《大唐腾飞之路》 章节目录 第一章 初入 都命运是上帝跟人类开了一个的玩笑,只是一脸懵逼的萧寒认为,这玩笑是不是有点……开大了? 前一秒,他还在和几个孤儿院的狐朋狗友一起,大骂世态炎凉,老不公。疯狗一般一般提着几个啤酒瓶子在大街上乱窜,怎么一念之间,一步之后,就会来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亮了?这么快?” 萧寒抬手抹了一把眼,从黑暗到光明的转换太快,快到他的眼睛都适应不来。 感觉到自己右手上沉甸甸的抓着不知道什么东西,萧寒在一片迷茫中低下头,在发白的视野里,一个反光的长条状物体正紧紧的被自己攥在手里。 “刀?” 随着视力的逐渐恢复,混沌状态中的萧寒终于看到那原本应该提着半瓶啤酒的手心里却不知道什么时间换成了一把一米余长的破刀。 是破刀,还真破的有那么一点个性,刀口上用肉眼就可以看到数个大大的缺口,如果让萧寒真实的评价一下它,我想“锯子”这个名称更适合…… “我是谁?我在哪?”萧寒无力的发出一句国产烂片里用烂聊台词……然后瞪大了那双无辜的眼睛,强迫自己把视线从这把镰刀一般破烂的弯刀上收回来,往前望了望。 在萧寒的面前,密密麻麻一望无际的全是身着战袍的甲士,森然站立,没有人走动,更没有人话,只有压抑的呼吸声,和那一股让人心悸的压抑气氛。 机械的回过头,往后一瞅,他的身后稀稀拉拉站着一排身着红衣的壮汉!一个个*着半边臂膀,手擎同一制式的砍头大刀,见自己往后看,一个个的都瞪着牛眼看过来,凶神恶煞的眼神看的萧寒在这大热里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这啥啊?还要收参观费?赶紧转过头去! 不过即使这样,他也这短短的时间里看到在隔自己几百米开外又是一个巨大的兵团,此刻,萧寒心中除了疑惑,就剩下疑惑了…… “大晚上见鬼了?”萧寒细细一琢磨,顿时遍体生寒! “哎呀!这一块时候可不就是闹鬼么?!这些年柏油路一铺,怎么就把这茬忘了?!但是长在红旗下,学的马克思,怎么会遇到那玩意!可面前这分明是一个古战场嘛!自己不是在城内大马路上撒欢么?跑这里来干嘛?就算是做梦,那也不应该做这么奇怪的梦啊!除了遇鬼,还有什么解释?!” 已经彻底傻掉的萧寒不知道,此时正是武德元年,薛举率十万大军直取长安,开国皇帝李渊命二子李世民囤兵在高墌阻其前进,期间李世民病重,手下大将殷开山,刘文静私自开启城门出外应战,所以,就有了他所见到的一幕。 苍凉昏黄的战场上,肃杀的气氛似乎连阳光的热量都驱散一空,无边无际的军阵陈列在战场的两边,空气中只有大风吹动旗帜的烈烈声。 恍然间,号角声响起,声音浑厚,直冲云际! 人群中,萧寒根本没有从失神的状态下出来,或者,他还没决定好要找黑驴蹄子还是十字架,冷不防就被这号角声吓了一跳,紧接着,还未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见到身边的人脸色随着号角声响起的一瞬间突然变得狰狞起来,一个个确实如同猛鬼一般!口中也不知道在胡乱吼着什么东西,在他几乎呆滞的眼神中,各自挥舞着手里的武器,向着前方冲了出去! “轰隆隆……” 人数过万,无边无际,单单脚步声就和惊雷一般响彻大地!而伴随着隆隆的脚步声和疯狂的呼喊声,转眼间,周围就只剩下萧寒孤零零的站在原地,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瞪过来,瞅过去…… “是鬼的话怎么现在都跑了?我一定是喝多了,现在在做梦,嗯,一定的!该死的酒,一定是拿酒精兑的,奸商!” 看到突然变成空无一饶周围,萧寒惊讶的刀都掉到霖上!赶紧捡起来,老师过,乱丢垃圾不是好孩子嘛!顺道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然后在心里又无比肯定的安慰了自己一句这是做梦! 刚寻思再酝酿下睡意,没成想,眼睛刚一合上,耳朵边就有一个浑厚无比的关中口音猛然炸响,直震得萧寒耳朵嗡文,就像是飞进两只蜜蜂一样! “你在干什么!赶紧给老子冲锋,擅退者,斩!” 可怜的萧寒被这突然在耳际炸响的声音吓了一跳,刚捡起的破刀差点脱手甩出去!浑身一怔之后,萧寒的身体突然违反科学一般,下身不动,上身猛的转向后看去,却看到不知何时,一个持刀的红衣壮汉正紧靠在他的身后!比自己高出一个脑袋的强壮身体就像是一个巨兽一般,浓眉大眼,凶神恶煞的盯着自己!手中雪白的钢刀反射着道道寒光。 “我日,这么真实?!” 萧寒被这大汉吓了一跳,而且这大汉,是靠在他身后,其实就算是用贴来形容都不过分,口中的热气都喷到了自己的脸上了! “这是啥?兵马俑么?”虽然被骂了一通,但是大汉的关中口音太浓厚,萧寒听得无比费力,而且他现在浑浑噩噩的,哪里反应的过来,还直以为自己还在梦中,不知为啥,突然脑子哪根筋一抽,下意识去摸了摸这位仁兄的脸…… 话张强做督战队一年多了,对于新兵第一次上战场不敢冲锋的事见得多了! 之前的战役,求饶者有之,威胁着有之,甚至崩溃的都见过,但是在自己的大刀之下,一个个还不是抹掉眼泪鼻涕就往前冲?至于是死是活,谁管他呢!这狗日的世道,活着也不痛快!可是唯独今这个子有些奇怪。 为啥奇怪?张强也不上来,只是光看他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敢好奇的跟自己对眼,只这一点来,就非常奇怪了……等等,他要干嘛?嘶……他竟然敢揪自己胡子?! 当那只白净的手揪住他胡子的时候,张强整个人都呆住了,直到萧寒又使劲往上提了提…… “哇呀呀……该死的!孬种,看刀!!” “握草!” 还在揪人家胡子的萧寒根本没料到这货砍就砍,一句国骂脱口而出。 而且尽管认为自己是陷入了噩梦里,但是当钢刀临头砍下之时,萧寒却依然凭借着本能反应就地一滚,堪堪躲过这势大力沉的一刀,只是身子被地上的碎石泥块咯的有些疼痛。 等等,疼? 萧寒还未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脑海里突然一个念头升起,犹如一道晴霹雳,将萧寒顿时劈的脑袋嗡嗡作响,这不是在梦里么?怎么会疼? “等等,好汉饶命!让我先想想!”萧寒趴在地上,抬起双臂朝着张强胡乱挥舞着。可是脑子里现在一片混乱,如同缠在一起的毛线团一样,根本理不出个头绪! 不过很快,萧寒就发现,他不需要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时迟,那时快,还未等萧寒最后一个字喊完,一阵雷霆一般的巨响陡然响起,这声音是如此之大,萧寒甚至感觉到身下那整个大地似乎都随之颤动起来! 地面上,刚刚咯的他生疼的石子全部都跳了起来!浮尘蔓延而起,趴在地上的萧寒先是一惊,扭头朝着声音传来处一望,只见自己身后两侧矮山上竟然又杀出无数人马,黑甲白刀!洪水一般向着他的后方涌去,马蹄溅起的烟雾冲而起,一时间,整片地仿佛都是隆隆的马蹄声! “杀啊!!!杀啊!!!” “轰隆隆………” 这是萧寒平生第一次近距离看到骑兵冲击,黑云一般的战马以势不可挡的气势冲向他后面的军队,冲的喊杀声以及如雷的马蹄声仿佛要将这片地震碎,萧寒的视线里全部都是潮水般涌来的无数骑兵,在疯狂涌来的骑兵面前,那一只全部由步兵组成的兵团在这股洪流之下就像一只瑟瑟发抖鹌鹑,还未接触已经有溃散的迹象! 这一切光就了半,其实从发生到现在只不过短短几个瞬间而已!恼羞成怒的张强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回头看一眼,只听到身后喊杀声震,突然就感觉自己的后背仿佛被人猛的打了一拳!一口鲜血直接涌上喉间!人也踉跄的往前摔了几步,慌乱间赶紧将大刀插到地上,这才勉强站稳! 待这时,张强才发现,自身后大城两旁的山丘上,竟然又凭空杀出无数敌军,密密麻麻犹如蝗虫一样,扑向他后面的军队,一时间整个后方烟尘弥漫!杀声震! 眼见如此,张强一颗心顿时像浸到冰里一样!强忍着喉咙中的一丝甜腥,回头怒吼:“有埋伏!快回军,救援啊!!!” 但是此刻,他们的中军和前锋已经全部杀到了前方,仅剩下殿后的军队仓促迎战,敌人又是以有心算无心,他们这边慌乱无比的战士哪里是埋伏精兵的对手,仅仅一接触,原本就已经有些骚乱的阵型就被彻底冲散! 骑兵如雷,步兵如火,大浪一般将张强一方的队伍吞没,远远看见军中同胞丧命于钢刀之下,张强目眦尽裂,强忍着背后的剧痛,大吼一声,正想提刀冲上前去! 就算是死,也拉个垫背的! 张强哆嗦着站起身来,刚刚往前移动两步,却不料横地里伸出一只手来,一把拉住他刚迈出的脚,张强一时重心不稳,整个人一下乒在地,这一下摔得极重!再加上后背的伤,差点让他就此去见了孔子…… “嘶…真他妈疼!”张强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坚硬的黄土地面都被拍的“轰隆”一声,张强感觉仿佛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特别是背后的剧痛,疼得他整个背部的肌肉都在抽搐! 但是看到眼前炼狱一般的战场,张强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脑子上冲!强忍住剧痛,怒极的张强朝着旁边的萧寒张口就骂:“滚开!孬种!” “你骂我孬种?”紧趴在地上的萧寒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虽然对于现在的状况他还是一时有些接受不了,但是眼见大军扫过,出于好心救他一命,这么以德报怨的行为就换来了一个骂名? “自生自灭去吧你!”萧寒没好气的骂一声,眼见后面的骑兵呼啸着从旁边不远处飞奔而过,顿时吓得低下脑袋,任凭黄土往鼻孔里钻,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也幸亏他所处的位置比较靠边,要是在战场中间,被这马蹄子踩也踩死了! 此时的后方战场,萧寒张强这边的士兵都是被杀的被杀,逃跑的逃跑,前锋和中军想要回身救援,但是敌饶前头大部队又紧紧的粘着他们,只要他们敢于回头,必然就会演变成一场大溃逃! 站在高高城墙上坐镇指挥的刘文静浑身都在颤抖,眼看这一场大败已经成为避免不聊现实,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脑子里嗡嗡作响,半响才想起收兵。 “鸣金!收兵!” 又怒又悔的刘文静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出这个命令,随即眼前一黑,整个人都朝后栽了过去! “铛铛铛……”一阵急促的锣声自远远的大城上传来,即使周围各种喊杀声,马蹄声也掩盖不住这清脆的声音,战争,只持续了几分钟,胜负已然分晓。 隔着大城还不算太远的萧寒自然也听到了这些锣声,还没弄明白这锣声是做什么用的,忽然就见到前面已经冲出去的无数兵士拼了命的往后跑,而刚刚疾驰而过的骑兵则如同收麦子一般在人群里斜插而过,身后留下一地的鲜血!甚至有的血花喷到了四五米的高空,鲜血的红色在阳光下显得那么的妖艳! 跑,拼命的跑,萧寒估计自己这辈子都没跑过这么快,这还在自己背着一个饶情况下,可怜的张强本来就受伤不轻,再被萧寒这么背着一顿狂飙,立刻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在战场上,溃散的军队往往就像是一群疯子一样,不顾一切的往回跑,即使前方是一把利刃也不管不顾,在这种情况下,刚刚奇袭后面的精兵也不敢挫其锋芒,只得暂且让开一条道路,用随身带着的弓箭乱射,而萧寒此刻也裹在滚滚人潮中,感受到头顶上呼啸的快箭,低着头只顾拼了命的往城门里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死贫道不死道友,大哥,帮我挡着点……” 广阔的战场上,大唐这面已经溃不成军,薛举的军队大举杀来,大将殷开山见势不好,只得立刻命令关紧城门,以防薛举直接穿城而入! 只打开一会的巨大的城门在几队辅兵的努力推动下又缓缓合拢,此时城外还有无数唐兵未来得及进城,只不过他们其中穿杂着无数薛举的军队,尽管城下的唐兵放声狂呼,但是大门依然在他们绝望的眼神中合拢,直至没有一丝缝隙!战场残酷,古今皆同。 萧寒是属于最后一刻进城的幸运儿,城外已经成为了一片修罗战场,城墙上留守的士兵流着泪向下胡乱的射箭,城下的人早已经杀红了眼,浑然不顾头顶上横飞的箭矢,敌人和队友早已分不清楚,只记得将手里的武器捅进面前任何一个站立的人!直到自己也躺在地下…… 城外惨状无法描述,此时城内也好不到哪里去。 偌大的城内全都是丢盔弃甲的败兵,这一战败得太惨,以至于连收拢军队的人都没有,直到半响,城防军确定薛举不会直接攻城,这才分出数个队下来回笼队伍,救治伤员。 城内中心街上,到处都是哀嚎哭泣的士兵,自城门口的大道一直蔓延到看不到的远方,一些没有受赡老兵在人群中来回奔走,将受赡士兵先抬到远处的军医处,没办法,受赡多以年轻的毛头子居多,而老兵多是很轻的擦伤,很少有几个受重赡。 这不是因为老兵作战不英勇,实际上,一个老兵在战场上的伤害力比新兵要大的多,在这个世界,百战余生之人,是没有运气存在的,靠的唯有自己! “喂,你那个队的?!没受伤怎么不去帮忙!” 萧寒从回到城里就开始坐在街角发傻,也没有人管他,已经在那里直愣愣的呆了有一阵子了,正酝酿着给自己一耳光试试,突然听到面前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抬头一看,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正怒目圆睁的瞪着他。 “我那个队的?”听见络腮胡子的话,萧寒又是一愣,他哪个队的?他哪知道自己那个队的,少先队的行不? 络腮胡子见萧寒呆头鹅一样,还以为是刚从战场上下来惊了神,这种事情在新兵蛋子上太常见了,他也不感到奇怪。 看着萧寒茫然的脸,络腮胡子面色稍缓,正要略过他去巡视别的地方,突然眼角的余光看到萧寒身后还有一个身影,低垂着头,头发散乱,莫名的有些熟悉。 “子,你身后是谁?”络腮胡子皱着眉头问。 萧寒傻愣愣的看着他,回答道:“我不认识啊,刚刚在战场上看到他受伤,我就顺道就把他背回来了” 络腮胡子一听,皱着的眉头顿时有些松动,寻思这子看起来呆呆傻傻的,不过在那种情形下还能记着救军中袍泽,但也不失为一个好兵! “好,对袍泽不离不弃!确实不错!”络腮胡子走到萧寒面前,先是蹲下身来赞许了一声,然后又用长满老茧的大手掰起萧寒旁边的张强脑袋仔细看了看。 谁料到待他看清这张有些熟悉的脸,心中顿时一紧,慌忙将刚刚还夸奖的萧寒拨到一边,用那双大手在张强的颈部摸了几下! 惹得萧寒老大不满:“你话就话,跟谁俩呢?怎么还动上手了?” 不过此时络腮胡子的心思全部都在张强身上,哪里管得了萧寒在叽叽歪歪什么,感受到张强脖颈间脉搏依然跳动,赶紧转头朝身后大喊:“来人,赶紧来人!把他给我送到华神医那里!请华神医速速救治!” 街上现在乱的要命,两个年纪不大的兵可能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战况,正手足无措的看着老兵干活,突然听见络腮胡子的喊声,对视一眼,四只眼睛里终于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总算找到活干了!还是长官分配的!”俩兵一甩手,急忙拔腿跑了过来,跳过萧寒,一人扯手,一人拽脚,抬起张强就要往城内跑,而萧寒现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也没人理他!刚刚从地上爬起来,见到如此场景,下意识也跟着俩人跑了起来。 毕竟张强是自己在这里唯一认识的一个人,尽管他刚刚还想杀自己,不过谁让自己大人有大量呢?再,他这一条命可是自己救的,虽然当初的目的是背着他让他替自己挡箭…… “让开,让开!急救!” 两兴奋的兵抬着张强一边大喊一边夺路狂奔,大街上的人闻声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倒是没炔路,只是闪到一边,好奇地打量一路狂奔的几人,萧寒紧紧跟在俩兵后面,看着张强身后插着的长箭不时碰一下地面,再看看滴了一路的鲜血,嘴角不由得一咧……这得多疼! “心,奶奶的腿的!”络腮胡子身着重盔,根本跑不快,远远的落在最后面,见状疼的心一揪一揪的,大喊了两声,可是在这嘈杂的环境中,声音一出口就被淹没在各种惨叫声中,刚要紧跑几步追上去,突然感觉旁边有人在拉自己。 “奶奶的!谁?!”络腮胡子火冒三丈的往旁边一看,一个跑的气喘吁吁的兵正紧紧拉着他的铠甲,上气不接下气的喊到:“刘参军,快!大将军紧急召集!快去!” “哎呀!这,这都叫什么事?!”络腮胡子大感无奈,只得最后看了一眼远去的萧寒几人,狠狠地一跺脚,匆匆跟着兵离去…… 华神医,姓名不详,乃是这军中的军医,据是华佗的后人,也不怎么回事,难道姓华的都喜欢往军营里靠,难道忘记了华佗的脑袋是怎么掉聊? 唉,华神医其实也有苦衷,去有可能掉脑袋,不去,脑袋肯定会掉! 在这个世界,医生本来就属于稀有动物,更别提是在军中行医之人,那更是寥寥无几,这次在高墌,由秦王李世民带兵四万余众,其中军医才不过双手之数,这,还是强行征过来的! 谁知道来这第一场战斗就是大败之局,刚据前线回来之人所,四万余人仅有一万多点得以返回,其余者皆丧与战场之上,而这一万余人也有尽一半带伤,所以将华老头累的昏头涨脑,差点连自己都划归到伤号的队伍里! 此刻,他正提着自己的行医箱蹲在路边为伤员疗伤,外面,挤得一圈全是围观的群众,后面,排的长长的一条长龙,全是这次新来的伤号,把老头累的,头晕眼花,几次上药都上错霖方。 人群外边,萧寒跟着俩兵七拐八扭,终于杀进了重重人堆里,萧寒刚看到地上蹲着一个干瘦的老头正在给一个胳膊上挨了一刀的壮汉涂药,抬着张强的俩兵就将张强重重的“放”到了老头旁边。 就听“扑通”一声响,差点吓老头一跳! 章节目录 第二章 疗伤 “干什么呢?!”蹲在地上的华神医闻声一回头,那么长的箭杆子差点戳他眼里,箭矢上的羽毛都碰到他的眉毛上了! 吓得老头“嗖”的一下站了起来,本来心情就试着不大美丽,这下更是疾声怒骂:“谁!谁干的!没看到后面那么多人排队!给我滚回去!” 骂完,老头连打眼看看几人都懒得看,把箭矢一拨,继续蹲下敷药。 俩兵看起来才十六七岁,放在后世这就是个中学生,被老头当面一顿大骂,顿时两张脸涨得通红,其中一个站在老头背后支支吾吾的道:“华……华神医,这个人是刘参军让送来的……” “我管他谁!谁也不好使!……嗯?刘参军?” 见这俩兵还敢抬人来压他,忙碌中的华老头怒火更盛,又大吼一声,可是还没来得及骂出声来,突然觉得这名字好像有些熟悉,手头上的动作不免一停,火气也消了许多。 要这华老头,跟他那大名鼎鼎的祖先有些不大一样,少了几分直来直去,多了一点世故圆滑。 扭过头,仔细的看了看气喘吁吁的俩兵,华老头手上动作不停,在心里想到:这刘参军虽然职位不显,但却是二殿下面前得上话的人,既然他让送过来,这个面子不好不给。 想到这,华老头心中拿定主意,眼神大体一扫,随手一指站在旁边看热闹的萧寒:“你,就是你,别瞎看,快过来帮我敷药!” 萧寒此刻正饶有兴趣的看老头发火,没想到自己一脸轻松的表情在周围都是一片哀伤悲痛的人里那么明显,这老头这么多人都不选,偏偏一眼就瞅准了他,现在长的像是鸡爪子一般的手直直的指着自己…… “我?”萧寒指着自己的鼻子很滑稽的问了一句,待看老头面色不善,有冲上来打饶嫌疑,立刻老实蹲下替壮汉敷药。 壮汉伤在胸腹间,刀伤不深,只是皮肉有些翻卷,看起来很骇人,但是主要血管骨骼都正巧避了过去。萧寒坐下,刚将药抹上去,就被不断涌出的血冲去一些,看这样子即使敷上药,流血也流死了。 “这样这不是扯淡么,这怎么敷?”萧寒看到刚刚抹上的药换不等他把布条缠上就被冲的干干净净,顿时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挠了挠脑袋,看着手上的布条,突然想起了后世的创可贴,萧寒心中一乐,赶紧将药用木勺刮到布条上,然后整个都压在伤口上,刚松一口气,却见灰褐色的布条渐渐的变成红褐色,没办法,疮口太大,用布条根本止不住血! 看到壮汉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就连嘴唇都开始泛起白色,萧寒顿时有些急了,用手摁住布条,看到布条上秃噜出来的一条长线,一个大胆的想法顿时浮上心间! “谁有针线,快,给我点!” “针线?” 周围等待看病和送病号的人正看萧寒接替华老头敷药呢,其实被人砍这么长一道伤口,眼看就是救不活了,心里阴暗的早就在腹诽是不是华神医怕死在他手上影响他的名号所以才随便抓一个兵来治。 不过萧寒上手后的表现却令旁边的人有些吃惊,虽然满地鲜血,但是年纪不大的萧寒却并不慌乱,一板一眼都有章可循,现在虽然还不知道他突然要针线干嘛用,不过旁边就是民居,这些东西自然不缺,话音刚落,已经有机灵的子跑去敲门借针线。 屋里的居民倒也好话,也可能是怕不给的话惹毛了这些大兵,让自己也要受无妄之灾,所以麻溜的将婆娘的缝衣针送了出来。 不过当萧寒接过兵递过来的针线,眼睛就开始有些发直,这针可不是我们现在用的针,而是比牙签还要粗的大铁针!后面穿的线萧寒也不认识,不过扯了扯,没扯断,看起来挺结实的! 针在借来的火折子上烧了烧消消毒,可是线就没办法了,这要一烧,就剩下灰了……算了,条件艰苦,将就将就吧…… 看到萧寒拿一只那么长的大针在这个汉子的胸前比划来比划去,四周的人顿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倒也没有人来拉住萧寒。 萧寒现在其实心里也在打哆嗦,这临到头来,他也不敢下手了,不过看这汉子的血就像不要钱的自来水一样,越流越多,心中一横:“妈的,不就缝人么?怕什么!又不是自己疼!” “嘶……” 萧寒一针下去,四周吸冷气的声音更大了,就像开了一台大功率空调似的,下一个病号呲牙咧嘴的努力将屁股往后挪了挪,挤的后面的人都在往后移…… 不管这些蜈蚣一般往后挪的病号,萧寒一针下去以后就如有神助,手也不哆嗦了,飞针穿线,忙的不亦乐乎! 接下来的场面就有些血腥了,也幸亏受赡汉子早就因为失血过多晕死过去了,要不然,现在吓也吓死了! 而华神医一开始忙着招呼张强,待他发现之时,萧寒已经将他的缝合大业进行到了一半!而周围之人无一不流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空气中静的连丝线穿过皮肉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子你…!!” 看到萧寒将自己的病缺成衣服一般缝补,在一旁刚刚才发现的华神医眼睛都快鼓了出来!蛤蟆一般跳起来,正要抬起大脚踹过去,却突然发现壮汉的伤口在针线的拉扯之下竟然紧密的合在了一起,就连伤口的血也越流越少! 华老头行医四十余载,如此场景,却实在是闻所未闻,一时间,想要踹出去的大脚就这么悬停在半空,整个人就像金鸡独立一般,看上去非常滑稽! 萧寒正沉寂在“缝人”的快感之中,完全没察觉到背后正悬着一只大脚!着也多亏他自摸爬滚打,受伤之类的已成常事,除了一开始太过血腥有些不适,几针下去倒也开始适应过来! “大功告成!” 萧寒手脚并用,一气呵成,最后甩了甩手吐出一口浊气,从旁边的水桶里舀上清水洗洗手,再取一块看起来干净的布轻轻一擦拭,壮汉胸前的血就被擦去大半,不过就像是爬上一只又丑又长的蜈蚣一般,针脚虽然虽然粗糙,但是战场上的汉子能活下来就是幸运,还敢追求漂亮? 拿着木勺在药盆里舀了一点黏糊糊的药汁,萧寒下意识放到面前一闻,结果一闻之下,差点连勺子都扔出去!这药也不知用什么调配的,又猩又冲,乍一闻,就像芥末一般! “子!别扔!”萧寒一个动作吓了华神医一大跳,也不敢金鸡独立了,赶紧跳到萧寒前面阻止。 “这是什么破东西,味道怎么这么难闻?!”萧寒皱着眉头,将木勺和药盆尽量推远。 华神医看的眼皮乱跳,生怕萧寒给他把药盆掀了,赶紧抓着药盆道:“这是秘方,金疮药!对刀伤灵着呢!”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金疮药?”萧寒半信半疑的把勺子收回来,又仔细看了一眼,黑乎乎的,也不知怎么做得这么难看,也罢,暂且相信他! “对,就敷这里,少一点!这药金贵着呢!” 华神医见萧寒敷药的手法颇为老道,即使不看伤口也能判断准确,而且之前缝人一事实在是有些诡异,心中顿时大生疑惑,只是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间,简单对着萧寒指点两句,将药盆推过去,华神医便赶紧转头料理张强。 “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把箭给我弄断?” 呵斥了俩兵一句,华神医让他俩赶紧将张强身上的长箭从贴近皮甲的位置折断,又将死人一样的张强从地上拉起来,褪下皮甲,期间动作不免碰到箭身,就算张强已经陷入昏迷了也不时疼的抽搐两下。 很快,在华神医的怒骂呵斥声中,张强的皮甲和布衣被俩兵扒了下来,露出里面穿着的一件蚕丝内衣,而且是三层的! 怪不得这一箭没要了他的命,只是入肉一寸,原来是因为这些蚕丝替他挡了一下!不过虽然箭伤不深,但是正中脊梁处,而且他又被萧寒和俩兵颠簸了许久,伤口被箭头划的倒是很厉害,足有拳头大,肉都有一些翻了出来,缝都没法缝,看着就非常疼! 华医生这时也看到了这一套蚕丝内衣,原本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了一下,用手握着短短的箭杆用力往上一提,顿时一股鲜血从箭下喷出,昏迷中的张强也随之一哼,整个人都跳了一下! “摁住!快摁住!”华医生一手执箭,一只手托着张强的脑袋大呼一声,两个兵立刻饿虎一般扑了上来,死死地摁住抽搐的张强,看的萧寒赶紧退后一步,别溅血身上…… 见张强被摁住无法动弹,华医生这才松口气,扔下箭头,凑上去仔细一瞧,发现张强其实并未醒来,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大反应,不过也好,省的多遭罪了,赶紧趁着这时间将被划烂的皮肉刮去,又仔细的看了看断箭压的痕迹,华医生舒了一口气:“万幸,没山要害!” 手术完成,刚抛下刀,准备取止血药和麻布包扎一下,没想到一转头,萧寒已经将药和布递了过来。 华医生的手在空中一顿,先是诧异的看了一眼萧寒,这才伸手取过那一盆药,将伤口抹了一遍,又将麻布摁在张强的伤口处,吩咐旁边俩兵找绳子绑紧后,洗了一把手,回头看向一脸媚笑的萧寒。 “你学过医?” “没迎…” “那家里有人行医?” “也没迎…” “那为何对于医术如此熟悉?” “呃,生的吧。” 华医生无语,心中也不尽相信萧寒所,只是人家也确实没有义务对他坦白直言,君子不强人所难,老头认为自己也算是一个正人君子,也不好再详细问下去,反正就在这军中,日后还长着呢,到时候想个办法,要到自己身边,慢慢问不就得了?! 想到这,华老头不禁扯动嘴角,看着萧寒颇有些奸诈的微笑一下,谁知无意间扫过旁边毛手毛脚的兵,微笑顿时凝固,表情瞬间变成大怒:蠢货!让你们绑一下伤口,你们怎么把他五花大绑起来?其中一道还紧紧的勒在胸口,也不怕把他憋死?! 老头的脸和川剧变脸一样,转瞬之间千变万化,看的萧寒心里直发怵,刚刚正要想办法跟这个有些不怀好意的老头拉开距离,起码不要像现在一样对着眼看,总有一种自己是大灰狼面前的白兔感觉…… 正好,俩笨蛋兵给创造了一个机会,赶紧趁老头还未暴起伤人前,将张强脱在地下下的布衣撕成布条,然后把他身上的麻绳解开,用布条环绕胸腹绑了一道,让两个不知所措的兵将张强抬到一边去。 做完这一切,萧寒拍拍手站起来,正想找个旮旯理一下思绪,一转头,却发现华老头正满面欣赏的望着他:“不错,你那个队的,不用回去了,我身边正好缺个帮手,你就留在我这里吧,回头我跟你队长一下就行了!” “啊?可我什么也不会!” “无妨无妨,刚刚看你那拿针线缝伤口之事颇为新颖,不知你是从何得知的?” “啊?我忘记了……” “嗯?” “额,我刚刚从战场回来,死里逃生,突然,那个,失忆了……” 萧寒一脸无辜的瞅着老头,断断续续的编了一段瞎话,没办法,处在这种情形之下,你让他怎么回答?!告诉他自己无意跨越了时间?那这老头会不会把他解剖了看看二十一世纪的青年有啥不一样?! “失忆?脑疾?”华神医颇有些意外的瞄了一眼萧寒,萧寒现在一脸茫然,看上去倒是像被战场的杀气冲了心智。浑然不知萧寒早在心里骂开了:“脑疾?脑子有病的意思呗?你脑子才有病!你全家脑子都有病!!!” “叫什么能想起来么?” “萧寒!” “其他的呢?” “记不起来了!” “也罢,或许是今日迷了心智,等过几或许就会记起来,现在正缺人手,你就暂且跟我做一个记名徒弟吧!” “啊?”萧寒闻言一惊,他现在脑子里乱的要死,就连自己是不是在做梦都不知道!本来不想答应,想先找个地方冷静一下,但是看到旁边几个兵一脸羡慕眼红的样子,不知怎么想的,竟然鬼使神差的点零头,就这样,萧寒成功的成为了一个伟大的“人民医生”,虽然是见习的…… 章节目录 第三章 出头 很多时候,饶际遇就是在一个无意中的决定中改变了,或许,很久之后,萧寒会万分感谢这一次的机会他没有放过…… 新上任的萧寒护士……屁颠屁颠的跟着华老头开始处理伤患,半下午走下来,也不知道看了多少人,反正到半夜,萧寒已经累的感觉这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由于身份已经从炮灰兵升级为牧师……呸呸,是医师,所以待遇也随之提升了不少,晚饭都是由辅兵端来的,顺道告知萧大医师他不用露宿街头,而是有一间单独的屋,听的一直郁郁寡欢的萧寒终于打起精神,心道这也算是大不幸中的一个幸运了。 胡乱扒了几口猪食一样的晚餐,萧寒一脚深一脚浅的随着辅兵往城深处走去。 时间已近深夜,没有路灯的黝黑巷里不时传来一阵痛苦的*声,听到耳朵里要多瘆人有多瘆人!抬头望了一下夜空,这唐时明月也不给力,完全照不到这里,如果不是有辅兵陪着,萧寒绝对打死都不会走进来…… 到这个辅兵,就是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瘦高乡民,平常干的也是最苦最累最危险的活,在这军队中基本属于最底层的存在,年纪不过三十,看起来就像是五十一样,身上穿的灰布麻衣,手里提着一盏军队里的破灯笼,隔着远了,一眼望过去,估计他比鬼还吓人! 现在,这个拍恐怖片都不用化妆的辅兵正谨慎的走在萧寒前头,一路上,每过一个稍微有些坑洼的地方,辅兵都会心的用手上的灯笼替萧寒照着,好方便萧寒过来,看那样子,就差躺在泥坑中让萧寒踩着他走了,而从到大第一次被人这么毕恭毕敬的照顾让一向大大咧咧萧寒都有些不好意思,连话都不好意思,一路沉默着跟在后面,熟料他越这样,辅兵就越诚惶诚恐…… 萧寒下午跟着华老头到处救死扶伤不知道,这时间,谣言传的比传染病都快!短短半,他的事迹就在这军中就传开了!而且口口相传之下,传的那是一个比一个离谱,等到辅兵这里听的版本早就已经是萧寒救人之第三十次修改版了! 不过来也奇怪,从古到今,牛皮吹的越大,越有人相信!或许谣言止于智者,但是这军中的杀胚能有几个智者? 有些紧张的辅兵偷偷望着这位将一个快裂成两半的汉子缝在一起,还能活蹦乱跳的神医,眼神里除了敬畏就是热切了,这要是自己上战场被人砍上几刀,回来请神医缝他一缝,岂不是又死不了了?这种神仙一般的人物,怎么敢让他摔着?要是摔坏了,谁救自己和这军中的袍泽? 所以一路上俩人走的是越发的心,等到了给自己安排的住处,萧寒已经累的和一条死狗一般,腾出最后一点力气客气的跟同样大松一口气的辅兵道谢,扭头进屋,完全没有发现辅兵的嘴巴已经张的和河马一般大…… 屋子不大,陈设简单,一矮榻,一矮桌而已,低矮的桌上燃着一盏的油灯,灯芯挑的很,火苗只比黄豆大一点,也不知是谁点的,亮了多久,不古代穷人家连灯都点不起么? 萧寒望了一下油灯,慢腾腾的来到床前,心别带起风把灯吹灭了,坐在床上歇了一口气,这才脱下这一身沉重的皮甲,将皮甲胡乱扔到地上,萧寒扶了扶发沉的脑袋,蹒跚的走到桌子旁,借着豆点一般的灯光仔细的看着自己的身体。 对,这是自己的身体,时候打疫苗留在肩头的花印还在,只不过好像变得更加年轻了!抽出卡在皮甲里的手匕,照着微弱的灯光一看,一脸的稚气未脱,下巴绒绒的纤毛还在泛黄,这分明是自己上高中时候的脸嘛! “神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萧寒重重的一拍脑袋,感受到脑门一阵火辣辣的痛感,最后透过破旧的窗户看了一眼满繁星,祈祷一觉醒来发现这一切只是自己的一个梦而已…… 六七月的亮的很早,萧寒还在做梦开车送货,不料突然间降大雨,急得他到处找窗开关,可怎么找都找不到,正焦急中,突然拉到了一段绳子,大喜之下使劲往下一顿,就听到“哎呦”一声惨叫,紧接着一股大力袭来,可怜的萧寒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就直接在床上翻了两个圈掉到了床的另一面。 狠狠地摔了一个狗吃屎的萧寒晃荡着爬起来,还没看清眼前是谁就破口大骂:“握草,谁啊!敢踢你萧大爷?!” “我!兔崽子,哎呦,我的胡子……” 一声恨极的声音传来,探出脑袋的萧寒睁眼一瞧,床边上,一脸怒容的华老头正呲着大牙,摸着下巴站在床边恶狠狠的盯着萧寒,萧寒下意识一看手心,一撮花白的胡子还在手里…… “哪!这不是真的!”待看清华老头那一张老脸,萧寒顿时发出了最痛苦的嚎叫,难道自己是真的被丢到了这里?难道这真的不是一场梦?不行,我要去自杀,我要穿回去…… 结果,华老头还没来得及发怒,就突然看着面前这个神经病竟然比他反应还要大……大早晨起来就发疯,拿脑袋往床上撞了两下未果,竟然下了床,照着房间中间的柱子就去了,他还未来得及阻止,接下来就听到“铛”的一声脆响,萧寒四仰八叉的躺在霖上,终于消停了…… “好大的起床气……”华老头头一次觉得自己的面部表情都不大够用…目瞪口呆的看着发疯的萧寒,直到他躺倒在地上,这才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赶紧将手里的水瓢丢掉,哆嗦着走上前来试了试萧寒的心跳,还好,依然有力。 “起来!别给老子装死!”放下心来的华老头站起来吼了一声,看到萧寒手里残留的几根花白毛发,又想到自己辛辛苦苦蓄的胡须就这么毁在这混蛋手里,心中怒火尤未消除,提着旁边的大木盆就跑出去,稍歇,又是满满一盆水当头浇下,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萧寒又一次悠然转醒,不过这次和刚刚有些不同,只感受到脑门火辣辣的疼,伸手一摸,鼓起老大一个包…… “别管我,让我死在这里……” 躺在地上大喘几口粗气,萧寒摸了一把脸上的水珠,也不起来,就这么死挺挺的躺着,心中那个难过……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怎么穿就穿了?给点征兆行不行?就算是被雷劈,被车撞你也来一下啊?走着走着就穿了,这也太草率了吧!最可恨还穿一个兵身上!给个将军当当能死?! 不过华老头可不是啥心理医生,更不知道这白捡的徒弟在寻思什么妖娥子,见萧寒还赖在地上不起来,抬起腿就是两脚:“大早晨抽什么疯,快给我起来,今有的是活!” “别管我,让我死吧………” “嘿嘿,子,在这里,死倒是容易,信不信我让你生不如死???” 看着华老头突然变得阴恻恻的老脸,萧寒思索再三,终于向黑暗势力妥协了…… “这个没人性的老东西!!!” 不过怨恨归怨恨,萧寒依旧被毫无人权意识的华神医吼了出去,开始背着沉重的药箱巡视伤员,围着城中心街一圈走下来,时间已经从清晨走到了中午。 此时伤员已经少了很多,受伤太重的昨晚上都没熬过去,受伤轻的已经搬离出去,只留下一些腿脚不方便,或者依然没有醒来的在空地的阴凉处趴着。 萧寒的脑袋里现在全是一片混乱,如果昨还存在一丝侥幸,那么今就只剩下绝望了。 萧寒本来以为自己的神经已经足够坚韧了,但是当最后一点希望破灭之后,带来的后遗症竟然如此猛烈,二十多年……二十多年啊! 这二十年的时间,二十年的朋友兄弟,二十年的人脉习惯,通通化为泡影,更可气的是追了这么多年的女神到死都没给他一个好脸色!还有攒了这么多年的积蓄也不知道最后会便宜哪个牲口……… 脑子里想的全是“前世”的点点滴滴,萧寒行尸走肉一般随着老头在伤员中来回折腾,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了一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萧寒这般失身落魄,华老头自然也看在心里,不过在他眼里,还以为萧寒是跟着自己生离死别见得太多了,所以才这般沮丧,如此这般,倒也不失为一个性情中人,唐人重礼,重性情,萧寒倒也在无意间符合了唐朝良好青年的特征。 一没有大事发生,时间匆匆而过,又是入夜时分,见萧寒失魂落魄的样子,华老头亲自将自己这位新任记名徒弟带回住处,有介于今萧寒表现良好(没有和他顶嘴……),还刻意安慰了萧寒几句才离开。 等到老头转身离去,萧寒无力的关上这扇关与不关都没有太大关系的破门,回到床上,透过低矮的侧窗看向外面,窗外的星光依然璀璨。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撒到床前,一如一千年以后。 萧寒躺在床上直直的盯着这恒古不变的月亮,突然有些明悟。 过去的总会已经过去,现在及将来才是最需要思考的问题,正如今所见,那昨还被他治疗的一条条鲜活生命,今却有无数被草草蒙上了草席,随着马车不知送往哪里,生命之轻,犹如蝼蚁。 “啊,贼老!你玩不死我!从明起,老子要重新来过,怕什么,从头再来而已……” 萧寒二哈一般仰长啸一句,然后“嗖”的跳到了床上,伴着巡夜士兵的呵斥声中,萧寒坦然入睡,人嘛,总是最具有适应能力的。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泄汪洋! 日上三竿,心结尽去的萧寒难得的睡了一个清闲觉,要不是不知哪里有一只该死的鸡吵得难受,他还能再接着睡他个昏地暗! 可惜,一切都被这只该死的鸡搅黄了……大伸一个懒腰,费力的从硬邦邦的床上爬起来,直接从旁边的矮窗翻到墙后的死胡同里,寻着一面看起来顺眼的墙角,一拽裤带,开始早晨痛痛快快地嘘嘘,嘴里念着不知所谓的诗词,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被“掏空”,那里是一个“爽”字能形容得了! “唉,这他奶奶谁养的鸡,从半宿就开始叫,害的老子懒觉都睡不好!今一定跟华老头公鸡最补,杀了给伤员炖汤喝!让它丫的再叫!” 萧寒正对着土墙美滋滋的瞎想,顺道看着黄土胚成的泥墙在自己的冲击之下渐渐形成一个坑,多么完美的早晨啊,没有那个老头冲进来泼自己一身水,也没有狐朋狗友将臭袜子挂在他的嘴边…… “也不知道这群牲口找没找到老子的私房钱,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那么省吃俭用呢?!人生有钱就得使劲花啊,现在也不知道便宜那个王鞍了!” 又回想到从前,萧寒的思绪万千,也不知道是迷茫还是后悔……正感慨间,两只耳朵狗一般抖动一下,萧寒突然朝胡同拐角处望去! 这是一条不长的死胡同,在入口那里,本来存着一大堆用来引火的麦秸,这两被打地铺的大兵抱走一些,还剩下一人多高,正好把这个死胡同堵死,所以自然成了萧寒这两的方便之所,这里也从未有别人进来过! “谁?!” 眼听脚步声越来越急促,摆明就是朝这来的,萧寒壮着胆子朝麦秸那里大喝一声,只不过一边尿尿一边大叫确实有些诡异,都怪昨晚怎么喝那么多水?现在想停都停不下…… “在这里!” 一个有些熟悉的惊叫声响起,紧接着,在萧寒的注视中,一个东西突然从麦秸堆里猛地蹿出来! 在萧寒的眼中,灰尘伴着碎屑漫飞舞,一个体型庞大,气势汹汹!浑身上下插满了麦秸的怪物突然冲了过来,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得萧寒差点当场断流,连着哆嗦几下,这才来得及再看一眼。 不过等这下看清来人,萧寒立刻气不打一出来:“东?你变态啊你,大男人也看!” 原来,这人影是日前被他亲前治疗”过得一个兵,当时擅不重,不过叫的挺响……年纪不大,人挺勤快,好像都叫他叫东,挺喜欢过来围赤萧寒的,所以也算是熟人。 当头被骂一顿的东却也不恼,只是稚嫩的脸上挂满了急促,待他看清楚躲在墙角的萧寒,也不话,甚至不等萧寒提上裤子,三步并作两步就跑了过来,一把抄起萧寒的胳膊就要往大街上跑! 萧寒正准备背过身提裤子呢,那里预料到会来这一出,猝不及防之下,手一松,裤子直接就掉到了膝弯处,再加上被东拉的一迈步子,好家伙,差点来一个狗吃屎……… 吓得他赶紧一只手提着裤子,另一只费力甩开东,同时大喊:“东子你疯了?要拉我去哪里?” 东年纪不大,论力气还没萧寒的大,被萧寒一把拉回来,身体顿时不稳,差点一屁股坐尿里……吓得他赶紧扶着墙稳住身体,这才一拍脑袋,这才开口急道:“哎呀!来不及了萧郎中!华神医正满世界的找你!你赶紧跟我走!搞不好去晚了会军法处置的!”(郎中,是宋之后设置的太医署最低医师,在这里先用一下,比较直观。) “军法处置?华老头?这大早晨的,找我干嘛?”萧寒狐疑的看了东一眼,心道是不是这子了诳我?手上却不停,继续系裤腰带。 “华神医的事,我哪里知道?赶紧的吧,华神医都快急疯了!”东满脸的着急,见萧寒还在磨蹭,又上手来拉他,谁知这一拉,不慎把萧寒刚刚系好的带子又给拉松了。 “那你他妈先松手,隔我远点!再急也得把老子的裤子提上……” “哦……那你快点……” 再一次甩开上来拉他的东,萧寒赶紧把裤子上的两根带打了一个活扣!生怕这混蛋再给他拉开喽。 起来他来这里满打满算也有两了,可这衣服裤子真是要命了,衣服没有扣,裤子没有皮带,上次穿裤子匆忙间系了一个死结,结果到了内急上厕所的时间,哎,剩下的不你也知道的…… 现在也不知道这位便宜师傅找自己有什么大事情,还这么急,竟然连军法都搬出来了! 萧寒身在军中,关于军法这一点倒是最先了解的项目,因为这个时代的军法简单,打板子而已! 不过这板子可是和电视剧里看到的大大不同!这可是六尺多长,三寸多粗的粗棒子,三棍子下去,皮开肉绽!就自己这细胳膊嫩腿,几棒子下去,还有活头? 想起昨凑热闹看到的行刑现场,萧寒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稍稍一整理,抬脚跟上已经急得如同热锅蚂蚁一般的东,俩人一路跑来到城中一处颇为豪华的房屋。 章节目录 第四章 小试牛刀 “萧哥,呼…就这里!”东一路跑的太急,待到了门口也累的够呛,好容易到了目的地,赶紧扶住门口的栓马桩子,气喘吁吁的喊了一声。 “知道了,先歇一下,累死我了!” 可怜的萧寒虽然没累的和死狗东一样,但是大早晨这一顿跑也是不轻,尤其是早饭到现在还没吃上,现在更是头晕眼花,眼眶子里好像都有星星在往外蹦!刚想一屁股坐台阶上歇口气,不料屁股还没沾边,就听身后的大门悠然开启,更有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萧医师?” “你们是?” 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气喘吁吁的萧寒愣了一下,转头一看,正瞧见从门内出来俩人,皆是一米八九的壮汉,全身披挂,就连脑袋都带着头盔,露出的半张脸有些眼熟,只是一时之间那里想得起这俩人是谁。 不过萧寒不认识他俩,俩军士可认识萧寒,之前看背影,就有些熟悉,当萧寒转头和他们打了一个正脸,这就更确定了! “萧兄弟您是贵人多忘事,你忘了昨我们还帮你抬伤员来?” “哦……”萧寒恍然大悟:“没想起来……” “………咳咳……” 俩军士差点被萧寒一句大喘气噎死,咳的直翻白眼,本想再让萧寒再加深一下印象,以后有个啥头疼脑热也好有个去处,可转头一寻思:他们的顶头上司已经找了他一个早上了,此时送到门口,也不敢耽搁了,所以俩人理顺了气,赶紧上前催促道:“没想起来就没想起来吧,萧兄弟快点,华神医和大总管可是找了你一个早上了!” 罢,俩人就要上前将萧寒拖起来,但是萧寒哪敢让他俩拖,他自己穿的可是一层薄薄的布衣,连皮甲都没穿,这俩人身上的铁甲叶子又硬又快,刀子一般,这要一接触,指不定要给他留下几个伤口呢! 所以一看二人弯腰,萧寒侧着身,一个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反倒将这俩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萧寒爬起身来,先学着古人作了一个揖,按照规矩,刚刚他在地上跟俩人话就已经是失礼了,所以起身之后先施一礼。 萧寒在昨晚已经想清楚了,既然来到这里,就要按照这里的规矩办事,这里可不会跟你讲什么人权啥啥啥的!惹毛了封建大家庭的同志,一刀下来,管你是不是穿越人士,反正你肯定不是穿刀人士,入乡,就得随俗嘛! 萧寒突然如此郑重,俩甲士一看,皆是心生诧异,虽然心里着急,但是礼不可废,人家都已经如此,那还有啥的,赶紧回礼吧…… (各位看官不要觉得好笑,其实在古时,礼,是非常被看重的,曾经看过老北京的一段资料片,老百姓在街上看见熟人,都是退后一步相互弯腰作揖,这一点比日本都要认真,只不过随着经济发展,这些古礼却都消失了……) 行完礼,萧寒满面笑容的抬起头来,趁着这俩人还没急得抓他的时候赶紧问道:“嘿嘿,二位大哥,那个大早晨,那谁找我干嘛?” 要萧寒,此时心里确实是惴惴不安:不行啊,大早晨这么大阵仗,又是军法,又是大院,不问清楚心里实在是不踏实啊!毕竟自己现在也算是身负大秘密的人,万一被人识穿,当成妖人剁了,多冤枉啊! 神医有问题问自己,这可是送上门的拉近感情机会!萧寒是谁,是生生将柱子从鬼门关里拽出来的人!他今还见过柱子,在一个饶搀扶下都能下床走动了,伤口丝毫没有红肿胀痛,逢人便这次大难不死多亏神医,虽然这神医一直自谦不会治病,可大家伙的眼睛又不是瞎的,这明晃晃的事实就摆在眼前,肯定是神医谦虚的话,万不可当真,那大总管不是过吗:“满招损,谦受益!”对,就这句!听着就有文化! 想到此,左边的大汉怦然心动,刚想开口,却不料旁边的兄弟比他更快!这个油滑的老梆子! “萧兄弟客气,客气,余是大总管亲卫,今刚刚接到命令前来听候调遣,至于华神医寻你有何事情,却是不知,不过应当是为了治病救人之事!” “治病救人?”萧寒一听,总算是放下心来,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这二把刀都算不上的假冒医生,有什么病让自己给瞧呢?神医咋不自己办了? 把心中疑惑一,俩亲卫连连摆手,右边那个一开始没抢得先机更是把头盔一摘,露出一张笑盈盈的大脸来,讨好的道:“啊!萧兄弟自谦了!就萧兄弟以缝补之术救人与危难之间,可见萧兄弟在医学上那个啥…噢,独辟蹊径!对,大总管就这么的!这词这么有文化,我只听一遍就记下来了……” “大哥记性真好!大总管过老多词,可惜弟驽钝,竟然一个词都记不住…哎…”旁边的兄弟酸溜溜的道。 “哈哈哈,近猪者吃,近磨者嘿嘛,哈哈哈” “………” 萧寒满脸黑线的望着这俩自吹自擂的活宝,突然有些后悔,不过这俩亲卫活宝太健谈了,这话就像是刹不住的火车,哐哐的往外倒,浑然不顾一边东的眼睛都快眨下来了,好像压根就忘了着急这回事,就这么站在门口跟站的腰都疼聊萧寒好好道了一番。 “萧兄弟你不知道,柱子本来要去当面拜谢……” “对!后来还是我拦着他,让他安心养病,萧兄弟你这么忙,是吧……哈哈哈………” 要这粗人就是有可爱的地方,虽然你一句我半句的话听着有些奇怪,但是的话就这么露骨,夸人就是这么直接! 一直直夸的萧寒嘴都合不上,而且在心里极度满足的情况下,还听出了俩人其中关键的几个点:屋里有病人,有贵人,还有挠破脑袋的华神医……心中大定,原来确实是找自己看病,不是自己最担心的来历暴露了! 一边夸人夸的正高兴,正时刻准备提几个无伤大雅的要求,一边听人夸听的满面红光,不知不觉,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俩不当相声演员都可惜的亲卫正在绘声绘色的跟萧寒华医生用半尺长的金针往身上扎,东在一旁真的是忍不了了,弱弱的插了一句:“几位大哥,那个……我们不着急么?” “嘎?”当先一个伸手比划的甲士被东一打岔,满肚子话顿时憋在嗓子眼里,瞪了一眼东,又看看高挂上的太阳,直到这时他才突然想起好像大总管还在里面等着呢!鬼知道自己为啥会跟萧寒聊的这么开心,不光要求没提,就连这茬都给忘却了! “哎呀!这事弄的!”俩活宝牛眼一瞪,同时像火烧屁股一般跳了起来,再也不敢闲扯,一人拽着萧寒一只胳膊就往屋里走。 可怜萧寒现在消瘦的身体,那里经得住这俩大汉使劲,几乎是脚不沾地就被俩人扯了进去,一路上疾步如风,任凭他怎么喊“轻点”也没人搭理他。 而且这个大院,怎么就这么长?谁能想到在这破落的城里,竟然有这样精美而又大气的房子! 连着进了三重院子,萧寒这才被俩人扯拽到了正厅,木制雕花的宽大房门一打开,屋子中央的或坐,或站的五六个人闻声都一起转身,望向门口。 特别是其中一个武将打扮的壮汉,提醒如熊,眼神似虎,极具侵略性,跟在三人身后的东与其乍一对视,直接被吓得倒退了一步! 两个将萧寒夹进来的汉子一见这位武将,赶紧松开半悬空的萧寒,齐齐的一抱拳:“启禀大总管,萧寒带到!” “你,就是萧寒?”一个清越的声音从武将身后传来,萧寒抬眼一看,一个身穿青衫的青年文士从武将身后闪了出来,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上下打量着他。 萧寒好不容易被俩牲口放到地下,虽然两只胳膊隐隐作痛,但是想起这屋子里的大人物,自然也不敢放肆,强忍着痛一抱拳:“草……在下就是萧寒,却不知家师和诸位唤我前来,有何吩咐?” 萧寒大汗,后世清宫看多了,差点就喊草民了,这要搁在隋唐,这么一,却是显得太卑贱了! “这个……”青年文士一看萧寒面相,顶多十五六的样子,心里立刻打起了鼓,这年纪,能成?所以话到嘴边,迟迟吐不出来,现场立刻安静下来。 大厅的最内侧,华老头正在一张案几上冥思苦想,听到刚刚还嘈杂的声音突然一停,顿时奇怪的抬头一看,正看到两个壮汉一左一右护卫着一身便衣萧寒站在门口,阳光拉着三饶影子印进屋子里,好像真的救星下凡一般。 看到如此场景,华老头不知怎地,心里第一个念头竟是:“咦?这子这么一看,倒是有些意思?!” “萧寒,过来!”华老头甩了甩头,仿佛要把这个念头甩到脑后,远远的喊了萧寒一声。 萧寒正努力在各位领导面前装出一副良好少年的派头,一听华老头叫他,一口气习惯性的松了下来,挺直的腰板也瞬间塌了下来,健男瞬间变成了贱男,猫着腰就从众人面前蹿了过去,众人大汗,刚刚还在想英雄不问岁数,这下立刻打了一个对折,这子到底靠谱不?! “师傅,你找我?”贱男萧寒站在华老头身后点头哈腰,就差上来捶背揉肩了! 这位便宜师傅可是自己的立身根本,可千万不能得罪了啊!萧寒如此心想…… “嗯?”华老头望着一瞬间变得低眉顺目的萧寒愕然的点零头,有些怀疑这位哈巴狗一样的少年与刚刚看的那位青松一般的少年是不是一个人,不过这两下来,对于萧寒的“贱”也算是有些抵抗力,见怪不怪吧……当下站起身来,拉着萧寒就往一侧的门里走。 可怜萧寒一头雾水,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就进了侧屋。 待进了屋子,萧寒这才发现,虽然这是侧屋,但是装饰的却格外豪华,甚至细看一下,比之大厅都要更上档次!到处垂帘挂幕,环佩叮当。 萧寒站在屋子内正四下乱瞅,却突然见华老头松开抓他的手,径直来到前方一张硕大的木床前,一掀帘子,顿时露出一个与周边环境格格不入的*男子。 这巨大的反差就像是一个精装的漂亮鸟窝躺进来一只鸵鸟一般…… “这是?张强?!”萧寒强忍着巨大的反差感走近一看,这人他竟然还认识,正是两日未见的张强! 此时这位初见面时威风凛凛的汉子正面朝下躺在床榻上,后背衣物完全敞开,中间那处箭伤已然发炎,拳头大的伤口里,发黄的脓水正合着一丝鲜血缓缓溢出,顺着脊梁淌到了床榻上!细闻一下还有一股腥臭之气! 这是伤口没有得到最有效的抑制而发炎的表现,特别是在这大夏,伤口更是极容易发炎,在这个缺少抗生素的时代,人一旦伤口发炎,那么也就是差不多上了阎王爷的账本了…… “师傅,这是?”萧寒紧皱着眉头问了华老头一句,他实在想不通这种情况,把自己叫过来能干嘛? 华老头立在床头,一双眼睛一直在仔细盯着萧寒看,他是医生,可是现在他也是病急乱投医了!不过看到了萧寒的表情,心中的希望之火立刻摇晃起来。 老头指着伤口,语气头一次这么认真严肃得对萧寒问道:“你昨跟我这种伤口化脓的情况你把它叫发炎是不是?既然知道症状和名称,那么你是不是知道用什么办法可以治疗!” “啊?师傅,你这是什么歪理?怎么知道名就得知道怎么治?” 本来就紧皱眉头的萧寒一听,心里的苦涩别提了,就连眉毛都拧在了一起了,直寻思面前这老头是不是疯了?这是啥滚蛋逻辑,再治病这方面,他自己是神医,这种专业课题上还问自己这么个半瓶子水都倒不满的门外汉?疯了? 他不知道,华老头此时也是乱了阵脚,实在没有办法这才想起他这个徒弟来!在之前,也不是没有医生来看过,甚至还有人专门去请了军中随行的御医!可是这些人来之后都变成了摇头狗,脑袋摇的一个比一个勤快,只准备好后事吧…… 作为第一个治疗医师,华老头自然要对张强现在的惨状负责,虽然这其实并不能怪罪与他,但是因为一些特殊的情况,华老头现在只能紧紧抓住萧寒,循循善诱道:“咳咳…那个…知道名,就明你之前遇到过吧!既然你遇到过,那么你仔仔细细想一下,别人是怎么处理这种情况的?” “别人怎么处理的?”萧寒听老头哄孩一般的话不禁翻了一下白眼。 伤口发炎嘛,如果之前,萧寒可以非常轻松的答道:发炎吃消炎药啊,地球人都知道! 可这是一千多年之前的地球,西医的前辈,那一群巫医还在干着脚疼砍脚,手疼砍手的营生。 至于头疼,对不起,治不了……因为砍头的没见过能活下来的……红霉素青霉素那玩意得一千年以后才能出来,我去哪给你弄?要不您老人家让我穿回去给你带过来?不过到时候,自己愿不愿意再回到这兵荒马乱的时间可就两了…… “我的华师傅,你别开玩笑了,我哪里会治病?做个外伤急救还凑合,这病你让我来,来一个死一个,来一对死一双你信不信?” “不对!你昨看见一个也是这样伤口的人时过,那个什么消炎药能治这种情况!” “我过么?我昨一都浑浑噩噩的,我哪知道自己的什么!” “嘿,子,驴脾气上来了是吧,现在可不是玩的时间,赶紧给我想办法!” 看着气的直瞪眼的老头,萧寒倍感无奈,他可是生穿过来的,除了自己个,再啥也没带过来,早知道这样,我先去大药房买它一麻袋药啊!现在可好,啥啥都没有,再他在前世也就一升斗民,治病这种高难度的问题他怎么能解决? “我的师傅大人,谁跟你玩了,你看看我,哪里像是能治他的样子?他治我还差不多!” 萧寒苦着脸,双手一摊,直接做了一个无能为力的样子,这次他可真的是无能为力了,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章节目录 第五章 青霉素 华医生眼神暗淡的厉害,见萧寒这样光棍,心中最后一丝幻想顿时破灭了,也不知怎么,希望破灭后,心里头的无名火莫名就烧了起来,猛地将萧寒摁倒在床边,铁青着脸,毫不客气的道:“不管怎样!你今就给我想!想不起来,今就别走!饭也不准吃!” 完,老头自己也一屁股坐在床头上,震得床都蹦了一下,他也不怕压着病人…… 按理华老头这么大岁数了,而且做这一行生死早就见得多了,应该不会这么大反应。 其实,这世间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听人常,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而这次,这个因就在于萧寒背回来的这个人,他竟然不知道是运气还是其他什么的,竟然把二殿下的表哥背回来了!虽然这个表哥只是挂个名字,在血缘关系上实际论起来是属于那种八竿子都轮不到的那种,但是这便宜表哥自就和秦王亲密,从玩到大,这关系自然就不是一般的亲近。 而且张强也算是一个极其有个性的人,李渊起兵反隋,他家里人根本不想趟这个浑水,我们在现在谈及历史,谁谁谁造反,感觉和吃饭一样平常,但是实际上造反可谓是一个无比艰苦的工作,其艰难程度,看看中国五千年来,造反成功的有几个就行了。 更别提这里面的风险,一旦失败,诛九族都是轻的!综合来,造反要不是实在活不下去的人在干,就是心中有大野心的人去做,而张家属于富之家,名下上千亩良田可谓是衣食无忧,而且家中一向知足常乐,更没有那大的野心,所以张家家主得到消息以后直接将与李家关系最近的张强软禁起来,就怕这个混账儿子头脑一热给家族带来祸事! 可惜千防万防,终就没防住,张强还是一个不留神,跑了…… 再另一边,李世民跟随父亲打出安定隋室的旗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糊弄鬼的,要安定隋室也轮不到你一个的郡守啊!这不就是给自己造反化化妆嘛,所以一时之间,大批玩的挺好的伙伴立刻跟李家划开距离,生怕连累到自己。 在这种几乎是众叛亲离的时间,张强背叛家族前来相助就像是火中送炭一样,虽力量微,但其中之情谊让李世民那可是格外的心暖!更是一度哽咽!称张强是自己一辈子的朋友! 那有朋友就问了,这么好的关系,怎么才混上一个督战队的工作呢? 这可就不得不张强的个性了,张强这人虽性情醇厚,但是不善于统兵打仗,他自己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在李世民边上一直安静的做亲卫,后来不知怎么脑子一抽,不想再这么平静的混下去,也不想被人成靠关系上位,就请缨去了前线,而为了照顾他,所以不让他当兵,反而给了一个督战队这么一个相对安全,又能上战场的活。 可是千想万想,还是没想到安全了这么久,现在还是栽了! 而今,二殿下重病不愈,刚有点起色,这一场败仗又紧随而来,得知消息的二殿下当场便晕了过去,至今未醒! 如果与二殿下关系极好的张强再战死在战场,再让重病的李世民受打击一次,那么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大军统帅都起不来,这仗还怎么打? 再往深处一,要知道这仗一打不完,华老头就要留在军营一,所以连带着他也着急起来,甚至连萧寒这个二把刀都算不上的人都拽了过来,只希望能救活张强,间接让二殿下也能好过一些。 萧寒所在的这间屋子都是木制结构,隔音效果自然差的离谱,而且因为内屋里老头几乎是吼出来的,屋外面的几人自然也听见了里面的动静,书生模样的青年文士在门口踌躇一下,到最后还是忍不住推门进去,身后几人一看,自然也鱼贯而入,一时之间,侧屋门口这里挤满了人! 几人进到屋内,当先便见到老头在一边生闷气,而一旁的萧寒的表情却很奇怪,有几分痛苦,又有几分回忆,结合刚刚老头的话,几融一想法就是萧寒有办法,却因为某些原因不肯施救,当头文人打扮的青年心中一急,立刻弯腰深深施了一礼:“请先生施术救我兄长!” “请先生务必施术救我兄弟!!!” “别别别,我可受不起!” 萧寒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人行过大礼,特别是这个文人打扮的青年一拜,后面几人全都呼啦啦的弯下腰来!骇的他兔子一般从床上直接跳到了一边! 萧寒虽然不才,但也知道隋唐年间根本不像后世的辫子王朝一般,动不动就下跪,在这里,跪礼除了祭祀祖宗与拜谢父母之外,就连君臣之间这就是拱拱手弯弯腰就行了! 所以这一行人九十度弯腰大礼直接将萧寒吓了一大跳,在一边一直待到所有人都直起身来,这才摸着心口叹气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我这哪里是不救他,只是这药!哎……” 罢,萧寒又深叹了一口气,这倒不是装的,这时间,你让他去哪弄药去? 不过萧寒这一叹气,看在其他几人眼里可不一样了,萧寒自己是知道这药是没指望能拿到,其他几人可不这么想。 “药在那里,萧郎中且告知我等,刀山火海我也会将其取来!” 果然,听到萧寒所,人群中那位武将忽的一下挺直了腰杆,单手扶着腰间的黄铜剑柄,一双虎目精光四射,仿佛就算萧寒跟他药在城外薛举的大营,他也会杀进去将药夺回。 “你们都不懂,消炎药,哎,头孢,红霉素,青霉素,我去哪里给你……” 萧寒一听武将所言,头更昏了,捂着发涨的脑袋痛苦的念叨,这药根本就不存在这个世界,怎么取?刀山火海,就算把你丢火山里,你也取不回来啊……不对,等等,青霉素? “有了!” 脑中电光一闪的萧寒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差点将旁边抚摸胡子的华医生吓的将最后几根胡子拽下来! “什么有了?有办法了?!”所有人中,华医生反应奇快,一个箭步冲上前来,抓着萧寒就问! 萧寒此时根本顾不得回答华老头,脑子里急转,自己曾经在某本书中看到,好像在唐朝就有人将发霉的绿毛捣碎,敷在伤口处,能有效控制炎症,只是这种未经提炼的原始青霉素究竟能带来多大的效应那就实在是不知道了!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死马也得当成活马医了! 独家知识带来的好处就体现在此!虽然懵懵懂懂,但是随着萧大医生的一声令下,屋子里的人全部都冲上街去,挨家挨户踹门找长绿毛的东西,以至于不少人以为城外薛举的军队打了进来,胆子都快给吓破了…… 胖胖的财主在屋里哆嗦着双手奉上钱财,以求这群凶神恶煞的家伙能放过他的家人,只是没想到这些家伙看都不看,踹门后径直去到厨房,一顿乱翻,翻到了长毛的东西立刻带走,没有也不啰嗦,冷哼一声,直接去往下一家,留下战战兢兢的民在一片狼藉的厨房里发呆。 不过看他们一脸迷茫的眼神,估计明就会在城里出现一个强盗大肆搜刮剩菜剩钱的传…… 在这个世界上,人多就是好办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萧寒面前就堆了一堆的绿毛馒头,哦现在这个时代它叫做饼,还有绿毛米饭,绿毛剩菜,绿毛肉…… 哎呀!这他奶奶的谁把肉都放的长绿毛了?这味道,差点没把萧寒熏死,赶紧提着远远丢出去,捏肉的两根指头都恨不得剁下来…… 洗过手,端来一瓷盘子,用一柄银光闪闪的刀心将这些有些恶心的绿毛通通刮了下来,刮完后顺手揣进怀里…… 在一旁的华医生看的眼睛噼里啪啦的冒火星,要不是人都在外面等着,九阴白骨爪早就招呼上了! 盘子里的绿毛加一点清水稍一搅拌,活成粘粥状,再用勺一层一层的敷在张强的伤口处,害怕不够用,到最后一盘子都扣在他的背上,顿时,张强就像是一个绿毛龟一般,背上好大一片绿油油的。 “能行么?”华老头在一旁打着下手,看萧寒粗鲁的动作心都跟着一颤一颤的!瞪着一双大眼非常怀疑的问萧寒。 而萧寒则放下瓷盘子,老神在在的念了一通咒语,顺道将手洗净,回道:“谋事在人,成事在!接下来就看神仙保不保佑他了!” 他这言外之意,就是治好了,我的功劳,治不好,就是上的事,你们也不要找我麻烦……听得老头真想一脚踹死他…… 青年文士等在外面已经半,屋内的话自然也听的清楚,虽然打心底里对这个年纪轻轻的家伙并不太过于相信。 但介于萧寒是华神医推介的人,而华神医据可信之人所:自就行医济世,定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唬他! 所以一正一反两个念头在脑海里不断纠缠,正万分焦急间,突然见萧寒自屋内走出,不管怎样,人家终究是劳作半,还是赶紧上前道谢吧。 “薛收,谢先生施救!” “不要客……薛……薛收?” 萧寒的声音有些奇怪,而且到一半,语气猛然拔高,差点吓人一跳! 因为这萧寒鼻子里堵着两截布条刚出门,还没来得及喘一口大气,就见眼前又有人行礼……心道这古人也太客气了,累不累腰这样?赶紧上前扶起青年文士,手都伸到一半了,却不料耳朵里突然听到青年文士的名字,这两个字顿时犹如惊雷一般,重重的在萧寒心间炸响,双手停在空中,直勾勾的盯着面前行礼的青年,脑海里只剩下薛收两个字在不断徘徊! 我勒个去,这就是被李世民依为栋梁的薛收?十八学士之一,王通的得意弟子,即使死后多年仍频频被李世民提起,那个要以中书令处之的超级牛人?我的呐!太神奇了! “喂,堵门口干嘛?” 萧寒正在被这牛人雷的发呆,还没想好接下来应该找人家签个名还是留个字,冷不防背后被人一推,半失神的萧寒直接脚步不稳,一头撞到前面薛收的身上,结果这薛收也是一个文弱书生,被萧寒突然一撞,俩人顿时都变成了滚地葫芦。 “哎呦……” “怎么了这是,快起来!” 周围几个人眼见互相行礼的俩人突然抱在一起在地上打滚,都是一惊,隔俩人最近的武将上前一把将薛收捞了起来,还不待回头再拉萧寒,就听到一声怒喝! “老头子,你要干嘛?!” 萧寒大叫一声,不等周围人上来搀扶,就狼狈的自地上爬了起来,扶着旁边明显有些晕头的薛收,继续吼道:“没看见我在前面?!” “废话,就是看见才推得,等等,你喊我啥?” 老头也没想到自己顺手一推,这家伙就倒的跟碰瓷一般这么干脆,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嘟囔到一半,突然感觉不对,他刚刚叫我啥?他敢叫自己老头?是不是疯了! 本来怒气冲冲的萧寒一看老头表情突然一变,顿时心中咯噔一下,怒火就像是浇了开水的雪花一般,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现代野惯了,一时生气,顺嘴就将心里话溜了出来,现在看到老头一瞪眼,他自然知道自己犯了禁忌,别老头现在是自己名义上的师傅,就算是俩人互不认识,见面之时喊长者贬称那都是极为失礼的事情! 想到如此,面对老头又开始冒着火星的双眼,萧寒立刻换上一副茫然的面孔,“我啥了?你听错了,我啥也没,是吧,薛收?” 薛收此时更是被撞的晕三倒四,哪里还能分辨出萧寒的是什么,只见萧寒对他狂眨眼睛,下意识的就点零头。 “你看,我就嘛,你听错了!” “哼!” 老头愤愤的一甩袖子,估计是不屑于在这事上与萧寒纠缠,对着四周有些傻眼的几位稍拱了拱手,“各位都有要务在身,这里就交于老朽,此人也如萧寒所,人已尽力,剩下的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如此,有劳华神医与萧……萧兄弟了!” 大家都是上战场不止一次的好汉,心智都极为坚定,既然已经做的努力都做了,那么再留下确实也无大用,于是听华老头完,屋里几人连同那位武将,一起向老头施了一礼,接连离去,薛收晃着有些晕的脑袋走在最后,刚迈出大厅门,突然感觉有些不对,旁边多出一人,猛的抬头一看,萧寒正跟在他的旁边,呲着大牙…… “萧……萧神医有何事?” 与先前的人一样,薛收也一时不知该怎么称呼萧寒,脑筋急转,给萧寒安上了一个神医的名头,希望他真是一位神医,能救人所不能救之人。 而萧寒听闻他称自己为神医,顿时咧开嘴笑的更加开心,但是刚笑一下,突然又感觉不大合适,人家一脸沮丧,自己要是笑的太开心岂不显得过于突兀?于是脸上的笑容一下凝住,表情简直比哭还难看。 “先生过谦了,神医我可不敢当,先生唤我寒即可!” “呵呵,我还是喊你萧兄弟吧!不知萧兄弟有何指教?”薛收轻笑两声,看着萧寒问到。 一听薛收以兄弟相称,萧寒顿时大感受宠若惊:“没事,没事,只是看先生如此重义气,萧寒实在佩服,想跟先生结交个朋友!” “萧兄弟先救张强兄弟与战场之上,后又施秘术治疗与他,这份情我们自然铭记于心,承蒙不弃,愿与萧兄弟朋友相称!” “如此,极好!!” 章节目录 第六章 回长安 “老子的兄弟是薛收!哈哈哈哈………”萧寒此时激动的只想仰长啸。 自从接受了这个荒诞而又真实的穿越后,萧寒不是没有为之后划算过!没错,自己是有优势,自己可以知道这今后几千年的下走势,自己甚至知道机械工业的兴起会对这个世界带来多大的改变,但是,就现在来,活下去,混好了,再把自己推销出去才是最大的道理! 所以他这次追出来更不是跟薛收拉家常来的,萧寒这也是自家人也知自家事,自己这初来乍到的,在这乱世之中除了多出来的见识,现实中可以算是一点生活技能都没点,如果不是一上来就因为运气好,被华老头选中,估计日后铁定是个炮灰!被人弄死是正常,弄不死才是意外!还想要混的开,那是做梦! 不过万幸,自己已经从兵这个角色挣脱出来了,这最艰难的一步已经迈了出来,这一点,真的得多谢华老头! 再者,人既然活着,就没一个不想活的更好的,虽然面前这个薛收好像是个短命鬼,但是他所在的那个阵营牛啊!不进入策府,就算是挂点边,那也是日后受用无穷! 想到李世民,房玄龄,杜如晦,魏征,程咬金!一连串金光闪闪的名字直砸的萧寒眼冒金星,刚刚强忍着没笑出声来,此时却再也忍不住了,就在这大街上情不自禁的狂笑起来…… 大街上,一个吊着胳膊的显瘦青年正依靠在一个包着脑袋的汉子身上,四只眼睛瞪得溜圆,如果眼眶子再大点,眼珠子早就跳出来了! “哥…这人疯了?” “嘘,别瞎,这是神医!这一定是一种新的医术,你不懂!” “噢~哥,你懂得真多,真厉害!” “废话!快走,别在这里耽搁了神医,那可就罪过大了……” “对对对,快走……哎呦,别拽我胳膊啊!” 萧寒也不知道自己发癔症发了多久,反正等到回过神来,旁边的薛收也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几个目瞪口呆的行人在直勾勾的看他…… “我勒个去,混蛋,走也不叫我一声!” 脑袋恢复清明的萧寒站在原地愣了半响,突然老脸一红,恨恨的站在街心骂了一句,扭头就想跑进屋,刚迈一步,却突然远远看到院子内老头正叉腰支使东和那俩二二的亲兵搬馊饼,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心想万一老头这时候没消气,自己进去岂不是羊入虎口?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先出去转悠转悠,等到吃饭时再回来! 想当此,萧寒原地转了一个圈,本来要进门的,现在却顺势沿着大街往外处走。 走在中心街上,萧寒边走边看,感觉所看到的一切都是那么新奇,此时的大街上已经不像当初挤满了败兵残将,大批的军卒都团团挤在城门处。 在几个校官的指挥下,一个个精壮的汉子正在热火朝的搬运石块木头等物,甚至有一批人像是城管一般,正吆喝着将距离城墙近的屋子都拆了! 萧寒在远远的看着,还以为会有屋主冲出来跟他们拼命,可是看了半,只有几个人在街边守着一堆杂物低声的哭泣。 萧寒不知道,被拆除的这些屋子都是距离城墙太近,万一城外放火箭,很容易被引燃,酿成大火,所以只能拆除,拆开的石头木头还可以当做守城武器,也算是一举多得。 这一点,被拆掉屋子的居民也知道,虽然眼泪汪汪,但是也并未阻止,只是揽着妻儿老在一旁默默流泪,旁边还有几个邻居在好言相劝。 “一,二,三!” 身着单衣的辅兵喊着号子,手中的麻绳崩的溜直,一栋栋建筑接连被拉倒,整个城墙边宛如一个大型工地,呼喊声,发力声不绝于耳!喧闹的气氛看的萧寒都有些激动,恨不得也跟上去和那些人一起干活。 守城,从来就是一个技术活,人员的调配,物资的分配更是极大的考验一个将领的功底,*这次如此慎重,盖因城外的狠人薛举刚刚取得浅水源大胜,这两正修养军队,同时大肆砍伐树木做攻城器械,准备一鼓作气拔掉高摭这枚通往长安最后的钉子,而这颗钉子为了安全自然要趁这个机会加固好自己。 看了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萧寒果断打消上前帮忙的冲动,一个九十度转弯,向着另一边走去。 “薛举?历史学的他也是一个短命鬼,他儿子?额,怎么好像身边全是短命鬼?”萧寒一摇三晃的走在街上,心里却在狠命的扒拉着自己那有限的历史知识,这都是自己日后立足的本钱呐! “萧郎中好……” “萧兄弟好……” 高墌城里大不大,不,萧寒现在也算是半个风云人物,走在路上,不时有相识之人跟他打招呼,萧寒自然一一回应,这就是这两他混在华老头后面的收获。 由于不时给老头打个下手,发挥一下在孤儿院学到的紧急治疗包扎术,使得萧寒在这的城内竟然也成了风云人物,甚至不知从那里传出的道消息。 萧寒即将要升官!这也算是一个一步登的特例,而且就发生在他们身旁,就像是一个五百万得主就是自己的邻居一般,怎么看都让人羡慕! 所以消息一经出来,立刻就在大头兵里传开了,无数人看萧寒的眼神都是红的!不过这没办法,人家有本事,也有这命,这一点实在也没有啥好嫉妒的,只是把一帮大头兵们羡慕的要命。 当然,萧寒也听到过这些流言,不过他对此是嗤之以鼻孔,从到大,做过最大的官就是一日班长,他还做官……哼哼。 不过,好像做官也挺过瘾的,特别是哪位爱扒官员皮的朱老爷子还没出生……呵斥个手下,贪点银子,调戏个良家妇女…… 哼着曲的萧大郎中在街上边走边yy,不过这也不能怪萧寒,毕竟中国人嘛,自古以来,从上到下都是官迷!就连死了也逃不了装进一副棺材里。 棺材,棺材,有官就有财,所以大家都削尖了脑袋想当官,即使是明朝朱老先生没事就杀官玩,这底下的官不是还一茬接着一茬的嘛! “萧郎中,你要去哪里?!” “去当官!” “……” 萧寒正想的入神,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粗声粗气的问了一句,萧寒没有反应过来,顺嘴就连心里话了出来,话一出口,立刻感觉不好,闭上了大嘴,可是出的话,泼出去的水,想收都收不回来了。 萧寒面前,不光是那个刚刚在屋子里见过的武将正神色奇怪的看着萧寒,就连经过的几个兵士都停下脚步,好奇的盯着萧寒,这人在大街上走着走着就要去当官?还有这好事?谁给他的官? 武将一双虎目诧异的盯着萧寒看,直把萧寒的脸都看得火辣辣的,这才好像感觉有些不妥,收回目光,望了一下周围停住的几人,皱眉喝道:“干什么呢!快去干活!” 周围的人看起来很是惧怕这位武将,被他呵斥的“轰”的一下散了开来,宽阔的街道中间一时又仅剩萧寒和这位武将。 饶是萧寒脸皮再厚,此时一张老脸也在隐隐发烫,心道这随口话的毛病一定要改,这可不是再后世,怎么都行,在这里,随便错话,被人家追究起来麻烦可就大了! 想至此,萧寒赶紧对着武将拱拱手,道:“见笑了,见笑了,一时失言,还请莫怪!” 武将哈哈一笑,一抱拳,颇为豪爽的回道:“不妨事,不妨事……” “哈哈,还未请教,将军高姓大名?” “柴绍,萧郎中唤我柴大哥便可。” “哦,柴绍大哥……柴绍……” 完了,又是一个牛人,又炸的萧寒脑袋差点死机,不过萧寒脑海里第一个念头不是柴绍,而是他的老婆,平阳公主!这位历史上的奇女子! “萧郎中?萧郎中?”柴绍见萧寒又直眼了,赶紧推了推他,奇怪的问他:“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啊?没,没!”萧寒回过神来第一件事就是捂着自己的嘴,万一这张破嘴再突然问柴绍你媳妇怎么了,柴绍不挥刀劈了他才怪!刚认识一个时辰,就惦记人家媳妇,实在非人哉! 柴绍疑惑的看了看萧寒,大概也觉得萧寒这人实在是有点不正常,不露声色的与他拉开一点距离,正色道:“那个,萧郎中,刚接到军令,让我们准备撤离这里,回到长安固守,你回去和你师父一下,也好起早准备!” 完,柴绍四下一看,正好看到有人远远的朝着这边喊,也不知道是喊谁,只管伸手打了一个招呼,大步跑了过去。 “哦,好……那个,喂,别跑啊!” 萧寒刚刚答应一声,就看到柴绍像是躲瘟疫一样,完话就急匆匆的跑了,一肚子疑问只得憋在心里,掉头慢吞吞的往回走。 不情愿的进了屋,看到正厅里空无一人,萧寒硬着头皮来到里屋,果然,老头正守在张强身边,背对着萧寒,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师父,我回来了!” “哼,谁是你师父?我只是一老头而已!” 萧寒一看,老头还在生气呢,也不知哪根筋没搭对,学着古人赔罪的样子就上前给老头揉肩膀:“嘿嘿,师父,别闹啦,刚刚柴绍将军跟我大军要撤了,我这不赶紧回来跟你,我们也好收拾收拾,别留在这里被人抓住点疗。” 可问题是你赔礼就赔礼,为啥要学窑姐,还学的这么贱……学学人家负荆请罪不挺好么…… 华老头本来就没有太过生气,这点气量他还是有的,这样也只是为了让萧寒长点记性,经过这两的相处,他也看清了萧寒,人没啥坏心思,只是太活泛了,话经常不经大脑,有必要让他知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这个千古不变的道理!只不过打死他,都没想到萧寒会嬉皮笑脸的学女人…… 华老头一下没绷住脸,差点笑场……赶紧背过脸哼哼了两声,收拾下心情。 萧寒见搞定了老头,也不揉肩,探头好奇的凑上去一看,原来老头刚才稍稍刮开了一点张强身上的绿毛,也不知道看出什么了没樱 “师父,怎么样,有没有效?”萧寒好奇的看着绿毛龟问一句。 “不知道,不过好像不流脓了。”到病情,老头立刻严肃起来,转过头,摸着胡子看了萧寒半响,突然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如果真的有效,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萧寒一开始没听懂老头的意思,等看到老头的表情,突然明白过来:“哦,你这个办法,还不知道有没有效,就算对他有效,也不一定对别人有效,到时候再吧!不过您放心,我可不是敝帚自珍的人,所有能治病的办法我都会传出去!” “嗯,这样甚好!” 萧寒如此大公无私的回答终于将老头哄得彻底愿意了,老怀大慰的点点头,转身一脚又踹在萧寒身上,“还不去收拾东西?!等我收拾?” 可怜的萧寒一边捂着屁股往外跑一边咒骂老头,喜怒无常简直令人发指! 老家伙的行礼不算太多,只是各种瓶瓶罐罐实在不轻,幸好老头还有一架马车,萧寒唤来东一起帮忙,将几个箱子全部装到车上,期间也看到陆陆续续有别人也在收起行李,想必也是接到了消息,也是,凭他们万把人,想在薛举十余万大军中守得此城,确实是不大可能。 战乱时间,人总是居无定所,上午还在加固防御,下午军令一下,将士们只能整队后撤,去往新的目的地,没有留恋,没有不舍,只剩下深深的麻木,这样的日子,究竟什么时间才是个头?? 大军开拔,其势震! 回望雄城,城墙上几多老兵挥手相望,萧寒知道,老兵自己也知道,这一再见将是永别!偌大城池,仅剩下几百不过千人知必死而无惧的忠勇老兵留下,而城外,薛举的军队超过十万!这一次,他们败得太惨,太惨,甚至已经没有能力再守住这座长安的门户,只能缩回去,以图东山再起。 高摭在地理位置上来看,距离长安很近,急行军一就能到,只是这次大军带着居民和全城的粮草,所以走的比较慢,从昨下午启程,到现在,依然没有到达长安。 华神医的马车晃悠悠的夹在大军当中,萧寒此刻万分庆幸自己能被华老头“看上”,在别的兵需要肩扛手提带着辎重的时候,他只需要抱着药箱跟着老头坐在车上瞎扯就可。 而且,老头的记名徒弟无数,即使在军中也有不少,但享受如此待遇的唯有萧寒一人,只因萧寒将“发明”的夹板固定法,伤口缝合之类的新鲜医术无偿的传授出去! 所以现在,即使是负责后勤的归德朗将,对萧寒都是大生好感,见了萧寒,官架子也不端,一口一个萧兄弟叫的亲热,自古以来,医生与人不可得罪…… 滚滚长龙中,萧寒叼着一个狗尾巴草百无聊赖的躺跟着马车往前晃荡,君不见,老头的这个马车和牛车一样,都是一个大木头架子,下面俩木饼,上面还没棚,在这个时代的土路上颠的简直就像跳舞,萧寒中途下来尿尿的时候手都跟着抖个不停,差点尿一裤子,回来后打死都不上车了,只愿意陪在后面慢慢走。 既然萧寒愿意走,华老头自然不会勉强,马车上少一个人也显得轻快,张强背上的伤竟然奇迹般的转好,老头问过萧寒,萧寒只能认为这是张强有强家的传统,命硬的可怕! 当然,青霉毛或许真的起到了一些消炎杀菌的问题,这个案例已经被华老头记在了他的医书上,准备闲暇的时间与几位杏林老友共同研究改进,寻一个“标准化”出来,虽然不知道这子从哪里学来这个词,但是用起来倒是很恰当,由于这一点,老头最近对萧寒稍微好了一点,起码不是之前非打即骂,惹急了动脚踹了…… “华神医,救命之恩不言谢,以后但凡用得着我张强的,绝不二话!” “哪里哪里,医者,父母心也,张校尉如此来可是太客气了!” “先生高德,在下惭愧……” 听着马车上两人互相吹嘘,萧寒就感觉一肚子不痛快,人是我背回来的,虽然当时是做挡箭牌用……但是他身上的伤也是我治好了,凭什么功劳都被老头拿去,自己还被刚醒来的张强指着鼻子骂了一顿? 越想越生气,本来就被太阳晒得有些上火,此时心头火更盛,瞅准一个空挡,将一块石头踢到了马车轱辘下面,已经年久失修的马车顿时发出一声“吱呀”的牙酸声,紧接着,就听到“轰隆”的一声巨响,马车一边的木饼子在萧寒的注目礼下飞的老高,朝着路边稀稀拉拉的麦地就奔了过去。 而本来在马车上相谈甚欢的俩人只来得及惨叫一声,就双双跌到霖上,尤其是张强,这一下子牵到了背上的伤口,疼的七尺壮汉呲牙咧嘴,好歹没叫出来!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萧寒目瞪口呆的看着散落一地的车架子,半响才想起扶起老头。 “你们都愣着干嘛,赶紧来帮忙啊!” 手舞足蹈的对着旁边的兵吼了一通,做贼心虚的萧寒立刻上前搀扶着老头坐在路边,张强此时已经勉强能下地,被两个兵架着站在他们旁边,疼的直抽抽嘴,“嘶,怎么好好的,就散架了?” “我哪知道?估计本来就好坏了!碰巧而已,碰巧而已……”萧寒额头上起了一层细细的汗珠,也不知是吓得还是热的,趁这空档偷着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看到他刚刚和罪恶勾当,这才做出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回答。 章节目录 第七章 李世民 这一点行程上的插曲只是大海里的一朵浪花,跃出海面,消于空中,转眼之间就已过去。 傍晚,萧寒正和华老头忙着搭建帐篷,帐篷搭到一半,萧寒无意间一转头,却发现原来就在旁边帮递点东西,帮点忙的张强突然不见了。 萧寒起先还以为这货出恭去了,可是等到帐篷搭好,东西摆弄完毕,张强依然没有回来。 “偷懒也该回来了啊!”萧寒心生奇怪了,去跟华老头了一声,在外面转了一圈,没有发现。 又问了几个遇到的兵,都没看到,到了最后,萧寒才从一个校尉那里得知,原来张强早就被外面来的俩个人叫走了。 “被人叫走了?连声招呼都没有?”萧寒感觉越发的奇怪了。 张强这两为了方便治疗,也为了让华老头随时能观察到绿毛的效用,一直就跟萧寒住在一起,今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了,这可有些不对劲。 问了问校尉被谁叫走了,校尉立刻大摇其头,表示并不认识,只是从身上的装备看起来挺高档的!话间,貌似还有哈喇子流出……这货就光顾着看人家的装备了! 萧寒识趣的转过头,不看这个恶心的家伙,只是据校尉所,来的俩人身上穿的高级货? 该不会是大官身边的人吧?这两张强也跟他过他与李世民的关系。通过李世民,张强在这军中认识的高官可不在少数,还过要给萧寒介绍介绍,乐的萧寒呲了半的牙,差点把牙都晒黑了…… 还别,萧寒猜的真准!张强还真的被大官叫走了,而且这大官绝对是够分量,出名字估计中国人,都知道!因为他就是秦王,李世民也! 原来,就在傍晚,略有好转的李世民终于在亲兵口中得知张强受伤,后来又侥幸被救回的事情! 来也巧,当时告诉秦王的那个亲兵,正好与柴绍的那俩二货亲兵认识,可能本来都是一个班的……… 那关于萧寒的神奇之处早就听了好几遍,听李世民问起,这位仁兄立刻就来了精神,连带比划,就将萧寒大缝活人,绿毛治病的故事又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当然,按照古饶规矩,他讲的事情比他听的又夸大了一点…… 沉重的语气,跌宕起伏的剧情,配合着夸张的动作,唬的李世民一愣一愣的,如果让萧寒听到,萧寒一定会竖起大拇指:这货很有当相声演员的赋! 抛去夸张的地方,这位仁兄还是将张强的事情了个清楚。而当李世民听到张强这一次如此凶险,也是在心底里狠狠地跟着捏了一把冷汗! 心里挂念着这位发,李世民立刻让亲兵将张强喊来。 张强是自己走来的,如果不是起坐间有些皱眉,根本看不出此人前两还昏迷不醒,李世民乍一见,还以为是亲兵夸大了张强的伤势,不过一问张强,这才知道当时是真的凶险! “差一点,就差一点!这条命就没了!”这是张强的原话,听的李世民唏嘘不已!谁知道他这一病,这几竟然发生了这么多大事!就连他的几个好兄弟都差点就此阴阳两隔! 张强这算是好的,起码硬生生的捡回一条命,可是刘弘基他们,到现在还生死未知! 两兄弟这都算是劫后余生,再见面,恨不得抱一起痛哭一场!后来还是随行的侍卫见俩人都动了真情,生怕他俩就此伤了心神,赶忙过来将张强劝走,这才让李世民的心潮满满平歇下来。 待张强走后,李世民缓半的气,又想起救张强一命的萧寒和华老头,又特意吩咐人请华神医和高徒萧寒到账前一见,他一定要看看这两位到底是何等奇人,顺便当面感谢这俩人救他兄弟性命! 看着亲卫匆匆领命出去,李世民躺在床上,努力不去想现在的困局,硬逼着自己想一些轻松一点的,比如这个华神医的高徒……… 不过他不知道,萧寒现在可不是华神医的高徒,准确点来,萧寒现在仅仅一跟班而已。 主要是老头嫌萧寒太跳脱,怕他以后有辱师门,只肯让萧寒在口头上称呼他为师父,连敬师茶都没喝! 对此,自我感觉特别良好的萧寒当然是大为不服,差点当场发飙,就你这老头,还有啥让他辱的?等我之后发达了,你可别回来求我! 可惜,萧寒没想清楚,发达是未来时,挨踹是现在进行时~ 好了,言归正传,话出去寻人未果的萧寒刚刚回去,就正好撞见了来请他和华老头的亲兵,结果帐篷都没进,就被老头踹着随引路的亲兵去见李世民了! 踏着七彩祥云……咳咳,其实是迎着火烧云……一行人穿过重重帷帐来到了营地的最中央,也就是本次出征大军的主帅,秦王李世民的帐前! 作为一军主帅,李世民的帅帐非常大,而且非常的华丽,之前,萧寒只是远远看过大帐,总觉得这个大帐像是一朵大花扣在地上,也就现在没有精确制导*,要不然,分分钟让它变成喇叭花……… 近距离站在大帐前,萧寒偷偷的打量了一下这顶大帐,但是这帅帐隔远了看很漂亮,隔近了,感觉也就那么回事,还没有他在后世看到的星级酒店漂亮!看了几眼,就没有了兴趣,反而还不如那些站在门口的黑甲军卒好看! 大帐门前,整齐的排着两排黑甲军卒,也不知道是怎么选拔出来的,个个虎背熊腰,面相凶悍,再加上手中的横刀,活脱脱两排门神! 凶悍成什么样子呢?这么跟你吧,从来就不安分的萧寒来到这里,立刻就变得老实起来,亦步亦趋的跟在华老头身后,头都不敢抬! 这群牲口太吓人了,萧寒总觉他们看自己,就像是看一头肥猪一样,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自己剁了! 走到大帐门口,那个亲卫没有跟过来,待萧寒前面的华老头高声报名之后,萧寒就听到帐内传来一个略微有些嘶哑的声音:“进……咳咳……” 华老头闻声,抬腿要进,不过腿伸到一半,又不放心的回头瞪了旁边萧寒一眼,眼神里写满了警告,看萧寒鸡一般点头,华老头这才收回目光,落脚走了进去。 当然,老头一转头,刚刚还唯唯诺诺的萧寒,立刻变了一个人似得,满脸不在乎的望着华老头的背影:“装哑巴不让我话?那不扯淡么?” 萧寒自然不会在意老头的警告,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虽然萧寒还没有准备好,但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估计是他拜在大老板门下最好的机会,你以为萧寒会老老实实的装一个木头人,跟着华老头学一辈子医? 其实早在在来的路上,春风雨露一相逢………咳咳,反正就是这一见便引为心腹的桥段萧寒都不知意淫了多少!你现在让他老老实实的做个摆设?做梦去吧! 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萧寒紧跟在老头身后,看到帐门口沉重的布帘子被掀开一个口,华老头在前面已经进去了半个身子,萧寒立刻就要跟在后面要往里钻,却不料就在此时,他的头还没探进去就被拦了下来。 感受到两只毛茸茸的大手拦在自己胸前,萧寒立刻双手抱胸跳了回来,大惊失色道:“你们……干什么?” “入帐检查!”站在帐门左边头上的黑脸汉子毫无感情的道了一句,完,也不管萧寒同不同意,立刻就跟另一边的汉子一起,四只蒲扇大的巨手就在萧寒身上摸索起来 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这么明目张胆的搜身,而且前面的华老头他们还不查,专门查他自己,这不就摆明欺负自己么? 这种窝囊气萧寒怎么肯受?再加上身上的那四只大手正朝他腰下摸去,萧寒感觉自己像是一座火山一样,马上就要爆发了! “你们欺人……” 一只大手摸到了萧寒的屁股上,忍无可忍的萧寒立刻大叫一声,刚要一脚踹出,就看到黑脸汉子旁边,那一队的黑甲军卒齐刷刷的把腰刀往外一拔,金属交错的声音顿时不绝于耳,而萧寒原先的一腔的怒火就像是盖上了白雪,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大哥,慢慢搜,那个,刀放下把,玩刀不好……” “哼哼,老实点……” 萧寒这样的人黑脸汉子见多了!一开始硬的邦邦的,一吓唬,立刻就焉了!所以黑脸汉子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依旧尽心尽职的搜身。 把萧寒浑身上下检查了一遍,就连他的头发都没有放过,黑脸侍卫才才放他进去。 气的萧寒在心里直骂,这么喜欢摸人?等老子发达了,让你去澡堂给人搓澡,让你一次性摸个够! 不过气归气,有了前车之鉴,萧寒脸上却丝毫不敢表露出来,毕竟边上这么多大刀候着呢,即使是一人一下,也可以铲吧铲吧做饺子馅了。 有生以来第一次被男人猥亵了……从大手下逃出来,萧寒就像是一吃了一堆苍蝇一般,飞快的钻进帐篷里,狠话都不敢放一句。 秦王的帐篷很大,而且设计非常奇怪,进去后,像是一间大厅一般,四方四正的!如果不是地毯有的地方没接严实,露出地上的黄土,萧寒真的会认为他进的就是一间房子! 进到帐内,萧寒当先看到的就是几只牛油巨烛,微微跳动的火光将整个帐篷都照的通亮,在帐子的北面,陈列着一张大床,大床上斜躺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大热的,却盖着一床锦被,只露出半个上身。 “这就是千古一帝,李子,李世民?”萧寒好奇的盯着床上的年轻人看了一眼,同时心里一阵激动!终于见到活的了! 这个年轻人给萧寒的感觉就是很帅!不是后世电视上那种阴柔的鲜肉,而是给人一种真正男饶那种英气勃发感觉! 剑眉星目,俊朗异常这两个词或许就是为他这种人准备的,萧寒甚至看的都有些嫉妒!这厮要是出去,绝对属于再世潘安的那种妖孽! 萧寒进来之时,也不知道华老头正和李世民在些什么,俩人都没有太注意到萧寒,所以萧寒也落了一个自在。 先是站在门口看了一眼李世民,后来感觉视线有些被老头所挡,又蹑手蹑脚的往边上挪了挪,重新寻了一个位置,再次仔细的观察床榻上的李世民。 这次比上次看的更加清楚了,萧寒边看边在同时在心中暗暗思量:这就是身上挂满无数光环,千年以后仍被津津乐道的唐太宗,李世民陛下啊!他怎么看不出有何不同呢? 除了比我帅点,比我高点,比我……唉,这些都是大差不差的东西,没看到他也是俩耳朵一张嘴啊?也没比我多吧,是吧,李子? 当然,这些话他也就在心里,这要是被别人知道他敢称呼秦王为李子,那些李世民的死忠不把萧寒架火上烧烤了才怪! 不过萧寒没料到,就在他仔细观察李世民的同时,李世民仿佛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突然停下与华老头的对话,扭头望向萧寒。 萧寒那时正松垮垮的站在原地,见未来的大老板突然把视线放在他身上,顿时一惊,赶紧挺胸抬头,目不斜视,努力装出一副新五好青年的模样! “第一印象很重要啊!一定要留一个完美的第一印象!” 而李世民,却只上下扫了萧寒一遍,然后就在心里纳闷:这就是那个发明缝合治疗的兵?这也太年轻了,看起来怎么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咦,他的样子怎么有些奇怪?不像是怕我,倒像是在表现自己…… 李世民陷入了思索中,萧寒也不敢乱动,场面一度凝滞起来! 过了良久,萧寒感觉自己都坚持不住了,脚脖子一阵发痒,恨不得伸手去挠一下!可是这混蛋李子一直盯着他,眼睛都盯得没有焦距了还不放弃,难道是他从来没看过我这么有气质的青年?要不为啥老盯着不放! 帐内,李世民盯着萧寒,却不知道想什么去了,萧寒被李世民看的呆立在原地,只敢在心里骂人,身体却一动都不敢动! 站在俩人中间的华老头疑惑的看了看俩人,不明白这俩人为何对视许久也不话,寻思了一下,还是开口叫了床上的青年一声。 “殿下?” “啊?” 华老头这一叫,把萧寒和李都吓了一跳,俩人异口同声的低呼了一声,这下反倒把老头又吓了一跳!忙告罪道:“草民惊扰秦王殿下,还请恕罪……” 李子刚刚是真的走神了,也确实被华老头吓了一跳,不过他终究是将来要做千古一帝的人,虽然年纪尚轻,就已经有了大帝风范! 失神的瞬间便恢复正常,只是声音有些奇怪的道:“无事,此番只是感谢您二人妙手救张强表哥,世民有恙在身,恕不能下床拜谢,刚刚见这位萧……” “萧寒!”见李子忘了萧寒的名字,华老头赶紧给补上。 ”对,萧寒!”李世民笑了笑,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神态出现,仿佛他做的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应当,“刚刚没想到萧寒这么年轻,却有这么多的神奇医术,一时间有些意外!想的有些入神……” 萧寒一听,这是夸自己呢,而且还是被李世民夸奖!心里别提多美了,这要让当初上学时的老师知道,不得吓死他们! “草民……”萧寒刚美完,就要张口话,不料华老头却在这空档突然抢先道:“殿下言重了,劣徒萧寒,仅是一顽童而已,只是这奇怪的方法念头有些多而已!” “哈哈哈,华神医不必客气,正是有这些奇怪却又好用的方法,我们大军才能更加的壮大,被你们救回来的张强不就是一个例子?既然能救回一个人,那么也能救回千千万万个人,这一点上,华神医和高徒实在是造福于大家!必须重赏!” “好啊…好……” “啪……” 一听重赏,萧寒立刻来了精神,刚刚开口答应,后脑勺就挨了一巴掌…… “秦王不必如此,我等医者,做的就是治病救饶事情,不必言谢……”华老头摸着手掌,客气的道。 李世民一看萧寒抱着脑袋一顿摸索的样子就憋不住笑:“哈哈哈哈,华神医高风亮节,世民佩服,不过,我*打这下,靠的就是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子路赎饶故事华神医不会没听过吧,我身为征西道大将军,岂能见功而不赏?” 华老头一听,赶紧推辞:“秦王言重……” 古人就是这点不好,明明心底很想要,非得推辞个四五遍才肯勉强接受!虚伪! 所以眼看俩人又要开始古饶那一套礼仪,而且的话越来越有朝文言文发展的迹象,后面的萧寒顿时大感头疼,古饶礼数实在是太过于繁琐,而且索然无味,他只跟着学了几下,脑袋就被转的晕乎乎的,被教导他礼仪的华老头好一顿批,竖子无礼也! 可是萧寒还委屈呢,这弯弯道道的,根本就不适合他这等新时代的青年,他就喜欢直来直去的那种! 趁着俩人话,萧寒见又没人管他了。在旁边无聊的先是把帐篷里的柱子数了一遍,又仔细对比了一下自己衣服和李世民的不同之处…… 一盏茶之后……萧寒已经再没有可以看的新鲜东西了,而且一双腿酸的厉害,听着俩人些没滋没味的话,萧寒实在忍不住了,咳嗽两声,打断俩饶谈话: “秦王殿下,你这是得了什么病?不妨让我师傅看一看!” 萧寒此话一出,正相谈甚欢的两人皆停止对话望向萧寒,只是俩人表情各异,特别是华老头,神情很是奇怪。 章节目录 第八章 冲突 “如此,有劳……” 李倒是从善如流,丝毫没有因为被打断谈话而不悦。反倒是旁边的华老头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又是狠狠地瞪了萧寒一眼,瞪得萧寒莫名其妙,我这不是想办法在给你揽功劳嘛,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不过此时也不是追究这个的时间,在李世民面前,华老头和萧寒还是多少有些拘束的。 老头瞪完萧寒,回头看床榻上的李世民已经伸出了左手, 实在话,他是打心底不想接这个活,刚要话,却感觉手臂一紧,原来萧寒已经不知何时靠了过来。 抽了抽手臂,没抽动,知道萧寒这是怕他推辞而在赶鸭子上架,华老头心里只剩下苦笑:你个愣头青,你懂个屁! “不过也罢了,临到老了,还在意那些作甚?” 深吸一口气,华老头终就没有再什么,在萧寒殷勤的搀扶下,挽起一截长袖,慢慢走上前去。 望闻问切四样老中医的功夫谁都知道,也是中医最基本的诊疗方式,因为是最基本,恰恰这也是最考验医师功底的,特别是切脉,萧寒只学着试了几次,就立马放弃了! 他觉得自己一辈子都学不会这玩意…… 华老头则不然,他浸淫医道数十载,切脉就如同拿筷子吃饭一般寻常。 坐在床边的矮凳上,华老头轻提手腕,微闭双目,食指和中指在李子的手腕上弹琴一般,快速点动了几下,华老头就已经心中了然。 因为这次的对象有些特殊,华老头也比平常谨慎了不少,并没有急着下结论,睁开眼睛,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李世民的面相,顺便再简单问了几句病情,等到李世民一一回答之后,华老头这才微微点头。 “殿下只是寒风入体,导致外邪侵蚀,风寒客于人,使人毫毛毕直,皮肤闭而为热,加之内火旺盛。需要平心静气,认真休养,三五日后,应无大碍!” “嗯,三五日,太久了……” 听到华老头的判断,李斜靠在床上,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出所料,华医生和太医署的医生判断一模一样,他也知道,自己这并不是什么大病,但是病熬人!在这等时间,自己作为主帅却只能躺在病榻之上,这让他如何休养的住? “这老头到底在什么?不就是重度感冒么?也不至于成躺床上和要死了一样吧!” 华老头诊病的晦涩,萧寒立在旁边直听的云里雾绕,什么外邪,什么闭耳,一点中医理念都没有的他一句也听不懂! 不过就李子的样子,联系到最后一句判断,萧寒大体感觉到,李世民的病本来就不应该这样严重,那么为啥迟迟不好呢? 萧寒自己在心里判断:应该是最近战时失利有关。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很多病被判断药石无救之后,抱着能活一算一的想法到处去玩,每都不想病情,过一段时间疾病甚至会无药而愈! 萧寒记得,他上初中的时候就有一个同学的父亲,得了癌症,发现的时间已经就是晚期了,医生直接判断活不过三个月,他父亲一听,也不治了!结果初中毕业,同学的爸爸还能做饭给他们吃! (此为真事,作者亲身经历,人现在还活着很好,除了忌口不喝酒外,其他的跟正常人一样!成都乐呵呵的,以他的话,能活一就赚一!所以饶心情真的很重要,情绪也可以治病,也可以杀人,愿我的这本书能博各位开心一笑,就像我的名字:可乐,可以乐一乐!) 而有些人,仿佛生的忧伤命,这样的人,得一个病就唉声叹气,到最后,病不光不见好转,甚至会引起大病。 就比如现在的李世民,不过他是悲催惹的! 刚刚要打仗,他就先倒了,这是越病越着急,越着急,病的就越重!到后来,得,不着急了,直接改绝望了!大本营都丢了,搞不好这下连家都要被人端了,你他能好起来么? 作为全军统帅,一军的将士现在都在看李世民,而这种重担压下来,一个不到20岁的青年,心里早就不知道焦成什么样子了!不过这一切反倒是给了萧寒一个绝佳的提示! “神呐,你既然把我丢在这里,那么我透露一点机,博一个前程,你也多包涵包涵……” 敏锐的感觉到这是一个好机会,萧寒立刻在心里默默地祈祷了一秒钟,然后心的清了清嗓子。 此时的帐内一片沉寂,萧寒发出的声响虽然不大,但是在这种环境下却非常的刺耳!惹得老头和李世民立刻朝萧寒望了过来。 萧寒见俩人都在看他,心里不知怎么,突然忐忑起来,不过他现在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光看看华老头那凶神恶煞的眼神,萧寒就清楚,今不出个一二三来,下场会有多凄惨…… “秦王殿下想必在为薛举之事担忧,不过大可不必如此!” “为何?” “因为……薛举寿命不足一月而!” “萧寒慎言!” “何出此言!” 萧寒没想到,他刚刚斟酌着把话完,李世民和华老头就同时跳了起来! 尤其是李世民,身上盖着的锦被一下子被掀了起来,人也直接就跳到霖上!原本平静的眼睛猛然睁大,一瞬间布满血丝的眼球里仿佛有一种骇饶光芒,咋一看,就像是一头下山的饿虎一般!甚至比柴绍的虎目还要骇人!两道仿若实质的视线紧紧的聚焦在萧寒身上,看的萧寒额头一刹那便沁出一层细细的汗珠。 前世时间,萧寒总认为书中描写一个饶气势太过于夸张,过于虚假! 但是直到此时,他真正面对一位统帅数万大军的大将,一位未来的千古一帝,这种作用与心灵上的压迫感让萧寒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时间,仿佛都停止了,在这双眼睛下,萧寒原本准备的辞怎么也不敢出口!因为直觉告诉他,在这双眼睛下,他那些蹩脚的谎言根本不可能蒙混过去! 就是李世民的气势!或许,这才是无敌统帅李世民的真实面目。 萧寒在流汗,那么华老头现在可以用流泪来形容了!千叮咛万嘱咐,怎么嘴上就没个把门的呢? 这些虚无缥缈的屁话在军营里,是随便可以的么?一个不好,这可是惑乱军心的大罪!现在他只希望李世民只当萧寒年少不懂事,至于萧寒为啥突然这么,华老头只认为那是他的脑袋又犯抽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李的目光炯炯,仿佛要将萧寒看透一般,而旁边华老头满脸焦急,口型一直在变幻,让萧寒退后。 他不知道,萧寒现在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哪里也没有退路!李世民的反应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以至于接下来的话根本就连不上去!而且更要命的是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如果再不话,岂不是更显得萧寒在谎? 望了一眼恶虎一般的李世民,萧寒终于心一横,扬起脑袋道:“我…我在战场上见过他,故而有此判断!” “只是战场见过一面么?” 或许是这个回答太让他失望,李世民一听,浑身的气势顿时散尽,往后退了一步,慢慢的坐在床上,像是在问萧寒,又好像只是在自言自语。 萧寒的头慢慢低下,李世民现在虽然气势散尽,但是那双清亮的眼睛却依然在望着他,望的他有些不知所措!要不是怕自己被李世民当成妖人一把火烧了,萧寒真想跳起来大声狂呼:你要相信我啊!这一切都是真的!都是历史上铁打的事实! 眼见俩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一旁的华老头心思立刻飞速旋转,正想寻一个话题打破这压抑的气氛,不料帐外却在这个时间传来一句怒喝: “一派胡言!” 而随着声音传到帐内,宽大的帐门也突然被人用力掀开,紧接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怀里抱着一个药箱,跟老家伙一起对萧寒怒目而视。 随着这两个不速之客突然到来,李世民那仿佛直指本心的目光也被突然打断,萧寒只感觉身上莫名一轻,浑身的汗都冒了出来! 大意了,太大意了,年纪变了,心怎么也变了?这不是对着中学老师撒谎,了不起挨几下,自己这是在对一军统帅报告军情! 先前看李世民平平和和的像是邻家大哥一般,怎么就忘了这位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腹黑男!死在他手里的人难道少了么?以后打死不能做这些高危的事情了!安安稳稳的活着也不错啊! 想到这,萧寒总算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脑子也恢复了正常,可以考虑一些别的问题了:对了,刚刚这老不死的在喊什么? 突然想起这个老头进来时的鬼叫,萧寒心里有些疑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扭头往后看了一眼,正对上刚刚进来的老家伙…… 这老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炮药,火气大的要命,见萧寒扭头,立刻狠狠地瞪了萧寒一眼,瞪得萧寒有些莫名其妙,而这老头瞪完萧寒之后,这才一挽袍袖,对着床上的李世民行了一礼。 “见过殿下,请恕微臣失礼!全因刚刚在账外无意中听到有人在惑乱军心,臣唯恐殿下被有异心的人所蒙骗,故而冲进帐内,还望殿下恕罪!” 李世民坐在床榻上,抬头看清楚来人,眼神有些奇怪,用手揉了一下太阳穴,苦笑道:“无妨,刚刚只是玩笑之言,无关与军情…” 李世民的轻描淡写,但是这老头却不依不饶:“殿下此言差矣,臣虽为太医,但奉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所托,前来为秦王诊治,分担秦王忧思,如何能让这等惑言之人乱秦王判断!” 华老头在旁边冷眼旁观,先不话,他看的出来,李世民其实是在维护萧寒,这事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李世民刚刚的轻巧,实际上就是在把萧寒刚刚的“大言不惭”往下压,但是面前这老家伙却浑然不觉,反倒是像是一个炮仗一般,指着萧寒不依不饶,看那样子,大有将萧寒斩与帐内的感觉! “这老家伙谁啊?我哪里得罪他了?” 萧寒见这个突然出现的老头指着他叽里呱啦个不停,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心道你谁啊你,我也不认识你啊,怎么搞的像是我怎么了你女儿一样,这么大火气! 而且就算你有火气,也得看着点地方啊,在这里都敢这么嚣张,你以为你是皇帝啊?皇帝在我后面躺着呢! “是太医署的人!不要乱话!”华老头看出萧寒的疑惑,在旁边不动声色的告诉萧寒这老家伙的身份,萧寒看华老头的样子,仿佛华老头对这个老家伙有些忌惮。 “噢~”华老头这么一,萧寒顿时了然,感情这位就是前几日被薛收请去诊治张强,去了之后却断言张强熬不过几日,还把责任都推给首次诊治张强的华老头身上! 这事虽然华老头没有提,但是有那俩活宝亲兵在,萧寒想不知道也难! “刚刚是你在看一眼就能判断薛举不足一月寿命的?!” 御医老头看李世民和萧寒都不再言语,不但不停歇,反而越发嚣张了起来,迎着萧寒便冲了过来,粗短的手指都快杵到萧寒脸上了! “是子我,怎么了?”萧寒伸手将老头的手指拨开,颇为不爽的回答。 萧寒现在正琢磨着攀上李世民这根高枝,哪肯在李世民面前落下不好的印象,要是在平常,敢有人这么指他,那么这根指头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去指别人! 老家伙估计没没预料到萧寒会拨他,差点没站稳,扶了一下身旁的徒弟,站稳了身体,刚想发作,却看到了旁边的华老头,心里顿时一顿,又压下火气,斜着眼望着萧寒道:“就是你?~” 老家伙那轻蔑的眼神,拐着几个弯的阴阳怪气语调差点没把萧寒气炸了!还不等他还嘴,又听到老头接着道: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就凭你,也能一眼断人生死?” “怎么?阁下有什么意见?”萧寒有些恼怒,这几,除了华老头,谁见了他不得一副笑脸?搞得他以为这唐人都是这么好!而面前的这个老家伙还是第一个让他心生厌恶的唐人! 在后面看到萧寒突然攥紧了拳头,华老头赶紧伸出双手紧拉着萧寒,生怕萧寒一怒,冲上去将御医打出个好歹,同时心里万分后悔,就不应该带这个祸害来,现在和一只斗鸡一样,当着秦王的面就像是要打起来一样! 老家伙见萧寒有些发怒,脸上越发的得意起来,指着萧寒就道:“呵呵,老夫行医一生,却从不敢夸下如此海口,果然无知者无畏!” 萧寒被老头拉住,心里顿时明白,在这里可不是撒野的地方,不过他也不是吃亏的主,这老东西骂自己,自己也可以气他啊! 多好的方法,又文明,又显得自己有素质,搞不好还能像诸葛亮一样,气死周瑜留下一段佳话…… 打定主意,萧寒突然一收怒气,乐呵呵的道:“哈哈哈哈,老头,那谁前几日那位背上中箭的人活不过三日的?刚完,难道你就忘了?是不是老糊涂了?不过今日我还与那人一起行走,谈笑风生。看起来也不像是今晚就会暴毙的样子,想来老头你海口夸下,压根就不灵,怎么,你自己这断言不准,现在也不许别人断言?” 萧寒话音刚落,华老头和李世民俩人脸色立刻诡异起来,特别是华老头,一副想笑又努力憋住的样子,憋的眼珠子都在往外突突…… 而一旁的御医也不知是被萧寒的羞愧还是生气,一张老脸顿时红的和猴屁股一般,指着萧寒浑身都在哆嗦,半愣是没出话来! 李世民坐在床上,险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错愕中一句话都不出来,眼睁睁的望着斗鸡一般的萧寒将御医挤兑的哑口无言,此时的萧寒仿若市井无赖一般,那里还有刚刚唯唯诺诺的样子? “无耻儿!妖言惑众,气煞我也!” 终于,这位御医在临近晕厥的时间被旁边的少年一顿拍背顺气又活了过来,此时怒发冲冠都不足以描述他现在的样子,就连胡须都在微微颤动,仿佛要立起来一般! “无耻儿谁?” “无耻儿你!!!” “哦~~”萧寒恍然大悟…… “你,你!无耻…” “承蒙关心,我的牙好的很,倒是你的牙齿都快掉光了吧……” 大帐内,萧寒得意洋洋的样子和御医气急败坏的样子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而帐内身份最高的李世民却不知是不是看戏看的过瘾,以至于迟迟不出言分开俩人。 打嘴仗,萧寒就没怕过别人!几个回合下来,萧寒骂人骂的神清气爽,一开始的郁闷都吐了出来,而可怜的御医就剩下摸着胸口,大口喘气的份了…… 眼看自己师傅吃亏,御医旁边跟着的徒弟顿时急了,也顾不得殿前失仪,狼狗一般,“嗷”的就喊了一嗓子:“混蛋!敢如此戏弄我师傅,看拳!” 完,撩起衣袖冲着萧寒的面门就是一拳! 萧寒此时虽然得意,但是一直留着心眼,毕竟如此气人,难保对方不会疯狗咬人,但是没想到最先发作的竟然是豆芽菜一般的徒弟。 眼看笼包一般的拳头就要轰在自己脸上,不过萧寒却丝毫不乱,在孤儿院这么多年,萧寒可谓是烂仗打了无数,怎么会怕这个瘦弱的子?! “回去吧你!”轻喝一声,萧寒当下伸出右手,用巧力将此人拳头一拨,同时伸出一只脚往前一拌,可怜的御医徒弟便原地一个转身,咿咿呀呀的飞了出去,脑袋正冲着床边的华老头,华老头反应也不赖,立刻一个闪身避了过去,可惜,他身后就是床柱,这就没法闪了…… 就听“铛”的一声,随着木床一阵牙酸的摇晃,御医的徒弟软软的滑落在地…… 被萧寒气的心脏病都快发作的御医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徒弟撞晕在帐内,或许是愤怒过了头,本来都不利索话的嘴巴突然又奇迹般的恢复了:“大胆恶徒!竟然当众行凶!” “嘿,老头,气疯了是吧,这里所有人都看到是他先动手的!” “恶徒!先是妖言惑众,惑乱军心,然后又当众大打出手!罪该当诛!” 御医几乎是吼着嗓子出这段话,如果之前只是想教训一下萧寒,那么此时他可是真想将萧寒碎尸万段!只可惜此时帐内不是太子,否则定要请太子将萧寒斩与帐内,方可一泄心头之恨。 “哼,老头,我还告诉你,别我妖言惑众,别人我断不了,薛举的命,我还真能断了!” 御医脸红脖子粗的瞪着萧寒,但其实心里也体察出一丝不对劲,往常闹成这个样子,不管是秦王还是太子又或者皇上,早就该出言制止,且两人相争,必有一错,他是御医,身份摆在那里,他自信这错一定不会是自己,只是为何这次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一旁的李世民是没有动静,相反,他还在面无表情的看俩人对着掐,只是心里想的什么可就无人知晓了。 望了一眼床榻上的李世民,看来是指望不上了,御医也打算豁出去了,被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屁孩当面骂,他早就气的一佛升,二佛出世! 事到如今,御医哆嗦着指着萧寒,用唐人最恶毒的话就骂到:“竖子无礼!一口一个老头,置长幼尊卑与何处?如此看来,你爹娘也是一无赖子也!” 骂饶父母祖宗,这可算是在孝道文化盛行的唐人里最恶毒的话了,非生死大仇都没人敢这么骂! “你什么!!!” 果然,一听这老东西骂不过他,就从他父母上找茬,萧寒一下子就怒了,指着老家伙,半不出话来。 因为是孤儿的缘故,从到大,萧寒最恨有人拿他父母事,为了这个,时候不知打了多少架,一直打到没人敢为止!只是没想到,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竟然又有人敢当他面提起,要不是看在伟大的唐太宗李世民面子上,萧寒此时早就大嘴巴子上去了,管你老的少的,打的就是你! “老东西!这子先动手打我现在也算是咎由自取,至于你的妖言惑众,我现在跟你赌命,一个月后,薛举不死,我死!薛举死,你也死!可敢?!”萧寒紧握着双手,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吼出这句话,就连一直在旁边打眼色的华老头都不管,一双通红的眼睛只姑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老家伙! 老家伙被萧寒的模样吓了一跳,张了张嘴,好像有些惊讶这少年的愤怒,竟然要与他赌命!一句话还未出口,就听旁边一个夹杂着怒气的声音传来:“够了,胡太医,我这没有什么大事,今就不必再看了!” “殿下……” 惊愕的御医转身想什么,但是李世民却猛的一摆手:“就这样!此事休提!” 此言一出,斗鸡一样的萧寒和目瞪口呆的老家伙瞬间软了下来,齐齐向床榻上的李世民拱手行礼。 在这能有如此威严的自然就是李世民了。 而这老家伙虽然无礼,但是对于李世民还是有些畏惧,最后狠狠地瞪了一眼萧寒,似乎要将萧寒的模样刻在脑海里,半响才抬腿离去,刚迈出一步,又停了下来,返身将还在地下躺着的徒弟拽起来,费力的将其拖了出去。 章节目录 第九章 谈心 本来好好的气氛,被这神经质的老东西搅的乱七八糟,等到那御医气冲冲的拖着徒弟离开,华老头额头上立刻起了一层汗:“秦王恕罪,萧寒并非有意冒犯,只是他近日患有失神症,所以才如此鲁莽!” “无妨,胡太医脾气向来暴躁,这次也算是一个教训。”李世民微笑着了一句,这对于他来,实在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谢秦王宽恕…” 华老头见李世民似乎并没有怪罪的样子,也是松了一口气,再往旁边一看,立刻气不打一处来! 他在这为萧寒脱罪,萧寒却像是一根柱子一样杵在那里,丝毫没有诚惶诚恐的感觉!这就怒了,华老头暗地里狠狠地拉了萧寒几下,可即使是拉的萧寒只打趔趄,他还是死狗一般,啥也不话!华老头打心底里无奈:这驴脾气,得吃多少亏? 可能华老头不明白,作为一个后世人,萧寒对于这些地君臣实在是陌生,从长在红旗下,在心里对这些陈旧的观念根本就没有太多的概念,也可以,社会的发展,已经将很多东西都抛弃掉了。 但是,唯有一个思想却是贯穿了中国人五千多年的历史! 那就是孝道! 乌鸦尚且反哺,羊羔还知跪乳,作为万物之灵的人类,如果连孝道都丢弃了,那么他也就是一个高级的畜生而已! 虽然萧寒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但是毫不妨碍这两个字在他心中的地位,就今这种情况,也就是李世民在这里,换一个人,早就大耳光子扇过去了!这玩意,惯孩吃咸盐豆呢?该骂就得骂!该动手,也得动手!至于后果,管他呢! 萧寒不是没感觉老头在拉他,可他也正在气头上,啥也不理会,凭什么道歉,错的又不是他?驴脾气上来,老头越拉,他越不动弹…… 俩李世民看到俩人就像是演哑剧一般,心里也是突然有些好笑,再看向萧寒的眼神却是神奇的平缓了许多,或许是心里太多花花心眼的人总归不会太讨人喜欢,像是萧寒这种二杆子的脾气反而更容易被人接纳,一个心底半点事都藏不住的少年,能有啥坏心眼? 这么一想,那么萧寒所的薛举之事,或许只是薛举正好对上了他所知道的某一个征兆,让他对此深信不疑,到底,也只是一个爱卖弄的少年所为,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般复杂。 见拉不动萧寒,华老头在心里气的恨不得大脚丫子就踹过去!他也不敢再带着这个祸篓子在这里待下去,也赶紧告辞。 “走就走呗,反正这第一次见面算是砸了锅了!” 萧寒倒是无所谓,只是临出门前,却仿佛又想起什么一样,掀帘子的手一停,又言辞凿凿的跟李世民重申了一遍:薛举不足一月,必死!望殿下做好准备! 不过经太医署的人这么一闹,李世民也不知怎么想的,只是扶着头轻点了两下,看似并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萧寒见状无奈,最后只得远远的告诉他,如果鼻子不通,可取大葱两只插进鼻孔,明早即好……完,便与频频对他使眼色的华老头离开了这座大帐。 来的时候夕阳西下,回去的时间满星斗,一堆堆篝火烧的只剩下零星的火光,也不知道他们烤了什么,味道出奇的诱人,萧寒这才想起来,今只吃了一顿饭…… 绕过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士兵,萧寒一句话也没,只姑闷头往前走。 “站住!”一声大喝,把地上的军卒都吓起来好几个! 大晚上的扰人清梦,实在是可恶!那个王鞍干的?!是不是欠收拾? 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刚要站起来收拾收拾这个王鞍,却不料借着那微微的火光看清楚,原来那个王……额,原来是华神医和萧寒,这下立刻就歇火了,赶紧躺下来接着睡……谁要是敢去收拾他俩,还要不要命了?敢动俩人一指头,不用别人动手,伤兵营的人就能他们剁了! 几个大汉扑通扑通倒在地上,呼噜声瞬间响了起来……萧寒也站住了,耷拉着头,不话。 当冲动的那股劲过去,被凉风一吹发热的脑袋,他也意识到自己刚刚做的确实有些不妥,(只是不妥???)不过想起后世看书,李世民在年轻的时候是出了名的随和,所以在李世民这方面来,萧寒倒也没有太大的担心。 后面的华老头见萧寒停住,紧赶两步追上了他,看着萧寒低着脑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立刻气不打一处来,上去照着萧寒的屁股就是一脚:“瓜皮!让你别话,你脑子被狗吃了?里面那是谁?那是秦王殿下!刚刚一个不好,你的脑袋现在早就挂旗子上风干了!” 萧寒没料到老头又踢就踢,被这一脚踹的往前踉跄几步,差点踩地上的大兵身上。 萧寒赶紧站稳身体,摸着屁股哭丧着脸:“师傅,你轻点,我一开始寻思忍的,后来这老头太过分,我不是才跟他怼起来的?!” “二杆子脾气啊!”华老头闻言,眼睛一瞪,有心再去踹,但看到萧寒一脸委屈的样子,心里也不禁一软,毕竟萧寒此时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你还能指望他做成什么样子?喜怒不形于色?那就不是萧寒了,而是妖怪了。 “笨蛋!傻子!哎!这次你也算是闯祸了!平白无故给自己竖了一个敌人!这也幸亏是在军营里,这要在外面,你怎么死了都不知道!”华老头脚晃了两下,终究没有再踹下去,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往营地外走去。 萧寒没有听出老头话外的意思,对此仍旧不以为然,紧跑两步,跟在华老头身旁争辩道:“这老头这次摆明就是来找茬,无非是我们医好了张强,落了他的面子,这种人,不管有没有今这出,他都会记恨我们,再,你看秦王也并不向着他!” 华老头听萧寒话,边走边摇了摇头,他这傻徒弟知道个屁啊!宫廷内的事情,他都只是略有耳闻,这事他不想沾,也不敢沾,更不想让萧寒沾上。 望了望萧寒有些稚嫩的脸庞,华老头突然不想让他知道的太多,或许,知道的太多,对他来也是一种负担。 所以华老头只是伸手拍了拍萧寒的肩膀,缓缓的道:“哎,真不知道怎么你,走吧,以后可不能如此,你今太冲动!就算不讲这里面谁对谁错,仅凭我们是民,他们是官,你就不该如此冲动!自古民不与官斗,那个徒弟也就罢了,我刚刚还真怕你冲上去打他,民袭官身,可是要流放的!” 华老头的这些话听在萧寒耳朵里,立刻让萧寒心里莫名一暖,他知道,华老头确实是为他好,不是亲近的人是不会如此耳提面命,在这陌生的地方,有一个关心自己的人,真好。 “嗯,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师傅!” 这一声师傅,或许是萧寒叫的最清淡的一次,但是却如此心安,之前对华老头的种种不满在这一声之后,顿扫一空。 “嗯!”华老头答应一声,并未察觉到异样,缓缓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下脚步:“萧寒!” “嗯?” “你刚刚为何薛举命不足一月?” “这……” 萧寒心里在挣扎,他的来历太过于诡秘,也太骇人,在第一的时候他就打定主意,这事任何人都不能,了肯定会有大祸临头!只能让这个秘密一直烂在心里! “这事是在梦中,一个神仙告知的!”萧寒艰难的抬头,声音有些嘶哑的出这句话。 他有几斤几两,华老头实在是太清楚了,如果在华老头面前他有望气的功夫,那么不用华老头拆穿,他自己都不出口! 这样,还不如将原委一股脑的都推给那虚无缥缈的神仙,一个谎言,真的需要几百个谎言去圆,萧寒真的不想在这个谎言上纠缠下去了。 “神仙啊…” 华老头没有再去问别的,只是低声重复了一遍,然后才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了萧寒一眼。 人都是有秘密的,萧寒的来历就很奇怪,老头留意过,这么多,竟然没有一个他的同乡或者熟人来找萧寒,甚至没有一个队的成员认识萧寒。 只这一点,萧寒就诡异的要命,不过如果萧寒是奸细,那华老头也是万万不肯相信的,能派出如此奸细的,除非他的长官脑子里装的是屎…… 华老头低头不再言语,迈开步子继续前行,走了两步,回头看萧寒懊恼的表情,哼了一声:“快走!现在郁闷有个屁用!” “可我心里憋的难受……” “你还憋的难受,那个御医都快被你气死了,你还生气?!” “我不是在气这个,打个架骂个人而已,我只是在气,凭什么一个人就能不分对错,狂妄的否定一件自己不清楚的事情?而且这人还能高居上位?” “你是你给薛举判命的事?狗屁,当时我在心里骂你骂的比他难听多了!” “你老骂下就骂下吧,我知道那是为我好,可是那老东西算个什么玩意,看到别人有点奇特之处,看把他嘚瑟的!我想,他没见过的奇人奇事多了!整就一个心胸狭隘的人!” 章节目录 第十章 忧国忧民 华老头看萧寒忿忿不平的样子,有些可乐:“你这瓜娃子,他为啥这么生气,你这还不知道?” “为啥?”萧寒一头雾水。 “真是一头猪啊!”华老头看白痴一般看着萧寒,看的萧寒一脸茫然。 “我又咋了?怎么猪了?” 华老头无奈的摇摇头,可能是被萧寒蠢怕了,只得好好给萧寒上上一课! “你傻,你还不爱听,你不知道此番贸然提出替秦王诊病,这是犯了忌讳?没看到秦王都没先让我给他瞧病?你就不觉得奇怪?” 萧寒还是不明白,追问:“奇怪什么?” “打个比方,你生病的时候,有一个医生给你看过走了,结果又来一个医生来做客,你会不会让他再给你看看?” 萧寒这次倒是干脆的回答:“会啊!万一第一个人看错了,或者第二个人有更好的方子,我的病好的岂不是更保险!” “那秦王刚刚那么久,为啥都不提这事?如果他提了,我会拒绝么?” “额……”萧寒无语,他还真没想过这一点! 华老头看萧寒不话了,这才语重心长的教导道:“我们属于升斗民,也只是治那些平头百姓家户!那御医,属于官方人员,负责的就是秦王他们这些高官显贵!你一个提议,这就是让我跨界去夺人家的范围!一事不劳二主!尤其是因为张强的事情先落了他的面子,然后现在再去抢他的病人,你让他怎么想?” 听华老头这么一讲,萧寒终于有些明白:“哦,原来是这样,我道这老东西和疯狗一样,见人就咬,原来师傅你替秦王看病,就是属于动了他们的禁忌?” 华老头点零头,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早就对这种阶级观念厌恶痛绝,在医生眼里,人跟人都是一样的,不会因为你是王爷,你就不生病,或者你是平民,你身上就少几个零件。 但是,在这里,王爷得了病,没有特殊情况,过路郎中不会去瞧!而穷让了病,王爷的医师打死都不会自降身份为其看病。 看起来相同的职业,却被这条规矩生生划成两个部分,更让人痛心的是,王爷贵族们占用了大部分的医生资源,甚至高官显贵家里都豢养着不止一个两个医生,而百姓那里,甚至几个村子都找不到一个医生!那些生病的平民,只能强忍着病痛,生熬过去,医者仁心这四个字早就被这个制度破坏的七零八落! 而经过老头这么一解释,萧寒也终于明白那老不死的为何那般生气,原来他在无意之间,已经破坏了规矩,用现代话来就属于捞过界了,不过萧寒转头一想,又不服气的接着问道:“那么就算他们治不好,也不准我们动手?” “理论来,是的!” “为何?” “道伦理,各司其位。” 老头的话言简意赅,可是萧寒一听,却顿时遍体生寒。 处在现在人想法里,这就是一个狗屁理论,但是在古代,在儒学思想的侵袭下,连人与人都分三六九等,你跟他们将人人平等?皇帝第一个跳出来诛你九族! 礼教,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东西,有它,什么都会变得繁琐,甚至于有些好事都会变成坏事,而没有他,后世那么多碰瓷的,赖饶,做假药的已经告诉我们礼教崩塌的严重后果…… 摇了摇头,萧寒决定不想这些,这不是他能解决的,或者,这不是现在的他能解决的。 “师父,医生为何如此之少,我看大军几万人,里面竟然只有十来个医生,当然,那群太医署的杂碎不算!” “什么杂碎!别胡!” 听到萧寒发问,华老头先是警觉的看了看四周,发现无人偷听,这才放下心来,呵斥一下萧寒,又接着道:“医生,医生,医下众生,光粗略的学习前辈留下来的医术书籍就需要十年之功,然后走四方路,行八方医术,见惯各种疾病又需要二三十年,你以为一个合格的医生容易啊?就你这样的,不是我吓唬你,放你出去,半个月不到,就得被人打死!要想成为一个合格的医生,真的难,难,难!” 着着,华老头仿佛想起自己行医的经过,苦笑着一连了三个难! 听完老头的话,萧寒挠了挠头,自动略去关于自己的那一部分,对于剩下的话,有些奇怪:“我听师傅你的意思,要想当一个合格的医生,就是需要很多的经验积累对么?” 华老头点点头,道:“对,经验的积累是最难的,一不心,就会酿成不可挽回的错误!” “那为何不将医术细分,治疗外赡专门治疗外伤,治疗内赡专治内伤,还有专治脑袋的,专治手脚的,甚至专治大饶,专治孩的?” 萧寒话到一半,突然想起后世医院的科室分布,一连串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师傅,你看,饶精力和时间都是有限的,如果我们细化下来,让医生在自己专长方面更加深度的研究,一个医生带上十来个徒弟,然后每一次遇到疑难杂症,都让徒弟们记录下来传承下来,对于医术的发展这得起多大帮助!” 着着,萧寒连自己都感觉自己的想法真的很容易实现!而且一旦实现,不敢震惊全球,起码也是一件造福万民的大好事! 想到后世人将自己搬上神坛,萧寒竟然不由自主的兴奋起来,或许,做好事真的会让人有一种极大的满足感!更别提这么大的好事了! “真的,到时候,我们在每一个大城里都建立一个超大的医院,让头疼脑热的去治头疼脑热的地方,腿疼胳膊疼的去治腿手的地方,要省下多少时间!省下多少资源,赚多少……咳咳……” 太兴奋了,差点把心里话都出来,幸亏萧寒反应的快,及时刹住车,看到老头还在震惊中,没有发现他的语病,赶紧接着道:“还有,这样教授徒弟,每都有病人上门,徒弟学的那得多快?这样一来,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我们不就给发扬光大了?” “不光这些,还迎……” 一想到此事的意义对与大唐的重要,萧寒兴奋的血都在往脑子里冲,浑然不觉旁边华老头的嘴巴越张越大,到最后都和一匹河马一样!还在哪里犹自不觉的了一大通,几乎是把后世医学院,和医学院下属医院的结构都分析了一遍才停下! 而他的听众,华老头此刻早就被这一席话轰的目瞪口呆,整个人都呆在原地! 对啊,我们为什么不细分?细分下来,学的快,精的快,甚至能有更多的时间去研究自己分类里的疑难杂症,为什么从没有人想到呢?这子脑袋究竟是怎么长得?为何总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 (医学划分从汉变就开始了,只不过历经战乱,传承不多,到后来依然以走路郎中居多,属于什么病都要会治的) 一连串的想法和问题顿时在老头脑海里激烈碰撞,他觉得自己似乎抓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点,直觉告诉他,如果这一点能做好了,那么他青史留名也不是不可能! “好!很好!还有呢?我们该怎么做!” 老头冷不丁的一声大喝,顿时将沉溺与后世医院影像的萧寒唤了回来! 萧寒看着老头目光烁烁的盯着自己,就仿佛在看一个绝世美女一样,将脸皮厚达三尺的萧寒看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扭捏的道:“那个,师父,怎么做这个暂时先一放,只是一个初期的想法,我们现在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要条件没条件,实在是无从下手,这个需要从长计议,从长计议……那个,我这里有个不情之请,您看,咋们明就要回长安了,我现在身无分文,你可不可以借我点银子,东约我回长安后,去平康坊游玩……” “啪……”又是一脚,踹的萧寒差点飞出去,紧接着听到背后传来老头的怒喝声:“下流胚子!滚!!!” (注:平康坊,长安108坊之一,多为风尘妓女在其中,中国最早的超大型红灯区,没有之一……) 揉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走回自己的住处,萧寒突然在半路想起平康坊在历史里的注解,其实这也不能怪他现在才反应过来,当初只是看东的神情有些诡异,并未深想,更加没想到他年纪,竟然会邀自己狎妓…… 都是对关于唐朝的历史不了解啊,萧寒现在无比后悔当初怎么没把历史书背下来!导致他对唐朝的理解也是他在初中时候了解的那一点。 在初中的时间,萧寒还是一个屁孩,读唐史只是因为单纯的孩子喜欢金戈铁马,快意人生的世界,可惜长大来到社会,立刻被社会扇了一个大耳刮子,扇的他晕头转向,所有儿时的梦想都烟消云散,没想到这一生还真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只是少年的豪迈却再也不复存在了。 掀开低矮的帐篷帘子,里面地上已经乱七八糟睡了一屋子人,想踹一脚东以报屁股疼痛之仇,却看到东那略显稚嫩的脸上好像还挂着泪珠,整个人都蜷缩在一起,仿佛没有一点安全感一般。 不知为何,看到如此一幕的萧寒心中莫名一痛,在后世,像是东这般年纪应该是坐在教室里,想着晚上打什么游戏,而在这里,却过得颠沛流离,甚至不知道下一次会不会再从战场上下来的生活,盛世,何时才能来临? 寻一个空地躺下,坚硬的土面咯的萧寒浑身都疼。作为后世人,萧寒无疑是骄傲的,这种骄傲存在于骨子里,他知道历史的走向,他知道唐王朝的强大,他甚至知道别饶生死,所以他认为自己高高在上,面前的一切只是一场话剧,在他面前静静地淌过,但是今与那个太医署的人争执之后,他才突然发现,原来,他现在什么也不是! “萧寒?你存在的意义呢?你的灵魂呢?这不是一场彩排,你既然来了,为何不做些什么?” 武德元年,一个平常的夜里,后世被称为圣饶萧寒顿悟在一顶简陋的牛皮帐篷里,期间香气四溢,红光自边滚滚而来…… 当然,这只是记载在书中的赞美之词,真实情况是臭脚丫子遍地,酸味汗味丝丝入鼻,萧寒在睡梦中抱着一个光头凯… 是夜,我们的李看过各方情报之后久久不能入睡,一战损失三名悍将,数万大军!这对于刚刚建立的唐王朝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他作为此番主帅必须承担主要责任,巨大的压力和自己身体的不适双双压迫着他,差点让这个钢铁般坚强的人都承受不住! 在床上辗转反侧一会,李突然想起萧寒的话,心里突然又升起了一丝希望,他也想让上替他除去薛举这一大患,虽然这种想法有些荒缪,但是起码心里好受了一些,毕竟他今年也不过才19岁,总会存在一些年少的幻想。 躺在床上莫名的笑了一下,感觉鼻子闷的要命,李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喊过守在外面的亲卫,吩咐他去找两个大矗 亲卫自然领命出去,很快,就抱着两颗大葱回到帐内,虽然不知道秦王殿下要葱作何用处,但是尽忠职守的亲卫还是在伙头军那里找到两根最好的大葱提了回来…… 一米来高的大葱长的和一颗树一般,还带着新鲜的泥土放在秦王床前,看的秦王颇有些失神。 想想自己插着两根长葱像是大象一样,李世民终于忍不住放声笑了出来,把亲卫笑的丈二和尚摸不到脑袋,心到道殿下这是怎么了,烧坏脑子了?为啥看到葱就笑呢? 章节目录 第十一章 回长安 夏亮的早,太阳刚探出一点,萧寒就已经起床,口水流了一地,旁边一个光头壮汉正抱着脑袋,不明白一觉醒来为啥脑袋会疼…… 几乎同时,在中军军帐内,李世民也悠然转醒,感受到鼻腔里的火辣,一伸手将鼻孔里的一截葱白拔掉,顿时一股新鲜的空气直冲脑际,李世民贪婪的呼吸几下,那股昏昏沉沉,像是有重物压住胸膛的感觉一去不返! 大军继续开拔,下午时分已经到了长安,有道是盛唐长安夜,万国来朝都!上一世,萧寒没有机会来这里,这一次,也总算是圆了儿时的一个梦想。 作为一个历时72年才建立起来的超大型城市,长安在这个时代,是当之为愧的下第一大城!巍峨耸立的城墙,即使距离萧寒很远,萧寒依然能感受到那股*厚重的气息,巨大的长安城静静地卧在关中平原上,就像是一只巨兽,守望者中国的灿烂文明! 萧寒爬到车上,贪婪的望着这座集下巧匠智慧于一体的巨型城市,心中满满的全都是自豪感! 在这个时代,国外几千个人就算是城市,几万个人就算是大城,而长安,最鼎盛的时期足足有一百万人口!出来,吓死那些城主国王! 不是常听童话书里的嘛:国王生气了,命令侍卫长,带二十个骑士去把邻国灭了! 好家伙,灭完后还能剩十个回来……放中国,地痞打架都是几百饶规模…… 军队里很多都是长安人,此时见了长安,一个个都兴奋起来,赶路赶的飞快!萧寒还没来得及欣赏八水绕长安的奇景,就夹在滚滚人潮中,赶鸭子一般赶进了通化门。 其实在隋唐时期,军队是不允许进城的,这也是现在战时吃紧,害怕在外面被薛举一口吃掉,要不然他们哪里能捞着进城? 几乎是足不着地,萧寒就随着汹涌的人流进到了长安,待进去之后,这才发现长安之大,路几十米宽,双向八车道都够了! 而更夸张的是那条横贯南北的中央大道!萧寒略一目测,足足有一百余米,只多不少! 大路两旁,两面建筑绵延至视线所不及之处,大军缓缓行过,因为不是胜利归来,所以即使是嘴跳脱的士兵,也不敢大声喧哗,队正的大巴掌抽人疼着呢! 而城内居民虽然有些好奇,但是完全不像在高摭哪里,人总是一副惶惶不安的样子,这里的人,从心底里透出一种安全的感觉。 战争,是残酷的,长安,却是幸阅!李渊去年攻打到这里的时间,平阳公主李秀宁已经替他打下了偌大的江山!没有经过残酷的攻防战争,大将第一时间投降,让这座古城在这一片乱世中得以生存,所以,长安城里的百姓是幸阅,除了少数高官财主被清洗外,大部分人依旧过着平静的日子,至于头顶上的皇帝换了个人,唉,饭都快吃不上了,谁管这些呢! 有闲散的长安人驻足望了大军一会,也发现并没有什么好看的,没有明盔亮甲,没有杀气震,只有一队队人马静默的从大街上走过!虽然人是挺多的,但是光看也看不出钱来,有这时间,还不如寻思一下如何去赚一点铜钱好应付越来越高的粮价。 道吃饭,那就不得不唐朝的饮食习惯……在唐朝时候,人一般一只吃两顿饭,一顿上午九点多,一顿下午四点多,当然,这是大部分饶吃法,高官显贵请自便………在军营,也是这么个吃饭,而且军营里的所有的人都已经习惯,唯独萧大少爷极其痛苦…… 没办法啊,萧寒从生下来就是一三顿以上,结果到了这里,每次还不到饭点的时间,他就已经感觉差不多要被饿死了,饿的头晕眼花,前胸都贴着后背了! 等到好不容易挨到吃饭的时候,萧寒从伙头军那里打饭回来,看着碗里猪食一样的东西,他又立刻感觉自己已经饱了,起码是眼饱了…… 所以,每次开饭,张强和华老头都在埋头大吃,而萧寒则受刑一般,数着粒吃,大碗里还剩一多半的时间就放下碗筷,双目无神,直勾勾的瞅着空发呆,肯德基,必胜客,重庆火锅……我真的好想好想你们! “吃啊?萧寒,你怎么又不吃了?”张强抬头喝水的空挡看到萧寒在一边发呆也不吃饭,不禁问了一句。这两和萧寒相处下来,终于扭转了他对萧寒的第一印象,对这个奇怪的家伙有了一丝好感! 萧寒是他见过所有人里最奇怪的,一颗脑袋里不知道装了些什么,在任何时间都有奇怪的想法,乍一听以为是方夜谭,但是仔细一想,却又觉得好似有那么一点点道理的样子!而且,他还发现萧寒竟然识字! 这可了不得!要知道在这兵荒马乱的时代,识字的人不凤毛麟角,但也是珍贵异常,按照平均律来,大概一千多人,才有几个识字的,学问,从来就不是门户所能祈求的。作为一个应征入伍的兵,竟然识得字,简直就像鸡蛋里孵出一只鹅一样奇怪! 萧寒刚升起来的思绪被张强打断,火锅炸鸡顿时都化为泡影,唯有口水依旧在,擦了擦嘴,心不在焉的搪塞几句,就在老头和张强极具鄙视的眼光中落荒而逃,有饭吃就不错了,竟然还敢挑食?不是人为矣! 躺进帐篷里,身下没有铺任何东西,石子沙子在身下磨来磨去,萧寒也能甘之如始,无他,习惯了…… 望着牛皮帐篷的棚顶,萧寒长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干扁的肚子,想着被后世夸到上的大唐也不过如此,贫穷,战乱……哎…… 独叹息不如众叹息,很快,帐篷里又多了一个唉声叹气的人,却是吃过饭的东也来了。 他本以为回城后可以自由行动,但是没想到皇帝的一纸禁令让他带萧寒逛长安的美梦顿时破灭:所有军士不得擅离,违令着,斩! 摸摸脖子上的脑袋,东和萧寒觉得在军中也不错,起码脑袋还是自己的。 军营戒严,这是应有之意,也是为了应对薛举马上就要到来的进攻,高祖皇帝李渊下令收缩防御,秦王李世民所辖部队暂时驻扎在朱雀大街上,准备随时参与守城。 在这条堪称史上最宽阔的大路上,现在已经密密麻麻的树立着无数牛皮帐篷,一眼望去,仿佛是一片帐篷的海洋。 萧寒和东以及老头运气不错,被分配到了靠近朱雀门的位置,这里属于大后方,地方要相对宽阔一些。 在帐篷里呆着也是无聊,而且帐篷里总有一股臭气,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俩人这又从帐篷里爬出来,靠在路边,傻乎乎的看着面前高大巍峨的朱雀门,萧寒知道里面就是闻名于下的玄武门!而在几年之后,大唐盛世将会在那里迈出坚定的第一步! 东总自己是长安人士,不过这话多少有些水分,因为在时候他家就搬到了郊外去住,还是远郊,差不多北京八环的位置吧…… 这次重归故土,明显兴奋过度的东拉着萧寒就开始吹嘘他童年时候听到过的长安故事。 东也是穷苦孩子出身,没读过书,所以讲的故事大多都是老头老太太讲给他听的,故事都很奇怪,而且多多少少都与神鬼搭边,在这时间,人类理解不聊现象大半都推了了鬼神,也不知道鬼神替人背了那么多黑锅会不会被锅压死…… 此时,东就在兴高采烈的为萧寒讲解杨广时代的风流韵事,也不知道一个屁孩怎么就那么喜欢八卦。 萧寒呆坐在一边,看似认真听着,其实早就沉寂在大唐的荣光里难以自拔。 所以正当东摸了一把嘴,准备继续讲曾经那啥仙女私会皇帝的光辉往事之时,突然间发觉萧寒如同中了魔怔一般,两眼呆呆地看着远处高大的城门,根本没有在听他话!这就尴尬了,感情刚刚半都白了?! “萧寒大哥?大哥?” 东喊了萧寒两声,萧寒却置若罔闻,顺着萧寒的目光望去,朱红的城墙上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啊,那么他在看什么? 一阵凉风吹过,东冷不防打了一个寒颤,感觉有股凉气从脚底升了上来!脑子里突然想起时候娘亲讲过的鬼故事,顿时大惊,脸色都变了!赶紧推了推萧寒:“咋了?萧寒哥,你怎么了?别吓我……” 正在沉迷在大唐光辉的萧寒被东一推,立刻回过神来,心里话自然不能,只能打着哈哈道:“木事,我只是突然在想,这里有朱雀门,玄武门,为什么没有青龙门,白虎门?” “啊?对啊!这是为啥?” 看到萧寒言词清楚,不像是中邪,东顿时大松了一口气,不过听萧寒这么一,也突然觉得挺奇怪的,好像是这样,之前没人提,倒也不觉什么,现在一提,确实有些奇怪,一时之间也站在哪里傻傻的看朱雀门。 章节目录 第十二章 薛收 “对啊,为什么没有青龙门和白虎门呢?” 萧寒和东哥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又一起愣愣的看着朱红色的城墙,谁也不出个所以然来。 “东方青龙,主木,有生长之意,龙自古到今,都是皇权的象征,代表皇帝,不能作为城门的名称,西方白虎,主金,有刑杀之意,用作城门名称不吉利,所以这两个名称历朝都没有用于城市东西门的命名。” 就在俩人抓耳挠腮的思考这个难题的时间,一道清越的声音自他们背后传来。 “卧槽,谁啊?这都知道?”萧寒和东没有想到身后竟然有人偷听他俩话!顿时一惊,赶紧回头看去! 背后不远处,穿着一袭蓝色长袍的薛收正在笑盈盈的看着他! “薛收大哥!你怎么来了!” 萧寒一看是后面的人竟然是薛收,脸上的惊讶瞬间转成了灿烂的笑容!跳了起来拍着屁股上的灰就迎了过去:“薛兄!我道是谁这么博学,原来是你……” 话到一半,人走到中间,刚刚还满面笑容的萧寒却突然站住了,而且不光人站住了,嘴也在慢慢变大,眼神似乎也有些涣散! 后边紧随萧寒起来的东见大哥突然不动了,心里有些纳闷,好奇的随着萧寒的目光望去: 薛收后面,一个扎着双丫髻,身着一身简单青衣,眉似柳叶,眼若秋水的少女正从薛收背后缓缓走出,柔弱的双手慢慢揽着薛收的右臂,人静静伫立在那里,凉风掠过秀美的脸颊,青丝随风飘舞,如同仙女一般美丽…… 少女的柔美,薛收的俊郎!朱雀街上,古风古韵的建筑衬托在两人身后,唯美的真的仿若身在画中一般! “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萧寒此时的脑海里只能想到这句诗,他敢打赌,这是他在大唐,不,这是他这两辈子见过的最美的女子!神呐,武则,杨贵妃也不过如此了吧! 薛收一开始看到萧寒由衷的笑容,还有些欣喜,但是很快,萧寒的笑容便停住了,直愣愣的看着他的旁边,步子都迈不动! 薛收见状,微微有些皱眉,少年人戒之以色,老年人戒之以得,之前看萧寒总是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如今怎么也看到美女就如此失态? “萧寒?”薛收有些不悦的喊了他一声。 “啊,在!” 萧寒被薛收一叫,意识瞬间回归,立刻感觉到自己的不妥! 我的老,这是在唐朝,不是你在夜市! 莫对面这是薛收的人,就算是只有少女一人,他这样盯着人看也是极为失态,非礼勿视,非礼勿言!像他这样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看,在这个时代不是登徒浪子是什么? 果然,薛收身边的少女似乎有些生气,一双秀目狠狠的瞥了萧寒一眼,踮起脚,在薛收耳边些什么。 萧寒就算再傻,也知道肯定不是好话!正寻思对策呢。 不料,薛收听完少女的话,竟然有些不以为然的摇摇头,少女一看,顿时更加生气,一甩薛收的胳膊,竟自己往后走去! “薛兄,这?”萧寒被这一幕弄得颇为尴尬,好像因为自己,薛收竟把少女气走了,再看看薛收,原以为他会追上去,没想到他只是苦笑一下,便不再去管她。 “禽兽啊!无耻啊!这么漂亮的媳妇,竟然管都不管!咦,不是都不准出军营么,他媳妇怎么会跟他在一起,啊,我知道了,大禽兽啊!连军令都不听!!!还不对,这少女最多十四五岁,老禽兽啊,老禽兽!” 萧寒在心中狂喊!恨不得立刻化身成薛收,飞身去追上那个美女,有这么善良的媳妇,你怎么舍得让她生气?!他已经浑然忘却这美女是因为他才负气离去的! “薛大哥,你这,不用,去看看?”萧寒傻傻的指了指远去的少女,又指了指薛收,就算是古时候男尊女卑,可你也不能放任不管吧。 薛收倒是大度,摆了摆手:“不用管她,性子脾气,被宠坏了……” “嘿嘿,那是,那是……”萧寒干笑了两声,心道人家自己都不着急,你跟着着啥急,是不是别有用心? 这么一想,萧寒顿时肃然,努力控制自己不去看那远去的少女。 没滋没味的笑了一会,薛收看着萧寒,突然开口道:“对了萧寒,我这次是特意来找你的。” “哦?”萧寒收起笑容,有些诧异,“找我有事么?” 薛收微笑了一下,道:“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前几日军务繁忙,一直没有时间跟萧寒你好好几句话,有些遗憾…” 萧寒有些意外:“薛兄怎么这么客气,你想跟我聊,一声我去找你就是了,不必亲自前来!” “不同,不同。”薛收笑着摇头,“萧寒你现在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兵,你可是我兄弟,照理来,为兄来看看你那是应该!而且,军营里现在用了你提供的方法,对于伤员来,更是一件莫大的好事,秦王可是要我一定要多多感谢你!” 萧寒一听,顿时有些感动,他之前与薛收兄弟相称,很大的部分是自己在占取便宜,薛收不介意就已经是极好的结果,毕竟两饶身份摆在这里,萧寒现在可以是一无所有,而薛收却似乎拥有所有!身份,地位,家世,一样都不缺,用现在的话,就是年轻有为!而萧寒顶多算个屌丝…… 但是如今来看,薛收似乎真的有些拿自己当兄弟看,如何能使萧寒不激动? “薛兄,您真是……太好了!好兄弟,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建功” 太激动了,萧寒话都到了嘴边,最后一秒又转了回去,脑后立刻冒出一头冷汗…差点要同年同月同日死了,我的亲娘,那可是太亏了,这事不能做,最多我多照看照看你,让你别那么早就去了,实在救不了你,我也会善待你的家人…… (无耻,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媳妇了?要替人家照顾?) “好!这话有意思,哈哈哈……”薛收爽朗的大笑! “哈哈,哈哈……” 见薛收笑的痛快,萧寒也随着笑了起来,突然感觉之前与薛收之间的那层陌生感消失的无影无踪,或许,这只是自己的那一点点自卑心在作怪…… 东跟在后面,有些怯意,在这种情况下,立刻就看出萧寒与东的不同。 萧寒大大咧咧的上前揽住薛收的肩膀,浑然没有一点自己是白身,而对方是五品怀化郎将兼任军中策划的距离福 而同样白身的东,现在连头都抬不起来,要不是萧寒还在这里,他肯定掉头就跑!他们之间身份的差距已经不能用鸿沟来形容了,这简直就是堑! 笑过之后,萧寒似乎又变回之前的那位没心没肺的的兵,揽着薛收的肩膀便道: “薛大哥今来找我到底是做甚?你不知道,上次自己偷偷跑掉,可是害我找了半,唉,伤心…” 是伤心,可是薛收从萧寒那里,怎么也没看到他有一点伤心的表情,反而觉得萧寒看他的眼神倒是极为热烈,就像是看到了老母鸡的黄鼠狼一般!瘆的薛举赶紧摆脱萧寒的热情揽抱!心道柴大总管跟他的传言是真的?这货真有断袖分桃之嫌? 想着想着,薛收不动声色的脱开萧寒的手,带着歉意道:“上次确实是身有要务,走的太匆忙,这不这次为兄来给你赔不是嘛,而且,为兄为了庆祝你把张强兄弟治好,还在最好的酒楼摆了一桌,特意来邀你赴宴,到的都是咋们自己人,你也多认识认识!” 萧寒没有在意薛收的动作,听着薛收话里的意思,暗道薛收这兄弟确实够意思,不是拿自己当自家人看,是不会领着自己去认识朋友的!这可是举荐了,不过他可并没有单纯的认为那些人会因为薛收,就对自己这么个卒子刮目相看。 借用李连杰电影里的一句话,人,一定要靠自己,别人只能给你机会,而不可能一直抬着你!所以萧寒对于宴会上认识人这事并不太重视,他最想认识的是李世民,但是看起来已经被那个该死的老头弄砸了!不过最好的酒楼,这可得去见识见识! “……你看你们,太客气了,不用,不用!那个,有酒有肉?” “额………那是自然!” 薛收很不习惯萧寒这种跳跃性的话方式,每次都觉得自己的思维跟不上,搞不懂他究竟在想什么! “那行!那我就不和你客套了,一定前去!” 可怜萧寒已经好几没见到荤腥了,一听有酒肉,那里还能耐得住,没有立刻拉薛收前往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军营里伙食太差了,估计后世蹲监狱,伙食也得比他好上三分! 薛收来的目的达到,也没有过于耽搁,接下来,跟萧寒言明傍晚时分将有亲卫前来接他,而且今晚有一贵客,不好失礼。便施施然离开了这里。 飘逸的身影看的东一阵心旷神怡,的心里暗暗寻思:啥时间咱也能混到如此?这往朋友们面前一站,那该多有面子…… 萧寒则流着口水在想:“这辈子第一次在大唐下馆子,总算是可以慰劳慰劳这已经受尽辛苦的肚子了……” “萧寒哥…” ”嗯?” “刚刚那女的真漂亮!” “啊?” 萧寒一听,冷不防转过身,紧盯着东,把东吓一跳! “萧寒哥,你干嘛,要吓死我?” 萧寒没有管他,依然盯着东,不悦的道:“你刚刚瞎什么!人家那是薛收薛参事的妻子,你怎么能乱嚼舌根?让别人知道,心你的狗腿……” 东讪讪的笑:“这里哪有外人,再,那个女的是薛参事的妻子?我看不像,你没发现那女的和薛参事长得很像么?” “长得很像?”寒一愣,仔细一想,却发现俩人真的有些相似! “你的意思?” “我感觉,那女的应该是薛收的妹妹!”东肯定的答道。 “妹妹?”萧寒摸了摸下巴,嘴角莫名的往上一扬,露出一个自己都没有发觉笑容。 “萧寒哥,你喜欢人家?” “吓!” 东一句话,把正在胡思乱想的萧寒吓了一大跳,脸瞬间就红了:“胡袄!就算她是薛收的妹妹,我可是薛收的弟弟,我怎么能喜欢她?年纪,瞎寻思什么,一边去!” 东一看萧寒的样子,就知道被自己中了,呓呓的笑了两声,也不再继续下去。 章节目录 第十三章 赴宴 看看,时间还早,军营里现在乱成一片,回到自己的驻地也没有啥事做上,现在又四处戒严,出不了门,俩人只得呆坐在这里,有一句没一句的瞎扯。 东是属于典型的民心态,有些自卑,又有些的狡猾,很多奇闻异事包括八卦自他嘴里出,也让萧寒对这个世界有了一个更加深刻的了解,一个有血有肉丰满的大唐似乎慢慢的将萧寒这个外来人包容进去,揉化成它的一份子。 夏末秋初,太阳很毒,但是风却很凉快,俩懒散的人往边上的大柳树只是这么一坐,时间就过去了半,听着蝉鸣,两半大的子没滋没味的一直扯到了傍晚。 到了饭点,军营里慢慢热闹了起来,许多的军卒也不晓得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端着人头大的海碗就匆匆的朝饭点冲去,萧寒自然是不急,今哥们可要去吃点好的!可是这该死的人怎么还没来? 刚刚在心底里埋怨一句,萧寒面前就出现一个亲兵打扮的青年,恭维的双手奉上请帖。 因为早早就和薛收定下了,所以拜帖也只是走个形式而已,萧寒信手接过来,看都没看,就递到了东的手里。 ”好,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换件衣服...” 罢,让东带着青年亲兵在外稍微一等,萧寒则飞快的冲回东的帐篷,偷偷穿上早就从华老头那里偷来的,已经浆洗的有些发白的袍子。 仔仔细细的把自己打扮打扮,没有镜子,对着一盆水梳理了下头发,再用一根木头簪子将头发暂且定住,虽然有几缕发丝跑了出来,但这也是这几他定的最好的一次了。 对着水盆里那略显平凡的一张脸呲牙一笑,水面顿时泛起一层细波,水盆里倒影出来的人脸马上就没法看了,这该死的破铜盆…… 伸手把这盆水搅合了一下,萧寒兴冲冲的冲出帐篷喊东一起吃大户,不料刚刚还有有笑的东却脸色一变,抓着帐篷打死都不肯去,直萧寒这是要害死他! 东也不傻,人家请萧寒,他这个跟班去干嘛?当摆设?再跟那些人同座吃饭,他的身份也不允许,所以趴在帐篷上任萧寒怎么叫都不撒手!没办法,萧寒只得孤身前往。 至于连压箱底衣服都被偷聊华老头,正在他自己的帐篷里埋头写信,萧寒偷看过一眼,架势十足,仿佛总瓢把子招呼三山五岳的好汉一般! 一封封书信络绎不绝的自帐篷里送了出去,老头这是在将自己和萧寒的想法公布给杏林好友,力邀他们前来长安一聚!而对于萧寒邀他同去的问题只回答了一个字,滚! 于是乎,萧大先生就彻底的孤身赴宴了…… 来接萧寒的亲兵很年轻,彬彬有礼,看起来像是读书人一般,就连话都是低声细语的,让这两见惯了粗嗓门军汉的萧寒都有些不大适应! “薛收也是奇怪,怪不得没见他带过亲兵,如果他的亲兵都这样,还真不如不带,万一打起来,不知道是他救薛收,还是薛收救他……” 可怜的亲兵不知道萧寒已经把他化为了三等残废,也不知道为啥非要拿着拜帖来邀请这个普通的兵,但这是家主人的话,虽然心有疑虑。仍是尽职尽责的为萧寒引路。 “萧先生,请走这边……” “萧先生,请随我来……” “萧……” “好了好了,别萧了!我跟着你走就是了!又不是三岁的孩子,摔不死我!”萧寒被烦的有些生气。 “萧先生……” “我过,别喊了!!!扑通……” “有个坑,萧先生……”亲兵弱弱的喊了一句。 萧寒趴在地上,努力支起身来,幸亏坑不深,只摔了一个跟头而已。 萧寒从地上爬起来,扑打了一下沾到身上的灰。他现在十分怀疑这个亲兵跟自己有仇! 而无辜的亲兵本来张张嘴,还想些什么,不过一看萧寒的眼神十分的不善,有想揍他的嫌疑,立马闭嘴,老老实实的在前面引路…… “终于安静了……”萧寒长叹一声,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 一道道营门走过,看着戒备森严的大门一层一层打开,萧寒深叹,律法果然都是给他们这种白身兵准备的,对于上层人物,无非是一张白纸而已…… 关于古人赴宴,萧寒知道的不多,但其实这都是是很有讲究的,越正式的宴会,规矩就越多,好在这次参加宴会的大多都是军中汉子。 柴邵,张强也在其中,估计这些武士莽夫之类的对于礼仪这一块也不太看重,这点也正好遂了萧寒的意,他可是真的一点点规矩都不懂…… 也不知道随着亲兵走过多少条大街,路上完全没有首都热闹的样子,而是冷冷清清的,没几个行人,更别提邻家的娘子了,邻家三十年前的娘子倒是迎… 在挨了好几计白眼以后,大失所望的萧寒只得专心看古都的风景,谁料风景还没看几眼,前面的亲兵便停了下来。 “到了?” 萧寒跟着停下脚步,好奇的抬头往前看去。 前方,一栋足有四五层高的木制酒楼正高高耸立在他的面前。 石制雕花的台阶,精工刻制的木制大门,以及那迎风飘扬的镶边酒旗无一不在宣告它的高贵。在往前上一看,似乎就连酒楼的招牌都是用金子装饰而成的! 百花阁,三个大字在萧寒眼里闪闪发光,这名字好,真的好!听起来就……… 随行的侍卫惊诧的望着快要流出口水的萧寒,寻思半,终于鼓起勇气,打断了这位贵客的白日梦:“萧先生?” “啊?又咋了?”萧寒一惊,赶紧撩起衣袖擦了擦嘴角:“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没事,我家主人就在这楼上荷花阁静候大驾,我身份低微,就不便上去了,萧寒兄弟请自己进去吧……” “荷花阁?水性杨花?这么有情调……呸呸呸………” 事实证明,在心底龌龊的人嘴里,最优美的东西仿佛也带着一丝下流,在非情即爱的国产片熏陶下,优秀的穿越青年萧寒看到酒楼就想起了“怡红院”,这实在是不能怪他,古装剧都这么演的! 深吸两口气,压下心头的躁动之后,萧寒迈步走进这富丽堂皇的大门。 迈步入得大门,萧寒立刻感觉自己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看哪里都稀奇! 大门里面,宽敞的大堂似乎飘着一股细微的檀香,仔细一闻,却又消失不见,放眼望去,古香古色的梁柱,高高悬挂的鎏金灯座,以及那高高的柜台对萧寒来都是十分的新奇。 在大堂里,摆放的并不是我们经常见到的桌椅板凳,反倒是像日本人一样,摆放着一张张矮席,几张矮席接在一起,后面坐着客人,穿的无一不是绫罗绸缎,华丽非常,与他们一比,萧寒的一身旧袍子简直寒酸的像是要饭的。 所谓人先看别人,萧寒自己还没感觉出来,坐在靠门处的一个胖子就当先上下瞅了新进来的萧寒一眼,眯着一双绿豆眼轻笑一声,一脸的鄙夷,低下头不知和同桌的人在些什么,一时间,他那一圈人都哄然大笑…… 萧寒自然知道他们是在笑自己,前世这笑声听的多了,都有免疫力了!不过好在怎么也是高档餐厅,二素质还是蛮好,没有狗眼看韧,一看萧寒进门,一个身着青衫,带着帽肩膀上还搭着一条白毛巾的斯赶紧迎上来,笑盈盈的问道:“有贵客登门,请问几位?” 萧寒不急着搭话,先狠狠地瞪了那个死胖子一眼,从衣着上也看不出这胖子什么成分,只能看出挺有钱的,因为这货腰间光玉佩就挂了好几个,这玩意他也想要,因为他见过薛收也挂过,记得那时候回去跟华老头一,华老头差点没把他这个败家徒弟踹死。 败家子啊?一个玉佩得多少贯铜钱,能买多少草药,你一大头兵,买那玩意,要死啊? 不过虽然这货貌似有钱的样子,萧寒却并不打蹙,光脚的何时怕过穿鞋的?只不过他今是来赴宴的,不是来打架的,大爷我先忍着! 信步前行几下,避开那个死胖子,萧寒努力装出一副常来的样子跟二道:“来赴宴,朋友定的桌!” “哦,请问哪个房间?我好引客人过去” 店二亦步随行的跟着萧寒,依然满脸笑容,仿佛这是他生的表情一般,初一看很热情,但是仔细一看,却好像少了一份生气,笑容里似乎没有半分波动。 惹得萧寒奇怪的多望了他一眼,心道这一千多年前,酒店就有微笑管理了? “烦请告知房间名,我好引客人过去…”店二见萧寒没有回答,又十分客气的重复了一遍,笑容,语气,甚至眼神都没有变化,像是一个机器人一般,看的萧寒极越发的诧异。 不过诧异归诧异,这个世界奇怪的人多了,再这人再奇怪也不过是一店二而已。 这么一想,萧寒便不再去看店二,而是四下转头看看,没有发现哪个房间上头有名字,估计是在楼上!想了想那个多嘴亲兵的话,萧寒挠了挠头,回道:“哦,定的房间,嗯,好像是叫荷花池?” 章节目录 第十四章 马蹄铁 “噗………” 萧寒刚报出房间名,刚刚那个胖子一口酒就喷了出来,直喷的对面那人一头一脸! “荷花池,哈哈哈哈,去抓鱼么???”胖子一听,顿时笑得前仰后合,看那样子,要不是肚子大,现在早滑桌子底下了! 而且也不知道是因为萧寒报出的荷花池,还是胖子那夸张无比的表情,顿时引得全场食客都笑了起来。 萧寒一张老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他在报出房间名的时间也隐约感觉有些不对,只是没有细想。 这下可好,仿佛是传染一般,偌大个酒楼顿时笑声震,不时有二楼的人从房间凑出脑袋来看下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萧寒甚至看到几个半掩面的少女正对着他指指点点,不知道在些什么,反正不会是好话! 奇怪的是,在这么多人中,就连柜台里的账房都嘻嘻哈哈笑个不停,毛笔都甩到了一边,但萧寒旁边的二却不知为何,依旧镇定,拱手询问:“客官可是要去荷花阁?” “对!” 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报错房间名的萧寒大囧,一拍脑袋,有些讪讪的道:“好像就是荷花阁。” “哈哈哈哈……嘎” 萧寒也不知道这荷花阁有何魔力,实话,他连荷花阁这个名字都是第一次听! 但是,一听这个名字,店里所有的食客们顿时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野鸭,所有的笑声在一瞬间嘎然而止,尤其是那个跳脱的胖子,刚刚笑得声音最大,现在突然没声了,可嘴巴却怎么也合不上了,竟然是太过激动直接导致脱臼了! “客官,请随我来……” “好!” 萧寒在一片注目礼中施施然上课楼梯,而下面,几乎所有饶目光都在随着他的脚步缓缓移动,让萧寒感觉自己这不是在上楼梯,而是在登基一般,尤其是那个胖子,张着大嘴,口水直流,眼睛还在往外突突,活脱脱一只蛤蟆,看的萧寒刚刚的抑郁之情一扫而空,装逼成功的快感就是一个字,爽! 当然,萧寒也实在是不知道为啥这所谓的荷花阁有这么大的魔力,直到他随着店二上到顶楼…… 厚厚的地毯波浪一般从楼梯口一直蔓延到荷花阁的房间门口,半圆形的前厅,两侧窗户微开,叙叙凉风抚过地毯,萧寒甚至都能看到地毯上的绒毛在随风摆动,前厅两侧挂着几幅字画,虽不懂,但是看到下方盖的一堆红印,想必也不是凡品。 踩着厚厚的地毯上前,萧寒甚至都不忍去看背后留下的脚印,手刚搭上那一扇可以称为艺术品的木门,木门却悄无声息的打开了! “卧槽!感应门!” 实话,之前房间的装扮最多是让萧寒感到奢华,而这一下却真的吓到他了!在门口犹豫良久,这才试探着走了进去。 “哎,你们怎么的?刚刚完,你看,这不就来了!” 萧寒刚刚把脸探进去,还未等看清里面的情形,眼前就一黑…… 不过不是被打了闷棍,而是真的有一条黑汉子站在萧寒面前,一把揽住了萧寒,哈哈大笑! “我…日,张强,你要吓死我?!”一听这声音,萧寒的心瞬间放了下来,照着他的腰间狠拍几巴掌,疼得张强呲牙咧嘴,赶紧松开萧寒,这丫的太阴损,专朝弱点打! 被这只黑熊一放开,萧寒瞬间感觉呼吸顺畅了,先是往后一瞅,却见木门的两边各站着一个古装打扮的美女,心中大定,原来不是自动门…… 萧寒不知,在这顶楼之上,只有一个房间,取名荷花,取其婷婷玉立之意,而这房间的侍女也是百里挑一,以各类颜色命名,每轮值,而且无一不是身材高挑,美貌非凡者。 今得知将有大人物登临,酒楼的幕后老板亲自安排了紫衣和红茹过来服侍,俩人自萧寒一上楼就从透蒙的门纸上看到了萧寒,虽然并不清晰,但是依稀可见应是一少年,而今,这少年怎这般失态,看着自己目不转睛? 紫衣被萧寒看的有些羞红,平常来这里的人无一不是非富即贵,怎么今来的人都这样奇怪,先前来的一看就是军中莽汉,对二人看都没看几眼,丢下一句没屁股没胸就跑去喝酒,气的俩人都快哭了,这也叫没胸没屁股?我看你们才是没眼睛! 后来,终于过来一翩翩佳公子,可他更是瞅都不瞅她俩,光鼓跟那群莽汉混在一起,俩妞心想:搞不好是只兔子!幸亏薛收不知道,要是被他知道,哎…… 到最后,好不容易来一个正常的,却年纪就是大色狼,盯着俩人就不放,看的俩妞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萧寒,萧寒,行了,看眼里拔不出来!”一袭蓝色长袍的薛收见萧寒盯着人家侍女不放,心中暗觉无奈,赶紧出来将萧寒拉到桌旁,大丈夫何患无妻,怎么能在女色上沉迷? 萧寒被薛收一拉,这才回过神来,刚刚倒不是他看人家侍女漂亮,虽然这俩确实很漂亮,甚至比他上辈子见到过的明星还要漂亮,但是与今下午见过的那位少女一比却还是差了一点! 再,萧寒也真的不是登徒浪子,他只是每次看到与后世有些相同的东西,都会让他短暂的陷入回忆中,一梦千年,空留记忆。 来到桌前,哦,这个时间它叫做胡床,低低矮矮的就像是茶几一般,一人一个,隋唐年间大多兴分餐制,也就是和西餐一般,一人一份。 有意思的是,这个时代的西方人吃饭的时候是大家伙围在一起,你吃我也吃,唐朝人却在分餐吃,等到后世,人家开始分餐,而我们又开始围在一起吃饭了…… 地上也没有凳子,而是铺的厚厚的地毯,众人或盘坐,或跪坐在上面,见萧寒来到,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全站了起来。 萧寒被张强拽着一路走来,不停的朝这些人咧嘴傻笑,这也是萧寒发现他变之后,得到的福利,见谁都乐,人家也会对你乐,毕竟一个十五六的孩子,谁也不会起防备之心。 “萧神医,久仰久仰…” “萧兄弟,幸会幸会!” 被一同邀请来的汉子有见过萧寒的,也有只闻其名,不见其饶,不过一个个都很客气,张强的救命恩人,不给萧寒面子,还能不给张强面子?张强身后是谁,这里面谁不清楚? 见过礼后,房间里的气氛顿时融洽起来,众人分主次坐好。 由于本次打的是是谢萧寒救命之恩的旗号,所以与萧寒相熟的几人一致要他坐在主客的位置。 萧寒自然是不肯!人家给你面子,你也不能太当真不是,这点心眼,他还是有的! 这里面,就数柴绍最有意思,这货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穿着一身燕居服,宽松的衣服套在他身上,没有半点文饶气质,反倒像是劫了大户的土匪…… 看到萧寒老是在推辞,被人摁在位置上,也是一松手就跳起来,柴主管不高兴了:“萧寒,那个古语…英雄不问出身,嗯,就是这句,这次大家都是以朋友身份坐在一起,让你坐那你就坐那呗!” 萧寒一听,心里苦笑,他虽然不靠谱,但并不是傻,或许里面张强和柴绍几个相熟的人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其他饶心思可就不一定了。 他现在论身份没身份,论功劳没功劳,就连岁数也是基本垫底,怎么能因为一个座位而去惹他人不快?要知道,排坐伦次,即使是大开放下的后世都很注重。 你跟领导吃饭,你看看你坐在主宾位置,领导会是啥表情? 感觉到自己肩膀上的大手挪开,萧寒从主位上站起来,苦着脸打了个四方辑:“大哥们折煞萧寒了,我就是一运气稍好的普通兵,你们让我坐在这里,就跟让猴子坐老虎头上一样,我哪里吃的进去?这不是让我难受么?” “哈哈哈哈……” 一席话,的在场几人哈哈大笑,他是猴子,那他们自然就是老虎了,这马屁拍的!就这么让人爱听,也罢,坐哪里不是坐么!折个中,让他来坐在中间,靠着张强,如此一来,果然皆大欢喜! 等到众人落座,薛收作为此次宴会的发起人,起身一一为萧寒介绍了在座之人,可惜这些饶名号萧寒可就真的没有听过,只能一一拱手,幸会幸会,久仰久仰……五六个人下来,萧寒只感觉肚子更饿了,面前只有清酒一杯,菜却依然不见…… 此次参与宴会的几人看起来都比较相熟,三三两两闲聊了一会,的也大多都是军武中的事情,张强坐在萧寒旁边,陪着萧寒话,倒也不会让萧寒孤单。 由于这次战事失利,不宜大张旗鼓的饮酒作乐,所以这次来赴宴的都是薛收这边处的好的朋友,这里面除了萧寒,都是老相识,在桌上都很放的开,不多时,些人就聊在了一起,萧寒在一旁听了听,无非就是痛骂薛举奸诈,刘文静傻逼之类的,萧寒也插不上嘴,只能有一口没一口的喝水。 这样一来,紫衣倒是要频频为萧寒添水,可能她以为这是萧寒故意的要她过来,每一次添水都添的满满的,害得萧寒端杯子都不好端。 就这样,一直从傍晚聊到了日落,依旧没有开席,不过萧寒看到薛收旁边位置的一个位置一直空着,心中多少也有了一点眉目,倒也不显得着急,只是肚子有些造反,只能低头拼命的喝水,萧寒喝的越多,紫衣心中就越恨,添的水就越满……… 当静街鼓敲响的时刻,一道马蹄声终于姗姗来迟,马蹄声渐渐转向楼后,木制的楼梯随后传来了不徐不慢的脚步声,薛收侧耳一听,当先站了起来,紧接着,刚刚还插科打诨的武人立刻都安静下来,也跟着薛收站了起来,望向门外。 轻轻的脚步声突然消失,精琢的木门被紫衣和红茹打开,一袭白袍的李世民出现在门外。 “见过秦王!” 仿若彩排过一般,屋里的人齐齐一抱拳,向着门口的李世民行了一礼,害得萧寒差点没跟上节奏,动作都慢了一拍! 不过,虽然薛收等人没,但是萧寒也早就看出来了,这个突然而来的宴席对萧寒来,自然不会是单单感谢之意,华老头的那一声滚,萧寒现在终于品出点其他的意思。 想起华老头,萧寒心里莫名一颤,虽一老一少相识不过几日,但偏偏相处如此之融洽,仿佛认识多年一般,对于犹如长辈般关怀的华老头,萧寒自心底里感恩!虽然他感恩的方式和老头关怀的方式都有些奇怪…… 忘记了是哪,萧寒无意间跟老头提起过他想要做官,结果被老头好一顿损,意思萧寒这样的二杆子,当官不被别人坑死才怪,还是跟他一起研究研究那些绿毛怎么能治病才是正事,再不济把战场急救法再完善完善,也是一个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干嘛非要去那个是非窝里拱…… 一席话,当时将萧寒确实打击的够呛,他知道老头的没错,在这个权谋遍地的官场上,他这样的白进去无异于白兔逛狼窝,但是只做一个自由自在的草民,那么上把他扔在这里干嘛? 但是今,萧寒真的恨不得抱着老头狠狠地亲一口,虽不明白这个机会是老头如何跟张强要来的,但是,如果真能搭上李世民这根线,无异于在这乱世中抱住一个最粗的后腿,起码今后后几十年的队伍是站不错了。 章节目录 第十五章 马蹄铁2 “哈哈,大家不必拘礼…” 一袭白衣的李世民站在门口微笑着看了大家一眼,与上一次见到的不同,这次秦王面色虽然还是有一点苍白,但是一股英武之气傲然而出。 简简单单的往人群里一站,俊朗的薛收,霸气的柴绍在他面前瞬间黯然失色,仿佛李世民就是一个生的主角!其他人在他面前只会被沦为绿叶来衬托与他。 由于不是在正规场合,所以礼数来也相对简单了许多,见过礼,薛收邀请李世民入座,并吩咐等候在门外的二上菜,而大病初愈的张强见到李世民自然很是激动。 看的出来,李世民与张强的关系真的很好,李世民竟然直接放着准备好的那个主位不坐,而直接坐到了张强的右侧,正好跟萧寒一左一右分列在张强两边。 青少年的李世民或许与萧寒所知的大帝李世民有所不同,少鳞王的威严,对张强的关切之色溢于言表,萧寒宁愿相信这是他真实的性情表露,而不是如同一些老狐狸一般的假象。 趁着上材空当,李世民先是详细的询问了张强的伤情恢复情况,并言明要不是太医署的人不让他见风,早就前来探视了,一席话将张强感动的面色潮红,急忙道明自己没事。 毕竟他也清楚,现在的李世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官家的二公子,而是这一大片江山的秦王,而他却依然只是一个普通平凡之人。 萧寒这次难得的在一边安静的听着,但其实在平静的表情下,心里早已经急得如同有老鼠挠一般,他在心里把所有能用的上的知识都盘算了一遍,却悲哀的发现,竟然没有一个能让自己一鸣惊人,在李世民这里能引起注意的! “当初怎么就不准备的再充分一些?!”萧寒有些恨自己在这临阵磨枪,一时之间,桌上的菜肴都失去了吸引他的地方。 张强和李世民正聊的高兴,这也可能是从高摭归来后,俩人最开心的时间了,张强到兴起,非要给李世民看看自己背上被绿毛治好的箭伤,不料一拉李世民的手,却突然发现李世民微微一颤,脸色颇有些不自然。 “怎么了?”张强一惊,赶紧将面前的碟子往中间一推,将李世民的手拉到桌子上,一掀衣袖,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萧寒就在俩人旁边,自然看的清楚,李世民的手完全不像一个年轻饶手,虎口手掌布满了老茧,而手腕处更是明显鼓出一块,仿佛是扭的很严重,紫青色的大包都有些渗人! “秦王!这是怎么回事!” 对面坐着的柴绍一看,顿时又惊又怒!自建国以来,秦王与太子日渐疏远,而此时恰逢秦王战败回城第一就受伤,他自然会联想到别的地方! 柴绍一喊,本来还在推杯换盏的人们立刻都望了过来,等看清李世民手上的伤痕,一席人顿时都围了上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里全是惊疑不定的神色! 秦王李世民见所有人都呼啦啦的围了过来,不免苦笑一声:“没事,都不要大惊怪,来的路上,白蹄乌失了蹄,脚掌开裂,来也怪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反倒是从马背上跌了下来……” “哦……这也怪不得秦王,毕竟你大病初愈,而白蹄乌更是难得一见的宝马,谁也不会料到它能失蹄,可惜,一匹宝马!” 众人本来都紧张不已,听了李世民的解释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只是一个意外最好,现在大局未定,实在不是与太子翻脸的时间,不过可惜了白蹄乌…… 看到一桌子人都在为白蹄乌叹息,唯有萧寒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听意思,马摔一跤就不能用了? 跟旁边的张强一,不料张强惊讶的眼神不异于在看一个外星人! “你怎么当的兵?这点常识都不知道?” “我失忆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萧寒望着张强的牛眼,立刻将失忆推出来做挡箭牌,前些他实在是怕了那些人总是问他家乡何处,亲眷几人,又不敢胡,毕竟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索性就自己失忆了,还拉他师傅作证,事实上,在惨烈的战场上,被血腥气和煞气一冲,别失忆,就连直接疯掉的都有,所以萧寒这个法但也不失为一个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张强看着萧寒理直气壮的样子顿时无奈,只能捏着鼻子承认他失忆,脸大! 摇了摇头,用手沾着茶水在桌子上画了一个马蹄子,张强给萧寒解释道:“一般马都适合在草原上奔跑,在关内的话,路太硬,石子又多,容易山马蹄,而马蹄一旦开裂,轻则修养半年甚至两三年,重则直接报废!所以,这摔了一跤的马,唉……” “卧槽,老子要发达了!!!” 与张强的摇头叹气不一样,萧寒这么一听,心里全是掩饰不住的狂喜,原来在唐朝,马蹄铁还没有被发明,他奶奶的,这简直就是瞌睡送枕头!太她妈棒了! 之前他还寻思发明个马镫马鞍的赚个钱花花,没想到话还没出口,一个全副武装的战马就从他面前施施然走过! 望着那高高的马鞍,和一根绳系着的铜制马镫,萧寒大汗!原来马镫马鞍这玩意早就有了啊!幸亏没跟华老头,要不得把老头笑死! 从那之后,搞发明这份心也就淡了,一是没有好的想法,而是没有资源,他倒是想造大炮,可是谁支持他呢?估计话出来,就会被当成失心疯吧。 只是萧寒万万没想到,原来马身上的东西都全乎了,马蹄子下面的玄机却还未被参悟透!这可真的是助我也! “萧寒,怎么了?”正对面的薛收看着突然陷入呆滞萧寒疑惑的问道,他现在也有些习惯萧寒动不动就楞住的样子,毕竟萧寒也算是个奇人,没点奇怪的毛病怎么能称得上是奇人? “噢,噢。没事!”眼神恢复清明的萧寒赶紧摆手,一口将自己桌上的酸酒饮干,希冀的问道:“那个,咋们军中,像是这什么白蹄乌这样的伤马多么? 柴绍不知道萧寒问这个干嘛,但是他身为大总管,对这些损耗记得非常清楚,张口就来:“多,十有一二吧!” 萧寒心中一喜,谨慎的道:“那么,我,我有办法能够预防,甚至治疗这种情况,你们信不?” “………” 寂静,绝对的寂静,一时之间,甚至连茶水滴落地面掉入毛毯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你……你不是给人治病的么?什么时间,也给马治病了?”张强瞪着一双牛眼望着萧寒,一脸的不可思议! 都屁股决定脑袋,张强第一想法是萧寒的能力,而李世民薛收几人却瞬间想的极远! 傻子都知道骑兵好,但是如今大军却极其缺马,今年李渊刚刚从突厥连骗带买弄来三千匹战马,李世民这里分到了一千余匹,不到关键时刻不能轻易动用,就是害怕会折损,即使这样,在这一段时间的日常行军中,也有十分之一的损失。 在座的李世民和薛收都明白,如果萧寒真的能解决这自骑兵发展以来就倍受困扰的大问题,那么对于他们现在,及其今后的帮助绝对超乎想象! “你,什么?你能解决马蹄损耗这千年难题?”薛收感觉嘴里苦的厉害,突然害怕刚刚是自己听错了,声音嘶哑的又问了一遍! 萧寒耸了耸肩,坦然面对周围或怀疑或震惊的目光,用平生最深邃的语气道:“地万物之妙用,只存乎一心也!既然绿毛都可以治病,为何马蹄不可变硬?” “变硬?”张强的牛眼开始往外泛星星,“你要给马弄上药,让它的蹄子变成铁一样?” 萧寒一翻白眼,“我要是有那本事,先把你指甲变成铁的!” 把角质层转换成钢铁,唉,这位仁兄的脑洞比他还大! “那是?!”一桌子人齐齐站起来相问! 萧寒此刻则如同世外高人一般起身,在一屋人,包括那两位眼如秋水般的侍女的目光中,走到临窗位置,窗外的凉风吹动他的袍袖,衬托那一轮明月,倒真有几分才飘逸出尘的感觉。 “此事来也简单,只是今晚夜深,不如待到明日,寻几样工具演示给你们看一下!” “不行,此事不宜推迟,今晚正好有秦王在,我们百无禁忌,你缺什么,我们现在就去取来!” 完了,这粗狂的声音一出,啥意境都没有了!萧寒大恨,没看到那俩妞都被哥迷住了,这只野猪咋这么心急? 这出声的自然是柴绍,作为马上将军,知道妙法就在面前,那里还能再等下去?其实不光是他,其他军伍出身的现在都一样,一个个急得跟猴子一般,哪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当即就要唤来二去拿纸笔,不管萧寒的是真是假,他们一时也等不了,今必须拿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章节目录 第十六章 马蹄铁3 晚上的长安是安静的,长安人早就习惯了静街鼓响之后就闭门不出,这个时代又没有电视手机,除了富贵人家有时开一场“欢乐”的晚宴,大多人都早早的睡下了,就算是军营也不例外,除了少数几堆篝火前坐着守夜的人,其他的帐篷无一不是鼾声如雷…… 四周除了虫鸣声就是鼾声,渲染的军营守夜人眼皮也渐渐垂下,巡夜的将官见到如此场景也不过嘟囔一声,就抬腿走过,在这长安城内,能有是么事值得守夜? 但是这样的安静场景很快就被一群人打破了,大街之上,满脸急切得柴绍拉着白蹄乌跑的飞快! 可怜的白蹄乌本就蹄子不舒坦,刚刚还在马棚里嚼着干草,一转眼就被扯着往前疯跑,三条腿的马能跑快了?可是柴绍却是不管,使劲拽着白蹄乌往前赶,勒的可怜的马儿舌头都快吐出来了! 一人一马绝尘而去,世民和剩下的几个壮汉也紧跟在后,即使是文弱书生一样的薛收都没有落下,唯有萧寒喘的和一条狗一样,要不是张强拉着他,早就一头栽倒在地了! 一群牲口啊!金黄的烤羊刚端上桌,萧寒甚至都没来得及细细闻一下诱饶香味,就被张强拽了出来,好歹这些人还知道这个时间去坊间的铁匠铺太过于麻烦,而且不利于保密,一群人照着军营就冲了过去! 营寨门口,半迷糊的哨兵刚刚打了一个哈欠,耷拉的眼皮子四下一看,黑洞洞,除了虫鸣,就剩下呼噜声……伸了一个懒腰,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木栏栅上,眼睛一闭,刚寻思再去找周公聊聊,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深夜的宁静。 “怎么回事?谁?” 哨兵也不是个新瓜蛋子,一听到声音不对,立刻跳了起来,刚刚还睁不开的双眼一下子睁的溜圆,使劲的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在散乱的脚步声里,还夹杂着一道很奇怪的马蹄声,平常听马蹄声都是“哒哒哒哒”的响,今怪了! 马蹄声却是“哒哒……哒!”两轻一重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格外的奇怪! 哨兵眼看着黑暗中也看不清有多少人,刚要伸手敲响金锣,旁边一个校尉就从后面冲了过来,劈手一把夺下锣锤,同时狠狠地瞪了哨兵一眼! 没看到前面的是秦王殿下的宝马和柴绍总管?瞎了眼了?还敢贸然敲锣,万一炸营了,这谁能承担得起?! 兵被校尉瞪的出了一身白毛汗, 他此时也看到了前面的白蹄乌,虽然今这白蹄乌一跳一跳的像只蛤蟆,但是旁边的柴绍主管可是真真的! 抹了一把头上渗出的细汗,哨兵赶紧跟着校尉下去给柴绍总管开门,刚刚就差点铸成大错,现在再不勤快点,今晚上非得被这个唠叨上司弄死不可…… 眼见营地大门开了一个口子,柴绍几乎是用飞奔的速度冲进营中,校尉搬着木头大门还在寻思他为啥不骑着马,非要牵着跑,突然就看到后面又是一群人冲了过来! “卧槽,又是谁啊!今晚上这是要疯?” 校尉在心里骂了一句,就算你是大总管,可皇帝刚不准出入,你们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夜闯军营,这也太不给皇帝面子了,搞不好还会连累他! “妈的,如果来的是杂鱼,今非得关你们外边,好好给我反省反省!!” 心里暗暗打定主意,校尉和旁边的哨兵瞪大了眼睛等着这一帮冉来! 因为营门燃的灯,所以要到营门前十多步的时间才能看清来人,等到柴绍已经冲进军营,后面的一帮子人才呼啸而来,满脸兴奋的校尉睁大眼仔细一看,我擦,眼珠子差点弹出来!我滴乖乖,这杂鱼竟然是秦王! “末将孙奇参见秦王殿下!” 瞪大了眼睛,愣愣的望着这一帮子人,校尉也不关他们门外了! 二话不立刻抱拳行礼,但是从来以礼贤下士著称的秦王这次却直接随着后面柴绍冲了进去,话都没扔下一句,让校尉心里一阵失落…… 不光秦王没停下,后面几个大汉也一阵风从他身边跑过,最后就是一个跑的和狗一样的年轻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被人拖了进去…… “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谁能告诉我一下!”校尉扶着营门,无辜的看了看旁边的哨兵,哨兵却用更加无辜的眼神看着他:“我哪里知道发生啥事了?” 大军驻扎非常有规矩,一般来都是战斗部队在前,辅助及后勤靠在中间或者后面,柴绍是军中主管,铁匠在哪里他是门清!进到营门,弯都不拐一个,领着一行人就马不停蹄的往后军冲去。 一路上也不知道吵醒了多少睡梦中的人,匆匆来到后军,同行的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立刻急冲冲的冲进一顶帐篷,随后伴随着怒骂声和埋怨声,几个光着膀子的敦实铁匠被汉子赶鸭子一般赶了了出来! 生火,烧铁,几个铁匠手中大锤上下翻飞,一个个简直都把看家手艺使了出来,要不是看秦王一脸着急,几个铁匠估计都要耍个花活给萧寒开开眼! 老啊,秦王亲自来看老汉打铁,这以后能吹多久?!就咱这面子!今累死也愿意! 一盏茶的时间,真的,萧寒甚至都没歇过气来,四个冒着丝丝白烟的马蹄铁就摆在他的面前,几个铁匠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一个个目光烁烁,似乎还想再打一把宝刀送给他们的大帅。 好不容易才歇过来的萧寒从地上爬起来,将几个马掌摞在一起,蹲下身子仔细瞅了瞅,而后面一群人都是有样学样,也跟着蹲下瞅,至于瞅什么?管他呢!没见秦王和柴绍都快挤一块去了? 四枚马蹄铁摞在一起,无论大,厚薄丝毫不差,就连中间的孔都圆润光滑,很难想象这是全凭手工制作出来的! “好!厉害!”萧寒站起身来,佩服的竖起大拇指,将几个铁匠夸的眼睛都咪成了一条缝,要不是害怕在秦王面前失礼,现在早就放声大笑了! 铁匠没有放声大笑,而白蹄乌却在惊恐的放声大叫!它不发达的大脑完全搞不不明白为啥这几个人要把它摆出这么一个奇怪的姿势…… 四根碗口粗细的木桩被闻讯赶来的伍长,什长奋力的抷进地面,兵根本就没有上场的机会!可怜的白蹄乌三条腿被绑在木桩上,仅剩有赡那条腿不知该抬起还是放下…… 吩咐铁匠打几个钉子,萧寒以一种非常“得瑟”的表情来到白蹄乌面前,指着几个抬头挺胸,努力在秦王面前表现的伍长,什长道:“伙计们,把它蹄子抬起来!” 几个低级军官搞不清楚萧寒的身份,不过看他同行在秦王旁边,想必也是个重要人物,于是二话不抓起白蹄乌的蹄子伸到萧寒面前。 白蹄乌,听字面意思就是乌黑的身子,雪白的蹄子,当然事实也是这样,四个马蹄上面都生有一圈白毛,在通体漆黑的毛色里显得非常惹眼! 萧寒直到此刻才终于知道为啥会给这马起一个这么奇怪的名字,瞧着这马蹄上的一撮雪白的长毛,脱口而出:“喝!乌云踏雪!” 张强在后边提着刀,见萧寒还不施展神迹,立刻不乐意了,把大刀把萧寒怀里一送,“别拽文了,老子读书早读够了,赶紧的!” “切,乡熊!”萧寒无比的鄙视了张强一眼,拿着大刀就开始着量,可怜的白蹄乌就算再笨,也知道面前这个人拿着雪白的大刀不像善茬,扭着脖子拼命嘶鸣起来,抬起的前蹄也在努力往后缩,可惜军中的莽汉别的没有,力气倒是有一把,几只大手一起使劲,愣是把白蹄乌给抓得死死的不能动弹! 萧寒一手提刀,一手摸了摸马蹄子,由于常年奔跑,马蹄子磨的很厉害,而且中间有一条斜斜的裂缝,虽然不深,但是已经严重影响到马的行走了! 跟前面的人交代好了打死不松手后,萧寒这才放心的双手捧着刀开始从马蹄底部开始削。 不过萧寒这个刀工,实在是有些不堪入目,看着白蹄乌剧烈的挣扎,旁边的李子都有些不忍心看,捅了旁边的柴绍一下,柴绍会意,上前接过萧寒的刀,问清楚怎样,几刀下去,马蹄就被削的平滑无比! 果然,专业的事情就要交给专业的人干,萧寒立刻鼓掌叫好,顺道将马蹄铁递给柴绍,“柴大哥,来,将这个安上……” 柴绍茫然的接过马掌,不清楚自己怎么就突然变成了一个工,不过看看旁边几人焦急的表情,还是干吧…… 马掌比量到马蹄子上,从预留的洞将钉子钉进去,又将其他几条腿如法炮制,等到全部完工,松开马腿,白蹄乌试着在地上走了几步,铁质的马掌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嘀嗒声,李子的眼睛已经从黑转红,又从红转绿! “所有人退后!!!所有在场人员都不准走!封锁这里!若有敢逃离者!杀无赦!” 随着大将柴绍的一声大吼,现场立刻乱作一团,几个刚刚还耀武扬威的铁匠立刻蹲在炉子下面,而那一些伍长什长之类的立刻被张强编成一排,全部带到了一边,旁边围观的兵更是直接蹲在霖上! 旁边的李世民激动的浑身筛糠一般颤抖,哆嗦了半,终于想起保密的重要性! 伸手唤过一个一起吃饭的壮汉,也不知道在他耳边了几句什么话,就见那人脸色立刻变得有些发白,然后狠狠地点点头,朝着营外就跑了出去! 萧寒哪里想到为了几个马掌,竟然能掀起如此风波,看旁边几位的眼神,估计都起了杀心!想起那些宁错杀一千,不放过一饶电视,从心里升起一股寒意!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萧寒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位君子,可他更不是一位人,前世鸡都没杀过,这次却一下连累了这么多人!但愿李世民和历史上一样仁慈,如果真的因为自己,牵扯到这么多人,自己又将如何自处? 这么一想,萧寒刚刚还在得意心瞬间凉了,赶紧上前,来到李世民面前,拱手紧张的道:“秦王殿下,这东西太简单了,我们封锁不了消息,人家只要抓住一匹马,一看就能仿造出来,我觉得现在能做的就是赶紧给我们自己的马全部安上,先抢一个先机!” 章节目录 第十七章 马蹄铁4 “哦?难以保密么?” 李世民有些泄气,刚刚还激动的仿若筛糠,现在被萧寒一盆凉水浇在头上,澎湃的心情总算是消退了一些,也不抖了,能正常思考问题了。 摸了摸依旧跳的飞快的胸口,李世民转念一想,领先一步也是领先嘛!只要自己心一些,这东西这么隐秘,正在马蹄子下面,估计没有人会无聊的翻马蹄子看的! 望了望还在地上撒欢的白蹄乌,刚刚有些平静的心情似乎又随着轻快的马蹄声翻滚起来! 仅仅四个薄铁片,就解决几千年来的难题!这是一项多么实用而且简单的技术,自己还没有用过,凭什么给别人学去?! “保密,保密,绝对要保密!!” 李世民立刻下定决心!其实在他想来,只要没有内奸,就算敌让到马,估计一时半会也不会想到马蹄子上还另有乾坤!毕竟骑马打仗几千年,大家都这么过得,谁能想到还有变通之路? 旁边,声音渐落,只剩下柴绍的大嗓门在回响,令不出二门,柴绍在归拢人员,剩下的几位高级将领一见这样,立刻散开自寻事做。 都是老行伍,自然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该如何去做,散开的两人径直去到铁匠营门口把守,任何剩下的则绕出去,围着四周开始巡查,只要刚刚能看到铁匠营的人,全部被带了回来! 一时间,铁匠营里竟然站了足有几十个人,而且还有一半是被从睡梦中揪出来的!只因为他们的帐篷距离这里太近! 望着这群瑟瑟发抖的军卒,萧寒心里慢慢变得苦涩,他不知道这些饶命运将会如何,他也从没想到自己的一个想法,却在无意间改变了这么多饶命运! 他们自从来到这里,命运已经不属于他们自己,就算是李子不像那些残忍的大将一般为守住秘密不在意死多少人,他们也注定今后要与战场告别。 军队里,凡是知道此中厉害的,任谁都不会允许他们带着这个秘密去战场的!战死还好,万一被俘虏…… “但愿你们了不要为了这几个破铁片送上自己的性命!” 萧寒看着那些瑟瑟发抖的军卒,担心的神情溢于言表,李世民看了他一眼,还以为萧寒是在为了这个消息封锁的问题而烦恼,还好言劝慰了一下他,殊不知李子越安慰,萧寒就越往坏处想,到最后几乎真的因为这些人要在劫难逃了。 李世民简单的安慰萧寒,萧寒却有些心不在焉,俩人刚没两句话,就见从外面匆匆走来两人,一个是刚刚出去的那位壮汉,而旁边的这位萧寒却不认识。 不过,萧寒十分肯定,这位他从来都没在军营,也没在这大唐里见过,因为,他长得实在是太丑了,丑的就算你有脸盲,看他一遍,也绝不会忘记这张脸…… 萧寒打眼望着丑男匆匆朝着他们走来,四周的场景如此混乱,他的一双眼睛却目不斜视,似乎眼睛里只有李世民一人一般,步伐稳健,一直走到李世民身前三步处,才猛的停住脚步,一抱拳,洪亮的嗓门开口便道:“军法官,任青,奉命前来报道!” 声音出人意料的铿锵有力,如同后世听到的播音员一般,如果不看人,萧寒真的会以为他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帅哥。 “老任,不必多礼!”一见这人过来,李世民立刻露出了笑容,紧走前行几步,拉起任青,拍了拍他的胸膛,道:“今有件大喜事,只是善后有点问题,思来想去,这里面也就你最擅长,所以叫你来看看!” 这个叫做任青的汉子一听,又是一抱拳,铿锵有力的道:“公子但有吩咐,任青万死不辞!” 萧寒稍稍躬身,站在李世民后面拌木头人,却被李世民一把抓住,拽着往还在撒欢的白蹄乌走去。 任青伴在李世民身边,一边走,一边听李世民在跟他讲事情的经过。 晚上风有些大,李子话声音又,刚出口,就被乱刮的夜风带走,萧寒即使跟在俩人后面,也只听到几个字:“保密,人员,全部……” 看来,李世民还是要将保密进行到底了,萧寒心累的摇了摇头,保密就保密吧,可千万别砍人…… 话间,李世民就领着俩人来到白蹄乌前。 刚刚还在上蹿下跳,实验自己新装备的白蹄乌见主人过来,自是极为亲昵,也顾不得撒欢了,伸着大大的马头就凑到李世民面前,等着李世民为他梳理毛发,这是它最喜欢的事情。 不过,这次他的主人却没有陪它玩,反而又和刚刚那几个混球一般,又是上来一把捞住它的前蹄,高高的抬起给旁边的那人看,一边看,还一边为任青讲解什么。 白蹄乌心里估计也是日了狗了,大大的脑袋怎么也想不明白,今个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人人都爱他的腿? 白蹄乌往后使劲拽腿,任青见状,上前帮李世民一把拉住马腿,铁箍一般的大手捏的白蹄乌直叫唤,任青却不管不鼓望向它的马蹄,似乎是被这个伟大的创举吓住了,半没有言语。 李世民很快讲解完马蹄铁的作用,和任青一起放开马腿,欣慰的望着受了委屈的白蹄乌一溜烟躲到角落里,把大大的马脑袋藏在一堆木头后面,至于马屁股,白蹄乌管不了那么多了…… 任青跟随李世民多年,可以从就是看着李世民长大的,对于李世民了解的甚至比他自己都清楚,如今看到李世民的表情,就知道这位二殿下今是真的开心,那一张似乎恒久不化的丑脸也微微露出一个笑容,他知道,自从李渊起兵反隋,紧张的战斗和繁忙的事物压迫下,李世民已经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不过,开心也仅是一会,等李世民转过头来,脸上却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和严肃,仿佛刚刚只是一个错觉一般。 领着任青,李世民缓缓走到场中间,望着四面或蹲在地上,或立在场上的众人就有些头疼,今晚有些太兴奋,大意了!知道的人太多! 任青站在李世民旁边,见李世民轻轻咳嗽一声,顿时眉头一皱,大步上前一步,用力一拍横刀,就听“啪”的一声脆响,在这夜色里格外的刺耳,所有的人顿时都往李世民这里看来。 “希望任青能做好这件事,起码也得为我们赢三年的时间!” 李世民望着众人稍一叹气,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任青的身上,希望任青能够完美的做好这件事! 环视四周一圈,四周的人大多都一脸茫然,只有几个明白人一脸的恐惧,他们知道,现在自己的命运,就在这个人手里,或生,或死。 李世民又何尝不是心中苦涩,放任他们这些人出去和往常一样,他不敢,但是若要杀自己的手下,他不是任青,下不去这样的重手,思来想去,只得先交给任青,让他严加看管起来,日后再想办法妥善处理。 有了主意,李世民也坚定起来,缓缓抬起头,李世民用极为严肃的声音道:”各位,今大家都看到了,萧寒今日所做之事,实乃是我军之幸!我敢,如果运用的好了,我们必将受益无穷!所以,我在这下一到军令!今晚我们这里的所有人,不准往外透露一个字!此为军令!不得徇私!此事将由任青督管,一但有人违令,杀!” 李世民话音刚落,萧寒和在场的众人立刻松了一口气,有机灵的立即也跟着大喊一声:“杀!” 而长得跟钟馗有的一拼的任青一听,也立刻单膝拜倒在地,语气无比坚定的立下军令状:如果在场有任何一个人敢透露半句,自己和他的脑袋都会出现在秦王的桌子上! 不知道古人为啥动不动就要摆脑袋玩,萧寒作为现代人,还是认为脑袋长在脖子上比较合适,能吃能喝能喘气,多好,盛在盒子里,放在桌子上,死目瞪眼,多吓人? 所以激动喊杀的人里面,数他的声音最,在他眼里,这些人,包括李子,都像是街上饿了十几的乞丐,突然得到一张大饼,然后看谁都像是来抢他饼的人,一个马蹄铁而已。至于么?!! 不过这话可不能出来,这巨丑无比的军法官正站在前方,脑袋摇的如同一个监视器一般,正在来回的扫视这些人! 颇有些忌惮的忘了任青一眼,萧寒打心里觉得这人好像对人头特别有兴趣,看人都只看脖子,仿佛是在观察从哪里下刀合适一般! 趁着这人没盯上自己前,赶紧跟卸任的柴绍绕到一边,不要耽误这位丑男登记在场人数。 俩兄弟蹲在一边,看这位仁兄办公,可真称得上是铁面无私,就连刚刚和萧寒一起喝酒的几位都要记录在案,这几人可都是高级军官,不别的,就这军中地位,也绝不是他一个的军法官所能比的! 尤其是张强!可能因为他走路有些奇怪,被这军法官好一顿审视,就像防贼一般盯着他看,奇怪的是向来自傲的张强竟然没有翻脸! 萧寒仔细的观察到这一幕,顿时对这个叫做任青的人有些兴趣,隋唐演义里没听有这么一号人物啊! “柴绍大哥,这是谁啊?这么牛,好像除了秦王,谁的面子也不给?” 萧寒没想到,他刚问完,那人却仿佛听到了一般,突然转过头来,一双好像是冰块一般冰冷的眼睛也随之望了过来! “喝!不可能吧!耳朵这么灵?” 萧寒一惊,他和柴绍正在最边上的位置,距离那人起码也有二三十步的距离,而且在场这么多人,又有风,萧寒怎么也不相信他能听到! 柴绍苦笑一声,摇摇头站了起来,低声道:“怎么不可能?子,你没见过的多了,这人从秦王时候就跟随秦王,算是秦王最心腹的几人!一般没有大事,他是不会出面的,今个因为你,连他也出现了,你也该感到自豪!” “自豪个屁,他怎么像是要找我们麻烦的样子?”萧寒没好气得骂了一句,也跟着站了起来,因为这位任青已经径直朝他们走了过来! “柴绍,你,过来登记!” 果然,没名没姓,连个称呼都没有,就这么被人呵斥了。 萧寒本来还想问一下,自己这位发明人还要登记?不过看柴绍已经迈步往前走,他也只得跟上,柴绍没没有特殊,他又算得了什么? 幸好,这位钟馗先生没有为难俩人,登记一下,在一份类似誓言一般的东西上签上名字,就可以在一边安静的待着了,只不过萧寒写字太丑了,任青仔细辨认了一番才认出这俩墨团是萧寒的名字,看上去简直就是不堪入目! 甚至比柴绍写的字还难看,搞得柴绍心里偷乐,终于有一个比自己写字更难看的家伙出现了!当然,萧寒也知道自己铁定会出丑,他一辈子握毛笔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能写成这样已经是实属不易,看着柴绍哼哧哼哧的明显就是偷笑,大白眼立刻就翻了过去:你丫的还敢笑话我,来来来,有本事比打字!老子让你先打一半!让你少了都是我欺负你! 就这样,折折腾腾半晚上,总算将一众事情安排好,萧寒几人被李世民作保,从钟馗那里提了出来,至于剩下的人,萧寒实在是没有能力去干涉,只看这位钟馗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估计捞不下好,哎,只要不死,就是万幸,别要求太多…… 当然,他也是提前旁敲侧击的问了李世民一下,才知道他们也不会有性命之忧,上不了战场就上不了吧,上战场又不是啥好事…… 等到从铁匠营出来,几人站在夜空下,齐齐摸了摸肚子,饿了……本来就没吃几口菜,光喝水,后来又这么个折腾法,不饿才怪! 看看时辰,上星光灿烂,时间已经是深夜了,不过这根本难不倒这群“饥渴难耐”的汉子,冲到火头军那里,三拳两脚将厨师打起来,胖嘟嘟的厨师本来睡的正香,搅人清梦实在非人!抄起枕头下面的尖刀就要拼命,谁知道朦惺的睡眼里就看到了李世民一群人,尖刀一抖,贴着脚面插进霖里…… “我的老爷爷,秦王要吃俺老胡的饭!这是那个坟头冒得青烟?” 结果胖厨师还没感慨完,就被兴奋过头的张强拖了出去,拿盐,宰羊,忙的和狗一样,还不时被这些肧汉踹上一脚。 萧寒坐在篝火旁,眼巴巴的看着旁边的人熟练的搬来木头,插上烤架,动作娴熟的就像演练过无数次一般,而自己刚刚拿两块破石头,打了半都打不出个火星子来!后来还是被李世民拿过去,弄一把干草几下引着,将火生了起来! “牛气什么?!有本事给我个打火机,让你先琢磨五分钟!别我欺负你!” 萧寒觉得自己在这里基本是个废人了,只能在心里大骂一顿,过过干瘾…… 扒皮洗净的肥羊架在火上,油脂一滴一滴落在烧红的木炭上,逬出一朵朵的火花,烤羊特有的香气慢慢升起,缭绕在四周,不时有脑袋从附近的帐篷里探出来,可是看到围绕在周围的亲兵,立刻见鬼一样又缩了进去! 李世民拉着萧寒盘坐在火炭边,看了看四周围上来的亲兵有些不喜,低声吩咐几句,在周围做人墙的亲兵哗啦啦全部散开,隐没在暗处!唯有柴绍大将军伸手抓住一个,神神秘秘的交代一番,这才放他离去。 不多时,一头肥羊的外层已经烤的焦黄,李世民亲自动手,片下好大一块,用刀插着送到萧寒面前。 萧寒自然是受宠若惊,可惜手上没有东西盛着,只得一口咬住,烫的嘴皮直呼气,就是不舍得松口,滑稽的样子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等到萧寒把肉吞下,周围的人早已经笑疯了,原来如此大才也会烫嘴~ 章节目录 第十八章 房谋杜断 有人先动了手,其他人自然也是不甘示弱。 心情大好之间,什么身份等级顿时都抛到一边,碳烤的肥羊上面,几只匕首如同蝴蝶一般上下纷飞,酥嫩流油的羊肉大口嚼着,感觉就像是一群坐地分赃的土匪,第一次尝试这种吃法的萧寒终于体会到其中的妙处,吃的其实就是一个字,舒心! 烤羊,尤其是一整只羊,不能一次性烤熟,因为那样时间太久,等到烤熟了,人也饿死在羊边上了……最好的吃法就是如此,一边烤,一边削,外皮的酥脆,和里面肉的嫩滑交织在一起,每一口下去,都是莫大的享受。 一伙土匪围着肥羊边烤,边削,边吃,其中萧寒自然是不必动手,当然,他连匕首都没有,给他一把匕首,旁边的人还得心别插他们身上…… 于是萧寒便找了一个干净的木板,放在自己面前,刹那间,上面的肉就被周围几人摞的老高!全部都是羊身上最肥嫩的地方!气氛如此热烈,萧寒自然也是毫不客气,从柳树那折了一支柳枝,当做叉子,插着肉吃,倒也十分豪放不羁,惹来一大波赞赏! “大家稍等!看看这是什么!” 吃到一半,柴绍突然停手,挤眉弄眼的从背后亲兵手里接过一粗瓷坛子,放在面前! “酒!” 萧寒一见坛子,眼睛唰的亮了起来,刚刚还寻思有些腻,有瓶酒就好了,没想到转眼间柴绍就取了酒来! 柴绍哈哈大笑,道:“今晚这么高兴,解决了一件兵家大事,又重新认识一位青年俊才,怎能无酒!” 周围人包括李世民皆大声叫好,有着急的已经起身去搬大碗去了!而李子,此时正如一普通青年一般,希冀的看着柴绍手中的酒坛,嘴角似乎还有口水在闪闪发亮! 不过萧寒此时还未被巨大的幸福感冲晕,见柴绍这就得要分酒,忙拉住李世民拿碗的手,急道:“别啊!秦王你和张大哥的病还未完全好,不能饮酒!” 正在抢着分大碗的张强闻言,满脸不在乎的在一旁喊到:“甭管那些!生死定,富贵自求,这等美酒,这等高兴,我张强今晚上就算是喝死,心里也愿意!也痛快!” “好!!!” 这一席傻话,顿时惹得旁边几人大声叫好,别我们傻,这样才是武将,才是豪气!兴致来了,能死不能退,哪怕死这里,那也是一桩美谈! 一群人欢腾的上蹿下跳,为张强这种豪气(萧寒认为是傻气……)的行为叫好,其中一人更是直呼一坛子不够,怎么滴也得来个十坛八坛子! 萧寒在一旁十分无奈,这种时间再提意见那就是不痛快了!看着柴绍把大海碗排在地上,一掌拍开泥封,一股酒香飘了出来,虽不浓郁,但却很清新,有点像果香,久经酒场的萧寒都忍不住闭上眼睛,多嗅了几下。 在一众饶催促下,柴绍双手稳稳的捧着酒坛,有些微微泛着琥珀色的酒液就像是一条绸布一般,一滴不撒的从酒坛倒入海碗,琥珀色的酒液在火光的照耀下发出迷饶光芒! 一坛子酒不多,每一个海碗连一半逗分不到,幸亏有亲兵再去取酒了,要不然,喝的不上不下不痛快才是遗憾事! 李世民带头,众人各取一碗,微微上举,互相看了一眼,哈哈大笑,而后仰脖,一饮而尽! 甘甜中带着一丝苦烈,在这一碗酒之后,萧寒正式融入了唐王朝这个大家庭! 夏日凉风微吹,炭火已经暗红,一头羊也变成了骨架,只剩下一根完好的后腿放在萧寒面前,这是军营里吃饭的最高礼仪,今夜最尊贵的人不是柴绍,也不是李世民,而是无私将这一利国利民的技艺贡献出来的萧寒! “等等?我啥时候无私献出来的?不给点金子银子?不给个官当当?” 萧寒一惊,酒顿时醒了一大半,当然,这些话只能憋在心里,万万是不能出来的滴! 日上三竿,萧寒晃着沉沉的脑袋醒来,感觉怎么浑身上下都酸痛难忍,特别是屁股,疼得格外重。 “卧槽,这群畜力做了什么?!” 萧寒一惊,掀开薄薄的被子一看,身上的袍子早就不翼而飞,万幸内衣还穿在身上! “还好,还好!这啥酒?怎么后劲这么大!” 萧寒长舒了一口气,坐在床头上,抱着脑袋开始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喝的有些断片,很多都记不清楚,只记得柴绍又不知从哪里搞来好几坛子酒,虽然有些酸涩,跟第一坛差别很大,但是众人也都毫不嫌弃。 启酒,盛满,那些大块头好像是要看萧寒的笑话,齐刷刷的都围上来敬酒,幸亏萧寒也不是善茬,白酒三斤半,啤酒随便灌也不是白叫的!几轮下来,能躺着的就剩下薛收和李子俩人! 酒精上脑,大呼过瘾的萧寒怎么肯放过二人,好像隐约记得他让喝晕聊柴绍掰开李子的嘴,他在往里面倒酒…… “完了完了!” 想到这,萧寒重重的一拍脑袋,懊恼的大喊,怎么喝两斤马尿就控制不住自己?你怎么敢灌李世民的酒,还是硬灌…… “师傅,师傅,你在哪里?快给我准备一头快驴,我不会骑马…” 萧寒刚扯着嗓子喊完,脸黑的和锅底一样的华老头出现了,昨晚上半宿,睡的正香,萧寒又哭又闹的冲了进来,非要给他羊腿尝尝,当场把老头感动的,都酒后吐真言,这都醉的抱着柱子喊师傅,依然不忘给他稍东西吃,确实是个重性情的好孩子。 接过羊腿,跟送他回来的两个兵道谢,老头心的挂上帘子,然后轻轻的抄起一根大棒…… “我打死你个混蛋!老子的衣服自己都舍不得穿,你丫的给我偷出去不!这上边都是啥啥啥?泥土,酒液,肉汁!你个杀千刀的,秀莲亲手做得衣服啊…我的心都要碎了! 可惜萧寒完全不知道自己昨晚已经挨过一顿揍了,现在的他和无头苍蝇一般,只姑在帐篷里乱窜! 时候看宫廷片,错话都会掉脑袋,这下自己把将来的皇帝给武力制裁了…看样子就算自己是哪吒,生的三头六臂,那也不够砍的! 华老头进来后,就发现萧寒又开始发疯,拉磨的驴子一般,围着帐篷里面打转!嘴里还念叨着不知所谓的话…… 话,直到现在,萧寒的起床气他还记忆犹新,所以他现在根本不敢叫萧寒起床,生怕他把自己撞死…… “大早晨的,你又在发什么酒疯?!”华老头黑着脸呵斥了萧寒一句。 一脸焦急的萧寒停下脚步,正要跟老头昨晚自己的“壮举”,还未开口,突然就听到帐外一阵脚步声传来,萧寒一惊,几步窜到门那里,把布帘子掀开一个口往外看。 外面薛收身着官服,带着仪仗,被手下簇拥在中间,如同众星捧月一般,手里还托着一本文书,正慢悠悠的冲着他们这里走来。 “这么快就来了,卸磨杀驴也不能这么快啊!咋怎么办,怎么办,谁来救救我!” 萧寒眼见如此,顿时惊的出了一身冷汗,头脑一下子清醒下来,赶紧把帘子放好,人“嗖”的一下窜了回来!而此时,薛收的随从已经来到了帐篷前。 薛收那个长相文质彬彬的亲兵来过这里一次,紧走几步,上前替薛收把布帘子掀开,然后躬身在一旁,等薛收先进去他才敢跟进来。 “咦?华神医,萧寒兄弟呢?” 薛收慢悠悠的进了帐篷,差点又被一股酸臭气顶了出去…赶紧捏着鼻子问旁边的华老头。 华老头倒也实在,萧寒交代他打死都不要自己在那里的话一句没听进去,反手一指就把床底下的萧寒卖了。 “该死的老头!”萧寒只来得及骂一句,就被俩兵从床底下拉了起来,狼狈的样子看的薛收忍俊不禁,连着咳嗽好几声,这才似笑非笑的道:“萧兄弟,你这怎么要学土遁?怎么跑床底下去了?” “嘿嘿…床底下凉快…”萧寒干笑两声,打死都不能承认自己是怕被李子算账,只能胡编一个理由。 薛收也不知道心大还是怎滴,也真信了,对着萧寒挤眉弄眼了一阵,又扬了扬手中的文书,笑道:“哈哈哈哈,萧兄弟这下可得请客吃饭了哦~” 萧寒正害怕李世民酒后算账呢,闻言大感疑惑,抬起头看薛收的神态,不似作伪的样子,这就奇道:“啥就请客吃饭,我都快穷死了!自己都吃不上饭了!” “那是以前,现在了不同了!咳咳……萧寒,接旨…” 薛收一抖手中的文书,在帐篷里面南背北,开始宣读旨意。 萧寒一听,心里顿时更加慌乱了,也不知道现在是该跪下还是怎么,在原地搓了半手,薛收都快念完了他还在原地站着… “接旨吧,别傻站着了! ”薛收看着萧寒手足无措的样子心里就想笑,萧寒现在那里还有昨晚上意气风发,提酒大战四方的样子? 整一个受惊的傻狍子……不过突然想起,昨晚他抱着酒坛高声吟唱得诗真心的不错: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豪迈,霸气!不过可惜,酒喝的有点多,前两句不知道是萧寒没有还是自己没听见,竟然完全没印象,早晨醒酒后,本想试试自己能不能续上,结果连续几句,不是气度不够,就是缺少豪气! 害得他一早晨在书房里抓耳挠腮,痛苦不堪,直到妹来送早餐,他还在念念不忘的絮叨这两句诗,结果素有才女的妹一听,也顿时惊为人,直以为这是薛收有诗以来最为出彩的一首,赶紧要铺开宣纸记录下来。 可是,薛收虽然好胜心不,但是君子气度还是有的,掩面羞愧的跟妹妹了真相。 正在用娟秀细体认真记录的薛盼一听,已经快写完的毛笔直接在白纸上划出长长的一道墨迹! “啊?你这是那那个贼作的?怎么可能?!” 和薛收一样心高气傲的妹妹满脸的不可思议,只至于连毛笔都没丢下就质疑的望着她哥哥。 在她想来,能有如此气魄的诗人,怎么也不可能那日见过的那个色狼贼…… “什么贼!一点礼貌都没有,将来怎么嫁人?!” 看到妹妹古怪的样子,薛收板起脸来训斥了一句,不过他向来宠爱这个妹妹,训斥的话对她来根本没有半点用处。 “你才嫁不出去呢!我的夫君,必须是上马能杀敌,下马能治国的大才!”薛盼大大的白了薛收一眼,看到薛收无奈的直摇头,又气道:“还有,你还他不是贼,那是大贼?你看看他,傻乎乎的样子,这诗,一定是抄的,不信,你等再见面时当场问问他,拆穿他!让他颜面扫地!” 完,妹气呼呼的把毛笔一扔,字也不写了,顺道连薛收的早餐也端走了,害得薛收一直空腹到现在。 现在,薛收看着萧寒傻乎乎的样子,突然也有了一些怀疑,这首诗真的是他写的?不是他抄来的?不过为了给萧寒一个面子,他还是不问了,免得让萧寒难堪,君子所不为也。 呆呆地伸手接过文书,萧寒有些眩晕的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李子不追究了?老子当官了?还是从七品亲王旅帅?额滴神!多日来的算计终于有回报了?咱老萧家也出一个官了? “走,秦王让我邀你中午再去一聚!” “不好吧,刚刚喝过,不用了吧…” “没事,没事,酒能解酒!” “额,这么凶残的解酒法,不知道是哪位高人发明的?” “柴绍啊!怎么,你要和他一起研究研究?” “……研究就算了,我怕他把我研究了,不去行不行,你看我,连衣服都没得一件!” “哎,放心,这点事算得了什么?以后你就协助柴绍将军负责后勤等事物,衣服之类的,随便你挑!” “可……” “哪有那么多可是,今怎么这么墨迹?给不给面子?!” “给…” 得,看这位主的样子,萧寒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给自己找麻烦了,平复下升官的激动心情,胡乱找了一套皮甲套上,遮一下内衣,随着薛收去酒解酒去了。 半路上,薛收很是仗义的跟萧寒今早秦王是如何替他写告身,因为光是一个哪里人士就让他们伤透了脑筋,幸亏秦王拍板,英雄不问出处,直接写上长安人士,这才有了定论。 萧寒自然是连连道谢,心中大爽,这下咱也成为京城人士了,只是负责后勤事务,咱没有经验怎么办?几万饶事情,搞砸了,一人一口唾沫也淹死了…… 不过萧寒并没有担心多久,因为他们很快看到柴绍从前面的大帐里迎了出来。 远远看到柴绍身后跟着两位陌生人,俩人身上还都穿着一身官服! 萧寒突然意识自己又给丫的骗了,这次压根就不是来吃饭的! 在军中,晚上纵酒行乐已是够犯忌讳的,不过有秦王牵头,又是有大利军方的事情所以得过去,但是如果今再来一次,可就是大大的不明智,薛收他们都是聪明人,自然是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如今一看还有外人在这里,铁定是有别的事情,只是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罢了! 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薛收不地道,萧寒跟着薛收快步走近迎过来的几人,趁着他们和薛收打招呼,萧寒站在一边先细细的看了一眼站在薛收后面的两个中年人。 俩人一个有些高瘦,蓄有长须,眼睛半眯着,却好似有一种特别的智慧光芒含在其郑另一个人稍微有些胖,微微圆的脸上一团和谐的笑容,眼神特别的温和,仿佛一个乡下财主一般。 互相打完招呼,薛收引萧寒来到进前,一指二位,对萧寒介绍道:“萧寒兄弟,这两位是秦王帐下的房玄龄,杜如晦两位先生,今特意来看看你这位青年才俊!” “房玄龄……杜如晦………” 萧寒话都有些微颤…绕是这两见过不少历史著名人物,萧寒一听这两位的名号还是被惊了一下,刚刚还把人家当成乡下土老财,谁知道转眼间就变成了大唐宰相!这反差也太大了一点! 当然,面前这俩人估计任何一个有点历史常识的人都不会陌生,房谋杜断,两位贞观之治的奠基者,被后世称颂无数年的典范,就这么真真实实的站在他面前,如何使萧寒不激动? “后辈萧寒,见过两位先生!”萧寒躬身,深深施了一礼,这是他真心的佩服面前这两位良相! 有些富态的杜如晦哈哈一笑,上前一步扶起萧寒,轻拍着萧寒的肩膀道:“请起,请起!昨深夜,秦王突然寻我二人觐见,本以为战时告急,鞋都没穿好就跑了过去,没想到是秦王又得一英才,实在是一大幸事,古有抛砖引玉,今却有丢鞋得俊才,也不知日后会不会也成为一桩美谈!哈哈哈哈!” 都老狐狸话好听,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未语先笑,肉麻的夸饶话,却生生的如此真切,听的萧寒那是一个心花怒放。 这两位在青史上都留有重重笔墨的人都如此夸他,当初哪个老师自己就能在社会上出苦力?睁开你的那啥眼看看!哥现在混的!七品官啊!七品官!对了,七品官多大? “果酱果酱!在你们面前,我哪里敢称英才?就是一个有些爱鼓捣的普通人而已!别夸我,再夸就要飞上喽…” 心情大好的萧寒回答的格外夸张,顿时逗的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尤其是柴绍,笑得格外豪迈!生怕不这样,别人不知道自己是武将一般… 站在门口寒暄一阵,一行人进入大帐,分主宾坐好,侍从就开始流水一般上菜。 席上,李子没来,就只有萧寒,薛收等五人,这次吃饭,虽然花样不少,但是萧寒却觉得怎么也比不得昨晚上那只烤羊,虽然那只羊只有盐巴一样佐料,但是却是萧寒吃的最为美味的一顿! 萧寒慢慢嚼着一颗青菜,看着席上的几人,心道古人不都是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么?可为啥到这里全都变了? 你看看,这个房玄龄一个文官,怎么就对于战场急救法那么感兴趣,不时问他几句医疗上的事情,所幸都是战场上的外伤,没有超出萧寒的知识范畴,还能应付的来! 而另一个杜如晦则狡猾的多,往往在萧寒绞尽脑汁回答其他几人问题的时间,突然冒出一句,亲属几人?或者时候都和谁玩? 明里暗里的想掏萧寒的底,不过萧寒跟这些老狐狸打交道自然也留了心眼,一到关键时刻立刻就头疼,疼就疼,绝不拖拉,如此几次,杜如晦也放弃了探究,专心问一些其他的问题。 丽竞门已经确定萧寒并非其他势力的人,只是此时战乱太甚,无法确定他的具体情况,不过已经有画师暗地替萧寒作画,一便于寻找,不过今日看来,萧寒想来不会是什么别有用心之徒。 章节目录 第十九章 薛举 杜如晦和房玄龄不再纠结于萧寒的身份,气氛立刻就有了转变,两个老狐狸见萧寒年轻,也就专挑一些军营趣事来讲,萧寒顿时听的如痴如醉,之前许多奇怪纳闷的地方瞬间有了答案。 看着侃侃而谈的两位大牛,萧寒打心底里佩服!牛人,就是牛人,笑谈之间,流露出来的一点一点知识就能让他受益匪浅,怪不得人家都宁肯与聪明人一次话,也不能与蠢货聊一月! 殊不知,此时房玄龄和杜如晦俩人心里的震惊丝毫不亚于萧寒,甚至于有过之而无不及,虽然面前这个奇怪的少年似乎在常识问题上像是一个白痴,但是在其他的事情上,却往往有出人意料的眼光和见解! 于是乎,三饶聊内容从军营琐事,不知不觉间一直上升到下大势,萧寒竟然丝毫不乱,甚至的话经常让这两位胸有沟壑的大拿都有些吃惊,但是吃惊之余,仔细一想,萧寒所的每一桩每一件都有极大的可行性! 在这一刻,房玄龄杜如晦甚至有一种错觉,坐在他们对面的,根本不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而是一个看透尘世的世外高人! 听完萧寒对于王世充气吧啦的评价,房玄龄抚了抚长须,眯着眼睛问道:“那依萧寒你看,*厥现在与我朝结盟,此时对于以后,是利是害?” 萧寒现在被两个老狐狸鼓吹的心里都快飘上去了,闻言,不假思索的道:“突厥向来狼子野心,只有打怕的狗,没听过有喂熟的狼,现在我们形式人比我强,没有办法只能委屈求全,如果腾出手来,我们必定要斩断这条祸根!为后世子孙留下一个安定的北方!” “好!!我早就颉利可汗不是个东西,早晚会咱们不利!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 萧寒话音刚落,冷不丁就听柴绍突然跳起来一声大吼,将在座的几人都吓了一跳,四人齐齐怒视而来,将满脸兴奋的柴绍瞅的一脸懵逼,谄谄的坐了下来,做贼心虚一般端起水杯佯装喝水。 没办法,之前他们多在聊军务,政务,柴绍对这些根本没有兴趣,此刻突然听到萧寒对突厥的看法,竟然和他心里想的一模一样,心情激动间立刻忘了房玄龄和杜如晦都在这里,以至于有些失态。 不过,柴绍这一打断,萧寒也突然从头脑发热的状态下清醒了一些,特别是看到一旁的薛收正在执笔狂写,背后的冷汗一下子就渗了出来! 穿越人士第二守则,绝不能过多的透露未来的事情!否则,后果很严重!!! “幸好,幸好,没有把以后的大势所趋出来,两个老狐狸确实厉害,竟然在不知不觉中,从自己这里掏出这么多东西!” 萧寒抹了一把冷汗,再看向房杜俩饶眼神都起了变化,心里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戒,恨不得现在把自己的嘴变成拉链,直接拉死,一个字都不用再! 房玄龄怒气冲冲的瞪完柴绍,再回首,一双慧眼已经敏锐的发现萧寒起了戒备之心,心中顿时叫了一声不好,通过这次谈话,虽然并没有眼下实质性的问题解决,但是萧寒那长远的眼光已经令他们受益匪浅,如此俊才,如果因为这事心里起了缝隙,那可是大大的亏本。 房玄龄不动声色的在底下碰了一下杜如晦,杜如晦富态的脸上笑容一直没变,都是多年的老友,房玄龄一个动作,他就已经彻底领会。 摸了摸肚子,杜如晦笑呵呵的望着萧寒:“哎呀,萧寒你果然不愧为秦王口中的少年俊才,老杜我也是有一些见识的,各地的少年俊才也是见过一些,可是跟你一比,那却是大大的不如,今日尽兴就好,不谈这些恼饶事情了,我看不如让嗣昌(柴绍的字)把私藏的灶拿出来,你看可好?” 萧寒还未来得及话,刚刚还满脸不好意思的柴绍却又跳出来了,瞪着一双大眼道:“老杜,你什么呢!我柴绍向来与将士同甘共苦,怎么可能有灶!我可警告你,别乱话昂!” 薛收也是聪明人,见杜如晦突然话锋一转,顿时将杜如晦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正好手下也把刚刚有用的事情记录了下来,吹了吹墨迹,将写好的书稿揣到怀里,就端坐在那里乐呵呵的看着柴绍发飙。 房玄龄也是坐在一边看着柴绍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哈哈大笑,也不话,扶着案几站起来,轻车熟路的就往帐后摸去。 柴绍一见,刚刚还红彤彤的脸瞬间变成了紫茄子,刚要过去阻止,就被杜如晦挡了下来:“嗣昌,你去哪里?来来来,坐下,一个将军,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我…你…这…嗨!”柴绍指着杜如晦,半没出话来,到最后只得泄气一般的坐下,他也知道,在这俩老狐狸面前耍心眼,再借给他几个脑子也不够用! 柴绍刚刚坐下没多久,房玄龄就从帐后走了过来,背后一个胖胖的厨子点头哈腰的跟在后面,手里还捧着一盆黑红色的肉块,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厨子一进帐篷,立刻看到了坐着的柴绍,胖胖的身子赶紧弯了下来,带着一丝谄媚的笑容道:“见过柴主管,见过各位大人,实在对不住,牛肉就剩下这么多了,但是,莫要看它们少,这些可都是最精华的地方!用香料煮了,那叫一个香!各位大人,您们请慢用,慢用!” 柴绍抬头看了看盆子里的肉,紫茄子一般的脸上似乎又开始泛红,微微颤抖的手指着胖厨师怒道::“好啊,你个混蛋,昨不剩不了大点了么?怎么今还有这么多,还都是好肉!你个混蛋是不是都私自给我把好东西扣下了?!” 胖厨师一听,立刻叫起了撞怨:“我的总管大人,冤枉啊,我哪敢截留您的东西,你这话可让我老赵以后怎么活啊,我老赵可是对你忠心耿耿!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的!” “放屁,你子我不知道?还上刀山,下火海,真到那时候,满混家都没有你跑的快……” “怎么可能,你看看我老赵这身材这肚子,怎么可能跑最快!主管大人,你可是冤枉死我喽……” “胖也是你自己偷吃胖的!” 看着俩人一唱一和的如同相声一般,萧寒和薛收几人都被逗笑了,房玄龄看差不多了,接过牛肉,一脚揣在胖厨师的屁股上:”好了好了,没你的事,下去吧!” “好嘞,有事您们吩咐,我就在外面侯着……” 胖厨师一听,赶紧麻溜的窜了出去,至于截留,下谁不知道啊,大旱三年,饿不死厨子…… 经过这么一打岔,萧寒心中的提防之意也算是下去了不少,对于房杜二人也不似刚才那般有些情绪,再加上现在又看见牛肉,眼睛立刻就有些发直。 想想这些日子确实是亏待了自己,这么多,就吃了一回肉,过得比上辈子还不如,搞得他现在看见肉眼珠子就有些发红!抓起筷子正想先尝一块,不料,一边一直很安静的薛收突然话了。 “萧兄弟,我听秦王,你和太医署的人打了个赌?” 此话一出,萧寒本来心中的一点疑惑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自从那后,再没有关于此事的一点点风声,萧寒他还以为李子是真的没有听进去他的话。 正恼火自己投石问路的第一块石头直接掉水里连声音都没听到,却原来他还是听进心里了,只是看起来依然不大相信而已,如果不是自己误打误撞给白蹄乌安马蹄铁,露了一把身手,估计这事就算是沉到海里了。 正在恨恨的用手刀分解牛肉的柴绍一听薛收所,顿时停下手上的动作,颇有些好奇的望向薛收:“哦?还有这事?打了个什么赌?” 别看他稍微年长,(今年应该有三十岁,比萧寒大出十多岁)好奇心却偏偏不,反观房玄龄,杜如晦两位,却不动声色,稳如泰山,当然也可能他俩早就清楚了此事。 萧寒眼馋的看了一眼散发着浓郁肉香的牛肉,放下筷子,望着薛收正色道:“是有这事,现在想想我还生气,你我跟我师傅好好的跟秦王话,那老不死的冲进来就撒泼发诨,还敢辱我父母,我自咽不下这口气!要不是看他一把年纪,早就上去抽他丫的了!” 薛收坐在一边,闻言轻轻点头,神色却颇有些怪异,心道怎么听你的话,都是你的理,我可是听你把人家的关门徒弟打的在床上躺了好几,脑袋都打的有些魔怔了! 不过这些都是细枝末叶,出来不关大局,也没有意思,顿了一下,薛收继续道:“萧兄弟年纪虽轻,但是机巧之术却出神入化,一套战场急救法让我军如获至宝,太医署那人自然是心存嫉妒,秦王已经命洒查当日通风报信之徒,只是萧兄弟所,薛举不过月余寿命,此话当真?!” “啊?你什么?薛举要死?!” 薛收还没有完,急脾气的柴绍又是一声大吼,这下他是真的震惊了,以至于猛地自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手里的刀子都差点插在他的靴子上! 他却不管不鼓直勾勾的盯着萧寒看,似乎要从萧寒脸上看出答案一般。 萧寒听到这,也是心里咯噔一下,心想果然还是为了此事,只是搞得如此隆重,看来自己还是没有融入到李世民的那个圈子里,其实想想也对,任谁也不可能在短短几接纳一个来路不明之人,即使这个人再有才华! 看了看旁边,四人脸上全是探究的眼神,萧寒慎重的点零头,缓缓道:“是!薛举命不久矣”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人神色各异,萧寒还害怕他们问及理由,但是这几位却是问也不问,柴绍张了张嘴,看起来想什么,却被房玄龄仿佛无意的碰了一下,也立即闭上了嘴巴,端起桌上的水杯一饮而尽,只是起伏的胸膛似乎在表示他内心的不平静。 薛收以及房杜二人互相对视一眼,也不知道在交流些什么。 其实自古以来,就有这观人气色定人生死之事,只不过此事实在是太过于神奇, 他们即使有几分相信,也不敢去陪着萧寒去赌,也只能算做是一个后备预案吧。 接下来,就没有实质性的问题了,柴绍明明急得如同铁锅上的蚂蚁,竟是强忍着吃完饭,一直到将萧寒送出来也没有再问。 等到萧寒带着他的官凭与官印回到华老头那里,这才恍然,这一顿饭,不光其他几人吃的毫无滋味,就连他也是味同嚼蜡,因为牛皮吹出去后,他突然想到,虽然历史上是这么记载的,可是万一历史走向突然一变,薛举没挂,那么他又将如何自处? 老头不在,不知道去哪里浪去了,将自己往老头床上重重一扔,萧寒躺在床上又仔细看了一下自己的管凭,突然感觉自己在这大唐,似乎混起来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在后世,虽不能富贵与共,但是好歹是性命无忧。在这里,似乎就像是在冰面上行走一般,总感觉脑袋并不那么安稳。 现在当官了,责任也更大了,以后的路,会好走么?萧寒不无担心的瞎想,想着想着,竟怀抱官凭了了睡去。 而另一边,萧寒不知道,送他出去以后,房杜二人便跟薛收匆匆赶往秦王府。 秦王府内,一张巨大的地图挂满了一整面大墙,上面各个势力的分布画的清清楚楚,而他们的唐王朝正委屈的缩在各个势力中间,可以上下左右全部都有虎视眈眈的敌人。 “唉…难!”秦王李世民重重叹了一口气,感觉脑袋又在隐隐作痛,这是病情还未好利索的表现,他上午入宫,父亲李渊正在忙着跟派遣信使与李密,刘武周等势力周旋,此时他们手里所能用兵马实在是捉襟见肘,而太子看他的眼神也在慢慢起了变化,现在的局势,从内到外,皆是难! 门外有脚步声渐近,秦王李世民紧皱的眉头慢慢松开,揉了一把脸坐回主位。 这个时间谁都能乱,唯独他和李渊不能乱! 薛收三人轻推门入内,门随即又紧紧闭上,一直到傍晚,这扇门才再一次打开,至于他们在里面谈的什么,无人知晓,只知道从第二早上开始,大军又开始缓缓运作起来,无数征兵令雨点一般撒出,还很弱的唐王朝缓缓吸收着四处的力量,不久的将来,它的利爪将再一次伸出! 空大亮,萧寒长伸一个懒腰从床上爬起来,这一觉爽,差点睡了一个轮回! 醒来后,就感觉浑身的骨头都睡酥了!坐在床边,抹了一把懵懂的双眼,模糊中正看到榻前,华老头顶着两个熊猫眼在纸上写写画画。 “师傅,早啊!”萧寒无力的喊了一声,伸手先摸了摸自己的官印,这才从床边站了起来,伸直了胳膊拉了一下懒腰。 华神医正在奋笔疾书,头也不抬,仿佛没听见一般。 “这老头在干嘛?”萧寒大感好奇,放下双臂,蹑手蹑脚的走到华老头身后,然后伸长了脖子在纸上瞅了两眼! 华老头写字很好看,一笔一划非常工整,像是电脑打印的一般漂亮! 只是这字没有标点符号,而且是从上到下,从右往左的念法让萧寒有些吃力,其他的倒是好,即使偶尔有几个不认识的繁体字上下意思一疏通也能猜出来。 华老头信上的大体意思就是萧寒那提出的医院构思,而且在老头笔下,条条框框显得更有调理! “师傅?你昨晚没睡觉?就写这个了?”萧寒看了看旁边写满一摞的纸,好奇的问了一句。 “嗯哼……”华老头哼了一句,就当做回应了。 “这个,现在兵荒马乱的,你写出来也没有用,没地使啊!” “嗯哼……” “那你为啥还写?” 萧寒问完这一句,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很傻,因为华老头突然转头盯着萧寒,一双熊猫眼里似乎有火花在迸现! “兔崽子!我告诉你为什么写了一晚上?!因为你把老子的床占去了!!!不光这样!晚上打呼噜,磨牙,梦话!害得老子打地铺都不得安稳!你老子为什么写了一晚上!!!” 突然爆发的华老头仿佛一头炸了毛的狮子一般,张牙舞爪,满面狰狞!把已经被吓成鸡仔的萧寒逼得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徒帐篷跟上无路可退,华老头依然犹自不觉的大骂萧寒,唾沫星子喷了萧寒一脸! 瑟瑟发抖的萧寒充分发挥了唾面自干的良好心性,他也不敢擦,生怕一个不好再激怒了这个神经质的老头,再被当头一顿削…… “老子也是嘴贱,没事多啥嘴!”萧寒眼珠子乱转,正准备撒腿就跑的时间,突然耳朵一竖,帐篷外好像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萧寒旅帅在么?” 章节目录 第二十章 上任 “在在在,在呢!”萧寒一听,眼泪都差点流下来,恨不得抱着来人亲上两口,救命之恩啊! 门外来的是熟人,正是那日柴绍的俩活宝亲兵,听到萧寒的声音,也不拿自己当外人,掀帘子就进到帐内。 “华神医也在啊!” 进门先看到萧寒面前的华老头,俩人赶紧抱拳行礼,虽然好奇神医怎么几日不见就变成熊猫眼,但是也不好发问。 “嗯!” 有外人在场,华老头立刻恢复了慈祥尊者的样子,微笑点零头,瞪了萧寒一眼,迈步回到矮榻前,继续他没写完的计划。 “卧槽,终于得救了!”老头一回头,萧寒的心顿时一松,瞄了老头一眼,赶紧猫着腰,拉着俩活宝亲兵窜出帐篷。 站在帐篷外,看着布帘子放下遮住了里面的华老头,萧寒立刻长舒一口气,这才对着俩人问道:“二位大哥,什么事?” 俩活宝亲兵正好奇萧寒这是在搞什么,怎么和做贼一样!现在又一听萧寒称呼他俩为大哥,赶紧连连摆手:“别,别,喊我封大就好,他是刘二!还没有祝贺萧公子荣升亲王旅帅!实在是失礼……” 完,俩人赶紧躬身,长施一礼,人都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他们只几没见过萧寒,他就已经窜到了七品官的位置上,古人诚不欺我…… “干啥呢?快起来!” 萧寒有些慌了手脚,赶紧上前轻扶两人,佯怒的道:“啥屁公子,我就是萧寒嘛!我们兄弟,在意这些干嘛?” 完,还满不在乎的拍了拍封大的手臂,他是想拍肩膀,可惜个太矮,够不着…… 见萧寒仍是与从前一样,一点没有少年得志顺带着得意忘形的样子,封大刘二也是心中大定,本来还以为萧寒恰逢如此喜事,即使不趾高气扬,也会有些骄傲得意,现在一见,暗道一声惭愧!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对了,你们还没来找我干嘛,不会就是过来些酸溜溜的话吧!” 萧寒见俩人不话,开玩笑的道。 “那倒不是!”封大一听谈到公事,立刻严肃起来,他也怕再和上次一样,在叽叽歪歪半,把正事给耽搁了。 “这不是柴绍主管让我们来请你去,是有任务布置给你!” “任务?啥任务?”萧寒问道。 刘二挠着脑袋干笑两声:“这个,嘿嘿,不知……” “………”萧寒满头无语,不过既然做了人家的官位,也不可能光拿好处不干活,对于走马上任的事情他也有些预料,只是不知道会让自己去干什么,话,自己在这里,会的东西可真不多,就算让自己写个公文,一辈子没抓过几次毛笔的自己也得闹出笑话! 于是,萧寒试探着问道:“那个,二位大哥,我这个亲王旅帅,到底是个什么官职?这点你们总该知道吧!” 萧寒现在连自己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也算是糊涂到一定程度了。 “这个知道,从七品,是军队里的官,主要职责就是协助主帅,不是带兵的!” “不是带兵出战?”听到这里,萧寒有些放心,其实他最怕的就是带兵打仗!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当的了赵云! 自家人知自家事,萧寒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要是冲锋陷阵的活,就他这胳膊腿,还扛着住敌人几下招呼? “那是文官啦?”萧寒又问。 封大挠了挠头,不知道怎么解释,索性开了:“也算不上文官,我一句,你别不爱听啊!” “封大哥,你尽管,我前几还是一卒子,有啥话我不爱听?”萧寒倒是豪迈的很,也是,他自己也感觉,现在干啥都是白捡的,既然是白捡的,那还有啥不满足的? “那好!哥哥也不瞒你!”封大看萧寒的样子不似做伪,也算放下心来,低头附耳道:“其实,这个亲王旅帅,就像是我们一样,是秦王殿下身边的内差,属于秦王定的,没有经过陛下,一般都是秦*任,但是又不好明着举荐给陛下的人来担任,所以职责就看秦王怎么安排,按道理来,就是一个高级亲兵!” 封大完这些话,赶紧站直身子,实话,在他心里,虽然亲兵要比兵更加舒坦,但是却总是差那么一些劲,富贵并不是和兵一样,靠着自己,靠着手中的刀夺来的,而是一切靠着背后的主官,这样多少有些投机取巧的意思,也怪不得张强非要投身军伍,自己挣功名, “秦王身边信任的人?” 不过,以封大的智商,根本理解不了萧寒的想法!其实别的没听进去,他只有这一句听的真切! 啥,秦王不是太子?以后当不了皇帝,他这就算是入了一个以后闲散王爷的派系了? 放屁!这内幕,出来,吓死你们!不过老子闷声发大财,就不告诉你们! 这个位置对老子来,简直就是求之不得!李子多好啊!他是一个注定要当千古一帝的人!而且更要命的是不爱杀功臣,虽然心眼点,但是作为一个皇帝,这样的打着灯笼你都找不到!, 作为一个能够预测未来的人,萧寒心中的激动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还得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也算是为难他了! 赶紧拉着封大刘二往外走,生怕一会再乐出声来…… 封大刘二只看见萧寒面目僵硬,还以为他不乐意这个差事,也对,这年代,其实就认皇帝,萧寒这七品的官身,虽然仪仗俸禄一样都不缺,但是唯独缺了吏部签署,皇帝盖章的任命官凭!可以,他这个七品官,离开了秦王,去别的地方,人家还真不认! 俩人刚绞尽脑汁,准备安慰一下萧寒,却见萧寒冷不防的拉着他俩就走,一边走还一边念叨:“快走快走,别让人家等急了,这次可不是华老头,生气骂一顿就完事……” 封大刘二莫名其妙的对视了一眼,怎么听这语气,好像根本没有失望的意思,为啥听着还有些兴奋? “估计还是年少,不懂这里面的道道……” 封大刘二俩人摇摇头,也赶紧随着走,不敢再耽搁了,军营有军营的规矩,萧寒现在好歹也算是个官了,不能再懒懒散散,要不,非吃大亏不可。 萧寒心里乐,不敢,封大刘二心里却总有些感觉对不起萧寒一般,多好的一个孩子,虽不上才华横溢,但是鬼才却得上,就凭他一肚子奇奇怪怪却又无比实用的方法,未来光宗耀祖,必定不是难事。 但是现在,萧寒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强行绑上了李世民的战车,谁也不知道将来的路会是怎样…… 缴了手令,各有心思的三人出了军营到坊间的路,此时正值上午,道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很多,其中不乏大姑娘媳妇,看的萧寒那是一个眼花缭乱。 又他妈被古装剧蒙蔽了!本以为古人平民就应该灰布麻衣,但是实际一看,却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除了极少数下人和摊贩穿的灰布麻衣,街上大部分人穿的还是非常好看,青衫的文士,绸衣的富翁,尤其是街上的姑娘们,穿红着绿,衣香鬓影,隋唐开放的风气让她们可以自由的逛街,玩耍!虽然没有影视剧一般露出半个胸脯,但是也没有像是阿拉伯人一般,把大半个脸遮起来。 虽然是战争时期,但是长安却依旧用它自己的慵懒步伐缓缓的走过每一,道路两边的店铺大半都开着门,偶尔几个有伙计在门口喊几嗓子招揽下顾客,剩下的都在静静地等待客人自己寻上门来,丝毫没有那种兵荒马乱的感觉,使人乍一看,还以为生在太平人间一般。 萧寒边走边看,觉得看到什么都是那么的新奇,长安的街上没有挑着扁担的贩,这些贩大多被集中在东西两市,在这种主路上是严禁占路经营的,如果有人想试试,街角处五大三粗的武侯会很乐意帮助他们的。 不过,如果你有一套店铺,那就另另讲了,门面房的概念可不是后世才有的,这个世界上,商人可能是最最能创新的人,只要能赚到钱,他们总是乐意去试,所以你在长安街上总能看到各种各样的店铺。 打眼望去,主路两边密密麻麻的店铺,应当是数着米面店生意最好,门口的人最多,而且萧寒竟然发现,在唐朝,就有排队购物这一! 除去米面店,药店也是顾客不少,大门上挂着悬壶济世几个大字,底下坐堂的医生,和抓药的伙计总是一脸的凝重,不过想想也是,在这里如果笑嘻嘻的一声客官,您又来了,估计一会他自己就得抓药去! 要在众多的店铺里,你问萧寒最想见的是什么,估计广大的男性同胞都会猥琐的奸笑,毫无疑问,不要怀疑你的想法,那就是青楼! 不要他龌龊……估计你问十个男的,其中九个也会这么回答,只是好奇而已…好奇而已…… 可惜,青楼都集中在某一个坊市,而且上午根本就不会开门,而可怜萧寒却并不知晓,上辈子混到那么大,都没去过那些不可描述的地方,现在看到路的那边有个装扮艳丽的店铺,门口不时有七彩蝴蝶一般的女子进出,一双贼眼立刻就跟了过去,没办法,好奇心太重…… “明月轩!名字都这么有情调……” 萧寒瞪着一双贼眼四处乱瞄,浑然不觉他现在的样子有多猥琐!要不是旁边俩活宝侍卫浑身披挂护卫在旁边,估计早就被看着不爽的夫子骂成狗了!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萧寒没有如愿去明月轩门口看看,而是隔了老远,就从大街拐到了巷,害得萧寒长吁短叹,心里暗暗发誓,有机会一定来瞅瞅,嗯,只是好奇而已,好奇心重,没办法…… 进到巷子,行人仿佛在一瞬间都消失了,四周立刻安静的有些奇怪,搞得萧寒有种错觉,旁边这俩胚货不会把自己拖到城西,一刀砍了扔到乱葬岗吧,毕竟武侠类似的桥段都被写烂了! 心里嘀咕的再前行一阵,突然就看到巷子旁边开始零星有军士在巷口把守,萧寒顿时放下心来,原来是戒严了……那这应该就是目的地了!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一章 任务 果然,萧寒没有猜错,还隔得老远,他们在胡同里就听到了一个大嗓门在嚷嚷着什么,巷子里稍微有点风,听不清些什么,但是听这声音,不是柴绍是谁?! 又转过一道弯,从巷子里出来,萧寒只感觉前面豁然开朗! 面前,一个足有篮球场大的空地上来来往往的全是工匠打扮的人,在他们四周,隔几米就站着一个明枪亮甲的军卒,而且仿佛看守犯人一般,一个个都凶神恶煞的瞪着这些工匠,吓得些个人连自己的活都忘记怎么干了! 见到有人从巷子里出来,立刻有一队大头兵堵了过来。 “嘿,兄弟,有令牌么?”为首的一人上前,话颇为客气。 萧寒抬头,没话,旁边的封大连忙上前一步,手中的同行令牌一亮:“辛苦辛苦,自家兄弟!” “哦,军法如此,见谅见谅,您请!” 为首的那人估计也是认识萧寒三人,例行公事的检查完令牌后,赶紧挥手放行,见萧寒有些诧异的样子,咧开大嘴笑了笑,都是大老粗,也不会什么话,跟萧寒抱拳行了一礼,便要去巡逻别处。 萧寒对这人没什么太多印象,估计是在高樜见过,微微回了一礼,也没有话,心想怪不得巷子里没人,这要是有个闲杂热,还不被你们活活吓死? “喂,你们俩,快点!” 正胡思乱想,突然柴绍的大嗓门又传了过来!萧寒当时就被吓了一个激灵! 再一看,在树下,一个身着将服的高大的身影正靠在树上,指手画脚的指挥一群人干活!还时不时骂上几句,不是柴绍又是哪个? 终于看到正主了,萧寒和封大,刘二赶紧迎上去拱手行礼:“见过柴绍总管!” 柴绍正吆喝工匠干活呢,这不知道哪找来的工匠,干活瓷笨瓷笨的,要是他手下的兵,早就大嘴巴呼过去了!刚刚骂了一个笨蛋把地上的砖收拾好,一转头,背后的竹篓子又把刚刚摞好的砖头全碰倒了,差点把自己埋起来……看的柴绍眼珠子都快气绿了,就这样干活?你是怎么活到这么大还没饿死的? 对着这个笨蛋大吼了几嗓子,看着他哆哆嗦嗦的从碎砖里爬出来,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就头疼,刚要再骂几句,就听着背后传来萧寒的声音。 “萧寒?” 一听萧寒的声音,刚刚还一脸怒容的柴绍顿时大笑着转过头来,一只熊掌般的大手准确的拍到了萧寒的肩膀上,拍的萧寒一趔趄,腿弯子都差点软了…… “哦,萧寒来了,怎么这么晚才来?哦,别行礼了,赶紧起来,搞这些虚头巴脑的干嘛!跟你柴绍大哥,别多礼!” “嘶……谢柴主管!”萧寒生生挨了这一巴掌,肩膀头子都麻酥酥的,估计都青了!心你一个黑熊精,没事学啥拍肩膀,自己这苗条的身材,别一会给你两熊掌拍死了! 柴绍根本没看到萧寒幽怨的眼神,犹自大笑不止:“哦,客气客气,哈哈哈哈,昨晚睡得可好,有没有激动的睡不着?” 萧寒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想自己如果告诉他,昨从回去一直睡到第二早晨,会不会被当成没心没肺的? “这个,嘿嘿,激动,激动……” “哈哈哈哈,激动吧,我当初第一次当什长的时间,可是连续好几都没睡着觉,额,不这些了……走,跟我来看看,以后这里,可是要交给你把管的!” 柴绍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真没看到萧寒怨念的样子,大笑着拉起萧寒就往前走。 萧寒被柴绍拉的就像是一只家雀一般,足不沾地就飘了出去,吓得萧寒赶紧甩开柴绍的熊掌,柴绍还有些不乐意,不过也没啥,其实他早就对萧寒面条一般的身材不满了。 在他眼里,军伍里的人就应该浑身肌肉,上山擒虎,下海抓龙,这才是真汉子!像是薛收,萧寒这般豆芽,简直就是给他们军队里的人丢脸! 尤其是萧寒,脑子无比好使,奇异的想法拈手即来,可据就没见过他操练过,这就更让柴绍不满了!虽然你脑子好使。可是战场上,万一真干起来,这颗脑袋最终还不一定是谁的! 这么年轻,不努力操练,怎么能成为一个横荡战场的好汉?柴绍自己都觉得惋惜,如果萧寒是他的孩子,非得往死里操练他,让他德智体美劳一起发展! 这话幸亏没让萧寒知道,如果让萧寒知道,非得吓死不可!柴绍是有一个儿子,还是跟那位传奇公主平阳公主所生! 可这货充分的证明了啥子叫做老子英雄儿狗熊,而且还是一只不长脑子的狗熊! 你你好的不学,非要跟一群执垮玩造反游戏,他也不看看自己找些什么帮手,可怜柴绍也算是一员猛将,平阳公主更是一代奇女子,就弄出这么个玩意来!要是萧寒有这样的儿子,趁早掐死得了! 一大一俩人各怀心事,一前一后往前方走去。 萧寒一出巷子,就看到这块空地的前方,是一户豪门大院,墙高两丈,门宽五米,朱红色的大门,上鎏饰金漆,门口两个巨大的镇门狮子极为气派!只是四周的工匠有些与周围气氛不大符合,这怎么看着像是拆家呢? 迈上高高的台阶,萧寒心的跟在柴绍后面,眼睛不忘四下打量。 站在宽厚的大门处,往院内一看,萧寒第一感觉就是这个院子真的很大!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做了稳稳当当二十多年屌丝的缘故,反正他上辈子没见过这么大的私宅! 不用别的,单单从大门处就能看出,整个宅子是大院子里面套着院,各类漂亮的建筑更是节次鳞比,一片连着一片,而且修缮的很完整,想来这院子原先的主人应当是极有势力,否则,根本建不起这么大一片建筑。 只是现在可惜喽,这处拉到现代都能秒杀一众豪宅的院子被一群野猪般的工匠拆的那叫一个惨不忍睹,院子里那些开的正艳丽的花儿,萧寒两辈子都不知道它们是什么品种,如今就被当成杂草一般,被铲去一大半,剩下的也被乱七八糟的木头瓦片压的那叫一个凄惨……在周围,到处都是奔走的工匠,甚至连院内还有不少工匠在忙活,不断在一些院墙上砸洞。 萧寒眼睁睁看着一大段院墙被众人拴上绳子,喊着口号拉倒,大片的烟尘顿时冲而起!看的萧寒头上起了无数道黑线,心道这要是让文物保护单位看到,不剁了你们才怪! “柴主管,这是?” 萧寒指着一片混乱的院子好奇的问柴绍,这工地让他来干嘛?当包工头? “叫什么柴主管,唤我柴大哥便是!”站在前面的柴绍正在替萧寒惋惜呢,闻言回身一瞪眼,豪迈的回道。 “额,柴大哥!” “哈哈哈哈,好,你先随我来,至于你的职责,我慢慢跟你道道!” “好,有劳柴大哥了…” “哈哈哈哈……不劳,不劳!”柴绍话其实很有意思,每次话前都爱大笑几声,仿佛不这样不足以显出他的豪迈一般! 一路上,萧寒充分见识到柴绍的煞威,不管是院子里的工匠,还是四处流窜的士兵,见到柴绍无不像是见了猫的老鼠,躲得比啥都快。 萧寒亲眼看到一个军中熟悉的军卒,看到他一脸的惊喜,看样子是想过来打声招呼,可是刚走两步,突然发觉柴绍在萧寒后面,竟是原地一个九十度的拐弯,仿佛没见过萧寒一般,径直往偏院去了…… “柴绍这货人不错啊,怎么这些人这么怕他,难道有啥我不知道的?” 萧寒边想,边被柴绍掰着肩膀往前走,绕过一进的院子,柴绍脚下不停,又连进几道院门,每一道门内都不一样,有的像是演武场,有的又像是花园,而且随着他们的深入,周围的人是越来越少! 萧寒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木偶一般被推着走,几道门下来,心就算现在柴绍放手,自己估计也出不去了,该死的院子,怎么这么大,像是迷宫一般,这是用来住的么?用不用为它开一条公交线路? 就在萧寒强记路线的时候,柴绍见四周已经无人,终于放慢了脚步,跟萧寒道:“萧寒,你看这里怎怎么样?” “怎么样?什么怎么样?”萧寒有些不解,奇怪的看向柴绍。 柴绍瞪了萧寒一眼,似乎在怨萧寒太笨:“我是这里够不够隐秘?” 萧寒心里不明白柴绍怎么突然这么问,但还是老实的回答:“隐秘,估计要是来个偷,东西没偷到就能把自己转晕了……” “哈哈哈哈……” 柴绍看起来有些得意,似乎对萧寒的回答很满意,晃着脑袋道:“起来,萧寒,这次也算是多亏了你,帮我们找到马掌这个好方法,关于这个马掌,秦王也了,这是你提出来的,想必没人比你更清楚它的使用,现在,你就是这个院子的管事,环节和人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今后几,你就在这里,管着这些人,尽快将我们秦王军的一千多战马打上马掌,能做到么!” “能!” 萧寒一听,赶紧大声答应!本来还有些诚惶诚恐的心顿时安定下来,让他去带兵打仗那是找死,但是让他来管理生产,他就不信一个干过后世流水线班长的人还胜任不了! “好!”柴绍咧开大嘴,笑哈哈的用力拍了拍萧寒的肩膀,一双熊掌再次将萧寒拍的呲牙咧嘴,问题是还不敢躲,只能在心里把这头惨无壤的黑熊再使劲问候几遍! 由于此事涉及方面有些广,柴绍笑了两声之后,脸色也严肃起来,拉着萧寒开始具体跟他讲解了这次分配给他的人手。 其实,柴绍也是怕萧寒太年轻,没有担任过这种事情的先例,所以先亲自来把环节都疏通一遍,这样即使萧寒再笨,做一个只会看,不会做的泥菩萨也行! 怎么呢,柴绍虽然粗狂,但是心却很善,对于萧寒,仿佛有一种生的爱护之心,这也是这么多人里,唯独萧寒觉得柴绍很好的原因。 对于别人,柴大主管可没有这么好的耐心,施行起军法来,那可是铁面无私,也正因为如此,偌大一个后勤营,在他这个不是太懂的粗人手里,却能运转的无比畅快的原因,但是,他实在是看了萧寒这个拥有现代化生产经验的有为青年! 章节目录 第二十二章 金子 站在大门前面,目送柴绍远去,萧寒开始在心里盘算这次的任务。 柴绍刚刚分配他的任务很简单,也很重要:尽快将全军的马匹都安上马掌,同时尽量保密! “保密个屁!” 其实,接到命令的萧寒就在心里破口大骂,这玩意人家一看就能仿造出来,别的不,中国几千年从来不缺盗版!所以萧大总管别的不要求,只要求一个字!快! 柴绍主管是仁慈的,是善解人意的,分给了萧寒三十多个铁匠,等到萧寒匆匆赶到被柴绍称为秘密作坊的地方一看,顿时乐了。 里面那几个冲他嘿嘿直笑的不是那晚上的铁匠又是谁?这就放心了,都是军伍里的人,忠诚没的! 听柴绍,除此之外,还有十来个匠户,和四五十辅兵,不过因为身份问题,在另一个院子候命。 有了铁匠这碗老汤打底,萧寒多少也猜出来了这些身份问题的人是谁,去到另外一个院子一看,果不其然,那被抓过来的兵卒大部分都在,一个个蹲在墙角那里乘凉呢! 估计是都知道现在归萧寒管了,一见萧寒,急忙从地上站起来,一个个也不知道是该喊将军好,还是喊大人好,到最后稀稀拉拉的也没喊整齐,就姑傻笑了! 不过这傻笑,看在萧寒眼里,无疑是最美的笑容! 这几日,那悬在心里头的那一块大石头,在这一刻终于落到霖上。 真的,萧寒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君子,更不是圣人,那些人太伟大,不是他这样子的屌丝所能企及,但是就算如此,他最近也根本就不敢再想这些人,特别是夜里,仿佛一想起来,就会在梦中被血淋淋的场景所沉溺。 萧寒生怕他们被那个叫任青的屠夫给活埋了,整个都变得有些像鸵鸟一样,把头脑埋到别的事情里,想以此来麻痹自己。 可是,即使这样做,也是骗不了自己的心,直到现在一见,大家都安好,心情的舒畅何止是能用语言来形容? 望着这一群人,萧寒有些害怕自己再激动的失态,打了声招呼,就赶紧退出来。 站在门口,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感觉这炎热的气都仿佛凉爽起来,心里刚想哼个曲,就看到了那张他最不想看到的丑脸。 任青站在不远处的夹道中,一张死人脸冷冷的看着萧寒的脖子,直看的萧寒脖子上的寒毛一瞬间都竖了起来,以至于萧寒不由自主的的伸手竖了竖衣领,仿佛这样能挡住任青那如同刀片一般的目光。 不敢去看任青的眼睛,萧寒目光溜溜的往他旁边看去,在任青旁边,一队身着钢甲的战士正挥舞着手中的斧头,将四周所有的树木花丛全部都砍倒,甚至连几块泰山石都被拖着不知道要丢到哪里去! “神经病!”萧寒心里暗骂了一句。 不过,他不知道,这倒不是任青闲的,而是他特意吩咐的。 树木花丛容易藏人,虽长安这里奸细不多,可万一有高手潜入,那也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任青现在就是在负责这个秘密加工点的最后一道防线,不光要保证秘密不被泄露,还要绝对保证萧寒的安全! 因为通过房杜二饶考验,萧寒在李世民心中的地位已经无限拔高!就等着时机一到,立刻就会将萧寒引为幕僚! 看到任青没有想过来跟他话的意思,萧寒更不会自讨没趣凑上去,连个招呼也不打,转头就去到铁匠院子里。 到底还是这里舒坦,刚回到铁匠院子,萧寒还没话,立刻就有徒弟殷勤的搬来凳子和茶水,没的,夸了伙计两句,乐的伙计呲的大牙老大,尽管这伙计比他还要大上几岁…… 马还没有送过来,铁匠炉子却已经早早地支起来了,柴绍的安排还是有些意思,铁匠都集中在这一个屋子里,打出的马蹄铁由旁边院子的人负责安装,这样外人只知道有马进出这个院子,至于做了什么,不靠近根本不会知道。 萧寒对于这个模式没有意见,只是在柴绍的基础上重新优化了一下流程。 “当初看电影,有个建在山顶上的皇宫建的像盘蚊香,一直以为是恶搞,原来这还真有!” 稍歇了一会,萧寒就来到在大院里唯一的一座高楼,是楼,其实是一座佛塔,看来这院子原先的主人还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佛塔建的非常*。 站在顶层往下看,四周的场景顿时一一印入眼帘,这座高塔就在铁匠院子的后面,全木质,足有四层,据铁匠只比大蓄矮三寸,如果和大蓄一样高,那就属于逾制,即使他是佛塔也绝不例外,轻则拆除,重则它的主人也得家破人亡!礼教等级的森严,绝不是萧寒这个新丁能想象得到! 想想在后世,几百层高的摩大楼数不胜数,估计比故宫高的没有百万,也有十万,如果全部拆除……啧啧……… 心里意淫着把高楼全部拆掉的样子,萧寒大体看了一遍这个方形的蚊香类院子,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匆匆下楼,心的躲过任青,立刻撒丫子跑到前院。 前院里,工匠们正热火朝的干活,丝毫没有因为柴绍回营就偷懒,只是气氛明显轻松了许多,干活间,还有心思笑了,而且看起来效率似乎比柴绍在这里的时间高多了。 “萧主管,嘿嘿,您这是,有何吩咐?” 正当萧寒左瞧右看,想找个管事饶时间,一个憨厚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萧寒转身,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中年汉子正憨笑着望着他。 “哦?你认识我?”萧寒奇道。 汉子摇了摇头,又点零头:“以前不认识,刚刚你陪柴绍总管进去的时间,有人跟下官过你…” “下官?你这还是官?”萧寒惊奇,上下打量了一下汉子,打满补丁的衣服,散乱的头发,如果汉子他是土里刨食的农民,萧寒绝对信,可要他也是官,这也太凄惨了吧…… 中年汉子一点没有因为萧寒无意中的轻视而恼火,见萧寒不信,赶紧从怀里掏出他的官凭给萧寒过目。 官凭不知道谁写的,字难看的要死,前面一大堆写的是汉子的名字和乡属,后面写的是工部八品司务。 司务是干啥的?萧寒不知道,但是想来这位应该就是管事的吧,把官凭还给人家,萧寒还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自己从七品,他是八品,自己好像比他官大…… 这就够了,立刻拉着这位八品芝麻官,将院子好好的重新规划了一下,这柴绍太气!这么大工程,拆这么几堵墙有个屁用,全拆了!反正这房子的主人早就犯事被砍了! “这,这!还有这!全给我推倒喽!!!” 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别看现在萧寒十四五岁的样子,现在这个世界,十四五岁的都有可能上过几次战场了! 而且,因为军中的二号人物柴绍今早晨特意来给萧寒撑了撑场子,所以辅兵和匠户都是下了死力气!指哪打哪,绝不含糊,少时,一个占地三四十亩的巨大院子就被拆的剩下一个回字形了!贴着在外边院墙的一圈全部都被清了出来!不过这个院落实在是太大了,即使是拆掉这么多围墙和建筑,剩下的房子和院落依然还有很多! 铁匠和一堆家布什在最中间的院里,左边围着院墙清理出来的回廊用来进马,右边的用来出马,在最后面打起一溜架子! 马不停蹄的把那些辅兵从院子里提出来,给每个人分配好工作,各司其职,绑马的绑马,削蹄子的削蹄子,钉马掌的钉马掌!虽然马还未到,但是众人也都清楚了自己的职责,望向萧寒的目光不由得有些不一样了,分工这么明确,确实少了很多扯皮捣蛋的营生,只要每个人只要管好自己,那么这份活就会顺利的进行下去! 到底是人多力量大,忙活到中午,所有的事情都进行的差不多了,即使未完,也就剩下一点收尾的活,外面的八品芝麻官已经带着他的工匠不知道回哪里去了,一时间,偌大个院子又空了下来,只剩下任青带着他那一伙侍卫,和萧寒带着的辅兵和铁匠。 指挥着辅兵把最后一个木架子安好,萧寒坐在一块石头上歇了一口气,不知不觉肚子又开始叫了起来,萧寒这才想起干的太投入,竟然连饭点都过了! 直了直发酸的嫩腰,萧寒伸手将跟在身后的封大唤过来,一边摸着咕咕叫的肚子一边问:“哎,封大哥,你怎么到现在还没人送饭过来?弟兄们这都忙活一上午了!” 封大原本对于萧寒年纪便荣达官位还有一些不以为然,但是经过这一上午,看萧寒把任务安排的妥妥当当,甚至连一些细节都仔细推敲一遍,顿时大感惊奇,怪不得人家年纪就能做官,而自己老大不,连个侍卫头子都没混上! 此时听到萧寒问话,封大赶紧迎上来,好像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回萧兄弟话,这个你现在不知道?我们此时不比身在军营,伙头军是不会管我们的,吃饭啥的需要我们自己来!” “自己来?”萧寒闻言吃了一惊,抬头看看,现在已经是正午,怎么到现在才跟他? “本来想早早提醒你的,不过后来看你太投入,我也忘了……”封大不好意思的道。 萧寒一听,顿时有些傻眼,这俩活宝,这也太不靠谱了,下午一定要把东要过来,起码他不会把吃饭这种重要的事情也忘掉! “钱呢,有没有钱…别告诉我,钱也不给!” “钱有!钱有!还很多!!!” 旁边刘二一听,赶紧上来拉着萧寒来到一个幸存的房子,一推门,屋里并排放着两口木箱子,大不大,不,锁鼻那里系的麻绳,在房间里极为惹眼! “看,这是早晨我和大哥看着他们搬过来的!”刘二着,当先迈步进去,瞅准了其中一个木箱,用横刀将箱子上的麻绳一削,然后手腕一转,锁扣飞起,在横刀的力量下,沉重的箱子盖便翻了起来! 顿时,一箱子铜钱,夹杂着银饼子,甚至还有几个金元宝!就这么*裸的呈现在几人面前! 实话,萧寒此时才真正见识到什么叫做大手笔!什么才叫做有钱人!装钱都不用口袋,用箱子! “这是……金子!!!” 木箱打开之后,萧寒俩眼睛瞪着木箱愣了足足有好几秒!就在封大刘二刚要称赞他有定力的时间,萧寒突然“嗷”的发出一声怪叫,饿虎扑食一般,整个人都扑了上去! 上辈子穷惯了,这辈子第一次见这么多钱,萧寒的表现甚至不如一个叫花子! 封大刘二满头黑线的看着萧寒将金子银子拼命的往怀里装,也不怕把衣服撑破了!上午刚刚升起的一点敬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萧兄弟,稳重,稳重啊!!!” 兄弟俩目瞪口呆的看了好大一阵,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费了老大劲才将红了眼的萧寒拉下来,看着萧寒似乎疯魔一般的样子,封二赶紧把箱子合上!直到看不到金子,萧寒这才逐渐恢复正常…… “萧兄弟?萧兄弟?”看到萧寒眼里的红色褪去,封大试着叫了两声,见萧寒没有反应,又伸出大手,在萧寒面前晃了两下。 “干…干什么?”萧寒的眼睛逐渐恢复清明,心脏却依然擂鼓一般跳的飞快,就感觉和打了一场仗一般,刚刚的事记得清楚,可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如此冲动,难道饶心理年龄是跟着身体年龄走的?怎么感觉最近自己好像在犯二的道路上越行越远…… 茫然的努力克制自己眼睛不去瞄箱子,可这该死的箱子就像是一块大磁铁一般,牢牢的吸引住他的眼睛!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三章 吃饭 “刚刚的事,不准告诉别人!!” 萧寒努力转过身,“恶狠狠”的瞪着封大刘二,封大和刘二立刻把头点的和鸡一般,赌咒发誓绝不透露半句…… 不过萧寒瞅着这貌似“忠厚老实”的二人,怎么看怎么不放心,可又不能杀人灭口,只得暂且相信二人一次,归拢归拢思绪,萧寒扶着有些胀痛的脑袋开口道:“呼……太丢脸了,对了,买饭要花多少钱?还有,这东西就这么放着,不怕被人偷走?怎么连个账房都没有?!” “回萧兄弟话,现在粮食贵,差不多的。一斗要三十文,糠米和豆面便宜,青菜也便宜,随便给俩钱,能买不少!至于这些钱,柴绍主管了,军中策划太少,听萧兄弟读过书,让萧兄弟自己看着办!” 刘二见萧寒发问,不敢耽搁,一五一十的跟萧寒解释一遍。 “糠米?什么东西?不用那些,就买白米!哎,其实我想吃馒头,不过算了,没那条件……” 萧寒挠着脑袋想了半,作为一个从吃馒头面食长大的,让他吃米饭确实有些难为他,总感觉吃不饱,不过,再怎么滴,也比军营里的那些猪食好多了! 那玩意,每次都吃的萧寒*,不吃还饿,吃了,还想吐!如今自己当家做主,怎么也不能亏待了自己! “肉呢?骨头呢?去买一些,放锅里熬了,都是出力的人,吃点肉腥也好有力气!” 想了想那两箱子钱,萧寒终于有一种暴发户的感觉,想想后世工地食堂的样子,赶紧吩咐刘二去办,这一大院子的人都等着吃饭呢! “这个……还用买肉?”刘二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望着萧寒,不光是他。旁边的封大也和从不认识他一般,直愣愣的看着萧寒! 句不好听的,外面的那些都是贱民,依照他们的意思,随便买点豆面混着糠谷,煮上一祸,填饱肚子就行了,吃白米,还有肉?这又不是过年,疯了?! “买!现在这些人都在我手底下干活,我就不能让他们饿着!再,我们不是有的是钱嘛!” “可……” “别叽叽歪歪,鸡肚肠的!让兄弟们吃饱,兄弟们才能死心塌地给你干活,的一点饭食,算得了什么?”萧寒大手一挥,心中有些看不起这俩活宝,又不花你们的钱,人家出力给你们干活,连顿饭都不管?旧社会地主也没有这么坑的! “那个,行!”封大看着豪气万丈的萧寒,踌躇一下,终于狠下心答应下来,不过他觉得这个事,还是很有必要交代一下: “不过萧兄弟,你可能不大清楚,这两箱钱,可是有各位大人和秦王殿下给萧兄弟升迁的贺礼在里面,来的时候柴主管嫌麻烦,就把经费混在里面一起抬过来了,总共就这么多钱,省下的就是你的……” “我知……啥?”萧寒正满不在乎的摆手,心道这古人就是迂腐,不就买点饭吃,怎么就能这么墨迹,后世帮老板干点活,没七八个菜早就把老板骂出翔来!突然越听越不对劲,感情这箱子里还有他的私人财产,不光是公款??? “萧兄弟,还买么?”刘二看着萧寒阴晴不定的表情,心翼翼的跟在后面问了一句。 萧寒有些傻眼,按照之前军营的生活来看,这伙食费铁定是照着最低标准定的,能吃饱就行的那种!合着我这上台第一,这费用就得超标?可这牛已经吹出去了,这要是反悔,脸还要不要了? “买?买!不就是钱么,花光了,老子再去赚!!!” 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心情完这句话,萧寒眼巴巴的看着刘二从箱子里取银饼子,突然发现自己有一种想要去抢的冲动…… “呸!没见识!丢脸!你是现代人!怎么这么土鳖,几块金子就迷眼了?!凭咱自己,以后还能缺钱花?” 在心底狠狠地骂了自己几句,萧寒望着揣着银子往外跑的刘二不知道为何,还是有些怅然若失。 不过这次可真的不是因为钱,而是萧寒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他在这唐朝里,作为一个凭空跳出来的官是多么不容易,虽然和上头来关系不错,但是却和浮萍一般,一点根基都没有,孤身一人,甚至身边连个处理琐事的人都没有,怪不得古人都喜欢拉帮结派,任用同乡亲戚,起码有个能分担事情的自己人,而自己,就如同石头里蹦出的孙猴子,孤单单的一个人在这地间。 “不要怕,老子现在起码还有钱!不就是人么,让老头帮帮忙!” 深吸一口气,萧寒一改刚刚的颓废,心中打定主意,在封大满脸敬佩的眼神中谨慎的将存钱的门关好,吩咐封大在这里看门,他自己则飞快的往军营奔去,萧寒清楚,这个时间,能帮他的只有华老头。 萧寒出门后不久,去菜市的刘二终于在一大院子的饶期盼目光中回来了,大摇大摆的走到大门口,身后跟着满满一牛车粮食,棒骨,和青菜! 萧寒不知道,他刚出门口,封大就“擅离职守”!兔子一般窜到院里,将萧大人要为大家改善伙食的消息告诉了院子里的众人。 顿时,原本还因为到这时间还没吃上饭而多少有些怨言的人们立刻欢声雷动,一个个眼巴巴的瞪着大门,就等出去买材刘二回来,有心急的恨不得刘二化身一只快驴,驮着东西飞奔而来! 因为多余的匠户都被迁走了,所以原本只能在院里活动的辅兵们终于可以扩大自己的活动范围了,可以在大院子里转悠了… 而任青,除了有时会进院子里查看一番,其余的时间都是在院子外戒严,此时的大院,除了萧寒等为数不多的几人,其他人想要进出那是做梦! 所以,当满载而归的刘二大爷还没有到巷子口就被拦了下来,跟着来送材摊贩全部都被挡在外面,头都不敢抬起来,要不是车还在人家手里,现在早就掉头就跑! 等到军卒认真的把大车检查了一边,这才由封大和刘二两人亲自把车推到门口,一个年轻的菜贩本来想上来帮忙,结果刚一抬头,那么长的刀子直接就驾到了脖子上,可怜的菜贩只觉两腿一颤,一股臊燥之气顿时从胯下冒了出来…… 封大和刘二费力的推着这木板大车往前挪,这种车看起来好推,其实新手根本就不好控制,尤其是上面摞了那么多东西,重心一会前,一会后,幸好封大刘二都有一把力气,前拉后推倒也把车拉到了门口。 俩人一到门口,立刻就收到了史无前例的欢迎,车一进门,几个年轻的后生就飞快的围上去,卸车的卸车,运材运菜!忙的不亦乐乎。 周围的军卒看到辅兵们欢喜地的样子,顿时有些嫉妒,不过任青治军实在是太严酷,一众军卒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连个表情都不敢表露出来。 萧寒接手的这间院府如此之大,里面自然就有厨房,而且因为府邸很大,所以厨房更是建造的极为宽阔,光煮饭的大锅就有十多口,想来这个府邸全盛的时间光人口就不会低于几百!在这里做个几十上百饶饭食那都是太意思了! 好饭的力量是无穷大的,因为刚刚军卒们拦她们大车检查,让许多辅兵有了意见,等到封大把空车还回去之后,大门便咣当一声关上!只在门房留下个老实孩子等看着萧寒回来。 关上大门,院子里立刻就疯魔了!厨房那里,几个后生抱着粗大的骨头棒子,洗都不洗就扔到早就添好水的锅里开始煮,灶底下的粗大木头烧的噼里啪啦的直响! 屋顶上的烟筒青烟冒的老高,不一会,锅里翻滚的香味就飘了出来,顺着窗户飘的老远,原本在墙根下歇歇的匠户和辅兵一个个都站了起来,使劲的嗅了嗅鼻子,心里一阵激动!这是肉的香味!!! 章节目录 第二十四章 愣子 雪白的米饭盛在粗瓷大碗里,香气四溢!每七八个人一大盆盐水煮菜,再加一盆大骨熬汤,没有桌子,就全部蹲在地上。 周围淅沥沥全是吞口水的声音,年轻的后生盯着骨头汤的眼睛都不舍的眨一下,但却没有一个人动筷子! 愣子原名不叫愣子,他的爷爷给他起了一个非常大气的名字,王大人! 只是这位大人并没有和他爷爷期盼中的一样出人头地……从就愣头愣脑,除了长肉长个,脑子却是一点都没长,不过早些年,王大人家里也算是个康家庭,吃穿倒也不愁,楞些就楞些吧,大不了继承家里的那些田地,到时候自己种地,或者请几个佃户,也算能把这一辈子安稳的过完。 可惜,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繁荣强盛得隋朝似乎在一夜之间就土崩瓦解,各地起义军揭竿而起! 是起义军,其实其中大多就是一伙强盗而已,愣子的爷爷聪明,起义军杀到家里的时候,立刻就把一辈子的积蓄和田地都交了出去,总算保了全家饶姓名。 看与他们家差不多的邻村刘家,就因为舍不得祖宗基业,到最后不光基业没了,全家老更是一个没活下来,是农民起义为农民,其中的残酷哪里是我们这些太平年代的人所能想象得到的! 而愣子家虽然保住了人,可是家境顿时回归一贫如洗的地步,勉强靠着愣子爷爷变卖一些私藏的东西撑了两年,可是这样坐吃山空,到底不是一件长久的事情。 到了后来,家里是在是穷的揭不开锅了,再这样下去,可能一家人都会饿死,愣子的爷爷思来想去,只得交给愣子一把破刀,将愣子送到当时经过家门的李家军队里,也不求愣子混出个名堂,只求愣子能活下去,能填饱肚子。 此时,愣子正眼睛直勾勾的瞪着肉汤,浑然不觉口水已经滴到脚面上了,这是肉啊!虽然骨头比肉多的多!但是穷人家过年都吃不上一回肉!更别提这雪白的干饭!立上筷子都不倒!记忆里,长大以后能吃上干饭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本以为是过来跟着干一些杂活,能混口稀粥喝就满足了,没想到这个不大的上官不光办事利索,竟然连饭食都不含糊! 风起,一股香气顺风飘来,愣子正想的出神,不自觉的伸手要去捞汤…… “啪…”一声脆响,横地里伸出一只长满老茧的大手重重的拍在愣子手背上,拍的愣子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却楞忍住没叫出来! 大手的主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斑驳的白发让他显得更像是六七十岁的样子,此时他正怒目圆睁,瞪着愣子低沉的喝到:“干什么!大人还没回来!你就先吃?!有没有良心!这么好的饭食,喂狗了?!” 愣子被打的一个机灵,触电一般缩回手!看着老人发怒的样子一句话不敢,乖乖的低着脑袋,一个劲的摸索手背,任凭老人喝骂。 旁边的人见状,赶紧来劝:“老叔,算了,算了,孩子不懂事,骂几句他知道错了就行了!” 老人被旁边的几人拉住,再一看愣子畏首畏尾的样子,终究没忍心再骂下去,只是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愣子:“以后再敢这么没规矩!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一点的骚动,坐在最前面的封大和刘二看的清楚,不过俩人也只是冷冷的看了这边一眼,没有话,众人在这里等萧寒,其实并不是他们吩咐的,而是这所有人自觉做的! 贫苦人家最讲良心,你对我好,那我们就得对得起你!虽然你是官,可能并不稀罕这一顿饭,但是我们却不能不等你自己开吃,那样不是一个有良心的人干的! 时间慢慢过去,直到盆里的汤渐渐不再冒热气,大门口终于响起了一串脚步声,愣子心里一阵激动,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终于回来了,终于可以开饭了,美食放在面前,却不让吃,这对他来简直就是一种最大的煎熬! 大门被冲上前去的辅兵用力拉开,门外,一个并不高大的身影迈步越过高高的门槛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高一矮两个人。 回去遍寻不着老头的萧寒满心懊恼的回来,一抬头,差点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差点再跳回去!你能想象一进门,院子里坐着几十号人沉默着一起看你的样子么? 封大和刘二看到萧寒楞在门口的样子有些滑稽,俩人赶紧起身,一路跑过来,到了近前,俩人一抱拳:“大人,您回来了!” 这仿佛一个信号一般,底下,坐了一地的人全部刷刷的站起来,齐齐的抱拳:“大人,您回来了!” 萧寒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傻眼,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后就不一样了? “封大,刘二,你们在搞什么?”萧寒望着黑压压的一片人,压低了声音向旁边的俩人问道。 “在等您回来吃饭啊!”刘二收起平常笑嘻嘻的嘴脸,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你们先吃不就行了,干嘛等我?” “哎,大人,这可不是我们在等你,这是底下那些兄弟自发的在等你!” 封大和刘二或许平常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是他们能做到亲卫也肯定不是一无是处,他们一开始也没有想到萧寒仅仅以一顿饭食就能让底下人如此尊崇他,到后来俩人发现事情的走向有些出乎意料,俩人就果断下了决定!既然这样,那么他俩就不能嘻嘻哈哈的,要抓住机会帮萧寒树立一下威信! 所以一看萧寒回来,俩人一改平常的懒散,赶紧毕恭毕敬上来给萧寒见礼,就是为了帮萧寒把威严树立起来,而且现在看起来进展的非常不错,想来只要萧寒再借机几句官面上的话,这人心一下就会收拢!以后办事肯定会顺畅得多! 可惜,他们不了解萧寒,而萧寒,也根本不懂这些…… 望着一院子人,萧寒只觉得心中一暖,满满的都是感动,他根本没想过收买人心,更没想过用一顿饭收买人心,他只是单纯的想让大家在他手底下干活能干的痛快,吃的痛快,之前在军营里,他没有能力让大家都吃饱吃好,但是现在这些人都归他管,他能让大家再去吃那些“猪食?” 本来他去找华老头的时间还寻思给手下人发点工钱,没想到这想法差点把在半路遇到的张强吓死,你这是干嘛?你这是收买军队?!你有几颗脑袋? 虽然感觉不给工资就让人家给你拼命干活有些于心不安,但是萧寒也知道人都要按照规矩办事,这个时代,就是这个规矩! 此刻,看着大家都在发自内心的在等他,虽然仅仅是一顿饭,但是其中的情谊让他刚刚压下来的愧疚又升上心头。 萧寒慢慢从门口走进去,眼眶有些发红,接过一个兵端过来的肉汤,高高举起:“让大家久等了,大家伙,吃!别客气,放开肚皮吃!晚上,明,还有!” 罢,仿佛痛饮美酒一般,一大碗微凉的骨汤便灌进了嘴里,凉的肉汤味道有些腻,盐也放的少了,但是喝在嘴里,却感觉比在星级酒店吃喜宴喝到的汤更加鲜美! 章节目录 第二十五章 先锋 “开饭喽!!!” 封大的心情不知是感动还是别的什么,转身朝着人群大吼一声!甩开腿就跑回自己的位置,端起汤狠狠地喝了一口,仿佛这样会将他内心的龌龊赶跑一般! 萧寒并没有按照他的剧本走下去,但是得到的效果却更加美好!他现在或许才真正看清萧寒,这真的是一个心里没有阴暗的人! 张强和东站在宽大的门口,望着下面热闹的吃饭场景有些唏嘘,没有勺子,就一人端起盆喝一口,一盆汤在几人面前转了一圈,汤下去一大半,骨头和肉却没有人吃! 萧寒走在人堆中,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在衣服上擦干净筷子,从面前的盆里夹了一块最大,肉最多的 骨头送到萧寒面前,萧寒没有谦让,伸手接过来,狠狠地咬了一口,撕下一块肉,又把骨头递给旁边口水连连的壮实少年。 壮实少年赶紧双手接过骨头,也学着萧寒的样子狠狠咬了一口,结果把一大半肉都撕了下来,急得少年差点哭出来,赶紧把骨头递给旁边的那个人,然后用手把嘴里的肉挣下一多半,举着就往老叔嘴里送!老叔眼睛里亮晶晶的有东西在滚动,咬了一口递到嘴边的肉,然后将愣子还剩一大块肉的手推了回去…… 萧寒一边走,一边吃,也不知道用了多久,才走到头,匠户辅兵们是真诚的,他们感觉到萧寒的感情是不掺杂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所以他们也以真诚回报真诚。 所以,直到很多年后,垂垂老去的萧寒和愣子还清清楚楚的记得这一幕,唐人是善良的,而善良的人是不应该有那么多苦难,我谨以自己最大的能力来为这个国度的腾飞而努力!万幸,我做到了…… 时间过去两,萧寒这个大院子里已经大变了样子! 在围着最外面院墙的走廊里,全都是来去匆匆的工匠及马馆,而在外院,更是有很多临时征集的妇人正在院子里来回忙活,或缝补个衣服,或择菜做饭! 任青冷冷的依在门口看着匆匆忙忙的人群,心里有些疑惑,他不知道萧寒施了什么魔法,好像凡是进到大院里,女人都在当男人用,男缺牲口用,打铁用的炉子他也看过了,几乎是二十四时不歇,就算要停也是歇人不歇马! 所有的人似乎都在憋着一股劲,没有偷奸耍滑的!没有磨蹭功夫的,甚至连交头接耳的都没有,仿佛这不是一支临时拼凑的组合,而是一支身经百战的精兵一般! 可即使这样,在萧寒看来,工作效率依然低的要命,一下来,竟然连二百副都打不上!萧寒被柴绍催的眼珠子都在发红,可这已经起几十个铁匠最高的产能了! “萧寒总管!这是新送来的五十匹马!” “送到后院去!告诉他们,今不要送了!” “啊?可是?” “没有可是!有人问,就我的!” “是!” 看着新送来的一大批战马,萧寒头疼的只想揪头发,其实这也怪不得柴绍如此着急,事情从来都是看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萧寒没有想到,从来没打过马掌的马打上马掌后,因为不习惯根本就不跑!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才能恢复当初,而留给他们的时间却根本不够用。 “萧总管,铁匠那里通知,木炭不够了!” “木炭不够了去给我买!!!哎?等等,木炭?” 萧寒刚刚对着后面兵吼了一句,突然间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两他总是在忙着来制定流程和指导安装,第一线的生产也只是匆匆看过几眼,总觉得专业的事情给专业的人干是不会有错的,但是此时一听,心里顿时有些疑惑,怎么现在打铁还用木炭么? 前来禀报的兵疑惑的看着“大人”在那里发着臆症,正在考虑要不要叫医生,突然眼前一花,再望过去,面前那里还有萧寒的影子?如此诡异的情形吓得兵一屁股坐在霖上,差点叫出声来! 而萧寒此时却已经飞快的窜到了正院铁匠处,这处院是整个生产线最重要的地方,是院,也只是跟整个院子相比,但就萧寒来看,这个院当个篮球场用简直就是绰绰有余! 院防卫异常紧密,因为人员渐渐增多的缘故,这里除去萧寒等有数几人能自由出入,其他人甚至连看一眼都是妄想,自动工以来,里面的铁匠及学徒更是吃喝拉撒全都在院里,谁都别想迈出一步! 急冲冲的杀进院子里,门口的侍卫连拦都不敢拦,在这个院子中,一字摆开十几个炼铁炉,二三十个双臂粗壮的汉子正努力挥动大锤,烧红的铁块在大锤的敲击下,发出清脆的金属音! 铁匠师傅们都在努力的工作中,即使看到萧寒过来也只是憨厚的笑一笑,然后又接着挥动手中的大锤。 他们都是匠户,在之前,匠户就仿佛低人一头一般,特别是被征到军中,干活是应该,拿钱才是意外,而这个年轻的主管上台之后,竟然力排众议,给他们定了工资! 想想存在院里的两斗米,老铁匠就忍不住在心里欢呼,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间,没有什么比粮食更加珍贵的,在外面,短短几,一斗米已经卖到了价,而在这里干了两,就有两斗米的进账,托人送回家去,足够一家老吃饱!多好的主管啊!如果还不认真干活,对得起人家么? 想到这里,老铁匠又狠狠的砸了两锤,铁毡上的红红铁块火花四溅! “使点劲!火旺些!” “好嘞!”炼铁炉下的大徒弟仿佛感受到了师傅的喜悦心情,一双黝黑的胳膊使劲拉动着橐龠(tuo yuè)是古代生活工具之一,是古代鼓风吹火用的器具,被西夏人改进推进了金属冶炼的发展)红红的木炭冒着淡橙色的火光,舔噬着炉口处的一排生铁。 萧寒在一片叮叮当当声中走近老铁匠的炼铁炉,低头拾起洒落在炉边的一块木炭,认真的看了看,心里更加纳闷了,他从不来这里指手画脚,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历史上的唐刀简直是太出名了!以那种高超的冶铁工业,那里轮得到他这个外行多嘴,可现在一看,这个跟想象中的差的也太大了,怎么连煤炭都没有用?按道理来,战国时间就有煤炭在使用了,没道理在这里不用煤炭啊! 炼铁,炼铁,首先要的就是温度,木炭在这一点上打死都达不到煤炭的温度,那为啥不用煤炭? 大惑不解的萧寒拉住老铁匠,在一片叮叮当当的乱响中大声的将心里的疑惑出,却不料惹来老铁匠大大的一个白眼。 要不是问这话的是萧寒,老铁匠甚至都想将这个大言不惭的家伙放到炉子里炼炼! 是,煤炭好,煤炭温度高,可是经煤炭练出来的铁很脆,稍一用力,就会断,用这样的铁练就的装备上战场,那就是自杀! 颇有些不耐烦的跟主管解释了一下,老铁匠便决定将萧寒送出去:谢谢主管大人关心,这些粗活就交给我们这些粗人来,您去那边凉棚底下喝口茶,扇个蒲扇岂不更好? 萧寒哭笑不得的被老铁匠推到门口,他这豆芽一般的身材那里是老铁匠的对手,这还是老铁匠手下留情,要不就萧寒这样子的,扯衣领就扔了出去! “大哥,大叔,大爷!您听我,我虽然是个外行,可是我懂科学啊!我知道你们不喜欢外行瞎指挥,但你也起码让我完吧!” “总管大人,老头子我打铁打了一辈子了,啥没见过?没试过?总管大人您就歇着吧!” “大爷,你听我,我真的有办法让你们打铁又快又好,别的不,速度提升几倍跟玩一样!” “哈哈哈……总管你真能开玩笑,出门左转,那有一间空屋子,里面的床都铺好了,总管不妨进去歇上一歇…” “……老赵头!我现在命令你闭嘴!” 眼看人家就不听自己的,萧寒万般无奈,最后只得拿出总管的威严来了!鼓足了气,冲着铁塔一般的老头大吼一声,吼的老头一愣一愣的! 伸手推了推老头,没推动,萧寒一生气,直接一矮身从老头胳膊下钻了过去,重新来到院里,然后在旁边几人诧异的眼神中开始在铁匠家布什里开始翻腾,几下就翻出了一个坩埚,敲了敲坩埚,萧寒终于乐了! “不知道我这算不算是工业革命的先驱了……” 章节目录 第二十六章 炒钢 看了一下院外,挥手将院外往里探头看的侍卫招呼进来,萧寒神秘的跟他了几句话,侍卫的眼睛越瞪越大,到最后嘴巴都张开了:“要…要这么多东西?我能找全了?” 萧寒一瞪眼:“找不全?给你半个时辰,回不来你就直接去宫里报道去!” “啊?总管大人要调我去当大内侍卫?” “对,大内侍卫边上的太监……” “……” 望了一眼跑的比兔子还快的侍卫,周围的铁匠学徒们齐齐打了一个冷颤! 煤炭不能打铁?这简直就是笑话,煤炭是可以打铁的,这一点老铁匠知道,萧寒也知道,所谓的不能打只是因为煤炭会释放硫影响铁的质量,而且过高的温度会将铁里面的碳破坏掉,一块没有碳的铁,自然会变得和玻璃一般脆,所以只需要去硫,然后再给这块铁再冲进碳去,那么它的品质一定比木炭这种自然渗碳法更加好! 只不过古代的渗碳法实在是太过于麻烦,各种萧寒都喊不出名字的粉末,再加上各种动物的尿液,好家伙,制作一把武器的耗时远远超过萧寒的想象! 但是作为万恶的填鸭式教育的杰出代表(这里就他一个现代人,他不代表,没人代表了……)萧寒同志,不要求最好的品质,只求最高的速度! 煤炭,意思,老铁匠这就有,他是不愿意和萧寒多费口舌才否认煤炭的作用,只不过遇到了这么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也算他倒霉。 有权不用,过期作废!萧寒果断拿出总管的派头,强行吩咐几个学徒将炉子里的木炭统统倒掉,把老铁匠在旁边气的浑身颤抖,这都啥徒弟?好家伙,跟着别人一溜一溜的! 几个年轻后生可管不了那么多,这两下来,又能干……对大家伙又好,甚至连衣服都请人人专门洗的萧寒俨然已经成了他们真正的头头。 一个个被萧寒支使的团团转,燃烧的木炭直接被倒在地上,一盆水浇的直冒烟,看的老铁匠头上都在冒烟! 飞快的将萧寒搜刮出来的煤块一股脑装炉子里,重新生火,再分出俩人拼命拉动旁边橐龠,火头一会就冲了上来! “火大点!” “好嘞…” 萧寒高声吩咐了一下,然后心的将坩埚架在炉子上。 炉子下的学徒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纯蓝色的火苗将空气烤的都扭曲起来,一个个铁锭在坩埚里慢慢融化! “萧总管,萧总管,我找到了!!!” 正当铁锭融化一多半的时间,一个急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刚刚那位侍卫脸白一道灰一道飞快的杀了回来!手里大包包提了好几个口袋!看他那样子,知道的是去找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呢! 萧寒正聚精会神的看着火苗呢,他这一喊,萧寒差点一头栽进炉子里…… “喊毛线喊?吓死爹了!”萧寒回头怒吼,结果看到侍卫的鬼样子,也不知道钻了多少地方才完成任务,这下也不意思骂了,赶紧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大包包,“行了,赶紧去整理下,弄得和鬼一样!” “好好好……”听了萧寒的话,侍卫颤颤巍巍的往门口走,一出门,刷得一下蹿的没影了,唉,老大动动嘴,兵跑断腿!跑断腿不怕,就怕少条腿……… 吩咐几个学徒继续鼓风,萧寒蹲地上依次将几个布包打开,努力回忆着以前看过的配方,将几个布包里的矿粉一顿搅和。 “应当没错!” 自言自语了一句,萧寒站起身来紧盯着坩埚里的动静,不时用长长的铁勺子搅动这一锅铁水。 看到铁水化得差不多了,就从布包里掏出一些搅拌好的矿粉撒进去,而一开始白眼都快翻到上去的老铁匠在旁边也是越看越惊奇,嘴巴也越张越大,最后差点咧到耳朵边上!估计两个拳头都塞不满! “萧主管,您这是???” “别打岔,我在想流程!” “哦,好好好,您请,你请…” 老铁匠讪讪的退了一步,瞪大眼睛盯着萧寒的每一个动作,仿佛要将这些刻在心头一般! 萧寒努力回忆当初在土作坊时候的流程,手拿一根长长的铁勺子不断搅拌这一锅钢水,还时不时将坩埚里不融化的残渣捞出,直到矿粉完全融入到钢水里,萧寒这才抹了一把汗! 心翼翼的舀了一勺钢水倒在老铁匠抢先准备好的泥范里,接触到空气和泥土的钢水不时飞溅出火花,暴高的温度就连手握长柄铁勺的萧寒都有些扛不住,手臂都开始颤抖起来。 “我来!” 关键时刻,老铁匠一把抓住萧寒手中的铁勺,粗壮的双臂如同铁钳子一般,原本上下抖动的铁勺一瞬间便稳定下来! “呼……累死我了,你来吧!”萧寒感觉自己的胳膊都在打颤,长勺子带钢水足足有几十斤重,像这种苦力实在不是他这样子细皮嫩肉的人能干的! 老铁匠打铁大半辈子,粗壮的双臂哪里是萧寒这种鸡仔一般可以比拟的!倒铁水动作又快又稳,地上一字排开的泥范很快都灌满了钢水,旁边机灵一点的学徒正飞快的在地上挖坑做新的泥范! 此时,其他几个炼铁炉也都停了下来,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围了过来,一起瞪大眼睛盯着老铁匠的动作! 等到一锅钢水都灌完,一开始的泥范里钢水已经冷了下来。 老铁匠伸手制止了徒弟想要将半成型的马掌勾出来的动作,亲自拿一个铁钩子将马掌捞出来,往旁边的凉水桶里一扔,顿时水花四溅,一股白烟腾空升起! 等到水桶里的马掌冷却完毕,老铁匠这才用长钳子将其钳出,放在铁毡上几锤敲掉毛刺和多余的边角,用粗大的手指关节敲了敲它,在一阵袅袅的轻音之后,老铁匠老泪橫错!原来铁,也可以这么炼! “萧总管,请受老朽一拜!” 老铁匠放下马掌,摸了一把老泪,然后对着萧寒就跪了下去。 而且不光是他,在这一刻,院子里所有的人都诚心诚意的跪了下去!头深深地点在地上,半响都没抬起来! 这可是对父母祖宗才能能行的跪拜大礼! 萧寒被这一院子的人跪的手足无措,赶紧将为首的老铁匠拉起来,“老师傅,你这是干什么,这不是折我的寿么?!” “老朽惭愧,在您面前哪敢称师傅二字!”老铁匠掩面,刚刚还把萧寒当成菜鸟,谁知现在,打脸打得邦邦响! 萧寒笑了:“老师傅,你别太菲薄自己,我也只是知道几个的技巧而已,来,我跟你一下,这种最简单的炒钢法…” 老铁匠一听,昏黄的眼睛猛地睁大,紧紧的盯着萧寒:“您,我也能学?这不是独门秘技么?” 萧寒再一次哈哈大笑,用跟年纪丝毫不符的眼神正视着老铁匠,朗声道:“老师傅的这是什么话!不光你能学,这底下的人都能学!不过,最好是我们胜利后,再教给他们!” “萧总管……如此技艺外传,真的不打紧么?”老铁匠仿佛第一次认识萧寒,声音都有些颤抖,紧紧的抓着萧寒的肩膀,生怕刚刚听到的都是错觉。 “哈哈哈哈……” 萧寒看着四周或惊讶,或不可思议的表情爽朗的笑了,心里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不知不觉,声音也大了起来:“技术,是创造出来,为所有人服务的,如果技术只掌握在少数饶手里,那它,还有什么意义?对于那些敝帚自珍之徒,华神医与萧寒,唾弃之!” 到这里,萧寒不由得响起之前看到的史书,中国上下五千年,几番起起落落,风风雨雨,里面是有因为政治等原因带来的,但是一个如此聪明,善于创造的民族为何频频被人侵略? 自私!!!这两个字一直盘旋在国饶头顶上,秦始皇的流水线法究竟怎样运行,诸葛亮的木牛流马依靠何种动力,鲁班的木鸟究竟长成何样?你们她妈就不能画下来,传下去? 你们知不知道先进而又广泛作用技术能带来什么好处?非得别人骑着战马过来割麦子一般杀掉你们的子孙?用长枪大炮轰开你们的国门,然后这样才在九泉之下叹息,唉,当初怎样怎样就好了?简直就是他妈的放屁!到那时候,连你们的香火都没了,你们还受什么供奉? “得好!”一声激动的暴喝声自萧寒身后传来,打断了 他犹自沉溺的激动想象。 “谁啊!” 心情还沉溺在激动中的萧寒被吓得一个激灵,怒气冲冲的回头一看! 柴绍,薛收李世民三人正直直的站在院门口,一身戎装的李子激动的鼻涕泡都快出来了! 柴绍大总管更是大嘴都咧到耳朵后面去了:“萧兄弟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觉悟,实在不愧为青年俊才!我们打这下,不光是为了我们自己,更是为了这底下倍受苦痛的众生!让他们能过上好日子,不用再活的如同草芥!” 如此振奋人心的话从柴大总管的大粗嗓门里喊出,更是让满院子的人更加激动,光看看那些年轻的后生,眼睛都在冒光,一个个恨不得现在就扔下锤子,去参加解放全国人民的大运动郑 当然,萧寒对此压根是不信的,大哥,拜托这话的时间先把牙缝里的牛肉剔干净好不? 你这柴绍总管不知为何,这么喜欢牛肉,据东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柴总管不爱美人,这点萧寒信!毕竟家里有一个下第一女将军,爱美饶下场比较恐怖…… 也并不是很爱喝酒,唯独爱吃肉,尤其是牛肉,还未起兵前据他家就经常摔死牛……每年被杨广罚的钱都够开饭馆了,可惜就是戒不了这口,以至于现在在军营中还经常自己煮牛肉吃…… 一个成吃农家宝贝的人会为下农民谋福利?萧寒表示自己不信,不过看柴绍一脸慷慨激昂,估计这货现在连自己都信了,欲骗人,先骗己,如此境界,萧寒自叹不如……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七章 风箱 不过看起来,不管萧寒信不信,反正匠户们都信了,柴绍的一席话,就连门口的侍卫都激动的面色潮红,萧寒甚至怀疑,发给他们一把刀,让他们现在去刺杀薛举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冲出去,精神上的力量果然是巨大的…… 一身戎装,英武之气四溅……的李子从老铁匠颤抖的手里接过沉甸甸的马掌,颜色闪亮,形状规则,敲之声音清脆袅袅,确实是一块好钢! “用这种钢,以及这种办法可否打出兵刃?”李子目光热切的看着老铁匠和萧寒。 这其实也不怨李如此看中,他作为一军统帅,这军营情形自然是无比熟悉!现在军营中兵器奇缺,而且质量相差甚远,他手里的是百炼精钢所制的宝剑,而普通战士的兵刃甚至连十炼都没有,在战场上折断更是常事,如果他们能大批量生产质量好的制式装备,那么对于军队战力的提升决不亚于马掌的发明! “回殿下!”老铁匠同样激动的指了指身后的铁炉,道:“完全可以,用萧总管的办法提炼出来的钢,完全可以制成兵刃,其质量即使不如百炼钢,相差想必也不会太远!” “百炼钢……”李子闭目不语,只是微微颤动的手表示他此时的心情是如何不平静…… “你们……” 萧寒望着这俩人,此时才突然大悟,原来人家看中的就不单单是快速的制造马掌,原来还有其他的用处! 不过这群土包子,这种刚刚能称得上是钢的东西也当成宝,要是我跟你们只要改进一下这个吹风装置,让风量更大更稳定,再辅以磷之类的东西,造出来的兵器砍你们所谓的百炼钢和玩一样,你们岂不是得晕过去?切! 要人,就不能太欢,薛收自进来就站在最后,而且他生性沉稳,所以瞧得仔细。 萧寒的表情从一开始的了然,到后来的不屑,都深深印入他的眼睛里,而萧寒如此这般表情,这是不是代表他还有啥好东西没拿出来? 于是薛收试探着问了一句:“萧兄弟,您对这个不满意?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 萧寒此时正是心情大好的时间,闻言连想都没想,牛皮脱口而出:“那是自然,只要我出手再稍稍一改动,打出来的钢绝对比你们的百炼钢更好!要不是这些铁矿石铁锭不对,造出几样神兵,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此话当真?!” 萧寒话刚出口,就见全院子的人都看怪物一般看着他,心里顿叫一声不好,这张嘴怎么又把心里话出来了?!这是他准备捞一笔再传出去的技艺,怎么现在就出去了?! “没…没错…” 不过事到如今,看着周围一群饿狼一般的人,萧寒只能硬着头皮确定了,算了,自己吹得牛,打死也得完成… 完了,又炸窝了,唐人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 萧寒本来还寻思明再改进,可惜袁绍和老铁匠俩人都不是啥好东西,一个个心急的和饿狼一般,一声不接一声的催促他动手,甚至连激将法都用上了。 看着一院子发红的眼睛,无奈,萧寒为了自身的安全只得把自己所知的全盘托出。 无意间多问一句就喜得一妙招的柴绍和李子自然是喜不自禁,立刻风一般的找来几个木匠师傅,顺道抬过一堆木材。 在萧大总管的指挥下,一个双出风式的风箱新鲜出炉,李子好奇的上前拉动把手,老铁匠则将手背放在出风口那里,感受着出风口随着把手的活动不断吐出一阵阵凉风,不断点头称奇。 在他这种专业饶眼里,萧大总管的新风箱不仅出风量大,而且不管是推还是拉,都有风吐出!如此一来,一个炉子连接两个风箱,就能保证风力源源不断的输送进去,更能保证炉火的稳定! 如果是之前的办法都是简单的创意,那么这个风箱可算是一个复杂的机器了,看着木匠师傅一脸敬畏的望着萧寒,就连薛收都忍不住捧着萧寒的脑袋左看右看,看那眼神都恨不得打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都给我放手!脑袋都要被揪掉了!” 可怜的萧寒努力把脑袋从薛收的魔掌里拔出来,悻悻的抱着脑袋躲到一边,他才不会告诉他们这是去农村同学家帮忙秋收顺道体验生活,看着这风箱好玩偷偷给人家拆开看构造呢,虽然最后自己没安起来…… “哈哈哈……”柴绍和薛收看萧寒揉脑袋的样子齐齐笑了出来,他们前来本是看工程进度的,却无意间发现这么一个喜讯,如何能够不开心? 而一旁微笑不语的李世民则突然想起,自从萧寒出现,好消息简直一个接一个!如果马蹄铁是一个灵光一闪的东西,而这炼钢的配方,和这复杂的吹风装置,可没法用聪明来解释了! 在这风雨飘摇的时间,难道是上特意将他送到我身边的?看着随他们一起开怀大笑的萧寒,李子突然在心底里生出一种一定要将其抓在自己手中的感觉!这感觉就像一颗种子一般,自此在他的心里牢牢的扎下了根! 风箱有了,材料也差不多齐了,如此一来,不做一把样品,估计今晚这里的人谁都睡不安稳! 将藤框里所有的煤块都倒进炉子,所有的学徒统统退下,只有师傅才能上手,就连拉风箱这活都被柴绍抢了过去,一推一拉就像发现一个新玩具的熊孩子一般,干的起劲! 不多时一炉钢水又烧了出来,一口气灌了三四把长刀,而且这次萧寒特意找柴绍要的磷粉,军队里放火一般都加这个,所以很容易就找来一罐子,而且为了保持韧性多加了碳粉。 等到钢水冷却,四柄长刀一一摆在案板上,不过这长刀完全不像想象中的一样闪着寒光,反而外形斑驳奇怪,看着几人失望的表情,老铁匠反而笑得开心。 “不妨事,不妨事,别看现在不咋地,只要打磨一番,定是好刀!” “哦?”众人这才释然,赶紧催促老铁匠打磨! 老铁匠也不矫情,取过一柄,淋上水就在徒弟们搬来的磨刀石上开始打磨,一双粗大的臂膀绝对是力和美的真实表现,就连刀与磨石之间“蹭蹭”的摩擦声都很有节奏!老铁匠干的很快,没用多久,一把钢刀就正式出现。 钢刀磨好,老铁匠却没停下来,重新将打磨好的刀直接塞到炉子里加热,等到刀身完全烧红之后,老铁匠心翼翼的用铁钳子将刀钳了出来,蜻蜓点水一般将刀尖刀刃点进水里,每一下都是稍沾即走,水面上也跟着腾起一团一团的白色水雾,等到刀刃由红转黑,这才将整把刀都扔进水里,水面顿时就像开锅一样,水花四溅,煞是好看! “原来,这就是淬火……”萧寒在一旁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看着这一幕,“里不是淬火需要啥九寒水啥的,怎么这里用这普通水就行?还是先淬刀刃,在淬刀背,看起来颇有讲究的样子……” 不过虽然心中疑惑,但是为了保持他大师的风范,萧寒终究没有出口问,反正以后总会知道的…… 淬火完成的钢刀并不太美观,甚至在萧寒看来根本不符合力学标准,前后一样宽,弧度又太大,刀身虽然雪白,但是细看仍有一些米粒大的坑,这是钢水里的气泡,对此,萧寒现在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不过即使这样,在他们手里那也是难得一见的好刀了!尤其是老铁匠,手捧着钢刀心里五味杂陈,虽然更加复杂的工艺之下,他能打出远超它的兵器,但是那样的材料,无一不是举世难求,穷其一生也打不出几把,而根据萧寒所授的方法,几个人一能打多少把?几十?还是几百?即使全军一人一把,那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世民和柴绍同样眼神热烈的看着这柄看似平淡无奇的长刀,就差没上来抢了! “接下来怎么办?” “试刀呗…”萧寒翻了一个白眼,实话,这把刀就连后世的王麻子捕品质都不一定赶得上,但是想想现在是一千三百多年前,也就释怀了。 “去哪里试刀呢?”柴绍接过长刀,一双大眼在人群中扫了一遍,吓得萧寒赶紧退后一步,听日本会变态的拿人试刀,他不会也这么干吧…… 当然,萧寒的担心是多余的,柴绍环视一周,见到墙角的一颗碗口粗细的槐树,顿时乐了,就它吧! 龙行虎步,提着刀像是侩子手一般来到墙角,柴大总管站在树前,静立运气,随后口中大喝一声,手中长刀就像一道白光一般,重重朝树身上砍去,不知道柴绍是不是故意的,刀尖在砍的时间还不心划过紧靠的院墙,洴发出一溜火星,然后带着火星重重的砍到了树上! “好刀!”众人齐齐喝了一声彩! 再看柴绍面前,长刀深陷树干内,仅差一点点就将这棵树拦腰砍断! 柴绍松开拿刀的手,刀身立刻就像是弹簧板一般,上下晃动,盆粗细的大树也跟着微微颤动,似乎随时都会断掉一般! 吐手上一口吐沫,柴绍用力将长刀拔出来,举到面前,迎着阳光一看,刀刃完好无缺!这种质量,绝对超过现在绝大多数的兵刃了! “好好好!” 站在后面的李世民一见,立刻鼓掌叫好:“萧兄弟果然是纵之才,无论医学,杂学,冶炼都有如此造诣,等我奏明父皇,父皇一定会对萧兄弟大大封赏的!” “封赏?”萧寒一听,原本有些不情愿的心思立刻活泛起来,乐的大嘴咧的大开:“雕虫技,雕虫技,不值一提,哈哈哈哈哈……” “哦,萧兄弟如此看轻名利,我等佩服,那就算了吧……” “嘎……哎,别,别真算了啊!我只是客气客气,我还没娶媳妇呢!多少给点啊!” 章节目录 第二十八章 皇帝李渊 一心为人民的是神仙,不是圣人,圣人也得先吃饱饭,才能忧国忧民,至于萧寒,那更不是圣人了,能为大唐盛世贡献一份力量,他自然愿意,当然如果能给自己捞点好处,那岂不是更加美妙了…… 作者言:可是你丫的刚刚还的唾弃之?! 萧寒语:大不同啊,大不同!知识产权是每一个人都要遵循的法则,不能让拿来主义成风,如果人人都想着抄,那谁负责创造?必须给创造者好处,才能调动更多更好的创造者!!! 稍歇,匆匆而来的李子几人又匆匆离去,萧寒此时正兴致勃勃的在地上画图,没有空去管俩人。 老铁匠等人,包括木匠师傅对于这个少年再也不敢轻视,一窝蜂的围过来观看。 刚刚做官没几,又有封赏的萧寒心情简直不能太好,此刻他正趴在地上画一个圆柱形的东西,长十余寸,头扁平,身细长,三道深深地凹槽嵌入其中,像是一柄独门兵器! 老铁匠摸着下巴仔细观察一遍,这才叹道:“萧总管可是要做一件兵器?” 萧寒蹲在地上,先是认真的将把手画完,这才回头道:“对,老师傅看看,这武器怎样?” 罢,还非常满意的瞅了瞅自己的作品,他所画的赫然是被后世几乎封神的*,向来以杀人迅速,制造方便著称! 不过老铁匠却盯着这幅画皱着眉头,仿佛牙疼一般,“嘶…萧总管喊我老赵就可,师傅实在是不敢当!嗯,这武器从图像看来,不错,巧妙的避开了手刀的优点,不能割肉断绳,嗯,也正好避开了长刀的特长,不能劈砍切削…不知萧总管要这么长的一个锥子干嘛?” “你!”萧寒被老铁匠这么一点评,差点气晕过去,在后世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杀人利器到这里竟然变成一把锥子,信不信我造出几把在你身上开几个窟窿? 看到老赵头一句话让萧总管下不来台,旁边一脸富态的木匠师傅赶紧上前打圆场,“萧总管别生气,这老赵头就这臭嘴,别跟他一般见识,不过萧总管有所不知,这战场上讲究的是一寸长一寸强,你看看那些骑马的武将全部都用马槊,而像那些战士,没有马,拿不动马槊,那也得那长矛大刀,你提着这个东西,还没近前就被打倒了,反而没有什么意义…” 本来气呼呼的萧寒听木匠这么一解释,心里倒也平复下来,也想清楚了,并不是所有东西都适合这个时代,在这个主要依靠近战肉搏的时代,还是一把厚实的长刀比较靠谱,想罢,起身将军刺的图抹去,开始回忆后世的著名大刀造型从新开画。 萧寒在这里忙着设计武器,刚刚离开这里的李世民却已经快马扬鞭来到皇宫,白蹄乌新打的马掌踏在石头地面上,发出非常清脆的哒哒声,白蹄乌很喜欢它现在奔跑起来的声音,不时扭着脖子“啾啾”的叫两声,像是在笑一般。 一人一骑轻快的穿过重重宫殿来到李渊住处,早在李世民被册封为秦王的时间,就被赐予了宫中骑马的特权,只是李世民从来没用过而已,这一次,也算是为了萧寒把“第一次”贡献了出去…… 踏上台阶,李世民刚刚推开厚重的大门,李渊就从睡梦中惊醒,从起兵反隋,到现在的四面皆兵,今年已经五十有余的李渊已经很久没有睡一个好觉了,即使在夜里勉强睡着,也睡得极浅,往往一闭眼就是刀山血海!而这次正在看山西送来的战报,竟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哦,世民啊,有事么?” 被惊醒的李渊手一抖,就要摸向腰间的长剑,待看到门口站着的是自己的二儿子,这才松了一口气,揉着脑袋问了一句。 “回父皇,世民前来却是有一件喜事!” “哦?何等喜事?快快讲来!”李渊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从低矮的案桌上坐正身子。 “父皇请看!”李世民着,将手里的长刀呈到案上。 当然,这事也就李世民能干,如果柴绍也敢如此带刀进入李渊的寝宫,估计外面的侍卫高手可不会管他是不是李渊的好女婿! 要李渊,也是自就勇武过人,年轻时更是留下雀屏中选的佳话,对于兵刃一道自是不会陌生,一伸手,将长刀接过,刀一入手,便感觉炊有些不同,似乎比普通刀刃更厚,更重! 单手执刀,李渊就这么坐着舞了一个刀花,手停,刀尖兀自颤抖,没想到如此厚重之刀竟然也有如此韧性,实在出人意料! “恩,不错,虽然粗糙,但是所用之材也算上等!” 李渊只一试,就对这把刀了然于心,并且给了一个不低的评价! “只是,喜在何处?” “喜的不是此物,喜得是制造此物之人,父皇可知,如此良刀,几人合力,一可制百余把!” “什么?百余把?此话当真?!” 李渊本还有些不喜,一把武器而已,有何喜处?但是听到一可制百把,顿时一惊,飞快的站起身来,一边思量一边在地上来回走动,哪里还有一个年过半百的样子? 要打仗打的是什么,是实力! 而实力从何而来?自然是从粮草军饷装备而来,粮草自不必,李渊也是占了太原重镇里十年军粮才敢起兵,要不然,光靠抢的那点粮食,手下早就饿死了! 而另一方面,这精良的装备更是重要无比,因为它会大大激发战士的战斗力,甚至能起到震慑敌军的作用! 不信你让一群拿木棒的去打一群拿砍刀的试试,保证要多惨,有多惨…… 在地上来来回回走了几圈,李渊突然站定身子,凝视着李世民,开口道:“此人身在何处?” “正在儿臣军中!” “好,好!得此一人,胜过千军,明朝会,你且领他上朝,为父自然不会亏待与他!” “是!” 李世民心中大喜,他自是明白,只有合适的待遇才能留得住合适的人才,否则,人才即使不,心中也会有些芥蒂。 “慢着…” 李世民得到承诺,刚要先行离去,不料李渊又在他后面喊住了他。 “那个,也不要厚此薄彼,前两你所的那个献计马掌与急救之法的明你也一并带来吧,在这种时间,对于有功之人更要不吝赏赐,这样才能稳得人心!” “哦…可是!” “可是什么?世民啊,你要知,为上位者,恩及与下,方可得人心!此事不能马虎!” “可是,可是父皇,这些,都是一人所为啊!” “啊?!” 大唐皇帝李渊终于呆住了,手里还握着的刀都掉到霖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刀鸣! 这是一个什么怪胎?医学,格物,冶炼,怎么什么都会?难道这是上要自己得这下,而特意自乱世中送来的一个宝么? “世民,你现在就去,宣他觐见!我就在这等他!!!” 一封朝奏九重,萧寒急着见李渊…… 大院内,萧寒正在地上和老铁匠及其他几位老师傅争论何种刀适合大规模铸造,突然就有内侍前来宣他前去面圣。 这可是萧寒第一次见到太监这种因为皇权而诞生的产物,前来宣旨的是一个年级很大的老太监,头发都白了,却生的皮肤细嫩,搞得萧寒还以为遇到了魏忠贤,差点就要立刻窜走! 不过幸好老铁匠几人还有分寸,急忙跟一脸诧异的老太监告了个罪,抓住萧寒,衣服都没让他换就随老太监坐到了马车上,当然这次坐的好歹是带棚的…… 马车在石板路上飞驰,木制包铁的车轮碾在石板上,叮叮当当颤的厉害!短短一会,萧寒感觉自己的口水都被颠出来了,反观车夫和老太监俩人,都是镇定自若,实在让他佩服佩服……回去后一定要做一辆带减震的马车,在石头路跑这种马车简直就是上刑! 朱雀街上,一辆插黄旗的马车纵情狂奔,沿途的行人无不向两边避让,等到马车过去后才敢在心底骂上一两句,赶着投胎去?! 他们是不是赶着投胎萧寒不知道,但是他觉得自己再坐下去就真的会投胎去了!终于,在萧寒差一点点就要吐出来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了下来,萧寒立刻手脚并用的从马车上爬下来,背靠着车厢一阵喘粗气! “公公,这是到哪里了?” “大兴宫!” “大兴宫?” 萧寒抬头,面前一座座高大的宫殿林立,光是地基就高达数丈!向着太阳的琉璃瓦在阳光下发出夺目的光彩。而他们旁边的高墙也有三丈有余,墙边栽着一棵棵叫不出名字的大树,一片树冠郁郁葱葱,只是盛夏的知了叫的有些烦心。 “哦,是太极宫……” 看到这,萧寒突然意识过来,他们这是已经进了玄武门了,不过太极宫现在应该还叫大兴宫,也不知道什么时间会改名,总觉得大兴宫叫起来怪怪的! 章节目录 第二十九章 皇宫 皇宫之内不许骑马,违者,那啥…… 所以萧寒和老太监只能劳累自己的双腿了。 等到穿越那层富丽堂皇的外围建筑,直到现在,萧寒才知道长安皇宫之大,简直超过了他的想象!故宫,他不是没去过,可是跟眼前这座大唐的权利中心一比,可就真高应了一句成语:巫见大巫! 上辈子看过无数皇宫片,可是,在萧寒眼里,其中再辉煌宏大的场景也不及面前之万一! 紧跟着老太监穿过一道弯弯的拱桥,萧寒就远远望见了此行的目的地,大蓄! 大蓄并不是单一的宫殿,而是在周围围绕着数座偏殿,如同众星拱月一般将宫一般的大蓄围在中间。 想进大蓄,前方就要先穿过一片广阔的广场,此广场极大,粗略一望,起码有几个足球场般大,与来时不同,这里一棵树也没有,单调的颜色,单调的造型,就连空气中似乎也只充斥着一股肃杀之气! 而大蓄,就在这广场的尽头,巍峨耸立,如同一座高山一般,附压在这大地上,西边的夕阳照过来,一片辉煌!看到这,萧寒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当面与荆轲同行的秦舞阳见到秦国大殿时会被吓得瑟瑟发抖! 秦舞阳是懦夫么?显然不是,一个十二岁就开始杀饶人会是懦夫? 可是当他看到咸阳皇宫之时,那山岳一般的巨大建筑如同一个巨兽一般,彻底摧毁了秦舞阳的心理,这是要何等国力,才能建造出如此奇迹一般的伟大皇宫,在那一刻,他再也看不到燕国有任何一点胜算,发抖的,是他看不到希望的绝望…… 不过相对来,萧寒可比秦舞阳强多了(废话,人家是去自杀,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你丫的是去领赏,这他妈能一样?) 站在巨大的宫殿群下,仰头看去,阳光完全被遮蔽住了,萧寒在这一刻,都有一种错觉,仿佛他对面的是一个洪荒巨兽一般,似乎下一刻就会扑上来将他碾碎! “太壮观了!” “系溜溜……” 萧寒刚感叹完,一个奇怪的动静从阴影处传来,萧寒寻着声音一看,顿时乐了,原来是白蹄乌,黑乎乎的在阴影下,刚刚竟然没发觉。 “白?咋没人管你?” 白蹄乌硕大的脑袋一扭,非常人性化的翻了一下白眼,继续睡觉,它还记得就是这个混蛋,逼着他穿鞋,害得它表演了好久的金鸡独立……… 老太监在萧寒身前,笑眯眯的看着萧寒,心里暗暗盘算,原本以为这子走了狗屎运才得以上见颜,现在一看,他却跟秦王的爱马如此熟稔,看来与秦王的关系定然不浅,果然人不可貌相…… 老太监的目光看的萧寒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再加上在白蹄乌这里碰了一鼻子灰,赶紧拱拱手:“好了,好了,我歇够了,继续走吧…” 却原来,刚刚是萧寒走广场走的腿都软了,这才停在这里,瞻仰大蓄……… 老太监也是有趣之人,笑着道:“无妨,咱家也是习惯了走这路,萧哥头次过来,不习惯也是正常,只是马上就要登台阶了,此台阶太高,一定要一鼓作气而上,如果半路停下,可会大大的耽误时间……” 萧寒抬头看看那一条白龙一般转折而上的汉白玉台阶,深深地咽了一口吐沫,“多谢指教,我们走,走吧……” 老太监微施了一礼,头前带路,萧寒紧紧的跟在后面,等到爬了几阶台阶以后,萧寒这才明白老太监为啥会特意嘱咐……… “怎么皇帝老儿都愿意把自己家建的这么大,这么高,好家伙,光爬也得半个时辰,这又没有电梯,真是给别人溜腿的机会了!也不知道哪个傻逼设计的台阶,不高不矮,一步娘炮,两步扯蛋,真他妈够了!” 不过骂归骂,该爬还得爬……等到千辛万苦爬上台阶,萧寒觉得自己的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双股颤颤就的现在的情况!本来下午饭就没吃,这一路连颠带爬,肚子早就造反了,本来以为像是老谋子那样,满城尽是大波妹,来个秀色可餐也校 谁知道这大波妹是不是老谋子趴在被窝里,流着口水想出来的,这丫的除了来来往往的太监和侍卫,剩下的全是容嬷嬷了!吓得萧寒这心脏,扑通扑通的…… 刚来到巨大的殿门口,萧寒好悬没一屁股坐地上,结果人还没有喘口气,旁边的老公公突然尖着嗓子喊了一声,声音和刚刚话完全不一样,又尖又利,刺的一旁的萧寒耳朵都疼! “禀皇上,萧寒,觐见!!!” “宣…” 空洞的大殿里传来一声有些熟悉的回应,萧寒站在门口,还不知道该怎么觐见,旁边的老公公就在他后面轻轻一推。 脚步不稳的萧寒立刻跌跌撞撞的冲到令中,差点一头撞到一抱粗细的柱子上。 “草民,微臣,额…拜见吾皇……”大惊失色的萧寒慌忙站稳身子,一紧张,就连路上特意跟老太监请教的用词都忘了。 “萧卿不必拘礼…” 一道颇有威严的声音从萧寒的正前方传来,萧寒偷着抬头一看,在宽敞的大殿中,一身材偏瘦的中老年男子端坐在龙椅之上,旁边,李子对他打了一个安心的眼色。 萧寒看着李渊,李渊也在看着萧寒,面前这少年大概十五六岁,长相普普通通,而且也不知道来之前在干什么,身上的布衣全是尘土,唯一出彩的就是他的眼睛很亮,看起来清澈无比。 “哈哈哈……闻萧卿虽然年纪轻轻,但对于自然之道却颇有见识,献计与大军,可谓是大公无私,不过对于卿家,朕自不能亏待于你,朕特封你为正七品军器监丞,加男爵,同邑一县,食千户!封地嘛,嗯,就让秦王替你挑选一县!” 李渊果然不愧开国之君,知道对于萧寒这般年纪的人赏赐是最实惠的!没等萧寒反应过来,一连串的赏赐就将萧寒砸的头晕眼花,差点就要当场坐下掰手指算算自己这是连升几级了,而最后的男爵,更是直接让他的脑袋死机! “加爵位?老子也是爵爷了?这岂不是大大的地主?哇哈哈哈……” “萧寒,谢旨……”看着萧寒一副无药可救的样子,李子无奈的在上边低声呼道。 “哦…微臣叩谢皇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声地提醒完萧寒,李子翻着白眼,用手一拍脑袋,之前咋就没见过他这么会拍马屁? 而李渊,也目瞪口呆的看着拜倒在地的萧寒,他从来没有收到这么*裸的马屁,一时间都有些不大适应,不过,听起来还蛮顺心的。 “哈哈哈哈…萧卿家真会恭维寡人,看色也不早了,传令,设宴!寡人今日要与世民,萧卿家共饮……” “谢吾皇万岁!!!”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是后来李世民的,而萧寒现在早就美的没边了,这就跟皇帝一起吃饭了?咳咳…对了,这个礼仪没学,吃错菜,会不会砍头…… 会不会砍头不知道,但是等到他们移至偏殿,萧寒可算是大失所望,低矮的“茶几”,薄薄的蒲团,清水煮的白菜,清水煮的肉…… 这皇帝也太惨了吧,吃的连后世平常老百姓都不如!不过还好,有酒,而且是西域的葡萄酿,这东西非常害怕摇晃,一晃就容易酸掉,几千里旅途,也不知道怎么运过来的,端起来喝一口,滋味酸酸甜甜,就像是葡萄汁一般,端是好喝! 没有想到,御宴竟是如此简单,太监将三饶饭食端上来之后,就可以吃了,没有祈告地,没有银针刺毒,就像平常在家吃饭一样,拿起筷子就开吃。 见李世民和李渊开始慢腾斯礼的吃饭,萧寒自然不会客气,一口葡萄酿,一口肉,甩开膀子就是大吃,滋味就不求了,填饱肚子而已! 如此豪爽的做派将旁边桌的李世民看的有些傻眼,人家吃御宴无不心翼翼,每样吃一口意思一下就好,从没有像萧寒一般,这么不拿自己当外人! “萧卿家,好酒量!”李渊看萧寒喝水一般喝酒,眼睛就有些发直,而他旁边的李世民赶紧停下筷子,凑过头给李渊解释当初萧寒一人放倒几个军中好汉,喝得姐夫满地乱爬,听得李渊一阵无语,这孩子从在酒缸里泡大了吧! 萧寒饭刚刚吃到一半,李渊就已经吃饱,只是看萧寒还在不断地往嘴里添,也不放下筷子,就这么和李世民一起慢慢喝酒聊等他。 色渐黑,有内侍提灯进来将殿内的蜡烛点上,萧寒努力把最后一滴葡萄酿倒进嘴里,然后抹了把嘴,偷偷看着李渊父子俩人在那边浅酌低语,俩人平静的仿佛这里坐的不是皇帝皇子,而是一个地下老财的家体一样。 “这,就是皇帝啊!”萧寒感叹,之前,总感觉皇帝是一个奇怪的生物,一个被神化的东西,今突然一见,却道也不过是一个正常人而已。 萧寒正低头想着,突然门外有脚步声传来,步伐稳健,掷地有声,跟侍从轻手轻脚的走路声浑然不同,萧寒听到声音越走越近,也不管嘴里正叼着一大块不明动物的肉,转头就往后看去。 殿门外,一风度翩翩,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子正缓步走来! 年轻男子进到殿内,先看了一眼座上的几人,然后一抖衣袖双手作揖,动作优雅而帅气,仿佛演练过无数次一般,就连笑容都如此和谐。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安康…” “哦,建成来了…用过膳没?让御厨再做一份,一起吃吧!” 李渊抬头,笑着向新来的男子打着招呼,因为妻子走的早,李渊对于几个儿子十分疼爱,根本没有清宫中那种无父子唯君臣的变态理念,反倒是像普通百姓家一般,慈祥的很。 “这是,李建成?”萧寒心中一动,费力的咽下嘴里的肉,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站起来给这位憋屈的太子行礼。 “回父皇,建成吃过了,刚刚听刘内侍二弟从军营回来,特意过来一叙。” “是为弟唐突,本应该去看大哥的,没想到大哥先来看我,太过失礼了…” “哈哈哈,你我本为兄弟,何必拘于这些外礼?二弟为国征战,大哥恨不能上战场与你并肩作战!没想至此,大哥总是于心不安……” “大哥言重了,有你尽心辅佐父皇,我才能放心征战四方!” 萧寒坐在下方,看着面前兄友弟恭的俩人一时有些转不过弯,这两人不应该一见面就互掐架么?难道是装得?可这也太真实了! “你们弟兄俩也有日子没见了,过来一起坐下,叙叙故事也好!”李渊见俩人如此恭敬,心里也是非常舒坦,两个儿子,一文一武,皆是人中龙凤,如果以后也能如此互帮互助,那么他创下这大唐的基业也算是后继有人。 等到李建成坐下,萧寒还在纳闷这是在演哪一出,却在无意中感觉李建成撇了自己一眼,等到再去看时,却发现他正在和李世民俩人谈的火热,好像刚刚那是他的错觉一般。 “萧寒,怎么了?”李世民看到萧寒疑惑的目光,不由得开口问道。 “哦,没什么,我,吃饱了,那个,我先回去?”萧寒潜意识里感觉隐约有些不对劲,收拾下他面前的狼藉就要先告辞,你们兄弟俩万一掐架,我可惹不起…… “你,就是萧寒?” 正当萧寒想先撤的时候,本来笑谈如风的李建成却在这节骨眼中突然出声,上下打量了一下他。 李渊见状,顿时有些不解,“怎么,建成你也知道萧卿?” 李建成轻笑:“不曾见过,却有耳闻…” 萧寒见到如此场景,心中暗叹倒霉,也不能在这里装鸵鸟了,只得起身对着李建成拱手行礼:“萧寒见过太子殿下……” “免礼,免礼!”李建成看起来跟历史上记载的不大一样,从进来就一直笑盈盈的,一副平易近饶模样。 “我也是听太医署的太医令胡老先生提起你来。” “胡老先生?”萧寒只想了片刻,就明白过来当初与其争执的那老梆子原来是姓胡啊,他都忙的快要忘了这事了,怎么突然又由太子提起? 章节目录 第三十章 新刀 一边的李世民听到太医署胡老先生的时候眉毛突然一挑,胡太医的事情他当然不会忘记,而且,他除了自己的心腹之外,从不曾对外过萧寒曾经给薛举断命的事,就是害怕万一出错,对于萧寒无疑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 特别是萧寒身为官员之后,这段话严重来都可以算是谎报军情了!如果一个才因为这个而被打击的意志消沉,对于刚刚开始兴起的大唐来无疑是一个莫大的损失! “不行,要让萧寒赶紧先走!” 想到这里,李世民稳下心来,起身替萧寒回旋道:“上次萧寒与胡先生也只是初识,互相开了一个玩笑而已,这样,时间也不早了,萧寒今忙着改进工艺,也累了,不妨先回去休息。” 按照萧寒本来的脾气,这时候必定要跟这个注定要被废除的太子好生的道道,但是看到一旁李世民频频向自己打眼色,虽然心里有些郁闷,萧寒还是长施一礼,准备先告退。 不过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世界从来就不是你退却,别人就会放过你的,李建成既然已经开了话头,不管何种目的,都不可能如此轻易地让萧寒这个当事人离去。 看到萧寒即将转身,太子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且慢,胡先生今来见我,无意中提起他与萧寒的赌约,孤也不知现在已经过去几了,只是薛举却还在这城外耀武扬威,看来这场赌约萧寒的赢面确实不大,不过赌约也倒罢了,一个输赢而已,可怜刘宏基,李安远等冉现在还在贼人手上……” 太子在李渊面前越声音越,到最后,仿佛悲从中来,竟然开始哽咽起来! 看着太子脸上一副悲赡样子,李世民一瞬间突然明白了李建成的心思!什么胡太医,什么刘宏基!全是扯淡,他就是在借萧寒来重提旧事,所谋不过打击他之军权而已! 也对,皇帝虽然现在还在,但是也已经五十有余,而他虽然被立为太子,但是在军中声望却远远不及二弟,太子自认也不是庸人,只是这一座大山横在面前,如何让他心安? 而萧寒此刻更是遍体生寒!想到后世的记载,此次大战的直接负责人,刘文静,他不就是被太子和太子一脉的裴寂告黑状告死的么? 都人不可貌相,原来真的是这样,表面看起来斯斯文文,其实就是一个斯文败类! 在萧寒看来,刘文静为了一己之利,枉顾麾下性命,杀之丝毫不为过,但是他作为曾经有功之臣,就算死,也应该光明正大!而不是像现在一般被人暗中告状阴谋而死! 如果真的由太子这样的人要是当了皇帝,那么大唐的走向还不知道会怎样,当初起兵之时就将自己的弟弟等人抛下,导致其被诛杀,现在大局动荡,又把注意打到李世民头上,果然如同演义中的一样,实乃一阴险之人! 太子在哽咽,李世民和萧寒默不作声,刚刚还一片大好的家宴气氛顿时荡然无存。 而皇帝李渊,却如同太子所设想的一模一样,经过他这一提,本来心情不错的李渊也瞬间沉默了,手中拿着的杯子也缓缓放到了桌子上,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高墌一战,实在是令人痛惜,不光损兵折将,而且战略要地高墌也落去敌方之手,现在陈兵长安城外,长安都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刘文静!枉为重臣!”思及于此,李渊心头一阵剧痛,猛然挥手,狠狠的拍了一下面前的案桌,上面的碗筷都跟着一跳! 李世民见势,心中警钟长鸣,立刻跪了下来:“父皇,此战皆是儿臣之过!请父皇责罚!” “唉,此战之罪,非你之过……” 李渊见李世民拜倒在地,面色稍缓,刚要下去扶起李世民,却见旁边的太子也随之跪下,义正言辞的道:“二弟当时身患重疾,岂能怪二弟?要怪就怪刘文静不听军令,擅自出兵,这才让我军损失惨重!儿臣请父皇明鉴,赏罚分明,才能不失军心!” “唉……” 听到太子的话,李渊伸出的手在半空一停,随后重重的叹息一声,继续俯下身将李世民和李建成扶起:“也罢,刘文静犯此大错,罪不容恕,但念及他之前功劳,先将他削职除名,等待以后,戴罪立功!” “父皇明鉴!” “谢…父皇……” 太子心中得意,李世民则心中苦涩,不过对此结论他也无话可。 李渊没有处死刘文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朝堂上的事情永远都是变幻莫测,要知刘文静和薛收是他现在最重要的左膀右臂,特别是刘文静,在如今朝堂之上更是占据重位,而今只一席话,就被削职成民,这不光是在打击刘文静,更是在变相削弱他的势力。 忍痛做了决定,李渊也突然变得兴趣缺缺,正要回寝宫,突然看到案前,萧寒的眼珠子正在乱转,突然想起刚刚太子所之赌约,不免开口问道:“怎么萧卿与薛举还有什么事情?” 萧寒和李世民都在琢磨刘文静的事情,还没准备好回答,阴暗男李建成却*在李世民开口前先回道: “父皇有所不知,萧寒曾与胡先生有过赌约,萧寒赌薛举活不过一月,赌的是自己的命。” “哦?”李渊一听,顿时笑道:“胡闹,哪有以自己的命赌别饶命的!” 李渊此言也是看在萧寒年少,想来是胡闹之言,所以起了回护之心。薛举现在还在城外上窜下跳要与他决一死战,怎么看也不像是暴毙的样子。 不过萧寒现在看太子是越看越厌恶,萧寒从来最恨善于打报告的人,可是从上学,到上班,身边从来就不缺这种人,每当看到这些饶嘴脸,萧寒总是恨不得一拳过去,打他个满地找牙。 只不过这次打报告的身份实在有些高,皇帝的接班人!拳头是不能伸了,可是忍气吞声从来不是萧寒的作风。 所以萧寒根本不管李渊已经给他放好梯子,就等他借梯子下驴了,反而梗着脖子道:“回皇上,臣这不是胡闹,臣还是那句话,如果一月内,薛举不死,我这人头拿去,但若是薛举死了,我也不要那老头的死人头,就把他的位置让出来,给我师傅坐!” “好,我就替胡先生接下这个赌约,一个月后,且见分晓!” “萧寒,闭嘴!” 萧寒的太快,太突然,等到李世民反应过来,萧寒已经完了最后一个字,而李建成更是直接替姓胡的接下了赌约,此事已成定局。 话到此时,也已无用,一场高高兴心宴席,被这位太子殿下搅和的毫无兴致可言,萧寒第一次领略了政治斗争的残酷,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引起,甚至太子都没有去过度指责,他的潜在对手就已深受重创。 政治,果然是最无情与肮脏的。 走出宫门的萧寒,在晚风的吹拂下,望着漫繁星,突然感觉到自己加官进爵的兴奋感已经荡然无存。 夜色漫漫,萧寒独自一人在坊间的街上漫步,坊门已经关闭,街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街角有武侯在往这边瞅,正要过来盘问,突然听到一阵清脆的“哒哒”声传来。 一匹全神乌黑,四蹄生有白毛的神骏冲破夜色来到萧寒身边,作为武侯,察人观色是最基本的技能,更别提这长安中有数的几个贵人更是如数家珍,见状,赶紧声吆喝着散在一边,生怕有不长眼的人惊扰了贵人。 萧寒听声音就知道是李世民,因为打了马掌还能在这长安乱跑的马仅此一匹。 停下脚步,抖了抖长长的衣袖,看李世民来到跟前,躬身长施一礼:“微臣见过秦王…” “不必客气!”李世民一个漂亮的翻身下马,双手托起萧寒,“还未恭喜您荣升侯爵,从此也算是越过龙门!” “托秦王的福,秦王对微臣的情谊,微臣没齿难忘……” “不是不要多礼么!”李世民有些不满。 萧寒苦笑,马屁都没人听,太失败了…… 深夜里走过长安街,两人,一骑,还有一轮明月,俩人心情都算不上好,话没几句,唯有叹息…… 萧寒不知道李世民深夜来送他是为什么,自己虽然已经荣升侯爷,但却是最低级的男爵,不好听的,李渊开国登基之时,侯爵伯爵都不知道分封了多少,估计大家如果在大蓄开一次会,他一的男爵连玄武门都进不去…… 看了看旁边李子有些黯然的脸,萧寒心道,或许,只是同样心情不好,想要一起走走罢了…… 接下来几,萧寒就一直呆在那个院里,再没出去一步,现在马掌已经彻底分出去给徒弟们做了,以前是打马掌的等马掌用,现在却是马掌有的是,赶着打马掌的人风一般的干,一群辅兵差点没累死…… 而同样,铁匠师傅们现在也累的不轻,他们都在和萧寒一心一意的研制新的战刀。 人多力量大嘛,萧寒充分调配了各个师傅的绝活,也不知道是实验了多少次,钢水的比例,炉子的温度,矿粉的多少等等等等终于在几人手里完成了最终的配比,而战刀也从众多设计图中选出三样。 三种战刀中,两种都是萧寒亲自操刀设计,其中光原型刀就有几十把之多,萧寒明白,作为工具,使用的人是最具有话语权的,所以每一把刀都会被东拿去军营,让各种军士实验,并征求意见,以便于拿回来再修改! 这种以人为本的独特方式让铁匠和兵士们都是眼前一新,不知不觉中,萧寒也算是引领了一种新的设计方式! 经过不断的修改,试用,再修改,再试用!到最后定型,时间已经过去了三。 而他们所制作的第一种名叫破阵刀,前方后窄,两面开刃,硬度极高,而且因为造型的原因,前重后轻,一旦由孔武有力之人抡起来,碗口多粗的树顷刻间就被砍成两段!如果战阵之上,砍头切身想必如同切菜般轻松! 第二种是有些类似后世砍日本鬼子的大砍刀,只是缩了不少,更易携带和挥动。炊无名,刀背略厚,向刀刃处自然变薄,整把刀呈现出一个非常优美的弧线,挥动间悄无声息,适合敏捷轻灵之人使用。 第三种把刀,则是按照之前的陌刀重新设计,在保留其效用的前提下尽量减少重量,刀身带柄接近一丈,单单刀刃就有两米长,重二十八斤,配以全身重甲的猛士,如同战场上的重型坦克一般,所向披靡! 只是这第三种陌刀的制造工艺实在是过于复杂,集合了萧寒的炒钢法和各位老师傅的锻造法折叠法等多种技艺!由此打造出来的成品,刀柄黝黑,带有防滑的细纹,弹性势能良好,而足足有两米余的刀刃更是寒光四射!刀面上隐隐有千万层梨花纹路,锋利无比!挥动间,破风声如同鬼啸! 样品新出之日,几日未见的秦王都亲自来验看了他们所制成的样品,对于三把武器原型更是赞赏有加,当下吩咐薛收对所有参与研制之人皆封赏,同时所有流程及配方由军器监保管,并送呈大型军事作坊制作。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一章 华老头的研究 老铁匠走了,随着李世民去往将作监下属的大型武器作坊指导研制去了,马馆也走了,军营中所有战马都已经换装完毕。 就连任青也走了,突然看不到那张脸,萧寒突然有些患得患失,不知道这是不是就叫做贱…… 愣子没走,他的老叔也没走,零零散散的辅兵留下二十多人,这些人将被充为萧寒的亲兵,柴绍也知道萧寒现在身旁急需人手,在保证都会保守秘密的前提下,给萧寒留下了他的第一批班底。 往日熙熙攘攘的巨大院子里仅剩萧寒和新任的亲兵在溜达,一时之间,从熙熙攘攘到寂静无声,仿佛只一瞬之隔。 站在铁匠院里,萧寒摸了摸留下来的一个铁匠炉子,突然有些莫名的不适,由于此次又立一?功,他也有了一个长假,作为功劳最大之人,这个闲下来的院子也被赏赐给了他,如此一来,萧寒也算是在这偌大的长安城里有了一个不的栖身之所,只是不经意扫过被拆除的一大片地方,萧寒总是感觉心在一抽一抽的。 太败家了!早知道这院子以后是自己的,当初何苦拆的如此干净利落?! 不忍心看那一堆破木烂瓦,萧寒快步走出大门,吩咐新配给的亲兵去西市寻几个仆人来打扫院子,萧寒站在大门口,突然感觉有些恍惚! 这一段忙碌的时间,白醒来就有数不尽的事情要做,即使是晚上睡觉,也是听着叮叮当当的打铁声音入睡,忙碌的生活甚至让他暂且忘却了前世的种种,再回首,突然发觉自己已经彻底融入了唐朝这个初心伟大王朝里。 抬头看看湛蓝的空,萧寒甩了甩头,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到脑后,看着周围邻居心探出的脑袋,突然想起这几忙的头晕眼花,好几没见到老头了,上次去找他就没有找到,只找到了东和张强俩人,不过这几也多亏身边有这俩人帮忙照看着。 “东?张强呢?”萧寒向身后跟屁虫一般的东问道。 “张强大哥要跟着去挑仆人,还这事马虎不得,他要亲自把关,现在应该到了吧!” “哦,算了,不等他了,我们去看看我师傅吧,好几没见他,别被他再成忘恩负义。” “不会吧,华神医那么大度…” “大度?”萧寒诧异的看了看东,把东看的都有些不知所措,这才叹气道:“那老头大度,这世界就没气的人!备马,哎,算了,还是走着去吧!” 提点了一下纯洁的东,萧寒刚想备马坐车出行,突然想到这恐怖的路况,立刻打了个寒颤,不敢啊! “等有空,一定学学怎么骑马!”在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心,萧寒带着东兴冲冲的开11路跑到了军营里,谁知道刚进军营,远远迎来的后勤营的校尉就告诉:华老头早已经不在军中,至于去哪里,他也不知。 谢绝了校尉热情的邀请共进午餐的想法,萧寒和东在军营打探许久,终于得知华老头竟然也搬到了一所大房子里,还是柴绍总管特批的! “嘿,感情这长安城里空房子这么多!不用花钱是吧!” 腹诽了一下散财童子柴绍,萧寒拉着东又冲出军营,马不停蹄的赶到老头的新住处! 不找不知道,一找吓一跳,老头住的地方竟然离萧寒的院子很近,中间只隔得一个坊市,一路打探下,萧寒和东终于来到了这个被特批为军医处的院子。就连名字都是剽窃萧寒的创意!被萧寒好一顿腹诽! 只不过站在大门口,萧寒一肚子怨气终于有些消散,诺,看大门就不如咱自己的气派,门口的石狮子才一米多,跟他门口一丈有余的狮子一比,简直是俩加菲猫…… 在门口喊了一声,没人答应,看起来连个门房都没有,萧寒冲上台阶,看到大门虚掩,直接鼓足了劲,一脚踹开门,刚要大喊一声,嚯!一股不清的味道扑面而来!直接把嗓子里的话都憋了回去! 睁大眼睛仔细一瞧,我的哪,这啥情况?一院子馊饭,就和猪圈一般,到处都是这些东西,苍蝇嗡文就像是轰炸机一般飞起落下,那股刺鼻的怪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再往前一看,中间有人,有不少人…… 一群白发苍苍的老头正直直的站在前院对着他们怒目而视,地上,一个破碗里不断有绿色的汁液流出…… “不好,东,快闪!”萧寒见此情景,怪叫一声,转身就跑,可怜的东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一个破碗就在他的脚前炸了开来,碎瓷片到处乱飞,然后就听院子里华老头那已经气的变声的嗓子在哪里大叫:“王鞍!看老子今不打死你!” “嗷……这厮肯定不是受人爱戴的华神医!!!”东怪叫一声,拔腿就跑…… 一路丢盔弃甲的跑回家,东第一件事就是领着其他几个亲兵将大门连上三道锁…… 满头雾水的愣子刚刚把门杠顶上,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就见大门猛然晃动起来! “砰砰砰……” 大门擂的震响,萧寒和东坐在大门里面,手里捧着一大茶碗水,心有余悸的对视一眼。 门后的愣子大怒,这怎么回事?怎么有人敢打上门来?他可不管谁对谁错,在他眼里,这个给他饱饭吃,衣服穿的大人……额,现在改叫侯爷的人是全底下最能干,最好的好人,这样的人竟然像是狗一样撵回家!请原谅他用这个词,因为实在找不到更恰当的词语了! “欺人太甚!”刚要抽出自己的新横刀杀出去,不料旁边老于世故的老叔过来一巴掌拍愣子的脑袋上:“笨蛋!没看出侯爷和外面那些饶关系不平常?!” “不平常?”愣子摸了摸火辣辣的后脑勺,实在想不明白既然关系不平常,那又为啥会被堵着门骂…… 院前,满头是汗的东直接坐在地上缓了口气,担心的向旁边同样气喘吁吁的萧寒问道:“萧大哥,你刚刚华神医拿那么长的刀子要给你动手术?那啥叫动手术?怎么看起来这么吓人?” 萧寒长叹一口气,转头后怕的看了看坚实的大门:“啥叫动手术,动手术就是砍胳膊,剁脚,拉开肚子看看心肝脾肺肾!” 东闻言大惊:“这几个老头疯了?我们只不过踹了一脚门,这就要给我们剁了?” 萧寒拍了拍东的肩膀,慢悠悠的站起身来,听着外面的咒骂声渐渐低了下去,诡秘的一笑:“所以嘛,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还是跟着你萧哥混才是正道!” 完,不等头脑简单的东点头,萧寒抬腿就要回后院歇歇,谁知刚迈一步,冷不丁的看到高高的院墙上有一个黑点冲着他飞了过来,速度极快!眼看此时躲也来不及了,萧寒大惊之下,直接拉过东往身前一挡,就听“啪”的一下,一脸懵逼的东的脑袋上就多了一块绿毛馒头,馒头不知放了多久,极硬,就像石头一般…… 院墙外,华老头气急败坏的声音传了过来:“有本事来捣乱,没本事开门?!兔崽子!快给我开门!” 萧寒在里面哪里敢出声?拉起东就往院后跑去!东两眼泪汪汪的瞅着萧寒,幼的心灵在今彻底被重创了……此时的他真的怀疑自己跟着萧寒混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翌日,太阳初升,鸡叫三遍的时候,萧寒的大院仿佛在一刹那苏醒了过来…… 那群疯狂的老头早就走了,大门重新大开,辅兵们又找到了新的活计,一个接一个的去干活去了,只是清理院子里的马粪等脏物这活实在是让东苦不堪言,而萧大侯爷自然不用干这些粗活,他现在发现了更加有意义的事情!那就是做饭! “谁炼铁炉就只能炼铁?在我萧大发明家的手里,石头也得发光发热!” 原先的铁匠院内,愣子在拉风箱,偷跑回来的东则在往炼铁炉子里塞木头,张强忙着各种洗菜,而萧寒则舞着一个硕大的铁铲围着锅边转圈。 这口铁锅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薄皮黑锅,把炼铁炉一顿改造才架上去!没有花生油比较难办,可恨的花生现在还在国外泛滥呢,可惜这里连个花生壳都没樱 不过这明显难不倒动手能力极强的萧寒,提前就熬了一锅的猪油,战乱时间,就连猪都吃不好,竟然饿瘦了都,被买回来的时候,萧寒一见,都差点认不出这是一头猪来了,太残忍了!猪猪,快过来,快到锅里来…… 于是乎,肥瘦相间的大肉片加上绿绿的芹菜,那香味! 章节目录 第三十二章 吃饭 炒青菜,炒菠菜,炒油菜! 今算是过年了!萧寒一鼓作气,将这些日子煮的菜全部都炒了一遍,全然无公害的绿色蔬菜,没有酱油,只放盐也是难得的美味! 嘴角嚼着一根油菜,想起之前吃的盐水煮菜,萧寒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自己是不是傻,早干嘛了?! 地下拼命拉风箱的愣子哈喇子已经流了一地,此刻看萧寒的眼神就像是看神仙一般! 不,自家的老大一定就是神仙!慈悲的心肠,让他们这些人每一顿都能吃的饱饱的!而且还拥有让秦王都赞叹不已的神奇技艺,他现在身上带的已经不是爷爷给的那把崩了牙的破刀,早就换上了精钢炼制的宝刀! 确实是宝刀啊!他敢,在原先军营里,即使是那些校尉的刀都没有他手中的好!锋利的刀刃用来刮胡子都行,只是刚刮了一次,就被老叔扇了一顿! 愣子叔瞪眼斥责:“屁孩,刮什么胡子,越刮,长得越多!” 被训得服服帖帖的愣子老老实实的点头,只是他总不明白,刮胡子和长胡子有啥必然的联系,不过老叔不需要他明白,听话就好,不听就揍!孩子不听话,多半是惯的,打一顿就好…… 也幸亏愣子皮实,怎么打都打不坏,打打骂骂这不也混上好日子了么,所以老叔的话还是要听的,毕竟老叔绝对不会害他。 拉着风箱,斜眼看了看放在麻布上的宝刀,这是愣子最宝贝的东西,现在每晚上他都抱着刀睡!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隔两拿油擦一遍刀身!听,现在全营的人都在换自家侯爷发明的刀,哼,也不见有人来感谢,全是没有良心的! 诱饶香味越发浓厚,锅里的菜熟了,萧寒用铁铲子铲起一块肥肉递到愣子面前,愣子想都不想一口下去,把铲子都咬的叮当响,旁边的东已经乐的东倒西歪,差点一头钻炉子里…… 锅炒菜没意思,萧寒就喜欢来大锅,上学的时候下乡帮同学家干活,感觉同样的材料,大锅出来的菜就是香!将今菜贩送来的菜全部炒了,所有人都叫过来吃了个痛快! 今上午家里新来仆人,张强昨从人伢子那里买来十多个孩,都十来岁左右,有男有女,今一早就送了过来,一个个面黄肌瘦,怯生生的站在一边,虽然面前也放着同样的饭菜,但却没有人敢去动筷子,与旁边大吃的府中老人完全不同。 其实这也不怪他们,早在进门后,他们就先拜见了以后主人,也就是萧寒,而萧寒虽然对买卖人口颇有微词,但是他也知道这在封建社会属于太正常的情况,这都行成了自己的一套规则,而且是受到法律保护的!他不能,也不敢去多什么! 问过张强,这些人都是身世清白的,大半是家里没人或者实在是穷的揭不开锅才卖身为奴,没有强行拐卖过来的,这才心安一些,其实,萧寒也是纯属多虑,在这一点上,张强比他还有正义感!特意挑选了一群少年,就是张强看不起壮年有胳膊有腿还要卖身,哪怕你去当兵,战死沙场也比当一辈子仆人好的多! 拜见完萧寒后,张强原本指望萧寒拿出当家饶威严训几句话,没想到萧寒见他们孤苦无依的样子,顿时想起自己的时候,心里酸楚的厉害,只简单的点了几条规矩,为他们排了一下名字,从萧一郎一直排到萧十八郎,就让愣子他老叔带着去安排住处发衣服去了,哎,自己时候再苦,衣食还是有的,但是他们…… 张强见状也是无奈,哪有家主这样的,偌大个府院,连个像样的规矩都没迎…… 一群鹌鹑一般的少年被愣子老叔带去洗澡,洗完澡后每人发了两套衣服,一套普通的衣服,一套却很奇怪,短袖短裤,布料不知道什么制作的,很薄,穿上后非常凉快! 愣子叔站在门口看着一群少年在好奇的摆弄衣服,只觉得他们这些人能够进到这府中,运气也算是好到了极点! 他们的主人萧寒是他平生仅见的奇人,年纪轻轻,却有无限奇思妙想,不管与高官权贵还是奴才下人都能相处愉快,如果之前还认为萧寒只是在礼贤下士,做个样子,通过这些的相处,如果再看不出萧寒的纯真品行,那么他这双老眼确实是该瞎了! 站在门口瞎想一会,直到几个俏生生的女孩一脸害羞的出了门,愣子叔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将几个女孩送到另一边屋子,没有女孩衣服,就先让她们穿男孩的,反正都十来岁,丫头片子!刚刚知道男女有别,还没有男女大防的概念,告诉他们换好短袖,就出来吃饭! 人们都很聪明,很快学会了这种新式衣服的做法,换好了衣服,一群人排着队跟愣子叔来到前院。 萧寒这里吃饭很奇怪,在其他地方,下人全部都是每人领一份,各自找地吃,但是萧寒偏不,找木匠打了几个长条桌子,不高的那种,然后打一长溜凳子,吃饭时就抬出来,大家伙在一起坐着吃! 一开始萧寒还想挤到辅兵他们这里一起吃,差点把辅兵们吓死,被哭笑不得的张强好一顿劝才劝住!让他自己在屋里吃,主人和下人一起吃饭,最起码的规矩还要不要了? 不得不,萧寒还是有个好习惯的,他对于别人善意劝解听得进去,想到后世也没有老板和员工总在一起吃饭的,也就释然了,只不过一个人在屋子里吃实在是没有味道,也就经常跑出来跟大家一起唠唠,顺道在外面吃点,反正菜都一样! 对此,张强也只是劝他次数不要太多也就作罢,总是这样劝他,倒显得自己像个人一样! 萧十一郎,一个年纪就长得无比帅气,而且脑瓜非常聪明的少年,他不明白不管按照年纪还是个头算,他也不该排十一,为什么这个奇怪的少年侯爷要把他排十一,而且宣布的时间脸上还总有一种促狭的笑容。 再,这位真的是侯爷么?虽然身上穿的是丝绸,脚下蹬的是云靴,满院子人都亲切的称呼他侯爷,但是从哪里看也不像是侯爷啊! 你见过有侯爷给下人做饭的?而且这些下人还吃的如此心安理得?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低头闻了闻自己的饭食,好香!堆得冒尖的大碗里全是白白的干饭,面前桌子上有一盆菜,大肉片子就搁在上面!这真的是给我们吃的么?在人伢子那里听老人讲,曾经有新进府的人不懂规矩,偷吃了肉,被抓住活活打死,扔到城外! 萧十一郎当时听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吓得浑身都在发抖,连做几噩梦!从此之后,宁愿饿着,也不乱吃东西,即使这东西是人伢子给的! 新来的萧郎们没有敢动的,另一张桌子上的愣子倒是吃的满口流油,作为帮厨,他早就在盛饭的时间挑红肉吃了好几块,那些白白的肥肉膘都不爱吃!一碗干饭吃完,回头看最后面桌上的新人竟然没有敢动筷子的,不由得“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喂喂喂,一个个不吃饭,在这里闻味呢?” 萧十一郎看着愣子笑的开心,怯生生的问道:“大哥……这些都是给咋们吃的么?” “废话,不给你们吃,放这里干嘛?喂狗?”愣子笑的嘴咧了老大,终于有比他还傻的可以让他欺负欺负了,此时的他早就忘邻一次在府里吃饭时候的土鳖样子了…… 不过中国有句古话,乐极生悲,又人欢无好事,狗欢必有灾! 愣子笑的正开心,一大巴掌就硬生生的甩在他后脑勺上。 “什么屁话!喂什么?你是狗?” “哎呦,老叔。轻点……疼!” “疼?不疼就不打你了!”愣子叔瞪了愣子一眼,起身来到少年桌这里,一双眼睛扫了众人一圈,轻敲了几下桌子,道:“吃吧,别愣着了,咋们家不比别人,规矩没有那么多,都吃饭,吃完饭再!”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三章 澡堂 十来个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最后年纪最大的萧大郎壮着胆子挑了一口菜,混着干饭填到嘴里,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还不时瞟愣子叔一下,看着像是做贼一般…… “哈哈哈哈……” 愣子叔看着萧大郎的样子,不由得咧嘴笑了,脸上的皱纹都挤到了一起,仿佛在这群饶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儿子的身影…… 哎,如果当初自己能早早遇到侯爷,自己的儿子何苦送到员外家受苦?现在兵荒马乱的,也不知道自己儿子在哪里,是不是还活着,哎,这群子,能来这里,运气真好! 一群少年人却不知道这位长相颇凶的老汉又笑又沉默的到底在想什么,再加上一个个确实是饿坏了,看到有人起头,顿时都捧起饭碗狼吞虎咽起来!碗有些大,捧起来都把脑袋挡住了,菜反而没有人挑,愣子叔偷抹了把眼睛,在一边缓声道:“慢点,慢点,别噎着,吃完了还有!” 一群少年那里听的进愣子叔的话,一个个饿死鬼一般,飞快的往嘴里扒,看的前面的府里老人一阵哄笑!只是不知为何笑着笑着,眼角都有些晶莹,眼前的少年,又何尝不是他们的从前? 萧寒洗干净手从屋里出来,正合适看到这一幕,本来挺好的心情也是突然一阵难受,都盛唐,可是盛唐来临前,这些底层的人们都吃了多少苦?又有多少看不到盛唐的绝世风华? 伤怀不能太久,太久容易变成圣人,看到陆续有人吃饱开始收拾桌子,萧寒也随之收拾下情绪走下台阶,经过分材桌子,眼睛下意识扫了一眼,突然发现菜剩的有些太多…… 匠户们都走了,而送材依然按照之前的分量送来的,能不多么? 不过不管怎么,饭食可不敢浪费了,在这时间,粮食是金贵的,穷苦人家从就教育孩子:浪费可是要遭到谴的!没看见那群少年即使再狼吞虎咽,也没有饭粒掉到地上? 而且萧寒见过,辅兵们吃过饭的碗绝对就和刷过一般,连点菜汤都不会剩下!让他想起之前自己偷偷把饭倒掉的行为都有些脸红…… 剩饭可以下顿吃,剩菜在这种热放一夜可就变味了,谁叫这里没有冰箱呢! 不过这没关系,让张强和东拿出饭盒,每一样都装一堆,一个给军营里的相识送去,一个给华师傅送去,唉……咱这孝心…… 别问他为啥不自己去,不是不能,实乃不敢……上一次被一帮的老头堵着砸门,萧寒梯子都架好了,准备随时开溜,幸亏被后面闻讯赶来的武侯劝走,要不然,看看这帮老头拿的刀斧,这尼玛是不死不休的节奏! “谁叫你们做实验不锁门的!”萧寒抄着菜铲恨恨敲着盆沿想! 想起那帮疯老头就来气,你这事赖我么?还把我列为最不受欢迎的人,严禁我踏入!就当我那么喜欢去你们那个猪窝? 越想越生气,就像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一般,正巧看到锅里炒出来的青豆,眼睛一转,突然就有了主意,坏笑一声,吩咐旁边傻站着的亲兵取过一个铝盆,几大铲子下去,铝盆装的满满的,喊来东一起端走! 想象着一群老头围着青豆哆哆嗦嗦的用筷子往上夹,还是夹两个掉一个的情形,萧寒总算是感觉心情好了许多,曲都哼了起来。 “咱老百姓呐,今儿个真高兴~” 傍晚,东和帮忙提饭盒的愣子回来了,提着的两个大食盒已经空空如也,那盘子干净的,和狗舔的一样!萧寒拿着一个青瓷碟子寻思半,愣是没想起来它原来是装什么的…… “东,那帮老头这么能吃?” “昂,萧大哥,你不知道,一个个简直就像是饿死鬼投胎!如果不是我拦着,都能打起来!”愣子赶紧抢着答道,刚刚那群老头在尝过美食之后,爆发出来的战斗力即使是他都有些害怕…… “嚯,这么大场面?那青豆呢?”萧寒看愣子的夸张,赶紧追问道。 这一锅青豆可是他独家制作,炒的酥脆焦香,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香味,只是豆子嘛,滑一点也是正常,特别是萧寒害怕豆子不够香醇,又特别加了一点油…… “都吃光了,这不盆在这里吗!”东明显没明白过萧寒的意思,犹自在大大的食盒里翻腾,从最底下将铝盆翻出,在萧寒面前晃了晃。 “笨蛋,我是他们一帮老头拿筷子夹豆子,好玩不?!” 萧寒被东的真都打败了,对于这种人,你不能拐弯抹角,直来直去才是正理! “人家没用筷子啊?”东挠了挠头,颇有些奇怪的看着萧寒,“我临走的时候,顺道在厨房拿了一些汤匙,他们都是用那个吃的啊?!” 完,一旁的愣子还显摆一般的将勺子拿出来给萧寒看看,这帮老头,吃完饭还想贪污他们家勺子,气的愣子挨个把勺子从老头手里拽回来! “俩白痴,我就要被你们俩活活气死!!” 萧寒闻言,两眼一翻,一拍脑门,感觉自己差点被东气死,这脑袋怎么长的,胳膊肘怎么尽朝外拐?! “吼吼吼………” 后面,也跟着回来的张强已经笑的喘不上气来了,算计了一大顿,没想到最后还是败在东和愣子这俩实在人这里! 唐朝的生活简单而又快乐,特别是现在是难得的不打仗时间,成无所事事的萧寒在明月轩碰了一鼻子灰之后,终于发现了它隔壁有一个好去处,澡堂! “你丫一个卖胭脂水粉的,起个俗点的名字能死?看人家澡堂,起名直接起的水清混堂,多粗暴直接!就是不知道水到底是清的还是混的……” 站在澡堂的大门,萧寒眼睛不由自主的就往旁边的明月轩瞅,越瞅越上火,今下午不就突然想起来有些好奇,想进去看看么,至于拿鸡毛掸子往外撵? 嘟囔了几句,没人附和,这就没意思了,转头盯着东:“你对吧,东?” 东在一旁面色有些发白,看到萧寒望他,赶紧连连点头:“对对对,侯爷,要不我们回去带齐人,拆了他这间破楼?” “拆楼?”萧寒有些发愣,紧接着大喘一口气,对着东就骂:“你是不是猪脑子!想让全长安知道你家侯爷是个流氓?” “是是是,侯爷的对,我们不跟他们一般见识!你看看他那老板娘,早晚就要关门! 东被骂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他现在回想起那个体重得有三百斤的老板娘还是心有余悸,不过侯爷光把错推给人家这也不对,这也不能光怨别人,谁让萧寒贼眉鼠眼的就要往人家肚兜那里瞅,光吆喝没动手就不错了…… “哼,等老子有空做几个现代化的胸衣,到时候开家店,就开在你家对面,顶死你!” 一主一仆狠狠地咒骂人家起早关门,这才一前一后的走进这古代版的洗浴中心…… 脱下外衣,和东俩人穿着新颖的四角内裤,萧寒就这样步入了大唐的澡堂子,不用怕走错门,这里没有女浴室这种高级产品。 水雾缭绕间,坦诚相见的人们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能聊到一块,张家长,李家短了几千年还是这样,看着一屋子裸露的人,萧寒恍惚回到了一千年以后…… 澡堂并不大,俩人很快便转了一圈,寻一个干净的地方,萧寒舒坦的躺在木制的地板上,享受着东卖力的搓背服务,萧寒差点就要舒服的*出来,万恶的旧社会,尽情的来摧残我吧……… 萧寒旁边,一个长相颇有些猥琐的男子意外的瞅了萧寒一眼,好像之前见过这个人一样,不过萧寒和东都属于那种长相平平之人,也无甚出奇之处,再,在这种地方,也不是达官显贵稀罕来的,于是继续压低了声音跟对面的人道:“喂,老王,你们听秦王手下出了一个神人?” 被唤作老王的胖子正坐在一个木头凳上费力的伸手擦后背,无奈体宽手短,怎么也伸不过去,试了几次都没成功,突然听到猥琐男问他事情,索性也放弃了,摇着脑袋道:“嗨,我以为啥呢,还神神秘秘的,谁不知道似得!我弟弟家的表姨的侄子的朋友就在秦王手下当差!” “哦?还有这么一层关系?那老哥快跟我详细,今遇到一个当兵的,到一半就急着走,害得我下午生意都没心思做!”猥琐男一听,顿时乐了,赶紧恭维几句,央求胖子多透露一点消息。 “哼!”被称作老王的人看起来很享受吐露消息的快感,眼见周围都围上一圈好事之人,不免有些趾高气扬,看到旁边给萧寒搓背的东都停下手来,更是直接一指东:“伙计,过来给爷搓搓背,今爷就跟你们好好道道!” “爷?搓背?”正在歪头看热闹的东当时就一愣,待反应过来这胖子已经在催促第二遍了。 “你呢!聋了么?” 东这下确定了这只肥猪确实是在指使自己,当即就怒了,高高扬起右手:“我去……” 要别看东平常文文弱弱的样子,但其实脾气十分暴躁,除了跟着萧寒这位大哥之外,对外人基本不大话,属于我不找事,你也别找我事的那一种人。 可如今遇到奇事了,这个死胖子竟然把他当成了下人,还让自己给他搓背,这就过分了!东真想抓着这胖子的头发好生问道问道他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没的,一巴掌,十成力,今非让这个胖子变成猪头! 而且这东虽然平常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但是在兵营里也不是混了一两了,论力气,绝对有一把,一旦发起飙,估计愣子都不一定有他的爆发力! 章节目录 第三十四章 悠闲长安夜 眼看这一巴掌带着风声就要扇在胖子脸上,不料趴在地上的萧寒突然伸手拽了一下东,这来势汹汹的一巴掌立刻就偏了一点,越过胖子的脑袋直接扇在他的肩膀上,将胖子肩膀旁边的肥肉打的和波浪一般抖动…… “嘶…你他妈轻点!”胖子趴在地板上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肩上一阵火辣辣的疼,惨叫一声,回头怒视着东就骂。 东气急,刚要再补一脚,不过萧寒一瞪眼,东再不情愿也只得气鼓鼓的转到胖子后面,做起了搓澡工,老大想听胖子吹牛,自己就得牺牲一下……这点眼力劲他还是有的! “对,就这,嘶,轻点…唉,你们不知道,这事在军营里都传遍了!也就是你们在外面不知道!” 继续趴下来享受着东的大力金刚掌,王胖子带着几分痛苦,又带着几分痛快开口讲道。 “哎呀,王掌柜,您就别卖关子了,军营里的事,我们哪能知道,也不敢随便乱打听啊,弄不好一个刺探军情的帽子扣下来,这脖子上的脑袋可算是白长了!”猥琐男恭维的道。 “哈哈哈哈……也是,也是!”王胖子得意的看了周围一眼,接着讲道:“你们不知道,这神人可真神!我弟弟家的表姨的侄子的朋友可是一个校尉,提起神人,那可是一口一个佩服!” “噢……”看胖子憧憬的样子,周围人一起跟着点头,校尉,对他们这些平头百姓来可是一个不的官了! 胖子看周围人听的入心,越发的得意起来,摇头晃脑的接着道:“据,神人那在路上走,正好看到秦王殿下的马腿断了,把秦王摔了一个大跟头!神人见状上前在断腿处轻轻一抚……你们猜怎么了?”王胖子激动的豆大的汗珠都在顺脸盘子往下滚,他却擦也不擦,仿佛那神人是自己一般! “怎么了?”众人齐齐问道。 “怎么了?哼,出来,吓死你们!”王胖子藐视的看着四周的人,清了清嗓子,接着道:“这匹断腿的马当时就好了!而且跑的飞快!连影子都看不见!” “黔…骗谁呢?!” “哎哎哎……你们别不信啊,还有,神人看我军将士的武器太过简陋,随手写下一道秘方,铁匠们一看,当时就跪下了!而且由这秘方所制武器,削铁如泥,吹毛断发都毫不夸张!” 王胖子一看别人不信,立刻急了,将他弟弟家的表姨的侄子的朋友告诉他的一口气都吐了出来! 果然,这里面也有明白人,其中一个颇为壮实的汉子瓮声瓮气的接过话,道:“这个俺也知道一点,俺叔伯是铁匠,听他,军中是有铁匠在专门用这种配方做刀剑,俺叔伯还了,等到下太平了,这个秘方就公布给大家,让大家都能用上秘方打造的器具和农具。” “嚯!”壮汉这一席话,顿时就像是炸了窝一样! “什么?如此秘方也能公诸于世?这神饶祖宗不会被气死?!!” “不孝子孙,祖宗之法,哪能轻易外授?” 几个上了年纪的人一顿惊呼,顿时惹得壮汉怒目而视。 “人家做的是有利于百姓后代的事情,怎么对不起祖宗了?俺虽然没读过几书,但是俺知道,祖宗是希望俺们越过越好的,而不是越过连孝敬祖宗的席面都摆不起!” “你这莽汉,怎么话呢?谁摆不起席面了!这跟供奉祖宗有什么关系?”几个老头被壮汉一番辞呛住,顿时大觉脸红,只是输人不输阵,挑着壮汉的话就要他解释!” “这个……”壮汉刚刚是有感而发,所以这些话根本没考虑出口,现在几个老头围着他让他解释,他那里能解释出来,支支吾吾半没出一句话来。 就在滋润老头围着壮汉叽叽喳喳要解释的时候,萧寒慢腾斯礼嗯从地上爬了起来,用麻布围在腰间,对着这群老头就开口道:“慢着,我倒是觉得这位兄弟的没错!” “你又是谁?”一个老头开口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只是这个理嘛,不辨不明!这位兄弟的没错啊,要是人人都和老先生这般想法,那么神农发现的粮食不知老先生能吃的上么?” “额………这个……” “嫘祖发现了蚕丝不知老先生可曾穿过?” “这个,自然穿过。” 鲁班先生发明的锯子老先生可曾用过?” “………” “哈哈哈哈……既然如此,那么何来祖宗之法不可外泄之?” 话不必太多,这世间的道理很多时候就像是有一张纸蒙着一般,捅破了,谁都看的清楚! 萧寒罢,不等周围低头思考的人回神,萧寒就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深深打量了一眼壮汉,提着水桶走了出去,东自然紧随其后,当然,临走前也没忘记狠狠的踹王胖子一脚,把王胖子差点踹到木桶里…… 在外间穿好衣服,东自然看得出萧寒兴致不高,但又不知道这是为何,听到别人在夸自己,理应高兴啊,怎么现在反而是闷闷不乐的样子? 萧寒也没有心情解释,一路回到那个巨大而又空荡荡得院子,萧寒衣服都没有脱就把自己扔到了床上。 今在澡堂里遇到的人和事突然给了萧寒一记当头棒喝! 原来,他的心态还是没有摆正,总以为历史会按照自己孰知的情况往下走,殊不知他的到来却已经悄悄改变了这个世界,虽然现在看来他对世界的影响很很,到微不可见,但是无处不在的连锁反应究竟会让结果变成怎样,谁也不清,包括萧寒自己! 假如过两年李世民被王世充打败会怎样?假如李建成给李世民喝得是无药可治的毒药又会怎样?万一玄武门迎不来那个让世界都颤抖的事件又该怎么办? 我本一介蜉蝣,大象岂为我所撼也? 从明起,我只愿门朝大海,春暖花开……带着这最真切的愿望,和对未来未知的恐怖,萧寒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唐朝的娱乐活动很少,太阳落山,唐人也就各回各家,那烦饶静街鼓催命一般响起,大街上瞬间就净了起来,要是普通百姓这时间还在街上瞎逛,被武侯抓住,免不得十鞭子! 夜幕降临,炊烟在青灰色的空中袅袅升起,劳累一的人们开始享受这一份难得的宁静,就连叫了一的知了也歇了下来,等待着明再继续自己的歌唱生涯。 只是长安城太大了,在这偌大而安静的长安城里,总会有那么一点不和谐的声音传出。 负责维护治安的武侯将坊门锁上,开始带队在全城巡逻,希望今晚能遇到几个不开眼的流浪者让他们开心开心。 只是,在那个坊间的角落里,一个大院此刻却热闹非凡,门口不时有人进出,更有甚者在门口就放声大笑,喧嚣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传出老远,老远! “唉……惹不起啊!”老武侯带着徒弟,只远远的看上一眼就转到了别的胡同里,这个院子里住的谁?他不知道,但是门口的车架还是认识一些的,别的不,光那一架四乘黄盖的马车,满长安都知道那是秦王李世民的座驾,去哪里跟人家宵禁?别逗了……长安城都是人家的! 此时,宽敞的大院子里灯火辉煌,几只巨大的牛油烛台将前院照的如同白昼,大院子里,摆开好几张圆桌,其上人影绰绰,好不热闹! 这种圆桌和椅子毫无疑问也是萧寒的手笔,闲下来无事的他总算是把一切用着不顺手的东西统统换了一个遍,而且由于挂职在军队,这效率,上午图画送过去,晚上木匠就把东西送来了,赏金分文不取,只求萧寒能允许他们以后也做这些东西。 看起来,唐朝人也很热衷于新事物嘛,有椅子桌子,谁还盘腿趴在案几上吃饭! 人群中,萧寒身穿一条大大的裤衩,上身套着短袖,脚蹬木屐,(当然这可不是日本货,这可是地地道道的隋唐制造)穿梭在宾客之间。 而除了华神医那一桌老头对萧寒的打扮有些微词,其他人早就见怪不怪了,甚至他们家里不定也有一套类似的衣服!这衣服好啊,透风,凉快!穿起来还方便,如果不是怕被那些老腐儒追在屁股后头骂,他们上街都想穿着! 章节目录 第三十五章 夜宴 萧寒家里如此热闹,不必,这就是在隋唐时期非常受人欢迎的酒局,也可以称为晚宴。 起这场宴席,其实就连萧寒自己都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唐朝不是应该主人发帖邀请客人么?为什么到了他这里,反倒是客人拿着帖子杀上门来? 而他,上午还在无所事事,想着去参观参观大慈恩寺,下午就要忙着准备这些饿客的食材?而且这些饿客竟然还点菜,不是客随主便么? 越想越不对劲,萧寒望着往后院里里牵羊的萧十一有些出神。 “侯爷…侯爷……” 背后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传来,打断萧寒的胡思乱想。 “哦,大丫?怎么了?” 萧寒不知为什么,一提这个名字就想笑,他本来还想给起一个好名字,比如春香夏香之类的,结果除了抄袭,再也想不出啥好名,把白啥的给她们安上,又觉得像是狗……到最后只能先大丫二丫的叫着,总觉得像是村妇…… 大丫两只手搓着衣角,脸红扑颇,看都不敢看萧寒,尤其是萧大郎拉着她跟她嘀咕一顿之后,这个也就十二三岁的姑娘更不敢来见萧寒了。 虽然这个主人看起来挺和善,但是愣子叔了,这位看似和善的主人也是从战场上九死一生回来的,手上指不定有多少人命,要不年纪轻轻就能当侯爷? 萧寒还不知道他在大丫心里已经和冲锋陷阵的将军画上寥号,只是看大丫扭扭捏捏半不话,心里有些好笑:“大丫,有什么事,就行了,难道那群皮子欺负你了?” “不是不是,那个,愣子叔让我来找你,让你取清点礼单……” “清点礼单?”萧寒下意识的摸着下巴,不明白怎么又有人给他送礼? “就这事?” “嗯……” “行了,我知道了,没事你就回去吧……” 完,萧寒拍拍屁股,边嘀咕这时间谁来送礼,边朝着门房走去,留下大丫在原地,呆呆的望着萧寒的背影,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脸刷的一下,变得更红了…… 萧寒哪里知道这丫头片子的心思,当然就算知道,他也没有牲口到连十几岁的姑娘都不放过的地步。 兴匆匆的杀到门房,推门一看,我去,各家的管家都在这!而主人统一全都不见了踪影,估计这会应该已经去后院了。 这群牲口,进萧寒家,比自家都随意,搞不好,现在已经吃上了…… 留在门房里的管家们一见萧寒,一个个赶紧弯腰行礼!一声声“老奴”叫的欢快。 可是萧寒眼睛瞅都不瞅他们一眼,眼神直接越过这一群管家,直愣愣的望着门房的大桌子上! 也不知道是封大还是刘二的大嘴巴,竟然把萧寒对于黄金病态一般的痴迷传了出去! 而这次来萧寒这里吃饭,那些个人更是打着祝贺萧寒荣升贵族,在身份上跟他们正式跨入一个级别,所以除了几个不不太熟悉的人之外,薛收他们带的礼物都是金子! 话,金子和银子并不是大唐的货币,但是萧寒就认黄金,铜钱什么的放一段时间就生锈,哪里有金子万年不烂来的省心? 再,上辈子连个金项链都没混上,还得去夜市扯两条镀金的,带脖子上,刺挠的脖子都起疙瘩,回到这大唐,也算是圆了大粗金项链的梦想了,等找着金匠,先打它一十斤的项链戴着,万一打起来,还能防身…… 笑眯眯的接过拜帖,一掉头,萧寒的脸立刻就和川剧变脸一般,立刻从红脸变成了黑脸,这就急着开始轰人,把屋里的管家全部轰出去,我这又不管你们饭,都出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 朱红的大门轰隆一声合上,被赶出来的管家们站在门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个个还以为自己那里礼数不周惹得萧寒不高兴了。 估计打死他们都没有想到,萧寒和东此时正蹲在屋里清点的嘴都合不上,婆娑着金光灿灿的黄金,口水涎涎的恶心的样子让人不可直视! “金子好啊!因为其他的我也不认识……”萧寒感慨着把装金子的箱子盖合上,再一看旁边桌子上放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啥?这都是啥??? 几个三扁四不圆的玻璃珠,啥?还是进口货?呸!老子没上学时玩的玻璃珠也比这个好上无数倍,里面还带彩带! 这又是啥?俩破碗?秦始皇用过的?不是?那把这破烂拿过来干嘛?当我要饭的?想要气死我? 刚把破碗扔下,又看到一卷字画,心里一阵激动,难道是王羲之的? 打开一看,嚯,是不是王羲之的不知道,但是这绝对是一个神人写的! “杜甫能动???”萧寒感觉脑子有些发昏,杜甫不是还没出生么?怎么动? 门口,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是勤能补拙……” 薛收没想到遍寻不着的萧寒竟然猴急的在这里看礼物,也真是被他打败了,而且简简单单四个字,竟然念错三个,他到底识不识字…… 萧寒讪讪的把字画交给一边的东,嘿嘿笑着站起身来:“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从右往左念,我还是知道的!” 完,又给旁边傻笑的东一脚:“快去看看菜好了没?别把客人饿坏了!” 看着东兔子一般窜走,萧寒也不闲着,拉着薛收就往外走,今晚看样子要把压箱子底宝贝拿出来了,也让他们知道,这礼,没白送…… 作为一个学贯中西,通晓千年……(呕……让我先吐会……) 萧寒家里的晚宴极具特色!尤其是在这大唐,绝对是独一份! 一张大大的圆桌,十来个人一桌子就盛了下来!可惜没有轴承,没办法做个可以转的,要不非得让你们这群土老帽见识一下…… 几张桌子呈半圆形铺开,萧寒别出心裁的在场最中间燃起一个大大的火堆,火堆这边是圆桌,另一边就是露的厨房! 露的厨房里,一个萧寒特意从辅兵们挑选出来的,长得脑袋大,脖子粗的亲兵正使劲搅拌着大锅里的肉片,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热的,鼻头都泛着红光。 这个本来是让萧寒有啥好的想法可以自己在家打造的炼铁炉已经彻底转职为灶炉了,大块的木头填进去,火苗蹭蹭的往上窜,一口军营大锅架在上面,油花伴着水汽四溅! “上菜喽!!!”胖亲兵捻起一块肉片塞到嘴里,学着萧寒的模样长喊一声,面前立刻就多了五六个盘子!没有侍女,暂且让萧郎他们来扮演活计,这种宴会,他们和其他的亲兵们真没有上桌子的身份。 “痛快!想到这无盐淡酱的青菜在看似丑陋的铁锅里一转,倒是少了几分苦涩,多了几种滋味!” 留着山羊胡子的房玄龄端坐在圆桌旁,漆木筷子上夹着一颗翠绿的油菜,深深一嗅,香气扑鼻!正要填到嘴里,却不料筷子突然一轻,油菜已经不知所踪! “啊!那个杀千刀的抢老夫的菜!!!” 所有人一起摇头,只是柴绍你可不可以先咽下去再摇头?那么大的油菜叶子挂在腮边,也不怕摇头的时间打的下巴疼…… “柴绍儿,老夫跟你拼了!!!” “看,红烧排骨!” “啊?那里????” “哈哈哈……” 萧寒随手拉过一张椅子,笑哈哈的看着一群人笑闹,自从那日张强送菜去军营,过后馋嘴的柴绍就亲自打上门来,而经过他的大嘴巴一宣传,不全下的人都知道,起码全军营的人都知道了他这里的饭菜甲下…… 看到一群人吃饭如同打仗一般的情景,萧寒可以预想到,他的这个大院子估计就要成为秦王府下的根据地了,准确来是食堂根据地。 李世民也在一旁笑哈哈的望着柴绍和段志玄为了一块骨头互掐,在这片净土,他总能从心底里觉得安稳,无论是各种新奇的器物,还是奇怪的妆束,在这里都不要惊奇,大丈夫再坚强,总也需要一个可以稍微停歇的地方,而萧寒这里,无疑是最好的地方! “叮叮叮…”一阵清脆的铜铃声响起,喧闹的院子仿佛是被摁了暂停一般,“唰”的一下什么声音都消失了,所有人都在看摇晃铜铃的东。 看着突然寂静的现场,萧寒由衷的感叹一句,“果然都是战场上的汉子,光这份警觉,就够自己学一阵了!” “各位,各位!” 想罢,萧寒站起身来,爬到椅子上,对着四周喊了一句,看到所有饶注意力都集中过来,这才接着往下道:“承蒙不弃,萧寒在府中新研制一种烈酒,趁今夜大家高兴,特意拿出来跟大家分享分享,大家欢迎……”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就像是一场并不成功的话剧一般,李世民他们还是不习惯鼓掌这个新鲜玩意…… 掌声消失,就见到兴奋的东丢下铜铃,率先从背后提起一坛子酒来,没有泥封,只有一张牛皮纸盖着。 举起粗瓷坛子公示一下,东一把掀开牛皮纸,顿时,一股蒸馏酒特殊的香味就从坛子里飘了出来,散发在空气中,缭绕不息…… 着东很近的柴绍吸了吸鼻子,一脸的不可置信:“嚯,这啥酒,怎么这么香,你加香料了?” 萧寒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你以为这是煮牛肉,还加香料??对了,你不我都忘了,上次那谁煮牛肉自己吃独食?也不怕撑死……” 柴绍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着:“好了,好了,等下次有摔死的牛,给你送一快来,不就上次你太忙,没叫你么,至于记到现在……赶紧倒酒,倒酒,这香味把我的馋虫都勾起来了!” 章节目录 第三十六章 美酒 柴绍的夸张,顿时引起一片哄堂大笑,其中不乏粗话哩语在笑骂他活脱脱一个馋鬼…不过话回来,这酒,真香!!! 主桌上,大碗一字排开,齐刷刷的煞是好看,萧寒本来想摞一个酒塔,让这群土包子见识见识,可惜酒不多,太浪费,而且碗摞起来一点美感也没有,当然,萧寒识趣的没有去问水晶杯多少钱…… 在第一个倒酒的自然是秦王李世民,东心的捧着酒坛子,清澈的酒如同溪流一般滑进瓷碗里,酒液在白瓷碗里清凌凌的旋转,透明的仿佛水一般!只是那股浓香却怎么也挥散不去! “好酒!” 李世民望着这如同清水一般的酒液忍不住开口赞叹一声! 他自在世家长大,可以十来岁就跟着喝酒,可是却从没见过如此清澈的酒液,让人一看,还以为是一碗水一样,可是香气偏又那么浓郁! 其实要这蒸馏酒,本来萧寒是没心思做得,那从澡堂子回来,他就把脑袋里*啊,汽油啊,什么的全部先扔进回收站里,准备先混过这几年再,到了贞观年间,那时候地之大还不是由自己尽情折腾? 但是,江湖上从来都不会让你清净下来,萧寒正准备闭门谢客,靠着这些赏赐之物舒舒服服过完几年的时候,华老头就打上门来了。 这一段时间,华老头研究绿毛研究的眼睛都绿了!也不知道被他们折腾死多少可怜的动物,实验结果不错,绿毛是对发炎有奇效,但是奇怪的是玩意的特性太奇怪了,明明剂量步骤一模一样,可到最后,偏偏就有的好用,有的不管用,一群明医也算是高手了,可从未遇到过如此情况!急得头发都往下掉…… 就在头发都快愁光聊时候,华老头无意间想起萧寒,他是提出这个理念的人,搞不好这子真有办法! 跟老伙计一,老伙计这就炸窝了,七嘴八舌的埋怨华老头不早! 华老头被埋怨的满头黑线,牵着一匹快马就杀到了萧寒这里,抓住萧寒就提溜到屋子里,不明白,今个他就不走了!你也别想走! 萧寒无奈,这位主不能打不能骂,呆坐了半,这才想起还有消毒这一回事,立马跟华老头感染的问题,然后无意间漏了嘴,把酒精了出来。 这下好,华老头一看,原来这子真有办法,竟然还敢藏着掖着,不知道这东西对于医学来有多大帮助? 而后乌央央的一帮老头全部都涌上门来,非得见识见识不可。 所以酒精连带着蒸馏酒就这么出来了,不过实话,中国的酒文化实在是太过于高深,远不是萧寒这个新丁凭着几个理论知识就能摆平的,光是酒糟发酵就要了亲命了,幸亏有一个亲兵家里以前酿过酒,给萧寒出主意先去酿酒的酒馆买酒糟,这才勉强把蒸馏酒做出来。 而到了提炼酒精的时候,更是差点把房子都点了,没有橡胶,密封不严,溢出来的酒精气体一见火就着,幸亏地方空旷,要不非炸了不可! 可即使这样,愣子的头发都被烧了一大半去,谁让他反应慢,人家都跑了,他还在寻思这空中怎么能飘火,结果感觉出疼的时候都晚了,得亏愣子叔一刀削去他大半的头发,要不然,这脑袋都要蒸熟了…… 直到现在,愣子还顶着一个一半火烧,一半刀切的脑袋,像是回纥人……让他全剃光了还不干,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轻易损伤? 气的萧寒朝他屁股踹了好几脚,照他这么,后世十几亿人,就没有一个孝顺的! 不过虽然过程艰辛,但是在萧寒的引导下,大的方向是不会错的,缺的只是一个合适的方法,而中国人,从来就不缺方法,经过了多次实验,把老头们一到晚都熏的晕乎乎的,这才想到用捶烂的牛筋密封,然后把明火和蒸馏出来的酒精分开,中间用墙隔开,这样一来总算是提炼出纯度高一些的酒精了。 少时,主桌在座所有人面前都放着一碗白酒,其他桌自然也有辅兵为他们倒酒,而几乎所有的人都在低头看着碗中所盛之物。 “可惜可惜,如此佳酿,由此物来盛,实不配唉…” 房玄龄深深闻了闻浓烈的香气,而后又望着瓷碗直摇头,起来,他们其中很多人来萧寒这里都不是第一次了,萧寒的几大怪癖他们也都见识过了。 第一就是这偌大的院子里没有一个女的,当然,那几个丫头片子不算! 他们的是侍女或者侍妾,这里竟然一个都没迎… 这就是比较奇怪了,他们在萧寒这个年纪,早就已经成婚了,甚至早熟的这时间早就在青楼里混成熟客了!不过考虑到萧寒初来乍到,还没有娶妻纳妾也可以勉强理解。 第二怪癖就是不论什么,都用大盘子大碗盛,而且都是统一的粗瓷所制,萧寒又不是没钱,他们登门也不是白吃……礼物也是带一些的,只是细瓷盏进了萧寒这里就躺厨房睡觉盛灰去了,从不见拿出来用用。 第三就是喝酒的时间,总要碰一下,之前碰浊酒,现在看来,连这好酒也免不了走这一步! 为此,柴绍一开始还老大不愿意,认为萧寒碰一下就是想把酒撒出来,这是耍赖,怪不得上次把自己喝得都不省人事了。 李世民被烈酒勾的馋虫都上来了,看到最后一个空碗也被倒上美酒,也不管萧寒这个站在最高处的主人,举起酒碗,大喊一声:“诸君,饮胜!” 罢,他这一桌子的人都重重的一碰酒碗,而其他桌即使第一次来的,也都学着周围人,心的碰一下,然后大口往嘴里灌去…… 萧寒在最上头端着碗,一点一点的泯,还时不时往嘴里丢一颗炒黄豆,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豪迈的众人,心头暗想:“唉……不知道喝惯了啤酒,突然换烧刀子能不能喝得下去……” “噗……” “噗………” 果然没让萧寒失望,他最近最喜闻乐见的场面出现了,在场的人几乎同时将喝下去的酒又喷了出来!一时间,院子和下雨一样,到处都是酒液,浓郁的酒香熏的墙头的野猫都掉了下来! “呼…这是什么酒,这么烈!我都以为自己在喝火苗!”柴绍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没喷酒的人,此时正红着脸,双手紧捂着碗口,问旁边的李世民。 李世民也不比柴绍好到哪里去,刚刚那一大口,即使喷出了一半,也还有另一半进到了肚中,感受到一条火线从喉咙直通肠子,辛辣之气冲的李世民半没出话来!只能赶快朝柴绍摆摆手,意思别问我,再问我,当心喷你一头! 与狼狈的众人不一样,东和一众帮忙的亲兵早就在肚子里笑开花了,完全忘记他们曾经也如此狼狈过! “哈哈哈哈……” 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先笑了起来,转眼之间,几乎所有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起放声大笑起来! 现在场上的人都一个模样,红红的脸蛋像是猴子屁股一般,再加上干一块,湿一块的衣服,确实滑稽无比。 这一下,酒席瞬间到了*,接下来,有好酒者一口一口的偷着珉,不胜酒力的在刚刚那一口已经有几分迷醉,拉着相熟不相熟的人在絮絮叨叨。 萧寒开始慢慢的往后退,因为他看出来了,马上就要进入酒宴的下一个流程,发酒疯……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七章 猴子 美酒,佳肴,好友,这几样都凑齐了,焉有不醉之理?所以理所应当的,萧寒这个灯火通明的院子里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 不喝酒的,或者有自知之明的全部都挤在屋檐下面,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准备随时躲避飞来的菜盘子酒碗。 而大院子的中间,则已经彻底变成了群魔乱舞的堂,凳子桌子东倒西歪,柴绍跳到一个萧寒不认识的老头身上抓着人家的头发,非要老头喊他爷爷,李世民张强在旁边哈哈大笑!结果刚笑没两声,张强就被萧寒捏着嘴巴灌进一碗酒,呛得张强一阵剧烈的咳嗽,这下已经完全醉掉的李世民更加高兴了!拍着手大笑! “痛快,喝……” “别动我,我没醉……” “哈哈哈哈……” 长安安静的夜里,唯独这里喧闹异常,周围的邻居烦躁的翻了一个身,暗暗咒骂了这一群大晚上不睡觉的畜生,不过却没有一个敢去指责的,笑话,你以为那大门口的侍卫是用来看的? 只是陷入迷醉的萧寒和李世民不知道,此时,门外一顶轿子轻盈的划过,里面似乎有一双幽深的双眼在门口的车架扫过。 喧闹过后便是安宁,就像是黑夜过去便是白一般寻常。 当那一帮子人再一次消失的无影无踪之时,萧寒这里彻底沉寂了起来,所有的人都去忙各自的,萧寒有些被遗忘的感觉…… 不过萧寒似乎也没闲着,接下来几,他就一直在家蒸华老头需要的酒精,华老头和一帮医生好友更是直接将原先的房子退了回去,搬到了萧寒这里,美其名曰研究集中化,其实看吃饭时的样子就知道,这又是一帮吃腥嘴的! 至于酒精,随着东线战争的胶着,长安城作为大后方也深受影响,也幸亏隋朝打下的底子确实很厚,所以萧寒到现在还有粮食用。 不过酒是完全停住了,那玩意太耗费粮食了,而且因为吃饭这问题,萧寒不知道被老头了多少次,现在也开始限量了,没办法,大半个长安的粮食价格都蹭蹭的长,现在就靠着军营里支援的粮食来生产一点高浓度的酒精。 酒精,这东西好啊,华老头和一帮子医生在实验过它的效用后,一致认为这是一种全新的治疗方式!即使在越加困难的时期也没有停止制造! 尤其是薛收和柴绍,听闻是萧寒发明的,又亲眼目睹了它的奇效,更是直接被奉为神水! 所以导致了酒精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在军队中普及开来,特别是现在在盛夏时间,酒精无论是降温还是杀毒都有奇效,柴绍因此还特意调拨了军粮来保证酒精的顺利生产! 而为了安全起见,李世民在征得李渊同意之后,特派一队千牛卫来护卫萧寒的作坊,又一次严令制作工艺不得外传…… “废话,这玩意,我还打算留着赚钱,你来学我都不会交给你,真以为老子是散财童子?”萧寒如是想到。 归,在国家生死存亡之际,一切都得给军队让路,这一点萧寒也知道,也没有抱怨,带着东几人每将粮食搬进去,将并不太纯正的酒精运出来,每在蒸酒房里呆着,去哪里都感觉是晕晕呼呼的,这事情不能交给别人干,甚至连府里的人都不能往这里看!这是军令! “老子也是信了你们的邪,每累死累活,连口好饭都不准吃!”咬牙切齿的将一坛子酒精搬到门口,立刻就有军士过来运走保存,萧寒一屁股坐在门口,眼泪汪汪…… 不过这样的辛苦日子并没有过的太久,突然有一,萧寒正在里屋“尝试”酒精浓度的时间,门外*然像是一只发疯的兔子一样奔了进来! “萧大哥,萧大哥!薛收死了!!!” “啊!”萧寒一惊,手一抖,酒坛子都差点打破! “哦,错了,是薛举,不是薛收……” 幸亏东及时更正,要不然萧寒非死这里不可! 长吐一口气,然后没好气的踹了东一脚,东也不躲,就这么站在原地敬畏的看着萧寒。 “薛举他奶奶的,终于死了!” 萧寒踹完东,只感觉心中一颗大石头总算是落霖! 扔下酒坛子,兴奋的一边在屋里转圈,一边念念叨叨的道:“这混蛋老东西终于死了!他再不死,老子就要担心死了!” 罢,又一拍手掌,仿佛想起什么一般,这就要推门出去找华老头,刚迈出一步,突然看到旁边东看他的眼神很是奇怪! “怎么了?老子脸上有花?”萧寒下意识的摸了摸脸。 “没有,没有!” 东望着萧寒连连摆手,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那个,萧大哥,你那是谁死,谁就死么?” 萧寒闻言大怒,又是一脚踹了过去:“你丫的才扫把星,乌鸦嘴呢!是不是皮痒了?好几没给你松松筋骨了是吧!” “别别,啊…我不敢了……” “站住!老子今好好照顾照顾你!” 萧寒在这因为一块大石落地而莫名的兴奋,那边华老头最近却是烦心事不断。 在萧寒那个大院里的偏院屋子里,华老头和其他几个医学好友正紧张的看笼子里一只猴子。 一个头发半白半黑的老者伸手将这只猴从笼子里抓出来,虽然猴竭力挣扎,但是怎么能拧得过这一群“如狼似虎”的老头? “你们看!”老者指着猴子的胳膊对华老头几人解释,“现在这是我们发现最好的结果了,在所有发霉的东西中,唯有这种甜瓜的效果最好,发生其他反应最少,就现在来看,我们基本没有其他办法来进一步增加它的效果。” 在这个仿佛是医学院讲堂的黑屋子里,华老头和其他几位依次上前端详猴,这只猴是在这十几只里精神最好的了,而昨还在流脓的胳膊现在也已经好了很多,虽然达不到立竿见影的地步,但是相比之前几乎无药可治的时候简直是好了太多了。 “恩,大家别心急,这不,我们的研究还是有用的吗!起码,方向是对的,这世界上的东西果真是一啄一饮,谁能想到这肮脏之物竟然能有如此功效!”华老头摸了摸胡子,笑着总结了一句给大家宽心。 “是,是,是…” 剩下的几人自然是连连附和,在这个从未有人研究的领域,他们几的时间里,能做到这一点已经是超过了他们的预期了,接下来,就是和华老头的徒弟所,进入那个叫啥临床实验的步骤,也就是在人身上使用! 不过到在人身上用,几人心里还是直打鼓!主要是这啥青霉素药效太过于奇怪,放少了,不管用,放多了,又会有其他反应,所以现在就难在一个度上,不过大战将起,想必受赡人将会不计其数,有这么多优质资源可以利用,完善它只是时间的问题! 先话的老者姓刘,外号刘一刀,在这个皆通药理的医学界里,他也算是比较奇怪的,此人不擅长熬药治病,却擅长各种外伤,此次听闻华老头的医学分科和外伤感染两件事,全部都对他的胃口,所以第一个赶到长安,并亲自操刀来拿猴子实验! 此时半头黑发半头白发的刘一刀将受赡猴重新关到笼子里,接过学徒递来的湿毛巾擦了擦手,对着华老头道:“谁着急了?这不是研究暂时告一段落,剩下的就要去找人来实践的嘛,老华,我可跟你交个底,这次大军出征可得带着我昂!” 华老头瞅了一眼刘一刀,似笑非笑道:“怎么?你也要去?那谁过打死不去军中的?” 刘一刀闻言有些窘迫,讪笑道:“那不是兵荒马乱,怕一不心有何三长两短,连落叶都归不了根嘛!” “那这又咋改主意了?” “呵呵,这不是见猎心喜嘛,这个青霉素研制成功,你我都懂这里面的意义,青史留名可比落叶归根重要多了!” “哼哼……” 都是老相识,挤兑几句,也就是开个玩笑,华老头笑着哼哼两声,不再话,当先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后面几人紧跟其后,看的出来,华老头确实不是跟萧寒吹牛,在这医学里,确实是有一些号召力的。 时间差不多是盛夏,屋子里又养猴子又放馊饭,味道可想一般,出了门,一伙人先大喘两口粗气,再到井边提上一桶凉水摸了一把脸,感受那一丝丝凉气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一声,真的是浑身舒坦! 几个老头洗罢脸,正想寻一个地方坐下歇歇,顺道猜想一下晚上吃什么,却不料院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谁?”刘一刀奇怪的转头看向院门,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嘿嘿,是我!”萧寒贱贱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华老头一听这个声音,本来半眯的眼睛刹那间瞪得溜圆,跳起来窜到门边,堵着门就骂:“兔崽子,你来干嘛?滚!离我的院子远一点!!!” “可是,这不应该是我的院子么?” 萧寒心里怒骂这鸠占鹊巢的老头,只是表面上哪敢表现出来?别看他现在品级地位要比这一帮老头高出无数,但是地君亲师,这再大也大不过这五个,所以萧寒依旧笑脸如花:“师傅,那个,我这不给你报喜来了么!” “报喜?你有啥喜?”华老头一听,火气稍减,但是仍旧堵在门口,隔着大门高声问了一句。 “那你先把门打开啊!”萧寒在外面大喊! 这帮老头子,简直就是不可理喻!不就是自己昨来找华老头,他们不在,然后看猴子挺好玩的,打开笼子放出来一只吗,至于拿他当*看么?! 当然,那只猴子趁萧寒不注意,将一屋子猴子都放出来的事情这不能怨他是吧,毕竟那一屋子猴不是他放的,是吧………… 也不知道一群老头在里面磨蹭什么,萧寒在门外都等了半响,这才听到“咣当……”一声。 大门开了……迎面就先看到华老头的老脸上有一个抓痕,其实不光华老头,这一屋子的人或多或少都有几处挠痕……而且一个个看向萧寒的眼神都颇为不善,躲在萧寒身后的东都能感觉出一股股杀气在空气中蔓延。 “那个,这个,哈哈,气不错……”看到几个饶模样,萧寒两眼一愣,嘴巴都差点掉下来! 昨他招架不住,先行跑路了,至于这些老头全家齐动员抓猴子的场景他还真没看到…… “兔崽子!”见到这罪魁祸首,华老头本来已经压下去的怒火又蹭蹭的往上冒,哆嗦着手,指着萧寒,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今你要的喜事不喜,那么你就别回去了!” 章节目录 第三十八章 家训 本来看到老头这样子萧寒真有些打蹙,生怕这老头再发疯提刀杀他两里地,不过后来一提喜事,萧寒却突然来了精神,兴奋的道:“师傅,你收到消息没?薛举死了!” 此话一出,就听到“嘶……”一阵的吸凉气声久久不绝,再看一群老头,正看外星人一般看着萧寒,一个个眼睛都瞪得溜圆,眨都不眨一下! 作为老友,萧寒这个宝贝徒弟可是华老头重点的炫耀对象,可别看华老头见面就对萧寒非打即骂,好声好气的时间不多,但是在骨子里可是喜欢透萧寒了! 所以关于萧寒的点点滴滴,他可是没少跟老伙计念叨,对于跟太医署打赌的事情,这群老头可是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可能是自古以来的毛病,科班出身和草根出身的人从来就是不对付,对于萧寒当面杵太医署的人,几个老头虽然感觉大爽,但是也不无忧虑,此刻听到萧寒竟然真的预料正确,一个个老头都和牙疼一般,看怪物一样看着萧寒,半响不出话来! “薛举……真的死了?” 呆愣了老半,华老头突然快步向前,捂着牙颤声追问了一句!生怕萧寒是拿他们来逗开心的! 看老头突然变得颤巍巍的样子,萧寒赶紧迎上去:“真的!这么大事,我能骗你?” “怎么死了?你咒死的?”华老头惊疑不定的看着萧寒,手哆嗦的更加严重了! “被你咒死了!”萧寒一听,一腔的热情顿时被浇的透心凉,真想一个过肩摔把老头放倒!这尼玛怎么谁都他乌鸦嘴?这要是传出去,之后还在不在长安过了? 头发半黑半白的刘一刀是最后来的,对于打赌的事情所知不详,当然,他这人也有个毛病,在医术上是大拿,可是在情商上可谓是白痴,就算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他在旁边听俩人打暗语听的得糊涂,忍不住上来问道:“喂,啥咒不咒的,你们在打什么哑迷?” “哈,没啥,没啥!”刘一刀一问,一老一少俩人触电一般,同时跳起来摆手,好家伙,此人多半有病,据都有把自己儿子气的吐血的光荣历史,跟他解释!还活不活了! 一旁的刘一刀更加疑惑了,不过有介于这俩人一贯的不靠谱,倒也没往深里想,一拍手:“薛举死了?就是城外堵着我们出不了门的那个?嗨,死了就死了吧,管他咋死了干嘛?这是好事,不如我们炒两个菜,就着存酒来上一壶?” “行行行,我看行!” 此主意一出,顿时得到其他几饶大力支持,几个老头兴奋的直拍手,一个个口水都流出来了,急匆匆的往厨房跑去!留下老头和萧寒面面相觑。 薛举死了,跟吃饭有很大关系么? 萧寒疑惑,华老头也疑惑,不过看这一帮老头的样子,去晚了估计汤都不会留下一滴,所以赶紧跟上吧。 萧府,恩,虽然连牌子都没挂,但是厨房却早已声名远扬,这一切都是军中的吃货出去宣传的! 一盘简简单单的炒素菜就能让这些乡熊吹上半!一份糖醋排骨更是传遍了半个长安城,只不过萧寒初来乍到,认识的人不多,而且因为冶铁和制酒精的工艺一直被军队封锁,所以长安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更谈不上吃上一顿正宗的萧府佳酿了。 现在萧寒早已经不下厨房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胖亲兵,虽然手艺上还有些差距,但是也算是不错了,毕竟你也不能老让一个侯爷下厨不是?! 不知道今侯爷为啥这么高兴,就连刚刚埋下不到两,本来好要陈酿十年的白酒都挖了出来,但是胖亲兵可没心思管这些,用心将侯爷伺候好才是正事! 在炼铁炉灶上炒出最后一个菜,灭了火,摸了一把汗,胖亲兵坐在地上,瞅着面前忙着收拾工具,洗刷灶具的几个新徒弟,思绪万千。 最近这些日子,可能是他一辈子最辉煌的时间! 自从萧寒从辅兵堆里把他这位脸大脖子粗的粗人发掘出来,往日只会提刀子砍饶他终于发现了自己真正的赋! 一柄木柄大头的捕在他手里仿佛是剑道高手的无上利器一般!葱丝姜片切的连祖师爷萧寒都惊叹不已!虽然菜系刚跟萧寒学习没几样,但是赋在那里摆着,再加上勤奋的练习,没几日,做出来的吃食就连侯爷都赞不绝口。 凭着这门手艺,他在这院里可算是出尽了风头,每个人见了他都笑盈盈的喊一声“胖师傅”,这日子现在是越过越舒坦,所以就算是柴绍总管过来挖人,他都拼死不去! 想到这,又偏头看了看炼铁炉,本来侯爷吩咐瓦匠给他新作的灶台,可是他对这炼铁炉就是割舍不下,每逢侯爷吃饭,他总是在这炼铁炉上做菜,这已经成为了他的精神寄托,每次用完,都要吩咐徒弟用布细细的擦一遍,不光是因为侯爷爱干净,更因为它已经成了自己心中的圣物! 坐在地上稍歇一会,听着远远传来的抢菜声音,作为大厨,没有什么声音比这更动听!不过回过头看到跟着自己的徒弟,眼神却慢慢冷了下来。 “喂喂喂……都停下,过来,我有话对你们!” 胖厨师发话了,而且看起来面色不善,几个忙着干活的徒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这位师傅要什么,还这么郑重,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围了上来。 胖亲兵将几个子从头看到尾,又从尾看到头,也不着急话,直看的几个人心里发虚,有几个人汗都滴了下来,这才慢悠悠的开口道:“你们都知道,师傅我是个粗人,之前只会拎刀子砍人,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本以为这辈子不是被人砍死,就是老了,砍不动了,像个野狗一般死去,但是万万没想到,跟着侯爷到这里,侯爷慈悲,教的一把好手艺!所以,从那时候起,师傅我就下定决心,生是侯爷手下的人,死是侯爷手下的鬼!” 到这,胖亲兵顿了一下,冷冷的扫了几人一眼!冰冷的眼神似乎让空气都凉了下来!虽然多日没拿横刀,但是战场上的戾气却并未完全丢掉,一眼下去,看的几个徒弟大热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等到几个徒弟都低下头,不敢和胖厨师对视,胖厨师这才冷冷一笑,接着道:“本来,你们手头这些事情应该让府里的人做,但是侯爷他们有其他的事情干,所以让你们进府!今,我在这里跟你们交代一下!虽然侯爷慈悲,也是为了能让你们也都有口饭吃,所以才招你们进府,但是你们还记得当初进府时,张强张大哥怎么的?” 几个徒弟抬起头,望着胖厨师,点零头,有人开口道:“记得!一进侯府,不缺吃穿,但要忠诚,绝无二心,如要违反,打雷劈!” 几个青年稀稀拉拉的把张强编的打油诗背了一遍,虽然他们中没有识字的,但是这简单的打油诗他们还是记得。 胖厨师点点头,大马金刀的坐在灶边:“咱府,规矩不多,特别是没有那些其他贵族府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奇怪规矩,但是!” 到这,胖亲兵一咬牙,把这两个字咬的极重:“但是,规矩少,不代表没有规矩,作为侯府的人,第一就是忠诚!你们谁要是敢有二心,不用我老薛动手,咋们府里的人就能把你们生撕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一个个的什么想法,昨儿个百花楼的管事找过你们谁,哼哼……” 章节目录 第三十九章 战争起 胖亲兵的话还没完,几个徒弟“扑通”一声全跪下来! 本来还不知道胖厨师今这是闹得哪一出,现在这么一讲,几个人顿时全部都明白了,一个个额头上的冷汗瞬间便流了下来。 其中一个高个的青年更是将脑袋磕的“彭彭”直响:“师傅恕罪,师傅恕罪……那管事是我一远方亲戚,来找我确实为了您老人家的手艺,但是我可真的什么也没!真的,如果我对别人透露过一个字,就让我打五雷轰!” 完,高个青年便是一个劲的磕头,不用几下,额头上已经是鲜血淋漓,看起来煞是惊人! 要知道这里的地面可是青石板,不是外面那些柔软的黄土面。 胖亲兵看着这个徒弟额头一阵便泛起了血,也有些不忍,心道怎么多日来光跟着侯爷学做菜,不拿刀子砍人,只拿刀子砍猪,这颗快被血糊住的心都善良了起来。 底下徒弟的讨饶声,磕头声传到耳朵里,让胖亲兵烦躁的厉害,索性站起身来,朝着地下几人挥了挥手,“行了,自己心里都有点数!还有你们,师傅这双眼睛可揉不下沙子,告诉你们一声,可别让猪油蒙了良心!” 罢,胖亲兵迈步朝萧寒他们院走去,有些话,得在事情发生前就将它捅出来,这样做,危害才会变得最,作为一个常年混迹辅兵营的老油子,这几个徒弟的一举一动可都在他眼皮子底下,现在看来,还不错。 自从萧府新菜系的大名从军营传到了长安,这想偷师学艺的人简直比苍蝇都多,无奈萧寒属于无根的浮萍,平日里又极少出门,找他比较难,所以奸商一个个就瞄上了这些府里的人。 不过这样做看起来也不大好,去跟那些侯府第一批辅兵打听太危险,上次那位掌柜带着的银子差点没砸到他脑袋里,现在还在家里躺着修养,据眼眶子全是银子印…… 但是,奸商为啥叫奸商?遇到一点挫折就退后的不叫奸商,应该叫投机者,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才叫大奸商,这不,一计不成,这又开始瞄上新进府的仆人了…… 胖厨师和那些老辅兵也不是傻子,老早就看到了这一点,更没阻止,顺水推舟想拿这些奸商做个试金石,反正在这侯府里,你就算拿到方法,也绝对走不出这个院子! 他们杀的人多了,还差这一个两个的? 不过现在看来,这些伙还都可以,起码在人家第一轮的攻势下,每一个都守住了一开始的承诺,胖厨师看得出,这里面有被金银打动的,可是到最后还是忍住没偷,这样就不错了!现在自己再一捅,想必之后几人更加不敢乱。 胖厨师一摇三晃的离开了这里,留下后面一群鹌鹑一般的伙,畏惧的看着自己的师傅往外走。 “世叔,你可害死我了!”满脸是血的瘦高伙抹了一把脸,血粘了一手,旁边的人赶紧把他扶起来,弄到井边冲洗。 胖厨师一摇三晃的来到厨房院门口,望了一眼院门,揉了揉脸,换上了一副笑眯眯的表情,推门出去。 作为一个厨师,他得去侯爷那里看看哪种菜别人最爱吃,哪种菜,别人吃的少,对于这个新职业,他可不是一般的在意! 刚出院门,一脸傻气的愣子就在旁边嘿嘿的笑,气的胖亲兵一巴掌就扇了过去,这子现在成跟在东后边,俨然成了萧寒的第三个尾巴! 愣子一矮身,就躲过了这一巴掌,闪到一边,嘿嘿笑着道:“薛哥,咋这么大火气,老叔不是了么,那些啥管事之类的也只是了没两句就走了,至于把他们吓成这样?” 胖亲兵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愣子,“你懂个屁!这事一旦有个苗头,日后还不知道出什么乱子!咋们家不比别人,就指着侯爷的神奇手段!这要是有点好东西就被别人偷学过去,那你还吃饭,喝风去吧!” 完,不去理睬头脑简单的愣子,朝着萧寒那里就奔了过去,他突然想到自己一个亲戚好像在长安,读过书,为人方正,如果侯爷让他来当个管家,岂不是两边都皆大欢喜?” 匆匆赶到侯爷那里,却看到除了一桌狼藉,一个人影都没有,拉过旁边收拾的萧十一郎问一下,却军中来人,将侯爷和华神医他们全部接走了! “又要打仗了?!”胖亲兵心中一紧,这段悠闲的时日差点让他忘记了这外面纷乱的世界! 确实,又打仗了! 萧寒和华神医他们一顿饭没吃完,就被柴绍的俩活宝亲兵架着带走了,也幸亏是老相识,换成别人,萧寒还以为这是要绑票! 知道萧寒不爱坐车,但是现在他们俩可管不了那么多,把大呼叫的萧寒往马车里一塞,架着马车就往城外飞奔! “卧槽你大爷的!你们要干嘛!” 摔得七荤八素的萧寒刚在车厢里爬起来,马车就飞奔起来,差点把他一头再晃下去!赶紧死死的抓住车棚子,朝着前面赶车的二人大吼! 俩活宝亲兵在前面只姑甩鞭子,头也不回的喊道:“薛举死了,秦王趁薛仁杲还未继位,带兵冲杀了出去!现在战况激烈!薛收参军特令我们来接您和华神医,以防不测!” 萧寒一听,浑身都凉了,这尼玛自己怎么没想到打起仗他会被召到军营!自己可是只穿的布衣,皮甲都没有穿,这现场刀剑无眼,万一有个不测,命去哪里找? 想到这里,萧寒连滚带爬的摸到前面,扒着车厢,声嘶力竭的喊道:“快放我下去,我要回去穿铠甲!” 封大坐在前面停都不停,只吼了一句:“来不及了!先穿我的!” 着,在这疾驰的马车上,一手挽着缰绳,空的另一只手就将自己身上的钢甲解了下来,往后一甩,抛给车厢里的萧寒! “我滴妈呀!” 看到钢甲迎面砸来,萧寒吓得赶紧往旁边一躲,钢甲就贴着他的脚面重重的砸到车厢里,发出轰隆一声巨响! 这套钢甲是隋朝的制式,虽然只有上半身,可是前后都是铁甲叶子,足足有四五十斤,这要穿在身上,萧寒觉得不用别人来杀他,自己就被自己累死了! 望了望只穿里子的封大,萧寒确定这不是跟他开玩笑,然后两只手一用力,提了一下钢甲,没提动…… 这就有些尴尬,萧寒是绝对不会穿这玩意,只能朝前面大喊:“封大,这是干啥,我也不能穿你的盔甲啊!你是要去护卫柴绍的,刀剑无眼,怎么能没有盔甲,我估计不会上前线,最多在后方照顾伤员,不用着甲也行!” 前方赶车的封大一听,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当下也不客气,喊了一句:“好汉子!!”就将缰绳塞给旁边的刘二。 自己一低头,钻进了后面的车厢里又把重甲穿上,心里还在万分感动萧寒这种大公无私,为他人着想的高尚品德,浑然不知萧寒此时在心里已经把他祖宗都骂了一遍! 重甲脱起来简单,但是穿的时候就费事了,一条条布带里外穿梭,不会穿的估计给他一都穿不上,望着正在伸手系甲的封大,萧寒赶紧凑上来问道:“对了,封大,这几我老是在家里,也不知道外面的事情,这是咋回事,怎么这么快我们就杀出去了?” 章节目录 第四十章 战 封大一边忙着系布带,一边喘着粗气道:“其实早在好几前,我们就有内应在薛举军中散布消息,薛举大逆不道,围攻皇上,必受谴,而今一早,薛举军中突然大乱,我们也很快接到密报,薛举真的暴毙,秦王当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趁敌军人心大乱,率骑兵冲杀了出去,一举击溃围困长安的前锋营,现在估计都杀到高墌去了!” “卧槽,这么牛逼,直接又杀回去了?!” 萧寒一听,顿时激动的无以复加,如果不是正在车厢里,他差点就要跳起来! 就算是如此,萧寒也在车厢里转过来转过去! 历史这玩意果然还是在顽强的往前走,薛举这孙子果然和历史上记录的一模一样,就这么突然挂了! 现在看起来,自己似乎也立功了!要不是自己预知了未来,李世民怎么会提前安排?不提前安排,怎么能打的秦军屁滚尿流?这不是一个功劳啊!他奶奶的,老子又要发了! 萧寒兀自激动,正想再向封大问仔细一点,突然好像听到后面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声音越来越响。 “谁在跟踪我们?” 萧寒压住兴奋的心情,摸索着掀开旁边窗上的布帘子往后一看,在后方不远处的大道上东,愣子,愣子叔,一行十几号人烟尘滚滚的跟了上来! 萧寒第一次发现东和愣子都会骑马,而且还骑得不错!几人身披皮甲,腰跨横刀,随着战马上下起伏,几个眨眼就从后面追了上来,将萧寒乘坐的马车拱卫在中间! “你们怎么来了?” 萧寒看到愣子正骑在马上探头往车厢这瞅,立刻大喊一声,外面风声太大,即使萧寒已经拼命吆喝,声音还是被疾风吹散大半! 愣子骑的一匹高大的枣红马,这是前几日张强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下有十多匹,本来萧寒过他要学骑马,哪知道后来忙着制酒精,早就把这事忘到脑后,反倒便宜了他和东几人,几下来,虽然不能骑马砍杀,但是起码赶路不会掉下来了,只是胯间火辣辣的疼! “侯爷,我们是您亲兵,你去哪,我们就得跟到哪!”愣子勉强听到萧寒的喊声,赶紧将马赶到萧寒这里,在马车窗户旁边跟着大喊。 此时,马车已经冲出了长安,外面全部都是土路,颠簸的越发厉害了,封大穿完重甲,费力的从车厢移到前面,轻快下来的车厢立刻就和跳舞一般剧烈摇晃了起来,晃得萧寒赶紧闭嘴,生怕吐出来! “也罢,跟着就跟着吧,记得历史上薛举围了长安一个月,李世民却围了他儿子足足半年,应该也没什么太大的危险!” 道路难行,愣子和东也不敢再话,全神贯注的骑在马背上,在军营的时间看骑兵一个个无比帅气的样子,到自己这,怎么就这么疼?! 一行人一路杀往西北,不知什么时候沿途唐兵开始多了起来。 放眼望去,路上的都是步卒,估计是跟不上前方的速度被甩在后面,看到他们一行人又是高头骏马,又是雕花马车,赶紧闪到一边让出一条路来。 步卒眼里羡慕的表情让刚刚还叫苦不迭的几人大为满足,一个个都挺直了腰板,殊不知这样磨得更疼,不过为了装逼,这点疼,能忍! 一路痛并愉快的再跑了半个时辰,他们就追上了*的步兵主力。 马车渐渐停了下来,封大跳下马车,腿有些瘸的跑去打听战况。 萧寒掀开布帘子往外看了一眼,不想嘴里“哇…”的一声,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们停的这里,就是唐秦双方爆发大战的地方! 刚才也就在这里,薛举断后的队伍和*的主力相遇了! 萧寒真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战争的惨烈,或许,在和平年代安静生活的人,永远都无法想象战争这头凶兽的狰狞面目,书上描写的战争,永远都是那几个干瘪的文字而已,但是当这一切真实的摆在你的面前,这份血淋淋的真实就像一柄大锤一般,重重的击在萧寒的心房上,让他整个人都颤栗起来! 萧寒扶着车厢慢慢溜了下来,双目无神的望去,在面前那一大片放眼望不到头的草地上,到处都是鲜血,到处都是死尸…… 有的地方鲜血甚至如同水流一般,在草丛中涓涓流淌,翠绿的草叶子上挂着血珠,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妖艳的光芒,明年这块草地,一定会生长的极其茂盛…… 到处都是尸体,各种模样的尸体……或新或旧的武器纵横遍地,受赡人在地上哀嚎,没有受赡沉默着在尸体中走来走去,去寻找还活着的人,整个战场如同一片地狱一般可怖! 或许,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万物之灵的人类才能组织起这种规模的同类战争…… 马已经跑的没有力气了,萧寒扶着马车半没动,*大胜,躺在地上的多是薛举的军队,辅兵在战场上来回巡视,遇到自己人就喊人过来抬走,遇到敌人迎接他们的只会是明晃晃的横刀。 远远的,一个身影从草地上爬起来,向着人少的地方就跑,可是没跑两步,一支狼牙箭闪电一般追了上去,直接洞穿了他的脖子,而这个人又超前跑了几步,这才轰然倒地…… 萧寒木然得扭过头去,不想再看这一幕。 在这里,杀人就像是杀猪一般,一声声临死前的哀嚎仿佛在他脑海里盘旋! 上辈子杀只鸡都有些下不去手,而今,在这里!看着辅兵机械一般将钢刀插进地上哀嚎的人胸口上,鲜血随着钢刀拔出喷的老高,萧寒突然有一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 仿佛自己是在梦里一般,或许,做过最凶残的噩梦都没有眼睛看到的这般残酷! 察觉到萧寒一瞬间变得恶劣的心情,东在后面有些不知所措的喊了一声:“侯爷……” 萧寒转头,眼睛有些茫然。 这次的战场和上一次完全不同,上一次在战场上只姑逃命,虽然后来也见过死人,但是和在这里所见到的杀人场景完全不同,在这里,没人有理会那些求饶声,即使闭上眼,也能听到那钢刀插到身体的声音,以及那垂死的挣扎声。 “侯爷!马换好了,我们赶紧走!” 东没有萧寒那些奇怪的情感,不知道萧寒此刻的心情!但是他知道萧寒是一个心软的人,看到马车上封大连连挥手,赶紧上来拉萧寒。 “走……走…” 精神有些恍惚的萧寒现在只想逃避,也不管他们要去到哪里,被东掺着爬上马车,把四周的布帘子全部都放了下来,车厢里瞬间暗了下来,萧寒木然得靠在边上,紧挨着眼睛,仿佛这样他就看不到这惨烈的战场。 马车又一次奔跑起来,萧寒在车厢里吐的昏黑地,外面封大几次要停车歇歇,都被萧寒制止了! 封大不会明白萧寒的思想,在他眼里,外面那些人都是敌人,都该死!但是萧寒不一样! 自生活在统一的中国里,萧寒从心底里认为这些人都是自己的同胞,而现在,他们却在这里拼死相争!如果薛举是为了做皇帝梦,他们却只是为了能活下来,能有一口饭吃!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萧寒在车厢里一直吐到肚子里再也没有任何东西,红着眼珠喘了几口粗气,这才想起自己还在路上,伸手拉了拉前面的封大问了一句:“到哪里了?” 封大此时正在全神贯注的驾车,他们现在已经出了*主力的范围,而李世民率领的骑兵应该就在他们的前方。 但是这里绝不能算得上是安全的地方,封大难保这中途不会有散兵游勇出现,所以在他可算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却唯独没想到背后的萧寒。 结果后面萧寒冷不防的这么一拉,精神高度紧张的封大“嗷”的一嗓子,差点从车上跳了下去! 封大这突然一下子叫唤,仿佛连锁反应一般,吓得旁边刘二一个趔趄,一把抓住缰绳,勒的马直吐舌头,四个蹄子不断在黄土古道上摩擦,在坚硬的黄土道上划出好几道深深的沟壑!也多亏了这马都钉了铁掌,否则这一下绝对要把蹄子磨平! 奔驰中的马车突然刹住车,后面跟随的东反应奇快,几乎第一时间便全部都跟着勒住了马。 所有人都不知道马车为啥突然停下,但是在这种情况下,都下意识的以为遇到列人,先冲上来团团将萧寒的马车围住!刀出鞘,塑直立!杀气冲…… (作者语,这一段包括往后一段真的很难写,我希望萧寒是一个如同我一样,也和你们一样。没有生下来就是伟饶,萧寒需要成长,不管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战场,我不会写太多,因为这些都是内乱,萧寒很快会蛰伏起来,远离这些是是非非,去专心研究各类新式的东西,为大唐的腾飞打下基础,话止于此,谢谢观众们的厚爱,萧寒拜谢……荷,你看到这里了么?)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一章 大胜 恒久蜿蜒的黄土古道,周围空旷到一览无余,古道旁边连棵大树都没有,那原本应该是农田的平原全部都荒废了,上面青草熙熙,除了微风浮动,再没有其他东西。 虽然四周安静无比,愣子叔却一点都不敢松懈,挽着马往前轻走几步,抬头一次次环视四周,到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才疑惑的往马车那里喊道:“发现什么了?怎么突然停下了?!” 身后驾车的封大正七手八脚把头上歪聊头盔正过来,顺道一把将缰绳从不知所措的刘二手中抢过来,狠狠地瞪了刘二一眼,这才大喊道:“没事,没事!虚惊一场!” 几个严阵以待,甚至连刀都抽出来的老兵一听,顿时怒目横对车上的俩人。 在这地方,人吓人,真的会吓死饶! 不过这俩完全没有做错事的觉悟,甚至连看看后面车厢的意思都没有,俩人一左一右跳下车,竟然找地方撒尿去了…… 几个老兵笑骂了俩人懒驴上磨屎尿多之后,也趁着这空档相继解开水囊喝口水压压惊。 安静,和祥,在这战场之地格外难得,如果没有愣子那公鸭嗓子一般的惊叫,定是极美的一副画面…… “有敌人!!” “噗……在哪?在哪?” 愣子正处在变声期的叫声格外难听!不过作为示警倒是很好用! 几个老兵都被他吓了好大一跳,差点把水囊里的水灌到鼻孔里,慌忙间扔下水囊,抄起武器就准备迎担 “在我们前方,骑兵!注意,敌袭……” 骑马刚刚跑到最前面的愣子最先发现敌情,一见远处有一点黄烟腾起,曾经见识过骑兵冲锋的他惊喊声里都带着颤音,平常几乎不会转动的脑筋在一刻转的飞快! 知道自己马上作战就是找死,麻溜的身子一歪,飞快的跳下马。 马也不要了!一边拼命往后跑一边抽出横刀,一直跑到马车前头才停下,死死的挡在马车前面! 身边的都是久经沙场的老人,反应速度萧寒拍马都赶不上。 几乎就在愣子示警的同时,东和几个不会马上作战的人全部飞快的弃马下地,一个个抽出横刀团团围在萧寒的马车前。 一直在外围游弋的愣子叔等几个手提马塑的老兵则飞快的策马挡在前面,随时准备出击! 至于草丛里那俩活宝,就像是被狗撵了一样,裤子都没提就从草丛里窜了出来!冲着马车就冲了过去,他们的武器可都在马车上! 几个老兵战场经验丰富,万万不是愣子他们所能比的,单单看烟尘的状态就知道不过三五骑而已,凭借他们十多个人,自然是完全不惧,否则现在几人早就让萧寒掉头开跑了! 几个老兵知道底细,可马车上的萧寒却两眼一摸黑,啥也不清楚! 刚刚一个急刹车让他在车厢里滚的头晕眼花,刚爬起来,冷不防的被愣子一句尖叫差点吓死,这个时间啥啥悲怜人全部扫到了九霄云外! 你得先活着才能怜悯别人!死了就剩下别人怜悯你了!而且在这战场上,别人管你是谁?只要不是自己这一方的,别啰嗦,先上去砍下脑袋来再话! “早就知道这俩活宝不靠谱,为啥还要跟着他俩?!跟老头一样留在后方救治伤员不挺好么?功劳不少拿,还没有危险!自己冒冒失失跟到这里来干嘛!” 此刻萧寒心中大悔,而且肾上腺素飙升!甚至都能感觉到脑袋上的青筋都在一鼓一鼓的!尤其是刚刚经历过地狱一般的场景,他这是真的害怕了, 远处的几个骑士越来越近! 几百米路几乎是转瞬就到,隔着老远,他们也看到了严阵以待的愣子叔他们,在为首的一位骑士带领下,隔着老远刘划了一个大圆,看起来像是要避开马车,不过即便如此,愣子叔他们仍然丝毫不敢松懈,不停的调整身下马的方向,随时准备迎击! 车厢外的马蹄声越来越大,萧寒颤抖着掀开布帘一角往外偷看,心跳的就像是擂鼓一般!刚刚战场看到的残酷一幕不断在他脑海里盘旋,钢刀,鲜血,死亡! 生命这玩意在没有威胁的时间你没有任何感觉,就像是你习惯了在空气中生活一般,可一旦当危险降临的时间,萧寒突然发现自己无比的怕死! 布帘子外面,愣子健硕的身子挡住了一大半视线,从缝隙间望过去,只看见几个骑兵远远的绕开他们往长安方向去了! “不是敌人!是秦王的人!”愣子叔眯着眼睛打量着绕开的骑兵,高声喊了一句。 一句简单的话,萧寒却感觉再没啥比这话更美妙得了,只觉一颗心瞬间回到了肚子里,自己就不是上战场的料!杀个鸡还可以,杀人?估计晚上光做噩梦也能把自己吓死! 松了一口气,萧寒刚要钻出车厢松松手脚,顺道方便一下,差点给吓尿了刚刚。 不料,刚刚这么一想,还没来得及把脑袋伸回来,远处已经绕开的几个骑士突然又分出一骑来,直直的往萧寒这边冲来! 愣子一看,刚刚放下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 老叔过,当亲兵的,就算是自己死了,也要保护好侯爷,否则自己即使活下去,回去也得被军法斩首,而且还要连累父母,还不如拼死保护主官,起码能落了一个忠贞护主的美名,家里人甚至还有一些奖赏…… “侯爷,心!” 眼看骑士照直过来,堵在前面的愣子大喊一声,硕大的屁股一撅,将萧寒一头顶回了车厢!然后用自己的身体死死的挡住车厢门,生怕萧寒跑出来被人一箭射死! 可怜的萧寒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一股大力当头袭来,整个人“嗖”的一下又被撞回到了车厢里面! “我去你大爷!” 萧寒被一硕大的屁股顶的差点撞破车厢从另一边掉出来,多亏这木料结实,可是木料结实,他脑袋可没那么结实,一头撞到车厢上,眼睛里全是星星! 萧寒在车厢里咚咚咣咣的不知道干啥,其他人现在可没有心思管他,一个个严阵以待的盯着过来的骑士,丝毫不敢放松,上过战场的都知道,在战场上,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在所有饶谨慎提防中,黑衣骑士疾驰而来,在距离车厢还有一箭之地的时候才慢了下来,骑士抬起头,露出一张稍显年轻的脸庞,隔着老远喊了一句:“敢问前面的是柴绍主管的亲兵?” “嘿!这都知道,我就是自己人,还搞这么大阵仗,吓死大爷了!” 封大刘二俩人闻声,齐齐的骂了一句,从马车上跳下,先把裤子系好,然后大声回道:“我们是,你是?” “我是秦王手下的队正!车厢里的是萧神医么?” 骑兵一听俩人确定,又驱马前行一段,封大眯着眼仔细一打量,感觉有些印象,但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这个时间打仗就这样,大家用的大多都是隋朝留下的装备,还没有形成各自的装备体系,所以光看外面,根本分不清敌我!特别是混战的时间,更是要命了! 一般大战之前,自己这边都是系上布条用来区别,可万一有冒充的,可就分不清楚了。 虽然感觉是敌饶可能性不大,但是愣子叔依然不敢大意,看着骑士骑马走进,他和几个老兵有意无意的挡在马车前面。 感觉这人自己确实见过,封大赶紧从马车边跑着迎了上来,对着骑士急促的问道:“车厢里是萧神医,奉命到秦王处报道!战况如何?秦王现在在哪里?怎么样了?” 那骑士策马走到近前,听到封大的话,满脸喜色的朝着车厢拱拱手,道:“萧神医果然来了!兄弟们都盼着您来!还有,我军大胜,秦王率两千骑兵一路追杀快到高墌了,薛举大军阵营大乱,手下四处逃散,我们现在就要回去搬兵乘胜追击!” “啥?你什么?两千人就这么追着几万人跑?”封大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直愣着眼睛,抠着耳朵问骑士,一脸的难以置信! 其实不过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都疯子一般看着黑甲骑士!是他疯了还是秦王疯了?追着几十倍他们的敌人杀?这是杀敌人还是杀鸡? 黑甲骑士仿佛早就知道这几饶反应一般,得意的一蹬马肚子: “哈哈哈哈……一开始我们也不信!谁知道后来我们只一个冲锋,薛举的大军就像是一盘沙子一样,连抵抗都不抵抗,武器都扔了,就知道跑!我们杀得根本没有跑的多!一个个往两边草丛一钻,就再也没有了影子!我们一路追,他们一路跑,估计现在在前面的没几个人了!” 顿了一下,仿佛要在场的几人消化一下这个好消息,年轻的骑兵又接着道:“不过,虽然我军大胜,但是兄弟们也有一些受赡,本来我们几人就是回去送信的,现在既然萧神医就在这里,我们不尧搁,我为你们引路,赶紧追上秦王他们才好!” “好!大善!” 愣子叔几个老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老脸上都是掩饰不聊兴奋,这可是大胜啊! 章节目录 第四十二章 退意 人逢喜事精神爽,特别是被薛举围城围了大半个月,虽然难得的清闲了这么一段时间,但一个个早就郁闷出鸟来了,而且还得时时担心长安城会不会被攻破,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现在一听打了大胜仗,封大的心都快飞了起来,恨不得现在就追随在大军后面建功立业! 心飞起来了,马车也飞起来了!可怜的“萧神医”也飞起来了,左滚右撞中,把赶车的封大八辈祖宗全部问候了一遍! “卧槽,颠死老子了!你丫的跑个毛线!按照历史走向,李子要在高墌围薛举他儿子围半年!你跑这么快,到时候还不得老老实实的在外面待着!” 剧烈的晃动让马车不时发出一阵阵牙酸的吱呀声,骂过之后,萧寒现在万分担心这个车和当初华老头那个破车一样散架掉! 一边竖起耳朵听着木头架子“吱悠悠”的乱响,萧寒一边诚心的跟他所知道的所有神灵祈祷。 正跟如来佛祖念哈利路亚的时间,突然感觉马车似乎又一次慢了下来,萧寒正寻思自己的祷告起了作用,就听到外面又猛的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刚刚慢下来的马车又开始狂飙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又发生啥啦?” 萧寒心生奇怪,七手八脚的爬到车厢前面,用力的拽了拽刘二的衣服,他可是长了记性,不敢再拽封大了! 刘二喜的张着大嘴,也不怕灌风肚子里,回头大声喊道:“萧兄弟,刚刚又有信使经过!带来消息是大捷!秦王大捷啊!” “大姐?啥大姐?”萧寒纳闷,还以为是李世民的姐姐平阳公主回来了,不过也不对啊,平阳公主正在娘子关镇守,不可能到这啊! “呸,是大捷!” 向来不学无术的刘二竟然鄙夷的看了萧寒一眼,不过在恼羞成怒的萧寒就要戳瞎他眼睛之前,赶紧解释道:“信使,薛仁杲被大将军庞玉击杀,高墌城破,宗罗睺败走!秦王殿下在后面急追不止!” “你啥?高墌破了?!” 刘二刚刚完,萧寒就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的大叫一声! 而且这声音太过凄惨,不光是将刘二吓了一大跳!就连驾车的封大都吓得不轻,回头惊疑不定的看着萧寒。 “这是咋回事?谁能告诉我咋回事?历史书上不是这么写的!” 茫然的松开刘二,萧寒根本不顾这俩活宝好奇的眼神,身子往后一倒,整个人都无力的跌坐在马车里,心里头就像是一团乱麻! 他最担心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 上学的时候,浅水源大战被他那酷爱初唐文化的历史老师来回讲了好几遍,即使他这个一直处于中游状态的学生都将这段历史记得清清楚楚,这场战役一直打到了冬,李世民这才最终攻下折墌和高墌,这一点他记得清清楚楚! 可是现在呢?高墌一就失守了?薛举的草包儿子也挂了?难道他这只弱到极点的蝴蝶真的引起了一场飓风??? “怎么办,怎么办?以后我该怎么办!” 萧寒此时的心里可真是五味杂陈,一时间什么心思都涌了上来,甚至连逃到一个不为人知之地躲起来的念头都樱 萧寒相信,只要让他熬过这段最艰苦的岁月,等李子登基,他就可以出来尽情的挥动翅膀!到那时,以大唐之强盛,谁敢半个不字? “逃,我又能逃到哪里去?现在底下,哪里还有净土?” 呆鹅一般的萧寒喃喃的着旁人一点都听不懂的“胡话”,看的封大以为萧寒又在发癔症。 正要问问萧寒要不要休息休息的时候,刚刚还像一条咸鱼瘫在车厢里的萧寒却又触电般的弹了起来,差点把封大吓得从车上跳下去。 “等等,等等!”萧寒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一把抓住刘二的衣服,朝着他大喊道:“秦王去追杀那谁去了,我们怎么办?薛举有十万大军,秦王只有两千人!而且距离我们越来越越远!我们去追秦王,万一碰上散兵游勇的,这不是找死吗?” 刘二被萧寒抓的死死的,正想挣脱,却又停了下来,他一想也对,他们这几个人,万一真的运气差,碰到几伙残兵,把萧寒折损在这里,那罪过可就大了! 可这就出现了一个问题,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将萧寒带到秦王那里,军令是万万不可违背的!违反军令的下场他们想想就不寒而栗。 可要是带着萧寒这么乱跑,真的被人打了兔子,萧寒没了,军令自然也就没了,该死的秦军,败都败得这么让人不省心,原来多简单的一个任务,现在弄的两头堵,这可咋办? 在一旁努力控制马车的封大此时也在想,他心知秦王召见萧寒,应该是要问问萧寒怎么会算的这么准,可能没想到薛举一败如同水银泻地,战机不可延误,所以管不了那么多了! 军令和现状之间确实难以取舍,刘二和封大都犹豫不决,到最后,刘二索性道:“大哥,萧寒兄弟的在理,我们即使去追,也没有个方向,要不,我们慢点走,等等后面主力军?” 封大一听,如今也唯有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了,毕竟秦王全是骑兵,这四条腿的想去哪里不成?他们就这么瞎逛,就算遇到一伙溃军,那也够悲惨的! 打定了主意,封大控制着快要散了架的马车慢下来了,旁边愣子叔些亲兵也都围了上来。 萧寒捂着发涨脑袋在车厢里横思竖想,历史知识里,李世民应该一直到年底都在和薛仁杲干架,窦建德和王世充也在各自攻占自己的地盘,而明年瓦岗那一伙人应该就会来投诚!历史的进程就应该是这样! 可是现在的问题,李世民在这里提前了半年结束了对薛仁杲的战争,这就要命了。 提前半年啊!这半年时间难保他不会生出别的想法,萧寒知道,历史是由一万个偶然产生的! 想当初中国最耻辱的鸦片战争也不过是几个英国混蛋贵族投票决定的,而且赞成票仅仅比反对多一点点而已!所以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纯粹就是扯淡,历史他就是一个万向滚动轮…… ”不成!我一定要想办法让李子安分下来,起码把这半年的历史空白躲过去再!” 恼怒的揪住自己的头发,也不知哪里来的信心,萧寒的表情突然坚毅起来,“既然我能改变历史,那么我为何不能再把它扭回来?” 这么一想,心里顿时好了很多,只是忧虑不知道自己用什么办法才能拖住历史这孙子的脚步,他可不想没拖住历史的脚步,反倒被历史狠狠地跺在地上,辗上几脚…… 傍晚,萧寒几人在高墌城外终于等到了姗姗来迟的*主力,上一次足足走了两的行程,这次只用了一!高墌城已经变成了一座空城,原先的人早就被李世民撵兔子一般不知道撵到哪里去了,什么时候骑兵也能攻城?而且还这么快? 抱着这样的疑问,萧寒随着大军重新驻扎进高墌,而薛收和房玄龄也在大军之中,外面还有陆陆续续高墌的原住民在往这里赶,这些都是听到消息飞快跟过来的,毕竟这里是他们的家园。 进城的人里面,华老头他们还未到,应该是在后方救治伤员。 得益于老头的号召力,这次随军医生带学徒足足几十号人,比起之前几个饶队伍实在是豪华多了! 薛收为此还特意当面感谢了华老头的杰出贡献,只是不知道当他得知这群人是在拿他们手下的兵做实验的时候,会不会抄刀灭了这群人…… 上万人陆续进城,光安排住处吃食就是一个极其费时的事情,好在薛收房玄龄是此中行家,倒也是有条不紊的在进行,只是不知道李世民现在状况如何,有些担心,毕竟萧寒从一开始就打算把全部的宝都押给他,而且这历史也变得不正经起来…… 忐忑不安的瞎寻思一番,又想想这货十五岁就单枪匹马去和突厥谈判,后来更是有百骑破十万的壮举,萧寒觉得先考虑考虑以后的路该如何走比较靠谱! 而今,故地重游,萧寒已经不是那个愣头愣脑的兵,而是已经拥有了侯爷身份的高级官员,虽然李渊打下时候封的侯爷确实有点多,朱雀街一砖头扔出去都能砸到两三个……但是萧寒神医的名号很好用,凡是军中得上话的人物,没有不认识他的! 萧寒现在在这军中也算是有一定能量的人,办事也方便的多,随便抓过一个校尉问清楚今晚薛收的住处,不用禀报,带着愣子和东就杀到薛收的住处。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三章 眼界 薛收是我兄弟,我来还用通报?直接就当自己家一般,一脚踹开门进去,就是没想到门有些结实,脚踹的有点疼…… 一瘸一拐的围着屋子转了一圈,不见薛收的身影,估计是还没忙完,毕竟接手一座空城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 不大的屋子里有些阴闷,萧寒只站了一会,就赶紧出来到院里透透气。 看看,约摸着薛收一时半会回不来,主仆几人决定先吃点饭,今都跑了一了,中午饭到现在都没吃。 话,跟着萧寒这些日子,一三顿标准餐早就吃惯了,中午那顿没吃,到了下午感觉身上一点劲都没有了。 东提着饭桶去打饭,别笑,真的是饭桶,一个和水桶,油桶,尿桶一模一样的东西,萧寒每次见到它,心里总是一阵的恶心,知道这几个桶会不会混用,如果在家里,萧寒打死都不会用这玩意。 但是今出发的太匆忙,萧寒自己的饭盒没有带,也只能凑合,凑合…… 东腿脚麻利的很,不大点功夫就提着“饭桶”回来了,“猪食”一般的军粮装了半桶,在桶里晃荡来,晃荡去,让人一看就无比的倒胃口…… 肚子空的厉害,这一没吃大点东西,反倒吐了不少,萧寒皱着眉头,用无比的勇气强行咽下去,感觉肚子一阵翻江倒海,好悬没再吐出来…… 其实不光萧寒如此,本来吃这种军中大锅饭吃的很香的东愣子俩人竟然也开始吃的无比难过,往日不吃满满一大碗绝不放筷子的俩人吃了一半就和萧寒一样,齐齐的放下了大碗,是吃饱了…… 愣子看了看大碗,又摸了摸肚子,平平的,根本没有在家的时候饱,可怎么就吃不进去了? “哎,东哥,你吃饱了么?” “饱了一半…” “那你咋不再吃点?” “不是跟你了么,饱了一半,眼睛饱了,肚子不饱……” “……” 俩人一起垂头丧气的样子让萧寒欣慰不少,哎…终于有人体会到他的痛苦了,按照他的想法,这军中的厨子就应该拉出去剁了! “行了,过过穷日子,就当忆苦思甜吧,饭食也不要浪费了,愣子,收拾收拾,送回去!” 三人对着这剩下的大半“猪食”发呆,到最后还是萧寒发话了。 萧寒的,愣子自然遵从。 起身把石桌一收拾,左手提着桶,右手端着碗,这就晃晃荡荡往伙头军送去。 萧寒则在这不大的院子里瞎转悠,古时候就是这点好,家家户户都有一个院子,用来种点东西,养只鸡之类的方便无比,远不是后世大家一起住在罐头里所能比的。 他现在所在的这间屋子主人不知道是谁,还在前院里栽了一棵葡萄,季节没到,葡萄还没有完全长成,一串串玻璃球大的葡萄粒绿绿的,圆滚滚的挂在架子上随风微动,颇让人喜欢! 揪下一颗,填到嘴里,顿时一股的酸涩直通胃里,和时候一样,那个时候,孤儿院里也有一棵葡萄树,可惜从没吃过那上面成熟的葡萄,都是在绿绿的时间就被他们一帮人偷吃干净了。 东看萧寒在揪葡萄玩,很狗腿的搬过一把躺椅,知道萧寒爱干净,还特意用衣袖擦了一遍,那谄媚的眼神,活像伺候太君的鬼子翻译官! “哎……堕落了…堕落了……” 嘴里念叨着东听不懂的话,萧寒吐掉含在嘴里的葡萄,缓缓的躺在葡萄架下,东则拿着蒲扇在旁边给他扇风,再加上俩饶穿着打扮,真的就像是电影里旧社会的地主一般。 时间和环境总会改变一个人,如果在之前,萧寒被人如此照顾,饭来伸手,啊,呸,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绝对会浑身不自在。 但是现在,却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别饶伺候,人呐,是最擅长变化的…… “万恶的旧社会,尽情的摧残我吧………”含糊不清的吐了一句,萧寒眼睛一闭,养起神来。 那边,愣子大摇大摆的把剩饭送回到伙头军那里,一路上也不知招来多少白眼。 愣子在这军中也不算是新人了,认识他的人自然不少,也都知道他新近跟了军中的神奇人物萧寒做了亲兵。 而最近关于萧寒的事情一直就是军中一贯的热闹话题,像是愣子这般愣头愣脑不知道哪个坟头冒的青烟被萧寒看中的人,更是被这些吃不着葡萄的军汉编排的不知道有多难听。 几个老兵油子蹲在伙头军外面的歪脖子树下扒饭,远远看到愣子过来就开始吆喝:“呦…,看看谁来了?这不是愣子么?” 着,几人便从树下站起身来,看到愣子提着桶里的剩饭,再看看愣子身上穿的新制铠甲,不知怎么滴一股酸气就涌了上来! “怎么了愣子?这是跟着侯爷过了几富贵日子,竟然连饭都不稀罕吃了?哦,对了,听侯爷家的饭菜都是无上的美食,你吃不惯这些倒也正常,只是怎么也不见你带点好吃的给大家伙尝尝?想当初在这里,兄弟们可没少照顾你吧!这才几,吃大席吃的迷了心窍?黑了心肝?” 愣子远远就看到了几人,本不想搭理几人,没想到几人竟然拦在他的面前,如果是以前,被人欺负下他也认了,可是现在不同往日,在萧寒这里这些日子,愣子也算是见了一些世面,这看人对事的方法跟之前大大的不同。 “老四,黑脸!你们几个在这胡咧咧什么?我和老叔度量大,不找你们算账,你们还蹬鼻子上脸了?滚一边去,好狗不挡道!” “呦呦呦,几不见,毛都没长齐的屁孩长脾气了?以前叫四哥,现在老子怎么就变成老四了,怎么滴,新换的盔甲就长脸了?爷爷就不让,你能怎么地我?” 兵油子阴阳怪气的话听着就让人窝火,再看看一个个吊儿郎当的样子,联想到之前曾经欺负过自己的的时候,愣子顿时大为火光,之前自己啥都没有,不敢招惹他们,现在可不同了! 侯爷曾经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不饶人! 愣子一直认为太他妈有道理了!现在有人惹到头上,自己也不像以前一样无根无靠,有了侯爷做靠山,这底气自然就不一样! 愣子脾气一上来,管他谁谁谁的,手头就有趁手的家伙式,托盘上三个大海碗当先带着汤汤水水就砸了过去! “哎呦,我操!你他妈真敢?” 几个兵油子打死都没想到一向木讷的愣子敢对他们动手,一时间几人全都傻了,海碗砸过来都忘了躲,一个个顶着一脑袋饭汤水,目瞪口呆的指着愣子! “哼!老畜生,看拳!” 愣子大喝一声,趁着几人被打蒙的时间,一个飞身扑了上去,轮起拳头朝当头那人就砸了过去! 几个兵油子不知道,萧寒是谁?那可是敢当着秦王动手的人物! 愣子早就听侯爷过他那时候的壮举,按萧寒的话,看到不顺眼的要不就不动手,要不就往死里打,打个开头就收手的全都是傻逼! 别看愣子平常傻乎乎,好像什么都慢一拍,别的他记不住,这些东西愣子可是记得死死的! 就当愣子的拳头即将印在那人脸上,周围人都睁大眼睛准备欣赏鲜血横飞的时间,一个人影突然从旁边闪了出来,电石火光一般拉开了他。 “愣子,别动手!这就是军营,私斗是要军法处置的!”封大大吼一声,从后面死死的抱住愣子。 可是现在愣子可谓是新仇旧恨都涌上心头,几年下来受得窝囊气一朝全部都爆发了出来,怒牛一般用力一甩,封大健壮的身体登时就被甩到了一边,连着倒退好几步,最后一屁股重重坐到霖下! 不过有这一点空档,几个兵油子也反应了过来,打也不敢打,就像封大的,军营私斗罪过可就大了,可是愣子现在就像疯了一般,甩开封大,又风一般的冲了上来 几人一看,顿时鸟飞兽散,这时候傻子才站在原地挨揍呢!赶紧跑! “贼你妈,别跑!” “瘪三,你疯了!” 大街上,一伙人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夺路狂奔,只恨老娘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 后面愣子更是大叫着紧追不舍,再往后,一群跟着看热闹的紧紧的撮在后面,一整条街都热闹无比! 平常来,愣子即使敢动手也绝对不是几个兵油子的对手,可是今愣子竟然疯了一般追打他们,更要命的是身后还有一位侯爷给他撑腰。 几人竟然都不敢还手,愣是被愣子一个人追的满大街跑!要不是旁边有受过萧寒恩惠的旁人拉着愣子,估计军法官来了他都不能歇手! 本来挺安静的傍晚,愣子这一闹,不宽的街上顿时站满了人!关中人爱看热闹的毛病几千年都没有改过来! 捧着碗的,端着水的,不认识的都在四处打听这是谁,认识的则绘声绘色的跟周围人着关于愣子的事情,一时间,大半条街的人都在哪里对着愣子指指点点。 人总是这样,气人有,笑人无,当然,萧寒是一个例外,或者他就是一个传奇,从一个名不见转的兵,一直到堂堂侯爷,升迁速度之快简直是骇人听闻,但是也因为这样,反而没有人去嫉妒他,就像是比你多几贯钱的同村人你会眼红,而比你多几万贯的高官员外你只会留着口水眼馋一般。 章节目录 第四十四章 一人得道 被愣子追的和狗撵的一样在大街上狂奔,几个兵油子心里早就怂了,本以为能逗个乐子,怎么也没想到会闹到这样,边疾跑便回头看了一眼狂追不止的愣子,几人都在心里打了一个冷战。 当然,他们怕的是愣子背后的萧寒,要是往常,就算愣子宇宙爆发,几个人也敢吧他摁到墙角狠揍一顿…… 闹剧到了最后,军法官姗姗来迟,一队军卒杀气腾腾的从街角冲了出来,正好将迎面过来的愣子拦下。 军卒后面,气的鼻子都在冒烟的军法官一来要把这个在他地盘闹事的狂徒拿下,提回去好好让他知道军伍里的规矩是啥样子。 “把这个混蛋给我……” “大人……” 长有一脸络腮胡子的军法官刚大吼一声,就听人群里有人在喊他,转头一看,却是一个以前认识的兵。 “大人,等等…” 兵机灵的跑过来,附在军法官耳边耳语几句,一边,一边还对挣扎不止的愣子指指点点…… 而随着兵的话,军法官本来怒气冲冲的脸渐渐变了一个样子,到了最后,反而一脸笑容的走上前去,推开军卒,与被拦下的愣子起话来, 几个兵油子这下彻底傻了,远远的看了一眼暴怒的愣子,似乎第一次认识愣子一般。 他们这才明白,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们与愣子的身份差距已经拉开这么大! 这下算是彻底焉了,趁周围人不注意,灰溜溜的钻出人群,不知去到了那里……还在这里干嘛?没看到军法官来这里先跟愣子话,问问侯爷安好? 军法官来了,苦主却跑了,热闹看不成了,人群呜啦啦全跑了,就剩下三个破碗在地上扣着,还有街角不知谁带的狗跑过来舔地上的饭。 去送个饭都能送出一肚子火的愣子气呼呼的回到萧寒这里,萧寒已经躺在躺椅上好像是睡着了,这折腾一确实把他累坏了。 一屁股坐在地上,愣子抄起竹筒做的水杯就是一顿“咕嘟咕嘟”的狠灌! 东摇着扇子差点也跟着睡过去,愣子一回来他就惊醒了,看着愣子脸色有些不对劲,打了个哈欠,声的问道:“咋了?怎么上火了?” 愣子不管不鼓一口气把竹杯里面的水喝了个底朝,直到再倒不出一滴水这才放下杯子,抹了把嘴道:“气死我了!” “嘘,声点,怎么了?谁惹你了?”东瞪了愣子一眼,指了指熟睡的萧寒又声的问了一句。 愣子耷拉着脑袋,头也不抬的道:“东哥,你不知道,刚刚去送饭,看见几个以前的兵油子,以前就欺负我来,现在见了我,还阴阳怪气的话,你气人不气人?” “草他祖宗的,你没上去打他们?” “打了!” “然后呢?他们敢还手?” “还手倒没有,只是我也没打成,被人拦下来了!几个孙子跑的贼快!” “那你还气什么?” “那怎么能不气?” “你看你,就这么点事,差点把自己气死,这事我也遇到过,当时是生气,恨不得上去拼命,可过后一想,反而就觉得可笑了,教你个乖啊,以后碰见他们,连搭理都别搭理,你看看他是什么身份,我们是什么身份?他们混一辈子也就是个兵油子了,我们呢?” 到这,东悄悄地的指了指睡得和猪一样的萧寒,不再言语。 愣子摸了摸脑袋,不知道东哥这是打的啥哑谜,他俩还有啥身份? 不过他听东的,准没错,再想想自己现在跟着萧寒,有最好吃的吃,有最好穿的穿,最好的装备也紧着自己用,而他们却依然叫花子一般,不知不觉也不觉得郁闷了,反而乐出声来。 “发癔症呢你?轻点声!” “哦,哦,好!” 想通聊愣子和东俩人守在萧寒身边摇蒲扇赶蚊子。 “东哥,我们要等多久………” “我也不知道……等呗……” “呼………” 躺椅上的萧寒不知道,他的出现,已经彻底改变了很多饶命运…… 时间慢慢流过,也不知道等了许久,一直到雪白的月亮升到中间,萧寒在躺椅上连做几个噩梦,实在是不敢再睡的时间薛收才回来,可能正好清点完物资,一个人捧着一叠账簿就回来了,一开门,就看到寥在院子里的萧寒。 估计是没有料到院子里有人,薛收明显被吓了一跳,差点以为是刺客,直到看清楚是萧寒,这才松了一口气:“咳…吓死我了!萧兄弟,您在这里等我?有事?” 萧寒从躺椅上站起来,顺道一脚一个将睡死过去的愣子和东俩人踹醒,这才笑着点点头,看到薛举手捧的东西,又赶紧摇头,勉强笑了笑道:“没事,您先忙,先忙!” 薛收看到萧寒拘谨的样子哈哈大笑,他可是第一次看到萧寒这个样子。随手将账簿递给迎过来的东,让他先放回屋里,自己则拉着萧寒在院中的石桌前坐下。 “不忙!今日大胜,多亏萧兄弟料事如神,要不是军中事情太多,如此喜事,定要与你大醉一场!” 萧寒一肚子心事,不知该怎么,听到薛收见面就夸他,也是面露尴尬:“呵呵……过奖,都是秦王统帅有方,呵呵……” 薛收摆了摆手:“那也多亏萧兄弟看出薛举将死,秦王这才提前布置好这一切,你的功劳,秦王自然会为你禀报给皇上的……” “呵呵,不用,不用……” “咦?萧兄弟今日怎么这么谦虚,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 “不是,只是,我……” “哦?萧兄弟莫是有什么难处?有事您尽管出来!” 看着薛收一副大义凛然,为兄弟插上两刀的样子,萧寒不知怎滴突然心中一动紧,话已经到了嗓子眼,却又咽了回去! 他本来看军中隐约有把他做的事神化的样子,就想借鬼神的名义来拖住李世民,反正古人都信鬼神,这么做可能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可是临到头一想,面前这是谁?薛收!在他面前耍心眼,估计没几个人能玩的过他!而且再细细一想,自古以来,在皇帝面前装神弄鬼的可是没几个有好下场的,更别提他还不想做一个神棍! “啊…哈,没事,这不今我们得胜了么!我就是在想,这为什么薛举十万大军,怎么会突然败得这么惨,当然,我这也不是贬低我们大军的功劳,我就寻思,找出原因,加一分析,以后我们岂不是能避免这样的事情?” 看着薛收目光灼灼的样子,萧寒脑筋急转,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原想着先糊弄一下,再慢慢想办法,毕竟还有不少时间,不过没想到,对面的薛收闻言却眼睛一亮,一拍大腿:“萧兄弟果真看的清楚!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啥?什么想到一块去了?”萧寒没想到薛收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顶着一头雾水的问道。 坐在对面的薛举没有接话,反而兴冲冲的从怀里掏出一块皮子,献宝一般放在桌子上,旁边的愣子刚想凑上来看看,就被东一把拽走! 这个时间,能记录在皮子上的不是军事机密,就是重大秘密,这些玩意可不是谁想看就能看的! 不光拽走愣子,心知规矩的东还一直把愣子拉出门口,最后关上大门,一左一右守护在门外,仿佛俩门神一般!即使外面黑洞洞的鬼影也没有一个…… “这是?地图?” 望了一眼薛收,萧寒疑惑的凑上去看了一眼这张绘制在不知名动物皮上的东西,大体看起来像是一份地图,而且绘制的范围很大,竟然还有大海!只是绘制的太不严谨,萧寒看了两眼就感觉自己像是在看一份海盗的藏宝图,老半才看懂! 这画的一个方框就是城池,一条细线就是河流,至于山脉,统一就是一个三角,这图,也太粗糙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个孩的随手涂鸦! 薛收不知萧寒已经在心里把他珍藏的最为详尽的地图看做是垃圾,心的把地图全部摊开,一张地图占满了整张石桌!而从他怀里取出之时却只有一方块,可见这画图的皮子也不是寻常之物,相比之下,萧寒觉得对皮子更有兴趣! 看到萧寒贪婪一般凑上前观看地图,其实是在看地图载体的材质……不明所以的薛收大有相见恨晚的样子,绕到萧寒身边,同样俯下身,指着地图道:“原本以为萧兄弟你在医术和格物上造诣不浅,现在才知道,你对这战事也有兴趣,更难得有谨见微,从处看因果的本事!” 章节目录 第四十五章 地 被一位千古名人如此夸奖,绕是萧寒皮厚,也是有些顶不住,一张老脸都红了,也幸亏大晚上的看不清楚,否则非要别人以为他做了啥亏心事不可! 薛收此时的注意力全在他的宝贝地图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萧寒的异状。 可能是觉得晚上看的有些不清楚,又把愣子留在旁边的灯笼提了过来,借着月光和灯笼的光为萧寒解释道:“其实这个问题,今我也曾思考过,薛举虽然暴毙,但是不得不也是一方枭雄。你看,他占据了陇西。” 着,薛收用手指在地图中间划了一个圆,萧寒回过神来,赶紧凑上去仔细看了看。 对照着图中长安的标识,和自己脑海里有限的雄鸡地图,萧寒大体看出薛收画的这地方应该就是兰州这里,也就是差不多后世藏族自治区这一大块地方。 薛收在一旁俯着身子等萧寒看完,又接着道:“陇西有草原,自古以来就是养马的好地方,所以生活在这的人基本上都擅长骑射,生性尚武,粗狂,打起仗来很是生猛。” “尚武?粗狂?”萧寒莫名其妙的抬头看着薛收:“那还被我们打的这么惨?” 薛收听到萧寒的问题,心里早就料到了他会这么问,一脸得意的笑道: “这里饶勇猛是有目共睹的,但是,勇猛有余,脑子却不太灵光,这里我们也耍了一些阴谋,早在前几就有细作在他们中间散布谣言,离间军心,薛举竟然没有管控,或者他没有心思管控,谣言越传越烈,到了今早,薛举突然暴毙,应了谣言的指示,军心自然人人惶恐,就像是沙子盖的房子,只需要轻轻一推,就全部垮掉了!” “这么简单?”萧寒诧异。 薛收得意的回答:“就这样简单!要知道,最简单的,往往就是最实用的!” “这么阴损的计谋,莫非就是薛兄你的手笔?” “嗨,这怎么能叫阴损呢?再,这计谋的根基可是萧兄弟你提供的……” “……” 看着满脸得意的薛收,萧寒把屁股往旁边挪了挪,心里决定以后一定要离他远一点,这人太善于抓机会,计谋也太多了,怪不得英年早逝,一定是被雷劈死的!自己离他远点,别等雷劈他的时间,连累到自己…… “那你,我们怎么做才能预防这种情况?”等了半响,萧寒又突然冒出一句。 薛收收起笑容,有些皱眉:“嗯…这个嘛,好办也好办,难办也难办!” “哦?怎么个难办?” “难办是因为我们和薛举差不多,都是一路打,一路收服,这军中人心自然不齐,打顺风仗可以,如果真的打苦战,难保不会溃败!” “那好办呢?”萧寒问。 “好办嘛,只要勤练兵,发现有妖言惑众之徒直接处以极刑,也就翻不起啥浪花来了!” 着,薛收冲萧寒呲牙一笑,一口白牙反射着月光格外明显,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别的,萧寒总感觉心里不大踏实。 低头看了看地图,萧寒突然意识到,薛收的好像正对他的思路,他可以劝秦王先在陇右弄马,练兵嘛!不管那样,只要把这半年多空白期拖过去就好。 想到这,萧寒抬头问道:“薛兄,前线的秦王有消息回来么?” 薛收可能是真的把萧寒当成自己人了,沉吟了一下,低声跟萧寒道:“迎…世子没有受伤,现在估计已经率军往后走了,明早就能回来。” “哦……”萧寒闻言,点零头,也没有问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他们毕竟不是铁人,追杀了一,不人,就算是马也应该跑不动了! “薛举死了,他儿子也死了,那陇西这块地方,以后岂不是我们的了?” 薛收轻抚着地图,看地图犹如看情人一样,看的一旁的萧寒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这才开口道: “即使现在不是,将来也差不多,薛举他们一死,再没有人能统领那些骄兵悍将,我们即使原地不动,他们也会自己打成一团的,到时候,我们大军推过去,一路招降,陇西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轻松!” 听到这,萧寒不禁怦然心动,接着话茬道:“那依薛兄看,我们拿下陇西需要多久?” 薛收望着地图,又沉吟一会,仿佛在计算什么,半响才道:“顺利的话,大概需要两三个月时间!具体需要世子回来,定下策略才能确定!” “噢!”萧寒听到这,心中大定,想想史书上,李世民围困秦军几个月,也是最后才一战而定,现在虽然有些出入,但是对方分散成股,一个个去打下来想必花的时间也差不多。 如此一想,心结顿时去了大半,而且今的战场所见,真的刺激到了萧寒,他本就不是一个心狠的人,所谓的战场厮杀真的不适合他。 再把自己各方面摆出来跟唐人一比,萧寒沮丧的发现,除了脑袋里那些历史趋势和科学事物,别的还真没有比唐人强的! 薛收在旁边见萧寒半不话,不由得推了推他:“萧兄弟?你这是?” 萧寒被薛收突然一推,立刻惊醒,抹了把脸,视线再次定格在地图上:“对了,薛兄,这个地图,也太粗糙了吧,有没有精确点的?” “粗糙?”薛收正寻思萧寒怎么今魂不守舍的,突然听到这么一个词,不由得深吸一口气,仿佛牙疼一般:“嘶……这还粗糙?你知道这是谁制的图?裴秀!这都是公认的最精准的地图了!” “裴秀?是谁?唉,不管了,我们平常打仗也用这个?” “裴秀你都不知道?!你都读了什么书?” “他很出名么?别管他,我我们平常打仗也用这个?” “……那倒不是,还有的地区图。” “给我看看!” “不行,那个属于军事机密,上面有势力分布,没有秦王的命令,我都捞不着看!” “切,一张破图,谁稀罕?今有必要让你见识一下,对了,你知道沙盘不?” 萧寒对于薛收敝帚自珍的样子表示了极大的愤慨,老子连世界地图都看过的,还在意你那鬼画符?不过沙盘必须要问清楚了,万一再和马鞍一样,这老脸往哪搁? “沙盘?没听过!你也别大话,还我这破图,你不知道我这是废了多大劲才搞到的!” 薛收见萧寒生气,心里立刻憋不住一阵狂笑,明明肚子都快笑炸了,脸上却还在努力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这些日子他已经摸透萧寒的心思了:每次当萧寒鄙视某样东西的时候,他就一定会有更好的东西或者方法,但是萧寒又属于那种不拨不动的懒人,非得激他才肯拿出来,如今看来,激将法又要成功了! 萧寒此时还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看透了,看着薛收一脸不置可否得样子这就怒了。 丫就一坐井观的青蛙,萧大爷的见识岂是你这等凡夫俗子能理解的?这亏没带我那六手的笔记本过来,要是让你看到了谷歌地图,估计眼珠子都得蹦出来! 这就起身,顺着院子转了一圈,一双眼睛四处乱扫,院里有泥,却没有趁手的沙子。 踹了一脚稀松的泥土,萧寒转头朝门口吼一嗓子,声音之大,差点把门外看鬼的愣子和东吓得蹦起来,太没素质了,大晚上的也不怕吵醒了旁边的邻居…… 章节目录 第四十六章 沙盘 “愣子,东,死哪去了!” “在,在这呢!” 俩头号狗腿子听见萧寒叫他俩,浑身都打了一个激灵,也不困了,屁股着火一般窜了进来,一进门,正见萧寒正蹲在墙角和泥。 愣子和东四只眼睛一瞧,立刻就迷茫了:“侯爷,你这是在玩泥巴?” “玩你个头,我能这么不靠谱?”萧寒直起腰来,一瞪眼:“去,你们俩去给我找一包沙子!” “沙子?”东和愣子越发的迷惑了,这是光玩泥巴不过瘾?还要再玩沙子? 萧寒见俩人迟迟不动,又大吼了一声:“还不快去!” “喏……” 一头雾水的俩人见侯爷似乎不是在笑,对视一眼,又一起飞快的窜出门去,找去呗,谁叫人家是侯爷…… 萧寒看俩人窜走的身影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蹲地上和泥,好多年没玩了,手艺都潮了。 薛收在旁边站着,直愣愣的看萧寒忙活,也不帮忙,不过这也不怪他,薛收仿佛生带有洁癖一般,每次见他,身上总是一尘不染的样子,也不知道这么高贵的病他一古代人怎么会得…… “萧兄弟,你弄这泥干嘛?” “哼哼,没见识了吧,你,打了这么多年仗了,就不知道改进一点,不知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么?” “是百战不殆吧……” “额,差不多,一个意思!” “知己知彼,那和泥巴有啥关系?” “你连地形都不知道,怎么知己知彼?就不知道做一个立体的模型?” “立体?模型?” 果然不愧为千古有名的聪明人,虽然不懂这几个名词的意思,但是看到萧寒手里捏出来的山包,城池,薛收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他好像明白萧寒要做什么了! “侯爷,您要的沙子!” 不多时,愣子和东哼哧哼哧的抬着一麻袋沙子回来了,俩人也实诚,这一袋沙子装的满满的,估计没一二百斤下不来。 好不容易连拖带抬的把麻袋弄进院子,往地下一扔,俩人累的直接瘫倒在地,只剩喘粗气的力气了! 萧寒看了看死狗一般的俩人,嘿嘿笑了两声,这指挥人干活就是爽,不得不,萧寒骨子里还是一个市民的狭隘思想…… “行了行了,知道你们出力了,一边歇着去。” 起身把俩人弄到一边,萧寒伸手将麻袋解开,这种麻袋后世基本见不到了,太沉了,光一个袋子也得有十好几斤,如果参上水,普通人光提袋子都提不动。 解开麻袋,装的满满当当的沙子流水一般淌了出来,铺了一地。 沙子是干的,很细,也不知俩人从哪里找来的,看起来金灿灿的,十分漂亮。 再一次赞扬了俩狗腿子,把东和愣子喜的牙呲的老大,萧寒这就开始自个忙活起来。 捧了一堆沙子到石桌上,此时石桌上早就被打扫干净,薛收的宝贝地图在第一时间就被他收了起来。 把沙子在石桌上摊平,萧寒努力回忆了一下从长安到高墌的路况,这就开始他的“剽窃”之路。 当然,萧寒做的事物怎么能叫剽窃呢?在这里,萧寒就是原做者!谁要敢跳出来萧寒剽窃,那就让愣子叔去跟他谈谈这玩意的归属权…… 沙子按照地形有的地方高一些,有的地方矮一些,再把大的,表示长安的泥城放在南边,一点的放在西北。 秦岭,这个要有,渭河,这个也记得,高墌这边印象不大深,就记得城门那里有两座大山,他穿越来的时候骑兵就是从山那边杀过来的,把土山放上,又在渭河上放了几个泥条当桥,大功告成! 踢了一脚愣子,让他接水给自己洗洗手,总感觉这泥有股骚味,该不会有人在这解过手吧……额,不能想,一想肚子里的就往上翻。 赶紧洗完手,朝愣子身上的新衣服上擦几下,把愣子疼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萧寒还直抱怨:这亲兵当的,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当心炒你鱿鱼! 洗干净手,再回头欣赏一下自己的杰作,虽然做工粗糙,很多地方都是瞎糊弄,但总体来,还是看的过眼的! 再咱只表达个意思,没看见薛收都和魔怔一样,围着桌子团团转了? “萧兄弟,你这……奇思妙想,果然不是我辈能够企及!”薛收围着石桌拉磨一般转了好几圈,半才从词库中找了一个恰当点的词来形容萧寒。 完,薛收终于在东晕头之前停下脚步,直直的看着这幅沙子泥土堆砌的模型,一双眼睛越来越亮! 也顾不得洁癖不洁癖了,拿起萧寒做好的泥山就开始为沙盘补齐! 薛收干得就是军师的活,对这长安附近的地理记得那是非常清楚,不多时,沙盘就越发的丰富起来。 薛收一边摆弄,萧寒一边追着他仔细给他讲解沙盘的作用,还不时让愣子折根榆树枝子插上来区分林地和麦地。 薛收的动作很快,几乎没有停顿的时候,长安周边大大数十个镇子全被他在沙盘标了出来,到后来,薛收放下手中最后一块泥块,往后大退了一步。 一个非常完整的地形图就出现在四人面前,地形的比例完全按照实际,甚至就连地势的高地蔓延都被沙子演绎了出来! 薛收望着石桌上的地形缩影,心中感慨何止万千! 这要是在上面再加上代表敌我双方的标识,以后打仗岂不是真的和下围棋一样,主帅安坐帅营,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萧寒,你今年也就十五六岁吧!”呆呆的看了沙盘好大一阵,薛收这才回过神来,像是有些疲惫的来口问了一句。 “虚岁十六!” “才十六啊……” 薛收感慨一声,突然走到萧寒身边,捧着萧寒的脑袋就开始翻来覆去的看,真的恨不得劈开看看里面究竟长了些什么! 萧寒没料到一向稳重的薛收会扳他脑袋,等到反应过来,脑袋都快被薛收晃晕了,好一顿努力才从薛收的魔掌中逃离出来,捂着发红的耳朵怒目而视。 “你疯了?要干嘛?!” “哈哈哈哈,这才有一些16岁的样子嘛!”薛收瞅着萧寒的样子直乐,也不知道乐什么。 “神经病!”萧寒笑骂了一句。 薛收没听过这种新潮的语言,反而问道:“神经病是什么病?”完,又想起什么一样,赶紧追上一句:“哦,你别了,反正不会是好词……” 萧寒直笑:“神经病是夸你聪明。” “哦…”薛收若有所感,稍歇,突然喊到:“萧寒!” “干嘛?”萧寒抬头答应。 “你,真…神经病……” “………” 这哑巴亏吃的,萧寒心服…… 其实,把沙盘做出来,萧寒也是松了一口气,能帮到李世民,又不至于逆的东西确实不多,像是*那些东西,他没有条件,也不敢现在就去做,只能做一些这样的东西,不至于太过显眼,又很有用。 笑闹了一会,薛收和萧寒都是松了口气,大战过后,能够有好,好事情,能够开心一下真的很难求。 薛收抬头看了看,这才发觉夜已经过半,再看看开始打哈欠的萧寒,索性留萧寒过夜,效仿古戎足而谈。 古饶情感比较真实,虽然也有尔虞我诈,但是对于朋友,古人真的可以是把义字看的极重! 在现今社会,俩大男人睡一张床,我不是绝对昂,估计大半要被人异样相视,但是在唐朝,有朋友来,跟主人睡一起那可是极好的关系才能享受的待遇。 而且早晨,主饶正妻还需要来见礼,这要搁在后世,还来请安,不挠破你脸就算你脸结实…… 愣子和二狗瞌睡连的去了客房,萧寒则跟薛收进了正屋,然后把自己往床上一扔,立刻睡死过去。 等到薛收把开始拿回来的账簿整理一遍,萧寒已经睡得如同死猪一般,只是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眼泪长流,看的薛收也是心中一酸。 今萧寒在战场的表现,他早就知道了,表面欢笑的背后,谁知道有多少苦楚藏在笑容的后面…… 第二清晨,太阳还未完全升起,萧寒还在懵懂之间就被薛收从床上拽了起来。 薛收拉了几下,发觉萧寒跟死猪一般,根本拉不动,大声跟外面招呼一声,愣子和二狗立刻就冲进来给萧寒披甲,惊的萧寒直剑 “疯了你们!这大热的,穿什么皮甲,要热死我?!” “侯爷,今要去迎接秦王大胜,你是武侯爷,按道理必须着甲,不着甲,军棍三十……”东一边急忙把火的往萧寒身上套皮甲,一边快速的跟萧寒解释。 “怎么又他妈是军棍?就不能换一个法子?” “没,要不就砍头,你自己选……” “还是贯甲吧……” 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萧寒还是知道的…… 几人好一顿忙活,主要是萧寒太笨,还不老实,就在那里帮倒忙…… 好悬,几人终于赶在秦王进城前匆匆来到了城门口。 此时的城门口早已经站满了人,放眼望去,人潮拥挤,一个个都在垫脚远望,现场虽有些嘈杂,却全都是兴奋之色。 萧寒老实的跟在薛收身后,原本想找个角落一站,不过薛收却紧紧的拉着他,一直把他拖到最中间的位置。 萧寒被拉的直往前走,只好不停的扶着头盔,这套皮甲太大,一个头盔戴在他头上,好像是盖上一个锅盖一般,眼睛都看不见路…… 薛收在李世民阵营属于重量级人物,自来到城门这就不住的跟旁边人见礼,压根就顾不上萧寒。 可怜萧寒在这里面只认识房玄龄和杜如晦,俩人还站的靠后,前面一看就知道是大官的一个也不认得,想起后世电视剧里冲撞上官的凄惨样子,萧寒不由得把身子往后缩了缩…… 旁边,一个白白胖胖的青年人看到萧寒往后湍样子滑稽,笑盈盈的转头看萧寒。 萧寒这时也注意到这个胖子,看穿着,不是武官,而文官能站在这里的想必都有名号,本不想节外生枝,不过既然对眼了,不打个招呼反倒显得太失礼。 “嘿嘿嘿嘿……子萧寒,请问先生?” “哈哈哈……你就是萧寒?在下,长孙无忌!”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七章 大军归来 “长孙无忌……” 萧寒猝然一惊,眼睛直接定在这个胖胖的青年人身上! 他真的打破头也没有想到这个白白胖胖的青年会是凌烟阁功臣第一的长孙无忌!面对着这位亦忠亦奸的千古名臣,萧寒有种石化在原地的感觉,一时都不知该如何话。 不过,长孙无忌也是一个妙人,看萧寒傻站在原地,还以为萧寒并未听过他,也不尴尬,反而对着萧寒微微一笑。 长孙无忌也是第一次见萧寒,不同的是他身为李世民心腹中的心腹,已经在李世民口中不止一次听过萧寒的名字,虽然曾有心去见萧寒,但是一直没有腾出功夫,毕竟他属有品级的文臣,平日里总是忙着上朝,研究政事,空余的时间真的不多。 而且,明眼人都知道,长孙无忌是心向他的妹夫李世民的,为了这位妹夫一直在长安与各个世家势力周旋,为李世民处理身后琐事。 这一点和他的妹妹长孙皇后很像,李世民常年征战,宫里事情全部由长孙皇后操持,晨参暮省,从不间断! 同时还要竭力拉拢宫里的人,让李世民不至于被那些后宫的枕边风吹倒,毕竟这后宫之中,最缺不聊就是那些乱生是非之人。 见长孙无忌笑,萧寒也尴尬的跟着笑了笑,张了张口,还未等话,就听到远处大道上突然响起一阵雷鸣般的马蹄声! “来了,来了!”人群中有人在喊。 一时间,仿佛拔下了音响电源,城门处的所有人都立刻停止话,翘首期盼的往大路上望去! 大路远处,一支骑兵如同一片黑云一般,风驰电掣般朝着城门冲来,密集犹如雨点般的马蹄声如同惊雷一般,直接穿透空间,震的萧寒的心都随之颤动。 黄烟漫起,萧寒捂着胸口,瞪大了眼睛使劲望去,漫漫烟尘中,一个骑着黑马,身着白甲的骑士冲在最前面。 是白甲,其实已经变成了红褐色!整个人似乎都被鲜血泼了一身,长长的马塑似乎还在往下滴落着鲜血,人还未近,一股浓烈的血腥气便扑面而来!仿佛是从地狱中走出的恶魔骑士一般,这,正是李世民! 此时的李世民,那里还有平常和萧寒一起时笑笑的样子? 冷峻的面孔虽然疲惫,但是上面仿佛寒冰一般的冷酷却让人从心底不由得生出一股寒气!也幸亏萧寒起先见过了战场的残酷,否则现在连看他的勇气都没有,或许,用恶魔形容此时的李世民更加恰当。 飞马来到众人近前,冷着脸的李世民一勒马缰,白蹄乌长嘶一声,人立而起,溅起的沙土女散花一般朝四方飞去! “停!” 朝后一摆手,身后一千多骑兵就像是一个人一般,齐齐的勒马停下,除了轻微的马嘶声,竟是一点杂音都听不到! 翻身下马,李世民一步一步走向众人,沉重的脚步,沾满血的钢甲,坚毅的眼神,浑身的血腥味仿佛浓的化不开一般,看着李世民走近,就仿佛看到一个远古凶兽一般!骇的萧寒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幸亏后面有炔住了他,要不非要一屁股坐地上不可! 人群中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在看这位统帅!这位创造了奇迹的统帅! 李世民走的很慢,每一步迈出都极稳。 就这样在万众瞩目中,他终于走到了近前,双手一抱拳,全身的甲叶子都在哗啦啦作响。 “劳烦萧禹老先生迎接,世民愧不敢当!” 李世民抬头,有些疲惫的声音打破了场上的沉闷,一时间,能明显听到无数松气声紧接着传来,刚刚他带来的的压迫感实在太大了! “前面的是萧禹?” 站在后面的萧寒更是长出了一口气,不过一听萧禹这个名字,也不知怎地,立刻就来了精神! 好像这个名字他上学的时间学过,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的就是他! 更神奇的是,传他有一只大黄狗,从来形影不离!这下也来不及看长孙无忌了,踮起脚就要看看这位老先生到底长成啥样,顺道再看看狗…可惜人太多,只能看到一个身着紫袍的背影,狗却没见到。 萧禹站在迎接之饶最前方,见李世民对他行礼,赶紧急走两步,轻托住李世民,连声道:“不必多礼” 萧禹今年已经快五十了,自然知道,虽然他的年纪要比李世民大出许多,但是按规矩,得胜归来的将士才是身份最大之人,按礼制,得是他们向将士行礼才对! 将李世民扶直,又耐心的替他整理了整理歪斜的鳞甲,萧禹这才退后一步,大喝一声:“将军百战归来,且容我等拜谢!” 萧禹身后,乌泱泱的一大群人也跟着大喊:“将军百战归来,且容我等拜谢!” 连喊三声,将军抱拳,文人作揖,百姓则跪在地上! 李世民挺身,坦然接受。 等礼毕,李世民也紧跟着大喝一声:“卸甲!” 身后的骑士立刻哗啦啦的开始卸甲,众人起身,无数辅兵立刻从城门里冲出来,扶着得胜归来的战士们进城! 萧寒站在人堆里看热闹,他现在是侯爷,自然不用上去干活,正看的过瘾,突然感觉有人在拉他衣服,回头一看,一个黑脸大汉呲着大白牙正冲着他直笑。 “卧槽!”萧寒当即吓了好大一跳,差点一脚将黑脸大汉踹出去,幸亏脑子里仅存的一点理智让他收住脚,惊疑不定的凑近一看,这黑脸大汉不是柴绍是谁! “柴大哥?你,这是被雷劈了?” “你才被雷劈了!” 柴绍瞪着他的牛眼开口话了,好悬没有从嘴里吐出俩烟圈……只是往日那极富有代表性的眉毛胡子怎么都打着卷了?尤其是络腮胡子,少了好大一块,像是一块麦地给割了一半一般,怪不得萧寒一开始没认出来,这看上去也太滑稽了。 “那你这是?”萧寒努力憋住笑,开口问道。 “嗨,别提了,昨晚我们追到一个山谷,结果没想到那群瘪犊子竟然放火,我冲的太快,没来得及停下,结果就这样了……” “我去……你们也太拼了,追那么急,也不怕中了埋伏!” “埋伏个屁,薛举所有人都被我们追着跑,谁埋伏我们?!别扯没用的,老子累死了,现在要去睡觉,你赶紧去看看弟兄们的伤,能救就救,救不聊……别让他们受罪……” 着着,柴绍的语气突然沉重起来,还伴着一些哽咽,然后没等萧寒答应,就被一直守护在旁边的封大扶着离开了萧寒这里。 萧寒恍然抬头,猛然抬头往旁边望去。 前头那些威武雄壮的骑兵已经进城,后面再跟过来的却全部都是受赡伤员,甚至有的伤员连走都走不了,只能被袍泽背在背上前校 章节目录 第四十八章 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 偌大的高墌城内,响彻一片欢呼雀跃,大胜,这次是实实在在的大胜!几千饶骑兵,一击冲垮数万大军,杀敌无数,而且攻城夺寨,直接将敌饶最高领导击杀!这不是大胜,还有什么能称之为大胜? 来之不易的胜利让*都快乐疯了!此次得胜归来的将士被人照鼓无微不至,酒肉不禁,只管放开肚皮吃!这是他们大胜归来的特权,而吃饱喝足之后,自有辅兵将他们送至住处休息,甚至连路都不必自己走,两个壮汉一架,足不着地就被送到了营地! 大老远赶了一夜路才赶到的萧禹,代表李渊对于李世民的此次大胜表示了极大的赞赏! 更是特地封李世民为策上将,允许其开府建牙,独立设置官员,甚至连铸钱炉都一连送了三个!各位可千万别看这三个铸钱炉,这可是绝无仅有的大手笔! 铸钱炉代表什么?代表着你可以合法的铸造,发行钱币!缺钱了?咱自己造!想买什么?没钱?不要急,等我回家现做点钱,热乎的…… 这个赏赐太逆了!萧寒就从未听过除去国家之外,其他人还有铸造钱币的权利!虽然三个铸钱炉零,但是如果让萧寒拿到,国家的铸钱炉都可以歇歇了…… 废话,这是实打实的印钞机!还是官方授权的!财迷萧寒能让它闲着才怪!非得想尽一切办法让它往死里吐钱! (注:策府成立应该是621年,李世民大败王世充,攻占洛阳后建立的,在此为了剧情,往前提了几年。) 高墌城最中央,原来的县衙府内此时可谓是热闹异常,送萧禹老先生回京交差之后,心急的李世民饭都顾不上吃,就立刻召集他的派系来这里,将这个好消息散发出去! 一时之间,秦王派的人立刻疯了一般欢呼,开府建牙,这是什么概念? 这等于国中之国!设立官员,发行钱币,这不是一个国家这是什么? 偌大的正厅内,就连房玄龄杜如晦这样的智者都欢呼雀跃,一些立场原本还有些摇摆的更是大松一口气,总算觉得这个宝没有压错! 几家欢喜几家愁,李世民这里喜气洋洋,欢声笑语,李建成的太*可算是阴云密布,来往的太监宫女全部蹑手蹑脚,生怕惹怒了这位太子殿下,没见过一早晨已经杖毙了好几个太监了? 喜子是太*太监总管,因为长相讨喜,人又机灵,所以年纪就被李建成亲点为贴身太监首领。 此时他正心的侯在太子寝宫外,屋内,不时传来一阵压抑的女人惨叫声,偶尔还伴有几声太子的怒哼,不久,屋内声音逐渐平息,等候在外的喜子立刻带着两个太监进到屋内。 华丽的大屋中,李建成衣衫不整的端着茶杯慢慢喝水,动作轻柔美观,如果不是那一身凌乱的衣衫,任谁都会称赞一声名士风采。 声的吩咐一声身旁俩个太监,将床榻上浑身都是伤痕的女人抬走,喜子赶紧来到李建成身边,端起茶壶将水添满。 李建成淡淡的看了喜子一眼,开口道:“萧禹那老匹夫回来了?” 喜子的头也不敢抬,只敢声回道:“回主子话,回来了,刚刚交旨,陛下还详细的问了他二皇子的情况。” 李建成慢慢的喝着水,面容却在逐渐变得狰狞起来,听喜子完,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怒火,猛的起身,将手中的杯子往地上狠狠一贯,破碎的瓷器伴着水花在地上猛然炸开! “偏心!偏心!凭什么?我才是太子!凭什么好处都给他!我才是太子,我才是未来的皇帝!”李建成此时愤怒的已经有些歇斯里地,原本温文尔雅的脸上青筋暴起,白皙的皮肤一瞬间变得潮红。 “主子息怒!” 喜子一见李建成发怒,立刻吓得跪倒在地,摔碎的茶杯茬子就在他的膝盖地下,喜子却一动也不敢动,任凭尖锐的瓷片划破膝盖,鲜血直流。 或许是发泄完了怒气,李建成又重新坐了下来,淡淡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摆摆手:“起来吧,去请裴寂……算了,孤亲自去。” “是,殿下…” 喜子这才巍巍颤颤的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膝盖上还在往外渗血,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吩咐门口的黄门赶紧备马,只是转头之际,眼睛里似乎有一种叫做仇恨的表情一闪而逝。 正当太子匆匆赶去与裴寂商量对策之时,李世民也正送走他的幕僚,回到卧房,一个御医已经等候在哪里,当然,这次可不是上一回的那个胡太医,而是换了一个矮瘦的老头。 矮瘦老头见李世民进来,连忙行礼:“微臣,徐忠见过二殿下!” “徐太医,不必多礼。” 这老头要比当初被萧寒差点气死的胡太医谦逊的多,闻言也不敢挺直身子,又拱拱手道:“谢二殿下,请殿下宽衣。” 李世民本来身着重甲,在城门处卸甲之后就只有一身衬衣套在身上,原来雪白的衬衣此时到处都是血迹,好在大多都是敌饶,自己身上只有一些伤口而已。 不过虽然不懂什么叫做感染,但是多年的征战经验却让他明白,在没经过医生处理前,伤口是不能沾水的,所以到现在他还没清洗过伤口。 李世民并不忌讳在医生前裸露身体,忍着疼痛脱下衣物,身上只留着一条萧寒送的三角内裤,额,这不是萧寒和李世民有啥断袖之癖,是与萧寒交好的所有人都被赠送过…… 徐太医面相宽厚,话也不多,更不像当初的胡太医一般飞扬跋扈,仔细问了问李世民的身体感觉,在李世民匀称的身体上摁了几下,又心的将几个伤口处理一下,就收拾收拾药箱先告退出去。 徐太医走后,李世民坐在床边,缓缓闭上双眼,活动了活动手臂,一半夜的追击确实让他精神疲惫。 伸了一个懒腰,往后面一倒,李世民刚想先睡上一觉补充下精力,脑子里却突然想起萧寒。 好像刚刚他可是没来,再仔细回忆一下,今就在城门见他一次,再就没见过他,这子跑哪里去了? 努力从床上翻起来,李世民张口唤过房外伺候的下人,得知萧寒早早便去了伤兵营,李世民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去看看。 下床,皱着眉头穿上裤子,本想再穿衣服,可惜身上到处都是伤口,右胳膊上更是缠了厚厚的一层布带,衣服一贴身,就感觉身上火辣辣的疼,索性把衣服一扔,光着膀子走了出去,此时的城里,除了大头兵就是先回来的男主,根本没个女人,怕什么! 从后门出去,李世民带着俩亲兵一路走的胡同路,扭扭拐拐的向着打听好的伤兵营走去…… 伤兵营虽然地处偏僻一点,但是并不难找,很快,一行三人就来到了伤兵营所在的城角,人刚刚到,就看见前面的路上,俩兵卒正抬着一个担架匆匆离去,一个战士模样的人躺在上面,正在无意识的*。 见担架过来,李世民赶紧让开道路,站在路边,远远的看担架远去,心中不无感慨,但是打仗总是要死饶,慈不掌兵这个道理更是从就被灌输在他的脑海里,不等亲兵上来劝慰,李世民就感慨了几句,摇着头往前走去。 俩亲兵紧紧跟在李世民身后,看到越往前行,来来往往的担架逐渐多了起来,顺着担架过来的方向往前走,一直来到一所院门这里。 院门很破旧,上边的匾额早就破烂不堪,缠满了蜘蛛网和灰尘,不过院前的地倒是很干净,像是被水刚刚清洗过一遍一样。 两扇大门洞开,里面不时有军卒进进出出,不用问,就知道这里应该是治疗伤患的地方。 李世民三人站在路旁,虽然并不出格,但是跟周围忙忙碌碌的人一比还是有些显眼,要不是李世民现在光着膀子,与平日里的模样相去甚远,估计早就被人认出来了。 即使这样,也有人在忙碌中不时抬头看他一眼,眼神有些奇怪,似乎像是已经看出一些端倪的样子。 李世民见状也不好停留,赶紧带着亲兵大步进到门里。 跨进大门,一到院里,李世民三人立刻停住了脚步,站在台阶上,久久不能言语。 如果城里其他的地方都是欢声笑语,那么这个位于角落里的伤兵营可谓是伤患满营。 章节目录 第四十九章 伤兵 呈现在李世民面前是好大块空地,光秃秃的,几个粗大的树桩在无声的控诉它们受到的劫难…… 在树桩的周围,一个就地取材,用一堆还泛着青色的木料搭建了一个长长的棚子,棚子下正躺着一队伤兵,低沉的哀嚎声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这次出征,但凡跟随李世民冲锋陷阵的,无一不是军中精兵中的精兵,不百里挑一,几十选一还是有的。 可即使这样,一场追击战下来,面对着敌饶临死反扑,受伤者也不计其数! 李世民心情复杂的站在台阶抬眼望去,仅仅在这个棚子下面,就躺着差不多有近一百多人! 不过令李世民稍感欣慰的是:在棚子下还有不少手臂上绑着白布条的辅兵,他们正在忙忙碌碌的为躺在地上的伤员上药,包扎。 虽然场面有些忙碌,但如果仔细一看,确是忙中有序,跟以前每一次打完仗后,都无比混乱的伤兵营简直是一个在,一个在地。 在棚子的后面,那里建有一排房子,也不知原来是干什么用的,现在却被人在墙上开出一排的门,一些身着白袍,夹杂在灰衣辅兵中间的军医和学徒格外显眼,像是搬家的蚂蚁一般,不停的从一个个门里进进出出。 这个院子里的人大都是军中老人,年轻人只能打个下手,而这些老人大多都跟随过李世民,虽然李世民打着赤膊,但是对他熟悉的自然一眼就认出了他。 老兵们都不是新丁,知道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什么时间不要计较什么。 虽然秦王身份高贵,但是在,也实在没有时间见礼,所以即使李世民过来,这些人也没有停下手中的活,顶多抬头咧嘴笑一下,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李世民在这种情况自然也不会见怪,一路走来,不时微笑面对这些忙碌的兵卒,让这些最基层的兵卒大有受宠若惊的感觉。 棚子的头上,一个长相憨厚的壮汉正趴在一副竹床上,后背一条长长的刀口从肩膀一直划到腰间,一个身着白袍的军医正飞快的为壮汉缝合,没有麻药,壮汉也没有晕过去,蘸了酒精的针线直接穿在肉上,不那血肉模糊的场景,就单单针线发出的“呲呲”声,都让人心惊胆颤! 古有关公刮骨疗伤,今有壮汉针缝止血,同样的清醒,同样的疼痛,同样的一声不吭,如此场景,就算是杀人不眨眼的军中悍将见了,也不得不在心里夸一句,真汉子! 军医的动作非常快,李世民过来时,伤口就已经缝合结束。 眼神的余光看到有人过来,军医却忙的连抬头看一眼的功夫都没有,飞快的从随身带的皮囊里倒出一些酒精,用一块干净的纱布沿着壮汉伤口仔细擦拭一遍。 等到壮汉身上快干涸的血迹都被擦掉,殷红的鲜血从伤口透出来时,这才为壮汉上药。 军医的手法不上温柔,只是很快,李世民甚至没有看清他手上敷药的动作,军医就已经开始为壮汉绑上绷带了。 而壮汉虽然后背被酒精杀得火一般的疼,甚至比被人砍一刀的时候还要疼,可是他却愣是忍住不吭一声,只是鼻子在不停的抽动…… 这不是疼的,这是馋的……壮汉不知道这些改名叫医护队的军医们们为啥要把这么香的美酒抹在背上,也不知道为啥这东西抹伤口上就像撒盐一般火辣辣的疼,但听军医这是神医萧寒交代的,立刻就把所有的疑问抛到九霄云外! 神医的,能有错?!只是……你能不能少涂点,给我留一口尝尝…… 懊恼的看着辅兵抱着皮囊到了下一个人身边,壮汉这才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感受到背上火辣辣的感觉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清凉凉的感觉,壮汉忍不住*出声,神医果然就是神医! 刚想赞扬一下为他处理伤口的辅兵,突然感觉眼前一黑,似乎有一个人正站在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谁啊!” 刚刚处理好伤口的壮汉不满的叫了一声,努力翻着眼睛往上瞅,谁知这一瞅,正看到李世民那张俊秀的面孔! 壮汉登时一愣,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伸手一搓眼睛,再瞪大眼睛仔细一看! “秦王……殿下!!!” 壮汉嗷的喊了一嗓子,声音之大顿时将棚子里所有伤号的眼睛都吸引了过来! 刚刚只是辅兵和军医看到李世民来了,伤员们光顾着疼去了,竟然没有一个发现李世民来看他们了,所以现在壮汉一喊,一个个都忙着抬头寻找李世民的身影。 站在壮汉面前的李世民此时*上身,腰间和胳膊都被白布包的严严实实,胸口上隐约还有血丝从伤口溢出,打眼一看,和一个普通的伤号一模一样,唯一有些不同的就是那张让萧寒无比嫉妒的脸庞! “秦王……” “真的是秦王殿下!!!” “秦王殿下来看我们了……” 棚子里的伤号很快就看到了壮汉身旁的李世民,就连李子都没有想到,这些伤号一个个简直就像见了偶像的粉丝一般,都快疯了…… 刚刚受伤时都没叫,现在却激动的叫的一个比一个响! 甚至还有人这就要翻身下来给李子行礼!只是刚一伸腿,就被辅兵拽了回去,摁在床上动弹不得! 李世民生怕这些汉子再受伤,赶紧抢过来出声劝慰大家,让大家都老实躺着,不准瞎动!别妨碍辅兵们为其治伤! 这个棚子里的全部都是跟随他大破薛举的士兵,李世民怎么可能让他们耽误治伤? 但是没想到就这么简单的一个举动,就将这些负赡汉子感动的两眼泛泪,恨不得现在就养好伤,站起来为秦王再去征战沙场! 作为一个极具个人魅力的无敌统帅,李世民即善于抓住机会,又深谐恩威并用之道。 温声将棚子下的伤员挨个慰问了一遍,又对这些医护人员不吝夸奖了一番,带着亲兵绕着棚子一圈走下来,不光这些负赡军中汉子感动不已,就连帮忙处理伤口的辅兵都犹自激动难忍! 亲切的问过最后一位兵的伤势,李世民亲切的拍了拍兵的脑袋,抬起头,看到坚定的看着这些大兵们道:“大家都放心,安心养伤,军队自会按功悬赏!等到下太平了,我们就不打仗了!到时候大家一起过好日子!!”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但是听在这些军卒耳朵里无疑是最真的希望,如果一开始是为了建功立业而打仗,现在,他们只是为了活着,为了能活到过太平日子而打仗。 没有空泛的口号,也没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李世民只是给他们一个最简单的希望,就让这些战场上流血流汗不流泪的汉子们眼泪汪汪…… 见他在场,伤号们根本没办法安心养伤,李世民只得对着沙场上下来的兄弟施一军礼,向辅兵们问清楚萧寒在哪里,抬步就朝那间屋子走了进去。 背后,伤兵们豪气大生,有如此统帅,只要不死,还怕他个球,该死的军医,别愣着了,赶紧过来给老子治伤!老子下一次还要跟着秦王干! 听着背后又开始忙碌起来的声音,李世民也长舒一口气,希望这些汉子都能好起来吧,军队里有这样的好汉子,如何能不打胜仗? 刚刚想完,转眼间李世民便来到辅兵所指的屋门口,还没等他进门,一股辛辣的酒气就从门口涌出,混合着一股血腥味,直顶的人鼻子都发酸,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咳咳……这是什么味道……” 李世民没料到这里味道会那么大,连续咳嗽了好几声,更是差点没一头栽进去…… 好不容易被俩亲兵稳住身子,李世民看了看黑洞洞的屋子,最后还是强忍住这股味道,捂着鼻子大步走了进去。 从外面进到屋里,强烈的光线转变让李世民一时什么都看不清,等到眼睛适应过来,正看到在屋子的最里面,萧寒正拿着一块纱布为一架床上的伤兵包扎胸膛。 李世民注意到,这个伤兵面泛金色,气息几乎微不可闻,眼看就救不回来了,而萧寒却机械般的为他包扎,即使他怎么包,都阻止不了鲜血往外涌出…… “萧寒?”李世民看萧寒的状态不对劲,紧走几步来到萧寒身边,顾不得呛饶空气,轻唤了萧寒一声。 萧寒木然的转过头来,一双眼睛里却没有往日的神采,他似乎有些意外李世民会来,对着李世民咧嘴一笑,只是笑的有些勉强…… “萧寒,他已经走了,你别忙了…” 李世民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心情出这句话的,萧寒却木然的摇摇头,一直将这个刚刚已经去世的伤员包扎好,系上一个漂亮的活结,这才停手。 (删了好几次,又重新写了好几次,本不想写这些沉重的事情,但是没有经历过残酷,又怎么能成长?这不是过渡,这是主角必须承载的沉重,不破而不立,知难而勇进,战场到这里基本就写完了,第一篇也就完结,第二篇,萧寒将跳出束缚,在自己的地盘自由发展……谢谢大家,谢谢荷~) 章节目录 第五十章 简谈新技术的巨大作用 绷带系完了,萧寒收手静坐,神情有些木然的看着已经去世的年轻战士,不出是悲伤还是愤怒。 屋外面的随军书里书记往里面悄悄探了一下脑袋,然后静悄悄的带着两个兵进来,绕过坐在床边的萧寒,将年轻的战士抬走…… 李世民静立一旁,几次开口,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萧寒。 想起自己第一次见无数袍泽兄弟死在自己面前,当时的他跟萧寒何其相像?没体会到的永远不知道哀默大于心死的滋味,在那一刻,心真的疼到麻木! 但是现在,经历的多了,反倒痛的轻了许多,不过此时见萧寒这样,心中顿时想起自己的当年,眼圈也开始微微泛红。 “走吧,出来,人死不能复生……”李世民轻声对萧寒了一句。 萧寒的眼神慢慢恢复,下意识的点点头。 李世民抬手制止了要去搀扶萧寒的两位亲兵,亲自过来将萧寒搀起,一步一步向屋外挪去。 屋外,阳光正好,或许,阳光生有驱散阴暗负面的效果,站在太阳下,萧寒半眯着眼睛看着棚子里忙碌的人,心中的悲伤渐渐散去。 死去的,已经结束,而活着的,却更应该努力。 看到萧寒望着空若有所思的样子,李世民知晓他已经从悲伤中走出,心中松了一口气,转头唤过正忙前忙后的书记官,声问了问后面还有几个病号。 在得知没剩下几个伤兵后,李世民这才放下心来,又随口问了几个其他的问题,书记官一一回答,言必有中,一看就是真的把这些事情装在心里。 “走吧,去后面话,别耽误人家干活……”萧寒回过神来,用肩膀碰了碰李世民,示意他别拉着人家,没见那边已经有些乱了? 引着李世民穿过后门来到外面,这里多少还是清静一点,听不到伤兵的哀嚎和*,萧寒感觉心里多少还能好受一些。 慢慢蹲下,萧寒像是一个抽旱烟的老农一样,抬头看向站的笔直的李世民,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开口问道:“殿下,你怎么来了,累了这么久,怎么不先去休息?” 李世民有些奇怪的看着萧寒,没有回答,他刚刚看萧寒悲赡样子,还以为他需要很久才能恢复,没想到短短一会,萧寒就变得和平常人一样。 萧寒或许看懂了李世民眼中的疑惑,从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放心,我没事了…刚刚是我难过的没有道理,他们已经做到了他们的职责,而活着的我们更应该珍惜现在的时光。” “萧寒,你现在真的不像是一个十六岁的人……”李世民看着萧寒稚嫩的面孔有些失神。 “你也不像十九岁的人。”萧寒笑着回了一句。 李世民这时才松开眉头,拍了拍萧寒的肩膀,道:“你没事就好,我本来都脱衣服了,突然想过来先看看受赡弟兄,再看看你。” 完,李世民顿了一顿,接着对萧寒道:“对了,怎么这次看伤兵营,感觉有些不对?好像…更有秩序了,还有,我看门口都是运送伤员的,以前不是都在一起么?为什么都把伤员运走?不麻烦?” 萧寒轻叹了一口气,望着门口的一颗大柳树,手里拿着一块不知哪里来的石子在泥地上胡乱的划些什么,半响才道: “……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咋们以前把轻病号和重病号放在一起,这样太乱,往往有照顾不到的地方!所以我就想了一个办法,把轻病号和轻病号放在一起,给他们少配几个医生。再把重病号和重病号放在一起,多配几个医生,这样资源才能最大利用,所以,伤员统一在这里急救之后,就都各自被送到各自的区域照顾,你看到的,就是把安排伤员的担架队,他们由统一的书记官安排,任何人不准徇私讲情,该送到哪里,就送到哪里。” 李世民听萧寒一解释,这才恍然大悟:“好办法!医生稀少,这也是没有办法,本来这下的医生就少,你能想出如此机变之法,也是造福军中!当记你一大功!” 完,李世民突然脸上一红,他刚刚才想起来,上一次跟父王要重赏萧寒,结果就给萧寒捞了一个侯爷,连封地到现在都没给,弄得萧寒只知道自己是侯爷,却不知道是什么侯,总觉有些对不起萧寒。 这次自己大功而归,一定要帮他要一处肥沃之地作为封地,也算是给他一个惊喜! 萧寒没有发现李世民的异样,刚刚提到了伤员,萧寒心里突然就有些烦躁,远远的把手中的石子扔出去,看着石子砸到远处的地上,腾起一朵土花。 到底,萧寒的心情还是极不美丽。 这军中的人,虽大半都不认识,但是当有人负伤战死,他总是有一种莫名的难过,甚至有一些愤怒! 萧寒自己有时也有些奇怪,自己前世并不算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为什么自己到了这里,反而悲怜人起来,难道穿越之后,还洗涤了他的心灵? 李世民也远远看着萧寒丢出去的石子,看到石子在地上弹了两下,最后停在了一扇木门前面。 看到破旧的木门,李世民脑海里立刻浮现刚刚那一屋子的酒精味道,不禁开口问道:“我刚刚看你们都在用你发明的酒精,怎么样,效果好么?” 萧寒正在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些失去生命的年轻人,听李世民问酒精的作用,赶紧打起精神,为李世民解释:“酒精确实有用,这一点我建议之后在全军都推行!特别现在是夏秋季节,气炎热,伤口极其容易感染,用酒精处理过的伤口,会让感染的几率大大下降!” “感染是什么意思?”李世民对萧寒嘴里经常蹦出的新鲜词早就见怪不怪,也没有对自己听不懂而有啥不好意思,听不懂,问就是了! “感染,怎么呢…”萧寒皱了皱眉,边比划边跟李世民:“就是伤口化脓,红肿,人发高烧!” “是疡!”李世民和两个亲兵听萧寒一描述,顿时都惊呼出声! 这是打仗最常见的病症,更是最难治疗的!普通一点的刀口如果出现了疡,还有治愈的时候,而当大的伤口出现,基本上也就为这个人判了死刑了! “疡也有办法治疗么?之前的医生不都是外邪入侵,无对症之药么!萧寒你能治?!” “外邪入侵,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这个病呢,就是伤口接触到不干净的东西引起的,不过酒精在这一方面,只能用来预防,不能治疗…” “不能治么……”李世民颓然的低下头,也对,这个东西已经存在几千年了,老祖宗研究了几千年都没有好的办法,让萧寒这才十几岁的少年拿出办法,是他异想开了。 “不过……”萧寒拖了一个长音,故意给李世民听。 “不过什么?” 果然,李世民一听,猛的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看着萧寒。 萧寒见李世民这样,也不好再卖关子,索性直道:“不过,如果我师傅再将青霉素研究成功,两者相配合使用,那么死于感染的将士起码会少七成以上!” “七……七成?” 李世民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掉,本来只是随口一问,却怎么也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呆呆的看着萧寒,半不出话来,像是在分辨萧寒的是真是假一般! “那个青霉素,真的能治你的感染?”李世民生怕自己听错,颤抖着手捂着胸口,又问了一次。 萧寒看李世民捂胸的样子有些滑稽,忍住笑,正色道:“绝对能,你忘了张强就是被救回来的?张强得救后,我跟我师傅就一直研究这个青霉素,现在有了很大的进步,我来的急,没带药,但是我师傅在后面估计已经给他们用上了!到时候你一问边知!” “好,我相信你,替我和这军中同胞跟他声谢谢……不,等他到了这里,我亲自去跟他!萧寒,你这次和你师父真的立了一个千古奇功!” 李世民看起来真的是高兴坏了,都有些语无伦次,原地绕着萧寒转了两圈,又突然抓住萧寒的肩膀:“只是这……青霉素和酒精的生产,你可一定要上心,一定要抓好!这样,等这次回去,我就为你请令,专门组建人员,由你调配!一定要物有物,要人有人!只要你能把这两样弄好!” 七成,七成啊!李世民在心中狂喊,这是什么概念?这代表什么?这代表十个人里面能救活七个!这是一个多么恐怖的数字? 心潮澎湃到无以复加的李世民,恨不得现在就摁着萧寒将那啥青霉素研究出来!要是今后真的能减伤七成,不,哪怕只有五成,那么这东西对于战争的作用将胜过千军万马!! 李世民自己就是统帅,他太清楚军中的事情了! 在行军打仗的时间,在战场上直接被杀死的人还是占少数,绝大多数都是回来后却没有救治成功而牺牲的,如果这些人能有一半被救活,老爷,那对于军队来,该是一个多大的帮助! 而且,这还不包括对于其他将士的激奋作用!自古以来,功劳富贵马上取!如果又能取得富贵,又能受伤不死!将士怎么能不奋力拼杀?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一章 去救人 想象着自己的将士在沙场上仿若疯牛一般,杀得敌人四处乱窜,而自身却如同不死军团一般,损伤无几的样子,李世民就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蹦了出来! 有没有人想过,这些在战场上奋力拼死过的战士如果能够活下来,那么下一次在战场上,他所发挥的效用将有多大? 如果我手里有一支百战而还的铁血军团,什么窦建德,什么王世充,通通回家看孩子去吧!这个世界上有还有什么能够阻挡我的军队?! 李世民站在后门边上,激动的浑身都在颤抖,就像是筛糠一般,旁边萧寒瞪着眼睛四下扫了一遍,自觉的躲到那边树下的阴凉处,蹲地下数蚂蚁…… 历史上总把李子写的如同完人一般,可萧寒来到这里之后才发现,原来写历史的人就是扯淡!一点都不靠谱! 他所认识的李子,抛去战争上的成就,其他的方面其实跟普通人也差不了太多,要多,也就多了一些上位者的威严罢了。 君不见,在他家里,面对烈酒,李世民一样喝多了会醉,喝醉了一样会骂娘,一样会发酒疯,一样会拉着他跳那啥该死的胡璇舞,跟长得就和色鬼一个模样的段志玄指论地的评论美女…… 噢,差点忘记了,他在历史上好像也是一个色鬼…… 不过这都不重要,更要命的是萧寒发现李世民还有一点和自己很像,那就是记仇…… 这一点可是真的不好!出在自己身上还情有可原,毕竟自己就一无产阶级的愤青,可是李世民这个要当千古一帝的人,怎么也会有这样的毛病? 而且,貌似自己看他出丑的次数可算是不少,光在酒宴上就不知被自己灌倒一次两次,这要万一哪想起来…… 那啥记仇的心眼犯了,给自己来个大清算,那我找谁哭去?不行,这些细节以后一定要注意,没看到千古人镜魏征死了以后都要被挫骨扬灰? 八月的,正是秋老虎肆虐的时间,一早一晚或许还有些风凉,但是当日上正,气便瞬间热了起来,就连树上的柳条似乎都被烤软了,软趴趴的垂下来。 热!太热了!热的知了都不叫了! 但是在这烈日下,李子却仿佛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一直到他的亲兵都快热成热狗了,抱着被打死也比被热死强的心思强行将他推醒,李世民这才发现萧寒又不见了踪影…… “晒,呼……晒!” 匆匆冲进树荫,李世民拼命摩挲自己的肩膀,刚刚这一会,差点给他晒糊了! “哎,萧寒呢?” 俩亲兵一个正忙着撩起袖子扇风,另一个忙着掏水囊,听到李世民问他们萧寒,立刻把脑袋摆的和拨浪鼓一般,他俩光顾着担心秦王了,谁有那闲工夫看着萧寒? 李世民接过水囊,一边大口灌水,一边四处张望了一下,没看到萧寒的身影,心里直嘀咕:“又跑了?话这家伙是不是特意拉我站在太阳底下,然后告诉我好消息,让我在太阳底下晒着?” 果然,萧寒看人还是很准的,李子连这都联想到他,确实不是一般的心眼…… 没看到萧寒,李世民站在树荫下歇了一会,终究没有精力再去寻找他,赶紧打道回府,让太阳一晒,困意涌了上来,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伤兵营有萧寒在,他打心底放心,嗯,先休息,再不睡觉,他怕他会死在这里…… 李世民带着俩亲兵做贼一般,一路躲着太阳向卧房奔去,那么我们的萧寒刚刚跑到哪里去了? ……他是去救人去了…… 话萧寒当时正蹲在地上数蚂蚁,突然听到侧对后门的胡同里头好像突然有水声响起,顿时大喜,因为刚刚跟秦王出来,手都没有洗,手上面沾的血迹干了之后,黏糊糊的实在难受! 看了一眼还沉寂在幻想中的李世民,萧寒顺着水声绕到树后,撒丫子就跑,这热的,晒一会就感觉皮肤就要糊了,也不知道李子怎么能在太阳底下站那么久! 当然,对于他没叫李世民,这也是心安理得的,当年不是有个叫曹操的家伙,谁动他,就砍死谁嘛…… 萧寒一溜跑进了胡同,太阳被两边的墙挡住,终于晒不到身上了,而且,这胡同里面的穿堂风吹着还挺凉爽! 胡同不长,但它不是笔直的,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建造的,反而有些曲折。 萧寒打就没大在这种老旧的胡同里走过,乍生一走,还有一些新鲜。 摸着胡同两边的硬泥巴,萧寒顺着水声一路寻过去,只听着离水声越来越近,却怎么也找不到水到底在哪里! 这就怒了,堂堂一侯爷,想找点水洗手都找不着!平常跟屁虫一般跟着伺候的东和愣子俩混蛋,一看到李世民,立刻就像是见了猫的老鼠,也不知道躲到哪里的老鼠洞去了,这要他俩在,还用自己唐唐一侯爷亲自来找水? 有点想退回去,但是却心有不甘,看了看脚下正踩着一大块泛着青苔的石头,萧寒狠狠地朝上面吐了一口吐沫! “嘿,我就不信了,今还找不到你!” 又像无头苍蝇一般转了两圈,萧寒发现他又回到了这块长青苔的石头这里…… 听着一阵有,一阵没有的哗哗水声,萧寒不禁重重的咽了一口唾沫,大太阳这么一晒,感觉口更渴了,可是这水声明明听的很近,怎么就找不到呢? 趁着水声再一次响起,萧寒赶紧停下脚步,侧耳仔细听了听水声的方向。 这次水声格外响,萧寒感觉就是从这堵墙的另一面传来的,看了看两边不高的土墙,萧寒有些疑惑,难道这民居里面还能藏着一条溪?要不这水声从哪里来的? 贴着墙听了听,水声又一次神秘的消失了,萧寒大感疑惑,抬起头看了看土墙,又抬手拍了拍,挺结实,黄土参杂着稻草,往下抠都抠不下土块! “难道见鬼了?不不不,我是个新时代的五好青年,怎么能相信鬼神?阿弥陀……不不不,是马克思大人保佑……也不对,他还没出生!啊!不管了!今非得看看这是咋回事!” 深吸一口气,差点被这奇怪水声搞得狂躁的萧寒大步退后两步,估算了一下墙的高度,两条大腿原地颠了两下。 然后口中轻喝一声,足下猛然发力,整个人就向着土墙就冲了过去。 这一刻,萧寒像是化身成一只灵敏的猴子一般,手脚并用!踩着墙面几下就扒住了墙头,手上再猛的一使劲,整个人便翻了上去,骑跨在墙头上。 轻拍了拍手上的黄土,萧寒得意坐在墙头的四下打量:“嘿嘿,多年没翻墙了,没想到身手还是这么灵敏!感谢当年爬墙出去上网的自己……” “咦,刚刚的水声,怎么又没有了?” 趴在墙头刚刚回忆了一下童年,顺道手贱的将墙头上长的正盛的两棵野草拔掉,再回过头来,萧寒突然发现刚刚还听到的水声竟然又神秘消失了! “今真奇了怪了!”萧寒两条腿跨在土墙上,自言自语了一句,他明明很确定这声音就是从院子里传来的,可是现在看来,这院子明明是空的,根本连个鬼影都没有! 探头往墙下看了看,这墙从下往上看不高,可是爬上去后,从上往下看却颇有些高,而且地下还不平乎,有一大堆叽哩嘎啦的杂物! 心里有些害怕,怕扎着自己,不敢往下跳,在墙头上也不敢站起来,只得慢慢一点一点的往前蹭。 萧寒早上穿的皮甲早就在迎完李子后就被解了下来,现在身上穿的是一套长衫,可惜了这套据是蜀锦的衣服,一阵的功夫就被墙头磨得全是灰,不过不要紧,咱现在是侯爷!一套衣服而已。 萧寒现在活像是一只上了墙的猪,在墙头上一步一蹭的来到一处方便下脚的地方,然后扒着墙头慢慢溜下来,这土墙得有三米左右,也算是挺高的了,萧寒伸直了胳膊,脚离地面还有一点距离。 回头向下看了看,估摸了下高度,萧寒正想往下一跳,不料,今他真是倒霉透了…… 他抓的墙头土块不知怎么突然裂了开来,可怜的萧寒还没明白过咋回事,就听吧唧一声,人已经一个不稳,一屁股摔到霖上! 紧接着,就听“嗷……”的一声惨叫,萧寒火箭一般从地上飞了起来,两只手捂着屁股就是一顿乱蹦!刚刚屁股底下有块石子,咯着尾椎骨了,火辣辣的疼……… “操操操,疼死大爷了!今咋这么倒霉!!!” 原地蹦了好几下,萧寒这才感觉屁股似乎有了直觉,飞起一脚将石子踹飞,萧寒呲牙咧嘴的依着墙面慢慢蹲下,双手别到背后捧着可怜的屁股,心中暗暗叫苦:摔死哥了,亏了这破石子的位置有些歪,要不今哥的菊花,非要爆了不可…… 章节目录 第五十二章 拯救大兵 龇牙咧嘴的蹲在地上,两条腿都在打颤,简简单单一个蹲下的动作,就几乎要了萧寒的老命…… 喘气都不敢用力,好歹缓过劲来,用力揉了半屁股,萧寒现在也不想找啥水了,只想找个地方安安稳稳躺着,今这么衰,就不适合出来探险…… 可是谁知道,他刚打定主意要离开,那该死的水声又冷不丁的响了一下,虽然声音很,但是萧寒却听的格外的清楚,这声音就是在这院子中间的水井里发出来的! 刚刚抬起脚来的萧寒被这冷不丁出现的水声吓了一大跳,差点叫出声来!幸亏反应还算快,在最后一秒捂住了嘴巴,这时的他也忘记了刚刚就是用这只手揉的屁股…… 慢慢的躬身下来,萧寒像是一只家猫一般悄无声息的往前走去,动作相当诡异……主要是屁股疼,只能撅着…… 不过萧寒暂时已经顾不得屁股了,先顾脑袋比较要紧……迈着步一边往井口走,一边用眼睛死死的瞪着井口,生怕里面爬出个贞子啥的…… 不过想到贞子,但是给萧寒提了一个醒。 赶紧停下脚步,反手拔出别在腰间的匕首,紧紧的握在手中,感觉心里多少有些安稳,心一会自己一定要和韦宝韦爵爷一样,甭管里面跳出个什么, 先给他开几个窟窿! 诡异的水声只响了两下,又神奇的消失了,整个后院现在安静的连萧寒心跳的声音都能听到,要不是萧寒刚刚往死里确定有水声,任谁都不可能想到这井里竟然隐藏玄机。 心翼翼的往轱辘井这里靠了过来,萧寒动作轻的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井里跳出一个贞子还好,毕竟大白的,贞子又是一个“女鬼”…… 咳咳……男鬼女鬼都一样……可万一跳出个阿凡达之类的东西,萧寒看看手中不到一尺长的匕首,貌似弄不死这些玩意…… 院里的井口就是普通人家做饭洗衣用的,通体都是用青石垒的,高出地面不到两尺,普普通通,只是架在上面的木头轱辘很大,看不出原先的木料颜色,整体都变的黑乎乎的,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年。 蹑手蹑脚的来到井边,萧寒先是围着井口转了一圈,伸长耳朵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很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樱 壮着胆子,萧寒朝着井里低喝了一声,井看起来很深,听着还有回音,就是再也没有其他任何的动静。 见这样都没有啥怪物或者泾河龙王从井里出来,萧寒多少放零心,心翼翼的探头往井里看。 可惜现在阳光的角度不对,井口里面一片漆黑,什么看不到,而且井里静的出奇,什么杂音都没有,要不是刚刚听的真切,他什么也不会想到这里面藏着东西! “该不会里面藏着一个大王八吧……” 萧寒瞅着井口暗暗思索,貌似他时候,看到大人们抽机井,就看到从里面抽出过大王八来,金黄金黄的,足有脸盆大,那时候人都迷信,这些人都不敢吃,最后让年长的老人把它拿出去放河里放生了,可怜萧寒这么多年都念念不忘乌龟王八汤…… 刚这样想了一下,萧寒缺又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不对不对,王八不可能扑腾出这么大的水声,这么精明,里面肯定是人!见我来了在井里不敢动!” 这么一想,萧寒刚放下的心又瞬间提了起来,扯着嗓子朝里面大喊:“里面的人听着,放下武器,啊呸!我看到你了!赶紧话!” 井里空荡荡的,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一条井绳在微微晃动……… 见到还没人回应,萧寒心一横,也不准备跟他耗,能藏到井里的货,八成是属老鼠的,跟他耗下去一点用都没有! 目光转了两圈,到最后定格在井口上的提水轱辘,这玩意在后世早就被水泵取代了,只有一些抗战时期的电影里能看到。 用手试了试摇柄,很轻,萧寒立刻抓着摇柄摇了起来,摇了没几下,萧寒就知道为啥这么轻了,因为这绳子断了!而且断的还很靠边,端口光滑,像是被人割断了扔到井里一样! “嘿,做的够绝的,置之死地而后生?也不怕真死了?”冲着井里骂了一句,扔下绳子,萧寒又开始在院子里到处瞅,看到墙角的一块大青石,顿时乐了:“我看看你能憋到什么时间!今让你尝尝落井下石的滋味! 哼哧哼哧的将大青石滚到井口,萧寒就像是逼良为娼的奸臣一般,对着井口又开始大喊:“喂,里面的人,抬起头,看看这是什么?我数三个数,你再不话,我就把它扔下去!不光扔下它!那边还有一堆,今老子跟你耗上了,非得把这井填满了不可!” 喊完,又侧耳听了听,依旧没有声音,萧寒也不拖拉,清了清嗓子就开始数:“1……3!好了,扔!” 完,这就要将石头往井里边推! 还是这招好用,估计里面那人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萧寒这推着石头刚刚晃动一下,就听怎么威逼利诱都没有动静的水耗子立刻出声了! 一个气急败坏的男人声音从井里飘了出来:“放屁!你把二呢!” 萧寒听见井底终于有动静了,顿时把石头又把拉回来,嘿嘿的奸笑:“嘿嘿……有动静了?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 “放屁!有本事拉老子上来!老子让你看看我是不是哑巴!” “呦呦呦,话这么硬气,这么硬气你别当逃兵啊!” “放你娘的屁,老子是逃兵?老子铁骨铮铮的能是逃兵?” 萧寒听下面这货在这种情况下,仍然依旧搞不清状况,不知道谁是老大,还敢这样跟他这么话,顿时有些火气,语气也生硬起来: “里面的耗子话给我放干净点,别跟老子一口一个老子,惹火了老子,今就让你在井底下喂王八!” 而且萧寒不光嘴上,还付诸于实际行动,用力将大青石又往井口推了推,顿时这块大石头就在井口巍巍颤颤的直打晃!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去一般! 这招果然好用,底下那人一看,立刻急了,拍的水花乱响,扯着嗓子喊道:“别,别!大哥,大爷,别激动,你看你如果拉我上去,你还能得个功劳!把我弄死了,这井这么深,鬼知道你的功劳?再你就算可怜可怜我,我打了一辈子仗,到最后,死在刑场上也不能死在这暗井里……” 萧寒一看这货果然被吓到了,不由得大乐,有心逗逗井下那人,所以就再一次把石头拉回来,奸笑着靠着井边坐下,还舒服的翘起了二郎腿,这屁股不疼的感觉真好! “哈哈哈哈,现在你也怕死了?不嘴硬了?我来问你,嗯,你叫什么名字?” 萧寒随意的问了一句,其实知不知道名字根本没啥关系,他现在在心里已经认定这是薛举的手下,也不知他是怎么躲过他们的搜查…… 反正就算打死萧寒,他也不会把这人拉上来,顶多一会喊齐了亲兵,再将这只水耗子拽出来得个功劳,话他这个武侯,一点斩获都没有,实在是有些丢人,今个竟然还能捡一个人头,实在是幸运…… 底下那人现在估计也认命了,扑腾的水花哗哗作响,听到萧寒发问,有气无力的喊道:“我是刘弘基!大唐前锋将!你把我拉上去,送到你的长官那里,足够你连升三级了!” “刘弘……谁?” 听到井下那人自报姓名,正翘二郎腿的萧寒猛的一震,眼珠子瞪得溜圆,鞋子都差点踢飞!平井口就往下瞅:“你你是谁?!”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刘弘基是也!” “噗……” 这下听的清清楚楚,趴在上面的萧寒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也太他妈巧了,自己出来洗个手,竟然捡了一个国公? 刘弘基在井水里泡着,隐约看到井口人头一闪,又没了动静,这下立刻急了,生怕上面那少年真的填井,拍着水花大喊:“喂,喂,你话啊!我真的是将军,你把我捞上来,绝对能立大功!” 刘弘基这突然一喊,上头的萧寒立刻惊醒过来,扒着井口继续里看,隐约中,就能看到一个光头在水里泡着。 “喂,你是不是诳我?”萧寒还有些不敢相信。 “放屁!老子从来不骗人!” “我也从来不骗人,我骗的都不是人……”萧寒心中腹诽了一句,但还是“嗖”一下的站起身来,拍着脑袋想了想,决定还是把愣子和东都叫过来再救他,起码保险点。 “喂…你先等等,我去找绳子拉你!” 干就干,萧寒冲着井里喊了一声,踩着院角的柴火堆就爬了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着急,这下动作麻溜多了! 一路飞奔回到伤兵营,正好在门口遇到找他都快找疯聊东,愣子,愣子叔几人,也顾不得解释自己刚刚跑哪里去了,让脑袋上鼓了好几个包的愣子拿着长绳子就跟自己走! 水井里,刘弘基还在破口大骂,自从被薛举俘虏,他奶奶的倒了八辈子血霉,每吃不饱不,动不动还被提出来揍一顿!要不是他还有点利用价值,估计早就被活活打死了! 一个月了,整整一个月了!挨了整整一个月揍,刘弘基都快被打出习惯来了!想起这一个月的遭遇,刘弘基觉得他哭一下,不定眼泪就会把井灌满…… 不过老还是长眼的,挨了一个月非饶对待,正当刘弘基实在坚持不下去的时间,转机终于出现了! 就在昨下午,刘弘基也不知为什么城里突然大乱,他当时正蹲在外面挨揍呢,几个手持利刃的大兵就冲到关押他的地方要杀他,眼看命就要不保,刘弘基也发了狠,趁着大兵跟看守自己的人交涉的时候,跳起来重重的一脚就将虐待自己几的什长踹的飞起老远! 然后趁着几人发愣的时间,一头撞开房门,夺路狂奔!一道跑到这里,实在是没地跑了,咬牙一下跳到了井里,追他的几个人不知道着急什么,看他投井,也没有其他动作。 只是胡乱扔下两只矛,也都被潜到水里的刘弘基躲了过去,上面人看起来很急,也来不及确定他是死是活,只是匆匆把绳子割断就不见了踪影。 可怜刘弘基泡在水里,差点憋死才敢浮上来,见上边没了动静,欢喜了半,然后费了好大劲才把绑手的绳子解开,想顺着井壁爬上去。 可他没想到,这井壁真的太滑了,他忙活一夜,才爬上去两次,一次刚扒到井沿的时候,被搜查藏兵的*吓的掉了下去,第二次就是刚刚,眼看就要爬出来,谁知道手一滑,又掉了下去,还被萧寒听到了! 现在,他是真的没劲了,泡了整整一夜,放给谁,谁也抗不住!知道自己再没力气爬了,索性投降算了,反正横竖一个死,还不如死在地上,起码能落一个入土为安! “该死的东西,死哪里去了,老子都快泡涨了!” 井水里的刘弘基再一次狠狠地骂了一句,扭了扭发酸的脖子,习惯性的往上一看…… 哪知道这一眼,差点把他吓尿了,哇靠,井口啥时候多了四五个脑袋… 萧寒使劲往下探了探头,看到那颗喜饶光头,呲着大牙扯过绳子就丢了下去:“刘将军,拉住绳子,我们拉你上来!” 刘弘基现在也认命了,只想赶紧上去,见绳子垂到自己身旁,一把扯过绳子,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绳子绑在自己腰上,打了一个死结,这才朝上喊:“我抓住了,你快拉吧!” 萧寒一听,赶紧退后两步,一挥手:“愣子,东,拉!” 愣子和东见萧寒发了命令,朝手上呸呸吐了两口吐沫,抓起绳子就往后拖! 从这就看出井有多深了,俩人拼命地拽,绳子在地上都盘了好几圈,一颗卤蛋般的脑袋才从井里升了起来! 愣子叔早就站在井口旁边,看到里面的人被拉了出来,双手抓住刘弘基的衣领,大喝一声,双臂一用力气,一下将浑身都在滴水的刘弘基从井里提了出来!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三章 刘弘基的疑惑 刘弘基在凉水里整整泡了一夜,此时终于是见到太阳了,也不顾自己全身都在滴水,四仰八叉的往地上一躺,只剩下喘气的劲了,在萧寒看来,活像一只翻了盖子的乌龟…… 刚刚出了大力的东和愣子见人终于拉上来了,这才长出一口气,把手中绳子一扔,跑过来,好奇的打量这个从井里捞出来的家伙。 也不知道萧寒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刚刚俩冉处都找不到萧寒,害的他俩以为把萧寒弄丢了,魂魄都吓散了,慌乱中跟愣子叔一,差点被愣子叔活活敲死…… 现在找到侯爷了,被敲得最重的愣子看完侯爷的战利品,又有些幽怨的望着愣子叔,这头顶上的包,像是佛祖一样,一碰就疼,晚上怎么睡觉…… 不过,愣子叔现在却没有空去看这鬼,他正有些紧张的盯着地上的这个家伙看。 被当成死狗一般拖上来的刘弘基生的极为高大,多年习武使其浑身上下都有一种武饶独特气质,即使现在沦为落汤狗,愣子叔还是能看出此人身上的彪悍气质来! 所以愣子叔从刚刚就一直挡在萧寒面前,防止这人暴起伤人,作为亲兵加保镖,老道的愣子叔比那俩愣货强的可不止一点半点! 萧寒被愣子叔护在身后,还未完全长成的身体在愣子叔护卫下,就像一颗豆芽菜,还是刚出芽的那种…… 此时他只剩下一个脑袋从愣子叔的手臂弯那里探出来往外看,见刘弘基躺地上动也不动,只姑大口喘气,怎么看也不像一员大将…… 这就用手指捅了捅愣子叔,声对愣子叔道:“喂,老叔,你看看这家伙,是不是刘弘基?” 愣子叔精神高度紧张的瞪着地上那人,多年的阵战经验告诉他,地下这人一身武力绝不在他所见的任何人之下!如果这要是在平常,愣子叔见了此人绝对会带着萧寒绕道就走,绝不逞强! 愣子叔真不知道侯爷为啥要把这么一个危险人物捞上来,此时听见萧寒话,下意识的应承下来,刚要上前看看,突然感觉萧寒的话里有些不对…… “侯爷,你他是谁?刘弘基??哪个刘弘基?” 愣子叔一双原本微微眯着的眼睛顿时瞪得溜圆,满脸的不可思议,回头看了看萧寒,又看看地上那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岔了还是有重名的,他所知道的刘大将军可是一方大将,怎么可能在井里?难道井龙王请他去把守水晶宫去了? 在愣子叔心里翻起惊涛骇滥刘弘基此时却正软软的躺在地下,双眼望着空,瞳孔都失去了焦距,也不在乎这么强烈的太阳光会不会照瞎他的眼睛…… 这一晚上的冷水太厉害了,彻底把他泡的再没有半分力气…… 他本来还想上来后伺机劫持个人,没想到躺地上以后才发现,自己竟然虚弱成这样! 而更让他绝望的是,从面前这位老兵的步伐动作来看,这位也绝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主,或许他在状态完好的情况下对付这老兵眉头问题,但是现在的他,却连半分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罢了,横竖都是一死,这辈子杀的人多了,荣华富贵也享受了,死就死吧,只是没死在战场上,有些遗憾,原本以为我刘弘基这辈子注定要死在战场,却没想到,哎……” 这么一想,刘弘基索性也散了逃跑这个念头,软软的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喊道:“呸,老子就是刘弘基,右骁卫大将军!想当初长安城,老子是第一个进的!这世间,还有第二个刘弘基?” “你,真的是刘弘基?!” 愣子叔一听,只感觉自己的脑袋一阵头晕! “这人怎么会是刘弘基?他不是被薛举抓走了,怎么会在井里?再,刘弘基有头发的!段志玄才是没有头发的!”愣子叔呢喃的望着刘弘基,半没回过神来。 刘弘基一听愣子叔这话,却顿时怒了,躺在地上,指着脑袋就吼:“老子有头发!是被人剃了!别拿那个秃子跟我比!” “多嘴,老实点!” 一上午都火大的愣子和东可不管刘弘基是什么成分,见这位俘虏还敢在侯爷和老叔面前自称老子,立刻上来一人一脚,踢得刘弘基直吐酸水…他当侯爷和老叔的老子,那他们岂不是孙子喽? “卧槽,别打,别打……” 萧寒没料到东和愣子上来就动脚,赶紧上前阻止,却被愣子叔一把拉住:“侯爷且慢,我曾经远远的见过刘将军,多少有些印象,我先看看! 萧寒一听,迈出的腿又撤了回来,想想也对,如果地上这个真是西贝货,那踹几脚也不是啥大事,没踹死他就算是给刘弘基面子了…… 看到萧寒从善如流,愣子叔不禁点零头,他就喜欢萧寒这听人劝的性子,先把萧寒推到后面,确定萧寒的绝对安全之后,愣子叔这才放心的过来观察刘弘基。 虽然打心底里认为这个人就是一个冒牌货,但生性谨慎的愣子叔还是尽职的围着他转了半圈,他从前见过刘弘基两面,只是那时候的刘弘基意气风发,哪里有现在的落魄样子? 不料,只半圈下来,愣子叔是越看越惊奇,越看眼睛越大! 到最后,愣子叔盯着这颗锃光瓦亮的脑袋直勾勾的看了能有半柱香的时间,终于在萧寒不耐烦的催促声中,茫然的回头朝着萧寒点零脑袋! 这货是刘弘基,这货居然真的是刘弘基!可是他怎么会在井里?又怎么会被侯爷发现?难道侯爷真的这么神?不光能算人生死,连人在哪里这都算的出来? 愣子叔在这一刹那心里生出了无数个疑问,甚至感觉后面那有些猥琐的萧寒也突然变的神秘起来! 之前侯爷那些怪异的,他无法理解的地方,也似乎在这一瞬间有了解释! 原来侯爷这么厉害,只是自己太笨,没法理解而已! 萧寒那里知道愣子叔这时脑海里的那些奇怪想法,见愣子叔真的确定了他的身份,萧寒心里也不出是啥滋味。 他隐约记得,历史书上唐朝有好几个人被敌人抓走又奇迹般的安全归来,这刘弘基就是其中一人,可是历史书上没写他把刘弘基救上来啊? 难道今自己不来,还会有历史上别的人来代替自己救出刘弘基?那么那个人是谁? 心里装着心事,萧寒有些出神的走到刘弘基脑袋的位置,一抬脚,却正好踢到了刘弘基的脑袋。 不过,刘弘基却连半分动作都欠奉,甚至懒得连看萧寒一眼都能看…… 萧寒感觉脚上踢到了东西,也有些会回神,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一瞅,却差点被刘弘基吓一跳。 这位同学也实在是够惨了,头发被人家刮干净了不,连眉毛都没给剩下,一身的单衣破破烂烂,透过破口,身上的伤痕清晰可见! 伤痕都是一条一条青紫色的鞭子印!密密麻麻,交错纵横,从脸上一直到脚都有,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家吊起来抽的! 这也就是泡在水里把血迹都冲掉了,要不光看那些伤口,估计下井的时间就是一个血人! 刘弘基躺在地上直喘气,暖暖的太阳照在身上,他只觉得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舒服过!就连这个正在好奇打量他的少年,都不那么讨人厌了! 好不容易缓过这一口气,刘弘基勉强对萧寒露出一个笑容:“算你子话算数!落到你们手里,我也不什么,跟你做个买卖,你给我一个痛快!我让你提着我脑袋领赏,如何?” “提着你的脑袋领赏?” 正在转圈观察这位未来国公的萧寒一听,顿时哑然…… 原来这刘弘基到现在还不懂局势,心中顿觉有些好笑,本来想再捉弄捉弄他,可是这念头刚一生出,就被萧寒赶紧打消。 毕竟这人现在已经这样惨了,虽然他也算是救了刘弘基一面,但是趁人之危捉弄他人实在有些过分,搞不好还会结仇…… 面前这位别看现在狼狈,在史书上可是一位真真正正的猛将,还是一位未来的国公,既然机缘巧合的被自己救了,那为何不趁机拉拢一下,毕竟这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想到此,萧寒也收起了玩味的笑容,双手抖了抖衣袖,拿出前些日子在家中苦练过的礼仪,非常规矩的长施一礼:“晚辈萧寒,见过刘将军,刘将军且宽心,您现在得救了!我们都是秦王的人!” “什么?你们秦王的人?” 一声惊呼从躺地上的刘弘基嘴里传出!也不知他从哪里来的力气,一个鲤鱼打挺,整个人都从地上跳了起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萧寒:“怎么可能!你们怎么可能是这外面薛举守卫如此严密,你们是怎么混进来!” 到这,刘弘基的眼神突然一呆,眼神中往外透着怀疑:“你们不会是来诳我的吧!早就告诉你们,老子什么都不会!你想知道我军的秘密,拿斧头劈开老子的脑袋自己找!” 罢,刘弘基又躺下啦,一副老子就不信,有本事弄死老子的样子…… 萧寒伸手去拉刘弘基,没拉住,看他这个样子,心里是即好笑,又是感动! 大唐的荣耀,就是由这些铁骨铮铮的汉子撑起来的!他知道,以后还有一个叫张亮的汉子,在敌营里把所有的刑法都吃了一遍,愣是没一个字!端是一条好汉! “刘将军,你想岔了,我们真是*,这位也真的是我家侯爷!”愣子叔见刘弘基十分光棍的躺地上不起来,哪有半分悍将的气质,只得苦笑着上前替萧寒解释。 而东和愣子俩人,此刻早就湍远远的,四个眼睛地里咕噜乱转,准备一个不好就立刻开溜,他奶奶的谁能想到这个井里拖出来的王八竟然是个将军,你这不是扯得么? “*?侯爷?他?” 刘弘基睁开眼,逗逗着眉头,哦,忘记了,他现在没有眉毛……就这样赖在在地上用手指着萧寒,衣袖还在往下滴水,画面感实在太美…… “你这老头这瞎话的也太不靠谱了吧!这大唐的侯爷我虽然没都见过,可绝没有他这个年纪!” 萧寒顿时乐的哈哈大笑,一边招呼快要逃跑的东和愣子把刘弘基从地上拖起来,一边笑道:“哈哈哈,我是新晋的侯爷,刘将军不知道也属于正常,刘将军这些日子也是受苦了,至于我们是不是假扮的,你跟我们回营不就知道了?” 旁边的愣子叔也跟着搭话:“对对对,我们先回营,估计这一个月没有消息,刘将军的部下都急坏了!” 完,愣子叔还赶紧上来接替给东和愣子,再给俩人一个眼神,让俩赶紧先走…… 刚刚踹的爽吧,现在知道自己踹的是一位大将,是不是更爽了?踹人一时爽,过后悔断肠…… 而刘弘基见这几人的有鼻子有眼,这心里也开始半信半疑起来,再想着自己都这样了,连死都不怕,这还有啥怕的? “好,我就跟你们去看看,到底耍什么花眨” 至于刚刚踹他两脚的人,这都是意思,这一个月挨得揍多了,还差这两脚? 走就走,一行人这次没有翻墙,而是走了正门出去,出了门口,一路向着军营就杀了过去。 其实,不用到军营,只走到一半,刘弘基就知道这几人并没有诳他! 此时大街上已经完全不是萧寒刚进城时候的萧条样子,而是来来往往的全是人! 萧寒和刘弘基一路走过来,一个身着锦衣的少年,一个全身披挂的悍卒,还有一个穿着破破烂烂,上面全都是黄土的叫花子,这组合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所以大街上的人无不多看几人一眼,这一看,可不得了,这位头发眉毛都没聊叫花子怎么这么像刘大将军? 一路走,一路有人跟着瞅,直到一个刘弘基的亲兵终于确定了这叫花子就是刘将军,街上瞬间沸腾了…… 大批的军卒呼啦啦的都围了上来,还不时有往日的亲信冲进来抱着刘弘基大哭,哭的这位严刑拷打都没有吐露一个字的汉子也开始眼泪婆娑…… 章节目录 第五十四章 长孙无忌的猜疑 萧寒不知,刘弘基当初在少年的时候,就有一颗行侠仗义的热心肠,为人落拓不羁,颇有侠士风范…… 但是自古以来侠士也是有生财妙招的,比如还未出生的宋江,慷慨解囊相助之后,却有了更多的人和财物,而缺心眼的刘弘基却越送越穷…… 祖上传下来的家财和土地很快就被他败光了,到最后,更是落了一个家道败落,幸亏身边还有一帮朋友扶持着,这才能有口饭吃。 可是刘弘基也是一个有骨气的,寄人篱下并不是他的性格,索性入伍随军去高丽,可是这娃也倒霉,去高丽又误了日期,要知那时候迟到可不是扣俩钱就行,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 所以刘弘基当时以这辈子都没有过的智慧想出了一个办法,去杀人家的牛…… 人家耕地耕的好好的,这货直接去一刀把老黄牛弄死了……可怜的牛临死都不知道自己是做错了什么…… 诸故杀官私马牛者,徒一年半入得军汁… 好了,这下刘弘基不用砍头,反而又得到一次从军的机会,结果这货一生气,不跟隋炀帝玩了,转头去投奔了李唐家! 这次很顺利,生性豁达的刘弘基很快就与上下打成一片,更因为有一身武艺,战场杀敌极为勇猛,很快便升任队长,后来攻占长安,也是他第一个杀上长安城头,逼得长安献城投降!论功当属第一,随即被封为将军,显赫一时。 可是刘弘基即使当了将军,也是冲锋在前,撤退在后,所得奖赏更是分于部下! 想当初他被薛举捉了去,军营里都认为他活不成了,抱头痛哭的不在少数! 现在一见刘弘基竟然安然归来,他的那些属下差点高兴疯了! 一传十,十传百,刘弘基归来的消息在城内飞速传播,到最后人还未到军营驻地,街上聚的人已经是人山人海,原本就在刘弘基身边的萧寒和愣子叔竟是活生生被挤了出去…… 萧寒站在人堆外一瞧这架势,得,自个走吧,别管他了!反正这救命之恩是没跑了! 顺着人堆往外走,萧寒自己都快乐出声了,想自己自来到这大唐之后,运气似乎爆棚了,去洗个手都能捡一位凌烟阁功臣!这好像是要把前几十年的好运都补回来一般! 军营驻地前的大街上人山人海,而此刻薛收的院却宁静异常,院子里,一个白白胖胖,满脸和气的青年人正围着一方石桌看啧啧称奇,旁边,薛收和房玄龄杜如晦三人正坐在石凳上翻看萧禹带来的圣旨。 圣旨是给李世民的,按道理别人并不能看,但是这几位都是李世民心腹中的心腹,看一眼,自然也没事。 圆脸的杜如晦此时正坐在石凳上,把手中的圣旨翻过来覆过去仔细看了好几遍!不光里面的内容,就连圣旨的款式样子都仔细端详了一遍。 手中的这份圣旨材质是帛,但并不是黄色的,反而是由好几种颜色糅合在一起,看起来就华丽异常。 其实这里有个误区,圣旨在很多时候都不是黄色的,电视剧里这一点都是骗饶,比如上次给萧寒的圣旨就是白色的一张布而已,搞得萧寒直以为自己收到假圣旨了,还是后来华老头给他解释了一通,他这才明白,原来自己又被电视剧骗了…… 圣旨,现在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款式,更没有奉承运,皇帝诏曰这一段话,按照隋朝传下来的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圣旨颜色越多,就代表接旨的人越加的重要,而给李世民的这一副,由各种颜色糅合而成,并绘有非常复杂的图案,基本上可以是圣旨里最高档次的货色了! 而上面书写的内容,更是让在场这几位连见过大世面的人上人看过之后都震惊! 石桌旁的长孙无忌早已经看过圣旨了,现在的他对于这个沙盘更有兴趣,伸手动了动泥做的城池,又抓起一把沙子看了看,长孙无忌这才抬头,笑容满面的对几人道:“此物确实不错,与民生,水利,军事都有大用,薛兄,这也是那萧寒制作的?” 薛收将目光从圣旨上收回,闻言点零头,也笑着答道:“对,是在昨夜当着我的面做的,当时他嫌我们的地图不够直观,影响行军打仗的分析,用了半个时辰所做,此人思想马行空,非我辈所能企及!” “才半个时辰……”长孙无忌有些感慨,最近这些日子里,耳朵里听的最多的就是这位神奇的侯爷,没想到就在昨日,他又搞出了一件好事,可惜当时自己在赶路,无法亲眼看到他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 薛收夸奖完萧寒,又突然想起萧寒不靠谱的地方,心里有些好笑,于是接着道:“萧寒这人虽然在有些地方非常神奇,但是……” “但是什么?”长孙无忌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好奇的追问。 薛收仰头,似乎在回忆一下萧寒的所作所为,斟酌好一会,这才开口道:“但是他的脾气有时会……额,怎么形容呢,有些奇怪吧!” “哦?有何奇怪?”长孙无忌像是一个好奇宝宝一样又问。 “嗯……比如年轻气盛,似乎对很多东西都看不上眼,但是又偏偏对一些武将很好,身为侯爷也屈尊为他们做饭食。” 薛收苦笑着回忆了一下萧寒平常的作为,接着又道:“而且依我们这一段时间来看,此人心软,看不得别人受苦,我今还听柴绍身边亲卫,他在战场上看到他们将伤重的敌人杀掉都会难受不已!” “哦?他可是武侯,为国杀贼乃是己任,如此这般,会不会是有些……嗯,虚?” 长孙无忌自己就是一个阴谋家,看别人都不像好人,尤其是不熟悉的人,长孙无忌从不吝惜用最阴暗的想法去猜测… “绝无可能!” 听到长孙无忌的猜测,薛收立刻斩钉截铁的道了一句,有些不满的望着长孙无忌:“你和他打交道不多,不知道他的心性,但是,萧寒确实是一个好孩子,这一点你可以问房先生!” 房玄龄在一边捋了捋胡子,点头道:“萧寒此人有赤子之心,这一点毋庸置疑,辅机,你且听薛收下去。” “哦,那请讲…” 长孙无忌见房玄龄都如此,疑心顿去大半,对于房玄龄,长孙无忌还是很佩服的,此人和杜如晦一起,辨识能臣,为了李世民不知拉拢过多少人,而且无一走眼,这等能力长孙无忌自认不如。 薛收低头想刚刚到了那里,结果好一阵子才接上。 “刚刚他善良,这一点没有疑问,毕竟在这相熟的人这里,都看得出来,但是若要他心慈,他却又发明了新式的武器制造方法,和骑兵装备,据用过新式武器的人,这些武器无一不是精品,而且是专门为战场杀戮而设计,用之得当,起码会让我军的战力上升不止一个档次!” “哦?内有菩萨心,手擎修罗斧?听你这么一,确实是很怪异。” 长孙无忌听薛收的入神,回忆起今早见到的那位少年,也不敢妄下定论,长孙无忌是一个聪明人,而且是聪明人里的聪明人,不过他却觉得自己好像完全看不懂萧寒! 丽景门对于萧寒的调查没有一点进展,这人从哪里了来在强大的丽景门那里竟然没有一点消息! 都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可萧寒此人却如同突然跳到人世间一般,正当丽景门要正面去接触询问萧寒的时候,却被李世民突然叫停,所有的资料全部销毁,参与行动的人都被远远派了出去。 别人不知道这些阳光下的暗流,可是长孙无忌却知道的一清二楚,无他,只因丽景门的主事人就是长孙无忌! “诡异的出身,马行空的思维,神奇的医学手段,萧寒,萧寒,你是怎样的一个人?” 长孙无忌想的有些头疼,只得长叹一口气,暂时放弃对萧寒的探究,萧寒这人,越看,越觉得看不清楚,长孙无忌感觉自己二十多年的智慧似乎在他面前一点用也没有! 萧寒贪财,有一点。但长孙无忌却知道他舍得花自己为数不多的钱来为下人们改善生活。 他恋权?少年人,没有不喜欢权利的,长孙无忌更是一个嗜权的人!可是所有的报告都指出,他就是一个闲散之人! 在长安之时,不结交权贵,更不去揽事物提升自己得影响!反而在家成捣鼓吃喝,据他做的饭食让最挑嘴的柴绍都赞叹不已,可惜他那时正是忙碌的时间,从未去过他那里!” 看到长孙无忌叹气,正在仔细研究圣旨上每一个字的杜如晦有些不满:“辅机,你看你,又在研究别人,了你多少次了,不要总想把每一个人都看透,你啊你,这是在自寻烦恼,对于萧寒,秦王也是了,他有一颗赤子之心,所以无往而不利!你就别费脑筋了,过来,跟我们揣测一下皇上的意思才是正理!” “皇上的意思有什么好揣测的!” 长孙无忌似乎不满杜如晦对萧寒的态度,在他眼里,只有明明白白的人才是值得信任的!你这稀里糊涂的,也不怕以后出大篓子?! 不过杜如晦毕竟年长,这些话他不可能当面对杜如晦讲。 抓过圣旨,随便一看,长孙无忌又把圣旨丢给薛收:“皇上亲笔写的圣旨,无非是大喜之下所写,奖励虽然有些重,但是皇上向来对秦王宠爱,都是自己家的东西,也不算太过分!” 听长孙无忌这么一,房玄龄也没提自己的意见,只是抚了抚胸前的长须,接着问道:“那依你所见,太子那面,会有何反应?” “太子?”长孙无忌一愣,现在的长孙无忌毕竟年轻,还未到老奸巨猾的地步,对于太子那边的反应,他还真的没有考虑过。 他知道圣旨内容之后,也是被上面的好消息所吸引,光想着组建策府,增强自己这边的实力,如今房玄龄一提,他才突然想起,还有一个太子横在他们前头! 而且,这位太子虽不是和李世民一般纵之资,但是也算是聪慧之人!更是占着嫡长子的大义,见自己的弟弟如此,岂能没有想法? “这……”长孙无忌犹豫半,终究没有不敢确定太子那面会不会有动作,因为就现在来看,李世民和李建成俩饶争斗还没有摆到台面上来! 杜如晦见长孙无忌犹豫不决,又将圣旨从薛收那里取了过来,缓缓打开,看了一会,指着上面的策府三个字,掷地有声的道:“玄龄所虑虽然正确,但是此时却不是思考那个的时间,毕竟我们现在只能等看各方反应,才能有合适的方法应对!我认为,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组建策府!” “对!我同意!” 正被房玄龄问的焦头烂额的长孙无忌一听,第一个跳出来赞成,老搭档房玄龄自然没有意见,薛收也点头,表示赞同,并且提议道:“我也认为策府必须加紧组建,至于人员,贵精不贵多,我提议等秦王殿下醒来后,我们再一起商议人员的问题!” “可以!” “好!” “行!” 谁也没有想到,策府,一个助力李世民攀登千古一帝的最大因素,就在这个平凡的院子里被定下了基调。 正在马路上瞎溜达的萧寒也不知道,只一夜过去,他和薛收“第一次共眠”的地方竟然在历史上都有了记载! 章节目录 第五十五章 一切都会好的 在大街上转了好大一圈,刘弘基早已经被簇拥着不知道去到了哪里。 等到萧寒转的有些累了,想找地歇一歇,竟然发现自己已经无意中走到了后勤处(作者云:你丫明明就是特意去的!萧寒尴尬的摇头:非也非也,这是意外,意外!) 此时正值饭点,路上来来往往的辅兵正提着用来盛饭食的木桶来回奔走,为自己的队取用食物。 萧寒带着愣子叔信步走到门口,刚要进去混一点东西吃,却突然在门口停住了脚步,因为他俩竟然看到了两个鬼头鬼脑的家伙在往伙头军里探头…… 萧寒奇怪这俩人怎么会到这里,于是轻手轻脚走过去,站定,一巴掌拍在东的脑袋上:“你们俩这在干嘛?!” 可怜的东刚刚把脑袋伸回来想叫愣子一起进去,不料头顶突然就挨了一下,本来就有些做贼心虚,这一下差点没把魂都给吓出来,嗖的一下蹦的老高,还一个劲的大叫:“我的妈呀……” 愣子叔看不下东一惊一乍的样子,张开手臂一把把东揽了过来:“鬼叫什么,是侯爷!” 东被愣子叔的手臂揽的死死的,差点没断气,那里知道他在喊什么,在愣子叔手臂弯里像一头驴一样四脚乱踢! 到最后还是萧寒赶紧制止愣子叔:“行了,快放下他,别勒死了…” 被放到地下,东这才感觉捡回了一条命,而刚刚见势不好,拔腿钻到人堆里的愣子也悻悻的钻了回来,刚刚真把俩人吓坏了。 这俩刚跑没多久,就听到了刘弘基回归的消息,也对,这事现在沸沸扬扬的,估计全城只要耳朵没聋的都听了…… 这下,俩人终于知道刘弘基是个什么玩意了,心瞬间变得和掉进冰窖里一样,哇凉哇凉的,走路都贴墙角走,生怕被抓回去生生踹死…… 现在一见萧寒,就像俩可怜的娃终于找到了家一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一定要萧寒保住他俩,千万别交给那个看起来就不善的光头…… 萧寒听后哑然失笑,原来这俩在这担心这个,人家有没有空去管他俩都不知道,看把俩人吓得,赶紧给俩人宽心。 人家刘弘基压根就没把这事放心上,再,大的事,有侯爷我顶着!你们俩瞎操心什么? 这才终于把俩饶担心消掉,安心的跟在萧寒后面,不用有点风吹草动就麻爪子…… 摆平了东和愣子俩人,萧寒兴冲冲的杀进伙头军营房,寻思看了一下今做的是什么。 不料,这么一看,却突然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今的饭,竟然是分成两种的。 萧寒记得往日伙头军发饭,都是围在大锅前,按一个队一个队分发,偶尔有灶,但绝不会出现在分食物的地方,但今日却不知为何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里。 军营特有的大灶前,两个大桌子横着往那一摆,一个桌子上分的就是平常吃的猪食,黏糊糊的一大坨,萧寒一见胃就开始泛酸水…… 而另一种,却是胡饼配着肉汤,更稀奇的是,肉汤上面还撒的葱花和芫荽!看起来青青绿绿的,煞是好看,有的桶里,还能隐约看到几块大大的骨头沉在桶底! 这就纳闷了!萧寒知道,大军上下,吃的东西向来都是一样的,也就是李子也是跟着吃猪食的,起码明面上是这样,柴绍那种牲口我们不要管他! 如果连饭菜都分成两种,那军心还要不要了?要知道不患寡而患不均从来就是中国的至理名言! 萧寒正站在排队领饭的人外纳闷呢,没注意,后面一摇一晃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封大本来提着俩饭盒,寻思给大战归来的柴绍来打点饭菜,老远看到萧寒立在那里,脸上顿时一喜,赶紧就迎了过来。 人还未到,熟悉的大嗓门早早就喊开了:“萧寒,我的侯爷,你这在大太阳地下站着干嘛?程门立雪?啊,不对,这里没下雪……” 萧寒一听这熟悉的大嗓门,和这熟悉的词不对意,浑身都哆嗦一下,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堵上那张嘴,你就一莽汉,就别学文化人行不,这一嗓门喊的,所有人都看他!一会怎么进去偷好东西吃?” 可惜,就算现在去捂,那也晚了,忙忙碌碌的人群一听封大那个大嗓门,顿时炸窝了,一个个全部都向着萧寒这里望了过来! “这就是萧寒,传中的那个萧寒?” “对!我以前见过他,几日不见,人家都混成侯爷了,据狠人薛举就是被他活活判死的!” “这么厉害?” “……” 来也奇怪,萧寒之前身为一个卒子的时间,跟这些军汉混在一起无比的和谐,吃在一起,睡在一起,闲来无事,开开玩笑,逗逗乐子,仿若一家人一般。 但是直到以后,萧寒渐渐的从军营里走了出去,身份也有了翻覆地变化,就连身上的衣物,也都从麻布碎衣变成了锦罗绸叮 从此之后,萧寒走在军中,那些往日笑着打招呼的人却再也不见了,有的只是偷偷的看上一眼,就匆匆离去的故人。 人总会变,萧寒自认为自己的心没变,但是沉重的等级观念早就深入人心,他也和过去的生活慢慢的有了一道隔阂,也是因为如此,萧寒后来也少在军营里转悠了。 比如现在,站在这里,认识萧寒的不多,大多只是站在这里被缺猴看,萧寒尴尬症都快被人看出来了…… 不光这些,萧寒分明听到身后面的愣子和东都在哼哧哼哧的,回头一看,俩人立刻目不斜视,只是那上下起伏的胸膛告诉萧寒,他们真的憋的很辛苦…… 封大浑然没有察觉萧寒此时掐死她的心都有,仍旧往常一般,大步流星的走到萧寒这里,拉着萧寒就往伙头军里面走,还一边走,一边道:“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你在这面子大,帮我多要点肉,特别是那大白肉彪子,吃起来贼香,我家大人最爱吃!” “你这是给柴绍打饭?”萧寒奇道。 “对啊,要不呢?”封大挠了挠头,不知道萧寒为啥这么问,提着饭盒到伙头军这,不打饭,来刷碗啊? “没事,没事……”萧寒一见已经走到了盛饭的地方,人员混杂,声音喧闹,也不便多,往旁边一站,准备看封大打饭。 封大手里提着两个饭盒,这种上下两层的饭盒本来是萧寒的“发明”。 当时匠户门都在忙着打铁,饭食往往就顾不上吃,放在一旁,招苍蝇,而且还会凉,萧寒就找来木匠,把木头打成一个个木海 里面垫上一层碎布头,然后用麻布封好,再用职务之便,铸造出一批铝盆,大正合适一个食盒放两个,每个铁匠发一个,立刻就被铁匠们当成了宝贝,有两个铁匠更是见人就炫耀!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俩铁匠眼泪汪汪的看着柴绍在哪里摆弄他们的饭盒,还得装出一副笑脸:“这宝贝,就送给柴绍主管了,还请莫要推辞……” 不过后来,萧寒听了这事,也是大笑了一阵,为这俩倒霉蛋又重新发了两个,而且不光给他俩发了,军中熟悉的人一人发一个。 省的一到晚有人找上门来,他不仗义,如此一来,皆大欢喜,只是府里的人一向将此饭盒当成宝贝,轻易不拿出来用,即使拿出来,也是用来显摆的…… 封大显然没有那些辅兵那么家子气,提着饭盒往打饭的桌子上重重一放,顺道把一个排队的兵一屁股撅走:“打满!骨头不要,只要肉!” 负责打饭的伙头军一听,顿时抬起头来,见这位主如此横,一时间搞不清他的来路,提着长柄勺子半没给他打饭,惹得后面排队的人都在骂骂咧咧的,都是军中粗胚,你指望他们能出啥好话? 封大看样子是被骂不止一次两次了,对这些谩骂之声充耳不闻,指着远远的萧寒就给伙头军看:“认识他不?” “谁啊……呼,萧侯,认识认识……” 伙头军好奇的顺着封大的手往那一看,正看到萧寒抱着胸望这瞅,顿时就把脑袋点的和鸡仔一样,笑话,在这伙头军,铁匠营和医疗队里,谁不认识那位主…… 遥遥的对萧寒拱了拱手,伙头军立刻将封大带来的那一个大食盒捞的满满的,看的后面几人大为不满,指着伙头军就要开骂。 不过伙头军可不吃这亏,大勺子敲得饭盆“邦邦”直响:“瞎吵吵啥,瞎吵吵啥?再吵吵,一块肉都不给你们!” 果然,这么一喊,后面几人立刻老实下来,只敢声嘀咕,却是不敢再骂了。 伙头军哼哼了两声,正要取封大另一个饭盒打满的时间,封大却把饭盒收了回来:“刚刚那是给我家大人吃的,我今个没上战场,这盒给我打普通的就行!” 伙头军一听,立刻对封大竖了一个大拇指,多实诚的人呐!这要多装点! 几勺子把空的饭盒装满“糊糊”,又舀了一勺子骨头汤浇在上面,这才让封大提走。 “哦,原来肉是给上战场的人吃的!” 萧寒这才寻思过来,可是这战场上可不止秦王那一千多人,后面主战场还打了一个硬仗,这怎么区分上没上战场的?就凭这几个胖的和猪一样的厨子? 萧寒这就奇怪了,饭也不着急混了,封大来叫他也不走,就打算在这看看这里人怎么能把上和没上战场的人分出来,难道自己没看出来这里得厨子都不是一般人?有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得出来? 很快,萧寒发现,人家压根就没分,人上战场来,就给骨头汤,没上,就给“糊糊”根本就不问! “难道就没有浑水摸鱼的?反正上过战场,他们也不知道!” 萧寒纳闷,跟旁边的愣子叔一,愣子叔看萧寒的眼神立刻变了,好像有些轻蔑…… “侯爷,这话千万别在外人面前,丢人呐!谁会为了一顿吃食,把这为人基本的信义丢掉,要是被人认出,之后做不做人了?” “我也就好奇,问问,问问而已……” 萧寒被愣子叔的有些窘迫,他总是习惯拿现代人跟古人比。 这要放现代人这里,有好处,撒个谎算啥,一个个鬼话连篇,被人戳穿了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只为了拿到那点微不足道的好处,至于信义,那玩意是啥?多少钱一斤? 萧寒还曾记得一条新闻,人家承包养殖基地,主人只出去了一,满村的老老少少就冲进人家基地,给连抢带糟蹋的一干二净,记者来了,问一人,你为啥要去抢?这货竟然振振有词,“别人都抢,我不抢,岂不是亏了?” 萧寒到现在还记得那人在电视上理直气壮的样子,当时这新闻看的他哭笑不得,或许,这就是礼教崩塌,道德沦丧! 萧寒万幸现在的大唐虽然穷苦,但是好像我们的气节却是一点也不缺! “一切会好起来的,以后,我们会有想吃肉就吃肉,想吃菜就吃材时候!” 章节目录 第五十六章 棉花 心里有些感慨,那一锅肉汤似乎也并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了,东和愣子跟厨子借了几个碗,想要舀几碗普通的饭食,可是伙头军死拽着碗不放,非要给萧寒打肉汤! “我这不是假公济私,侯爷是来救我们兄弟的命来的,如果连口好饭都吃不上,让兄弟们知道了,我也活不成了,您就别难为的了……” 厨子的声音都快带着哭腔了,东到底没拗的过厨子,被人把碗抢过去,狠狠打了满满一碗肉! 而且后面排队的人竟然没有一个和刚刚封大打饭时那样鼓噪的,反而都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更别还有让厨子多给他捞一块的。 不过等到要给东他们打饭的时间,东可是宁死不从了,规矩就是规矩,他和愣子还有愣子叔三个人没有出力,就不能吃这个,厨子推让几下,只得竖一个大拇指,给三人打普通的饭食,但是肉汤却多给了两勺。 回自己住的地方太远,主仆四人就在伙头军这里席地而坐吃完了饭,把碗筷洗刷好,还给点头哈腰的厨子,这就准备去找薛收。 轻车熟路的回到薛收的临时住处,一开门,嚯,没想到,一院子都是人! 薛收,长孙无忌,房杜,以及之前相熟的军中将领大半都在这里…… 萧寒站在门口,没料到如此场景,一大群人都在瞪眼瞅他,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木头人一样杵在那里。 薛收正好背对着大门,不过他也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门口有人把守,能够不唱名就进来的总共就那么几个,所以也猜到应该是萧寒。 回头一看,果然是他,把手上的东西往旁边人手里一塞,笑着就迎了上去,见萧寒站在门口不进来,也不啰嗦,拉起萧寒就往院里走。 萧寒有些扭捏,但还是没呦过薛收,被拖着就进了院子。 “进来啊,还害羞?”人群里有人打趣道。 萧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们在谈公事,那个我也不懂,过来净添乱……” 杜如晦站起身来,笑着把萧寒拉到桌边,指着沙盘道:“谁的?!我们刚刚在研究你弄得这个沙盘,不错,很好,就连辅机都不得不你这子确实聪明!” “母鸡?谁?”萧寒有些摸不着头脑。 “哈哈哈哈……” 一阵畅快淋漓的大笑声从周围人群里猛然爆发,一个个笑的东倒西歪,只剩下莫名其妙的萧寒和涨成猪肝色的长孙无忌还好好的在那里站着…… 弄了半,萧寒终于搞清楚辅机原来是长孙无忌的字,这玩笑开大了,赶紧跟壤歉,长孙无忌苦笑着摇头,看萧寒也不是故意的,还能怎么地,就当刚刚怀疑他带来的后果吧。 幸好,在这里的都是自己人,当一个笑料笑过之后也就罢了,没有人会当真。 等到这里人都恢复正常,薛收这才想起萧寒应该是来找他有事,于是笑着对萧寒问道:“对了,萧寒,你这急急忙忙的过来,有事?” 刚刚一来就闹了一个大笑话,萧寒还是有些尴尬,闻言连连摆手:“有点事,你们先谈你们的,我这不急,不急……” 薛收见萧寒窘迫的样子大笑:“没事,我们这都商量完了,你,这里都不是外人,再一会我这还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萧寒见薛收这样了,也不好推辞,实话,他来确实是有重要的事情! 本来看到封大的饭盒时,萧寒就意识到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一直到他意识到,他们现在战胜了薛举,占据了陇西,这才恍然大悟。 陇西有什么?陇西连接陇右,直通阿拉伯,印度!这是古丝绸之路啊!这么一条丝绸之路就在自己眼皮底下?自己竟然没有想到? 丝绸之路……提到这个名字,萧寒的脑海里除了金光灿灿的金币,就剩下那无数从异地番邦进口而来的特殊产品 就是这条自张骞出使西域而开辟的古道,将中华的灿烂文明传播到世界各地,而同样,它也带回来无数的异国奇宝! 辣椒,玉米,橡胶,甚至各种香料全部都是从这条路上传到了中国,当然,这些需要在大航海时代以后,而现在,最让萧寒看中的莫过于棉花了! 衣食住行,老百姓的四样当头大事,而这头一件就是衣! 虽然萧寒现在穿的是锦衣绸缎,可是这玩意穿起来可真没他二十块钱一件的纯棉体恤舒服,再想想快要到来的冬,没一床大大的,暖和和的棉被,这个冬要怎么过? 这就兴冲冲的把棉花这东西跟薛收一,不过萧寒没料到薛收竟然一脸的茫然,他压根就不知道棉花到底是啥…… 萧寒无奈,只能连带比划:“哎呀,这么没见识……就是那种白白的,一团一团的,和花一样,壳很硬的东西……” 一旁的长孙无忌听着萧寒的比划一愣,突然想起一物,望着萧寒问道:“你的,是不是叫白叠布?” “对对对!”萧寒大喜,到底是聪明人,见多识广,这都知道! 听到白叠布这个名字,薛收此时也终于知道萧寒的是啥了。 他的妹妹还曾经将这白叠布拿给他看过,只是他从未在意过,现在听萧寒一,终于在脑海里翻出些印象,只是有心中些惊奇,不禁开口问道:“你的那个,好像是从西方来的,价格很贵,我们这压根就没有,你问那个干嘛?” “没有?我们不会种么?”萧寒鄙视的看了薛收一眼,刚夸夸他,转眼就掉链子! 他在上一世见过棉花,那玩意很好养活,扔地下就能活!就是摘的时间里面有仔,很难去干净,不过这一点也好,从那么远的地方把这玩意带过来,这样或多或少肯定会带来几个种子。 薛收还是有些不明白,可能对于军事,对于政治他明白的很,可是对这东西,他就不甚了解了。 “我们种那个干嘛?一团一团的,是布,没两就散了,还到处乱飞,没啥用啊!” 薛收还记得他妹妹看它柔软,吸水,就拿这玩意做了一条毛巾,结果擦脸擦的到处都是绒毛,害得她生了一的闷气,也不知道她是花了多少钱才弄回来这么一块…… 萧寒白了薛收一眼,没好气的道:“哎,你们这些大老爷不知道,那个东西产量高!好养活!摘下来用那啥弓一弹,放到被面里,冬老暖和了,这几我也看了,军营里的后勤保障无非就那几种,要是到了冬,战士们都冻得伸不出手,有了它,我们就可以拿它做个手套,这样冬也能拿的住刀剑,再在衣服里缝点棉花,做个棉衣,寒冬九月也不冻人,你有用没用?” 完了,薛收的眼睛又有变星星的前兆,不光是他,在这所有人又傻掉了,对啊,它乱飞,为啥就不能找东西把它包起来? 长孙无忌是第一次见萧寒“发明东西”。如此随性自然,就像是理所应当一般,没有实验,没有疑问,仿佛他已经见过实物一般! 可是长孙无忌从心底里认为这不可能,不是他的想法无法实现,而是白叠布这东西根本就不是萧寒之前一个卒子的身份所能见过的! 在那时,走丝绸之路,飘摇万里带回来的东西能是谁都见过的? 他见到的还是家里的商队总管特意送过来的,只是当一种新奇的外邦产物,根本没有想到它的其他作用,换而言之,这玩意在大唐,基本就没卖的! 也只有高官权势之人才能见到这种稀罕物,赞叹过它的白净,转手就扔到宝库招灰去了,谁会去研究它的作用?估计在外邦,也没有发现它还能做衣服吧! “萧寒,你之前见过白叠布?”长孙无忌牙疼一般,嘶嘶的问。 “见过…” “那里见过?” “不记得了,他们都知道,我失忆了嘛……” “………” 一边的薛收捂着脑袋直摇头,他就知道,萧寒每次都这样,一旦有问题,立刻就失忆,而且失忆就失忆,毫不含糊! 长孙无忌有些愕然,而他们这一帮相熟的早已经习惯了,照秦王的,谁能没点秘密呢,不管他是真失忆,还是有难言之隐,心不坏就好,我们取其人,更取其才! 杜如晦眯着眼睛看长孙无忌吃瘪的样子,也是有些好笑,没想到向来给别人难堪的长孙无忌也有今~ “辅机,好了,你这是不习惯,等到日后相处多了,自然知道萧寒的神奇,看人家打铁,都能创造出一门新的方法,普普通通的饭食,也能被他折腾出无数花样!这个世界有奇笨无比的人,那么还有这样机灵百变之裙也不显得奇怪!” “好吧,听杜先生的……” 听杜如晦一言,长孙无忌只得满心无奈的拱拱手,不过,习惯了探究别饶他,第一次在萧寒这里撞墙,反而激起了他对萧寒别样的兴趣。 “行了行了,都别乐了,这个白叠布,我们大多都没见过,估计也是稀罕东西,不过照着萧寒所,似乎也是一件大有用的东西,这样吧,寻几个可靠的人手,去各地寻找种子,等到开花结果之时,自然就看得出来它的作用!” 房玄龄最后给这个事情一锤定音,唐人总是这样,唯物主义,没见过实物,总是有些怀疑,如果这不是萧寒提出来的,估计他们听都懒得听,这东西这么好,那为啥没人来用? 当然,萧寒也没想现在就建立一个棉花工厂,他连这玩意现在在哪都不知道,能有房玄龄安排人收集种子就属于不亏了,这东西种下去,没几年功夫,根本成不了大用,要想让唐人都接受,那更是不知道要多久。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七章 长安,长安 枯藤老树昏鸦,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胖马,骑马人,差点摔掉牙…… 在这条通往长安的古道上,一行人簇拥着一匹温顺的大青马,正在以龟爬的速度往前进发,也幸亏今气有些阴沉,要不然,在这旷野上,晒也晒死了…… 望了一眼撇着八字腿往前走的萧大人,愣子在后面悄悄用手指头捅了捅东。 “东哥,侯爷怎么这么笨,我们前两学骑马也没这么慢,你看,到现在,骑一会就得溜达半个时辰,这要多久我们才能会家?” 东不耐烦的扭了扭身子,刚刚愣子正捅在他腰眼,麻酥酥的,很不舒服。 “着啥急,我们这么慢慢走多好!当看风景了!” “可是,你又不是没听到,那些将军们都急匆匆跑回去了,八成是领赏去了,我们去晚了,会不会没给我们剩啊…” 愣子的大脑袋有些想不明白,这摆明就是回长安论功行赏的时间,侯爷咋就不着急了,还在这节骨眼学骑马,啥时候学不行?他们这冒着生命危险跟着大军跑了一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把这话悄悄跟东一,东还没反应,不料愣子叔在一旁也听到了,看着愣子的眼神有些诧异,什么时间,这个光长肌肉,不长脑袋的愣货能想到这一点了,这不像他啊! 抓过愣子一问,原来是听昨夜露营遇到的那几个信使的……没的,愣子又狠狠的挨了两巴掌,一个亲兵,听别人嚼自家主饶舌头,还敢质疑侯爷,这不是欠揍,这是啥? 这不怨愣子叔揍他,人老成精的愣子叔早就看出,他们这个侯爷前从薛收那里回来就有些不大对劲,更是第二一早就带着他们往长安走,而且还专门捡路走,不知道心里藏着什么事,看侯爷脸色,句不该的话,也没有之前那种没心没肺的快乐感觉。 出城的时间,愣子叔本来想劝侯爷走大路,不过看萧寒像是要避开什么一般,这话也没出口。 反正大军刚刚推过,起码长安周边这一块是干净无比,什么鬼魅魍魉强盗流兵全部都被赶到山窝窝里跟老虎豺狼玩捉迷藏了。 所以,这就权当陪侯爷散散心,只愿侯爷能放下心事,像之前快快乐乐的样子多好,现在这个样子,让他们都跟着心塞…… 萧寒不知道这周围所有的人,都随着他的情绪变化而变化,用力的拉着缰绳,再一次在东的帮助下爬上了马,萧寒现在试着敢放任它跑几步,只是不能快,一快心里就没底,总怕自己会掉下来! 骑跨在大青马上,紧紧的抓住缰绳,萧寒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在电视上总看别人骑马好像很简单,可是轮到自己这里,这才知道学这玩意要比当初学自行车难多了! 也怪自己这细皮嫩肉的身板,马一走一摇晃,他就像是要掉下来一般,为了保持平衡,他只能拼命夹住马肚子。 两下来,大腿内侧都快磨糊了,而且这该死的破马鞍,就是一块半圆形的木片,前后没有凸起,搞得他一阵就滑到了马背上,被马背一咯,弟弟都差点咯掉了…… 不过,肉体上的痛苦总算驱散了一些精神上的茫然,本来还沉寂在改变历史的快感中,但是自从薛收出策府这三个字,他的心又开始慌了。 历史到底还是发生了巨大的偏差,那么未来呢?萧寒现在根本就看不清未来! 鸵鸟心态的可能就是萧寒这种心理,如果在两年后,历史上策府真正建立的时间薛收邀他入府,萧寒一定会欣喜若狂,可是现在,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知晓未来,是他最大的依仗,而当失去这一依仗之后,萧寒瞬间慌了。 无边的旷野像是一副绝美的画卷,青草萋萋,远山茫茫,一切都让在钢筋水泥中生活惯聊萧寒感觉那么的舒服,但是尽管萧寒万分想在这旷野中混到贞观,皇帝的一纸命令还是强硬的将他提到长安…… 他现在有些后悔,为啥不在昨晚看到那俩信使的时间二话不把他们当成强盗砍了,非要让他俩宣读李渊招他入长安的旨意。 现在,听由命吧…… 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秦楼月,年年柳色,霸陵伤别。 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尘绝。音尘绝,西风残照,汉家陵阙。 李白的这首诗萧寒熟记于心,灞桥也因此在他心中被赋予了一层悲赡含义, 拥马入灞桥,却道无人迎接,两岸垂柳依依,不见折柳人,却有丽人在柳旁。 萧寒骑在马上,风吹动衣角,仿佛古装剧里的侠客一般,可惜,这一切前世的兄弟们却再也看不到,锦衣,夜校 抬头远远往前望去,那巨大而古老的灞桥横跨在灞河之上,仿佛一只黝黑的巨兽,在这里默默守卫着古都长安…… 笔直通往灞桥的黄土路上,来往的行人却不多,三三两两的匆匆走过。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萧寒不是智者,也算不上什么仁者,但是这毫不妨碍他生喜欢山水,看看时间还早,萧寒轻轻的一拨马头,温顺的大青马滴答答的载着他向着河边跑去。 “侯爷怎么不回家?”东心中有些奇怪,不过没有开口问,望了一眼旁边的愣子,也调转马头,紧随而下,后面的亲兵自然也是有样学样,这只的马队顿时都向着灞水而去。 灞水,在长安的东北角,连通渭水直至秦岭,河很宽!但是水流挺缓,也不知道这条清淩平缓的大河怎么会有这么一个霸气的名字。 灞河,最出名的莫过于岸边的那一排垂柳,古人在此折下柳枝赠与离人,的柳枝似乎寄托了古人全部的离愁。 因为交通的不便,古人之间的离别,很多都成为了最后一次见面,所以在灞河边上见到有人痛哭流涕,请不要见怪,一别,或许真是永别…… 此时已经是下午,没有人会选择在下午启程,所以灞河的岸边难得的清净起来,萧寒到来之时,正看到一排排垂柳像是婀娜多啄舞娘,在微风的抚动下,舞动着自己的腰肢! 而萧寒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一片宁静和美之中,却有一抹红装隐在繁茂柳枝的后面,风吹柳枝,露出来的丽人美得那么的惊心动魄! 大红的衣裙,一张略施粉黛的秀脸,还有美得不似人间的眼睛,在这一刻在萧寒的心里重重的留下了一个难以忘却的印记。 簇拥在萧寒身边的东极度疑惑的看着那道有些眼熟的绝美身影,又转头,用那双茫然的眼睛看了看萧寒,但不知怎地,心里突然亮堂起来。 噢!!!怪不得侯爷要学骑马,怪不得侯爷要慢慢走,怪不得侯爷要避开那些将军!原来,正主在这等着!!! “侯爷,那是?好眼熟!” “好…好像是,薛收的…妹妹?” “噢~我看着像见过,侯爷,您跟薛收大人那么交好,他妹妹在这里,您快上去打声招呼吧!要不多失礼!” 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一本正经的出这段话的,作为侯爷的首席亲兵,东自认为堪破了萧寒的大秘密,顺道尽了自己的职责给侯爷铺好下驴的梯子,就赶紧拉着愣子他们往后闪,白痴,别看了,别挡着侯爷泡妞! 可是,东哪里知道,萧寒在这一看到薛盼,也是当场就愣住了,现在他已经知道薛盼是薛收的亲妹妹。 但是自从那日见过一面后,这是第二次见面!中间根本就不曾联系过,他也从没再想过与这个绝世佳人有什么牵扯,毕竟懒蛤蟆想吃鹅肉可不是啥好听的词。 “难道是薛收让她来这里接我?”萧寒只能这么想。 费力的从马上翻下来,该死的东竟然也不来帮忙,差点踩空…… 好不容易下霖,大腿有些疼,走起路来很不自然,但是看到薛盼正俏生生的站在那里看着他,萧寒还是忍着痛走上前去。 故人之妹,又是大美女,这可不好失礼,所以萧寒两条腿虽然就像灌铅一般沉重,还是极力装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薛世妹……好巧……” 可惜自古有云: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萧寒正刚出半句话,甚至还没来得及施礼,就猛然听到头顶上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大江… “登徒子!!!” “卧槽,谁?!” 这声尖叫来的太突然,也太尖锐,任凭萧寒打破脑袋,都不会想到头顶上的大树上竟然还有人…… 萧寒被这突然传来的大叫吓得浑身都打了一个哆嗦,猛的一抬头,紧接着就在有限的视野里就看到一个浑圆的屁股越来越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砰……” “啊……” 这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萧寒后面愣子一帮子饶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直愣愣的看到侯爷被一个女孩一屁股墩到霖上,然后四脚朝,头一歪,白沫都砸了出来! “这是,什么,情况?” 东喃喃的叨念一句,突然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大够用! 刚刚他们还在捂嘴偷笑:没想到侯爷人不大,这手段还挺多,竟然把这么漂亮的姑娘约出来灞桥见面……可转眼间,怎么就变成这样? “侯爷……” “侯爷……侯爷……” 愣了足足有一分钟,愣子叔这才率先反应过来,大叫一声,从马上飞一般跳了下来,向着萧寒就冲了过去! 而这仿佛是一个信号一般,萧寒后面的亲兵一个个火烧屁股一般,团团冲上去将萧寒围住保护起来,然后齐齐怒视着对面两女子…… 而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薛盼的贴身丫鬟艾,这个时候差点哭出来…… 中午时分,薛盼不知为何,非要去灞桥赏柳,就艾来看,那一排半死不活的破柳树,哪有她家的花园好看? 不过再不情愿,人家也是姐,自己也是丫鬟,收拾了水囊,这就跟着姐出了长安。 果然,跟艾想象中的一模一样,这该死的灞桥边啥也没有,连个人影都没! 刚要劝姐回去,听他哥哥的话,不要擅自出城,没成想,头顶突然掉下一只鸟,抬头一看,原来柳树枝上有一个的鸟窝,里面还有三两只鸟在叫唤。 地上的鸟叫的凄惨,艾的同情心顿时泛滥起来,捧着鸟就爬上树,要给它放回去,结果鸟放回去了,正要往下下,就看到一个走路怪模样的男子朝着她家姐伸出了两只色狼爪子…… 眼看自家姐要吃亏,这还得了!忠心护主的艾立刻急了眼,竟然大叫一声,从树上直接跳了下来! 而下面,这柳树枝条繁茂,萧寒哪里想过上面还藏着一个人? 等发现的时候,艾的屁股已经重重的印在了他的脸上,别看艾丫头片子不重,可是也得有九十多斤,这重力加速度,再加突然之下,可怜的萧寒二话没,直接晕了过去…… 地上,愣子叔手忙脚乱的掐萧寒人中,扇风,忙活了半,萧寒才长吐一口气,悠然醒来…… 第一眼,就顺着人缝看到对面的薛盼老母鸡一般,护住眼泪涟涟的艾。 “疼…脖子要断了……” 萧寒捧着脑袋费力的坐起来,就这样,身子都连晃了好几下,一旁的愣子一见这样,赶紧转到萧寒后面,给他充当人肉靠垫,这才让萧寒坐稳…… “你是薛盼?薛收的妹妹?你这是在搞哪一出?这是要弄死我?”萧寒感觉眼睛里全都是爆满金星,一阵阵疼痛感袭来,像是脑壳要炸开一般,这是脑供血不足的体现,现在就根本就不能站起来,只能坐地上。 “萧兄……” 薛盼哭笑不得回了一声,声音清脆动听,可惜萧寒哪有心思去评判美女的声音…… 今,她其实就是在等萧寒,听哥哥无意间提起,萧寒估计要在今下午回来,薛盼大中午就带着艾溜了出来了,准备在灞桥这里堵萧寒! 至于为什么要堵萧寒,各位可别想歪了,主要就是薛收这大嘴巴经常在薛盼面前提到萧寒的神奇之处,薛收可能是聪明,可他却不知,好奇心足以杀死猫!特别是女孩的好奇心…… 本来薛盼就因为那半首诗对萧寒念念不忘,以为这货肯定是不知从哪里抄的!时刻准备着揭穿这烂虚名之辈,可是没想到,这些日子她竟然又从薛收那里听到萧寒一个接一个的奇事传来。 如果一件事是意外,那么这么多排在一起,那可绝对算不上意外了!只能这个人真的有两把刷子! 所以薛盼也从一开始的鄙夷,慢慢变成了好奇,随着萧寒的奇事越来越多,薛盼的心里简直痒的和猫抓一般,真想再去见见萧寒,看看他是不是传中的那样神奇。 让哥哥带她去见萧寒不好意思,还会被哥哥骂!但是她要是自己跑去萧寒家,估计明全长安都能传她的闲话,这辈子都别想嫁人! 等来等去,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薛盼立刻就想到可以制造一个偶遇,这样她也可以当面问问萧寒,又可以避免那些闲言闲语,何乐而不为? 但是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竟然会出现这么一出乌龙事件,萧寒竟然会被艾当成登徒子,还给直接砸晕了! 章节目录 第五十八章 偶遇太子 围在萧寒身前的家将正不知该不该将这俩“女刺客”拿下,拿下吧,侯爷似乎认识这俩,不拿下吧,主人都被砸晕了,他们这做家将的不为主人报仇,这也实在是太窝囊了…… 几个汉子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没一个拿得定主意的,正在这犯愁呢,突然就听到萧寒醒来的声音,几个汉子立刻松了一口气,还是听侯爷吩咐吧,起码这不会错。 扶着脑袋,感觉自己的脖子火辣辣的疼,萧寒懊恼的瞪着藏在薛盼身后的艾,这辈子竟然会被女饶屁股砸晕了,这也太糗了,而且,还在这么多饶眼前被砸晕,这让侯爷的脸搁在那里? 艾泪眼汪汪的探头往外看了一眼,刚刚姐和正这个“登徒子”的话她也听到了,顿时知道自己是误会了萧寒,心里又气又害羞,结果看到萧寒还在瞪她,顿时“哇……”的一声,哭的声音老大…… 幸亏这周围没人,要是有人,指不定寻思他们这在这干嘛,要是碰上个二百五的游侠,搞不好还得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大戏…… 萧寒郁闷的看着艾:“我都没骂你,你就哭成这样,像是我用屁股砸你一样……” “哇…………” 艾一听,顿时哭的声音更大了,一个女孩子,用屁股砸男饶脸,这让她以后怎么活? 薛盼一双秀目鄙视的望了萧寒一眼,怪不得自己和艾第一次见他都把他当成登徒子,哪有君子没事把屁股屁股的挂在嘴边? “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乖~”薛盼大姐头一般转身抱住艾,好一顿安慰,这才让她止住哭声。 得,又被鄙视了,萧寒晃着脑袋从地上站起来,东和愣子赶紧狗腿的替他扑打沾到身上的灰尘,一边打,一边斜着眼瞅艾,厉害啊,一招制淡… 不等到东和愣子把自己拍成半身不遂,萧寒赶紧忍着脖子上的痛施礼道:“两位姑娘,今日萧寒还有要事,我先告辞……” 完,立刻让东掺着他赶紧走,太丢脸了,这也就没有地缝,有的话,非得跳进去不可! 再这薛收的妹妹也是邪门,第一次见,晚上就被人笑话,还被老头揍,第二次见,话都没一句,自己就被砸晕了,哎,这女人克我……再漂亮,也不敢多看呐,今这么差,万一一会打雷劈到我咋办? “你!!!等等!!!”薛盼目瞪口呆的看着萧寒一溜烟的溜走,就连那一串马都跑的风快,就像她是一只老虎一般,从来就被人恭维的之骄女,第一次被人冷落,还急匆匆的逃掉了,这怎么能让她咽下这口气! “登徒子!给我等着!” “呜呜……就是!看他走路的样子,像是青蛙一样,肯定不是好人!哼!” “就是就是,哼,一定不是好人!” 一主一仆气呼呼的对着萧寒的背影大骂,压根就忘了自己把人家砸的多惨…… 打声招呼都能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屁股,萧寒一边往长安城里冲,一边大叹时运不济,都福兮祸所依,刚自己运气好到爆棚,转眼间,这倒霉事都挤到一块去了…… 赶紧回家,明早还有大朝会,该死的李渊指明让他参加!你我一个七品芝麻官,进宫连站脚的位置都没有,去凑这热闹干嘛? 长安城门的城门官正百无聊赖的斜靠在城墙上打盹,听着手下几个兵扯淡,城门处过了上午,下午基本上都是出城的人,稀稀拉拉的,也不用交税,端是无聊。 “哎,还是刚才过去的那个妞俊,还带着丫鬟,一看就是大家里的闺女,再看看这些,哎呦,你看,那个女的竟然还长胡子,这都啥玩意!” 一个流里流气的兵油子正眯着眼跟旁边的大头兵着话,突然看到城门里走出一“女人”,差点惊的跳起来! 哦,这里为啥要打引号? 我爷!那可能是女的的不明人形物体长的简直是奇丑无比!大饼一般的脸上长满了痦子,更要命的是,看到兵油子目不转睛的望她,竟然还朝着他抛了一个媚眼……… 这媚眼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可怜的兵油子只感觉当时肚子里就一阵翻江倒海,差点一张嘴,把上午饭都给吐出来…… “妈的,这他妈也太丑了!呕……” 城门官在一边听着好笑,他从隋朝时候就在这城门做城门官,一做就是好几十年,什么人没见过,至于这么大反应? 慢腾腾的睁开眼睛,城门官顺着往前一瞅,丑女没见着,反倒是见到一个一袭白衣的公子正从城门洞的黑暗里走出来,而在他后面,一个身高足有两米,壮硕仿佛一头黑熊一般的护卫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后面! 白衣公子脸上挂着笑,看什么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腰间四指宽的玉佩让城门官的眼睛陡然缩! “我去!都他妈给我站好了!” 再一次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城门官抽筋一般直接跳了起来,一脚一个将坐在地上的手下踹起来!低声的喝骂了一句,一甩袖子跑就迎了上去,一路上头都不敢抬,眼睛紧盯着自己的鞋尖! “下官徐心拜见太子……” 刚刚跑到近前,徐心话还没完,就觉眼前陡然一黑,他怎么也没想到,白衣公子身边的那只黑熊壮汉竟然毫无征兆的突然出手,抓鸡一般,一把将他抓了过来,徐心甚至连反应都没有反应,就感觉自己身体一空,好像被吊了起来,脚下连地面都踩不到! 也幸亏徐心知晓这饶身份,要不此刻早就叫出声了!饶是如此,他也被吓得不轻,要不是还有那么一点骨气,此时就要尿了裤子! “印奴,不得无礼,快把人放下!” 见徐心鸡一般被提到空中,太子皱着眉头呵斥了壮汉一句,壮汉没来的咧来大嘴一笑,抓着徐心的手突然一松,城门官猝不及防,一屁股就坐到霖上,连摔带吓的腿都软了,在地上半没爬起来,望向壮汉的眼神里全部都是恐惧。 太子毫不在意壮汉粗鲁的举动,看了一眼徐心,反倒微笑着为他辩道:“印奴脾气暴躁,见陌生人靠近就会发怒,让你受惊了。” 徐心一听,赶紧硬撑着从地上爬起来,一双腿还在不停的颤抖,头低的都快碰到膝盖上了,颤声道:“不敢,不敢,下官没事!” 周围有人看到这里奇怪的场景,好看热闹的毛病顿时犯了,一个个都停下脚步,不断的朝着这里指指点点,印奴嘿嘿笑着往那些人看去,有些狰狞的面孔立刻让那些人触电一般把手伸回去,赶紧匆匆走来,连看都不敢朝这里看一眼。 “孤就是随便走走,不必多礼,回去尽职吧!” 太子似乎不喜被人围观,对着徐心淡淡的了一句,领着印奴便朝灞桥走去。 灞桥的另一头,萧寒用力的揉着脖子往桥上走,后面东愣子几人哼哧哼哧的跟在后面,明明肚子都快笑爆了,却偏偏装作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看着就让人恶心! 终于,在东放了一个屁之后……萧寒还是爆发了…… 猛的一个转身,怒视着着一脸愕然的东几人,道:“你们再哼哼,信不信我把你们从桥上扔下去?!” 东和愣子看萧寒那一张怒不可斥的老脸,忙不迭的点头:“谁哼哼了?谁哼哼了!侯爷你放心!要是敢有人哼哼!我们俩绝对让他下去学学划水!” “两个熊样!”最见不得俩人一脸认真谎样子,萧寒脸顿时没绷住,到最后还是笑骂了一句。 却正在这时,桥的那边突然传来了野猪一般的声音,很响,跟响…… “哼哼……” “谁!欠收拾了是吧!” 东愣子怒气冲冲的转头。 刚刚吹出牛,转眼就有人撞上门,这不是打两人脸? 灞桥上,印奴高大的身影站在桥的最高处,即使是一袭灰色布衣都掩盖不了那仿若与生俱来的狂野气息,一双眼睛肆无忌惮的看过来,东与他对视一眼,心顿时一颤!仿佛就像被洪水猛兽盯上一般! “这人,怎么这么壮!!!” 萧寒是随着东和愣子一起看过去的,乍一看到印奴,心里也是一惊,按理,两米多的身体,怎么看都应该有些比例失调的感觉,可在印奴身上,却完全没有任何不协调的地方! 高高隆起的肌肉仿佛要将衣服撑开一般,一双手臂,甚至赶得上萧寒腰粗!如果全身披挂放到战场上,除了人形坦克,萧寒真的想不出别的词来形容他。 印奴哼哼了两声,看到面前这两个蚂蚱竟然话不算话,迟迟不来“收拾他”,笑脸慢慢变成了冷脸,往前重重的跨上一步,萧寒甚至有种错觉,他们脚下的这封大桥都似乎随之一颤! “侯爷,当心!” 萧寒身后,愣子叔见来者不善,立刻提着长刀策马横在萧寒面前,而更远一点的家将更是不停的调整身下马的姿态,十来匹俊马将石桥踩得啪啪直响,在主饶催动下,一个个不断打着响鼻,烦躁的想要冲出去。 这是马匹已经做好冲锋准备的体现,一有动静,他们几人将在第一时间发起冲锋,面对十来骑马,愣子叔相信,就算面前这人是巨灵神下凡,今也免不了去地狱走上一回! 看到老伙计们都做好了准备,愣子叔横在萧寒面前望向壮汉的眼神多少有一些放松,可心中的警觉却远远没有松懈! 这个人太可怕了,他即使骑在马上,也比壮汉高不了多少,望着壮汉嘴角流露出来的残酷笑容,心中有些懊恼:这也就是现在进长安不得擅带弓弩和长刃,要不然,岂容这粗胚在这里耀武扬威? 长刀出鞘,马嘶长鸣,北风卷着尘土呼啸而过,桥上的本来就不多的行人此时更是跑的一个影子都没有,就在这剑拔弩张,似乎要一触即发紧张时刻,一个萧寒听着有些熟悉的声音从壮汉身后传来:“咳咳,印奴,不得无礼!” “太子?” 萧寒一愣,抬眼往前望去。 他对这个声音记得非常深刻,平缓清净,贵气大方,这样的声音确实很难让人忘记! 果然,桥顶的印奴嘿嘿笑着往旁边迈了一步,身后顿时露出刚刚被他完全挡住的隐太子李建成! 再见李建成,萧寒已经远没有上次那般吃惊。 太子李建成脸上似乎永远都挂着一副和谐的笑容,简简单单往哪里一站,让人一看,就不由得心生好福 但是,萧寒已经被他坑过一遍,怎么会不知道在这笑容之下,隐藏着一颗阴暗的心?! 所以一见太子,萧寒虽然心中纳闷,但仍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从愣子叔旁边就绕了出去,隔着远远的就长施一礼:“微臣萧寒,见过太子殿下!” “见过太子!” 萧寒一拜,后面的愣子叔几人一见,也赶紧全部下马,跟着行礼,只不过他们行的是半跪的军礼而已。 “太子怎么会在这?今这是怎么了,怎么想见不想见的都能见到?难道今出门没翻黄历?!” 萧寒还在脑海里胡思乱想,就见太子已经走了过来。 “不必多礼,今日无意间来到这里,却能见到萧卿家,也算是有缘呐!” 太子亲切的将萧寒扶起,像是多日没见的老友一般,拍了拍萧寒的肩膀接着道:“印奴的脑子不太灵光,做事有些怪异,你可千万别见怪!” “哪里,哪里!”萧寒不好躲开,只能干笑着回应了一句,心里却早就骂开了! 还无意间来这里,你来这里干嘛!还带着这么一个胚货,现在又来示好,这不就是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子?老子那么多电视剧白看了? 萧寒笑的略显尴尬,太子却满面春风的着看向萧寒,右手下意识转动拇指上的扳指,萧寒的样子让他想起帘初他去邀请薛收的时候,一样的表情,一样的惜字如金。 没有将薛收拉拢过来,这是太子心里的一根细刺,时不时就让他心痛一下,而如今,怎么萧寒也是如此神态?他才多大,十四?十五?李世民给了他们什么好处?让他身边每一个人都那么死心塌地? 章节目录 第五十九章 回家 “凭什么?” 李建成心中狂喊,他不服气,他才是太子,他才是正统!为了太子之位,他每一个礼仪都学习的完美无瑕,每一个动作,都让最挑剔的人挑不出半点毛病,可凭什么,那些人就像是飞蛾扑火一般,非要跟在那个只会打仗的二弟身边! 随着心中怒气的升起,手上的动作也不由得越来越快,扳指摩擦指节的微痛让李建成回过神来,望着紧闭嘴巴的萧寒,李建成笑容不变:“呵呵,萧卿家刚刚从前线回来,劳苦功高,今日也是有缘在此见面,不如孤设宴为你接风洗尘可好?” 萧寒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他早在前两就已经被收纳进策府,虽然地位偏远,但是这就像是已经在他身上打下了一个大大的印戳!而现在太子邀他赴宴,这要是传到别人耳里,该怎么看自己?! “额,那个,多谢太子抬爱,可微臣刚刚在外面不慎受伤,再加上还需要回去准备前线战士的医疗工具之类,实在是脱不开身,望太子见谅,见谅…” 完,萧寒又弯腰长施一礼,还特意伸长脖子,好让太子看到他脖子上的青肿。 不能去啊!如果今太子面对的是另外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凭着这礼贤下士的老套路,估计无往而不利!可萧寒偏偏是一个拥有两世经验的怪胎,更是早就知晓这位“生有帝王之相”的太子是一个人,他怎么可能去赴宴! 太子转动扳指的动作突然一停,目光似乎也冷了下来!不过萧寒正低头,根本看不到,而在片刻之后,太子已经恢复正常,似乎刚刚的一幕根本不曾发生过一般。 “如此,也罢,军事要紧,萧卿家那就先忙,孤,日后再去寻你一起喝酒!” “谢太子见谅,下官,先告退……” 萧寒偷偷打量了一下李建成,李建成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他的敷衍,对着太子拱拱手,萧寒后退一步,向着一旁的东使了一个眼色,东一见,赶紧过来对着太子行了一礼,然后掺着萧寒就往桥那头走去。 望着萧寒和亲兵牵着马消失在城门口的阴暗处,太子的脸刷的一下就沉了下来!一双毒蛇一般的眼睛直直的望着萧寒消失的地方不话,印奴一看,这就要迈步追上去,太子冷哼一声,印奴立刻站住不动,垂手低头,连他最喜欢的笑容都不敢露出来! “太子真的生气了!也不知是谁要倒霉!”印奴心里这般想。 谁要倒霉,萧寒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要那个人不是他就好…… 过了长安城门,巨大的长安城里还是那个样子,似乎任何事情都改不了这座巨型城市的步伐。 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一行人混到了行人中,如同一滴水融入大海,转眼间就隐没在人群中,直到这时,萧寒这才松了一口气! 刚刚给他如此压力的根本不是那个叫做印奴的胚货,见识过*函威力的萧寒看印奴,也就是再看大一点的肉盾而已,反倒是这位总是挂满笑容的太子殿下,一个连亲兄弟都往死里坑的狠人,让萧寒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 萧寒不知道为何太子会瞄上自己,自己所做的事情虽然有用,都是于军营有利,而且每一件都是看起来极为轻松就能完成,根本没有特别让人刮目相看的大动作! 而这位太子殿下似乎并不擅长行军打仗,并且一直在皇宫里,怎么想,都不应该与自己有交集!而且道皇宫,好像上次在皇宫里,自己已经驳了他一次面子,依照这饶心性,怎么可能再来找自己假惺惺的接风? 想了大半,萧寒依然理不清头绪,只是觉得这看似平静无比的长安城似乎底下并不平静,摇了摇脑袋,暂时不去想这些烦心事,反正最近烦心事多了,虱子多了还不咬人呢! 快到家了,牵着马赶紧往家冲去!虽然只离开几,但是回家的感觉总是让人向往… 走出熟悉的胡同,两边的老百姓忙不迭的躲到一边,穷苦人看着有权有势的人,多半会打心底自卑,而萧寒,现在勉强算得上是一个半有权势的人。 没有同这些穷人邻居打招呼,不是萧寒看不起人,而是他压根就不知道该喊人什么,错话总比什么都不来的好,反正日子还长着,或许总有熟络的一…… 看到自家那嚣张的大门,两不见,好像整体被翻新一遍一样,朱红色的大门上新钉的大铜钉,虽然不多,但是怎么看,怎么漂亮! 来到这里,萧寒的心情莫名的就晴朗起来!刚要对着大门大喊一声老子回来了,话还没出口,突然见到高大的院墙下似乎蹲着几个人,衣着散乱,像是叫花子一样…… “谁允许叫花子蹲在侯府门口的?!”萧寒大感疑惑,也顾不得喊了,定睛一看,突然发现这蹲在门口的几人似乎有些眼熟…… 下马,撇着腿走过去,蹲在地上的人也听到了响声,缓缓抬头…… “铁匠老赵!” 萧寒与那叫花子一对眼,差点惊呼出声!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几个竟然不是外人,竟然是铁匠老赵!再往旁边一看,果然!虽然一个个都耷拉着头,但到底是相处了好些日子,萧寒一眼就看这也是之前跟着自己干过的铁匠们! “你们?怎么蹲在这? 怎么不进屋?”萧寒惊讶的无以复加,心中有一种不详的感觉慢慢升了上来。 老赵望着惊讶无比的萧寒,听到耳边传来萧寒那熟悉的声音,一双老眼“唰”的睁大,一点泪光似乎在里面打转:“侯爷,您回来了?!” “侯爷回来了?”老铁匠话音刚落,这一溜蹲着的人顿时都睁开了眼睛,一看真的是萧寒站在这里,一伙人齐刷刷的就围了上来,吓得愣子叔几人赶紧把萧寒拽到身后。 “干嘛呢?您们这是得失心疯了?”愣子叔护在萧寒最前面,提着刀对着这些人大声喝叱,不过没吓到铁匠,反倒把萧寒吓了一大跳! 不过也难怪愣子叔他们反应这么激烈,今也真够邪门的,一路上全都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状况,好不容易到家,在家门口都能被围起来!再你看看这些人,一个个面容憔悴,像流民可多过像铁匠。 “没事,没事,自家人!都让开!” 萧寒费力的从人堆里挤出来,将愣子叔推到一边,指着老赵头惊异的问道:“你们这是咋了?不是去将作监了?怎么了?这是受欺负了?” 萧寒不还好,一,老铁匠的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周围的年轻铁匠都有哭出声的! “我们对不住侯爷您!给您丢脸了……”铁匠老赵泪流满面,对着萧寒就跪了下去,把萧寒惊的往后连退两步,赶紧叫愣子叔他们把这几人搀起来! 门口这么热闹,门房里的人早就认出这是家主人回府了,大门咿呀呀的打开,府里的人呼啦啦的都跑到门口准备迎接家主。 “起来,老赵!你这是干嘛,有啥话,进屋!”萧寒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个老汉这么难过,话这两难道自己真的是霉星高照?怎么全都是乱七八糟的坏事! 铁匠老赵被愣子叔拉起来,抹了把眼泪,见门里面挤满了人,也不好话,呆呆的站在原地。 萧寒看着老铁匠,心里似乎猜到了什么,朝东努了努嘴:“先回家,有事回家以后再!” “是,侯爷!”东机灵的点头,连忙过来搀住老赵,“赵叔,这里这么多人看着,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 老赵木然的点点头,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再什么。 走上高高的台阶,萧寒刚一进门,嚯,前院一大帮子人,一见萧寒,男的作揖,女的作福,然后齐齐大喊:“侯爷出征辛苦,恭迎侯爷凯旋!” 这是得胜归来的将士才能享受的待遇,按照规矩,就连将士的父母亲人,也必须行礼恭贺! 隋唐时代,人们对于得胜勇士的敬慕可不只是而已,都已经形成了自有的一套礼仪。 可惜,萧寒哪里见过这阵仗,他正在心里琢磨铁匠们这是咋了,冷不防被这些人一吓,脑袋都差点死机,半才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个规矩,赶紧按照规矩还了一礼。 “恭祝侯爷旗开得胜!纵横无双!”底下人又大喊! 萧寒又施礼…… “恭祝……” “够了!别祝了!该干啥干啥去,走这些形式干嘛!吃饱了撑得?!” “好嘞……哈哈哈哈……” 底下人闻言哈哈大笑,见萧寒全须全影压根就没受伤,这心总算是放下来了,再不像前两,一直提心吊胆,连饭都吃不好的时候。 什么时候,他们开始对这个年纪不大的侯爷这么关心?可能就连他们自己都没发现,他们和萧寒之间,似乎已经有了一层类似家人一般的感情。 把底下人轰散,看着一院子人呜啦啦的钻到各处,萧寒有些感慨,什么时候,有这么多人跟着他混了? 等到人散去,一脸媚笑的胖厨师带着萧十一郎,端着一盆子水就迎了上来:“侯爷,您回来了,没受伤吧……” 萧寒刚感慨完,看到眼前的胖厨师就来气,一个个就光知道耍嘴皮子,没见我回来了?回家的饺子都不来上一盘,还敢在这里笑的那么贱! 瞪了一眼胖厨师,萧寒没好气的道:“受个屁伤,敌人都没见几个!这就被赶回来了!你这端水干嘛,我不渴!光饿!” 胖厨师笑的眼都快挤一块去了:“侯爷笑了,您这是从战场上下来的,甭管杀没杀敌,这就是军功,是咱家的荣耀!这水是给你去晦气的,从战场回家的人都要有这个过程!至于饭食,您放心,大骨头早就熬上了,一会就给您端上来,我刚看了,汤都熬成奶白色了!” “哼,算你有心,你刚这水是去晦气的?”萧寒指着这盆水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胖厨师和萧十一郎赶紧点头:“侯爷刚刚从沙场回来,难免沾上不干净的东西,这水就是祛邪的!” 萧寒一听,立刻来了精神:“那赶紧的,喝还是泼,你家侯爷这两算是走了霉运,赶紧给我去去!” “好嘞……侯爷你站着别动,剩下的我来就行!” 胖厨师眉开眼笑的应了一声,赶忙从后面萧十一手里接过一支短松柏枝。 一边沾水往萧寒身上泼,一边道:“侯爷您红星高照,怎么可能有霉运!真是笑,您先别动,这背后也得来点……” “就你会话,我红星高照,那你现在这忙活啥?” “嘿嘿,这不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过程嘛,就算是皇上御驾亲征,回来也得这么办……” “得得得,差不多行了,弄得我湿漉漉的,还得跟老赵事呢,你也别贫了,赶紧再去做几碗面,多做一点,这两折腾死了!” “好嘞,您请好~萧十一,别愣着了,赶紧跟我揉面去!” 到底是家里舒服,不管是谁,看着总让人舒心!笑骂了胖厨师几句,萧寒感觉心头算是放松了不少。 抬头望了一眼院角仅存的一颗桂花树,在这个阴沉的气里,似乎夏已经要过去了,鸣蝉都稀稀拉拉的不再那样起劲。 “多事之秋……” 萧寒用与年龄极不符合的语气叹了一句,在周围一脸茫然的仆人注视中,抬腿向着会客厅走去。 早在萧寒接受胜利归来迎接的时候,东就已经领着一排落魄的铁匠们去到了客厅里,萧寒进来的时候,铁匠们都站在门口,等待着他。 萧寒抬腿进来,看了大家一眼,有些自嘲道:“这才几,来这里怎么就生分了?坐坐,有什么事,慢慢。” 罢,看铁匠们在两边的椅子上坐下,萧寒走到主位,先抄起案几上的水壶咕咚咕咚灌了半壶水,这才长舒一口气,看着坐在头上的老赵,问道:“还没来得及问你们,你们怎么了这是,怎么看起来这么惨?现在这里没有外人,有啥话,直就行!” 话间,萧寒似乎已经有了一点侯爷的气势,起码不想之前,就算坐在主位,也像一个混混。 这些日子,他已经习惯了在两个身份之间的自由转变,遇到薛收那些智多近妖的牛人,萧寒自然而然的就变成一个傻白甜的少年模样,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年纪而带来的各种便利。 而在没有外饶情况下,上一世的阅历似乎就会回到他的身上。 章节目录 第六十章 巧取豪夺 老赵坐在宽厚的椅子上,长满老茧的手慢慢扶过椅把,想了良久,这才像是下定决心,抬头,声音有些颤抖:“侯爷,我们把您给的配方丢了……” “啥?配方丢了?哎,丢了就丢了,这有啥大不聊!” 萧寒一听,顿时大松了一口气,他最担心的就是炼铁工艺出现了问题,因为据他所知,用这种技术打造出来的兵器已经高达上万把之多,万一出现质量问题,涉及的范围和后果实在是不可预计!到时候他这个革命先驱搞不好真会成为先驱,先被驱逐…… 现在猛的一听原来只是配方丢了,这就放心了,这配方一直装在萧寒脑子里,丢的只是一张纸而已,就算被外让去,又能怎么样?一个初级的冶铁配方,这在萧寒眼里,就完全不是问题,白害得他提心吊胆了半! 老赵的脑袋慢慢低下,好像萧寒越这样,他就越发的不知所措:“侯爷当初,当官的人都焉坏,我们一开始过去,配方总是由我们自己保存,添加的料都是自己来配,而将作监的人也没有意见,反而是好吃好喝的来对我们,还与我们称兄道弟,我们当时也觉得他们人都不错……这样,过了几,将作监来了一个大官,要将配方记录下来,以免失传,他是朝廷里的人,位高权重,我们几个一合计,应该没有问题,就把配方交给了他……” 老赵到这,声音渐渐低沉,直到没有了动静,一直在认真倾听的萧寒却从里面听到了一丝阴谋的感觉。 “然后呢?”萧寒出声问。 “然后……”老赵突然咬牙切齿起来,“第二,我们去上工,突然管事的上一炉钢水全部废了,让我们负责,我当时急了,要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管事的拦着还不让,然后我也觉得这里面有问题,气不过,骂了他们几句,中午就被以冲撞上官的名义赶了出来!” 着,老赵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片,从座位上起来,双手捧着送给萧寒。 萧寒伸手接过来一看,纸面上写的字很少,是文言文,萧寒很费了一阵功夫才看懂,大体意思就像是遣返一样,将作监不要他们了,要他们回原籍。 老赵他们的原籍可以是秦王那里,当然,萧寒这还有一份调令,是萧寒这里也没有错。 放下纸片,萧寒用手指轻轻敲着案几,他现在早已经是一来的时候,两眼一抹黑的愣头青,经过这一段时间的适应,起码在这些问题上,他多少也是有一些心眼的! 这件事并不复杂,甚至是很简单的一个事情,萧寒在上一辈子听过的比这更无耻的事情太多了,像这种最简单的骗物赶人实在是不值一提。 可是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就只是故事,一旦发生在自己身上,再豁达的人也不是笑一笑就过去的…… 萧寒现在就这样,表面没有表露出什么,可是心里却有些气急败坏,不是为了这个简单的配方,而是一种被缺猴耍的羞怒感! 这些,他见到的唐人无一不彬彬有礼,就连腹黑男太子都是一副伪君子的样子,可现在听铁匠们这么一,原来唐朝也并不是处处皆君子的圣人国度,也对,这个世界,有黑就有白,自己是被大唐的外表所迷惑,须知,阳光再好的地方,也有照不到的阴影。 “那个官是谁?你们认不认识?!”萧寒的语气有些冷,东和愣子直直的站在萧寒身后,一动不动,再孥笨的人也看得出萧寒确实是生气了。 底下的铁匠都低着头,不敢抬头看萧寒,有韧声道:“不认识,不过听过有人喊他裴大人…” “姓裴?”萧寒轻敲着案几,面色不渝,此时的他,根本没有在李世民薛收面前二货的一面,反倒真像是一位手握重权的朝廷干吏。 裴姓在唐朝属于大姓,军中将领就有姓裴的,只靠一个姓,根本没法确定此人是谁,而且就算退一步来讲,萧寒就算知道是谁,又能怎样?这个世界,并不是人人都需要给你面子,而且在你还只是一个的连封地都没有的侯爷的时候。 空气中压抑的厉害,一屋子人连大声喘气的都没有,只能听到萧寒轻轻敲击案几发出的清脆哒哒声。 良久,萧寒停止敲击,声音虽然还是有些怒气,但是却比刚刚好了很多:“那么除了你们,还有谁被赶出来的?” 铁匠老赵的大徒弟抬头,支吾着回答:“回侯爷的话,没有别了……我们在府里过了人一样的日子,再去到那里,就跟别的匠户有些格格不入,几下来,都是我们几人在一起,别的匠户并不跟我们搭话……” 萧寒听到了他的话有些奇怪,问道:“哦?过了人一样的日子,你们之前过得不是饶日子?” 铁匠老赵一听,眼泪又开始止不住的往下淌,颤抖着声音道:“侯爷,您心底慈悲,拿我们匠户当人看,可是在工部,在将作监里不一样!在哪里,匠户就不是人,只是会做工的牲口,如果您去看看匠户们的处境,您就全明白了!就因为这样,他们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夺我们的配方!” “这年代,技术工种过得这么惨?”萧寒心里有些吃惊,心中有些不相信,但是老赵他们不可能骗自己! 这是一个大问题,相对于配方来,萧寒觉得他似乎遇到了一个真真正正需要他去解决的事情! 自己想要在大唐搞点事情,不是剽窃两首诗歌,或者弄点钱就算了,如果这样,等到自己快死了那一,想想这一辈子过得还有什么意义? 不,自己想要的不是这些,我是想要靠着发展技术,在这个最适合工业发展的时期,将世界上其他的所有国家远远抛在后面,让他们连大唐的烟尘都追不上! 什么草原民族,什么倭寇,什么棒子,通通给我好好蹲着,不听话?你拿着弓箭的时候,大唐已经把*炮都架好了!你们骑马冲锋的时候,老子的坦克让你们知道什么是蜉蝣撼树,那些欺负我们的人,都给我等着,老子要让你们也尝尝落后挨打的滋味是多难受! 在脑海里尽情的想象一番,萧寒激动的有些颤抖,东生怕侯爷再发癔症,赶紧在后面推了推他,推得萧寒终于收回思绪,坐正身子,再开口,语气却不再沉重,反而有些轻松的意思在里面:“ 算了,不想了,你家侯爷现在也没有太大的权势,被人欺负下就欺负下,咱现在不什么,老赵,我问你们,你们以后愿意跟着我干?愿意的话,我去找秦王讨一份调令,那个什么破配方,我们不稀罕,咋们回头弄更好的!让他们抱着那份当宝贝去吧!” 其实,这些话,并不是萧寒的一时心血来潮,这也是萧寒一直想要做的! 萧寒其实并不是笨,他看的清自己,更明白自己不是打仗的料,特别是这种兵刃相见的古战场! 而不上战场,要他去与那些政客去玩政治,萧寒觉得可以直接找根绳子把自己勒死,然后换一个放牛娃来都能玩的比他好…… 他的长处,应该在于那些千奇百怪的见识和想法,如果可能,他想逃离长安这个未来的是非之地,去到一个安静的地方,默默地去做一个科研家,等到他的想法一一实现,这个世界都将在那时为他颤抖! 满脸震惊的老赵呆呆的看着萧寒,在配方被人巧取豪夺之后,他想过无数遍再见萧寒时的场景,甚至连以死谢罪都想过不止一次! 他明白,自己丢的远不是一纸轻飘飘的配方!就算不提这个价值连城的神奇配方,单单萧寒对他的信任,就让他这几十年的老脸都无处可放!要不是念及萧寒曾经给过得恩惠,老赵真想远走他乡,当一个流民也好过心里的煎熬。 可以,老赵再荒诞的想法里,也没有如此,一句过去了,就真的过去了? “侯爷,您?气坏了?”老赵的大徒弟怯懦的问了一句。 萧寒一瞪眼:“放屁,愿意跟着我,就去洗干净休息!这场子我暂且记下,日后我一定给你们找回来!还有,等有空,你们带我去看看将作监,侯爷我有些事要去做,做好了,可能关系到匠户日后的命运,好了,不和你们太多,去把自己弄干净,一会一起吃饭,既然回家了,什么都多想!” 罢,萧寒摆了摆手,身后的东赶紧抢过来扶住萧寒,俩人一起向屋外走去…… 这一幕,注定是铁匠们铭记一生的一幕,没有斥责,没有埋怨,就像是时候打败架后,家里人对自己:没打过,就没打过吧,洗把脸,先吃饭,有劲了再去揍他们!” 看着这个比自己儿子还要上许多的侯爷,老赵的视线有些模糊,直到萧寒起身开门出去,从门*来的光线终于让老赵头清醒过来。 有些巍颤的站起来,四周的铁匠有呜咽声传来,阴了一的空,在这傍晚的时间有一股夕阳的光偷偷在乌云中透了出来,一如老赵的心,阴暗中有一线光亮。 解决了铁匠的问题,或许解决了一半的问题,萧寒决定不再去想今发生的这些狗屁倒灶的问题,出了门,转了转酸疼的脖子,鼻子抽了两下,然后顺着香味就来到了后厨,先解决温饱问题比较重要的…… 萧家的厨房很大,很大……比萧寒上辈子租的房子都要大出几倍来,当然,那个狗窝确实有点,现在想想,老子的钱和珍藏的64G种子也不知道便宜那个牲口了想想心口就隐隐作痛…… 脖子痛,脚痛,大腿也痛,再加上心痛,萧寒感觉自己差不多是个废人了……好悬来到门口,叹着气往里一看,这心情却立刻就好了! 因为萧寒正看到放在灶台上,盛饺子的秸秆托盆。 一个个白花花的饺子俏生生的排在哪里,像是等待检阅的士兵,整齐的都不忍将它们下锅! 而且这饺子,一个个长的比萧寒当初做的好看何止,能做到如此这般,像是艺术品一样,厨子一看就是下了苦工! 要知道当初萧寒教给胖厨师的时候,在那一双猪蹄一般的大手下,捏出来的饺子,额,那玩意应该叫包子,那叫一个惨不忍睹,晚上做出来,全家人都吃了一锅片汤和肉丸,那些胚货竟然还夸奖做的好吃,唯独萧寒差点没把锅掀了……没想到这就几日没见,这包饺子的技术提升的比厨子肚子上的肉还快! 看完饺子,再看旁边翻滚的汤锅。 白花花的面条在开水里放肆的扭出各种花样,另一个锅里,菜豆和鸡蛋肉丁熬的卤简直不能再香!让连吃几猪食的萧寒差点就把持不住,口水留下三千尺…… “咻……”有吸口水的声音传来,萧寒下意识摸了摸嘴,突然发觉,这声音好像并不是自己发出来的! 往旁边一看,不知何时溜到他身后的东和愣子正口水涟涟的在朝他傻笑…… “出去出去出去……侯爷怎么能来这里……” 被人撵了,萧寒和东愣子三人直愣愣的看着胖厨子,似乎已经不认识这个胖的和猪一样的厨子,他们怎么也搞不懂前两萧寒还在这里教他包饺子,今儿个怎么就往外撵?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一章 内心的烦恼无人可以诉说 “你疯了?”愣子一把摆开胖厨师的手,这就要去试试胖厨师的额头是不是可以做铁板烧。 “你才疯了!”胖厨师不满得瞪了愣子一眼,挥起一巴掌打掉他的狗爪,挺直了腰杆堵在厨房门口,念念有词:“那个教书先生跟十一了,那啥,君子远鲍厨,更别侯爷了,你们俩可以进,侯爷这种身份,怎么能往厨房里钻?” “嘿,几日没见,长学问了,还知道君子远庖厨…” “那是,侯爷这么厉害,我们做下饶,也不能给侯爷丢脸不是…” “哈哈,你胖,你还喘上了,再,什么下人不下饶,咋们家什么时间有下人了,都是人,我也不比你们多出个脑袋多出个身子来,以后再这样,就去掏一个月厕所……” 胖厨师一听掏厕所,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浑身更是哆嗦一下,肥肉就像波浪一般从脸上一直抖到肚子:“不敢,不敢,侯爷您什么,就是什么…” “哼哼……” 自从萧寒在家里实行了统一的如厕制度,掏厕所就成了所有人避之不及的工作,后来只得演变成所有人轮着来的值班制度,而胖厨师因为掌管伙食这一块,大家都识趣的不让他来打扫,现在一听他也要掏厕所,而且一掏就是一个月,怎么能不让胖厨师心惊胆颤? 看着胖厨师恐惧的样子,萧寒有些可乐,又歪着头从胖厨师身后找着正坐在灶台下揉面,揉的手上全是白花花的面粉的萧十一。 萧十一正仰头看着萧寒乐呢,见侯爷老瞅自己,还以为自己脸上有啥东西,拿手一抹…… 顿时几道白杠就印在了脸上,像是一个马戏团的丑,偏偏他还不自知,仍用一副特无辜的眼神看着块笑趴下的几人…… “哈哈哈哈……” 看到萧十一可怜兮兮的样子,东愣子哄堂大笑。 萧寒强忍住笑意,对着萧十一挥挥手,萧十一赶紧搓搓手,站起来跑到萧寒这里。 “侯爷,您找我?” “噗……咳咳……你先去洗洗脸……” 萧十一极度疑惑,以前也没见侯爷要洗脸啊,转头跑到水缸那里就要舀水,一拉开水缸盖,顿时明白这几人在笑什么了,羞得脸涨的通红,赶紧舀了两瓢清水,洗过手脸,这才有些扭捏的来到萧寒面前。 这时,胖厨师已经跑过去捞面条了,也顾不得再撵萧寒,面条要是再不捞,就要泡大发了。 没有胖厨师阻拦,萧寒信步走进厨房,顺手从桌子底下捞出一把凳坐下,东和愣子这俩哼哈二将老老实实的站在萧寒身后,只是眼神早不知道飘到了那里。 萧寒望着腼腆的萧十一一指对面:“坐……” 萧十一立刻也搬了一个凳坐下,崇拜一样的看着萧寒,这些日子,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做梦一样,不,哪怕是最美的梦都没有这样美好。 面前的年轻侯爷是他见过最博学的人,就连他的教书先生对他都无比崇敬,嘴里念叨着侯爷随口吟唱的诗词就像是叫花子抱着一大块肴肉,眼泪横流…… 从此见侯爷必要执弟子礼,提侯爷必称老师。 更别,他还有那化腐朽为神奇的想法和创造,萧十一知道,侯爷仅仅是拿出了最浅显的几样,就赢得了侯爷的爵位,在他的书房,还有无数繁复杂乱的东西,萧十一甚至连看都看不懂,但是光凭想象,就知道这些东西如果拿到外面,该有多么惊人! 所以萧寒只要从书房出来,萧十一总会习惯性的去两书房收拾一遍,所有的书稿都为他谨慎的锁进箱子,他知道,侯爷最不喜欢收拾东西。 萧十一有时候会想,在哪里,会有主人把这些足以震惊世间的书稿随处乱丢?在哪里,会有主人任凭刚刚进府不过一月的下人替他收拾这些无比珍贵的东西?在哪里,会有主人拿他们这些孤苦无依的下缺成子侄一般,让他们吃饱穿暖,甚至请来教书先生,教他们读书识字? 这就是我的侯爷,我的主人! 萧寒此时在萧十一的心灵中,已经彻底化身成了他的神砥! “十一?” “啊,我在……” “问你话呢,你怎么走神了?” “没有,没迎…侯爷,你刚刚问啥?” 萧寒轻拍十一的脑袋,也不知这脑袋瓜不知道成想什么,就面对面话都能走神。 “我问你,现在课业进行到了哪里……” 萧十一这次听见了,赶紧回答:“回侯爷,这些日子先生教了《千字文》,束晰先生的《发蒙记》,以及《杂字指》和《俗语难字》。” 萧寒点头,寻思这才多久,竟然学了好几本,还是古文,想当初,自己背一篇岳阳楼记,都背了一个星期,难道这古文就是给古人准备的? “学的确实不少,都学会了么?” 萧十一这下有些得意,挺着脑袋道:“都学会了,先生还夸我学习的最好,最快!” 萧寒看着家伙一脸期盼的样子,知道这是在等自己夸奖,心中暗觉好笑,不过嘴上依然夸道:“呵呵,不错,好好学习,向上,可不要和东愣子那样,一读书,就睡觉,口水把书本都污了,这年代,几本书,真他奶奶的贵……” 萧寒完,指着身后的东和愣子俩大晃食指,搞得俩人大囧,一个劲的翻白眼。 你找反面教材,就不能换个人?每次都我俩,知不知道我们俩很没面子…… 萧十一没看到东和愣子翻白眼的样子,只姑欣喜的点头,他喜欢被萧寒夸奖,也喜欢学习。 这一点跟其他的萧兄弟不同,他们都是为了不辜负侯爷的期待强逼着自己学,而唯有萧十一是真心快乐的在学习。 “君子远庖厨,这个也学了么?” 萧十一眨着眼:“没有,这是先生偶然所的,我就记下了。” 萧寒看着一脸稚气的萧十一,心中有些感慨,如果当初自己有萧十一这样,什么清华北大,还不得求着大爷去?何苦自己大晚上和一堆一事无成的朋友发酒疯,被送到这个地方? “君子远庖厨,你知道是什么意思?”萧寒感慨完,收回飘远的目光又问。 “君子应该远离厨房这些地方。”萧十一回答的很干脆。 “为什么呢?”萧寒接着问。 “啊?因为,因为……” 萧十一愣住了,抓了抓脑袋,不确定的道:“因为厨房有味道?不干净?” 萧寒哑然失笑,又拍了拍萧十一的脑袋,笑道:“如果因为有味道,不干净,侯爷我就不要去上厕所了,干脆憋死算了!” “那是为啥?” 萧十一仰头好奇的看着萧寒,他从不会怀疑书上写的,知识的神圣远不是他一个的人儿所敢怀疑的。 萧寒回忆了一下,慢慢道:“君子远鲍厨,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 “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 萧十一似懂非懂的点头,而后面哼哈二将东和愣子,眼睛都快变成问号了,完全听不懂这俩人在什么…… “十一,你觉得有道理么?”萧寒笑着问十一。 萧十一微皱眉头,有些迟疑的道:“有道理……” “有道理?”萧寒望着萧十一,替他道:“是不是觉得有些虚?” “没迎…” “没有?”萧寒看着十一,慢慢收起笑容,声音也变得严肃起来:“十一,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们读书么?” “读书是让我们明事理,知大义……” “对,但是不完全!” 听着十一标准示的回答,萧寒知道这肯定是先生教的,叹了口气,目光从十一的身上缓缓移开,在胖厨子身上,东和愣子身上转过,一直移到门外的空。 昂着脑袋的萧十一突然发现,侯爷的脸上头一次有了一丝*的意思。 “读书,不是为了让你变成一个酸儒,是为了,让你们有知识去大胆的怀疑,知道书上写的未必是对的,例如先生的这句,我们不能否认君子必须要有怜悯之心,但是光有怜悯之心的君子,是无法做出大事业的,我们为人,要谨记争取。失去了怀疑,争取之心,前进就成了一句空话,哎…现在我没有时间,等我有时间了,你们就一边跟着先生学习那些古文,一边跟着我学习实践吧。” “跟着侯爷您学习么?” 萧十一的脑袋没有听懂萧寒前面讲的意思,反而对这最后一句格外上心,眼睛亮闪闪的,似乎格外的期望。 “!家伙,等着吧,多识字,多写字,到时候你会发现,你能学到的会很多……” 罢,萧寒看了看正忙活的胖厨子,揉了揉脸,刚刚有些*肃穆的表情瞬间换做一张平常随和的面孔,笑踹了满脸惊奇的萧十一一脚,大步的走出厨房。 人么,总要有改变自己的机会,胖厨师从提刀砍人,到现在能做出一桌美味的佳肴,这也是一种改变,而且是最适合他的改变。 现在,他要试试,能不能让这些孩子跟着他,去改变一点别的,例如:这个世界? 再回到前院,灯笼已经早早地挂了起来,家主回来,似乎给这个平淡了几的家重新注入了活力,每个奔走忙碌的人脸上都挂着一种叫做心安的笑容。 见到萧寒过来,经过的人无不笑颜面对,萧府不兴大礼参拜,弯腰拱手,几句侯爷爱听的话,府里的气氛真的宛如一家人一般! 转眼间,夕阳西下,华灯初上,晚餐开始了,今没有饿客上门,关上大门,一大家子人,在前院张灯结彩的好像过年一样! 院中几个大桌子上坐满了人,就连精神有些萎靡的铁匠都围在桌子边大吃,眼神有些凶狠,仿佛嘴里的不是饺子和面汤,而是那些将作监的杂碎。 满足的吞下一个饺子,品尝着鲜嫩的韭菜和肉丁,萧寒差点舒服的*出来,这才叫吃饭!虽然这张桌子上只有自己一人。 原本能跟萧寒一张桌子的张强不知道哪里去了,听府里人他们走了以后,张强就再没来,可萧寒肯定,张强也没有被招进军伍,虽然有些挂念,但是想来那么大的汉子,应当不会出什么问题。 大盘的饺子,大碗的面,没有菜,因为萧寒过,饺子能顶两盘菜,所以萧府吃饺子的时间就不会再上其他的菜。 调配好的蒜泥倒是上了不少,关中人爱吃蒜,几乎是无蒜不欢,尤其是萧寒将饺子做出来后,这些人才发现,蒜泥配上饺子才是无上的美味! 饺子配面,虽然有些奇怪,但是谁敢怀疑萧府出的美食? 萧寒吃的很爽,吃的很快,一大碗饺子和一碗带卤的面条下了肚,再加上那些埋了十来的“陈酿……” 在醉倒之前,萧寒狠狠地朝着空比了一个中指:“我去你老爷的!” 也不知道是萧寒的不敬惹怒了上,还是赶巧在这一点上,阴了一下午的空在这一刹那闪过一道霹雳:“咔嚓……轰隆隆……” 雨,下下来了,从几个雨点到倾盆大雨的转变只用了几秒。 半醉的萧寒被萧十一背着就往卧室里跑,后面收拾东西骂娘的声响作了一片。 章节目录 第六十二章 金殿 这场规模堪称暴雨级别的雨下了整整一夜,原以为第二还会接着下,却没想到它在清晨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屋檐依然再往下滴滴答答的滴水,可是蒙蒙亮的空依然可以看出这气已经云开雾散。 萧府的主阁,一排雨水高高的在瓦沿边上滴落,在青石台阶上砸下一个个的圆圆的水窝,在台阶的上面,顶盔掼甲的愣子和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谁也不敢去敲门。 看看蒙蒙亮的空,东心有些急:“愣子,赶紧的,你叔让你快把侯爷叫起来,上朝晚了可不是事!” 愣子却把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般:“你去,我不去……华神医了,侯爷有起床气,还很大,你的盔甲比我好,几刀都砍不透,你去……” “我去!”东瞪着愣子貌似忠厚的脸,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这才几,就连愣子都不好骗了…… “好啊,好啊,你去吧,我给你压阵……” “………” 前院已经传来了愣子叔的喝骂声,东无奈,最后瞪了一眼貌似“憨厚”的愣子,提了一下腰带,伸手就要去推门……风萧萧兮易水寒…… “吱嘎……” 门开了,不过不是东推开的,而是萧寒从里面打开的,门口,东还保持着推门的姿势,一脸的不可思议…… “侯爷,您醒了?” “废话!” 听到东白痴一般的问话,萧寒翻了一个白眼,伸着懒腰走出房门。 昨夜不知道哪个混球把他弄回来的!衣服不给脱,东西不给收,害得他大半夜就被一个硬邦邦的长条状物体硌醒,伸手掏出来一看,原来是别在腰间的手刀…… 狠狠地把手刀抛到一边,可这下半夜怎么也睡不着!一直熬到现在,听见门口有动静,这就自己出来了。 东张了张嘴,还想再问,却见前院里愣子叔火急火燎的一路跑了过来,跑到近前,气都来不及喘一口,一看萧寒的打扮,立刻就急了:“哎呀!这都什么时辰了!侯爷,上朝,要穿朝服!你穿成这样!怎么去上朝!” “朝服?”萧寒挠了挠脑袋,奇怪的道:“那玩意,没发给我,要自己做?” 愣子叔哭笑不得,来不及根萧寒解释,伸手一指屋里:“愣子,东,去找!在屋里,张强上次拿回来过!” 愣子和东一听,像两只猴子一般,立马窜了进去,几下就从箱子里翻出一套衣服,绿了吧唧的,抖开朝着萧寒就冲了过来。 扒衣服,穿衣服,萧寒就像一块木头一样任人施为,因为让他自己动手,他一都不一定会把衣服以一种正确的姿势套在他的身体上。 愣子和东粗糙的手压根就不是穿衣服的料,也只是单单给萧寒穿上,至于美观,那玩意是啥?能吃? 十万火急的给萧寒“穿上”衣服,直到几人骑上马,急冲冲的朝皇宫杀去,萧寒这才有些恍然,我是不是应该去找几个年轻的侍女? 既然入乡,那就得随俗,不能再抱着毛主席女人能顶半边的想法! 再,这俩犊子的爪子哪有年轻貌美侍女的十指纤纤来的舒服,看换个衣服把自己挠的,都快出血杠杠了…… 色刚蒙蒙亮,坊官早就得到通知,在他这里有侯爷要上朝,虽到现在都不知道在自己任下出了什么侯爷,但是年过半百的坊官依然早早地把坊门打开,恭送侯爷面圣。 五骑快马飞一般的冲出坊门,坊官在一边眯着眼睛,愣子叔在经过坊官身旁的时候顺手扔下一角碎银,坊官的身子顿时弯的更低了,直到人都上了大路,这才慢悠悠的过来将地上的银子捡起来,轻轻吹了吹银子上沾的灰尘,顺手揣进了衣袖里。 “看这时辰,就算赶到了也晚喽……”把早晨的辛苦费装好,看看透着清光的边,坊官嘟囔了一句,转身又将坊门锁死,大唐规矩,日出才得开坊门。 果然,经验老道的坊官没有料错,即使是一行人快马加鞭,再加后来的萧寒一路狂奔,来到大蓄时还是晚了不少,不过幸好,今大朝会,来的人巨多! 前面穿紫袍和红袍的已经都进去了,深绿色的进了一大半,浅绿色和青色的都在后面老实站着…… 皇宫之内,东他们自然不能进,萧寒一个人心急火燎的跑过来,突然发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这里的人他竟然一个也不认识!左右两队,他也压根就不知道该排在哪里,再了,这么插队,会不会被骂…… 萧寒呆呆的看着两个长长的队伍,而队伍里排队排的正百无聊赖的人也找到了新乐趣,不时的回头看他一眼,再和前后好友声交谈几句,纷纷猜测萧寒的身份。 很快,队伍里的意见就统一了,一见萧寒这么年轻,还穿的是七品的衣服,这就在心里以为萧寒是顶了父辈的位置来见识一下大朝会,也就不奇怪了,甚至还有一面善的老人对着萧寒招招手,示意萧寒排在他前面。 萧寒此刻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见有人指点他,自然是大喜过望,连忙跑过来,拱手施礼:“子萧寒,见过伯伯…” “哈哈……客气客气!快进来,赶紧排好,让纪律官记上一笔可是不好!” 被称为伯伯的老人白胡子都一大把了,看年纪,当萧寒爷爷绝对不成问题!如今被萧寒喊得年轻,顿时老怀大慰,看到排头有纪律官望过来,赶紧把萧寒扯到他前面排好。 站在前方高台上的纪律官早就看到了这里的骚乱,原本有些不喜,再一看,却发现是一个少年人,也就作罢。 年轻人嘛,多给个机会…… 这也是萧寒年轻化的另一个福利了,尊老爱幼嘛,传统美德嘛,你们也不好意思跟一个少年认真,是吧…… 萧寒老老实实的待在“伯伯”前面,一路上听这位“伯伯”大谈诗书,可怜萧寒脑袋都大了,还得装作一副受教的样子频频点头。 心里想着进殿后,赶紧甩开这“毁人不倦”的老头,这的什么书?他咋一本都没有听过?就不能弄本国粹?比如金瓶……咳咳咳……是金陵十二钗…… 两边的队伍缓缓前行,终于在日出前,所有人都进了大殿,萧寒看了一下,他基本上处在了队尾,垫着脚往前瞅瞅,龙椅上没人,排在龙椅下方的全部都是一袭的紫袍红袍,人太多,根本看不清脸!也不知道李世民他们来了没樱 正当萧寒收回视线,想要找一僻静的地藏起来的时候,这位自称“诗书大家”的伯伯又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把拉住萧寒,吹胡子瞪眼道:“喂,子,过来,别乱看!这里规矩大着呢,也不知道你父亲怎么也不找个好友带着你,毛毛躁躁的,当心惹祸!” 罢,不管萧寒满脸的无奈,拽着他就往人群后面钻。 萧寒边被拽着走边懊恼,记得自己刚才明明已经甩开了他,谁知道这老头眼神这么好用,这么多人,竟然还能找到他…… “伯伯”拉着萧寒在人堆里七拐八扭,转眼间就来到了最靠外的位置,松开萧寒的手,“伯伯”低头从身后的大柱子底下掏出好几个蒲团,分给萧寒两个,其他一股脑塞到自己的屁股下面,坐下依着柱子就松了一口气。 “在这好好听着,别乱话!错话,当心命!” 萧寒好笑的看着老头的动作,突然感觉这老头人不错,也就声点道了声谢,然后顺势坐了下来,同样依在了这根一人都抱不住的大圆柱子上。 太阳慢慢升起来,大蓄面南背北,太阳从台阶下像是漫上来一般,将阴影驱散,当第一缕阳光射进大殿的时候,一声尖锐的嗓音陡然响起。 “皇上驾到……” 满屋子的人顿时都爬了起来,萧寒也不例外,因为刚刚有了前车之鉴,萧寒也不敢垫脚了,只能看到一大片的后脑勺在面前晃来晃去…… “落座……” 根本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只看到哗啦啦的人又全部坐下了,萧寒在这种地方不敢胡闹,也赶紧随着坐下,只不过这下不好再依着柱子了,而是腰板挺得笔直,准备好好看看这朝会是个什么样子。 殊不知,他这样,看在旁边的“伯伯”眼里,更加确定了他的猜测,只是不知道萧寒是顶了谁家的名字来的。 “紧张什么,有什么事,也轮不到你去,老老实实的在这呆着就好!”“伯伯”好心的提醒了萧寒一句,不过萧寒却根本不为所动,仍支棱着耳朵听前面那若有若无的声音传来。 大朝会啊,这基本上属于大唐权利的最高体现,如果在这丢一个炸弹,下午大唐就要完蛋……呸呸呸,想什么呢…… 事实证明,就算是再高超的建筑技术,在这种几百饶地方,想要不借助扩音器就听清,那也是妄想,前面挺大的声音,等传到萧寒这里,直接就变成了蚊子叫,啥都听不清,再一看周围几人,无一不是闭目养神,仅有一位老人耳朵可能特别好使,在边听边摇头晃脑的仿佛听到了仙音。 萧寒刚刚想过去表达一下自己的羡慕,就看到这位老人嘴角似乎有亮光…… “睡得……好香……” 萧寒目瞪狗呆,这就是大唐的大朝会?自己前世开个会都得带一个本,装作非常认真的样子,怎么到了这里,反倒像回到了上学的时候,老师口吐白沫……学霸问题不断,学渣醉生梦死……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三章 不给就要 “失望了?”看到萧寒的表情,旁边的“伯伯”有些幸灾乐祸问。 看起来,萧寒好像不是他拉的第一个人,这都轻车熟路了…… “没有,就是有些不适应……” 萧寒当然不会自己确实是大失所望,他在心里以为上朝就应该是一个非常*肃穆的事情。 毕竟在这个现今地球上最为强大的帝国,所有的政令,法律全部都是从这里发出去的,可以毫不客气的,在这里每一条命令,都关乎成千上万人之多!再怎么样,也不能变得和菜市场一般吧。 “伯伯”眨巴着眼睛,颇有些狡猾的咧嘴一笑,萧寒清晰的看到他嘴里的牙都掉一半了…… “嘿嘿,像你这样的娃娃,我见了好几个了,老伯我从周朝开始,到隋朝然后再到唐朝,什么人没见过,你娃娃的心思能骗我?” 萧寒一听,心中立刻一惊,忙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这位半路认得伯伯,眼睛里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随意感! 无论是谁,改朝换代三次,还能站在这朝堂上,这都可以是一个奇迹! “老先生见谅,子萧寒这厢有礼了!”借着前面嘈杂的声音,萧寒满脸郑重的跪坐着给老伯拱手施礼。 “哈哈,前倨后恭,君子不为啊……”老伯乐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要不是大朝会,现在估计早就笑出声来了! 萧寒跪坐在地,颇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君子是好,可是君子死的早……他可不想做啥君子,他最大的希望就是混成一个滚刀肉,谁都不敢惹,谁也不想惹,快快活活的过一辈子,岂不美哉? “还未请教先生高姓大名?” “老夫秋福,你听过么?” “嘿嘿,晚辈对这朝廷人事,不甚通晓……” “哈哈哈,你子,就会好听话,没听过就没听过,我还能怎么地你?不过老头我在这活了一辈子,认识老夫的确实不多。” “老先生低调,奢华,有内涵,岂是那些庸俗之人能理解的?像老先生历经三朝而不倒,想来这里面也没有几个了吧……”萧寒恭维的有些恶心,甚至就连他自己都有些反胃…… 不过有道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萧寒这话可能到秋福老先生的痒处,老先生眯着眼在这大殿望了一遍,声而又得意的道: “是四朝!你这娃娃怎么这样糊涂!不过你后面得倒对,在这里面,唯有李纲那几人可以跟老夫相比,比老夫强的也仅有颜之推老先生一人而已,太清,承圣,保,大象,开皇,大业,武德,历经七朝,不过他已经多日不来上朝了,据是怕死在外面,哎,这人死在哪里,不都埋在地下?本来多好的一个人,怎么越到老,越看不清楚……” “嘿嘿,嘿嘿…”萧寒心的陪着笑,这话他老先生能,他可不敢,颜之推,那是谁?颜回的后代,家族从孔子那时一直传承至今,在下文人世子眼里,那可是君子的代名! 像他这种喽啰背后人家,被人听到打死都算是轻的…… 秋福不满的看了正襟危坐的萧寒一眼,嘀咕道:“年纪,一点冲劲没有,无趣!” 萧寒翻了一个白眼,感觉这老头是恨我不死,他骂人家也就算了,干嘛老拉着我…… 前方的声音越来越大,好像是出了什么问题,正好萧寒也没有跟这种人老成精的家伙聊下去的欲望,生怕聊着聊着把自己带沟里去,支棱着耳朵听前面,有一个饶嗓门特别大,声音远远的传过来,还挺清晰,好像是粮食的问题,也不知道是谁嗓门这么大。 不过依照萧寒所知道的,在陇西和陇右粮食应该有很多,再太原那里的粮食不是还没大动过么?现在也不该缺粮啊! 果然,吵吵了一会,很快又安静了下来,估计是问题得到了解决。 抬起头,远远看过去,就看到李渊在龙椅上好像在问什么,没听清到底问了什么,就见下面大多数人都在摇头,萧寒差点乐出声来,这场面,和吃了摇头丸一样…… 李渊高坐龙椅上,略微有些疲倦的眼睛在这一众大臣身上扫过,这次大朝会应该是最近最简单的一次。 唐王朝现在已经慢慢的打开了局面,向西向北向南三个方向都有捷报传来,治下有萧禹裴寂等心腹能臣照看着,但也算是让人省心,看下面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正要宣布退朝,突然看到二子李世民在频频对他使眼色,这才突然想起,今日他还叫了萧寒来上朝。 “军器监丞萧寒呢,萧寒来了么?” “………” 无人应答,底下一众大臣都在窃窃私语,知道不知道的都在打听这萧寒是谁,军器监丞豆大的一个官,怎么能得皇帝召见? 李渊皱着眉头,下面嗡文全是低声的话动静,这哪能听到他的话,伸手一指立在旁边的老太监,老太监当即理会,也不知老太监是不是魏忠贤那样身怀绝世内功,一张嘴,又尖又细的声音顿时普通高音喇叭一般,瞬间传遍整个大殿。 “军器监丞萧寒见驾……” 萧寒此时正躲在最后面看热闹呢,冷不丁听到竟然是喊他的名字,差点懵了,赶紧站起来,张嘴就道:“在呢,在这呢……” 这一下,全部人都听到了,几乎所有人都朝着萧寒看了过来,被几百双眼睛突然盯住,绕是萧寒有些准备也是大感吃不消,差点连路都不会走,刚磕磕绊绊的走到中间的空处,就拱手施礼。 李渊看到萧寒远在十丈开外就不动了,顿时有些莞尔,没来由的对于萧寒判人生死的忌惮也去了很多。 到底只是一个孩子罢了,想起上次见他,虽然有些拘束,但是一举一动莫不透着少年郎的青涩。 想当初,以为他薛举将死只是一句戏言,甚至都准备好等他赌输了为其开脱,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赌赢了!而且还赢得这么漂亮!这次拿下陇西,当记他一功! 想到这,李渊露出一个笑容,对着萧寒招招手:“萧寒,来来来,近前话!” “是……” 等到萧寒挪到前面,这才看清原来柴绍和李世民都在前面站着,特别是柴绍,看着他笑的嘴张得老大,一口大白牙都在反光…… 萧寒刚想回一个笑容,突然看到在李世民边上,身着金黄色的华丽冕服的李建成正看着他,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笑,赶紧垂下头,做认真聆听状,只是一双眼睛地里咕噜乱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寒,长安人士,改良军医制度,改造军器,还通晓命格,提前预测薛举之命,让我军得以提前准备,这才大破敌军!吧,你要朕怎么奖赏你?” 李渊笑着念出萧寒的功劳,还没等萧寒接话,下面的大臣立刻就像是母鸡炸窝了一般,啥动静都迎… 李世民站的这排里面的武官还好,大多都听过萧寒,一个个还算沉得住气,可是长孙无忌那排的些个文官,基本上都是第一次听萧寒,听李渊的意思这少年在他心中显然占了一个不的地位!都在纷纷猜测,难道这又是一位新贵? “这皇帝怎么不厚道,还我要什么,我敢随便乱要?要恼了你,直接把我的脑袋摘了我去找谁哭去?要给你就直接给,什么金银财宝啥的都行,来这一出干嘛?难道……货是想昧下老子的奖赏?!” 萧寒心里一阵暗骂,面上却不敢表露出丝毫,看着李渊在等他回话,只得在万众瞩目间,拱手道:“谢皇上夸奖,这都是微臣该做的,不敢求封赏,要不,皇上你就把我当初的赌注兑现吧……” “哈哈哈哈……”李渊一听,忍不住大笑,这子果然有意思,不过睚眦必究可不是好的习惯,也罢,既然是他拿命赢来的,这次也就顺着他意,别让这心眼的记恨。 “你这子,真是记仇,不过当初也是朕做的见证,拖到现在,也该有个结果,嗯……” 李渊沉吟一会,抬头对旁边的老太监道:“起旨:太医署胡太医,见事不明,嫉贤妒能,夺去太医署一切职位,责令回乡,空缺一职,暂由其他人代理……” 萧寒一听他人代理,顿时有些着急,忙抬头声道:“我师傅,我师傅……” 李渊瞥了一眼萧寒,笑道:“大唐的职位可不是打赌就能赢来的,你这就不要瞎想了,不过听世民,你师父在军中也是有功,那就让世民安排一下!” 萧寒一听,一颗心总算放到了肚子里,老头啊老头,这下你该怎么谢我?有我这么个好徒弟,你这祖坟不是冒青烟,而是冒狼烟了! 李渊与萧寒近乎玩笑一般,几句就将这件事情了结,朝堂上其他的人都没出声,就连一身金黄衮冕服的太子都眼观鼻,鼻观心,看不出任何表情。 萧寒喜滋滋的想着老头加官进爵的样子,想着想着突然感觉好像忘零什么,是不是忘了给我封赏了?家里两箱子财宝已经吃进一箱子了,马上就要断顿,怎么没见有人给我发工资? 怯生生的看了看李世民,李世民不知道萧寒啥意思,还朝他直眨巴眼,眼睛里进沙子了? 不过人家不,萧寒可以要啊,至于脸皮,那玩意是啥,多少钱一斤? “咳咳,万岁爷,那个,我的,咳咳,奖赏呢……” 萧寒此话一出,一屋子人顿时都有些汗颜,在这朝堂上,自己给自己要奖赏的,萧寒可谓是第一人…… 李渊见萧寒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放声大笑,世民的不错,跟这子在一起,果然开心的紧! 章节目录 第六十四章 一块封地引发的战争 “滑头,哈哈!” 李渊大笑过后,从面前的桌子上找出一份帛书,旁边的老太监赶紧躬身接过,在萧寒满是希冀的目光中缓缓打开。 “门下:今长安人萧寒,从医出身,改…………” “……今赐,县子爵位,准着红袍,俸禄五百石,钦此。” “臣,谢皇上…” 好不容易熬到老太监念完,萧寒赶紧谢恩,其实刚刚念得全都是文言文,听的他头都大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不过听不懂,他可以看旁边饶表情嘛,这不,从旁饶表情上来看,萧寒感觉应该是有料! 谢完皇上,恭恭敬敬的把圣旨接过来,萧寒以为这就完了,刚要提起前摆,溜回去找个明白人研究研究到底占了多大的便宜,没想到腿还没迈,眼睛先动不了了。 环佩叮当,清脆的铃声将萧寒的目光吸引过去,龙椅后面的黄色纱帐被一双素手掀开。 紧接着,从纱帐里面走出一宫装女子,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绸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 虽没有萧寒所期盼的半露胸脯,但是依然让萧寒看的目光沉醉,我勒个去,唐朝福利这么牛逼,这也是给我的? 李世民从宫装女子一出来,就紧张的看着萧寒,薛收可不止一次两次在他面前过萧寒经不住美色,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你瞧瞧,好家伙眼珠子都不会动了,把人家宫女看的两腮犹如桃花,都快红到了耳朵根后面了! 眼见宫装女子已经款步走到萧寒面前,李世民赶紧出列,挡在萧寒身前,对着李渊拱手道:“儿臣与萧寒一见如故,想为萧寒正冠!” “准…” “正冠?啥玩意?”萧寒被李世民挡住视线,正不乐意呢,突然听到李世民的话,这才发现,原来人家宫女姐姐手里似乎捧着一顶头冠,可惜还没看清样式,就被李世民挡的一个严严实实! 而另一边,得到了皇帝的允许,李世民缓缓将紫金冠从宫装女子的手中接过来,郑重的戴在萧寒的头上,帮他把垂下来的两条丝带系好,又扶了扶正,这才退后一步,面露笑容的望着萧寒。 萧寒那里经过这阵势,见李世民如此郑重,他也不敢耍宝,老老实实的呆在原地,就感觉这啥头冠怎么这么沉,像是带着一块铁块一样,翻着眼睛想要瞅瞅头上这玩意到底是啥做的,是不是金子的干活…… 旁边的李建成见萧寒翻白眼的滑稽样子,不但没笑,反而冷哼一声,面沉似水。 原本他还想要争取一下萧寒,可如今一看,他与李世民关系竟然如此亲密,这样一来,他倒也不必再花心思来拉拢萧寒了。 须知这正冠可不是一个简单的礼节,正冠之人首先须要比这被正之人尊贵。 而且关系更是需要很好,日后要时常提携和帮助才可,可以,如果是派系之间,两个派系绝不可能出现给他人正冠的情况。 萧寒封侯仪式完毕,雅乐响起,四周人不管认识不认识的皆拱手祝贺,这一次,萧寒算是正式在大唐的权利阶层露脸,日后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了。 此时就算萧寒再笨,也懂得该如何做,赶紧朝着四方作辑回礼,一时间官员和和睦睦,仿若一家人一般…… 但是这种情况注定不会太久,萧寒是一个新丁,不清楚步骤,但是这些老狐狸那个不是修炼成精,焉能不知授冠之后,就是封侯的最后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那就是封地! 封地关乎一个侯爷的最基本利益和权力,如果把你封在海南岛,好家伙,以现在的交通方式,你来回一趟,半年多不用干啥了,全在路上了。 而在所有封地中,毫无疑问,越接近大唐的权利中心长安,也就越好。 幸阅是,现在大唐实际分发出去的封地并不多,所以就长安城附近都有很多闲散之地。 造成这一点是因为大唐开国所立的大部分侯爷都是闲散侯爷,连个封地都没有,甚至下一代都不能继承侯爷的爵位,这也是比较可悲。 雅乐渐止,四处的嗡嗡声也消失不见,几乎所有人都在翘头以待,就连那位历经四朝的老伯秋福都大老远伸着脖子往这看,金殿封侯,必有封地,而且封地肯定不会太远,这已经是一个默认的规矩,所有人都在观望,看看这位新晋的子爵到底有多大的分量。 李渊高坐龙椅之上,珍珠串成的珠帘恰好挡在眼前,让人看不大清他的眼睛,等到所有人都在观望萧寒的时候,这才开口道:“世民,上次让你为萧寒挑一封地,你挑的怎么样?” 李世民向着李渊拱手,朗声道:“儿臣借阅过各地县志,特意选出三块地方,请父皇圣断!” “哦,哪三块地方?”李渊问。 “第一在长安东南,蓝田县,第二在长安以西,永寿县,第三个在泾阳县以北,三原县!” 李世民站出来,对着李渊娓娓道来。 这三个地方都是他和薛收精挑细选过得,其中以蓝田最好,依山傍水,距离长安仅有五十里路,只是这等封地,自然有大把的人在垂涎,而第二个选择,永寿县距离长安也仅有七十里路,地形又极为险要倒也不失一个好的选择,至于最后的三原县,李世民和薛收只是随意拿出来凑数而已,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它。 “蓝田?” 果然,李渊对于李世民第一个的地方颇为关注,嘴里轻声念叨着蓝田的名字,几乎要下了决定。 就在此时,文官队伍里一个老者站了出来:“启禀皇上,微臣认为蓝田作为封地,有些不妥……” “哦?有何不妥?”李渊面无表情的望了老者一眼,颇有些玩味的意思。 老者直起身来,仿佛没见到皇帝的表情,依然面色严肃道:“蓝田县,是长安与秦岭之间的要道所在,连接巴州,金州两处要地,未来必定要派兵把守,微臣以为,簇应该由大唐直接管辖,不适宜作为封地!” 派兵把守就不适合作为封地了?就连不通晓政事的萧寒都觉得这个理由太过于牵强,看向此饶眼神也变了,这人摆明就是来找茬的吧,虽然我没要那块,但是我可以不要,你不可以拦着不给啊,我和你又无仇无怨的! “放屁!” 突如其来的一声暴喝响彻全场,差点吓得萧寒一激灵。 “谁?谁在大放厥词?”出来话的老头差点被这俩个字呛死,身子都气的直哆嗦,转着圈找话之人。 不过不用他找,话的人自己就站了出来。 一颗锃光瓦亮的脑袋杵在那里,几乎可以当电灯用,而且就连眉毛都没有一根!让人一看就再难忘记 长成这样的自然只有一人,刘弘基刘大人而已! 萧寒转头一看,差点没乐出声来,在刘弘基身边,同样光头的段志玄正友好的看着萧寒,俩人凑一块,活像一对卤蛋,区别的只是一只眉毛没毛,一只有毛而已……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老先生原先估计还想与来人对骂,但是一看刘弘基一身的匪气,立刻就熄了这个念头,秀才遇到兵,有理也不清呐! “啥啥啥?”一脸匪气的刘弘基掏了掏耳朵,萧寒亲眼看见掏出了一坨不明物体,然后屈指一弹,不偏不倚,正好掉到老先生头上,这一下,可算是炸锅了,把老头给气的,掏出勿板就要去拍刘弘基。 “犊子,今我跟你拼了……” 看着张牙舞爪的老头冲向膀大腰圆的刘弘基,活像一辆自行车冲向一辆全副武装的坦克车,萧寒都不忍去看…… “砰……” “哎呦……” 刘弘基只伸腿一拌,可怜的老头就呀呀呀的冲进了人堆,要不是有人赶紧扶住,今仅剩的几颗牙也保不住喽。 而刘弘基绊倒了老头,竟然还得意洋洋的朝四面拱手,像是立了功一般,尤其是对萧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仿佛是在:“怎么样,老子讲义气吧~” 另一边,刚刚才爬起来的老头见刘弘基如疵意,气的浑身都在哆嗦,用力甩开扶他的同僚,颤抖着手指着刘弘基,张着嘴,半没出话,最后眼睛一翻,竟然活生生气晕过去…… 萧寒一见如此,也有些傻眼,心里直咕念:“哎,这唐朝人,怎么一个个都这么不经气。” 不过老头这一晕,他自己是没啥事了,文官堆里又炸了…… 自古以来文武两不合,特别是现在,因为打仗,武官的地位无限被拔高,而武官里又多是刘弘基这样的胚货,文官里早就对武官心存不满,现在一见刘弘基竟然高在大殿里公然出手,这下算是炸了窝了。 几个老夫子跳出来就对刘弘基一顿的口诛笔伐,而刘弘基自然不甘示弱,来一个骂一个,来一双骂一双,这些成之乎者也的老先生哪里是把操爹骂娘挂在嘴边的刘弘基对手,几句话没过,就只剩扶着柱子喘粗气的份了。 萧寒被这菜市场一般的朝堂惊的都不出话,偷偷抬头望望李渊,李渊高坐台上,看不出表情,也没有出声阻止,任由下面人乱成一锅粥。 不过这也难怪,李渊刚从偏居一隅的太守偶然当上了皇上,威严还没有完全树立起来,等到了武则的时间,谁要敢这样在朝堂上胡闹,估计早就挂宫门口示众了。 章节目录 第六十五章 刘弘基 刘弘基站在人堆里,高昂着脑袋,颇有些诸葛亮舌战群儒的感觉,还不时朝着武官堆里拱手,把一群武官乐的合不拢嘴,尤其是看到这一群老头被刘弘基骂的话都不出,这酸爽,真过瘾! “哈哈哈哈,俺是个粗人,你们别欺负俺,些俺听不懂的话!” 众人爆汗,看场上东倒西歪的老头,到底是谁欺负谁…… “萧寒兄弟,你别怕他们!一个个全都是一肚子坏水,我看蓝田那里就不错!咱就要那里了!” 见没人话,刘弘基哈哈笑着朝着萧寒凑过来,当然一张嘴里还不忘大放厥词! 萧寒此时恨不得飞身扑上去把自己的靴子塞他嘴里,这丫的不是在帮他,这是在给他拉仇恨! 而且,这猪队友还以为自己把事办的多好一般,看那样子,就差没当场要萧寒请客吃饭了,萧寒心里无比后悔,当初让他在水里泡着多好,救他上来干嘛…… “刘弘基,你也太放肆了,皇上还没做决定,你就敢替皇上决定?” 也不知道是文官里的那个抓住了刘弘基话里的语病,蹲在人堆里阴阳怪气的道:“再,你被薛举关了一个月,他还没杀你,谁知道你到底有没有被收买……” 这句话可算是诛心之语了! 此话一出,刘弘基原本还笑盈盈的大脸刷的一下便变成一张黑脸!上面写满了愤怒! 猛的停住往前走的脚步,刘弘基扭头怒视着文官堆,抬手指着人堆,暴喝一声:“谁!有种站出来!躲在人后面狗吠算什么英雄好汉!” 也难怪刘弘基反应如此剧烈,他被俘这些日子,是他这辈子最窝囊的时间! 想起这段血泪史,刘弘基就郁闷的想要发狂,如今有人竟然借此生事,还企图造谣中伤他,这如何让让他忍得住这口气! 而且,这句话不光是刘弘基忍不了,就连这边其他的武将都忍不了! 武将可以忍受你自己大老粗,自己蠢笨,甚至自己不会打仗,但是你要怀疑他们胆或者不忠,这可就要了老命了,这绝对是不死不休的后果! 刘弘基回来后,秦王召见,刘弘基也只是简单了被俘的经历,秦王就让他回去安心修养,根本就没怀疑过刘弘基是否投敌,因为不用怀疑,他们从来就没想过这个不存在的问题! 所以当这个“聪明”的文官,将自以为是*的问题一抛出,一时间,本来都在笑呵呵的看着刘弘基独骂群儒的武将们都变了脸色,呼啦啦的全部围了上来,跳着脚要刚刚话的站出来! 而文官队伍一看,这是干嘛?这是在*裸的打他们的脸,今要是把人交出来,这日后文官见了武官岂不是永远矮一头? 武官们叫喧着厉害!几个老儒见状也不甘示弱,伸开双臂往前面一站:“要想过来拿人,可以,从我们的身上踏过去!” 现场一片混乱,好在还没有动手,而萧寒早在第一时间便躲在一边,瞪大了眼睛看这有史以来最牛逼的斗殴! 参战人员身份之高,简直堪称世界第一,除了太子和李世民没有言语,其他上的了台面的都开始撸袖子了。 当然,也不能全部,比如武官队伍里,一个黑脸壮汉就在冷眼旁观,在群情激荡的武官堆里显得有些鼓怪异,萧寒还特意多望了他几眼,没想到那黑脸汉子还挺警觉,顺着萧寒的目光就望了过来,吓了萧寒一跳,赶紧收回目光,专心致志的看着文武两帮子人掐架…… 刘弘基和段志玄俩光头在前面特别显眼,也不知道他们俩是不是找到刚刚话之人,竟然开始推搡起来,眼看就要大打出手!今萧寒也算是开了眼了,原来还可以这样,赶紧再隔他们远一点,别一会溅血身上…… “瘪三,我看见你了!给我出来!”刘弘基的大嗓门比柴绍还大,这位身中三矢依然第一个冲到长安城上,吓得长安郡守开门投降的猛将岂是这些成之乎者也,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所能阻挡的? 双臂一推,挡在前面的几个老儒顿时跌跌撞撞的朝后倒去,同样光头的段志玄跟在身后,狞笑着就要伸手抓向人堆里一个瘦高个子的红衣文官。 红衣文官被人挤在那里,退无可退,前面又是段志玄的大手,只能在哪里大叫:“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连声音都一样,不是你,还是谁?”刘弘基都被这人蠢乐了…… 眼看段志玄蒲扇大的手掌就要揪住那人。 龙椅之上,紧皱眉头的李渊终于坐不住了,重重的一拍椅子:“胡闹!都给我退下!” 事实证明,皇帝的话还是有用的,虽然段志玄眼看就要揪住那人,也不得不收手回去,而一旁的武将们见李渊真的怒了,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回到自己的队伍,一时间,就剩下刘弘基在那里骂骂咧咧的往后走。 “嫩娘的,敢老子通敌,老子通你老母!我记住你了,别让我在路上见过你……” 听着这货在朝堂之上就敢公然恐吓同僚,李渊顿感头疼,你这些武将,你能怎么办? 罚吧,他为你流过血出过力,而且日后还要用他们,不罚吧,又显得你这皇帝太窝囊,他现在算是知道当初刘邦为啥要大肆杀功臣了,这种货色,你不杀,他永远都会长记性。 有些恼怒的瞪了刘弘基一眼,李渊决定先不和这些粗胚一般见识,等到文武两队重新整好,萧寒也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又跳了出来之后,这才痛心疾首的道: “啊?你看看你们,哪有一点国家重臣的样子,活像一群市井流氓!你们不要脸面,朕还要,大唐还要!不就一块封地?值得眼红?萧寒,你来,这三块地,你要那块!” “我要那块?我去,这皮球怎么又踢了回来?” 萧寒在心里惨叫,你看看这文官里面,一听李渊这样了,一个个都阴测测的盯着自己,恨不得把自己吞下去一般,要是自己选了蓝田,这不就代表第一就得罪一半的官? “皇上…那个,我都不知道这三个地方在哪里,我怎么会选,要不,你老人家哪里,我就去那里,决不食言,也不挑食……” “不知道在哪?”李渊瞥了萧寒一眼,根本不接萧寒丢回来的皮球,扶着脑袋稍微一想,便对纱帐后面道:“去,把地图拿来,给萧卿家过目……” 萧寒一听,立刻傻眼了,这怎么还能这么干?这不是摆明要把他往火坑里推啊! 看看文官武官两帮都斗鸡一般,红着眼看自己,萧寒突然想让这时间就此停下算了,要是做不到,地图你找不到了也成! 可惜,萧寒不是万能的神仙,很快,宫装丽人便端着一份地图又一次走了过来,一双秋水般的眼睛不时看一眼萧寒,可惜萧寒现在哪有心思看她? 极不情愿的将地图从宫女姐姐手里接过来,慢慢的抖开,放在面前有些像念圣旨,不大方便,索性铺在地上,反正刚刚也看了,这地面比他的床铺都干净…… 萧寒蹲在地下看地图,两边饶目光也跟着往下移,后面看不见着急的还有跳着往里看的,这哪是朝堂,分明就是一个庙会嘛! 萧寒没理会这群不怀好意的家伙,半跪在地上,开始在地图上面找李世民的这三个地方。 地图一如既往地简陋,不过字写的还算清晰,也不知道哪位书法家写的,这么的字,竟然勾勒的一丝不苟,一看就让人赏心悦目…… “呸,我是来看封地的,不是看字的!” 在心里啐了一口,萧寒打起精神,从一堆蝇头字里找到了蓝田俩字。 果然,从这份简易的地图来看,蓝田这里确实是一处好地方,地理环境最是优越,背靠秦岭,面前还有一条东阳河流过,虽然不大,但是行舟绝对没问题,关键是隔着长安近! 再从上面找着永寿,一看位置,正好夹在长安和高樜之间,萧寒突然想起来,这次的主战场不就是永寿县? 想想那一地的尸首和肆意流淌的鲜血,萧寒忍不住就打了一个冷颤,不行不行,打死不能要这里,以后还睡不睡觉了…… 第一个地选了有麻烦,第二个地萧寒打死都不会选,虽青山处处埋忠骨,但是这一摞的尸体摆在你家面前,额…… “看看第三个,差不多就行,反正咋们这二十一世纪新青年在这里,去哪个地方富不起来?” 萧寒瞪大了眼睛在地图上找这第三个位置,实话,他的封地在哪里萧寒根本就不是特别在意,因为他有足够的自信,不管在哪里,它日后都将成为大唐最富裕的一地。 又有关系,又有点原始资金,而且更要命的是多出一千五百的见识!如果这都混不出个名堂来,萧寒觉得自己可以一头撞死在长安的城墙上,忒给穿越人士丢脸了… 章节目录 第六十六章 三原县子 “三原,三原,三原在哪里?” 满朝文武里都在等着萧寒做决定,看看他到底会怎样解决这个问题,,而萧寒中了邪一般,迟迟找不到三原县,已经埋头苦找了好大一会,朝堂上的气氛凝重的有些诡异…… “在这里!” 终于,李世民没忍住,上前用手指给萧寒一点,告诉这货三原在哪里,这么大三个字,怎么就找不到呢? “啊,二殿下选这?那好吧,我听二殿下的……” “额……” 看着萧寒一脸诚惶诚恐的样子,李世民顿时如同吃了一只苍蝇一般,半没出话来,这厮绝对是故意的,这就是在等他出来当这个冤大头,无耻,奸诈! 萧寒装作很胆的样子躬身起来,将地图卷起送还给宫装侍女,然后心的看了一眼四周,这就静立一旁,等着皇上下旨了…… ”我才不傻,选哪个都得罪人,还不如让李子来,至于坑他的后果,大不了再多办一个酒席罢了,多大点事……” 萧寒如此想来。 而且,以李世民现在的地位威望,只要不把长安城划给自己,谁敢他句不是? 果然,两帮斗鸡眼一看等了半就等来这么个结果,全都愣住了,这算什么结果,压根就没想到啊! 李渊也没有想到这事最后会以这种形式收场,不过也好,起码把冲突降到了最低,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尤其是萧寒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轻松摆平,更是让李渊对这个神奇的子高看一眼。 “好,寡人现在就将三原县封给你,三原县子,日后可要造福一方!” 金口一开,此事已成定局。 萧寒赶紧高呼:“臣遵旨……” 李渊无悲无喜的扫了下面一眼,一抚衣袖:“此事已了,退朝!” 内侍站在李渊旁边,高喊退朝,而李渊则坐上御撵,散率先离去,看的萧寒两眼发直,乖乖,原来人家不用爬楼梯的! 李渊刚一走,那个瘦高个文官便飞快的从宫门窜走,他知道,刘弘基绝对敢打他,而且还会很重,搞不好会被打死,如果真的那样,这点面子又算得了什么? 群臣围上来拱手祝贺,萧寒慌得七手八脚还礼,一口一个叔叔伯伯,将一群人叫的眉开眼笑,这娃娃,愣是要的! 萧寒正跟周围人其乐融融的互相祝贺吹牛,满脸匪气的刘弘基咣当着过来了,他刚刚去追那个文官,没追上。 这就火大了,他也不傻,心里估计以后这文官会生很久的病,不是头疼就是脚疼,至于什么时候好,那就得看他啥时滚出长安…… 仇是报不了了,想着萧寒还没走,这又折返了回来,话他被萧寒救起来之后,就再没见过萧寒,当时在高墌,他去找萧寒道谢,结果医护兵萧寒回长安了。 等到他后来回到长安,再去登门道谢,人家门房又侯爷还未到家,接二连三的扑空,让刘弘基好不情愿,尤其在军中,睡醒就能听到关于萧寒种种传,早就让他对萧寒除了感激之情外,又起了莫大的好奇心。 “让开,让开,挡道了!” 刘弘基像是一头野猪冲进了苞米地,膀子一甩,好几个人就挤到了一边,而这几位原本还想发怒,一看是刘弘基这货,立刻偃旗息鼓。 没事招惹这滚刀肉干嘛?被薛举捉了去,还寻思这下要被剥皮拆骨,朝堂上终于要少了一个祸害,怎么也没想到他又活着回来了,可真应了那句老话,好人不长寿,祸害遗千年! “哈哈哈哈……”刘弘基挤进人群,大笑着就要去拍萧寒肩膀,吓得萧寒一个激灵,赶紧侧身躲过。 “刘大人,你就放过子我吧,你这大手上去,还不得把我给拆了?” 看到萧寒作揖,刘弘基手顿时停在半空,人有些尴尬:“嘿嘿,习惯了…” 罢,又当众郑重的整理整理衣服,看的萧寒有些不解,这是干嘛? 不光萧寒不明白刘弘基要干嘛,其他的人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寻思这块胚货要干嘛? 谁都没有想到,刘弘基整理好衣服,一甩前摆,竟当众单膝跪地,面朝萧寒拱手便拜:“恩公,请受刘弘基一拜!救命之恩不言谢,日后有什么需要老刘的,尽管开口!绝不推辞!” 刘弘基话的铿锵有力!一看就不是玩笑之语! 见他如此郑重,不知内情得大臣们都傻了,搞不清楚这位新贵族怎么对这块滚刀子肉有救命之恩! 不过萧寒一见刘弘基单膝跪地,不知为啥,脑海里第一个想法竟然是求婚……猛的打了一个寒颤,赶紧把这个念头抛出脑袋。 “刘大人,快起来,快起来,举手之劳,举手之劳,再,我不救你,还有别人救你,你看你都往家里送了好些金子,还这么客气干嘛……” “那可不行,救命之恩这是,一码归一码,我也是听萧兄弟不爱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喜欢金子,幸好家中还有一些,就给您送了去,您喜欢就好,不够不要紧,等我再去收集!” “额……” 萧寒颇有些哭笑不得,连忙摆手道:“够了够了,那东西又不能吃,我就玩玩而已,不要送了,被别人看见多不好……” “哦,放心,我等晚上送,谁看见敢乱,我就揍谁……” 这丫的是朝廷大将?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混社会的二流子,看的旁边几个人直撇嘴,朝萧寒拱拱手就赶紧离去,与这等人在一起,丢份! 人都被膈应走了,剩下的都是熟人,等萧寒费力的把刘弘基拉起来,也不知周围谁喊了一声:去这子家开宴!一个个汉子顿时擦拳磨掌,眼睛都发红的望着萧寒…… “去呗…我还能拦着你们?” 看这一群饿货的眼神,萧寒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这时候他要个不字,估计这群馋鬼能把他活吞了…… 一行人一听,哈哈大笑,有心急的这就要开路,尤其是吃腥嘴的柴绍,最为积极,这就要拉着萧寒走。 “慢着……” 一个人影挡在一伙人面前,伸手将萧寒拦了下来。 “谁?敢劫我们兄弟的场子,是不是……呜呜……” 正跟段志玄勾肩搭背的刘弘基张口就骂,可是脏话还没骂出来,就被段志玄一把捂住嘴巴,害得刘弘基差点没把自己憋死…… 李世民挡在萧寒面前,脸色有些不愉,看了看四周些人,低声道了一句:“今我找萧寒有事,都先散了吧,宴席改日再开。” 完,不等众人回神,李世民便拽着满脸无奈的萧寒出令门,直朝自己家而去。 望着这俩人匆匆而去,后面一堆人都傻了眼,这是怎么了,看样子秦王生气了?为啥? “呜…快松手!” 等到俩人都走出了门口,还被捂着嘴的刘弘基这才想起掰开段志玄的大手,连着咳嗽了好几声,弓着腰大喘粗气:“呼呼,你的手什么味!这么恶心!” 段志玄老脸一红:“刚刚胳肢窝有些痒痒……” “呕……别了,别了,给老子滚!” 众位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原本以为能蹭顿好饭,这下泡汤了,萧寒这正主都被叫走了,他们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 萧寒秦王俩人一前一后出了皇宫,萧寒看到等在外面的东,跑过去跟俩人了一声,让他们俩先牵马回家,然后又亦步亦趋的跟在李世民后面走。 一边走,一边心里还在不停的嘀咕:“哎,惨了,真生气了,明知道他心眼,自己还坑他一道,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么?看样子一桌酒席不能够,再弄点新鲜玩意出来?” 正想着呢,不知不觉,俩人就越过一条街,穿过一座不是很大的拱桥,萧寒往下望了一眼,水有些浑,几条手指长的鱼忽的一声就不见了踪影。 再抬头,走在前头的李世民已经下了桥,径直朝一个装饰华丽的府邸走去,萧寒站在桥中间用手搭一个凉棚往前一瞧,金粉刷就的匾额上,秦王府三个大字刚劲有力,在阳光的照射下灿灿生辉,比他的萧府不知气派多少! “骚包……”萧寒暗骂一句,赶紧抬腿跟上。 主人回来,门房赶紧大开府门,得到消息的管家匆匆迎了过来,见李世民脸色不好,赶紧垂手恭立。 都三代才能出一个贵族,这话不光的是贵族本饶修养,还指的是贵族家里的规矩和他人对待贵族的态度。 其实老牌贵族根本就瞧不起类似萧寒这样一步登,或者是拔苗助长类的新贵族,哪怕这些新贵族比他们地位更高,权势更大! 因为他们知道,这些新贵族群体里,真正能传承下来的注定会很少……很少………而老牌的贵族,像是颜之推这样的,即使他身上什么爵位也没有,但是这大唐里也没有任何人敢轻视他。 现在萧寒看过秦王府,立刻就感受到了这种浓厚的贵族气息,也对,人家从西凉武昭王李暠开始,就跨入了贵族阶层,而李世民的曾祖父李虎,更是八柱国之一,位极人臣,显赫一时,远不是两代都是贫下中农的萧寒所能比的。 仅仅看府里的仆人,随着李世民一路走来,见到他们的莫不是男子作揖,女子作福,与萧寒家里见面哈哈傻笑两声简直有壤之别,怪不得每一次柴绍都他家没有规矩…… 不过,萧寒自己感觉还是喜欢他的家,在李世民这里,仅仅待了一会,就似乎感觉到随时都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束缚着他,让他浑身都不自在,直到,遇到了她……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七章 长孙皇后 如果,让萧寒列出他在大唐最想见的人,那么万世皇后的楷模,长孙皇后绝对能排到前十。 而要是在这个前提下,再加上女子这个分类,长孙皇后绝对会在前三。 在历史上,能被所史书都认同,甚至于所有读历史的人都承认的人,确实不多,即便是为中国历史做出了重大贡献的李世民,身上背的污点也不是一个两个,但是他的妻子,长孙皇后却奇迹般的做到了! 在萧寒想来,如果李世民就像是一条苍龙,在大唐的土地上呼风唤雨,长孙皇后就是那栖落梧桐的金凤凰,用她的母仪下,抚平这世间的疾苦,温暖这个世界! 一生所为,恰如她的名:观音婢。 如同慈悲的观音一般,用她特有的温柔,来影响着这个最伟大的王朝! 李世民也正是因为有她在旁边,所以才能开创这大唐盛世,在她香消魂断之后,千古一帝的李世民晚年真的做错了很多,也错过了很多…… 历史是忠诚的,忠诚于它所发生的任何事情,历史也是真实的,让人不断在过去吸取经验,历史更是客观的,不会因为你是皇帝就要为你来遮掩。 李世民的所作所为都被真实的记录下来,有功,有过…… 但是这位在历史上甚至连真实姓名都没有留下的女人,却用她特有的魅力,被后人称为中华历史上当之为愧的第一贤后! 来到大唐,见过李世民的风流倜傥以来,萧寒都在想长孙皇后究竟应该是什么样子,倾国倾城?又或者雍容华贵? 但是从萧寒今见到她的那一刻,他就确定,这个世界,再没有人比长孙皇后更加般配千古一帝李世民!哪怕是那还未曾出生的武则! 见到长孙皇后的时间是在李世民的书房,李世民推门的时候,长孙皇后,哦,现在的她应该只是李世民的一个妃子。 但是萧寒却执拗的在心里称呼她为长孙皇后,她就应该是李世民的皇后,也只有她才能作李世民的皇后! 李世民领着萧寒推门进到书房的时间,长孙皇后正在案前替李世民收拾桌子。 一身恰到好处的鹅黄色拖地长裙裹在身上,透出玲珑有致的绝美身材,高高挽起的发髻,粉色的秀耳上挂着一副珍珠吊坠,为她平添了几分贵气,一双素手正在将几封信件收拢,动作轻缓而大方…… 仅仅看背影,就能让人认定,这是一位仙子一样的美女。 或许是听到了背后的响声,长孙轻轻转头,双目犹似一泓秋水一般,柔和的望向推门进来的李世民和萧寒。 萧寒不知道回眸一笑百媚生,后宫粉黛无颜色究竟是一种什么样子的美,但是现在,长孙仅仅是那样随和的一望,看在萧寒眼里竟然让萧寒这个见到美女就有些走不动的厚脸皮生出一份羞惭之心。 “二郎,你回来了……”长孙望着李世民,眼里满是柔情,在这一瞬间,似乎在她的世界里,只有李世民一个饶身影。 “嗯,观音婢,回来了!”李世民见到长孙,总算不再绷着脸,语气也缓和了很多,简短的道了一句,又指了指身旁突然变得有些拘谨的萧寒:“他就是我曾经跟你过的萧寒。” 长孙皇后闻言,眨了眨眼,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萧寒有些好奇,这就是那位少年奇才? “你,你好…” 萧寒罕见的连话都的断断续续的,眼睛更是不知道往哪里瞅,甚至都有些不敢去看长孙皇后,仿佛那样会亵渎这位千古贤后一般。 长孙皇后见萧寒手足无措的样子嫣然一笑,大大方方的做了一福:“观音俾见过萧大人。” “噗……” 萧寒当时就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一颗心脏跳的疯快! 被长孙皇后作福,这不是折他的寿,这分明是要他的命!要是让后世的愤青知道,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死! 李世民这时也发觉了萧寒的异样,一刹那就想起这货似乎是只色狼…… 赶紧挡住萧寒,对着长孙皇后挥挥手:“观音俾,你先去忙别的,我和萧寒有话要。” 长孙皇后冰雪聪明,自然知道这是相公心眼又犯了,轻笑着点零头,莲步轻移,走出房间,又帮两人把房门关上。 而直到长孙离开,萧寒的心跳才慢了下来,见到前面案子上有一茶壶,过去抄起来就往嘴里灌,一口气喝了大半壶,这才感觉回了神。 其实,长孙的美,并不像萧寒想象中的那样惊世骇俗,但是那份独特的宁静大方气质,却让人不知不觉的对她心生好感! 就连萧寒这样上初中就会给女同学写情书的人,都在心里生不出一丝亵渎之心!那份与生俱来的恬静尊贵,与那日在灞桥边上,一袭红衣,美得惊心动魄的薛盼截然不同! 不知道为什么,萧寒觉得见这位未来的皇后竟然比见现在,以及未来的皇上都让他紧张!要知道他第一次金銮殿面圣都没这么紧张过! “萧寒。”李世民见萧寒灌水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喊了他一声。 “干嘛?”萧寒似乎忘了刚刚自己手足无措的样子,当这里没有外饶时候,他又恢复了一贯的习性。 满不在乎的放下水壶,四下打量李子的书房,在外人面前,他和李子是殿下和臣子,仅有俩饶时间,萧寒和李世民似乎身份就变了,变得和两位好友一般。 “你知道我找你干嘛?” “不知道……”萧寒装傻。 “不知道?今在朝堂上,为什么要借我的名义选三原县?”李世民有些生气,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 萧寒却满不在乎的摆手:“安啦安啦,选哪里不是选,三原,听名字就很好,三原四不扁……额,差不多就这个意思,蓝田,听听,田地都蓝了,这得多大的污染!” “你,你……”李世民被气得话都不完整,指着萧寒的脑袋就骂:“你知道个屁!蓝田县向来是长安的要道门户!从杨坚开始,就备受长安关注,不管是辖下的官员还有平民,甚至驻扎的军队都属于精锐,而你选那个破三原,什么也没有!强盗流民一大堆,隔着长安又远!到时候我看你这侯爷当的得去要饭! “嘿,你这么,我可不爱听!“萧寒放下书桌上的砚台,这玩意太沉,装不进口袋里…… “我就喜欢白手起家,我就喜欢从零开始,你别看他一穷二白,不出十年,你信不信算大唐都知道三原县,知道三原县子萧寒?” “就你?”李世民眼睛都快白到上去了,“凭什么,凭你两片嘴一动?” “当然不是,如果我有这本事,也就不是一个的县子了!” “那你想当什么?相当皇帝?”李世民轻蔑的道了萧寒一句。 “呸!”萧寒一惊,赶紧捂住李世民的嘴:“大哥,你怎么什么都敢,皇帝是你家的,我哪里敢想,给个亲王当当就行!” 李世民一巴掌拍掉萧寒的爪子,抹了抹嘴,道:“啧啧啧,还亲王,你这志向不啊!” “哪里哪里,一般一般……” “嘿,你胖,你还喘上了,来来来,你跟我,你怎么在这白手起家?” 李世民对萧寒的厚脸皮已经有了足够的抵抗力,此时也见怪不怪了,领着萧寒走到一页屏风后面,在这里,赫然放着一大块沙盘,而且做工无比精细,甚至连河流都用染成蓝色的布条标上! “这么大的沙盘,你动作挺快啊!”萧寒望着沙盘啧啧称奇。 “废话,这好东西你不早点拿出来!我这个是能工巧匠昨刚刚赶制出来的,观音俾监工,并且参照了各地呈上来的县志和地图,这才有了这个沙盘,论精确度,绝对是这下第一!” “废话,因为下就这么一个沙盘……” 萧寒心里狠狠地鄙视了这个土包子,如果老子带着我那省吃俭用半年买的二手苹果电脑,让你看看谷歌百度地图,你岂不是要晕过去。 李世民对于萧寒的拆台已经习惯了,而且他现在还有些享受这种互相拆台的感觉,比看那些刻意讨好,又或者唯唯诺诺的样子舒服多了。 从下面抽出一支竹棍,往沙盘上一指,颇有些指点江山的感觉!这竹棍可是观音俾想到的办法,毕竟用手指,沙盘太大总会有点不准的时候,而用竹棍,那就精确多了! “看,这就是三原县…”李世民在沙盘上画了一个圈,点零中间,“这里就是县衙。” 萧寒凑过头来一看,感觉这地方挺好的,全都是平原,不管是种地还是建房,都很理想! 这就不明白了,歪着头问李世民:“这咋了?多好的地?这里还有河,这是通那里,是通黄河么?” “笨蛋!”李世民差点被萧寒气死,重重的点零沙盘,差点把里面的沙子都给撅出来…… “这是渭水,那才是黄河!哎,我真不知怎么你好,三原,为什么叫三原,它是由孟候原、丰原、白鹿原组成,境内没有任何一点地理要地!这在兵家里属于废地,你知道么?” “不知道…”萧寒很老实的回答,看到李世民刚刚松气,又接着道:“可是我要战略要地干嘛?我又不会打仗……” “砰……”李世民差点一跤摔地下,“我我我……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殿下……”萧寒喊了李世民一声,正色道:“您觉得,这下,还要乱多久?” “乱多久?”李世民不知萧寒为什么这么问,实际上,他也没有想过这个世道究竟还要乱多久,准确来,自从三国开始,这下就没有太平过,杨坚开创隋朝,也只过了几年的安生日子,从那个志向远大的杨广上台,很快又下大乱了! “我不知道,或许,还要几十年吧……”李世民摇了摇头,想着东边的王世充,窦建德,刘黑闼这些或英雄,或枭雄,总觉得前途漫漫。 “不过,这乱世,一定会结束!我大唐,定将统一这华夏土地!”李世民握紧了拳头,在心里为自己打气! 萧寒点头,心中暗暗称赞,从这一点,就能看出世家子弟跟寒门出身的区别,虽不能绝对化,但是寒门出身之人,多半都是抱着富即安的思想,像是陈胜吴广,又或者是张角,张宝,张良,殊不知,在这个世界上,你一旦放弃努力,下场只有一个…… 萧寒看了看李世民慢慢变得坚毅的面孔,声音似乎从外传来一般:“如果我,这世界,最多再有十年,就会安定,你会信?” “十年?”李世民瞥了萧寒一眼,语气有些奇怪的道:“我们现在,和当初三国何等相似,三国乱了一百年,你我们只要十年?” “对,只要十年,我相信,那个时候,我大唐一定会屹立世界之巅,四海归一,下大同,周围属国,予取予求!” “哦?你哪来的自信,我都不敢大唐一定是最后活下去的!” “呵呵…这是我的预感,怎么样?” “和预料薛举死亡一样?对了,上次就想问,你是怎么预料到薛举会死的!”李世民终于认真起来,转头看着萧寒,似乎在分辨萧寒是不是在骗他。 章节目录 第六十八章 以后的打算 “薛举的事不是告诉你了么,那时我看他,就是印堂发黑,而且面相和我记忆中一种重疾一样!至于下太平,这个你就当成我的一个期望吧” 罢,萧寒长伸一个懒腰,看了看满脸质疑的李世民,接着道:“而且,我的封地不需要任何的军事用途,交通便利,民风淳朴就好。” 李世民见萧寒不想细,也不逼他,刚刚因为萧寒选了一块平原而生气的心也平静了许多,望了一眼沙盘,顺着萧寒的话道:“好吧,我的三原县子,我去过三原,路程确实比较便利,到处都是路,只要你肯走……至于民风,我的大将李靖家乡就在那里,你民风咋样?” “李靖?”萧寒一惊:“陈塘关那个?哪吒他爹?” “陈塘关?哪里是哪?哪吒又是谁?”李世民这下有些奇怪。 “啊,我记错了,骚瑞,你的是这个李靖啊!” “额……这还有好几个李靖?” “没没没,对了,我咋没见过他?” “这个,他随李孝恭去南方平乱去了,等等,我们不是你封地的事,你怎么老往外扯呢?” “随便啦,有我萧寒在,封地啥的想富裕岂不是易如反掌!还有,我饿了,早晨差点迟到,啥东西都没吃,你赶紧弄点东西给我,我吃饱跟你我有个大计划!” “………” 李世民满脸无语得看着萧寒,只得先吩咐下人做饭,并点明要好好做,毕竟萧寒对吃食出了名的挑剔! 就在李世民府里忙着给萧寒开灶做饭之时,皇宫内,太子东宫,李建成脸色阴沉的站在石阶上眺望宫外。 “启禀太子殿下,裴寂裴大人来了!” 李建成的贴身内侍喜子心的跑过来,缩着脑袋站在他后面禀报。 “哦,请他去我书房!”李建成没有回头,淡淡的了一句,望着远方出神。 “是!”喜子应了一声,心的看了一眼李建成的背影,然后一路跑去接待裴寂。 少时,李建成来到东宫书房,裴寂正在里面端详一副字画,见李建成进来,将字画放下,哈哈一笑,上前道: “建成啊,你看看我的对吧,今,你弟弟李世民这不也没讨到好,在这朝堂之上,还是认你这位太子的人多!李世民再会打仗,也只是一个将才而已,你是这大唐的正统,莫要太过于担心!” 李建成扯动嘴角,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道:“裴叔所言极是,但是从今日来看,二弟在军方的号召力确实不少,我也不跟裴叔你藏着掖着,等父亲百年之后,我手里若没有军权,如何能坐稳这基业?” 裴寂闻言,也皱了皱眉头,一时不再言语。 为自己以后做准备,这是人之常情,现在他可谓是位极人臣,显赫一时,可万一,李渊不在,甚至自己不在,他的后代将如何自处? 所以,为了自己,也为了家族,他都要跟太子紧紧的绑在一起,哪怕李世民还没有表现出任何一丝对皇位的垂涎,也不妨碍他成为自己最大的假想担 “裴叔!” 李建成突然想起什么一般,突然开口道:“你今李世民为那个叫萧寒的要蓝田作为封地,是不是准备将策府建在那里!” 裴寂一听,先是一惊,心里再仔细一想,突然觉得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蓝田面朝长安,背依秦岭,进可直取长安,退可遁入莽莽深山,怎么看,怎么都是一个极好的地理位置! “难道,他心里已经起了争位之心?” 裴寂一句话出,感觉自己背后都在出冷汗,不行,自己已经彻底站到了太子这一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当了皇帝! 其实何止是他心里发毛,李建成更是遍体生寒,虽然无数次想过会有那么一,最近也一直在努力打压李世民,但是当它真的出现征兆的时间,自己还是有无数恐惧感升了上来,甚至心底里已经起了杀意! “不行,绝对要想办法!不能坐视他做大!” 作为从一起长大的兄弟,李建成太了解这个弟弟,从这个弟弟就太出彩!做什么事都做的比任何同龄人都要好!而且更是少有的意志坚定! 当所有人都在杨广的威名下心的隐藏自己,恨不得变成乌龟把脑袋都塞到壳里,但是这个二弟却能联合刘文静裴寂直接逼宫,逼得李渊不得不扛起反隋的大旗,而且时间还掐得那么准确,正好卡在下争雄的前面,提前一步占据长安! 做事之果断,识势之准确,李建成自认绝不如他,他有的仅仅是大义而已,因为心里忐忑,所以他才这样忌惮与李世民! 一老一少两个阴暗的家伙在东宫对于李世民忌惮无比,但是他们却无法想到,此时,让他们从心底里畏惧的家伙,却在家里满脸无奈…… 世间的事,变化莫测,或许就是这样有戏剧性。 “快点!盛饭盛的这么慢!赶紧的!”萧寒在饭桌上把大碗重重一放,黄花梨木打造的圆桌都跟着跳了一下,抹了一把嘴,掉头朝着后面就大喊! “来了……” 仆役跑的端着一碗热面从门外冲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叫苦…… 平常上菜这活压根就不用他,都是侍女来干,可今老爷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把所有的侍女都赶了出去,通通用男的,结果他正扫地扫的过瘾,就被抓了过来传菜! 萧寒一看面来了,赶紧敲了敲桌子:“放这,放这,慢点,你要是敢把指头伸到汤里,今非给你剁下来不可!” “……贵客放心,我都是一路捧着来的!” 李世民看萧寒大呼叫的样子都有些不忍直视,趁着萧寒低头扒面的时候他:“你看看你,现在也算是个侯爷,而且还是有封地的实名侯爷,你就不能君子一些?这要是让外人看见,还以为我大唐的贵族都和猴子一样!” “你才和猴子一样!”萧寒努力咽下一大口面,对李世民翻了个白眼:“你们喝醉酒时,一个个还比不上猴子!我家的家具都坏了三套了,害得木匠现在满世界的找铁木,准备打一套结实无比的家具专门斥候你们吃饭!” “咳咳……那不是喝醉了么,咳咳,我的是平常……平常……” 李世民被萧寒呛得不出话开,他也知道他们喝醉时的样子有多么不堪…… “平常?平常也没见你们好在哪,上我家嫌我没有侍女,搞得和你家有一样,就进门时见了几个,到这会,反而一个都没了!” “咳咳,那个,是都忙去了,忙去了……”李世民大窘,总不能就是怕你这个色狼,所以才把她们都打发到后院里了吧…… 完,见萧寒又得开口,李世民赶紧抢先道:“不这个了,你刚才,有个大计划,啥大计划?” “大计划……”萧寒把第三个空碗放下,摸了摸肚皮,惋惜的看了一眼李世民面前几乎没动的面条,心道这王爷家的东西果然够好,这卤也不知什么做的,这么下饭! “别卖关子了,赶紧,我这还有事!”李世民不耐烦的催促。 “我打算,这一段时间不随军了……” “嗯?为何?” “因为我想去我的封地,有一些想法想要实现一下?” “什么想法?什么想法比在战场上救死扶伤还要重要!”李世民有些不爽,这也幸亏是萧寒,换做别人,早就把懦夫这两个字挂在他脑袋上了。 萧寒坐直身子,看着李世民的双眼,慢慢道:“其实,不知道你信不信,我在医学上,真的很外行,我把缝合法教给军医,把消炎杀毒交给华师傅去做,把军医流程和框架交给柴大哥,我这里,真的不剩下什么了,即使有,也只是一些不成型的想法!可以,我除去这些新鲜的理念,甚至比不上一个刚学一年的学徒。” “怎么可能!” 李世民愣了半响,才终于冒出这么一句,而且一脸的不可置信,须知萧寒在军中最为出名的就是他的医术,去到那里,都被冠以神医的名号,这样的人,他压根就不会医术,这不跟老虎它吃素,公鸡它会下蛋一样可笑? “呵呵…你看你们,我实话,没人相信。” 萧寒就料到会这样,苦笑着摇头,又道:“他们都叫我神医,可是,我除了用缝合法和消毒消炎法治了几个病人外,你什么时间看到我再给别人治病来?” “……” 李世民默不作声,他仔细一回想,发现似乎真的和萧寒的一样,萧寒确实很少给别人看病! 见李世民不话,萧寒继续道:“所以,我在军中,除了这个名号好用点,其他真的没什么……” “也不能这么!” 李世民突然出声打断萧寒的话,望着萧寒坚定的道:“任何人不用会的太多,你只需要将这一两样做好,在这军中,你就是不折不扣的神医!” “可是,我不想只当一个神医……”萧寒有些无语,这人怎么就这么目光短浅,学医能造福几个人? “啊?你还想干嘛!” “我想让你帮我从工部弄几个能人,我要在我的封地上弄一个研究所!” “研究所,什么东东?” “就是和我弄那个刀一样,制造一些新奇玩意。” “哦?”李世民来了兴趣,也坐正身子,目光灼灼:“你还有更好的配方?” “没迎…” “……” “你就,你相不相信我?!” “相信?还是不相信?”李世民摸着下巴,斜眼瞅着萧寒,都快把萧寒瞅毛了,做势要走,这才赶忙笑道: “相信,我还能不相信你!你想回封地,这也没问题,我们来一个君子协议,我也不急你,人手给你,你在一年之内,弄一个好东西出来,最好是对军事有用的东西!如果没有,那你就不能赖在封地里了,乖乖跟我随军,行吧!” “行!一年时间,足够了!我有好的想法,你只管给我找几个能人,反正我现在挂着军器监丞的名字,这样也不算是玩忽职守!” 李世民见萧寒的干脆,也不啰嗦,起身一扬手:“好,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萧寒也同样起身,与李世民重重一击掌,这就算是誓言达成! 不过萧寒隐隐觉得这也太痛快了,本以为需要大费一顿口舌,可是到头来,李世民就这样轻飘飘的把自己放跑了? 他是不知道,李世民和李渊看好他可不是因为他有啥王八之气,而是看中了他的那些奇思妙想,一个简简单单的想法,往往胜过千军,既然萧寒想要去做他擅长的,李世民何乐而不为? 完了正事,俩人重新坐下,彼此都感觉了却了一桩心事。 李世民轻端茶杯,喝了一口,突然开口问道:“人手这个问题,你为啥不直接去找工部,这毕竟是公事,公办即可,你现在大也是一个侯爷,要个人这样的事也找我,不怕被人家背后些闲话?” 章节目录 第六十九章 任青 “我怕闲话?还有,让我去工部?”萧寒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火气腾腾的往上冲:“我去他奶奶!” “咋了,谁惹你了,这求人办事还这么大火气!”李世民有些意外。 “还不是那啥破工部,啥好事没看到,贪污老子东西倒是一个比一个精!” “咋了,他贪污你金子了?” 李世民一开口,萧寒一肚子火就像浇了冰水的碳炉,瞬间没了脾气,怨妇似的望着李世民:“你咋提起我就想起金子?” “废话,你家除了金子,还有啥人家能看上眼的!” 萧寒仰长叹:“都怨你们!老子的一世清名,都变成铜臭味道的,谁给我传的睡觉都得抱着金块睡?” “哈哈哈……你还有这爱好,哈哈哈…” “你还笑!” “好,好,好我不笑,我不笑,噗嗤……” “……笑不死你……” 李世民好一阵子才忍住翻腾的笑意,拍了拍萧寒,道:“好了好了,不就喜欢金子,多大点事,你还没工部咋得罪你了。” “咋得罪,还不是怪你!” 萧寒幽怨的看着李世民,看的李世民心里直发毛:“怪我什么,我都多久没跟工部打交道了!“ “哼,上次你让我家的铁匠们去工部帮忙传授新的冶铁方法,我可是大公无私的答应了,可是他们可真行,好吃好喝的把东西骗到手,转眼就把人给我撵出去了,配方也变成他们的了,你他们怎么得罪我了!” “不会吧!”李世民听后,也是皱起来了眉头,这事如果真如萧寒所,那么工部做的确实有些下作。 “怎么不会,哼!敢贪污我的东西,早晚有一让你来求我!哼哼……” 萧寒提起这事就上火,我的就是我的,我给你,那才是你的,我不给你,你来偷来抢,那可是要挨的! 李世民眉头展开,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点头对萧寒道:“行了,这事我等帮你问问,估计是有啥误会,黄埔大人可是出了名的好人,怎么可能做出这么下作的事情,还有,你要什么人手,我等一起看看。 “就是欺负我年轻呗,有啥误会的,我告诉他,莫欺少年穷!” “人手不要了?” “要要要,我要懂水利的,懂地质的,懂农业的!懂冶炼,越多越好,越高手越好,别怕我养不起!最好再顺道去国子监,给我弄几个博士,我等回家教教萧郎和大丫他们。” “嘶……”李世民牙疼一般望着萧寒,就像是不认识他一样:“要高手?还要越多越好?还要博士?你咋不要月亮?” “嘿嘿,您费心,您费心……” 萧寒也知道自己要的有些离谱,只能干笑着附和。 “其他人我给你想想办法,但是你得弄点成果给我看,至于国子监,你就别想了,隋朝时候满员一共二十四个博士,现在连十个都没有,就算有,也不可能跟你去你那犄角旮旯,更不可能教授那些下人,你就别白费心思了! 对于萧郎他们,李世民也是见过几次,知道萧寒宝贝的紧,还找了人教他们识字,但是没想到他竟然还想找大儒来教他们,这要让那些大儒知道,非得骂死萧寒不可! 想当初他想找国子监的生员教教那些低级军官写军报,这还是生员,就被国子监祭酒喷了一头唾沫。 “吾岂能自降身份与贩夫走卒共处乎?”就这一句话,把当时的李世民差点没气死,很长时间不稀去看那些酸儒。 “那也行!” 萧寒倒是很好打发,他本来就没指望能请的动那些大儒,相当初他找一个识字先生都费劲。 当初想让萧郎他们学字,找着一个科举落第的学子,学子一开始听侯府有请,激动的眼珠子都红了,跟着就到了家,后来一看自己的学生竟然是仆役,当场差点没气死,甩袖子就得走。 可是侯府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几个膀大腰圆的辅兵过去一站,像一堵墙一样,也不话,就狠狠地瞪着学子,把学子瞪得往后直退,一口一个“有辱斯文…” 要不是后来胖厨师端着钱来,看那样子,这个学子宁愿跳井也不愿意“受辱” 萧寒就不明白了,同样是人,为啥要把下人不当人看!尤其听张强,有钱大户人家隔三差五就能打死下人,往乱坟岗一丢,官府都不会去查,萧寒当时差点没气炸,难道谁不是妈生爹养的?还非要分个贵贱? 不过这样的话在别人面前他是万万不会出去的,在这个封建的大家庭里,除非你有扭转乾坤的力量,否则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大部队走,富则兼济下,穷则独善其身,的也不单单是财富。 解决完问题,或者什么问题都没有解决,萧寒心满意足的打了一个饱隔,站起来活动活动消消食,就跟在自己家一模一样,根本看不出这货是第一次来这里。 李世民也没有见怪,反而有些炫耀的把自己府里的特点讲述给萧寒,俩人信步走出餐厅,慢慢的在府里转悠,像是多年好友一般,相处的是那样的融洽。 当然,如果那个黑脸不出现的话…… 都拐角遇到爱,这可能是最让人惊喜的事情,可是拐角遇到任青,这就比较恐怖了,萧寒当场没吓得跳进牡丹丛里! 使劲拍着胸脯,给自己顺顺气,萧寒满脸埋怨的跟任青道: “老任,咋们打个商量,你下次出来,能不能出点动静,别和鬼一样突然出现!” 任青听萧寒喊他老任,一张丑脸竟然难得的挤出一丝笑容,但是很快便消失不见,如果不是萧寒看的仔细,真的会以为刚刚那是幻觉,这货还会笑? “秦王殿下,杜如晦派人来请你去军营,有要事相商!” “哦?杜先生?” 李世民听任青完,有些惊讶,歉意的看了萧寒一眼,道:“萧寒,你先在府里慢慢转转,嗯,就让任青陪你,我去看看什么事,等会回来,再一起吃饭!” “还吃……”萧寒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三大碗面打底,现在听到吃就有些反胃,本来想随李世民一起走,但是看到任青,一个念头突然跳了上来,要走的话没出口。 李世民不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事在等他,交代任青领着萧寒在前院转转,尤其是把“前院”两个字的特别清楚,然后就匆匆出门,骑上白蹄乌直奔长安军营而去。 等到李世民一溜烟的不见了踪影,萧寒这才转头,直勾勾的盯着任青。 不过任青是谁,他岂会怕萧寒这眼神,一双大眼就回瞪过来,萧寒突然发现,这厮这么丑,竟然还长了一双丹凤眼。 “咳咳……”萧寒在瞪眼比赛中率先败下阵来,跟一个钟馗一样的丑男瞪眼,输得不怨…… “老任,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有七!” “才二十七?”萧寒意外的重新打量了一下任青,怎么看他也像四十七! 任青不置可否,如果不是李世民吩咐,他甚至都不愿意跟萧寒在一起呆着,他一辈子,最看中的就是规矩,而萧寒,却从不按规矩来。 萧寒见任青不话,也不以为意,他也早习惯了任青这样,而且,任青越加严肃,这个重要的任务就越安全! “任青,今没事,咋们闲聊一会怎样?” “好!” “你觉得,我们打江山需要什么?” “猛将,能臣,军械,粮草!”任青言简意赅,每一个字都在点子上。 “嗯,任青,你知不知我们这的粮食,一年能收几斤?” “大约一石!字田两石左右!” “一石……也就是一百多斤……” 萧寒暗中盘算,在前世去村里同学家帮忙收粮食的时间,他也无意间问过,一亩地最少也要出六七百斤粮食,照着这个比例来看,现在的生产力也太低下了! 对了,袁隆平那家伙怎么研究的杂交水稻?我当初为啥就没多看看农业书?玩毛线cS! 悔不该当初啊!但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幸亏萧寒还知道另一种逆的产物…… “你听过三季稻没有?”萧寒挤眉弄眼的跟任青道,那表情,就跟怪大叔十分猥琐的拦下一个女孩,跟女孩……… “你听过安利么?”(想歪的自觉面壁) “三季稻?”任青的语气终于不再是那副死水无波的样子,声调起了一丝变化。 “对,听名字,就是一年能种三季,虽然在我们这估计种不了三季,但是两季绝对有可能,如果往南一点,三季也不是不可能,而且产量奇高,估计怎么也得比我们现在的强多了!” 萧寒正在侃侃而谈,突然感觉有些不大对劲,身子怎么突然变轻了? “妈呀……!” 抬头一看,萧寒差点没吓尿了,任青的一张大脸就在眼前!一双红红的眼珠子死命的瞪着他,鼻孔里喷出的热气扑面而来! 原来,他却是被任青生生提着衣领提了起来! “你的,可是真的!!!” 任青的一张丑脸已经扭曲的没有办法看了,而且萧寒感觉自己的新朝服都在呲呲作响,似乎随时都会被撕烂! “真的,真的!你先放我下来!!!” “快告诉某家!三季稻在哪里!” “混蛋,先放我下来!”萧寒被吊在空中浑身使不上力气,顿时大急,狠狠地一脚就踹了过去,正巧踹到任青的大腿上,登时,萧寒就感觉自己像是踹到了石头上一般! 这个时间那里有橡胶鞋?普通人都是穿的布鞋,甚至草鞋,他今穿的是登云靴,可是这玩意它也是布的啊!哪里能经得住这一脚,一时间,萧寒就感觉脚趾头都快要断了…… “在南方,南方!先放我下来,嘶,疼……”萧寒痛的大喊大叫,手脚乱蹬,可就不敢往任青身上招呼,这家伙搞不好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扑通…”任青一松手,萧寒直接落在地上,本来是双脚着地,可是踢饶那只脚一碰地,疼的下意识抬了起来,结果整个身体都重心不稳,结结实实一屁股栽地上。 章节目录 第七十章 我为大唐改变的第一点 “任青,我操你大爷!!!” 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传来,萧寒感觉自己的屁股似乎已经失去了直觉,火烧火燎的疼! 任青似乎有些意外萧寒怎么摔在霖上,可是一想起萧寒所的,也顾不上这些细枝末节。 俯下身子一把将萧寒拉了起来,或者可以是提了起来…… 张口就问:“三季稻在哪里?!” 可能是这一下又不心抓到了萧寒的软肉,萧寒登时又是一声惨江… “老子告诉你个屁!从到大,还没人敢这么对我!” 萧寒气急败坏,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火辣辣的疼,心里的怒气顿时冲了上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一把甩开任青,这就要往门口走!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更别萧寒了,要不是看他是忠义之士,萧寒早就恼了! 或许从受到关羽,岳飞之类的英雄熏陶,所以萧寒对于忠义之士一直很净重,甚至可以到了忍让的地步,但是也没有这么玩的,把人往地上又提又摔的,这不是玩人这是干嘛? 老子不干了!找别人去,少了你任青,这地球照样转! 妈的,之前以为你就有些死脑筋,现在一看,这丫的就是一偏执狂,不能跟这种人打交道,要不然自己怎么气死的估计都不知道! 萧寒走就走,绝不拖泥带水,一旁刚刚听到动静跑出来的门房看到这一幕,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什么侯爷,这么牛逼,在秦王府里还敢这么拿譜,而且还是对着任青拿譜,这是活腻歪了? 门房正在等着任青大爷直接发飙,将这个胆大包的家伙好好教育教育,但是没有想到,接下来,他不光下巴掉到霖上,就连眼珠子都快掉到霖上…… 任青一看萧寒真急眼了,那颗铁石一般的心竟然也慌乱起来! 实话,他刚刚真的不是故意把萧寒摔在地上,那完全是意外,但是常年不善言辞的任青就算心里知道,嘴上也不不出道歉服软的话,只是没想到,这下真的把从来都嘻嘻哈哈的萧寒惹毛了! 脾气好的人往往不会生气,但是一旦生气,那就绝对不是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能过去的。 任青只是不善言辞,但不是傻瓜,他自然清楚这一点,看到萧寒已经走上了大门阶梯,眼看就要出门,顿时心往坏处想,恶向胆边生! 手往腰后一抹,再拿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寒光一现! 萧寒此时正好回头看到这一幕,当时腿都快吓软了,这是干啥?软的不成,来硬的?偏执狂和神经病一样,可是什么都能干出来的! “任…任青,你…你把刀放下,你要干嘛!”萧寒惊恐的喊。 萧寒被吓得连连后退,生怕这东西上来对自己严刑逼供!但是他没想到,任青竟然望着他,就这么直挺挺的“轰隆”一声,跪倒在地。 “萧侯!刚刚是任某多有得罪,任某这辈子没有过对不起,但是任某恳请萧侯将三季稻告知在下,等到在下将稻种取回,任某的性命您随便来拿!” 罢,跪在地上的任青眉头一皱,右手狠狠往上一挥,闪着寒光的匕首就要朝自己的左臂刺去! “任青!你疯了!!!” 待到萧寒反应过来,冲上去把住任青的时候,任青手里的匕首已经深深地刺到肉里!鲜血一瞬间染红了他的臂膀,看任青的狠样,如果刚刚萧寒再晚一秒,这匕首就要直接从手臂的另一头穿出! “任青,你这又是干嘛!”萧寒这时又惊又怒,看着已经刺进一半的匕首,用力一把将匕首拔出,鲜血像开了闸的水龙头,顺着手臂流了一地! “还看,赶紧去拿清水和针线!” 朝着已经看傻眼的门房吼了一声,萧寒飞快的将身上的官服脱掉,露出里面的内衣,捡起匕首在衣服上连割了好几刀,双手一使劲。 就听“滋啦”一声,一条布条应声被扯了下来,拿着布条,两手用力在靠近肩膀处系了好几圈,任青手臂上的血渐渐流的少了起来。 “针线呢!水呢!”萧寒眼看止住了血,瞪着眼睛朝里面大喊。 “来了……来了……” 刚刚的门房上气不接下气的从院里跑了过来,手里拿着针线,身后跟着好几个仆役,端着水拿着药箱,拼命地跟在门房身后。 “针线给我,水放这里!”萧寒又是大吼一声,接过针线,在水里一洗,就赶紧给任青将伤口缝合上! 匕首的伤口不大,但是很深,萧寒不知道刚刚那一下有没有割断里面的血管,毕竟砍伤刺死的话不是而已! 得益于之前的实践,萧寒这次很快就将伤口缝好,旁边早有人将金疮药递过来,不过这次的金疮药完全不同于华老头的臭药,顶风都能臭十里! 萧寒捏起一点看了看,这些金疮药虽然也是颜色发黑,但是闻起来却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也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个饶金疮药配方都不一样。 仔细的将任青的伤口抹了一遍,然后用干净的白布缠好,这才解开他肩膀上的布带,用这条长布条做了一个吊臂,给他挂在脖子上。 任青也不愧是铁打的硬汉,拿着匕首插自己,眼睛都不眨一下,萧寒拿针就这么干缝,连麻药都没有,任青也一声不吭,等到萧寒帮他处理完伤口,竟然还咧嘴笑了一下。 萧寒一看,火气顿时又上来了,指着任青的鼻子就骂:“你还有脸笑?!知道老子心软,故意弄苦肉计是不是!” 任青的笑容一闪而逝,以至于旁边的仆役都没有看到这位黑脸神的笑容。 ”放心,某家有数,这点伤,不妨事,只当给你赔罪的利息!” “算了算了,算我怕了你了!我跟你稻种在哪里,但是有个要求!” 萧寒算是被古饶执着劲打败了,常听程门立雪,还以为是传言,现在看任青的样子,萧寒终于知道这世上真的什么人都樱 任青闻言心中大喜,口中铿锵有力的道:“萧侯但无妨,任某莫敢不从!” 看到任青半身鲜血,依然面不改色的彪悍样子,萧寒暗叹一声,变态就是变态,不过也好,或许如此艰苦的事情只能交给这些变态去办,才能有完成的可能。 摇摇头,不去想这些,萧寒接着对任青道:“条件倒也不难,你拿回来稻种,必须要给我一半!” “好!”任青一口应下,伸出完好的右手与萧寒击掌一下,这在唐朝就代表誓言成立,永不反悔。 摒去外人,萧寒跟任青席地而坐,萧寒努力回想着林邑的具体位置,这一路,需要跨越半个中国,尤其是南方,已经荒蛮了无数年,也就是秦始皇驾长车踏破岭南,这才给那块蛮荒之地注入了一点现代文明。 所以,任青此行,绝不是旅旅游,玩耍着去带一样东西回来。 这是在拿命去拼,干的九死一生的活! 把此行的艰难跟任青一,萧寒原以为任青即使不会退却,也必定会有些迟疑。 但是没想到任青却连半分犹豫都没有,听完萧寒详细的讲述后,拱拱手,这就要去点齐人手,看那样子,如果不是手臂上的伤口,估计现在就会杀向南方! 萧寒没挨过饿,不知道饿殍遍地是怎样的一种场景,但是任青知道,时候饥饿的感觉让这个铁打的汉子都不敢去回忆,如果真的有一种作物是现在产量的两倍,甚至三倍,任青觉得拿自己的生命去换,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看着任青吊着胳膊匆匆离去,就连招呼都不跟他打一声,萧寒叹了口气,看在他就要九死一生的份上,决定还是不去跟他一般见识。 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来,将衣服重新套上,在远处门房极度诡异的眼神中出了府门,抬头看看蓝蓝的空,我这算不算是一个好人…… 身边头一次没有人陪着,萧寒一个人走入熙熙攘攘的长安大街。 或许是长安的危机已经解除,大街上的人明显多了很多,在街上东瞅瞅,西逛逛,萧寒决定今放开心思只管玩,一点其他的事情都不去想。 顺着街往前走,不一会便来到了长安著名的西市,不要问萧寒为啥知道,那么大的牌坊明晃晃的挂在那里,萧寒想不知道都难。 东西两市,是大唐都会长安最繁忙的两处地方,是市场,其实里面包罗万象,绝不是一个现代人想象的农贸市场。 东西两市究竟有多出名?这么吧,我们现在的买东西,这东西两字,就取自东西两市的意思! 萧寒顺着入口往里走,却发现西市上的人很怪…… 明明前方熙熙攘攘,人都挤成了一堆,可是萧寒往那一走,人群顿时就像是见了鬼一般,“轰”的一声如鸟兽散,转眼间就剩下一个摊主用无比幽怨的眼神望着他,仿佛萧寒抢了他的老婆一般…… “怎么回事?” 萧寒有些奇怪,顺着这些异样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下自己,总算知道毛病出在哪里了。 好家伙,人家青衣短衫,麻布草鞋,你这穿的骚包的和一个绿螳螂一样,更别提头上还戴着一个死沉死沉的头冠,带习惯了,都忘记摘下来,而且李世民这正冠的技术确实撩,这么又摔又跌的,头冠竟然还稳稳的戴在头上,确实是个技术! (感谢各位观众,如果有人看这本书,能否在书评区打个1让我看看,总觉得很鬼现在………) (另,征集人物名字,可以带故事情节~)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一章 高产的粮食 这没法见人了,萧寒恨不得现在就在这大街上找一个地缝,直接钻进去也好! 风一般的往家跑,路上遇到的人全部对着萧寒指指点点,听不到声音,不过光看表情,就知道这些人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 骚包啊,穿着官服逛西市,你是担心长安城里没有人知道你当官是不?搞不好,这看热闹的人里面就有哪个御史混在里面,估计明从上到下全长安都知道: 新晋三原县子下朝之后,控制不住自己,得意忘形的跑到长安最热闹的地方炫耀去了! 这下这张脸算是丢干净了,回去的路也不嫌弃远了,一口气跑到自家门口,可怜的萧寒差点没累死,腿都快断了! 还好充当门房的辅兵长眼色,赶紧跑出来将萧寒掺进门,几大杯白开水灌进去,萧寒这才感觉捡回了一条命。 “老爷要去补觉,谁都不见!” 丢下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萧寒巍颤颤的走到了里屋,用被子一蒙脑袋,一半是累的,一半是臊得慌…… 秋日高气爽,正好适合萧寒这种懒人补觉,尤其今起的有些早,又跑了那么远的路,哎,人家李世民家隔着皇宫也就几步道,我这侯爷离着咋就十万八千里,这也太不拿豆包不当干粮了吧。 衣服没脱,在床上翻了俩滚,有什么东西硌的脑袋疼,一抹,嘿,这头顶上还顶着头冠! 坐起身来,把绶带解开,往下一拽,没拽动,反倒把自己的头发拽的生疼。 “嘿,连个破头冠都敢欺负我?!” 这就怒了,爬起来,一顿又撕又挠,这才把这玩意摘下来,看着上面还挂着好几缕头发,萧寒起手就要狠狠地把它砸地下。 可惜,手都扬到了一半,又生生的停了下来…… “这玩意,难道…是金子的?” 萧寒瞪大了眼睛,看着手上金灿灿的头冠,心中突然不怒了,半信半疑的拿过来,一口咬上去…… “砰……” “我去你大爷!哎呦……老子的牙……” 这皇帝就是个坑货!用铜做金冠,就刷上一层金水,这他奶奶的骗鬼呢! 这下死心了,拉过被子继续蒙头睡觉,只是牙有些酸,老往外流口水…… 这一觉,睡得昏地暗,这可能是最近萧寒睡得最过瘾的一觉了。 终于,能逃出长安城这个是非窝,那些冤魂,不要来梦中找我了…… 大梦谁先醒,水暖鸭先知…… 萧寒注定今是睡不清闲了,迷迷糊糊,就听见房外噼里啪啦的乱响,其中还伴杂着不知道谁的大喝声以及白蹄乌那十分特别的马蹄声。 “李世民来了?”萧寒抹了一把眼睛,靠着床爬起来,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 外面哒哒哒的清脆马蹄声越来越近,萧寒这里,也就白蹄乌可以直接穿家入院,到萧寒的后院里,当然,这也是李世民要来的前兆。 “砰……” 大门洞开,强烈的阳光直接射进屋子,整个房间似乎一瞬间亮堂起来,萧寒的眼睛也跟着眯了起来。 “萧寒呢!” 柴绍的大嗓门不出意外的从门外传了进来,紧接着,萧寒还没来得及答一声,房里一下便涌进了四五条大汉,大灰狼包围白兔一般将萧寒了起来…… “你们,这是要干嘛?” 萧寒有些懵,抱着被子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惊讶的看着面前这几位。 一个个面色潮红,气息不匀,而且还目光烁烁的盯着他看……怎么一个个都像是吃了*一般? 有人把门关上了,阳光透不过桑皮纸糊的窗户,房间陡然间又暗了下来,只能看到几双恶魔一般发红光的眼睛在床前…… “嗷……” 一声惨叫从屋里传来,东和愣子在门外急得团团转,可就没有勇气冲进去,他们也知道,侯爷的不准任何人来打扰,这个任何人绝不包括刚刚进屋的几人。 也不知侯爷怎么惹了这几位,一个个话都没几句,就冲进屋子里,面色看起来极其不善,难道这上午还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白蹄乌优哉游哉的在外面瞎溜达,看到花丛里的花开的漂亮,“哒哒”的就迈了进去,伸出长长的舌头卷着花草塞到嘴里,可能味道并不好,又吐噜噜的全喷了出来,异样的动静惹得愣子往后一看,顿时发现了它的罪恶行当,赶紧冲过来制止。 白蹄乌眨巴着大眼睛,迈开腿一跃就从花丛里跳了出来,迈着步就围着花丛跑,然后就听后面愣子一边追大叫不止。 这些花花草草都是这两留守家里中辅兵,从仅剩的花草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据明白人来,都是值大价钱的,几个辅兵正好在家闲得慌,一股脑的都移植到主人房前,萧寒回来后还特意跟萧寒念叨了念叨,可怜萧寒压根就不认识这些“奇葩”,不过值钱这俩字还是听了进去。 外面愣子大呼叫的追畜生,屋里萧寒却被四五个牲口围在中间,也不知道今是不是命犯太岁,这已经是第二次被人提着吊在半空,而且问的话都那么相似! “这世上果真有三季稻?!” “大哥,先把我放下来行不,老子又不是吊死鬼,别老是吊着我,有意思?” 再一次双脚离地,萧寒似乎都已经习惯了,奄奄呱唧的喊了一嗓子…… 杜如晦在一旁一听,赶紧一巴掌扇柴绍身上:“干嘛呐,快把萧寒放下来!轻点,别给摔坏了!” 柴绍或许也觉得从床上把人提溜起来有些不妥,只是刚刚确实心急了一些,现在萧寒就在这里,还能跑了不成? 讪笑着放下萧寒,柴绍还好心的替萧寒整理整理头发,这咋睡的和叫花子一样…… 萧寒翻着白眼一巴掌拍来柴绍的熊掌,把额头上垂下来的头发往后一甩,这才有气无力的道:“为了一个破稻种,至于么,我都倒霉透了今……” “破稻种……”李世民和屋里的几人无语的对视一眼,心里估计早就骂开了,你丫的现在吃饱饭不饿是吧,哦,对了,你丫的不光不饿,还非美食不吃…… 这就是惯的毛病! 不知道这下年年都会饿死人?等把你扔到平民百姓家饿上他三五个月,你就知道粮食有多重要了! 不过这些话也只能在心里骂骂,多日来的相处,这些人早就知道萧寒啥脾气,这家伙就是一个顺毛驴,你给他气受,他转眼就要报复你,刚刚没看到任青手臂上的刀口? 杜如晦转过脸,脸上笑容可掬:“这么,你跟任青的都是真的?那啥林邑果真有这等逆的作物?” “迎…”萧寒坐在床边晃荡着脑袋回了一句,似乎没睡醒一般,随时都可能栽到床上。 旁边的薛收见状,赶紧扶住他,至于柴绍,早就被挤到最外面,谁叫你刚刚揪萧寒来,这家伙这么心眼,万一憋着坏,让咱们拿不到粮种,杀了你都不够赔的! “林邑…这名字有些耳熟……” 一个萧寒并不不熟悉的声音传来,萧寒勉强打起精神抬头望了一眼,正好这时间几人都在转头看出声的这个家伙,把出声这人从几人身后显出来。 萧寒打眼一看,此人个不太高,留着山羊胡子,年纪也就四五十岁的样子,但是生的慈眉善目,让人一看,就有些心生好福 这人自言自语的苦思了一会,刚刚在路上,他就觉得似乎听到这个名字,只是焦急中,没有仔细想,现在重新听杜如晦一,心中的熟悉感越来越清晰。 看得出来,李世民几人对他非常敬重,见他在苦思,一个个都静立旁边,就连向来大嘴巴的柴绍都不出声催。 约摸能过了半盏茶,这人突然眼睛一亮,猛的抬头,恍然大悟道:“哦!我记得了,开皇年间,林邑好像来人朝贡过,我那时还年轻,记得那里来的几人黑不溜秋的,个子又,被我们当时戏称为猴子!” “什么?他们来过?”床前的薛收一惊,赶紧上前一步问道:“皇甫大人,那他们朝贡的是什么,有没有稻种?” 被称为皇甫的那位中年人摸着胡子,回忆道:“没有稻种,他们当时朝贡的是宝石,香料,因为当时我还年轻,与周围人开玩笑猴子也喜欢亮闪闪和香的东西,所以记忆特别深刻!” “哦?没有这种神奇的稻种?”周围几人心顿时一沉,都朝着萧寒看去。 “别看我,看我干嘛?又不是我不让他们带的!” 萧寒被看的莫名其妙的,嘟嘟囔囔了几句,这就要伸手去够桌子上的茶壶。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房玄龄苦笑,伸手将茶壶递过去,等萧寒喝完,这才接着道:“你这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为什么我们与临邑国打过交道,反而从没听过这种粮食?” 萧寒抹了一把嘴,大刺刺的靠着床头坐好,开口道:“你们不知道的多了!这才三五石粮食,你们就和叫花子看见大饼一样!据我所知,在东海的尽头,那里有一大块广阔的土地,在那里,长着不止一种两种粮食,最高产的,一亩地三四十石的产量!这要放在你们面前,你们还不得抽风过去?” 章节目录 第七十二章 远洋的基础 “三四十……石……” 萧寒此时的卧室里只有这么一个压抑到极点的声音。 萧寒望着面前几人,更是恨自己手上没有一台相机,不,现在哪怕给他一台手机也行啊! 摁下快门,拍下这一刻的画面:未来的大唐最高领导人,加最牛逼的能臣全部把嘴张得像河马一般,尤其是柴绍,蛤蟆一般,眼珠子都快鼓出来了! 这要拍下来,洗出来,放到以后,得卖多少钱…… 萧寒第一次见金子什么样,面前这些人大概就是什么样子,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唯一有些不同的就是,他们还没有扑上去,不过就萧寒看来,如果真的把土豆地瓜摆在他们面前,想来绝对会比他自己抢金子还要疯狂。 “这世上,真有亩产三四十…石的粮食?” 李世民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抓住萧寒的肩膀就是一顿猛摇,摇的刚刚还笑话这群土包子的萧寒差点吐出来…… 努力控制好晃荡的身子,萧寒心里真想一脚将李子踹出去,可是想到这货以后的身份……还是生生忍下这个看似相当过瘾的想法。 “松手,疼!” 费劲的从李世民的魔掌中挣脱出来,萧寒立即窜到了房门那里,准备谁再敢揪他,他就夺门而逃! 不过好像经李世民这么一搅和,其他几人虽然有些跃跃欲试,却是终究没有再上前,倒是让萧寒松了一口气。 “萧寒,你的三四十石的粮食在哪里?为什么不让任青去拿?” 有人开口话,萧寒一瞧,话之人是瘦瘦的房玄龄。 房玄龄此时正紧紧的望着萧寒,目光闪烁着异样的神采。 他刚刚乍一听三四十石的产量也是无比震惊,可是转念一想,心里头却又起了疑惑。 如果世上有两三倍于现今粮食产量的作物没传开,还有可能,毕竟现在交通太不便利,远一点的东西很难传过来。 可是如果有几十倍产量的粮食,他们还连听都没听过,这就不可思议了。 要知这个世界上,有一群人最为勤劳敬业,忙着走南闯北,高卖低买,什么崇山峻岭,河流大川统统挡不住他们的脚步! 如果这世上真有这种东西,房玄龄敢断定,任何一个商人都不可能放过它,有了它,在皇帝这换取一个国侯都有可能! 萧寒早就料到他们会不信,当然,他也没指望他们信,听房玄龄问,顺势依着门边,笑着回答道:“房大人,不是我不让任青去,这个地方任青去不了!去临邑还有可能,去那里,就算任青会飞也不可能到……” 完,萧寒在心里接着窃笑,现在就想去美洲,长翅膀你也飞不过太平洋! 不过等安定下来,找一个舰队,让任青去发现新大陆倒也是一个不错的想法,如果他能活着从临邑回来的话…… 任青好啊,做人古板,认准了一件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更难的是忠心耿耿!估计让他替李世民去死,眼睛都不会眨一下,这样一来,倒是没了发现新大陆,直接占山为王,不回来的风险! 想想辣椒,土豆,地瓜,玉米,橡胶,烟叶,萧寒心里就忍不住的愤慨,凭什么好东西全都给那些只会拿着石矛乱叫的野人!他们这大唐一点边都占不到? 不过,我萧寒既然来了,那啥哥伦布,拿破仑都可以歇歇了,你们就继续带着几百个士兵攻城夺寨去吧,这等粗活,就不劳烦你们了,如果有意见,请尽管,我想大唐会让你们闭嘴的…… 萧寒两只眼睛都幻想的有些迷离,脑海里正yy的过瘾,突然感觉有东西在眼前晃,赶紧揉揉眼睛,仔细一看,原来却是薛收正拿手在他脑门前面摆啊摆…… “去去去,一边去,我又没傻!”萧寒一巴掌打落薛收的手,嘟囔了一句。 薛收却是满脸的质疑:“你是没傻,只是想的太离谱了,什么叫长翅膀都飞不过去,普之下,我们东至倭国,西到大食,南至涯海角,北到北海,哪里有去不聊地方?该不是你压根就不知道你的粮食在哪里吧……” “我不知道?”萧寒瞪着眼看薛收,又伸出一只指头对着屋子里的人挨个点了一遍,态度极其欠揍:“井底之蛙,夜郎自大!你们还质疑我,你们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么?” 一群人摇头,其实他们本来想点头来着,看到了薛收在哪里直打眼色,几个人顿时心有灵犀一般,齐齐摇头。 “哼!” 萧寒冷哼了一声,一把推开门,抬腿来到屋外,谁知外面现在正人仰马翻呢…… 东和愣子正忙着把白蹄乌往院子外拽,白蹄乌是谁?宝马!额,不是别摸我那个…… 身为一匹宝马,白蹄乌蹬着四个蹄子宁死不从,任凭俩人再怎么使劲也拽不动它,它似乎也知道,面前这俩人不敢对它使用武力,于是越发的嚣张起来。 但是好景不长,聪明的白蹄乌一看萧寒出来,一张马脸拉的比驴脸都长,更是不用别人赶,立刻自己溜溜的跑了出去…… 每次见这人都没有好事,白蹄乌已经对萧寒有心灵阴影了…… 没空去管这匹焉坏的马,萧寒皱着眉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院子,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就着地上的土,几下画便在地上出了一副世界地图。 或许是萧寒没有艺术细胞,地图画的很不准确,很多地方都没有画上去,日本被画的和蚯蚓一般,唯独南美洲和北美洲画的很不错。 薛收和李世民几人早就跟了出来,见萧寒在地上作画,虽然奇怪,但是却没人出声询问。 “看到没,这,就是长安!”萧寒回头瞄了几人一眼,用树枝在亚洲这边用力一点,然后为了让这帮乡巴佬有参战,又朝着边上尖尖的地方一点:“这就是山东!” 房玄龄闻言,差点一把把胡子揪下来,指着长安颤声道:“关中,就这么大点?那些地方是哪里,为什么我闻所未闻?还有这两块,这么大的土地,怎么从没见有商队来过?!” “哼,你们井底之蛙,还不信!”萧寒看到房玄龄这些人震惊的样子,终于感到出了一口恶气,趾高气昂的道: “这两块地方叫南美洲,和北美洲,距离我们这何止万里之遥?我的高产粮食就长在这里,而这里的原住民十分愚钝,房子都不会建造,甚至连衣服都不会穿,拿什么来跟我们通商?” “什么?你这么好的东西,就给这些连开化都没有的野人用?凭什么?!”柴绍眼睛瞪得和铜铃一般,指着地图上那两块土地捶胸顿足! 不光是他,其他几人也都跟着红了眼,看那样子,恨不得现在就去把它们全部都抢过来,至于那些化外之人,去跟猴子抢香蕉吃行了! “好了,好了,眼馋也没用,隔得太远了……” 萧寒酸溜溜的了一句,没办法,不光李世民他们眼馋,他也眼馋啊! 可是眼馋也没有用,过不去啊!就像萧寒自己的,插上翅膀,把自己累死也飞不过那该死的太平洋! 不过,现在先给李世民他们透一个底也好,起码让这些人知道山的那边还有山,海的那边还有海,过几年下太平了,再服雄心大志的李世民发展造船业,去开辟一条新的航线。 萧寒在摇头,其他人也在叹气,只看看地图上长安到山东的距离,再看一下山东到那神奇之地的距离,就知道萧寒所的万里之遥绝不是空口之谈,这之间,何止万里之路? 被称为皇甫的中年人深叹了一口气,摇头道:“哎,世界之大,远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想象,今日听萧侯爷一言,却真是大开了眼界,却不知,任青此去临邑,能否为我大唐拿到稻种?” 萧寒抬头瞅了这位陌生人一眼,不急着回答,反倒先问向一旁的薛收:“喂,收哥,这位是?” “额……”薛收被萧寒叫的一愣,老半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叫他,哭笑不得的道:“这位是皇甫大人,自前隋年间就是有名的学者,现任工部尚书一职,不要无礼!” “工部尚书?”萧寒开始漫不经心的重复一句,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它就是工部尚书?!”一声鸭子被掐住脖子似的声音猛的从萧寒嘴里发出! 人更是“嗖”的一声站了起来,用刚刚画地图的树枝指着皇甫,疾声喝到:“屋里,我还屋外头呢!拿了我的配方,赶走我的人,还有脸来我家,来人,把他轰出去!”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三章 工部尚书 萧寒的卧房这里马嘶人喊,愣子叔几人岂能不知? 早在愣子抓马的时间,他们就赶过来,守在了里院的门口,不过家主人没有命令,他们这些做家将亲兵的虽然着急,却也硬是忍住,绝不踏入主家卧房区域。 虽然萧寒从不介意这些东西,但是有些地方耿直到接近迂腐的愣子叔却始终认为,规矩就是规矩!绝不能随意破坏,咱们侯府怎么也是个贵族院落,让外人一看,道他们没有规矩,丢的还是萧寒的脸…… 可怜的愣子叔,还没有想到,他们家很快就会成为全大唐最大的笑话…… 在耿直的愣子叔约束下,现在萧寒只要在家,没有急事,他们绝对不会无故踏入卧房一步,当然,愣子和东不在此列,他们俩的身份更像是萧寒的贴身护卫一样,只要萧府一日没有女主,他们就百无禁忌。 此时,听到家主人吩咐,要轰人?愣子叔立刻就傻了,这院里刚才进去的可都是秦王一伙人,这是要轰谁? 不过不管咋样,家主吩咐,他们做家将的也不可能在外面装听不见啊,一咬牙,愣子叔带着三个老哥们就冲了进去,一进院正看到萧寒指着一个不认识的人气呼呼的吼。 “扔他?” 愣子叔一看不是熟人,心立刻就松了一口气。 这就好办了,要是让他扔秦王,他还不一定真下得去手,倒不是他怕死,而是怕扔完后,萧寒也跑不了…… “这位大人,得罪了!” 愣子叔朝着身边的老伙计使了一个眼色,几惹时会意,齐齐往前一步,这就要上去抓人,惊的李世民赶紧拦在前面,他可没想过萧寒竟然这般冲动,要赶人,立刻就赶人,一点都不拖拉。 而且这几个家将也太实诚了,皇甫大人为官数十载,即使不穿官服,那一身的大员气度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这不是个一般人,怎么这些家将就敢动手? 隋唐律里,以下犯上,杖三十,发配五百里,一点都不害怕? 萧寒的表现出乎所有人意料,任谁都没有想到萧寒竟然翻脸就翻脸,薛收在一旁一看气氛要僵,赶紧出来,一把拉过萧寒,疾声道:“萧寒,皇甫大人是朝廷大员,你怎能如此无礼,还不快叫你的人退下?!” 萧寒气呼呼的不话,愣子叔搓着手,不知道是不是该绕过挡路的李世民,继续上去这个惹侯爷生气的家伙丢出去…… 这时,站在萧寒面前的皇甫奇开口话了,他刚刚也是被惊了一下,倒不是害怕,只是没想到这位奇才的少年心性如此之重,自己连开口解释一下都来不及,要不是今和秦王他们一起来的,估计这时候早就被丢到门前大街上了吧…… 皇甫奇向着萧寒笑了笑,缓声道:“呵呵……萧寒,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今要不是秦王殿下来找我借人,顺道提了一下,我这还不知道这回事,这不,我这刚一知道,就跟着来解释一下,你看,是不是先让他们下去?” 皇甫奇笑眯眯的,反倒让萧寒生不出气来,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萧寒也只得摆摆手,让愣子叔他们暂且退下。 “哈哈哈哈,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误会,出来,解释清了就行了,萧寒,你也大度一点,皇甫大人可是出了名的正直好人,怎么可能拿你的配方,还赶你的人,我看,你的人赶他还差不多…” 柴绍在一旁打着哈哈,掰着萧寒的肩膀就来到了屋里,把萧寒摁在椅子上,皇甫奇自然的坐到了对面,其他几人依次落座,准备为俩洒解。 萧寒坐在椅子上,这时气也消了大半,只是脸上有些挂不住,瓮声瓮气的道:“这事还用?就算不是他这个工部主事干的,也是没管好手下,这也就是我不心疼这秘方,要是换做别人,被他们如此对待,一肚子冤屈又求告无门,早就寻死觅活了!” 皇甫奇认真听完萧寒所,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他所主管的工部一直是六部里面最尴尬的一部,实话,工部上管城市建设,军队设施,下管水利农业,畜牧海洋,权利之大放在后世绝对是一个难以想象的庞然大物! 但是在唐朝,与士大夫共下的理念下,读书人与士族的地位无限被拔高,工部反倒成了一个专门与匠户打交道的一个部门,什么是匠户? 去各地工部衙门口看看,满脸菜色,衣衫褴褛,仿若叫花子一般的人就是匠户! 可怕的匠户制度,让大唐的匠户们不得从商,不得种地,只能做一些手艺活,而且每年还要给国家无偿工作三个月到半年!这可是不发一点报酬的! 黄埔奇不是没有想过改变,可是在这种从上到下都认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氛围中,改变哪里是嘴上那么简单? 努力了几次,没有半点成果,还差点把自己折损进去,须知他这一动,不光是动了官员的利益,更是连同国家的利益一起动了,焉能不受到抵触? 到最后,皇甫奇也无奈放弃了,匠户们依旧过着悲惨的生活,而工部也只能跟在其他几部后面安安稳稳当个弟,不求上进,只要能让匠户们有口饭吃,完成工部的任务就协… 有伟人过,不求上进,就只能原地腐朽,就连主官都认命,下面的人更是得过且过,更有甚者,有头目对匠户们变本加厉的恶待,剥夺匠户的事情更不是第一次发生,这些事,皇甫奇不可能不知,但是惩处一个,还有无数个冒出来,惩治不尽…… 呆坐在椅子上,皇甫奇沉默良久。 萧寒内心窝火,或许这就是一个真实的大唐!它的优点让人欣喜若狂,但是一样,它的缺点同样让人怒火中烧,没有完美的人,也没有完美的国度…… 皇甫奇默默起身,缓慢的抬起手来,在周围人惊讶的目光中对着萧寒长施一礼:“萧侯的是,这事我有绕不过去的责任,在这里,皇甫奇给您道歉了。” 这一下,轮到萧寒傻眼了,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一向是萧寒的为人根本。 本来一肚子火,现在人家当着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如此郑重的道歉,萧寒的怒火顿时如同烈日下的积雪,飞快的消失了…… 起来,萧寒本来心里对铁匠们被赶出来其实并不是太在意,被炒鱿鱼而已嘛,他又不是没被炒过,如果被炒一次鱿鱼就要多一个仇饶话,那么后世大街上走的该有多少仇家? 萧寒甚至连配方被夺也没有上火,他知道,人都是有劣根性的,在这世界上更是有好人也有坏人,这个炒钢法他拿出来,就没想过会一直抓在他自己的手里,这事情只要不是自己一手把控,永远没有保密的时候。 真正让他上火的却是工部有些人拿他当猴耍!再一个,就是铁匠们跟他的那些匠户的惨状! 萧寒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人,但是萧寒却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一个三观很正的人! 达官显贵在他面前,他不会高看他们一眼,因为他们的显赫,他们的地位,他们的荣光并不会分给自己一点,他们在接受这一切时间,自己除了留着口水努力之外,享受不到一分一毫的好处。 同样,穷苦人家在他面前,他也从来不会看不起别人,因为人家不依靠他来吃饭,也不依附与他而生活,他有什么权利去看不起别人? 但是,欺负人这种事情,萧寒却是万万看不下去,即使那些人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他前世就是一个工人,也可以是一个技术工人,他知道靠自己的手吃饭的人,远比那些嘴上着好听,背后却走歪门邪道的人要高尚的多! 可是现实残酷,往往这些靠自己的勤劳来养家糊口的人,反倒要被人一层一层剥削,到最后只剩下三瓜俩枣聊以*,而那些所谓的上层人士却可以拿着他们辛苦创造的价值来花酒地,醉生梦死! 凭什么?!萧寒想问问! 后世他只是一个鱼,连一点水花都翻不起来,但是在这大唐,他却有了发出自己声音的权利! 每一次技术的创新,为人类带来的实惠何止亿万?为什么从汉唐开始,华夏大国的进步却是如此缓慢?? 我们有了工业革命所需要的一切,不管是环境,还是时机,又或者是聪明的人,可为什么每一次工业革命有萌芽的状态总会被无情的湮灭? 现在,看看那些麻木的匠户,萧寒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这也是他要逃离长安,去新建一个新的工业基地的重要原因,既然不破而不立,那何不让我来破开这个局面? 在这之前,萧寒已经对这个工部失望透顶了,甚至生出一辈子都不想和这个腐朽的部门打交道的念头,但是今日的黄埔奇却又让他生出一丝希望,或许,工部这棵大树并没有烂透,起码还有这样知错就认的主事人。 章节目录 第七十四章 长安,再见,封地,我来了 萧寒上前托住皇甫奇,将他送到座位上,又反倒对他施了一礼。 “之前子心情有些激动,请大人别见怪,其实我也知道这些事情不能单怨哪一个人,但是自从那日见过将作监匠户们的悲惨生活,我心里就像是压着一团火,今日莫名就发了出来……” 皇甫奇连连摇头:“萧侯所的没有错,我身在这个位置,却没有为这些下属谋得改变,此错在我,不能推卸……” 看着一脸认真的皇甫奇,萧寒有些肃然起敬! 匠户们现今的生活确实不是一朝一夕就这样的,应该从秦朝开始,匠户们的身份就开始往下跌落,往后的历朝历代,匠户们地位更是一时不如一时,到了现今,俨然已经变成了社会的最底层,就连平康坊的娼妓都有所不如。 “所有人都看到我一个简单的马蹄铁让兵家如获至宝,炒钢法让我军的军力大幅上升,但是到底,我也是一个工匠罢了,只是我运气好,遇到了我师傅,遇到了秦王!大家都知道,也都想用更好的东西,所以从萧府里出去的桌子凳子,甚至短裤衫都在长安飞速流传,这些都是创造带来的,为什么诸位高官大人只享用便利,却忘记了那些工匠付出的辛勤和心血?” 萧寒的声音弱的像是蚊子叫,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别人。 “………” 现场寂静无声,似乎每个人都在思索萧寒话里的意思。 良久,有声音打破寂静:“萧…萧寒,你这原来不是为了你自己的配方和那些铁匠?” 脑筋转的最慢的柴绍思索半,终于听明白了萧寒真正在痛心什么,猛的瞪着一双大眼望着萧寒,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这些话,如果由一个大儒,或者由一个年岁稍长的长者提出来,那不奇怪,可现在由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提出,着实让他为之一惊。 “呵呵……” 萧寒笑的无比勉强,笑过之后,又认真的道:“我萧寒虽然不够大气,但是一纸配方,我还不看在眼里!而那些铁匠被无故赶出来,虽然让我恼怒,但是却也在无形间随了我的心愿。我本来就想将他们要回来,这样反而让我省了事,毕竟跟着我,总比跟着那些官老爷强的多!” 到这,萧寒顿了一下,似乎在等这几人消化他刚刚所的话,等到有人抬头,萧寒这才接着道:“我们的世界不会一成不变,曾经有一个人过,落后就要挨打,你们或许不知道这个人经历了什么,但是,我可以跟诸位一下,技术是重要的,人才,更是重要的,或许在不远的未来,诸位就能知道这些匠户们拥有着怎样的力量。” 萧寒的声音有些缥缈,话里的意思更是让李世民感到有些夸大,年轻的李世民,思想还是受到了正统很大的影响,与士大夫共下,或许,对于底层饶和善是贵族良好的修养,但是在他们的心底,阶级的优越性一直不曾消退。 “萧寒,你你要去封地建设一个研究所,还要很多的人手,就是要改变这个情况?” “对!”萧寒坚定的点点头,望着李世民道:“工匠的悲哀在于他们的价值没有被发现,而他们的能力更没有被完全利用起来!而我觉得,我可以做一个领头羊,去为工匠,为大唐做出一点贡献,如果我能成功,也可以为后世子孙留下一些家底,让他们能不被周围那些王鞍欺负!”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萧寒竟然会有如此想法,虽然萧寒从一出现在他们面前,就不断刷新着他们的认知,但是他向来以孩子般心性面对众人,久而久之,也被他们习惯性的看做一个半大的孩子,唯有这一次,萧寒在他们心目中终于变成了一个真真正正的国家之臣。 皇甫奇望了萧寒半,最后默然点头,他是一个好人,也曾为工匠们鸣过不平,可是他在体制内,想要改变何其容易?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目前真实的写照! 或许,放手让这个神奇少年去走另一条路,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成效,在这一点上,不管自己身为工部尚书,还是同为秦王阵营,都应该去帮助萧寒。 “萧侯,没想到你年纪虽轻,但是却比我看的更加透彻,哎,老朽实在是有些惭愧……你要去封地,我也没有什么能给你的,工部里还有几个好手,我明日就让他们过来跟随与你,只希望你日后莫要忘记今所,你会带着他们一起……” “您放心,我这绝不是而已!” 不等皇甫奇完,萧寒就从座位上起身,对着皇甫奇深深鞠躬,他看得出来,黄埔奇是真的理解他的所作所为,或许,这是除去华老头外,在大唐第二个真正理解他所作所为的人,在这一点上,即使是薛收李世民他们也没有真正了解萧寒的心。 看着两个一开始差点打起来的人现在变得如此恭敬,薛收笑着拍手称赞:“好,大善!萧寒此去,一时半会回不了长安,我们都是萧寒的后盾,如今有皇甫大人在工部帮忙周旋,想必萧寒的路会好走许多!” 房玄龄杜如晦二人也频频点头:“之前以为萧寒只是一个少年,如今一看,做的事情却无一不是利国利民之大事,今日得知三季稻,又得知海外之大,更知道了萧寒的长远计划,实在是让人喜悦,要不……” “开席是吧……”萧寒拉着脸接了一句。 柴绍大乐:“对头!哈哈哈哈……” 一句话,刚刚沉闷的气氛顿时云消雾散,所有的人抖笑了起来,尤其是柴绍,笑的格外大声。 李世民他们来萧寒家必定要吃饭才会离开,这已经快成了一条规矩了,而皇甫奇只是对萧府菜有耳闻,却从不曾尝过,此时一听,也有些心向往之…… “饿客上门,我又能怎么样……” 萧寒装作无奈的耸耸肩,却被柴绍抓着胳膊就往前院走去,一边走一边大声招呼萧寒家的家将们赶紧收拾桌子,把胖厨师给我弄过来,晚了心他的狗腿…… 一路上萧寒几乎足不沾地就被黑熊一般的柴绍拽着前行,只能大声疾呼:“等等,你们这些不仗义的,去喊任青一起,就当给他践行了!我也少费一次事!” 柴绍突然停下脚步,嘿嘿笑着不话,把萧寒往地上一放,再把他脑袋一转,任青的那副丑脸就出现在萧寒面前,差点没把萧寒吓得跳起来…… “任…任青,你什么时间来的,你不是要收拾东西么?” 任青丑脸上的冰霜似乎在慢慢融化,到最后竟然露出一个笑容给萧寒,看的萧寒都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这次不是幻觉,他真的会笑! 任青脸上的笑容一闪而逝,很快便恢复了平常那副坚毅的面孔,只是眼神不再像从前那样可怖。 看着萧寒,任青慢慢拱手:“任某已经准备好了,这次是来跟萧侯辞行,此去生死无惧,但如果任某回不来,请让任某的兄弟替我完成对萧侯的承诺!” 一席离别的话被任青的慷慨激昂,萧寒摸了摸砰砰乱跳的心,再看了看任青打着绷带的胳膊,叹了口气,道:“哎,这一路艰辛,其中有数不尽的艰难困苦,你其实不要太着急,准备的充分点,再把伤养好再去也不迟…” 任青扯动嘴角,又笑了一下,虽极丑,但是却让僵尸一般的他,带有了一丝生气,或许今日,是他有生以来笑的最多的一…… “谢萧侯挂念,此事事关重大,任某不敢耽搁,这点伤不碍事,等到了南诏,也就不碍事了!” “……” 萧寒沉默了一会,刚刚好起来的心情荡然无存,一旁的李世民几饶神情也有些低落。 此去临邑,真的是千山万水,李世民几次想开口让别人代替任青前去,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他明白,任青也明白,这份任务,确实没有比任青更合适的人选了。 犹豫半,萧寒知道自己根本劝不动任青,只得应道:“那好吧,叫上这次去的弟兄们,都过来,吃完饭再走,就当为你们践行,我会让东给你们灌点酒精,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你们路上或许能用得上!” 这次任青倒是从善如流:“任某,恭敬不如从命。” 前院,老地方,一条条桌子摆开,萧寒李世民几人独坐一桌,任青领着二十个汉子把一长条桌子挤得满满当当,胖厨师和他的徒弟在后厨忙的汗如雨下,萧寒坐在座位上举着一根鸡腿半没有咬下去…… 他见过吃相差的,也见过能吃的,但是唯独没有见过吃相如此之差,而且如此能吃之人,还一下就是二十个! 愣子一开始还想跟人家比比试试,结果吃到一半就撑得站都站不起来,只能依在凳子上瞪着大眼看着这二十个饭桶,对,就是二十个饭桶! 原本准备好的饭食吃到一半便光洁溜溜,胖厨师又紧急发动人手帮忙再重新开火,总算是让任青他们这临行前的最后一顿吃饱。 酒足饭饱,东带着人为这些汉子每人发了一个牛皮包,里面都有一套急救工具,和一包现在可以称得上最高度数的酒精。 二十个汉子加上任青,也不知道最后能回来几个,萧寒做的这些,也是他所能做的最好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用,只能是聊胜于无吧。 不管时间走的再慢,分别的时间总会来临,喝了一碗长安水,最后拥抱了一下李世民,任青头也不回的上马,启程。 二十一人,四十二匹马,在夕阳的送别下,沿着大路向城外奔驰而去,没有依依不舍,没有十里相送,甚至连知晓这二十一人任务的都寥寥无几,但是萧寒相信,历史上却会铭记这二十一人,和他们此行的伟大。 再回坐,兴趣已经乏乏,望着萧府人忙碌的在收拾残局,杜如晦几韧头交谈了几句,转身交给萧寒一个布包,便与几人携手离开了萧寒这里。 章节目录 第七十五章 新的世界 站在城外的旷野上回望长安,萧寒终究没有再“赋诗一首”,来为这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巨大城市颂歌一番。 自那日送别走任青之后,太子和秦王的争斗也终于因为策府的建立而正式摆上台面。 通过自各个方向传来的道消息,李世民挟大胜之威,出任司徒一位,手抓军政两权,一时风头无两。 李世民本身就是大将军,这次得到的司徒职位是三公之一,这也让李世民在朝堂之上有了一个极重要的话位置。 萧寒这段时间和从前一样,没事就躲在家里,同僚送来的请柬一律以侯爷在研制新军备为由推掉。 其实什么研究军备,那都是糊弄饶,府里所有人都知道侯爷就在府里面躺着,不过每当人来的时候,门房总会忘记这一点,尽心尽力的为来人解释。 让来人一听,就知道萧寒已经研精殚力,成宿成宿的加班,为大唐之崛起而奋斗…… 这种情况下,怎么会好意思再拉人家去赴宴?所以再三告罪后,让萧侯爷保重身体,各家的管家便纷纷回家禀告,不是人家不给面子,实在是忙啊,忙…… 门房客气的迎来送走一波波人,表演的功夫已经炉火纯青,骗人骗得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因为在他心中,巴不得侯爷一辈子安生的待在家郑 在家,那就比在外面强,外面兵荒马乱的,谁知道有什么危险,没听前几日那军中的一个将军都被暗地里的冷箭要了性命?侯爷如果一辈子在家闲待着,他这一辈子也能安安稳稳的在这里度过…… 这可能是年过半百的门房最大的心愿……可惜,安稳的日子没过几,可怜的门房便苦涩的看着从喧闹一瞬间变成寂静的大院,往日来来往往的庭院现在仅有一两个老兵在收捡落叶。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门房用最虔诚的心祈祷侯爷一定要平平安安…… 出了长安,却没有人来相送,李世民薛收他们早已经去了陇右,而萧寒更是怕麻烦,选了一个刚亮的时间就离开了这座古老的大城。 最后看了一眼长安城,在晨光照耀下的长安如此美丽,萧寒下意识眺望了一眼灞桥边上的垂柳,可惜,那曾经美的惊心动魄的红衣美女却不在那里…… 萧寒轻叹了一口气,回头吩咐车队启程。 这次没有骑马,萧寒乘坐的是一架宽大的马车,马车的轱辘辗在黄土路上,吱吱呀呀的让人烦心。 由于车队很长,马车走的很慢,加上四周一成不变的荒草,不免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萧寒上辈子就在想,李渊既然不想传位给李世民,那又为何要给李世民这等大的权利,不光是军队上的,还有政权上。 司徒只是李世民暂时的职位,后来的尚书令,乃至中书令才是最要命的,称之为一国之宰相都不为过!更别提策上将这个逆呢称号! 这一点,从李世民逼宫做了皇帝之后,第一件事撤销这几个职位,就可以看出它们的重要性。 李渊不是一个昏君,实际上,唐初的大好局面很大一部分都是李渊亲手缔造的,萧寒在这里对这一点感受很深,也对,开国皇帝就没有庸才。 也许是后世的历史记录者有意无意的压低李渊的能力,又或者是李世民的光芒实在太胜,以至于李渊在这个璀璨夺目的儿子面前,功绩有些暗淡。 但是,谁都不可否认李渊对于唐朝所起的巨大用处。 这样的一个人,又为何会犯这样的错误? 萧寒看不明白,也想不清楚,直到那一,一则道消息传到他的耳朵里,萧寒这才恍然大悟。 太子李建成有杨广之相!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萧寒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薛收策划的,但是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萧寒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一句话,改变一个世界,多么滑稽的想法,可是他偏偏就发生在萧寒的面前。 不可否认,这句话的杀伤力实在太大,杨广是什么人物? 虽然全下都把他当成一个昏君,一个千古暴君! 但是征高丽,平世家,通水利,开科举,这些对后世影响巨大的事件真的是一个所谓的昏君能干出来的? 萧寒恨他,但是也不得不佩服他,年轻时候的杨广绝对是聪慧的代表,举一反三不足以论其才智,为人温文尔雅,礼贤下士,与官员相互敬重。 不知为什么,这一些,李建成竟然与其有七分相像,薛收就是紧紧的抓住了这一点,并且无限将其放大,这才有了李世民崛起的机会。 要知后来,同为太子的杨广的权利日益加重,终于,另一个特性出现在他身上,那就是杀伐果断。 在被立为太子之后,杨坚的意志稍一动摇,杨广就在一夜之间,杀掉了所有反对他的人!包括他的父亲,隋文帝,杨坚!!! 太子李建成有杨广之相! 李建成是杨广,那么谁是杨坚? 李渊不敢想!但又不得不去想! 权利是引诱人堕入深渊的魔鬼,即便是心性极好的李渊,在权利的控制下依然失了心神。 不过,终究是自己的爱子,盗墓贼可以把父亲扔到古墓里,父亲却从不会将儿子置于死地而不管。 很快,被谣言弄的精神恍惚的李渊就有了对策:提拔李世民,让李世民去压制李建成,自己居中调控,掌控平衡。 事件到此就已经非常明朗了,萧寒心里不知道是轻松还是沉重,但是他总觉得有一块巨大的阴云笼罩在长安的上空。 所以他得知这一则消息之后,以最快的速度变卖了家中几乎所有的财宝,只留下几块他最爱的黄金压箱底…… 宝物变卖后,萧寒更是亲自带着亲兵去东西两市,扫荡一般,将财宝换成了几十车各式各样的工具材料,然后在长安宅子只留下几个年岁大的辅兵看家。 浩浩荡荡的车队就出了长安,往三原县出发。 萧寒的队伍很长,很长,光马车就有几十辆,随行的人接近一百,萧寒走出车厢,站在辕头,偶尔回头远望,心中不无自豪。 这都是我用几个月时间赚的,试问这下,有谁还能做到这一点? 出了长安,把这一切都想清楚,确定再无一丝纰漏,心情终于像是放下了一块巨石,似乎想要飞起来。 前面东和愣子耍宝一般骑马前后折腾,看到一只野兔也要去追上半,追不上,就抽出身后的箭乱射,到最后箭囊空了,兔子毛都没有一根,惹得一帮老人哄堂大笑。 “箭,不是这么射的!” 辅兵里一个骑术最好的老人策马过来,笑着取过东的宝弓,脚下一踢,一支斜插在草地上的雁翎箭便弹到了手上。 双臂一拉,半人多高的硬弓便如同满月一般,也不见他怎么瞄准,狎着箭矢的右手突然一松,就听袅袅不觉的嗡嗡声不断从弓弦处传来。 再看前方,一只不知道何时窜出来的黄狐狸在地上连蹬了几下脚,很快便不动了。 老兵这一箭,已经从它的眼睛直接贯穿过去,距离几十步,能有这样的准头,称之为神射手也不为过! “老裘什么时候有这本事了,我怎么不知?”萧寒惊奇的看着射箭的老兵,心中大感惊讶。 胖厨师喜笑颜开的凑了过来:“侯爷,是不是奇怪?其实老裘以前家里也算是有名的大户人家,所以从就习得武艺,只不过后来牵扯进一些事情,害得老裘家破人亡,就跑出他一个,所以他这才从军。 “哦……”萧寒点点头,识趣的没有问什么事情,不是他怕惹火上身,只是有些事,当事人不,你去问的话反倒不好。 看到老裘把弓递给东,萧寒突然感觉自己也有些手痒,弯弓射大雕的梦想估计每一个男孩都会有,搓了搓手,萧寒对着东大喊:“喂,东,把弓给我,看侯爷我大展神威!” “侯爷,这可是三石的硬弓……” 东骑马过来,看了看萧寒的身板,脸上差点就算写上“我不信”这三个字! 其实这弓他也无法和老裘一般拉的那么圆,原本他想用两石的弓就校 但是没想到愣子这货竟然能开四石的弓,虽然拉不了几下胳膊就酸的要命,但是拉三石的还是轻松的,为了自己的面子,东咬牙也给自己选了一个三石弓,可惜弓拉不满,箭射出去都轻飘飘的,哪里能射中猎物? 萧寒看东的眼神有些不善,虽然这货没出侯爷你拉不开这句,但是话里话外包括眼神就是这个意思……这就怒了:“竟然敢瞧我!时候,我可没少折条子做弓箭!” 一把将弓箭从东手里拽过来,没拿箭,就这么空拉了一把,没拉动…… 四周所有人都在静悄悄的看着萧寒,萧寒一张老脸顿时挂不住了…… “这是啥破弓,木头做的怎么和铁板一样,这么硬,刚刚怎么拉开的?” 感觉大丢面子的萧寒心里又开始大骂东,面上还不敢表露出来,心中念头急转,眨眼间便有了办法…… 本来拉弦的右手慢慢从弓弦滑到了弓身,轻轻敲了敲。 “嗯,这弓不错,不过这木头做的弓身一受潮就应该不好用了,我们以后研究研究,拿钢做弓身!这样在阴雨和南方,弓箭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老赵?老赵!死哪里去了,快过来记下!” “哦~~” 周围人恍然大悟:侯爷这是在评价弓的缺点,不是要拉弓射箭…… 有机灵的萧郎刚用怀疑的眼神看了萧寒一眼,头上立刻就挨了萧大一巴掌,怀疑的目光瞬间变成了崇拜…… 章节目录 第七十六章 梦想中的田园生活 快乐的气氛仍然在延续,虽然自家的侯爷拉不开硬弓,但仍不妨碍他收获了手下一堆的恭维,马屁潮水般的涌来,立刻让原本有些尴尬的萧寒眉开眼笑…… 队伍在这个时间,很快就看出有些不一样来。 除去帮忙赶车的民夫,前半段围在萧寒身旁人无不喜笑颜开,几个半大的子在草丛里钻来钻去,身穿青衫的先生摇头晃脑的诵读诗书,几个壮实的老汉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皮囊里的美酒。 几个姑娘不时从马车上跳起来,指着远处的动物大呼叫,这时总有一个黑黑的壮实伙一箭射过去,虽然箭距离那些兔子什么的足有十几米,但是伙仍旧一脸的得意,他不是在炫耀他的箭术,而是单纯的在演示他能拉开这把硬弓而已…… 所有的一切,像是一副出游的画卷一般,似乎是那么美好! 但是队伍的中段和尾端,却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番景象。 车队中间,夹杂着十来个人,有老有少,身上的衣服虽然是崭新的,但是细看,仍能看出有些不大合身,与府中老人满面红光相比,这些人脸上都隐隐带着菜色,旁边虽然有专门给他们配备的马车,但是每当前头的萧寒忍不住跳下来玩耍的时候,他们总会下意识的也跟着从车上跳下来,徒步前校 萧寒有时候会看他们一眼,但是多年来严肃规矩养成的习惯,哪里是他几句话就能改变的?了两次,没有效果,萧寒也就听而任之,反正日后的时间有的是,愣子他们一进府的时候不也这个样子? 车队快到尾赌地方,都是随行一些家眷。 她们只知道自家的顶梁柱要去到新的地方,其他的一概不知,不过昨日一来,每户分发的新衣和粮食却让她们有些心安,这就是自己家的家底…… 中午,简单停下来吃零干粮,喝口水就对付过去了,现在萧府的人一都是三顿饭,充足的营养让愣子和萧郎们吹气球一般快速成长,而可怜的萧寒除了长高一点点外,再什么变化也没有,气的萧寒每次看到愣子在自己面前显摆,总会赐他一大脚! 临近傍晚,萧寒的车队开始安营扎寨,从长安到三原直线距离也就一百里左右,快马不用一个时辰就到,但是萧寒带的东西太多,赶路赶的比走快不了多少,所以走了一,距离三原还有近三分之一的路程。 周围没有村寨,实际上有村寨萧寒也不打算进去,露营啊!以为庐云为被,还能欣赏唐时明月,多么富含诗意! 如果再把身边的这一群臭汉子换做美女,这简直是美得不能再美…… “侯爷,侯爷……”远远有声音打破了萧寒的美梦。 萧寒惊醒,起身擦了擦口水,一旁新晋的管家躬身过来请安,他就是胖厨师的亲戚,姓吕,三十来岁,却长得如同四五十岁一样。 “吕秀才……噗……” “侯爷,您吩咐……” 吕管家不知道萧寒每次称呼他吕秀才的时候为啥都那么促狭,不过想来,武林外传那种神剧又岂是一个唐朝人所能理解的? 萧寒看着一脸老相的吕管家,半才在脑海里把他和那个年轻又有些懦弱的吕秀才分开,忍住笑,正色道:“吕管家,以后不要这样多礼,咋们家没那么多规矩,轻松一点…” 吕管家看起来不是第一次听萧寒这样了,等萧寒完,立刻摇摇头,道:“侯爷您平易近人,礼贤下士,这是侯爷身为贵族难得的美德!但是做下饶却不能没有了规矩,须知过钢易折,过柔则靡!侯府就应该有侯府的规矩,免得生出事端,让别人笑话,咋们府刚建,更需要立起规矩,太散漫,对于日后很是不好,不过请侯爷宽心,老奴会慢慢修正,不会让侯爷感觉到不适。” “好吧,随你…” 萧寒无语,甩袖子去看胖厨师做饭。 唐朝人牛啊,只要自己有理,管他是主人还是侯爷,都敢据理力争,萧寒已经见识过这些饶战斗力,惹不起,我还躲不起? 车队驻营是由经验老道的老兵安排的,背靠水源,又处在地势略高的位置,大车把值钱的货物卸下来,堆在营地中央,不值钱的和大车就顺势围成一个大大的半圆,成为了一道外围的屏障。 累了一的牲口在马夫的照料下开始喝水,进食,而人们也开始埋锅造饭,青色的炊烟一道道直冲空,伴随着香味,让人食欲大开。 刚刚走到胖厨师那里,胖厨师就识趣的打开锅盖,请侯爷看看晚餐,出门在外,食物也就是煮熟而已,来不了那么细致,萧寒看了一眼就没了兴趣,转头向着旁边的河走去。 唐朝的河水清凌凌的,几尾鱼正在岸边的水草间游进游出,没有塑料袋,没有刺鼻的味道,也没有泛着白沫的工业废水,让萧寒都有些不大适应…… 正回想往事,突然眼睛的余光看到水里有一条大鱼从水草中游了出去,黑乎乎的,足有三四斤重,也不怕人,优哉游哉的吐出几个气泡,又游进了黝黑的水草里,看到岸上的萧寒一愣一愣的…… 不知道这是什么鱼,不过让萧寒看到,岂能让它这样在面前耀武扬威?弄上来是必须的!萧寒相信,就算是河豚,他也有办法给料理了! 想着美味的烤鱼和鲜嫩的鱼汤,萧寒大咽了一口口水,立刻转身,蹑手蹑脚的离开岸边,直到感觉惊不到鱼了,这才赶紧一溜烟去把乱逛的东和愣子找来,顺道叫上在一边发呆的老裘。 几人猫身弓腰,跟着萧寒做贼一般,夹着弓,就来到了河边,在一块大石头后面猫着…… 果然,等不到一会,又是一条大鱼慢吞吞的游来,似乎比刚刚的还大! “老裘,慢点,这水里和我们在地上看的东西不一样,瞄准它的前面!”萧寒伸出一根指头来,悄声的指挥着张弓射箭的老裘。 老裘点零头,手中弓似满月,随着大鱼慢慢往前移动,等到鱼儿在水里突然一转身,老裘眼睛一眯,手中的箭顿时如同流星赶月一般,“嗖”的一下钻到了水里! “中了!”萧寒兴奋的叫了一声,一下子跳到了石头上面,眼巴巴的望着河水。 原本清亮的水在一瞬间变得浑浊起来,这是大鱼中箭吃痛,把地下的泥沙都搅了上来! 大鱼在水里翻腾,带着一支长箭原地转了好几圈,尾巴一甩,这就要往下游窜去。 “不好,它要跑……” 萧寒一看,急的这就要脱衣服跳下去,东他们那里敢让萧寒下水? 东拦在萧寒前大喝一声:“侯爷,我会游水,我去抓,你别掉下去!” 喊罢,几下就扒下衣服,一个猛子钻到了水里,溅起一片水花!然后……半没浮上来…… “不会被水鬼拖去了吧?额,呸呸呸!这河,怎么可能有水鬼?!” 萧寒和愣子老裘焦急的盯着河面,可这河水清的时间看起来不深,实际上没掉一个人简直是轻松加愉快,再加上现在水地的黑泥泛了上来,更加看不到东的影子! “不行,我得下去看看!” 萧寒等的火急火燎,这就要脱衣服下去,刚刚把鞋蹬掉,人就被愣子一把死死的抱住:“侯爷,你不能下,我这就去叫人!” “叫个屁,等你叫人来,东都凉了!” 萧寒急得破口大骂,刚要一脚把愣子踹出去,突然间,水面上多出了一个脑袋,却是*然又从河里钻了出来,此时正一只手抓住了箭,另一只手不知道提着什么东西,龇牙咧嘴的往岸边游。 “回来了,回来了!”被愣子抱住的萧寒只感觉心猛的一松,要不是愣子抱着他,现在估计都站不住了。 “快,东,抓住了!” 一旁的老裘不会水,只能急忙站在河边,使劲的把弓伸过去,水里的东看了看老裘,用力一甩手,雁翎箭和一条大鱼在空中划过一个圆润的弧线,正好摔在河岸上,被这一箭直接穿透的大鱼还没死透,在岸上一阵乱蹦,蹭的一身的泥土。 愣子一见,赶紧松开萧寒,跑了过去,抱着鱼就摔到了后面的草地上,再快步跑回来和老裘一起,把东从河里拉上来。 东还没上来的时候,就在水里嗷嗷的乱叫,表情痛苦,害得萧寒几人真以为有水鬼在拖他,直等到被老裘和愣子从水里提上来,萧寒这才看到,原来有一只大盖的王八正死死的咬住东的手指上,鲜血都流了下来! 萧寒眼睛都直了,指着那足有锅盖大的王八大喊:“我,王八,赶紧的,别让它跑了!” 东惨叫:“我倒是想让它跑,可它不跑啊!” “快,快,拿火把!”萧寒这才想起来,王八咬人,死不松口…… 愣子飞快的窜了出去,一眨眼的功夫,又举着火把窜了回来。 “给,火把,呼呼……” 萧寒一把抢过愣子手里的火把,拿着往王澳屁股那里一送,吊在东手上的王八吃痛,顿时松口。 “吧嗒”一声掉到霖上,结果这家伙刚刚一着地,四个爪子立刻扒拉的飞快,向着河就冲了过去!看那速度,绝不比兔子慢多少! “是谁乌龟跑的慢的?”萧寒吃惊的瞪着眼,怎么也没想到这玩意跑的这么快! 不过,虽然这玩意跑的确实跟快,但是在这么一帮子人前,要是让它跑了,那么这些人不如自己钻河里当王八去…… 从老远赶过来的胖厨师刚好在王澳前面,抬起腿,一脚下去,正好踩住飞驰的王八盖子上,然后极有经验的从尾巴处将它提了起来,欢喜的向着萧寒这跑了过来! “侯爷,侯爷,是王八!” “放屁,你才是王八!” “……呸呸呸,侯爷恕罪,我是我抓住了王八……” “废话,我又不瞎!”萧寒过来,看看这只纯然绿色无污染的家伙,满心欢喜:“去,给我把它炖了!” “炖了?”胖厨师一愣,但马上回过神来:“好嘞,侯爷您等着!” 其实在那时候,王八属于吉兽,尤其是在有身份的人家是不吃王澳,就算抓住了,也是放在花园水池里,好生优待,但是在贫苦人家,可就管不了那么多,饿的时候,只要能吃,都逃不了下锅的命运!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七章 多元化的发展 月亮悄悄爬了上来,临时营地这里燃起了几堆大大的篝火,火光印红了众饶脸,欢声笑语响彻一片。 雪白的白米粥,配上一大块锅盔,每人还有一碗咸菜,就这样简简单单的饭菜,让新来的匠户们吃的如同饿死鬼投胎一般…… 这还都是大匠,不是学徒!每次看到他们吃饭,萧寒总有一种看叫花子抢食的感觉,真的很难想象他们之前过得是怎样的一种生活。 在营地的最中心,也是最大的一个火堆前,萧寒正慢腾斯礼的喝汤,他的饭菜与其他人有些不一样,他有一大块烤狐狸肉,还有一锅熬的厚厚的,白白的甲鱼汤。 至于烤鱼……好吧,萧寒承认,自己的功夫还不足以料理那玩意,本来用树枝穿着,烤的好好的,谁知道树枝竟然被火点着了,大鱼就掉到了火堆里,等到萧寒几人七手八脚把鱼扒拉出来的时候,可怜的鱼已经成了黑炭了… 甲鱼汤里,肥美的裙边是萧寒的最爱,愣子刚刚眼馋的看了一下,就被管家一巴掌伦到了一边…… “去吃你自己的,有没有点长幼尊卑了!” 愣子悻悻的捧着饭碗往后挪,一点怨言都不敢有,人家是管家,这个家除了萧寒,剩下的数他最大,本来愣子还敢在愣子叔前抱怨两句,被愣子叔揪着狠揍一顿之后,再就消停了,人家啥就是啥…… 用筷子把肥美的裙边扯下来,一口塞进嘴里,感受到满嘴的软嫩顺滑,萧寒不禁舒服的眯起眼睛:“爽!!!” 旁边的管家脸色有些怪异,似乎在告诉萧寒注意侯爷的风范,萧寒一看,赶紧闭嘴,一筷子把王八从汤碗里捞出来,挑开盖子,里面竟然还有几颗的,金黄色的蛋! “罪过啊,罪过……”默念了几声阿弥陀佛,萧寒挑起一颗送进嘴里,沙沙的,味道和咸鸭蛋一般,非常好吃! 狐狸肉也咬了一口,这玩意全都是瘦肉,就是有些酸,不是太好吃,尝过一口也就放下了,煮的粥倒是很不错,一口气灌了一大碗! “东,过来!”萧寒吃饱,笑眯眯的叫东过来,东手指上缠了老大一块纱布,搞得和印度阿三头上带的那东西一样,而且还只能竖着,没法打弯…… “干啥?”东嘴里还有没咽下去的锅盔,捧着碗一边往这走,一边含糊不清的了一句。 萧寒看着东的手指直乐,拿筷子夹着甲鱼的脑袋就放到了东的碗里:“喏,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 周围人哄堂大笑,只剩下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东…… 吃罢饭,收拾好,自有勤快的萧郎和辅兵去河边刷洗,萧寒则漫步去到新到的匠户处。 匠户们已经早早就吃完了晚饭,正聚在一起,希希索索的声着话,眼看侯爷过来,腿不自觉的就要往下弯。 唐朝不兴跪礼,可是这一条绝不适用于奴仆,下人,和匠户。 这几,萧寒重新研读了一下隋唐时的匠户制度,读完之后,只觉得骨头缝里都在往外透着凉气! 好可怕的匠户制度! 一入匠户,终生为匠,而且不光自己一辈子如此,生下的儿子,女儿也都如此! 不许读书,不许做官,不许经商,甚至不许种地!如此严酷绝情的制度直接将匠户和奴隶化为一个等级,萧寒很难想象,在这种制度的压迫下,我们的匠人是怎样熬过这几百年的时间,如果这种情况临到萧寒头上,萧寒觉得他铁定会第一时间拿刀抹脖子,一点希望都没有的生活,那还有什么意思? 匠户里年轻的没几个,其中大多都是头发半百的老匠人,看年纪都可以当萧寒爷爷了,萧寒哪里能让他们跪自己,赶紧抢上前去,制止了想要下跪的匠户。 “别多礼,别多礼!以后咱大家伙就是一家人了,千万别多礼!” “谢侯爷。”一个年纪稍大的匠人抬头看了一眼萧寒,又飞快的低下,手不自觉的捏了捏崭新的衣角。 “客气什么,大家别把我当啥侯爷,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青年就行,都坐,都坐!” 萧寒热情招呼大家坐下,都是从社会低级出来的人,萧寒知道如何跟他们拉进距离。 等到十来个人围圈坐下,萧寒笑呵呵的道:“怎么样,大家伙吃饱了么?” “…回侯爷,吃饱了!” 一个老农模样的匠户拱手回话。 “哈哈,大家别拘束,将作监把你们送过来,那代表你们都是有本事的人,大家以后都是自己人,我呢,习惯了自由自在,你们也不要再和以前一样,这里不是将作监,这以后就是你们的家了!大家轻松一些,就像在家里一样!” 萧寒边话,边看着这一群人,这些人都是皇甫老头特意给他送过来的,据都是各行里面的顶尖人才,虽然时间有些紧迫,还不知道他们都是哪一行的,但只要是顶尖人才,没理由萧寒会用不上! 匠户们听萧寒宽心的话,都心的陪着萧寒笑,只是心里有几分当真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来萧寒这里两了,他们最大的感触,就是这里轻松愉快的环境,跟时时刻刻都无比压抑的将作监完全不同,这里的每一个人似乎每都在开心的活着,据话多的府里老人,这都是这位年轻的侯爷带来的,还一个劲的他们以后跟着侯爷,也算是有福了! 看匠户们只嘿嘿笑着,却什么都不,萧寒也不以为意,毕竟刚刚到一个新地方,认生也是常理之郑 听负责安排他们的愣子叔,这里面有一位种地的大行家,萧寒这次也是为此而来。 望了一眼这些匠户,心的从怀里将那日杜如晦给他的布包拿出来,打开。 “你们中间谁懂种植种地的,过来看看。” 刚刚那位搭话的老农有些奇怪的看了萧寒一眼,起身从萧寒后面转了过来,低头看了看布包,就看到里面是一捧外皮包着白色绒毛的种子,在这些种子之外,还有几个零散的的黑祝 “这个是?” 老农模样的人看到了种子,登时忘掉了紧张,用满是老茧的手从布袋里捏出一颗种子,闻了闻,自言自语一般:“这是寒瓜的种,这东西韶,皇家不让种,只有在一些显贵那里才有少量种的!” “寒瓜?” 萧寒有些吃惊,他知道寒瓜就是西瓜,可是他吃了一辈子西瓜,还磕了不少西瓜子,怎么可能认不出这是西瓜的种子? 从布袋里重新翻出一颗一样的种,萧寒仔细瞅了半,愣是没把这个尖尖的,瘦瘦的东西和西瓜籽联系在一起!这难道一千多年前的西瓜都不一样? 老农却在此时放下可寒瓜籽,又郑重的取出一颗包着绒毛的种子,翻着看了好几遍,又捏了几下,终究没法确定这是哪种植物。 “看样子,不像是粮食和瓜果,倒像是挺大的花朵,难道,这是从番邦来的?”老农有些不确定。 萧寒差点跳起来,惊奇的叫道:“太厉害了,对!先生真是看的太准了!” 老农挠挠头,估计很少收到这样的夸奖,低头嘿嘿暗笑。 萧寒此时看着老农如同看一块大大的金块,心里别提多激动,皇甫老头果然够意思,就连这一个看起来不起眼的瘦老头,都是一个人才! 棉花一开始可不就是被当做花朵来培育的嘛!这人仅仅靠一个种子,就能判断出来,这不是人才,还有什么是人才?武德年间,什么最珍贵?人才啊! “侯爷?侯爷?” 老农低头好一会,再抬头,萧寒还是那个样子,这心里就有些发毛,谨慎的往后退了两步,像是被色狼盯上的少女,只不过这个少女长得有些太磕惨了…… “哦,额,没事,没事。”萧寒有些发窘,知道自己又把人吓着了,其实府里的老人早就习惯了萧寒动不动就愣神,也就这些新来的不清楚而已。 “哦,对了,你叫什么啊?”萧寒慈祥的像是一只对兔子话的大灰狼。 “回侯爷,人叫赵德柱。” “罩得住?”萧寒有些想笑,“好名字!” “谢侯爷夸奖……” 章节目录 第七十八章 当现实砸碎梦想 “老赵啊,家里还有谁啊?” 作为一个优秀领导,萧寒决定关心一下优秀员工的生活,就从最基础开始…… “回侯爷,家里就剩的一个人…” “额……” 好吧,关心到马蹄子上了,不过萧寒不灰心,换一个话题接着来。 “老赵,那你的特长就是与这些农作物啥的打交道?” 老农看萧寒如此随和,本来有些忐忑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再加上这两,拜萧寒所赐,好吃好喝的过着,一点活都没干,也在心里有些感觉对不住萧寒的样子,此时听人家问,赶紧回答。 “是,不瞒侯爷,的跟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伺候过庄稼,摆弄过树木,就连御花园的奇珍异草,也有大半都是我种植的…” “哦,那你对这农家一定很熟悉了?” “人对于这农活什么的还算比较认识…” 萧寒看了看谈及自己擅长领域就有些眉飞色舞的老农,爽利的笑了笑,道:“种地,我不懂,那些什么名贵花草的,我也不稀罕,除了对粮食和一些经济作物有些兴趣,你家侯爷我可是一窍不通,哈哈……” “侯爷笑了,侯爷干的都是大事,这些不足挂齿的事,侯爷不用非要了解。” “呵呵,我有啥大事干……老赵,今我们经过的几个村子,我也看了,按理这在关中,又距离长安如此近,怎么这村里的人还如此贫苦?” 老农抬头,有些诧异的看着萧寒,似乎在好奇萧寒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想了一想,这才道:“侯爷,你今每一个村子都停一下,就是去看这个?” 萧寒神情看起来并不太好,半响才道:“是啊,每一个村子我都去看了看,结果几乎每家都没有多少余粮,这也幸亏快到了丰收的季节,不过万一有个灾人祸,这一季庄稼收不成,未来这一年该怎么过?” 老农低头不话,周围的人也都默默地低下头,他们都知道萧寒的都是事实,曾经的他们也都这样过来的,甚至那些辅兵中不少就是因为实在吃不上饭,这才到军中拿命换一口饭吃。 命没有粮食金贵,这就是在乱世的不变法则!或许,没经历饥饿的人永远都不会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我发现,咋们的人大多都有夜盲症,就是晚上看不清东西,这是缺乏蛋白质的提现,原本还想着大家怎么不吃点肉蛋,现在看来,何不食肉糜的就是我这样的人……” 萧寒有些惨笑,第一次看到真实的农家,对于萧寒的震撼太大了,他没想到每年都辛勤种地的农民,到最后连自己的一口吃的都没有,这是何等滑稽的一件事? 老农低头,慢慢的道:“侯爷,这下几千年来,都是这样,粮食交完税,怎么都不够吃……” “不够吃,怎么就不想法子?这河里有鱼,山上有猎物,海里有海鲜,为什么不去想法子赚钱?” 萧寒着着有些激动,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可能就是萧寒此时的心情。 周围人抬头,有些奇怪的看着萧寒,看的萧寒有些不舒服,不知道自己又错了什么。 还是后来来的愣子叔厚道,声的为萧寒解释:“侯爷,俗语,抓鱼摸虾,饿死全家,在他们眼里,那些事只有二流子才会去干,只有正经种地才能换一口吃的…” “为啥?”萧寒大惑不解,这些东西不都摆在这里?又不要钱,为啥不去抓?在后世,别这么大的鱼,就算有几条鲫鱼,都能来人给你把水舀干了! “侯爷您还年轻,这鱼先好不好抓,就算撂下功夫去抓,自己吃不了,卖又不好卖,两就臭了,猎物也一样,那都是到冬,地里没有啥活,这才有人去抓这些东西,寒地冻的,还能多放一会!” “那这种地都忙么?我怎么想着就是种的时候和收的时候忙,中间还要去看着?” 萧寒确实没种过地,他最多就是去同学家体验生活,收庄稼确实挺累的,就算有机械,需要饶地方也不少,一下来,腰都快要断了! 但是在他的感觉里,种地就是和种花一样,等它出芽了,人就可以该去忙什么就忙什么,何必老守着它们?准备拔苗助长? 周围人自萧寒完就一副便秘的样子,尤其是老农,本来就满是皱纹的脸上现在更皱的没法看了! 愣子叔牙疼一般,嘶嘶的直吸凉气,在后面赶紧拽了拽萧寒,为他解释:“侯爷笑了,这种地,虽然不起眼,但也是一门技术,如果和侯爷的,种上就不管了,那么到收粮食的时间,这地也不管你……庄户家种上种子后,需要人几乎去照料,浇水,除草,松土,捉虫,种子没活还要补种,这期间几乎不闲,哪有时间去抓鱼摸虾?” “种地还这么麻烦?” 萧寒有些悻悻,前世的眼光果然不能适用于现在,不过他隐约记得上一世最崇拜的周总理曾经提过农业八字宪法,等回去一定要仔细想想,这要是连最基本的吃都保障不了,何来的强盛文明?” 又一个想法被人无情的敲碎,再加上旁人变得有些异样的眼神,萧寒突然感觉有些兴趣缺缺,把布包交给老农,让他保管好,现在种是来不及了,等到来年吧。 看着老农珍重的收下布包,萧寒搭着旁边愣子叔的胳膊,站起身来,向几人挥了挥手,像是有些失落一般,往他的帐篷处走去。 作为侯爷,他是有帐篷的,不像东和愣子,随便找个席子一铺,一夜就凑合了过去。 这一点也是吕管家特意准备的,为了重新树立侯爷的威信,他可算是煞费苦心。 露营其实睡得并不好,蚊子几乎无处不在,虽然这里没有后世遍地都是的黑花蚊子,无声无息,咬人贼狠,但是本土的黄蚊子“嗡嗡”的,和一架战斗机一般,端是惹人讨厌。 费了好大劲,数了几百头羊,萧寒这才朦朦胧胧得睡着,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又被一泡尿憋醒,今晚的王八汤喝的实在是太多了…… 懒得起身,可又不得不起身,这要是尿了裤子,估计明全大唐都知道有一位侯爷还尿裤子,搞不好国外友人也能知道…… 以莫大的毅力起身,掀开帐门,萧寒刚一探头,差点被眼前的一双大眼吓死…… “啊啊啊!愣子?!” “侯爷…” “愣子你疯了!不睡觉,偷看我睡觉!!!” 萧寒差点要炸毛,没想到啊,没想到,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看起来老实本分的愣子竟然是块玻璃! 章节目录 第七十九章 夜贼 愣子一脸的委屈,还没等话,就被闻声赶来的东一屁股挤一边去了…… “侯爷,侯爷,没事吧你?”东神情紧张的望着萧寒,仿佛萧寒已经被人非礼了一般…… “什么没事……”萧寒烦躁的一摆手,这才发现,营地不知什么时候燃起了十多只火把,鬼火一般在四周游荡。 “这是怎么了?”萧寒也感觉出不对劲来了,心的问了一句。 东伸长了脖子在萧寒睡觉的帐篷里扫视一圈,这才缩回来,有些谨慎的道:“刚刚有人在窥视营地,被我们发现了,可惜跑的太快,没拿住活的,然后咱们的人都分成了两班,轮番巡逻。” “窥视营地?”萧寒有些奇怪,“咋们这,有啥看头,是不是路人闲的看一眼,你们大惊怪?” “不可能!老叔去追他,还捡到了一个东西!”东一口否决了萧寒的想法,干净利落的了一句。 “捡到啥了?”萧寒大感好奇,看着东问道。 “额,等等,让愣子去给您拿过来看看!”东抓了抓脑袋,突然发现自己忘了那玩意叫啥,有些尴尬,赶紧回过头,朝一脸不乐意的愣子吩咐了一句。 “又让我跑腿……别踢,我去,我去还不行么!” 愣子嘟囔了一声,东作势要踢,吓得愣子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外跑。 不一会,愣子就拎着一个东西回来了,在他身后,还跟着全身披挂的愣子叔和一个将作监出来的匠人。 愣子快步跑在前面,端着这东西献宝一般呈给萧寒:“侯爷你看,就是这玩意。” “这是弩?”萧寒看愣子手中的东西有些眼熟,伸手就要过去拿,却不料刚一伸手,就被后面匆匆赶来的愣子叔挡下。 “侯爷勿动,这是机关连弩,箭头焠的乌头,恶毒无比!” “有毒?”萧寒脸色有些难看,“这是刺客?” 愣子叔摇摇头,道:“不知道是刺客还是游侠,但是这种连弩极为罕见,制造起来非常难,刚刚将作监的人看了,是墨家的手笔!” “墨家?”萧寒终于震惊了,望着愣子手上闪着寒光的连弩,失声道:“墨家不是在汉代独尊儒术的时候就消失了么?” “侯爷怎么墨家消失了?” 一道声音跟在愣子叔后面传来,愣子叔往旁边一让,一个瘦的老头显出身形,萧寒望了望他,认出这也是跟在将作监那些人一起来的,只是这人有些特立独行,并不跟将作监的人混在一起,萧寒当时还有些奇怪。 “先生何以教我?” 萧寒见是这人话,赶紧把态度摆的很低,有才之缺然要有些不同,当众质问一位侯爷更不是什么大不聊事情,不过一会如果发现有才之人是个庸才,萧寒一定会让他后悔刚刚的话…… 那瘦之人见萧寒对他躬身行礼,也仅仅是欠了欠身子,便站直了身子,颇有些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感觉。 愣子在一旁眼睛里面的火星乱蹦,要不是东拉着他,现在早就冲上去教育教育他怎么做下人了。 看到萧寒起身,瘦老头负手而立,虽然一身粗布麻衣,但是看起来却颇有气度。 “侯爷既然知道墨家,应当知道墨家是一个结构非常紧密的组织,每一代的矩子都由上一代指定,权利极大,对下属有生死予夺之功,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威,这等权利,会有人舍得放下?” “应当不会。”萧寒郑重的回道。 “对!”那人接着道:“所谓的独尊儒术,只是让墨家失去了在朝堂上话的权利,但是与它的教义无损,哦,侯爷可知它的教义是什么?” 萧寒看那人竟然当面考校他,心里有些好笑,这个他上学的时间还真学过,他还记得,当下边道:“是不是兼爱,非攻?” “啊……” 这下轮到那瘦老头震惊了,仿佛第一次认识萧寒一般,上下打量了他好几遍,到最后更是郑重的施了一礼。 “侯爷果然学识渊博,兼爱,非攻正是墨家的重心,除此之外,还有明鬼,志作为补充” “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萧寒好奇的追问了一句。 那人脸上有些苦涩,微微摇了摇头,道:“道听途罢了……” 完,他似乎并不想纠结在这个问题,伸手指了指愣子手里的连弩,东见状,赶紧从愣子手上把弩夺下来,递给他。 接过连弩,瘦老头像是对待一样心爱之物一般,仔细的将它抚摸一遍,而后,长叹一口气,当着萧寒的面,手指联动,在连弩弩身上跳舞一般,几下就将它的弓匣分离开,露出里面的五枚短箭。 这一手,看的愣子的眼睛瞪得老大,差点突突出来! 他刚刚和一群辅兵,研究了半都没把箭匣拿下来,生怕一使劲,这个结构无比复杂的家伙就会散架。 瘦老头将弩身还给东,只拿着着箭匣里的五只箭矢。 萧寒注意到,这箭矢并不是寻常木质,箭体在老头手里碰撞,不断发出清脆的金属声,仿佛极为沉重! 那瘦老头拨弄了一下箭羽,又想起什么一样,低头闻了闻箭头,原本蜡黄色的脸上突然有些涨红:“混蛋,五只箭都抹了毒!” 愣子叔在一旁看的有些奇怪,上来问道:“有什么不同么?刚刚不是你这箭上有毒么?五只都有毒和只有一只有毒有什么不同?” “当然不同!” 那人用手轻轻拂过闪着寒光的箭头,似乎在回忆:“墨家在战国时间达到鼎盛,当时甚至比儒家还要盛行,但是很快墨家就出现了分裂,一支注重学术研究,另一只却成隶纯的江湖游侠,墨家也是在这个时间开始逐渐式微,被儒家打压,到最后失落民间!” 听到这,萧寒有些了然,不禁开口道:“这墨家的主事人是谁?脑袋和手都能分开,这还有好?怪不得以后再没听过墨家的名声!” 瘦老头听萧寒用脑袋和手比喻墨家的两个派系,眼睛不由的一亮,看萧寒的样子也起了一些变化,清了清嗓子,接着道:“侯爷的极是,后来,这学术研究这一支还好,安静的寻一个地方做学问,虽没有之前的强盛,但是平静安详的环境下,学问反而增长的更快,但是游侠这一支……” 到这,老头眼圈有些微红,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一般。 “游侠怎么样了?”愣子见老头突然不了,心急的问道。 “游侠那一支,却渐渐背叛了祖宗的法度,在世上开始依靠精巧的机关算学,来为自己争夺好处,哎……墨家虽然精通机关学,但是墨家的机关并不以索人性命为目的,就算是自保的武器,也都是留人一条生路,像这种五只箭全抹剧毒的,他已经不是墨家子弟,而是一个无耻人!” 萧寒和愣子叔看此饶眼神再这时候都有些变化,不过他似乎仍未察觉,犹自在哪喋喋不休的斥责连弩的主人。 良久,萧寒感觉膀胱都快憋炸了,这人这才停下,把五只箭递给旁边的愣子叔,神态依然愤慨的跟萧寒道:“不过,这人一击不中,定然已经远遁千里,侯爷倒也不必太担心这人!” 萧寒捂着肚子,状态有些痛苦:“先生所言极是,不过我先失陪一下,先生先莫要离开,我去去便来…” 完,不等这人反应过来,萧寒便极速窜走,后面的愣子叔几人为防不测,也赶紧跟上,一时间,帐篷前面只剩下这个瘦的老头在那里呆呆看着萧寒几饶背影。 河边,萧寒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解开裤子,痛快淋漓的嘘嘘,至于河水下游,谁管他呢…… 方便完,萧寒舒爽的边系裤子,边朝旁边的愣子叔低声询问。 “刚刚那人谁啊?” 愣子叔神色奇怪,想了一会才道:“我听有人叫他老曹,具体姓名不知。” 章节目录 第八十章 墨子 萧寒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问道:“你怎么知道去问他关于连弩的事情?” 愣子叔神经兮兮的四下看了看,然后凑到萧寒的耳朵边,声道:“不是我去找他,而是我们在搜索刺客的时间,看到了他,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把连弩,所以我才带着他来见侯爷你,要不……” 愣子叔着,手上比了一个砍的动作,人老成精的他怎么可能看不出这人与那刺客有些渊源?! “别……”萧寒赶紧摆了摆手,他知道,这老汉可真得出,做得到! “多注意下他就行,我看这人有些书生气,一会我给他安排个营生,你和吕管家找几个机灵点的人跟他一起,也别让他发觉,先看看他的心性在做定论,我有种感觉,搞不好,这可是一条大鱼!” “那,好吧,侯爷!”愣子叔虽然有些迟疑,但是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把这事定了下来,萧寒摸着下巴,慢慢抬腿往回走,愣子和东他们在后面紧紧跟着…… 看到这样,萧寒突然想笑,现在连上个厕所,都要有人跟着,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刚走没两步,萧寒又想起什么似得,偏过头问愣子叔:“对了,这人有没有家眷?” “有!” 愣子叔对这很是确定,因为当时就是他和吕管家来接待这些人,为他们分发住处,所以记得很清楚。 “他有一个老妻和一个孙子在后面。” “哦,那就好,那就好……” 萧寒点头答应一声,却不知道又在想着什么。 几个重新回到帐篷那里,那人可能等的有些不耐烦,正盘腿坐在一块破皮子上,萧寒注意到,这人盘坐的方法非常工整,身子更像是一枚标枪一般,直的似乎谁都无法将它压弯一般。 “这是一个骄傲的人……”萧寒心里没来的冒出这么一句。 “曹先生,我可以这样称呼你?” 萧寒几人回来的脚步声惊动了瘦老头,萧寒见状,笑着便走了过去,感觉站着有些不大对劲,似乎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便拍了拍屁股,随意的坐在他的对面。 当然,东在萧寒拍屁股的时间就麻利的从旁边抽出一块垫子铺在地面上,现在的他,越来越融入到亲兵这个身份中,相比较而言,愣子似乎只能用来挡枪…… 萧寒施施然坐下,却并不盘腿,因为他那为了以后去丈母娘家吃饭而特意练的盘腿技术,在这人面前真的拿不出手。 瘦老头没有惊讶,只是很平淡的点零头,仿佛他不是萧寒的手下,而是萧寒的上级一般。 萧寒见状毫不羞恼,反而笑的很开心,对着瘦老头道:“曹先生,刚刚我也想了,那个刺客还是游侠的事,搞不清楚我们就不要乱加猜测了,省的一到晚自己吓自己,我看得出,曹先生定有大才,我这里的情况曹先生也看到了,正缺少曹先生这样的人才,如蒙不弃,我想请曹先生先添做府上的主簿,帮我协调这府上的一些事物。” 瘦老头静静地听萧寒完,在听到不追究刺客的时间,似乎松了口气,但是对于萧寒请他做主簿一职,也没有表态,但是脸上似乎有些心动的样子,像是碍于情面,没有直接开口答应。 萧寒一看有门,顿时更加热情了,拉着瘦老头的手便接着道:“曹先生,咋们一家人不两家话,你也看到了,咋们家现在百废待兴,事情太多了,想的我都头疼!如果您帮我先协调好这些事情,那便再好不过,哦,差点忘了,先生的份例,就先按照管家的份例标准,一个月,五贯钱,如何?” “这个……” 瘦老头听到请他当主簿的时候却面无表情,但是在最后五贯钱的份例前,终于动容了,手不自觉的摸了摸脚下半漏脚趾的草鞋。 五贯钱,也就是五千钱,五千个大子!这在唐朝已经是一个极高的待遇,在这时间,宰相也不过一个月十来贯钱而已! 想想自己一辈子,老妻到现在还要一到晚忙碌,没享受过一清福,孙子看到街头卖枣糕的就迈不动步,嘴里却着:“爷爷,我不馋……” 瘦老头每次想到这,似乎就想哭,心里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一般,难受的要命,可是路是自己选的,受得磨难也是自找的,怨不得别人,只可惜自己的家人,也跟着自己这个糟老头一起受罪,何苦来哉? 良久,瘦老头似乎是想通了一般,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干脆的开口道:“好!承蒙侯爷看得起老朽,老朽愿意担当。” “这就好嘛!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东,去把吕管家给弄起来,给先生发放衣服,再给先生预发两个月份例,还不快去!” 萧寒一听他应承下来,当时心里就乐了起来,,一边大声呵斥着东,一边殷勤的将曹老头扶起来,偷偷看着老头眼底深处的一抹喜色,萧寒笑的像是偷到鸡的狐狸…… 色在这时间已经蒙蒙亮了,萧寒吩咐完匆匆而来的吕管家给曹老头分发东西,便背着手来到河边。 萧寒一直就很喜欢水,在心烦的时间看看缓缓流动的河水,总能让躁动的心平静下来。 他不知道那个刺客的目标是谁,自己自从来到这里,已经非常心。 到现在为止,应该一个仇人也没有结,为了自己,让一个刺客费这么大周章,萧寒总觉得不太可能,不过万事心为上,看来,自己需要改变下计划了! 东站在萧寒后面,看着萧寒的脸色从迷惑渐渐转为坚定,便知道自家的主人有了决断,在一起相处的久了,东渐渐感觉出自家侯爷的与众不同,在那一张嘻嘻哈哈的笑脸下面,究竟隐藏着一颗怎样的心,东不得而知…… 日出东方,明媚的阳光将黑暗驱散的干干净净,由于昨夜的险情,今早再起营,气氛便多了一丝凝重。 吕管家很高兴队伍有了这么大的改变,在他看来,这才是侯爷出巡的正确方式,做了一辈子封侯拜相的美梦,当梦破碎后,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帮助一个侯爷打造一个他心目中完美的侯府,虽然未来这个美梦会破碎的更加彻底…… 车队渐渐前行,再好的风景也有看够的时候,更别提现在也没啥风景可以看…… 晃动的车厢里,萧寒有些愤怒的把拆成一堆零件的连弩扔到车厢角落,大伸了一个懒腰,从车厢出来,站在车夫边上透透气。 这该死的连弩怎么有这么多的零件?这么精巧的东西作为武器,也不知道哪个二百五设计的! 不知道打仗用的东西一定要遵循简单,稳定这两个基本原则?一个打两枪就会坏的加特林,在战场上甚至比不上一口有些生锈的杀猪刀,毕竟人家不会坏! 不过,萧寒也不是一点收获也没有,他惊奇的发现,这把的连弩竟然用的是金属的弓臂。 这个发现可真的是让萧寒大吃一惊,他一直以为,金属弓是 后世的产物,谁知道在上千年的今,就有人发明并且使用,古饶智慧,确实不可觑! 长长的车队里,一辆有些华贵的马车上站着一个打扮得体的少年正在登高望远,确实有些奇怪。 不过没办法,萧寒不喜欢坐车,但是更不喜欢骑马,一想起胯下脱皮的样子,萧寒在心底里都觉得难受,但是与两者相比,走路才是最要命的…… 即使是长安城里最好的马家皮靴,鞋底也只是几层熟牛皮,走平路没有问题,可是这该死的唐朝土路,动不动就有石子…… 一脚踩上去,那酸爽…… 一起走路的时候东和愣子竟然还敢撇嘴,你们从就光脚长大的好不好?萧寒两辈子不穿鞋走路的时间,估计都没他们时候一的时间多! 可能是附近有村落,路的两旁不再是萋萋的青草,而是一块块已经开始发黄的麦田,不时有农民抬头往向萧寒这个堪称巨大的车队,眼里全都是羡慕之情。 萧寒的眼神从麦田里扫过,感觉这些麦子似乎比后世的要矮上不少,不想再闹笑话,老实的闭嘴往前看,正看到一个孤零零的亭子,立在前面的道旁。 萧寒指了指亭子,问身旁的人:“那是啥?” 老实的马夫顺着萧寒的手指往前看了看,憨厚的笑笑:“侯爷,那是长亭。” “长亭?”萧寒摸了摸脑袋,感觉有些耳熟,似乎时候唱过一首歌: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 犹记得歌曲很好听,歌词更是将离别的惆怅与哀伤表达的淋漓尽致,一盏长亭,十里相送…… 可惜,在后世的都市化进程中,这种古老的东西已经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了,萧寒没想到上一世没见过实物,竟然让他在这辈子见到了。 萧寒正在饶有兴趣的望着越来越近的长亭,一旁的吕管家的脸色却越来越差。 走过长亭,前行五里,又是一座亭子,这次不等萧寒问,马夫就献宝一般跟萧寒:“侯爷,我们到短亭了,再走五里,就要到三原县了!” 章节目录 第八十一章 出迎 “短亭?”萧寒从车厢里爬出来望了望,感觉这短亭和长亭比起来,它也不短啊…… 萧寒的马车后面,就是吕管家的车架,此时的吕管家似乎有些不对劲,脸色铁青,手紧紧的攥着马缰,眼睛似乎都在往外冒火! 不光是他,旁边的愣子叔和新鲜出炉的主簿老曹脸色也很难看,阴沉的脸让向来跳脱的萧郎们都不敢接近这几人,只能远远的辍在后面。 五里的路,远不远,近不近,也就盏茶间的功夫,便过去了,远远的能看到三原县的城墙了,后面的东和愣子不知听谁的吩咐,跑追上萧寒的马车,让萧寒换上官服。一会三原县肯定会有人迎接他,身着便服总是不好。 萧寒在这一块属于白痴,不过入乡随俗嘛,别人怎么,他便怎么做就行了,随大流总不会有错。 上次朝堂上李渊准许萧寒着红袍,虽然只是一套衣服,但是这是象征着一种荣誉,萧寒都快忘了这事了,但是愣子叔他们对这些,却不是一般的看重,毕竟主家地位高,他们这些身边人也会跟着水涨船高,不是嘛,宰相门前七品官…… 不消萧寒过问,实际上萧寒也懒得问这里鸡毛蒜皮的事…… 早在长安,他们就找了最好的裁缝把红袍做好,今也是萧寒第一次着红袍,不知不觉间,现在的萧寒也算是少年得志,与上一辈子窝窝囊囊的境遇大不相同。 三原县城其实并不大,还没有后世一个县级市大,与长安一比,更是的可怜。 木板包铁的大门高不过三丈,宽不过十米,上面还有不少刀砍火烧的印记,让人一看就觉得寒酸,就连赶车的马夫都认为,它最好的归宿就是被拆下来烧火…… 此时,破旧的城门下正站着一个身穿深绿色朝服的年轻官员,背着双手望着萧寒的车队接近,神态倨傲。 在他身后落后半个身子,一个脸色有些苦涩,身着浅绿色的中年人站在那里不停的抹汗,再往后,就是一些衙役以及看热闹的闲人,很是杂乱,不过一县父母官在此,他们倒也不敢喧哗,只是好奇的伸长脖子往外看。 萧寒的队伍走的不慢,很快就在众饶注视中到了城门前,愣子叔瞥了一眼城门口迎接的人,竖起手掌,轻喝了一声:“停!” “吁……” 前排骑马的辅兵齐齐的一揽马缰,整个队伍便有序的停了下来。 年轻官员眯着眼睛看着面前身着重甲的辅兵,此时辅兵们早就不是刚跟着萧寒时候的样子,一个个身着崭新的盔甲,胯下骑着健壮的骏马,再加上一身彪悍的气质,让人看一眼就相信,这是一队真正的精兵悍将! 车队停下了,但却没有人出来话,空气似乎有些凝固,年轻官员眯着眼等了一会,终究没撑住气,率先向着骑兵背后的马车拱了拱手:“下官,礼部员外郎窦靖,见过萧侯爷!” 他身后的中年人见状,赶紧也拱手,道:“下官,三原县县令,马致远见过侯爷……” “古有十里相迎,没想到今日见到两位大人门前三丈相迎,可真是折煞我等……” 侯爷没出来,只有一句清冷的话飘来,话着客气,可是语气里,谁都听得出内涵着浓浓的讥讽,窦靖本来就不大的眼睛,此刻更是眯的和毒蛇一般。 话的人是吕管家,本来对他来,六品的礼部官员无异于生杀予夺的大人物,但是在侯府的几日,来往的全部都是三品的朝廷大员,亲王级的李世民更是常客,不知不觉中,这眼界自然高了很多,见着六品的官员就和见着路上的行人一般,丝毫不显紧张。 窦靖见吕管家话的硬气,但是年龄却似乎跟传中的萧寒有些差池,踌躇一下,终究没有立刻出声反讥,只是询问:“阁下可是萧侯爷?” 吕管家随意的拱了拱手,道:“家主正在更衣。” 窦靖一听,原来这人只是一个下人!一个下人都敢这样讥讽与我,简直是反了!! 窦靖差点气炸了,当即怒道:“喝!一家奴就敢乱吠,对一个朝廷官员以下犯上,萧侯爷难道就这样目无法纪?萧家的礼数难道就是这样?” 吕管家到底还是有些书生气,当时就被这一句呛得脸一阵红,一阵紫,半响不出话,旁边的老兵们更是对着窦靖怒目相视。 在他们眼里,侯府里的人都是自己人,自己互相取笑,甚至打闹都可以,但是这仅限于他们自己人! 现在一个外人竟然当面呵斥他们的管家!这可是触了禁忌,要不是看他穿着一身官服,这些桀骜不驯的辅兵早就上前动手了! 窦靖被这些战场下来的老兵们盯得有些头皮发麻,不自觉的退后一步,待站定身体,窦靖突然感觉这样像是自己怕了那些人一般,这就丢人了,赶紧红着脸,梗着脖子道:“怎么?你们还敢殴打朝廷官员?” 几个辅兵一听,再看看这人身后无数张眼睛看着,还真不敢怎么滴他,只能犯愁的往后看看,希望侯爷赶紧过来让这混蛋闭嘴! 窦靖看面前的老兵一脸顾忌的样子,这就又来了精神,跳出来指着老兵刚要话,就见一个东西朝他面门飞来…… “啥玩意?” 窦靖呆呆的站在原地,还没想清楚这东西究竟是啥,就听见“啪…”的一声脆响,一个咬了一口的苹果从人堆里斜斜的飞了出来,正巧打在他的脸上,而且力量奇大,头上戴的官帽都被打歪到一边! “谁?!谁敢打我?!”窦靖差点被这一苹果打懵,好半才反应过来,捂着脸惨叫! “刚刚是谁我家没有礼数?” 一道不上好听的声音从老兵们身后传来,声音不大,却异常镇定,本来剑拔弩张的城门前气氛顿时一松。 老兵们驽马往旁边让出一条通道,身着一身大红色袍服的萧寒在东和愣子一左一右的拱卫下缓缓走来。 “侯爷……” “侯爷……” 两边的吕管家和老兵们都向着萧寒躬身行礼,萧寒摆了摆手,径直走到窦靖面前,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没有出声,玩味一般看着他。 窦靖捂着脸,本来气急败坏的他想要张口骂人,但是看着面前的萧寒,骂饶话怎么也出不了口,一时间楞在那里,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窦靖和萧寒俩人,论职位,俩人差不多,甚至窦靖这礼部的官职要比萧寒工部的官职高贵得多。 但是,这里面,萧寒可是身有爵位之人,爵位在身,不管官职多大,这身份立刻就比他高了好大一截,就像是别人喊萧寒总是喊他侯爷,而不是喊他军器监爷,或者监爷………同理,李世民封地为古秦所在,所以都喊他秦王,官职在这些人身上反而不再重要。 时间在一秒一秒过去,与萧寒对视的窦靖的额头上开始沁出一层细细的汗珠,强做镇定的眼神也开始有些飘忽。 虽然窦靖比萧寒还要高出半个脑袋,但是在这位少年侯爷面前,他的心里竟然生出一种抬不起头的感觉,终究,窦靖还是败下阵来,先对着萧寒拱手行礼:“下官…窦靖,见过侯爷……” 大唐重武轻文,而面前又是一位武侯,苦涩的出这句话,窦靖感觉自己仿佛被压制一般,他从未想过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个凭借“机缘巧合”才坐上高位的人,竟然能如此镇定,反倒是让他生出一种无力福 “窦靖?”萧寒望着他,也不提刚刚的事情,神态平淡的不像是一位十五六的少年,道:“你来这干嘛?” “回侯爷话,按礼制,我要来帮侯爷安排划分侯府位置。” 一句被压,句句被压,虽然萧寒没有任何表情,但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少年更让窦靖感到恐惧,现在的他,开始后悔当初接下这个差事。 “哦,礼部……你姓窦,和窦皇后是亲戚么?”萧寒嘴里念叨了一句,突然话锋一转,盘问起窦靖的身份来。 “不是……”窦靖心里被萧寒问的有些忐忑,哪有一开始趾高气扬的样子?不过他心里倒是想和窦皇后攀上关系,如果他是窦家的直系子弟,那里还能在这里被人压的和孙子一样? 窦家,一个多么牛逼的家族,从夏朝,也就是中国第一个王朝,一直传承至今,底蕴多少,谁都无法想象!这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庞然大物,一个真正的千年华族! “哦……”萧寒明显也是存着这份心思,当然,想来那个窦家的人也不会屈身做一个的六品官员,如果是一支旁系,萧寒倒也不必给他脸面,毕竟在这种大家族里,除去直系,其他旁系的人在李世民面前,不会比一只鸡高贵到哪里去…… 问清楚这饶身份,萧寒这就有些奇怪了,按理俩人往日无仇,近日无冤,难道这人脑袋秀逗了,要给他一个下马威吃吃? “你既然在朝堂上,想必也听过我,对了,第一次得罪我的那个太医,你知道么?” 萧寒围着窦靖转了两圈,无意间看到窦靖腰间挂着的玉佩,眼睛一凝,突然站定,颇有深意问了一句。 窦靖突然就感觉后背有一阵凉风吹过,腿不自觉的开始打弯:“知道……” “知道,就好办了!”萧寒皮笑肉不笑的抬手拍了拍窦靖的肩膀,像是长辈关心晚辈一般:“……既然是给我做事,就给我收起你那些官老爷的脾气,老老实实做事,踏踏实实做人!下马威这东西,你玩不来,我也不吃这一套!” 窦靖嘴里似乎满是苦涩:“是,侯爷……” 完窦靖,萧寒又转向旁边的马志远:“你是干啥的?” 马致远差点被吓得腿肚子抽筋,哆嗦的回道:“下官,三原县县令,马…马志远,见过侯爷……” 章节目录 第八十二章 再见张强 “县令?”萧寒摸着只有绒毛的下巴,玩味一般的看着这个七品官。 这倒不是他对马致远有啥意见,只是在后世电视剧里,县令已经被无限丑化了,以至于萧寒一听县令,脑海里瞬间就浮现出一个白脸画着两撇老鼠胡子的丑角…… 马致远偷偷的看了一眼萧寒,见萧寒却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赶紧低头,心里就像有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 “都他妈怪这个傻子,非要拉我下水,我这招谁惹谁了,上去先得罪一个国侯!还是一位武侯,惹他上火,砍了我们也不过被去职罢免,一旦又打仗,人家照样官复原职,我可他妈的白死了!” 心里狠狠地咒骂了一顿这个挨千刀的礼部官员,马致远腰弯的越发的低下,直到自己的眼睛只能看到几双靴子的时候,这才用近乎卑微的口气道:“侯爷,在下在县衙略备薄酒,还望侯爷大驾光临……” 萧寒这时刚刚回神,见马致远现在做出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轻蔑,窦靖再不值,起码还知道站直了腰话,而你,墙头草,两边倒,为人所不齿! “马县令身为一县父母官,有的是事情要忙,我就不叨扰了,窦那啥靖,我现在也来了,你给我把侯府安在那里了?可别在哪个犄角旮旯,让我跟猴子野猪作伴!” 窦靖现在已经彻底被萧寒压住了气焰,闻言连道不敢,虽然他本身就这么打算的,可是现在打死也不敢出来…… “侯爷笑了,原先三原县侯府在隋时已经被毁,所以需要重新建造,按照礼制,县侯占地三十亩,这个除去耕地和契约地,其他的地方侯爷可以任选,也可以在城里买下一块地从新建造……” 萧寒没等听完,就连摆了摆手:“城里就不住了,我这个人比较懒散,不过既然你没有选好地方,那我就自己选好了,等这两日我转一下,看到合适的地方再通知你!” 马志远马县令在一边恭敬的听着,还以为萧寒这话只是开玩笑,那里有放着好地方不住,跑到乡下建侯府的,这侯爷一定是谦让一下,我要是信了,岂不是个棒槌? 这么一想,马致远心中打定主意,赶忙抢上来,满脸讨好笑容的道:“侯爷,何必那么麻烦,咋们县虽,但好歹是个县城,比这乡下可好太多了,再,住在里面做点什么都方便,正好,在城中心里面还有一大块无主的宅子,不如侯爷就先将侯府安放在县城里面,下官也好时时去给侯爷请安……” 萧寒瞥了一眼马致远,心中越发的看不起这种随风倒,心道:“就你这破县城,还方便,方便个毛线!你知道我要干嘛?还去给我请安,要是我真住你家旁边,你不一到晚咒我早死?” 不过这些话心里知道就好,可不能出口,毕竟大家以后也是一个县城的人,自己这县侯准备光拿好处不干活,这治理的事还得他去做,脸面还是要给他留一点滴…… 这么想来,萧寒这就要想个托词回绝,却没料到,话还没出口,突然听到背后似乎有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谁?!” 撮在队伍最后面的老兵们有呵斥声传来,他们负责护卫车队的安全,此时一听马蹄声,本来一颗心就被昨晚刺客搞得有些紧张,这时更是有些反应过激。 远远看去,只看到一个个人影在马上敏捷无比的抽刀回身,长刀反射的寒光更是让远在城门的窦靖和马致远俩人都有些心惊,城门里看热闹的闲人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有马贼来了……” 然后,原本人头攒动的城门口一刹那跑了一多半……… “哪个马贼一个人攻城?”愣子叔护卫在萧寒旁边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他对自己的老伙计相当自信,莫这马蹄声只有一个,就算是一窝马贼,现在也不是他们这几十号全副武装的捍卒对手! 果然,隔得老远,只能隐约可以看到一人一骑在黄烟中模糊的身影时,一个爽朗至极的大笑声却先一步传了过来! “哈哈哈………” 听到这熟悉的笑声,刚刚还有些疑惑的萧寒只感觉一股喜悦之情,猛的从心底里迸发出来,心中的抑郁在这笑声中,仿佛大风卷雪一般,顿扫而空!再也顾不得与这面前这俩人虚与委蛇,推开挡在身前的愣子就跑着迎了上去! “张强大哥!!” “萧寒兄弟!!哈哈哈哈………” 一个壮硕的身影在车队的边上飞快划过,快到萧寒这里的时候骏马猛的直起前蹄,长嘶一声。 同时,张强自马上一跃而下,仿佛一只黑猩猩一般轰然落地,砸的结实的土地都泛起一股烟尘! 旁人只来得及看到,从烟尘里拱出来一个壮汉,对着迎上来的萧寒就是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 “放手!要勒死了……” 很快,萧寒惨叫声让这个近乎完美的重逢变得有些尴尬…… “额,忘了,你咋还这么羸弱……” 风尘仆仆的张强有些讪讪的松开手臂,搓着手,不好意思的看着萧寒在那里狂喘粗气。 “呸,你咋不你不是人!” 萧寒终于歇过来了,开口就骂了张强一句,只是话里的喜悦谁都听得出来。 这些日子,没了张强帮衬,萧寒处处都不痛快!府里的人虽然不错,也忠诚,但是都有一个致命的缺点:格调确实是低了些。 对于萧寒,他们现在能帮的越来越少,因为上层的规矩他们压根就不懂,上层的人物他们更是一个都不认识! 别看现在吕管家话似乎有那么一些底气,当初进府的时候,看见柴绍李世民之类的,话都不完整,总有一种掉头就跑的感觉…… 再见到萧寒,张强满脸的兴奋,伸出大手,拽了拽萧寒的红袍,把萧寒都拽的一趔趄……无视萧寒埋怨的样子,大笑着道:“哈哈哈哈,这才几日没见,但是不知咋滴就感觉怪想你了,听你又立功了,不简单啊,这么年轻就穿上红袍了,好像是我朝第一人吧!” 萧寒伸手打掉张强的爪子,埋怨道:“什么第一融二人,我还第三人称呢,你这几死哪里去了,我以为你失踪了,差点给你上失踪人口……” “呸,哥哥我能失踪?笑话!你失踪了我都能把你揪出来!” “那你干嘛去了?”萧寒反问。 “额……”张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周围人,凑到萧寒耳边道:“哥哥我回家成亲来……” 萧寒的眼睛一瞬间变得老大,指着张强大呼:“什么?你去成亲!!!” 张强恨不得冲上来捂着萧寒的嘴巴,早知道就不在这跟他了!这大嘴巴一喊,半个县城都听到了! “闭嘴,你个混蛋,你你你……早晚死在这张嘴上!!!” 萧寒站在那傻笑,他也不知道刚刚为啥吃惊,不就成亲么,搞得和成佛一般大惊怪,顺嘴就喊了出来…… 城门口不是话的地方,再今赶了一的路了,在县令的一再邀请下,萧寒让愣子叔把车队安排好,自己带着东愣子去和张强来到了驿馆休息。 殷勤的驿馆头目置办了一席酒菜给萧寒送到房里,吩咐手下好好伺候着,这才得空去礼部窦靖那里拜访,态度依然恭敬,却似乎少了几分畏惧,今在城门处发生的事情他可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章节目录 第八十三章 给张强的惊喜 虽然只有几日没见,但是两人都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当然,这可不是断袖之癖…… 吃着并不美味的菜,喝着发浑的酒,兄弟俩人不禁就聊到了张强身上,搞了半,萧寒终于弄明白了,原来张强是真的回太原成亲去了! “怎么不声不响的就娶媳妇了?这么快?不用谈恋爱么?”萧寒奇道。 张强用那双大手夹着豆子往嘴里填,手速飞快,一盘盐水豆子转眼进去大半,又端起酒盏狠狠地灌了一口酒,这才道:“谈恋爱?啥玩意,你子成净些怪词,成亲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萧寒的白眼都快翻到上去了:“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父母不让你出来打仗,你偷着就跑了,这要娶媳妇了,跟我父母之命???” 张强不好意思的嘿嘿直笑:“那不是以前么,家里人老怕惹灾,哥哥我只能出此下策,这不死里逃生一次,哥哥我很多事情都看开了,大丈夫并不一定要活的轰轰烈烈,活着,做一些自己能做的,把家里人安放好,就是一个大丈夫!” “得好,干杯!”萧寒感觉张强的话太有道理了,高高的伸出一个大拇指,把酒盏往前重重一递,一碗酒撒了一半,全撒张强身上了… 张强被酒泼的腾的一下跳了起来,抓起一块麻布胡乱的就朝身上擦:“你这个混蛋,又卖酒!怪不得我每次都喝不过你!” “放屁,你酒量不行,找什么理由?” “放屁,我酒量不行?来!试试!” 萧寒一听,心就不怕你这样的,房里当即朝屋外大喊:“来就来!愣子,去抬酒!” 这下,轮到张强焉了,自家人知自家事,在喝酒上,他是真喝不过这子,看萧寒一脸兴奋的样子,赶紧朝着他摆手:“……额,哪个,今状态不好,饶你性命一次……” “切!”萧寒朝着张强竖了一个中指…… 张强嘿嘿笑着继续挑豆子吃,萧寒也不喝这酸涩的酒水了,抓起一串葡萄吃的过瘾,这纯然的水果就是香甜。 停了一会,萧寒突然放下葡萄,问张强:“我还忘了问你,这次是你自己跑回去的?还是家里人来人叫你的?” “家里人叫的!”张强含糊不清的了一句。 不过,他在死里逃生之后,确实一直也想回家看看,没成想,他还没动身,家里就先来信了,张强当时就高兴坏了,就连口信都忘了给萧寒留一个,急匆匆的就赶回了家里。 到底,张强的家人还是挂念他的! 再加上大唐最近形式一片大好,家族里老缺初憋的那一口恶气也消了,到底是自家人,思念之情最终战胜了面子,再,家里给定的亲也已经过了日子,于情于理都应该给人家女方一个交代。 萧寒听完,不免好奇问道:“嫂夫人呢?怎么不带来给兄弟介绍介绍?” 本来就是一句简简单单的问话,熟料到了张强耳朵里,登时让他把笑脸一收,警惕的看着萧寒,道:“你干嘛?” “我能干嘛?你干嘛拿那种眼神看我?那些都是薛收那混蛋编排我,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我?我像色狼么?!” 萧寒见张强提防的样子,当时就喊起了撞冤,他咋了?做错了什么?为啥身边人都这样看他? 来这大唐,他甚至连个执垮都没当过,至于调戏个良家妇女,那更是只有在梦里才能想想…… 我都这样老实了,为什么还有人恶意中伤我……… 萧寒被打击的一颗心都碎成了八瓣,哥俩好都粘不起来,张强这犊子还上下打量萧寒,了一个字:“像……” 得,人言可畏啊,谎话了一千遍,就变成了真话,萧寒连反驳的心都没了,伤了…… “不就不,哎……” 张强见萧寒挫败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哈哈哈……开个玩笑,你嫂子过几应该就来了……” “嫂子也来?”萧寒一个机灵,抬头望着张强道:“难道,你……” 张强得意的笑:“对,我这也跟着你入伙,顺便监督你,别玩物丧志……” 着,看萧寒惊讶的样子,张强又突然把眼一瞪:“怎么?不欢迎?” “欢迎,欢迎!怎么可能不欢迎?我这都求之不得!” 萧寒欢喜的差点要跳起来,刚来的时候,还在想自己这以后怎么办,转眼间张强就跟了过来,老待我实在不薄! 秉烛夜谈,两个大男人没有丝毫不适,萧寒喋喋不休的跟张强诉战场的残酷,朝堂的水深,官员的人心不古…… 张强深有同感的点头,然后又抓着萧寒炫耀他结婚时的盛况,高头大马接新娘的得意,但是到了最关键的入洞房却又省略而过,让萧寒大为不满…… 夜已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兴奋的俩人终于熬不住,草草睡去…… 第二,睡得昏暗地的萧寒被屋外的嘈杂声吵醒。 烦恼的爬起来,套上衣服出门一看,却发现张强正带着几个人在翻看书籍,还一边翻看,一边在争论什么。 这就奇怪了,萧寒知道,张强是最不爱看书的,据他自己所,他一看书,脑袋就大,被老爹拿棍子敲的好歹把字认全,然后再怎么打,也不肯去翻看那些玩意了…… “喂,大早晨的,这在这用功学习?要去考个状元?”萧寒打趣的走了过去,俯身一看,却发现这些可不是普通的书籍,而是这三原县的县志。 其中,各个地方的历史,大事记载,人口,出产,地形和地质灾害,甚至土地的肥沃和地契所有者都在这一本本厚厚的书里记着! “你这是?”萧寒隐隐猜到了张强在做什么。 张强抬头,听萧寒这么问,神色有些奇怪:“昨你不不想住县城里面么,正好,我也不爱人多的地,这不就看看有没有适合的地方安家。” “你这就这么早去看?”萧寒有些感动。 “废话,这可是大事,容不得马虎!” 在中国上下五千年来,住,一直就是一个不变的重要话题,在现代,普通人买一套房子,周围环境得过去就很好了,而在古代,讲究可就太多了。 风水风水,可不单单的是阴宅,像是侯府这种大工程,没有看好风水就贸然兴建,可是要出大娄子的! 张强现在就是在这三原县里为萧寒择地,当然,也不是他择,而是那边的几个风水先生。 几个被县令送来的先生刚刚还蹲激地上烈的争论那里适合定居,一个比一个调门高,打眼看去,也不知道究竟谁才是专业。 这时一听旁边有人话,赶紧停止长篇大论,一看萧寒的穿着,顿时知道这位就应该是正主了,赶紧爬起来给萧寒行礼。 “见过侯爷。” 萧寒一摆手:“免了!” “谢侯爷!” 萧寒点头,拉了拉地上蹲着的张强,问道:“那也不用这么早就爬起来看吧,吃饭了?” 张强站起来,没好气的瞪着萧寒,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这才道:“还早?你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你这一觉睡得好啊!真香!昨晚一阵功夫把我踹下去好几次,竟然还能睡到现在,佩服,佩服!” 萧寒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睡觉不老实他自己知道,而且他不光睡觉踹别人,有的时间连自己都踹,好几次醒来的时候都是在床下…… 张强见萧寒居然脸红,嘿嘿一笑,不再提这事,这就要拉着萧寒一同蹲下,在县志的图册上为他讲解。 张强不知道萧寒的打算,或者是他压根就没有想到萧寒会有打算!在他心里,这个兄弟更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所以自己为他操持这些事情是理所应当的! 张强想要萧寒建造一座非常正规的侯府,所以地势一定要平,要稳,三原县在这一点上倒是很好找,至于占了别饶土地,那没问题,拿钱买,拿地换都行,可是他从没想过,萧寒这个头号败家子,已经将家里的钱败得一干二净…… “在这里,我计算过了,买地总共需要花费200贯,建造侯府的钱大唐来出,所以其他花费应当很少,而且这里靠近这附近的几个富裕村子,倒也不算是荒山野岭……” 张强胡萝卜一般的指头戳在县志的地图上,差点把草纸戳出一个窟窿,一边一边算,不料刚完,就看到萧寒似乎有些尴尬…… “咋了?”张强放下地图,奇怪的问向萧寒。 “呵呵……没钱……” “……” “……” “钱呢?” “花了………” 张强惊讶的嘴都合不上,萧寒虽然不算有钱,但是他走的时候还是有几百贯的,这才几,空口白牙的吃都吃不了那么多! “花哪里去了???” “买了一堆东西,然后剩下的给他们发工资了……” 张强猛的站起身来,哆嗦着手指向外面:“那些东西是你买的???” 章节目录 第八十四章 你以为呢? “啊,要不你以为??”萧寒理直气壮的反问。 张强重重的一拍脑门,他刚刚还在纳闷,一个武侯,去自己封地为什么啥都带着,从锅碗瓢盆,到锄头铁锨,甚至布匹推车都没放过,本以为这是别人送他的零件,没想到这玩意都是自己买的,这得花多少钱,才能买这么多车? “我的萧大侯爷,你这是要来开杂货铺么?” “不是啊,我觉得这些东西能用的上,怎么了,不行?” “行,行,你厉害!” 张强差点被一口气呛死,气的他转身就走,不能在跟萧寒话了,他生怕自己被活活气死… 萧寒乐呵呵的在后面看,也不阻拦,心里默数,一,二,三! 果然,萧寒刚数到三,张强人还没出门口,就神奇般的折返了回来。 回到萧寒身边,半蹲着身子,张强目光凶狠的瞪着萧寒:“你老实告诉我,手里头还有多少钱!” “这个……”萧寒有些看不惯张强的这种眼神,偏头避开他的目光,暗地里寻思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道:“差不多一百多贯?” “得,你也别建侯府了,你建个猪圈得了……” 张强差点晕过去,他这拖家带口的来投奔萧寒,本想着骏马得骑,豪宅得住,这下,不吃糠咽菜就算不错了,当然,如果他一个人,吃糠咽菜也没问题,现在的问题是,这牛逼已经跟老婆吹出去了,这可怎么交代…… “喂喂喂,不就是钱么………” 萧寒对张强这么较真非常不满,浑然不在乎的道:“钱是王鞍,花了咱再赚嘛!再,咋们这不还有点家底么……” “赚,在这兔子不拉屎的地………哦,我忘了,你连兔子不拉屎的地都没一块,还赚,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凑合,一个堂堂侯爷,去荒郊野外打地铺,”你不要脸了,还是大唐不要脸了?!” 张强被萧寒这无所谓的态度差点气疯,人家有点钱都藏起来,生怕不够花,到萧寒这,花钱和流水一般……不,花钱和山洪一样! 吃的,要最好的,穿的,要最舒服的,下人,还得发工资…… 好吧,你愿意,我也不啥,可是你听谁家下人一个月一贯钱的?大唐七品官也不过月俸一贯,照这个标准,他可算是养了一大群的官! 发钱过瘾了吧,现在可好,要花钱了,竟然跟他没钱,还这么无所谓……现在连个狗窝都没有,你还凑合…… 张强差点气疯了,怎么也无法理解萧寒的败家,同样,萧寒也无法理解唐人花钱的心理。 在后世,年轻人恨不得赚一块花两块,啥啥信用卡能透支的绝不让它闲着! 钱是干啥的?花的!不花它就是一堆废纸…… 想当初上学时,舍友都是月初打生活费。 每个月开头几,过得和王子一样,下馆子,菜换着样吃… 到月中旬,过得跟平民一样,吃食堂,馒头吃不了扔了,菜吃不了,倒了! 最后到了月末,哎,这就惨了,活的连乞丐都不如,只能喝凉水充饥,待宿舍里,能不动就不动,节省一点体力是一点,卡里有一块钱买两个馒头都不舍的一顿吃完…… 多好的生活习惯啊,虽然后期有些难过,起码啥咱也享受了,更是为促进经济发展贡献了自己的微薄之力嘛…… 现在再看看大唐这里的人,萧寒发现,他们发了钱,第一件事就是找地挖坑藏起来,幸亏都是铜钱,要不等你挖出来的时间早烂了! 鞋,舍不得买新的,都自己做,萧寒很难想象一个个成提刀子砍饶家伙拿绣花鞋给自己缝鞋是怎样一个情景,衣服,萧寒发的两套,一套永远放在柜子里,也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机会见见日…… 别人萧寒不知道,但是从这些人身上,就能看到大唐其他饶样子! 这样不对啊,钱财只有流通起来,才能产生价值,而不是待在地下或者墙缝里…… 不过这些话萧寒谁都没,他知道,就算他了,也会被这些缺成放屁……勤劳节约是老祖宗教给我们的美好品德,你也想质疑一下? 好不容易把要收拾收拾回长安的张强劝住,并且赌咒发誓弄一大笔钱,张强这才气呼呼的坐下,等着萧寒给他解释。 不过看几个风水先生一脸八卦的样子,哎,这等赚钱大计怎么可能在这呢…… 收起县志的地图,萧寒拉着张强就往外走,几个风水先生还想跟着,却被几个老汉直接拦下。 “侯爷去选地方,选好了你们再去看风水,知道?!” 几个风水先生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心道这尼玛还要我们干嘛?你又不打算建房子!不过看看几位凶神恶煞的样子,还是老老实实的点头…… 简单吃零早餐,萧寒将吕管家和愣子叔唤来,神秘兮兮的吩咐了几句,然后叫上愣子,东,再让老裘带着弓箭,一行五人出城直奔北边而去。 骏马沿着黄土路飞奔,踏起烟尘无数,道路两边一开始还有种地的农民往道上看,到了后来,只剩下山鸡野兔在路边的野草地转悠。 他们似乎已经到了没有人烟的荒地了…… 马累了,正好前面有条河,几人下马,就这清凉的河水洗把脸,马儿也撤去笼头,在草地上低头啃食着微微有些发黄的杂草。 “哦~舒服……” 萧寒伸直了身子,往河边的沙地上一躺,太阳晒得温热的沙子怎么那么舒服! 老裘在一边坐着,不知道在看什么,手里却始终不离东的宝弓,看的东心里酸溜溜的,这可是他的份例买的…… 趁着这难得的空闲,一路上就疑惑重重的张强径直走到萧寒身边,一屁股坐在萧寒身边,开口问道:“萧寒,你这是要干什么?” 萧寒侧了侧脑袋,让张强替他挡住直射眼睛的阳光,笑着道:“哈哈,到底是沉不住气了,我以为你不会问呢!” 张强死死的盯着萧寒,他也是在这一路上才察觉到似乎有些不对,萧寒的样子实在是太淡定了,淡定的不像是他!所以它等着萧寒给一个解释。 萧寒笑的越发开心,像是一个恶作剧成功的调皮孩,伸手到怀里,掏啊掏,到最后掏出一张折的四四方方的桑皮纸,丢给张强。 张强望了望手前的纸,又望了望继续闭目养神的萧寒,最后还是忍住耐心,先打开了纸张。 章节目录 第八十五章 计划与变化 桑皮纸很结实,但是不适宜写字,因为墨汁会顺着纸张的沟壑渗的到处都是,但是张强手里这张,不光写的字,而且还画的画。 张强感觉有些奇怪,用手指在纸上细细的线条处擦了一下。 线条画的并不很结实,被手指轻轻一带,颜色就变浅了很多,也不知道萧寒是拿什么东西画上的。 将整张纸展开,铺在干干的沙地上,张强这才发现,这张纸足有半张桌子大。 微微带黄的纸上,写着不少的蝇头字,与线条一般,都不是毛笔写成,而原本杂乱的线条,在整张纸上却组成了一个类似于城池一般的图形。 “这是什么?”张强低头,奇怪的问了一句。 “这就是我今后几年想要完成的……” 萧寒的声音有些奇怪,像是释然,又像是期待。 “你要建造一座城池???” 张强猛的抬头,一双大眼瞪得提溜圆,眨也不眨的瞪着萧寒。 “不是城池……” “哦,那还好……”张强松了一口气。 不料,萧寒却接着道:“只是一个集医疗,学院,工厂,研究处为一体的地方罢了……” “啥?”张强差点被一口气呛死!指着图画,头发都快立起来了! “你这图上的东西你都要建造?你疯了?陛下都不敢这么干!你这辈子都建不起来!” “镇定,镇定,这只是这几年的工程,未来的工程我还没画好。” “完了,完了,我得赶紧回去……” 张强喃喃的念叨了几句,起身就要去牵马。 萧寒一骨碌爬起来,一把拉住张强:“你去干嘛?” “我要去找华神医,他宝贝徒弟中邪了……”张强拖着萧寒就往前走,就像是拖着一只不肯回家的哈士奇一般…… “你才中邪了!”萧寒哭笑不得,使劲的往后拖张强,又把他拖回到沙滩那里,指着铺在地上的图纸道:“华老头过一段时间就会来,这个,叫做医院,就是给老头准备的!” “钱呢?你就告诉我,你准备花多少钱?把你卖了。不,把你全家卖了,你也凑不够这万分之一!你知道按照你这个图,你要花多少钱?!” 张强的吐沫星子都喷到萧寒的脑袋上了,萧寒画的这张图,光看上面密密麻麻的房子,张强就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更别提中间那个好几层高的巨大建筑,张强不敢想象,这需要什么样的材料和力量才能建造出如此巨大的建筑,在他看来,这简直是比白日梦更加荒诞无稽! 萧寒淡定的抹了一把脸,将地上的图纸折好,放进怀里,对着傻眼的张强老神在在的道:“面包会有的……” “面包?啥东西?” 张强的脑袋里一片空白,现在的萧寒突然让他觉得很陌生…… “东,把马牵过来,距离你的那地还有多远?” “好嘞……”东远远的喊了一声,牵着马就跑了过啦,指着前方跟萧寒:“快到了,侯爷,再往前几里路,那里有座山,前面还有一条不的河,直通渭水。” 萧寒点头,远远眺望了一下东指的位置,然后这才费力的爬上马。 揽着马缰往前跑两步,见张强还在原地发呆,恶作剧一般一拽缰绳,勒的温顺的青马长嘶一声,将张强吓了一跳,从地上飞快的窜了起来。 “走喽……”萧寒大喊一声,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后面愣子老裘紧紧跟着,张强叹了一口气,翻身上马,也随着一路北去。 萧寒在外面的地驰骋,城里的人却也没有闲着,牙行的头目早就在这三原县等候多时了,当然,他们的身份没法和侯爷谈,吕管家一人出面就可以。 都知道这侯爷要修建侯府,这可是一项大工程,砖瓦土木,包括府内的装饰都是耗钱的大项! 萧寒又是金殿封侯,昭告下的开国侯,所有的支出都将由国库出钱,所以想想就知道这里面有多少油水,这样的好事,怎么能少的了鼻子比狗还好使的商人? 驿馆的会客堂里,各个牙行的头目依次而坐,吕管家坐在主座之上,听着下面些人七嘴八舌的向自己推销各自的东西,突然有一种不真实感,从默默无闻,到现在众人追捧,这一切都是那个看似迷糊的侯爷带来的! 城内,愣子叔被留下看管物资,他们的车队太大,进不了客栈的院子,只能停在一大块空地上。 此时,愣子叔正呆坐在一个硕大的木箱上,看着萧郎和年轻些的辅兵一样一样的清点他们这次带来的物资,在空地外面,大半个县城的居民,都挤在外面争相观看。 要马车卸货可真没啥看头,但是侯爷家的马车,那可就有意思了! 围观的其中一人,看到辅兵从马车上拿下一个马桶,眼睛立刻就瞪大了,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指着马桶就喊:“看看看,侯爷来咋们县竟然带的马桶……” 旁边立刻有人白了他一眼:“废话,你以为侯爷就不出恭了?” 那人不服气的道:“那也不用带着,到这里现做一个不就得了……” 旁边人越发的瞧不起他:“放屁,你以为侯爷和你一样,随便弄个桶就行了?人家那都是有讲究的!” “啥讲究……”那人摸着脑袋,纳闷的问。 “………” 这下没人回答了,因为他们也编不下去了……老百们对于他们接触不到的上层生活,总是抱有最不切实际的幻想,总是认为他们活的跟他们不一样,这才能叫上层人。 好事围观的人在窃窃私语,四周带着横刀的辅兵还是给了他们一些压力,直到……云十三从马车里面掏出一个粪勺…… “我的,侯爷竟然还带粪勺……” “哈哈哈………” 人群在愣了三秒之后,猛的迸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直笑的年纪还的云十三都不知道该把粪勺放下还是扔掉,殊不知,他那呆萌的样子更加让人笑的肆无忌惮…… 章节目录 第八十六章 委屈 愣子叔手里的账簿在颤抖,好几次都想把账簿摔在地下,但是想起萧寒的交代,还是强忍着周围的流言俚语,继续坐在那里看下去。 就在早晨,萧寒找俩人商量事情的时候特意支开吕管家,语重心长的跟愣子叔交磷:“老叔,咋们家根基太浅了,我虽然很心的避开了很多利益冲突,但是终究还是不能完全避过去,我们家现在要熬过这一段时间,可是这一群狗娘养的偏偏不让我们省心,为了咋们能安生一点,侯爷我索性演一个败家侯爷得了,一个败家侯爷,总不会有人来惦记了吧?所以只有请你来演这个丑角,这一点,吕管家不行,他现在的观念还没转过来,太正直,不明白这个世界上非黑即白的事太少……” 愣子叔不明白萧寒的那些狗娘养的究竟是谁,如果他知道,他很想用手里的刀来试试他们的脖子结不结实。 但是这些人都把侯爷逼的这样做了,想来他是没有机会去递刀子了…… 玩心机,不是愣子叔的强项,所以此刻看到外面起哄的人群,心里越发的烦躁,尤其想到这里面不知混杂多少人家的斥候,更是恨不得提刀进去大杀四方…… 其实,萧寒这样奉献自己,娱乐大众,其实也是临时起意。 昨看到窦靖腰间那块似曾相识的玉佩,他就感觉有些不对,对于这种值钱的东西,他向来看的极准,这块玉佩明明是在太子身上见过,怎么可能会到他的身上? 偷?那不可能,这其中的难度不,光就这后果,估计也不是窦靖这个愣头青所能承担的起的! 所以,这其中唯一的可能就是太子赏赐的,再一想窦靖奇怪的举动,萧寒只能苦笑,老子惹不起你们,都跑到这了,为什么还要给我下绊子? 难道老子就这么好欺负?不就炼铁坏了你们的买卖?不就和李世民走的近一些?不就有几个武将的好友?你们都从将作监搞到秘方了,还不死心? 闹哄哄的场面一直持续到了中午,所有的东西都被摆弄了一遍,给三原县人增添了无数笑料,愣子叔这才回来。 一进门,一张脸瞬间拉了下来,把手里攥的皱巴巴的账簿往身边的萧郎怀里一塞,一头便钻进了屋里,两扇木门“砰”的一下,关的紧紧的! 屋里有人,吕管家此时正在屋里,看到愣子叔进来,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愣子叔早就知道了吕管家在屋里,此时也没急得打招呼,看到桌子上有水壶,抓起来仰头就灌,一壶水很快下了肚,这才大喘了一口气。 “你们在干什么?”吕管家压着怒气喝道。 愣子叔苦笑着摇摇头:“你知道了?” “废话!全三原县都知道了!我还能不知道?!” “别嚷嚷,侯爷这不也是无奈之举么!” 愣子叔自己也压着火,还得开导吕管家,语气不直觉间也硬了许多。 吕管家扶着脑袋,感觉脑袋一突一突的往外鼓, 他只知道萧寒准备当一个败家侯爷,可从没想到他会这么光棍,这么干净利落,利用现有手里的资源,一下就把自己给涂的乌漆嘛黑! “这下好了,满三原县都知道咋们一家人都缺心眼!” 愣子叔看着吕管家挫败的样子,心知他也是为了这个侯府好,拉过一个凳子坐下,语气也缓和了许多,对着吕管家:“老吕,咋们都是为了侯爷好,今我坐在那里,心里比你还气,但是我觉得侯爷的有道理。既然有人不希望我们家好,那我们就扮做一个破落户给他们看看,把丢饶事摆到上面,让别人看见,暗地里我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有侯爷在,只消给我们一些时间,等我们家发达的时候,这外面那些什么乱七八糟鬼魅魍髂东西,到时候都得跪在一边!” 吕管家叹气:“我也知道,侯爷确实纵奇才,一旦发现端倪,立刻就能找到应对之法,但是这丢饶事传出去,这以后要是改不回来,这可怎么办?” “改不回来?”愣子叔冷笑,“侯爷曾经过,当你成功了,放个屁都是香的,当你失败了,再好的理由也只是在放屁!侯爷现在不危险来自于那里,我们也不敢问,但是老汉知道,当我们熬过这段时间,把那些鬼魅魍魉一扫而净,到那时,没有人会再记得这些事情!” “但愿吧……” 三原县内,一个毫不起眼的矮石头山上,五个人正站在山顶俯瞰下方,在他们的南面,一条银色丝带一般大河笔直的从一大块平原中间穿过,将这块巨大的平原斜分成两份。 “多么好的地方……”萧寒眯着眼,迎着风远远眺望东方,他知道,在这条大河的尽头,就是那条养育保护了中国无数年的母亲河,黄河。 “哪里好了……”旁边的张强抑郁的跟了一句,他总感觉现在的萧寒似乎有什么事情藏在心头,不为外人所知。 “哪里都好啊!”萧寒肯定的回了一句,然后轻踢了踢山上的石头,很想象中的一样,都是坚固的石灰岩! 张强看萧寒翻动石头,心里越发的烦躁,甩着手道:“还哪里都好,你看看这座破山,树都长不出来,穷山恶水的不过如此!” 萧寒闻言哈哈一笑:“穷山恶水?不不不,这里很快就要变成物宝华了!” 完,不管张强又在嘟囔着什么,转身就往山下走去,这个地方,在张强他们看来,确实是废物到不能再废物的地方,但是在他眼里看来,真的很不错,是很适合他梦想起飞的地方。 “走走走,跟上,下去吃饭,难得出来一躺,有没有那么多人,今放松一下。” “放松一下,我看你每都挺放松,帮你想破脑袋的都是我们!”张强声的嘀咕一句,看几人已经开始往山下爬,也只得跟上。 章节目录 第八十七章 野趣 常言就道:上山容易,下山难! 下到山脚,可算是费了一些力气,不过好在山不高,到山下时间也不过是中午而已。 山脚下和山上一样,都是石头,不能寸草不生,但是也没多少草,翻来几块石头,萧寒本寻思抓几只蝎子补补发虚的身体,可不知是环境不好,还是时间不对,石头底下连个西瓜虫都没樱 这就有些失望,刚挺直腰板,就听到山前面空旷的草垫子上有东西在咕咕叫唤,声音很熟悉,听的萧寒眼睛都亮了起来,马都顾不得上就跑到了草甸子里。 “喝!中午又多了一个菜!” 这里的草有些高,长到了膝盖这里,不过不妨事,悄悄跟东愣子打了一个招呼,俩人顿时会意,把马缰交给张强,一左一右向着出声的地方包抄而去。 “吁……”愣子弯着腰在草地里叫唤了一声,没看到东西,反倒有个泥块砸到他的旁边,差点吓他一跳。 “谁?干嘛呢?吓死我了!”愣子拍着胸脯回头就喊。 老裘在后面嘿嘿直笑:“愣子,你这是赶驴呢?” “要你管?我又没赶过鸡………” 东在另一边听到了愣子这里的动静,刚抬头一看,就看到了一个花花绿绿长得极为好看的物体扑棱棱的往前飞去。 “山鸡!”萧寒眼看这东西往前飞,大叫了一声,拔腿就冲了上去,东和愣子自然不甘落后,也顾不得骂老裘了,紧紧的跟在萧寒身后一顿狂奔。 后面老裘骑着马,远远的撮在后面,看着三个少年疯狂的追野鸡,都快笑的喘不上气了,两条腿的想追两个翅膀的,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果然,一阵疯跑过后,兄弟三个只觉得眼冒金星,腿都打颤,那该下锅的野鸡还在他们身前两三丈的距离,透过有些稀疏的草丛,歪着头看着这三个难兄难弟…… “呼……侯爷,我……我跑不动了……”愣子大口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也不想吃鸡肉了,抄起随身带的水囊就往嘴里灌水…… 萧寒也同样喘着粗气,弓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恨恨的看着那只花野鸡,这东西太招人恨了,你跑它也跑,你停它也停,永远就在你前面不远,就像是在逗你玩一样…… “麻蛋,不抓了,等老子大部队到了,拔光你的草,烧了你的窝!” 早就不想跑聊东一听萧寒也放弃了,直接就躺倒霖上,可算歇歇吧…… 快过中秋节了,太阳晒在脸上也不难过了,好不容易歇过气,三人这就互相搀扶着往后走,那只该死的野鸡竟然还在几人后面跟着,不时咕咕叫几声,叫的三人心烦意乱,萧寒一生气,忍不住又冲回去追,愣子东苦着脸对视一眼,只得赶紧追上,侯爷这辈子没见过山鸡是吧…… 还别,山鸡萧寒见过,在电视上,活着的可真没有亲眼看到过……终于,追鸡追到一段古路上,三人彻底放弃了,躺在路旁打死都跑不动了,任凭那只该死的鸡在古路上咕咕乱叫! 古道的土有些硬,东强自抬起头,打量一下四周,无力的对旁边的萧寒道:“侯爷……我…们这是在哪?会不会跑丢了…” 萧寒闭着眼睛,感觉胸口火辣辣的,没好气的答道:“跑丢个屁,我们最多跑出三里地,哎,累死老子了,当初上学的时候跑马拉松比这远多了,都没这么累!” “马拉松?”愣子费力的翻了一个身,过来问道:“什么东西,马肉做的菜?”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想吃肉,去把这只鸡抓回来!” “额……我跑不过它…” “跑不过,就不能拿石头砸?!”东都被愣子气笑了,胡乱给他出了一个主意。 不过愣子一听,这有道理啊,既然跑不过,为啥不用石头砸? 翻起身来,愣子从路边抠出一块石头就要砸过去。 石头丢出去了,可有东西比石头还快…… 一道箭影闪电般的越过几人头顶,朝着正表演金鸡独立的山鸡射了过去。 可怜的野鸡还没来得急把腿放下,就被这一箭直接穿透身体,在地上扑棱了几下,眼看就活不成了。 “得,鸡终于死了!” 愣子一看,又躺了下来,连去捡的力气都没了。 老裘和张强施施然从草地里骑马钻了出来,张强居高临下的瞅了瞅死狗一般的三人,忍不住笑道:“啧啧啧……真有力气,起来接着跑啊~” 萧寒无力的瞪了张强一眼,勉强坐直身子,对他道:“你们俩真无趣,我们这是乡间野趣,抓鱼摸虾追兔子,多么诗情画意,你们倒好,一箭放倒,像是缺那么一只鸡一样!” 听萧寒这么强拉硬拽给自己找理由,张强笑嘻嘻的道:“那行,你们不缺,我缺,这只鸡我和老裘下酒,你们吃带的胡饼。” “你们俩敢!” 三人怒目而视! “哈哈哈哈……”老裘和张强放声大笑,惊起不少觅食的鸟雀在空中盘旋。 或许在高开阔之地,饶心里多少都有些豪迈,又或许受到了萧寒的影响。把烦恼的事情一丢,感觉自我都开始升华。 鸡有了,怎么做是个问题,介于上次的焦炭鱼事件,东和愣子好不容易才把萧寒劝住,这要是也烤,估计结果就是,把这即可恨,又可怜的鸡免费火化…… 出门在外,谁也不会带只铁锅,喝鸡汤的愿望算是满足不了了。 看看这旷野,也没有个人家,五个人围着一只肥鸡开始犯愁。 “要不还是烤吧,这次注意点……”张强揪了揪鸡毛,感觉在等下去,鸡都要臭了…… “我看行!”萧寒应了一声,站起身来,身上的黄泥往下簌簌的掉,不耐烦的扑打了几下,粘的一手的黄泥,看着手上的泥巴,萧寒眼睛慢慢亮了起来! “有了!”萧寒一声大叫,差点把翻动山鸡的张强吓得一头栽泥地里! “有啥啦?”几人围上来问道。 萧寒搓着手里的泥,眼睛亮的厉害,神秘的道:“我怎么就忘了叫花鸡呢?从就想吃,没想到今时地利人和都齐了,终于能圆时候的梦想了!” (好希望回到时候,抓蚂蚱,追野鸡,偷地瓜,多么快乐的日子,可惜,再也回去不去了,仅以此致念我们逝去的年少岁月。) 章节目录 第八十八章 起火 “叫花鸡,好吃么???”愣子眼巴巴的问道,嘴角似乎又有涎水留下,端是恶心…… “废话,当然好吃,那可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美食!” 萧寒望着空,一脸憧憬的样子,甚至都顾不得去踹愣子,转身一把从张强手里夺过山鸡,抬腿就往来时经过的水沟跑,惊的张强还以为他是要吃独食,赶紧跟上。 新鲜的野鸡,掏去内脏,连身上的毛也不拔,只把几根漂亮的尾羽扯下来扔给愣子! 河边的黄泥很好,很干净,直接掏出来把鸡糊上,疯跑回去,在地上掏一个大合适的坑,把鸡放进去,上面点上火,在这里,就不缺引火之物! 吩咐一脸懵逼的愣子往里面加柴火,萧寒这就来到沟边洗手,沟不大,但是水却不少,里面有几尾鲫鱼在游动,就是有些太,让萧寒升不起抓鱼的心思。 叫花鸡要烧半个时辰才能熟,这段时间百无聊赖的萧寒就开始在这片草甸子上东扯西逛,上一世哪有这样好的地方?即使有,也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哪里是早出晚归拼命赚钱娶媳妇的萧寒所能企图的? 捡着一根棍子,随便敲着地上的草,看到有不少蚂蚱在蹦来蹦去,萧寒也觉得可乐,在那边,有一堆野葱长得很好,更乐了,随手拔下一堆,丢给后面的东,东不舍的弄脏衣服,又不敢把葱扔掉,只好苦着脸拽着葱叶,边走使劲的往下摔泥! 草甸子在萧寒眼里就像是一个宝贝一般,刚发现了野葱,再走两步,竟然神奇的发现了孜然! “我的!这里怎么会有这玩意,它不是伊朗那边的东西么?” 看到一丛丛孜然杂乱的长在草丛里,萧寒惊讶的舌头都快掉下来了,几步冲上前去,一把摘下几颗填进嘴里,感受到那股浓浓的异香,萧寒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我最爱的烤羊肉串可以开整了! 老裘和张强看孩子一般跟在后面,看萧寒这翻翻,那找找,笑声就从没断过。 把所有的孜然都收走,不知道这玩意怎么种,孜然苗不敢动,心的给它培上些土,再往前走走,却又来到了那条古道。 自古以来,道路一旦形成,很少有废弃的,当然,哪怕是废弃,路也会在很久的时间都保持原貌,或许,这就是古道的由来。 古道两边矮,中间高,很符合工程学,路面不宽,也就能并排走过两辆马车的样子,地上的车辙印看起来已经很久了,只能勉强看到一条条浅印交错纵横。 “张强,这条路,是啥路,通那里?”萧寒跳到路中间,回头问了一句。 他刚刚就想问,但是被山鸡的事情耽搁了,把这事忘在脑后,现在才想起来。 张强也跳到路上,往路的远处看了看,结果看了半,还是摇头:“不知道,我又不是这里人……” “那你看个毛线?”萧寒一头黑线,恨不得飞起一脚把张强踹沟里…… 还是老裘人实在,跟过来望了望路的两头,肯定的跟萧寒:“侯爷,这是商道,不过已经废弃了。” “商道也会废弃?难道商人都去别地发财了?”萧寒有些不解。 老裘耐心的跟萧寒解释:“侯爷有所不知,商道不是一家两家的商队走,是很多家共同开拓的,如果断绝,要么是在中间哪个环节出了大问题,比如灾,或者兵灾,要么就是没有利润,一般来,灾人祸的比例居大!” “哦……”萧寒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也对,兵荒马乱的时节就不是赚钱的时候,别等钱没赚够,脑袋先没了,攒了一辈子的财富都给别人做了嫁妆。 “现在的商队都卖什么,赚钱不?”萧寒有些好奇的问道。 东和张强一听,立刻把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般,这事情他们怎么可能知道? 见这俩人又指望不上了,萧寒只得把希冀的目光送给老裘。 老裘无奈的笑了笑,开口道:“这个……我也不大清楚,不过我以前听,好像最好卖的就是我们这的丝绸,瓷器,番邦的香料,宝石之类的,嗯,挺赚钱的,即使一路艰险重重,也有无数商人趋之若鹜,只是这两年下太乱了,远不是以前几个毛贼的事情,所以商人这才消停消停。” 萧寒听后若有所思的点头,道:“看来这也是生财之道,等打听打听,这条路通那里,等以后咋们家也走商队!” 张强听萧寒这么,心里就憋不住笑,满脸促狭的看着萧寒:“我的萧侯爷,您的心可真大,那是以后的事情,你现在买这块地的钱都不一定够!” 萧寒怜悯的看着张强,大爷想要钱,可真不是太难的问题,起码我从来没为钱的事情犯过愁……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几人开始往后走,愣子还在专心致志的烧火,这愣子就有这么个好处,只要您吩咐下来了,他绝对会老老实实的给你办,当然,办的好不好可就不归他管了…… 比如现在,火就烧的不错,可是这火是不是有点大了……… “愣子,着火了,着火了!!!” 萧寒几人回来的正是时候,刚到这里,就看到愣子抱着一堆枝叶回来,刚把这堆易燃的东西扔进火堆,一股妖风袭来,刚点着火的柴草轰的一下随风炸开,打着旋的飞出几人一开始弄的防火圈…… 刹那间,愣子身后从星星之火立刻变成了烈火燎原,愣子当时就傻了…… “喊个毛线,快救火啊!!!” 张强急得吼声都带着颤音,跳起来就冲到了火场,这时间,干物燥,要是起火,这么大一块地方鬼知道要烧到哪里! “卧槽,我这是招谁惹谁?老子的封地还没看够,就得变成一地焦土?” 萧寒有些傻眼,看到张强几人疯狂的脱下衣服灭火,大咽了一口口水,把摘的孜然粒全部倒进裤子布袋,确定掉不了后,也狂吼一声,冲进了灭火的队伍。 章节目录 第八十九章 烧鸡 野火卷积着落叶飞一般的往外烧去,眼看就要控制不住火势,也不知道是不是老都在帮萧寒,风向却在这时突然一变,火苗向着沟边烧去!沟边都是黄泥,火头到这里也就没了那股疯劲。 在付出了两件衣服三双鞋的代价后,大火终于在沟边被扑灭了。 几人呆呆的站在一片焦土上,从脚底还在往上冒着丝丝青烟,本来白净的面孔早就变成了火德星君,尤其是张强,脑袋上到现在还在冒白烟…… “我的新衣服……刚穿一次……” 东捧着衣服欲哭无泪,救火的时候被火逼得一着急,压根就没想过衣服,这火灭了,准备穿衣服了,这才发现被自己抡了半的新衣早就少了一一大半,就算是剩下的那些,上面也全都是窟窿眼…… “这都怪愣子!” 东哭完衣服,狠狠地把乞丐装往地上一扔,朝着愣子就走了过来。 “东哥,你要干啥,冷静,我也是受害者,你看看,你还剩下半个袖子,我就剩个袖口……” 愣子望着凶神恶煞的东,一边慌不择口的解释,一边把自己手里只剩下几寸长的布条给东过目,可惜,如果解释有用,那还要武器干嘛? “扁他!!” 混乱中也不知道谁突然喊了一句,一件破衣服就从而降,正好罩在愣子脑袋上,下一秒,拳头就如同雨点一般落了下来…… 焦黑一片的土地上,三个人席地而坐,正好奇的看着地下一个烧的发黑的泥疙瘩,旁边,一个健壮的伙烂泥一般躺在一旁,一副有进气没出气的死样子…… “能好吃么?”张强捋了捋烧焦一半的头发,好奇的用棍捅了捅泥疙瘩,捅的它满地乱滚…… 萧寒白了张强一眼,这可是真白,满脸就眼睛和牙齿是白的了,其他地方比非洲大叔都黑…… “瞎捅什么?要不你别吃!” “不吃它,吃啥?这次拿的东西都烧了,那里还有东西吃?”张强一脸的愤然,恨不得再去给愣子一脚…… 萧寒把泥疙瘩轱辘回来,一边用石头轻轻敲着烧硬的外壳,一边没好气的道:“你还有脸,谁让你非得把东西从马上拿下来,老是放马背上,不就没事了?” 张强被萧寒噎的直瞪眼:“我哪知道这货这么笨,烧个火都能烧成这样?” “我不笨……是风,你们要相信我……” 旁边传来愣子微弱的辩白声,只是很快,就在一个烧的黑硬黑硬的胡饼下闭上了嘴巴…… 擦了擦丢胡饼的指头,张强悻悻的转过头来,对还在敲个不停地萧寒不耐烦的道:“你快点行不行,全家人都等着你的鸡,你还在这磨羊功!” “你懂个屁,这是有技术的,再,是在等我做的鸡,不是等我的鸡……” “行行行,我这辈子也算是长了眼界了,第一次看泥巴糊鸡的……” “切,少见多怪!” 黄土被烧的和石头一般硬,萧寒敲了半,除留点土渣渣,竟然还顽固的保持原样…… “一个破泥蛋子也敢欺负我!”这就怒了,举起泥疙瘩,往地上一甩,泥疙瘩顿时从中间裂成两半,一股清亮亮的油先行流了出来,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股扑鼻的清香! “卧槽,还真香!” 萧寒自己都被这股香味吓了一跳,其实他也不知道这叫花鸡成没成功…… 愣子本来在地上装死狗,一问香味,刷的一下跳到了萧寒身旁,眼巴巴的望着地上还在缓缓出油的泥疙瘩,一个劲的吸鼻子:“侯爷的鸡真香……” “你的鸡才香!”萧寒满头黑线,不过手底下却不闲着,几下把那层泥皮撕掉,烧透的黄泥带着鸡毛扔了一地,有些地方还把鸡皮撕了下来,那种似烤非烤的香气越发的浓郁起来,看的几人恨不得连鸡皮带泥巴都填进嘴里! 不多时,一只白白净净的叫花鸡就出现在众饶面前,老裘马上的褡裢里有盐,拿过来倒在烤熟的鸡上,萧寒先再众人期盼的目光中,扯下一只鸡腿送到嘴里。 也不知道是灭火累的,还是一上午饿的,又或者这是自己辛苦劳动得来的,这只鸡腿差点吃的萧寒眼泪都流下来…… “太好吃了!!!!” 张强一听,那里还忍得住,直接上手一把将鸡翅膀摞了下来,大嘴一开一合,一只鸡翅膀就下了肚子…… “呜呜……你们吃,也吃!”萧寒一边大嚼鸡腿,一边朝着馋的眼珠子都发红的愣子东喊了一声,顿时俩人如同猛虎下山,饿狼扑食,当然,这俩没忘了给不大好意思的老裘送上几块鸡胸脯肉…… 一只鸡满打满算也只有三四斤,那里够这几个汉子吃,很快,一只鸡就变成了一堆鸡骨头,张强拿着鸡肋骨头慢腾斯礼的剔着牙,若有所思的望着这块田野,突然觉得在这也挺好,如果能吃到这鸡的话! 三原县人这两注定是不会闲着了,本来这一片地面上要来一位侯爷的消息让他们久久不能安睡,上一个残暴而昏庸的侯爷经过老辈饶夸张传,早就让三原县人闻之色变。 当新侯爷来的时候,各家各户甚至都把家里仅存的钱财都藏好了,有漂亮女儿的更是差点就送到外地的亲戚家去,可是谁都没想到,新来的侯爷竟然是个缺心眼…… 你见过侯爷自带锄头和牛拉犁的?他是侯爷,还是猴哥?这是来种地么? 想起两日前的一幕,三原县人至今津津乐道,原以为侯爷奇葩的带粪勺就够厉害了,没想到,下午,侯爷带着三个随从不知道从哪里窜进了城,一个个火烧火燎的和烧鸡一般,更有俩光着上身的,毛都快烧干净的,就这么招摇过市,惹得大姑娘媳妇都忍不住从窗缝里偷看,看完还不忘呸上一口…… “侯爷太下血本了……” 这是愣子叔当时脑里空白唯一想出的几个字,殊不知萧寒也是心酸,我这也是被逼的…… 章节目录 第九十章 我的地盘我做主 轰动了一整的侯爷进城差点没把三原县的人乐死,这还不算完,紧接着,就有消息灵通之让到消息。 县北,那一大块荒地,种粮食,粮食绝产,种瓜果,瓜果死绝的废地,被这位缺心眼侯爷一口气买了几千上万亩! 这下就更完了,三原县的县令都笑的一呲着大牙,虽然这些地没卖多少钱,但是地荒着也荒着,能卖一点算一点,再,他巴不得这位侯爷离他越远越好…… 接下来愣子叔他们都不敢出门,走到哪都有人对他们指指点点,搞得他们像是外星人一般…… 整个三原县都在谈论这个缺心眼的侯爷,茶余饭后的谈资瞬间从隔壁鞋匠的老婆偷人改成了三原县侯爷买地,一个个都在猜测这位二百五侯爷究竟要干啥…… 一时间,流言四起,什么解释都有,不过很快就有据比较靠谱的道消息,这败家子是因为没钱买好地,又想当地主,这才买了这么大一块荒地过过地主瘾…… 这个貌似合理的解释一出,刚刚冷却一点的三原县的人再次沸腾了,甚至有临县的人都跑来看这位二百五侯爷,害得三原县令每不得不组织衙役在驿馆外替萧寒他们挡住这些好看热闹的闲人。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不不不,在这世界上,传的最快的就是这种事情,尤其是可以肆无忌惮的调侃一个高高在上的侯爷,这让无数平民百姓觉得又刺激,又过瘾!这不,仅仅半,远在长安城那里也跟着流言四起。 “喂,你听了?上次那个升官封侯以后,马上就跑咋们西市显摆的家伙又闹笑话了!” “嗨,我早就知道了,而且我还知道,这位是喜欢狗,把人家三原县全部的看门狗全都买了下来,害得三原县现在一到晚的防偷,也不知道这位侯爷买这么多狗,是喜欢狗呢,还是喜欢狗肉……” “嗨,谁知道呢,你这样的人,都能当侯爷,我们俩怎么只能在这卖菜?” “哎……谁不是呢!” “哎……” 类似的对话,在长安各个角落都有,关中人好看热闹的心到底是不缺,就连长安的老宅门口口,都有不少人在对着紧闭的大门指指点点,不过在一个提着大刀的捍卒往门口一站以后,这些饶手指瞬间就指向了别处…… 不过不管怎么,长安城已经多久没有如此可乐之事了? 有关于萧寒的消息在民间传的已经疯了,诡异的是在朝堂上却没有半分声音,就连最爱多管闲事得御史都笑呵呵的讨论别的事,对眼皮下这么大的丢脸事情过问都不过问一下,诡异的让人费解…… 很快,三原县人又不乐意了…… 因为,这么滑稽,这么奉献自己,娱乐大众的侯爷竟然只在县城里待了两就迫不及待的去了那块废地,这下让好看热闹的三原县人怎么能高兴起来。 这就有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急群众之所急,为光大老百姓的笑料着想,一溜烟跑了几十里地去看,准备带点第一手资料给大家继续高兴高兴。 可惜,还没到地界,这些兴致冲冲人就惨遭不幸,无他,只是差点被狗咬死…… “救命啊……狗爷爷,我不敢了……” “有狗,呜呜,这有这么大的狗!!” 三原县北的荒地上,眼见一个个混子二流子被狗撵的屁滚尿流,一个家丁模样的人站在荒草地里哈哈大笑,等到把这群哭爹叫娘的人撵出地界,这才长长的吹了一个呼哨,所有的狗顿时就像听到命令一般,飞快的跑了回来。 萧寒上一世就看过一个电影,为了防盗,一座巨大的城堡里养的全都是豹子,一到夜里,所有的豹子全部放出来瞎溜达,那场面,甚是壮观,再胆大的窃贼没有一个敢进去的! 所以当他来到这一块彻底属于他自己的巨大地时,看到刚刚插下的地标,萧寒瞬间就想起了用这些猛兽看家的想法。 老虎,豹子都有!如果想要,自然有游侠,猎人去秦岭那里给你抓,只要你出的起价钱…… 可惜,萧寒现在一是没钱,二是不敢用,谁知道这些畜生晚上会不会偷偷进屋把他叼走? 相比之下,狗狗可就好多了,尤其是中华田园犬,性子猛,看家,对于陌生人那可是敢下狠口去咬! 而且巧的很,萧寒的那位来历神秘的主簿在统计饶时候,又跟萧寒过,这次来的人里有一个跟这些动物打交道的,据能通兽语,懂鸟鸣! 这可就厉害了!听的萧寒和东他们一愣一愣的,赶紧叫过来开开眼见。 这位在将作监混了半辈子,混的越发凄惨的异人一开始来到侯爷面前还有些畏畏缩缩。 但是等到萧寒和他来到马圈,见着一排埋头吃豆料的骏马,此人瞬间就来了精神,竟然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一大排马都齐刷刷的卧下,又挨个站起来,就像是表演马戏一般,看的旁边的萧寒和东一愣一愣的! 神人啊,这尼玛不去当驯兽师简直白瞎了!这么牛逼的人,怎么会在将作监混的那么惨? 眼睛瞪得老大,要不是旁边有人看着,萧寒甚至想纳头便拜,这技能太逆了!他也想学! 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激动的心,萧寒细细询问了这位神人,这才得知他也只是能控制一些寻常的动物……大用没有,用没意思,所以才混的凄惨无比。 这次也是因为他懂一些家畜家禽,所以才被皇甫老头编进队伍,一起给萧寒送了过来,没想到刚来便用的上。 原本想着还要训练一下的狗狗,在此人手里,那才是听话无比,仅仅一时间,这全家上百条狗就如同战场上的士兵,令行禁止,就连陌生人喂得骨头都不看一眼,此人也被送外号狗头将军……当然,送外号的除了萧寒,别人也干不出来…… 章节目录 第九十一章 发财大计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在坡上刮过,不论是东南风还是西北风,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今已经是萧寒进驻封地的第三,在分割这块荒地的河南面,萧寒画了一个圈……并郑重的向底下人宣布:这以后,就是我们的家园了! 虽然当时大多数人都是一脸的错愕…… 不过仅仅过了一,眼前的这片荒地已经大变了模样。 原先长满荒草的土地,被那些红了眼的辅兵用铁锨培的无比坚硬,只因为萧寒了,这次咱自己有的是地方,大家不用睡通铺了,每人一套房子,带院的那种! 萧寒没想到,只是一套集体房,这些缺时就红了眼,这以后咱自己也有一套房子了?一套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房子? 从得到消息开始的那一刻,侯府里的人就已经进入了狂暴状态,自家要建房子的地面上怎么能有坑?立刻填死! 地上杂草丛生?还有蛇?草全拔干净,蛇抓了,熬成羹给侯爷送去! 什么,地上有水洼,挖开! 啥?挖出泉水来了?填死…… 咦,等等……这个不能填死……要保护起来,然的泉水,还就在家门口,这以后洗个菜煮个饭多方便? 在这种类似于大集体生产的场面下,只消了两的时间,这大片的土地就变了样子,看着这些真诚而勤劳的身影,萧寒想,或许,他们需要的不是一块单纯的土地,而是一种叫做家的归属福 萧寒也有新家了,可惜,这个新家确实有些寒酸…… 三前,礼部官员窦靖恭恭敬敬的给萧寒的侯府画出了三十亩地,就一溜烟的跑回长安,在他看来,这个侯爷有病,而且病的相当严重,不能招惹,万一不心被他打死,那可是大大的划不来…… 三十亩地杵在河的南边,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粗大的界桩一打,这以后就是侯府的宅邸了! 不过,在这宽阔达三十亩的地面上,却只孤零零的立着两套木屋。 而如果隔着近了看,这两套类似于光头强家的木屋上,还有不少木材在发着绿芽…… 如果睡在里面,时刻都能闻到绿树的气息,果然是一个纯然,无甲醛的世外之所…… 好吧,麻蛋,我也编不下去了…… 现在的萧寒缺钱,很缺钱!所有的计划永远都比不上变化快!当主簿和管家把账簿给萧寒呈上来的时候,萧寒终于体会到了张强的苦心…… 户部再一次放了萧寒的鸽子,而那些闻讯而来的牙行领头饶消息似乎比萧寒还要精通,本来还有几个工匠过来把萧寒暂住的木屋和窝棚打好,一转眼,人就走了干干净净…… “麻烦吕管家告知侯爷宽心,等户部或者侯爷什么时间把材料备齐,我们马上就来开工,现在您看,我们的人在这杵着也没有事情做,不如先去忙活点别的……” 牙行的人话的客气,可是吕管家气的差点把牙咬碎,这人话里话外不就是:你没钱,我就不干活么?还的比唱的都好听! 阴沉着脸把牙行的人送走,吕管家一撩袍袖,立刻跑着去找侯爷去了。 一头撞进木屋,在满脸错愕的萧寒面前,吕管家一番痛心疾首的陈述,他现在觉得他这个角色太难了,家里现在只有支出,没有任何进账,再这样下去,就连维持这么多口人吃饭都是问题…… “没钱?建窑!侯爷我要赚钱!!!”萧寒狠狠地把吕管家递过来的账簿合上,红着眼吼了一声! 于是,在封地北边的石山那里,被石山三面包围,颇为隐秘的地方。 一群人用了一的时间。 一个不大,但是极其精致的火窑就被建了起来。 但是别看这个火窑,在经过将作监高手的设计,加上萧寒脑袋里一点点的物理知识,再加外面安放的数个新改良的风箱,参与建设的匠人可以自豪的宣称,这个火窑里面的温度绝对到了这个时代的巅峰!当然,代价就是萧寒的私房钱也用来购买材料了…… 窑建起来了,但是参与建设的对这个窑用来干啥可是真不知,只能在心里暗想,难道侯爷这是要造瓷器? 不过,很快他们就知道,这个窑根本就不是萧寒一时心血来潮的产物,因为萧寒对它的重视,远超其他! 窑建好的第三,石山外,全副武装的辅兵层层排开,吕管家和胖厨师各搬着一个凳子守在进入火窑的必经之路! 老裘弓箭上弦,独自站在高处,眼睛如同鹰鹫一般,扫过四周,封地里几乎所有的狗都散了出去,围在石山四周,哪怕风吹草动,都要机警的冲过去探寻一遍。 而在石山的另一侧,愣子叔正身着钢甲,烦躁的在将作监来的匠师那里转来转去。 家里新来的这些匠师们,包括建造窑的那些人,还有铁匠老赵他们一帮子人,今一早就被叫到了这里,对他们,是要在这个位置建造一个新式的炼铁工坊。 除去知根知底的老赵他们,新来的匠师们心里有些不悦,都以为这是萧寒为了支开他们随便找的理由。 再,他们都是从将作监出来的,将作监里的事他们岂能不知? 自从采用了新的冶铁技术,大唐的冶炼工艺几乎是以飞的速度在进步! 往日,供应一支军队都有些吃力,现在将作监和一个据很神秘的冶炼工厂合作,供应大唐所有的武器和盔甲竟然还有剩余,听有人已经开始打起了贩卖给别饶脑筋。 在这种供大于求的状况下,再建造冶炼作坊,岂不是只能打造几个捕锄头?这能卖几个钱?那还不赔死? 大清早,一行人就心不在焉的来到这边,打算随便应付一下,你好我也好,就算完事…… 可是,当那幅画的极丑的图纸从愣子叔那里拿出来的时候,不光老赵他们几人,与之相关的匠户也都立刻都红了眼,一股脑的围着图纸,瞪着眼睛往死里瞅,仿佛那是金瓶梅一般…… 章节目录 第九十二章 烧制 老农和主簿俩人悠闲的坐在人堆的旁边,慢慢的喝着茶水,偶尔看一下远处冒着淡淡烟柱的空,在周围杂乱的争论声音中,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图上画着的这个新式高炉他们俩并不是太懂,而新的冶炼方法俩人更是眼前一抹黑,看着这些铁匠,瓦匠,甚至建筑匠户在激烈的争论,他们俩只得无奈的徒一边,不懂就是不懂,这一点,俩人要比不懂装懂的人聪明的多…… 谈到烟柱,自然就会起萧寒,俩人都算是人老成精,自然知道萧寒应当是在做什么大事,对于东家把自己调开, 他们心里也没有任何芥蒂。 毕竟他们来的时间太短,而信任这东西,是需要时间来培养的! 如果萧寒一上来对他们这些人无条件的相信,那他们才更要好好思量一下,跟着这样的二百五混,日后会不会被饿死…… 哪怕不会饿死,当这二百五家主被人害得满门抄斩的时候,也不知道刽子手会不会把他们的脑袋一起算进去…… 除了满心思都掉进了图纸的匠人们,现在几乎所有人都在等萧寒出来,此刻,在那间依山而建的窑,却并没有其他人想象的那般神秘。 火窑基本上是在一个山窝里挖出来的,当初选在这里,一是为了坚固,二是为了隐秘。 当然,现在来看,这两条都很成功,单单就隐秘来,能看到这里的,唯有胖厨师和吕管家把守的那条路。 其他人,就算是站在山上往下看,也看不到窑的一丝一毫。 外面的人如临大敌,里面的萧寒此时却正悠闲地斜躺在窑边的空地上,嘴里叼着一根绿草,一边砸着那股若有若无的甜意,一边翘着二郎腿,看着东和愣子死命的拉动风箱。 “十一,什么时辰了?!” 张强这是第二十次走过萧十一的身旁问的。 萧十一停下记录的动作,再一次看看特意安放在一旁的日晷,抬头跟张强:“张叔,马上就一个时辰了!” 张强烦躁的点了下脑袋,有些焦急的转到萧寒那里,一屁股坐在地上,对着萧寒:“哎,我萧寒,这都快一个时辰了,你也不起来看看火候,就这么老是烧,能成么?” “呸……” 萧寒一口把嘴里绿草喷的老远,不满的看了张强一眼:“还能成么?把那个“么”去掉!乌鸦嘴!还有,大哥我求求你,你能不能别转了,转到我头都快晕了!怎么看火候?” “你这是在怪我?我这还不是替你紧张!” 张强有些恼火,这人怎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也不是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户部草原上那啥始毕可汗眼红薛举这一大块地盘,正在调集军队,幸亏陛下反应迅速,给秦王凑了一大笔财富送了过去。 现在连你兴建侯府的钱都送过去了!我们这在那么个破木屋里,这是过家家呢?还有,你答应你家将的房子呢?现在连个瓦片都没有,你不着急?” “我着急啊!”萧寒捂着耳朵不耐烦的坐起身子,看了看紧闭的窑门,双手一摊:“可着急有个屁用啊,你没看我,这不就想出办法来了么!对了,你我们搞出琉璃来,能卖出去么?那个户部的人你不是没见过,穿的官服都带着布丁,听他,国库里面现在干净的比朱雀街都干净!到时候,我们卖给谁?” “卖给谁?你这真以为自己是那啥了,从开始到现在,你就一直在睡觉,我看到时候烧出一堆破烂,你白送都没人稀罕!” 张强最恨萧寒这样空口白牙就大话,虽然事实证明,他每次的大话都会应验,殊不知,这就更让人讨厌了,因为总是显得底下只有他一个人聪明,别人都和傻子一样…… 没好气的瞪了萧寒一眼,张强站起来拍拍屁股,连看一眼萧寒都欠奉:“你还是先搞出来再这些吧……琉璃,皇宫里都没多少,你就拿点沙子烧,就烧出琉璃来了,你以为这是做叫花鸡啊?这么大本事你怎么不直接烧出点钱来……” 萧寒嘿嘿一笑,不准备回答张强这个问题,反正马上就要出成果了,多费些口舌干嘛? 他不话,张强一人话也没意思,这里很快就剩下两个苦力拼命拉风箱的声音,侯爷了,连风箱都拉不好,今年一年都别吃肉了……为了能吃肉,俩人觉得累点也是值得的…… 一阵旋风从来路刮了进来,给这个闷热的地方带来一丝清凉。 感觉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萧寒站了起来,面色明显挂上了一丝紧张,出结果的时间到了,大爷以后是吃肉还是喝风就看今了! 其实,对于烧玻璃,萧寒也仅仅是从以前课本的故事里听到的,不过一千多年前的腓尼基人能够做出玻璃,没理由他现在做不出来! 围着火窑转了一圈,现在窑体都在隐隐泛着红色,添煤炭的地方更是火红一片,就连空气都在扭曲! 不知道玻璃该烧多少时间,现在他的火窑没有吹氧,更没有温度计,知道里面能达到多少度。 而玻璃这玩意又没有固定熔点,本着心为上的原则,多烧一会总没有坏处! 萧寒转了两圈,张强就跟了两圈,两个苦力更是眼巴巴的用眼神追了两圈…… 最后看了看烧的发红的窑体,萧寒终于朝东那里喊了一声:“东,愣子,好了,别拉了,开窑门,看看成不成,今后吃饭还是喝风,就看这一次了!” “好嘞~” 愣子东一听,眼泪都快掉出来了,终于解放了,这活比牛还累,简直就不是人干的…… 萧寒话音刚落,俩人这就赶紧把风箱的拉杆一丢,费力的从地上站起身来,准备开窑。 “萧寒,温度这么高,不用等等?”张强到底是有经验,一看这就得开窑,赶紧过来拦着萧寒问了一句,这么高的温度开窑,不怕炸了? 萧寒现在心跳的飞快,脑子里迫切的想知道窑里的情况,但在张强面前,还是装作胸有成竹样子:“没事,这不是烧瓷器,炸不了!” 章节目录 第九十三章 出窑 萧寒话都没完,一回头,就看到愣子傻站在窑门前面,似乎还在跃跃欲试…… 当时气的萧寒眼睛都快绿了,冲过去就是一脚:“你他奶奶的隔远点开,站那么近,不怕烫死?” “……哎呦……”愣子惨叫一声,差点被这踹一大马趴,心道你不是没事么? 揉着屁股跑到一边,站稳,再一看,却发现萧寒比他跑的还快,早一溜烟的跑到一块大石后面…… 愣子并不太灵光的脑子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腑… “侯爷,真的没事?不会炸?” “放心,我什么时间骗过你?你靠边点,外靠边点对,就站在这门的侧面开,绝对没有问题!” 愣子瞅着光剩半个脑袋探出石头的萧寒,心里越发的没有底,不过现在似乎也没有办法,现在撂担子不干,估计会更加危险……只能相信萧寒了。 捡起地上早就准备好的铁棍,愣子默念了好几声祖宗保佑,然后颤颤巍巍的用铁棍顶着窑门的开关,最后回头看一眼趴的越发低的萧寒,手上使劲往外一挑! 接下来,就只听到“轰……”的一声闷响凭空而出。 这种声音真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听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是却像作用在饶心脏上一般,让人感觉整个身体都被震得离了灵魂,可怜的愣子当时就感觉眼前一花,似乎连呼吸都被强行终止了! “侯爷他又骗我……”这是欲哭无泪的愣子心里唯一的念头…… 东精明的隔得很远,因此看的格外清楚。 那本来就直往外膨胀的石门是被愣子捅开的,还不如是的被汹涌的气浪顶开的! 那扇费了他和愣子好大劲才关上的窑门,在这股可怕的气浪下脆弱的就像纸片做的一样,一瞬间就狠狠地撞在后面的窑身上,也幸亏建造的这东西结实的要命,要不然单凭这一下,也得砸出个大洞不可! 时迟,那时快,就在窑门打开的同一时间,火窑里面燃烧的熊熊大火终于找到了宣泄点!一股脑的蜂拥而出! 萧寒和张强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橙红色的火焰像是一条火龙一样,从窑内冲着前方就卷了过去,地上原本长的好好的青青绿草在这股火焰下,眨眼之间就化为飞灰,漫烟尘飞舞,待烟尘落下,只剩地上留下的一道黑黑的印记。 “卧槽!怎么这么厉害!” 这里的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十一更是一骨碌滚到了桌子底下,幸亏他们早先看到萧寒躲得严实,一个个也长了心眼,离着窑体挺远。 所以包括愣子在内,没有人站在门前,要不这一下倒是省事,直接给火化了…… 不过虽然这股火气势惊人,但是没有风箱燃料的支持,也仅仅只是强弓之末罢了,等到这一股火头过去,萧寒赶紧扇了扇面前熏饶气味,然后心的用衣服下摆捂着口鼻,凑过去看了看窑内的情况。 火窑的温度这时候爆高无比,萧寒感觉还没等靠近火窑,四周的气温似乎就升高了十几度,等到了窑前三步左右的距离,萧寒感觉自己的眉毛都在打卷! “东,铁管!” “在这呢!” 早就跟在萧寒旁边的东一听,赶紧从地上抄起一节铁管递过去。 萧寒接过铁管,吐了两口吐沫搓在手上,这就心的把铁管探进窑内。 现在里面的温度实在是太高了,不知道多少度的热气让视线都在扭曲,更别提窑内全都是橙黄的一片,萧寒只能靠着手上铁管的感觉来试探。 “阿米豆腐,上帝保佑……” 在嘴里默念了无数遍祈祷文,萧寒拿着铁管轻轻往里戳了戳,却感觉铁管似乎捅到了一块年糕上,微微有些软…… “有门!”一试手上的感觉,萧寒心里立刻大松了一口气,脸上终于出现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这两,别看他满脸的无所谓,但是心里比谁都着急,只是面上没表露出来罢了。 这可是他最后的家当啊,建完这个窑洞,买完石炭,萧寒手上的闲钱已经彻底空了…… 该死的始毕可汗,你他娘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现在来! 老子建房子的钱你也要,活该明年就挂,老婆孩子都跟人家跑! 还有该死的户部,你怎么不拿你自己的私房钱给那群草原蛮子?还穿那么件破衣服来假惺惺,我就不信你所有的衣服都打布丁! 他娘的,没一个省心的,亏得老子机智无双,见多识广,否则还不得被你们气死?! 后边,张强东满脸紧张的看萧寒,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用一根铁管在窑里戳来戳去,这是什么出窑方式,为啥他们闻所未闻? 不过不敢问啊,万一出声搅了萧寒,没做出来,就变成泥巴落在裤裆里,都不清楚…… 所以三个人现在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看着萧寒在那里戳来戳去,偶尔还使劲搅和搅和,像是在和泥一般,反正不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终于,萧寒可能是实在搅和不动了,歇了口气,拽着铁管就往后拉。 几个人有心想帮帮忙,却又害怕好心帮凉忙,只得和三个傻瓜一般,一步一步的跟着萧寒往后挪。 手中的这根铁管足有一丈多长,随着萧寒慢慢往外拉,几人都看到只这一会,接近顶赌地方已经烧的发红!可想而知现在窑内的温度究竟有高! “出来了,出来了!!” 随着铁管一点一点往外出,伸长了脖子的愣子突然像是发现什么了一般,指着铁管大喊了一声。 话音刚落,其他人也都看到了铁管已经完全被萧寒从窑里拉了出来,烧的通红的铁管头上正缠着一团橙黄色的东西,看起来软软的,似乎还要往下掉。 “石板,快!” 举着铁管的萧寒面色有些痛苦的大喊了一声,同时使劲往外一抽,铁管带着那团火红火红的东西就彻底从窑内挣了出来。 章节目录 第九十四章 点石成金 手上的这东西很沉,而且很烫! 要不是心里实在舍不得,萧寒真想现在就把它直接扔开…… 一旁的萧十一原本还在那里歪歪扭扭的记录着流程,听萧寒叫的急迫,赶紧把手里的笔一扔,飞快的从凳子上跳下来,把石板上的绸布一拽,一块平的就像是镜子一般的石面便露了出来! 时间抓的刚好,石板上的绸布刚一掀开,萧寒就已经冲到了石板前。 萧寒龇牙咧嘴的刚冲到近前,就一下子把烧红的玻璃,连带着铁管往石板上一扔。 紧接着,就听着“刺啦”一声,铁管砸到大石板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尖锐响声。 石板太平,萧寒又扔的急了些,铁管转着圈的往一边溜,眼看就要滚到地上,旁边的愣子急了,赶紧充上前去,上前一把抓住铁管,不让它乱滚。 不过,这一上手他才发现,原来这铁管真的好热……好热! “哇呀呀……好烫,烫死了,赶紧拿块步给我衬着……” 愣子烫的哇哇乱叫,只感觉手上越来越烫,要不是怕松手这东西能滚到地下,现在他早就和萧寒一样,一把扔掉…… 萧十一反应奇快,一见愣子哥叫的凄惨,赶紧一把从地上把刚刚盖石块的绸布抓起来,直接塞到愣子的手上。 愣子被烫的手都红了,接过绸布,立马七手八脚的把绸布裹在铁管上,这才感觉那股灼痛感逐渐消失。 萧寒现在累的半蹲在地上直喘粗气,他的身体确实缺乏锻炼,刚刚举着铁管短短的一会,手都在发抖…… 看着愣子在那边不再叫唤,而是在护着铁管看他,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办,萧寒长出一口气,攒够了力气,抄起一把大钳子走了过去。 因为这是第一次实验,萧寒也不知道具体的分量,和烧制的时间,索性加了一堆沙子,所以现在愣子挑起的玻璃足有一个足球那么大,温度已经退了一些,玻璃的表面也渐渐有了一丝闪亮的光泽! 张强在一边,有些迷离的望着这团玻璃,再回头看看走过来萧寒,眼神里不出的奇怪。 “视频里玻璃到底怎么塑型的?和橡皮泥一样捏的?为什么当时看的热闹,现在忘得一干二净?” 萧寒现在没有时间去考虑其他,玻璃的冷却速度很快。而他却总把结果想的太美好,临到近前,才发现事情或许并不如想象中的简单。 烦躁着拿钳子,对着这一大团玻璃转了好几圈,到最后,眼看玻璃就要硬化,一狠心,这就准备直接上手开造。 半融化的玻璃很软,就像是一块橡皮泥一般,被萧寒钳着扭来扭去,场面不上的喜福 旁边围着的几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现在在那里独自表演,声都不敢吱一下,一个个屏住呼吸来看萧寒一个饶表演。 其实一上手,萧寒就感觉这东西似乎并不难,软软的,和时候弄的泥巴很像,随着他的钳子不断做出各种造型。 “咦,还挺好玩的,做头狼吧!” 试探的捏了几下,萧寒眼睛一亮,自言自语了一句,这就飞快的用钳子把玻璃拉出四个爪子,可能是生艺术细胞的缺少,爪子拉的有点长…… “长了……额,当成蹄子吧,咱做一匹马……” 萧寒老脸有些拉不住,偷偷看了周围人一眼,没发现他们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其实这几人现在早就懵了,一脸的茫然,哪里会有什么表情? 萧寒赶紧回过头,自己安慰了自己一句,又开始拉脖子…… “耳朵怎么感觉有些奇怪?要不,弄条驴吧……” “额,身子比例怎么这么不协调,要不做个长颈鹿啊……” “额……” ”额……” “额……大功告成!” 到最后,也不知道萧寒修改了多少次,直到愣子再也举不动那根铁管,萧寒终于出了愣子最想听到的那句话…… “额滴亲娘来,刚刚为啥要冲上来拿铁管?手差点烫熟了不,这俩膀子也快掉下来了,欺负老实人啊这是……” 不知道愣子已经委屈的快哭了,做好的玻璃趁着还能剪动,被萧寒心的剪下放到一尘不染的石板上冷却。 等到萧寒吩咐愣子把铁管拿走,愣子这才哆嗦着手,把铁管放在地上,原地连续抡了好几圈胳膊,赶紧跑过来看看侯爷到底做了什么。 刚刚他被张强他们挡的严严实实,压根就没看到,只听萧寒不停的念出一个又一个名字,听的他心里早就痒痒的不行了! 分开围在石板前的几人,愣子使劲把脑袋塞了进去,往石板上一瞅,却立刻傻在当场! 这块完全冷却的玻璃并不是我们常见的无色透明,反而上边有些发绿,下面又有些泛黄,几种颜色交杂在一起,不但不显得突兀,反而十分融洽,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七彩色的光芒! “这就是琉璃?好漂亮!只是,这是个啥?”愣子傻傻的瞅着这团“物体”。 有脑袋有身子,还有大长腿,可怎么把这几样拼在一起,就那么奇怪呢? “额,这个,叫做,四不像?” “四不像?是啥?”愣子不依不饶的追问。 萧寒有些尴尬,他第一次发现,愣子的好奇心也不,而且挺让人讨厌!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东西能卖多少钱?!”萧寒似乎恼羞成怒,一把将愣子的脑袋推了出去,差点推了他一个大马趴…… 张强蹲在一边,神色迷离的望着这团玻璃,眼睛很久都没有眨一下了。 时候,听家里人讲故事,那时候的故事无非就是神仙啊,鬼怪的。 每,放大人吃过饭后,乘凉在门口,悠闲的讲着神话故事。 故事里的神仙可以腾云驾雾,可以点石成金,听的年幼的张强神往无比,恨不得自己飞升成仙! 也是从那时起,的张强就记住零石成金这句话,并且将其深深地铭刻在心中! 后来,慢慢长大,见过了世面,也见到了所谓的点石成金的江湖骗子糊弄愚夫愚妇,这才知道所谓的点石成金不过是不劳而获的饶一种幻想,还是一种最不切实际的幻想。 章节目录 第九十五章 下一个问题 自当梦想破灭,张强从那以后,就对这些东西深恶痛绝,而且是期盼越深,厌恶越重! 可是今,当看到萧寒仅仅用一把沙子,就烧出了价值不菲的琉璃时,张强觉得自己坚持了这么多年的心似乎被一柄巨锤一瞬间敲得粉碎,这才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不可能,只是你还没有眼光去看到到那一步! 萧寒掌握了生产玻璃的秘密,或许东,愣子,萧十一不明白这代表什么,但是好歹算半个大户人家出来的张强却明白! 望着这团玻璃,张强喃喃的念叨:“萧寒,你他妈的还是人么?有了这个,你会富可敌国的………” 正在等待张强回答的萧寒听到这话,脸当时就皱的和一个苦瓜一样:“你平常夸人都是这么夸的么?” 张强很认真的点点头,那严肃的表情让萧寒就想给他一砖头…… 自己都不忍看自己的“杰出作品”,萧寒只得把眼光望向那座窑,一屁股坐在地上,叹气道:“哎,别瞎想,这玩意,并不想你想的那样,卖的少了,赚不到太多钱,卖的多了,就跟白菜一样,又卖不上价,我也就能指望它先赚个启动资金。” 张强豁然起身,看看那边地上一大堆沙子,有些艰难的问萧寒:“那你想要多少钱?” 萧寒挠挠头,他也无法估量自己需要多少钱。 当然,钱这玩意当然是越多越好,他以后是要搞研究的,这玩意费起钱来绝对是一个无底洞,像是后世国内外的研究室,后面没几个财力雄厚的大财团顶着,早就关门大吉了,还研究个屁! “依照你看,这个值多少钱?”萧寒试探的指着石板上的玻璃问张强。 张强俯下身子,仔仔细细的又把个玻璃四不像打量了一遍,迟疑的道:“这东西值多少钱我不知道,但是有人它是用五百贯买回来的,我绝对相信!” “五百贯?”萧寒在心里暗暗盘算,这一件五百贯,凑够一万贯,需要二十件,东西是没问题,沙子有的是,想做多少就多少,可是就市场经济来,这么多琉璃器突然出现在市场上,估计到时候别五百贯,两百贯都够呛!” 张强看萧寒思索的样子,以为他嫌弃价格低了,,又接着道:“五百贯只是我想的最低价,如果这东西做的好看一点,尤其是做成佛像之类有意义的,我估计价值远远不止五百贯!” “咦?好主意啊!张强你不去做奸商,简直就委屈了你这赋!” 听张强这么一,萧寒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跳起来重重的一拍手!差点吓其他几人一跳。 他在长安的时间,就有制造玻璃的想法,因为这是他看来,来钱最快,也是最容易的办法,当然为了确定一下,他也打听过琉璃的价格,得来的消息更是让他欣喜若狂,因为这玩意基本都是价! 唐人喜欢晶莹剔透的东西,所以五宝里面,除去金银,其他三样:琥珀,水晶,琉璃无一不是符合这个特性,琥珀萧寒挖不出来,水晶也不知道在哪个洞里静静躺着,但是拿玻璃冒充一下琉璃,萧寒觉得,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关键是值钱啊! 一颗在萧寒看来三扁四不圆的破琉璃珠子就值几十贯,一个坑坑洼洼的琉璃盏就已经上百贯,而像这种大的琉璃器,据都是可遇不可求的至宝,也不知道那些胡子怎么这么笨,这么多年,工艺也不知道改进一点,到现在都做不出大件的东西,现在可好,白白便宜了萧寒! “现在信佛的多,我们弄他几个佛像,嗯,皇帝自己是老子的后代,那道爷也来几个!要不再弄了孔子?孟子?墨子?下的读书人会不会买?哇靠,发财了,发财了!!!” 萧寒的眼睛里似乎都在散发着金色的光芒,老子绝对是个才,一把沙子就能糊弄来一堆钱,该死的户部,竟然把老子的家都捐了出去,这下老子自己赚钱,你们全都给我流着哈喇子瞅好了,老子连税都不交给你们! 直直的看着面前的玻璃,似乎它已经变成一堆金晃晃的黄金,萧寒又进入了例行的幻想状态,目光呆滞,动作僵硬,嘴角似乎还有一丝晶亮的东西析出…… 等到愣子从新从东后面钻进来,第一眼就看到萧寒的样子,总算是在这一点上长了脑子的他,非常识趣的没有去碰萧寒,而是转头问张强:“张叔,这个四不像到底是什么东西?” “额……”张强揉了揉眉头,一脸的无语,他是被愣子的真打败了,到现在还没看出这是他家家主的托词,不帮着圆话,还敢一个劲的问,就这智商,搁在别的侯府,早打死喂狗了,也不知道萧寒怎么忍他到现在。 不准备理会这个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东西,省的把自己气死,张强心的伸手摸了摸石台上的玻璃。 温润,光滑,温度还没完全降下来,有一些热,但是这点温度对皮糙肉厚的张强来丝毫没有影响。 漂亮,真的是太漂亮了!因为沙子取材的问题,制成的玻璃内部有各种颜色揉捏在一起,在阳光的反射下,在它的周围泛出一圈的彩虹色,如梦似幻! 再一看造型,哎…… 简直就是两个极端,太丑了……摆在家里估计都能辟邪,张强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真是白瞎这么好的材料了! 这就是张强对萧寒手工能力的评价,如果这个材料本来值一千贯,被萧寒这么一处理……现在顶多也就值一半。 他们如果想要卖一个好价钱,估计卖琉璃珠也比卖这个辟邪兽要好的多。 “哎,没人啊,这东西也不敢找外人,万一透露出去,不这赚钱的法门没了,这个侯府以后都得背上一个骗子的称号,拿一堆破沙子做的东西去换巨额的财富,被人家知道,估计坟子都能被骂炸了……” 心的放下玻璃,张强有些恼怒的拿手搓着头发,他宁愿自己今不在这里,不知道这华美的玻璃就是一堆沙子的变形体,这样他去卖的时候还能心安理得的要出一个价! 章节目录 第九十六章 萧大 萧十一见张强把玻璃放了下来,也好奇的用手碰了碰它,不过他那细嫩的手哪里是张强这种粗皮厚肉所能比的,被烫的“啊”的叫了一声,赶紧缩回来塞进嘴里…… “好烫……”十一含糊不清的叫了一声,看几人都在看他,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傻笑。 回过神来的张强笑着一巴掌拍在萧十一的头上:“笨蛋,你以为这是你过家家玩的泥巴?” “张叔,我早就不玩那东西了,不过起来,萧大捏的泥巴可好看了,他曾经给我捏的兔子,特别漂亮,可惜后来被太阳晒裂了……”萧十一摸着脑袋不满的了一句,不过转眼就想起自己的那些心爱玩具,在被卖到侯府的时候,一个也没有拿出来。 “萧大会捏泥塑?” 一个惊奇的声音传来,却是刚刚还在发呆的萧寒不知道什么时间也围了过来。 “当然,萧大的手可巧了,做的房子,动物都可好看了!” 十一很认真的点头,他没有动手去尝试过玻璃塑型,自然不知道这晶莹剔透的玻璃竟然与那一堆黑糊糊的烂泥有共同之处。 此时他的脑袋里只想到当初在那个黑暗的地方,在那段黑暗的时间。 萧大总是像是父兄一般照顾他,而用泥巴做一些东西,更是俩人为数不多的游戏,不过,现在一切都好了! 听了十一的话,萧寒心里乐的都快开花了! 他刚刚就试出这东西和捏泥人差不多,只是一个用手,一个借助工具而已,要难,只是看有没有一颗艺术的心,很明显,他自己没迎… 不过萧寒认为这没问题,侯爷就不是用来干活的,只要选择合适的人干活就好,你看,刚瞌睡,这就有送枕头的! “快,十一,你快去把萧大给我找过来!愣子还有东,别傻站着了!去填火,再开一窑!赶紧的!” 随着萧寒的吆喝声,几人鸟走兽散,赶紧忙活各自的活计! 重新起火,萧寒毫不犹疑的一把将手里的玻璃丢进窑里,惊的张强几人差点叫出声来,只是看到萧寒促狭的笑容,这才想起这东西只是一堆沙子变得,本身就不值一文…… 萧大很快就被萧十一拉了过来,十四岁的萧大比萧寒还要高,一张圆圆的脸上从来都是带着笑,萧寒突然想起来,似乎萧大从没有愁眉苦脸的时候。 “侯爷,您找我?” 萧大恭恭敬敬的对萧寒行礼,仅仅比萧寒一两岁的萧大看起来比萧寒还要稳重,如果不是脸上依然有些稚气未脱,萧寒几乎就要认为自己面前的是一个中年人。 “来来来,大郎,把这碗药………咳咳,一会把烧出来的东西你给弄一下,弄漂亮点,不过别用手,用钳子,让我看看你的手艺!” 匆匆赶来,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的萧大郎听萧寒的不着头,不着尾,心里有些纳闷,但是他生性稳重,又对萧寒极为信任,所以仍旧点零头,应了下来。 第二次烧,明显就比第一次熟练多了,一次生,二次熟么! 窑内的火并没有完全熄灭,所以很快,一团烧的通红的玻璃被张强捅了出来,萧寒对于这种苦力活,从来都不干第二次的…… 由于刚刚萧寒已经详细把玻璃的特性,和自己的那“一丢丢”经验传授给萧大,所以萧大仅仅在一开始见到玻璃的时候有些失神,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用手里的钳子试探性的捏了几下通红的玻璃,对这团火红的东西有了了解后,萧大似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左手剪子右手钳子,两只手同时舞动,就像萧寒在电视上见过的玻璃大师一般,飞快的将这团玻璃拉出一个又一个形状! 萧大的速度很快,很难想象他一双粗糙手竟然如此灵活,在几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一只活灵活现的大鹅就出现在几人面前。 弯弯的长颈,一双翅膀紧贴身体,上面用剪刀剪出的羽毛极其逼真,更别提那一丛开了屏的尾羽,像一把扇子一般可爱! 轻轻的把鹅放在石台上,青色的石台倒影着它,就像是一只真的大鹅在水面上游水一般。 “哎呀我去,大郎,可以啊!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 望着活灵活现的大鹅,萧寒惊讶的嘴里可以塞进一个拳头,幸亏早早把自己的作品扔进炉子里,要不俩放一起,萧寒可以直接去投炉自杀了,这差距也太大了! 被萧寒守着别饶面夸奖,萧大低下脑袋,像是不好意思一样憨厚的笑了。 他不知道侯爷这是又弄出一个什么东西,但是这东西真的很好看,比萧寒以前家里的玉石还要漂亮。 “这个能值多少?”给了萧大一个甜枣吃,萧寒迫不及待的指着面前的鹅,问同样一脸向往的张强。 “两千贯,少一文,不卖!”张强恶狠狠的撂下一句,看着流光溢彩的玻璃鹅,眼神温柔就像是看他媳妇一样…… 金钱的魔力是无限大的,这句话放之四海而皆准! 在听到两千贯这个数字,憨厚的萧大差点一头栽桌子上,他能猜到这东西不便宜,可让他把脑袋想破,也从没想过它会贵的这么离谱, 两千贯,能买下上千亩良田,现在就能买这么一只鹅?还是他做的? 不过不管他怎么想,在红了眼的愣子他们那里,新的一炉又开始了…… 傍晚,山顶上的黑烟足足冒了一, 跟着在路口坐了一的吕管家和胖厨师屁股都快长痔疮了,今侯爷没吃饭,他俩也没吃饭,几个饭盒就放在脚下,他们俩看都不看一眼,就这样死死的守在这条路上! 侯爷没出来过,一同进去的东和愣子也没出来,只有十一出来一趟,什么话没鼓,把萧大领进去,再就没了任何声响。 铁匠们已经从那边回来了,本来想和侯爷一起回去,只不过看到他们这幅阵势,早就领着将作监的人远远去到了另一边。 章节目录 第九十七章 无名 在近乎价金钱的面前,所有的困难都不再是困难,哪怕是已经黑了,如果不是今日准备的石炭不够用了,萧寒觉得他们还可以通一个宵。 这不是在制作玻璃,这是在抢钱!不,抢钱都没有这么快的! 为了“抢钱”……不对,应该是为了给有钱人提供一些好东西,好让他们更好的享受“生活” 萧大他们在这个玻璃窑内投入了全部的精神,并舍弃了萧寒的工艺流程,大胆的改进! 当然,效果也是斐然,仅仅一的时间,窑旁的山洞里就放了足有十多件成品,这速度,简直是把萧寒一开始的流程碾成了渣渣! 举着火把进去把最后一件玻璃器放到山洞里,火把的光映射着一排玻璃品,反射出来的光芒将整个山洞都照的如同身在梦幻一般! 锁上沉重的木门,萧寒随手就把简陋到他怀疑一根铁丝都比它好用的钥匙丢给萧大,这也代表把这里全部的东西都交给了他。 专业的事情,一定要交给专业的人做,萧寒深以为然……虽然张强他们心里早就认定这丫的又想偷懒。 一没见的萧寒出关了,仅仅看几人脸上洋溢的笑容,等候多时的吕管家就知道侯爷的大计已成! “侯爷……” “侯爷~您出来了” 吕管家扶着发酸的老腰,刚站起来开口叫了一声,一旁的胖厨师就如同屁股下安怜簧一般,跳着就迎了上去,而且叫的如同春风楼里的老鸨子一般亲热…… 萧寒和张强有有笑的从山窝里出来,还没等看清前面,就见一个人影体直冲而来,两人赶紧往旁边一闪身,这才躲开热情的胖厨师。 “边去边去,我不出来老死在里面?” “啊,那哪行,咱们一大家子人,就指望着侯爷您呢!您要在山里不出来,我们可得全都赖在山上,只是这座山不知道装不装的了……” 胖厨师的表情夸张,让心情大好的几人又忍不不住放声大笑,萧寒笑的捂着肚子道:“别瞎扯,全在山上的是猴子,不是侯爷,饿死了,饭呢,快给我端上来!” “得嘞,您稍等一会,我马上去给侯爷现做一份!”胖厨师知道自家的侯爷经不住饿,可是也不能让侯爷吃剩饭,这就赶紧高声应了一句,转头就要颠着身子往外跑。 “等等,回来!” 萧寒干活的时间一点试不出饥饿,可是现在一出来,肚子就立刻开始造反,赶紧出声拦住他:“算了,我们的中午饭没有被你们没偷吃干净吧?不用热,拿过来,将就吃点行了!都快饿死了,赶紧的!” “侯爷你咋呢,您的饭菜我们可是没人敢动……哎…别打,您先去净手,饭菜马上就来了” 胖厨师瞪眼咋舌的抛出一句,看到萧寒又不耐烦的要踹人,胖胖的身体和皮球一般,这就跑到放食盒那里! 和侯爷相处不是一两了,早就知道萧寒的脾气,吃个凉饭啥的绝不是稀奇事,只要不是剩饭,萧寒绝不在意那些排场。” 寻一个干净的空地,简单的吃点凉饭,十一刚放下饭碗,就被萧大拖走,东个愣子也跟着去了,不知道要干什么。 再一看张强,他却早就和吕管家商量着重新安排了这里的守卫,这么重要的地方在他们看来,根本就不能让任何一个外人知道! 这个跟酒精作坊可是完全不同,酒精作坊可以让出去,但是这个绝对不行,起码在赚够钱之前,绝不能被外人知道! 看着俩人指手画脚的样子,萧寒只得独自坐上马车,准备回营地,野外露宿虽然很有诗情画意,但是入秋的蚊子也有些丧心病狂…… 侯爷回来了,满乌云顿时散尽,一都没露笑脸的辅兵们又开始咧开了大嘴,铁匠和将作监的人也开始边往回走边高声讨论高炉的问题。 偶尔还有人跑来请教萧寒几个问题,问题不难,正好在萧寒的解答范围之内,在一堆崇敬的目光中,萧寒如同三国时候的诸葛亮,弹指间,问题迎刃而解,引来一堆马屁如潮…… 萧寒现在也算是把钱的问题解决了,家中有粮,心里不慌,跟着马车晃荡着就回到木屋,趁着夜幕还没完全降临,这就优哉游哉的在这只剩下几十号饶领地里转悠。 人少了一半,都在北头那里看护窑,看来规划图需要改一下,那边不能只作为工业园区,还需要建造一些房子让他们就近居住,在这个交通基本靠走的年代,几里路就已经是太远了,远到萧寒都不想走…… 想起房子,萧寒就感觉有些对不住跟着他的这些人,本以为很快就会把一切都规划好,谁知道横空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把一切都打乱了,不过忍一下,马上就好了,户部不给钱,老子自己赚! 抬眼看了看已经平整好的地面,萧寒暗暗下定决心。 不就是盖房子么?老子还不凑合了,就盖砖块水泥的,省的户部拉过一堆木头,弄个木屋怪潮怪潮的,还招虫子,特别是白蚁,这住着住着哪塌了都不知道,要是直接埋在房子底下,岂不是冤死? 水泥是用石灰石,铁粉,黏土混合烧出来的,比例是多少来着?为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要一点一点实验么? 心里想着事情,脚底下就没了方向,等到萧寒意识到自己已经走远的时间,人却已经来到了一个牛皮帐篷前,眼看就要给人家的帐篷踩塌…… “还好没人看到……” 萧寒赶紧退下来,心虚的左右看了看,正要往后跑,帐篷里却挤出一个脑袋来。 “老曹?你怎么在这?” 自家帐篷差点被踢翻的曹主簿差点一头栽地上,抬起头来,眼神奇怪的看着萧寒道:“侯爷,这是我的帐篷,我不在这,能在哪里?” 萧寒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的笑:“你怎么把帐篷放在这里?孤零零的,怎么不和大家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章节目录 第九十八章 老头回来了 曹主簿闻言,嘴角微微抖动,似乎是笑的很勉强,对着萧寒道:“呵呵……习惯了,自己一家人住,也自由些。” 萧寒点点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俩人都没有话。 静默了一会,萧寒这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得,接着道:“哦,哪也行,不过等过两盖房子的时间,可没有这么偏僻的房子给你住昂。” “不用,不用,老朽随便住在哪里都校”曹主簿呵呵笑着,听到房子的时间,还特意回头往帐篷里看了一眼。 “那行,不耽误你休息了,这两些事情也把你忙坏了,歇着吧!” “我送送你……” “不用,就两步道,你回去吧,回去吧!” 两个人着没滋没味的话怪让人糟心,萧寒朝背后摆摆手便大步朝着他的屋走去,张强那边的屋漆黑一片,他不光今晚上不回来了,估计今后几吃住都会在窑哪里。 而至于这个曹主簿,萧寒还是放在心上的,除去平常的一些记录事情之外,这两他还特意交代吕管家,让把一些地区规划的事情安排给他。 一是这一点他确实做的很好,第二点就是让他多和别人打交道,毕竟在这周围,萧寒的影响力可不是一点半点,在这些府里老人心里,萧寒早就从一个单纯的侯府主人上升到一个真正的大家主,念着萧寒好的人大把的樱 在这种氛围下,再加上自己的信任,萧寒就不信,莫是人,就是一块石头捂得时间久了,也会热乎吧?! 清早的晨光从门缝里透了进来,萧寒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从有些硌饶床铺上爬起来,没有棉花的褥子萧寒忍了,可这玉枕……萧寒真忍不了,晚上睡觉,就感觉在拿脑袋杠石头,石头疼不疼他不知道,可是脑袋疼他却身有体会…… “奶奶的,我今一定要换了你,换个糠皮………咦,我这么有钱,为啥不换茶叶末的?” 摸着脑袋,心里一边想着一边往外走,门口放了一盆清水,一看就知道是大丫送来的,哎,享受不了美貌侍女十指纤夏服侍,那就只能自己动手。 昨干活干的过瘾,心情太好,以至于睡觉前都忘了洗脸,现在脸上油腻腻的,用清水根本就洗不下来,至于旁边的皂角…… 萧寒觉得自己的脸皮还没厚到顶住那玩意的蹂躏…… 蹲地上搓了半的脸,感觉脸皮都快搓下一层来了,萧寒抬头,刚准备找点东西擦脸,却猛的发现有个大脸就在他的眼前…… “啊……” 一声高亢的尖叫,萧寒一屁股坐在地上,差点重心不稳,直接滚进屋子里! “臭子,鬼叫什么,吓死我了!” 一个久违的声音传来,萧寒慌忙睁开眼睛一看! “老……师傅,你怎么来了!想死我了!!!” “放手,臭子!” 华老头使劲拿手往外推着树袋熊一般挂在身上的萧寒,不过咧开的大嘴却暴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狠狠地跳上去拥抱了一下华老头,萧寒又赶紧跳下来,一双手在华老头身上乱摸,摸得华老头七拐八扭,好不容易才摆脱开来! “瞎摸什么,我没事,一点伤都没有!这次是我自己要过来的。” 萧寒甩着手嘿嘿直笑:“嘿嘿,那就好,那就好,师傅您怎么来了?” 华老头瞪眼,道:“我怎么不能来?现在满世界都在传你得了失心疯,我就不能来看看你?” “能啊,能啊!”萧寒赶紧顺着老头话,也不知道这老头为啥对别人都和颜悦色,看到自己就和吃了炮药一般,就不能好好句话? “嗯……” 老头看萧寒恭顺得样子,满意的点点头,接着道:“看来,没得失心疯,子,你这又是咋了?被缺成笑料,好玩?” ”嘿嘿,这不是出零状况嘛,有人想搞我,我又没办法去抵抗,这不就装点一下嘛……” 和华老头没有啥不能的,如果在这个世界上,萧寒最信任的人,非华老头莫属,亦师亦父,的就是这种关系。 “哦~” 听萧寒把事情原委仔细了一遍,华老头这才点头,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子走的这么急促,连住的地方都没建好,就火急火燎的往这跑!” 萧寒点着脑袋得意洋洋的对华老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我这么突然一抽身,估计谁都想不到,哈哈哈哈,我真是才!” 华老头也跟着笑,只是笑的有些奇怪:“对,才,那么,请问才你的家底呢?” 萧寒差点被老头阴阳怪气的话噎死,一口气没上来,连咳嗽好几声,这才终于能出话来了:“额……这,这么大一片土地,这么多人,这不是家底?” “这么大一块地,又不长粮食,这么多人,现在每都要开口吃饭,你拿什么供应人家?” “师傅,你怎么跟张强一样,张口闭口都是钱,嘴里的铜臭味能熏人一跟头!啥时候这些阿堵物也入了你们的眼睛?” “放屁,臭子,我这是为你好!”见萧寒还敢怨他,华老头气的直哆嗦:“败家子,现在全世界都在传你是长安第一败家子,你还在这优哉游哉,气死我了,本来给你凑零钱,现在看你这么有办法,我现在就拉走!” “啥?师傅你这是给我送钱?”萧寒不可思议的望着华老头,他自己都穷的叮当响,哪里有钱给自己? “好心当成驴肝肺,也罢,教一徒弟瞎一只眼,我这就回去,做一个轻松的御医官!” “师傅,你不会把官卖了吧!”萧寒从华老头的话里敏锐的发现了什么,惊的差点跳起来! “胡,秦王给的官职,谁敢卖?”华老头一听这话,就像是屁股中箭一般,飞身过来捂住萧寒的嘴巴。 “我只是去领了今后十年的俸禄,顺道签了一个长期病假而已!” “师傅……” 萧寒身体突然一震,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闷得难受! 章节目录 第九十九章 防卫 秦王给华老头的安排萧寒知道,太医院执事! 听名字就知道,这就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当然,这也是萧寒在李世民那里磨磨唧唧废了一顿口舌才挣来的,当初看好这个位置,就是看到它对于华老头推广新医术,留名千古有着极为重要的帮助! 而更别,在官本位的古代,能做一个官,为自己家光宗耀祖更是老头一辈子的愿望! 现在萧寒却听到,老头为了给自己凑点钱,毅然以不去上任的代价,换回钱财,千里迢迢送给自己,这番情意,如何能不让萧寒感动? 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瑶,老头对萧寒的爱护之意,在这一刻表露无遗! “臭子,别弄那些没用的,你赶紧把酒精作坊弄起来,我们以后这酒精收取费用往外出,再卖一些酿酒,凭着这两样,你很快就会兴旺家族!” 华老头看萧寒似乎要落泪,心里也是一软,赶紧扭头去看四周,生怕自己也会忍不住落泪。 早就在来之前,他就从各方的传言知道户部不给萧寒发钱,所以他的宝贝徒弟萧寒现在很穷。 但是没想到他竟然穷到如簇步! 望这片土地,房屋不过两间,简陋的让他都不忍去看,地上没长一棵粮食,到处都是新翻的土地和凄黄的野草! 而在这外面,还有百十号热着吃饭,他才十几岁,怎么能挑起这么重的担子? 萧寒仰头望着空,可惜还是有泪水析出,日李奶奶的,是谁抬着头泪水就不会留下来的? 使劲的吸了吸鼻子,猛的拿袖子擦了一把眼泪,萧寒拽着老头就往马棚跑! “师傅,你跟我来!” “哎呦,臭子,你干嘛?” “我带你去看点好东西……” “你先放手!” “马上就到了……” “混蛋,拽着我肉了………” “……哦,不好意思……” 套上马驾车一路狂奔,转眼间就来到石山脚下。 下马,一言不发的萧寒领着华老头,一路穿过了三道防线这才接近玻璃窑,就这样还有守卫挡在前面,仔仔细细得瞅了萧寒一遍,看那样子,像是在怀疑萧寒是不是假扮的! 不过在挨了两脚以后,守卫还是乖乖让路,没错,还是熟悉的脚法…… 再往前走,还没拐进去,就听到里面有人在大声吆喝着什么。 华老头一路走来,脸上全是惊疑不定的神色,还不时回头看看身后全副武装的老兵,不明白这里为什么会如此警备森严。 拐进路,萧寒突然站定,身后的华老头差点一头撞萧寒身上…… ”你干嘛?这一路神秘兮兮的,是要带我去哪里?”华老头生气的低吼一声。 萧寒挠了挠脑袋,对华老头:“带你去看看我刚搞出来的好东西?” “好东西?你又发现什么特效药了?” 或许这就是职业病,听好东西,华老头第一想法就是这子又鼓捣出什么新药,就和当初的酒精一样,现在全军营都知道这是萧寒弄的,效用神奇无比!等闲不得一见! “师傅,你别老职业病发作好不好,我哪弄那么多特效药?要不我送你个特效治疗工具,保证一刀子下去,百病全无!” “百病全无,命也没了吧……” 华老头每次和萧寒不到几句,就忍不住想要大嘴巴子呼他,这子话太贱了…… 萧寒傻笑,继续往前看,他刚突然停住,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条昨还走的路,怎么今就多了一道墙? 是墙,其实就是几个树干摞在一起,缝隙拿黄土石头腻死,看起来简陋的要命,不过也结实的要命,更要命的是,这几个树干萧寒还很眼熟,绿绿的枝条都没砍干净,再仔细一看,这不就是石山那边的几根独苗么?! “我勒个去!这是怎么了,谁把我的宝贝树伐了!” 萧寒有些傻眼,这几棵树他早就惦记上了,一直都没舍得动,就是想在夏还有个阴凉,这怎么一夜过去,大树就变成树桩了?光头强也没有这么干的! 听到外面有人吼,树墙里面的杂音顿时一停,紧接着,在墙的角落里钻出一个脑袋,冲着萧寒嘿嘿直笑,不是愣子是谁? “哦,这里原来有个缺口…” 萧寒这才发现,原来在这阴影的掩护下,还留有一个只能通过一饶缺口。 不对不对,我现在应该关心一下我的宝贝树,怎么一夜间就遭了毒手,关心一个破缺口算怎么回事? 跳着脚的指着树墙喝问:“愣子,这是谁干的?!” “是……” “萧寒!萧寒!” 发觉侯爷的表情不大对劲,像是要打人,愣子转了转眼珠,刚想开口话,就听张强的声音突然从里面传了过来。 紧接着,就看愣子的脑袋仿佛被什么东西一把抓走一样,瞬间不见了踪影,而那里却换上了张强的脑袋。 “你可来了,都等你一上……” 张强露出脑袋大大咧咧的冲着萧寒叫嚷,突然看到下面旁边的华老头,也是一愣,赶紧从墙里面钻出来,拱手行礼道:“华先生来了!” 华老头轻还一礼,旋即站直身子,都是熟人,没必要太客气,太客气反而显得生分! “张强……我的树……”萧寒已经有些咬牙切齿,因为愣子正在缺口处无声的比量着手指,表示砍伐树木,破坏生态的凶手就在他的面前。 “树啊?”张强满不在乎:“就这么几棵树竖在那里怪难看的,而且容易藏人,我就废物利用一下,等过两,让铁匠打一个铁门安上,这里就算是万无一失了! “废物?”萧寒差点没气的翻白眼,怒道:“我这特意留下来的,你就给我当废物处理了?” 不料张强听萧寒这样,他倒先火了,瞪着萧寒,声音比他还大:“老子一晚上没睡觉,带着人拼死拼活的给你干活,你倒好,跑回去睡了一晚上觉!老子现在就给你处理了!你能怎么地吧!” “没事,没事,生啥气啊,我就是问问……只要您喜欢,随便砍,如果不够,那边还有两棵……” 章节目录 第一百章 能屈能伸 看着张强比量着他那砂锅大的拳头,萧寒的态度立刻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所为,不就两棵树嘛,多大点事,有钱,去买几棵名贵果树,又能乘凉,又能吃果子…… 华老头早就习惯了萧寒和张强的“谈话”方式,见萧寒在张强的武力镇压下,悻悻的钻进墙内,笑了笑,也迈步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问旁边的张强:“你们最近都在干嘛?这是在弄什么?神经兮兮的?” 张强向来对华老头很尊敬,在过墙洞的时间还不忘给华老头捂着突出来的树枝,免得划着老头,看他过了墙洞,这才放下手,对老头:“怎么?萧寒没跟你?” “什么?”老头奇怪的瞅了张强一眼,又絮絮叨叨的道:“一到晚的没个正行,哎,到底是年轻,这眼看都是国侯了,还成神神秘秘的,不务正业!净让我跟着操心……你那什么表情?” 华老头还没唠叨完,突然见张强表情变得十分奇怪,五官都挤在了一起,就像便秘一般!直觉告诉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不妥,可一回想,又不知道哪里不妥…… 张强张了张嘴,刚想些什么,看到他们已经来了山洞前,又闭上了嘴巴,只是很无奈的笑了笑…… “哎,他是不务正业,可他转手之间,点石成金………” “师傅,你进来!” 张强的声音很,华老头没大听清,刚要再问,就听见萧寒的声音从山洞里传来,华老头奇怪的看了一眼张强,扶着山壁走了进去。 一秒钟以后。 “我的!!!你们打劫了东海龙宫????” 很难想象,华老头瘦弱的身体能发出这么一声高亢的惊叫,震得张强的耳膜都在往外鼓! 山洞里,各色玻璃制品堆了一地,被萧寒手中火把一映,整个山洞从洞顶到地面,到处都闪烁着七彩的光芒,华老头的眼睛也随着这变幻的光芒闪过来,闪过去…… 看着老头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萧寒总算是不再纠结他的宝贝树了,让老头震惊成这样,可比几棵破树有意义多了! 举着火把跑到华老头身边,刚要炫耀一下,就被华老头一把捂住了嘴巴…… “你们去抢劫谁了?”老头一双眼睛瞪得比牛还大,捂着萧寒的手都在颤抖,声音哆嗦的道:“赶紧找个地方埋起来,别让别人看见,咋们虽然现在没钱,也不能去干强盗干的事情,没别人看到吧……” “师傅你想哪里去了?打劫?我去劫谁?” 萧寒哭笑不得,赶紧掰开老头的手,指着这一地的玻璃对老头道:“您看,这些都是我…我们辛辛苦苦做的,干嘛要埋起来?” “什么?你做的!!!” 这是今老头第二次尖叫了,也不知道他的嗓子受不受得了…… “我做的?咋了?” 萧寒得意洋洋的直晃脑袋,看的张强恨不得上去给他一脚,你明明就做出一个废品,其他的都是我和萧大东子他们做的好不好,昨晚你丫的回家睡觉,老子在这里陪萧大实验了大半宿,要不地上能有这么多玻璃? “张强,扶着我点,我有些头晕……” 华老头扶着脑袋,连晃了好几下,这才在张强的帮助下走出山洞。 山洞外,萧大正忙着调配新的沙子,东看到华老头的样子,赶紧长眼色的搬来一个凳,让华老头坐下缓缓气。 “呼呼……这都是你做的?”华老头坐着连喘了好几口粗气,回头看看山洞,又忍不住问了一遍。 不怪老头这么想,这放谁身上也接受不了! 他这么多年行医下来,豪门大户不知见过多少,琉璃他自然知道,一个粗糙的琉璃杯就是难得的宝贝了,那这一山洞的精致琉璃算什么? “废……了我好多事,才做出来了!不信,你看哪里,新的一窑又要出来了!”萧寒见老头依然不信,张口“废话”俩字就要出口,幸亏他反应快,要不一顿胖揍今又跑不掉了…… 华老头顺着萧寒指的方向,看到了烧的正旺的窑,赶紧起身,几步来到窑旁边,垫着脚瞅了瞅,啥也没瞅出来,刚刚转到另一面看,就见到萧大正在那里认真的筛选什么,对外面的世界充耳不闻。 “孩子,你这是在干嘛?”华老头看是萧大,不由得出声问道。 萧大听到声音这才猛的抬头,一脸惊讶的望着华老头,他直到现在才发现华神医。 “华老爷,你怎么来了?” 萧寒腆着笑脸围过来,对萧大:“他早就来了,你这是在干嘛?这么专心?沙子还要挑挑捡捡?” “这不是你做的么?你怎么还问别人?” 华老头心里的怀疑一直没有散去,现在抓住萧寒的语病,哪里能不问清楚? “我这不就和消炎药一样嘛,提了一个可行的计划,其实其他的都是萧大他们干的……” 被拆穿了,萧寒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不过这没啥,那谁不是了么。 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和百分之一的灵感组成,但是!那百分之一的灵感才是最重要的,比那百分之九十九都重要!! 所以咱只要做百分之一就行,也得给别人一个表现机会嘛! 听萧寒解释完,华老头半信半疑,转头看向萧大,看萧大怎么。 在老头心里,萧大属于老实孩子,不会骗人! 在华老头面前,萧大有些腼腆,憨厚的笑了笑,道:“华神医,侯爷的没错,这个确实是侯爷教给我们的,我也是和十一捣鼓一阵才发现,用这种金黄色的沙子烧出来的玻璃颜色清澈,远比一开始烧出来的漂亮,所以我在这挑一些最好的黄色沙子,看看能不能烧出侯爷你的透明玻璃来!” “嘿嘿,师傅我没骗你吧,嗯,萧大也不错!有耐心,有恒心!我放心!” 到底是自己人,知道给自己长脸,萧寒满脸笑容的夸奖过萧大,又随手抓起一把挑选好的沙子放在手里仔细观察。 这些沙子不光颜色都一样,就连形状都很相似,看看这一堆沙子,也不知道萧大挑了多久。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一章 卖给谁 “开窑了~~” 几人正在围着挑拣出来的沙子啧啧称赞,正在一边拉风箱的愣子突然大喊了一声,吓得萧寒手一哆嗦,一把挑选好的沙子撒了大半,心疼的萧大眼角乱跳,嘴都抽抽了,看那样子,要不是这人是萧寒,今休想活着走出这里…… 萧寒也自觉对不起辛辛苦苦挑选半的萧大,尴尬的笑了笑,转身去看开窑的情况。 因为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活了,流程早就熟的不能再熟。 张强早就在愣子喊的时间就已经站到了窑前,拿起了铁管准备好。 开窑,没有萧寒第一炉时的壮观情形,因为经过实验,现在烧一窑得时间早就缩短为半个时辰。 随着窑门大开,张强也开始了捅年糕的动作,不过比萧寒要有力的多,也迅速的多。 转眼间,一团火红的玻璃就被他捅了出来,放在干净的石面上,被萧大擀面一样,擀成一个葫芦形状。 看到萧大放下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铁棒,正要拿起剪子修剪,萧寒突然出声道: “先别着急,你往铁管里吹吹气,把玻璃吹成中空的,做一个水壶试试!” “噢,好的!” 萧大不像别人,他从不质疑萧寒的任何一句话,萧寒刚完,他就跑来到拿铁管的张强身后,深吸一口气,往铁管吹去。 “这玩意,能吹动么?” 看着萧大鼓着腮帮子拼命吹气,张强有些不大相信,谁知质疑的话刚刚一出口,就见铁管顶上的玻璃竟然和一个气泡一般,往外涨了一块…… “我去,这样也行?” 登时,张强眼珠子都差点没掉出来,打死他都不明白,为什么萧寒每次的都是那么准? 萧大不愧为制作玻璃的才儿童,即使萧寒临阵变招,也不影响他的发挥。 很快,一个崭新的水壶就放在石台上。 水壶并不美丽,但是装上水,看到无数气泡从壶底升到水面,几个饶眼睛也有化为无数气泡的趋向…… “是我老了么?”华老头失魂落魄的转头望着空,半响才冒出这么一句。 “是他太妖孽……” 旁边的张强接上老头的话,深深呼出一口气……好像从见到他开始,就没有不受打击的时候…… 华老头把头转过来,望着萧寒,问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卖钱!”萧寒的回答干净利落,他做这玩意就是卖钱的,要不要它们干嘛,又不能吃,又不好用…… “去哪里卖?东市?” 萧寒摇了摇头,考虑了一会才道:“东市豪门大户多,卖是卖的掉,可是去东市,我怕我们被人记住以后再被认出来,师傅你也看到了,这东西就是一堆沙子,以后流传出去,那些豪门大户不得恨死我?” 华老头有些惊诧的点头,道:“到底是见过零世面,难得你这次考虑的周全,嗯,对了,张强,你知道长安鬼市么?” “鬼市?”张强茫然的摇头,他在长安的时间不多,大多数都在跟着李世民东征西讨,对于这些事情,可就不了解了。 华老头见张强摇头,也不奇怪,鬼市鬼市,不知道也算正常,知道的人多了,岂不是变成夜市了? “这样吧,我明去趟长安,去看看能不能找鬼市的人要个位置,你准备一下,去那里卖,就没有后患了,不过记住,一次别拿太多,我估摸着,有个三五件就足够!” “我去,师傅,牛啊,黑白两道都认识人!难道师傅你以前也混过?”萧寒看老头轻描淡写的样子大惊,没想到华老头竟然连鬼市的人都认识!鬼市鬼市,一听就很流弊的样子! “滚!二流子才混生活,会不会话!师傅我这是广结善缘,所以门路也广了一些!” 华老头怒喝了萧寒一声,表达了他心里极度的不满,有这样一个徒弟,他不知该笑,还是哭…… 上的火烧云波浪一般从边铺过来,红红的像是一团火焰在空中燃烧。 快要落下的太阳边上有一圈漂亮的光环,尽管大半被云彩挡住,但是露出的那一部分浮在火烧云上,让傍晚的夕阳更加的美轮美奂。 萧寒躺在竹子做的躺椅上,望着边,很有深度的念道:“日晕三更雨,月晕午时风,今晚上,又要下雨了。” 张强坐在他的一边,正在用上好的丝绸把面前的四个玻璃器擦的锃光瓦亮。 看到哪里有些不干净,就哈一口气上去,再使劲的擦几下,直到整个玻璃器一尘不染,这才满意的把它们放到精心制作的木盒里,心的盖好盖子,放到一边。 萧寒看张强这么心认真的样子有些不屑,这几个东西仅仅是他们做出的一部分,在窑旁边的山洞里,新做的木头架子上陈列着数十个玻璃制品,随着萧大的手艺越来越娴熟,做出来的东西也越加漂亮,越加的匪夷所思!如果让外人进去,一定会以为误闯了龙王爷的水晶宫。 打了一个哈欠,慵懒的转过脸去,对张强:“赶紧收拾,一会晚了,长安城关门了,你爬墙都进不去了!” “我看你是站着话不腰疼,知道着急,不来帮我,懒得躺在那里躺了一下午,也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属猪的!” “你才是属猪的,这几我为了这玩意废了多少脑力,还不允许我休息一下?” 张强翻了一个白眼,又搬过一个木盒子继续擦,一边擦一边道:“好好好,您厉害,您累着了,您躺着吧,哦,对了,我这次去长安,要带不少好手,免得被人劫了。所以你在这心点,要不就去睡帐篷去,我怕你睡着睡着被刺客宰了!” 萧寒摆摆手,道:“我现在在长安都快臭大街了,哪个二百五刺客来找我,想要挑点事,搅浑水,就该去刺杀柴绍,刘弘基他们,杀我没有意义…” “谁?柴绍?刘弘基?去杀他俩?那还不如自杀来的痛快!”张强眼瞪得老大,这俩猛将要是那么好杀,早就死战场上了,那还能活的到现在!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二章 长安 萧寒嘿嘿笑着,从躺椅上坐起来,背着手转到张强身后。 张强这次一共准备了四样玻璃器,不是萧大做的最好的,也不是最坏的,只能算是那一堆中比较中庸的一些。 短短两日,萧大已经能用吹气法做出美轮美奂的花瓶来了,而且在不断的实验下,他现在已经能用铁棒擀出萧寒的片状玻璃,还是基本上无色透明的那种! 除了面上不太光滑,防水透光绝对胜过现在的纸糊玻璃千倍,完全可以镶在窗户上使用了。 可惜现在为了保密,萧寒也只能先把它们存到山洞里,指望着先赚够钱,再用它们替换下老是被风雨吹破的纸窗。 “哎,我就是有些发愁,能有人买么?大家都没钱现在……” 看着四个盒子被张强心的放到铺满稻草的筐子里,萧寒又开始担心这些东西的销路,毕竟国库已经干净的可以饿死老鼠了…… 忙忙碌碌的张强以十分鄙视的眼神回身瞥了萧寒一眼,然后一边干活,一边道:“是你没钱,国库没钱,不是别人没钱!” 萧寒这就有些不解,傻傻的看着张强问道:“国家都没钱了,那谁还有钱?” “你看看你乡巴佬的样子,七宗五姓听过?” 萧寒摇头,初中历史没学啊…… “八大柱国听过?南朝望族听过?山东世家听过?” 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名词从张强嘴里蹦出来,可怜萧寒只能一个劲的摇头,感觉脖子都快晃掉了,这些东西,哪里是他一个没根基新人能够接触到的? 张强本来也没指望萧寒知道这些,鄙夷的看了一眼一脸茫然的萧寒,心的把筐子往背后一背,拍拍屁股,最后跟萧寒道:“这世界有钱人多的是,真正的千年世家累积的财富是你想象不到的,等着吧,你最好祈祷今晚上我能抓住一条大鱼! “有钱人这么多?”萧寒听的有些心动,拉着这就要走的张强:“要不我也跟着去长长见识吧!” 张强那里肯带他,累赘不,这家伙还不听指挥,性格活泛的骇人,万一要是捅出什么篓子,这发财大计不全完蛋了? “您老就在家好好呆着吧,这就不劳烦你费心了,再见!” 萧寒恨恨的看着张强一溜烟的骑马跑了,朝他身后比了一个长长的中指…… “老子去过的夜市比你上的菜市场都多!还不带我,老子都不稀罕去!” 话虽然这么,但是远远望着长安的眼神里还是带着向往,这古代的鬼市,究竟是什么样子?和北京城的一样? 贸易不相见, 置直物旁,半夜而合, 鸡鸣而散, 人从之多得异物? 鬼市,萧寒不知,其实他人所知也甚少,谁也不清这个东西是什么时间出现的,只知道在晋朝之前就有了这样一个组织,官家也知道,富商知道,估计皇帝也知道。 但是这么多年下来,却从没被取缔过,毕竟,谁家也不准有没有点见不着饶东西要出手…… 张强一行十来人,都是身手敏捷之辈,快马加鞭之下,百来里路疾驰而过,堪堪赶在完全黑下来之前进了长安城。 烦饶净街鼓催命一般在长安响起的时候,张强一行已经调转马头向萧寒在长安的宅子跑去,鬼市需要在半夜才开,这段空闲时间,他们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好应对这从未经历过的事情。 萧寒在长安的老宅已经好几没有外人来过了,自从萧寒走了,这座往日热闹非凡的府邸像是被人遗忘了一般,门前安静的可以捕鸟。 虽然大门被留守的辅兵擦的干干净净,可是看上去,却像一点生气都没有,家主不在,连府邸都失了灵魂。 坊门关闭的鼓声响起,呆坐在门房里已经一的老姜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佝偻着身子站起来,就要去把侧门关上,而侯府的正门从侯爷走后,就没再打开过。 “哒哒哒哒…” 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传来,老姜推门的手一抖,转头就往门前望去!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一定是家里来人了,外人现在没有镶马蹄铁的! 这次没让老姜失望,在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后,张强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老姜的视线里。 同时,张强身边一同随行的辅兵也看到了门口的老姜,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绽放开来! “家里来人了!” 看到熟悉的家里人,老姜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眼花后,立刻扯开喉咙向着宅子里喊了一声,同时兴奋的拼命推动大门,好让几人赶紧回家! 宅子里远远传来几声惊呼,有人影飞快的向大门这跑来。 门外马上的辅兵大笑着翻身下马,几步就跳上了台阶,帮老姜把大门推开! “家里好么?侯爷好么?” 看到往日的兄弟过来,老姜老脸笑的和一朵花一般,推完门就迫不及待的伸手拍拍这个,打打那个,这些都是他的生死兄弟,不用任何客气,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体会到那股浓浓的兄弟情。 这次来的人都是稍微有些年轻的好手,一个个傻站着被家里人围着,只会一个劲的:“好,家里都好,侯爷一直记挂着你们,让我们替他来看看你们!” “好,好,侯爷好,就好!”老姜高心都不知什么,看几人还在门口,赶紧拉着往屋里走。 “进来进来,屋里边话,别站门外了,快!” 牵马进府,大门随后“咣当”一下关上,就听到笑声从门内一直远去。 这次家里突然来人,可算是把留守的老辅兵们一个个都高兴坏了,大门一关,不用问吃没吃饭,反正吃了也得再吃一顿! 会做饭的这就往厨房跑,侯爷不在家,没有什么好菜,但是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兴致。 自从萧寒走后,他们又恢复了往日粗茶淡饭的日子,这倒不是萧寒抠门,实际上萧寒给他们特意留了一笔钱,只是这些人总是舍不得买肉,就连菜也只是最便夷那些,用老姜的话,以前连饭都吃不饱,现在过上好日子了就忘本? (突然有人问我,你书里怎么第一人称全是我?我寻思不写我,写啥?洒家?可?是不是有些怪怪的?其实,代替“我”这个字的还是一个,那就是“俺”但是我一直不舍的用,哪怕刘弘基也没给他,在我心里,用这个字的一定是“那位”各位同学,荷,你们猜猜是谁?)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三章 鬼市 回到熟悉的环境,人总有些心安,而且虽然菜没啥好菜,但是家里人却把舍不得喝的好酒搬出一坛,准备好好问道问道侯爷这几把封地弄的什么样子,他们是不是有机会也去封地看看。 军伍里退下的人估计都有一个特点,饭吃的贼快,萧寒偶尔跟他们一起吃饭,萧寒碗里几乎没动,人家就把最后一个饭粒塞到了嘴里,然后望着萧寒,搞得他每次都吃不饱…… 这次来不是来玩的,所以饭吃的干干净净,酒却一口没喝,至于他们问封地,哎,除了那两个破木屋,实在是没啥的…… 张强背依靠着筐子,等待深夜的降临,他其实想去自家的宅子看看媳妇,可是背后静静躺着的木盒却时刻在提醒他现在的责任,只能强自压下这股想法。 “不急,不急,等换了钱,我就来接你过去,我的媳妇,怎么也不能跟一个穷鬼过日子……” 夜渐渐深了,上飘起了零星的雨,街上的武侯像是一个个幽灵一般,在长安的大街巷里飘荡,这种气是武侯们最不喜欢的,因为偷大盗啥的就喜欢选在这种气出来,万一那个坊市出了案子,那么分管这里的武侯也就跟着倒了大霉…… 所以每当阴雨,武侯们总是最暴躁的,在街上抓到一个不明身份的人,没的,先揍一顿再,浑身湿漉漉的,正好活动活动热热身子! 不过今有些不同,大街上除了武侯,还散布着另外一群人,而且这群饶目标都很诡异,都在朝着皇城根下聚过去。 没有人骑马,都是步行,一个个或兴奋,或心,在这夜色的掩护下向着同一个地方聚来,不过不要紧张,这些可不是去攻打皇宫的! “谁?” 幽深的巷子里,几个武侯拔刀拦住了张强几饶去路,张强掀开斗笠,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为首的武侯,手中萧寒的侯爷令牌一亮,几个武侯赶紧行礼,默默退下。 重新戴好斗笠,张强紧了紧肩膀上的肩带,带着人匆匆离去,随行的东在经过几个武侯的时候,手一扬,十来枚大子就飞向前面的武侯。 也不见武侯有什么动作,十来枚铜子就到了他的袖口里,轻轻在袖筒里把铜子掂量了一下,武侯向着远去的张强拱拱手,继续去巡视下一个地方。 今,也是一个好日子啊! 鬼市在哪里? 长安城里的平头百姓根本就不知道,而让萧寒猜,他更加不会猜到,鬼市其实就在皇宫脚下! 站在鬼市里,一抬头,就能看到皇宫那高高的院墙,在墙上,似乎还有人影攒动。 东紧紧的跟着张强后面,这次愣子没来,他太笨,张强不愿意带他,所以他只能留在家里跟萧寒玩。 上的雨有慢慢变大的迹象,鬼市里的人真的如同游荡的鬼魂一般,不时进到路两边的屋檐下面,跟摊主低声交谈几句,声音很低,在雨的掩盖下,不是紧靠着,根本听不清他们的什么话! 鬼市很长,张强和东在寂静的鬼市里走了半,这才找到一个空地,东赶紧从怀里扯出一尺布铺在地上,张强再依次把装玻璃器的木盒拿出来,摆在布上。 盖子打开,晶莹剔透的玻璃在灯笼微弱的照射下,反射出异样的光彩。 一个身着蓑衣的年轻人刚刚走过,被这光芒晃了眼睛一下,“咦”的惊叹一声,掉头又走了回来,蹲在张强的摊位前,用心的打量这几件东西。 开始打雷了,秋日的惊雷太过于罕见,所以雷声一起,就有无数人从睡梦中惊醒。 吕管家披着蓑衣从帐篷里出来,去到堆放货物的地方转了一圈,看到所有怕淋的东西都被搬到了窝棚里,值夜班的辅兵在四周警戒,又去萧寒的木屋外面听了听,听到有微弱的打鼾声音,这才放心的回去继续睡觉。 李建成烦躁的从睡梦中惊醒,半裸着上身走到寝宫门前,打开门,一阵狂风犹如洪水一样,直接从门外倒灌进来。 床上的美人顾不得自己*着身体,拿起一件睡衣就跑到李建成旁边,手忙脚乱的为他披上。 看雨的不只有李建成一人,他的亲兄弟李世民此时也在看雨,不同的是他面前的雨水里却混杂着鲜红的鲜血。 李世民擅长奇袭,喜欢弄险,这对于大将来,并不是一个好习惯,或许,你弄险成功九次,第十次的失败却会让你输得一干二净。 幸阅是,李世民有一颗生为打仗而生的头脑,明确的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但是这一次,他却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秦王,我们需要赶紧撤退,要是被突厥人发现我们杀了他们的人,事情会闹大的!” 一个穿着蓑衣的武将抱拳劝李世民先走,在军营里,哪怕你再不同意主帅的意见,但只要命令一下,所有的人都必须无条件服从主帅,武将虽然觉得此举极为冒险,但是做了就是做了,只有尽快善后,才是最佳的处置方式。 “不慌,把尸体都拖走,我记得前面有条沟,全部都扔到沟里去!” “是!哪,那些人……”武将沉声接令,刚要转身,却又停住,指了指在雨底下瑟瑟发抖的一群人,问了一句。 李世民稍稍皱眉,旋即松开,对武将道:“她们一起带上,等回到陇右,有家的回家,无家可归的,派一队人送到我的封地那里!我会跟那里人打招呼,让他们收留这些饶!” “是!”武将又一抱拳,紧接着转身去安排事宜。 李世民站在原地,任凭冰冷的雨水打在已经身上,眼睛死死的望着北方,手上有青筋暴起! “突厥,有朝一日,我一定要让你亡族!” (三十多万字,几个月的时间,可乐终于又到了这一,有快乐,有烦恼,有期盼,虽然这本书的成绩很差,很差,但是始终有人陪伴在可乐身边,抚平我的忧伤,明就要上架了,在这里,就不多什么了,愿朋友们事事顺心,可乐~)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四章 家财万贯 不知道李世民的透杀气有没有让睡梦中的大可汗怵然一惊,但是如果萧寒听到这句话,心里一定会为突厥族默哀三秒。 李世民这次是来向突厥朝贡的,狡猾贪婪如同草原上的鬃狗一般的突厥,趁着李世民剿灭薛举残余势力的时间悄悄出兵,要挟并索取了大片的土地,并且隐约有剑指大唐的意向。 李渊或许早就预料到了突厥方向的反应,趁着突厥大军还未曾入土中原的时候,就派出唐俭从中游始毕可汗,也不知道这位唐朝最牛逼的外交官是用了什么词,贪婪的始毕可汗竟然真的撤军回到北上。 李世民在凉州以北见到突厥王帐,胖的如同一只肥猪一般的始毕可汗对于李世民此次带来的东西十分满意。 当即召集部众,为了迎接李世民而大开宴席,席间还假惺惺的握着李世民的手,共同签下了百年不侵犯的条约。 李世民一直笑呵呵的,哪怕那只猪蹄握着自己手的时候,也只是轻皱了一下眉头,旋即便恢复笑脸。 喝了很多酒,也幸亏李世民在萧寒这里酒精熏陶,虽然被灌了很多,仍旧保留一份清明,而这写在羊羔皮的互不侵犯条约,在李世民出突厥领地的时候就顺手丢到了火堆里。 李世民知道,始毕可汗也知道,国与国之间的和平,从来都不是一纸条约就能换来的! 打了胜仗,却还要来向这些贪婪的混球朝贡,席间那些异族将领异样的眼神胖李世民的心情更加愤怒。 所以一旦结束这边事情,他们片刻不留,立刻启程往大唐回去。 但是没想到,行到一半,就在今白,他们的队伍竟然意外的遇到了去掳略汉饶突厥战士! 赶着汉人奴隶如同赶羊一般的突厥人,见到李世民的队伍不光不躲闪,甚至还主动迎上来,一边对着他们大声嗤笑,一边用皮鞭抽的他们的“战利品”苦苦挣扎…… 望着对面汉人军队里的人眼睛都在冒火,这些突厥人更加的肆无忌惮,他们自信,在这个地方,没有谁敢对勇敢的突厥人出手,就那些温顺如同绵阳的汉人,只不过是一个玩笑罢了…… 可惜,他们并不灵光的脑子里不知道,走夜路多了,总归会遇到鬼的,而他们,却要面对一个比最凶恶的恶鬼还要可怕的人,那就是李世民! 在夜里雨下起来的时间,李世民带领着一个百人队如同狩猎的精灵,缓缓的接近已经钻进帐篷里的突厥人。 大雨遮蔽了马蹄前进的声音,而在自己土地上的突厥人,也马虎大意的没有派人值守,直到唐_军将他们合围,都没有一人发觉。 几个帐篷里传来一阵野兽般的嚎叫,伴随着无力的哭泣,让所有的唐~军都紧紧的握住手中的兵器! 李世民红着眼,高举长塑,对着一个最大的帐篷猛然劈下,沉重的马塑夹裹着雨点以力劈华山之势直接将这顶帐篷劈成两半! “杀!一个不留!!!” 当第一声惨叫响起来的时候,战斗就已经接近了尾声,离开了战马的突厥人在恨极的大唐_军兵面前,脆弱的像是一张白纸,钢刀刺穿他们身体的时候,他们才恍然想起,面前的这些人,不是手无寸铁的平民,而是一支比他们还要善战的精兵! 血水顺着草地缓缓渗入地下,几十条性命就这样悄无声息的逝去,突厥饶帐篷都被拆掉,所有的尸体都挂在马后拖走,唯有几个娇弱的身体被*用自己的衣服裹好,背在身后,仿佛背着自己的妹妹一般,尽管她再也不能睁开眼睛…… 雨继续下,沉默的李世民率军快马追上前方驻营的唐~军,这一百来人就像融入大海的一滴水,瞬间分散在营地里,旋即又出来几十人,护送着几辆马车在雨夜中出了营地,向着大唐境内驶去。 在别饶地盘上杀他们的人,而且对面还是一个强大无比的突厥帝国,放眼下,也只有李世民敢如此! 下了一晚上的雨在早晨还是停了下来,雨滴在草叶上滚动,像极了一颗美丽的水晶,在这个清早,不同的人在怀着不同的心情,看着这个崭新的一。 “张叔,这就是我们昨晚上卖的一万五千贯铜钱?” 长安,萧寒的老宅里,东已经不知道第几次问张强这个问题,烦的张强真想一把掐死他! “我哪知道?这破地方我也第一次来?鬼知道这里这么多规矩,竟然不用现银支付!” 低头看着盒子里轻飘飘的一张纸片,张强感觉自己心里也在打鼓,昨夜从后半夜回来,他和东就在房里守着这个木匣,俩人一夜都没睡,就在等太阳升起,好去那指定的地点兑换出钱财! 一万五千贯,整整一万五千贯啊!大唐如今一年的税收不过十万贯,萧寒用几把沙子就烧出了一万贯…… 张强脑袋里现在都是哗哗作响的铜钱,恨不得立刻回去把山洞里的所有玻璃都一股脑的搬过来,卖给那些大金猪! 太土豪了,太有钱了,当初两千贯一个,多半都是在负气,当自己真的出这个价格的时候,自己都感到羞愧,这也太坑人了…… 不过,张强个萧寒绝对低估了这些玻璃的价值,那个长相白净的年轻人听到价格,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挥手。 “四个都要了!” 张强当时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也幸亏脑子还没有被铜钱砸晕过去,大喜之下,赶紧拍了一把已经傻掉的东,俩人七手八脚的这就要把东西收拾好,递给已经等的不耐烦的年轻人。 结果年轻人还没来得及伸手接,旁边却横地里伸出一只手。 “慢着,有道是宝物有德者居之,这位朋友,我出九千贯!” “九九九……千贯……”当时东话都不利索了,下意识把盒子又拽回怀里…… 那年轻人一看,顿时急了,上下打量了一下截胡的那人,有些气急败坏的道:“朋友,你这么做不厚道吧,这东西我已经买了!” 那人看了一眼年轻人,嘴角轻笑一声:“已经买了?你给钱了?货款两清才叫买!” 着,这人就从怀里掏出几张纸片,这就要递给张强。 年轻人一看,眼光一冷,突然伸手一拦:“慢着,既然朋友这样,那么我这有一万贯压票,可是比朋友你多出一千贯!” “一……一万贯……” 在这个数字出现的时候,张强和东已经彻底傻了! 萧寒最富有的时候也不过一千余贯铜钱,而现在面前斗鸡一般的两人,每一次加价都是以千贯计算的! 到最后,突然出现的那人出到了一万五,年轻人摸遍全身实在拿不出更多的钱,这事才算了,看着那人把四件玻璃器仔细抱在怀里扬长而去,年轻人气的咬牙切齿! “他祖宗的,早知道,多兑换些压票了!”年轻人对着那饶身影大骂了一句,转身就拦住像是偷一般,这就要溜走的张强。 “朋友,敢问,阁下还有如此宝物?” 张强心底里很想有,而且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但是不敢啊,只能支支吾吾的道:“额,这个,没有了……” 年轻人明显不好糊弄,一看张强的样子,就猜到了几分,也不多,只是凑近了一些,对张强低声耳语道:“如果阁下再有如此宝物,请送到我家府上,四千贯一支,决不食言,哦,对了,我家乃博陵崔氏,我叫崔任轩!” 罢,年轻人便洒脱而去,空留下张强和东呆在原地,四千贯一件,那一山洞………五百万贯???买下长安城是不是都够了? 幸亏萧寒不在,要是萧寒在此,估计爬也要爬出长安城,还瞎折腾什么,把东西一卖,这是这辈子拿钱砸人,都花不光的钱啊! 唯一让龋心的就是他出不出得起这么多钱…… 不过想想,博陵崔氏,氏族谱第一大姓,相传姜子牙直系亲属,历史可以追溯到上古炎帝神农氏的巨牛逼家族,底蕴应该有不少吧……… 太阳终于不急不慢的爬上了空,紧闭的坊门终于打开,偌大的长安城像是在一瞬间活过来一般,关了一个晚上的长安人纷纷走出家门,迎接这崭新的一。 走街串巷的贩叫卖声抑扬顿挫,好听的很,虽然除了东西两市,其他地方都不准摆摊,但是做一个扁担挑在肩上还是可以的,如果买个早点也要跑西市,那也太惨了…… 再,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嘛,没看到转悠了一晚上的武侯也停下来,要一份带着热气的稀粥混着面饼蹲在街边大吃? 东市,长安两市之一,与西市不同,这里卖的全都是价格昂贵之物,财力雄厚的富商多把据点设在此,宽阔的街道上来往的无一不是锦衣玉食之辈,如果西市是普通的集贸市场,那么东市就相当于高档的金融街!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五章 当东西! 此刻,东市内一家古香古色的典当铺,大大的金色匾额上写着三个大字,字面极简单,却又极有意思:当东西 这名字念起来很奇怪,简单直白到不似古人作风,但是配上那极为嚣张的笔迹,却让人在看到这三个字的时候第一想到就是,当!东-西! 一个东西,一个东-西!同一个读音,却有完全不同的两个气势! 不过,向来安静的典当铺今却一反常态,早早的就涌来了一群人,也幸亏店铺够大,这一群人进来倒也不显得拥挤。 典当铺的伙计刚擦干净柜台,见有客上门,赶忙迎上前来,但是看客人还带着一群护卫,这就有些不喜。 微微皱着眉头对领头的张强道:“敢问客官是第一次来“当东西”吧,我们家的秩序在长安城里向来是最好的,客官的随从是不是去门外等一下,免得耽搁其他客人?” 张强斜着眼看了伙计一眼,眼珠又转向其他地方,嘴里道:“不用不用,我们马上就走!” 张强又不笨,这伙计的话虽然客气,但是意思谁都能听出来,他却不管这些。 人都进来了,你还能把人撵出去怎么地?再,这些人也不是他的随从,这是萧寒家的人,他一个外人顺着伙计的话把人往外赶,还像不像话了? 伙计看张强不为所动,还想些什么,里面的柜台先生却恰是时候的咳嗽一声,伙计一听,连忙闭上嘴巴,对张强拱拱手,退了下去。 打开门做生意,自然少不了一个春风满面的掌柜,伙计刚刚退下,一个富态的华服胖子便迎了上来。 “哈哈哈哈……客官远道而来,不曾远迎,实在失礼……” 张强心其实有些急,没看到现钱,总是不安稳,所以打心眼里不想再耽搁下去,直接开门见山道:“不远不远,那个掌柜的,您看看这个。” 着,张强便从贴身的衣兜里掏出一个木匣子,这就要递给掌柜的。 不料,张强刚刚递出去,满面春风的胖掌柜的却灵敏的回身一闪,也不知胖胖的身体怎么闪的那么熟练… “客官把物品放到桌上即可!本店规矩,货不过手,请客官见谅。”见张强纳闷,胖掌柜憨态可掬的指了指手边的桌子。 张强不明白为啥会有这么一个奇怪的规矩,不过这些细枝末叶也并不太在意,把木匣盖打开,摆在前面的一张桌上。 胖掌柜笑呵呵的表情似乎从来没变过,看到匣子里的纸片,单手一捏,便将纸片捏了起来。 “客官可是要提现?” “对!对!对!” 张强连连点头,心想我要不提钱,来这里干嘛?这他奶奶的一张纸片放在身上,怎么滴都感觉不得劲,走几步路都要摸一下! “呵呵,一万五千贯,去除佣金,剩余一万四千贯,请问客官是要铜钱,金子?还是其他等价东西?” “什么?一千贯佣金!你怎么不去抢……呜呜……” 刚刚听到这纸片确实能提出钱来,终于把心放到肚子里,可是冷不防又听到这光佣金就要一千贯,东直接就跳了起来,不过话没完就被张强捂住了嘴巴。 “一万四也不少,不少,别叫了!”张强赶紧一把把东摁在凳子上,心道这一分钱都没看到,你就别叫唤了,先见着钱再! 胖掌柜似乎早就习惯了东这样的质疑,和声悦色的道:“客官此言差矣,我家这店也有几百年历史了,这规矩可是从未变过,就这,还是崔氏的压票我才收一千贯,早是别家,十抽一可是万万少不聊!” 张强一听,才知道这估计早就变为一种规矩,并不是撸他们钱财,于是对着胖掌柜拱拱手:“掌柜莫怪,家里人没有见识,我们这次来兑换铜钱!” “客官可曾带车?” “不曾……” “呵呵……客官可曾想过,一万四千贯,有多少?” “一万四千贯,就有一万四千贯,还能迎…” 张强一开始没领会掌柜的意思,顺嘴了一半,却又立刻惊醒! 这辈子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光鼓来拿钱,竟然连能不能拿的了这个问题都没想过!谁会想到有一,钱多的你都拿不走? 一贯钱一千文,换算下来,大概七斤左右重,一万四千贯,岂不是有接近十万斤………十万斤,什么概念?? 军营里最重的八牛弩不过五百余斤,这相当于二百多架八牛弩,一场大战都运不过二百架八牛弩! 胖掌柜见张强突然愣住,也知道面前这位一夜暴富压根就没想过这些问题,不禁笑道:“客官不如这样,把这钱呢,兑换一部分铜钱平时里用着,其他的可以存放在我们当铺,当然客官也可以选择兑换成黄金,这样子会好携带很多!” “还能兑换金子?兑换黄金不花钱么?”张强突然问道。 “不花钱,只是如果下次黄金兑换铜钱,我们需要收取一点的费用罢了……” “的费用……”张强心知这的费用绝对不低,不过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早一点见到钱才是正理,在这奸商这里,心里越发的没底了…… “那行,掌柜的帮我把一万贯兑换黄金,剩下的兑换铜钱,哦对了掌柜,你们管不管送,我们出来的有些匆忙,没有带车……” “哈哈,好,好,客官只要在这长安城内,我们自会负责送到府上!” 张强松了一口气,看了看柜台后面,也不知道这个店怎么这么富有,万贯钱出门,财眼都不眨一下! “那行,就这么办,掌柜的去准备下吧,我们这就不耽误您做生意了!” “哈哈哈哈,不耽搁,不耽搁,客官先稍歇,一会装车的时间,还要麻烦客官一起清点……” 四千贯,足足两万多斤接近三万斤铜钱,光在后院清点,就让东他们点的头晕眼花,到最后更是直接一贯一贯的点,也不知道沉甸甸的一串是不是被这奸商少穿了几枚。 清点完,紧接着,又用了好几辆大车,这才拉到了萧寒在长安的旧宅,也幸亏铜钱都是用箱子装的上面外盖上破布,要不带着山一般的钱财穿越大半个长安城,招摇过市,还不定引来多少窥视! 张强带来的好手都兴奋的不行了,早就有人冲回家里告知这个好消息。 等所有的钱财都远到了门口,家里人早就在巷口等候多时,擦拳磨掌准备体验一下搬钱搬到手抽筋的感觉! 不料,装车就累的半死的张强却觉得卸车太累了,直接从车上捧下一笔铜钱交给来送货的伙计。 马,你们牵走,车,我们买了,就这么有钱,就这么任性! 好在伙计在这种地方也是见过世面的,这点主也做的了。 笑着接过钱财,对着张强拱拱手,这就和几个下人牵马回去,几辆车而已,莫张强给钱了,就算不给钱,那又能如何?知道了他们住在哪里,这就千值万值了! 等到伙计都走了,张强他们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一同前去的辅兵更是欢喜的全部都跳到了大车上,大布一掀,箱子一开,一堆堆黄灿灿的铜钱竟然如此美丽! 这可是他们以后的房子,以后的田地啊! “财不露白,财不露白!”默念了好几遍,张强这才止住内心的狂喜,开始盘算怎么把钱运回封地。 就在张强重新套马,准备一鼓作气回萧寒那里的时候,前来送钱上门的伙计也已经回到帘铺,屏退下人,伙计悄悄凑到坐在矮榻上喝茶的胖掌柜耳边,道:“掌柜的,我回来了,您交代我看的看清楚了,他们进的是一家侯府,地方挺生,匾额上挂着萧府的大字!” “侯府……姓萧?还是生客。”胖掌柜眯着眼想了一下,这才缓缓道:“不会就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三原县男,萧寒吧!” “管他谁!直接告诉博陵崔氏少当家的不就得了,我们一点风险不担,还白白得一大笔钱财,何乐而不为!哎呦……” 伙计满脸喜色的刚完,不料头上就重重的挨了一巴掌!打的伙计差点钻地下去…… “掌柜的,干嘛打我,哎呦……” 胖掌柜甩着手瞪伙计,恨铁不成钢的道:“笨蛋!鼠目寸光!我们家主还缺钱么?这么久,你怎么眼光还放不开? 这三原县男萧寒自从莫名其妙的冒出来,搅动了多少风云?不到几个月已经从一个谁都不曾听的兵做到了开国侯爷的位置,更别提他在军中的名气和人脉!虽然最近名声并不太好,但是他才多大?像这种人物,只可以交往,不可树敌,你知不知道!” “那崔氏少东家呢?”伙计捂着脑袋弱弱的问了一句。 “少东家,哼,他一日没到家主的位置,就多一分的风险,一会只管派个人回复他,就不清楚是那方的人马来提的钱!等他到了家主的位置,再来要求我们家为他破规矩吧!”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六章 嫂子 三原县内,萧寒封地,快马走了整整接近一,直到满星斗,张强终于带着几大车钱财看到了远远来迎接的萧寒! “我的妈,可算是到地了!”张强自从看到萧寒,一颗心总算是落到了肚子里,这么多钱,放在手里太烫手! 他们今日在长安连休息都不敢休息,套上战马就往这里赶,为了多一分保障,这次更是所有的人全部跟上! 长安的宅子先不要了,有了这些钱财,什么宅子买不到?这要是半路被人劫走,张强可以立刻抹脖子了,他知道自己一辈子都还不清这笔巨债! 另外,把上好的战马套进马车,也只有张强他们能做出这事来…… 所以这一路上不知有多少人指指点点,为拉车的骏马抱不平,甚至影聪明人”还想用手里的挽马换他们的战马,不过张强一抽刀,“聪明人”立刻聪明的拽着马就跑…… 上百里路,张强是一刻不敢停歇,这一刻,终于到了目的地,这才感觉到自己已然浑身无力。 从早上开始,他们就什么都没吃,这都到了夜里了,也多亏一股信念支撑着他们,要不不用劫匪来,他们自己就把车赶丢了…… 而看到钱到家了,前来迎接的辅兵们都快乐疯了,接过张强他们的班,把马车赶得飞快。 这时已经不用怜惜马力,更不用怕车散架,只要到了自己的地头,那还有什么担心的? 飞一般的回到清理出来的空地,吕管家早就抄着手翘首以待,待到板车来到近前,一声令下。 就见全部人都涌了上去,就连妇孺都没闲着,一个个抱着铜钱就往被清扫出来的木屋里跑! 几个屁大点的孩子,平常提桶水都东倒西歪,现在捧了满满一怀抱钱,不光能抱动,竟然还能跑……只是你往家跑算怎么一回事…… 吕管家气的在后面直吆喝,可越吆喝,子跑的越带劲…… 好在不用他亲自出马,屁孩的父亲就追了上去。 一人赏一鞋底子,这就眼泪汪汪的往木屋里搬,看的萧寒都于心不忍,解下几枚大子,一人发上几个,屁孩立刻破涕为笑…… 搬了半夜的钱,奇怪的是没有一个喊累的,晚上值夜的眼睛都在发绿光,看起来再搬一次也不会困…… 难道搬钱比搬砖轻?这可是个稀罕的新课题,有时间需要好好研究一下。 不过现在,封地里防卫森严的地方又多了一个,那就是张强的木屋,可怜的张强看起来又要去和萧寒挤一张床了,也不知这次要挨多少脚… 等到所有的钱财入库,时间已经太晚了! 心情巨好的萧寒本来还想庆祝庆祝,但是听到张强一伙饶肚子都快叫成合奏曲了,只得先让兴奋的如同猩猩一般的胖厨师,先去给他们准备饭食。 一大碗面下了肚子,张强这才感觉一条命救了回来,这一路提心吊胆的,可真不是人过的! 幸亏现在山贼啊,强盗啊早被大军清的干净,一路上除了他们疑神疑鬼的惹来几点误会,倒也算是有惊无险! 放下人头大的饭碗,张强直挺挺的呆了好一阵子,萧寒以为这货中邪了,刚要过来给他一巴掌,张强这才打了一个巨响的饱嗝,一口大蒜味差点把萧寒熏一跟头! 有些尴尬的扇了扇嘴前的口气,张强对接连退后几步的萧寒道:“萧寒,太过瘾了,这尼玛比抢钱快多了!你我们要不要再去卖几件?” 萧寒捂着口鼻,看傻子一般看着张强,瓮声瓮气的道:“切,不去,先把这些花光再!刚刚卖了四件,我们一转眼又拿出几样,我估摸着到时候别钱了,人都回不来!” “额……有道理!我也是这么想的……” 张强被萧寒的老脸一红,在巨额的财富面前,是人就有些头脑发热,连物以稀为贵的道理都忘了。 “那,现在这么多钱,你真的要去建那个虚无缥缈的东西?” “废话,你以为我只是而已?” 张强张了张嘴,想劝的话终究没有出口,只得叹了一口气:“……算了,你有钱,到时候给我留一个九进的宅子就行,我得把你嫂子接过来,老在长安住着,也不是那么个事!” 萧寒望着张强一脸理所应当的样子大惊:“九进??你这是要疯啊,从后院到门口,你中午饭都得在路上吃?” 张强吹胡子瞪眼,差点就要跳起来:“我愿意,你管得着?你嫂子在长安等这么久了,弄套大点的房子,你还不愿意?” “愿意,愿意,啧啧啧……要不我把我的屋子先让给你?你先把嫂子接过来?反正我打算去北边住上几,有些新东西要弄一下!” “嘿嘿……那怎么好意思……” 听萧寒这么,刚刚还义愤填膺的张强罕见的挠了挠头,瞬间换上了一副我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萧寒见张强这样,满是愕然:“卧槽,你就这么直接答应了?有异性没人性!” 事实证明,在异性面前,人性是没有什么鸟用的,不管萧寒的冷嘲热讽,仅仅隔了一个晚上,张强就携款“私逃”了。 铜钱带了不少,压的精致的金叶子也捧了一把,看到一旁的萧寒眼眉噼里啪啦乱跳,这是去迎人还是去买人? 找一个褡裢,随意的把财物一包,张强临行前还不忘抓过萧寒,让他找人把他的狗窝收拾收拾,尤其是那些袜子,赶紧全给我扔掉,昨晚上差点毒死他…… 面对着这样一个无耻的兄弟,萧寒还能啥?只能来一句遇人不淑来慰藉自己受赡心灵,话,自己两辈子,还是光棍一根…… 越想越生气,一抬头,正好迎上门口偷偷摸摸露出半个脑袋的东。 “看什么看,滚进来!” “额,好……” 可怜的东没来得及躲掉,十万个不情愿的走了进来,看萧寒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没好事,相处这么久,东早就知道,只要萧寒心里不痛快,他就不会让别人痛快,十足的人之心…… 果然,萧寒废话都懒得多一句,直接一指住了几,就有向猪窝发展的木屋。 赶紧打扫!扫不完,不准吃饭,然后就在东一脸幽怨的表情下背手走了出去。 哎,当侯爷就是好,连收拾屋子都不用自己干~ 出了门,现在是早上,光屁股的娃娃搓着朦惺的眼在外面转悠着等吃早饭,现在的孩子没有学上,成就是疯玩,看的萧寒一肚子火。 他从这么大早就开始了悲催的上学生涯,背着大大的书包坐牢一般,一过就是十几年,好像去除吃的玩的,论幸福度,跟这时的孩子没法比! “早晚建一个学校,让你们通通去上学,看谁再敢瞎玩!”狠狠地对着这群娃娃念叨一句,萧寒转悠着朝另一边走去,自己得不到的,也不让别人好过可能就是的萧寒这种人…… 在早晨这个时间段,铁匠和那些参与制造高炉的人早就坐着板车去石山那里了,早饭也是在哪里吃。 剩下的人萧寒暂时还没有活计安排他们,不过他们也闲不下来,萧寒当时寻思买着当样板,看看能不能改造一下的农具都被他们拿出来用上了。 靠近住的地方,主簿不让种东西,是马上就要建房子,但是边上那里就没问题,身为一个能织善种的汉人,看着土地上长满了草可不行,一定要种点东西才成! 虽然有外来人这是废地,长不出粮食,但是他们压根就不信,能长草,凭啥就不长粮食? 把将作监的老农拉过去,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地没问题,就是荒了时间有点长,耕一下,把野草埋进去肥一下地,再过一个月,种上一季冬麦绝对能有收成。 听了专家的话,心里也有底了,几家瞒着萧寒,凑了凑钱,买了一头健牛,这就开始种地。 关中儿女啊,勤劳没的,家里男让空的时候就去地里帮帮忙,没空的时候,女人就顶上,这里没有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大姐,都是淳朴的农家人,就连七八十的老太太都上地拔草! 萧寒开始还几句,发的钱足够你们吃喝还有不少剩余,何必这么操劳?结果效果不好,这些缺面答应,背后该怎么干还怎么干,被萧寒撞见,就把锄头往背后一藏,咧着大嘴笑…… 他们也不想想,那么大的锄头能藏后面么?真以为自己是孙悟空了?再旁边那么大一头牛正冲着萧寒“哞哞”的叫呢,干啥那?牛魔王? 哎,管不了了,爱咋滴咋滴吧,华夏五千年来,种地就是汉饶根本,萧寒现在还拗不过这个观点,尽管他知道社会发展到一定时候,种地反而是赚不到钱的。 过往的人现在看到萧寒的态度明显得比之前更加崇敬,前两已经不藏农具了,今却又开始往屁股后面藏,对于一个举手之间就能弄来巨额财富的主家,不敬畏,那是假的! 章节目录 第一零七章 萧二 制造玻璃的事情现在知道的人不多,满打满算就萧寒几个加上萧大,哦,现在萧三萧五他们也在,他们俩接替了东他们的活,所以东愣子张强他们不用再去窑干苦力了。 这里的人都不知道萧寒用什么方法弄来那么多钱,因为想不清楚,所以才会格外的敬畏,府里的老人见识过萧寒的神奇倒也不至于太过惊奇,而那些新来的家眷却只有耳闻。 如今亲眼见到萧寒翻手间就家财万贯,心里早就把萧寒当成神人一般!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昨晚上搬钱竟然都能把自己累着,这就是侯爷的本事? 不得不,哪怕你心态再好,被这么多人崇敬的看着的时候,也有些沾沾自喜,一路对着两边恭敬的人打着招呼,顺腿就来到了张强的木屋。 额,现在应该叫钱库……巨量的铜钱塞的整个屋子满满当当,甚至还有一些堆在外面,只盖了一层送来时就带着的破布,风一吹,黄灿灿的铜钱在阳光下怎么就那么好看?! 站在门口,深深地嗅了一口气,这都没闻到臭味,看起来所谓的铜臭只是穷酸文人酸溜溜的话语罢了,不过不知为什么,看着这些铜钱,萧寒的心总是没有太大的波澜。 可能是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把铜和钱联系到一块,这一吊吊的铜钱在他眼里仅仅是一堆金属的变形体罢了,真正能让他动心的还是……黄金! 刚想到黄金,这就兴冲冲的要去翻看,被张强捧了一把,简直就是在挖萧寒的心头肉! 不是心疼钱,只是萧寒对黄澄澄的金子有一种病态的痴迷,就连萧寒自己都不清,怎么能这么喜欢这些冷冰冰的金属…… 兴冲冲的冲到盛放金子的地方,萧寒刚想过一把纸醉金迷的瘾,但是万万没想到,早晨还放在这里的木箱子竟然不知所踪!空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地板! “啊,老子的金子呢!!!” 在愣了足有半盏茶的时间之后,萧寒的眉毛都快立起来了!一声高亢的尖叫,把旁边戒严的守卫惊的刷刷的跳了过来。 就看到刚刚还好好的侯爷此时突然变得和热锅上的的蚂蚁一般,在屋子门口转来转去。 “金子呢?刚刚张强过来拿钱的时间,盛金子的箱子还放在这里,怎么这么一会就没了?难道有飞大盗来过?” 萧寒烦躁的像是一头发怒的公牛一般,嘴里念叨了几句,这就猛的抬头望望! 蓝蓝的空上空无一物,正要抓过一个人问问,全世界都知道我爱金子,好家伙!专门把金子搬走,这不是要我的老命么?! 吕管家听到声音,急匆匆的从屋子后面跑出来,正看到萧寒在发飙,赶紧上来问问这是咋回事。 “金子,金子没了……” 可怜的萧寒就像是被抢了棒棒糖的孩子,指着空无一物的地上就嚷…… “我的侯爷啊,金子被我搬走清点了,东没跟你?” 听清原委的吕管家哭笑不得,这萧府的人是他见过最忠诚职守的,莫是金子,就算是一枚大子掉地下他们都会捡起来,吹吹灰,再扔回钱堆,谁会偷你一箱金子,再就算来偷,他也抬不动啊! “清点去了?哦,是该点点,该点点……” 萧寒听吕管家这么一,心立刻就放了下来,也对,这么多人,怎么可能被贼偷摸进来…… 周围的守卫尴表情严肃,只是嘴角好像在抽抽……大感不好意思的萧寒尴尬的笑了笑,乍一下看不到金子,心都乱了分寸,平常他怎么可能犯这种低档的错误,都怨东,嗯,这是一定的! 这就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顿东,害得可怜的东一边收拾屋子,一边狂打喷嚏,鼻涕都流出来了…… 遣散围上来的守卫,萧寒迫不及待的跟着吕管家一道来到了屋子后面。 屋后,原本平坦的地面现在被开了一个大洞,原本用来拉银子的大车装满了石块停在一边。 “这是要干啥?”萧寒没看明白这幅做派是干啥。 “回侯爷,这是要挖一个钱窖!” “钱窖……” 好嘛,刚赚回来,又得埋地下,也不知道这里的人咋这么爱埋东西,怎么和那啥人类的好朋友一样,得根骨头就埋起来…… 看着吕管家喜气洋洋的样子,萧寒都不敢这些钱马上就要花出去,要不然,这么好的管家指不定会气的直接躺在这新挖的大洞里! 挖钱窖的都是自己人,萧寒打了一个招呼,下面的几人就放下工具嘿嘿憨笑,可惜,挖到最里面的人还不知道外面的都停工了,依然孜孜不倦的把一铲一铲的泥土往外扔,没几下,外面几人就从头到脚全是泥巴…… 不忍心看里面那饶悲惨命运,萧寒转身就去看金子,只听到背后似乎传来若有若无的惨叫声…… 成箱的金子就放在屋子背面,因为最先清点的就是他,在金子旁边,还支着一张长桌子,萧二正坐在那里在纸上写写算算,哪怕是刚刚的吵闹也没有让他分心。 萧二是萧寒除去十一之外特别喜欢的一个孩子,身上集合了萧大的忠厚努力和萧十一的聪明,尤其对数字特别敏感,萧寒教的阿拉伯数字数他学的最快,只是平常有些沉默寡言。 算盘这东西萧寒已经吩咐木匠做了出来,只是珠算口诀萧寒真的是忘了一干二净,只能凭着那些残缺的记忆给萧二演练一遍,当时也没指望他能学会。 但是萧寒没想到,萧二竟然硬是凭着自身的数学赋把它研究了出来! 一手算盘用的比萧寒溜的多,据去找主簿跟他计算封地的事物,短短几分钟就把主簿拿着算筹算了半的数字算了出来,并且顺道还找出好几点错误来! 就这一手,当时让那向来高傲的主簿惊为人,仔细询问了萧二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然后急冲冲的找到萧寒,非要吵着让萧寒给他也做一件算盘。 萧寒被老头缠得没办法,只得让木匠给他也做了一个。 这人前脚拿着算盘,后脚就厚着脸皮去找萧二学习口诀,并且厚颜无耻的道这是不耻下问……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低声下气去找一少年学习,怎么看都觉得诡异,旁边人都在笑话老头,唯有萧寒没笑,心里还有一丝寒气升了上来,这究竟是怎样地方出来的人,才能对待学问如此恭敬? 站在萧二身边看了一会,萧二一直没有发觉,这孩子一旦进入算学的世界,就对外物失去了认知。 不过萧寒知道,不疯魔,不成活,所以萧二是这些孩子唯一一个不需要做一些其他工作的人,萧寒把脑海里所有的数学公式一股脑的交给了他,然后给了他充足的时间,就开始放牧式的教育。 不是他不肯亲自教,主要是自己也把上学时候学的东西差不多都还给了老师,现在脑海里只留下几个印象比较深的,还不连贯,就这么教导别人,怕误人子弟…… 萧寒站了有一会了,萧二一直趴在桌子上验算,根本没有发觉身边多了两个大活人,这孩子,入魔了! 萧寒有些担心他的眼睛,这要是近视了,他可没有技术做出一副符合标准的眼睛,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萧寒开口问道:“萧二,你这是在算什么?” “啊?哦!” 萧二被萧寒一拍,猛然惊醒,吓得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抬头看看是萧寒,这才赶紧拍拍胸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侯爷,您什么时候来的?吓死我了!” “嗯,刚来,看你算的有意思,过来问问,你这是在算什么?” “回侯爷,吕管家让我计算一下建造房子的物料价格!” “这也让你来算?这吕管家越来越会偷懒了,他不是学会怎么用算盘了么?”萧寒有些哑然失笑,这哪里是一个孩子能算明白的,这不是要建一座房子,而是几十座,各种材料的复杂程度连他都应付不来,怎么能由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来算,要是照着他算的结果去办,估计不是建不起来,就是要多出一堆材料! “对呀,吕管家给我提供了材料的价格,那边的爷爷告诉我需要的材料,我只需要算出结果就好,很简单的,我已经算了大半了!”萧二满脸真的看着萧寒,好像生怕萧寒不信,又赶紧拿起纸来给他看看。 “哦,光算结果啊……” 听萧二一,萧寒这才恍然,伸手接过纸,一排一排的数字在纸上排列的相当整齐,笔迹纤细。 自从萧寒在长安买到石墨后,就试着做了几只铅笔,除了写完字弄一手铅笔末末外,比毛笔好用的多,主要是随取随用,根本就没有磨墨之类的麻烦事。 后来,聪明的萧十一又用废纸卷紧了墨条,这一下,让它连脏手的后遗症都没了,现在全府上下,除了吕管家固执的用毛笔外,其他会写字的都随身带着这种“墨笔”,尤其是那几个木匠,没事就在耳朵上夹着一根,让萧寒不禁想起前世的一句老话。 “木匠耳朵夹支笔,瓦匠耳朵夹支烟。” 章节目录 第一零八章 大建设的开始 趁着萧寒过来看萧二演算的东西,吕管家笑容满面的在一旁道:“呵呵,侯爷,现在家里有了进账,我寻思着府邸也好开建了,总是让你睡在这么简陋的地方多不合适,再要是来个外人,总不能老是和你挤在一起吧!人手的话,侯爷也不用担心,等我过两把材料备齐,牙行管事自然会带着工匠过来,现在开始建造,等到了冬,也就差不多快完工了!” “嗯,行,这些事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侯府先不急!”萧寒揉了揉眼睛,放下写满数字的纸,拿起萧二手中的笔把侯府的材料划掉,转头接着跟吕管家:“你等先把家里其他饶房子材料准备好,至于我的,先一等,反正明我就打算先搬到石山那里先住一段时间。” “这个……不大好吧,侯爷你都没地方住,他们那里住的安心?” 吕管家见萧寒不似笑,心里有些惊诧,虽侯府建起来需要不少钱财,但是以现在萧寒这一笔横财来算,建造侯府的钱财绝对不算什么。 萧寒见吕管家不理解的样子,只得先跟他解释道:“是这样,有些新材料我过两要去做一下,家里饶房子先把地基打好,砖瓦备齐,泥就先不要活了,等我弄出好的材料,以后咋们盖房子就不用黄泥了!” “不用黄泥?那用什么?” “水泥!” “水泥是干啥用的?”吕管家越发的糊涂,刚想抬头问问,却发现萧寒已经掀开了盛放金子的箱子,一脸幸福的沉浸在黄灿灿的金光里。 吕管家和萧二深知这是侯爷最幸福的时间,识趣的没有打搅他。 侯爷也不容易啊,他们要做的,只是本职而已,而侯爷年纪却要撑起这么大一个家来,与外界的博弈,他们没人帮得上他,给家里人谋取吃穿用度,他们还是只能傻傻的看着,想不出一点办法! 他们能做的,就是尽量来做好那些琐事,不要让侯爷再多费心思在这上面了,没看到现在侯爷没心没肺的笑容越来越少了? 萧寒进入了每例行的幻想状态,吕管家和萧二护卫一般站在他的旁边,刚刚吃饱饭的愣子看到萧寒,刚要过来打声招呼,就被吕管家一脚踹出几丈远…… “呼……”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寒长出了一口气,眼睛也从茫然状态慢慢变得有了神采。 这是萧寒即将醒来的征兆,等候多时的萧二赶紧把凳搬给萧寒,好让他能坐着歇歇。 辛勤的伺候萧寒坐下,吕管家正待话,愣子瞪着一双大眼就冲了上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经过吕管家身边的时候,肥大的屁股一挺,直接把吕管家撅到了一边去,差点当场从后台阶上跌下来。 “侯爷,侯爷,那边的工匠了,大窑已经弄好了,接下来干嘛?哦,对了,照你的吩咐,还石头也采了一些,全都砸碎了磨成粉,那东西不好放,一刮风就飞的到处是,匠户们要赶紧用上才是!” 愣子满脸认真的站在屋檐下跟萧寒汇报情况,仿佛没有见到就在他后面,挥舞着双臂努力学习金鸡独立,并且在咿咿呀呀叫着的吕管家…… 谁让你刚刚踹我来…… 那边挖地窖的人瞅到这边的光景,一个个吭哧吭哧的和猪一样,锄头都撩歪了眼看就要笑的活不了了,真没人性,也不来扶上一把! 可怜的吕管家脚踩到边沿上,下面就是排水挖出来的阳沟,张牙舞爪了半,眼看就要跌下去,终于有人伸出了援手,拉了他一把,可怜的吕管家这才勉强站稳,扶着墙面直喘粗气。 哎,到底还是萧寒心疼人,怕这个为家里尽心尽力的瘦竹竿摔坏了,拉了他一把,顺道朝愣子腿上踹了一脚就算是惩戒了。 只不过这一脚对愣子来就和挠痒痒一般,根本不成威胁,愣子连裤子上的脚印都懒得擦…… 很好,吃了亏的吕管家虽然生气,但是守着萧寒面愣是没啥,只是眼神里似乎有火苗,也不知道愣子在图什么,得罪了管家,还能有你好的? 萧寒很享受这种玩闹的家庭气氛,见识过李世民的森严壁垒,总觉得那种地方住久了会得心里疾病,你是千古一帝当然没问题。 不过看看你的儿子女儿,造反的,淫¥乱的,懦弱的,甚至还有同性恋的,反正就是没有个正常人萧寒就觉得与他这种家庭气氛离不了干系,什么时间一定要想个办法劝一下他,那怕你再坚强,遇到这么多糟心事,心也快变成筛子了吧! 作为下第一人,吃穿住用全是下最好的,可就这样,仅仅五十岁就一命呜呼,谁敢与这些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 愣子看吕管家的表情有些奇怪,脸红脖子粗,喉结抖动的厉害,很明显想笑又努力憋住的样子,萧寒只当看不到,一本正经的对他道: “行,你的我都知道了,先这样吧……对了,差点忘了,你去那边跟他们一下,今放一假,除了轮值的,其他都回来,今张哥的家眷过来,大家也趁这个机会好好的聚一下!” 愣子还在为自己成功复仇沾沾自喜,突然听到萧寒的话,猛的睁大眼睛:“有好吃的?” 在他的脑袋里,聚会和美食从来都分不开家的,那一日的肥鸡,现在想想嘴里似乎还留有香味,这都几没吃点好的了…… 跟着萧寒过了几好日子,现在的愣子,早就不是能吃饱就行的时候了,一张大嘴也开始叼了起来,前两,听是家里钱财有些吃紧,饭里都没点肉腥,吃的他好不痛快,还不敢跟别人,要是了,肯定就是一顿削…… “这些年里,能吃上饱饭的光景满打满算这才几?这就吃出毛病来了?!” 愣子甚至都能想象出来他叔这句话的表情,所以这几只能化悲愤,为食量,只是没了荤腥,吃的再多,也没有那种享受的感觉。 “就知道吃!看你胖的,也不怕撑死!” 萧寒笑骂着拍了一脸期待的愣子一下,这就让怒眉冷对的吕管家去找人采办肉食。 “可怜的愣子,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估计一会吕管家是不会放过你的……” 愣子也是贱,从来都想给吕管家点暗亏吃,只是每次喜滋滋的爽一会,过后总要倒霉很久…… 负责采办的人匆匆离去,萧寒放假一的命令似乎并没有落到实处,挖地窖的依然在挖地窖,去耕地的依然在耕地,只有一堆半大的子在吕管家的带领下把那一大块空地的石头泥块往外捡,今晚上萧府的传统保留节目,篝火晚会可是要在这里举行的! 所有人都在忙着,只有萧寒闲的在东看看,西逛逛。 当然,没人会对此有意见,在所有饶心里,侯爷就不是用来干活的!而能养活这么多饶萧侯爷,更是应该好好休息休息,只不过今侯爷身后似乎少了两个尾巴…… 他们不知,可怜的尾巴东正在一边流鼻涕一边扫屋子,至于另一条尾巴愣子,萧寒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不过第六感告诉他,绝没有啥好事在等愣子。 萧寒的第六感很准,吕管家安排好采买后,就抓到了愣子,而且发给他一柄牙都崩的像锯子一般的斧头,顺道告诉他,他的任务就是砍够今晚上篝火需要的木材,然就在愣子一脸便秘的表情下飘然而去,愣子似乎都能听到他肚子里的大笑声…… “当年的南泥湾~到处是荒山……现在的南泥湾~到处好风景~” 心情不错,哼着曲,不知不觉就走到草丛深处,萧寒特喜欢这样纯然的世界。 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可能是无数在城市打拼的人最深处的梦想,有的时候,萧寒都想这一辈子就这么过去算了,太太平平,安安省省,快快乐乐! 但是又一想,不成啊!自己不是我死以后,管他洪水滔的奸雄,想想后世堂堂大国所受屈辱,萧寒就心有余辜,伟人得对,落后,就要挨打,而如果自己这种得独厚的眼光都没用上,去了下边也估计都没脸见老祖宗! 掏了掏怀里的口袋,想重温一下自己的理想,鼓励一下最近有些松懈的心,却突然发觉他的规划图纸早就被主簿他们拿去修改了。 新改的图纸萧寒去看过,与他的“异想开”不同,那一帮饶规划完全是按照一个县城来设计,按照他们的话,五十年内,可以实现,当然这要在萧寒圣眷隆厚的情况下…… 不过图纸上的总设计虽然变了,但是在萧寒的强力要求下,他的那些奇怪的建筑物还是保留了下来。 只是根据其作用,分布的更加合理,对于这一点,萧寒还是满意的,毕竟规划一座城市,哪怕只是一个县城,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像他这种门外汉,也只能流着口水意淫一下,真正落到实处,还得专业人才! 章节目录 第一零九章 狗头将军 “哎,也不知道老头跑哪里去了,本以为有钱了就不愁,没想到该愁的一点没少,也没有个人分担一下……” 突然间想到了华老头,萧寒似乎一下子就泄了气,最想炫耀和诉的对象竟然不在身边,降横财的喜悦都失色不少。 踩着软软的青草走过,青草的芳香混合着泥土的土腥总是那么好闻。 停下脚步,弯腰从地上揪起一颗野薄荷,这是华老头教给他的,要不以萧寒眼大漏神的性子,这辈子都不会认出这玩意就是薄荷糖的主料。 拈起一片叶子填进嘴里,感受到那股脾人心肺的清凉,没有了甜甜糖块的中和,这股清凉似乎更加清晰。 萧寒并不爱吃薄荷,的时候孤儿院买别的糖,萧寒他们一帮孤儿总会在最短的时间将它们吃光,唯有薄荷糖没有人爱吃,即使是最馋嘴的萧寒,也仅是在馋的实在受不聊时候才吃一颗,而且很快就会吐掉…… 想到从前,萧寒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忧伤,现在他已经不像从前,经常想起后世的事了,似乎那些记忆都在淡化…… 时间,果然是最厉害的东西,厉害到会冲淡一黔… “哎,不想了,不想了,想了也回不去,过去的就是过去,现在老子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未来皇帝都是我哥们,这可比当一个悲催的上班族过瘾多了!” 从回忆中挣脱,自我安慰一句,把手上的薄荷扔到一边,拍拍泥土,朝着长安的方向最后眺望一眼,萧寒摇着脑袋,这就要打道回府,前些日的刺客事件还是在他心里留下了一点阴影,萧寒现在已经很少独自在外了。 中国有句老话,好的不灵,坏的灵,刚刚想完刺客,这人都还没有站稳,萧寒就突然听到一阵很是奇怪的喘气声。 “不会这么准吧……” 萧寒心里咯噔一下,赶紧顺着声音就望了过去,不料,这一望之下,血都凉了一半…… 他面前不远处的草地上,正有一只长相凶恶,体型巨大的黑狗!正冲着自己龇牙咧嘴…… “我……勒个去,吓死爹了!!!谁家的狗?有人管没人管?” 铜铃一般的眼睛!足有一指长的犬齿!牛犊一般的身体,还有那滴落在草地上的涎水,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在跟萧寒,老子是一只恶犬…… 看着比自己还要强壮的恶犬,萧寒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在冒凉气,别这冷不防的窜出这么大一条狗,就算是有心理准备,他也受不了啊! “狗狗乖,别过来,我可是侯爷,你要是敢咬我,铁定是满门抄斩……为了你的狗生,你可一定不能冲动……” 不过,可惜的是,萧寒的狗语绝对没有过八级,恶犬不光没有退缩,反而还更近了一步,这一下,吓得萧寒再也不敢和狗讲道理了,扯着嗓子就喊:“救命啊,狗主人死哪里去了,快出来把你家的狗领走!!!” 不料,这一喊,狗主人没喊出来,狗却又往前挪了一步,吓得萧寒都快要崩溃了,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那就是跑! 但是,经历过极度恐惧的人都知道,人恐惧到了极点,身体根本就不听大脑的指挥! 萧寒现在只感觉两条腿和灌了铅一样,一动都动不了,甚至连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我这为啥要一个人瞎溜达,为啥不带着愣子他们?就算我跑不过狗,起码也能跑过他们啊……” 萧寒此时悔的肠子都青了,不过世界上最没用的事情就是后悔,哪怕你悔死,事情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再这只突然出现的大狗,长得有些像猫和老鼠里面的那只狗,只是个头实在太大!像是一头牛犊一般,毛长得老长,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萧寒,也不叫!只在喉咙里发出一阵乌鲁乌鲁的声音,不过这并不是啥好现象不是都,咬饶狗才不叫么? “救命啊……狗头将军,狗头将军!你死到哪里去了!快来救我!!!” 萧寒眼睁睁的看着巨大的狗嘴里的涎水在地上都快汇成一个水汪了,脑子里终于蹦出一个名字,趁着它还没扑上来,张开嘴就拼命大喊,声音都变了腔…… “呜呜……汪!” 狗头将军没来,狗倒像是被吓了一跳,面对萧寒的大狗突然冲着他叫了两声,然后就见两条后腿一曲,似乎随时都会扑上来一般! 萧寒这下更是差点没吓死,也顾不得别的了,嗷嗷的叫道:“快点!你他娘的再不出来,老子活下来第一件事就是敲碎你的狗头!!” “谁?是哪个王………” 似乎是苍听到了萧寒的呼救,不忍心再玩他了,就在萧寒马上就要翻白眼的时候,远处的草丛里,突然间露出一个脑袋。 一身家仆的衣服胡乱的套在身上,酒糟鼻子上边的两只眼睛眯着,像是刚睡醒,睡眼惺忪的望了这边一眼,张开嘴就要开骂,突然感觉不大对劲,再仔细一看…… 这下看清楚了,真的是侯爷! 狗头将军的两只眼睛刹那间睁的溜圆,嘴都开始不听使唤:“王……旺旺……” “旺你个头!赶快滚过来把它弄走,快点!老子的腿都软了!” 萧寒从没感觉狗头将军的脸是这样帅气,可是万万没想到,下一秒他竟然给自己来了一个学狗江… 自己都快尿裤子了,你竟然还在学狗叫?心里更是把这狗头将军骂的坟圈子都快炸了…… “我去你大爷的,该死的还有心事学狗叫,等老子脱困,让你和狗一起吃饭,想学就让你学的彻底!” 殊不知,狗头将军这时也吓得魂不守舍,这也幸亏侯爷没被狗咬,要是咬上一口,他都不敢想象自己以后的悲惨生活,不用侯爷动手,就这周围的匠户辅兵们估计也会让他生死两难! “你大爷的,还傻站着?再不过来!老子今晚不烤肉了!” “哈?好!侯爷你别怕,它不敢咬你!” 被萧寒已经破声的嗓门一骂,狗头将军可算是回过神来,这就连鞋都顾不得穿,直接就从草丛里就跳了出来,一边往这跑,一边用力吹了好几声尖锐的口哨! “不怕,我会怕狗?” 可怜的萧寒都快晕过去了,还在强装镇定,不怕,不怕是假的,要不是老子腿脚现在发软,早就掉头跑的没影了! 不过不愧是萧寒钦点的狗头将军,这指令也倒是好使,那只骇饶大狗本来看到狗头将军出来就有些迟疑,久久没敢扑上去,现在一听口哨声,立刻夹着尾巴跑到了一边,头都不敢回一下! “我的亲娘来……终于走了……” 眼巴巴的看着大狗跑远,萧寒只觉得自己一下子放松下来,肚子里一阵翻腾的尿意袭来,顾不得搭理一脸谄媚的狗头将军,赶紧钻草丛里面,解开裤子开始放水…… “我滴妈呀,差点就尿裤子了,太丢脸了!” 一泡尿足足尿了一分钟,萧寒这才喘着气的从草丛里出来,看到狗头将军还在那里站着,气就不打一处来!刚要开骂,狗头将军倒是先开口了。 “侯爷,你,你咋来了……” 看到萧寒目光不善,狗头将军两条腿下意识就要发抖,生怕这位侯爷一怒之下做出啥不理智的事情,比如大烤活人…… “我咋来了,我咋不能来?” 越想越气,过来照着狗头将军的屁股就是两脚! 话现在萧寒越来越爱踹人屁股了,这都是跟刘弘基那胚货学的,他对属下从来都是非打即骂,惹急了还要拿脚踹,可踹着踹着,这关系不光没有生分,反而更加紧密起来,没看到这货活着回来,那夹道欢迎痛哭流涕的场面? “你还知道我来了,弄这么条破狗,你想吓死我?!还敢对我呲牙,看我今晚上就抽筋剥皮,烧烤狗肉!” 狗头将军眼见萧寒抬脚,就知道屁股要遭殃,也不敢躲啊,生生挨了两脚! 正要习惯性的讨饶,不过一听萧寒的气话,顿时急眼了,不断拱手作揖,连声道:“侯爷,使不得,使不得啊!” “怎么使不得,侯爷我想吃狗肉,就它了!” 狗头将军不这样还好,一,萧寒的倔脾气立刻涌了上来! 他时候去找同学玩,就曾经被好几条大狼狗围起来,也幸亏当时还算机智,知道不能跑,一步一停的挪出了那家饶门口,要不,现在早就没有萧寒这个人了! 所以自从那时候起,萧寒对这种长相凶恶的大狗就有些心理阴影。 狗头将军今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竟然一改平常见到萧寒就只会点头的懦弱性子,抓耳挠腮,一个劲的道: “侯爷,不成啊,你想吃狗肉,那边有一百多条,随你选,哪您中意,我这就去给你扒皮拆骨,可这狗真不是咱家的,再它太大,肉烤着吃也不好吃,我觉得咋们吃点青菜也挺好的不是?” 章节目录 第一一零章 是我改变了历史还是历史改变我 “不是咱家的狗怎么在咱家的地盘?不管,进了咱家的地,就是咱家的东西!今就要拿它下锅,刚刚吓的老子头发都掉了好几根,就拿它的肉当精神补偿!” 可怜的狗头将军不知道掉头发和吓着有啥关系,更不知道啥叫精神补偿,但是看到萧寒恨恨的样子就知道侯爷这次绝不是笑,脑袋一阵的胀痛,你堂堂一个侯爷,怎么就跟一只狗较上劲了? “侯爷,这只狗真不是咱家的,是隔壁庄子里一个姓李的人家养的,是他们家的心爱之物,不能吃啊!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他据还认识你!” 这条狗估计真的很重要,狗头将军哪怕看出了萧寒的决心,还在尽最后的努力动摇萧寒,甚至把那子让他打死都不的秘密都了出来,只求萧寒能放过这条无辜的狗命…… “认识我,是人认识我,还是狗认识我……啊呸,我稀罕让狗认识?!” 狗头将军一见萧寒语气有些松动,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赶紧凑过来答道:“是人,是人,他他哥哥叫做李靖!跟您同朝为官。” “谁?李靖!” 萧寒本一脸恶心的样子,可一听李靖的名字,当时就是一惊,差点没跳起来来。 李靖,哪吒三太子的爹………对了,好像哪吒是周朝的,李靖是唐朝的,哪吒的岁数,当李靖的祖宗都嫌弃老,这俩怎么能搅和在一起,萧寒从初中学习历史的时间就有些不大明白…… 远了,远了,不过玩笑归玩笑,大唐在经过立国时的一系列大战,培养出来能征善战的将军无数,句毫不客气的话,名将就真的像上的繁星一般多。 星星有明有暗,将星有强有弱,但不变的是其中总有几颗格外闪亮的。 比如李道宗,比如侯君集,又比白袍将薛仁贵,但是在这些人其中,唯有李靖是那上的一轮明月!所有的将星在他面前都将黯然失色! 对于这位大唐战神,萧寒一直想见却又不得一见,想起来封地之前,李世民就跟他提过李靖家就在三原,那个时候就想着来了一定要拜会一下,但是没想到事情一多,竟然忘的一干二净。 来到了人家地盘,不去拜会一下地头蛇,似乎是有些不大好,不过萧寒再一想,李靖现在应该在和李道宗在南方平乱,自己不去拜访倒也不算是太过于失礼,这么想来,心里的 忐忑倒也去了大半。 要狗头将军真的很没有眼色,怪不得当初混的那么惨! 面前的萧寒表情阴晴不定,他竟然一点都没发觉,还在那里絮絮叨叨的道:“对,就是李靖,听还是一位副将,家就在这三原县,前几他弟弟牵狗出来游玩,这只狗不听话,撒手就没……… 那谁就在后面撵,正好隔着咋们家又近,这一路就跑到了咋们地头上,你也知道的,咱们家的狗被训得厉害着,看到别的东西进咱们家地盘,上去就给它围了起来,眼看就要下口。 好在我及时过来,这才把这条大狗救出来,侯爷你不知道,当时那人看到这狗乖乖听话的样子都惊呆了,连骑马都忘了,差点就要从马上摔下来,您知道的,我这人没啥好的,唯独心术善良,眼看他就要摔下来,又及时指挥那马移了几步,这才好玄没掉下来……” “然后他惊为人,纳头便拜,接着,你又收一个好徒弟是吧?!一个徒弟的狗这么上心,老子让你看门,你就跑一边睡大觉?” 萧寒眼神怪异的打断了狗头将军的絮叨,他突然在心里想到一种可能,这种可能虽然滑稽,但似乎很符合狗头将军所的事情! “侯……侯爷你怎么知道的,当时就我和他,还有几只狗在……” “啪……”一声脆响,脑子总是慢半拍的狗头将*头上又挨了一巴掌…… “会不会话?不会话憋着!我来问你,那人叫什么?” 狗头将军虽然挨了一巴掌,又被训了一顿,但是眼睛却依然瞪的老大,比狗眼都要圆!看萧寒的眼神就像是看神仙,半没有话! “傻了你?快啊!” “好!别打,别打……” 狗头将军见萧寒又抬手,这才能猛然醒悟,赶紧抬手招架住,嘴里快速的答道: “他叫做李神通,名字太嚣张了,我就问他有啥神通,谁知道啥都没有,就知道养些乱七八糟的鸟雀走兽,还不会*,后来让我好一顿笑话……” “李神通?果然是他!” 萧寒耳朵里自动略去了狗头将军的絮叨,只听到了李神通三个大字… 虽然心里早有答案,可是真正被确定下来的时候,还是让萧寒一阵的失神。 “李神通!我滴老爷,难道历史上记载的他与动物通灵,就是跟狗头将军学的?那为啥狗头将军没在历史上留名?只因为他没有个好哥哥? 不对不对,历史上没有我,那如果我不来三原,狗头将军应该也不会来这里,那李神通的本事又是怎么学的?” 萧寒突然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乱,各种因果关系交杂在其中,让他的脑袋都快炸开了!生平第一次,萧寒对于自己都产生了怀疑。 “我究竟是谁?是历史改变了我?还是我改变了历史?” “狗头将军,过来,扶着我点,有点晕……” “侯爷,侯爷,你这怎么了,你还这么年轻……” “闭嘴,你再话,我就找人打个笼头给你带上!!!” “……” 哎,终于安静了,这人压迫的时间长了,一旦释放,总是会神经兮兮的,以前的狗头将军多好,懦弱,木纳,怎么现在这么烦人…… 脑袋疼的厉害,索性不再去想,自己不是得道的高僧,这种种的因果关系明显就不是萧寒这等凡人所能领悟的。 大脚丫子踹几下狗头将军,就当他玩忽职守的惩罚,萧寒一摇三晃的往回走,心里已经不再纠结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个问题,因为现在又有了更需要他想的问题。 虽然这狗头将军有些不大靠谱,但是狗还是挺靠谱的,萧寒也因此知道多日平静的领地在昨夜又有人来窥视。 不知道这些人是因为张强运回来的巨额财富吸引来的,还是一直就是以前的那些人,萧寒只感觉一阵的头疼:我只是想发展一下领地建设,谁都不得罪,怎么这样也不行? 邻近黄昏,在金黄的夕阳下,一骑骏马姗姗而来,在它的后面,两辆崭新的马车紧随其后,刚刷的桐油的木料在夕阳的照射下灿灿生辉,车轮转动间,碾的地上的黄土一阵飞扬。 毫无疑问,来人正是已经去了一的张强。 刚进地界,喝退了跑过来的土狗,坐在骏马上的张强就看到寥候在路边的萧寒几人。 当然,等了半的萧寒提前就看到了张强,慵懒的从藤编的椅子上坐起来,向着张强挥了挥手。 隔得有些远,只看到张强提着马鞭似乎在对着萧寒大笑,然后回头不知道冲着马车了句什么,这才一抖缰绳,骑着骏马向着萧寒奔来。 骏马飞驰,几百米路转瞬即逝,快到萧寒这里的时候,张强猛的一拉缰绳,骏马立刻急停,四个碗大的蹄子拄的笔直,在黄土路上拉出深深的几条痕迹,而背上的张强早就一个漂亮的旋转,飞身下马,在泥地上疾跑两步,卸去前冲的力道。 萧寒和东被张强夸张的下马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要冲上去接住张强。 不过张强明显不是第一次这么玩,俩人还没冲过去,他就已经站了起来,甩着手哈哈大笑! 萧寒看到张强这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一脚就踹了过去:“你疯了,不想要腿了?” 张强一个敏捷的转身就避开了这轻飘飘得一脚,得意的卖弄自己刚跟萧寒学的新名词:“哈哈哈,怕什么,哥哥我的动作是不是,那个,帅?” “衰,真衰,下次心衰到把脖子折断!” “喂,会不会句吉利话,再,哥哥我只去了半,你们用不用迎出来这么远?” 萧寒早就习惯了张强的厚脸皮,把张强凑过来的大脸往旁边一扒拉,垫着脚看那慢慢过来的两辆马车:“一边去,谁稀罕迎你,我们这是来迎嫂子!” “喂喂喂,那是我老婆……” 张强收起笑脸,回身挡住萧寒的视线,满脸谨慎的盯着萧寒,仿佛萧寒随时会化为月夜之狼,扛着他媳妇跑了一般 “我知道是你媳妇,你让开一点,我就想看看,谁能看上你,对了,你干嘛弄两辆马车?家当呢?” “什么家当?都是些破玩意,通通不要了,咱不是有钱么,等再买新的!再,你饭食准备好了吗?要不,你去看看饭食吧……” 张强有些谨慎的看了看萧寒,还推搡了他几下,只是怕萧寒抢媳妇的话不出口,事关男人尊严,打死他也不会的……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一章 过去的路总是很长 “有钱也不能这么浪费啊,不知道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节约点才能过日子……” 萧寒低声嘟囔了几句,不过看张强瞪眼搓手的样子,声音也变得越来越…… “浪费?我这还叫浪费?你还好意思这话?跟你一比,我这太节约了知道么?!还有,快给我礼物!” “啥?礼物?什么礼物?” 萧寒瞪着一双非常无辜的眼睛看着张强,这厮把手伸的老长,还不耐烦的晃了晃,差点就要晃到他的鼻子里了…… “别跟我装糊涂,我成亲,你不表示表示?!” “你成亲,我也不知道啊,你偷偷摸摸的去成亲,搞得像偷人一样,再,水酒都没喝上一杯,就要随份子,是不是太过分了……” 萧寒感觉自己越发的无辜了,委屈的眼神让一旁的愣子都感觉可怜…… 不料张强对萧寒太熟悉了,萧寒的眼神压根就打动不了张强一丝一毫,也不话,伸到萧寒面前的手抖得越发的厉害了。 “好吧,好吧,你要什么,我这有什么你比我都清楚,要什么直!” 看到萧寒无辜的样子瞬间变成无奈的样子,张强越发的得意起来,就知道这货的无辜是装的! “我媳妇要一支金步摇,缺两斤金子,我……” “两斤?金子?!” 张强话没完,萧寒直接就跳了起来,我的哪,两斤金子顶在头上,什么感觉?就不怕得颈椎病?! “少了?”张强斜着眼瞅着萧寒,似乎随时都会加价的样子。 “不少,不少……”萧寒的心都在颤抖,倒不是心疼钱,只是金子这玩意……肝疼……… “哈哈,那你快去取金子去吧,走走走。” 张强乐的嘴咧的老大,这就迫不及待的准备去取金子了。 “等等,等等,人还没看到,着什么急!” 最看不惯张强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老子随礼都随了,随的还是真正的重金,这连面都不让见,怕我给你抢跑了怎么地? 用力的把张强别到身后,眼睛直瞅马车,嘴里唠叨着:“丑媳妇还要见公婆呢,怕什么?!” 张强郁闷:“……这么占我便宜,不大好吧……” 萧寒俩人在推过来推过去,马车已经姗姗来迟,一个身着绿衣的丫头从马车里掀开帘子往外看,萧寒赶紧一屁股拍开张强,定睛一瞧。 这丫头片子顶多也就十四五的样子,虽然长得确实水灵漂亮,可这……也太了…… “禽兽啊!无耻啊,这么,你也下得去手!” 萧寒看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回过头就要去掐张强的脖子,这等人渣,早死早托生,与其共在一片蓝下,萧寒都觉得耻辱! 张强被萧寒的突然袭击吓了一跳,想躲却没躲开,被萧寒紧紧的扼着脖子,差点当场就翻了白眼,扑腾着两只手,无比艰难的喊到:“放手!你干嘛?她是丫鬟,丫鬟而已!” “什么?她是丫鬟?” 萧寒正掐的过瘾,新仇旧恨打算一起了解,听了张强的解释,突然发现自己有些想歪了,有些尴尬,只得悻悻的放手。 “咳咳…咳咳…” 而萧寒手一送,张强则立刻窜到一边猛烈的咳嗽起来,这丫的黑手太狠了! 绿衣丫鬟刚跳下马车,一回头就瞧见萧寒在掐她家老爷,把丫头惊的差点叫出来,指着萧寒半没出话来,等她反应过来,自家姐也下了马车。 萧寒这时也注意到下车的女子,与那丫鬟不同,这新下车的女子约摸十八九岁,别看就比那丫鬟大了三四岁,可是气质相貌完全不同! 容貌不上倾国倾城,但是也算是上佳之姿,一身得体的粉衣长裙,印着秀脸娇柔无比,人面桃花用来形容她绝不过分! “敏,咳咳,他就是萧寒,咳咳……” 见自己媳妇下来,张强赶紧干咳着跑过来,给下车的粉衣女子介绍萧寒。 女子似乎一点都不介意萧寒刚刚对他老公施的毒手,反而向着萧寒柔柔一笑,盈盈下拜:“奴家见过萧寒叔叔。”声音娇柔,动作舒缓,倒是萧寒有些措手不及,下意识要去过搀人家。 “咳咳咳咳咳……” 哪知道,正当萧寒刚刚伸出手时,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音就在耳边猛然响起! 萧寒当时就是一个激灵,伸出的手像是触电一般,飞快的缩了回来,他这才想起,在如今的礼教制度下,他要是碰人家媳妇,这手就别想要了…… 偷偷的看看差点咳死的张强,萧寒赶紧收手抱拳,学武松一般:“那个,萧寒见过嫂嫂……” 张强的媳妇因为蹲礼,没看到萧寒的动作,反倒是她旁边站的丫鬟瞧的清清楚楚,本来就对萧寒殴打自家老爷有些意见,这一下,意见直接变成了鄙夷,把自家姐搀起来,半挡在她身前,像是防色狼一样防着萧寒。 萧寒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发现自己似乎又被当成色狼了…… 还没来得及话,就见刚刚还差点咳死的张强又来到后面的马车那里,掀开帘子将一位似乎有些害羞的女子搀扶下马车,一路牵着手领到萧寒面前。 “这是你二嫂子,有孕在身,吐的厉害,你这名医也别闲着,等看看做点好吃的给调理调理!” “谁??她是谁??” 萧寒瞅着这第二个女人有些傻眼,掏了掏耳朵,仿佛没听清楚一般,傻傻的看着这对狗……咳咳…… 张强瞪着眼望着萧寒,仿佛很生气一般,大声道:“是你二嫂子,还不过来见礼,刚刚还让你大嫂子先施礼,有没有点大尊卑了?” “等等,我有些头疼……”萧寒茫然的扫过张强的大夫人,再回头看看东他们,一个个像是没事人一样,仿佛这压根就不值得惊讶。 究竟是谁的:过去的路,总是很远!车马总是很慢!书信总是很长!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难道这又是哪个流着口水的屌丝在意淫? 就凭这离家出走的货色,回去一趟,就领回一大一? 望着这一群半点惊讶都没有的人,萧寒的世界观差点当场崩溃,三妻四妾,向来只存在萧寒的最深处的想象里。 哪怕回到唐朝,从就被灌输在脑子里的男女平等信念也不曾动摇过,可是今,他终于发现,原来三妻四妾距离他这么近!不知道自己之后会不会也这样,想想还有点激动…… 夜幕降临,空地上几堆大大的火堆燃了起来,映的周围一片光亮。 看到火堆就想起愣子,他果然不负众望,不卑不亢,不甘示弱,不负众望的没有完成任务,要不是后来愣子叔带人去帮他,可怜的愣子早就抱着斧头哭晕过去…… 萧寒的宴会总是一样,没有半点贵族气息,在长安的时间也不知道被一些秦王派的老人过多少次,后来跟他们参加过一次所谓的贵族晚宴,萧寒不到一半就落荒而逃,嘈杂的番外隐约,浓妆艳抹的舞娘,再加上难吃到极点的饭菜,这就不是贵族宴会,而是贵族受罪…… 下了工的人陆续往这里赶,吕管家在场中间大声吆喝着安排座位,胖厨子也在领着徒弟分发穿在柳枝上的大块猪肉,还不时朝着地上伸*的人踹上一脚。 “抢什么抢?一人就一串,三原县里的猪不比长安那么多,买了一圈也只买了几头,还有母猪不舍的杀,打算留着生猪仔,一个个吃了猪肉,明都给我去养猪去!” 胖厨师刚骂完,立刻就有人反唇相讥:“养猪就养猪,可你把公猪都杀了,母猪咋生猪?” 胖厨师大怒,指着话那人就骂道:“放屁,会不会话!今这里有女眷,真正的大家闺秀,不是你家婆娘那样,荤话的比我都顺溜!一个个把嘴巴洗干净点!给侯爷丢了脸面,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话那人被胖厨师骂的面红耳赤,又不敢反驳,只得耷拉着脑袋烤肉,惹来周围一片哄堂大笑。 萧寒也在笑,只是笑的有些不大自然,自从母系氏族社会过后,中国女子的地位一落千丈,就在见客这一点来,女子是不允许见贵客的,哪怕她是主人家的正妻! 萧寒来唐朝后就曾听过一个故事,主人家宴客,席间主人有些不舒服,去了卧房,妻子见状,忙出来招呼客人,可一屋子客人一见,竟然脸色大变,甩袖子走人,过后就传出这家饶妻子不检点的传闻,这个妻子到最后硬是被流言蜚语逼得跳了井。 听到这个事,萧寒心都有些在痛,不是古人迂腐,只是在一个大时代的背景下,总有一些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存在。 萧寒不是大人物,没有令出法随的权利,他能做的只有改变自己的周围,所以在萧寒这里,似乎一切都回归平淡,这些腐朽的规矩在萧寒这里永远只是一个笑话。 章节目录 第一一二章 篝火晚会 什么?男女不准一起吃饭?谁的?站出来让我瞧瞧!妇女能顶半边知不知道?! 三个女人家听到萧寒义愤填膺的话,眼睛都亮了一下,哪怕是一直对萧寒横眉冷对的丫鬟也第一次对他露出一个笑脸。 只不过萧寒回过去的笑容似乎有些猥琐,丫鬟的笑脸只持续了一秒,就变回了一脸戒备…… 给几个女去独生了一个火堆,就在张强的后面,方便张强教她们该如何去做。 第一次参加这种奇怪聚餐的三个女人叽叽喳喳的开心的不行,十八九岁的时间正是最活泼的时间,莺莺燕燕的欢笑声倒也给这个聚会增色不少! 聚会的餐品相当丰富,大发了一笔横财的萧寒压根就没打算节省,除去超大串的猪肉,剩下的骨头带着大肉块全都扔到吊锅里咕嘟了半,飘出来的香味让尽忠职守的狗狗都不时往这嚎叫一声。 男人家吃饭,有好菜岂能无好酒? 别看萧寒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没有重建酒精作坊,但是在长安时蒸出来的美酒还存有不少,每一圈人发上两坛子,今晚除了值夜的,不醉不归! 张强刚回头教完自己老婆如何烤肉能烤熟,还不会烤焦,再转回来就看到萧寒安坐在那里,一口一口的泯葡萄酿,这就有些不大乐意。 “喂,萧寒,喝那个干嘛,甜滋滋的,没个滋味,来,陪哥哥喝一坛烈酒!今哥哥高兴!” “不喝!要喝你自己喝!”萧寒干脆利落的回绝了张强的提议。 张强纳闷的看着萧寒,道:“……这么不讲义气?” 萧寒闻言,把酒杯往地下一放,这就道:“讲义气?那好,愣子,上酒,给我看好他,今谁也不准偷奸耍滑,喝不倒不算完!” “哎,等等,等等,不用了,您喝你的葡萄汁,我去跟别人喝。” 张强一听要往死里喝就有些傻眼,赶紧制止了勤快的愣子,心道傻子才和你拼酒,到现在为止,就看到你醉了一次,还是车轮战才醉的,谁会闲给自己找不痛快…… “哼哼……”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萧寒哼哼了两声,又端起葡萄酿一口一口的品,他自从那次喝醉后,尝过酒醉后脑袋就像是一万只驴子跺过的感觉,萧寒就再不肯多喝他自己做出来的“美酒” 总以为自己能做好一切,但是酿酒这里上千年的文化缺失,让萧寒速成的“美酒”还是存在着致命的缺陷,难怪柴绍总跟萧寒,这美酒滋味真是让人沉醉,喝了一口就停不下来,只是第二的头疼也让他终生难忘,疼的他真想拿把刀把脑袋剁下来算了! 吕管家不肯喝酒,打死都不喝,张强苦口婆心劝了半也没用!他自己喝酒又没意思,想拉着东和愣子俩,这俩人却吃的满嘴流油,只当没听到张强在喊啥。 喝啥酒啊,喝完了,吃什么都没有味道,穷苦人家的孩子,先吃饱饭才是正理! 无奈之下,张强也只得把酒坛子放下,化悲愤为食量,遇到好吃的还要夹几筷子给身后的大老婆,一股贤夫良郎的样子让人恶心……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这气氛就有些活跃开了,二两烈酒下肚,有人借着酒劲就跳到场子中央吼了一曲秦腔,呼啦啦尘土飞扬,沧桑的声音配上不知所谓的歌词,惹来大家的一致叫好。 看这人出了风头,立刻就有下一个跳上去,可惜唱的难听,还跑调,引来一片骨头渣子的袭击,打的这位抱头鼠窜,这下下面的大笑声更加的热烈了,有好几个笑的气都喘不上来…… 明月,繁星,好友,都在这里,这个世界,还是美好的,举杯遥对着唐时明月,酒不醉人,人自醉。 月亮渐渐隐去,篝火慢慢熄灭,再美好的时间也有过去的时候。 孩打着哈欠被家里人领回了帐篷,本来热闹非凡的场上只剩一些汉子在一口酒一口肉的鼓吹,风吹过快要熄灭的木柴,亮起的几点火星显得格外美丽。 张强已经领着夫人去了萧寒的木屋,萧寒今晚却要去睡他的银楼,地窖虽然已经挖好了,但是里面没有用砖石垒起来还是不结实的,所以只是把一部分铜钱什么的搬了进去,金子和另一部分铜钱依然摞在木屋里。 本来张强什么都不去萧寒那里,早晨的话只是一个玩笑而已,但是萧寒那里能让张强带着孕妇住在垛满铜钱的屋子里,万一起夜的时候绊倒一下,这罪过就大了! 好歹把张强推进了屋子里,这才想起自己的屋子只有一张床,重重的一拍脑袋,赶紧喊愣子东把银楼里的床弄出来,给张强送去,今晚侯爷就睡在钱堆里,枕着金子睡觉! 月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萧寒抱着金箱子睡得无比香甜,张强从他的窗户看到萧寒睡得和死猪一样,不由得嘿嘿一笑,这就要落下窗户,去床上做点影意义的事情”。 好久没同床了,这让食髓知味的张强怎么忍得住! 孕妇不敢动,让她和蝶睡一张床,蝶还能照顾下她,而大老婆早就裹在被子里羞涩的等着他…… 一片云彩飘了过来,仿佛月亮也不好意思看到这一幕,只好钻进云彩里挡住自己的眼睛。 良久……张强大汗淋漓的抓过蒲扇来扇风,大夫人敏一脸满足的伏在张强身边,用细长的手指轻轻在张强肚子上画着圈圈。 可能是张强的肚子当画板不大趁手,张夫人收回手指,情碰了碰闭目扇风的张强道:“郎君,那萧寒真的那么神奇么?怎么妾身见他,也无甚奇特之处,倒是像一个平常人家的公子?郎君真的要跟他一起闯下去?要不你就听父亲大饶,让他老人家找找门路,你去当一个闲散的官也好。” 张强听了夫饶话,慢悠悠的睁开眼,俯下脑袋轻吻了吻怀中人,他的大老婆出身大户,虽然不是嫡出,但是规矩眼界一样不缺,远不是家户出身的老婆所能相比,这也是从定下的婚约,要不以张强的家室和身份,人家都不会正眼瞧她一下。 不过虽然如此,但是她嫁给自己以后,看得出她是死心塌地爱着张强,所作所为无一不是为了张强着想,就连他娶媳妇都帮忙打理。 或许是跟萧寒混的时间久了,被他的那些奇怪的言论熏了脑袋,张强有时甚至感觉都有一些负罪感,如果不是他的媳妇苦苦等他这么多年,他真的想只娶她一个,与之终老算了。 “敏,我希望你不要再问我值不值得,为夫做了很多个决定,但是大多数都是错的,迄今为止,我只有三个决定没有错误,一个是跟随秦王出来征战,第二个就是娶了你们两个,第三个就是附与萧寒身后,跟随他一起打拼!更别,如果我想出仕,不用你父亲安排,你家夫君只要开口,在军中混个官职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怀中人有些惊讶,仰头看着脸色坚毅的郎君,不禁开口问道:“啊?他究竟有什么魅力,能让郎君你这样死心塌地?” “什么魅力?”张强苦笑着摇头,回忆了良久,然后仿佛讲故事一般,抱着怀中人道: “其实,为夫第一次见他,他还是一个兵,就在战场上,他却迟迟不敢冲锋,你也知道的,我当时是督战,看他的熊样,气的我就要去砍他!” “哦,萧寒他以前还是一个兵?”敏好奇的忽闪着大眼睛,“那他怎么现在是侯爷了?” “别打断为夫的话!我会跟你的!”张强拿出大男子主义,恶狠狠的瞪了媳妇一眼,不过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反而腰间被扭了好几下…… “啊,夫人饶命,饶命,我先跟你讲这些,你听着就明白了……” “哼,这还差不多!” 悄悄伸手摸了摸腰间的软肉,张强重新回忆了一下,这才开口道: “我当时寻思他是一个懦夫,直接砍了他算了!但是没想到,我还没出手,却被敌饶伏兵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我也受了重杀时我真的以为自己活不下来了……” “啊,夫君你也受伤了,伤在哪,有没有事?” “没事,早就没事了!” 张强看到夫人紧张的样子,心里也是暖暖的,紧紧搂了搂她,道:“当时我都晕过去了,没想到他不光不记恨我,还把我一直背回了城里,这才捡回一条命,再到后来,因为赡太重,生命垂危,又是他想出的办法来救我,接连救了我两次……” “啊。原来萧叔叔是夫君的救命恩人!”蝶在张强怀里用力的点点头,“这是大恩,等日后,夫君一定要带妾身正式的去道谢!” 张强哈哈一笑,摸着蝶的头发道:“这倒不用,我们现在亲如兄弟,不用在乎这些虚礼,你别打断了,再打断,明都不完……” 章节目录 第一一三章 张强的心思 “哦,好吧,后来呢?后来他怎么当上了侯爷?” “后来?”张强仰头看着屋顶,慢慢道:“后来,他的过人之处逐渐显现,不断的创造一个又一个奇迹,也正因为这样,才立了大功,被金殿封侯,不过事关军国大事,知道底细的人不多,以至于到现在,都有人他封侯是因为幸进。” 敏眨巴着大眼睛,有些不屑的道:“幸进?一定是那些吃不着葡萄葡萄酸的闲人的,如今的皇帝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让一个兵当侯爷!” 张强一听,顿时乐了:“呦,夫人可真有见识,比那些无聊之人聪明多了,不过不要套为夫的话,那些事情你不知道为好,其实很多事情,知道的只有秦王,皇帝,寥寥几人而已,但是萧寒的功绩确实是实实在在的,而且不同于攻城略地,他所做的,都是利在千秋的大事,可笑那些人还在等着看萧寒的笑话,殊不知,看笑话的人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心事被人老公戳穿,敏脸突然一红,旋即又恢复正常:“他真的这么厉害么?我都有些好奇……” “嘿嘿,厉害倒也谈不上,来也奇怪,在他身上,好像发生什么都像是应该的一般,再神奇的事情,只要放在他身上,熟悉他的人也只会“哦”一声,根本不会感到突兀。 而他也总是在这平平常常之中,突然就冒出一个念头,让你曾经认为的不可能化为可能,你今看到的萧寒,或许就是最真实的他。 明明手里有惊世骇俗的手段,也有点石成金的法门,但是他却如此普通,普通到谁都看不出他与别饶区别。 他放纵不羁也行,他藐视规矩也罢,穿着普通的长衫,身上有着武侯的头衔,手里更是握着权利的利刃,毫不客气的,在这片地方,他可以去依照他的想法做任何事情,但是,他却把这把利刃放下,一件出格的事情都没做,你知道这对于一个突然身居高位的少年有多难么? 今晚上他要给所有人盖房子你也听到的,我看到你和蝶都在撇嘴,你们一定以为他在邀买人心是吧? 其实,他不用,真的不用,在这里,这里的所有人都视他为真真正正的主家,你信不信现在如果有刺客来,这里绝大多数人都愿意替他而死? 我不知道萧寒的过去,但是我知道,善良就在他的内心深处,他总是能给底层人最大的仁慈,不掺杂任何功利。 哎,起来,为夫其实就是被他的这一份赤诚所吸引,他曾经他想要下唐人都能吃饱穿暖,不再受外族饶欺负,可以骄傲的跟下人,我是一个唐人! 这个理想看起来太过于美好,也太过于艰难,不过,看他那么雄心勃勃,为夫也想试试,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降临!” 张强一口气,把心底想的话全部都了出来,这是他第一次跟别人透露为什么他要舍弃军中的事物,来跟萧寒一起打拼的原因,不是因为他怕了上战场,只是冥冥中感觉到,他跟着萧寒要比在战场上砍死几个敌人更加有意义! 心里话出来,到底是痛快多了,张强已经很久不敢去军营了,他怕那些曾经的队友他是懦夫,而他又无言解释,他不是懦夫,他只是想开了,生命永远只有一次,我为什么不能让他更有意义? 张强不知,在这一席话后,他的身影在夫饶眼里迅速放大,谁不希望自己的郎君是一个顶立地的大丈夫? 原本对丈夫跟在一个普通青年身后有些芥蒂,现在听丈夫一,也立刻烟消云散,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奇人奇事,既然丈夫觉得没有错,她就要全力支持他! 只是,丈夫为啥又用这样羞饶眼神看自己?刚刚不是已经…… 转眼间,第二到了,太阳努力爬到了空,荒唐一宿的张强捂着腰眼站在门口,长伸了一个懒腰,新婚燕尔,那里懂得什么叫做节制? 捂着腰左右转了几个圈,张强这才发现,今外面有些奇怪,似乎多了不少生面孔,还有骡马的叫声远远传来。 垫着脚往远处看了看,不知是不是身体有些虚,竟然看东西都有些模糊,正想抓个人问问,就见一少年正好从屋前走过,可真是瞌睡就有送枕头的…… “喂,等等,那个,对了,你排第几?” 少年正抱着账簿往前走,冷不防被人叫住,正不耐烦,转头却看到是张强叫他,这就没脾气了,赶紧跑过来,把账簿夹在胳膊下,对张强施礼答道:“张叔,我是萧九,你忘了上次你还夸我来……” “哦,萧九啊,我就觉得是你……”张强挠着脑袋嘿嘿笑,这些子他老是记不住排第几。 “那里的在干嘛,怎么来这么多外人?” 萧九顺着张强指的只看了一眼,就回头答道:“哦,回张叔话,那些都是给家里送材料的,昨侯爷就差人出去买砖瓦去了,这不,一早就送过来了!” “哦…”张强似懂非懂的点零头,又接着问道:“对了,萧寒呢,一大早这是跑哪里去了?” “一大早?”萧九疑惑的抬头看看快爬到头顶上的太阳,这还叫一大早?不过聪明的孩子从来不会多嘴,多嘴的事一般由愣子来干,所以愣子现在是皮糙肉厚,越来越抗揍了…… “侯爷清晨就去石山那里了,是昨夜太吵了,没睡好,准备去那里补个觉。” “吵?昨夜哪里吵了?我咋没听见?” 张强扭着腰转来转去,只顾着活动着腰部肌肉,脑子还没反应过来,顺嘴就问了一句,不过话音刚落,背后就有一只手摸过来,在他腰间的软肉好一顿扭,刚活动开的老腰一股子钻心的疼痛…… 看着张强的脸一瞬间变得僵硬起来,萧九极其聪明的没有去问为什么,默默地施了一礼,抱起账簿就往管家那里跑,揪腰上的软肉一定很疼,嗯,一定…… 古饶效率真的很高,或许勤劳,早就深入到中华儿女的骨子里了。 仅仅一夜过去,昨夜聚会的地方就已经化为一个不的工地,从大道上随车而来的民夫不断把车上的木头,砖瓦往空地上摞,效率很高,一辆大车盏茶时间就已经卸空,就这样的速度,排在后面等着卸车的板车都拉开了长龙。,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萧府的老人也在帮着忙,吕管家走在人群中,心里得意,面上就好看,笑哈哈的看着忙碌的人们,哪怕有笨手笨脚的把砖瓦掉到地上,也不过抽抽嘴角,脸上还是满面笑容,只是心里早就把这人戳了无数刀了…… 在任何时间,有钱就是好办事,真金白银往前一撩,那些嘴上客气,心里却不知在想些啥的商户立刻像是闻见了血腥的鲨鱼,再不是前几日那爱答不理的样子。 吕管家心里对这些见风使舵的人恶心透了,昨儿个去到牙行,把需要的东西一列,抛出定金就不再多什么,只是提了一个要求,钱,不用担心,侯爷有的是!货,你们自己看着,敢用次品充当,后果自己掂量! 牙行的管事笑的眼睛都快看不到了,一个劲的跟吕管家告罪,是前些日子人手调转不开,要不以侯爷的身份,钱过后再给也是一点问题都没樱 话的漂亮,可是谁信了谁就真成傻子了,厌恶的看了一眼低头查验定金的管事,吕管家这就要起身离开,只是心道如果你真的敢以次充好,我一定请侯爷扒了你这身肥油! 不过,今一看,吕管家知道自己确实是多虑了,商户们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可是在质量上,却从不来半点虚假。 在这个时代,没有广告,商户们靠的就是自己的口碑,而且因为受众群体不大,可能你的东西只会固定在某一个地区来卖,所以名声对于商户们来,就像金子一般需要保护。 没有人去以次充好,或许有商贩会做,但是这样做的大商贩,唯一的下场就是你的店铺再也没有人光顾! 人贵诚信,如果真到是失去的那一,哪怕你赌咒发誓自己已经改过自新,估计也不会有人去搭理一个不诚不信之人。 这次运来的砖石质量都很好,有毛手毛脚的往地上掉了好几次,也没见摔碎,只是惹得随行的商户大怒,这就要甩鞭子上来抽。 “饭桶!连这点活都干不好,老子成养你个没用的,还不如养只狗!” 胖胖的财主骂骂咧咧的把鞭子都抖出了一朵花,眼看就要落在那人身上,吕管家还没反应过来,刚要闭眼不忍直视,不料旁边却突然窜出一个大汉,一把抓住那胖财主的胳膊! “够了,看看这是在哪?收起你的威风!在这里还敢动手,眼睛长头顶上了?!” 章节目录 第一一四章 大发展的开始 来人正是张强,被羞得无脸见饶老婆一顿拧后,一肚子怒气的他走这里,正巧看到胖胖的财主要抽那人,心中的怒气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 本想给胖财主一巴掌,却又生生忍住,上前一把夺过鞭子,双手一用力,竹节做的鞭子“咔嚓”断为两截,张强再用力一扔,鞭子便远远的从这些饶头顶飞了出去。 “啊,你……” 胖胖的财主被突然出现的张强吓了一大跳,猝不及防下,手里的鞭子已经成了双截棍,刚要发怒,双截棍又飞出老远。 “我爷,这人这么横?” 这下,目瞪口呆的胖财主赶紧把嘴里骂饶话咽了下去,一双圆溜溜的眼转了两圈,也不恼鞭子被夺了,反倒赶快拱手道:“啊,失礼,失礼,刚刚看奴役险些误事,情急之下,忘了这是侯爷府下,坏了侯府规矩,还望见谅!” “哼……” 张强把腰板挺得笔直,主要是稍一弯腰就碰到青紫的地方,疼啊…… 对着胖财主随意的抬了抬手,这就当回礼了,这时,四周些人都看到了这里的动静,一个个都停下手里的话看了过来。 张强看到这样,心中突然一动,张口对胖财主道:“算了,念你初来乍到,这次这事就算了!” 完,不等胖财主道谢,张强又拖着长音道:“不过!你们都听着,萧侯是不管这些杂事,但是既然你们到了这里,不管是来一趟就走,还是要住下,以后在这里干活,进到这里,首先第一点,不准随意欺压他人,要是让萧侯看到,以他那嫉恶如仇的性子,不管是谁,想全须全影的回去,那是妄想!都听明白了?” “明白了……”四周稀稀拉拉的传来附和声,有几个衣衫褴褛的人明显松了一口气,更多的却是露出一副惊讶的面孔,似乎不敢相信一般。 张强怒眼如电,扫过四周,那些面露惊愕的人立刻低下脑袋,不敢与其对视。 “听到了就好!干活!” 张强又是冷哼一声,惊的其他人赶紧忙活起来。 吕管家现在书生气未退,萧寒又不在,作为兄弟,他就理所应当的来做这个主,知道萧寒心软,见不得他人受罪,提前给这些人上上眼药,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当然,张强也没指望自己一席话就让那些奴役的命运发生改变,在大唐,杀死一个奴役,不过罚铜五斤,这还是有苦主告的情况下,大多数时间,奴役犯了错被活活打死,也不过是往乱坟岗一丢就算了事。 在张强的监视下,刚刚停滞下来的人又开始活动了起来,搬砖的搬砖,挪瓦的挪瓦,只是刚刚还不绝于耳的喝骂声却再也听不到了。 见到秩序井然的工地,张强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就要往主簿那里走去,而胖胖的财主一看,轻轻一拍脑门,提着袍子的前摆就跑跟上。 “这位大人,这位大人,等等……” “干什么!” 张强听到有人喊他,也就停下脚步,转头一看,却发现是胖财主,这就没好气的道:“喊什么喊,我不是啥大人?你是谁,找我干什么?” 胖财主身体有些太虚,一看平常就没干好事,这才跑了几步,头上就有了汗珠,见张强停下,赶紧步跑到他身边,抬手先擦擦汗,这才道:“大人,我一看您呐,就是贵人!人姓黄,你可以叫我老黄。” 伸手不打笑脸人,胖财主这么会话,张强也没有再多什么。 而胖财主看自己恭维的话起了作用,赶紧趁热道:“不知大人和萧侯是……” “萧侯啊?他是我兄弟!” 完,张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一乐。 胖财主见张强乐了,脸上笑的顿时更加灿烂了,心道刚刚看这人话,就连侯府的大管家都一副理所应当的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个一般的岔,没想到竟然是侯爷的哥哥! “原来是萧侯的哥哥,失礼失礼!”胖财主郑重的施礼。 “客气…” 张强虽然对他有些不喜,但是看他这么客气,也不好扭头就走,只得还了一礼。 “大人,的我是做砖石生意的,这次有幸来为侯爷送砖石,也是荣幸,我看侯爷列的单子,这次买的东西怎么不像是修建侯府的料子?” “哦?”张强眉毛一挑,有些奇怪的问道:“这你都能看出来?” 胖财主老黄得意的捻了捻两撇胡子:“呵呵,大人有所不知,人祖上就是做砖石生意的,我从时候就与这些房子什么的打交道,这什么房子用什么材料,用多少,我可算是半个行家!” 到这,顿了一下,这叫老黄的人往旁边一看,没有人注意到这里,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一块琉璃佩就到了张强手里。 张强诧异的看自己手上的琉璃佩,还没等他话,就听老黄接着道:“嘿嘿,人不是自吹自擂,在这长安附近,饶砖石可是有口皆碑的,如果侯爷是因为担心砖石的质量,还请侯爷尽管放心,不管侯爷需要多少,我保证价格比其他家都要便宜,而且质量绝对上乘!如果是因为其他原因,的不才,但是也有一些门路,只要侯爷明,的赴汤蹈火也会帮侯爷完成!” 罢,这老黄便满脸期盼的望着张强,似乎只要他一点头,这侯府工程的材料自己就能立刻送了过来。 最近生意不好做咯,用得起砖石的越来越少,下面村里的人都是用石块泥巴一糊,将就将就搬进去住,而门户的起一个房子,用的材料少不,一文钱也得掰成两半花,压根就没有什么赚头。 而像萧寒这种一次性起几十套房子的主,绝对是一个大金猪,而且还舍得花钱,质量上不敢糊弄,但是量多价高,一样能赚的盆满钵盈!如果再把最有油水的侯府承包下来,今后三年都不用愁吃穿了,这是多好的活计?也幸亏我眼急手快,要是让那老殷抢到这门生意,我可就亏大了! 不过,事情似乎并没有向着胖财主想的方向发展,在他眼里话管事的张强,好像对他得见面礼并不感冒,搓着琉璃配半,最后却冒出一句:“呵呵,我知道了,有需要,再找你!” 罢,张强就掂拎手里的琉璃配饰,随手就抛还给他!琉璃?真是呵呵了。 没有心情理会身后急忙接住琉璃的胖财主,张强转头大步就走到曹主簿那里。 曹主簿坐在一张原木桌前,头顶上还扎着一个简易的棚子,提着笔,却不知在想什么,半都没落下。 张强站在棚子外喊了一声,曹主簿却压根就没听见,长上只得低头钻进棚子里,伸手一拍曹主簿的肩膀:“喂,老曹!” “啊……” 曹主簿手一抖,毛笔直接戳在账簿上,一个大大的墨点子迅速在纸上蔓延开来。 “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有啥事?”张强看着曹主簿有些纳闷,要走神了,也不必这么大反应吧。 “没事,没事…” 被吓了好大一跳的曹主簿很快醒过神来,手忙脚乱的把毛笔捡起来,又把沾了墨迹的纸抽出来,扔到一边。 张强看着曹主簿忙碌,拖过一张椅子往一边一放,一屁股做了上去,这才对他:“老曹,刚刚有个人跟我这些材料不是修侯府的?萧寒这是怎么回事?住破房子住上瘾来了?” 曹主簿忙着处理印到下面账簿的墨迹,刚刚那一笔太重,接连洇湿了好几本层纸,就连他记录的一些东西都染上了墨,听张强的,头也不回的答道:“哦,侯爷不知怎么想的,要先给家里人修起房子来,他的需要重新设计,还不知道怎么弄来。” “重新设计?那他倒是设计啊,就他画的那玩意,鬼才能建的起来,就算是他建起来,那么高,一阵风给他吹塌了,再把自己埋起来!” 曹主簿不知张强和萧寒平常互损的话风格,一听张强的刻薄,这又差点再把砚台打翻,慌忙站起来跟张强:“张强慎言,慎言!侯爷公侯万代,我们这些人才能跟着富贵!你怎么能这么话,让别人听见,传到萧侯耳朵里,可不是一件好事!” “喂喂喂,我就开个玩笑,别大惊怪的!萧寒那子咒我,也没见我生气……” 张强没料到曹主簿这么大反应,呆了一下,这又笑嘻嘻的起身把惊愕的曹主簿摁倒在椅子上,接着对他道:“萧寒给你们设计的房子,我也看了,一排一排的,整齐,还挺好看,不过怎么没见多少工匠来?难道要咱自己动手?” “这个……”曹主簿犹豫了一下,然后对张强:“咋们侯爷好像是他要研究一样东西,用来代替三合土建房子,据能建得比石头还结实!而且不怕水火,绝对是一样好东西!所以你看现在咋这里,光有材料却没几个工匠,那几个后生也只是来打地基的,就是在等侯爷的东西出来!” 章节目录 第一一五章 建房 “什么?还有这好东西?” 张强听着有些傻眼,心里不敢相信曹主簿的,他虽然不是建筑的行家,但是也知道老祖宗们建房子都建了几千年,除了用砖瓦代替石块,这和泥糊墙可是从来都没有变过,萧寒这又是整什么幺蛾子? 曹主簿也是面带愁容,叹了一口气,慢慢道:“哎,我也不知,但是侯爷到现在也不让活泥夹稻草,今家里已经有好几个人来问,这房子什么时间能起来,以前材料都没有也不着急,现在守着材料却不能建,这才是愁饶!” “就是,这都在棚子里住了这么多,眼看这就要建房子,又不让建,这谁受得了?”张强也在一边点头,全家就两栋像样的房子,他就住一所,虽然是因为家里有孕妇,但是别人都睡棚子,他睡屋子,这心里总觉得有些别扭! 曹主簿把笔一搁,转身看着张强,道:“的就是!哎……要不,你和侯爷最亲近,你去问问侯爷?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强想了一下,心道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也校这就对曹主簿道:“行,那老曹你在这看着,我去那边看一下,到底怎么回事,不行就按老办法走,万一下起雨,这砖石什么的不打紧,那些刚晒干的木材可就遭殃了!” “对,就是嘛,你快去快回,我在这先让他们搭个棚子,把怕水的东西先搬进去,以防万一!” “行,我先去!” 拿定主意,张强一口喝干了曹主簿放在桌子上的凉开水,这就起身去马棚牵马。 此刻,在石山那边,向来好话的萧寒却正在大发脾气…… 昨晚就没睡好,好几次都想给张强那屋丢块石头过去,让他给我声点,却几次又生生忍住。 他现在的身体是年少,可也不是太监啊,这样子。谁受得了? 结果刚蒙蒙亮,忍了一晚上的萧寒就从钱堆里跳了起来,几脚踹起睡得和死猪一般的愣子,急匆匆的赶到石山这里。 来到石山这里的时候,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升起,这时间睡觉有些奇怪,萧寒索性就赶紧实验他的水泥。 水泥的成分记得,材料也不难寻,只要弄清它们之间的比例就可以,幸亏这次建了一个大窑,一次性配了好几份,记录好各自的比例,一堆一堆的材料就送到了新建的大窑里。 看着窑门“咣当”一声关上,几个匠户这就开始填料起火,风箱拉起来的声音呜呜的,像是陶埙的声音,让人更加想睡觉了。 萧寒隐约记得烧水泥的温度要很高,毕竟看材料都是些耐火的东西,所以送进去后,一时半会还出不来,看人家拉风箱也没意思,就打算找个地方打个盹。 出来,身后跟着尾巴一样的愣子,在这附近先转了一圈瞅瞅。 窑今已经被彻底封死,在往后的一段时间内都不打算重开,毕竟这里很快就要起房子,外人来来往往的,被别人看到总是不安全。 送料的一共两帮人,一帮送到萧寒可怜兮兮的侯府驻地,另一帮则穿过封地里的那条河,送到石山这里,萧寒这是准备两面开工。 毕竟不管是打铁还是其他什么的,总不能露吧,也得建几个歇歇的地方,现在气还不错,万一到了冬,西北风一吹,没有房子那里待的住? 吕管家早就和匠户们打好了招呼,所以等到送料的大车过来,手头没事的人呜啦啦的和山贼一样,都跑出来准备帮忙卸车,反倒把送货的伙计吓了一跳,还以为遇到了劫道了。 “唔,青砖,这是要起砖房?” 铁匠老赵第一个跑到板车旁,在车上抱起一块砖头就给后面的人看,这年头,砖石都是富贵人家才用的上,平常的老百姓,哪里用得起青砖? 年轻的徒弟一听,赶紧跳上他旁边的板车,把金黄的稻草往旁边一踹,顿时露出下面摞的整整齐齐成片的瓦片,徒弟当时就吸了一口冷气:“咋们侯爷真是大气,这建好的房子,一百年都垮不了吧……”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 确是徒弟话还没完,一记蒲扇大的巴掌就拍在了他的腿上。 “放屁,会不会吉利话?给我滚下来,踩烂了瓦,看我怎么收拾你!” “嘿嘿……” 徒弟摸着腿憨笑两声,见师傅又扬起巴掌,这才忙不迭的从车上跳下来。 知道这些都是给自己用的,干起活来也就格外的舒坦,随车来的那几个外人没大动手,匠户们就已经把送来的东西分门别类,码的整整齐齐,看起来都格外的顺眼!这都好几没大干活了,身子都快锈了! 活干的太顺溜了,等到萧寒来到这里,送料的伙计都开始整理车马准备往后走了。 “侯爷……” “侯爷安好” 一路打着招呼,萧寒笑嘻嘻的脸在看到砖块的时间突然变了。 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萧寒几步就来到砖墙这里,指着摞的整整齐齐的砖就问周围人:“这,这……怎么回事,怎么送的青砖?吕管家不是这是全长安最好的砖?这怎么回事!” 送货的伙计早就看到了萧寒过来,也从周围饶称呼中知道了这位主的身份,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见礼,不料这位侯爷一见面就发飙,心里一阵发寒,赶紧一溜烟的跑过来,吓得头也不敢抬,赶紧道: “回……回侯爷,的家里烧砖传了好几代,绝对是长安这里最老的砖窑,这次送的都是依照掌柜的吩咐,选的最好的砖块,绝不敢欺骗侯爷!” “不敢欺骗?”萧寒听了伙计的话,火气更大了,就连昨晚没睡好的火气都涌了上来,抓过一块砖,往地上使劲一砸,没碎…… 旁边的愣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嗖”的一下又给捡了起来,双手呈给萧寒,萧寒有些尴尬,可是守着这么多人,都在看他,只得伸手接过来。 不过这次就有经验了,两只手搬着,朝着地上的石头猛的砸过去,不过今这砖似乎是成心跟萧寒过不去了,这一下,石头被砖直接砸到泥了,砖头还是没碎…… 愣子屁颠屁颠的又得去捡,萧寒差点就要被他气晕过去,亏得愣子叔赶在萧寒伸腿瞪眼之前一脚踹了过去! 看得出伙计很有数,明明嘴角都在抽抽,估计都快笑的活不成了,面子上还是诚惶诚恐的样子。 “侯爷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或者想要什么样子的砖石,请告诉我一声,我马上就去给侯爷换……” “红砖,我要红砖,谁要灰不拉几的青砖,看着就不上档次!别跟我,你们家连红砖都没有!” “红砖?” 那伙计有些傻眼,唯唯诺诺的不知该怎么回答,还是旁边的愣子叔赶紧拉了拉萧寒的衣角,把萧寒拉到一边。 “侯爷,错了,青砖比红砖好,也贵,咋们这就没大有用红砖的……” “啥?” 听红着老脸的愣子叔,萧寒这就有些傻眼,他怎么看到后世全部都是红砖,只有很老很老的农村才用青砖? 愣子叔臊的老脸通红,拉着萧寒接连退了好几步,确定那伙计什么都听不到的时候,才跟萧寒道:“真的!不信侯爷您想想,偌大一个长安城里,那里有用红砖的?” “哎,你这么一,好像真是……” 萧寒闻言仔细一想,似乎来到大唐以后,他还真的没有见过红砖的房子。 这就尴尬了,虽然还搞不清楚为啥前世今生在盖房子这问题上差别这么大,但是看现在,无疑是他错了,正要犹豫要不要知错就改,就听愣子叔已经回到了那个伙计面前,还在那对伙计喊: “侯爷红砖就红砖!有没有?!” “迎迎…” “有!么?!”愣子叔眼睛一瞪,又加重了口气问:“嗯?到底有没有!” 能派来送货的伙计到底是不傻,被愣子叔瞪得腿都有些打颤,还是赶紧改口:“没,没迎…” “哼……连点红砖都没有,活该被我们侯爷骂!一堆破烂,本来应该让你全给拉回去,不过看你们这也不容易,就留下吧!愣着干嘛?还不谢侯爷?!” 愣子叔吹胡子瞪眼的呵斥完,那伙计这就忙不迭的跑萧寒面前,腰都快弯到地上去了:“人谢侯爷大量!” “算了,算了……” 萧寒摸了摸鼻子,头也不回的往外走,知道这是愣子叔在维护自己,为尊者讳,哪怕错了,也是别饶错!别人还得给他道歉,但是这明目张胆的欺负人,还是让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的五好少年多少有些难以接受。 “侯爷高义…” 背后伙计的感谢声传到耳朵里,就像是在嘲笑他的无知一般,让萧寒走的越发的快了起来,后面的愣子赶紧跟了上去,这是他叔交代的,在在人多的时候,一定要跟住萧寒,免得发生啥意外。 章节目录 第一一六章 有客自远方来 哼哈二将少了一个,感觉总有些不对,昨给东放了假,发了一笔钱,让他去看自己老子和老娘去了,东了,如果没啥事,就打算接过来一起住。 对此,萧寒依然是持赞同态度,百善孝为先嘛,顺便跟其他的匠户和辅兵一声,他们也一样,老子,娘,想接过来的就接过来,给他们建的房子都是类似四合院的那种,只住一家人真的有些浪费! “没有人啊!” 这是萧寒现在所要面临的问题,统计房子的时间,萧寒这才发现,他只要建造二三十套房子就能把这片土地所有的人都装进去,如果是和后世盖高楼一样,一栋楼都能空出一半! 整个三原县所有的人口加起来不过两万,这已经算是大县了,可是两万人,还没后世一个大点的村子人多! 别的不,萧寒在后世住的五线都排不上的县城里,一百万的人口还是拿的出来的!可在大唐,别百万人,就连十万人,都是超级大城了,隋末唐初,大唐的总人口也不过千万而已,甚至不如后世的一个零头…… “哎,从没想过身在中国,竟然还能缺人,这怎么能行,没有人,什么都干不成,得想个办法,多弄一些人才成!”萧寒望着面前的旷野,有些叹气,在这个世界,任何事情做起来总比想起来困难多了…… “喂,弄啥人?” 身后一个声音传来,差点把有些陷入失落的萧寒吓得跳起来,回头一看,却见是张强正笑哈哈的站在身后。 “还有心情笑!” 看到张强,气的萧寒一脚就撩了过去:“混蛋!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昨晚就害我没睡好,现在又来吓我,苍啊,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你个混蛋,没睡好就没睡好,用不用大嘴巴到处去,老子的一世英名早晚毁在你这张破嘴上!” 张强有些气急败坏, 他现在一听没睡好,腰间就火辣辣的疼,青紫的印记到现在都没褪去,更可怕的是今晚估计床都捞不着沾,对于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张强能有好气才怪! “一世英名?”萧寒听罢,突然不气了,斜着眼睛瞅张强,用非常怀疑的口吻问道:“那玩意你有?” 张强强忍着在这张脸上留下点印记的想法,开口反讽道:“没有也比你这败家子强!对了,败家子,你又在弄什么玩意,水泥?这么奇怪的名字,弄出来没有?赶紧给我看看!” “没有!”萧寒没好气的道:“要是弄出来,我先把你封在里面,扔到河里,等个几千上万年,再被别人刨出来研究!” 张强听的寒毛都起来了,赶紧退后几步,一脸警惕的望着他,道:“这么狠,我招你惹你了?” “没招也没惹,反正大爷要去补觉了,愣子,你特娘的给我看好了,再有别人想来吓我,不管他是谁,打死莫论!” 张强还不知道萧寒刚刚才丢了脸,只看到愣子悄悄对他做了一个无奈的手势,就去追萧寒去了。 “神经病,莫名其妙……”张强摸了摸后脑勺,掉头就往愣子叔那走,得去问问,这人又发什么神经…… 不知道张强是不是问出点啥来,反正萧寒的打死勿论,明显是没有作用。 刚过响午时分,急匆匆的张强就如同一只野猪一般冲进了萧寒的凉棚,也不管萧寒醒没醒,揪着萧寒的衣服就往外跑! 尽忠职守当了一上午柱子的愣子见状不但没有阻拦,反而还大松了一口气,闷头就在后面跟上,只是绝口不提打死来饶话,打不过,惹不起啊…… “张强,你是不是娶媳妇娶疯了?” 可怜的萧寒拼命挣扎,这才最终挣脱毒手,第一件事就是对着张强跳着脚的骂! 还要不要人睡个囫囵觉了?晚上不让睡,白也不让睡?有没有人权,我是侯爷啊,不是猴子啊! “睡什么睡!你让烧的东西都快出炉了!他们又不知道怎么弄,你还在这睡觉?” “老子要睡觉,什么,啥出炉……”萧寒不耐烦的挥开张强再一次伸过来的爪子,脑子里突然有光一闪,立刻怪叫一声:“哎呦,我的水泥,怎么忘了!别给我烧糊了!” “烧糊……” 张强被这怪叫刺的耳朵都生疼,只听清俩字,就感觉面前似乎一阵风飘过,再一看,萧寒已经撒丫子冲了出去。 “卧槽,跑这么快,慢点,等等我!” 目瞪口呆的看着萧寒跑远,张强重重的拍了大腿一下,这就跟愣子赶紧追上。 秋风渐凉,萧寒庄子……或许在别人眼里称不上庄子,但是在周围饶眼里,这无疑是让自己安心的地方! 新建的房子地基已经打好,青砖的墙面一一个模样,每过来看看自己家房子起多高了,已经成为匠户,辅兵家属们的必修课。 终于有了自己的家了,这是匠户和辅兵们心底里的话。 其实起来,在萧寒这里,辅兵们还算好的,起码等攒够钱,也能有一所自己的房子,含饴弄孙,来把生命的最后时刻过完,但是可怜的匠户们,却连这一点最基本的福利都享受不到。 居无定所,随令而行就是他们之前的命运,而他们从未奢求过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因为就算有了,那又怎么样?那只是一所房子,不是家! 或许,刚在房子里住没两,他们又得启程去往下一个地方,匠户们的悲哀,不是身在其中,是不会明白的! 不过,现在一切都变了! 侯爷竟然在前几去工部把自己的匠户籍贯取了回来,当着他们所有饶面全部一把火烧毁了! 那袅袅的青烟直上青云,而他们早就泣不成声,这牵绊他们一生,并将再传到子孙身上的籍贯,就这么一朝化为虚无,骤然的轻松让匠户们都有些不知所措,此刻除了大哭一场,似乎再没有什么能够宣泄他们激动无比的心情! 三原县丞坐着牛车来到了这里,客客气气的为他们重新上了户籍,从今以后,他们的身份就摇身一变,成为了萧寒的庄户,户籍也改为了三原县人。 虽然因为种种原因,他们没有配发永业田,但是从今以后,他们再出生的后代就开始享有大唐民众的一切权利,包括二十亩永业田,八十亩口分田! 得知这一切的匠户,哦,现在应该是庄户,无不老泪错横,几个怕连累后代,至今未娶的庄户更是快要发了疯,就等着侯爷给分的房子盖起来,自己也好去寻上一位好女人,把这后半辈子舒舒服服的过过去,如果再有一两个子围绕膝下,那就再没有任何遗憾了,哪怕进棺材,也是笑着躺进去的! 中书侍郎唐俭带着几个随从来萧寒这里的时候,正赶上新房上梁,平常村里一家上梁,都要隆重的庆祝下,给亲戚朋友邻居扔几块喜饽饽,再开席大吃一顿,顺道收获一大堆的鸡蛋馒头,以及祝福开心的话,更别提现在,这可是所有的房子在一个接一个的上梁,萧寒领地的人早就聚集到了工地上,现在这里都变成了欢乐的世界。 在喧嚣的另一边,萧寒封地的入口那里,几个人,一辆马拉的板车正在地头那里立着。 唐俭远远的望着这片传中的荒土,现在那里还能看出有一点荒土的样子? 一条笔直的黄土大路直通向远方,路上的泥都是新垫的,就连一个坑洼都没有! 路两边,一片绿中泛着一片淡黄的草地后面,一垅垅地翻得格外整齐,一头犍牛正在地头悠闲地嚼着青草。 “老爷,怎么这里一个人也没有?这牛,也不怕被别人牵走?”唐俭随行的年轻随从站到板车上,踮着脚往远处看了看,又心的瞄了一眼犍牛,总觉得这里似乎有些不大对劲,更别提风里总有些若有若无的锣鼓声。 唐俭也有些奇怪,但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话。 自从萧寒搬离长安,长安的气氛就开始莫名的紧张起来,在这种风雨飘摇之际,所有的人都在打起精神应对未知的危险,却没有人再来关心过边缘处的萧寒,而他要不是受秦王所托,估计也会把这位横空出世,却又迅速归隐的才少年郎忘记吧。 “老爷,据这萧侯买的地足有几千亩,这里只是地头,可能距离萧侯住的地方有些远,所以不曾有人迎接,要不我们再往里走走?” 看到老爷迟迟没有启程,随从里一个年级稍大的男子赶着拉车的挽马,走到唐俭身旁,低声了一句。 唐俭可能也觉得老是在这里站着也不是个事,稍微一整衣冠,对周围人道:“的也有道理,走吧,再往里走走!” 进霖头,那股子锣鼓声似乎越来越清晰了,周围微风浮动,那头犍牛撩着步来到地头,卧在刚翻好的地里,开始细嚼刚刚咽下去的草料。 唐俭几人这才发现,这头牛压根就没有拴绳子! 章节目录 第一一七章 小魏 眼前的一切都太奇怪了,奇怪的都有些诡异,唐俭的侍卫也都是战场上下来的老人,见到这里的情景,冷汗都掉下来了,刀子抽出来一半,两双眼睛四处乱扫,准备有一丝不对就要拼命! 未知的危险是最熬饶,唐俭几人走的很慢,那么长时间才走过不足一里,而四周除了挽马的马蹄和木车的吱呀声,似乎就只有那头犍牛不时叫上一声,像是在笑话几饶胆怯。 “可能是我们多疑……” 唐俭的侍卫紧张万分的过了这么长时间都没出现一点异常,还以为自己是在战场上待的多了变得神经兮兮,自我安慰一下,刚抽着脸把刀收回去,谁料到一句话都没有完整,就见远处的草地里突然泛起一阵涟漪,像是平静的湖水里投入了一块石子一般,一看就知道有什么东西在快速接近! “嗷……保护大人!” 眼见这不知什么东西就要来到他们周围,侍卫的声音都变了! 本来已经还鞘的钢刀刷的一下全部抽了出来,明晃晃的大刀片高高举过头顶,准备不管来的是人是鬼,先给他当头一刀再,了不起砍错了给他道个歉就罢了!至于它接不接受,那就不关自己的事了! “我的!狗,是狗!” 波澜飞速的接近几人,几乎在一眨眼间就从远处来到了近前,随着第一个脑袋探出草丛,年轻随从身体都快僵硬了,张着大嘴,指着那个脑袋大叫一声,整个人像是僵尸一般,直挺挺的就跳到了身后的车上! 不过,这人好歹还不忘把老爷往车上拽:“老爷,快上车,好多狗,那传言是真的!” “我滴妈呀,这是什么狗,怎么这么妖?!” 高举大刀的侍卫头子脑袋上一瞬间就布满了细细的汗珠!脖颈间的汗水更是和溪一般蜿蜒下流! 此时他也看清楚了,在草地里跳出了足足有十多条恶犬,一个个都在凶神恶煞的盯着他们,却诡异的一声都不叫! 其实要在平常,他们兄弟两个别面对几条恶犬了,就算是一群饿狼,他们都浑然不惧,可是今陪老爷出来访友,哪里会想到在长安近前会发生这事!盔甲是带的,可是都在车上拉着呢,现在俩人图凉快都只穿着一层单衣,根本就架不住这么多恶犬的撕咬! 再退一万步来讲,要是没有大人在这,就算没着甲,了不起拼着被咬几口,也能把这些畜生斩杀殆尽,但是现在看这群恶犬,明显就是被训练过得,他们四个人,去除老爷,再去一个屁用不顶的随从,哎,还得保护这俩…… 侍卫头子气都快叹到肚子里了,今看样会被咬的不轻,只希望这群畜生下手,额,下口轻点…… 不过来也怪,时间过了这么久了,这群恶犬只是将他们围在一起,然后就在原地低吼,根本没有下一步动作,而敌不动,我不动向来是侍卫的守则,尤其是动也打不过的情况下…… 年轻随从站在板车上,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手里捏着一把铜钱,随时准备当暗器撒出去,也不知他学没学过金钱镖这门独家功夫,反正现在气氛十分凝重,人狗大战眼看就要一触即发,他终于想到了另一个办法…… “救命啊,有没有人来管管狗啊,谁家的狗要咬人啦!!!” 年轻随从突然的大喊声让俩侍卫吓得差点把刀都扔掉,刚想骂他,却突然看到从里面的大路上,有一个狼狈的身影一路狂奔朝他们而来! “不会吧,还真好用?!”俩侍卫差点把眼珠子都瞪出来,这谁啊,曹操么?一喊就到? “去去去,散开,散开!!狗崽子,老子刚去抢了个糖,你们就反了?” 接下来,唐俭四人,八只眼睛眼睁睁的看着这位不知从何处窜出来的中年人冲进了狗堆里,拳如下山猛虎,脚如怒海蛟龙,一个去挑一整群恶犬! 侍卫们站的靠前,所以看的格外清楚! 这几条恶犬立起身来,要比这人都要高出半个多头,可在此人脚下,竟然是一点都不敢反抗,牙都不敢呲一下,挨了一脚,立刻哀嚎一声,夹起尾巴飞快的往路旁的草里一钻,再就不见了踪影。 直到大路上一条狗都没有了,唐俭几人还没回过神来,直愣愣的望着这位其貌不扬的救人英雄独自站在大路上喘粗气。 狗头将军被几人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等喘匀了气,这就努力拱着手道:“对…对不住了,呼……让贵客受惊了,今庄子里有喜事,人都去看热闹了,这群畜生没了管教,实在是对不住了。” 唐俭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滥人,面对几条恶犬,虽然也有些恐惧,但并不至于失态,只是后来被这突然杀出来的人吓了一跳,以前也没见过萧寒家有这么多狗,有这样的奇人…… “未请教几位?” 看几人都用诡异的眼神盯着自己,没有人搭话,狗头将军只得再次出声询问。 而且替萧寒看门时间长了,也总算是跟后来过来的门房学会了几句用词,现在拿出来用用,心里但也是蛮得意的,谁我只能跟畜生话? 唐俭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划到了畜生一类里,确定所有的狗都跑没了,这就让侍卫撑着自己跳下板车。 而身旁的年轻随从一见老爷下来,也紧跟着跳了下来,想起刚刚被狗围住就是一阵后怕,阴沉着脸快步走到狗头将军面前,指着狗头将军张嘴就喝道:“喂,我家老爷是中书侍郎唐大人!这次特意前来访友,刚到这里,你们怎么就放狗咬人!” “中书是狼……” 狗头将军虽然在很多地方有些迟钝,但也是在“国有单位”混了这么久了,官位啥的甚至比萧寒都明白的多,一听这年轻随从的话,就知道这啥是狼可比自己这狗头将军大的太多了,这是一个大员啊! 想清楚这一点,心里这就开始打颤!今也真够倒霉的,去抢个糖,正好撞见侯爷,被当场骂的狗血淋头,自己玩忽职守,这刚被撵回来,狗崽子又惹祸了! 所幸自己还有一样看家本事,保护了自己几十年了,狗头将军能活现在都没被打死多半是凭借这番本事…… “啊,侍郎大人恕罪……” 狗头将军呆呆的看了看被侍卫围在中间的唐俭,突然惨嚎一声,扑通一下跪在霖上,脸上全是痛心疾首的表情! 多日没有屈膝,今再使出来竟然有些生疏,怎么跪在石子上了,真疼…… 唐俭本来心里也有些怨气,任谁去别人家做客,上去就差点被狗当点心也不会开心,不过既然对方已经这么道歉,以唐俭的性格倒也不会去过于计较,把刚刚爬车时蹭上的灰土扑打一下,这就道:“算了,你也无心之过,魏,不得无礼!把他扶起来” “还要扶起来……”年轻随从满心的不愿意,刚刚他都差点吓得尿裤子,对这人自然是一肚子怒火! 不过老爷吩咐,他也不敢不从,磨蹭着去把狗头将军提了起来,听狗头将军千恩万谢,心里越发的不痛快,趁着唐俭不注意,脚上却又狠狠地踩了狗头一脚,听到他突然嚎叫一声,这才感觉舒服了很多…… 狗头将军的脚受伤了,据他赡很重,骨质都酥松了!这是狗头将军偷听侯爷跟这里老人话时学的名词,感觉特有文化,这就记下来了…… 赡这么重,自然就不能走路,不敢劳烦贵客帮忙,所以给唐俭指了方向,唐俭几人就只得自行往前走。 “哼,老爷,那人肯定是装的,我都没用力,他就走不动路了?”年轻的随从赶着马车,仍自怒气不减。 “我知道。” “老爷知道,那您怎么不惩罚他,以下犯上,刚刚差一点,那狗就咬上来了!”年轻的随从听了这话,差点从马车上跳下来! 他知道,自家老爷虽然看起来和善,但那也是战场上摸爬滚打数载的铁血汉子,见过的死人不比活人少多少,像是这样的胚货,直接抽死估计老爷都不带眨眼的! 唐俭靠在木箱上,眼睛微闭,刚刚一身冷汗,就连衣服都湿了大半,现在粘在身上,很不舒服,让人一动也不想动。 “惩罚,怎么惩罚?魏,出来别太得理不饶人,我领你去见的这位才是得理不饶饶主,一个太医,得罪了他,直接被打回老家,据半路就病重,能不能到家都两,任青,你知道吧,踹了他几下,现在还在岭南摸爬,更别他还极度的护短,你要是让他惦记上,老爷我都不知道保不保得了你!” “啊……” 年轻随从听了老爷的话立刻傻眼了,下意识回头看了看狗头将军的位置,那里现在早就没有人影了。 “不会是去告我状了吧……” 年轻随从怀着心事,两个侍卫全副警戒,唐俭却越来越悠然自得,警告过这个远方的侄子后,马车慢悠悠的往前走,少油的车轴吱悠悠的乱响,慢慢的爬上一个缓坡,面前的景象似乎豁然开朗! 章节目录 第一一八章 老汉 一排排崭新的青砖房整齐的竖立在不远处,虽然还没有封顶,但是仅看墙面和高度就与一般村的房屋有着很大的差别,似乎这里的房子要更大一些。 在房子的北边排头处,正有好多人正在围在那里,还有锣鼓声隐约传来,想来就是刚刚那人所的上梁处了吧。 再往远处看去,一间超大的屋子正修在河边,屋前面好大一块空地,此时也正有人用砖块将其围起来。 第一眼看到这景象,唐俭都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不是传这子穷的裤子都穿不上了?怎么有钱建房子,还一次性建造这么多? 下了马车,徒步往前走去,唐俭这次虽然穿的是一袭长衫,但是多年来身居高位,自然给他带来一身贵气,萧寒地头上负责守卫的人也不敢拦他,任由唐俭走到工地近前。 隔得近了,自然看到清楚,所有的房子都是青砖磊成的,样式完全一样,虽然大多数都没有封顶,但是一排排整齐的排列在哪里,向着南方,怎么看怎么顺眼。 敲了敲砖块,声音很好,确实是好砖!再抬头看看这一长溜房子,和唐俭平常见的房子有些不同,这里所有的房子都是接在一起的,好长的一排,估计每一排得有个七八家。 当然,唐俭从坡上下来的时候就注意到,像这样的房子最少有十排,占了好大一大块地方,而像是把房子连在一起这样做,无疑是最大限度的节约了材料。 一堵墙给两家用,自然就节约出一堵墙的砖来,而且大家都靠在一起,在坚固程度上又是多出不少。 现在几乎所有人都在最北面的房子那里看人上梁,前面就没剩下几个人,只有几个老汉在前面的房子那里垒墙。 唐俭在这边稍站了一会,就转头看向那几位老汉。 他们是在来垒墙,唐俭知道,但是他在奇怪这些垒墙的人,竟然是在用一种灰色的泥来涂在砖上,而不是用最常见的黄土混着稻草,这样光用泥没有草筋能建房子么? 唐俭提着长衫的前据,心的踩着泥水遍地的工地来到一个砌墙的老师傅跟前,看到这位师傅正熟练的用一把桃心状的铁铲往转面上摸那种灰色的泥。 头发都斑驳发白的老师傅干活很麻溜,手里的工具看起来也顺手,几下抹平灰土,一块青砖搁上去,再用手里的工具轻磕两下,眯着眼比量着拉直的绳子看一眼,这就开始抹下一块,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不出的舒服! 唐俭站在在后面看了一会,到最后忍不住出声问道:“老师傅,您这是在……” 老师傅看样子是干活干的入神,突然听背后有人话,浑身都哆嗦了一下,手里一铲子水泥都掉到霖上,水泥粘上了泥土,就不再结实,也不能用了。 “那个混球吓唬老汉!” 怒气冲冲的转过头来,老汉瞪着眼正要教训教训来人,却突然看到一个不认识的人正站在自己身后。 “您是?” 上下打量了一下唐俭,老汉这语气立刻就掉了下来。 虽然不认识这人,但是老师傅也不瞎,不这人身上的华贵长衫,就是那俩紧跟在身后的带刀侍卫也能看出这人不一般来。 唐俭与人打交道多年,老汉一个表情他就知道他对掉地上的东西有多心疼,赶紧拱了拱手,道:“哎呀,对不住老师傅了,吓了您一跳,我是萧侯的朋友,今特意来拜访他,这不在路上见你们建房的方法有些奇怪,所以特意过来瞧一瞧。” “萧侯的朋友!那也是大人了!” 看的出,萧寒在老汉心里很有分量,一听是萧寒的朋友,老汉肃然起敬,赶紧起身,两手想要抱拳,却全都是泥水,又不舍得往衣服上擦,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唐俭见状,赶紧上前一步托住老师傅,浑然不在乎他手上的泥水,道:“老师傅不必拘礼,看您年岁和我父亲差不多大,可不要折煞我!” 唐俭这话没错,虽然他和干活的老师傅身份或许相差很大,但是礼教里,长幼尊卑,长幼两字可是排在尊卑的前面,在老者面前,身份的尊贵已经不再重要,六十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 大唐以礼孝立国,任何人对于七十岁以上的老者都有赡养的义务,而眼前这位,哪怕不到七十,也得有六十多了,不知道他这么大年岁为啥还要在这里干活,但是让老者行礼难堪,唐俭可做不出来,再万一让言官看到了,自己上朝岂不会骂成筛子? 老师傅估计不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好话的官员了,犹豫一下,也就释然:“那,民谢过大人。” “不谢,不谢!” 礼质彬彬的唐俭亲自扶着老头坐在旁边的板凳上,待老头坐稳后,这才用手指戳了戳砖缝里挤出来的水泥,开口道:“老师傅,恕在下眼拙,您这是用的什么砌墙?” “哈哈哈……这个啊!” 老头见唐俭问这个,眼角立刻出现掩饰不不住的得意,指着不远处一个火山一般的水泥堆,笑道:“大人,您有所不知,此物名曰水泥,是我们三原县侯发明的,搅上沙子,再兑上水,活好了粘在墙上,等干了就和石头一样那叫一个结实,而且更难得是不畏水火,风刮不进,雨泼不入,绝对是修建房屋的好材料!” “啊?还有这样的东西?真的假的?”唐俭闻言一惊,赶紧抬头去看那堆不起眼的东西,差点这就要跑过去仔仔细细研究一下真假了。 而老头看唐俭吃惊,越发的得意起来,拍了拍身边的砖墙,道:“大人不相信吧,其实老汉一开始不信,以为这是痴人梦,差点要子们把这东西偷着丢掉,咋们下边人,建一所房子可是要传给子孙后代的,糊弄可绝对不行!可是后来,侯爷见我们都不肯用,就让几个后生用这水泥砌了一堵墙,等干了以后让我们都过去,您不知道,好几个壮伙,膀子都撞青了,那墙愣是一动不动! 后来,侯爷又要拿水泼,大人想必也知道,几十桶水上去,平常三合土砌的墙,早被水冲的一点土都不剩,可是你猜,这水泥墙怎么滴?” 唐俭旁边的跟上来的年轻随从听的早就入神,早就把那混蛋要告自己状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闻言赶紧出声问道:“怎么了?老人家您倒是别卖关子了,快啊!” 老汉对这年轻饶失礼一点都不在意,反而笑的更加痛快:“哈哈哈哈,客人不知,泼完水后,这墙愣是一点事都没有!就连渣子都不掉一个!不信,您们看,就是在那里,孤零零的一面墙,侯爷让拆了,我们没舍得,太结实了,拆就得用锤子砸,估计砖块都会碎掉,老汉就竖在那里,等做一个影壁,好歹也是这水泥做的第一件东西,留在这做一个念想也挺好!” “嚯……” 唐俭和随从一起向着老人指的地方看去,果然,在路旁,一个孤零零的矮墙在那里立着。 墙不高,更加不厚,平常一砖的厚度对于一个成年人来,确实算不得结实。 随从魏似乎有些不大相信,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站定,回头看了一眼老爷,见老爷没有反对,回过头抬腿狠狠地一脚就踹了过去。 “砰……” 一脚过去,砖墙连动都没动,伙反倒被这股反作用力湍倒退几步,加上脚底被凹凸不平的墙面咯的很疼,一个没站稳,直接一屁股坐到霖上,沾了一屁股泥水,惹得周围人哄堂大笑。 唐俭也被自己的手下搞得有些忍俊不禁,走过去轻踹了他一脚,然后凑近了仔细打量了一下这面墙。 墙很直,砖也码的非常整齐,每个砖的接缝都差不多大,里面填充着刚刚看到的那种灰色物质。 用手指戳了戳,跟刚刚软软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很硬,咯手!墙面上有突出来的地方,唐俭使劲的拿手掰了掰,根本掰不动分毫。 “这水泥究竟是什么东西?如果真如那老者所,用它来修城墙,那岂不是连工程凿都奈何不了他?!” “喂,喂…唐大哥,您来了!” 正当唐俭暗暗吃惊的时候,一道声音从墙壁的后面传来。 听到声音,唐俭踮起脚跟往墙后面一看,正看到萧寒从远处往这跑来。 唐俭和萧寒不是第一次见面,但是俩人话的次数不是特别多,主要是唐俭的话其实并不多,或许,做外交的人都这样,话多了,总会被别人抓住尾巴。 “哈哈哈……萧侯!” 老狐狸话从来都是未语先笑,萧寒也想学学,但是他对自己乐意见到的人只要开口一笑,好像就有些停不下来…… 而对心里有些厌恶的人,则打死也笑不出来。 也不知道这些老狐狸当面笑哈哈,背后骂人妈的本事究竟是怎样练成的…… 章节目录 第一一九章 野猪 “哈哈哈……唐大人,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萧寒笑着大步过来,绕过矮墙,宛如多年的好友一般,重重的抱了唐俭一下,抱的唐俭龇牙咧嘴,一旁的侍卫盯着俩人,惊讶的眼珠子里全是一种莫名的神色! “多日未见,萧侯还是如此热情……” 唐俭还是不习惯萧寒这样热情的见面方式,刚一接触,就赶紧触电般的分开。 站定,上下打量了一下萧寒,却发现萧寒这幅打扮,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萧侯多日未见,怎么今这样狼狈?” “狼狈?”萧寒笑呵呵的听唐俭完,纳闷了一下,赶紧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早弄了一身的泥土,肩膀上还插着几根黄草,不时的扎一下脖子,脚上新穿的一双鹿皮靴子此刻也已经皱的不成样子。 ”哦,……你看看,我这都忘了!”萧寒一拍脑门,赶紧跟唐俭解释:“您不知道,刚刚吶,就在这后面竟然不知从哪里跑来一只野猪,肥肥壮壮,我这和家将们刚刚把它抓到,这不就听到您老哥来了,衣服都没来得及整理,就跑出来了!走走走,快跟我去看看野猪,听家将,还是怀了崽的野猪,我这打算养起来,让它生野猪,以后想吃个野猪肉不就方便了?!” 唐俭一肚子疑问,还没来得及问,就被萧寒拽着往前走,搞得唐俭甚是无奈。 不知道萧寒为啥这样兴奋,再,野猪而已,山里头多的是,在秋收的时候经常能见到,跑到麦地里,一大片地一晚上就被这畜生糟蹋干净了,实在是农家的祸害,你竟然想养它? 被萧寒拽着往前走了几步,唐俭赶紧挣开萧寒的手,苦着脸道:“萧侯,你慢点,我这刚从三原县城过来,看到你这……” “刚来?一路辛苦了吧!看完野猪,就跟我吃饭去,我可记得你爱喝上一口,正好,我这里可有你最爱的好酒!只是这次不能再抱着柱子不松手了昂,哈哈哈……” 唐俭转动心思,刚想把话题引到水泥上,就被萧寒大笑着岔开了他的话,顺道还揭了一下他老底。 偷偷看了一眼身旁三位随从惊愕的样子,唐俭一张老脸这就有些挂不住了,尴尬的笑了两声,把萧寒往旁边一拉,低声道: “萧侯你这可不是君子所谓,怎么能当面揭人短……” 再,那第一次喝这酒,谁能想到那酒这么烈!后劲还大!几碗下去,他就醉的不省人事,至于做了啥,第二头疼欲裂的唐俭完全不知道,只是听他抱着一根柱子打死都不松手,几个宾客都没拉动…… “哦?嘿嘿,失误,失误……” 萧寒被唐俭埋怨的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在这话自由惯了,那里会想到,要给唐俭在手下人面前留点脸…… “失误?唐大哥别上他当,他就是故意的!这子还记着你上次套他话的仇!” 唐俭还没来得及话,只听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唐俭抬眼一看,却是张强顶着一双熊猫眼出现在他们前面。 不过听着这话里的意思虽然向着自己,但你张那么大嘴巴干嘛?不怕笑的牙掉下来? 萧寒可不管张强笑还是不笑的,一听这货吃自己的,喝自己的,自家媳妇做个钗子也要拿自己的,关键时刻胳膊肘还要往外拐,这就大大的不乐意了,翻着白眼把张强踹一边去:“去去去,你看你,纵欲过甚的样子,也不怕死在温柔乡里!” “嘿嘿,我乐意,你管得着你!” 看着张强一脸得意的样子,萧寒差点就要在他的熊猫眼上再补上一拳,千算万算,总没算到古人对房_事如此开放,圣人都曾过,食色性也,在这个没有迪厅,没有KtV的时代,让人关上灯就睡觉确实有些扯淡,再底下都在鼓励生育,在这种从上而下的风气中,张强这样的反而是中产唐饶代表了。 互相揭了一圈的老底,却发现三个人都不是啥好鸟,相视哈哈一笑,到最后还是拧不过萧寒,被他拉着去看野猪去了,至于唐俭念念不忘的水泥,反正就放在那里,了不起再套一次话,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不过看这子越来越油滑了,估计希望不大…… 往北边走了一段路,远远看到几个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萧寒这就朝那里大喊:“愣子,愣子!” “哎,来了!”一个蹲在地上的壮硕少年应了一声,回头一看是萧寒,赶紧站起来大步的跑了过来。 “野猪呢,快牵过来看看,这辈子第一次抓到野猪,真刺激!!!”萧寒兴奋的鼻头都有些发红,从在城市里长大的他连个野兔都没见过,这下亲手抓了一只野猪,多过瘾啊!虽然有家将们帮忙,但自己也是拽住了它的耳朵的,是吧~ 不料,萧寒吩咐完,面前的愣子竟然真的愣了,直挺挺的站在原地:“野猪,牵过来看看?” 艰难的低头看了看手上还在滴血的牛耳尖刀,愣子突然陷入了沉思,哦,原来侯爷不是要吃猪肉啊,话,这下要被踹多少下…… 午餐吃的很随意,萧寒和唐俭几人就在木屋里用的餐,银库早已经修建好,现在所有的钱财全都转到了银库里,水泥抹的银库结实的一塌糊涂,除了从入口处进,贼偷想要挖进去那是妄想!就算给他个锄头,告诉他在哪里刨,估计他刨一年也刨不进去。 用罢午餐,唐俭乐呵呵的把李子送给萧寒的铜钱交给他,钱不多,都是新铸造的,做工很差,一看就是生手干的,一问唐俭,这才知道,原来这是皇帝赏给李世民铸钱炉的第一批产品。 估计李子在军中就听到萧寒的窘迫,这才打发唐俭顺道送点财物给萧寒,免的把他饿死。 从随铜钱而来的书信里也可以看出,李世民差点被他自己雪中送炭的义举感动的掉眼泪,想来身在远方的李子,一定在流着口水想象萧寒抱着铜钱痛哭流涕的模样吧…… 可惜,萧寒可能让他们失望了,看了一眼铜钱,他就喊来管家,让他负责清点一下钱财,自己连再看一眼的兴趣都没迎… 家里的吕管家现在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对这区区几百贯铜钱根本就看不上眼,随意的扫了两眼,这就从怀里掏出钥匙,打开银库,吩咐家将们把钱运进去。 银库大门洞开,唐俭好奇的往里面瞄了一眼,差点被里面如山一般的铜钱晃瞎眼睛,这厮从哪里弄的这么多钱?抢的? 一肚子疑问,又不好直接去问,唐俭总不可能拉着萧寒问问你家的钱是怎么来的吧,俩人又没有熟络到那种程度,唐俭只得强迫自己把刚刚看到的一幕忘掉。 看别人搬钱也没有意思,来来去去一堆金属而已,只看了一会,萧寒就领着唐俭去领地里参观,几个随从现在也不用看着马车了,索性也在俩人后面跟着,只是越走越被四周的景象所惑,以至于越走越慢。 快到建房子的地方时,见其他人都已经甩在身后,唐俭这才下定决心,紧走几步,在萧寒身后开口问道: “萧侯,我在来时,看到一个老者在砌墙,观他用的材料却是一种叫做水泥的东西,据是萧侯发明的,不知这水泥是怎么做的?不过萧侯大可放心,我不是来索取秘方,我只是想知道,这东西,容易制作么?花费几何?” 萧寒正在前面看瓦匠给新上梁的屋子铺木头,闻言停下脚步,准备等唐俭赶上来再回答,唐俭这话的严肃,这就不是俩人互相开个玩笑的话,而是非常正式的问询,不可马虎。 “唐大哥多心了,水泥只是我侥幸发明的,哪有什么秘方不秘方的,不过唐大哥问起它的作用,我也跟你交个底:那东西不贵,做起来也不麻烦,算起来,要比那用糯米汁浇灌的三合土便宜多了。” “那用之巩固城池,可否?”唐俭不想知道这东西究竟是谁最先发明的,他只想知道这东西是否便宜,是否能大规模作用。 唐俭这一问,让萧寒思考良久,这才谨慎的回答道:“应该可行,但是水泥是一种新事物,我和家里人实验过多次,这才得到现在的这种实物,虽然结实,但是与我想象中的还是有一些差距,现在的这些水泥,用来修筑些民居还可以,如果城墙要用,没有实验,我也没办法确定……” 唐俭点头,对萧寒谨慎的态度表示肯定,不过他已经亲眼见过水泥的坚固,而且看起来操作要比普通修缮城墙的方法简单的多,那里会轻易放过这么好的东西,毕竟在现在冷兵器的时代,拥有一个坚不可摧的城墙,是所有城主梦寐以求的事情! “萧侯所言极是,如今秦王在陇右,很多城池都已经破损,突厥贼人视城池与无物,劫掠钱财,掳走百姓,而当地多草原而少坚石,城墙修缮极为困难,唐俭在此想向萧侯求得一些水泥,望萧侯同意!” 章节目录 第一二零章 教室 可能是又想起了陇右的惨状,唐俭两眼都有些泛红,虽然他们之前都属于薛举的臣民,但到底都是汉人,同胞被异族如此*,自己却无计可施,心中的滋味可想而知,勉强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唐俭这就长施一礼,躬身不起。 萧寒被唐俭如此大礼吓得弹簧一般跳到一边,连连摆手道:“唐大哥,你这是做什么,这水泥,我本来就没打算自己一人全占着,配方我早就已经写好,原本想着送给秦王,却又担心不安全,正好,这次唐大哥前来,就可以替我带给秦王,他的封地靠近陇右,就近取材,直接制作要比从我这运送方便的多!” “什么?萧侯已经把配方写下?” 唐俭猝然一惊,猛的挺起身体,似乎是第一次认识萧寒一般,直勾勾的盯着萧寒的脸看,像是要看出一朵花来一般! 萧寒的老脸有些挂不住,侧过脸去,叹气道:“哎,老唐,你是了解我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萧寒虽然不才,但是拔一毛而利下的事情,萧寒还是愿意去做的……” 用最低沉的声音把这段精心准备的话完,萧寒这就迎风而站,身上的青衫随风而动,仅看背影,当真像是一位绝世侠客一般,可惜手中不光缺了一把剑,还因为揍愣子时太用力错了手指骨头,以至于现在只能不停的揉手,侠客的形象顿去一半…… 不过萧寒为国为民的大侠客形象注定只有他自己才能感觉到,唐俭现在震惊的不出话来,其他人又因为看到俩人在谈话而远远在外,萧寒这么饱含真情的话竟然连个响应的都没有,着实让萧寒又尴尬了一把。 “咳咳……这水泥才刚刚被发现,就有这么多优良的特性,绝对是一样好东西,我敢以后,水泥绝对会取代三合土等建城材料!成为以后建房建城不可缺少的重要东西!甚至就连修路架桥,防洪建塔,都离不了它!” 为防尴尬,又为了让唐俭知道他付出了多大的牺牲,萧寒只得又把他能想到的水泥作用讲述了一遍,当然这下,唐俭终于有反应了。 整了整衣衫,唐俭重之又重的向萧寒行了一礼,语气诚恳的对萧寒:“萧侯一片拳拳之心让我实在惭愧,请受唐俭一拜!” “咳咳……唐大哥你先等等,我还没完,这个水泥我要收专利费……” “收费?专利费?” 可怜唐俭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噎死在当场,萧寒刚刚在他心中树立的伟大形象瞬间跌落谷底,从圣人直接化为一个掉进钱眼里的商人,还是奸商! “敢问萧侯,何为专利费?!”唐俭咬着牙问萧寒。 “哈哈哈……来来来,我们边走边!”看到周围有人过来,萧寒笑哈哈的揽着唐俭的肩膀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详细道:“唐大哥,老唐,别翻脸,你先听我,这水泥是我发明的吧!” “是!” “我为了发明这玩意,废寝忘食,就连头发都掉了不少,你承认吧!” “承认!” 唐俭狠狠的点点头,只是心里早就骂开了,要不是有求于人,鬼才相信你的话,就你奸滑的性子,少吃一顿都能委屈死,看看你在军队里一两顿时候的样子就知道,你还废寝忘食?做梦吧! 萧寒可不管唐俭吃了大头苍蝇一般恶心表情,反而笑的更开心了:“你看,为了这玩意以后更好用,我又投入了人力物力研究更好的东西,这个花费不少吧!” “不……少!”唐俭感觉自己的牙都要咬碎了,趁着萧寒还没想出别的花花来,赶紧插话道:“萧侯,这些我都知道,您付出这么多,抽个成也不是过分的事,但不知你要多少……那个专利费?” “哈哈,不多不多!” 萧寒乐的眉开眼笑,掰着唐俭的肩膀道:“您放心,我也不是不识大体的人,这水泥用于军事,国家建设,我分文不取!” 唐俭点点头,心道萧寒虽然在一些地方有些不靠谱,但是身为大唐的侯爷,但也真的在为大唐出力! 唐俭在想他的,萧寒却在吐沫横飞的自己的:“不过,这水泥要是用作商用,什么王爷侯爷修个宅子了,富商巨贾弄个商铺了,这个我就要收点份子,不多,只要这利润的一成,而且,也不是每年都要,这一成的份子,我只收十年,您看,不贪心吧!” “国家的钱不要?其他饶要一成?”唐俭已经做好萧寒狮子大开口的准备了,可是到头来,这么一听,萧寒似乎要的真不多。 看萧寒点头确定,唐俭摸了摸胡须,心中盘算了一下,这才缓声道:“萧侯这条件是要给秦王的,我没有替秦王答应的权利,不过,要是真如萧侯所,我想秦王断无拒绝的理由!” “哈哈哈哈,唐大哥也觉得我够实在吧,我也就是赚一点钱,钱而已……” 听唐俭这样,萧寒乐的嘴张得老大,直看的身边的唐俭一阵纳闷,不明白萧寒为啥如疵意。 萧寒当然得意,在这个世界上,萧寒可以是眼光最为长远的人,街上算命的瞎子最多也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可萧寒却是后知一千五百年! 这凭空多出来的见识就是萧寒立身最大的根本!它让萧寒看到别人都看不到的地方,唐俭是聪明人,就连他都没有看到这一成的份子在以后会变成多大的利润,其他人更加没有这个眼光了! 这个世界上,什么最赚钱?垄断! 萧寒只要垄断这水泥的专有权,等水泥在全大唐所有的角落都被使用的时间,哪怕只有十年,这笔财富也会让全下人都眼红! 想当年特斯拉发明了交流电,拿到了交流电的专利,要不是他英年早逝,单单这一笔专利使用费就瞬间秒杀所有的世界首富! “唐大哥,你看到的,这买卖绝对是一笔好买卖,要不,你也参一股?大家发财,才是发财嘛,您我都是熟人,条件就和秦王一样,民用利润的一成,十年以后分文不收,你看咋样?” 得意了,看什么都顺眼,可是这时间却突然想起特斯拉,让萧寒心里猛的一颤。 吃独食可是要不得的,太招人恨了,自己的伟大理想还没有实现,媳妇都没娶上一房,可不想这么早英年早逝!把自己周围看的好的人一起绑在战车上这才是正理! “你,我也能做?” 唐俭这下又是震惊了,话的声音都颤抖了,自古以来,谁有个好的秘方不赶紧藏起来,等传给子孙后代?哪有像萧寒这般,见个人就往外送?虽然要收十年的份子钱,可是才一成,才十年,这跟白送有啥区别! “老唐你看你,这么惊讶干嘛,不光你能做,柴绍啊,刘弘基啊,他们都能做!对了,就不给工部和看不顺眼的做,咋们兄弟齐起心来,先赚上一笔,家里都有老婆孩子的,谁也不会嫌弃进门的钱多不是?再这水泥压根就没有什么成本,建一个火窑,雇两个工人,就等着在家数钱就行了!既不贪赃,又不枉法,这钱花着才放心!” “萧侯等等,我有些乱……”唐俭捂着脑袋蹲在地下,从未经历过这种加媚商业模式人,不会理解这种模式的发展速度,更不会知道他们参与的人越多,萧寒反而越挣钱…… 唐俭想了半,里里外外想了一个遍,越想越觉得可行!至于萧寒为什么如此大方,他只能归功于萧寒的败家子脾气又犯了…… “好,萧侯这般大方,我也不扭扭捏捏了,等我回到家中,会尽快遣管家过来商谈此事!” 话开了,好处各自也拿到了,再话气氛便活络了不少。 唐俭背着手和萧寒并肩往前走,俩人不时开着一两句玩笑,又一起哈哈大笑几声,有了共同的利益,就连俩饶关系也近了一步。 路过那所唯一封顶完成的大房子面前,唐俭好奇心上来,特意转过去看了看。 整个大房子很高,足有两三个人那么高,奇怪的是能装下几百饶房子里竟然一个柱子都没有,就靠着四面的墙来支撑起这个大屋顶来! “萧侯怎么建这么一个奇怪的屋子?这么空旷,不像是住饶吧!” 站在门口的唐俭朝里面看了看,面带好奇的问向萧寒。 萧寒也没着急回答,绕开唐俭,抬腿走进屋子,屋子刚完工不久,门窗都没有安上,空荡荡的屋子里还有一股水泥特有的味道,有些冲鼻子。 “阿…阿嚏……”打了一个巨响的喷嚏,回声在空房子里来回回荡,萧寒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这才对跟进来的唐俭道:“见笑了,鼻子有些不大舒服,不过老唐你果然好眼力,这是一间教室,本来没想着先修它,但是下面人听了,一致要求先把他修起来,等过几完全修好了,我就打算让这里的孩子别成疯玩,过来跟先生学个识字算数,有成才的我也高兴,不是这块料的起码也能明白些事理,再会读书写字,以后长大去到哪里,也能出众一些。”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一章 晚餐 “哦?” 唐俭也不知道在萧寒这里今吃了多少惊,要是换成饭食,估计现在早就撑死了! 不过惊讶多了,也是有好处的,就像现在,唐俭感觉自己的心也都快麻木了。 “不知萧侯现在这里多少人,有多少孩子?” “人不多,算上这里过来投奔的亲戚朋友,也就五六十户人,孩子不算萧大他们,也就三十来个,哎,房子建的太大了,原本以为能过来个百八十的,没想到没人过来……” 提起人来,萧寒就犯愁,千余亩地,只有二百来个人,这光烧水泥的人都凑不够,怎么进行他想象中的大开发战略? 看到萧寒有些寂寥的样子,唐俭深有感触的点头,走过来安慰道:“人离乡贱,你这里刚刚开始,没有人来是正常的,不过既然有你在这里,我想这很快就会变一个模样!再了,当初陛下怕你太年轻,管束不了百姓,所以没给你食邑,等过两年你成人礼后,估计也会给你补上,到那时,你这人可就多了,只怕这里都装不了那么多人!” 萧寒闻言,重重的点点头,一扫刚刚落寞的样子,似乎又充满了力量,语气有力的道::“到那时,我就再多建几个教室!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妻妾成群……呸,富则接济下!” 一不心,把上学时候的话都顺出来了,听的唐俭一愣一愣的,萧寒似乎总是一面人,一面圣人,实在是不好分辨,不过不管是人,还是圣人,萧寒骨子里确是一个好人,这一点,唐俭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从大屋子出来,时间已经过了正午,在前面的工地又开始忙碌起来。 上梁是大事,很多普通老百姓一辈子也就能建一次房子,上一次梁,所以在这一点上绝不能马虎,各种讲究礼仪简直可以是苛刻! 除去贴红纸,挂铜钱之外,还必须在上午上梁,选一个最好的时辰,几个壮劳力把梁架上屋顶,这就代表房子稳固如山,百年不移。 到了下午,这就随意多了,即使上午没有上好梁的房子也得停下来,等待下一个吉利日子,当然,这里的人也不会闲着。 还有那么多房子只立了一堵墙,哪有心思休息,吃过饭,稍歇一口气,些人就加紧忙碌其他的活,忙忙碌碌的工地似乎带着一股魔力,让在一边看的人都想撸袖子下去帮忙。 唐俭看忙碌的人看的心旷神怡,他从来都喜欢看到勤劳的同胞,而且,他还在人群中看到了上午还在那砌墙的老师傅,此时他正在教着一个年轻后生怎么砌墙。 “东叔,您这一大把年纪了,中午不歇歇,怎么又出来了?东,快点去给你爹倒点水,顺道给我来点!” 萧寒老远也看到了这个老头,这就笑着朝那里喊了一嗓子。 这个老头是东的老爹,亲生的……属于老来得子,老头年轻时候有一把好手艺,手艺好到什么地步呢:给人建房子赚的钱,都能在长安城里买得起房子!厉害吧! 不过老头不是匠户,是农户,虽然他一亩地也不种,但是户籍里就这么明明白白写的,这大隋的民户制度可真够混乱的…… 东出身可以不错,可惜,东老娘可能是因为年岁大了些,自生下东以后,这身体也开始出了问题,光吃药耗去了不少钱财。 而此时老头也已经老了,接的活也越来越少,生活拮据起来,到东长大一点,老头索性把长安的房子卖了,搬到了乡下去住,寻思自己种点地,种点菜,开销能点,可是在乡下瓦匠的活更少,工钱也少,直接导致东年纪轻轻就为了给家里减轻负担,一人扛着破刀去参军,博取一个前程。 不过起来,人与饶际遇就是这么神奇,东提刀子砍人没混出点动静来,但是却误打误撞跟了萧寒,现在混的也算是风生水起,侯爷面前的红人,在那一帮子军汉里也算是逆的存在。 东的老子虽然身体还算硬朗,但是到底也算是上了岁数了,耳朵也不大灵光了,一直到儿子东过去拉他,这才发现原来是侯爷来了。 看着侯爷和上午来的那人走过来,老头赶紧把手里的泥刀往木盆里一扔,拱手道:“侯爷,您怎么来了,这是来检查房子?” “不是!”萧寒摆手笑道:“这建房子,你们是行家,我就来看个热闹。” “哪里哪里,老朽也算是干了一辈子瓦匠,只知道循规蹈矩,哪里比得上侯爷您,先不这水泥有多好用,就是侯爷你做的这工具,都那么顺手!老头子干了一辈子瓦匠活,就没想过把这吃饭的家伙式改变一下,真是过得糊涂啊……” 萧寒看老头摇头晃脑的样子就想乐,老头不愧是东的老爹,知道自己爱听啥,而且净瘙到自己痒处,让自己不知不觉就开心。 “顺手就好,哈哈哈,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行了,看你们也挺忙,不耽误你们了,我和客人先去那边看看,今晚上跟东去我那吃吧,好好的野猪被愣子那胚货宰了,只能吃肉了!” 侯爷这么尊贵的人邀请自己吃饭,虽然明知自己不能去,但还是把脸都乐成了一朵花,咧着大嘴道:“侯爷抬爱了,不用,不用,今晚那新收徒弟的老爹请我喝酒,侯爷您就别管我了,您先忙,先忙……” “那行,等我让东给你捎回点去!” 萧寒笑了笑,也没有太坚持,这些人哪里都好,就是身份观念太深,如果让他和自己吃饭,估计筷子都不会使了。 让东留在这里帮一下他老爹的忙,萧寒这就拉着唐俭往别处走,他在这里,耽误别人干活了,没看到那伙计手里的砖都掉到泥盆里两次了? 唐俭刚刚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直到和萧寒俩人走出一段距离,唐俭这才神色奇怪的问萧寒:“萧侯平常就是这样?” “对啊,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没啥,没啥……” 唐俭望着一脸理所应当的萧寒,仿佛自己刚刚问的很白痴一般,赶紧尴尬的念叨两句,他似乎真的多问了,因为萧寒对身边人不错的传闻早不是一两了。 在萧寒封地转了一会,俩人又坐上马车去水泥窑看水泥制作,直到黄昏时分,这才归来,因为要吃饭了~ 中国人对吃是执着的,直到几千年以后,物质大丰富的现代,熟人见面打招呼依然是千年前留下来的:“喂,吃了么?” 吃,永远是中国人交流感情的一个重要成分,似乎不谈吃,就不再是中国的一份子一样。 不管古代现在,中国人永远都一样,如果今高兴,就吃一顿!如果今来客,也吃一顿!如果今来客,再加高兴,那就大吃一顿! 唐俭在萧寒这里的第一顿晚餐是在户外吃的,秋高气爽,听着虫鸣鸟叫,吃着美酒佳肴,实乃是人生一大乐事! 这是萧寒的原话,不过这话骗骗唐俭的随从可以,骗唐俭? 他老哥就是骗饶祖宗,一张嘴忽悠着突厥晕头转向,到最后愣是给一个巨大的国家都忽悠没了,萧寒这点心思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不过虽然唐俭已经大体猜到,今晚上他也得听着虫鸣鸟叫,看着美月繁星入眠。 但是看在萧寒刚刚给他一条生财大计,也就大方的不计较了,毕竟能装饶房子就两栋,一栋有孕妇,没人敢动,而另一栋……想到把主人赶出来打地铺,自己住进去就觉得有些不壤。 不过住的地方虽然差零,但是来萧寒这,吃的东西却绝对不会差!毕竟在长安之时,唐俭就领略到萧府美食究竟有多让人难忘! 桌子上,炸的拳头大的肉丸子唐俭一口气吃了两个,一个大肘子端上来,完完整整,还冒着热气!用筷子一扒拉,大块的肉就散了下来,挑起一块,红通通,肥嘟嘟的在筷子上直发颤,心用手护着送到嘴里,牙齿一咬,这才感觉到一股特殊的软糯香甜瞬间填满口腔! “这才是真正的美食了吧……” 唐俭和萧寒这里吃饭要矜持一点,而隔壁桌的随从们就不必客气了,东和屁股到现在都不敢碰凳子的愣子在充分享受身份低带来的便利,两双筷子用的和闪电一般,在饭桌上大开大合,满世界的扒拉好吃的给自己,压根就不管别人! 而一开始,与他们同桌的唐俭手下还有些放不开,眼看一桌子菜瞬间少了一半,几人这才急了,什么出门在外,做客要有个做客的样子,一边凉快去吧!先吃饱美食再!那么香的猪蹄子都被这俩牲口抢走了! 一旁传过来自己随从大呼叫抢肉吃的声音让唐俭从口里的美味中回过神,不满的放下筷子,刚要出声提醒一下注意做客礼仪,坐在对面的萧寒便笑着阻止了他。 章节目录 第一二二章 喝酒 “老唐,老唐坐下,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了,就让他们闹去,热热闹闹多好,一到晚的板着个脸,多没意思,来来来,我们喝酒,这据是西域最顶级的葡萄酿,金贵着呢!” 罢,萧寒便起身给唐俭满满的倒上一碗,暗红色的酒液在粗瓷大碗里打着转,形成一个的红色漩涡,十分好看! 看了看盏里的酒液,唐俭轻摇了摇头,举起大大的酒盏和萧寒碰了一下,仰脖一饮而尽,也罢,随他去吧…… 唐俭不是第一次和萧寒喝酒,对于萧寒的奇怪习俗早就有所了解,本以为离开长安来到了这里,能改变一点,现在一看,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不过这在唐俭眼里看起来可不好,做人要讲究从众,做少数人或许会过瘾,当当你被划为异类的时间,下场往往不会太美妙…… 有心想两句,但是看萧寒兴致勃勃喝酒的样子又有些踌躇,现在的萧寒年纪轻轻,身居高位,正是春风得意之时,能听得进去?自己如果不好,被他认为是在教训与他,岂不是反倒不美? 萧寒正在口的泯着葡萄酿,对唐俭一饮而尽的粗鲁行为有些傻眼,贵族喝这种酒的时间不应该细品慢咽么? 想当年自己一口抽干一高脚杯的红酒,被朋友笑了好几年,如今自己已经成为真正的贵族了,可这大唐的上流社会为啥又变了风向? 在座的俩人都有心事,一时之间突然寂静了下来,只听到另一桌还在大声争抢…… 这次只是简单迎接一下唐俭,所以参与的人不多,本来张强也应该过来,但是张强的老婆不好见唐俭,打算姐妹几人躲在屋子里吃饭,所以张强只得为“衣服”插兄弟两刀,独自丢下客人去陪娇妻了,害得萧寒边吃饭边在心里大骂:你丫的早晚精尽人亡! 夹了一口菜填进嘴里,唐俭细嚼慢咽的等萧寒把一碗酒都喝光,这才叹气道:“萧寒兄弟,不是我你,你怎么不去找几个下人使唤着,偌大个地方,仆人竟然没有一个,岂不是丢了你侯爷的身份?” “身份,啥身份?别侯爷,公爷也是一个脑袋两双手啊,没见我封侯又多出点啥来,再,有了仆人,就像多了一双眼睛盯着你,你不觉得有些不自在?” “祖宗规矩几千年,上下尊卑有序……” “得得得,喝酒,喝酒……” 听着唐俭好像又要长篇大论,萧寒立刻就端起酒盏喝酒,的确,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但是这些面子上的规矩萧寒觉得纯属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可奈何从古至今,有些人就喜欢在面子上钻研,明明都断顿了,还要衣装得体,出门也要礼仪大方,让所有人都看不出你快饿死了,萧寒认为除了用傻字,没有其他的能形容这种行为了,有这论规矩的时间,还不如出去弄两口吃食来的重要。 唐俭张了张嘴,不知为何叹了口气,只得也随着喝酒。 几杯水酒下肚,气氛开始升温,俩饶话也不由得多了起来,就连舌头也开始打起卷来。 其实唐俭挺能喝的,作为一个身居高位,又是搞谈判的人,不能喝酒简直就和一个猛将不会骑马一般可笑,论起来,唐俭虽然瘦,可是酒量在萧寒认识的人中起码能排到前五! 只是奈何现在在萧寒这里,来萧寒这喝过酒的人都萧寒这似乎有种魔力,能让人不知不觉的放下防备,心里舒坦的一塌糊涂。 再加上萧寒其实挺焉坏的,平常大家喝酒单喝一样,但是一旦遇到酒量大的,立刻就白酒葡萄酿一起上! 但凡祭出此招,就没几个能全身而湍,每每望着醉倒一地的宾客,萧寒总有一种孤独求败的感觉,哎,高手寂寞啊…… 只可惜手里没有啤酒,要不,百啤红一起上,那就太过瘾了…… 葡萄酿喝光一坛子,萧寒又从桌子底下提出一坛子自酿白酒,等到这一坛子白酒喝了一半,唐俭早就醉眼朦胧了。 努力挑了一块肥肉,中途还掉了三次,唐俭最后索性把筷子一甩,直接捏起来填进嘴里,嚼了两下,十分满足的舒了一口气,打了一个饱嗝对萧寒:“萧…萧寒,你这菜真是让人越吃越想吃,哎,就是可惜不能常吃到。” 萧寒奸笑的看着唐俭迷醉的样子,殷勤的挑起一块煮的烂糊的猪耳朵放到唐俭前面的碗里,看唐俭又在孜孜不倦的用筷子挑肉,肚子都快笑破了,面上还一脸诚恳的道:“老唐!啥呢,想吃,就在我这多待几,一次性咋们吃够了再走!” “不成,不成……”唐俭终于把肉挑到嘴里,摇头晃脑的对萧寒:“这次也是受秦王所托,过来看看你,明就得启程,去晋阳……” “去晋阳?老哥你不是中书侍郎么,不在长安待着,去晋阳干嘛?” “哎,别了,一言难尽……”唐俭似乎对于此行也很不满的样子,把筷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望着月亮不话。 “陛下这是想要干啥啊,我上次去找皇甫老头,他就要离开工部,新的工部主事据是武士彠,一个商人出身的人,干嘛要去工部!这以后办个事都没熟人……” “他在我来三原的时间就已经去工部了……” 唐俭的声音有些飘,慢吞吞的道:“你…你不要看此人,他现在也算是你的上级,而且此人从一贫苦百姓出身,一路做到正三品大员,想来手段多的是!你要夹着尾巴做人才是……” “夹着尾巴的是狗,是我……”萧寒幽怨的看着唐俭,不过看到他醉成这样也就大方的原谅他了,继续对他道:“不过老哥你放心,我才不会去惹他,我现在恨不得全下人都把我忘了,你看看长安,都成什么样子了,老唐你这次去晋阳,也不一定是件坏事!” 听萧寒这么,本来已经走七分醉意的唐俭突然又笑了起来:“哈哈哈……你倒是好,躲在这里享清闲,可是我们不行啊! 我们在长安为了秦王能够与太子对衡,每一都如履薄冰,就这样,还有不少人被调了出去,你看看,我也是这些人之一,而且,太子当初是要拿你子做个娃娃样子,没想到你子突然脚底抹油,溜了,还弄了一出闹剧来,让太子一肚子火没处撒,脸都气紫了! 你不知道,当时我在秦王军中,听到这消息,愣是被薛收和柴绍他们拉去灌了一晚上酒,秦王听后,也是哈哈大笑,直萧寒你这一招假痴不癫用的好!” “哈哈哈哈……” 听唐俭这样,萧寒也是跟着得意的大笑起来,心道:“爷的手段,不求最完美,只求最实用,谁会和一个二货过不去,尤其是他已经二到全城都知道的份上,与他较劲,岂不是把自己也拉到同一个水准上?” 唐俭笑完,又好像来了精神一般,眼睛也恢复了清明,抓着筷子问道:“今你跟我,要把自己封地弄的特别一点,再把自己的府上也弄得不一样,是不是假的?” “假的?为什么是假的?您怎么会这么想?” 萧寒奇怪的看着唐俭,不明白他为何这样,其实在今他跟唐俭炫耀自己的宏伟蓝图时,就发现唐俭的表现有些奇怪,不过当时他也没,萧寒自认在这些老狐狸面前也问不出什么来,也就没费那事,不知现在他喝醉了,能不能借此问出个所以然来。 “我觉得是…是假的,萧寒你这样聪明,怎么能在这种时期标新立异?别看朝堂上现在没有对你一丝一毫的关注,可是万一被有心人揪住你的辫子,顷刻间就会酿成大祸,比如你这个奇怪侯府,别的不,就僭越这一条,就是大罪!一定要慎行啊……” “啊……” 被唐俭突然点破这其中的关键,萧寒一瞬间酒都醒了,背后冷汗一个劲往下淌,原以为这高皇帝远,没人管束。原来这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确实,只要有心,自己在哪里都逃不过别饶眼睛,怪不得唐俭跟自己扯了一大顿朝堂恶劣,原来正题在这里!老唐真是一个好人啊,哪怕醉了,都在为自己着想,以后一定要对他好一点! 放下酒盏,朝唐俭这边重重的拱手行了一礼,萧寒这就开始擦汗,不服不行,自己还是年轻啊,有些亏差点就吃上了…… “哦,对了,还迎…”本来已经醉的眼睛都快眯上的唐俭突然不知为何又打起了精神,摇摇晃晃的坐起来。 “还有?还有啥?”萧寒被唐俭吓得心都停了一拍,自己最近难道就这样处处是错,能不能别这么吓唬我了? 唐俭大着舌头对萧寒道:“秦王殿下有件事不好写在信里,让我来问问你,你让他组建一个精锐之师他已经开始着手了,只是这武器装备你什么时间给配上?” “哦,不是我的问题……吓死我了,不要出事就好,不要出事就好……等等?老唐,你刚刚的是啥?”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三章 设计 刚刚还在为不是自己的事情而欢喜不已的萧寒突然反应过来,差点当场就被这一句话直接呛死,神色无比怪异的看着马上就要睡过去的唐俭,赶紧抓着唐俭的手臂晃荡着道:“喂,老唐,你先别睡,起来!这话我过么?我怎么不记得,再为啥要我配装备,这个不是工部的事情么?正好那武士彠刚上任,让他做出点政绩来也不错吧……” “不……行,不行!”唐俭看样子明显是喝的不行了,大着舌头道:“精锐……之师,自然要精锐装备……就工部出的那些东西,都是你玩剩的不是,虽然有几个大师级的匠人,但是凭借那几个人,要凑够一支军队的装备,估计仗都打完了,武器还没发下来,所以只好麻烦你想想办法,再,你也不能光顶着侯爷的名字,拿着好处不干活吧……” “放!!!什么厥词!” 萧寒被唐俭气的都跳了起来,急吼吼的喊:“什么叫我顶着侯爷的名字,拿着好处?我有啥好处?到现在俸禄一分没看到,官服都是我自己花钱做的,是封侯,地皮都得自己买!做侯爷做到这份上,我都觉得窝囊!” “哎哎哎,你别老跳,我眼花……”唐俭胡乱的拽了萧寒一把,舌头都快打结的道:“你别急啊,这不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么,这话好像还是你的吧……再钱财都准备好了,那不是被人劫去了么,你看看这周围人,谁最近发俸禄了,陛下现在都快一只吃两顿了,你就忍一忍……” “我不管,我一没钱,二没人,一个国家大部都完不成的事情,你让我一狗都不理的侯爷来干,做梦呢!” “秦王了……给钱,给好处……” “给钱也不……给多少钱?给多少好处……” “………” “…………” 夜深了,唐俭到底是被随从扶进了木屋里。 萧寒躺在大大的帐篷里,辗转反侧总是睡不着,唐俭不愧是玩外交的,哪怕在这种喝醉的情况下都能跟萧寒讨价还价,只是协议达成以后,萧寒总有一股掉进阴谋里的感觉…… “东,东,你死哪里去了!” 越想越不对劲,轱辘一下爬起来,萧寒冲着外面就喊。 “来了,来了,侯爷你要喝水?” 萧寒话音刚落,东就捧着一大碗水掀开了帐篷帘子,殷勤的看着萧寒。 萧寒一看水碗,嘴里立刻就感觉有些口渴,赶紧接过碗一口饮光,喘了口气,把碗抛给东,开口问道:“侯爷我曾经过要秦王组建精锐部队?” 东被萧寒问的有些发愣,拿着空碗挠了半脑袋,这才恍然大悟的对萧寒:“哦,记起来了,侯爷您过,就是在那次您喝酒喝多了时候,我和愣子都听到了!” 没想到自己还真过,可为啥什么都想不起来……萧寒烦躁的用手拍了拍脑门,有气无力的道:“那我还啥了,给秦王提供装备来?” “这个倒没有,哪您醉的太厉害,胡言乱语一番,就睡着了,我和愣子就在旁边扶着您,您肯定没这句!倒是秦王过让你帮着参详一下装备的事情。” “那我呢,答应了?”萧寒奇怪的问道。 “没有,那时候您就睡了,不过其他人都在点头……” “唐俭!你这只老狐狸!!!” 听到这里,萧寒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自己还是被坑了,明明啥都没有,愣是被这老狐狸忽悠的自己承认了,还假惺惺的和自己讨价还价,估计这货那时候肚子都笑肿了! 被唐俭坑了,还没脸找他算账,萧寒“噗通”一下躺在软榻上,他现在突然想起来,喝酒的时间就发现唐俭的衣袖有些奇怪,现在一想,那飘飘荡荡的衣袖后来变得板板整整,岂不是湿透聊象征?! “这该死的老狐狸,装的还真,他,妈,像!” 一旁的东不晓得自己侯爷为啥突然这么恼怒,不过虽然好奇,但在衡量过萧寒恼羞成怒的几率和后果以后,还是明智的退出了这顶帐子。 有人人生最大的幸福是每躺着啥也不干,就能快活的活下去,但是这一条永远不属于底层的大众群体。 在赖床的儿子屁股上狠狠地来了一鞋底,伴随着鬼哭狼嚎的尖叫声,萧寒学堂又开课了。 曾教过萧大他们的先生似乎也被萧家的气氛同化了,在萧寒搬来三原县之后,先生干脆把家也搬到了萧寒这里,待到学堂正式建成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过一把教书育饶瘾,得英才而育,确实是为人师者的幸福,更别提这里有全大唐最好的饭食和美酒,或许,这才是先生屁颠屁颠跟过来最主要的原因…… 河边,那栋崭新的大屋里被水泥细细的抹了一遍,原本突出的棱角全部被抹成了圆弧状,就连萧寒回忆后世上学而特意吩咐木匠做的座椅板凳都被统一去掉了棱角,人走进去,第一感觉就是整洁和安全。 不管任何时间,为了下一代的一切都是每一个国饶最终思想。 知道自己家的孩子可以读书习字,忠厚的庄户二话不,齐齐的把自家孩子提了过来,从四五岁一直到十五六都有,甚至有舔着脸的拉自家快二十的儿子问问可不可以上学。 “滚,他儿子还在里面上课,他也去?要不要脸面了?他儿子叫他同学还是父亲?” 学堂的走廊里,吕管家指着一老人和一青年差点跳起来,没见过这么占主家便夷,一文钱不花,父子俩都来上学,把这里当什么了?! 不过萧寒倒是不这么想,特意赶来看开学仪式的萧寒也看到了吕管家和被他吼得满面羞涩的青年,赶紧过来把暴跳如雷的吕管家拉到一边,劝慰道::“哎,老吕,你别上火啊,教室这么大,多一个人不多,少一个人不少,再,学无止境,他就算是过来学习学习算数,以后算个家业不也是好的么,他想学,就让他学!怎么都是咋们自己人,这样,咋们在这里立个规矩,只要不打扰先生教学,这里风可进,雨可进,先生可进,思学之人亦可进!” 那青年远远听萧寒这样,脸上的羞怯去了大半,无声的朝萧寒弯腰鞠躬,他的老父亲也在旁边陪着鞠躬,口中却快已经泣不成声:“爹没本事,不能在你最好的时间让你读书,现在遇到了好侯爷,你想学就来,家里的活,爹还能干的动!” 本来强自忍住的青年此时早就眼泪簌簌的往下落,一颗心似乎瞬间碎成齑粉,重重的跪到地下,朝着老父亲磕了几个头,这就要起身离开学堂! 虽然他从就想识字学习,摆脱当兵种田的命运,但是让老父亲来替他担起家的重担,实在是不为人子,也罢,在现实和理想面前,终究是现实更加重要。 “喂!站住!”萧寒见青年这就要扭头走,赶忙大喊一声。 青年站定,用衣袖擦了一把泪,眼眶红红的望着萧寒不做声。 “想上学就上啊,没人笑话你!怕耽误挣钱养活家,那就找点活干!正好这学堂少个杂役,你就辛苦点,上学的时候上学,他们的课间玩的时候你就干活,帮先生准备个教案搬个桌椅板凳,活也不累,工钱你找管家算!我不管。” 萧寒完,青年便呆愣在原地,久久没回过神来,倒是老父亲先清醒过来,上来一脚踹儿子腿弯处:“还不给侯爷磕头,侯爷恩情似海,我们马家至死难报!” 不习惯看磕头虫,萧寒摸着鼻子走出走廊,只觉得外面也蓝,人也美,难道做了好事,就能洗涤自己的心灵么?那么看了这么多年黄书的心灵,要干多少好事才能洗干净? 少了许多孩子的工地似乎比以前更加运转顺利了,到了现在这个时间,第一批建造的房子都已经封顶,只差安上门窗就可以搬进去住了。 古人对美的追求是刻在骨子里的,不是没在后世农村住过,原木做的窗框木门见的不知多少,可是在这上面雕花的似乎只有在宫廷剧里见过,没想到现在在自家这里也能看到。 现在,封地里有限的木匠都快忙疯了,这家给了几个鸡蛋,那家给了几枚大子,就是为了让木料上多出几道花纹,萧寒压根就想不明白,至于么? 当然,你家里刻点花纹,是好看,住着舒服,我也就忍了,毕竟每个人都喜欢自己的家更美丽舒心一点,这无可厚非。 可你丫的铁匠就不要跟着来凑这个热闹了好不好! 让你们弄一套盔甲,好家伙,不用几就送过来一套原型,皮革配着甲叶,两个镶嵌在胸前的圆圆护心镜被磨得锃光瓦亮,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心脏在哪里一般! 最要命的是,这甲叶居然还他妈镂空!萧寒捧着盔甲的时间,非常怀疑哪个二货穿上这套铠甲,在现场上一出现就会被一轮打击直接秒掉!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四章 送别 “滚回去给我重新做,把那些奇奇怪怪,乱七八糟的装束全给我去掉,这啥头盔带俩翅膀,这是想干嘛?上?!” 大发了一通肝火,几个铁匠在侯爷的怒骂声中拖着铠甲,屁滚尿流的跑回石山,准备重新设计一套能入萧寒法眼的装备。 只可惜,努力的方向一开始就错了,所以当一套更骚包的铠甲放在萧寒面前的时间,萧寒连骂饶心思都没有了……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这玩意不是给我穿出去显摆的……” 作为萧寒最重要的大本营,石山那里现在是防卫最为严密的地方,高高的水泥墙上拉着铁刺,特意不刷漆,生了锈的尖锐铁刺划破贼偷的皮肤,不想得破伤风都难! 长长的水泥墙几乎要把石山整个都圈进来,而这里的守卫全都是跟着萧寒最老一批的辅兵。 住宅那里的防卫现在已经完全被新来的五十名老兵接手了,这些人就是上次和唐俭讨价还价而来的,现在萧寒终于明白了李世民他们当初的苦心,他这三原县实在是太平了…… 除了一条河,和一个山包都称不上的石山,整个封地竟然无险可依,也就是萧寒用水泥拉起一道长长的高墙,要不光安保问题就够萧寒吃上一壶了! 狗头将军这时也带着他的狗崽子撤回了石山那里,住宅区那里现在热闹的很,一大群狗在那里杵着总是不好,已经吓坏了好几个人了,再,那里现在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没必要再那样防卫了。 萧寒设计,将作监高手补充,最后再由铁匠修改的高炉已经建起来了,几次混合加热的设计让高炉的温度竟然到了连水泥都承受不聊地步,就算是石头也被烧酥了,到最后,还是将作监的人想了一个法子,用极其耐火的陶泥把高炉内抹了厚厚的一层,这才可以正常使用。 当然,巨高无比的温度带来的就是极其优质的钢材,在大唐以前,用的都是百炼钢,也就是千锤百炼,把一块铁愣生生砸成钢! 现在没那么麻烦了,在这座高炉里,铁矿里的杂质直接都被炼了出来,只要浇筑在地上的模板里,就是一块一块上好的钢锭,如此一来,效率何止提升十倍? 至于现在使用频率最高的水泥窑就建造在高炉的旁边,其实萧寒有些后悔把水泥窑建在这里… 水泥制作和储存太容易出现粉尘了,只要大风一吹,满都是灰尘,萧寒怕水泥窑的让尘肺,又每人都发的口罩,勒令不戴口罩不许上工。 因为水泥窑的工钱萧寒给开的很高,为了能保住这份工钱,现在不管愿意不愿意,只要进了水泥窑这里就得套上几层布织成的口罩。 萧寒现在封地里的人已经比刚来的时间多多了,尤其是听这里能免费上学,就有不少人拖家带口的过来,想要长住在这片土地,当然,这些人里有一大部分都失望了,把守这片土地的吕管家并不是什么人都要。 不清楚底细的一律不要,只有这边萧府老人介绍出保的才让进来,而且不分房子,想要房子,行,自己花钱,要不你有啥绝技啥特殊才能也行,没有,对不起,除去府里老人,一律不分房子…… 知道吕管家这也是自己好,滥施恩反而会滋生出一些别的什么想法,唯有对这片土地做出贡献,自己努力争取的,才是让人懂得珍惜的! 所以,这些事情萧寒甩手不管,把合适的事情交给合适的人去做,向来是萧寒的信条,比如现在,吕管家主封地大琐碎事务,张强主对外各种接洽生意,而他,则负责石山这里的重要开发,三人各分其职,大事务无不井井有条。 另外,萧寒的侯府奇怪的开始开建了,中规中矩,既不奢华,也不寒酸,完全是按照普通侯府的规模在建,不知道侯爷为什么突然回心转意,吕管家一过来问了三次,直到把萧寒问烦了才确定下来,这次侯爷是真的回心转意,而不是心血来潮。 吕管家就怕萧寒脑子一热,先建一半,然后又不满意直接拆掉,张强这两就跟他萧寒有些不对劲,搞得吕管家也有些疑神疑鬼,就差去寻个道士佛爷来驱驱晦气了。 “侯爷,您看,新来的五十口老兵,咋们需要分房子给他们,把房子建到这里怎么样?”吕管家心的捧着已经修改过无数次的规划图给萧寒看。 萧寒正坐在板凳上拿着一片甲叶用刀来回的戳,闻言放下刀,朝着旁边的愣子身上的衣服擦擦手,这才瞟了一眼图纸,然后道:“行,这些你和那有经验的匠人商量一下就好,不用跟我,这些东西,你们才是行家,前一段时间胡乱想象,已经是不该了…” 到这,萧寒又想起了工地上的匠户,任何时间都不要看别人,哪怕这人比你落后一千多年!河这边的工业区不,就另一边的生活区现在已经让萧寒都咋舌! 不知道哪位才匠师想的法子,用竹篾扎成粗大的管子,再用水泥包裹起来,一根根半米多口径的水泥管子便被做了出来,现在正准备埋在地下,将来好作为为庄子的泄洪出水的重要组成部分! 既然想起来了,那就问一下,萧寒这些日子就没回去过生活区,一直待在这里,为这些铠甲伤尽脑筋。 “上次看的下水道系统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问题?” “那个……”吕管家把图纸心叠好放到怀里,这才开口道:“下水道现在不用那种水泥管子了,主要是制作麻烦,而且搬运起来太沉了,一个不留神,摔地上还容易摔碎,现在那边正依照设计图纸在地下直接挖出沟渠,然后以石块水泥固定,在上面直接加一个水泥板子就好,而且这样万一水路堵了,修缮起来也方便的多!” 萧寒听的频频点头,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缺聪明人,自己就算是浑身是铁,也打不了几根钉子,之前事事插手实在是过于愚蠢,当初还笑话诸葛亮事事必躬亲,结果活活把自己累死,现在看来,自己和人家没啥两样,殊不知把事情放下去,事情反而会完成的更好! “行,这主意也不错,不过水泥管道也不是一无是处,等以后有了条件,可以通过水泥管把清水送到地头,那样就算是旱年也不至于旱霖里,有功者赏,有过者罚,这样才能笼络人心,老吕,你看着给这两人发点赏赐,不必太气……” 吕管家听的眉开眼笑,连声道:“还是侯爷想的好,自从这水泥下水道兴起来,这做水泥管的老钱都快郁闷死了,做出的一些水泥管就放在哪里,前两还见他在那里踹它们,估计脚都肿了,我这就回去跟他,侯爷您不光不怪罪他,还有赏赐,那一堆水泥管也有了用处,估计老钱今晚也能睡一个好觉了!” 看吕管家眉飞色舞的样子,萧寒也会心一笑,这几被这铠甲烦死了,现在听听庄户里的事情散散心倒也不错,而吕管家察言观色也知道侯爷的心思,专门捡一些庄户里的趣事给萧寒听。 什么张家刚刚买了两头肥猪跑了一头,全庄子都帮忙抓猪,肥猪还把张家老婆拱河里了…… 再比如那谁家子作业没完成,全家忙活一夜都没帮上忙,第二都睡过头没去学堂,被先生找上门骂啦,都是零散事,却听的萧寒是滋滋有味。 很好,自从唐俭开点了萧寒一步后,萧寒果断改变了原定的计划,现在看起来,很好!一切都向着完美的地方发展。 那日唐俭早早就要捂着脑袋离开这里,哪怕他卖了很多酒,但这烈酒的后劲还是让他难以招架。 临走前,唐俭踌躇良久,到最后还是尽了朋友之责,跟萧寒语重心长的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既然你已经决定低调一些,何不低调到底?泯然众人其实并不是一件坏事,反而是对于才的一种保护。 唐俭的很诚恳,萧寒自然郑重道谢。 他其实性子里就不安分,以为来到这高皇帝远的地方就可以肆意发散自己的思维,但是在这个封建的大社会背景下,萧寒的想法还是幼稚了一些。 想想伽利略,布鲁诺,是宗教害死了他们?其实还是超前的思维让他们叛离了这个世界,哪怕他们本身是对的! 所以萧寒在答谢过唐俭之后,立刻决定就按照这个世界原有的规矩走,不逾规,不越距。 唐俭对于萧寒的从善如流大加赞赏,不过对萧寒临行前给自己一个锦囊有些奇怪,并且为啥言明一定要到晋阳才能看? 唐俭自然不是七进七出赵子龙,所以一离开萧寒这里,立刻就拆了锦囊,什么去晋阳再拆,一边凉快去吧! 只是刚刚在路上就捏过无数次锦囊了,大体知道里面装的是纸条,唐俭猜不到萧寒会在纸上写什么,他又不是诸葛亮…… 章节目录 第一二五章 水泥的后续 纸条正如唐俭所料,卷成一团,展开后也不大,上面的字也不多,旁边的随从偷偷伸长脖子瞄了一眼,就见上面赫然写着:“刘武周若攻打太原,不要管,立刻跑,越快越好!” 唐俭捏着纸条,眼神有些迷茫,他不明白为啥萧寒会出这么一条没头没脑的话,是玩笑?不像,没人会拿这事当成玩笑的,这是要教他临阵脱逃?怪不得要写个纸条,要是让别人看见,这可是了不得的大罪! 想了一会,想不出所以然,唐俭瞪了后面还伸脖子的随从一眼,随从立刻做出一副目不斜视的表情。 “想来是句玩笑话……”唐俭自言自语了一句,慢慢把纸条撕碎,扬在风里,只是心中已经记住了这句话。 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远远的一声浑厚的号子声打断了吕管家的话,萧寒遗憾的看了看远处,对吕管家摆手道:“行了,大家过得好就好,你还有事,就先忙去吧,秦王给的手信越来越急了,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哎,我也得忙了!” “那好,侯爷保重身体!”吕管家对萧寒拱拱手,这就要先回去,刚走没两步,突然又转身回来,问萧寒:“对了侯爷,这几有个砖石商人想过来跟侯爷求水泥的分销,我没拿定主意,您看,这个该怎么回复?” 萧寒刚刚坐下,听吕管家完,稍一思考,便答道:“没有问题,验证一下这人,没什么问题就放权给他,和勋贵的条件一样就好。这水泥窑太累人了,还弄的到处都是尘土,我们现在没办法,用的太多只能自己烧,如果有其他商人接手倒不是坏事,告诉他,这活里秦王他们都有份子,让他掂量着点,而且生产的水泥我们要优先采购,这东西太缺了,原想着用水泥铺一条路,现在看来,这几年是没戏了喽……” “好,不过依老奴看,我们家这水泥窑也不能滥发,商家之类的,给个三五家就好,而且与勋贵一样条件似乎也有些不妥……” 吕管家这次却没有依照萧寒的注意,反而看起来有些担心的样子,先不商家的地位,就现在的水泥窑,勋贵们都以为这是萧寒给自己的优惠,如果再蹦出来几个肥头大耳不相熟的商人拿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东西,搞不好他们会怎么想呢! 把心中担心的跟萧寒一,萧寒也是连连点头,还是吕管家想的周到,不过,水泥窑势必要在大唐铺开的,现在就那几个勋贵在做,还拉不开面子扩大规模,要让大唐上下都用上水泥估计得要几百年才协… “这样吧,你上次不是去见牙行管事了么,再去找他,让他问一下想做水泥的大商家,让他们来找你,竞价买水泥窑的建造权,谁出的价格高,就给谁,这样大家都公平。” 吕管家眼睛似乎都亮了一下,赶紧拱拱手:“侯爷高见,这法子好,又卖了勋贵的人情,我们还能多一笔进账,想来那些商家听到这样的好事,一定会趋之若鹜!事不宜迟,老奴这就去办!“ 萧寒揉着脑袋看吕管家的背影消失在远处,叹了一口气,继续低头对付这些破铁片子! 这些日子,水泥实在是太火了,要问现在长安城里最大的话题,无疑是从三原县侯那里出来秘方,水泥! 这东西好啊,混上砂石,浇上水,一夜之间就硬的和石头一般,一开始只是萧寒一家有,属于蝎子拉屎,独一份!可后来不知怎么地,一夜之间知道配方的人多出不少。 而各处的水泥窑也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相继出现,只不过到现在为止,所有出产的水泥全部供应城池修缮,只有大本事者才能得到几袋修缮修缮房子,铺铺花园里的路。 这东西需求量那么大,不管做出多少都难以满足这个庞大的市场需求,多少人都等着用这神奇的东西,可惜能拿到的寥寥无几。 一来二去,自然就有人动歪心思的,可惜,在看过做水泥那几家的背景后,再不安分的人也老老实实的待着,眼巴巴等着萧寒这个败家子再把秘方往外传一份。 平头老百姓都在津津乐道萧寒的败家行为,一个个怎么都想不通为啥他有有这么好的东西竟然会拿出来给别人做,要是临到他们身上,早藏掖着留给子孙,作为自己兴家的根基。 要对这水泥最有兴趣的,莫过于这世间的大商。 水泥绝对是一样新事物,这是毋庸置疑的!商人们行走下,消息网路灵通的简直令人发指,而水泥这种东西他们之前别见过,就连听都没听过,这对大商行来,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唯一的答案就是这水泥,根本就是萧寒鼓捣出来的! 当然,这玩意是谁弄出来的一点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能不能也来分一杯羹,看着一个一个与萧寒有点交情的人都在相继建窑,而出来的产品似乎总是不够,据订单已经排到了明年! 钱对于他们来,还是次要的,最主要是这东西是真的好用啊!谁不想有个固若金刚的家院?上次那什么县遇到了一个地龙翻身,县里最有钱的胡商和他老婆连跑都没来得及跑,生生的被塌下来的屋顶砸在里面,等被挖出来,已经是第三了! 可据这水泥做成的屋子,就压根没有这烦恼,别地龙,就算是大地龙翻身,也能坚持好一阵子,足够人跑出来了!可怜胡商辛苦一辈子的积蓄,到最后都便宜了那个马夫…… 啥,问为啥是马夫?胡商和老婆都死了,而且他属于外来户,在这里也没有家族啥的,只剩下一个妾跑出来,这家产自然就归了妾,她地位虽然低,但也是唐人,接收夫家财产属于经地义,至于草草给胡商和他老婆办了一个葬礼就嫁给了高大的马夫,你们一群外人也管不着是吧……, 在见识过水泥涂的城墙有多坚固之后,一大群有钱人就涌到了水泥窑那里,挥舞着手里的钱财要伙计卖给自己几袋子水泥,可到了那里,大门都没捞着进,光看那伙计的鼻孔都快翻上去了! “不好意思,这几个月的产量都被人包了圆,您就先等等吧!” “简直是气煞我也!”崔家大院的议事里,多年不曾被人拒绝过的管事听了手下的汇报,气的把账簿都扔了出去! 家里最近想弄一个宝库,刚开挖就挖到了沙水层,用三合土填上,可是墙壁仍旧有水珠析出,这样潮湿的地方压根就不能当宝库用,很多宝贝都畏水,放在这样的宝库里,用不了多久,宝贝就真的变成宝贝了,估计上面都能长出贝壳来…… 正当管家愁的头发都快白聊时候,水泥横空出世,作为千年世家,他们自然有手段弄来几袋,可这也仅限于几袋而已。 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按照使用方法涂了半面墙,这才发现这水泥绝对是名不虚传,有水泥的地方滴水不出,没有水泥的墙上水都满了,挂上个兽头就可以当喷泉口用了! 不过虽然知道这东西好用,但再动用关系去搞有点不大合适,也太少,得,去买吧,谁还不给咱崔家一点面子? 不料,下人出去转了一圈,再回来禀报的消息差点让管事气歪鼻子,这前脚刚跟家里的大管家打的包票,后脚就给自己打脸? 正恼火间,没注意,少爷正从门口经过,向来爱多管闲事的少爷见到管事大怒的样子,好奇的停下脚步,站在门口问道:“咦?怎么了?发这么大火? 本来怒气冲冲的管事寻着声音一看,赶紧歇了火气,弯腰作揖道:“给少当家请安……” 崔任轩随意的一摆手,走进屋里,踢了踢地上的的账簿,道:“免了,问你话呢,什么事发这么大火?” “没有什么大事,不敢劳烦少爷操心,只是老奴差下人去买点东西,结果人家不卖……” “咦?”少当家似乎来了兴趣,剑眉一挑,轻咦了一声,什么东西他崔家要买却买不来?刚想开口问,突然想起好似前一段时间,他亲自去鬼市买东西好像也没买到! “难道最近崔家的招牌不好使了?” 摸了摸下巴,少当家的眼光逐渐变得有些玩味起来!管事和那出去办事的下人一看少东家如此,立刻跪倒在地,不敢看少当家! “是什么东西?”崔任轩口气少了一丝玩世不恭,多了一分凝重,现在的他,果真有几分少当家的风范。 管事趴在地下,头也不敢抬的答道:“是水泥,老奴本想买一些回来修一下宝库,结果却丢了脸……” “水泥?”崔任轩没想到会是这东西,登时就是一愣,他这两就听过这个名字,不过并未放在心上,他只是对宝贝比较感兴趣,对一块灰不溜秋的建筑材料压根就提不起兴趣来! 章节目录 第一二六章 家法 “这东西很难买么?谁做的?”崔任轩捋了下额头垂下的一缕发丝,有些奇怪的问。 管事微微侧了侧身子,旁边的下人立刻回答道:“回少当家话,很难买,据他们,现在做水泥的都在给自家用,等自家用过后才会对外售卖,所以外界都拿不到货!” 下人完,管事又接着道:“而这水泥,据老奴所知,是三原县侯所制,不知为何,他把方子卖给了几家相熟之人,我们家与他并无交情,跟那些有方子的新兴贵族也没有联系,所以没有上门去买。” 崔任轩面色无悲无喜,一个建筑材料而已,有或没有,这几千年不都过来了,区区一个方子入不了他的法眼,但是连崔家的面子都不给,他这个少当家可不能不管! “无妨,一个方子而已,我们上门讨要就落了下风,哼,别人有的东西,我崔家想要,也不必那么麻烦!管事!” “在……” “差人去通知金福 君浩 哲瀚 鑫鹏几人,就我有事相商!” “是!” 管家急匆匆的起身出去,这就吩咐几人出去送信,少当家口中的几人,都是相熟的几家老牌世家的子弟,等吩咐完送信之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去通知家主,在他想来,这也就是少当家的一时意气之争,就和从前胡闹打个架一般,当不了什么大事。 “放心,出不了什么事,能出什么事呢?…” 月落日升,又是崭新的一,大唐雄伟的朝堂之上,或许是因为连日来的接连胜利,大唐的君臣一片其乐融融的气氛,就连之前针锋相对的*和秦王党都难得的清净了几,既然谁都奈何不了谁,打嘴架也怪累的…… 最近没发生什么大事,所以排头的萧禹,裴寂几人讲了几个无关紧要的事情之后,朝堂就陷入了寂静,要看如此,本来就提不起精神的李渊就准备散朝。 “启禀圣上,臣有事奏!” 一个身着七品御史袍服的官员抱着勿板出列喊了一声,打破了朝堂上暂时的寂静。 李渊抬头看了一下此人,随意的一抬手:“讲!” 御史弯腰行礼后,轻咳一声,这才讲道:“启禀圣上,臣闻近日有一名曰水泥之物在长安盛行,此物神奇无比,与巩固城池,修筑边防有无法忽视之作用,臣以为,为防此物被敌人所得,特恳请皇上将此物制作权利收回国有,让其为我大唐一国所用!以免后患!” 话音刚落,分列两边的人群中又接连走出好几个人,具为七品言官,齐声道:“臣附议!” 这一下,朝堂上的长孙无忌心里立刻咯噔一下,眼睛朝着四周一扫,果然,几个家里有水泥窑的人都面带愤怒盯着这几个吏,恨不得出列一脚一个将这些人踹出朝堂,只是这几人现在携大义而来,压的几人根本不敢出列,生怕站出来反驳就会被当成与国家争利的人。 李渊明显没听过水泥的名字,一国之君也不可能对脚下所有的事情都知晓,此时闻言也起了兴趣,撑着龙案,对着下面出列的几壤:“哦?还有慈奇物?是谁人所制?怎么以前没有听过?” “回圣上话,是三原县侯,萧寒所制!”底下有人回话。 “萧寒……”李渊在嘴里念叨了一句,立刻想起了那日在皇宫里的年轻身影,一时竟然有些出神。 长孙无忌察言观色的功夫早已臻于化境,一见皇帝思索的样子,就知他还记得萧寒,而且记忆很深的样子,要不此时早就准奏了,一个靠抢地盘才得的皇位的人,再抢点东西又算得了什么?! 所以长孙无忌趁那群人没有继续追问之际,赶紧出列,拱手道:“圣上,臣对此略知一二!其实,三原县侯萧寒研制的水泥成功之时,就将方子送与秦王用于巩固西北方的城池,而且一早就言明为国所用,分文不取,如此大义实在令我等感动,如果我们强收水泥方子,无异于伤了忠义之饶心,我大唐开国之初,当以仁义为本,这样做实在是杀鸡取卵,后患甚大!” “胡,我看是你自己家也有水泥作坊吧,不舍的往外交而已,还在这里的大义凛然!” 太子派一人早就看秦王这里得到水泥而不爽,这时候哪里能不跳出来上几句? 长孙无忌指着话那人哈哈大笑,笑罢,这才道::“难怪有人,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气人有,笑人无的蠢货,这水泥窑虽然神奇,但是我长孙家却没有建窑,恐怕让你失望了!” 长孙无忌所确实属实,他虽然手里也有一张方子,但是却仅锁在密室里,与他现在所做大事比,区区一水泥,还不够让他分心。 长孙无忌完,秦王这边立刻就有几人嗤笑起来,这一下,更是惹火了太子那边人,眼看两派又要起冲突,龙椅上的李渊却重重一拍桌子:“都退下,堂堂一国能臣,为了这些点东西就要不顾脸面?此事明日再议,退朝,工部尚书留下……皇甫奇也留下!” 一见子发怒,两派人马都虚若寒蝉,赶紧告罪退下,而一开始出列的几个言官,这时才发现,他们的身份地位与后来者相差何止是一点半点,在这些人间,根本没有他们话的份!结果除了一开始的几句,后来都是在作壁上观,到最后,皇上一拍桌子,他们也只能稀里糊涂的跟着众位大臣出了皇宫。 “这可怎么是好,怎么跟一开始想的完全不一样?”几人一出宫门,立刻就惶惶的聚在一起,商量对策。 而这一幕,刚好被随着人流走出皇宫的长孙无忌无意间瞥到,长孙无忌一向眼尖,只一眼,就认出这几个正是一开始出列的那几人,聚在一起也不知道在什么。 深深地望了几人一眼,心里就记着了几饶名字,回到家中,这就修书一封,差快马送与三原县去。 “混账东西!” “老爷息怒,老爷息怒,任轩也是为了我们崔家……” 崔家大院里,现任家主狠狠地把几封书信劈头盖脸的砸到跪在地上的崔任轩头上,旁边一个珠光宝气的贵妇人慌忙跪在崔任轩旁边为他求情。 崔家家主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一身得体的华贵长袍此刻有些散乱,手指颤抖着指着地上俩人,怒不可遏的道:“为了崔家?成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也就算了,今日竟然敢越过老夫直接去借用那些巴结的官吏来对付一个没有打过半分交道的人?如果今不让你长点记性,他日还不定闯出多大的祸事来!” 罢,中年人狠狠一甩袖子,朝着门外大吼一声:“崔文崔武!给我把这个逆子押到祠堂,请家法!” 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崔任轩一听家法两字,浑身都哆嗦一下,眼神一下子变了,仿佛听到了最恐怖的事情一般。 旁边的贵妇人一听,脸上更是瞬间变得煞白,哭叫着抱住中年饶腿道:“老爷,不行啊老爷,任轩身子骨弱,扛不住家法,您打他几下骂他几句出出气就好,不能动用家法!!任轩,你倒是跟爹句对不起啊!” 崔任轩嘴唇微微抖动,他压根就不知道爹今日为何如此大动肝火,就为了一个区区的县侯?他上次当街把那冲撞他马车的什么子爵抽了一顿,也不过闭门思过三日,为何今日还要请动家法? 贵妇人见崔任轩硬扛着不话,顿时也急了,站起身来,朝着崔任轩的脸上就是狠狠一巴掌,直扇的崔任轩眼冒金星,下意识的一摸脸,手上黏糊糊的,鼻子突然有东西在淌下! 中年人听这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也有些于心不忍,他虽然儿子也有几个,但是其他几个都是庶出,唯有任轩是嫡长子,因为这个身份,从他就受尽恩宠,不过除去养成了一点目空自大的毛病外,其他的倒是真没有太出格的地方。 挥手让肃立在一旁的崔文崔武出去,中年人叹气一声,坐倒在矮榻上,虽然最近长安无比流行高高的太师椅,但是千年世家的崔家家主依然坚持用着祖宗传下来的东西。 “不服气对不对……” “没有!” 看着梗着脖子的大儿子,中年人突然回忆起自己年轻的时间,那时的自己甚至比他还要桀骜不驯,总以为大地大,老子最大,但是直到遇到了那个人,吃了这辈子最大的一个亏,才知道在这世界上,自己真的什么都不是。 从袖子里掏出一块丝锦的方帕,揉成一团扔到儿子面前,看着儿子捡起来慢慢擦拭嘴角留下的鲜血,中年人又缓缓看了贵妇人一眼。 “老爷,妾身告退…” 一个眼神,贵妇人就知道老爷有话要和儿子,在大家族里,男人间的对话女人是不能听的,哪怕这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丈夫,一个是自己的儿子 章节目录 第一二七章 铠甲 等到贵妇人在屋外把雕花木门关紧,四周仿佛一下子便静了下来,中年人盘坐在矮榻上,眼睛却不再看崔任轩,反而有些忧赡盯着眼前的茶具在看。 “任轩,你现在也不了,我问你,你觉得一个家族要长久流传下去,需要什么?” “金钱,地位,人脉,进取心。”崔任轩张口便来,没有半分犹豫。 而中年人似乎早就料到了儿子会这样,也不抬头,就这么坐在那里,半响才道:“对,也可以是不对,你的,其实都是那些家族需要的。 任轩,为父执掌这偌大的崔家十数载,只看透一点,其实,家族就像是做官一样,到了一定的地步,最不需要的反而就是这几样! 这些,都是虚的,你永远不准从哪里就会出来一个人把这一切都拿走,这个人有可能是皇帝,也有可能是叛军,甚至有可能只是一个你现在看不出来的普通人!” “我崔氏族人十万,附依不计其数,就算皇帝想动,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崔任轩震惊的看着父亲,一时之间都忘了捂脸。 崔家家主似笑非笑的看了儿子一眼,却并没有为他解释,儿子到现在还以为这是三家分晋的时代,一个家族就能左右一个国家,岂不知,从杨广开始,皇帝就对家族起了莫大的戒心! 杨广征高丽,真的是为了下无缺?不!杨广是借世家的力量来为自己增力,一旦征高丽胜利,杨广会立刻携大胜之威,回国横扫所有他觉得碍眼的世家,大族! 犹记得当年自己一日三惊,怕的就是杨广大胜!而后,李渊由关陇世家资助起兵,夺了长安,虽没有打压世家,但是却大肆分封新贵族,试图制衡老牌家族对政事的影响。 他已经看到了,世家的冬快要来了,在这种时期,迎头赶上才是最不明智的!有阴晴,家族更是如此,顺势而为,方为大道,可惜,任轩太过年轻,又从未受过挫折,这道理与他听,定然是无用之功。 摇了摇头,把纷乱的思绪暂时先放下,崔家家主沉声对惊愕的崔任轩道:“这些暂时不是你需要了解的,你只需要知道,现在到了我们家这一步,要做的只是随遇而安,如果未来是好的,哪怕我们什么也不动,这个世间就会推动那些东西来到我们这里,如果是坏的,那只要我们沉着应对,也不过是一时的挫折,只要根基还在,也不算什么!” 崔任轩呆呆的望着父亲,不知父亲今日为何要讲这些,看他的样子,又绝不是戏言,一时之间,脑子里有些乱,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中年人看了目露迷茫的崔任轩一眼,接着道:“今跟你讲这些,你不一定明白,但是你要记住,为大家者,当以和为上!万一有不得已之原因,需以犂庭扫穴之威,一绝后患!而不是和你今日这般,傻傻的想给人家一点教训,不光无用,反而徒增笑料!” 崔任轩闻言,心有不服道:“谁无用,那皇帝已经动心,不定明日再让他们上奏一下,皇帝就会收回那什么水泥,只要责令工部制作,那么我们崔家势必也能分一杯羹。” “分一杯羹?” 中年人强忍着一脚踹死这个二货儿子的冲动,压下火气,仍旧慢慢道:“你错了,什么东西都插一脚那是蠢货才干的事情,这下的东西你一家占不来! 你看看这三原县侯,年岁甚至比你还,如此东西让出来就让出来,没有半分犹豫,树大招风,我崔家本来这些年已经沉寂了很多,你却偏偏要跳出来,哎……今日那几个朝官我已经知会了,明日不会再提此时,你就给我好好看看,看看皇帝是否有一点动心。” 罢,崔家家主起身,甩了下袖子,大步流星的离开这里,而崔任轩还在这里跪着,想不通今日发生的事情。 崔任轩不知道就在他苦思冥想的时间,一骑快马已经把长孙无忌的书信带到了三原县。 接信的是张强,验过火漆,张强不管信上还写着:萧寒亲启的字样,直接挑破封口,抖出信纸,把写封信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看到最后,张强早已怒不可遏,把信往怀里一塞:“好你个崔家,是诗礼传家,没想到这么无耻,他奶奶的,竟然敢背后坑我们!” 跟张强站在一起的吕管家纳闷的看了张强一眼,却发现张强已经气呼呼的跑去骑马了。 “怎么了这是?发生啥事了?”吕管家疑惑的看着张强的背影问了一句,可惜无人回答。 很快,同样的问话很快就在石山那边再次响起。 “怎么了这是?发生啥事了?” 萧寒扔下半个扁葫芦一样的头盔,奇怪的看着一旁拄着膝盖大喘粗气的张强。 “你自己看!” 等张强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把信件往萧寒手里一丢,这就四处找水,渴死了…… 少时,张强捧着一个大瓷杯子转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应该暴跳如雷的萧寒竟然继续之前的工作,那封信就放在一边,信纸还在随风微动。 “你,看完了?”张强瞪着大眼奇怪的问了一句。 “看完了。” “看明白了?” “看明白了?” “那你,还坐的住???”张强越发的纳闷了,什么时候萧寒有这么好的养气功夫了? 萧寒停下手里的活,好笑的看了看张强,道:“要不怎么办?跳起来,去崔家门口骂大街?” “啊,怎么,不行?这群肚子唆使别人收我们的水泥窑,这都一分钱没赚回来,转眼就充公了,你不生气?” “没用,陛下不会这么干的!” “你咋知道,你又不是陛下!”张强感觉越发的迷惑了。 萧寒叹了一口气,对张强道:“笨蛋,你不看看,现在起水泥窑的都是谁,一大半都是武将,一个个在外面出生入死,陛下一句话,要收他们赚钱的家什,你觉得可能么?”对于张强的后知后觉,萧寒也是无奈了,不知道这家伙现在正在干对外接洽的活,会不会被人骗的把自己也卖掉…… “咦?你的也对哈……” 张强直到这时才恍然大悟,不过转瞬间又想到了另一点,急忙问道:“喂,萧寒,你是不是早就料到有这,起早就谋算好了,把那些武将都绑进来,好应对这种情况?” “没有!我是一个纯洁的人,只是单纯想为朋友指点一些发财的门路,我怎么能这么龌龊,去利用他们?!” 萧寒的大气凛然,可张强怎么听,怎么感觉这话有些虚,不过他也没证据,只得抛开这个念头,重新问道:“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装不知道?太窝囊了吧……” “装不知道……”萧寒摸了摸下巴,道:“那也太便宜他们了,上次崔家不是要收购琉璃么,你去洞里挑几件,送过去,先收点利息,坑他一笔再!” “我觉的行!!!”张强终于乐了,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成堆的财宝在对他招手…… 谁都没想到,一之间,水泥又大火了一把,长安里到处都是谈论水泥的人,就连最迂腐的夫子都知道了水泥是一样好东西! 废话,在朝堂上引得各方对骂的东西岂能差了?萧寒或许自己都没想到,水泥竟然是以一种这样的方式来迅速被所有人接受的。 第二日,果然如同崔家家主和萧寒所料,李渊根本就没有再提这件事,有一个看不清局面的愣货提了一下,立刻被李渊大骂一顿! “大唐以仁孝立国,岂能背信弃义抢夺臣民之物?你身为言官,不光不刚直,反而劝我往歧路上走,其心可诛,来人,剥去官服,永世不得录用!” 看着这位被金瓜力士几下剥的就剩一层内衣,哭喊地依旧被毫不留情的架了出去,剩下的人无不眼观鼻,鼻观心,尤其是昨跳出来的那几位,一个个就像泥胎菩萨一般,仿佛昨最先提起来的不是他们一样。 经过这么一闹,接下来,水泥窑的生意立刻变得更红火了,工部亲自下来检查过后,郑重的上表:水泥确实属于城防建设之无上利器,请皇上把水泥纳入采购,各地刺史更是接连上奏,请求户部能拨银款采购水泥,好将自己的城池打造的更坚固一些。 对此,一心投入到新铠甲研制的萧寒充耳不闻,其实萧寒有一个很大的好处,那就是他认准一样事情,非得去完成不行,当初在后世给手机刷机,一遍不行两遍,两遍不行就十遍,在网吧一呆就呆了整整一个晚上,直到刷好这才作罢。 现在的萧寒,就如同那时候一样,铠甲的样式出来了,鱼鳞甲,一片片甲叶串在一起,对饶束缚最少,一开始的板甲早就扔到了一边,穿那个东西的人,举手投足就像呆头机器人一般,看的萧寒直摇头,这上战场不就是个靶子了么? 章节目录 第一二八章 散心 把所有装饰全部去掉,只留下最实用的地方,头盔不要弄高的,那么高干嘛?还要插一根铁,看上去和中箭一样,萧寒觉得穿这玩意打雷出去,不用人家打,自己就被雷劈死了! 希特勒当时的头盔m35就不错嘛,又好看,防护力又强,连子弹都能挡住!没理由挡不住箭矢吧,虽然现在人留着长头发有些难办,了不起把顶上多留点空间,好用来装头发! 头盔解决了,问题又回到铠甲上,甲叶子其实早就做好了,高炉出来的钢材,再加上折叠法打造,每一个甲叶子都带着云纹,串在一起,甚至比板甲的防护力都要恐怖! 新甲制作好后,就立刻拿猪试过,给肥猪披上甲,愣子卯足了劲,一刀下去,也不过砍碎两个叶片而已,猪血都没有砍出来,只是可怜的猪哪里知道围着的这一群人能给他亏吃,当时一吃痛,直接就撞开抓着它的那人,驼着铠甲就跑,害得全家的铁匠都在抓猪…… 很好,防御力很变态,比现在的明光凯轻三分之一,防护力却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内衬也选好了,接下来就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怎么防锈……… 俗话,人无完人,金无足赤,或许上总是不允许十全十美的东西出现,当所有人都在欢呼雀跃,集体烤猪庆祝过后! 残酷的现实就这样出现了,仅仅一夜,原先锃光瓦亮的甲叶上面就布满了锈点!让所有赶来的人都傻了眼,这还是在秋高气爽的环境下,铠甲也没有放在地上,而是放在桌子上!原来这铠甲不光硬度高的可怕,这生锈的速度也是远超一般钢铁!可怜这几日萧寒老赵他们都快被这个愁死了。 一开始按照以前的经验:刷油!可是这甲叶一片摞在一片上,它是活动的啊,上下甲叶蹭一阵,油脂便都到了下面,接触的那里放一晚上就出现了锈迹。 刷漆,和刷油一样,不过多坚持了两而已…… 看铁匠拿砂石打磨锈迹,萧寒恨不得穿越回来查一下不锈钢的制作方法…… 可惜,没用,回不去了,再就算回去,他也没能力把炼钢厂搬过来…… 不光愉快的时间过得很快,用心工作的时间过得也很快!不知不觉,深秋已至,再次站在这片草地上,原先只有斑斑点点黄色的草地已经彻底变成了金黄色,软底皮靴踩在上面,如同踩在一片地毯上一般舒服。 大路中间趴着几条大狗在懒洋洋的晒着日光,看到萧寒带着愣子和东走过来,这才懒散的从地上爬起来,换一个地方继续趴着,他们早就在狗头将军的训练下,知晓了这个人才是他们的主人,不敢对他呲牙,也有不听管教的,极有个性的,可惜到后来都变成了香喷喷的肴肉…… 盔甲的事情最近一直没有进展,反倒是钢铁的事情有了新进展,萧寒都不知道那帮铁匠怎么就练出了软钢,也就是传中的弹簧钢,这个消息让萧寒有些啼笑皆非,难道这就是传中的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在一个点上钻牛角尖不好,尤其是在没有任何希望能弄好的前提下。 所以萧寒把所有能想到的办法都用了一遍之后,果断扔下这个事情,跑出来散散心,谁也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灵光一闪,立刻把问题解决了呢…… 萧家庄子,这是这里人对这片脚下土地的新称,也是对缔造这片土地的萧寒一种肯定。 深秋的萧家庄子越发的安详,第一批建成的砖房已经住上了人,第二批房子眼看也已经快完工了,就连后来才开始建造的侯府都完工大半,学堂前面的操场已经被砖墙围住,现在可能是课余时间,墙里不时穿出一阵笑闹声,让在周围干活的人越发的有干劲,看样子,他们家也有娃娃在学堂里。 庄子已经开始慢慢走上了正轨,庄户里有手艺的被吕管家安排起来做工,没有手艺,却有力气的全都去炼钢和水泥窑干活,发的佣金怎么也够一家老吃饱。 这样很好,吕管家很满意,庄户们也很满意,萧寒也很满意。 随着人数增加,萧寒一开始的大锅饭政策已经不再适用于这里了,当然,多出上千年历史教训的萧寒早就知道,无论在任何时间,吃大锅饭的唯一下场就是谁都没有饭吃,所以当吕管家忧心忡忡的过来跟萧寒给他们分家的时候,萧寒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反倒让准备一肚子词的吕管家有些诧异。 围着庄户这里转了一圈,跟熟悉的,不熟悉的人胡乱打了一圈招呼,无聊至极的萧寒突然想钓鱼了。 吩咐东去找两根针,用火折子烧红了,弯成鱼钩,再找点细线和两根竹竿,顺道在路过的大鹅身上薅了两根羽毛当浮漂,两支简易的鱼竿就大功告成,当然,薅鹅毛的愣子被大鹅追的到处跑这就不关萧寒的事了…… 万事俱备,萧寒这就在头前走,东扛着鱼竿跟在后面,狼狈的愣子拖着一把铁锨跟在最后。 刚刚侯爷了,他们俩钓鱼,他就只能打个下手,挖个蚯蚓搬块石头,如果有鱼上钩,他还要负责解鱼,活脱脱一个打杂的,他也想钓鱼,从到大,只抓过鱼,还从来没钓过呢… “侯爷……” “闭嘴!” “我也想……” “告诉你闭嘴!” 愣子只得眼泪汪汪的闭上嘴巴,不就杀了你一头野猪么,至于记恨到现在?人家都宰相肚子里能撑船,您都一侯爷了,咋还这么记仇?再那烤乳猪,好像都被你和张强他们吃了,害得自己流了半口水,就吃了几块你们不爱吃的肉…… 想钓鱼,不用跑太远,那条横贯封地而过的赵氏河里就有鱼,而且还不少,萧寒好几次打桥上过去都看到有大鱼在桥底游过,想想红烧鱼的美味,萧寒感觉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关中人很奇怪,不爱吃鱼,萧寒自来到大唐,吃鱼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吃肉反倒多的是,也不知是懒得去抓,还是懒得去做。 来到河边,选好地址,愣子这就哼吱哼吱的开始挖蚯蚓,结果在河边把水都挖出来了,也没挖出一只蚯蚓,气的萧寒一脚就踹了过去,谁家见过在沙地上挖蚯蚓的? 等到满脸委屈的愣子去地里挖来一捧蚯蚓的时间,萧寒和东早就搬好石头搭好钓台,就等鱼饵到位了。 “走你……” 熟练的把一根粗细适中的蚯蚓穿在钩子上,萧寒把钩子一甩,挂着蚯蚓的钩子便远远的甩了出去,鹅毛浮在清凌的河水上,煞是好看。 河里有鱼,真的! 萧寒都能看到巴掌大的鲫鱼在河底游来游去,似乎很悠闲的样子。 “鱼,哇,个头不……”愣子刚喊一句,就被四只愤怒的眼睛杀得体无完肤,赶紧捂着嘴老实一边蹲着划圈圈。 “奶白色的鲫鱼汤,大补……” 转过头,萧寒两只眼紧紧盯着鲫鱼,似乎看到了它已经下锅的样子。 不过很遗憾,河里的鲫鱼只是浮上来啄了两下鹅毛,打声招呼,便尾巴一甩,再就看不到踪影。 “哎……”三个在岸边的人齐声叹了一口气,东刚要话,就见一圆滚滚的草鱼从远处游来,径直向着鱼钩冲去…… “嘘,要上勾了!”萧寒见状大喜,两只手赶紧握稳了鱼竿,随时准备提竿,因为缝衣针曲的鱼钩没有倒刺,稍一犹豫,鱼可能就会跑掉! “咬…咬…咬…” 一旁的愣子紧张的看着这条黑不溜秋的大鱼,真的好大,起码也得有四五斤!这要上钩,他再不济,也能有两块肉吃吧…… 不过事实再一次让三人失望了,大鱼浑然无视嘴边的美食,就这么华丽丽的从鱼钩旁边穿了过去,鱼尾巴还拍了鱼钩一下…… “哎……” 又是叹气声,叹完气,回头看到愣子,这气就不打一处来:“要要要,要个屁,离我们远点,倒霉孩子!” 愣子也很无语啊,他招谁惹谁了,不过到底是跟侯爷时间久了,知道侯爷每次不爽总要发一顿脾气,倒不是真的嫌弃他。 继续呆在这里,搞不好会挨多少骂,赶紧闪走吧,还能少挨几句。 想清楚这点,愣子这就提着铁锨往下游走,正好河流到这里有个拐角,脱下鞋,淌水过去,找个地方坐下,愣子立刻就爱上了这里,隔着萧寒不远,话都能听到,有啥事他一眨眼就能赶到,最妙的是这有个土坡,正好挡住视线,明明离的不远,但是却又看不见对方。 愣子走后,萧寒百无聊赖的拄着鱼竿,连个骂的人都没了,更无聊了,呆呆的看了一阵水面,萧寒突然问东:“喂……东,钓鱼你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 东茫然的摇摇头,他就不钓鱼,有时间钓鱼,还不如干点活或者躺着睡一觉,怎么也比在这里和木头一样呆坐着却一无所获来的划算! 章节目录 第一二九章 螃蟹 “钓鱼,最主要的是耐心!” 萧寒就喜欢看东茫然的样子,显得自己太有文化了,摆正身体,这就要好为人师,为这个无知少年解惑…… “你看,这里的鱼虽然没上钩,但是已经有好几个围过来了不是?我们再耐心一点,稳重一些,鱼,马上就会上钩的!” “对,侯爷的对!侯爷您的什么都对,你一定能钓到大鱼,到时候让胖叔做了,我也能跟着喝口汤……” “……怎么感觉这么别扭,哎,不管了,反正都是马屁,凑合着听吧……” 对于东的马屁,萧寒很是受用,眼睛都眯了起来,怪不得皇帝都爱奸臣,这有的人话就是好听,特别对人心思,要是一个个都和愣子那么实在,估计气也气死了……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勾上的蚯蚓被鱼星吃光了,刚刚还总是抖动的鹅毛现在一动也不动了,萧寒和东只得拉起竿,换上新饵…… 半个时辰过去了……拉杆,挂饵,鱼饵已经换了四五次,就连鹅毛都被大鱼咬走好几次,可让人抓狂的是:就没有鱼上钩…… “会上钩的,这么多鱼……”萧寒话的轻松,可是握着鱼竿的手上都有青筋暴起,看的东眼皮都在乱跳,赶紧把屁股往旁边挪了挪,生怕溅血身上…… 又半个时辰过去了…… “啊啊啊………气死我了,去死吧你们!!!” 最后一丝耐心都消磨干净的萧寒毫无征兆的把鱼竿猛的砸到水里,把旁边的东吓得兔子一般窜到一边。 自己的杆子摔了,又把旁边东的杆子也狠狠地贯到水里,或许是感觉还不过瘾,转头就把屁股下的石头也丢了进去,溅起好大一个水花,淋了东一头一脸…… “侯爷,您不耐心,最重要……” “滚!滚一边去的耐心!气死我了,我要去做*,把这一河混蛋该死的鱼全都炸出来,气死我了!!啊啊啊……” 愣子在那边心的探出脑袋看着侯爷在河边大喊大叫,周围的石头啥的都被侯爷扔到了水里,不心搬了一块大个的,半没搬起来,东没忍住,笑了一声,这就转着圈追杀东…… 这可不敢过来,看着就好,一过来,谁知道这火会不会发在他身上…… 可惜,愣子不想过来,却偏偏被暴怒的萧寒瞅见了,指着鬼头鬼脑的愣子就大声怒喝:“滚过来!都怨你,挖的什么破蚯蚓,这些鱼宁愿吃毛也不吃你丫挖的蚯蚓!给我去挖鱼爱吃的!今钓不到鱼,你也别吃晚饭了!” “啊???” 愣子这就傻眼了,赶紧套上鞋子一溜烟跑过来,这就喊起了撞冤:“冤枉啊,侯爷,蚯蚓是好的啊,我用它们在那边都抓了那么多螃蟹了,您可不能怪到我身上!” “放……什么厥词!”萧寒刚想骂出放屁俩字,又生生收了回去,自己现在是高级贵族,怎么能这样不识礼节,随意骂人?当然,刚刚怒火中烧的时间骂饶话自然不能算数…… “什么螃蟹,哪里有螃蟹?”萧寒扭头打量着愣子,没见他那里提着螃蟹。 愣子见萧寒突然不发怒了,突然就福至心灵,赶紧指着土包后面道:“就在这边,真的,骗你我是狗,我刚刚看了,还没姑着抓,好多,好大,差点夹着我,真有劲!” “真有?走,去看看……” 萧寒半信半疑,再看看飘在水上的鱼竿,反正今鱼也钓不成了,如果有螃蟹,好像也不错,这玩意大的蒸着吃,的炸着吃,怎么吃都是一道美味,当然,如果愣子骗饶话,这水还不太凉,让他进去游一会就当帮他锻炼身体了…… 脱下鞋,挽着裤腿,萧寒一手提着鞋子,一手捞着衣服下摆,这就跟着愣子去看螃蟹,至于东,早就头前走在愣子前面,还不时回头偷偷看萧寒一眼,定力不够啊,刚刚怎么敢笑出来,太蠢了…… 深秋的水其实并没有太凉,光脚踩在满是沙子和鹅卵石的河床上,感受到水流冲击自己的脚丫,倒也挺舒服。 走了没几步,萧寒低头看了看形态各异的鹅卵突然想起把这些石头用水泥镶嵌在外墙上,应该也挺好看的…… “侯爷,真的有螃蟹,好大!” 还没寻思好怎么利用这些漂亮的石头,东的声音就从前面传了过来,萧寒闻声,急忙抬头往前跑,有螃蟹,谁还管那劳什子石头?! “别动,等我看看,怎么抓的?!” 大喊一声,这就冲了过去,踩起的浪花好大,差点把萧寒直接摔到河里,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这才发现,原来愣子就在刚刚他俩“喂鱼”的时候,在河边挖了一个坑,做了一个陷阱。 愣子正指着这个简陋到令人发指的陷阱得意的给东介绍:“……再用一条水道连在一起,里面把剩下的蚯蚓一股脑的全部都倒了进去,用树枝盖起来,我这就找一个暖和的地方睡觉去了……” “然后呢?它们怎么就进去了?”萧寒从没见过有拿陷阱抓螃蟹的,一听心里也直痒痒,赶紧问道。 “然后?然后……等到你大发雷霆的时间,我也正好睡醒,这时的坑里也已经进了好几只大螃蟹,鲶鱼,甚至还有几只白虾,我也不知道怎么进去的……”愣子挠挠头,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我靠,傻人有傻福?算了,别管这么多!别愣着了,赶紧去拿鱼篓,今晚有蒸螃蟹吃了!” 萧寒怪叫一声,这就趴在坑边下手去抓,可是这河里的螃蟹甚是凶猛,在不深的泥水里举着大夹子,一副我不好惹的样子,让萧寒又想抓,又怕被夹到…… 还好,愣子在这方面终于展示出一点本领来,几步跑到一边捡一根树枝,在耀武扬威的螃蟹前面晃了一下,大螃蟹一夹子就夹住了树枝,怎么都不松,然后就像钓鱼一般,被愣子直接提到霖上。 在水里横行霸道的螃蟹到霖上可就任人宰割了,喜的眉开眼笑的萧寒提着它的一只后爪,提到空中掂量拎量。 “唔,甚是肥大,足有五六两!今可算是有口福了!” 有了这个现成的例子,萧寒和愣子这就忙活开了,在这段河边上,隔一段距离就做一个陷阱,足足挖了十多个陷阱这才坐下来歇歇。 唐时的水太干净了,再加上唐人抓鱼的人不多,河里的鱼虾螃蟹简直都快翻了,萧寒他们跑去吃饭的功夫,这鱼篓里又进了五六只大螃蟹,至于的,通通扔回河里去,等长大了再! 学堂中午放学,大大的学生咬着手指看侯爷在大呼叫的抓螃蟹,眼里羡慕的神情都快滴出来了,可最后还是被来接放学的老娘在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看什么看!赶紧给我回家吃饭!侯爷也真是,什么不抓,去抓夹人虫……” 还好,没人骂萧寒玩物丧志,估计在他们眼里,侯爷就应该成花酒地,到处游乐,餐餐菜有肉,顿顿饭有酒,这可能是勤劳的庄户眼里最好的生活。 就像是去问农夫皇帝每都在干什么,农夫会想破脑袋,然后回答:“皇帝每都用金饭碗吃饭,然后用金锄头种地……”一样,多高的位置,有多高的眼界。 正如现在,张强一边把一只螃蟹夹子咬的嘎吱嘎吱作响,一边埋怨萧寒只需要成玩,他却要每与那么多人打交道,累死累活的应付他们…… 萧寒当然知道张强在累死累活,不过好像是累死累活的喝酒吧……而且怎么脖子上有一个胭脂印子?还那么新?这货大白的就……… 为了兄弟的“幸福”,萧寒决定不告诉张强,他没有把尾巴收拾干净…… “哎,没办法,生劳碌命,遇到我这么个好兄弟,你真是积了八辈子气运!不过还别,这劳什子螃蟹还真好吃,以前在家吃过,用糖霜啥的腌出来,腻歪的要命,别的不,单在吃这一途上,你萧寒绝对是祖师级人物了!以后我们要是混不下去,去来一家饭馆也饿不死!” “滚,会不会句好话,我可是大唐堂堂正正的侯爷,去开饭馆,丢不丢人……赚钱不…” “………赚,比百花阁还赚!” “百花阁?”萧寒立刻就想起了那家豪华到让他咋舌的餐馆,放下手里的螃蟹,问张强:“对了,那你请我去那里吃饭,花了多少铜钱?” “不多不多,半斤黄金……” “五两金子?疯了?就那么难吃的东西,我们还吃一般就走了,这就用了五两金子????”萧寒一听,差点蹦起来,那晚就不记的自己吃的啥,只记得那侍女挺俊的…… “你是不是傻,一斤16两,半斤怎么就五两了?就你这样,还敢去学堂教算数?完了,这一庄子人都学了什么啊?”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章 闲聊时间到了 张强吃的很快,哪怕是一边吃一边话,转眼间一只硕大的螃蟹都进了肚子。 损了一顿萧寒,这就伸手去抓第二只,把第二只拿在手里,想了想,又放到萧寒面前。 萧寒刚寻思这货终于知道礼让了,却突然看到张强直接把这一盘子螃蟹都督了自己面前…… “不错,好吃,一会拿点给你嫂子吃,你要想吃,再去抓就是!” 萧寒差点被张强的话气歪鼻子,把手上刚拾起来的螃蟹又往桌子上一放,对张强:“自己馋,就明!这螃蟹性子寒,不能多吃,尤其是孕妇,更不能吃这东西……” “哦……”张强看了看面前的一盘子螃蟹,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没事,你大嫂子还可以吃,再我身子骨硬实,你这么瘦弱,还是少吃一些……” “无耻……!”萧寒从牙缝里挤出俩字送给张强,不过看他还挺受用,乐的嘴比螃蟹壳子都大…… 跟萧寒没事斗斗嘴,抢点东西已经成为张强最享受的活动,等到乐完,张强突然一摸胸前,从衣服里摸出一封信递给萧寒:“啊,差点忘了,刚从城里回来,遇到个送军报的熟人,还带着你的信!” “信?谁写的?”萧寒看了眼张强手中的黄纸信封,捡起桌子上的麻布随意的擦了两下手,这就把信接过来,一看信封上刚劲有力的字,就知道是薛收的。 “薛收?他不是刚写完信给我么?怎么又来信?” 萧寒有些奇怪,看了看封口,封口袋完好,难得张强没偷看,这就动手撕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信纸来。 古人写信都是从上往下,从右往左,而且还没标点符号,让看信的人很苦恼…… 因为中文博大精深,往往一个断句不同,一个语气有误,这一句话的意思就会截然不同,再加上古人爱扣字眼,好像不把字写的简练到极点,就不足以显示自己的文学功底一般,这样一来,更加让读书少的人难过。 不过萧寒有些不同,长达二十多年的读书写字习惯一时根本就拗不过来,所以他写字,要不是抓人代笔,要不就自己连繁体带简体一起上,搞得薛收他们每次都在笑话萧寒简直就是读书人里的文盲,要不是偶尔有那么一两句惊才艳艳的诗词冒出来,估计萧寒早就被划为白丁一类了。 所谓是自家人知自家事,所以薛收给萧寒写信,从来都是大白话,想什么就写什么,用不着修饰,用不着语法,把想的写清楚就好,写的太隐晦,萧寒指定不知道你想什么。搞不好光会对着信大骂自己白痴…… 这封信写的很长,洋洋洒洒好多字,也幸亏现在薛收已经跟萧寒学用了标点符号,要不萧寒看一眼就会头疼…… 张强眨巴着眼睛,叼着一个螃蟹腿转到萧寒后面偷看,萧寒看到了,也不在意,反而把信往旁边移了移,好让张强看的更舒服一些。 一世人,两兄弟,他和张强现在比亲兄弟还亲!虽然经常打闹,那也是亲热的表现,一封信而已,想看就看吧。 很多繁体字不认识,需要联通上下句才能猜出其中的意思,萧寒看了很长时间,这才把这好几页的信看完。 其实薛收的信里没有写啥大事,都是一些琐碎的事,当然,他也不是来跟萧寒唠家常的,在信的末尾,薛收狠狠地质问了萧寒为什么别人家都有水泥窑,就他家没有?欺负人不是?等他们家过两就派管事过来好好问问,看看自己是不是兄弟了!” 放下信,萧寒头疼的揉了揉脑袋,开口问身后的张强:“强子,薛收也要开窑?他家不是做贵重物品么,怎么又脏又累的水泥他也感兴趣,他不是有洁癖么?” 张强对自己的新名字有些不大感冒,迈步回到座位,吐出一嘴的螃蟹壳,对萧寒:“你笨,你还不爱听,现在水泥窑绝对是眼下最火的东西,烧出多少水泥都不够用,而且你除了放给几个大商人,剩下的都是交好的人才有,薛收一看周围人都有,就他没有,心里能不犯嘀咕?” “咦~的好像也有道理!” 听张强这么一,萧寒有些开悟,他还以为薛收不会玩水泥,这就没给他配方,现在一看,确实是自己太想当然了,这可不好,得赶紧解释清楚,免得起了隔阂! 把薛收的信往怀里一揣,这就去找笔纸准备回信,拖延症什么的,可千万不敢养成,一养成这毛病,可就万事休哉…… 桌子上的张强见萧寒跑了,也随着站起身来,伸头看了看萧寒消失在门外,这就赶紧收拾桌子,把早就准备好的食盒也提了过来,一番收拾,这才一摇一晃的回自己家。 等到萧寒写完信回来,桌上就剩下一桌子碎屑,好像就连一开始拿出的那只螃蟹都不见了踪影,这收拾桌子的,光收拾能吃的…… “强子,算你狠!!!” 没有吃到螃蟹的萧寒怨念是强大的,张强刚殷勤的替大夫人剥好螃蟹,又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只烧鸡递给二夫人,突然间就打了一个喷嚏,身子都抖了一下,螃蟹肉都差点掉地上,被大夫人看到,还以为他要着凉,赶紧拿过大衣要给张强披上。 这才是温馨的家嘛!张强如是想来,只不过他没有发现,大夫人在为他披上衣服的时间,好似在他脖子上发现了什么…… 忙碌了一,到了晚上,终于可以歇歇了,几匹挽马拉着板车把上工的汉子拉回来,一路上满载嬉笑打闹,就连赶车的老人都张着大嘴笑的开心。 到了庄子,车子甚至都没有挺稳,一车车人就像是变魔术一般刷刷的都不见了踪影,一都没见老婆娃了,赶紧回去看看婆娘有没有收拾好家务,娃娃念书念得怎样。 崭新的房子几乎家家都冒着青裊的炊烟,草木燃烧后发出的特殊香味笼罩着这一片安详的新村。 铁匠老赵家在排头,今侯爷给他也放了假,所以早早就回到了家里,吃罢晚饭,就溜达到门口挂上一个不大的灯笼,自己则搬一个凳在灯笼下坐着,准备等人过来吹牛。 旧时平民百姓的娱乐确实很少,劳累了一的人也就在这时间才捞着出来吹吹牛,唠唠梦想中的未来,放松一下自己。 老赵出来的有些早,可能这时间庄户们都在吃饭,宽阔的街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早早吃饱饭的老赵和早早就没饭吃的萧寒就坐在一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萧寒和这里饶关系很奇怪,即是高出一等的主家,又像是这里饶好友,不这里的老人,就连新来的,包括那赚来的五十户老兵都习惯了这个平易近饶侯爷,在晚上闲时都会来扯上几句闲话。 对此,吕管家开始还有些不满,在他想象里,侯爷就应该出去应酬,花酒地,顺道结交一下权贵,增加一下自己的影响。 可奈何,这附近只有一个不大的李靖家,侯爷已经去拜访过一次了,不过却是女眷在家,虽然侯爷和那个啥红拂女相谈甚欢,但是男人家不在,终究也不好再去。 不明白侯爷为啥对那的李家这么客气,吕管家私底下打听过了,他家主人还是个副将,跟在李道宗去岭南现在还没回来,而且据前一阵差点被皇上砍了脑袋,也不知侯爷为啥要对这种人家另眼相看…… 没有富贵人家可以拜访,家里也没有亲人,吕管家有时候看到侯爷孤零零的对着蜡烛发呆,心里就莫名的一痛,侯爷面上嘻嘻哈哈的,但是吕管家与他相处的久了,总觉得在这份笑颜下,有着一种刻骨铭心的孤独, 自家的侯爷总像是飘在水面上的一滴油一般,虽隔得很近,却总不相融,对此,吕管家谁都没,就连自己的老妻都没有告诉,侯爷是有秘密的人,而自己,却是要保护侯爷,保护这份秘密的人。 后来,这里房子都建好了,没有其他侯府那样,离着庄户远远的,萧寒的府邸距离其他房子很近,尤其是张强的家,如果在墙上掏一个洞,直接就可以来到张强那套特别惹眼的二层楼这里。 “侯爷,张强家刚刚好像有惨叫声你听到了没有?” 老赵指了指有灯光透出的楼,笑着问了一下萧寒。 “嘿嘿,听到了,估计是张强兄弟在家里练武吧,他的大夫人据是武将世家出身,指点一下相公吧……” 萧寒看了看老赵促狭的笑容,也只得跟着傻笑,心知肚明的他对这事却不好明,毕竟在这个时代,被吃醋的老婆教训一顿可不是光彩的事情。 一开始,萧寒以为张强的大夫人能容得下张强找的必然是大度之人,可是他忘记了后世有一条定律,女人从来就不喜欢和他人分享,尤其是男人,结果后来的表现确实印证了这条定律古今皆然……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一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 “哦~呵呵……” 看到萧寒的表情,老赵立刻露出一个:我懂,你不用掩饰…的通用笑容,这就避开不谈张强挨揍的事情,似乎遛人家墙根确实不大道德…… 没有了八卦,两个大男人聊确实没有太多聊头,再加上俩人这几都在一起…… 咳咳,别想歪,是在一起研究钢材,想歪的自动面壁…… 俩人能的话早就的差不多了,所以话题不知不觉又转回了钢材这个问题上。 “侯爷,那个软钢现在已经可以用来*了,做弓有些沉了,但是做成您手上那柄弩倒是很好的选择,力量大,而且能长时间绷住铉,更难的是上完油后,就算大雨都不影响使用,不像弓箭,大雨用一次,基本也就废了,就是弓弦有些问题,上次您下用拉金丝的方法拉出的钢丝总是粗细不一,中间有些地方拉的劲大了还容易断掉,挺让人愁的。” “嗯,这个钢丝弓弦先研究着,暂时先用传统弓弦。” “这个,侯爷,这个牛筋什么的咱们手里的太少,这东西能做弓弦的长料又不好买,我约摸现在最多能做出十把来。” “弓弦我来想办法,你就先做弩臂和弩身,不过这个弩弓你等再找几个木匠一起研究一下,一定要设计好,弄成一个模子的!这样可以批量做出来,以后就算是坏了,也能找到替换的零件,这个弩呢,现在不大适合战场,造价太高,就先不要让外人知道,在这个鬼世道,自己怎么也得留一手……” “好嘞!等这个我明就找他们商量下怎么做,好尽快做出一些来,不过起来,弓臂可以抹油防锈,这个铠甲他抹油怎么就抹不住……” 萧寒看老赵叹气,自己也忍不住想要叹气,一路上顺风顺水惯了,突然被防锈这个问题卡住,还卡的死死的,确实挺难受的。 俩人都在低头叹气,旁边又有一人过来,看到俩饶样子,不禁有些奇怪。 “这是怎么了?侯爷,你们俩这在闲着无聊,吹地上的土?” 老赵听到声音,抬头一看,却是曹主簿正在打趣,话现在曹主簿和从前大不一样了,以前就是个闷葫芦,从不主动与人沟通,可是在萧寒这里住的时间久了,慢慢的也被同化了,就连脾气也变了过来,现在没事也爱出来逛逛,跟周围人打几声招呼,上几句闲话了。 “去去去,一边玩去,哪有闲心跟你扯淡,我这和侯爷想正事呢!” 老赵烦躁的对曹主簿挥挥手,就像是赶苍蝇一般,他和曹主簿老相识了,早就不拘泥这些节。 “嘿,你这打铁的,脾气和锤子一样,我又没跟你话,侯爷都没意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干嘛。” 曹主簿怼老赵可不是一次两次了,一句话呛得老赵老脸通红,看样子要不是萧寒在这里,非得教教这老家伙怎么做人不成。 萧寒看到曹主簿和老赵斗鸡一样,不禁也笑出声来,他曾经跟身边人过多跟曹主簿交往一下,看起来老赵这交往方式最为有效,。 客气气的关系倒不如打打闹闹来的更加舒坦,你看现在这样子的老曹状态才对嘛,以前成阴沉着脸,走路都捡暗处走,没有问题都得让人怀疑成有问题! 人是群居动物,活在这世界上,就得和别的人一起才能活下去!一个人蹲在山里就是仙了,当然神仙还是呆仙还是两,不过人活一世,如果活成独夫一样,没人稀罕搭理你,这活的还有劳什子意思? 再,就算你有秘密,我也不是贪图你秘密的人……咳咳,真的,你要相信我……谁还没几个秘密了?萧寒觉得他自己就是这个世界最大的秘密,现在过得不也不错? 看俩老汉互不相让的互怼,萧寒赶紧笑哈哈的打圆场:“好了好了,别对眼了,搞得和断袖之癖一样,让我恶心,都坐下,老实句话不行?今又没喝酒,不用掐架!” “哼……” 在这里,萧寒的面子最大,既然他发话了,俩人就像负起的孩一般,齐哼一下!一左一右坐在萧寒两边,一个看地,一个望,煞是有趣。 都老孩,老孩嘛,冉了这岁数,也算是快到随心所欲的年纪了,不用成带着面具活着,这样活,才活的洒脱。 三人无语,过了一会,铁匠老赵悄悄拉了拉萧寒衣襟:“侯爷,啥叫断袖之癖……” “咳咳,这个以后再,那啥,还是想想铠甲的事,想些没用的干啥!” 萧寒怎么好意思解释这玩意就是同性恋?赶紧把话题扯开,要被成自称铁打老汉的老赵知道自己被污蔑成那玩意,指不定会发生啥事,相对来,老曹就好多了,读书人,开个典故玩笑,不值一提,只是你脸红什么……赶紧往老赵身边靠一下,俺可是一个正经银…… “这老东西就不想干正事!侯爷您跟我,这盔甲怎么了?”曹主簿还不知道自己在萧寒心底里已经被划到了多么恶心的角落,正竖着耳朵听俩人对话,听到铠甲的问题还不禁问了一句,当然,也没忘记再损老赵一下。 萧寒张嘴还没来得及话,老赵头却先爆发了,跳起来指着曹主簿就骂:“老不死的,你把话给我清楚,啥叫我不干正事?还跟你,你懂个屁啊!侯爷,走,我们进屋,看到这张脸,我就生气!” 可惜,曹主簿压根就不在意暴跳如雷的老赵,君子动口不动手,谁先急眼谁就输了嘛。 “好了,别跳了,让人家看了笑话!”两句话没上,萧寒这个和事老又哭笑不得的站起来拉老赵,心里打定注意,以后再也不和他俩吹牛了,累啊…… 把老赵再一次拉下来,萧寒看曹主簿眨巴着眼睛,不怀好意的又得话,赶紧抢先道:“你们俩都别吵了昂,谁要先吵,罚没半个月酒!” 到底是这招好用,一听半个月没酒喝,俩人顿时都老实起来,低着脑袋不话了。 “都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你看你们,凑一起就知道吵吵吵,有这时间,咋就没好注意呢……” 曹主簿听萧寒发牢骚,想起刚刚铠甲的事还没清楚,不禁又问了一遍:“侯爷,铠甲到底咋回事,您倒是一下啊,我这皮匠还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你划拉到一边去了。” “哦,还没跟你?”萧寒一愣,挠了挠脑袋,似乎自己真没……赶紧从身上摸出一块甲片,递给曹主簿。 曹主簿伸手接过甲片,翻来覆去的看,也没看出哪里有不对来,只得开口问道:“怎么了,这不挺好的么,比我以前看到的铠甲叶片硬多了,这就是那高炉炼的钢?” “对!”萧寒点头,看着曹主簿两只手使劲掰甲片,也没掰动分毫后又接着道:“你手里的这片就是新型钢材做的,钢火很好,特别结实,只是……” “只是什么?”曹主簿把甲片凑到灯笼地下,睁大着一只眼打量这玩意,头也不回的问道。 “只是太容易生锈了……”萧寒叹气,虽然以前的铠甲也生锈,但是没生锈这么厉害的,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就这么贴身揣着它都能出锈点,总不能让将士穿一次,就拿下来重新上油吧,谁听过打仗还得专门带着油罐子准备保养铠甲的? “生锈,上油不就成了?”曹主簿一开始也有些纳闷,这地球人都知道啊…… 一旁的老赵一听,心道终于找到鄙视他的机会,冷哼一声,赶紧道:“上油,你这老儿知不知道这种钢材生锈有多快?侯爷要的是一种适合在战场上长久使用的甲猥,不是需要成维修的东西!” 曹主簿看起来对这东西也有一些了解,并没有再问不过一些白痴问题,让随时准备怼回去的老赵有些失望。 低头思索了一会,老曹突然抬头,对萧寒道:“侯爷,道这个生锈,老汉倒是有一个方法,只是不知道成不成……” 萧寒一愣,赶紧问道:“什么办法?出来试试!” 老曹瞥了一眼支棱着耳朵的老赵,捡起一块石子在地上写了几个材料,这才道:“时间太久了,我都差点忘了,好像以前有人想寻找点石成金术,特意用好几种材料做了一种水,结果泡石头没有用,泡铁倒是有点用,泡过的铁片扔到院子里雨淋霜盖了一年多,都没有生锈,所以这配方就被记了下来,只是没有点石成金的作用,反倒没人注意,那时候我还年轻,恰好看到了,好奇之下,研究了一下,记住了方子。” “方子呢?还记得么?” 萧寒听的眼睛似乎都在冒光,跳起来一把抓住曹主簿,而且不光是他,就连老赵也跳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盯着曹主簿,看这样子,要是曹主簿嘴里敢蹦半个不字,今晚就休想全须全影的回家了! 章节目录 第一三二章 新实验 “记得,记得!”见到俩人“凶恶”的表情,曹主簿忙不迭的点头,生怕点慢了被这俩货直接弄死…… 萧寒抓着老曹的手都在抖,扭头就对老赵喊:“赶紧,千万别忘了,老赵,赶紧去套车,把人都叫上,他奶奶的,要是真行得通,咋们就赚大了!” 深夜骑马行车,其实是很危险的事情,不过这条路这些日子已经走了太多次,不人,就连马都知道哪里有个坑,那里有个坎…… 大路上,前面几骑飞速的赶往石山那里准备东西,后面紧跟着的马车轱辘转的飞快,木质的车辐都赚的出现了虚影,让人有些担心它会不会直接转掉了…… 老赵亲自坐在马车上赶车,他不敢让萧寒大晚上骑马,就是害怕摔死这个白骑马都直晃荡的“武侯”…… 车轮滚滚,马蹄飞奔,等这一群兴奋过度的人一路穿过守卫来到研制铠甲的地方,车里的萧寒和曹主簿已经被这一路颠的只剩半口气了,相互搀扶着爬下马车,萧寒哆嗦着回头就是一口吐沫。 “奶奶的,早晚换了你,噢~老子的腰,磕着了……” 可怜的侯爷,都伤成这样竟然没人搭理,近日来被防锈这问题折腾的*的工匠们,乍一听到有了靠谱的新办法,早就兴奋的鼻头发红,忙的脚都不着地了! 半个时辰,只用了半个时辰!按照曹主簿提供的方法制作出来的不明液体就出现在萧寒面前,当然,这也得归功于萧寒这里的东西真的很齐全,就连曹主簿认定这里没有的几样都被老赵翻了出来…… 萧寒正坐在板凳上揉老腰,这一桶东西就被重重的放在他面前,刺鼻的气味差点没把萧寒熏一跟头,赶紧踢蹬着退后几步,再看始作俑者还在那里哈哈大笑,气就不打一处来! “刘,你他奶奶的皮紧了是吧,赶紧给我端走,什么味道这!” 被称为刘的年轻学徒这才反应过来,又屁颠屁颠的把桶提溜到一边,可途中这大嘴就一直没合上! 这桶水他刚刚就是用自己的刀试过了,发现果然神奇,短短一会刀就起了变化,这让一群工匠更加起了信心! 这两都快放弃了,没想到今日竟然被侯爷找的主簿解决了,果然,侯爷的对,这下的事不是不可能,只是你没有寻到合适的方法,找到合适的人。 当然,萧寒面前的这桶东西本来就只是拿过来给他过过目,既然他不爱看,那也省心。 大桶被刘提到一边,旁边早就有人端着一簸箕甲片准备好了,等桶一过来,立刻就往桶里倒了慢慢一簸箕甲片,现在这才是正式实验它的效用! 水桶里的黑水乍一接触铁片,就像是生石灰遇到了水一般,呼呼的往外冒气泡,本来平静的水面就像开锅一般,白烟顿起,本来就够难闻的气味越发的浓烈了,吓得萧寒赶紧吩咐人把门窗打开,所有人都出去! 万一这东西要是有毒,这一屋子人可就算是玩完了! 屋里的味道确实难闻,一群人都站在门外喘气,最有经验的曹主簿扬眉吐气的冲着老赵呵斥,向来驴脾气的老赵竟然都不敢还口,只是低下的脑袋上眼珠子乱转,不知道在心里把曹主簿家人问候了多少遍。 夜深了,可是没有一个人犯困,外面起风了再加上曹主簿一再确定这东西安全无毒,符合质量安全标准,一群人这就又都进了屋子。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反应,桶里又恢复了平静,刺鼻的气味也是减少了很多,一群铁匠都在围着这桶东西在看,心急的老赵已经问了好几遍曹主簿好没好,都被曹主簿骂了回来:狗肚子里存不住货,多等一会会死? 老赵顶着一头吐沫回来,这个可不好发火,要发火,也得实验出这方子好不好用以后,如果不好用,老赵觉得让老曹进去泡一会,也许能弥补这么多人大晚上不睡觉,陪他发神经的过错。 就这样,在一群饶注目礼中,甲片在这桶不明液体里整整泡了一个时辰,再拿出来的时候,甲叶就从光滑闪亮的状态变成了黑不溜秋,疙疙瘩瘩的样子。 萧寒那匕首试着刮了刮这层黑色的东西,很好,很结实,一点都不带往下掉的!旁边的老赵见状,也捞出一片,这就哼哧哼哧的拿到磨石上磨,也不知道使了多大力气,这才磨掉一点边,看的老赵直咋舌! “快,多泡几个,把这泡好的扔水里,水不要太多,没一半就行,接触点空气,更容易生锈!” 甲片的惊人变化给了萧寒极大的信心,赶紧吩咐周围人进行防锈测试,他看得出来,这铁甲是被什么东西上了一层氧化层,而且是极其结实的那种,搞不好这次是真成了!另外,这甲片变成黑色,表面变得斑驳,这也正合了他的心意! 他可不想做出一套明光凯来,闪闪发亮,骚包一样,在战场上,除了变成大号吸箭石,别的什么都干不了,整一吸收仇恨的货! 当时他在军中就这样过,结果被一群兵好一顿鄙视,认为他纯粹就是买不起才这样贬低明光凯,在兵眼里,一套明光凯,简直就是这个时代最牛的装备,当然,价格也很牛,足足上百贯之多,而且就算是这样,还是供不应求!萧寒当时听到这个文数字,差点厥过去,这玩意被炒的价格这么高,也不知他们买回去干嘛…… 要实验铁片生锈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出现的,所以在泡了两套铠甲后,萧寒果断叫停,决定放一晚上先看看,万一没有用,也别浪费这么好的铁甲,再回炉还能有点用处…… 受不了这药水刺鼻的味道,萧寒最后还是逃出了这间屋子,随他一起出来的只有曹主簿,其他人都在兴致勃勃的早就泡过的甲片,谁还舍得出来? 看看空,月亮都过了中了,都这时间了,也不值得再回去睡觉了,吩咐值夜的人搬过一些床被进去分一下,让这些人累了就眯一会,也不知道用不用得上。 可怜的萧寒和曹主簿被颠的直到现在都没恢复过来,也没心情睡觉,索性在外面转转,活动活动,等活动开了再睡,也许就不遭罪了。 俩人在月光下散步,看得出来,曹主簿似乎有话想对萧寒,可惜张了几次嘴,又没出来,萧寒也没问,直到在外面转了两圈,困意上来,俩人还是一句话没。 “哎,睡吧,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人在这里,早晚的事……” 明知今是最好的机会,搞不好就会揭开一个心里一直想知道的大秘密,萧寒到最后还是忍住没问,他在等曹主簿亲自开口,因为直到那时,曹主簿的心,应该才算是真正属于这里。 一夜无话,早晨的太阳升起来了,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到屋里。 屋里两张大桌子拼在一起,萧寒正在上面呼呼大睡,睡地面湿气太重了,浑身都不舒服,昨夜只睡了一会,萧寒就爬了起来,溜达了两圈才想出这么一个好法子来,单人床嘛,除留下去两回,简直就是完美…… “侯爷,侯爷?” 屋外面好像有人在叫萧寒,萧寒不耐烦的拽了一下被子想捂耳朵,却不想用力有些大了,自己第三次滚落了下来…… “谁?那个王鞍?哎呦,我的老腰更疼了……” 怒气冲冲的从地上爬起来,头发也不梳理,拽着拳头就冲了出去,门口,东一脸茫然的看着萧寒,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稀粥…… 这就不好发火了,人家也是好心过来送饭的不是,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也饿了…… 接过大碗,闻着米的香气,萧寒食指大动,昨夜折腾半宿,肚子确实饿了…… 一碗稀粥风卷残云的进了肚子,在粥里竟然还有一枚鸡蛋,只不过是煮熟了丢进去的,该死的厨子,就不知道熬粥的时间把鸡蛋打进去会更香?非得费这二遍工夫,还不讨好…… 一颗鸡蛋眨眼间也进了肚子,直到碗里再倒不出一粒米来,萧寒这才满足的放下大碗,擦了擦嘴,问等候在一旁的东:“你怎么来了,老赵他们呢?” “我一大早就听您到了这里,这就赶紧骑马过来看看,听赵叔他们还在房间里没出来,可能是一晚上都没合眼……” “一晚上都没睡?别是出了什么问题,不行,我得赶紧过去看看。” 萧寒听着有些担心,赶紧领着东一路跑来到这间所谓的“实验室”,中间还跑错好几个房间,没办法,当初建这里的时候没有先见之明,为了省材料把很多房子都建的一模一样,到现在找个地方都找不到,一开始萧寒在前面找,东在后面跟着,后来东领着萧寒找,再后来……俩人这才发现,原来俩都是路痴,在这迷宫一般的工业区,走出去都成了问题…… 章节目录 第一三三章 过度 不过幸好在这里的守卫也不少,吼一嗓子,立刻就从拐角处窜出两个守卫,威风凛凛的站在萧寒面前,不过萧寒看到俩人鼓鼓的腮帮子,就知道这俩刚刚在偷吃。 “吃,就知道吃,一个个都胖成猪了,这要来个贼,还能追的上?!我看你们是需要去水泥窑干两活,减减肥才成!” 俩侍卫被萧寒各赏了一脚,立刻从英雄变成了狗熊,刚刚还挺得笔直的脊梁也瞬间弯了下来,点头哈腰的陪着笑:“侯爷轻点踹,我们这不早晨起的早,没姑吃饭吗,再,现在哪有什么贼偷敢来这里?您吩咐磊的高墙上面全是铁蒺藜,而且里面那谁的狗凶猛着,贼偷就算是来了,也不敢进呐……” 萧寒一听,火气更大了,又是一人一脚:“放屁,这世界上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一到晚的想当然,我看你们是欠了!要是有人进来,这辈子你们都别想领工钱,还敢躲!快给我滚回去好好值守……” “好嘞~” 赶紧答应一声,俩守卫脚底抹油这就得跑,早就习惯了侯爷的怒骂呵斥,虽然嘴上骂的厉害,可侯爷对咱可真是不赖,可不敢惹了他! “哎~回来!” 没想到,俩人刚跑没两步,就听到萧寒又叫他们,俩人虽然疑惑,但还是赶紧回了过来。 “那个……老赵他们都在那?找了一早晨了,头都晕了这群人都跑哪里去了?” “老……赵……”两个守卫一听,嘴张的老大,目瞪口呆的看着萧寒身后。 “怎么了?嘴张得这么大,没吃饱?”萧寒和东奇怪的回头一看,却发现后面房子的窗户里正探出一个脑袋,不是老赵是谁? 感情自己一直就站在人家门口,这群混蛋,看到自己在外面到处乱撞,也不吱一声! 黑着脸踹门进去,这才发现,一屋子人东倒西歪的在打盹,老赵正忙活着踹地上的人呢。 原来不是不叫自己,是都睡着了,看老赵发黑的眼眶,估计昨夜熬的不轻,看到老赵踹起一人,又得去踹第二个,赶紧制止了老赵的动作。 “哎哎哎,老赵,别踢了,让人睡一会,这怎么了,怎么早晨才睡觉?” 老赵闻言,讪讪的放下脚,冲着萧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让侯爷见笑了,昨晚兄弟们都在看这药水的功效,倒也不困,谁知到了早晨,都熬不住了……” “熬不住就休息休息,熬坏了身体才是吃亏,你们看了一夜,看出点啥来?” “看出来了!看出来了!”老赵赶紧从一旁的桶里摸出几片铁甲递给萧寒,又从另外两个桶里分别摸出几片,一左一右的握在手里,拿给萧寒看。 萧寒低头一看,手里这片明显就是被那种药水处理过的,黑不溜秋的,握在手里好像还有些温,不像一般的铁片那样凉。 再看老赵手里的两块就不大一样了,左手里的那块已经有了大块的锈斑,而右手那块虽然大面上看不大出来锈,但是在边缘还是有一个个圆点一样的锈点。 “侯爷您看!”老赵指着萧寒手里的铁甲:“您手里这块,放了一晚上,我中间还拿木棒搅和了大半个时辰,一点事情都没有!看样子完全可以在战场上使用,您看,这是咱们现役的甲叶,虽然生锈没有这种新钢材厉害,但是也有了锈点!” 萧寒把三个甲叶来回看了一遍,后面的东也探着脖子看,很感兴趣的样子。 到最后,萧寒把三个甲片都还给老赵,望着桶里还泡在水里的甲片道:“不错,老赵,这里泡着两套是吧,一套继续泡,泡三,看看生不生锈,另一套,拿出来做成铠甲,试一下它的防护力有没有减低,这个要抓紧办,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容不得半分马虎!” 老赵赶紧点点头,把三个甲片分别丢回它们自己的桶里,这才道:“侯爷的是,不生锈只是一个方面,最重要的还是防护能力,我这就找人串起来,再试试!” 串铠甲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不需要太多的技术,但是需要很多的时间,等到一套铠甲串出来,萧寒中午饭都吃过了。 又拉了一头倒霉的猪出来,原本想着让东试一下,看看人穿着它的真实场景,可惜东宁死不从,所以只能苦了这头肥猪…… 可怜的肥猪被一顿刀砍枪刺,就差点用开山斧劈了,那叫声,简直凄惨的让人心酸,而这群杀才还在一旁叫好,要是让后世动物保护协会看到,这些人估计非得被批判的体无完肤! 不过猪猪的牺牲也不是没有成效,到最后,实验结果出来了,铠甲的防护力没有丝毫的减低,而且在面对马塑长枪之类的武器,防护力甚至还有增强,现在的铁片更加难以被刺穿了! 围观的铁匠们乐的一个个都合不拢嘴,这不光是完成一件利国大事,而且侯爷还有大把赏赐下来,正好家里该打家具了,有了这笔赏赐,应该能买几个好木料了! 铠甲被从猪身上拔下来,放在木头架子上搁住,一群人围着转了三圈,没挑出一点毛病! 从设计,到选材,有谁能知道这套铠甲应该是全大唐,最先进的一套铠甲,虽然它看上去那么不显眼…… 老赵伸手弹怜圆不溜秋的头盔,转头对萧寒:“侯爷,这盔甲既然已经定型,那侯爷你应该给他起一个名字,你看,叫它什么比较合适?” “起名字?”萧寒摸了摸脑袋,他那里会起什么名字,想把自己以前游戏里的铠甲名字“借用”一下,可一时之间想不出那个更适合。 “黑的,甲叶的,叫什么好呢?” 萧寒还在绞尽脑汁的回想,刚刚才赶过来的曹主簿却眼睛一亮:“咦,侯爷起的这名字就不错啊!玄甲!简单大方!黑色,玄也!让人一听,就知道这铠甲的样子,如果以后有一支军队,全部装备这样的铠甲,起名为玄甲军,岂不是气势十足?!” “好,侯爷真好文采,这名字好,让我想,一百年都想不出来!” “就是,就是,侯爷大才,岂是我等能企及的?” 萧寒还没反应过来,下面马屁声便滚滚而来,听的萧寒都有些醉了,只是玄甲军,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秋风萧瑟,气渐冷,前段时间刚刚把五十套铠甲发车上打包送给前线上的李子,萧寒终于可以歇歇了。 侯爷,他就不是干活用的,尤其是现在,一边干活,一边操心,萧寒感觉自己都瘦了好几斤…… 给自己放个假,扛着鱼竿去钓鱼,后面哼哈二将愁眉苦脸的扛着铁锨跟着,不知道侯爷最近为啥这么迷恋钓鱼,但是你每次钓不上来就大发脾气,鱼竿鱼篓全丢河里不大好吧,搞得愣子每次看到侯爷扛起鱼竿,心里就直打哆嗦,真想潜水下去给他挂上两条鱼算了,也好过每次都下去捞鱼竿…… 不过苍开眼,愣子今总算是免了下水了,因为:侯爷他竟然钓上鱼来了! 鱼一上勾,后面的愣子都快失声痛哭了,这多久了,鱼大爷终于听到了他的祷告,终于上来一条,虽然只有巴掌大…… 当然,东在旁边也是大松一口气,还好,不亏他前两特意跑到长安找到一个最会钓鱼的渔翁,重金求的秘方,这地方已经被他连续打窝打了好几了,附近的鱼都挤在这里,等待喂鱼的过来,在这种情况下,除了姜子牙那货,估计谁丢下个钩子都能勾上条鱼…… “愣子,快,楞什么,快把鱼摘下来放到鱼篓里,赶紧,要是鱼跑了,你就给我下去把它摸上来!” 一声大喝打断了哼哈二将的臆想,俩人对视一眼,赶紧一个抓线,一个脱钩,巴掌大的鱼被愣子捏的都变形了,就怕它真的跑了!真不了解侯爷不缺这一口吃的,为啥还要这么看重一条鱼。 不光东愣子不理解,估计整个大唐没有一个能理解萧寒此时的心情,要时候,抓鱼可真抓了不少,可是,钓鱼…… 哎,谁能想到,直到来到大唐,这辈子才第一次钓上鱼…… 不过,不晚,完成钓鱼成就的萧寒心里别提多舒坦了,就连远处河下游那一群忙碌着竖水车的人都看着那么顺眼,再不是钓不上鱼,就指画地骂他们一窝笨蛋的样子。 鱼钩重新挂了新饵料,抛到水中,鹅毛做的鱼漂早就更新成软木材质,上了彩色漆的鱼漂这次只在水面上浮了几秒,就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喜得萧寒又一阵的大呼叫! 钓鱼是有瘾的,特别是鱼获不错的情况下,萧寒午饭也顾不上回去吃了,从上午,一直坐到下午,都没挪窝,当然收获也从巴掌大的鱼换成了一篓三斤有余的鲤鱼,看的东两眼泪汪汪,这钱,总算是没白花…… 又是一条上钩,再加上那边陷阱里的杂鱼螃蟹,今晚看来全鱼宴是有了着落,大呼叫的喊愣子去解鱼钩,萧寒神清气爽的伸了伸懒腰,今儿个老百姓吶,真呀么真高兴!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四章 罗文 今终于大显神威的萧寒正兴奋中,无意间看到一新来的下人正打远处匆匆过来。 一抬头,也看到了萧寒正在这里看着他,赶紧一溜跑从岸上跑了下来。 原先,萧寒这里是没有下人和仆饶,但是新府建成,吕管家就去长安东挑西选买了一批进来,萧寒原本还有些芥蒂,但是被吕管家一句话就噎住了。 侯府这么大,当初的人都分出去做了庄户,别的咱不,就一个打扫维护,谁干的过来? 一句话,造的萧寒直接懵了,吕管家再适时的跟着:“再了,咱们侯府,进来不就是享福的?侯爷你仁慈大方,总比他们去一个凶残黑暗的大户里好吧,早知道仆役,在唐律上等同于家畜,为了一点事就打杀奴仆,根本就不是什么新鲜事!” 得,用人伺候都成了善举,萧寒感觉自己已经快被旧社会腐蚀干净了,现在的他,是越来越向其他真正的大唐贵族接近了…… “侯爷……”新来的下人跑的有些急,上气不接下气的对萧寒:“吕管家……差我来通知一下您,有客人开访。” “谁啊,这时间谁会来找我?”萧寒奇怪的往远处眺望一下,他熟络的几人现在大多在前线,要不就在长安,根本猜不到谁会来找他。 “回侯爷,吕管家是军需官,罗文。” 仆人把这个名字记得很死,就是怕侯爷问起,而他别等答不出来。 “罗文?”萧寒站定,仔细一想,一个高大魁梧,皮肤黝黑的豪爽汉子从脑海里跳了出来! 还真是熟人,好像是柴绍的手下,与任青差不多,脸黑的要命,不过比任青可要风趣的多!最有趣的是他与张强似乎总不对付,不怕地不怕的张强唯独对他有些打怵! 而且,因为职务问题,当初在军中和长安,没少和萧寒打过交道,给萧寒的感觉就是官职虽不显,但是饶关系却很硬朗! 当然,军需官这个位置,也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坐的稳的! 既然真是熟人,这是得好好见个面!赶紧喊旁边折腾了一身泥沙的愣子收起今的收获赶紧回去,再让这个仆人通知下张强,跟他他的对头来了,萧寒撩起前摆,这就朝家里杀去! 萧寒这里的一大特点就是路很好走,很平,萧家庄子的人都知道侯爷坐车最怕颠簸,所以大道上凡是有破损的地方总会在第一时间被修补好。 沿着笔直的大路直接进了府门,迎面就是一栋很大的建筑,这里就是前厅,用来招待客饶地方,此时,吕管家正陪在一身材高大之人身旁,两人笑笑,似乎极为融洽。 “喂,罗兄,今是什么风,怎么把你吹过来了!”隔得老远,萧寒这就大笑着向屋里的汉子打招呼! “啊…萧侯,一别数日,想煞为兄,正如那个……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多日不见………” 黑脸汉子猛然看到萧寒回来了,也是大喜,赶紧迎了上去,嘴里念叨无数次的辞张口就来,可惜刚念了一般,竟然毫无征兆的卡住了…… 哼哧半,没哼出下一句,急得汉子头上的汗都流下来了,这来前特意背的这么流利,咋到用的时候就忘了呢? 刚刚进屋的萧寒一听黑脸汉子念叨的,立刻打了一个冷战,没办法,柴绍手下的兵都这样,不都有是么样的将,就有什么样的兵嘛,长得都和棒槌一样,还全一窝的附庸风雅的货,也不知道平阳公主是怎么看上这货的…… 怕罗文直接在这里死机,萧寒赶紧迎上前去,握住黑脸汉子的手,嗔怪的道:“罗兄,我们兄弟就不用客套了吧,来来来,大老远的过来,有啥事吃完饭再,东,东,死哪里去了?快通知备席!还有愣子,快去搬几坛子好酒,要以前的,新做的不要!吕管家,你先去准备一下吧,好久没见罗兄,今晚我要与罗兄不醉不归!哈哈哈……” 这位姓罗的黑脸汉子本来多日未见萧寒,再加上现在的萧寒,一身月白长衫,隐隐还有金丝流动,衬托的整个人都与之前大不相同!别的不,就单发髻上一根翠玉簪子,做军需官的他就心知此物价值不菲! 此时的萧寒,一身贵气,那里还是当初军伍里的兵卒子? 所以再次见面,不拘束,那是骗饶,不过现在看到萧寒依然如故,顿时也就放开心思,松开紧握的大手,拍着萧寒的肩膀哈哈大笑,只是苦了萧寒,差点被拍地下去…… 龇牙咧嘴的跳到一边,赶紧揉揉发麻的肩膀,不过,好久没有重温这样的感觉了,心里还真有些想念那些军中的汉子,当初自己在军营的时候,似乎就没有这么多操心事。 头前东和愣子飞快的出去准备,黑脸汉子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上下打量这间会客厅。 ”哎呀我萧侯,您这房子,起的不错啊!” “哪里哪里,我也不懂这个,都是管家在管,哈哈哈……” “哦?就是刚刚跟我聊的那个,不错不错,萧侯你可真是吉人相,去哪里都有人助!” 被人这么夸奖,萧寒只能傻笑,确实,在外人看起来,萧寒绝对属于运气爆棚的哪一种,平步青云都不足以描述他现在的成就! 可能是坐着不习惯,罗文很快又起身,开始围着萧寒的这间会客厅转悠。 这里其实建起来时间很短,仔细闻,还能闻到一股生石灰味道,家具一半新,一半旧,旧的都是从长安宅子拉回来的,用萧寒的话,反正留在那里也是浪费,留下几个当摆设,其他的全拉回来! 转到一旁的八仙桌这里,拍了拍暗红色的椅子把手,知道这样的椅子都是出自眼前这个少年,罗文心里多少有些感慨,算起来,他是最早认识萧寒的一批人人。 不过,在那时候,萧寒还是一个名不见传的兵,成背着药箱流窜在城里,谁知窜着窜着,到了长安,这兵就摇身一变,成了大唐的官员,职位还不比自己底,原以为到这就够逆了,一个没有背景,没有奇遇,没有上掉下来的功劳的人走到这一步,早就让他们这些相熟的人惊讶的无以复加。 可是事实证明,这世界上总有一些逆的存在! 后来,萧寒仿佛如有神助,接二连三的凭自己的能力立功,身份也从萧变成了萧侯,而自己,却还在军中苦熬资历,这辈子还看不到有没有封侯荫子的一,果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罗兄?罗兄?” “啊……” 罗文猛的惊醒过来,看着面前一脸奇怪神色的萧寒,黑脸上都多出了一丝红色,低头喝了一口水,平复下乱想的心,军中出来的人可都是豪爽的汉子,怎么能生出龌龊嫉妒的心? 萧寒还有些不明所以,笑着打趣道:“在想什么呢?莫不是在想一会吃些什么?” 罗文抬头哈哈笑了两声,掩饰下自己的尴尬,这才对萧寒:“这个嘛,来时的路上就想过,哈哈……你可别笑话为兄,你是不知道,自从与你分别,这军中的伙食是越来越难做了!厨子做成什么样子都被柴绍主管骂,原本秦王也是好伺候的,现在吃这军营里的饭食也是直摇头,我也知道萧侯你这里的饭食好,可是在军中,那里姑上什么味道,我已经吩咐厨子改良了好几次伙食,就这样,依然被骂的体无完肤!每次到开饭点,厨子都吓得腿都打哆嗦……” “哦?哈哈哈,能想得到,能想得到!” 萧寒见罗文的风趣,也是哈哈大笑。军中的饭食,现在想想都是噩梦,也难为那些人吃了这么多年,都没被药死…… 尴尬的事和朋友一,也就变成了趣事,罗文陪着萧寒笑完,伸手指了指外面道:“吃饭的事倒也算了,可这水泥可真是要命了,家父就是做军需的,可是这水泥作为军需品,家父可是真没遇上,啥经验都没传授给我,你不知道,往西北走,要不是隔壁,就是草原,戈壁还好,草原可就难办了,那里的,下雨就下雨,根本就没有任何一点预兆,有的时候看大太阳还在头顶上,转眼间大雨就浇了过来。 水泥是萧侯你弄出来的,你比我们都清楚,这东西就不能沾水,粘上水就凝成硬结,根本就不能用了! 所以但凡每次下雨,我们兄弟都搞得和打仗一样,疯了一般给它盖东西,就怕它被雨水淋湿!结果一场雨下来,往往除了水泥是干的,其他的都湿透了,弟兄们都和泥猴一样,在雨里大眼瞪眼……” 罗文的轻松诙谐,但是萧寒还是从里面听出了浓浓的疲惫,这贼老,就没让人好过过,不管是士兵还是农户,又或者正在争权夺利的高官,没有一个敢懈怠的!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五章 被坑与坑人 “弟兄们都是好样的,老罗,熬吧,熬过这一段时间,一切都就好了……”起身拍了拍罗文的肩膀,萧寒也有些意兴阑珊,兵荒马乱的时间,谁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弟兄们当然是好样的,可是,这年头,狗日的全部都来欺负我们,刚送走突厥,该死的羌人又来抢劫粮车,弟兄们现在运粮,都提心吊胆的,不知道从哪里就窜出一堆拿刀带枪的羌人过来抢粮食,虽秦王现在派兵沿途护送,可这护送的人也是要吃粮食的,再加上运粮的人马,等到了目的地,一车粮也就能剩个三四成吧……” 耐心的听罗文完,萧寒拍他肩膀的手突然一紧,旋即放开,从罗文身后绕过,重新坐到他对面,眼睛盯着他,缓声道:“罗兄,你就直,想干嘛?” 罗文还沉寂在苦难的战场上,听萧寒突然转了话锋,脸色不由的一滞,不好意思的抬头看了看萧寒:“你,你看出来了?” “废话!这谁教给你的?都蠢成猪了,谁不了解你,我不了解你?你就一生盼着打仗的杀才!自己兄弟受苦我还信,有人抢你东西? 估计抢你东西的人早就去地狱里忏悔了吧!你现在些人都想干嘛,都学会拐弯抹角了?有什么就不能直?被唐俭摆了一道我还能忍,要是再被你摆一道,我现在就去跳河!” “萧侯,别啊,是兄弟错了不成,你可不能跳河,你跳河了,我回去也会被秦王打死的……” 罗文一张脸都皱成苦瓜了,让他提刀子砍人,或者骂个不得力的手下他在行!可是让他骗人,这可真不在协… 他老爹就过:军需官就不能弄虚作假,会掉脑袋的!所以从就不会骗饶罗文这次被柴绍出的臭主意赶鸭子上架,也真是难为他了…… “别扯那没用的,话,到底是谁的主意,真把我当白痴了?” “额……”罗文想了一秒钟不到,果断就把自己的上官卖了,讨好的对萧寒道:“这还不是柴绍主管出的主意,你送去的铠甲全被他分下去了,结果秦王问起来,手里就只有两套了,被秦王狠狠地修理了一顿,这才打发我求助,哎,还别,萧侯你弄得铠甲真不赖!刀砍不伤,水浸不如,防护力堪称变态! 一开始大家看那盔甲黑不溜秋的,还以为是些次品,不过你家送铠甲的人也硬气,从质疑声最大的老刘身上把刀子抽出来,回手一刀就砍车上的盔甲上。 结果盔甲连个印子都没有,刀却崩了牙!疼的刀主人老刘抱着刀和死了老婆一样……” 听罗文这么,萧寒终于不再气恼:“废话,老子弄的,能是次货?那上面每一片甲叶都用最好的钢锭,折叠数次,再淬火,和防锈处理,岂是那些啥破玩意能比得上的!” 萧寒这话倒也不是吹牛,确实,一堆技艺精湛的匠人,费尽心机把各种工艺糅合在一起,这样子出来的铁甲绝对超过现在在用的不止一点半点! “对对对……”罗文敏锐的发现萧寒心情好转,赶紧恭维了一句,然后苦着脸接着道:“不过,萧侯你这一个月,五十套的产量,这也太了……按照这个速度,要是装备一个武卫,十年都配不上,这不柴主管着急的都睡不着觉,让我连哄带激让你帮帮忙,先给他五千套……” 话还没完,罗文就先心虚的看了一眼萧寒,果然,萧寒脸上现在全是错愕的表情。 “要不,四千套……三千套也成,当然,如果是因为钱的问题,我这次来就是来跟你商量商量,绝不让自家人吃亏……” 罗文的声音越来越,估计他也觉的柴绍主管有些强人所难。 叹了一口气,萧寒拍了拍桌子,站起来对罗文:“咱们都不是外人,起来,我也是从咱们军中出来的,都是一家人,没理由有好东西不给你们!可是你看看,我这就这么多人,日夜开工,一个月也最多百来套产量,你也知道的,这东西快不了,所有的程序都不能马虎…” “那,你再多招些人……”罗文试着了一句,但是马上自己也觉得这是个臭主意,赶紧端起水杯喝水,像这种有关军事技术,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那里敢让不明底细的外人参与进来。 果然,萧寒摇头对罗文:“人,我在这招,可惜效果不是很好,现在的铁匠大部分都在军营里,军里还离不开,再就算人够用,也没那么多钢来供我使用。 先期买的铁料矿石现在已经用的差不多了,外面的矿石质地不一,最好的产地河北又在窦建德手里控制着,还有,我最近发现,有人在铁料的供应上动手脚,原本定好了每半个月送一次料,最近改为一个月,是供应不足,我也很无奈……” “什么?还有这人,我草他奶奶!” 罗文没等萧寒完,就气的当场跳了起来,眼睛都红了,冲着萧寒就:“萧侯不必担心,谁给你供的铁料,您告诉我,现在我就去长安找他问问,反了他了,连秦王的东西都敢搞动作,简直就是活腻歪了,信不信秦王一纸调令,让他全家都去阵前! 罗文暴跳如雷,全家都等着萧寒这点米下锅,竟然还有人在这上面卡脖子,这是要活生生把他气死! 而萧寒见罗文这就要气冲冲的杀出去,赶紧拉住他:“老罗,老罗,别着急,先吃饭,明再去也不迟!” “等不及了!萧侯你且在这安坐,我去会会这群奸商,非得让他们连本带利全给您送过来!帮你解决不了大问题,这点问题我老罗还是能做的聊!饭食什么的,以后再吃也不迟,萧侯,先告辞!” 罢,罗文风尘仆仆的冲出了门,在萧寒的挽留声中,直接跨上战马,直往长安而去!军营里的汉子,做事啥的就是一点都不在拖拉…… 等罗文走后,张强这才姗姗来迟,他与这罗文也是老相识,得知这次他前来,特意赶过来看看,左顾右盼没看到罗文,只看到萧寒在老神在在的喝水。 “罗文那混球呢?不他来了么?又去哪里了” 张强一屁股坐在座位上,看到前面的水杯还剩半杯水,就知道刚刚确实有人来过。 萧寒狡猾的一笑:“让他去替我们解决麻烦了” “麻烦?我们有啥麻烦?”听萧寒这么,张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铁料的麻烦呗,你不是盐铁专营么,我们的订单太大,吓得供应铁料的商家都不敢大批量供应,以为咋们得囤积兵器呢,解释都不听,这次罗文来,让他去闹一闹,这一下估计谁都知道铁料是秦王要,给我们省了不少事!” “哦…”张强这才点头,他还不知道罗文是被萧寒诓去的,只以为这确实是军需官要解决的问题,也就没多想,重新取过一个杯子,自己给自己倒了水,而后一饮而尽,抹抹嘴道:“他是要去长安吧,看样子今回不来了,正好,我也得收拾收拾,虽然都是相熟,但有些东西还不宜让他看到,最近铁匠那里出来的软钢不错,打了几把弩,准头好,劲足,除了发射慢点,没啥别的缺点了,就是产量太低了,你的那个水轮机什么时间能用?” “估计快了吧……”萧寒挠了挠头,他也不是特别清楚这件事最近的发展,只是经常能看到老赵和曹主簿带人在河边实验。 这个东西,从提出到研究都是在曹主簿和老赵他们在进行,他只是提出了转轴这个理论,就没大再去管,当然,他对这玩意也实在是不懂,唯一的一点印象就是电视里看到的大圆轮,在曹主簿他们那里指手画脚一顿后,就被几人请了出去,好像做技术的最讨厌自己这种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家伙,尤其是还爱出馊主意…… “你啊你,这么重要的事情不盯住,到处疯玩,简直是不为人子!” 猛灌了一壶水,又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萧寒一眼,张强这就决定起身去看看。 张强现在觉得自己就像是萧寒的大管家一般,什么琐事都要管着,萧寒成闲的要命,他和其他人都快累死了,不过即使这样,他们做的事似乎都没有萧寒貌似随意的一个举动重要。 就比如这个来历不明的曹主簿,还真的有几把刷子,就连水车这玩意都想的出来,模型他早就看了,到时候不用人手,只要河水流动,水车就会带动铁锤代替人打铁,还能捎带着拉动风箱,简直就是才一般的想法! 其实萧寒都懒得跟他解释,实际上,水车在汉朝就被大规模使用灌溉,舂米,只是这么好的东西竟然传承下来的寥寥无几,别他了,就连成自诩知晓三分下事的教书先生都不知道,张强为了求证,跑过去多问了几句,还被恼羞成怒的教书先生敲了教鞭!什么人呐!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六章 指挥使 “哎,别跑啊,一会开席了……” 萧寒一句话还没有完,人又跑了,真搞不懂这些人,一个个猴急什么,自己这不还没急? 当然,萧寒不是不急,是他知道因为这玩意就算做出来,他一时半会也用不上…… 隋唐律法不知道是哪个龟孙制定的:子爵只能拥有五十部曲。 萧寒现在早就满额了,这还是把以前那些辅兵都转成民户以后,这才没超员,三原县令已经过来哭好几次了,是萧寒再让他给军户改民户,他就去跳井,反正被查出来都一样死…… 五十个守卫力量,听起来很多,如果放到后代,这要多大一个公司才能用五十个佩刀的保安? 不过,萧寒现在是在唐朝!而且是兵荒马乱的初唐,这点人手就相形见绌,最主要的,萧寒这里有太多不想被别人看到的东西…… 水泥算了,现在已经遍地开花,份子钱都送了过来,喜的吕管家给全家都包了红包,张强卖琉璃虽然来钱更快,更多!但是吕管家总觉得不踏实,这总像是一锤子买卖一般,随时都有可能干不下去。 但是水泥的份子钱不同,听侯爷,这东西只会越来越多,十年时间,这钱就像流水一般,每个月都进,吕管家觉得,这才是维系侯府的命脉! 现在家里,除了水泥,剩下这种新批量打铁工艺也是一样好东西,不过,这玩意萧寒还没打算传出去,也算是给自己手里留点东西吧。 但是如果使用水轮机,他这里这条平缓的河压根就不能胜任,势必要选择一个新的水量充沛的地点建造。 如此一来,再分出建设一个新地方,就他手上百十号能用的人,那里忙的过来,最近这些日子他就一直在为这个事情烦恼,没有人脉关系,确实是他最大的短板,手里明明有好东西,却不敢拿出来,也真够难受的! “慢点迈步,步子迈的太大,容易扯着蛋……” 悠悠的自言自语一句,萧寒这就洗洗手,准备不去想这些,专心的一个人享用大餐! 家里人不知不觉又变多了,一开始只有几个杂役,慢慢到了后来,家里的各类仆役连带着马夫,也有二三十人了。 胖厨师喜滋滋的进驻了侯府,他其实现在也有自己的屋子,只是孤身一人,住着也难过,还不如继续在侯府里住着,离着侯爷近一点,总能感觉心安很多。 人不少,起码萧寒无聊在庭院里转一下,总能看到乐呵呵的仆役,可是,萧寒总觉得侯府里似乎总是缺些什么,仔细巡查后,这才发现,一府的人,竟然都是公的,别萧寒梦想中的侍女,就连大妈都没一个! 私底下问了问曹主簿,却这是吕管家特意弄的,老吕觉得,侯府里数着侯爷最大,又没个长辈帮忙看着,如果有侍女,导致侯爷沉迷女色,那谁劝估计都劝不动,还不如从根子上解决这个问题! “嗯,很好,很强大!”至少萧寒是这么想的,算了,还是别祸害人家女孩了,后世上初中的女孩在家里做杂务,想想就有些于心不忍,随他去吧,反正大爷现在还年少…… 一个人享用过一顿大餐后,剩下的一桌子菜都赏给了东和愣子,现在,即使是没有客饶时候,吕管家也严禁愣子他们与萧寒同桌吃饭,是怕乱了长幼尊卑,不过侯爷吃完了,那就没问题了。 所以,当想来看看客人吃的咋样的胖厨师赶来时,一桌子菜早就被俩人连吃带拿弄的一干二净,面对着一桌子空碟子的胖厨师疑惑的挠了挠大脑袋:“难道我最近做饭这么好吃,这盘子怎么和狗舔的一样,这么干净,连自己都不知道原先装的是啥菜……” 一夜平静,罗文直到第二下午才再次回来,似乎有些疲惫,在庄子里见到萧寒,冲着萧寒点点头,抬手丢过一块牌子。 跟在萧寒旁边的东赶紧伸出双手接住,然后送给萧寒,萧寒仔细一看,却看到这块制作精良的铜牌上除了花纹,就只剩下一个大大的令字。 “罗兄?这是何故?”萧寒拿过铜牌,奇怪的问罗文。 罗文估计是跑了很远的路,浑身都风尘仆仆的,对萧寒咧嘴一笑:“嘿嘿,这是我去找长孙大人要的,你不得用的上!” “找长孙无忌要的?一块破牌子,我用它干嘛?垫桌脚都不平乎!” 当然,这句话是萧寒半开玩笑的,这年代,牌牌是最好的信物,各自代表着不同的含义,光看罗文得意的样子,就知道手上的这块意义不浅!” 果然,罗文一听,当场就炸毛了,伸手就要捞抢过来:“什么?这牌子你垫桌脚?不要拉倒,快还给我!” 萧寒早就在防备这一手,手往回一收,就躲了过去,笑嘻嘻的对罗文:“哎哎哎,刚给我,怎么又得抢?谁不要了!这么大一块牌子,就算是卖铜也值两个大子……” 看到罗文脸越来越黑,直到黑的和锅底一般,萧寒这才不再逗他,把铜牌塞到怀里,拍了拍,问道:“哈哈,开个玩耍,正事,这玩意怎么用,有什么用,你跟我,要不连个使用明书都没有,我咋知道那里用的上!” 罗文使劲捋了捋胸襟,生怕被萧寒直接气死,没好气的道:“哪里用的上?我告诉你,这牌子用处大了! 就你昨有人在铁料供应上捣鬼,我带着牌子,直接就杀到他家,那老儿,看到我都快吓傻了,赌咒发誓不是自己的干系,还这两一定把之前的货全补上,而且价格都低了两成,还垫桌脚,换大子,你去换一个试试,不把那人吓死才怪!” “这玩意这么大用处?”萧寒听的直咋舌,那供应铁料的商人不知背景是什么,反正牛气的要命,自己堂堂侯府去找他商量,人家都爱答不理的,被一个牌子就吓破哩,难道上面还影如朕亲临”几个字没看到? “废话!”见萧寒吃惊的样子,罗文也开始嘚瑟起来,看了看周围没有闲人,凑到萧寒耳朵旁低声道:“别哥哥没教给你,你知道长孙无忌是干嘛的?” “中书省官员啊,这谁都知道啊!”萧寒搞不清罗文为啥这般神秘,难道长孙无忌还有啥别的奇怪身份?李子的大舅哥?这个知道的人更多啊! “教你个乖,丽景门知道不?” 萧寒茫然的点点头,可能是觉得不妥,又赶紧摇头。 “我就猜你不知道!”罗文越发的得意了,干脆揽着萧寒的肩膀,让自己靠着更省力的:“丽景门就是给秦王收集情报信息的,能量之大,你都想象不来,尤其是在这民间! 商人什么的因为走南闯北的关系,信息收集的快,所以他们是丽景门重点把控的对象,而这块牌子就是丽景门指挥使的牌子,能量大的很!怎么样,哥哥够意思吧,有了这玩意,你以后绝对能省很多事,打个商量,一个月五百套,行不……” 前边的话还得意洋洋,大义凛然,让萧寒越听越心惊,可后来直接就漏了馅,从英雄到狗熊,转瞬之间…… 萧寒目瞪口呆的看着前一秒还义正言辞挺直腰板,下一秒立刻就弯腰弓背的罗文,感情这一招,谁都会用… “五百套不可能,最多一百五,这已经是我这里最高的产量了!” “一百五就一百五!”这下罗文倒是一口答应下来,仿佛完成一件大事一般长舒一口气,这才嘻嘻哈哈的揽着萧寒的肩膀,这就往侯府走。 “萧侯……” “哎,罗兄,别叫我萧侯,听起来和猴一样,浑身都别扭,你就和在军中一样,叫我寒就成!” 罗文大笑,笑声震得旁边的瓦片似乎都在抖动,军伍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只要笑起来就豪迈的要命,似乎不豪爽的笑就不是猛将一般。 好不容易止住笑,看到萧寒还在把玩那块牌子,罗文这就对萧寒:“得嘞,哥哥也不跟你客气,不过寒,这牌子你可收好,千万别弄丢了……” “放心,丢不了…”萧寒大刺刺的往怀里一揣,转悠着眼睛问罗文:“罗兄,你还没跟我,这指挥使的牌子给我干嘛,是我这升官了,还是为了吓唬个奸商,你明白了,我心里也好有个底……” 听萧寒这样问,罗文有些尴尬的:“嘿嘿…其实,我也不知道它为啥要给你……” “啥?”萧寒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你不是你找长孙大人要的么?怎么可能你都不知道?” “啊,是我找他要的,可是我本来只是找他帮忙出手整治一下那个奸商,你也知道的,我这身上没有军令,屁权利没有,只能找长孙大人,谁知道他问清怎么回事,就把这牌子给了我,让我交给你,别的话压根就没交代!”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七章 酒解酒 “然后你也没给我,就直接拿着去吓唬那奸商了,好家伙,感情这忙你是光跑了一趟腿啊……” “嘿嘿,顺路,顺路而已。再跑腿,把事办了也成嘛…” 得,这又是一个不要脸的,拿原本就要给萧寒的权利去狐假虎威,事情完结了还有脸来邀功,果然没丢军中一贯的城墙厚脸皮传统,萧寒只得大叹自己遇人不淑…… 罗文丝毫没有半分不好意思,反而得意洋洋的拍着萧寒的肩膀大声道:“寒,今晚哥哥可不走了,你看在昨哥哥连夜去给你摆平奸商的份上,可一定要弄点好的给哥哥吃,为了这一顿,从早晨到中午,哥哥可是一口饭都没吃过,就在这等着您这一口了!” “那明明就是我的面子……” “那我没有功劳,他还有苦劳吧,兄弟这都登门了,你要是拿粗茶淡饭出来,不是砸你自己的招牌?” 看罗文吹胡子瞪眼佯怒得样子,萧寒也是不禁哈哈笑了起来。 他本来就不是真郁闷,和朋友开个玩笑而已,笑罢,豪气的一拉罗文,道:“哈哈哈哈,开个玩笑!咱这里别的没有,这美食美酒嘛,还是有一些的,你是不知,自从我来到这里,现在这周边的县城猪都涨价了……” “哦?为啥涨价……哦!明白了,哈哈哈……” 反应慢了半拍的罗文先是一愣,立刻就明白了萧寒所指,极其豪放的跟着大笑几声,这才对着这四周指点道:“萧侯,实话,哥哥其实也挺佩服你的,听柴绍总管,你来这里之时,这里还是一片不毛之地吧。” “那里不毛了?那上面明明长满了草,前一阵子,全是蚊子,晚上睡个觉都不安稳,幸亏这里芦苇棒子不少,点上一根,也能驱蚊,就是烟太大了!” “……看来,情况比柴总管的还要糟上一些,不过现在看来,虽然这规模还是不大,但是,却要比我所见的村镇要有条理的多,你也知道的,咱们军人,就喜欢这有条理的,要不是家里有祖宗基业,我也想和张强兄弟一样,搬过来长住……” “这有何难?我给你留上一套宅子,等罗兄想住的时间,就过来住嘛,我这里还有学堂,未来我还想多找几个教书先生,咱们家子也可以来上学,咱们军营兄弟拼一辈子,不就给子孙拼一个前程么?” 萧寒的大义凛然,浑然不觉罗文已经停住了脚步,神色有些怪异。 走出好几步,萧寒这才发觉,回头冲着罗文喊到:“怎么了?走啊?” 罗文面色有些痛苦,呲着牙对萧寒拱拱手:“萧侯,哥哥是个粗人,没有那么多歪歪道道,这宅子哥哥可是万万不能收,不过有什么话,萧侯大可直,哥哥我能办的,一定为您办到,不能办的,你就把水晶宫搬过来,哥哥我也是真是无能无力…” 果然,古人其实智力上跟现代人一样,甚至还有过之,认为古人笨,那只是他们在新事物上确实眼界不高,但是把他们当傻子哄,那么这傻子就不知道是谁了…… 萧寒最近练的脸皮比之前厚多了,送礼没送出去,脸都不红,笑嘻嘻的过来拉着罗文就继续往前走:“罗兄,你也太警觉了,我又不是贿赂你的那些军品供应商家,我只是看咱们军营里,好多人都年纪一大把了,还在战场上拼杀,真的是于心不忍,秦王最近不也是在操练新军么?这些老人,也打了一辈子仗了,该歇歇了,你也看到了,我这地广人稀,实在是缺人,外人还不敢要……” “想来想去,就把注意打到自己人身上了?” 想通萧寒的目的,罗文刚刚生出的警惕又收了回去,脚步也重新轻盈了起来。 萧寒笑着给了罗文一拳:“什么叫打主意,那我问你,你看看我这里,好不好?” “还行吧,除了新一点,也就好看那么一点,算不上好……” “那我的爵位呢?” “县子,朝堂上一抓一大把,不过封地离着长安挺近!爵位也是靠着真材实料的大功得来的,算是不赖吧。” “我的为人呢?” “这个,没的,在军营里您就是救死扶赡神医,在这里,我看你又快变成家家生佛的好人!” ”那你觉得那些退伍的老兵应不应该来我这定居?!” “该!”被萧寒绕在里面的罗文想都没有就吐出了这个字,不过话刚出口,马上就后悔了…… “可是,萧侯,你这,离着长安也太近了,我要是给你弄个千八百老兵过来,你这又能生产最好的铠甲武器,你让皇上怎么想?估计第二,咱们兄弟俩的脑袋就挂在旗杆上了……” “也不要千八百的,来个一二百就协…” “一二百也不成啊!你是知道的,老兵都是财富,上次你弄来五十户,军里将领的心都像是被剃了一块肉……” “老罗,你这样,可不对……” 萧寒看罗文为难的样子,叹气道:“老兵是财富,可他们也是人啊,马革裹尸虽然是荣誉,但谁都想最后死在战场上?” 不过罗文根本就不吃这一套,他自己就是一个杀才,这辈子就会在战场上混,如果又一不打仗了,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干嘛去。 “是,我知道,老兵是人,可是这下,到处都在打仗,不打仗的,都被打死了,你这明晃晃的挖墙脚,不大好吧…” “我也不是挖的厉害,只要百来户,你光看到我这里出新铠甲,新水泥,日后还指不定出什么,你总得让我保护一下这些东西吧……” “是得保护,可是我知道秦王给你派一队兵,你还不要…” “一队兵?又不听我指挥,杵在那里,和监工一样,用不用我研究新东西了?” 萧寒到这,就起了抱怨,当初被任青看的死死的,现在想想就不爽,还不光这个,爷这里这么多秘密,那里敢让外人进来?那五十户老兵,到现在都只能在河这边溜达,不能去河那边,就是担心混进别有用心的家伙。 一路上俩人谁也不动谁,早看到了门口,萧寒和罗文只得暂时握手言和,先吃饭再!大地大,吃饭最大嘛…… 因为提前就有了准备,所以等二人来到餐厅,胖厨师早就准备好了满满一桌子菜,青菜很少,全是肉食,土的和后世七八十年代的暴发户一般,一点点贵族气息都没有,而几个倒满酒的粗瓷大碗,更是让这个土气更上了一个台阶…… 嘻嘻哈哈的洗干净手,分主宾落座,又客套了几句,俩人刚提起筷子,一都不见踪影的张强竟然从外面拱了进来,也不知道张强这赶饭点的本事是跟谁学的…… “罗文,哈哈,你这还没死呢……” “哈哈,张强,哎呀,你这不给我打前站,我哪里敢走你前头……” 果然不愧是从军中就开始互相伤害的兄弟,这笑眯眯的骂人功夫让萧寒自叹不如。 互怼了几句,张强也拖过一张椅子一屁股坐下,没的,先下三杯酒这是规矩! “张强…张强,悠着点,我这肚子太空了,你先让我吃点…” 三杯酒下肚,罗文吐着舌头直喘气,萧寒家的酒压根就不是让人这么喝的,三杯酒下肚,这肠胃里火烧火燎的,一看张强又开始捧起坛子倒酒,赶紧把酒杯捂在怀里。 张强那里肯让罗文耍赖,想当初,这罗文仗着自己脸黑酒量大,哪一次喝酒不把自己灌得醉五迷三,幸好最近跟萧寒练的酒量大增,这个仇此时不报,更待何时? “不行不行,想吃菜,先喝了这第四杯!四季平安!” “五福临门,好嘞,喝……” “六六大顺…” “七星高照” “八方来财……” 第二,头疼欲裂的罗文在房里揉脑袋揉了了半,似乎自己昨晚上喝多了以后被萧寒一个劲的墨迹,最后顶不住要给萧寒这里迁几户老兵? 可这样,昨白自己的坚持岂不就是一个笑话?早知道张强现在跟萧寒好的穿一条裤子都嫌肥,自己怎么就能把脑袋伸过去让人家套? 不行,不能呆了,这俩没一个好东西,一个老想放倒自己,一个老想让自己给他开口子,再待下去,估计自己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反正来的目的也大体达到了,这就走,不能馋了,别区区一两顿美食,就算是把龙肉端过来,我也得走…… 捂着脑袋打定主意,把自己散乱的衣物一整理,这就要出门。 可是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不,刚一推门,罗文怎么也没想到当头就遇上了匆匆而来的张强。 看到门后罗文利利索索的样子,张强先是一愣,而后大笑:“哈哈哈…我就嘛,罗文兄弟这酒量就是不一般!怎么样,是不是余醉未消?不妨事,我特意为此而来,走走走,跟我一起去再喝上一场,须知酒解酒乃是我这不传之秘……” 可怜罗文傻站在那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张强拉着去酒解酒去了…… 章节目录 第一三八章 床弩 傍晚……脚步虚浮无力的罗文吃力的搬着一个高凳子来到院墙边上,准备连夜逃之夭夭,这酒解酒的日子算起没法过了,再来一次,今个非死在这里不可! 可惜,被张强这畜生喝的太厉害了,踩着凳子好不容易爬到院墙头上,刚想顺下去,却没有预料到这时手上压根就没了气力,拼尽了全身的劲才稳住身子,一阵风吹过,脑袋顿时一迷糊,手一松,这就从墙头上跌了下来! 万幸这时脑子清醒过来一点,还知道往外跌,这要再跌回去,倒霉俩字罗文就算是悟透了…… “噗通……” “好疼……不过还好,赶紧走,下次打死不一个人来这里了,太危险了…” 微微颤颤的站起身来,罗文突然发现眼前好像有一双大脚…… 罗文跌的脑子还在混乱中,下意识顺着脚就往上看…… “哈哈哈……罗文兄弟,这怎么到我家了?莫不成是来找我喝酒的?来来来,敏,敏!快去吩咐人准备晚膳,顺道帮我把地窖里的酒搬出来……” “啊…苍啊,救救我……”罗文此时才想起,张强和萧寒家似乎是紧靠在一起…… 罗文最终还是走了,在被连灌两日之后,发下对张强最狠毒的誓言,头也不不敢回一下的打马跑路…… 萧寒和张强站在道边抄着手看罗文渐渐跑远,齐齐的叹一口气,哎,这熟人又跑了,少了多少乐趣…… 北风渐起的时候,李世民来的信件暂时不能回长安了,不是因为战事胶着,相反,战事一直很明朗,李世民更是为了达到练兵的目的,特意把老兵们换了下来,让新兵去攻坚,一盘散沙一样的陇右,正适合这些新兵的成长。 不知道是出于对未来的恐惧,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反正萧寒又消停了很多,优质的铁矿足量的供应上了,再加上工匠们流程由生到熟,铠甲的产量还是慢慢升上去了。 而另一边,萧寒特别交代的转轴也在几位高手的合作努力下研究出来了,只是第一代产品还是有些大,几经努力,也只是缩到巴掌大,装在马车上,像是挂着两坨那啥一样,很是难看。 不过难看归难看,加装了转轴和软钢的马车现在舒适多了,跑在平路上,几乎感觉不出颠簸,这也让最怕坐车的萧寒终于松了一口气。 转轴成功了,它的衍生品,棘轮也随之研究了出来,这玩意一出来,不用萧寒吩咐,就被匠人改装到了床弩上。 床弩,又名八牛弩,据是因为最好的床弩用八头牛的力量才能拉开,如此强大的力量,想想就让人恐惧! 因为太重,床弩只能安装在板车上,所以使用起来并不是太灵活,当然,作为现在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远程攻击武器,床弩压根就不是用来射饶,单看它那腿粗细,一百多斤的箭矢,就知道用它来射几个兵简直就是高射炮打蚊子! 萧寒早在软钢被制造出来的时候就吩咐铁匠做好了一个床弩,与之前的床弩不同,这架床弩的弓臂都是软钢材质,没有使用传统三架反曲弓的联合设计。 只用几块长短不一的软钢合在一起,这种新型钢材产生的力量足以秒杀现在最厉害的床弩,原本五人合力就能拉开的八牛弩,现在同样的五个人,拼尽全力也不能把弩弦挂在勾机上! 一开始做出这架床弩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做出一个废物,因为人力根本就不能为他上铉,为了测试它的效用,特意把在地头上吃草的大黄牛借过来用了一下,这才为它挂上弩铉,就这样,还把大黄牛累的直喘气。 测试结果没出来……因为靶子和箭矢全部碎成了渣渣,愣子从二百步开外找到了弯曲的如同麻花一般的精钢箭头,还有一块四分五裂的巨石…… 如此威力简直就是骇人听闻,但是任谁去打仗,也不能赶着一群牛去啊,这又不是用火牛阵! 所以这架精钢床弩只用来一次就被锁到了仓库里,没打算再用! 现在,改装完普通床弩后,终于有人想起了这架*,拖出来,挂上棘轮,很好,五个人勉强能拉开,除了慢点,没啥别的毛病,大匠带着徒弟兴高采烈的跑去跟萧寒报喜,却被午睡中的侯爷骂的一个狗血淋头… “笨蛋!!!就不能动动你们的脑袋?五个人才能上铉,发射一次,得多久才能用第二次?我们能加工棘轮了,为什么不做几个偏心轮和滑轮出来?!” “是是是,对对对,侯爷的对,烦请侯爷不吝赐教……”虽然不懂这偏心的轮子能干啥,但是顶着一头吐沫的大匠看到侯爷如此来,定然不是唬他,赶紧“搀扶着”萧寒冲到铁匠处,照着萧寒画的草图现场打造出来几个。 半信半疑的拿去一用,这才发现,仅仅几个不起眼的轮子,就让原本五六个人才能操纵的床弩改为三个人就能控制,而且射速提高了两倍都不止! 把这些轮子给秦王送去了几套,立刻就赚回来一堆的奖赏,当然,还有五百套的追加订单。 “疯了!铠甲都没做完,谁有闲工夫给你做棘轮?幸好没把弹簧钢床弩拿给你,要不,铁匠们直接去抹脖子算了!” 萧寒恨恨的把信纸抛到一边,决定不去理这个见好东西就红眼的李子! 虽然他的铁匠工厂陆续又进了几个人,可是这人,怎么也不够用的!那铠甲现在彻底形成了自己的流程。 生产和组装在萧寒的建议下干脆分为两个地方,让庄户家里一些闲得无聊的主妇过来组装,既能再多赚取点铜币,又能让本来就任务繁重的铁匠们去掉一块活计,何乐而不为? 如此一来,铠甲每个月能出二百多套,可惜再多的铠甲也填不满李子的胃口,每个月催债一次已经是常态…… 铁匠越来越忙,木匠也越来越忙,甚至庄子里的媳妇大妈也越来越忙,只有萧寒发现,自己越来越轻松了…… 除了每个月一次的大朝会自己去露露脸,和那三朝元老睡上一觉,其他的时间真不知道该干嘛去…… 长安不想去,那里现在充满了*味,是非之地必须赶紧躲远,哪有自己的庄子好,那么蓝,水那么清,没事出来转转,空气都比长安清新。 今散步多了一个人,一个英武的少年正垂头丧气的跟着萧寒后面,他就是李靖的弟弟,李神通。 或许见过了太多牛人,萧寒对这个李神通已经彻底不感冒了,不管你日后再多牛,现在在我这还不是老老实实? 狗头将军在河那边值班,而李神通身为外人是万万不能到河那边的,光看那越来越高的高墙,和越发尖锐的铁荆棘,李神通就自觉的往回走,连看都不往哪里看一眼。 李神通的选择绝对是明智的,除去萧寒这边绝对信任的老人,没人知道在那高墙后面,有着数架堪称这世界上最恐怖的床弩…… “喂,神通,过来,看看我的这只狗,今怎么没精神?” “那是我的狗!”李神通咬牙切齿的对前面抱着一条狗的萧寒喊到! 萧寒仿佛没看到李神通愤怒的样子,依旧悠然自得的摸着狗柔软的毛发,头也不回的道:“哎,你怎么就这么犟?这狗是不是在我这出生的?你不知道我这有一条规定?凡是在这里出生的东西,一律划为萧家庄子的户籍?所以这条狗从里面,到外面!它都是我的,你有意见?” “可这大狗是我家的!” 李神通差点被萧寒强词夺理的话气死,梗着脖子就大吼:“这是它和那只独狼生的,一窝里就活了这么一只,还被你抢走了!快还给我!” “还给你?额,通,你知道这世界上什么东西最好使么?” “我不管什么最好使,它是我的!我废了那么大劲才把它养活过来,你必须把它还给我,现在!就在这里!” “啧啧啧……”萧寒怜悯的看了一眼愤怒的少年,打了一个响指:“东,愣子,快过来教教他,在这世界上,什么东西最好使……” 看着狞笑着过来的哼哈二将,李神通不由得退后一步:“我,我会武功,我,我不怕你们……” “啊……” “武功?呵呵…” 听着背后的“惨奖萧寒嘿嘿一笑,继续抱着狗散步。 其实对于武功,萧寒也研究过,确实,在这个身体为第一本钱的世界里,确实有很多打熬筋骨的方法,据辅兵里的老人,有手握兵器的猛将可以以一敌百,但是仅限于对方也是拿近攻武器,如果有二十个手拿弓箭的,啥猛将也会变成刺猬。 听到这个答案的萧寒失落了好久,他本来还想寻一本武侠秘籍来练练,当一个飞遁地,行侠仗义的侠客,现在看来是落空了。 七进七出的赵子龙也不过是曹操先喊了一句:不准放箭,莫伤吾之子龙的蠢话。 这才成就赵子龙千古佳话,否则万箭齐发之下,萧寒实在想不出这世界上谁能顶得住,就算顶得住,还有床弩和投石机…… 章节目录 第一三九章 有客远来 别看李神通人不大,但若要是论起家世,十个萧寒绑一起都不够人家看到,单他的舅舅就是李虎,八大柱国之一!放到现在,绝对的国级干部!所以身为官二代和富二代的李神通自就开始修习武艺,并且很快就展现出非同一般的赋!人家都是二十取字,但是他家大人却从就给他取字神通,可见他在武学上的赋绝不是自吹自擂。 不过有赋从来就不代表无敌,的年纪,身体还没长开,平日里与愣子和东里的一人缠斗还能撑上点时间,但是一旦俩人一起上,可怜的神通只有挨揍一途了。 “你们要干嘛?别过来,我会武功!” “啊,欺人太甚!看拳....” “哥,我错了哥....” “早这么,不早就好了!害得我胳膊都轮的疼.....” 在一顿乒乒乓乓声后,神清气爽的东和愣子大摇大摆的追上前面的萧寒,可怜的神通则龇牙咧嘴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 走在最前头的萧寒已经把怀里的狗放下了,狗圆嘟嘟的正摇着尾巴追逐萧寒的脚步,四条短腿还不时向前扑一下,抓着萧寒的裤脚撕咬几下,很活泼的样子。 狗确实很漂亮,要不也不会引起萧寒和李神通俩人相争。 银白色的毛发,脑袋上三朵花瓣一样的白毛像极了后世的哈奇士,萧寒看到它的第一眼就喜欢上它,并且亲自为它取名叫做奇。 奇很有灵性……这是萧寒认为的,因为它跟萧寒养了两,就把原先精心照顾它两个月的李神通抛到一边,连搭理都懒得搭理,气的李神通一直在背后嘀咕白眼狼,不心被萧寒听到,又是抓过来一顿胖揍……谁让你这话的时间直拿眼神瞥萧寒?! “等我学好了本领,鬼才到你这!哼!”贱皮子李神通跟在后面,默默地给自己打气,实话,要不是萧寒把他的师傅弄不见了,自己疯了才过来讨好他? “喂,神通,过来!”萧寒朝着后面招招手。 “干嘛?你要把我师傅叫回来?” 李神通一见,赶紧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却迎来萧寒诧异的眼神:“不是吧,你还真把他当你师父?你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这事你爸能同意?不你爸,就你哥李靖能同意?” 本来满脸期望的李神通听萧寒这么,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像是受到莫大的侮辱一般,几步窜到萧寒面前,拦住萧寒就喊:“你胡!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又道:不耻下问!我怎么不能叫他师傅了?本以为你开通大方,没想到与那些人都是一丘之貉!” “算算算,我就随便这么一问,这么大反应干嘛,前一些时日你不是再没来么,我以为你这就玩玩而已,你愿意学,那就让愣子带你去找狗头将军呗,记住不准在那边乱跑就行!”看面前这子泫然欲泣的样子,萧寒赶紧换了口风,年纪,这么大火气,看来在这个问题上,这子在家没少受到压力。 李神通一愣,幸福来得太突然,以至于脸上的表情还凝固在刚刚愤怒的时候,呆呆的望着萧寒问道:“你的是真的?” ”真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就凭你我开通大方,我也不能让你失望啊!” “哈哈哈,谢谢,谢谢!愣子哥,快,领我去看看我师父,这都好几没见他了!”李神通到底还是不大,萧寒简单的哄一句,立刻就破涕为笑,这就要抓着愣子去看狗头将军。 看满脸兴奋的李神通拽着愣子就要跑,萧寒赶紧喊住俩人:“哎,别这么忘恩负义啊!我都这么大方了,把家传秘技都传授给你,你就两声谢谢就算了?这也太廉价了吧,你怎么也得表示表示吧……” “家传秘技?啥时候成你家传了?难道在这块土地上,都盖了你家的戳戳?” 李神通心中狂喊,嘴上却打死都不敢出来,拳头没有人大,东西又抓在人家手里,这让人鬼大的李神通相当不爽。 磨蹭着挪回来,李神通满脸的不愿意:“那奇我就让给你,这总行了吧……” “奇本来就是我的,这算什么表示,不行,换一个!“萧寒练练摇头,装模作样想了半,这才道:”嗯,你家也确实没啥我能看得上眼的,听也就几本破兵书值点钱,要不把你把兵书送给我借阅两,看完还给你,怎么样?不亏吧……” “你什么?!” 萧寒话音刚落,李神通紧接着就跳了起来,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般:“你这是想让我被活活打死?!不行,不行,这个绝对不行!” “不行?东,送客~” 萧寒装着生气的样子把眼一瞪,这就要转身继续往前走,他发觉自己越来越有奸臣的气质,逗个孩子都能这么开心。 这下轮到李神通傻眼了,赶紧冲上来拽着萧寒的衣服,对萧寒到:“别啊,萧大哥!我家那些破书没几个能看懂的,而且还被家里那些老头看的死死的,我根本就偷不出来!要不,你看我认识很多漂亮姐姐,前几我去长安住了几,每都能看到许多伯伯家的女儿,最多,我跟你谁家的漂亮,这还不成?” 萧寒几人差点没被李神通的话呛死,萧寒更是直接赏了他一个脑崩:“鬼!你才多大!竟然拿这个做生意,信不信让你妈知道,回头就打死你!!那个,有漂亮的么…...” “迎…不是跟你吹牛,这长安城里的达官显贵,我家认识得有一多半,随便谁家的姐出来,我都认识,哼,怕了吧……” 咽了一口口水,李神通这就开始吹牛,人鬼大的他早就知道萧寒至今连婚约都没一个,现在把这个重磅消息抛出来,就不怕他不答应自己! 在这世界上,人大多都少年老成,贫困家的孩子六七岁就帮忙干活,贵族家的也闲不着,学业武艺一个都拉不下,甚至就连男女之事在十来岁的时候就有教导的,当然,不是教你去逛青楼,只是为了破除其神秘福 这世间的东西就这样,你越防着藏着,人就越想偷看,还不如大大方方告诉他们! 当然这个方法也要找对,据,豪门大户里基本上都是找一个又老又丑的老太婆来教家里的男孩,既能让他们知道男女之间的不同,又能让这些不安分的马驹对男女之事别抱太多的憧憬,绝对是一举多得的好事,不过即使这样,十四五岁就抱孩子的也不在少数...... 一群人终于找到了共同话题,李神通在讲,萧寒在听,后面东愣子耳朵都快伸的比驴还长,不知不觉,四人就走到了大道上,不远处,一辆碧油马车姗姗而来。 萧寒四人正的火热,那里看的见什么马车!李神通吐沫横飞的大谈什么张家侯爷的女儿有狐臭了,李家王爷的闺女长了一颗大痦子,那谁家的姐被人勾引了之类的隐秘事情,让从未听过大唐版八卦的萧寒听得大感过瘾,不是他偷窥狂,只是早早得到消息,别等娶媳妇的时候才后悔。 他现在好歹也算是个贵族,李世民不止一次他成年后要给他做媒,料想这媒人介绍的铁定不是平民户家的女儿!这万一要介绍个自己知道的,也好起早做好准备,是接受还是推辞总得先计划好,这年头可不兴婚前试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婚事就算是成了,至于娶是么样的,胖的瘦的,高的矮的,俊的丑的,那可真就是注定…… 马路上,精致的双辕马车走的很慢,马蹄踏在土路上,带动着马车上挂着的锦绣帘子一摇一摇,显得十分的诗意。 “姐…我还是觉得我们来这里不好,要不,我们回去吧,万一让老夫人知道,我们就惨了……” 车厢内,一个梳着俩圆圆髻的少女正满脸担心的劝斜依着车厢的薛盼。 “惨了,惨了,你就知道惨了,好不容易走点好道,我迷迷糊糊刚要睡着,你就把我吵醒!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才不回去,这次是来做正事的,我为什么要回去?” “可是襄城侯家来的媒人要给你媒,你就这么偷偷溜了,老夫人会气坏的!” “猪!谁我是偷偷溜聊?没看到我给留了纸条,再哥哥老早前就让我们过来看看萧寒这里有没有能帮上忙的,我们现在过来,那里做错了?” “姐,我不是猪,我是艾……” “好,我知道了,猪……” “……你是姐,你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可是我还是担心…” “安啦安啦,母亲她这也是昏了头,我还不想早早嫁人,再了,我要嫁人,也得嫁给上马能安邦,下马治下的人,襄城侯家里的那个傻子,本姐一根指头都比他强!我已经写了书信给哥哥,哥哥肯定不会让我嫁给他的!” “可这萧寒,也不像是好人啊,我们去他这里……” 章节目录 第一四零章 美女驾到 “不是好人,可也不是坏人…” 薛盼靠着摇晃的车厢幽幽的了一句,然后就捧着脑袋不再话。 其实认真想想,这个叫做萧寒的青年似乎从没有啥坏事传出来,反倒是大利国家的事情做的不少。 哥哥对萧寒的评价很高,薛盼了解自己的哥哥,他是一个骄傲到有些自负的人,在萧寒之前,似乎只有秦王李世民在他口中走过这么高的评价。 哥哥是底下最聪明的人,嗯!他的话不会错的! 想着想着,思绪又想起上一次的灞桥一别,也正是从那时以后,她在家就开始经常想起这个倒霉的家伙,也算是在这个无聊的日子多了一点开心的笑料,以至于这次“离家出走”,薛盼第一个念头就是到他这里来。 我不是来看他的,我是奉哥哥的吩咐,再顺道来看看敏姐姐的! 不知想到了什么,薛盼的秀脸莫名一红,赶紧给自己打打气。 车厢里,最近长胖了不少的艾还在那里喋喋不休,从这路上的危险一直讲到应当遵守的女德,直烦的薛盼就要去捏她的嘴: “呀,你别了,烦死了!要是再,我就把你送给萧寒,反正你的屁股已经把他那个了……” “啊,姐,你又提这个!”慌忙招架的艾听姐又提这件事,立刻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尖叫一声,扑上来就挠薛盼痒痒! 自从那日一屁股坐晕萧寒之后,她对自己的屁股仿佛过敏一般,别别人提起了,就算看看,也能让她无比抓狂。 车厢总共就这么大,薛盼逃无可逃,被艾挠痒痒挠的都快断气了,慌乱中赶紧抓着艾的两只爪子道:“哈哈…别挠了,我认输了!不过你看看你现在胖的和猪一样,如果再掉下来一次,可怜的萧寒估计就要一命呜呼了……” “啊……我不活了…” 主仆二人在车厢里嬉笑打闹,马车依旧不紧不慢的往前走,赶车的人悠闲地甩着手里的皮鞭。 他其实已经看到了大道上窃窃私语的萧寒四人,但是怕惊扰了车内的贵姐,也就没有出声呵斥,本以为这四个会自动让开,可没成想,这四个家伙竟然不按常理出牌,愣是装着没看到,向着马车就冲了过来,眼看就要撞上,吓得马夫连忙狠拽了缰绳,让马车停了下来。 而另一边,等到交头接耳的四人发现路上多了一架马车,拉车的高头大马都快把嘴里的热气喷到萧寒脸上去了! “我滴妈,啥玩意这是!” 感觉到有些不对的萧寒一抬头,当先印入眼帘就是一个硕大的马脑袋,这突然的一下吓得萧寒差点腿都软了,赶紧退后几步,这才发现马车边上还跳下两个个皂衣大汉,个个手摁腰间,凶神恶煞的盯着他们: “喂,你们四个干什么的,没看见车过来了?找死啊!被马踏死了,我们可不赔钱!” 俩汉子的一点也不客气,差点把同样吓一跳的东和愣子鼻子气歪,正合适今出门带的弩弓,俩人手往后一摸,两柄闪着乌光的*就从背后卸了下来,然后直接对准对面两个出言不逊的家伙! 一弩三箭,三角形的箭头似乎带着一股子寒气!弩箭后面的保险已经打开,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这六带短箭就会发射而出,二十步之内,弩箭的威力足有洞穿金石! 对面两个汉子那里料到面前这几个看似无害的年轻人会拿出这等武器,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两把弩弓锁定,饶是两人人身经百战,此刻也不禁流下冷汗! 俩饶手已经触到了腰间的刀柄,可怎么也不敢拔刀,百战余生的经验告诉他们,此刻只要一动,哪怕不死,也绝对活不顺畅! 东和愣子举着弩箭,两个大汉一声不吭,萧寒眯着眼打量这几个不速之客,只有李神通满脸羡慕的看着那两架弩弓。 路上的风都停止了,空气似乎都有些凝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萧寒突然听到马车里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哎,怎么了?怎么突然停了?到了么?刚刚那老头不还要一盏茶的时间么?” 伴随着这道婉转的声音,一双手轻轻掀开马车前面的帘子……… “是你!” “是你!”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而萧寒在看到对方后,更是先下意识先摸摸自己的脑袋。 “色狼!!!” 而帘子后面,艾看到萧寒摸脑袋的动作,更是又发出一声足以震破耳膜的大叫! 随后,那张清秀的脸就像是瞬间染上了彩霞,抓着帘子的手狠狠地把帘子往下一摔,差点把帘布都给拽下来,人逃也似的消失在帘子后面。 毫无疑问,这人正是薛收的妹妹,薛盼的贴身侍女,当初一屁股把萧寒坐晕那个……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萧寒有些措手不及,待反应过来,这才想起东他们还在对峙!赶紧一拍脑袋,喊剑拔弩张的几人放下兵器! “误会,是误会,都收了武器,东愣子,快收了,心走火!” “是,侯爷!” 东和愣子其实也觉得这里混进敌饶可能性不大,毕竟从那次刺客事件之后,防卫问题一向都是吕管家最关心的问题,这几人如果真的有问题,断然不可能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里,要知道前方路口的老兵可不是吃素的。 把弩弓保险插上,重新背到背上,东和愣子一左一右的站在萧寒身边,等马车主人下来,刚刚他们太紧张,根本就没看到马车里究竟是谁。 而看到东和愣子收了武器,对面两个大汉在心里立刻大松了一口气,刚刚那两把弩带给他们的压迫力实在是太大了! 弩弓他们不是没见过,但是一弩三矢的还是第一次见,尤其是这弩与往日那些木弓的完全不同,黝黑紧绷的钢铁弓臂让人一看,就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巨大力量,这绝不是普通的弩弓。 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细汗,稍微整理了一下衣物,为首的一个汉子向萧寒一抱拳:“请问阁下就是萧寒,萧侯爷?” 萧寒眼睛盯着车厢,对大汉也只是轻抬了抬手,就算是回礼:“正是!” 不是萧寒不尊重对方,只是俩饶身份相差太大,这汉子一看就是家将之类的,让身为国侯的萧寒给他正式回礼,他也承受不起。 听到萧寒确定,对面两人赶紧正式见礼,并且对刚刚情急下的话道歉,他们丝毫不认为萧寒会谎,在大唐,胆敢冒充侯爷,可是要仗五十,途放三千里的! 而直到两人见礼结束,马车上这才重新有了动静,锦缎的帘门再一次被打开,一个汉子见状,赶紧告罪一声,跑到马车后面取来一木质梯,搭在马车车辕上,然后一身粉衣的薛盼牵着满脸委屈的侍女宛如仙女下凡一般,从马车上下来。 “薛盼见过萧兄……”柔声细语,让萧寒颇为诧异,只得赶紧回礼。 萧寒其实见薛盼不过三面,第一次在朱雀门,古灵精怪的薛盼对猪哥一般的萧寒不屑一顾,第二次在灞桥,那一抹红色让萧寒至今难忘,那时的薛盼透露着对萧寒的好奇,而第三次,就是在这里,翩翩佳人,盈盈相拜。 萧寒旁边,嘴张的能塞进一个拳头的李神通指指萧寒,又指指薛盼,仿佛不敢相信一般。 “薛姐姐,你认识他?” 薛盼俏然起身,顺着声音一看,这才发现这里还有一个熟悉的鬼头,心中顿时一喜,刚要跳过来打声招呼,却又突然停住,努力保持自己淑女的形态,倒是萧寒回头恶狠狠的瞪了李神通一眼,眼神中似乎在警告这东西,不要乱话昂,后果很严重! 在大唐待久了,萧寒的气度也有了很大的改变,与生俱来的屌丝气息似乎都已经消磨殆尽,经过一开始的慌乱,很快便调节好心神,对薛盼拱手道:“呵呵…薛姐今怎么想起来我这?难道是令兄也回来了?” 听萧寒问及长兄,这就是很正式的问候礼仪,薛盼赶紧对着萧寒轻轻一福,而后回答道:“家兄还未曾回来,不过前些日子,家兄曾已经支会与萧侯,过我将来这里看看,如果萧侯有什么需要,他会想办法帮忙解决。” “那个,我这里挺好,没啥需要的,倒是让薛收兄弟费心了,对了,薛收曾经跟我过您要来么?我怎么没有印象?”萧寒听薛盼及此事有些疑惑,看了看后面的东和愣子,俩人立刻把脑袋摇的飞快,表示他俩也不知情。 “家兄曾给萧侯一封信……” “信?啥信……哦!” 萧寒经薛盼一提醒,立刻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一码事,不过当时不是派管事来?难道…… 果然,看到萧寒先是恍然,紧接着又疑惑的样子,薛盼“噗嗤”一笑,俊俏的脸庞像是盛开的花朵,让萧寒好一阵子失神:“想起来了?家兄的管事,就是我…” “你,管事?”萧寒只感觉自己有些懵,还有这种管事么,她真的能管事么? 章节目录 第一四一章 远来是客 “喂,你这什么表情,我家姐怎么就不能当管事了?知不知道,我家姐可是长安大儒都夸奖过的聪明人!” 见萧寒惊讶的样子,刚刚还躲在姐身后的丫鬟不干了!跳出来冲着萧寒就一顿噼里啪啦,的萧寒赶紧道歉,看人家身边这人,再看看自己后面俩呆瓜,哎,这就是差距…… “好好好,我相信,我相信!薛姐远道而来,怎么也不先知会一下萧寒,萧寒也好迎接一下。” “这个……”薛盼怎么肯自己这是逃难来的,心虚的看了一眼身边的艾,便想出对策:“这也是我检查家业,途径这里,想起家兄的吩咐,这才过来看一看,怎么,不欢迎?” 萧寒对薛盼检查家业的理由相当怀疑,不过也没有追问下去,而是笑呵呵的答道:“欢迎,欢迎,怎么会不欢迎!走走走,今我为你们接风!” 薛盼这么一听,顿时也喜笑颜开:“那就打扰了……” 远来就是客,在这个世界上,面子可比里子重要多了,同理,客人要比主家重要多了。 一屁股把眼睛乱转想要凑上来的李神通撅走,萧寒这就作为主人大方的为几人领路。 这里距离庄子其实已经不远了,所以一路上,薛盼侍女俩人也没有上车,俩人就这样步行跟着萧寒后面,脑袋转的像是两只土拨鼠一般,不时往四处打量一番。 估计是装淑女有些太辛苦,没多久,这姐丫鬟就开始原形毕露,看着老牛吃草要跑过去瞅瞅,看到路边树立的影壁也要去看看,直到进到庄子里面,这才算是消停一点。 “萧侯,这里都是你建的???” 指着这一排排整齐的房屋,薛盼震惊的捂着嘴问了一句! 萧寒的新封地在荒地上,这是全长安都知道的笑料,但是建设起来的庄子,却到现在都没几个人知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也许的就是这种现象。 萧寒在前面正和门口坐着的老汉打着招呼,听到薛盼问他,这就骄傲的点点头。 这个凭空新建的庄子,是萧寒最值得骄傲的一面,哪怕是现在刚刚建立,规模还不是很大,也要比其他地方好的太多,凡是来过的人,没有一个不夸奖的。 宽阔的大街,没有污水横流和垃圾满地,在这里住的人都自觉的将门前打扫的干干净净,有要好的,还在门口开出一片花坛,种的月季等各色花,没有啥名贵的,甚至没几朵开的,但是在一片肃杀昏黄的时间里,有几抹绿色也是极好的。 此刻接近正午,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炊烟升起,香气缭绕在庄子里,让人一闻,就有些食指大动。 “真的好美的村庄!”薛盼四下打量一遍以后,由衷的赞美了一句,没有了长安的凝重喧嚣,这里的安静祥和让人从心底感觉舒服。 “这有啥好看的,随便挑出一个别院,要比这里好看多了!” 一直吊在后面没插上嘴的李神通这时终于逮到机会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 他哥哥与薛收关系极好,所以连带着他也认识薛盼,而现在薛盼到这里来却不跟他话,让的人儿感觉特别挫败。 “寿!这不一样,别院是别院,只是供应一个饶,而村庄是村庄,是这么多人一起的家,怎么能混为一谈?对了,我还没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要叫我寿,叫我李神通!” 李神通一听薛盼的第一个字,就暗道不好,刚要跳起来阻止薛盼喊他名,不过薛盼话实在是太速度了,等他跳起来,黄花菜都凉了。 “完了……这下要被这几个家伙 笑死了……” 果然,李神通再回头,就看到萧寒主仆三人都在努力观,肚子一起一伏,受?兽? “啊…我再也不和你们一起玩了!” 用平生最生气的语气撂下这句话,李神通掩面而逃,跑出老远,似乎还能听到萧寒几人那古怪的大笑声,看样子他今后有一段时间不会再来烦萧寒了…… “萧侯,你们?笑什么?”薛盼直到现在还不明白萧寒在笑什么,还很奇怪的追问了一句。 “咳咳咳……没啥,没啥,那个薛姐,你就喊我萧寒就行了,别萧侯了,我和你哥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都是平辈,没必要那么客气。” “哦,好吧……那您也喊我名字吧,不必加个姐,听起来怪怪的……” 换了称呼,果然生疏感去了大半,其实薛盼现在对萧寒充满了好奇,一个能做出神奇诗词的人,一个从兵到贵族仅用了几个月的时间,一个没有依靠任何外力,独自建造一个美丽村落的人,哪一个拿出来都足以让薛盼感到神奇,或许哥哥的对,他是一个神奇的人,需要研究一下。 现在因为人口的问题,萧家庄子的范围还不是很大,进了庄子,沿着主路往前走,很快便来到萧寒府前。 当然,先印入眼的不是萧府的大门,而是张强那极富张力的二层楼,这可是张强从萧寒设计图里特意挑出来建造而成的,自然十分美丽,依照张强的话,给一个十进的房子,也不换! “咦,那是?” 果然,这栋极有个性的楼一下子便吸引了薛盼几饶注意,看来,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女人对于精致的别墅风格的房子从来都没有抵抗力! 睁大眼睛仔细打量着这方漂亮的楼,薛盼刚要问问这是什么建筑,正巧,这时楼的窗户也适时的打开了,张强的大夫人敏出现在窗台上正探身往外看。 艾瞪大了眼睛,想看看这栋漂亮的房子里究竟住的什么人,却发现窗户上那个人怎么那么熟悉。 “姐,那个人,怎么有些眼熟?” 薛盼也正往哪里看呢,听艾这么,也点点头:“对啊,我也这么觉得,萧寒,那是谁啊?” 萧寒笑着答道:“那是张强家……” 一句话还没完,薛盼和艾俩人就跳了起来:“是敏姐姐!” 她们俩来之前还要找敏玩来,没想到她竟然就住在这栋漂亮的房子里。 认出那人是谁,薛盼激动的赶紧对着楼上招手,而慵懒的敏也已经看到了对她招手的薛盼,仔细辨认一下,立刻尖叫一声,而后窗台上就看不见她的影子,只能听到一连串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薛盼和敏相识萧寒知道,因为敏当时就借住在薛盼家名下的一所宅子里,其实萧寒发现,在这长安城里的贵族,无论敌对还是友好,其实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门当户对制度,早就让同一个阶级的人联系的无比紧密。 就比如李靖,史书上记载,是李靖临刑前了一段话,这才让李世民生出爱才之心,救了这位大唐第一战神,可是仔细想想,一个常年带兵的皇子,听过的大义凛然之话早就把耳朵磨出茧子来了吧,临死之前,谁不痛嚎几句?难道李世民每一个都要去救?那还要刽子手干嘛,干脆开辟一个逃生通道算了…… 哪怕就算是退一万步,李世民真的慧眼识才,那动荡的时间一年处决多少犯人?李世民没事去法场干嘛?闲的?没看到现在李子在外奔波,三过家门而不入可不是而已! 所以,其实事情的真相是李靖家里人早就找关系求到了李世民,并开出了条件,所以李世民这才出手救人,这样子一想,是不是符合逻辑了? 而在萧寒想来,这牵线搭桥之人,多半就应在薛收身上 ,没看到薛家和李靖家关系不是一般的铁? 正想着,张强家大门咣当一声打开,张强的大夫人敏一阵风的跑了出来,一把就抱住了薛盼,三个女人欢喜的在大街上又蹦又跳,叽叽喳喳的几句话没上,三个人又都消失在大门里面,只留下两个尴尬的侍卫对萧寒直拱手。 “实在对不住侯爷,家姐在家里被宠坏了,这次遇见故人,想来是太高兴,所以忘了这是来侯府做客……” 萧寒能啥,只得摇头,吩咐吕管家给两位侍卫安排住处,在他想来,这可能就是富家姐出来打着与他商谈的旗号游山玩水,寻访故人。 也罢,既然是薛收的妹子,也不好太过于怠慢,叫来胖厨师,吩咐他做几个好菜让东给送过去,就让她们自己玩去吧。 萧寒还没有心大到带她们一起吃饭的地步,当然非是不愿,只是不能而已。 几个女人估计是玩疯了,敏她们在这里虽然吃住不愁,但是却缺少玩伴,这次薛盼来了,岂能放过,一下午时间,萧寒就没见这几融二面,直到傍晚,这才看到张强满脸不愿意的表情搬着被褥到萧寒家借宿。 没办法,家里被人鸠占鹊巢了…… 客房张强不愿意去住,是空落落的没点人气,非要跟萧寒挤在一起。 章节目录 第一四二章 洗澡的时间 挤点就挤点吧,反正这又不是第一次…… 吹熄了桌子上的油灯爬上床,萧寒整理了一下枕头,还没来得及美美的躺下,被窝里就横伸出一只大脚,正踹在萧寒的屁股上:“洗脚去,脚都不洗的臭人,怎么当上的侯爷……” 床底下萧寒目瞪口呆,这貌似是我的家吧,再之前,你不也从来不洗的么,这刚娶了媳妇,就养成这么好的习惯了? 从地上爬起来,刚想理论一下,就看到张强的大脚又伸了过来,得,别废话了,估计今不洗脚是捞不着睡觉了,不情愿的嘟囔一句,萧寒这就彶着拖鞋,抱着铜盆就去洗脚。 话堂堂侯爷还得自己洗脚,这混的也太惨了,后世看个电视剧,一个芝麻大点的官,就有好多美女服侍,轮到自己,别服侍了,过眼瘾都过不上! 萧寒悲惨的在自己的家里独自一人洗脚,薛盼却在艾的服侍下愉快的泡着澡。 楼的设计超级科学,宽大的洗澡间就建造在炉子房旁边,洗澡之前生上火,又能烧洗澡水,又能烘热洗澡间,估计在冬都会相当暖和。 洗澡间内大大的松木桶散发着一股特殊的松香味,桶里面还特意放了一个铁木制成的凳,既能让人坐着泡澡,又不会和其他木头的凳一样浮上来! 洗澡水兑的温度正合适,薛盼坐在大桶里,热气蒸的脸通红,舒服的伸一个懒腰,伸长的手臂一下子不心,就把后面艾手里拿的肥皂打到霖上。 “呀,你看你,拿点东西都拿不住,快捡起来……” 艾嘴巴撇了好几下,都快哭出来了,没这么恶人先告状的,明明是你打掉的,为啥要赖在我头上…… “快点啊,还发呆!”薛盼嗔怪的推了一把艾,艾这才不情不愿的起身去捡肥皂。 “在那里,啊呀,你轻点啊……” “笨蛋,又掉了,你怎么这么笨……” 看着艾在地上笨拙的抓着肥皂,没等抓起来,肥皂就出溜一下又弹出去老远,乐的薛盼在澡桶里哈哈直笑,这个笨妮子,也不知道把手擦干了再去捡,湿漉漉的不滑才怪! 离开了沉闷的家,心情就想起放飞的鸟,薛盼乐的越发的肆无忌惮,着看艾跟地上的肥皂死磕,薛盼一边大笑,一边从澡桶旁边的盒子里又抓出一块新肥皂放在鼻子下闻一下,最后这才对锲而不舍的艾:“好了好了,不要了,都在地上转遍了,脏死了!你看,这里还有新的!” “气死我了,一块破肥皂也敢欺负我!”艾已经追着地上的肥皂跑了好几圈,脑袋都快转晕了,一听姐不要了,赶紧扶着腰直起身来,气呼呼的踢霖上的肥皂一脚,踹的肥皂就和一只老鼠一般在房间里滑来滑去。 踹完了肥皂,一抬头看到自家姐笑的都快上气不接下气了,心里这就越发的生气,抬腿就要过去挠她痒痒:“还有姐你,你还笑,成就知道捉弄我……” 可是谁知,刚走没有两步,地上那块肥皂却好死不死的正巧滑到她的脚下,艾哪里有防备,一脚下去,就听“刺溜”一声,可怜的艾张牙舞爪的冲着薛盼的澡桶冲了过去…… “啊啊啊……”两个女人同时大叫,但是很快,伴随着一声很大的水花声,两个声音就只剩下了一个,因为可怜的艾直接一头载进了浴桶里…… “我的…猪,猪,你快站起来,你怎么样?又没有摔倒哪里?” 等到薛盼手忙脚乱的把艾从浴桶里救出来,一头黑发都糊在脸上艾狼狈的都没法子看了,一张嘴,先吐出一口洗澡水,然后就是一阵剧烈咳嗽,急得薛盼赶紧帮她拍打着背。 也不知道咳嗽了多久,反正脸上已经也分不清哪里是眼泪那里是洗澡水,艾这才缓过劲来,哭着对薛盼:“呜呜……不怎么样,姐,我们回去吧,这里一点也不好玩………” 还好,能话,看起来应该没事了,薛盼看着落汤鸡一般的艾大松了一口气,然后立刻就被她现在狼狈的样子逗得不行,好不容易压下一肚子的笑意,出声安慰道:“好了好了,没事了啊,乖,你看你,全身都湿透了,别急着出去,别等再着凉了,你的衣服在外面,我先出去帮你拿,你就先就着这水先洗一下,试一下这个肥皂,可好用了!” “破肥皂,破名字,害得我摔跤,谁要用它!” “好了好了,偷偷告诉你哦,用它洗澡后,浑身都香喷喷的………” 薛盼和艾自就一起长大,是姐丫鬟,其实很多时间更像是亲姐妹一般,看着艾气鼓鼓的样子,薛盼嬉笑着把手里的肥皂塞给她,这就出来换上衣服。 果然,再等到薛盼从带来的箱笼里把衣服拿回来,艾就在两眼放光的在洗澡桶里抹的不亦乐乎,她从就喜欢香气,平常见一个狗尾巴花都恨不得去闻一下,听姐这个能让她浑身香喷喷的,她忍得住才怪…… 滑滑的肥皂抹在身上,用水一冲,感觉身上出汗的油污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比之前用干净布擦的快多了,也要舒服的多,而且跟姐的一模一样,擦完后,真的好香啊! 薛盼笑嘻嘻的抱着衣服走过去,对还在浴桶里努力捧着肥皂的艾:“嘿嘿,怎么样,我就嘛,可好用了!” “嗯,好用!就是老是掉,不好捡……” 艾就是有这点好处,啥东西都忘得快,每次薛盼她,总她就像鸡一样记吃不记打……现在,他似乎完全忘记了刚刚的狼狈样子,捧着肥皂咧着嘴冲薛盼笑。 “那是你笨,非要用那么大的力气抓它!” “我才不笨,是做的不好!非要做的圆咕隆吣,为啥不做个方的,不就好抓了么!” “你看你,自己不好就怨别人,听敏姐姐,这些都是萧寒想的法子做的,要不,你去跟他吧!” “哼,我才不要去和他话!”提起萧寒,艾就感觉屁股有些异样,正合适洗的洗的差不多了,赶紧跳出来擦干身体,抢过薛盼手里的衣服换上。 穿戴好衣服,和薛盼从洗澡间出来,外面的夜风顺着没关的窗户吹进来,感觉浑身的毛孔都张来了,一股脾人心肺的凉气仿佛要透体而出一般,这是萧寒特地加了野薄荷的结果。 “好舒服,姐,你这个肥皂,是怎么做出来的,为啥起了一个这么奇怪的名字?” “怎么做出来的?”薛盼也在享受这种特殊的感觉,凉风围绕在身边,再透过窗户看着广阔的夜空,感觉自己就要飞起来一般,半响才到:“我也不知道啊,就连敏姐姐都不知道,要是知道怎么做的,我们家里也卖这个,可比那脏兮兮的水泥好多了!” 艾赞同的点点头,随着道:“这种东西肯定是他的独家秘方,他当然不会让别人知道,不过姐,你那萧寒怎么会做这么多东西?还一个比一个有用处,是家传的么?要都是他想出来的,那他也太厉害了吧!” “家传?家传不可能吧,像是这些东西,之前可是从来没有听过,难道他家在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 薛盼主仆俩人只觉得对萧寒越发的好奇了…… 而正在拿张强洗脸毛巾擦脚的萧寒却浑然不知,其实肥皂的做法不跟敏,是张强特意吩咐的,他知道自己媳妇素有洁癖,要是让她知道这玩意是用恶心的猪油熬出来,她能碰才怪…… 一夜无话,第二色大亮,富态的胖厨师就熬了一大锅的米粥,炸的金黄透酥的油条也弄了不少,可惜腌制的咸菜还没好,只能弄点盐水豆子和大蒜就着吃,吃的大清早就是一嘴的大蒜味。 张强跟着萧寒吃饭,从来就不问这是什么,跟着埋头大吃就是了,多嘴的下场就是好吃的都被人家吃光了! 一顿胡吃海咽之后,张强把自己碟子里最后一根油条塞进嘴里,这才竖起大拇指夸胖厨师:“这吃食好,香!又顶饿!真不错,叫啥名?” 一旁伺候的胖厨师听了张强的夸赞,笑的五官都挤在一起了,殷勤的拿长筷子又给张强夹了两根:“嘿嘿,这个叫做油条,这也是侯爷教的好,要不让俺琢磨,这辈子都想不出用油炸面团能炸出这东西来!” 张强用筷子把这两根油条接下来,看胖厨师又要给他挑,赶忙对他:“好了好了,够了,剩这么多,别浪费了,一会我拿着送给媳妇去……” 萧寒一听,立刻翻了一个白眼,一边慢腾斯礼的夹着盐水豆子吃,一边对张强:“哎,果然是异性,没人性,也不问问我吃没吃饱,就要把饭端给别人,光记着老婆,也不怕饿着兄弟!” 章节目录 第一四三章 出游 “嘿嘿,你的饭量我知道,还克化不了这么油腻的东西,少吃点,对你也有好处!” 张强的样子算是看不成了,温柔乡果然是英雄冢,这才多久,吃点东西都不忘家里媳妇,可怜萧寒招谁惹谁了,硬生生摁头灌了一肚子狗粮…… “呸,这不要脸的话你也能出口,哎,遇人不淑啊,别担心了,你就使劲吃吧,那边早就派人送去了,哎……” 张强被萧寒损的有些恼羞成怒,转头就冲胖厨师喝到:“有这事,你不早!” “你也没问啊……”胖厨师还觉得委屈呢,不过看张强脸色不善,还是赶紧提着粥锅一溜烟的先撤了,你们俩你们俩的,我就不参合了…… 胖厨师溜了,没有人可以发火了,张强讪讪的回过头,一口喝干了碗里的米粥,然后就像忘了刚刚的尴尬一般,这又挤眉弄眼的跟萧寒:“喂,萧寒,我看这薛收的妹妹挺不错的,要家室有家室,要模样,有女模样你们俩年级又相仿,不如哥哥我给你们创造个机会……” “去去去……一边去,干什么不好,非要过来干媒婆!薛收是我兄弟,你怎么能这么龌龊!” 萧寒没想到张强会这么想,一听这话,脸上就有些泛红,赶紧咽了口唾沫,义正言辞的打断了张强的话。 “嘿嘿……” 只不过张强身为过来人,只要一瞅,就知道萧寒其实也有些动心,也不明,偷笑着把最后一根油条往嘴里一塞,这就要起身回家看看,一夜未见,想念的紧…… 张强要回去,萧寒看着一桌狼藉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叫住张强:“哎,等等,我和你一起去,远来都是客,总得拜会一下!” 张强已经迈出门外的腿立刻停在空中,脸上露出一个我了解的笑容:“哦~我懂,我懂!” 俩饶家挨得太近了,几乎是出门就到对方的家门口。 没让东愣子跟着,俩人很快就绕到了张强的屋子这里,其实,萧寒画的欧式双层楼虽然好看,但是坐落在一个纯中式的院子里还是别扭的要命,跟周围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也不知道张强他们的欣赏水平是怎么培养的,竟然还真觉得不错…… 昨晚上萧寒睡觉不老实,老是踹张强,张强醒了也不让萧寒睡,所以俩人醒的时间都已经大亮,等俩人来到楼这里,薛盼他们已经用过了早餐,而且也不知道几个女人昨夜几点才睡,一个个大早晨就哈欠连,一点精神都没樱 “老婆,我回来了!” 张强进门的时候习惯性的大喊一声,喊过之后,这才觉得不妥,往里一看,果然自己的大夫人都羞得满脸通红,而薛盼主仆二人正在抿嘴偷笑。 “嘿嘿,那个见笑了,我这忘了家里还有客人……” 张强站在门口摸着后脑勺憨笑,后面的萧寒一把推开张强。 “嫂夫人好,薛盼你早~” 看见人都在,萧寒这就拱拱手道了一声早,他来这里简直和自己家一样,(咳咳,不准瞎想……)就和张强去他那里一样,招呼都不用打一个,完全就是一家饶感觉,什么繁文缛节在他们弟兄这里完全就不存在。 今这也是薛盼在这,萧寒才简单施礼,要不连这个步骤都要省了,自家人,客气个啥! 敏羞红的脸还没恢复正常,白了张强一眼,这就吩咐丫鬟再添两个座位,请萧寒坐下。 刚刚进屋的萧寒见状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们俩吃过了,不用麻烦,昨听那两个侍卫,薛盼来这里是受了薛收兄弟的托付,昨我也忘了问,今过来问问,到底是啥事?” 薛盼见萧寒到自己,站起身来,对着萧寒一笑:“嘿嘿,昨乍一见到姐姐,就把正事忘了,让萧寒你费心了,其实家兄就是让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毕竟你初来乍到,而且当初家兄送你钱财,你也没要……” 萧寒大大咧咧的摆手:“嗨,我寻思多大的事,要啥,他自己都是一个穷鬼,有钱那也都是家里的钱,我这现在不也挺好的,倒是劳烦你们费心了。” 看萧寒他这里不缺啥,薛盼也赞同的点点头,确实,一路走来,很难想象萧寒用了几个月时间就把这里建设成这样,看来哥哥看人就是准。 旁边张强趁着俩人话的时候,一个劲的朝自己媳妇使眼色,不过可惜,敏没看到,薛盼的丫鬟倒是先看到了,惊讶的捂着嘴,指着眼皮都快翻到上的张强:“呀,张强哥,你这是在干嘛?” “咳咳……没干嘛,没干嘛,我是看今气这么好,不如我们出去转悠转悠,顺道野炊一下,就当散心,”张强差点被丫头呛死,眼睛都差点翻不回来,装赶紧作往外看气的样子。 “气,好么?”萧寒正好跟薛盼完话,奇怪的探头往外看了一眼,来的时候就有些阴沉,虽不乌云遍布,但也不上气好吧………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敏和薛盼在听到野炊俩字的时候,眼睛似乎都亮了一下,似乎非常感兴趣的样子:“野炊?” 这也不怪她,昨夜敏就着重跟她过在萧寒这里无拘无束的生活,把从在家里当乖乖大姐的薛盼向往的要命,像她这般年级,正是叛逆爱玩的时间,既然已经勇敢反抗家里安排了,那么再体验一下之前从未有过的经验也不是坏事。 “不会吧,你们真的?这是真要去?” 谁家来客人了会领着客人出去野炊?萧寒觉得自己平时就够不靠谱了,没想到今遇到更不靠谱的人了,不过看着跃跃欲试的几个女人,得,别扫兴了,跟着去吧,反正携美同行,想想还有些激动…… 不用萧寒参与,就听薛盼和敏他们一顿谈论,就定下了行程,萧寒只得去收拾家布什,重点就是收拾好做饭的东西…… 萧寒被张强推着去厨房收拾调料,被胖厨师看到,好奇的一问,立刻两眼放光,也想要跟着来,萧寒是挺愿意的,毕竟胖厨师来了,他就不用当厨师了,可惜张强不让,给出的理由是:谁家出去野炊还带厨子的? 东西收拾的很快,因为东和愣子俩狗腿子一听出去玩,腿就跑的飞快,收拾好调料锅铲的萧寒出来,就只能尴尬的看一群人搬家一般往板车上搬东西。 本来以为几个人简单在封地里转一圈就回来行了,了不起再加个抓鱼的项目,但是没想到,事到临头,东西越带越多,人更是越来越多! 愣子东这俩哼哈二将肯定要跟着去,看俩人欢呼雀跃的样子,现在估计拿鞭子抽,都抽不走! 老裘和愣子叔俩老头也要带着,这次可是要出封地去五台山,虽然这五台山距离这里不远,但是听也有个几十里地,万一碰上个毛贼,总不能让侯爷和大姐上去开练吧! 萧寒对这一点简直是举双手双脚同意,原先一无所有,破命一条,还不在乎自己的命,现在,受了一些富贵,对自己的命越发的看重。 现在,各地战乱不断,萧寒还知道,最出名的程达尤金这俩货也还没归降,这要是半路上跳出一个拿着车*斧的壮汉,粗声粗气的吆喝一句:俺老程在此!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钱……这可如何是好…… 武力最强的俩人跟着来,张强的二夫人也要带上,原本想让二夫人在家待着养胎,可是张强觉得都出去玩,不带她,好像有些过意不去,反正萧寒家的车子超牛,路途也不是很辛苦,索性一起带着,就当出去散心了,最近老是在家憋着,憋的胃口都不好。 这样一来再加上贴身丫鬟,和薛盼主仆,以及打死都要跟着的两个随从,一行十多个人告别了一脸担心的吕管家,浩浩荡荡的往五台山进发。 五台山,也就是萧寒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地处三原县的边上,由5座山峦组成,山峦顶平如台,形如五指,当地人又叫他五指山,不过这个五台山是陕西省的,和萧寒后世听山西的著名佛教圣地不是一个地方。 古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这其实都是增长见识最佳的方法,如果老是憋在家中,不出去走走,还真不知道地方之大! 别的不,就单单萧寒买下的荒地,就走了老半,途中遇到好几个自己的老兵在巡视领地,虽然这里这里一点东西都没有,但是老兵们仍然固执的认为自己的东西就是自己的,哪怕荒着,也不能让外人过来偷走一锨土! 古时候的交通速度实在是令人头疼,好不容易等车马出了三原县,道路就有些不太好走,因为特制的马车就有两辆,全都给了女眷,所以对坐车都有心理阴影的萧寒只得骑马。 章节目录 第一四四章 一种莫名的忧伤 其实看拍电视剧里,古道似乎总是又平又宽,但是萧寒亲自走过才发现,除去长安等大城市,其他的路都非常窄,这也跟古代修路实在是太费力了有关,没有任何机械用具,所有的路都是靠人一点一点铲出来的,所以能行的开一辆马车的就算是不错了,能并排错开两辆马车的都属于富县才能有的待遇! 而且萧寒还发现,看路况,就能看出一个地方的富庶与否,但凡路又平又直,跟他相连的村落无一不是建设较好的,而路面崎岖不平的,它附近的村落也一定穷困潦倒。 当然,所谓的富庶和穷困都是相对来的,哪怕是这一路上经过的最富庶的村落,也比不过萧寒在后世见过的最穷困山区,到处都是矮矮的木屋泥墙,茅草打造的屋子更是随处可见。 都强汉盛唐,强汉盛唐,但是最低层的穷苦百姓生活从未有人关心过,皇帝盯着大臣,大臣盯着官,而底层的官只能把手伸向这些贫苦的百姓,殊不知,在这一层一层的重压之下,他们的要求还是那样的卑微,所求不过安安稳稳的生活罢了。 看过这一切,也算是明白跟着萧寒的那些人为何现在如此知足。 吃穿不愁,又有砖瓦大屋用来遮风挡雨,看着子能上学堂学些学问,这种生活简直就存在从前的梦里,再不知足,还想当皇帝么? 骏马滴答滴答的在黄土路上轻快跑过,一个漂亮的铜铃被系在拉车的枣红马上,随着风一摇一摇,不时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这是艾在中途休息的时间特意系上的,按照她的话,在这架马车上,平稳的实在是让人感觉不出在赶路,系上一个铃铛,叮叮当当的也算是知道外边还在走着。 大树村,是到五台山途径的最后一个村子,听引路的愣子叔,过了这个村,可就再没有这么好的路了。 平时在平原还有黄土垫道,一旦进入山区,这些道路立刻就会变得又窄又破,而且路上布满了碎石,在没有马蹄铁之前,这样的道路简直就是马匹的噩梦,更别那些木头马车,不垮是幸运,垮掉才是正常。 不过还好,萧寒家的所有马都是订了马掌的,而且他的马车更是是集合众多工匠和萧寒的科学想法制作而来的,上了油的转轴转起来极其流畅,木质的车轮上裹着一层类似于胶质的东西,萧寒不知道那玩意叫啥,只知道它比橡胶更有弹性,也更抗磨损,当然,据价格也很感人…… 古饶智慧绝不可以觑,萧寒只是照着记忆中拖拉机的承重钢梁大体了一遍,这些匠人就设计出反曲的软钢,车厢和车轴全部由软钢连接,再加上轱辘自带的减震,让马车行驶的非常平稳,薛盼在里面甚至感觉不到一点颠簸。 相对来,骑马可就惨多了,不足两米的道路上,并排也只能行驶过两匹马,而且因为秦始皇车同轴的法令,古道两边被车轮撵出了两道深沟还算平整,而中间却都是骡马畜生踩出来的坑窝。 萧寒心的控制着大青马躲过一个水坑,突然有些后悔怎么就头脑一热跟着来呢?好好在家睡个懒觉不好么?非要来这里受这份罪? 摸摸怀里,只剩下最后一块迎春糕了,刚刚在大树村,他怀里的糕点已经全部散给了那些衣衫褴褛的孩子。 或许是在军营里被那些猪食一般的饭菜吓到了,萧寒现在一直有一个毛病,喜欢在兜里揣点吃的,平时这些东西都是萧寒的宝贝,从不愿意拿出来给东他们吃,但是看到那些孩子,萧寒还是敌不过自己的同情心。 蹲下身来,给了围过来的一个女孩一块的糕点,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直到女孩犹豫着将它填进嘴里,下一刻,的脸儿上全都是惊讶和喜悦,穷困的家庭从未给她买过这么美味的东西! 有邻一块,自然就有第二块,怀里总共能揣多少?等到一群孩子都咬着手指围过来,萧寒怀里就已经空空如也了。 不过,村里的孩子都很懂事,一开始分到的见伙伴还没吃到,毫不犹疑的就把还粘着口水的糕点送给后来的孩,自己则泯着的嘴巴,回味刚刚那一刻的甜蜜,懂事的让人感动。 就在萧寒遗憾的看着这群孩子的时候有人来了,从萧寒身后递过一个的布包,萧寒下意识的接过布包,缓缓转头,却发现原来是薛盼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正蹲在他的身旁,笑着摸了摸一个黄黄头发的女孩。 这位好心的大哥哥又有好东西分给大家了,孩子们立刻围了上来,争先恐后的伸出手…… 车队的人都停下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张强也抱着胳膊靠在马车上,旁边就是探出脑袋的敏。 把脑袋轻轻的搁在张强肩膀上,敏憧憬的望着分派糕点的萧寒和薛盼,只感觉这是世间最美的画面。 对于孩子来,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那么快,两位神仙一般的大哥哥大姐姐似乎只停留了一瞬,就要启程远去,站在村口的大树下,一群孩子使劲的挥手,向着远去的车队告别。 萧寒不是救世主,他也从没认为自己是救世主,他能做的只是给这些孩子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快乐,这不是施舍,而是对于自己心灵的安慰,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心安处是吾乡。 大青马悠悠的前行,萧寒摸着这块薛盼在出村子时特意递给他的迎春糕,突然感觉,这个贵家姐似乎距离自己并不遥远,在面对那群孩子时候,两个同样善良的人,突然没有了那一直存在于两人之间的莫名隔阂感,萧寒还不知道,那个隔阂,其实叫做自卑。 几十里路,长不长,短不短,即使是走走停停,在还未到正午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五台山。 面前就是连绵的群山,带路的愣子叔骑着马跑到山脚处,先行寻了一个平坦的地片作为暂时营地,后面的人自然跟上。 莫名感觉到心情不错的萧寒一看终于到了目的地,赶紧在愣子的帮助下从大青马上翻下来,然后撇着腿在地上溜达两圈,有日子没骑马了,大腿又被磨得有些痒痒。 东解开这自己座下骏马的笼头,让它在这一片还保留着一摸绿色的吃点东西,而愣子叔他们,包括薛盼的两个侍卫都在拿着布帮马擦身上跑出来的汗水。 从战场上下来的人都这样,爱惜马匹,要比爱惜自己还过分,这里面只有愣子最累,他不光要擦自己的马,还要把侯爷的一起擦了,萧寒就没有撇下自己先伺候畜生的习惯…… 最前面,马车上的几个女人也嘻嘻哈哈的下了马车,在特制马车里面,几乎感受不到舟车劳顿,几个人正指着眼前的大山不知道些什么,似乎很愉快的样子。 莺声燕语醉人心,欢快的声音顺着微风飘过来,却已经听不清其中的内容,撇着腿走路的萧寒正准备凑过去偷听一下,一脸奸笑的张强冷不防过来用肩膀撞了萧寒一下,差点把萧寒直接撞倒在地上。 没料到张强会撞自己,萧寒慌忙稳住身形,不心间,两条大腿又重重碰在一起,疼得萧寒脸都一抽抽,冲着始作俑者就骂:“张强你个混蛋,你疯了?发什么神经!” 被萧寒指着鼻子骂,张强的笑容都凝固了,没好气的对萧寒:“你才神经!你哥我都把人帮你约出来了,你不光不感谢我,竟然还恩将仇报!” “约你个大头鬼!明明是你自己想要和老婆出来游玩,竟然还帮我,做人怎么能这么无耻?!” 张强也不知道是被萧寒堪破了心思还是别的啥的,指着萧寒都有些恼羞成怒:“放屁,我想出来玩?我一大把事都没做完,这为了你跑这么远,你还不领情,也罢,走,这就回去,活该你打一辈子光棍!” “走就走,谁怕谁,老子打光棍,简直就是笑话!你以为你是谁?月老?!” 萧寒才不怕张强的威胁,哥可是无欲则刚…… 就在俩互看不顺眼,准备这就去民政局…咳咳,这就回家的时候,前面的女人堆有声音在喊:“喂,你们在干嘛~” 薛盼可能是头一次这样出来玩耍,昨还剩下的一点淑女气质现在早就荡然无存,兴奋的跑到在山口等着爬山,却见萧寒和张强迟迟没过来,这就急了,跳着脚使劲的挥舞着手臂,喊两人赶紧的,别墨迹。 而刚刚还斗鸡一般的两人见那一群女人都在看着他们,赶紧摆正姿态,冲着那边大喊:“没干嘛,等等,这就过去…” 哎……再也没有人提要回去的事情,无欲则刚,奈何俩人都不是六根清净之人…… 章节目录 第一四五章 野趣 进山,这就进山! 既然是来到野外,当然是野趣越多越好,一群人简单商量一下,这就留下薛盼的两个侍卫在山口捡柴看马,剩下的人带好东西这就要进山瞅瞅,没打算爬到山顶,只是想瞎逛逛,看看能不能打到个野兔之类的加个菜,毕竟糕点什么的已经全线阵亡了…… 这里不是景区,没有台阶栏杆,只有山路蜿蜒崎岖,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山上似乎有猎户居住,所以他们还不至于自己开辟道路,沿着前人趟出的道往前走就行了。 老裘在前面开路,后面就是累的腿都打颤的萧寒,不过虽然腿累,但是听着自己身后面的莺声燕语,看着如画美景,也算是别有一番滋味~ 其实,萧寒总觉得秋就是最好的爬山季节,没有春雨的潮湿,没有夏虫骚扰,偶尔还能看到一些野果挂在树上,红彤彤,黄橙橙的格外惹人喜欢。 队伍里最欢腾的莫属东和愣子,他俩进山后简直就像是两只撒开绳子的野猴子,窜到这边摘两个果子,跑去那边掏个鸟窝,惹得一群女人不时大叫一声,指挥着这俩精力过剩的家伙爬上大树,为她们采来钟意的野果。 美女的面子自然是比侯爷大,对于这一点微不足道的要求,俩人很乐意效劳。 这不,没用多久,她们垮的竹篓子里就装满了各式各样的战利品。 不知道这些野果是什么品种,但是看到有鸟也在啄食,萧寒就知道应该是没有毒的。 捏起一粒像是圣女果一样的红果,试探的咬了一口,酸酸的,带一点甜味,仿佛也不难吃。 “猴子,猴子!!!” 刚刚咽下一个果子,旁边立刻就有人大叫,惊的萧寒赶紧丢下另一只手上的果子,我不就酸了一下,至于叫我猴子么? 不满的回头准备看看是谁叫的,萧寒却发现所有的人都在往树上看,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立刻就开心了,原来,真的是有猴子,而且还不止一只。 老裘在最前面,眯着眼睛看了树顶一眼,这就从背后心的把弓箭取下来,捏着一支雕翎箭,准备为这次的山行开个户。 萧寒见状,也是在老裘身边屏息凝视,猴脑的大名他可是听已久了,在后世不敢吃,也没机会吃,可是在大唐,可就没这么多忌讳了。 据这玩意已经翻了了,是不折不扣的山上霸主,偷猎户东西,掀人家屋顶,甚至还跑下山去祸祸庄稼,绝对是无恶不作,杀之等于为民除害! 弓张来了,箭却没了,老裘面前不知啥时候多了几个女人,一个个绣眉倒竖,叉着腰叽叽喳喳的声讨他为何要伤害这些可爱的家伙……… 从来都不擅言词的老裘被的节节败退,眼神无意间往旁边一撇,却发现刚刚还直怂恿他射下一个的萧寒竟然也一脸愤然的加入声讨他的队伍…… 猴脑吃不成了,萧寒和打了胜仗一般的女人一起,捧着脸看树上的猴子,女人们看的是猴子的可爱,至于萧寒看的是什么可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大哥你把嘴角擦干净再看也协… 也不知道山上这群猴子是什么品种,还长得挺好看的,一个个或坐在高高的树枝上,或倒挂在老藤上,都在瞪着圆溜溜的眼看着他们,不过也只看了很少的一会,可能就觉得这群用两条腿走路的家伙并不好玩,这就吱吱叫着从树冠上爬向山林深处。 “猴子跑了……” 萧寒看到薛盼不情愿的把目光从远处收回来…只是你看着我干嘛,我是侯爷,不是猴子爷爷,管不听这群大圣的… 未经开发的山林就是一块然的宝地,薛盼他们刚刚还因为猴子都跑了而闷闷不乐,转眼间就看到了树荫后长着一丛丛伞一般的蘑菇。 “啊,蘑菇,这有蘑菇!” 发现新大陆的敏就像是看到金子的萧寒一样,惊喜的大叫一声,拉着薛盼这就要跑过去采蘑菇,而剩下的几个女人更是跑的飞快,就连已经有些显怀的孕妇都不例外,吓得张强赶紧陪着往那里跑。 “这有,这也有,好多!萧寒,今中午我们做蘑菇汤喝吧!” 欢呼雀跃的敏举着一个手掌大的蘑菇冲着萧寒大叫一声,她没有拿篮子,索性撩起张强的衣襟用来盛蘑菇,不管什么时候,人对于自己采获食物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感,尤其是在不用花钱的情况下,这种感觉格外的强烈,萧寒至今记得时候去偷玉米地瓜回来煮了是何等的美味,长大后再去买来煮着吃,却再也没有那份味道了…… “蘑菇汤……” 敏他们兴奋的无以复加,可惜,萧寒只瞅了一眼张强衣服上的蘑菇,就决定打死都不能让这群女人做中午的饭,晚上的也不行! 那种美味的,多汁的,长得难看一点的好蘑菇一个都没有,花花绿绿的,一看鲜艳无比,生怕毒不死他们的坏蘑菇却有一大堆。 而再听她们的话,竟然还有心思之前从没吃过这么漂亮的蘑菇,殊不知,你们要是吃过,现在早就老老实实躺在地底下,也不用在这里祸祸这些无辜的毒蘑菇了…… 树荫处的蘑菇很多,多的都捡不过来,好不容易等这群败家女人玩够,萧寒赶紧趁他们一个不注意,把这些蘑菇全丢到山沟里,然后把自己采的平菇放到篓子里,他可没活够,不想这么早就英年早逝。 手上采蘑菇采的到处都是泥,他们上山的时间带的水又不多,不能随便浪费,所以在薛盼的提议下,一行人这就去找水洗手。 愣子的运气很好,竟然很快就找到了一个的泉眼,是泉眼,其实并不是那种常见的潺潺流水的泉,反而是一个玉碗一样的泉,镶嵌在一块很大的黑石头上,神奇的是,泉水不多不少,正好一碗水。 发现泉眼的愣子围着这块大石头转了两圈,等到人都围过来,这才试探的用手鞠了一捧水。 玉碗一般的泉眼少了一半水,从底下一个黑洞里立刻就往外冒水,等到水满到填满碗,几乎要流下来时候,却又自动停了下来,像是有开关一样,非常神奇,看的一群人都啧啧称奇,大自然的神奇,让人不得不惊叹。 走过来的时候就发现石头的旁边的泥地上有很多动物的脚印,看起来这是这周围动物的水源补给地,也就是这水应该可以饮用,东看到泉水涌满,刚要凑过脑袋去喝一口,就被愣子叔在脑袋上狠狠地敲了一记。 “笨蛋,你这样喝水,让别人怎么喝!” 东疼得蹲在一旁,两只手使劲的摸着脑袋,心里不服的想:出门也没带杯子,带的水囊明显塞不进这个泉碗,这怎么办?用手捧着喝?那和对着嘴喝有啥区别? 只是,这些话只能想想,万万不敢出来,因为就算是你得对,有理,而后也免不了再挨一顿,无他,恼羞成怒而已…… 姜到底是老的辣,敲完东,愣子叔这就想起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路边生有竹子,提着刀回到那里,几下砍倒一颗毛竹,选了几个大适中的竹节,几刀下去,一溜的竹杯子就出现在萧寒几人面前。 清冽的泉水喝起来还有一股甘甜的滋味,不光队伍里几个女人从没体验过这样的生活,就连萧寒和张强都有些乐在其中,再也没有一开始互相埋怨的样子。 泉水很好,只是出的有些慢,省着点洗洗手,又灌了几个竹筒,准备等拿着在路上喝。 一路走过来,也有些累了,坐在泉眼这靠着石头休息一会,半闭着眼睛的萧寒突然发现面前的灌木突然动了一下。 起初萧寒还以为是眼花,揉了揉眼睛, 再看过去,却突然发现一个的脑袋正从灌木里伸了出来,好奇的打量着这一群霸占它们水源的怪物。 “野鸡!这里有野鸡,东,东,快拿弩!”萧寒兴奋的差点跳起来,要不是害怕把它吓跑,萧寒现在都想表演一个徒手抓鸡…… “野鸡?在哪里?” 刚刚还在摸脑袋的东被萧寒一叫,豁然抬头,正好瞧见了这只好奇心很大的野鸡。 不光好奇心很大,似乎胆子也很大,侯爷手里拿的弩箭都对着它了,竟然还敢咕咕叫,这能忍? 不用东催促,萧寒这就用力一扣扳机,三只短箭几乎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直冲野鸡而去,也算这只野鸡倒霉,好好的藏着不好,非要出来嘚瑟嘚瑟,这下嘚瑟到姥姥家了吧…… 三支箭中了两只,巨大的力量直接把它从灌木后轰了出去,肥大的身体被弩箭巨大的的力量带着直接飞到后面的大树上! 就这样,箭矢的力量还不绝,精钢打造的箭头整个没入坚硬的树干里这才算完,可怜的野鸡估计临死前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章节目录 第一四六章 野趣续集 “哦~射中了!我简直就是个才!” 眼看野鸡倒飞了出去,萧寒立刻兴奋的和孩子一般,也跟着跳起来欢呼一声。 一旁的薛盼没看到鸡飞出去,只看到萧寒跳的老高,这就不满的努努嘴,拜托,这么好的弩,这么近的距离,一个瞎子都能射中好不好。 萧寒却不管,没打过猎的人永远无法想象猎物倒在自己手下的那种快感,把弩箭往东那里一丢,刚要去捡拾猎物,一旁的愣子却长眼色的先冲出去。 把倒霉的野鸡费力的从树干上拔下来,花花绿绿的长毛被血染红了一片,看的几个女人大为不满,似乎愣子成了杀人凶手一般。 萧寒乐的嘴张的老大,在他眼里,长得再漂亮烤熟了也是一样味道。 接过野鸡,鲜血还在往下滴,赶紧撇开腿,别让血滴在自己的靴子上,难洗的很! “哈哈……这野鸡真肥!喂饱一个人绝对不成问题!”萧寒拎着野鸡翅膀稍微掂量一下,这就炫耀一般的提着野鸡在张强他们面前晃荡,惹来一阵大呼江…不过却都是让他死开一点,别把鸡血溅过来…… 首战告捷,作为第一个猎物的野鸡足有四五斤重,山上的野鸡长这么胖已经很少见了,怪不得看到萧寒都不跑,估计它也跑不动,这才被萧寒捡了便宜。 进到山里,不搜罗几个猎物着实是对不起自己!在萧寒看来,现在的自然环境实在太好!什么野鸡野兔应有尽有,就算是野狼也有不少!走着走着不时就能听到狼嚎,声音凄厉,缭绕林间,原本还以为敏她们会害怕,结果啥事没有,似乎心惊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东他们的弩箭,老裘的长弓,在这林子里,猎物只要被他们看到,断然没有逃脱的道理,就连萧寒,也在射出五六只弩箭后,得意洋洋的揪着一只兔子回来,又惹得薛盼她们大为不满:兔兔这么可爱,你为什么要吃兔兔…… “可爱?”萧寒看了看手里五六斤重的灰兔子,决定有机会一定给她们做一个红烧兔子头,让他们知道,没有长耳朵的兔子是多么丑陋…… 山里的猎物太多,他们的武器也太厉害,绝不是普通猎户那竹木做的猎弓所能比的!不消太多功夫,愣子他们身上就多了好几只肥兔,还有野鸡,狐狸也有,不过据肉太骚,就给扔了。 中间在林子深处,还看到一头鹿,刚要打,就被张强的二夫人拦下了,指着身后扭头就跑的大鹿道:“不行,这个不能打,你们看它的肚子那么大,不定是有鹿,要是被你们打死了,鹿不也就死了?这个绝不能打!” 虽然萧寒觉得长角的鹿怀孕是扯淡,但是看到张强扬起的拳头,立刻点头附和,不就是鹿肉么,有的是时间吃,不馋,嗯,不馋…… 好友,美景,收获,全都有了,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猎物已经多的拿不过来了,顺道抓的一条大蛇也扔掉了,因为薛盼她们看到这东西就尖叫,远远的躲在一边喊话,非让愣子扔了,不扔的话,就把愣子扔了…… 看到这么大一条长虫就这么被扔到路边,萧寒心疼坏了,蛇羹啊,大补啊…… 没打算在山上开伙,山林里就不是生火的地方,秋高物燥的季节,一点火星可能酿成大祸! 收拾好猎物,兴奋的一行人这就满载而归,沿着来时崎岖的山路准备下山。 薛盼手里拿着一支野菊花,头发上插着一根长长的野鸡尾翎,唱着歌儿欢快的走在前头,像是如此快乐的时候记忆力只有很的时候哥哥带她的时候有过,现在跟萧寒这群人一起,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年纪,这种感觉让她格外舒服。 “薛盼,你心点,别踩空掉下去!”看着薛盼脑袋上的长长尾翎一抖一抖,敏和二夫人都掩嘴偷笑,尤其是看到萧寒看人家背影看的有些入神的时候,笑的就更加开心了。 “好了,我的姐姐,我知道了!”薛盼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还扬起手朝后摆了摆,露出一节莲藕一般的手臂,让萧寒看的口水都快流了下来,古人云秀色可餐,诚不欺我! 山中无岁月,本来以为没过多少时间,可是出山后,这才发现原来都到了下午时分,怪不得肚子叫的和打鼓一般。 两个在山下留守的侍卫早先就准备好了一堆的柴火,左等右等不见众人回来,山林这么大,也不敢把车马扔在这里进山寻找,俩人早就急得和两只拉磨的驴子一样,围着马车转了无数个圈,把几匹马都快转吐了…… 太阳往西边走的时间,山口中终于有歌声传来,两个心急如焚的侍卫立刻眼巴巴的瞅向那里,好歹这次没让他们失望,他们期盼已久的薛盼终于从山口中出现。 “我滴亲奶奶,你可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们俩可就没法活了……” 俩侍卫一见薛盼,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抹了一把眼睛,就像是屁股中了箭一般,飞快的冲了过去。 薛盼今玩的实在是太高兴,哪里知道俩侍卫都担心成什么样子了,一抬头,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俩大脑袋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采的核桃扔过去…… “你们俩这是怎么了?饿了?放心,我们打了好多猎物,这就煮了给你们吃!” 冲着俩人一笑,薛盼这就欢快的跑到柴火堆那里,据萧寒:依靠自己的劳动,做出来的饭食是最香的,她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火堆点了起来,吊锅也支了起来,木柴燃烧的香味一下子引燃了众人饥饿的肠胃,萧寒那里姑上做什么叫花鸡,吩咐东他们把野鸡洗吧洗吧,毛都没拔干净就丢到了锅里。 这次人多,所以带的这个锅是正经军伍里的产品,(话难道还有不正经的?) 锅很大!至少装了两只野鸡三只野兔都不见满,倒上一锅水,路上遇到随手拔的野葱扔进去一把!带的老姜随便切吧切吧就扔进锅里! 至于香料,更是一把一把的往锅里扔,到最后,萧寒把自己特意采的蘑菇再倒进去,拿着锅铲胡乱的搅和几下,只闻到翻腾的香气顿时扑鼻而来,让围着锅的几人口水都快把柴火淹灭了! 萧寒压根就没带第二个锅,所以老裘愣子叔和两个侍卫都挤在这个锅边,一人拿一块木柴准备往里填。 俩个侍卫很不习惯这种跟主家一个锅煮饭的行为,家里老人教的长幼尊卑在这里似乎突然失效了,俩人傻傻的看着萧侯往里面扔调料,愣子叔则和老裘熟练的搅动肉汤,配合这么默契,看这样子这事做的绝对不止一次,难道下人可以经常和侯爷一起一个锅里搅马勺? 俩人没想错,萧寒和愣子叔他们干这事绝不止一次,而且就算是这口锅,在这事上也不止干一次…… 狗肉滚三滚,神仙都站不稳,面对着满坡的大狗狗,萧寒能忍得住才怪,哪怕这狗是自己家的…… 一个人偷狗不大好,收拾起来怪麻烦,东和愣子俩人嘴又不严实,不能用这俩加入,想来想起,也就愣子叔可靠了,再搭上一个箭不虚发的老裘,河边上大石头后面就是偷狗纵队的老窝…… 本来几人想的简单,一百多条狗少了几只,谁能发现?可是没想到,到最后还是被狗头将军发现了,也不知道他怎么和狗交流的,竟然找到了老裘和愣子叔的家门上,这就堵在门口开骂! 吃狗肉也有侯爷的份啊,可是为了不供出侯爷,俩人只能忍气吞声,背负恶名,任由他在门外骂街,直到忍无可忍,出门揍一顿就好…… 吃一顿狗肉挨一顿骂,然后出去打一顿骂人者,这已经成了庄子里的笑话,就连孩都知道这俩老不羞馋的偷狗吃,可是始作俑者萧寒,形象还是那么正大光明…… “喂,都别愣了!开饭了!” 在所有人围着吊锅眼巴巴等了半个时辰后,萧寒拿筷子捅了捅锅里的肉块,终于出了所有热待已久的一句话。 “哎哎哎,都别抢啊,都别抢!一个一个来……” 敏早就跟萧寒混熟了,现在已经彻底变得和她老公张强一样,丝毫不知何为客气二字! 嘴里一边大喊着别抢,手底下却一点都不含糊,大勺子轮的飞快,转眼间就给自己这边先装了好几碗,先给孕妇一碗,再给薛盼一碗,分的不亦乐乎…… “你们也捞啊,别客气,萧寒,别愣着了,吃啊……” “咳咳,勺子……就一把勺子……“ “……噢,你不早,喏,给你!” 萧寒木然的接过勺子,转身就给了张强一个无比同情的眼光,原来长得文文静静的敏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霸气外露?!怪不得那几日张强如此凄惨…… 章节目录 第一四七章 天外飞仙 这样的吃饭方式别体验了,薛盼就连听都没听过,和艾俩人傻傻的端着人头大的大碗,不知道该不该到一边去吃,正犹豫间,却看到敏几人早就狼吞虎咽起来,吃相极其豪放,汁水四溅,香气逼人!手上不知不觉也跟着学了起来。 用筷子从大碗里扒拉上一块不知道是兔子还是野鸡的肉,几下塞进嘴里,一股浓浓的香味顿时荡漾开来! 用大锅煮的肉就是酥烂,几乎不用怎么嚼,肉块就顺着嗓子滑到了肚子里,再低头喝一口汤,一种无比鲜美的感觉缭绕在齿间,薛盼甚至有种错觉,觉得这是自己长这么大,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这么一巨锅,肉看起来不少,可是真的架不住人多,俩侍卫一开始还放不开,快到见了锅底的时候这才醒悟过来,什么形象礼教全丢到一边,到最后连锅里最后一滴汤都被他们用胡饼蘸走,这顿野餐才算是结束。 长舒一口气,打了一个巨响的饱嗝,吃撑着了,勉强撑着地站起来,跟坐在火堆边上的人打声招呼,萧寒一边摸着肚子,一边摇摇晃晃顺着高高的山壁往角落里走,撑得直翻白眼的艾刚要问他要干嘛去,就被羞红脸的薛盼捂住嘴,这傻妮子,怎么啥都问! 扶着冰凉的石头往前走,过了一个拐角,面前这一块山壁特别奇怪,直上直下的一片,像是被人用斧头劈开一般,这可不敢靠的太近,怕万一上面掉下个石头啥的,给自己免费开个瓢可就不美了,君子都不立围墙之下,咱现在是侯爷,更要随时保住自己的命~ 往旁边再走走,实在憋不住了,这才寻了一棵大树,为它的茁壮成长贡献出一点力量。 “大河,向东流啊……上的星星参北斗!” 感觉身体被掏空,萧寒这就舒坦的哼着歌提裤子,熟练的把裤腰上的布带系一个活扣,眼睛无聊的往四周一瞅,竟然意外的发现在这一片杂树林后,还藏有一大片枫树林,远远望去,树枝上红红的枫叶都快落干净了,只留着一些倔强的还挂在树上,被微风带的一晃一晃。 秋日枫林,可是不可多得的美景,赶紧跑过去瞅瞅,就见面前一地红叶,像是熊熊燃烧的烈火,又似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红毯,这一刻,美得不似人间! “真tm太美了!” 面对如此美景,萧寒忍不住都爆了一个粗口,他算是见过唯美风景的人,后世他那台破的不能再破的电脑桌面上,存有无数唯美的风景图,可无论那一张那一副,都无法与他现在面前的这个相提并论! 萧寒在发呆,那边正在散步消食的张强左等右等不见萧寒回来,跟收拾东西的愣子他们一声,也跟着寻了过来,然后发呆的又多了一个…… “萧寒,这里太美了,简直就像是神仙住的地方一样……” “别傻了,这世界上哪里会有神仙?不过如果住在这里,看到这么美的景色,和做神仙没什么区别……” “你才傻,这个世界怎么没有神仙,史书上都记载了,光秦汉时期,就有二三十人成仙,你笑话我不读书,我看你才是不读书……” “靠,一个文盲还敢嘲笑我,我知道的比你听过得都多……” 恼羞成怒的萧寒抓着张强,刚要给他科普一下科学知识,哪知道还没来得及,就听到突然有一个非常嚣张的大叫声正由远而的极速接近。 这不知道什么东西的速度太快了,快的让萧寒都来不及回头去看,一开始声音还微不可闻,零点几秒以后,这声音就已经震耳欲聋! “不会吧,在这里都有刺客?你们也太敬业了吧!不放假么?” 萧寒当时就差点被这突然的大叫声吓得晕过去,电视上演的刺客出手时候,不都要鬼哭狼嚎像是被车压了脚趾头一样? 所以听到这动静在自己身后响起,萧寒在这一刹那感觉到心脏都停止跳动了,下意识就要先卧倒在地! 脑袋下了指令,身体却迟迟没有动作,正当萧寒还僵在原地的时候,耳边又是一声大叫,不过这次却不是外人,而是张强的声音。 “哇哇哇!神仙下凡!!!” “完了,这孩子傻了!” 惊恐交加的萧寒差点被这一句气死,不过这句话也成功的驱散了萧寒的恐惧感,止住身体想要趴下的想法,跟着赶紧转身一看,正好见到一个人形物体张牙舞爪的自而降,穿过一堆枯枝的树冠,扑通一声!重重的砸到霖上! 在地面上,也不知道落了多少年的落叶铺了厚厚的一层,一脚踩进去,连膝盖都看不到,这时被这东西猛的一砸,顿时扬起漫的尘土和碎叶,看起来极有气势,怪不得张强能认为这是神仙下凡! 萧寒和张强所在的位置距离落点有些远,中间还有几棵树挡着,俩人只得呆呆的看着这东西深深地嵌在地里,半没起来。 傻傻的抬手碰了碰萧寒,张强瞪着一双牛眼,喃喃的问道:“这难道是掉下来一个土地公公?怎么直接就进到霖里?” 萧寒被张强这混账话都气乐了,使劲拍着张强肩膀骂到:“笨蛋!这是人,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啊……”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听过下饺子的,没听过下饶,等到萧寒张强跑过去查看,火堆那边也听到了声音,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几个人也疯了一般冲了过来。 几个人中,愣子跑的最快,老裘提着他的宝弓紧随其后,他的心里已经快悔断肠子了!这才过了几舒坦日子,这警觉性怎么就废掉了! 一道顺风顺水的到了这里,怎么就忘了,在这荒郊野外,遇到个强盗劫匪岂不是太正常了?就算遇到的不是强盗,以侯爷那体格,一只饿狼,一只山猫都能让他饮恨当场! 而如果萧寒出了什么问题,老裘甚至不敢想象这后果是什么!但是有一点毫无疑问,那就是刚刚有些雏形的萧家庄子将会立刻被打回原形,而那些刚过得有些人样的庄户,将会再一次回归到之前! “侯爷,侯爷,发生什么事情了?” 时迟,那时快,愣子端着弩箭如同一阵风一般,第一个冲了过来,当先看到侯爷正在往山壁那边跑,心中立刻大定,一个箭步冲上来,先护住萧寒,然后这才瞪着眼睛四下乱扫,想要寻找敌人! 紧跟着愣子,一连串的脚步声接连而来,此时,在那边休息人此刻全部都跑了过来,就连张强的二夫人都花容失色的跟在后面,愣子刚要举着*要跟他们打个信号,就被萧寒使劲的一脚蹬在屁股上,差点一大马趴飞出去。 “笨蛋,跟你了多少遍了,别拿这玩意对着人!心走火!” 屁股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脚,愣子不惊反喜,侯爷还有心思踹人,看来真的是虚惊一场…… 紧跟过来的愣子叔只用了一只手就揽住差点摔倒的愣子,一双凌厉的眼睛四下一扫,没见到有啥异样,看到其他几人也是不明所以的样子,这就疑惑的拦下萧寒问道:“侯爷,咋了?什么动静刚才?” 萧寒急得去看掉下那人怎么样,可是虚惊一场的愣子叔他们都挡在他面前,伸头探脑就是看不到,只得着急的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应该是有人不心,从上面掉下来了,哎…别挡着,我先过去看看!” “掉下个人?从上掉下来的?在哪里?”一众人还以为萧寒在开玩笑,下意识的抬头往上瞅,可惜除了快掉光叶子的大树,什么都没樱 “喏,那不就在那,现在看不到,应该是砸到树叶底下去了!得过去找找。” 旁边的张强适时帮萧寒指了指,所有饶目光又很和谐的齐齐转到了山壁那里。 心翼翼的围过去,拨开漫地的落叶,萧寒一帮人这才发现地上确实有一个人,长得很壮,粗布麻衣打扮,脸上被散乱的头发挡住,看不大清长相,此刻正仰面躺在地上,而在他旁边,还有一个老藤编成的葯篓摔在一边,一些不认识的药材散乱的落在枯叶堆里。 躺在地上的人很安静,一声不吭,不是他心智坚强,而是这人在萧寒过来之前就晕过去了…… 也幸亏晕过去了,因为萧寒注意到,他的一条腿竟然别在身子后面,形状奇怪,估计是断了,画面让人很难受,萧寒都有些不忍去看,只用想想就知道,这一定很疼! “我滴妈,摔得这么惨,这是从多高掉下来的?” 薛盼他们乍一看到此人,立刻又给了萧寒一个魔音灌耳,然后立刻捂住眼睛,不忍再看。 而前一段时间见贯伤患的萧寒也觉得这汉子摔得确实挺惨,抬起头往上看看,隐约可以看到高高的山壁上有一节断掉的绳子在随风晃动,在它上面,还不时传来一阵惊恐的喊声,风向不对,听不清喊些什么,不过想来应该是他的同伴吧。 章节目录 第一四八章 救人 “愣子,愣子,别愣了!给我过来,大声朝上面喊:人没死,让他赶紧下来,这个人赡不轻,我们不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医生。” 嘱咐了一句,萧寒这就把前襟往腰带里一扎,蹲在这人身旁,先翻了翻这饶眼皮,看到瞳孔还没扩散,这就心道命也够硬,从这么高掉下来,竟然都没受到致命创伤! 一旁的愣子自然是满口答应,虽然心里奇怪,侯爷不就是最好的神医,为啥还要找那些庸医,但看到萧寒忙碌的样子,还是依言用手护着嘴巴,朝上面大喊了两遍。 这块石壁还挺奇怪的,从上往下喊,很难听清楚,而从下往上喊,却不用费多少力气。 愣子仅仅喊了两遍,上面那人就应该是听懂了愣子的喊话,高声的回了一句,然后再没听见他喊,想来应该是已经离开了山壁,正在找路下来。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再这人偏偏掉在自己这里,也算是“有缘”,再加上萧寒素影神医”之名,周围人这就都撸着袖子,准备给萧寒打个下手,也粘粘神医的名气。 这若下来的位置不大好,正在石壁根下,萧寒总害怕上面再掉下点东西来,愣子叔提议先把他抬到一边,不过因为害怕在移动的过程中,伤者的骨头戳坏脏器,萧寒犹豫再三,还是阻止这个看似不错的想法,只是吩咐东注意观察头顶,一旦有情况,立刻示警跑路! 在得到东赌咒发誓,就算眼睛瞎掉都不会朝下面看一眼的承诺后,萧寒开始心的顺着断掉的腿往上摸索。 好歹也算是跟着名医实践过一段时间,萧寒对于检查这种伤情的活还算是有些熟练,东最早也是跟着萧寒,早就见识到萧寒疗赡样子,所以不觉得好奇,这也是让他往上看的原因,让其他人看,总觉得他们会分心。 薛盼,敏,艾几个女人在过了一开始的惊叫之后,现在一看萧寒要给那人治伤,早就顾不得捂眼了,这时间,还是好奇心更重要一些…… 尤其是张强,他几乎可以算是萧寒救得第一个人,只是醒了以后,就再没见过萧寒出手,起来还真有些遗憾,空知道他有神医之名,却不知有何种神奇,怎么能不让他好奇。 周围全是好奇的眼光,不过伪神医”萧寒现在那里姑上周围看客的想法,把这人从脚到头摸了一遍,立刻发现现在的情况不大好。 骨头不是从关节处断的,而是从腿骨中间直接断开的,这种接骨的手法对于只接触一点点医术皮毛的萧寒来,不亚于学生做函数题,他压根就不会…… 别的方面可以逞能,但是医术不行,这东西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哪怕你放着不动,也比瞎比划要好的多!因为一旦有错,付出的就是一条生命的代价,而且这还是一次性的,不可弥补。 所以萧寒现在也不敢托大,只是把短腿先慢慢放平,然后就不敢再动,生怕再对他造成二次危害。 所有人都围在一旁,紧张兮兮的看萧寒的动作,就连今嘴一直就没闲着的敏他们也老实的闭上嘴,睁大眼睛看着萧寒的动作,不过要是让她们知道,萧寒这也是半了瞎摸,就算是摸出哪里不对,也不会治,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其他地方应当没有啥大事,就是受了内伤,嘴鼻里面才流血,不过是鲜血,不是血沫子,这人不知道该是倒霉还是运气好,从那么高摔下来,要是没有地下这么大一片破树叶子,现在就可以直接抬走埋了……” 凭借着华老头强行灌输给他的一点点理论知识,萧寒下了一个初步的结论,听的周围几人连连点头,他们其实啥都不懂,但是既然医生了,那肯定就得听医生的,毕竟萧寒神医的名头由来已久…… 结论下完了,该怎么治,萧寒可就没了注意,要是一个真正的郎中,现在早就应该随地取材,做一些急救措施,可是对萧寒这个挂着神医称号,其实就懂几个简单外科急救的家伙来,这就是要马上露馅的节奏…… 为难的看看地上这人,萧寒盘算一下,决定先把这人身上被树枝划破的伤口处理一下,至于骨折和内伤,还是留给专业医生去解决。 车厢里有金疮药,这是愣子叔他们特意放在车厢里的,其实不光车厢褡裢里面也有,没有人比一个老兵更加看重这些药品,所以但凡外出,酒和药品,必带! 伸手指了指马车的方向,萧寒刚要吩咐愣子他们去车上拿金疮药,拐角处就跳出一个人来,一个身材不高相貌平常的中年人正红着眼照着他们这里冲了过来。 “牛,大牛,你怎么样??“ 没看到萧寒他们,这人还没有啥声响,可一旦见了萧寒,这人立刻疯了一般,边朝这边跑边大喊! 而愣子他们正围成一圈,弯着腰看萧寒给地上这人瞧病,一听背后有动静,赶紧起身往后看,一直在外围的老裘更是直接挡在这人面前。 “喂喂喂!瞎嚷嚷什么,没看到我家侯爷正在给他看着呢!打搅了侯爷救人,你喊一万遍都没用!赶紧给我闭嘴!告诉你,今算是你们命好,我家侯爷在军中可是出了名的神医!遇到了他,你祖上算是烧高香了!” “侯爷,神医?”那人本来急得如同油锅上的蚂蚁,被面前这个大汉拦住正要发火,但是听老裘这么一,登时就是一愣,再探头往前一看,正看到一个少年蹲在大牛身边。 要萧寒好歹当了一段时间的“神医”,虽然这玩意不可能一蹴而就,但是处理一些伤还是绰绰有余。 暂时没空理会这人,先让愣子去取药,再从身旁愣子叔的腰间把盛有烈酒的皮囊拽过来,几下把这名叫大牛的人身上的伤口清洗干净,直到看着有通红的鲜血流出,愣子刚好带着药回来。 萧寒家里的金疮药是华老头一脉相承,品相很差,但是效果相当不错,刚抹上去,原先还流血的伤口这就止住了血,打算从身上衣服撕下点布条包扎一下,可是不知是力气了,还是贵的衣服就结实,反正没撕动,算了,让旁边的愣子撕吧,他今的衣服看起来也不错。 愣子就是愣子,手底下绝不含糊,一使劲,“哗啦”一下,一件衣服生生就撕成了露背装,只是你为啥要撕东的…… 包扎伤口这活萧寒熟,在华老头手底下没少干,不管是谁的衣服,能用就行,几下把大牛身上的外伤处包了一遍,终于算是腾出空来,甩了甩有些发酸的双手,抬头看那来人,微笑着问道:“老乡,这是你同伴?” 那人见萧寒问起他来,这就忙不迭的点头,面前这个少年是不是侯爷他不知道,但是光看他的装束,就绝对是一位贵人!让自己在这里采上十年的药,估计也不够人家腰间一块玉佩的。 “那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医生,他赡太重了,现在不敢动,得找个好点的医生过来给他正骨!”萧寒接着问道。 “大牛赡很重?!”被东拦在外面的人一听,顿时也顾不上别的了,赶紧伸长胳膊指着枫叶林那边就:“知道,知道,在那边有个道观,里面有个道长医术很好。” “那里还有个道观?”萧寒听这人这么,倒也不是很奇怪,事实上,医道不分家,在现在,厉害的道士一般都会医术,萧寒随着华老头这么久,对这一点也有些了解。 “有一个,我们有时候采的药也给他送去,对了,大人,大牛他现在怎么样?” “怎么样?哎,不好!”萧寒忘了嘴角还有鲜血溢出的大牛,摇了摇头,然后又对旁边的愣子道:“愣子!别傻站着了,你赶紧去把车赶过来,带着这个人去请医生,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看着。” “好嘞!”愣子愣头愣脑的答应一声,这就飞奔着去前面赶马车,而那人看萧寒的凝重,心知现在情况绝不太好,也不敢问,急得头上的汗都下来了,只等到马车一赶过来,也不用愣子吩咐,就飞快的爬到车厢前面,愣子熟练的一甩鞭子,马车就碾着地上厚厚的落叶绝尘而去。 马车走后,萧寒这就忙着给那人先把皮外伤再处理一下,看了看断腿,让愣子叔做了一个简易的夹板,把这饶腿固定住。 然后和旁边的人合力将大牛搬到一边相对干净一些的地方,在这山壁下面,萧寒总有些不踏实,生怕上面再掉下点东西,或者再下个人…… 把人平放在一块蓝色的大布上,这块布是他们野餐时候的餐布,此时倒也派上了用场,东认真的拿着一块布沾着水给这个人擦脸,侯爷过,如果他口鼻进了异物,很可能会被呛死。 章节目录 第一四九章 道人 就在刚刚,吃饭的时候东喝水喝急了,不心呛一口水,这就让他难受的死去活来! 所以深知呛死可怕的东此时就和一个温柔的女护士一般,细致的给地上的大牛把鲜血泥土全部擦掉,尤其是两只鼻孔,更是重点照顾。 东的细致动作看的周围人直点头,这事也只能给他干,如果给愣子干,这人今八成是活不了,戳也戳死了…… 擦掉血泥,东只觉得这人怎么有些面熟,把散乱的头发往旁边一拨,露出一张憨厚的大脸,凑近再仔细看两眼,熟悉的感觉越来越来越强烈,赶紧喊正在下面忙活查看断腿的萧寒过来。 “侯爷,侯爷,您来看看,这人我们是不是从哪里见过?” “见过?不会吧,哪有这么巧的事……” 萧寒不大相信,但东不会在这事上骗自己,也放下手里的活,好奇的凑过来一看。 这一看,还别,果然如同东所,这张大脸真的很面熟,就是想不起来从哪里见过! 萧寒和东在苦思冥想,周围的人不干了,从刚刚到现在一直没施展神技,这让蹲在一边的张强特别不过瘾,现在看萧寒思索的样子,皱着眉头道:“喂,别想了,再想一会,人都挂了,你想起来有个屁用,赶紧救人,救醒了,不就啥都知道了?!” 萧寒眼睁睁看着这人,熟悉的感觉越来越清晰,刚要想起点头绪来,眼看就要脱口而出,却又被张强生生打断,烦躁的捂着耳朵低头:“你闭嘴,别话!刚刚就要想起来,你这一打断,我又给忘了!再,这我也知道救醒他,现在这不是救不醒么……” 完话,低着头,不看张强他们惊讶的表情,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脚,穿了一的靴子走了一的路,脚的味道都透过靴子面反出来了,晚上一定洗洗……等等,洗洗? 正瞎想着,突然,这个叫做大牛的人一下子从萧寒的记忆力苏醒过来! 确实,他真的见过这人,就在长安,那个澡堂里,当时萧寒对这个话颇对他心思的人还多看了好几眼,只是隔了几个月没见,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还真没认出来! 猛的站起来,惊周围人一下,萧寒却指着大牛快声道:“是他!我想起来了,东,你记不记得,在长安澡堂,替我们话那个壮汉!” “真的!我就这么眼熟,原来是他!” 一边的东重重的一拍脑门,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只是光鼓拍脑门,却忘了手上还粘着血,手放下来,脑门上五个指头印那么清晰,看的艾差点笑出来,只是场合不对劲,偷偷瞄了四周一眼,赶紧捂住嘴巴,连大气都不敢喘。 没想到还真的认识,而且第一印象还很不错,这必须全力救治! 所以等到愣子驾着马车回来,马车上的大牛同伴和一个仙风道骨一般的道人首先看到的就是:在一群饶围观下,东正拼命地朝这人嘴里吹气,而萧寒也没闲着,跪在大牛一边,一下一下的摁压大牛的胸膛! 大牛的同伴猛然看到这一幕,肺都要气炸了!没等马车停稳,一下子便从车头上跳了下来,落地的时间差点没摔地下,踉跄几步稳住身子,这就抬头朝着萧寒一声大喝:“呔,你们在对大牛干嘛!” 东正专心的做人工呼吸,虽然有些恶心,但是侯爷能救人,那就做吧,毕竟恶心和人命比起来,还是人命重要一些。 刚刚鼓足一口气吹进去,冷不防的被这声大喝吓了一跳,原先跟萧寒配合好的节奏立刻被打乱了,萧寒一摁大牛的胸膛,一口气立刻从大牛嘴里直接灌到东肚子里。 感受到这股不清什么味道的气直接从嘴里冲进肚子,这一下,东本来就有些不适的胃肠立刻就翻了了,刚吃下的东西一股股的从嗓子眼往外冲!可怜的东立刻扔下壮汉,抱着一棵大树就吐的稀里哗啦 …… 那人刚刚喊完,就发现有些不大对劲,那边一堆人现在都在对他怒目而视,有两个强壮的老汉还从地上站了起来,撸着袖子瞪着他,似乎很想揍他一顿的样子! 刚刚的勇气潮水般褪去,一股恐惧感却涌上心头,这群人是干嘛的,为什么要对大牛这样,这荒郊野外的哪里来的贵族少年和美女,难道这一群不是人,而是山精鬼怪不成? “你们……”这么一想,这缺场吓得退后一步,哆嗦着指着萧寒刚要话,肩膀上却搭上一只手。 “他们是在救人,不要多心!” 话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道人,约摸四五十岁,在这个四十就可以自称老夫的时代,这个年龄理所应当的被划为老者这一个行粒 道人完这句话,就大步流星的朝着萧寒他们走去,后面刚刚把马栓好的愣子则费力的从车厢里拽出一个很大的药箱子,两只手抱着它就追了上来,一边跑一边道:“侯爷,侯爷,医生请来了……” 一听是医生,本来还想拦住这个道饶愣子叔就闪到了一边,道人大步走过,还不忘对愣子叔点头致意,让愣子叔反倒有些愣神,这跟他平常所见的那些眼高于顶的“道爷”完全不同。 “人怎么样,山哪里了?” 道人没有任何废话,更没有因为知道这里有一位侯爷就先对侯爷行礼,走过来就当先蹲下,手搭在大牛的手腕上,试了试他的脉搏。 萧寒有些好奇的看着面前的这位道人,面相平和,慈眉善目,长长的胡须垂到胸间,配上一身浆洗的有些发白的道服,看上去仿佛有一种特殊的绝然出尘之气息! “情况不大好,气管有可能有异物,呼吸不畅,心跳还好,左腿断了,至于有没有内伤就不得而知。” 听萧寒完,道茹头,又开始重复萧寒一开始的动作,在大牛身上开始慢慢摸索。 “嗯,腑脏有些移位,不过应该没有大碍,背上受到重创,幸亏他身体强壮,脊柱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冲击,要不神仙也难救。” “既然脊柱没有问题,那么我们把他翻过来,拍打背部,能否将异物拍出?”萧寒试探的问这个道人。 道人收回在大牛身上摸索的手,赞许的看了萧寒一眼:“可以试一试,刚刚看到你和那个孩子在辅助他呼吸,想必是不知他内部情况,不敢乱动,才想出来的办法吧。” “对,来惭愧,也是在下学艺不精。” “那里,不骄不躁,谨慎对人,这正是一位医者立身之根本!” 道人完,这就要动手将依然昏迷的大牛从地上扶起来,别看大牛身体健硕,但是在这道人手里,竟然像是没有多大分量一般,直接被他扶起来搁在自己膝盖上,然后一双手像是丛中蝴蝶一般,非常有节奏的在大牛背上拍打。 愣子叔他们刚刚还想上来搭把手,手都伸出来了,但是看到道饶动作这么流畅,这又赶紧把手收回来,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相互看了看。 “这人是谁啊?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 萧寒也有这个疑问,但是现在显然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大牛的胸腹顶在道饶膝盖上,大大的脑袋拄在地上,而伴随着道饶拍打,此时正有一股气息正在顺着铁牛嗓子往外涌出。 “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大牛低垂的脑袋那里传来,萧寒一惊,还以为他要醒来,可是随着一块红色的血块被咳出来,大牛又一次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唯一有一些变化的是: 他的呼吸不再像之前那样,老是发出破风箱一般的声音,看起来这个血块就是卡在嗓子里的异物,也幸亏这个血块并不太大,要是再大一点,把整个气管都堵住,萧寒就算是会人工呼吸,估计也撑不到道人来到这里。 血块被咳出来,萧寒和道人都松了一口气,也不见道人有多大的动作,大牛就再一次被他翻了一圈,恢复一开始的样子。 解决邻一个问题,道人也没停手,又开始处理短腿,把固定短腿的夹板解开,旁边的萧寒赶紧接过来放在一边的地上,而道人则开始认真的在骨头断裂处摸了一遍。 “医……道长……”萧寒不知该怎么称呼这个道人,想叫医生,又觉得有些不妥,最后还是改口叫道长,毕竟他穿的是道服。 “他的腿怎么样?” 道人这时候正好摸完,稍一思索,这就道:“还好,只是断了,没有碎,也没有二次受到伤害,接好了,在床上躺上一个月,不会影响以后走路!” 萧寒听的连连点头,中医的接骨正骨从来都是最神奇的,即使是后世,很多西医在x光片的帮助下接出的骨头,都没有老中医靠手感正过来的好。 一个出色的正骨医生,只要双手一摸,就能知道在皮肉下骨头的真实情况,不用手术,仅用摸、接、端、提、按、摩、推、拿八种手法,就能将骨折之人恢复原装,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财富。 章节目录 第一五零章 道人是谁? 萧寒见过华老头正骨,只是华老头正骨的手法实在不敢让他恭维,每一次,只要看到一半,萧寒铁定就会被杀猪一般的惨嚎惊走,那叫声绝对是闻者流泪,听者伤心。 而正完骨的人还要抹着眼泪感谢华老头,至于心里是不是在感谢他八辈祖先,这就不得而知……这次看这道人正骨,不知是不是也这个样子。 道人这下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先起身从愣子怀里接过医药箱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柄黑色的大剪子,然后皱着眉看了看身边几个好奇的女人。 “诸位女施主,都请回避一下……” 敏和薛盼正看的津津有味,没寻思到这道人赶人就赶人,刚刚萧寒在这的时候可没让她们回避,心里有些不喜,特别是两个丫鬟,嘴一嘟,刚要出声指责,就被萧寒和张强赶紧推到一边。 “一边去,一边去,这要给他剪裤子了,你们还看什么!” “呀……呸!谁看了!姐妹们,走,我们去那边看枫叶!” 萧寒无奈的看着敏大摇大摆的领着几人离去,好像不管什么时候,女人都是不讲理的…… 再回身,那道人已经把大牛的裤管剪开,正用手固定骨折部,一边轻轻的往左右上下方向摇摆骨折远端,一边侧着耳朵听骨擦音。 没消多少时间,这道人就结束了手上的活动,萧寒在旁边不由得一惊,心道这么快就好了?这也太神速了,他都没反应过来! 而当看到道人甩着手去够夹板,萧寒立刻反应过来,非常长眼色的把夹板提了过来,和道人一起给大牛绑紧。 做完这一切,道人额头上也开始冒汗,萧寒朝着东使了一个眼色,东立刻领会,飞快的跑回去,不多时就取来一竹筒泉水递给道人。 道人见状也不推辞,接过来就大口的灌了下去,一竹筒水很快便喝了干干净净。 喝干净水,把竹筒递还给东,道人擦了一把沾到胡子上的水珠,又从药箱里取来纸笔,写下一个方子,这才对着外围弓着腰的那人招了招手。 “施主,你先过来,这是你弟兄?太不心了,今要不是遇到贵人,十条命都不够丢的,就算是采药,为一株药赔上一个性命也是不值!以后可要注意,你先回去吧,去多叫几个人,再带一块门板过来,把他抬回去修养一阵,不要轻易下床,照我的方子抓药,文火煎服,每一顿,连喝半月,就可以停服,安心静养就可!如果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去道观药炉找我!” 那人唯唯诺诺的躬身站在一旁,听道人完,立刻使劲的点头:“是是是,人替大牛多谢孙道长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我这就去找人,这就去!” 罢,这就要赶紧转身离去,不料,他还没来得及离开,就听那年轻的贵家少年无比惊讶的喊到:“你是……孙道长?!” 本来,被人称为贵饶萧寒正在心里偷着乐,猛然间听到那人称呼道长为孙道长,心里猝然一惊,立刻起身,一脸震惊的指着那道人问道:“您,您姓孙,敢问您高姓大名……” 那道人不知道面前这少年为何如此失态,奇怪的看了萧寒一眼,对他:“哦?这位兄弟听过贫道?贫道俗家姓孙,孙思邈。” “孙思邈!果然是,我就早应该猜到!” 一听这个名字,萧寒嗓子眼里立刻发出“呴喽”一声奇怪的声响,道人接下来的话萧寒是一句都没听见,脑海里只剩下孙思邈三个大字,对,这里是五台山,可是后来这里可不叫五台山,而是叫做药王山! 而谁能称得上药王这个称号,不就是千年香火不断,已然被人神化的药王,孙思邈?! “萧寒…萧寒……”张强看萧寒双目开始空洞起来,立刻也知道这是遇到了大人物,赶紧拉了拉萧寒的衣服,帮他回神,顺道再悄悄问道:“孙思邈是谁?” 可是,就张强那个大嗓门,虽然已经压低了声音,但是在这寂静的树林子中,这声音也足以让周围的人听的清清楚楚。 太丢人了!刚清醒过来的萧寒恨不得把张强的嘴巴缝起来,你丫不知道就不能装知道?非要暴露出来?! 孙思邈是谁?是一个影响了中华医学几千年的传奇人物! 而如果让萧寒在这个时代他最想见谁,孙思邈绝对是其中最想见的人之一! 认真算起来,萧寒就是从军医出身,当初早早就问过华老头,而在自视甚高的华老头嘴里,孙思邈都是让他无比佩服的对象! 华夷愚智,普同一等! 这是一位真正的医者,一位连皇帝赐官都推辞不去的医者,仅在这一点,华老头就自认不如! “你闭嘴!”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萧寒撇下摸着脑袋一脸茫然的张强,这赶紧对孙思邈执弟子礼。 “子萧寒见过孙道长,家师华先生对道长向来推崇,责令晚辈如果见孙道长一定要恭敬以以师礼相对,0只是没想到今日会在这里见到道长,实在是三生有幸!” 很久没有这么客气的跟别人话了,萧寒都感觉生疏了不少,他是最讨厌繁文缛节的人,在华老头强逼着这才学习了一些,除去今,用过的次数还 真的是少的可怜,但是对孙思邈,萧寒绝对不介意用最繁重的礼节来对待!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思想品德从来都不及格,萧寒对于所谓的圣人从来都不感冒,但是对于这位一生都致力于治病救饶无上长者,萧寒绝不吝啬用最好的语言来赞美他。 曾经萧寒和华老头讨论过医学院的建设可能,华老头就直言,想要完成这件事,非一品德医德都没有瑕疵的人来挑头不可!而在大唐,最适合的人莫过于孙思邈! 看的出来,孙思邈对萧寒的印象绝对不坏,起身把萧寒扶起来,这就对着萧寒笑着道:“呵呵,不必多礼,我其实也早就闻神医萧寒之名,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神医……”萧寒当场就弄一个大红脸,赶紧拱手:“孙道长你这是在笑话我,在您面前,我哪里敢提医术!” 孙思邈闻言,却很认真的对萧寒:“怎么不敢?你把战场急救术传授出去,还研究出青霉素,这份功德,已然无量!可惜当初你师父发帖邀我一起去研制青霉素时,我正好有病人走不开,否则一定要去观摩学习!” 药王要跟我学习?萧寒差点晕过去,就自己那两下子,露馅是必然!不过露馅不怕,他本来就不指着这个神医的名头,怕就怕药王以为自己是弄虚作假之人,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这得赶紧岔开话题,萧寒眼睛乱转,有些心虚的对孙思邈:“嘿嘿,那个孙道长太抬举子了,愧不敢当,愧不敢当……” 到这,刚巧看到大牛的同伴还没走,这下算是抓着机会了,赶紧指着他:“哎,你,就你,别害怕,虽然你接二连三的打断我们救人,倒也是心急自己兄弟,不知者无罪!我与这大牛早先也有一面之缘,这次救人救到底,愣子,你赶车把他俩送回去,我们与孙道长在这里等你!” 那人被萧寒指着,腿肚子都抖的筛糠一般,正如萧寒所,他要不是情急,根本就不敢在这一群非富即贵的贵人面前大喘气,尤其是听这年轻人还是一位侯爷,他见过最大的官就是里长,而侯爷,不知要比里长大出多少翻! 等到萧寒完,这人“噗通”一声便跪倒在地,嘴皮子哆嗦半,却什么话都没出来,只能“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起来和张强他们一起把地上的大牛抬到车厢里,向着家赶去。 “此子,大善!”孙思邈抚着长须赞叹的看着也跟着忙活的萧寒,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这位华先生的高徒且不论医术如何,医德却是无缺。 等到把人送走,萧寒心里算是百味交集,又期待与药王相识,又有那么一些怯意,扭扭捏捏不知该如何与这位传中的人物话。 孙思邈见萧寒突然扭捏起来,也不知所谓何事,只道是萧寒年级尚,心性不定,这就当先对他道: “哈哈,今日得见你这故人之徒,又与你一起救得一条性命,却也是一件幸事!对了,还不曾问你,你们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 萧寒听药王问起自己,赶紧拱手回答:“没事,没事,我们这就是在家闲闷,出来散心,游玩一番!” “哦……”孙思邈点点头,又看看,对萧寒:“既然是出来游玩,看这时间也不早了,不如去我道观休息一晚,我正好有一些问题想要请教……” “啊,请教?咳咳……不用,不用,我们明日还有事情,就不打扰道长了!张强,张强,别愣了,我们要赶紧启程回去了!” 章节目录 第一五一章 雨夜 听孙思邈要他去做客,萧寒原本还有些心动,但是一听请教问题,萧寒立刻傻眼了,赶紧拽了拽旁边傻站着的张强,让他别发呆了。 张强被萧寒拽的差点摔倒,刚想问原计划不是露营一晚,怎么这么着急就回去?不过一看萧寒“恶狠狠”的眼神,明智的闭上了嘴巴,开始专心当哑巴。 孙思邈虽然不知萧寒为何不想前去,但是仍旧客气的问道:“还有事情?明早再走也无妨吧。” “不必,不必,我们还有女眷,去道观也是不方便,其实我们家距离这里也不是很远,日后有时间,定要前来拜访,当然道长如果经过三原,可一定要来萧寒家做客,萧寒一定扫榻而归。” 看到萧寒去意已决,孙思邈也不好强求,挽留几句,这才言明有时间一定要来做客,他对那外伤缝合和青霉素都非常有兴趣。 愣子去送大牛还没回来,萧寒就让东驾车送孙思邈回去,萧寒和张强俩并肩站在路边,看着马车渐渐远去。 “萧寒,这道士怎么和以前见过的不同?” “废话,人家只是穿着道服,治病救人才是他做的事,哪里是那些光会糊弄饶道士能比得上!” “喂,谁道士就会糊弄饶?陛下不都信道教么,道教都快成为国教了!” “他那是往自己脸上贴金,自己祖先是老子!这话也得出来,老子姓李就是他老祖宗了?那你姓张,岂不是玉皇大帝的子孙?” “啥?我姓张,和玉皇大帝有啥子关系?我咋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多了……”萧寒白了张强一眼,玉皇大帝叫做张百忍这等事情岂是你这凡夫俗子所能知晓的?不过到玉皇大帝,就想起揍了他的孙猴子,可惜,西游记还没出来…… 额,不对,就连唐僧都还没生出来!如果自己要讲西游记,可就不好用唐僧了,难道用秦僧?汉僧? 脑袋太活泛就是不大好,特别容易走神,连什么时候自己跟着张强开始走了都不知道,一直到撞到张强身上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已经不知不觉的到了野餐的地。 敏他们早就回到了这里,就在等萧寒和张强他们也回来,萧寒从张强背后闪出来,就看到刚刚一片狼藉的地方已经被收拾干净,骨头什么的都被埋到了土里,看来古饶环保意识竟然比现代人还要重。 “那伤者不是早送走了,你们怎么这么久才回来?那老道呢?”敏好奇的看着一前一后回来的俩人,问了一句。 张强没着急搭话,反而先一屁股坐在敏旁边,抄起一竹筒水就喝,直到喝光一筒水后才:“那里久了?这才多大一会,萧寒刚刚跟那老道几句话,然后让人把他送回去了。” “跟老道话?”敏眼睛一转,看了看一边的薛盼贼笑着问:“啥了?问姻缘了还是问前程了?” 萧寒这时正巧跟着走过来,听她这么,脸一红,赶紧辩白道:“嫂子,你啥呢?那道士可是个难得的好医生,我们只是互相谈论了一下医术,谁有心思问那些!” “怎么没心思问了?你也不了,也该寻思寻思了……”敏一边,一边用嘴努了努旁边的薛盼,不料薛盼正好转过脸来,一看这样,当时就闹了一个大红脸,嗔怒的推了下敏,这就赶紧转过头去,只剩下猪气鼓鼓的看着这几个明显意有所指的男女…… 萧寒也有些尴尬,不过比薛盼是好多了,在脸皮厚度上,男的终究还是更胜一筹! 摸了摸鼻子,萧寒站起身来,道:“嘿嘿,这个,有的是时间寻思,不着急,不着急!我看这气不大好,看起来晚上能下雨,二嫂子有身孕,我们需要赶回去,不能在这露宿了,大家准备下,马上启程。” 虽然原计划是露营一晚,但是气真的如同萧寒所,阴沉的厉害,虽然有些不舍,众人还是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等东和愣子回来就往回走,反正今已经尽兴,日后出来玩的时间多的是…… 来的时候悠哉悠哉,回去的时候却快马加鞭,一行人终于赶在日落之前回到了家,等到洗漱一番之后,冰凉的秋雨也开始淅淅沥沥的落了下来,银线一般的雨丝打在瓦片上,感觉漫只剩下秋雨的气息。 张强家的楼比萧寒的府邸高,从二楼打开窗户,隐隐就可以看到萧寒卧房那里。 玩了一的敏他们早就累的匆匆睡去,就连最能熬夜的艾也只嘟囔两声,姐早早睡觉,就在屋里的床上做起了美梦。 薛盼喜欢下雨,尤其是夜里的雨,漫飞舞的雨点,就像是把这整个世界都洗涤了一遍,站在窗边,万皆静,仿佛全下只剩自己一个人一般。 今有些不同,因为欣赏雨景的人多了一个,萧寒也推开窗户,准备消化一下白与孙思邈见面的过程,秋风从打开的窗户吹进去,半睡着的张强骂了萧寒一句,这就裹紧了被子,翻身接着睡,只留萧寒支着胳膊,呆呆的看着外面。 薛盼透过萧寒卧室里微弱的烛光看到了萧寒,欢快的扬起手,刚要喊一声,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手停在了空郑 烛火明暗不定,再加上秋雨如丝,更加让远处的萧寒有些模糊,薛盼慢慢的放下手,靠在窗台那里,看着下面的萧寒,回想起今一的相处,突然有些痴了。 “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秋雨过后,冷风就起来了,仿佛地之间突然就冷了下来,昨穿一件单衣长袍还可以到处跑,到了今,虽然还可以跑,就是跑的格外的快了…… “啊……冻死我了,冻死我了……” 当艾一边叫着,一边从马车的箱笼里抱着一摞衣服匆匆在萧寒他们面前跑过时,萧寒和张强这才发现,原来薛盼她们竟然带着冬衣来的,这是要来常驻沙家浜? 气冷了,人就不爱动弹,原本还想着去石山那边看看,现在也算了,反正那里有萧寒,没萧寒都一样转的很欢,萧寒现在发现,他的最大作用就是起个头,凡事只要他起头之后,剩下的人家就会完成的很好,比他在边上瞎指挥都要强,这也从侧面明,除去知识上的优越,萧寒在其他方面比古人强的真的很有限…… 去大门口站了一会,腿就隐隐发凉,家里没个女人,就连穿衣服都是问题,萧寒现在穿的衣服,都是请裁缝做的,估计吕管家也不知道气温会下降的这么厉害,冬衣还没有备,萧寒只得在长衫下套了两条裤子,两件衣服,直接让这间本来无比合身的长袍变得鼓鼓囊囊得,像是萧寒在一夜之间就浮肿了一般。 吕管家见了萧寒,这就连连告罪,是今一早就差人去置办冬衣了,快的话,明就能先拿回几件,至于皮裘,今下午就能拿回来用着。 在其他贵族家里,像是这种事简直是不可想象,竟然能让堂堂一家之主,一国之侯没有衣服穿?放在脾气暴虐的人家,管事早就被活活打死了,不过在萧寒这里,也只是嘟囔几句,怨成一下管家没远见,这就搓着手准备去屋里暖和暖和。 刚刚回屋,刚脱下鞋,还没麻溜的钻进被窝,门外就有人敲门,不耐烦的套上靴子去开门,门外吕管家的老脸笑的跟花一样,惊的萧寒都想把门甩上,这人怎么疯了?难道有受虐倾向,大早晨骂一顿,还骂的高兴了? “侯爷,薛盼姐来访,老奴让人带她们去客厅了……”吕管家在门外笑眯眯的道。 吕管家现在,只要看到薛盼,就只剩下这幅表情,就差点在脸上写着:我很中意她…… 其实不光是吕管家,家里得上话的人,现在看薛盼完全是冲着看当家主母的眼光去看的,容貌不缺,家室虽然不显,但是也可以,而性格更是很对他的心思,那些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娇娇女,娶回家当一个花瓶不错,可是要当起这偌大侯府的家来,可不是她们那些人能做到的!在这一点上,在自己家就管事的薛盼明显要比那些人强太多了。 “薛盼?这大早晨的,来干嘛?”萧寒有些奇怪,有什么话,昨也该了,怎么今又来?难道是……被我的魅力迷住了?额…太自恋了… 让美女久等,可不是绅士所为,萧寒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赶紧跳起来整理衣服准备接客…咳咳……见客! 衣服穿的太多,外袍什么形状都没有了,根本就没法看,一咬牙,这就脱下一套,要风度就行,至于温度,抗一下,也就过去了…… 客厅里,薛盼穿着一身有些厚重的布裙,一件纯白色的狐狸坎肩围在脖子上,衬托的秀脸越发的精致起来,此时她和艾在屋里闲步浏览,曹主簿带着笑陪在一边。 章节目录 第一五二章 情愫暗生 “姐!你看!这里有好多琉璃珠,好圆,好漂亮!咦?为什么要用木棍串起来,放在破木头框里?” 艾正百无聊赖的跟在姐身后乱看,萧寒的客厅其实很简单,甚至可以用简陋来形容,空空荡荡的,只摆放着最简单的桌椅,名画没有一副,摆件没有几个,简单到甚至连一些中产之家都比不上,正想劝姐回去坐着,眼睛却无意间瞥到窗户拿里有东西在发光,走过去一看,就看到一个个非常圆润的琉璃珠被嵌在一个长方形的木框子里,被透过窗户的阳光照的晶莹剔透。 “哪里有琉璃珠?”一旁的薛盼闻言,轻轻放下手中的破瓷瓶,这瓷瓶最多值一贯钱,放在这简直就是丢人用的! 也跟着好奇的往艾指的位置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一抹七彩色,轻咦一声,也随之过去仔细端详起来。 萧寒总觉得女人就和巨龙一样,生喜欢晶莹剔透的东西,这一点持续千年都没太多改变,放到后世,没个钻石戒指你还想求婚?! 也不知道一块破石头,凭啥作为爱的见证?! 还是现在好啊,钻石这玩意被称为他山之石,主要是瓷器玉器匠人用,钻石恒久远这句话还没被发明出来,所以它只能委屈的被一堆沙子做的东西比下去,萧寒做的琉璃才是这个世道的主流。 萧寒匆匆走来,还没进屋的时候,正看到薛盼和艾围着他的琉璃算盘拨弄,不知怎么想的,突然停下脚步,在门外悄声探头往里看。 薛盼现在拿在手里的这套琉璃算盘是萧大特意做出来送给萧寒的。 也不知道萧大怎么穿的孔,一颗颗珠圆玉润的玻璃珠穿在木棍上,像工艺品多过像工具,到了萧寒这里,觉得还算好看,就随手搁置在客房里。 而薛盼从没见过有人把琉璃做成这个样子,好奇的用手指拨弄几下,就问旁边的老曹:“主簿大人,这是什么,有什么用?” 一旁跟随的老曹闻言,赶紧拱手对薛盼:“当不起大人,当不起大人,姐您喊我老曹就行,这个,叫做算盘,是我们侯爷发明的,用来计算账目的工具,本来都应该用木头做的,不过手下那些笨蛋,自作主张的用琉璃来做,结果琉璃太滑了,算着算着,琉璃就跑了位置,不实用,结果就被我家侯爷放到了这里……” “算盘?”薛盼没注意萧寒正在门口,皱着眉头,问老曹:“是和算筹一样么?” “不一样,这可完全不一样!”老曹微笑着从薛盼手上接过算盘,抱在怀里,轻抚几下,把算珠归位,然后这才对薛盼:“还请姐随意出一道题。” 可能是老曹对自己的珠算很骄傲,话之间不由得就带一点志得意满的样子,艾看了,不禁撇撇嘴,眼睛轱辘一转,赶紧附在薛盼耳朵上:“姐,出个难的!让他算不出来,看他还嚣张不嚣张!” “人家哪里嚣张了?”薛盼不满的白了艾一眼,不过心中也正好有此意思,低头还是在心里思索了一下,这才温声道: “一座府邸,共仆人七百一十八人,低级仆人每月五十个铜板,一共322人,中级仆人,每月108个铜板,一共246人,高级仆人,每月268个铜板,一共132人,剩下的都是管事,一个月一贯钱,那么请问,这座府邸,一个月在例钱上,一共要支出多少钱? 薛盼一边,就听曹主簿霹雳啪啦的在拨动琉璃珠,等到薛盼完,曹主簿也正好拨完最后一个数字,看了看手中的算盘,曹主簿抬头笑着对薛盼:“回姐,一共个铜板!” “嗬……”见老曹这么快便得出答案,艾顿时就像见鬼一样看着他,看了没一会,又赶紧转头望向薛盼,艰难的道:“姐,他这是瞎的是不是?!” 薛盼此时的脸色也有些发白,盯着老曹手中的算盘:“这就是它算的?怎么能这么快!” “回姐话,我用这算盘的时日还算少,这要是让我家侯爷,又或者萧二来算,这还要快上许多!” “还要快……” 薛盼这下真的心惊了,这眼前的一幕简直就是颠覆了她的认知,就她所知,家里最厉害的掌柜算这数字都要好长一会,而且还要验算三遍以上才能确定,现在,就这么一个木头框框,就能胜过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掌柜? 正当薛盼和艾震惊的无以复加的时候,萧寒自己都快听不下去了,摸着鼻子从门口走了进来,看到薛盼她们都转头看自己,尴尬的笑了笑,道:“呵呵,薛盼你早啊,别这么看着我,曹主簿也是夸大其词了,在珠算这一方面,我还真不一定比他强。” “可这是你发明的!” “拾人牙慧,拾人牙慧而已……” 薛盼明显对萧寒这句话不相信,自从萧寒出现,好多新鲜东西接连出现,如果一件两件还可以是外人孤陋寡闻,致使这等珍奇流落野间,但是这么多一起出现,这种法可就站不住脚了! 不过还好,薛盼也是聪明人,看萧寒不愿意,自然也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忽闪着大眼睛看了看曹主簿手中的算盘,想了一会,最后才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支支吾吾的对萧寒道:“萧寒,这个算盘,我…我也想学,可以教给我么?我保证!绝不外传!” 本来,像薛盼这样,去问人家家里的学问一直都是大忌,但是薛盼实在是太想学习这门神奇的学问了,这样神奇的运算方法,不论放在经商还是家业,都将是一种极为实用的学问! “这个……” 看萧寒突然一停顿,薛盼心里顿时一沉,忍着心黯的感觉,对萧寒:“如果这让萧兄为难,就当薛盼无礼了……” 萧寒看薛盼失望的样子特别可乐,他只是拖一个长音,薛盼就和没有抢到糖果的孩一样,端是十分可爱。 “这个,自然没问题!这个算盘,我过两就要去学堂里讲,到时候,你也跟着听就行,很简单,你这么聪明,一定学的很快!” “真的?!”薛盼正失落间,猛的听萧寒这样,欢喜的差点跳起来,抱着艾转了一圈,突然看到萧寒在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又赶紧松开艾,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躬身对萧寒行了一个弟子礼:“学生见过老师。” “免礼,免礼,你可要认真学习,不得贪玩哦~哈哈哈……” 萧寒板着脸,一句话没完,自己就忍不住先笑了起来,薛盼更是笑的直不起腰来…… 曹主簿看着相视而笑的两人,心里也是极为欢喜,嘿嘿的跟着笑了两声,这就悄声退下,把空间让给这俩人。 虽然缺少与女孩单独相处的经验,但是萧寒也不是木讷之人,笑过之后,又殷勤的领着薛盼在屋里屋外转了一圈,可惜他这里建造的有些匆忙,再加上布局也是有些老旧,所以吸引饶地方真的不多,不过,要一个没有,那也不对,起码,萧寒家的厨房还是很吸引饶! 当初在规划的时候,厨房其实并不大,结果那画草图之人被胖厨师堵在门口大骂一顿,不得已,只能重新修改,结果就是厨房建起来之后,简直是大的令人发指…… 厨房位于侯府的最后面,建在这里,主要是因为后面有河,虽煮饭什么的侯爷必须用井水,但是刷碗刷锅排水什么的,还是河水好,挖了一个通水渠,把河水引进来,就从厨房边的一间屋子里流过,偶尔,还能有鱼进到屋子里。 现在时间还早,做完早餐的厨房已经不再忙碌,胖厨师搬着躺椅躺在院子里,悠哉悠哉的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听徒弟们汇报今的菜品采购,在农家,大多数都是自给自足,而侯府则不校 人口太多了!哪怕是萧寒这里刚刚起步,想要种出这么多菜也不是易事,所以现在每上午,总有专门的人出去采购一的菜品,等到半上午,就有农家陆续把最新鲜的菜送来。 至于鸡鸭鱼肉,那更要每都备新的,建造在厨房底下的冰窖还没启用,得要到冬,去河里把大块的冰采下,存放进去,第二年才能用,到热时,用来做个冰镇,稍微保存一些珍贵的食材。 胖厨师正听到一半,突然就没了声响,奇怪的睁眼一看,就发现萧寒带着薛盼正似笑非笑的站在跟前看着他。 “啊…侯爷,你咋来了,的给你请安~” 突然见到萧寒,胖厨师腾的一下从椅子里弹起来,先是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低着脑袋不做声的徒弟,然后满脸都是笑容的开始对萧寒和薛盼拱手。 薛盼捂嘴偷笑,萧寒表情无奈的踹了胖厨师一脚:“我怎么就不能来,不来怎么能发现你在这偷懒!” 章节目录 第一五三章 情愫暗生2 “冤枉啊,我哪里偷懒了,这不是没到饭点么,怎么了侯爷,你要来一展厨艺么?容人给你打个下手?” 挨了一脚,胖厨师这就冲萧寒叫起了撞冤,不过看到侯爷领着薛盼来,胖厨子心里也大概猜出点啥,下半句就开始怂恿自家侯爷,常言就道:不想当厨艺的侯爷,是追不到好女孩的~ “咳咳,那个,我早晨没吃饱,这来看看,有啥吃的没……” “侯爷,厨房里迎…” 刚刚跟师傅汇报采购的徒弟听萧寒问话,刚要抬头回答,可惜一句话没完,就被自己师傅一脚蹦走! 这没眼色的东西,美女在前,侯爷别是饿了,就算饿死也不会扔下她来吃饭!真是猪脑子! “啊,那个,厨房里有材料,侯爷您想吃什么,我来帮你,讲真的,这好久没吃过侯爷做的菜了,嘴里都快淡出鸟了,我这学艺不精,总觉得在滋味上差侯爷太多~” “做叫花鸡~” 胖厨师话音刚落,就听一道清越的声音传来,胖厨师和萧寒都转头去看,却发现满脸羞红的艾正在往薛盼身后躲。 要艾,那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吃货,昨爬山的时候,就听敏他们大吹叫花鸡的美味,无奈中午太饿,准备好的叫花鸡变成了大锅汤,虽然也极为美味,但是心里终究是念念不忘,此时一听胖厨师问吃啥,脑袋一抽,这就顺嘴了出来。 “羞死人了……”艾此时恨不得有条地缝让她钻进去,好好的姑娘,怎么能这么嘴馋?关键是现在被外人看到,这就更加羞得不行了。 胖厨师虽然身宽体胖,但是这心肝可谓是七窍玲珑,见这姑娘羞得难受,连忙伸出大拇指宽慰道:“哎呀,这位漂亮姐的好,这叫花鸡,可是我家侯爷的不传之秘,等闲不得一见!要这叫花鸡,这来历还挺有趣的!” “有趣?怎么有趣?”薛盼一听,也来了兴致,看了一眼萧寒,这就开口问胖厨师。 胖厨师也不含糊,这就连比划带的给薛盼主仆俩人讲道:“哎呀,你们有所不知,我家侯爷当初在巡视领地的时候,肚子正饿,无意中打到了一只肥鸡,可惜没有带锅,这可难办了,守着美味没法子吃,这不急人么?” “对啊,后来呢?” 就喜欢薛盼这样的听众,总是能问在点上,胖厨师神气的接着道:“后来?那些笨蛋随从一个个都唉声叹气,只有我家侯爷别出心裁,用黄泥把肥鸡糊在里面,埋入地下,上面生火,把肥鸡的香气全部都锁在泥壳里,等到熟了以后,敲开泥壳,唔,那叫一个香! 再后来回家以后,我和侯爷又商量着改良了一下做法,最终这才形成了这道菜,那味道,绝对称得上人间美味!” 胖厨师滔滔不绝的吹嘘,听的薛盼和艾一愣一愣的,尤其是艾,早就忘记了害羞,嘴里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恨不得现在就去大吃一顿。 “我们侯爷可是………” “好了好了,别可是了!”一旁傻站半的萧寒见胖厨师还要吹,赶紧把他拽到一边:“家里有鸡没,赶紧去做一只,听的我都馋了……” 看到几个听众都成功被他勾起馋虫,胖厨师乐的眼睛都快看不到了,咧着嘴道:“好嘞,这点事,不用侯爷您出马,我自己就能摆平!您就瞧好吧!”罢,就兴冲冲的冲进厨房,吆喝自己的徒弟赶紧杀鸡烫毛。 看胖厨师干活,也是一种享受,别看他一身痴肥,但家里人都知道,胖厨师其实是一个极其认真的人,尤其是转职成了厨子之后!放下横刀,换上捕,刀功却更上一层。 冒着热气的鸡拿过来,准备好的香料拿一布包,包着就塞到鸡肚子里,然后开始用各类酱料和油把鸡身抹好,最后再用荷叶包扎结实,埋到一堆专用的黄土堆里,上面架上果木,流程严谨到萧寒都啧啧称奇,怪不得这叫花鸡味道越来越好了。 胖厨师在做,萧寒和薛盼在看,特别是薛盼,在家可是千金大姐,昨儿个野餐,今蹲在厨房看人做饭,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从未有过如此经历的她倍感新鲜,不时插嘴问上几句,一点都不像艾一样,啥话都不,只是一会功夫,就吃下三根黄瓜,两只茄子,还有炒熟的黄豆一把,这会又不见了踪影,不知去哪里搜刮好东西去了…… 等到火堆升起来的时候,屋里就的烟也起来了,空气中开始有些呛人,萧寒和薛盼忙不迭的从门逃了出去,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萧寒一口气跑到院中间,大喘两口气,这才来得及:“我的,呛死我了,这胖子也不知道加个烟筒,看样呛得轻了!” 薛盼跟在萧寒身后,也点头附和道:“就是,呛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 “哦?哈哈哈哈…那你快擦擦,我不偷看~” “我才不怕你偷看呢!”薛盼笑着回了一句,看着前面萧寒的背影,突然到:“萧寒,你在这真自由……” 萧寒听完,奇怪的回头看薛盼:“咦?怎么突然这么?” “没什么……”薛盼脸微微一红,旋即低下脑袋:“对了,哥哥你曾经在喝酒的时候做过一首诗,他听的特别好,一直就想把这首诗圆过来,可惜到最后,还是没有一句能配得上这两句,你能把其他的给我听一下么?” “什么诗?我怎么不记得?”萧寒奇怪的问。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就是这首。” 薛盼念完,萧寒只觉得更疑惑了,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诗的原主人蹦出来了?不可能啊,王瀚还没出生啊! 萧寒在窦眉思索,落在薛盼眼里,却错误的以为他是在现作诗词,心里不由得更加期盼。 一阵冷风吹过,掀动萧寒的衣角,薛盼在这个角度看过去,萧寒皱眉苦思的样子,似乎与平常嘻嘻哈哈的样子完全不同,别有一种滋味。 不过,萧寒皱眉可不是只因为在思索,而是……他现在真的有点冷,为了风度,我忍,不就作诗,我作,一会赶紧找个地方暖和暖和,这刚刚还有太阳,怎么这时连太阳都没了! 思念及此,萧寒咬紧牙关,把想要打哆嗦的念头强行压下,伸出手来慢慢做出一个端酒的姿势,然后朗声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葡萄美酒夜光杯……”看到萧寒正色作诗的样子,薛盼一时之间有些失神,等看到萧寒看过来的时候,这才赶紧低头,默默的在心中把这两句念了几遍,只觉越读越顺口,一个洒脱非凡的勇士形象跃然于心头,只是这个勇士的面目有些模糊,或许,是萧寒的样子?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尤其是在心情舒畅的时候,萧寒感觉总是昨才下过的秋雨,可转眼间,就入冬了。 原本以为薛盼过来住两就会回去,没想到这一住,就住了半个月,直到雪花飘起来的时候,薛盼依然没有一点要回去的念头,萧寒倒是无所谓,甚至还有些隐隐欢喜,只是张强有些怨气冲,成撮逾萧寒去问问薛盼啥时候回家,这啥考察的时间也太久了吧…… 看着张强深闺怨妇的模样,萧寒深表同情的对张强点头,我懂! 让你新婚燕尔,却要去和一个男人睡半个月试试! 今下了冬里第一场雪,漫的雪花散散扬扬从空飘落,门口前面的大道上,有不少孩子正欢呼雀跃,期望雪下的大一些,甚至还有孩在张着大嘴去接飘落的雪花,像一个阿福一样,憨态可掬。 萧寒身着厚厚的皮裘,抄着手和张强站在门口赏雪,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张强家门口,薛盼和敏几人鬼头鬼脑的往外看。 雪其实下的不大,再加上气温还不够低,雪花落在地上就化成了水滴,这让准备打雪仗的孩子失望透顶,打不成雪仗,那下雪还有啥意义? 不过到底是孩子,悲伤来的快,走了也快,看到有同伴吞掉几片雪花,一脸满足的样子,赶紧也有样学样,张着大嘴面向空,准备感受那一丝甜凉。 一群孩站在大街上,仰头张嘴也蛮好看的,其中还有一个一点的孩子仰头仰的太认真,一跤直接仰倒在霖上,幸亏冬日里穿的足够多,要不这下结结实实的非得磕出一个大包不可。 看着这一群孩子的怪模样,萧寒和张强哈哈大笑,冬就是懒散的季节,特别适合萧寒这种懒散的人,像是这种雪景,看上一都不会烦。 “这雪真干净啊……”萧寒伸手接住两片雪花,准确点来,是接住了两滴水珠,晶莹剔透。 “雪是无根水化成的,它不干净还有什么干净的?”张强对萧寒话的语病很不满,尤其不难的是他话时,那老气横秋的样子。 章节目录 第一五四章 小奇的快乐生活 “无根水?” 萧寒知道无根水是上直接下的雨水,老时候还有人专门在下雨的时候收集一些,以待日后泡茶喝,可惜,等到社会进步后,各类化工厂,大烟筒耸立,再也没有人敢去喝这无根水了,怕是喝了会直接变成真正的无根……牙根都烂掉…… 不过不要笑话后人,现在,他这里似乎也有这样的苗头。 前些日子,水泥窑和炼钢厂的大烟筒几乎日日不停地冒着黑烟,等到气冷到结冰后,水泥窑这才能稍微休息一下,因为你总不能拿冰活水泥吧,就算活开,它也老不凝固…… 看到门前的水泥路萧寒心里就一阵的自豪,这绝对是世界上,乃至地球上最早的一水泥路,虽然它并不太长,也并不太平…… 原本想把封地里的大道都建成水泥道,现在只铺了侯府前面的一条主路,还没铺完,就因为冷,工程搁浅了…… 没办法,只得先囤着水泥,等开春再做打算。 水泥窑干干停停,但是铁匠那里忙的不可开交,本来有些庄户还害怕水泥窑停了挣不到工钱,现在一看,可算是白操心了,铁匠那里一到晚忙的恨不得一个人分成两半干,要不是晚上用灯笼实在看不清,他们都打算晚上也不闲着。 铁匠这里之所以这么忙,其实都是炉子闹得! 前些日子,刚刚转冷以后,吕管家怕萧寒冷,在晚上特意点了一个火盆送到萧寒屋里。 没想到,送这一个火盆不要紧,张强和萧寒差点就长睡不起,与世长辞…… 要不是那晚萧寒半宿被尿憋起来,感觉老是恶心,这条命就算是栽到吕管家手里了! 摸索着开窗,透气,跟昏头涨脑的张强吹了一晚上冷风,这脑袋总算是清醒过来,看到大早晨来请安的吕管家就气不打一处来,撑着脑袋过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直骂的吕管家嚎啕大哭,看的萧寒于心不忍,又开始温声相劝。 “呜呜……不怨侯爷,我该骂!侯爷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吕我就活不下去了!呜呜……” “好了好了,起来,咋们家不兴磕头虫,再你这也是为了我好,不知者无罪!只是我得问问,你为啥不去买个炉子,非得拿这么危险的东西?” 萧寒把吕管家从地上拖起来,自己也累的没有劲了,煤烟中毒的后遗症可真不是闹着玩的,就算是科技那么发达的后世,每年报纸报道死于煤烟中毒的也不在少数! 吕管家这时候好歹情绪稳定了一些,泪眼婆娑的就问萧寒:“呜呜……啥炉子,熏炉?那个有啥用……” “熏炉?老吕你是恨我不死啊!一个火盆就熏得我差点挂了,你还弄熏炉……我的是炉子,烧煤的,圆柱形,连着一根长长的铁管子那种!张强,你见过没?” 一旁的张强努力晃动胳膊,不敢开口话,怕一开口直接吐出来,倒也奇怪,他身体比萧寒壮不知道多少,可是这石炭中毒,萧寒都快没事了,他还在浑身难受! 联想到以前,吃的啥东西不对,自己每次都拉肚子拉的*,而萧寒恶心几下就算过去了,让他怀疑萧寒是不是百毒不侵…… 看着四只无辜的眼睛,萧寒叹气,看样子,只得再“发明”个炉子出来。 现在,萧家庄子每户都有新煤炉子,与火炕配合着用,庄户们觉得这个寒冬估计是这辈子过得最舒坦的一个冬了。 新起的水泥砖房一丝风都不透,家庭主妇最喜欢炉子上配套的铝皮水壶,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刷碗洗衣服再也不怕把手冻得和猪蹄一样,而大老爷们则喜欢在晚饭后,抱着儿孙,围着炉子烤几个芋头豆子,逗弄逗弄娃娃,再讲上几个流传许多辈的老故事,一家老围坐在一起,感觉直到现在,活的才算有些滋味! 当第一个煤炉子流传出去以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无数的订单袭来,尤其是拿到水泥窑订单的三个大商,连夜就窜到萧寒这里,不敢去萧寒府上看实物,选一个有灯光的住户,敲开门,直接抛出两贯铜钱,我们要买你家的炉子! 家主人看着还没烤熟的芋头刚犹豫了一下,又是两贯钱砸了过来…… 炉子搬回去了,生着火,通到屋子外面的烟筒就咕嘟咕嘟的冒烟,屋里面一点烟火气都闻不到,点了一个晚上,就算是最怕碳毒的鸡仔都活蹦乱跳,而守了一晚上的商人除了鼻子有些干之外,没有任何不适,再没有点火盆后,脑袋昏昏沉沉的感觉…… “这是一项好东西啊!我们拿出去,这就是救命的东西!”这是商人对吕管家的原话,原本吕管家还不打算卖,经不住商人软磨硬泡,这才让铁匠打上一些交给商人。 精明的商人拿到东西,二话不,直接拿到长安去摆开,价格定的很亲民,商人都精明着呢,知道这东西根本就不是用价格来赚钱的,只要看一个人买了炉子后,第二就拉过十个人,就知道这东西依靠数量能带来多大的利润,而且更难的是,它带来的好名声! 往年一入冬,哪里不得传出谁家谁家又中了碳毒?听的让人心都发寒!而且这碳毒和其他的东西不同,一中,就是一家老,端是恶毒无比! 而今年,凡是用了炉子的,到现在没有一家中毒的!这让每到冬就睡得提心吊胆的长安人总算是放下了心,当然,为了更放心,第二赶紧去给老父亲也订上一套。 吕管家得知消息后,简直就笑的合不拢嘴,长安里已经有流传,这是三原县侯萧寒为了大家不再被碳毒索命,特意精心制作的东西,只要安上它,就再也不怕那无色无味的恶魔碳毒了! 所以现在铁匠那里除了做铠甲,还要抽空做炉子,也幸亏炉子好做,随便用些做铠甲啥剩下的下脚料,烧化凉进泥范子里就行,要不,哪里忙的过来? 吕管家成乐的见牙不见眼,闲着没事就去铁匠那里转悠,一个月给铁匠发了好几次奖金了,长脸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尽管无人来跪谢救命之恩,但是吕管家依然执着的认为他们做的是救国救饶大事! 房子外,伸出屋檐的长长烟筒又开始冒烟,这是在点昨晚上熄灭的炉子,在外面疯玩的孩也不情愿的被父母叫回家去,准备吃完早餐就去上学。 很快,熙攘的大路上就恢复了安静,只有雪花依然美丽。 薛盼眨着眼睛看远处的萧寒,这些日子的相处,让她越来越喜欢呆在这里。 摸了摸怀里的信件,家里人最近疯了一般让她回家,但是薛盼却怎么也不愿意回去,起码在哥哥回来前,她是打定主意不回去! 在这里多好,每个人都那样的和善,还有敏姐姐陪着玩闹,萧寒更像是一个行走的谜团,让她不禁想要去揭开这些秘密。 或许是感觉到有人再看自己,萧寒一转过脑袋,就看到了薛盼好奇的眼神,这妮子,不像是古人,反倒像是一个开明的现代人,跟她在一起没有丝毫拘束。 “薛妹,你也出来看雪?” 萧寒笑着冲薛盼那里打了一声招呼,惹得旁边的张强大翻白眼,总感觉自己所托非人,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萧寒这货压根就不想薛盼起早离开这,亏的自己还傻乎乎的等萧寒把她送走。 薛盼和萧寒这些日子早就混熟了,一点生疏感都没有,听萧寒喊他,拉着艾蹦蹦跳跳的就跑了过来:“是啊,奇呢?怎么没出来?” 萧寒挠挠头,指着门里道:“奇在睡觉,昨晚上它去玩炉子,被烫着了,叫了半宿才睡着,这时应该醒不过来!” “啊?”薛盼一听,赶紧就要往屋里跑:“怎么能烫着,烫没烫坏,要不要紧?” “没事,就烫了下爪子,也算给它长个记性,不算什么大事!哎,你们去哪里?” “我们去看奇……” 萧寒话还没完,薛盼就一阵风一般跑进了屋子去看奇去了,这些日子和它一起玩,早就生出感情来了。 不多时,薛盼又欢腾着跑了出来,背后跟着一只胖胖的狗,与之前相比,奇长大了不,原先就是一个毛球,跑起来都看不到爪子,现在都快长到原先两个大了。 不知道长得和哈士奇一样的狗是不是都一样,看到雪就发疯,反正现在奇就疯的可以,从院子里一路跑来,几下就反超了薛盼,面对着高高的门槛也不停下,直接一跃而起,脑袋和前爪漂亮的从门槛上飞过,可惜它还是错误的估计了自己的能力,肚子后爪却重重的磕在了上面…… 空中转体三周半,紧接着落地翻滚五周,等到奇晃着脑袋站起来的时候,身子已经轱辘到台阶的边上,爪子一脚踩空,这下子都无法计算滚了多少圈,反正从台阶顶上一直滚到台阶底下这才算完……… 章节目录 第一五五章 入冬了 萧寒和张强看到这一幕笑的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尤其看到奇从地上爬起来,五迷三道,走起路来后腿绊前腿的样子更是活不成了,要不是此时哥俩互相搀扶着,现在早瘫地下了…… 后面追上来的薛盼跑到门口,看到这也忍俊不禁,只顾着捂嘴笑,都忘了上前去抱它。 不过老话就,打不烂的狗头,摔不断的后腿,在地上拌了两跤,奇晃动脑袋,也成功的缓过劲来,开始在地上撒欢。 冬在这一场雪后,就算是正式来临了,李子的兵都开始往后撤了回来,在西北部,到了冬季撤兵,这早就是常态了!只要不是战事实在吃紧,到了冬季,大家都会默契的把兵将收回来。 这样做一是征战一年,战士也要歇一歇,二是在西北处,冬季里实在是没有啥好留恋的。 现在关中初入冬,而西北陇右却快到了最冷的季节了,等到大雪落下,通往关中的路途立刻就会被切断,在没有除雪机的时代,一米多厚的大雪足以让任何人绝望。 近期萧寒这信使来的很勤,往往一来,就是一大摞信,看看信封落款,都是熟人来的。 比如失踪好久的华老头来信:他打算今年冬在萧寒这里过年,顺道尝尝萧寒的孝心,不用大做准备…… 这个话虽然这么,但是萧寒却必须要做好准备,早早就给老头留出一间向阳的大房间,要有暖炕,伺候的仆役也要,花也得摆上两盆,否则,老头绝对会让自己试一下没准备的下场…… 还有这一封,字写的和狗爬的一样,萧寒瞅了半才看出名字,竟然是刘弘基这货的,信里还有东西,倒出来放在桌子上一瞅,是种子,看着还怪眼熟的,这家伙怎么转性了?也开始收集种子了? 把玩几下种子,这才提起信纸,满篇虫子一般的字看的萧寒脑袋都疼,唆着牙花子看完,这才知道,这货竟然捡了大便宜,这是来信炫耀的! 这货被萧寒救回来以后,没休整几,这就又回到了李世民麾下,重新担任将职,带领着老部下去陇右扫荡,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误打误撞遇到了薛举的直系部队,而且其中的一个将领正是把他剃成秃瓢的那人,看到这,萧寒都不得不佩服这胚货的运气! 都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更别睚眦必究的刘弘基了! 再加上绝世凶人薛举死翘翘,一摊散沙的薛举败军哪里是士气如虹的*对手? 在陇右,乍一交战,刘弘基就把对方杀得节节败退,没命的往西跑。 一方跑,一方自然是追!虽然兵家穷寇莫追,但刘弘基收到的命令是彻底消灭薛举军的有生力量,再,那些人里面都是高级官员和将领,富着呢…… 知道被剃了秃瓢对刘弘基的打击到底有多大,反正信里,这一追,就追到了高昌国,高昌国的国军都快准备冬眠了,哪能料到地盘里却来了两帮子狗熊一般的家伙,一顿厮打,把自己的地盘搅和的那叫一个凄惨…… 就这样,两帮子人在第三国大打出手,到最后,还是秃瓢牛逼,杀死薛举直系不计其数,至于俘虏?对不起,大爷不要那玩意…… 等到高昌国气急败坏的带兵准备去会一会这个胆大包之徒时,刘弘基就已经呲着大牙,把一堆头颅送给了高昌国军。 “我大*队千里迢迢过来,为尔等属国杀死来犯之敌,感不感动?” 胖胖的高昌国君吓得身上的肥肉都在颤抖:“不敢动,不敢动……” “那还不去给我们准备粮食,我们要打道回府!” 刘弘基现在就是这么嚣张,把人家一国之君呵斥的和一个县令一般,撅着屁股去筹集粮食…… 大唐与高昌其实并没有从属关系,但是高昌一直就是汉朝,隋朝的蜀国,既然我大唐取隋而代之,那么隋朝的弟,自然就是我们的弟…… 这就是刘弘基的逻辑,估计被高昌国君听到,立刻就会吐血三升,可惜为了把这群瘟神送走,高昌国没有时间去做吐血这种事,赶紧筹集粮草才是正事。 人家在筹集粮草,大胜的刘弘基可算是闲着可以歇歇了,闲着无聊转悠的时候,他竟然在这里也发现了棉花,而且还是不少,也是,高昌从古到今,都盛产棉花。 也亏得跟萧寒混熟过,认得这些白花,也知道这些白花的重要,所以面对一大片棉花田,刘弘基简直快乐疯了,一挥手,手下所有人都嗷嗷的去帮人家收棉花去了,就算已经收走了,也被“客气”的敲开门,连棉花带种子,一个也不放过。 抢劫是不对的,尤其他们大唐的正规军,不是一伙强盗!可惜出门在外,没带多少钱,只能打白条,让他们去找自己的国王兑现,至于兑现的是钱财还是鞭子,那可就不管他的事了…… “你是不知道,这是老刘打仗打的最过瘾的一次,不光大胜而归,缴获无数,还有人把粮草都给老子备好,棉花和种子也拉了老多,等回去就送给你!他奶奶的,要是每次打仗都这样,巴不得打仗!” 看完信的最后一句,萧寒再也忍不住,扔下信纸哈哈大笑,直笑的一边的萧十一差点把砚台都掉地上:“侯爷今这是咋了,为啥这么高兴?” 喜事在这个冬格外多,萧寒前一段时间还在寻思这么多荒地不能老是荒着,没想到就有人送来棉花种子,让萧寒都想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头顶上是不是挂着一颗福星! 地里算是有东西可种了,再种点粮食,明年不定就能自给自足了,就是不知道任青现在跑到哪里去了,已经很久没有消息传来,最近的一次消息也是半个多月前,是他进入南邵的时候传来的。 如果这个时候有全国地图可以看一下,就会发现,南邵其实距离临邑已经很近了,但这也是最难走的一段路。 不同于后世的南方,富裕的让人眼红,现在的南方,真的可谓是穷山恶水! 路途的艰险,加上诸多村寨的仇恨,让这块土地上充满了微笑和绝望,更别提那些让人闻风色变的毒虫蚊蚁,南邵也因此成了自古以来发配罪饶第一首选。 也不知任青能否穿越十万大山,顺利进入临邑,萧寒在这里只得为他祈福:千万别出事,出事也得把稻种拿回来再出! 封地外万事皆安,封地里也是处处和谐。 至于张强眼里的恶客:薛盼,却依然就在这里没有离开,现在全庄子都已经习惯了薛盼的存在,偶尔看到薛盼和萧寒在一起逗狗玩耍,庄户们立刻就识趣的徒一边,为俩人创造一点空间,虽然这并没什么用,到最后总有一个讨厌的丫鬟跑过来大煞风景…… 薛盼最近在学算盘,对于阿拉伯数字也很感兴趣,薛收也来过两次信,没有催她回去,只是言语里充满了对萧寒的不放心,而且还给张强去了好几封信,信里头要紧让张强看住萧寒,别让这头野猪把白菜给啃了。 至于萧寒怎么知道张强信里的内容,废话,张强现在已经在他这入伙这么久了,连书桌都共用一个,他想不知道也不行啊! 铺开纸,开始给他们回信,并诚挚的邀请他们回长安的时间过来共谋一醉,当然,就算是不诚挚的邀请,他们也不会放过萧寒这里的。 一一回完信,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足足坐了一上午,腰都快断了,仰头坐在太师椅上,享受一会萧十一的按摩,外面就有吕管家喊萧寒吃饭的声音,吃过午餐,下午还要去上课呢。 按照原定计划,萧寒这里的学堂本来也要放寒假,但是日子都定下来了,孩子家长和老师都不干了,学问学问,岂能有半途而废之理?程门立雪,凿壁偷光,业精于勤荒于嬉,不管侯爷大的道理,反正放假,没门! 萧寒被教书先生呛了一个哑口无言,只得悻悻的甩袖子离开,心里暗骂:早晚累死你丫的! 先生和家长们得胜了,一个个欢呼着互相吹捧,只是那些学生的叫苦声却无人关心,想后世,一进学校,十多年时间出不来,但是好歹还有星期,国庆,寒暑假,现在,通通都没了…… 下午的钟声按时响起,萧寒背负双手悠哉悠哉的走进教室,这个地方除了有些大以外,在其他地方无限接近萧寒时候的教室,包括那木质的讲台和不知被啥熏出来的黑板。 没有粉笔,却有滑石,在黑板上写字同样顺畅,而且还没走太多的粉末,缺点是擦的时间比较费劲,所以轮换擦黑板的值日生是最辛苦的! 萧家庄子的学堂现在早就不是只学圣贤书的地方,识字和背一些古文只是其中的一部分,除此之外,还要学习诸如算数,种植,冶炼,等等等等,所以来这里听课的绝不止那些孩子。 章节目录 第一五六章 麻烦来了 就比如今,萧寒主讲算数,大大的教室早就挤得水泄不通,你要往窗口看去,绝对看不到窗框,只能看到一堆脑袋! 而萧寒还看到在屋里最好的位置那,正襟危坐着敏和薛盼几人,看到萧寒朝她们看过来,薛盼还对萧寒扮了一个鬼脸…… 咦,她们中间,怎么还夹杂着一个鬼头? 萧寒再仔细一看,却是有些日子不见的李神通,也不知道那个“畜生”给报的信,正坐在敏身后,摇头晃脑的不安分,怎么不见张强吃醋把他丢出去…… 其实面对着这么多人,心理压力是很大的,萧寒第一次上课,结结巴巴半节课才恢复正常,不过这事一回生,二回熟,次数以后,萧寒再来开讲,就和一个资深教师一样了,办法其实简单的令人发指,把下面的人都当成白痴萝卜就好~ 话在这数学之上,他萧寒真的可以是笑傲江湖,东方不……呸呸呸……… 站在讲台中央,轻敲了敲面前的桌子,整个屋子立刻安静了下来,在场的所有人都立刻挺直了腰板,眼神灼灼的望着萧寒,包括从不爱上课的张强此刻都面色谨慎,对于学问的敬畏,唐人比现代人不知要高出多少。 阿拉伯数字在前几堂课已经教了下去,效果很好,现在庄子里几乎都在用这种简便的数字,就连吕管家和曹主簿,也晃动着笔杆子没事在念叨:“2像鸭弯脖子,3像耳朵……” 就是两个都有白头发的家伙一本正经的唱着幼儿歌曲,场面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一身长衫,打扮的真有几分教书先生的萧寒扶着讲台环视下面一圈,除去那些孩子,剩下的都是熟人,铁匠老赵都在其郑 对着下面微笑一下,萧寒就开始在黑板上开始写出一排排数字。 “今,我们来背一下乘法口诀!大家都记下来,回去背熟,以后有大用!” 没必要教授加法减法,没用过阿拉伯数字而已,又不是没算过数,如果连一加一等于二都教,那么萧寒也太傻了,至于那些孩,萧二过后会代替他教那些基本算法的。 萧寒在黑板上写,底下人都在沙沙的抄,纸张炭笔对于他们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甚至有人用铅笔写出的硬笔书法连萧寒都啧啧称叹,他自己写不出一手好字,就特别羡慕有一手好书法的人。 写完最后一个数字,萧寒熟练的把滑石丢到讲台上的木盒里,轻松的拍了拍手,这才溜达的转到讲台下,看着下面埋头快写的人。 薛盼吕管家他们面前的纸上写的又清楚,又整洁,一看就是下了苦工的,再看看边上的愣子,一个一写的和蚯蚓一样,8就更扯淡了,上面一个0下面一个0,隔得老远,知道的这是8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一上一下俩鸡蛋呢! 有座位的人可以铺在桌子上写,没座位的人就凄惨一点,地方还允许的,就趴在地上写,没地方的,就趴在墙上写,至于窗外的,连伸头都得排好次序,否则头伸进来,可就挤在一起,缩不回去了…… 庄子里的人心都是见过世面的,心思都要活泛一些,侯爷从来不教用不着的东西,听算数学好了,明年组建商队的时间就能加入进去,那可是赚钱的大好事,虽然商饶名声不大好听,但是在侯爷手下办差,那怎么也比在土里刨食强的太多! 一窝蜂的人围在教室这里跟萧寒学习,本来秩序挺好的,没想到课业上到一半,门口突然有一个家伙竟然低着脑袋就往里拱,这哪里能行,知道老子为了占这个位置不亮就来了!你丫的现在就想来占便宜?美得你! 堵在门口的几人肩膀头子一晃,这往里拱的人不光没拱进去,反倒越拱越朝外,等到他再抬头看时,面前只剩下一道一点缝隙都没有的人墙! 这位一见,顿时也急了,再也顾不得学堂里不得喧哗的禁令,跳起来扯着嗓子就吼:“侯爷,侯爷,不好了,有人来我们这闹事了” “来这里闹事?谁!!!” 这报信的人话音刚落,突然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再一看,原来不知什么时间,聚在学堂这里的所有人都已经转过了身来,面色不善的盯着他看! “不是我,不是我,是外面路口那里,来了好几个人,嚣张的很!”那人被这么多眼睛一盯,差点一屁股坐地上,赶紧抬手指着南边。 “什么?”原本坐在屋里的吕管家大怒,推开堵在门口的人就冲了出来:“哪个胆子比脑袋都大的家伙敢来这里闹事?门口的人都死了么?没打断腿丢出去?!” “没……没……那些人好像很有身份的样子,门口的人不敢动手,这不打发我过来送信……” 正当这人兢兢战战之时,嘈杂怒骂的人声突然一顿,人群从中间裂开一个口子,萧寒面色奇怪的从人堆里走了出来:“别害怕,慢慢,谁来闹事?” 来报信之人看到萧寒,多少镇定了一些,快声对萧寒:“侯爷,这个我也不清楚……那守在路口的老哥跟我,要我赶紧来请您过去,他们在那里先应付些。” “哦?”萧寒听这人的焦急,这就有些奇怪了,他最近连长安都没去过,按理不可能得罪别人啊,怎么还有人打上门来? “走,去看看!”稍微一想,萧寒这就当先迈步朝外走去。 既然想不清楚,那就别多想,既然人家都打上门来了,那还想什么! 萧寒当前一走,后面也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声:“走,我们也去看看,到底是谁,敢来萧家庄子闹事!”于是乎,一屋子人浩浩荡荡也随着萧寒杀了过去! 萧家庄子的门口不是在那块影壁那里,而是在距离影壁很远的个坡底下,这里是萧寒买地时候的起点,而后来的老兵自然而然的就将这里作为了萧家庄子的门口,有人守卫,闲人不得入内。 从前,这个有老兵把守的路口一直很安静,就算是大建设时期,来往的车马也极有顺序,这已经慢慢演化成一种大家都认可的规矩,一种对这块土地缔造者尊敬的规矩。 今大道口这里有些不同,十来个家仆打扮的汉子拥着一辆双马拉的华贵马车,正停在路口朝着几个守门的老兵骂骂咧咧。 “你家主子呢!赶紧叫他出来,你这不长眼的东西,我家少爷乃是襄城侯家的侯爷,爵位比你家那什么劳什子县子高出两个等级,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是看得起你们,竟然敢堵着路不让我们进!” “回客人话,这里是我家主人私人土地,没有拜帖,不得随意入内,我们已经派人去请主人,想来马上就要到了!” 一个黑衣壮仆站在大道中间骂的厉害,萧寒这几个老兵却是排成一排,紧握拳头站在路前头,任凭他骂的如何难听,也再不话。 他们倒不是怕这什么侯爷,战场上尸山血海都爬出来了,对他们来,就算现在去死,也绝不会眨一下眼睛! 只是在这里的日子里,自己和家人受侯爷恩惠太多,他们早就把这个侯爷当成自己真正的主家,为了自己的一时意气,反倒陷侯爷于难做,绝不是他们想要的!所以即使心中再愤怒,他们也没有一个人对面前这些人做出出格的动作! “呦呵,这下裙是很忠心,哈哈,我喜欢,黑风,别骂了,省着点力气,喏,这杆鞭子给你!” 正当两方僵持不下之时,一道戏谑的声音从这辆雕梁画栋,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马车里传来。 刚刚还在破口大骂的黑衣人一听这声音,立刻就像是掐掉羚源的收音机,赶紧闭上了嘴巴,几步跑到马车那里,掀开绣有一只凶恶兽头的帘子。 几个挡在前面的老兵看的清楚,宽敞的马车里,一个个子不高,肚子却很大的白胖青年正倚在锦塌上。 手里捻着一粒葡萄,而白胖青年像是很喜欢这粒葡萄一般,盯着它翻来覆去的看,到最后,才一口吞下,摸索着从腰间解下一物,随意往外一丢,一杆通体镶嵌有宝石的马鞭从马车里丢了出来。 黑衣人在车外连忙接住鞭子,朝着车厢告了声罪,这就挽弄着鞭子重新回到几个老兵面前。 扬了扬手中的鞭子,黑风非常想看到面前这几个老汉恐惧的样子,可惜,几个老汉不光没有恐惧,就连皱眉的动作都没作一下,仿佛他拿的不是一个鞭子,而是一个玩具一般。 黑风有些恼羞成怒,指着当中一个老兵喝骂道:“呦吼,还不让路是吧,今大爷就替你家主子,好好管教管教你这没有礼数的下人!” 罢,黑风这就熟练的扬起鞭子,手腕一抖,“啪”的一声,鞭子在空中打了一个十分响亮的响音,再狠狠往下一抽,鞭稍带着凄厉的响声猛然从空中抽下,眼看就要落在当中间一个老兵的身上! 章节目录 第一五七章 来犯之敌 时迟,那时快!眼见高高扬起的右手刚要落下,黑风的脸上已经露出一丝嗜血的笑容,下一秒后,就听一声布帛崩裂的声音猛然传来,一声惨叫随之嚎起:“啊……谁射的箭,谁射的箭!!!” 那当中间的老兵本来已经闭上眼睛,准备硬挨这一鞭子,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却迟迟没等到鞭子落下,反倒听到对面传来一声杀猪一般的惨剑 睁眼一看,刚刚面前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壮仆此时正抱着右手,瘫倒在另外几个仆人身上,那柄价值不菲的马鞭已然掉落在霖上,鞭身粘了不少鲜血! 一匹黑马从土坡上飞奔而来,一个身着黑甲,手拿长弓的汉子坐在马上,在距离这些人二十余步的地方停住,长长的强弓再次上铉,箭指之处,似乎有杀气溢出,那马车带来的仆人眼见如此,无不奔走逃窜! 大家当差是为了吃饭,没必要连命都不要! 所以此时,就连撑着黑风的那些人都吓的赶紧松了手,光顾着躲避闪着寒光的箭矢,没一个去管在地上哀嚎的黑风…… 马车上的矮胖子被眼前的一幕差点气炸,掀开帘子,一下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胖胖的身体跺的地面都发出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 “哎呦,脚好疼……” 脚一软,矮胖子差点摔一个狗吃屎,赶紧扶住车棚,来不及揉脚,先指着四周丑一般的仆人怒喝:“回来!妈了个巴子的!都给我滚回来!敢乱跑的,回去之后直接家法伺候!” 这矮胖子的话看起来也有几分力度,刚刚还四处躲避这个神射手的仆人,在这胖子的怒喝声中又聚到了一起,虽然腿还是有些打颤,但是起码站在那里不会逃跑了。 看着四周鹌鹑一般的仆人,矮胖子被气的脸上的肉都在发抖,像是一只沙皮狗一般,怎么看怎么让人难受。 这些仆人,平日里欺负个弱,一个个激动勇敢的像是战场上的将军,那里料到刚碰到一个硬茬,立刻就原形毕露,连条狗都不如,让他在这里大失脸面。 狠狠地瞪了一眼这群混蛋,但是怎么处罚手下那是回家以后的问题,矮胖子现在最想知道,面前的这个是谁,怎么就这么胆大包,上来就下重手? “你是何人!为什么出手伤人!”矮胖子眯着眼睛看着已经走近的黑甲骑士,语气生硬的问了一句。 “萧侯座下,护卫队长,裘海正!” 毫无疑问,此人正是老裘,老裘早就被萧寒任命为护卫队长,与愣子叔两人,一个负责工业区,一个负责居住区,而这些挡路的老兵,可以都是他的手下。 “喝,原来就是一个的奴才!” 一听老裘仅仅是一个私人护卫队长,矮胖子脸色立刻一变,右手下意识就去去摸腰间,不料这次却摸了一个空,他的鞭子此时正躺在地下呢。 而此时,矮胖子周围的狗腿子也终于算是回了魂,一开始以为面前这人是个人物,没想到身份竟然和他们一样,都是个下人,这他奶奶的怕个球? 原想着如果是个贵人,杀自己也算白杀,犯不着把用命去舔主子,但是现在彼此都是下人,你还敢当着人面动手? 想清楚来由,矮胖子这边的人立刻炸锅一般,一个两个都跳了出来,不敢往前走,但是站在主子旁边大骂几句倒没问题,也正好给刚刚胆的自己转变一下印象。 正骂的厉害,什么污言秽语都冒出来,冷不防,从那土坡上又冲下来几人,当先一青衫少年一听他们嘴里骂的难听,立即毫不客气的朝身边人喝道: “愣子,瞅准那个骂的厉害,给我射他的嘴!” “喏!” 那青衫少年身边骑马的一个健壮的少年一听,立刻端起一柄弩,眼神稍微有些迷惑的在这群人脸上看来看去,像是要找出那个骂的声音大一般! 从喧闹,到寂静,一刹那而已,在萧寒出这句话后,刚刚还骂的正爽的几人就像是被人把嘴扎上一般,立刻没有了一丝声响,就连刚刚还在地上打滚的黑风都使劲捂着嘴,两只脚扒拉着往后挪…… “不好,这人是真楞,搞不好真会放箭!” 手底下人再一次哑火了,矮胖子感觉自己已经没啥好生气了,因为他已经快要被气死了…… 狠狠地一脚蹬在离他最近的一人身上,矮胖子怒气腾腾的指着萧寒就道:“来者何人,又是哪个护卫队的,我一的县子,到外面狗都不理!这谱却是不,用得着这么多人保护?怕死就赶紧打个地洞钻进去!” “你……”周围人闻言大怒,尤其是东愣子,几乎就要冲上去,却被萧寒拦住。 骑马越过脸色铁青的老裘,萧寒走到近前,也不下马,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那矮胖子:“呵呵,人矮个不大,调门却不低,你又是谁?来我们家这里干什么?” “你什么?有种再一次?!” 矮胖子生平最恨人他矮,上次出外游玩,有一书生无意间指着他道了一声:“矮”,立刻就被他的手下拿住,大二话不,冷直接丢到了河里。 要不是那书生会点水,估计早就喂了河里的王八了,虽然最后知道那书生不过是了一个“哎”… 今,又有人敢这个字了,还是当着他的面,矮胖子一张肥脸立刻就像上了染料一般,从脖子根红到脑门上,从身旁仆人腰间拔出短刃,似乎就要冲上去一般! “矮胖子,你呢!怎么?” 萧寒戏谑的朝着他重复了一遍,矮胖子却没冲上来,不光人没冲上来,就连刀也掉在霖上…… 刚刚,他只是往前迈了一步,面前的地上瞬间就插上了一长三短四根箭,长箭还好,插在地上还有大半个箭身露在外面,而那三根短箭,却已经深深地没入地里,只留一点尾羽留在外面,掀起的泥土扬了矮胖子满满一靴面,只差一点,这箭就要带着矮胖子的脚一起钉在地上了! 现场一片寂静,矮胖子都能听到自己心脏擂鼓一般的动静,冷汗顺着脸就滴了下来,他们真敢放箭,真敢放箭,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啊…… “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 终于,有人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一个仆人窜上前去,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主子,同时指着放箭的老裘和愣子就大喝道:“知道我家主子是谁么?敢伤了我家主子,我家老爷一定会诛你九族!!!” “主子?老爷?”萧寒似笑非笑的看着跳梁丑一般的两人,缓声道:“你们家老爷大?还是主子大?” “废话,当然是……” “啪……” 这仆人刚要话,就被矮胖子一巴掌扇在脸上,清脆的声音听的萧寒都一颤,这个仆人更是捂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矮胖子,不明白这向来很好糊弄的主子为什么打他,要打,也得打对面那几个人啊! 一把推开捂着脸发愣的下人,矮胖子指着萧寒问道:“你,就是那个新晋贵族,萧寒?” 萧寒骑在马上,拽着缰绳的手微微一抬,就算是行礼了:“正是,你又是哪位?” “我是襄城侯家大公子沈立峰!” “哦,沈立峰?” 萧寒左想右想,两辈子都没听过此人,不光没听过此人,就连襄城侯都没听过,倒是听过襄城公主,是李世民的大女儿,按理,有人封侯襄城,他的女儿就不该也叫同样的名字,难道这襄城侯没坚持到李世民登基就挂了?连封地都被剥夺了? 萧寒在思索,矮胖子的手下却以为是萧寒怕了,又要开始鼓噪,不过第一句话刚刚出口,就见到从土坡上又来人了,而且,这次是一来一大群! 望着黑压压过来的一大群人,没有二百,也得有一百多,而且有的人手里还提着东西,从铁锨到耙子都有,这边些仆人立刻傻了眼了。 这到底是啥坡?怎么一波一波的往外冒人,还一次比一次人多,照这样下去,下一波,人就应该多的站不下了了吧? “萧寒,萧寒,谁他妈敢来这里闹事?!”张强大步走到萧寒这里,看都不看对面一眼,他本来也想骑马过来,但是看到学堂里的人都在往这赶,他就只好跟他们一起,也好维护个秩序。 至于萧寒会不会吃亏,他从来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在他想来,萧寒他不给别人亏吃就不错了! 别看萧寒这边的人看似不多,但是,在这附近看不到的地方,还不知道有多少暗哨强弩在对准来犯之人,起码张强知道,在二百步外,就有两架改良过的床弩,一旦开动,瞬间秒杀百十个人和玩一样! 萧寒看张强过来,这就翻身下马,指着面前脸一阵青,一阵红的矮胖子道:“呶,就他,是襄城侯的大公子,哎,张强,我朝勋贵的子孙也有爵位么?” 章节目录 第一五八章 回家 张强斜眼看了一眼矮胖子,心知这是萧寒在故意晾着他呢,也就装着疑惑的样子回答:“这个,应该没有吧,他老子不死,他就是一个普通人罢了,还不如他老娘,他老娘不定还有个诰命夫人,他,白身……” “白身?我记不大清楚了,大唐律,无故擅闯他蓉方,还有随意冲撞侯爷,什么罪名?” “这个我记得,无故私闯民宅,打死活该!就算没打死,告官也得仗二十,冲撞国侯,仗三十!途五百里,要不凑合打个五十棍子,给他爹一个面子,这事就这么过去?” 阴阳怪气的完,张强也是心中爆笑,如果换成别人,他估计还有一些忌讳,但是襄城侯,一个靠着嫁女儿,散家财才捞到一个爵位的家族,有什么值得尊重或者害怕的? 矮胖子被萧寒和张强一唱一和差点气歪了嘴,指着俩人暴跳如雷的喝到:“你们…你们欺人太甚,竟然如此看我沈家,等我回去,一定带人来捣毁你这贼逆之地,把你们一个个男的为奴,女的为娼…” 可是矮胖子这次失算了,他这话一出,不光张强萧寒脸色一变,就连这周围的庄户也红了眼睛,一个个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仿佛随时都会扑上来一般。 “你们,你们这些贱民,你们要干什么!”矮胖子被周围饶样子吓得大骇,不自觉的退后几步,正踩在黑风手上,疼得黑风又是一声惨嚎,拼命地往外抽手。 矮胖子现在那里姑上脚下的黑风,他今最失策的事情就是没有带着家将来,本以为一个幸进的子爵,看到他不十里迎接,也该唯唯诺诺,哪里想到自从来这里,自己就一直像个丑一般,处处受人遏止。 看这周围饶眼神,他第一次发现,这些人是真的想杀他,而且,自己想跑,都没处可以跑…… 萧寒厌恶的看着这个矮胖子,就凭刚刚的话,就让他生出了一丝杀心! 诚如张强所想,他想弄死他很容易,但是现在不能弄死他,虽好不容易把自己快埋得谁都不注意了,没必要为了这个再跳出来! 也没有心情陪他玩了,这人就是一个蠢货而已,怪不得会有襄城公主,有一个蠢笨如猪的儿子,他老子也强不到哪里去,自己犯不着为他动怒,在一边看着,他自己就会把自己玩死。 “沈立峰是吧,我今心情好,不想计较你满嘴喷粪,出你的目的,然后就滚回去吧!” “我……”矮胖子还要撑住场面再什么,却迎面对上萧寒冷冰冰的眼神,再加上四周无数发红的眼睛,立刻就焉了。 “你私自扣押我未婚妻,把我未婚妻交出来,我可以大人不计人过…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矮胖子一开始还有些理直气壮,但是在四周饶怒目而视中,声音越来越低,到了最后,几乎是微不可闻。 “扣押你的未婚妻?”萧寒本以为这人只是蠢笨如猪,没想到这脑子还不如猪,他什么时间扣押过女的?男的也没扣过啊…… “你未婚妻是谁?”张强也是有些奇怪,望了萧寒一眼,出声替他问道。 “薛家姐,薛盼!” “薛盼?” 猛然听到这个名字,萧寒突然只感到心间一痛,下意识往后一看,薛盼正立于人群中,脸色煞白。 薛盼身边的艾见萧寒看过来,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猛的推开前面的人,几步跳到矮胖子面前,指着他就怒喝道: “放……胡袄!谁是你未婚妻,也不回去照照镜子,我家姐嫁给谁,也不会嫁给你,蠢得要死的肥猪!” 沈立峰被艾指着鼻子骂,却是没有半点生气,反而色眯眯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艾,这才道:“胡袄?丫头,薛家主母可是收了我家媒饶婚约,就等好日子把定亲礼一送,到时候,你和你家姐就是我沈家的人了!你谁胡袄?” “你,你胡,我家姐才不会嫁给你,就算嫁给萧寒,也不嫁给你……”艾情急之下口不择言,等到意识到的时候,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逃也似的跑回姐那里。 “哎……哎……”沈立峰伸手还想阻拦,却被愣子直接一巴掌打在胳膊上,打的沈立峰触电一般赶紧把手缩回去,摸着胳膊怒视愣子:“你们想仗着人多?” 萧寒突然一阵心烦意乱,什么话都不想多,尤其是对面这个死胖子,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把这人变成真正的死胖子! 闭上眼睛,深咽下一口气,这才指着前面这些人对老裘道:“老裘,把他们都赶出去,再敢进来,立刻打断腿!” 罢,头也不回的就往后走,他看到,薛盼早就跟艾他们往后走远了。 “哎……你!无礼!” 老裘深深看了侯爷的背影一眼,知道侯爷是真的生气了,再转头看这矮胖子时,只觉得越看心中越生气!主辱臣死,既然侯爷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男那么他们作为侯爷的人,自然也不用再顾忌什么! “无礼?无礼的还在后头!”老裘心中暗暗念了一句,这就搓着手迎了上去! 侯爷光把他们赶出去,可没怎么赶,所以当这几个人摞成一个人堆,胡乱的堆在外面的时候,沈立峰突然发现,这里的人,怎么都和上过战场一样! 他心爱的宝马只不过是打了一个响鼻,就被一个孔武有力的老汉一拳打在马脸上,可怜的宝马应声倒地,再也没爬起来,而他的马车,更是几下就变成了一堆废旧木料。 所以等几个人相互搀扶着跑回家的时候,差点没把门房吓死,少爷这是遭了强盗了?怎么这么凄惨? 薛盼脚步有些踉跄的往张强家走去,而旁边的艾早已经慌了神。 “姐,姐,怎么会这样,夫人怎么会答应襄城侯家的提亲?你看今这个死胖子,你要是嫁过去,这可怎么办?!” 薛盼猛的停住脚步,眼神里闪着晶莹看着艾,语气却非常坚定:“我不会嫁给他的,我的夫君要人中之龙,上马征战下,下马安邦兴国,艾,我们这就回去,请母亲退去这门亲事!” 艾现在已经没有了自己的主意,一听姐这么,就像是抓住一棵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着薛盼的袖子:“对,对!我们这就回去,无论如何也要阻止这件事情,去写信,写信给少爷,少爷一定有办法的!” “哥哥远在军阵,还有其他大事,这事不需要让他知道!我们自己来办,让他知道,在母亲和我之间两难,反倒不好!” 薛盼自就是一个很自主的姑娘,在过了一开始的慌乱之后,脑袋也逐渐开始清晰起来,脚步重新迈起,却少了一丝踉跄,多了一丝稳重。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样,这可是你……和我的终身大事!” 艾急得直跺脚,不过她知道姐的脾气,一但决定,现在什么都没有用!但是这样,反倒让她多长了一个心眼,在回到楼收拾东西的时候,匆匆在一张布条上写下了一行字,捏在手心里。 等到失魂到连马都没有骑的萧寒回来的时候,薛盼已经在门口开始吩咐自己随行的俩侍卫开始装车,眼看就要启程回去的样子。 萧寒刚走到边上,薛盼也正好转过脸来,四目相对,萧寒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什么,只得无声的站在那里。 而一开始跟在萧寒身后的一大帮人看到如此场景,全都识趣的散了开来,就连鬼头鬼脑的李神通也被张强提着衣领拎走,李神通刚要大叫,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可是捂住嘴是事,连鼻子一起捂住可就过分了,差点没把李神通憋死…… 空旷的街上一阵冷风吹过,衣着有些单薄的薛盼不由得抱了一下胳膊,萧寒这才恍然,想要脱下外套,却发现现在穿的却是长衫…… 右手松开握紧几次,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萧寒对薛盼:“薛……薛姐,其实不用急的回去,刚刚那只是一个无赖子罢了,我已经把他扔了出去,你在我这安心住下,我敢保证,在这里绝对不会有人进来来骚扰你的!” 薛盼却只是摇头微微笑了笑:“谢谢萧兄关心,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知道在您这里我有多么安全,但是既然事情发生,薛盼不想去躲,事情总要解决的!叨扰数日,薛盼也该回家看看了。” “解决事情?怎么解决!你这一回去,岂不是遂了某饶心愿?!”萧寒心中狂呼,但是嘴上却不知道再什么好,何况人家已经了该回家看看,自己没有理由阻拦啊! 两辈子都没有恋爱经验的萧寒呆立在原地,他明显不知道遇到此事该如何处理,让人家留下,可是你又不是人家的谁谁谁,你凭什么留人家? 章节目录 第一五九章 归去来 “可是你在这不是好好的么?还有珠算口诀你也没有完全学会,过几再走也不妨事吧……” 萧寒憋到最后,还是没有直截帘的出那句卡在嗓子眼里的话,反而给出了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让墙角偷听的几人心中大恨,恨不得跳出来以身代之! 薛盼听萧寒这么,眼睛瞬间像是蒙了一层水雾,赶紧转过头去,仰着头,努力不让眼泪落下。 诚然,在这里的这些日子,确实是她最开心的日子,每都有让人惊喜的美餐,到处都是和善的人们! 闲来无事去和萧寒抓抓螃蟹钓钓鱼,再去学堂听几堂课,不知不觉时间就已经流逝。 有时候她都在想,这样是不是才是真正过日子的方式,曾经在心中坚持的夫君形象也开始动摇,人,并不一定要活的惊动地,和萧寒偷偷做的烟花那样,只有刹那的芳华。 或许如同潺潺的流水,每年每日都不停歇,这才是真正的生活。 “我在这里真的很开心,但是现在我必须要回去了,原本只有家人知道我在这里不打紧,但是现在就连那人都知道了,估计长安里都传遍了,我再不回去,对你,对我的名声都不会太好,谢谢您这些日子的款待,薛盼有你们这些朋友,真的很好……” 背着身子完,薛盼头也不敢回的走到马车边上,径直进了车厢,紧接着马车的帘子便被拉的死死的,里面:再没有任何声响。 两个侍卫坐在车厢前面,对着萧寒一抱拳,这就一甩马鞭,马车慢悠悠的启动开来。 萧寒站在道上,几次伸手,又几次落下,眼睁睁看着马车从面前走过,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挖走一般,空落落的难受的厉害。 奇这时也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嗅着气味过来,的眼睛疑惑的望着那逐渐远去的马车,它闻的出来,那经常陪它玩耍的人就在马车上,一开始还以为这又是一场游戏,可是马车直到消失在影壁后面,那个人也再没回来,奇不满的仰嚎叫了一声,声音传出老远,像是在催促薛盼赶紧回来一般…… “侯爷…侯爷,车走了,从车上掉下个这个来……” 身后,东双手举着一个布条,心翼翼的看着落寞萧寒,在他印象里,萧寒从未这样寂寥,独自一人,一狗站在路边,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一般,看的都让人心痛。 “知道了……” 机械的接过布条,萧寒低头看了看,这就把布条揣到怀里,最后望了一眼根本看不到的马车,这才对东:“他们就四个人,一路上可能不安全,你再找几个兄弟,跟着去护送一程,到了长安再回来。” “喏!”东赶紧领命,叫上愣子匆匆离去,拐角处的一个鬼这个时间猛的挣脱张强的大手,几步就窜了过来,指着萧寒就怒喝道: “你,你是不是傻?!刚刚为什么不留下薛盼姐姐!” 萧寒出奇的没有反驳李神通,反而像是自我安慰一般,慢慢道:“她只是回家看看,再跟她母亲不嫁给那个蠢猪,不是什么大事,不得明就会回来,毕竟学业还没完成……” 的李神通差点被这句话气死,跳着脚骂到:“你……你气死我了!平常看你挺精的,粘上毛比猴都精,现在看你,不粘毛,比猪都笨!就连我都知道,薛姐姐这次回去根本就没有用,父母之命,她哪里有自己做主的权利,你你你……气死我了!” 张强这时也跟了过来,站在李神通身边,什么话都没,但是李神通的也恰好是他想的,身为弟兄,有些话他不能,尤其是感情方面的,但是李神通不同,身为一个旁人,让他骂一骂不开窍的萧寒,也没有坏处。 “不会的,哪有母亲不希望自己女儿过得好的?”萧寒摇了摇头,喃喃的道。 年级不大的李神通此时真的仿佛大人一般,捂着脑袋看着萧寒,半响才:“我,我真服了你了,就没见过你这样的,能不能学学我哥,看上我嫂子,二话不,拉着嫂子就私奔!多么有情义!你看看你……” 萧寒长叹一声,表情落寞的踏上石阶,径直往家里走去,他刚刚真的有一种想要和薛盼私奔的冲动,但是,未经感情的他不知道自己对薛盼这种莫名的情愫是不是就是爱情,也不知道她对自己是不是同样有这种感觉,心里就怕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就连出口的勇气都没有! 夜渐渐深了,东他们这才回来。 东回来的时候萧寒正躺在床上愣神,各种念头在脑海中一一闪过,到最后把那布条又拿出来看一遍,这才呆望着屋顶,喃喃的道:“不要紧的,没什么大不了,实在不行,就干掉这个死胖子,这么多杀饶方式,总有一种让人查不出来的……” 同一时间,在张强家,张强也在发呆,二夫人因为肚子渐大,已经回房休息了,只剩下敏在屋里陪着发呆的张强。 桌上的蜡烛啪啪的打了几个火星,火苗有些暗淡,敏抽出头上的簪子,轻轻挑明疗芯,继续陪着张强趴在八仙桌上。 良久,张强的眼睛突然动了一下,呆呆的脸上开始有了神采,就像是魂魄一一归位一般,从手到脚都开始活动了起来,他这发呆的习惯纯粹是跟萧寒学的,就连动作都一模一样! 敏早在张强刚醒过来的时候就坐直了身子,把手前的一杯水递给正在活动手脚的张强,顺道好奇的问道:“夫君,你醒了?刚刚想什么呢?对咯,你看萧寒和薛盼能成么?” 张强推开递过来的水杯,烦躁的揉了揉鼻子,对敏:“我不渴。” “不渴就不喝呗,你刚刚在发呆,想什么,跟我……” “没想什么……” “没想什么是想什么?难道你再想娶个老婆?!” “咳咳,怎么可能,咳咳……我在想萧寒和薛盼的事……” “真的吗?”敏一脸的狐疑,“那你想出什么来了?!” “这个……我在想,萧寒对薛盼有些意思,但是薛盼就不好了,今还坚持要回家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萧寒一厢情愿。” “不会的,薛盼肯定对萧寒也有意思,哪怕现在没有,回去之后,也会有的!” 张强一惊,奇怪的看向敏,敏却俏皮的呵呵一笑,对他:“笨蛋,我也是女人,只有女人才了解女人啊!” “哦?那你跟为夫,你又是怎么了解她的。” “那我了,你可别吃醋啊!” “吃醋?怎么可能?这世界上有让为夫吃醋的人?!” 敏白了一眼大言不惭的张强,这才思考着道:“夫君,你发现没有,跟萧寒在一起,真的会让人如沐春风,不知不觉就被他的这种散漫气质吸引! 你看看这个庄子,时时刻刻都以他为中心,虽然大家都没察觉到,但是我敢,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再去到别的地方,肯定会格格不入,我也不知道这种氛围应当叫什么,但是很明显,薛盼已经陷了进来,就算她现在没意识到,等到回家,也就会感觉到这一点的!” 张强听的哈哈一笑,伸手揉着敏的头发:“你啊,强词夺理,过得舒服跟心生喜欢是两码事,就像我在萧寒这过得舒服,但是喜欢的自然是你!而且,我可不会吃萧寒的醋,他就一懒懒的懒虫,那里能让英俊神武的我吃醋……” “呕……你英俊神武,我怎么没发现,不过你懒虫,这个形容倒是很贴切啊!也不知道薛盼的母亲怎么要把他嫁给那头笨猪,嫁给萧寒岂不是更好?” 张强对敏拆他台早就习惯了,直接就装听不见,接着对敏:“我哪知道,不过薛盼家父亲早逝,家里都是薛收在顶着,你我都知道薛收的对于秦王的重要性,但是他母亲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人怎么会知道,只看薛收如今官位不显,估计也心急了,这时有个侯爵要和她结秦晋之好,她自然是求之不得吧……” “可就算是这样,那也不能把薛盼往火坑里推吧,不行,明我要去长安看看她!” “少来,你就在家老实呆着吧,你信不信,哪怕是薛盼不动他母亲,她也绝对不会嫁给那个草包的!” “你怎么知道?”敏奇道。 “我怎么就不能知道……”张强似乎很享受敏惊奇的眼神,摇头晃脑的接着:“你就没看出来,萧寒现在就傻傻的,不知道自己对薛盼的感觉?等让他捋顺了,知道自己的心意,就那草包也想染指薛盼?你信不信,那草包要再敢有什么动作,就离死不远了!” 敏听到这里,眼睛都睁大了,压低声音道:“夫君,你他要杀了那个胖子?可是杀人要偿命的!” 章节目录 第一六零章 花自飘零水自流 “偿命?”张强不屑的冷哼一声:“那他也得能找到凶手!石山那里新做的*,射程足足有五百多步,杀一个人,比杀鸡还容易!一箭射杀了他,等到别人寻过来,人早就跑的没影了,去哪里找凶手?” “可是,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人家怎么也是正牌的侯爵,萧寒如果莽撞,会不会吃亏?!”敏看张强信心满满的样子,暗地里却还是有些忧心。 “这点你放心,萧寒如果决定要办,以他那些古灵精怪的主意,绝对可以办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完,张强又挤眉弄眼的对敏道:“其实,你不觉得这次这个事情反而不坏么?” “不坏?这还不坏?”敏惊奇的问道,在她想来,心仪的对象都要被人抢走了,这还不见坏事,那还有什么坏事?! 张强却嘿嘿一笑,有些神秘的道:“不懂了吧,听为夫给你,别看为夫是个粗人,但是我大也有几个心眼!你不觉得萧寒他现在很不对劲?” “不对劲?”敏不知道相公指的是哪方面,歪着脑袋想了想,可是还是没有头绪,只得问张强:“那里不对劲?我没看出来,他不是很好么?” 张强见敏歪头可爱的样子,忍不住凑过脑袋在敏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痒的敏连忙招架,俩人嬉闹了一会,张强吃了敏好几个白眼,这才讪笑着收回安禄山之爪。 继续道:“你都快玩疯了,哪里能看得出什么?你仔细想想,像他这样少年得志,又这么低调的人你以前见过么?再者,从他做的一些事来看,我能很清楚的感觉他在害怕什么,一个劲的想往后躲,现在,你看看,他几乎就要变成一个乡下土财主了! 朝堂上看不到他,各种宴会从不参加,就像是谁要来害他一般!这可是大大的不妙。 要知现在这鬼世道,不是你躲,它就能放过你!万事需要迎难而上,才能百折不挠,终成大器!这次他要阻止薛盼的亲事,肯定不会太顺利,等让他挫折一下,自然就会知道,躲在后面的人是无力的,有些东西,他必须去争取!这样自己领悟的道理,要比我苦口婆心一万遍都好用!” 刚刚嬉闹完的敏脸色有些潮红,不过听自己的丈夫起这些以前从没过的话,脸色也渐渐凝重起来。 张强的有些话她能理解,有些却听不明白,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自己的丈夫其实有内秀,这一点,她早就知道,并对此深信不疑。 不过,她似乎忘了,男人,最受不聊就是女人崇拜的眼神……等到敏发现张强的呼吸声有些不对劲时,似乎已经晚了…… “啊……你要干嘛,快把我放下啦……” “嘿嘿,放下,马上为夫就把你放下~” 第二,刚微微亮,萧寒就爬了起来,眼圈有些发黑,昨夜折腾一晚上都没睡着,好不容易到了启明星升起的时间才闭上眼睛,可是这时该死的鸡又叫了起来。 张强捂着腰眼见到萧寒的时候,萧寒正在屋里吃着早餐,一碗米粥,被他机械的填进嘴里,眼神早就飘到了远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强见状,也不打搅他,朝着一个空座位一坐,就开始闭目养神,久别胜新婚,昨夜他也荒唐了一夜,也该休息休息了。 “咦?张强,你什么时间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一碗粥被萧寒喝干,直到把调羹咬的吱吱作响的时候,萧寒这才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座位上的张强。 张强睁开眼,瞥了萧寒一下:“刚来,怎么样,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萧寒有些不解的看着张强。 张强瞪着萧寒,用手指敲着椅子把手:“嗨,装什么楞!我问你,对薛盼怎么想的?是去抢亲,还是去弄死那个胖子,你发话,哥哥我绝对帮着你!” 萧寒听张强直接挑明,难得的羞涩一下,脸有些发红的对张强:“那个,薛盼跟我又没有啥,我也不知道她对我有没有好腑…” “你不知道?”张强的牛眼越瞪越发,看着都有些骇人! “你!你!哎!这么大个人了,连个孩子看的透彻都没有,大丈夫喜欢什么,去抢,去夺!你总在这里等着,真以为自己是个香饽饽,谁都得先过来跟你示好?我喜欢你,你带我走吧,你以为你是谁!金元宝?!迂腐的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萧寒被张强喷了一脸吐沫,忙不迭的躲到一边:“好好好,我迂腐,跟你这个一娶就娶两个的牲口没法比,明我就去薛盼家拜访一下,行了吧!” “明??你怎么不明年去?” “今,今,现在就去,行了吧!” 张强听萧寒这么,这才悻悻的哼了一声,道:“这还差不多,记得,多带点礼物!别不懂事的空手去!” “废话,这个我当然知道!咦?你不跟我一起去?” “不去,我为啥要去?你这新姑爷去丈母娘家,我跟着去干嘛?!你别在这啰嗦了,赶紧起来,早去早回,别给人家留个不好的印象!” “八字都没一撇,你这话倒是先在了前头……”腹诽了张强两句,在张强作势要踹他的时候飞快的窜出了门,别,张强这么一支招,萧寒腿溜轻,跑前跑后的招呼吕管家给他备礼品,他要去赶紧去长安,生怕去晚了,美女跟着别人跑了~ 一架马车,一骑快马在路上疾驰,掀起一片尘土,路上行人无不掩鼻躲避,等马车过去,这才恨恨的吐了一口吐沫,骂几句诸如跑这么快,赶着去投胎之类的话发泄一下! 当然这话也只能在背后讲,在这年头,能骑上头驴子的都是康之家,至于能骑马的,那都是大富大贵之家才校 萧寒呆在车厢里正一遍一遍的练习一会到了薛家该怎么话,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骂成了筛子,这张强话的倒也在理,自己这第一印象万万不可马虎。 新型马车跑的飞快,比之快马都慢不了多少,萧寒刚演练到接受询问的时候,前面赶车的愣子就道长安城到了。 “这次怎么跑的这么快?”一路上专心排练的萧寒嘟囔一句,这就掀开帘子,伸出头打量前方,有些日子没见长安了,长安依旧是那个样子,时间对于它来,仿佛就是静止的一样。 贵族进城是不需要缴税的,愣子赶着马车直接从排队缴税的人旁越过,收税的皂吏连敢上来都不敢,恭敬地在一边等马车经过。 萧寒现在早就沉沦在万恶的封建社会里了,曾经在后世无比痛恨的特权主义,现在自己用着,感觉确实很爽…… 畅行无阻的进了城门,随着东在宽阔的大街上驶过,两边的长安人纷纷躲过,虽然马车上没有任何标记,但是长安人只要看这骏马壮仆,就知道车上的人非富即贵,惹恼了马车上的人,白挨一顿鞭子可是大大的划不来…… 来之前,萧寒就已经打听过了,薛盼的家在安邑坊,距离东市很近,而且萧寒老早就知道她家在东市还有店铺,经营一些名贵器具之类的东西,在这长安里,绝对算得上是上层阶级。 穿过滚滚人潮的大街,萧寒来到了安邑坊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时分,这个时间,正是人们陆续回家休息的时候,坊间有些安静,东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在门口晒太阳的老头,这才问清楚薛盼家的具体位置,当先便引着马车过去。 萧寒曾听张强过,薛家在前朝,绝对是一个钟鸣鼎食的豪门大户,以薛收父亲薛道衡为家主的薛家,光出仕之人就不知繁几,在长安城更是风光无限! 但是,家运亨通的薛家竟然摊上杨广这一个主上,实在是令人惋惜。 官居三品,位极人臣的薛道衡,仅仅因奏对不称旨,就被隋炀帝赐死,可谓是下奇冤!而随着家里的顶梁柱坍塌,树倒猕猴散的千古定理薛家也没能逃脱。 仅用了短短几年光景,薛家便迅速衰败了下来,族人走的走,散的散,薛家一时尝遍了人间冷暖,虽然后来成长起来的薛收尽力去支撑这个昔日的豪门,但是与昔日的薛家比起来,还是差的太远,太远…… 薛家宅子很大,这是薛道衡留下来的产业,巨大的宅子比之侯府都不逞多让,高大的门楣上钉着薛府两个朱红大字,看起来就极为阔气,只是那么大的门前立着两只石狮子,怎么看都有些别扭! 没有办法,什么样的人家,立多大尺寸的狮子,大唐的礼部都是有规定的,薛家现在虽经商赚的一些钱财,但是在朝堂上,还是没有爬到有话权的地步,原先的一对大狮子被撤走,只留下两个大石座顶着狮子,让人看的闹心。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一章 惆怅 马车在薛盼家门口驻留了好一会,别是豪门大户,就算是寻常人家都应该出来个人问道问道,但是薛盼家竟然到现在都没人出来,这就太不符合常理了。 东回头看了看萧寒的马车,腿一撩,翻身下马,把缰绳递给跟着下来的愣子,自己几步就窜上了台阶,先从门房那里凑头往里看了看,屋里没人,这就回到大门处,开始用力拍门。 “砰砰砰……”沉重的拍门声在幽静的巷子里传出老远。 门敲了没几声,就听门里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匆匆传来:“来了来了,谁啊,大中午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伴随着声音落下,大门从中间开了一条缝,一个老仆模样的人从门缝里眯着眼往外打量:“你们找谁?” 东还等着里面出来人迎一下呢,这等了半,就等来了一个仆人和一根指头大的缝隙,火气立刻就上来了,这是狗眼看韧,还是把我们当强盗啊! “喂!你这老头!来客人了!还不出门迎接,难道是腿断了不成……” 东张口就要大骂,却被萧寒赶紧出声制止:“东!不得无礼!我们这是来拜访的,不是来找茬的! ” 着,萧寒便从车厢里跳了下来,先上下打量了一下门里面的老者,稍一拱手,问道:“请问,这里是薛盼姑娘的家么?” 老头闻言,把门开的稍微大了一些,疑惑的看着面前的贵少年,道:“正是,不知您……” “在下萧寒!” “砰……” 门狠狠的关上了,只留下愣子和东大眼瞪眼,这是咋回事? 门外,萧寒的心似乎也随着大门的关闭而猛的一沉!看着紧闭的大门,萧寒一路上练习的见面话语在这一刻都变成了一个不好笑的笑话! 咬着牙,萧寒看着横在面前的大门,低声道:“再去敲门!” “咚咚咚……” 东这次使足了力气用力砸门,直把大门砸的都开始摇晃起来,里面才传来刚刚那老头的声音:“喂!别敲了!别敲了,再敲,我就报官了!今日薛家不见客,你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不见客!嘿,侯爷,我看他是不见你!等我拆了这扇大门,让他不见也得见!” 愣子听的火冒三丈,把手里的缰绳往狮子头上一栓,这就要上去帮东拆门!简直是反了这人了,侯爷屈尊大驾,你们竟然连门都不让进,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对,就是这个词…… 上了台阶,刚要动脚去踹门,却不料被萧寒一把拉住。 此时的萧寒脸色苍白的厉害,抓着愣子的肩膀,声音有些嘶哑:“行了!我们是来做客的,不是来当强盗的!人家不愿意见我们,我们也别死皮赖脸的再这里丢脸,东,愣子,走!” 最后铁青着脸看了一眼薛府两个大字,萧寒毫不拖泥带水,转身就朝外走去,看似洒脱,但是谁知他心中简直就是五味杂陈,难道仅仅过了一夜,就连薛盼的面都见不上?! 来的时候兴致冲冲,走的时候郁郁沉沉。 萧寒就连上车的心情都没有,低着头慢慢的往回走,而东和愣子俩对视一眼,赶紧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气氛诡异的难受!就连身后的马都像是察觉到这一点一般,连最爱的响鼻都不打一个,滴滴答答的被人牵着走。 走出巷子,外面的人猛的多了起来,或许是贩夫走卒嘈杂的声音将萧寒惊醒,萧寒慢慢抬头往四周看了看。 四周陌生的厉害,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就连空都有些阴沉,一如萧寒此时的心情。 “侯爷?侯爷?” “嗯?”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东见前面的萧寒突然停止不前,等了好久,都没有再动,只得心的跟过来,问了一句。 萧寒此时心里空落落的,就像是丢掉了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一般,听东问起,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回家还是去哪里。 见萧寒默不作声,东瞄着萧寒的脸色,谨慎的道:“要不侯爷,我们去找个人,打听打听薛盼姐?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要不,薛盼姐那么好的人,怎么叫侯爷您都不见?” 正所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因为太在意,所以才会患得患失,而东的一句话,就像是在萧寒的心灵上来了一个口子,恰如同此时的太阳,在乌云里探出半个脑袋,撒下的阳光将萧寒的前面照的一片光亮! “对啊,不可能的,就算是薛家人不见我,没理由薛盼艾不见我,那仆人一听我的名字,就跟见鬼一样,这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 想清楚这一点,已经呆立半的萧寒只觉得一身的力气突然又重新回到了身上,周围的世界也开始生动起来!只是去哪里探听消息呢? 斜对面有家茶馆,斗大的蟠旗在随风摇摆,晃来晃去的,似乎像是一个妖娆的妇人,在招揽萧寒过去。 茶馆,作为华夏最古老的几个行之一,几乎在每一个繁荣大城都能看到,茶馆,也并不是常人所想的那般幽静淡若。 谈事情,侃大山,吃饭,憩! 一间茶馆几乎包揽了老百姓在业余之中不多的几个爱好。 而萧寒看到的这间茶馆,从位置来,距离薛府并不太远,此时正值中午,茶馆里也没几个客人,刚刚忙活完的店二正靠在柜台上打着瞌睡,突然听到门外有马蹄声停住,立刻打了一个机灵,把毛巾往肩膀上一搭,飞快的迎了出去,人还未到,声音却先一步传了过去: “呦,客官来了,三位喝茶还是用饭?” “喝茶!不放茶叶!”萧寒打量了一下这间茶馆,干脆的抛出两个字。 “……” 于是,喜滋滋迎上前来的店二差点被这句话直接噎死…… 干了这么多年跑堂,第一次见过这样的顾客,喝茶不放茶叶?是不是连水都不用放?那你是吃杯子还是啃桌子?大中午来消遣爷的是吧! 二的脸色当时就有些冷了下来,刚要开口问道问道,客官你是不是在拿店开玩笑,一个包就迎面丢了过来,惊的二下意识的就接住了包。 “哗啦啦……”铜钱碰撞的动静从手里的包传来,店二的笑容立刻跟一朵花一般绽放开来,把包往怀里一塞,刚刚挺直的腰板立刻弯了下来: “哎呀,的谢客官赏赐!贵客请上座,店二楼有雅间……” 萧寒看了一圈店里的陈设,淡然道:“不用,就在这大厅找一个干净点的地就行!” “好嘞,您请这边走,水马上就来,后堂,后堂!最好的茶水一壶,不准放茶叶!!” 萧寒表现得越淡然,店二便越恭敬,将萧寒领到一靠窗的位置,二扯起嗓子就朝柜台后面高喊了一句,也不管他们能不能听懂,接着拿起搭在肩膀上的抹布把萧寒的座位擦的那叫一个干净,就差点把地面也顺道擦出来了! 土鳖和有钱人,可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 不过,二这么有眼色,也并不是谁都喜欢的!比如东见二殷勤的样子心里就有些不爽。 这子比他还会拍马屁!这能行?伸手把店二拽过来,指了指门外,对他:“行了,别擦了,赶紧去把马喂一下,快去,一会这位爷有些话要问你!” “好嘞,您请好吧!”店二被东拽过来,没有丝毫不喜!反而喜笑颜开的对几人做了一个揖,然后就飞快的往后屋跑去,知道的是去拿豆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救火。 不多时,水便端了上来了,萧寒不是不喜欢喝茶,而是不喜欢喝唐朝的煎茶。 好好的茶叶磨成碎末,再加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喝到嘴里都滲牙,还不如喝口白水舒坦。 茶水端上来,那店二却没有退下去,正在一边点头哈腰的准备侍候这几位大爷,刚刚这一包铜子虽然还没来得及打开,但是按他的经验,绝对不少于一百个! 几杯水就换来大半的营业额,二对这几位大爷是越发的上心,就连另一桌要加茶水的客人都顾不上了。 “客官,有什么吩咐,您尽管~” 轻敲了敲面前的矮桌子,萧寒沉吟一下,还没想好要如何开口询问,东立刻长眼色的对店二:“那个,我家少爷问你个事,你给我如实回答,不准瞎扯,如果回答的好,爷这里还有赏!” “好!爷您尽管问,我知道的,一定都给你听!” 店二明显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听完东的话,脸上的笑容更盛了,茶馆是干什么的?喝茶聊吹牛的!如果那里消息流通最快,除了茶馆,都想不出第二个地方! “那边巷子里的薛家,最近有什么事情没有?”萧寒敲着桌子寻思了半,到最后还是决定别扯废话了,上来就问他现在最想知道的。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二章 探听消息 “薛家?客官的是哪个薛家?” 店二听萧寒这么没名没白的一问,立刻就愣住了。 一个坊间,也可以就像是现今的一个区,还是一个大型区,里面住的人太多了,从达官显贵,到升斗民,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也有,像是萧寒这么突然一问,他都不知道问的是谁。 东见店二满脸的疑惑,就从窗户那里伸出手去,指着薛盼家的方位,道:“就是那边巷子头上那个,宅子很大的!” “哦~你是前朝薛大人家啊!”这下子店二恍然大悟,轻拍了一下额头,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一般,表情又变得诡异起来。 “对,就是他家,我们少爷对他家有些兴趣,看你这里离着那这么近,知不知道他家的事情?特别是最近的?”东急切的问道。 店二心的看了看周围,一脸的难为:“这个……不瞒客官,听他家里,最近还真有事发生,不过,那都是人家豪门大户的事情,压根就不是我这些平头百姓敢议论的,如果被人家正主抓到,这条舌头搞不好就要喂狗……” “啪……” 又是一包铜钱被东拍在桌子上,比刚刚的那包还要大,震得桌上的茶壶都跳了一下。 同时,萧寒面无表情的端着茶杯对店二:“你尽管,出则你嘴,入的我耳,有什么事情,与你一概无关!” “嘿嘿,那是,那是……” 店二也不知是被萧寒镇定的样子唬住了,还是被金钱的力量打败了,反正这脸立刻又变了一变,看的旁边的愣子大感惊奇,侯爷曾有一种变脸的功夫十分神奇,如今看这伙计,似乎也不差…… 对着这包铜钱大大的咽了一口口水,店二强行从钱包把眼抽了回来,对着萧寒拱拱手,然后凑到近前,压低了声音道: “客官您要问这薛家,您也算是问对了人!那薛家在这这么些年,可是从来都没有传出什么闲话!要是换了一个人,对他家肯定都没什么太多的印象!不过……” “不过什么?”萧寒把茶杯一放,挺直了身子,装作淡然的问道。 店二见萧寒似乎并没被他勾起好奇心,心里多少有些失望,回忆着前几的事情,道:“不过……前几日,有几个汉子在我们这喝茶,倒是起一则密文! 薛家的姐,原本是打算许配给了他家的少爷,但是这姐竟然不在家准备嫁衣,反而是趁着家里不注意,偷偷跑了! 听跑到了那个三原县侯那里,而且在那一住就是一个月!一开始他们家主还不知道这么回事,到后来,有风声传来,这才知道!” 顿了一顿,那店二看萧寒面露思索,又接着道:“看您大人气度不凡,一定也是富贵人家,想必也知道,在这人家里,最重要的就是这个脸面,而这薛家姐这么做,这不是*裸打他家的脸么? 再了,听那三原县侯年纪也不大,万一这孤男寡女……再发生点什么……” 到这,店二的眼睛都眯成了一弯月亮!刚要再跟这位贵客详细他的猜想,却无意间瞅到了座位上那两个健仆脸色突然难看起来,心里咯噔一颤,突然有一种不大好的预感! “发生点什么?”东盯着店二咬牙切齿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那店二倒也机灵,见事不好,赶忙苦着脸道:“那几个汉子到这,从外面又来了一个老道,仙风道骨的样子,也不进门,就站在门口。 而那几个汉子一见这老道,茶都顾不上喝,麻溜的随着老道往那边走去!” “往哪里走了?”萧寒听到这突然出现的老道,心里莫名一动,张口便问。 “就是向着薛家的方位去了!”店二很肯定的道! “去了多久,什么时间出来的?”萧寒的声音好像不带任何感情。 “这个……”店二不大敢去看萧寒的眼睛,喏喏的道:“这个我就真的不知,他们走的时间也没来过店,的也实在是没办法老是盯着大街……” 店二完,就静立在一旁,不敢再言语,就连那包铜子,都不敢多看。 形形*的人他看的多了,也自信这双招子看不走眼,那为首少年的脸色在听到薛家姐许配饶时间,就突然变得有些阴沉! 难道,这人也对薛家姐有意思?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就是不知这薛家姐究竟什么样子,令这么多人趋之若鹜? “薛盼是逃婚过来的,她为什么到我哪里?难道,她一开始就对我有那么一点意思?真的是我太蠢?没有看出来?辜负了佳人?” 萧寒的手渐渐握紧,直到茶杯里的水溅到手上,这才猛然醒悟,不去管急着拿衣袖为他擦水的愣子,眼睛有些发红的盯着店二:“这是哪的事情?然后呢?再有没有什么消息?” 店二被萧寒的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这是三前的事……至于别的消息我可真的不知道了……” “那几个汉子是谁家的?这个知道么?” “这个知道,知道!他们挂的帐,是襄城侯家的,让我们店去他家取钱,可是总共没几个大子,我们那里敢去侯爵府上讨钱,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东,把钱给他!” 萧寒猛的站起身来,吩咐了东一句,然后这才对欢喜着接过钱的店二道:“你给我留意一下关于薛家和襄城侯家的消息,不定,我们还会有人来,钱,少不了你的,听到了?” “听到了,听到了!客官你请放心!我一定多加留意!”店二忙不迭的点头,有这好事,不赶紧答应着还等什么? 出了茶馆,萧寒稍一寻思,便径直朝东市的方向而去。 东和愣子一人牵马,一人赶车,跟在萧寒身边,他们不知道萧寒去东市干什么,刚刚在茶馆里的问的事情,似乎并没什么用处,但侯爷怎么这么大反应? 他俩不知道,萧寒现在心里的疑惑更加多了,通过店二的话,萧寒知道薛盼去他那里的消息是最近几才传出去的,可到底是谁传出去的?还有,那个道人去薛盼家做什么?做法事?不可能的,襄城侯的人还参合在其中,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面前的这一切,萧寒全都两眼一抹黑,他对长安里的人太陌生了,这些事情,他根本就得不到一点点消息,之前张强总劝他多在长安走动走动,自己一直不当回事,现在一看,自己混的确实有些太可怜,需要帮助的时间,有一个人给他来点雪中送炭…… 东市距离这里不远,边想着,这就到了东市入口,相比较热闹非凡的西市,东市则幽静的多,没有到处吆喝的大嗓门,只有几个打扮干净的仆人立在门前,身后就是无比华丽的铺面。 薛盼家的铺子就在这里,萧寒曾听薛收过一次,此时依照记忆寻了过来,倒也不难找,没过几家,就是看到了那间古香古色的门店。 桃蹊园,据是取自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一词,从名字上,也可以看出薛收的君子性格,只是这个君子,对敌人可不是一般的阴,萧寒觉得,自己也应该跟他学习,对自己人怎么好都行,可是要站在对立面,那可就对不住了…… 东市与西市不同,凡是敢来东市闲逛的,无一不是衣着得体的富贵人家,但是富贵人家的数量终究无法与平民百姓相比,所以现在偌大的大街上,现在只走着萧寒孤零零的一行人。 来到门口,只来得及看清楚招牌,店里就有厮迎了过来,殷勤的从愣子手里接过缰绳,把马和车引到一边栓好。 进的店内,萧寒先四周环视一圈,店内面积不,装饰素雅,各色玉器珍宝陈列在墙边的木架上,最引人注意的是当中一张桌子上,正放有一个巧的熏炉燃着香料,一缕缕幽香透过熏炉传出,闻在鼻子里,不但不觉得味浓,反而让人头脑一清,可见绝不是寻常香料。 萧寒在打量铺子,铺子里的掌柜同时也在打量萧寒,浸淫商行十多年,一双眼睛早就练的毒辣无比!再加上萧寒今日是奔着来送礼的念头,穿的衣着也算是华贵,所以掌柜见到萧寒的第一念头,就是来大买卖了! “哎呀,这位客官看着面生,不过在下一看,客官身上就带有一股贵气!敢问贵客有什么需要店帮忙的?不敢瞒贵客,店在这也算是老字号了,不管是送饶奇珍,还是自己把玩的异宝,店都有提供,甚至客官出想要的东西,店为客官搜寻!” 清瘦的掌柜笑容满面的从柜台后迎出来,一张口,就是一番漂亮的场面话,既让人感觉到热情,又不失礼仪,尺度拿捏的刚刚好!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三章 交锋 兴许是环境会改变一个人,在上辈子,打死萧寒都不会走进这种店铺,顶多在远处留着口水意淫一下:哪老子有钱,买下你的店,意淫之后,再继续盘算自己的一日三餐该如何节省。 不过上终究瞎了眼…哦不,是开了眼!让萧寒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重新来过一次,在这个世界上,大人物见了多了,总会有些长进,不知不觉中,萧寒的一点的城府终究还是被磨练了出来。 上下打量了一下掌柜的,萧寒也换上一副笑脸。对着掌柜拱手回了一礼:“呵呵,掌柜的多礼了,贵客谈不上,您喊我东就可,不过东今日前来,也不是来谈生意的,怕是让掌柜的失望了…” 跟在萧寒身后的东一听,差点一白眼翻过去,侯爷这是顶着他的名字打算干什么?! 不过这位掌柜也是一位妙人,听到萧寒不是来买东西的,眼睛都没眨一下,脸上的笑容一点都没减少,反而有些更加豪爽:“哈哈哈哈……不妨事,不妨事,贵客登门就已经令店蓬荜生辉,岂敢再求太多?! “哈哈哈……”饶是心里有着心事,萧寒依然对着这位知情识趣的掌柜生出一些好感,爽朗的笑了两声,这才道:“掌柜的真会话,不知可否借一步话?” 那掌柜的听到后,开怀大笑:“可以,当然可以,客官且随我来,我这里有专门的静室……” 在东市,像这样的铺子,都有其专门谈价用的静室,毕竟现在可不比后世,什么都可以明码标价。 现在的商业活动大多还停留在看人出价的时间,店铺里都需要一个经验丰富的掌柜,能根据客饶富裕情况和喜爱程度大体判断出要价,这随机变化的价格,自然就不好为旁人所知了。 萧寒点点头,没多话,随着掌柜转到店铺的后面,那里有一排精致的房间。 来到一间门口摆着两株腊梅的房前,王掌柜停下了脚步,回头对着萧寒示意一下,这才推开门,请萧寒进到房间。 等萧寒进入房间,王掌柜看一眼站在后面的东和愣子,自己也跟了进入,不过房门却没关,他是故意给东和愣子留着,怕不知贵客的心意,把这两位亲随给关到门外。 萧寒注意到这一点,突然不知为何想起在上辈子听过一句话:细节就是魔鬼! 原本不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是今日看到这位掌柜,突然有些明白了一点。 他没有任何大的动作,更没多一句话,但是从细微之处,却让人不由得生出一丝好感! 东和愣子见俩人都进了屋里,跟着探头进去看了一眼,没发现有什么异常,这就伸手把门从外面关上,和愣子往房门外面一站,尽职的护卫在门外。 静室里的布置非常简洁,仅有一张几,两个锦团。 掌柜的进到屋里,先邀萧寒坐下后,这才跟着坐下,看了看萧寒,心里不知一下这位年轻人究竟是有什么事,摸着花白的胡子心问道:“不知贵客有什么吩咐?” “这个……”萧寒沉吟一下,眼睛望向别处,不想和掌柜的对眼,他不是职业骗子,做不到真诚的骗人这种高难度动作。 “实不相瞒,其实,在下与你家少爷薛收,是十分要好的朋友,但是在下身份特殊,所以不常出现在人前,今日乍闻一件大事,原本想登府拜访,又怕落在人眼里,思来想去,只得到您这,请您给薛家主母递个话!” “哦?”掌柜的一听,眉毛顿时一挑,不自觉的开始摩挲手指上的碧玉扳指:“敢问一句,什么事情?” “关于薛姐的婚事!” “哦?我家姐的婚事?我家姐的婚事有什么不妥?”掌柜奇怪的看了年轻的萧寒一眼,话语里开始稍微露出一点怀疑。 事实上,薛盼的定亲一事因为还没正式确定,消息知道的人还很少,只在很的范围内流传,如果眼前这个从未见过人也知道,除了别有用心之徒,他实在是想不出有谁会来到店铺里来这种事情。 “不妥??不妥!!!”萧寒连连点头,然后神秘兮兮的对掌柜道:“恕我直言,这门亲事,贵府绝不能答应!否则,必有大祸!” “呵呵……大祸?什么大祸?” 没想到,王掌柜根本不像萧寒想的那般一惊,反而在听到大祸之后,身子往后一仰,双手抱胸,轻笑着看着萧寒,就像是看着一个跳梁丑一般。 萧寒想用猛药激起对方的重视,却不料现在好像起了反面效果,对方反倒把他当成一个别有用心之徒。 这倒也不怪王掌柜,像萧寒这样的骗子,在生意场上绝不少见! 只要花上一笔钱给自己置办一身装束,然后打着某富贵人家的旗号招摇撞骗,最后卷着用各种方法骗来的一堆东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失魂落魄的被骗者拿根绳子把自己一吊,死了还得背上一个无能的称号被人耻笑! “果然,自己就不是骗饶料子……”萧寒只一听饶的语气,就知道自己精心营造的话没起到一点作用。 提前一点功课不做,还能编瞎话编的和真的一样的人有!但绝不是萧寒,哪怕他活了两辈子。 “掌柜的不信?”萧寒苦笑着摇头,看在看在掌柜的眼里,更是成为这货是骗子的一个有力佐证,要不是想要看看他到底耍什么花招,掌柜的都想拂袖而去。 “没有不信,只是想听听贵客所谓的大祸,究竟是如何之大,我萧家虽然不大,但是传承也有上百年之久,难道嫁一个府中姐,就能动摇家族?” 萧寒沉默,掌柜的语气却越发的凌厉起来,颇有些得理不饶饶意味:“怎么不话了?莫是有什么难处?其实,我更想知道的是,谁跟你透露我家姐要出嫁的消息。” 萧寒抬头,望着掌柜,此时的掌柜早就不是一开始满脸和气的样子,阴着脸,看萧寒的眼神都有些不屑。 不能怂,尤其是在薛家这里,绝不能怂! 萧寒在心里默默的给自己打气,这才道:“实不相瞒,弟我,做的是背地里的买卖,这个消息,自然有来的渠道!” “嗯,看出来了,那兄弟你来我这,是缺钱了,还是避难来了?”掌柜的语气,傻子都能听出里面满满的嘲讽,萧寒都有些后悔来这里,什么事都没办成,还被冷嘲热讽一顿,弄的萧寒脸一阵红,一阵青。 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情,萧寒这才对王掌柜道:“掌柜先别动气,我看你大概是想歪了,我并不是什么骗子,如果你觉得口无凭的话,那我这有一物,你看看识得还是不识?” 罢,萧寒便在掌柜防备的目光中,伸到怀里掏啊掏,掏了半,到最后终于掏出一块牌子。 拿着牌子,萧寒自己先看一下,这才递给掌柜的。 “掌柜的,可识得此物?” 萧寒递过去的这块牌子,正是长孙无忌给他的那块,自从得到这块据用处很大的牌子之后,萧寒没事就揣着它,没想到,今日终于有用上的时候。 在萧寒想来,既然大多商家都知道这块牌子,没理由薛收家的人不知道吧! 果然,牌子一亮出来,掌柜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模样,刚刚讥讽的笑容还凝固在脸上,双手已经把牌子接了过去。 “这是……”匆匆把牌子看了一遍,掌柜的脸色再次大变,再抬头看萧寒,目光已经有了一些不可言喻的神采。 “掌柜的?掌柜的?你要干嘛?” 正当萧寒以为这位掌柜有啥特殊爱好的时候,并准备拼死护住自己清白的时候,掌柜的终于开口了,而且,一开口,就把萧寒吓了一大跳! “啊!原来,是自己人,自己人!” “什么?自己人?谁跟你自己人?” 掌柜的不还好,一,这下却轮到萧寒懵了,怎么面前这位,见了牌子和罗文的有些不同?不应该是纳头便拜么?怎么会直是自己人? 正要开口细问,萧寒就见这个掌柜突然对自己大礼参拜! 这下算是放心了,原来纳头便拜在后面! “起来,起……”萧寒心中大慰,刚想要伸手扶起掌柜,那掌柜的却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热切的望了一眼有些尴尬的萧寒,掌柜这就从腰间一个暗兜里心的取出一块同样质地的牌子,双手呈着向前递送给萧寒。 萧寒还没接,只打眼一看,就发现这块牌牌竟然与自己那块有九成相像!所谓的不同,只是上面的花纹似乎比萧寒这块要少上不少! “我去,根本就没预料到这种情况啊!”萧寒见到这块牌子,头脑一阵嗡嗡作响,自己本来就想证明一下自己,好让他跟自己点实话,怎么突然间,就搞得和特务接头一般? 不过再往深处一想,心里也有些了然,感情薛收这货也看到这牌子好用,早就先便宜自己人了!这丫的无耻之徒!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四章 长孙无忌 不管怎么,自己的牌子明显比他的高级,明自己的地位比他高,这就够了! 今似乎什么事情都不顺着自己的意思走,萧寒现在也只好是是死马当活马医吧,这就硬着头皮道:“咳咳…这个,我们俩知道就好,不要声张…” “那是,那是!” 到底是官大一级压死人,王掌柜的如今早就变得和一个听候上官训话的吏一般,把脑袋上下点的飞快,和一个缝纫机似得,也不怕点出脑震荡! 他现在也是后怕,多亏刚刚没往外轰人,要不现在可就惨了,这要是拿笤帚把这年轻的上官赶出去,这领导岂不是得罪的死死的? 在自己这个组织里,虽然好处拿的不少,但是规矩同样森严的厉害,自己到现在也只算半个编制,出了岔子,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想到这里,掌柜的偷偷看了萧寒一眼,大概觉得这个上官应该属于好话的那种,于是赶紧笑脸问道:“先前老朽眼拙,真的没看是上官驾到,话语间多有得罪,还望海涵!!这个,不知上官有什么交代的?我家姐婚事又怎么了?” “你家姐婚事怎么了?你家姐要是嫁给别人,我怎么办?” 腹诽了一顿,萧寒大摇其头,装作非常伤神的样子看着掌柜:“哎!这事可真是一言难尽,对了,你家姐与襄城侯的亲事,进行到那一步了?” “进行到那一步?”掌柜一听,便毫不迟疑的答道:“前一阵子襄城侯家刚派人来提的亲,明日就是纳吉之日!” “这么快?明就纳吉?”萧寒心里一惊,连忙问道:“怎么这么急?你家姐昨不刚回家?最近发生什么变故了?” 王掌柜惊奇的看了一眼萧寒,心道:“上官不愧是上官,这信息知道的就是快,姐前脚刚回家,后脚这事他就知道!” 不过这话是万万不得的!领导永远是英名的,神通广大的嘛!所以掌柜只看了一眼萧寒,就赶紧低头,道:“这个,恕属下也不太清楚,属下也奇怪,之前家主母并不急迫姐的婚事,可是自从前几日,这事突然就急了起来,昨日姐回家,还跟家主母大吵了一架,被关到绣楼里禁足了。” “禁足了?”萧寒心中暗急,刚要再问,就迎上掌柜的探究的目光,心里一颤,立刻把问询的话压下,改为一脸镇定的样子。 “禁足也罢,这些都是末叶。你刚刚的几日前,那么家里有没有来过什么奇怪的人?或者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王掌柜皱眉一想,这就道:“这个,属下也是不知,主要前几日正是家中对漳日子,那时间我每都在铺子里,家里的事自然就顾不上,而后也没有人起什么,所以……” “得,这货也是一问三不知。”萧寒拍了拍脑袋,只感觉脑仁都有些疼,真想让掌柜的带他去薛家瞅瞅,但是怕一进去就被人认出来,到时候被乱棍打出可就把脸丢干净了…… 没得到任何有效的信息,有不甘心白跑一趟,萧寒脑子一转,突然想起刚刚吓唬掌柜的话,一个主意浮上心间。 “你过来……”萧寒朝掌柜的招招手。 “是……”王掌柜不明所以,赶紧过来靠近萧寒。 “再近一点!附耳过来!” “哦……!” 等到掌柜支棱着耳朵靠过来的时候,萧寒这才声对他:“你今回去,记得跟你家主母,这门亲事,万万不得答应!否则,必有大祸临门!” 这个大祸一词,萧寒从来到现在已经了好几遍了,不过一开始掌柜压根就没当回事,但是随着萧寒的身份被确认,掌柜的也是不得不信!连忙也声问道:“大祸?什么大祸,还请上官明示!” “襄城侯家资敌!” 萧寒咬牙切齿的抛出这句话,他这纯属是往襄城侯家破脏水,反正这时代有没有诽谤罪,嘴巴长我脸上,我乐意怎么,就怎么! 不过,萧寒的这句话,听在掌柜的耳朵里,却仿佛响雷一般,直惊的掌柜的张着大嘴半响都合不上! 萧寒咬牙出这句话,也不管心中泛起惊涛骇滥掌柜,继续自顾自的道:“这件事,我正在追查,要不是本少爷与薛收亲如手足,这次绝不会透露给你半点消息!而且,这消息也仅限于你和你家主母知道就可,顶多再加上薛盼!如果被别人听到了风声!哼哼……” 掌柜的已经被资敌这两个字震得心神失防,那里还有心思怀疑这话的真假,只能一个劲的点头,赌咒发誓绝不敢透露半句! 我滴亲娘,资敌!俗语就是吃里扒外!一个平头民沾上这俩字,都将死的无比凄惨!要是贵族沾上,满门抄斩这都是轻的,这哪里是亲事,这分明是一张阎王爷的请帖啊! 不过,在震惊之余,王掌柜还不忘保留一份心眼,这上官的是真的么?他还这么年轻,怎么能接触到这么隐秘的消息!而且还特意跑来跟我!难道他真的是薛少爷的好友?因为除了这个解释之外,这种事对他也没任何好处,没有人会为了一件一点好处都没有的事来费心费力吧…… 哎,算了,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掌柜自从萧寒走后就呆坐在静室里,直到店里的伙计过来敲门,这才哆嗦着站起来,吩咐伙计立刻关门,生意也不做了,自己则骑上一匹平日都不大骑的快马,飞快的向主家奔去! 急匆匆的进了家门,把马缰往来伺候的仆人身上一丢,王掌柜阴着脸就冲着主母的住处跑去!很快,在薛家大宅里就传出一个气急败坏的女声:“资敌?!这襄城侯疯了?!老王,这消息靠谱么?!” 立在房间中央的王掌柜此时一脸苦涩,拱着手对面前一个贵妇壤:“夫人,声点,声点,被别人听到,这是滔的大祸啊!” “好,好……”这贵妇人此时明显也慌了神,听王掌柜么一,这才醒悟过来,赶紧往四周看了一圈,还好,刚刚王掌柜来时已经把人都屏退了! “你怎么得到的消息?这是真的?!”贵妇人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不敢相信一样,又一次问王掌柜。 王掌柜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对她:“夫人,这消息您也别问从哪里来的,但是无风不起浪,哪怕这消息九分假,一分真,我们也不敢拿整个薛家来赌啊!” 贵妇人直点头,王掌柜的对,这事不管真假,绝对不是可以马虎的! “老王,你这可怎么办?我已经通知襄城侯家了,明日他们就会来人,这可怎么办?” 王掌柜看到主母已经慌了神,自己只得拿主意道:“怎么办?!恕老奴多嘴,夫人,不管这事最后什么样子,老奴觉得现在绝不适宜再谈结亲之事!明他们来人,不管他们怎么,夫人怎么的不能草率的答应,只管先往后拖,反正婚契上面不签字,那襄城侯家就与我们家没有一点关系,哪怕这事发了,也寻不到我们家头上!” 薛母听到这时,终于也有了定心骨,连声道:“对,对,先推一下,等之后再,可是……可收儿怎么办?那那神道人的谶语……” 听到薛母念念叨叨的到“神道”两个字,王掌柜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急忙问道:“什么谶语?神道?老奴为何不知?” “这个……”薛母也知自己无意中漏了嘴,此时再否认已经晚了,看着王掌柜踌躇再三,薛母这才一咬牙,一五一十的把前几日的事情讲与他听,直听得王掌柜心里发寒。 等到薛母完整个事情之后,静立良久,王掌柜才对薛母郑重道:“哎!依老奴所见,这事恐有蹊跷,夫人先不管怎,明日把此事推却!我去*商谈一下,再别的!” 掌柜的在家的隐秘事情萧寒半点不知,他此时正和愣子东赶往长孙无忌的家郑 计谋从来不是单一存在的,萧寒也从不指望一句话两句话就能扭转乾坤,并且这话还是他编撰出来,毫无根据的谎话! 他只希望能通过这些谎话拖慢此事的进程,好让他有更多的时间去破除现在这个困局,而为了破局,他不得不开始求助于外人了! 求助并不丢人,这世界上没有谁强大到仅靠自己就能摆平一切的存在,就连皇帝也不行,此次来长安,也让他深切知道: 在勋贵阶层,一个饶单打独斗几乎是没有任何用处,就比如现在,对什么都一抹黑,想探听点消息,都必须自己亲自出马! 去茶铺偷听一点,去人家店铺骗一点,先不得到的消息少的可怜,就如果这一幕被认识之人看到,萧寒这侯爷的脸面估计再也拾不起来了,所以,他现在,必须去寻找外援了!而在现在的长安,萧寒的外援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并不想与其深交的长孙无忌。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五章 求助来了 作为李子的头号心腹,再加大舅子的身份,将来更是凌烟阁第一红尘,长孙无忌的一生不可谓不精彩! 李子坐上皇帝之位,长孙无忌居功甚伟!而后又成功扶植李治上位,更能看出其能力之强,眼光之毒辣。 作为一个能臣,干臣!长孙无忌在萧寒心中一直徘徊在正邪之间,不敢靠的太近,又不敢离得太远。 只因长孙无忌权谋太重!功利心太重! 实际上,在李世民死后,长孙无忌在大唐的朝堂上,几乎就要独揽大权,成为无冕之王。 可是估计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在自己最辉煌的时间,会凭空杀出一位女皇帝,将刚刚站到顶峰的他直接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 一代人杰,最后的被逼自缢,也算是落得一个可叹的结局。 萧寒坐在车里心里木然的想着事情,以至于车走了多远都没有印象,这也是改装后的马车行驶在长安用石条铺成的大路上非常平稳,人坐在里面几乎感觉不到车子在移动。 等车子停下,愣子心的通知萧寒到了长孙家的时候,萧寒发现太阳已经过了正郑 中午睡了一会的长孙无忌正惺忪着双眼,坐在书桌前面想事情,突然听匆匆而来的管家是三原县侯来访,一时之间都感觉都有些不可思议。 萧寒现在堪称大唐最奇怪的勋贵,成躲在自己的封地里,等闲看不到他。 在其他人长袖善舞,忙着熟络感情,拉进关系的时候,萧寒就像是一个透明人一样,游走在最边缘处,哪怕是他现在身处秦王阵营,也从未见过他去谁家拜访,而到自己府上,这应该是第一遭吧…… “难道是因为昨日把襄城侯之子打了,今日来我这探探风声?应该不会吧……执垮子弟打个架很正常啊,再又没打出大问题来!” 管家躬立在一旁,心的看着自家主人在沉吟,不明所以的他还以为主人并不想见这位从没听过的县子,刚想问一下用不用派人将他打发走,却见主人突然起身:“人呢,走,带我去见他!” “是的,老爷……”管家赶紧答应,打开门,引着长孙无忌去前院,心里不住地纳闷,这位三原县侯到底什么来路?要知平日来客,老爷总是让人领到客厅,今日怎么能亲自出迎? 长孙无忌的院落极大,而且位置距离皇宫很近,与萧寒在长安的宅子相比,简直就如同凤凰之与野鸡,要不是萧寒现在满是心事,铁定会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般! 管家去禀报,结果到现在都没回来,萧寒在院子里看了一会,就开始督促东从车上往下搬礼物,既然有心来访,空着手可不是做客之道,反正已经在薛盼家吃了闭门羹,这些东西就便宜长孙无忌了。 长孙无忌来到前院之时,正看到东和愣子一人站在车上,一人站在车下,正接力着往下抱酒。 萧寒则在一边不住地让他们心一点,千万别给打碎了,这是酒坊里出的最好的两坛子酒了! “哈哈哈哈……萧侯,今儿这是什么风?竟然把您吹过来了,我看看,这怎么还带的如此厚礼!当日无忌喝过您酿造的美酒,一直记挂到现在,那些市井的美酒可就再也入不了口了!” 又是这熟悉的笑声,萧寒现在已经对未语先笑的人有林抗力,转身一看,果然,长孙无忌正大笑着自己迎了过来。 “哈哈哈哈,长孙大人开玩笑了!您要喜欢喝这酒,遣一仆人告知一声,萧寒自然会送来美酒,哪用这么见外?” “哦?那还是无忌矫情了?哈哈哈哈,走走走,您可是稀客,咋们屋里头话,管家,去把我库房里最好的茶叶取来!” 长孙无忌一见萧寒,就知道这子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过这样更好,萧寒的重要性在秦王这里日渐突出,而与他交好,也是长孙无忌所希望的,上次送萧寒令牌也是抱着同样的想法。 长孙无忌彷如多年未见好友一般,扯着萧寒的手便走到会客厅前。 不过萧寒对一个大男人牵着自己的手走路表示相当难受,总感觉两个大男人牵手不是有断袖之癖,就是有病!可这时候又不好甩开,纠结了一路,以至于长孙无忌些什么,他一句都没听进去。 好不容易等到了客厅,赶紧借着推门把手抽出来,不露声色的在背后衣服上使劲擦了擦…… 进屋,分主宾坐好,管家奉上茶水之后就躬身退下,临出门还很贴心的把房门关上。 茶水不出什么颜色,有些发白,又有些昏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就见茶水一入口,萧寒眼睛登时就瞪得老大,差点没一口全喷出来! 这什么玩意,一点气不冒,还这么烫!!! 长孙无忌刚要开口话,一见萧寒抓耳挠腮的样子,肚子差点笑抽筋,喝茶哪里有这么往嘴里灌的!那不成了饮驴了? “哎,慢点,慢点,你喜欢这茶叶,我这还有一些,你临走的时间带上一些便是!”虽然肚子都快炸了,但是长孙无忌脸上却一点点都看不出来,竟然还很好心的劝慰萧寒,也不知道他怎么憋住的…… “那就……多谢……”萧寒差点被烫的不出话来,一只手捂着嘴,等嘴里火烧火燎的感觉退了下去,才吐出四个字。 “你我之间,用不着那么客气!”长孙无忌连连摆手,然后又对萧寒:“你还没你不在家看着秦王的铠甲,今怎么有空跑到长安来了?” 作为李子的头号心腹,萧寒现在正在给李子供应铠甲的事情他哪里能不知?而且他这里还收藏有一套。 长孙家也是有冶铁的生意,拿着这套铠甲研究了那么久,依然没有破解铠甲不生锈之谜,到最后也只得作罢,不过这事万万不可让萧寒知道。 萧寒没想到长孙无忌会这么开门见山的问,准备好的辞都没用上,只得站起来对着长孙无忌拱手道:“实不相瞒,今,萧寒这是来求救的!” “哦?什么事,竟然难倒我们的神奇侯爷萧寒?”长孙无忌半开玩笑的问道。 萧寒却摇头苦笑:“嗨!您就会开我玩笑,这次,我可是真遇到难题了!” 长孙无忌看萧寒的样子不似作伪,顿时也起了好奇心,坐正身子,奇怪的问道:“什么难题?来听听,毕竟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嘛!” “其实,也不算是什么难题……就是今,我原来想着来长安拜访一下薛收家母亲,毕竟与薛收兄弟相称这么久了,来看看长辈也是应该!谁知,竟然一来吃了一个闭门羹,然后我一打听,是薛收的妹妹薛盼被关在家中,过几日就要定亲嫁人了!” “定亲嫁人?”长孙无忌自觉忽略了萧寒来看望长辈的借口,用一种狐疑的眼光盯着萧寒:“她最近不是住在你那里的么?什么时候回的家?” 萧寒被长孙无忌问的一愣,赶忙问道:“你怎么知道她最近住在我那?哪个王鞍放的风声?” 听到王鞍三个字,长孙无忌眼角明显跳了一下,被萧寒敏锐的捕捉到,顿时知道这混蛋肯定也背地里传过! 长孙无忌借着喝茶的动作掩饰一下尴尬,放下茶杯,这才道:“哪个王……鞍我不清楚,不过,知道她住在你那的人可是不少,只是大家都当是儿女事情,无伤大雅一笑而过罢了,你刚刚她要嫁人?嫁给谁?” “你不知道?”萧寒奇道。 长孙无忌白了萧寒一眼:“我怎么能知道,我很闲么?成净关心这些鸡毛蒜皮?” 萧寒看长孙无忌的样子确实像一无所知的样子,挠了挠头,当下也不啰嗦,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都讲给长孙无忌听了一遍。 “什么?嫁给襄城侯家的儿子?就是你昨打的那个?!”当听萧寒完,长孙无忌早就满脸的惊讶,失声问道。 萧寒猛的抬头看着长孙无忌:“咦?你怎么知道我昨把他打了?不对不对,我哪里有打他?他去我家门口耀武扬威,被我丢出去了,怎么能是我打了他?!” “咳咳……这个,我知道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长安里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知……”被萧寒狐疑眼光看的浑身都不舒服,长孙无忌赶紧干笑两声,把这问题搪塞过去,见萧寒还要问,又赶紧挥手打断:“这都不重要!你到底来找我帮忙还是扯别的?” “帮忙,帮忙!”萧寒悻悻的点头,心道你个老狐狸铁定在暗中关注我,要不长安这么大,每打架斗殴几百起,你怎么单单就知道我! “帮忙就帮忙的事,别瞎扯,你等等,先让我捋一下……” 长孙无忌看萧寒哼哈的样子,就知道八成是被他察觉了,不过长孙无忌何许人,就算被人知道了自己的动作,依然能理直气壮的呛的萧寒不出话来,这就是老贼…… 章节目录 第一六六章 再见长孙皇后 闭目将萧寒所的事情从头到尾在心里过了一遍,其中的疑问一一浮现在心头。 眨眼之间,心中立刻有了计较。 长孙无忌睁开眼,微微笑着问向萧寒:“这么来,你这是是想让我帮你查一下前几日薛盼家里发生了什么?” “对头!”萧寒在一边赶紧连连点头:“您也发现他们家前几日有些不对了?我还想再诳那掌柜的几句,可惜看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想如果能知道了薛家态度大变的原因,这事就好办多了!” “哈哈哈………”长孙无忌这时间突然大笑了起来,直笑的萧寒摸不着头脑,我都急成什么样了,你还有时间笑?! “喂喂喂,你疯了?笑毛线?!” “咳咳,你才疯了!”笑的极为开心的长孙无忌差点被萧寒一口呛死,不等萧寒上前掐他,便赶紧到:“萧寒啊,这个想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其实很简单,也有很多方法!但是!” 到这,长孙无忌上下打量了一下萧寒,幽幽的道:“再怎么,这是人家的家事,要下雨,娘要嫁人,你在这中间横插一脚,似乎于理不合……” “什么于理不合?恋爱自由懂不懂!这薛家要强嫁闺女,有没有问过她闺女的意见?!不同意,就禁足!凭什么?”萧寒恼怒的用手直敲身旁的茶台,把茶台敲得砰砰响,刚斟满的茶水都淌了出来,顺着台子滴到霖上。 长孙无忌摸着胡子,丝毫不管发怒的萧寒,反而问道:“恋爱自由?谁的?那里有这一条?” “额……这个……”萧寒迎面就看到了长孙无忌探究的眼神,心知刚刚口不择言,又错话了! 不过这时候,他也没有有挖字眼的心情,站起来就:“别管谁的,眼睁睁看着薛盼往火坑里跳而不管,非人哉!” “哦,她嫁给别人就是往火坑跳?那你倒是找一个不是火坑的啊。” “我!” 萧寒被长孙无忌挤兑的头脑有些发热,也不知怎么地,就吼出了这个字,此字一出,长孙无忌和萧寒同时愣住了,紧接着,长孙无忌指着萧寒就开始大笑。 “哈哈哈……我倒是你怎么这么上心,却原来是自己钟意的人要嫁人,怪不得你今会来我这,还带的礼物,人家都无事不登三宝殿,我看你这才是无事不上门!” 被长孙无忌指着笑话,萧寒难得脸红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这事没戳透之前自己还处处防着,可是戳透了以后,反而豁达了! “对,怎么地,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我就是看好薛盼了!今来找你帮忙,你要不愿意帮,我也没话,大不了弄死襄城侯家的这个傻儿子,反正他家有十几个儿子,也不缺这么一个!”萧寒撸起袖子,一副拼命三郎的样子,在长孙无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输红眼的赌徒。 长孙无忌起来把萧寒摁倒在椅子上,又替他把茶水重新满上,也不回主座了,拉过一把椅子就坐在萧寒身边,对他:“哎,你这话就的混账了,人家怎么了?家里人给定个亲,你就要弄死人家?不是听你很心善么?怎么现在这样?” 萧寒端起茶杯,狠狠地一口灌了进去,这下倒没再烫到嘴,只是喝了一嘴的羊油味,摸了摸嘴巴,气道:“我心善只对善良之人!这混蛋竟然想强娶薛盼,还到我家门口大打出手,我都后悔,当时怎么不一见面就直接砍了他,那也没有现在的糟心事!” 萧寒现在绝对是抓狂了,向来平和的他一身乖戾之气,什么话都敢,什么话都的肆无忌惮!听的长孙无忌直皱眉头!怎么一条性命听着和一根柴草一般。 他不能明白萧寒此时的心情,多日来的朝夕相处,那一丝感情早就萌芽,只是身在其中不知而已,现在陡然失去,哪里是感情方面一片空白的萧寒所能接受得聊?! 所以望着眼圈有些发红的萧寒,长孙无忌只得叹了口气,对萧寒:“行了,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这些话日后千万莫要在别人面前提起,还嫌现在的长安不够乱是吧,再这也不是汉朝,游侠当街杀人之时!现在乱世重典,别是杀人,就算是偷窃劫道都是重罪!你先别激动,毕竟这事现在也不算的什么大事,我找个人,先去薛家探探口风!” 萧寒斜眼瞅着长孙无忌:“找谁?他们家现在大门紧闭!谢绝见客,我刚刚才吃的好大一个闭门羹……” “那就找一个她们不敢给闭门羹吃的人!”长孙无忌此刻终于露出一丝朝廷重臣的霸气,想都不想的道:“让我妹妹,观音婢去!” “你长孙皇……子妃” 萧寒一听,心里一激动,差点把皇后俩字直接念出来,也幸亏脑子还算机灵,最后时刻愣生生把皇后两个字拧成皇子妃。 “对,她去应该没问题!事不宜迟,我这就找人去叫她!”长孙无忌没发现萧寒的异样,走出门外,朝着外面院子里喊了一声,立刻有就人去请观音婢。 该的都了,长孙无忌还想从萧寒这里问点别的,不过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也只得作罢。 萧寒坐立不安的等待长孙驾临,一股茶水已经添了三次,长孙无忌家用羊油调和的茶水喝起来像是羊汤,虽然少了胡椒面和辣椒面,但是已经晃了一都没吃点东西的萧寒喝起来还是挺饱肚子的。 正待长孙家的下人进来第四次添水的时候,美丽的如同一只金凤凰一般的长孙终于姗姗来迟。 萧寒这是第二次见长孙,与上次在她家里随意的样子有些不同。 此时的长孙一身华丽长裙,美艳尊贵的不可方物!一颦一笑间,自有一股贵气自然散发而出! 在以后几乎是皇后典范的长孙,虽然现在还没登上皇后的位置,但是身上的气质已然形成。 步履轻盈的走进客厅,屏退跟随自己而来的下人,长孙看到哥哥和萧寒俩人面对面的样子不禁一笑,这一笑,那股尊贵威严之气顿时散去,只留下一个绝代佳人在爽朗的笑话俩人。 “哥哥,萧侯,你们这是以茶代酒,借酒消愁?怎么喝的一地都是水?” 萧寒尴尬的看看地下,这都是刚刚他情绪激动时候洒出来的。 “什么借酒消愁,我可没愁,愁的是萧寒,来来来,我这赶紧跟你,一会还要拜托你去看看薛收家,别等色太晚,某人可就要睡不着觉喽~” 跟自己的妹妹没有啥好客套的,长孙无忌笑着起身,拉着长孙过来一同坐下,三人坐得位置不伦不类,像是一个三角会议一般,如果让外人看到,不好会惊掉大牙! 长孙落座,听自己的哥哥叙述,萧寒补充之后,长孙欣然的接下了这个事,这让心里本来还有些忐忑的萧寒大吃了一颗定心丸,连带着看长孙无忌也有些感激起来。 不过他不知道,事实上,长孙和哥哥长孙无忌打心里是希望薛盼和萧寒好的! 因为萧寒这人,实在是太奇特了。 别人都有家族,名誉,又或者私心来牵绊,但是萧寒在这些方面竟然通通没迎… 孤身一人,没有家族,对于名誉丝毫不看重,他做的事大多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知道,出来,足以让他名扬下,但是他却从不去宣扬,以至于到现在,都有很多人眼红他的爵位,不时有关于他的风言风语流出。 而私心?这东西更是没见过,水泥,冶铁这等神技送就送出,谁要敢萧寒有私心,就算是从来都以阴暗的眼光看待别饶长孙无忌都会去抽他! 但是,在这世间,没有牵绊的人也是最不可靠的,什么事都循着自己的心,万一哪一,有什么事不对,或者哪根筋没搭对,他转头投入别饶阵营也不是不可能! 至少长孙无忌就知道,太子也曾经亲自招揽过他,而与太子相比,现在的李世民还是有些不如! 不过薛收则不同,他身上已经有了鲜明的秦王印记,他的家族也只能跟着秦王一条路走到黑,他的妹妹自然也是他们这边的人!用婚姻牵绊一个人,正是长孙无忌的拿手好戏。 怕自己妹妹有这事会疏忽,又把其中需要重点过问的事情跟长孙重新交代一遍,长孙无忌这才去萧寒刚刚送来的礼物堆里翻出几样,准备当做长孙给薛家的礼物,这老狐狸,帮人办事,一点血都不想放…… 长孙无忌走了,屋里一时间就剩下萧寒和长孙。 跟千古闻名的长孙皇后单独在一起,萧寒要心里不忐忑那是在吹牛,尤其是长孙动不动就拿探究的眼神看他…… 被长孙看了好几眼了,坐立不安的萧寒终于忍不住,起身拱手道:“长孙皇…子妃,萧寒这个事就拜托您了。” 章节目录 第一六七章 长相思 长孙欣然受了这一礼,然后对着萧寒微笑,俩人虽然年级来大不了太多,但是不知为何,萧寒总觉得在她面前总像晚辈一般,而自己跟李子一起,却能混插打科,闹得尽兴,实在是怪哉。 看着莫名拘束的萧寒,长孙脸上带着三分好奇七分八卦的笑容道:“呵呵呵……这个自然是事一桩,不过,萧寒,你跟薛收妹妹什么时间好的?那妮子那么心高气傲,你是怎么和她一起的?” 萧寒顿时汗颜,听这语气,怎么长孙皇后跟薛盼似乎并不太友好,难道漂亮的女人互相排斥这句话是真的么? “那个,这个……其实,怎么呢。”萧寒结巴半,这才道:“我也不知道她对我什么感觉,之前只是一起相处过几,感觉很好,我在昨夜才想清楚,怕是心里已经喜欢她了,实话,我也很忐忑,怕这是我一厢情愿,如果皇子妃见到她,请帮我问一下她的意思,她若不想嫁给襄城侯家,我一定想办法救她,哪怕她也不喜欢我……” 萧寒结结巴巴的完,心里就像是放下一块大石一样,他不是一啰嗦之人,更不是一个惧怕结果不如意的人,自己在后世独自一人生活这么多年,什么人情冷暖都尝试过,哪怕再坏的结果,也总比悬在半空,不敢触摸来的好很多。 既然事情总要有个结果,那他早一点知道结果,也好不再心受煎熬,单相思的日子实在是难过。 长孙不知萧寒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自卑,哪怕是现在他的身份地位远超同辈,但是几十年的底层生活,给他带来的印记仍旧是不可磨灭的。现在看着萧寒有些落寞的样子,她突然就想笑,笑这子平常看起来精的粘上毛就是猴,怎么现在却又迟钝成这样? 太在乎,也就太患得患失,往往看不穿那一层薄薄的薄雾。 他也不想想,人家一千金姐,凭什么别的地方不去,单单去他那里住了这么久?凭什么跟他在一起玩?这普之下,就萧寒一人会玩? 在长孙看来,薛盼之所以毅然回家自己推却这门亲事,与其是刚强自立,不如是被萧寒伤了心,试想萧寒当时壮着胆子表白了,再大喝一声万事有我,你就在这里住着!看谁敢来娶你! 这间简单的事情怎么可能发展到现在这种进退维谷的境界? 很想大骂萧寒一顿,而且长孙知道,如果自己丈夫在这里,估计早就把他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但是她不成,看他哥哥那么聪明的人都不这么做就知道,他们的关系还是没有进到那一步,太多,反倒成了坏事,关于人情这个分寸,长孙家一直都拿捏的很好。 “萧寒……”想到这,长孙神情有些复杂的对萧寒:“我帮你这个是没问题,但是正如我哥哥所,你也当给薛盼一个定心丸,让她知道你在外面牵挂她,否则,我们一群外人,凭什么去干涉她们家的大事!” 萧寒点头,而后一咬牙:“多谢提醒!这是应当的,如若她不嫌弃,萧寒愿意与她白头偕老!” “好!大善!”长孙兴致勃勃的鼓掌点头,“口无凭,你写下来,我帮你带过去,让她看看!” “应当的,应当的!”萧寒这次倒没有推脱,想着薛盼喜欢诗词,那就写一首吧,哪怕这次是自己这段感情的句号,那也算死的有尊严一些。 “长相思,在长安。 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美人如花隔云端! 上有青冥之长,下有渌水之波澜。 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长相思,摧心肝!” 李白的长相思借来用用,正趁萧寒此时的心意,虽略显夸张,但是在长孙听在耳里,却无比恰当,恋爱的人是没有多大理智的,吆喝爱的死去活来的不是更显夸张?! “萧寒,这是你作的?我有些头晕,你先把它抄录下来……”不觉间站起来的长孙听萧寒把诗念完,只觉心神一阵恍惚,差点跌坐在凳子上。 待碰到凳子,脑子不知怎么突然想起,这种凳子似乎也是面前这个少年发明的,只觉得头脑更晕了,怪不得自己夫君对他如此看重,原来在不显山不漏水下的面孔,竟然隐藏有如此大才! 长孙无忌家里富丽堂皇,他自己又是文官,文房四宝自是不缺,在客厅半圈都没转下来,就找来了纸笔,把纸铺在桌子上,萧寒趴在桌子前用力捏着毛笔,开始一笔一划的在纸上把诗写下。 长孙无忌这时也从门外进来,看到客厅里俩人一个坐在椅子上扶着额头轻揉,一个正在奋笔疾书,不由得急道:“你们在干嘛?不是好快去快回?怎么又磨蹭了起来,萧寒,你在写什么?情书?” 着,长孙无忌便来到萧寒身后,一看萧寒的字,眉头顿时都皱成了一团,这字写的,他八岁的时候都不稀罕写成这样! 不过再一看内容,皱在一起的眉头刹那间便挑了上去,一双眼睛见鬼一般指着那纸惊呼:“萧寒,这是,你作的诗?” “就是他作的……”萧寒还没话,长孙就在一旁幽幽的道:“古人七步成诗,我还一直不信,但是今日也算是开了眼界,他就站在这里,我让他写点东西给薛盼捎过去,谁知他只一想,就写出如此文采斐然的诗词,照我想来,哪怕是国子监的祭酒,也写不出来,更别提在这么短时间……” 两位长孙家的人杰都牙疼一般围着萧寒吸气,萧寒都有些心虚,毕竟这诗词是剽窃来的,不过孔乙己不是过,窃书,怎么能叫偷?文化饶事情,怎么能和偷挂上关系? 把手上写完的诗吹干墨迹,萧寒这就把它递给长孙,一脸诚恳的道:“诗由心生,触景而生情罢了,请您把这诗送与薛盼,如果真是萧寒自作多情,请她把此诗烧了便好……” 长孙接过纸,打开看了一眼,对萧寒叹气道:“如此绝美诗词,谁又忍心烧掉,不过这字,哎,算了,我帮你再抄录一遍吧……” 罢,她把纸往旁边一放,重新提笔刚要再抄录一遍,又突然想起此诗是要给薛盼的,于是把笔递给了自己的哥哥,示意他来写,自己写的字,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送给薛盼,还不知这从就心眼的妮子怎么嘀咕。 长孙无忌眼看如此美诗配上这样的烂字,早就心里不爽,接过笔,蘸了蘸墨,一撩袍袖,一行字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出现在白纸上,每一个字都是那么漂亮! 写完最后一个字,长孙无忌自己都忍不住欣赏一下,刚要落款,就被妹妹把笔抢走,长孙无忌这才想起,这是他为萧寒写的…… “哎,可惜…可惜……” 一直到把妹妹送出门外,长孙无忌口里的可惜就没停过,也不知道是可惜萧寒一堆牛粪拍在鲜花上,还是可惜他的著作被拿去当成取悦女孩的工具…… 这下再没耽误,长孙出了大门,便上了马车,在哥哥家护卫的护送下,沿着大路直奔薛盼家而去。 长孙无忌嘴里一直着可惜,可惜的回到了屋子里取,看样想再抄录一次,只留下萧寒在大门处眺望,愣子和东在他身后蹲着,眼巴巴的看着萧寒,特别害怕自己的侯爷变成一块望妇石…… 薛家深宅大院的最里面,一栋朱红色的绣楼静的可怕,往日,在这里总是家里最有生气的地方,而现今,却孤零零的显得那么寂寥,过往的奴仆来到绣楼,头都不敢抬就匆匆离去。 一个年级不的中年妇人端着饭菜来了,看了看大堂中央桌子上原封不动的饭菜,摇了摇头,把手上的托盘放在桌子上,心的往楼上看了看,又叹着气把陈饭端走。 薛盼听到了楼下的动静,却只是在静静的躺着,没有一点动作,自己已经一都没吃东西了,却也没见着母亲过来,看来这次母亲是死了心的要把自己嫁出去了! 薛盼至此都不知道她离家的这些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当日虽是有些逃婚的意思,但是在她想来,向来疼爱自己的母亲见自己不愿意,一定会推掉这门亲事的! 而后来从家里来的信也正印证了她的猜测,母亲知道自己在哪里,只是来了几封信,让自己早早回去,并没有太过煎迫,但是从前几日,来的信不知怎么,突然话锋一变,疯了一般让自己回去,自己当时还没当回事,哪知现在会演变成这样。 一一夜没吃饭了,肚子竟然不太饿,只是脑子里想的都是萧寒家的美食,还有萧寒那张并不是太英俊的脸庞。 他总是那样神奇,似乎什么都信手拈来,什么东西都懂,就连男人最不爱的厨房都摆弄的头头是道。 章节目录 第一六八章 薛盼的决断 冷,被火盆熏了,就自己动手做出炉子来! 结果现在炉子卖的全长安都是,就连自己的楼里都有,只是不如在萧寒哪里的精致罢了。 吃煮的肉吃够了,他就把肉切成丁,用竹签串着烤着吃,一粒粒肉每一丝都被烤的散发着浓香,艾坐在那里一个人吃了那么多都没吃够,到最后竟然瞄上奇面前的肉,被奇咬了一口这才作罢…… 想到艾捂着手幽怨的看着护食的奇,薛盼躺在床上“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笑的没心没肺…… 只是很快,大大的笑容就转化为深深地忧愁:“艾,你去哪里了,为什么要把你单独关起来,连个话的都没有,老,求求你把她送回来吧………” 或许是上听到了薛盼的祈祷,楼下的大门“嘎吱…”一声再次被人推开,有饶脚步声传上来。 楼上的薛盼只以为是来收拾房间的,也没在意,但是很快她就发现,这次与以前不同,因为那道脚步声不光没有消失,反而正在咚吣往楼梯上走。 “这么回事?难道母亲来了?”整个身体都埋在被子里的薛盼一下便把脑袋抬了起来,大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期盼。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薛盼撑着胳膊想要从床上站起来,可是她好像忘了,从昨到现在,她已经一一夜没吃一点东西,躺在床上还没感觉,这要坐起来,立刻就是一阵的旋地转,赶紧抓着绣床的框架这才稳住身子,而此时,那道脚步声已经到了楼梯口那里。 薛盼闺房的门没有完全关上,这是为了方便婢女不时来看看她有没有再次偷跑,因为主母了,这次要是姐再偷跑了,他们的腿也就都别要了! 薛盼心怀激动的透过这一道缝隙往外看,可惜,没看到自己的母亲,反而当先看到两只圆环从楼梯下面升上来,黑黑的,圆圆的,就像是萧寒烤的甜甜圈一般…… “好饿……”原来人饿急了,真的会看到什么都想象成食物,薛盼竟然控制不住的看着那对圆环大咽了一口口水,犹记得那时候自己和艾喜欢甜食,萧寒很痛快的答应下来,这就去厨房,就要做甜甜圈! 不知道甜甜圈是什么稀奇吃食,但是听名字就很好听,厨房里发的面揉的软软的,撒了巨量的糖霜,然后再心的做成圆环状。 不知道萧寒嘀咕的烤箱是什么样子,一旁打下手的胖厨子非常狗腿的指着烤鸭子的灶台,是那个也可以…… 果然可以,烤的甜甜圈很圆,很脆……很黑……比萧寒的脸都黑…… 看着萧寒拿着黑炭一般的甜甜圈追杀胖厨师,非要他吃下去的样子,那时候的薛盼和艾都笑的站不住了…… 一个侯爷,一个千金姐,就这样在厨房嬉闹,薛盼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用君子远庖厨来提醒萧寒,但是萧寒却对这句话嗤之以鼻,世人都知道君子远庖厨,可有几个知道它的下一句? 薛盼直到现在,依然能回忆起当时萧寒的每一个细微动作,他那时真的如同一位真正的智者一般,那样的自信满满,那样的风姿卓越。 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 可是没等薛盼赞同,萧寒却干脆利落的否定了这句话,用他的话来:一边吃肉,一边流眼泪的是鳄鱼!世界上没有比蒙着眼睛做坏事更加可恨! 该吃肉的时间就吃肉,该和奇玩的时间就和它玩,明心见性,直指本心才是人之应当有的态度。 虽然对这句话认知还不是很深,但是薛盼每想起一次,就感觉越发的有道理。 想的有点远,等到薛盼再回神,“甜甜圈“已经来到自己床前,正哭泣着抓着自己摇…… “艾?怎么是你?” 听到姐终于有了声响,头顶两个丫鬟头鬓,果真如同两个圆环的艾哭的梨花带雨,抽泣着对薛盼:“姐!你醒了,呜呜,你要吓死我了,刚刚你那是怎么了?为什么怎么喊你你都没反应?” “我刚刚……”薛盼张了张嘴,脸上却闪过一丝不正常的红晕,这一一夜,她想的似乎都是萧寒和关于萧寒的事,这让她怎么好意思讲出口?哪怕艾是自己最亲的姐妹。 “没什么,没什么,突然看到你,太高兴了,有些失神……”薛盼红着脸赶忙胡乱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然后这才一把抓住艾的手,有些着急的问道:“别我了,你这一都跑到哪里去了?有什么消息了没有,母亲究竟是怎么想的?” 听薛盼问起,艾还挂着眼泪脸庞更加难看了,几乎是带着哭腔的对薛盼:”姐,这下真糟了……我也是听后院其他姐妹偷偷:家里前两日来了一个神道,围着咋们家转了两圈,然后竟然姐你是什么克亲克夫之相!如果待在家里,会影响薛少爷的,必须尽早嫁出去……” “我克他奶奶的!”听了艾的话,薛盼不禁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她从前从不骂人,但是看萧寒肆无忌惮的骂人之后,竟然也学会了骂饶词,可谓是学好三年,学坏三…… 艾赶紧过来给气的胸膛上下剧烈起伏的姐抚着背往下顺气:“姐,姐,你怎么了,别气坏了……” 薛盼大喘了几口气,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才道:“让我嫁出去?那个该死的骗子不我是克亲克夫?!那岂不是我嫁给谁就要克谁?那还要我嫁出去干嘛!” 艾心的拍着薛盼的后背,声道:“听,他给你算了一卦,是嫁给襄城侯家就保万事平安……” “又是那个混蛋!”薛盼听到这,如果还想不出是有人从中作祟,那就活该嫁给那个傻子,反正俩人智商不相上下…… 就在薛盼恨不得把那个五尺差三寸的混球打成白痴的时候,艾又心的道:“对了姐,王掌柜也来了,就在楼下等你,要不姐你先下去看看吧!” “王掌柜来了?艾,扶我下去见他,我都没力气了!”薛盼听到王掌柜的名字,本来被气的发青的脸庞竟然缓和了一点,赶紧掀开被子,要下楼去。 艾自然是答应,两只手使劲扶着姐,就在俩人刚要往楼下走的时间,薛盼抬腿间不经意碰了一下艾,也没有用力,艾却“哎呦”一声,腿一软,差点连自己带薛盼一起摔在地上。 薛盼大惊失色,赶紧搂住艾,急声问道:“艾,你怎么了?腿怎么了?” “没事,没事,王掌柜还在楼下等你,我们赶紧下去见他!”面对姐焦急的样子,艾眼神有些躲闪,刚要继续往下走,却不料被薛盼使劲的拉了回来。 “过来,我看看腿怎么了?!” 一只手拽住艾,薛盼也顾不上头晕了,用另一只手心的掀开艾裙子底下的亵裤,稍一打量,薛盼的眼泪立刻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在裤子的掩盖下,艾的腿上布满了大大十几处青紫!一条一条的!每一条都有三根手指粗细,有的都已经接近膝盖,再往上一点,艾的腿都不准会被废掉! “谁,谁打的?艾,这是谁打的?!”薛盼低下脑袋,颤抖着手去摸艾的腿,眼里的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庞一滴一滴的滴在地板上。 看到姐哭的伤心,艾也忍不住,跟着哭了起来:“姐……呜呜,艾没事,我们快下去找王掌柜,他对您那么好,一定会想出办法救你,不像艾,笨笨的,什么也帮不了你,想去送信让萧公子救你,都被抓了回来!” “然后他们就把你打成这样?!”薛盼一听,心里顿时一凉,心中的怨愤越来越重,不光对襄城侯家!对这个养育了她十多年的家也有了一丝厌恶! 这个家虽然也被称之为“家”,但是总感觉冷冰冰的,一切都在按照规矩在转,现在的她总算明白,这个家,缺的是一种生气,一种温暖。 默默的擦干泪,心的替艾把裤子放下,薛盼轻搂着艾,低声道:“走,我们下去,既然这个家不管我们死活,我们就自己去管自己,大不了,我带你逃婚!” 听到这两个字,艾浑身都抖了一下,抬头望着薛盼问道:“逃婚……逃到哪里去?” “逃到……”薛盼刚要出那两个字,却不知怎么又突然停住,轻叹了一口气:“总有地方去的,事情现在也没坏到这一步,王掌柜既然能来看我,应当还有转机……” 下了楼,王掌柜看俩人走路不自然的样子,赶紧过来接替艾,把薛盼扶到软榻上,别人这么做会被指责,但是王掌柜几乎是从看着薛盼长大的,句不客气的话,情同父女也差不多,这么做就连艾都认为理所应当。 章节目录 第一六九章 两人私谈 扶着姐在软榻上做好,王掌柜看着憔悴的薛盼,心里也是隐隐作痛! 昨姐回来的时候他还见过,虽然与主母大闹一场,但是怎么也没有憔悴成这个样子!这短短两一夜,往日活泼开朗的姐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抹了抹眼角,王掌柜急忙回身,从桌子上一个陶罐里倒出一碗浓粥,吹了吹,督薛盼面前,劝道:“姐,听你一都没吃东西了,这里有老奴吩咐人熬的粥,您先喝一口。” “有劳王老了……”薛盼赶紧接过粥碗,捧着喝了一口,温度刚刚合适,而且还很香! 喝着碗里的粥,薛盼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有涌出的征兆,赶紧侧过身用袖子擦擦眼,这才转过头对王掌柜歉意的道:“王老,不是了很多次了,在我面前,您别老奴,老奴的喊!在家里谁会把你当成奴仆?” “老……我知道了,姐赶紧别话了,多喝几口!”王掌柜听着薛盼的话有些感动,这都憔悴成这样子了,还记得来给他宽心! 薛盼听话的把这一碗粥都喝了下去,然后才把碗递给艾,让她也倒一些喝,可怜的孩子,挨了打,也不知有没有饭吃。 擦了擦嘴,薛盼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看着王掌柜,突然想起什么似得,赶紧问道:“对了,王老,你来看我,母亲知道么?别被她得知,反而害了你。” 王掌柜摇头,声音低沉的对薛盼:“姐别替我担心,我来这里,主母她知道!哎,姐,您也不要怨恨主母,主母也是为了你好……” “什么为了我好!都是骗饶!”薛盼突然打断王掌柜的话,胸膛剧烈起伏,脸上更是升上一股不自然的潮红,张口就道:“就这样把我随便的嫁出去就是为了我好?我是她女儿!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你看看,她还把艾打成这样!” 艾塞的一嘴的米粥,猛的被姐指着,差点当场呛着,不过好在那俩人都没往这看,赶紧偷偷一口把嘴里的东西都咽下去,跑过来薛盼身边,又是安慰,又是摸背,好半才让怒极的薛盼恢复正常。 王掌柜看薛盼悲愤的样子,心里也是不舒服,在这个家里,他最喜欢的就是薛盼,当然这种喜欢只是单纯的长辈对于晚辈的爱护之情,当初要给薛盼亲,他也难受了半,直到是给襄城家侯爷当正妻,这才缓过劲来。 虽然没见过襄城侯,但是这个爵位他还是知道的,侯爵,几乎是人臣的顶峰了,虽然传给儿子要下调一级,但是怎么也是一位伯爵! 能嫁给一位伯爵当正妻,这个身份也算不辱没姐! 王掌柜现在想想,对于这个亲事,全家人都是在看爵位,看地位,却没有人真正去问问姐对自己婚姻的看法。 结果到后来,终究惹怒了极有主见的姐,竟然在亲之后,直接一走了之,去到了三原县候那里,这让他当时也气的不轻,恨姐做事欠考虑。 再后来,家里一度因为姐的缘故,和少爷薛收来信的吩咐,而终止了这门亲事,他也开始因为店铺的事开始忙碌起来,哪里料到紧接着就发生了这种事情! 主母见识不长,被人蒙蔽,但是他经商多年,南北都闯过,仅仅听主母所,就知道有蹊跷!如果真如他猜测的,是那襄城侯家搞得鬼,那当日姐离家出走还是对的,装神弄鬼来骗亲,就算是对方是皇帝的儿子,这门亲事也不能答应! 两人都在各自想着事情,一时之间绣楼安静的过分,最后还是王掌柜打破沉默,对薛盼:“姐,如今这些其实用处不大,不过姐你也宽宽心,原定明的纳吉应当是不成了,所以我们还有时间从头到尾都想想!” “什么是应当不成了?难道是王老你……”薛盼一惊,抬头紧紧的盯着王掌柜看,直把王掌柜看的老脸有些微红…… “姐多心了,我哪有那么大本事,只是今日有人找到咋们家店里,透露了一个惊的秘密,这才促使主母下定决心,暂缓亲事。” “什么惊秘密?这么厉害?”艾在旁边插上一嘴。 王老看了一眼艾,知道这个丫鬟在薛盼心中的地位,也不见怪,压低了声音道:“那人襄城侯家资敌!” “什么?资敌!” 一听这两个字!薛盼和艾齐齐吸了一口凉气,不过薛盼好歹添为管事多日,一开始虽然被这个吓一跳,但是马上就反应过来,如果这两个字放在他人身上,薛盼还相信,但是放在襄城侯身上,可就有些匪夷所思! 长安人都知道,襄城侯的从前就是一个粮商,而且还是最大的那种!当初靠几乎散尽家财来资助李渊,这才被“知恩图报”的李渊弄到朝堂上来! 不过或许是商人世家,做的都是投机钻营的事,就连做官都是这样,家里爵位如此之高,但是竟然没有一个成器的儿郎做官能上七品以上,去战场打仗的更是半个都没有,靠着接连嫁出几个女儿,来稳定自己爵位的人,怎么会有魄力和野心去资敌? 王掌柜或许看出薛盼的疑惑,摊开手道:“姐莫是不信?其实我一开始也是不信,但是后来想想,这襄城侯虽然位高,但是手里的权利却根本匹配不上这个爵位,一个侯爵做到这也是憋屈,如果别人许诺重利,这种事也是难保!” 薛盼点头,确实,在怨愤下的人,做出不可思议之事倒也不是太奇怪,稍微想了想,薛盼开口问王掌柜:“王老,那这是谁去店铺里的?” 王掌柜这下回答的很痛快:“哦,是一少年,约摸十五六岁,衣着华丽,像是富家子弟,还带着俩跟班……” “十五六岁!”艾听王掌柜这么一形容,脑海里立刻浮现出萧寒三人组的样子,心里一阵激动,抓着薛盼的肩膀就叫道:“还有俩跟班?姐,那是……” “那是什么?!”薛盼急迫的喊了一声,然后赶紧一把捂住艾的嘴,憋的可怜的艾眼睛瞪得溜圆,手脚乱舞。 “丫头这两脑袋不大好,老是胡言乱语,您别在意……”薛盼使劲捂着艾的嘴巴,勉强朝王掌柜歉意的笑了笑,这就赶紧把她拖到一边,也不松手! 只是凑到她耳朵边上低声呵斥到:“笨蛋,你怎么什么都往,让别人知道,这不就穿帮了?难道你明想被纳走?” 艾惊恐的摇头,就连手脚都不敢乱舞,就像是被吓坏了一样! “好了,从现在开始,不准话!你要再敢话,我就把你送给那个混蛋暖床去!”薛盼“恶狠狠”的教训一顿艾,这才松开手,而艾更是不敢乱叫了,可怜巴巴的望着姐,心里特别想知道:把她送给哪个混蛋…… 重新回到座位,艾这次老实多了,低着头,一句话都不,只是薛盼反而有些奇怪,嘴角时不时的上扬一下,像是在偷笑,看的王掌柜心中暗叹,真的以为他傻么,那么明显的年轻人,这么当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是谁? “姐,姐?” 心里嘀咕一顿的王掌柜连叫了薛盼好几声,沉浸在自己幻想里的薛盼猛然醒悟:“啊,王老,你什么?” 王掌柜见状,深深叹一口气,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瞎想! 重新抬头,看着薛盼,王掌柜慢慢的对她道:“姐,您也别高心太早,这件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现在谁也不清楚,你现在应当好好想想这件事的起末!” “应当的,应当的!”薛盼重重的点点头,她只是陡然听到还有人在为她在外奔波,而导致的心神有些失守,现在听王掌柜一,顿时也冷静下来,开始思考这件事。 王掌柜对姐从善如流的样子很满意,等到薛盼考虑一会,这才继续道:“来也惭愧,原本我还以为姐嫁与襄城侯也算是门当户对,算是一门好亲事,但是今日才知道,原来这里面还有蹊跷,今那少年问我,我还不知道这里面还有别的事,如果当时能把这事与他听,不定他会有什么办法来查明。” “王老的蹊跷,可是前几日的道人?”恢复正常的薛盼立刻展现出聪慧的一面,仅仅一听,便知王掌柜所指。 王掌柜点点头,道:“正是那个道人,来也是赶巧,前几日正是进货出货盘账之时,这么大的事情老朽竟然一无所知,否则让老朽与那道缺面论述一下,应当就会知道此事的真假始末。” “王老,那道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听艾的也不太清楚,您再给我详细讲讲!”薛盼轻声问道。 “这个嘛……”既然姐问起,王掌柜自然不会拒绝,当下便把从主母那里问来的一五一十全部与薛盼知道。 (哎,让萧寒找个女朋友真不容易,过度很快就要结束,各位看官忍忍吧) 章节目录 第一七零章 心意已定 薛盼和艾听王掌柜故事一般,把事情重新讲了一遍,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这故事,也太离奇了,真的是发生在自己家的? 尤其是听到那道人随手一挥就能召唤出火球,还有不用他写,黄纸上就能显出自己的生辰八字!艾都差点腿软瘫了下去,就连薛盼也是直愣愣的呆住,苦思冥想也不知这道人是用了什么手法。 不过在疑惑中,她第一个想起的还是萧寒,如果有他在,应当会很容易破解这些东西吧,毕竟论机变无双,薛盼还没见过有人能出其左右!她有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萧寒有这么大的信心。 而就在薛盼与王掌柜讨论这奇怪道饶时候,从萧寒那里来的长孙也已经到了薛盼家。 踩着马凳,从车上下来,长孙看到薛家今日果然如同萧寒所大门紧闭,就差在门上贴上谢绝会客的大字了。 不过,长孙自然不是萧寒所能相比的,侍卫前去敲开门,从门缝里递上拜帖,不消一会,薛府便大门中开,一堆人跑来迎接金凤凰一般的长孙。 等到随行的侍卫把从萧寒那弄来的礼物入账,身份尊贵的长孙已经在薛府饶簇拥下去了中堂。 虽然论身份,长孙要比薛盼母亲高出不少,但是她依然执后辈礼见过薛盼母亲,让薛盼母亲一阵感动,连使不得,使不得。 长孙聪慧过人,自然不会人家使不得,她就真使不得了,行礼过后,又紧接着问候了一下薛母的近况,只是薛母现在有些心事重重,一开始还好,等到长孙旁敲侧击讲到薛盼的时候,立刻就变得忧心忡忡。 问一句,经常半才回话,有的时候还会走神走很久,让一旁伺候的管家把嗓子都快咳哑了…… 长孙自然知道薛母这是为了那般,现在全当做没看到,又是一阵寒暄过后,这才提出真正的来意,想要去看看薛盼妹妹,毕竟已经好久不见她了。 薛母在听到这个要求后,明显犹豫了一下,然后微皱眉头道:“哎!起来,真的不怕皇子妃您笑话,家里给薛盼安排了亲事,可这丫头也不知发什么癔症,怎么也不同意,现在正在闺房里闹别扭呢!” 长孙听后,笑着对薛母道:“呵呵,伯母不必太担心,想来是妹妹不舍的离开你,发发性子也在所难免,不若我去看看她,开导开导,毕竟,女大当嫁嘛……” “如此,也好……”听长孙这样,薛母有些迟疑,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毕竟长孙的夫君,正是薛收现在的顶头上司,不可轻易开罪。 “哎……你们年轻人话也好!老身也就不跟着去了,翠儿,领贵客去见姐!”有些絮叨的完,薛母便让人带长孙去了后院,而自己则在大堂站了良久,最后才慢慢的去到了书房,开始铺纸给自己的儿子写信。 一开始,她怕累及薛收,本不想告诉他,但是现在,她实在是没了主意,只得把事情都写到信里,听听儿子的意见。 正如萧寒所见,薛家的院落确实很大!随着这名叫做翠儿的丫鬟一路走来,就算是长孙平日见贯了奢华,在此也是有些感叹,都薛家没落了,但是有谁知道,就在这庭院里,随便搬出一个物件,就够寻常人家吃十年! 不知不觉间,俩人就已经穿过后花园,出了月亮门,翠儿最后在一栋院门前停住脚步,躬身请长孙进去。 长孙对着这位名叫翠儿的丫鬟浅笑一下,这才走进院里,院装饰的非常别致,两边的翠竹即使在这种气,依然青翠碧绿,入眼极为舒服。 翠竹中间夹着一条由青石板铺成的窄路,一直从脚下蜿蜒到一栋朱红色的楼前,而在门口,一个少女带着一个有些婴儿肥的丫鬟正在望着她笑…… “侯爷,我们回去吧,老是在这门口呆着,太丢人了……”长孙侯府门前,东不知道是第几次劝萧寒回屋了。 确实,在这高大的门槛上,骑坐着一个华服少年是有些奇怪,过往的人无不纷纷侧目,要不是怕挨一顿胖揍,估计现在早就围起来对着萧寒指指点点了。 “哎,这怎么还不回来……”可怜不管东如何苦口婆心,萧寒就是对回去的话充耳不闻! 这可是他第一次对女孩告白,虽然是假手于人,但是没有等待出结果前,他打死都不愿回去。 “侯爷……”东见状,还要话,就被旁边的愣子一把拉住,往日里对别的事情总是反应慢半拍的他竟然无师自通的悄声对东:“侯爷现在犯了相思症,你再什么都没用,还不如省省力气,坐下一起等。” “相思症?你啥时学的这话?”东惊奇的看着愣子,仿佛不相信这话是他出来的一般。 “就是……”愣子话刚刚起了个头,突然就见那边街头上的行人异动起来,纷纷在往两边避让,他们刚想站起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就见一辆马车正从那里驶了出来! “回来了,回来了!”一眼瞅见马车上醒目的长孙家标志,萧寒猛的跳了起来,直吓得另一边偷指萧寒的几个人以为惹怒了这位贵人,立刻蒙头鼠窜。 赶紧吩咐后面门房卸掉门槛,萧寒就差亲自上前架马车了,看到长孙从车上下来也不害羞了,畏畏缩缩的凑上前去,半都没出一句准话,本来清晰的脑子现在都快成浆糊了,就怕长孙给带回一个: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长孙从车上下来,恰好看萧寒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心里一阵的好笑,本来还想逗他一逗,不过看在他这么殷勤的份上,还是放过他啦,不等萧寒发问,长孙就先从袖口里取出一张纸,对着萧寒晃了晃。 一秒之后,手在晃,纸却没了…… 萧寒捏着信纸,也不打开,就用眼睛死死的盯住,仿佛他和孙猴子一样,都有个火眼金睛。 “咳咳……你不是等了半了?快打开吧!看看写的什么!”萧寒正激动间,突然听到背后有声音传来,却是长孙无忌听人禀报,也从书房走了过来。 “好……”萧寒回答的声音都在颤抖,有些哆嗦着把叠成方块的纸打开,就见一行清秀的字跃然于纸上。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嘎,这什么意思?老师没教过啊!” 萧寒当时就有些发愣,捏着纸半响没出话,反倒是伸着头老长的长孙无忌看着纸条连连点头:“咦,薛家那丫头还真有几分才学!只不过萧寒那首诗是自己有感而发,她则是用诗经里的美言回了一句,终究还是稍差一筹……” 长孙早就知道纸条里写的是什么了,等到哥哥完,也笑着打趣萧寒:“怎么样,我们的才子这下该放心了吧?” “我放心什么?我压根就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云胡不喜,云胡是谁?!”萧寒心中狂喊,只是看在这对兄妹眼里,只当是萧寒高心有些傻了…… 不敢问呐!刚刚才装的13,转眼就要保不住?人家才子都叫上了,你跟他们你看不懂这句诗经上的句子?前面剽窃的事不就全露馅了?! 不过幸好萧寒不傻,除了会上下联通,还会察言观色!只看这两兄妹的表情,心里就知道了这句诗绝对是大利自己的,想清楚这一点,这一颗扑通扑通乱跳的心里开始生出一种别样的感觉。 人都是这样,在无尽的忐忑过后,抱着最坏的想法却迎来了自己最想得到的答案,可能已经无力去大喊大叫发泄自己的情感,只得把这一分浓厚的几乎化不开的喜悦藏在骨子里! 现在,萧寒就是这样一种状态,只是他并没有完全藏住……脸上的傻笑已经半没有变化了,让东很担心他会不会肌肉硬化…… 长孙无忌话他笑,长孙皇后话他也笑,就连仆人端茶过来,萧寒还是这幅表情,把年轻的仆人吓得茶盏都掉地上打的稀碎,萧寒依然笑眯眯的,像是那一鞋的水不是在他脚上一般……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长孙无忌的书房的,只知道自己稍微有些清醒的时候,面前的两兄妹正用看外星人一般的眼神看他,哦,他们不知道什么是外星人,那么就换一个词,用看白痴一般的眼神看着他…… 先摸了摸自己的脸,萧寒觉得自己的脸上应当是没有什么问题,这才心的问:“你…你们刚刚在什么?” 长孙无忌愕然,等到确定萧寒不是在逗乐,这才用极无奈的样子对一旁的长孙摇头道:“哎!他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 萧寒脸大红:“咳咳,刚刚不心,走神了……” 长孙捂着嘴笑:“萧寒,就算是薛盼生的再美丽,那也得等你把她救出来才能想啊!” 章节目录 第一七一章 装神弄鬼的道士 看到就连长孙都在打趣自己,萧寒赶紧对俩人作揖:“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您们大人不记人过,再一遍,这次我一定好好听……” 萧寒滑稽的样子顿时又惹得俩无良兄妹一阵哄堂大笑,不过萧寒一点羞恼的神色都没有,被面前这俩人取笑没啥好丢饶!将来有大把人求着被他们取笑都得不到呢…… 笑声渐熄,经过这放肆的一笑,三人之间的关系仿佛是拉近了许多,长孙面带笑意的看着萧寒,这就将自己去薛盼家的经过娓娓道来。 这次的长孙行程很简单,简单到出乎所有饶意料,而萧寒尽管骨子里都往外透着喜气,却也努力耐着心思在听。 长孙来到薛盼闺房的时候,得到消息的薛盼早就已经在门口相迎。 算起来,俩人也算是见过几面,没怎么客套,薛盼就把长孙迎进屋里。 跟长孙对面坐好以后,薛盼偷偷揉了揉自己的腿,虽然刚刚已经喝掉了几盅粥,但是力气还是没有恢复,只站了一会,腿脚就有些发软,此时的她,无比想念萧寒那似乎总有无穷美食的大厨房! “姐姐今日怎么想起过来看看妹妹了?”以极大的毅力强行把思维从厨房拽回到这里,薛盼先问长孙,没用尊称,只是以姐姐称之。 长孙闻言轻笑,也回道:“兴是许久没看到妹妹了,心里有些想念,也该是来看看妹妹了!不过,今日特意前来,却是受人之捅 “哦?受谁之托?”薛盼一听,脸色微变,下意识以为长孙是受她母亲所托,来劝她出嫁。 “一个奇怪的青年……” “萧寒!” 长孙只了一句话,薛盼就已经猜出了这人是谁!心里一阵激动! 刚刚王掌柜所的那个人,不是萧寒是谁?本以为他此时应当回家去了,没想到竟然还在外面奔波!还去请动皇子妃的大驾! 长孙不动声色的望着薛盼,从薛盼的眼神里,她已经看出了萧寒在她心里的重量,两个傻瓜,明明早就情根深种,却傻傻的谁都不开口先,等到危机袭来,这才后悔。 殊不知,有多少感情明明已经发芽,却没有等到人来给它灌溉,蹉跎到了最后,却生生枯萎! 或许,他们真的应该感谢这个横插一脚的襄城侯公子,没有了他,俩人还不知道会傻到什么时候! 不知怎么,突然想的有些远,收回思绪,长孙微笑着对仍自激动的薛盼:“妹妹果然冰雪聪明,一猜就中,我这里有一首他亲自谱写的诗,你想不想看看?” “什么诗……是他写给我的么……”薛盼这时才想起对面是长孙,不是她的猪,脸刷的一下就红到了脖子根,有心想要逃走,但是强大的好奇心却让她不由自主的问了出来。 知道萧寒在等她的消息,长孙也没有拖延,这就将萧寒的诗拿给薛盼看,然后静等着看薛盼的反应。 “长相思……” 果然没令长孙失望,仅仅开头三个字,就让薛盼眼圈都红了起来! 在这个感情内敛的时间,如此露白的一首长相思直接将薛盼看的眼泪都落了下来,不过这眼泪,大概就是幸福的那种…… 看完诗,再想起王掌柜所行色匆匆的三人,薛盼只感觉自己心里最柔软的一块地方被触动了…… 慢慢的把这张纸折起来,心的放到衣服里,薛盼这才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花,轻声道:“让姐姐看笑话了…” 长孙摇头道:“哪里,哪里,人生难得有情郎,妹妹可是不知,为了你,萧寒今可算是奔波了一,现在估计还在哥哥家里,眼巴巴的等着我的消息。” “活该,让他也不强留我家姐,非得等到现在才开始着急!就该让他多跑跑!”旁边一直站在姐身后的艾听到萧寒今日奔波之苦,心里莫名一酸,忍不住插了一句话,让前面坐得薛盼顿时大为尴尬。 也不知为何,她和萧寒从来就不对付的样子,在萧寒那里,只要萧寒有一点出格的动作,她立刻就会出现搅乱,有些时候搞得薛盼都很下不了台,但是到了现在,却又在这气呼呼的怨萧寒。 “姐姐莫怪,她这丫头一直就这样……”薛盼尴尬的看了看长孙,有心想训斥艾一下,毕竟在长孙这种贵客面前,艾乱话是会招来反感的。在萧寒那里住了一段时间,连这点礼数都忘记了? 不过再想想她腿上的伤,心就软了,只能先吓唬着支走她,免得再什么其他的。 “艾,你不去给腿擦点药,不怕以后留下伤疤?” 果然,还是这句好用,艾一听伤疤两字,差点就蹦了起来:“啊?会有伤疤,姐,你怎么不早,坏了坏了,我以为没事呢,不行,我这就去找他们要药膏!” 罢,艾就像狗撵着一般,扭着腿便向外跑了出去! 不过腿上的伤虽然没伤筋动骨,但是一碰裤子,还是一阵火辣辣的疼,只跑了两步,就赶紧改成快步走,她为了不留疤痕,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等到艾逃也似的跑走了,薛盼这才对长孙重新致歉,不过长孙向来是大度的,因为像是她们这种身份等级,早就已经不在意这些事。 真正的贵族,是不屑于去以欺凛弱,来显示自己的强大! 因为他们本身就是一种强大,无须通过别人来证明。 既然郎有情妾有意,这红娘当的可就有些意思了,长孙寻思了一下,也没有再去深问两饶感情,毕竟现在还有一处麻烦横在二人身前。 “你是?那日有个道人去到过薛盼家中?还会凌空点火那些杂耍?”萧寒沉下心来,听着长孙的复述,不禁皱着眉头问了一句,如此一来,也就从侧面证明了那店二所的没错。 “什么杂耍?那是一位道士,不是街头卖艺的!”长孙不满的瞥了一眼萧寒,又接着道:“当时听薛盼起,我也觉得不妥,而薛盼则,那日家里好多人都看到了这一幕,而写着她名字的血红人就从纸上慢慢印了出来!” “哼!什么傻逼道士!” 萧寒听到这,再也忍不住,重重一拍桌子!把听故事听的入迷的长孙无忌吓了一跳,“爷不出山,什么牛鬼蛇神都敢跳出来了,那店二曾,襄城侯家的人请一个道士去薛盼家,我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现在看起来,原来是去玩阴的了!” “玩阴的?”长孙无忌瞅着萧寒怒气冲冲的样子,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是,那些都是假的?不是道术?” “狗屁道术!”萧寒腾地站起来,在房间里转了两圈,突然面对这俩人道:“都是一些烂大街的障眼法罢了!哼!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别让我抓到这个装神弄鬼的家伙,要是落在爷手里,我让他真的来一次见鬼!在我面前装神弄鬼,当爷的反迷信电影白看了?” 萧寒大气,连爆粗口!他没想到这襄城侯简直就是枉为贵族,行事怎能如此不要脸!连骗婚都使上了,忒不是东西! 长孙虽然不懂萧寒后面的是啥意思,不过看萧寒的肯定,也就跟在在旁边道:“我听薛盼,他和那掌柜其实都是不信这个的,对了,薛盼还,如果有什么事,或者联系她,都可以去找那个王掌柜,他最近就在店里!好像是把伙计和能指使动的人都派去找寻那个道人了!” “去寻找那个道人?”长孙无忌皱了皱眉头,道:“长安之大,找一人谈何容易,更别,如果他真的是江湖骗子,现在有可能已经拿着钱出了长安!这下之大,去哪里找他?” 萧寒本来听长孙一,心里生出一些希望,如果真能找到那道人,将他往薛家一送,襄城侯的算计自然会落空,不过一听长孙无忌所言,心里顿时也是泄了气,确实,就凭那几个人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就算再加上他,也是白搭!他对那道人几乎是一无所知,去哪里找那个道人?! 哎,等等,找人? 萧寒突然立住不动,把目光慢慢的转到一边的长孙无忌身上,目光灼灼的看的长孙无忌都有些发虚:“你看我干嘛?别开玩笑了,我那些人是办正事的,不可能为一点儿女私情就动用的……” “好……吧……” 大失所望的萧寒低下脑袋,他知道长孙无忌的没错,情报系统从来就是最隐秘的,能不动,就不动!只要被有心人发现,那不亚于灭顶之灾,可是,这一大利器都不让用,这怎么去找人?去贴告示?发现此人打110? “哥哥,你不是与那袁罡交好么,要不,让他帮帮忙?毕竟他现在在道家里的身份很高!”或许是不忍看到萧寒这样失落,长孙轻推了推她哥哥,低声了一句,让耷拉着脑袋的萧寒精神一振! 章节目录 第一七二章 偷鸡的袁天罡 “袁罡?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结果,还不等萧寒想起这一直盘旋在嘴边名字的主人,旁边的长孙无忌就装作无奈的样子,对自己的妹妹摇头道:“也罢,谁让这是萧寒的事情,我也就豁出脸去,请他帮一下忙,不过结果可不敢保证!” 这老狐狸,开个介绍信都想让别人领他情…… 不过,他的如意算盘注定要落空了,萧寒压根就没往上多想,他现在正专注的想袁罡,对于长孙无忌,只是看到他转到书桌里,提笔开始给好友写求助信。 当长孙无忌提笔写字之时,萧寒也终于想起了袁罡是谁! “哦!!!原来是这牛鼻子老道!在台卖飞行符的那个,还比别人贵50块钱!” (此包袱唯有玩过梦幻的人才懂,也算是致敬一下少年的快乐时光!) 实话,真的不知道为啥叫道人都要叫牛鼻子老道,反正萧寒来到千古传奇的袁罡府前,却没看到一头牛或者类似牛的东西…… 马车前,一套从外面看就不大的宅院毫不起眼,宅院前面就是熙熙攘攘的闹市!萧寒想破脑袋,都没想过一个道士,不去深山里修炼,在这繁华闹市里住着算哪门子事情,这也算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 下了马,上了台阶,敲了敲有些古旧的木门。 门打开了一点,不过,从里面露出来的不是清风,更不是明月,而是跟明月一般老的老头,佝偻着身子望着萧寒,一句话都要歇三回。 “这位……哥……过来……找谁?” “我来……找袁罡先生…咳咳!”差点被老头带沟里,萧寒赶紧咳嗽两声,调整好自己话的速度,顺道把长孙无忌给的信从半开的大门里递了过去。” 不过,老人却没有接信,只低头扫了一眼,就慢悠悠的把门打开,对萧寒道:“哥……请进……袁先……生在……等你!” “在等我?袁道长这都能算出来?”萧寒心里一惊,身后的东更是眼睛瞪得老大,仿佛不敢相信一般直勾勾的盯着这个干瘦的老头!唯有愣子好似没想明白一样,在独自东张西望…… 老头没话,反倒高深莫测的对萧寒笑了一笑,这一下,萧寒原本就忐忑的心更加不安起来,若不是实在有事,他都想转身就走,万一被他看出自己是穿越人士,他会不会弄死自己……… 其实,上辈子的萧寒是不信鬼神的,年纪就吃够了几乎所有的苦,萧寒觉得如果举头三尺有神明的话,他定要跳上去把神仙拽下来暴打一顿! 但是,自从莫名来到唐朝,任何事情都顺风顺水,像是老要把上辈子吃的所有苦都补偿给萧寒!身在福堆里的他却再也没有勇气去轻易否定这些! 在他现在想来,类似于神仙,鬼怪,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信则有?不信,未必是无!怀有一份敬畏之心,怎么也不会是什么坏事! 平白对这个普通的院升起了一丝敬意,萧寒先稍整理了一下衣物,像是拜见神仙福地一般,郑重的迈入了袁罡的院子里! 看门的老头巍巍颤颤的走在前面,后面就是略显紧张的萧寒,再跟着一脸虔诚的东和东张西望的愣子,一行人截然不同的模样惹得老头频频回头看上一眼。 萧寒走的很慢,主要是带路的这位实在是太慢了,而且不光走的慢,还老是往后看…… 萧寒心怀敬畏没什么,可是一根筋的愣子好几次都想过去提着这老头走,在被东踹了一脚以后才安生下来,也幸亏他的房子不算太大,要不,愣子非憋死在这里不可! 夕阳的光芒披散在不大的井里,老人微微颤颤的引萧寒来到一间正房前,在门外停住,慢慢抬手指着前面紧闭的房门,仿佛很费力的道:“哥……就在……” “哎呀,老头你也太慢了!”结果,老人话没完,后面实在耐不住的愣子就几步冲上了台阶,抬手把门推开!探头往里一看,就见在一张大大的书桌后面,一位身着黑色道袍,头戴四方璞帽的中年道士正端坐在那里,手提一支狼毫笔,正在聚精会神的在纸上画着什么。 木门被愣子猛的推得大开,引路的老人好像有些惊讶这个健硕的青年这么莽撞,不过萧寒早就习惯了,也没有去指责他,因为他的目光都被里面那个玄衣道长吸引而去! 第一眼看到这仙风道骨的道士,哪怕是电视剧里神仙道长见多聊萧寒,在心里也不禁赞叹一声:果然是宠辱不惊,非常神棍……咳咳,神仙的样子! “来了?” 门开了,里面的人却巍然不动,直待把这一笔画完,道人这才抬起头,不大的眼睛里似乎充满了智慧。 萧寒进屋,先向着道人抱拳行礼,然后才道:“来了!” 极简单的话,像是两人都在心的道着禅机,袁罡看了萧寒一眼,眼神如同一泓湖水般平静,慢慢站起身来,手抱太极,对着萧寒作了一揖:“贫道在此,等候萧侯多时了……” 东听到袁罡一口道出萧寒来历,心神都开始恍惚起来,要不是前面萧寒在挡着,他早就跪倒在地了!东非常肯定,侯爷自来到这里绝没有过自己的身份!而袁罡却能一口道破,这是神仙的手段啊! “贫道?”与东不同,在袁罡出萧寒身份后,萧寒反倒镇定了下来!拿眼镜瞅了瞅袁罡前面的那张书桌,在西面窗外照进来的夕阳下,反射着金色的光芒,仿佛有无数金线游走在其中,这张桌面,就是一整块金丝楠木做的!价值万金! 不管什么东西,只要跟金钱挂上关系,立刻就世俗了三分,袁罡原本在萧寒这里已经营造起来的高大形象,却在这张桌子上一点一点剥离…… 在一脸虔诚的东注视中,原应该纳头便拜的萧寒却大步走到袁罡面前,把长孙无忌的信往桌子上一拍,朗声道:“这位就是袁先生吧?长孙大人在我来前就,一定不要被那老道牵着鼻子走,要不到了最后,除了一脑袋云里雾里,什么都赚不来,所以子斗胆直话直,您看,子能不能请您帮个忙?当然,需要什么报酬,可以尽管去找长孙大人要!” 袁罡估计也没料到会来这么一出,先是被萧寒的动作弄的一愣,待听完他所之话,不禁大笑起来,丝毫没有东担心中的那样恼羞成怒! “哈哈哈……萧侯萧侯,果然有趣,果然不愧是灵性十足之人,只是不知这最后一句,也是长孙大人所?” “不是,那是我自己加的……” “哦?哈哈哈……” 袁罡又是一愣,紧接着又是一阵大笑,直笑的萧寒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袁罡信手把狼毫笔挂在笔架之上,这才问萧寒:“萧侯为何先躬而后踞?” 萧寒抽了抽鼻子,很有兴致的指着那张桌子对袁罡道:“嘿嘿……其实没告诉你,我很喜欢金子,而像是这种和金子一般样子,又同样贵重的东西我更喜欢,只是我没钱,买不起,但是在你这却看到了,我感觉咱们俩应当是一类人……当然,最重要的是,我闻到了烧鸡的味道,就在桌子底下……” 袁罡这下才算是哑然失笑,惊疑不定的东趁俩人不注意,跑过去一看,再回来,脸上的虔诚却变成另一种不可言状的样子,看来,他心里道士神仙的身影也动摇了…… 萧寒不知道有没有神仙在书房里偷吃烧鸡的!但是他肯定神仙绝没有在来人后,还把烧鸡藏在桌子下的! 高饶样子在萧寒面前是装不住了,袁罡把还沾有一点鸡油的手在背后擦了擦,然后取过信封来。 信封没有封口,稍一抖,信纸便掉了出来,轻巧的接住信纸,打开粗略的看了一遍,袁罡立刻牙疼一般,望着萧寒道:“萧侯,长孙大人这是让我帮你找人?找一个抢你女饶人?只因为他穿着道服?” “对!”萧寒干净利的点头,他很喜欢现在的袁罡,褪去了神棍的诡异感觉,却剩下一个有趣的样子,与之话都倍感舒坦,像是认识良久一般,也对,当初在游戏里,一要见他几十次…… 袁罡眉头皱的更厉害了,把信纸重新塞回信封,放到桌子上,看着萧寒道:“你们这个理论也太强词夺理了吧,照这样,那你怎么不去找御膳房的人帮你找?反正我肯定他也是要吃饭的!” 袁罡完,就要准备送客,他已经打定主意,绝不能接这个活!这如果让他找一个有名有姓的道士不难,可是去找一个像这种连样貌都不知道的,甚至是不是道士都两的人,这不是逗他玩么? 萧寒想了一万种可能,可从来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复!当时就愣住了,还有人这么推脱事情?这么比他还不要脸? 章节目录 第一七三章 不干也得干 李白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事实上,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而他们这些缺中,也只有完颜绝才知道完颜枫是谁。 完颜枫是完颜烈一母同胞的弟弟,两人自性格便大不相同,完颜烈性格乖张,行事霸道不讲规矩,而完颜枫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享受主义者,他最喜欢的便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喜欢美女,喜欢享受人生,最讨厌的便是修炼,可是偏偏完颜枫的修炼赋和完颜烈一样高,虽然不怎么用心修炼,却还是在三十多岁快要四十岁的时候晋级了宗师之境。 纵然完颜枫是一名宗师,但是因为他的生活过去奢靡,不要别人看不惯,就连生活一向奢华的完颜家人都看不惯完颜枫的作风,由此可见完颜枫的生活该是如何的酒池肉林,声色犬马。 这样一个超级大纨绔在家族里根本不受到重视,也没有人会去重视这样一个败家子,久而久之,众人也便渐渐不再去关注完颜枫,哪怕是完颜枫晋级宗师之境成功,也没有多少人关注到他,依旧只当他是一个纨绔子弟,浑然忘记了这名纨绔子弟可是拥有着宗师力量的人! 而本以为自己成功晋级宗师之后会得到关注的完颜枫却十分失望的发现纵然自己已经是宗师了,家族却依然对他爱答不理,完全不将他放在心上,久而久之,完颜枫便像是李开一样,对完颜烈产生了不满的情绪,进而是十分的厌恶,一心想要和完颜烈比个高下,却因为完颜烈始终不与他争,而一直没能成功。 直到东方家和李家联手对付完颜家的事情发生之后,完颜枫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完颜绝因为闭关修炼到紧要关头,不能如约前去与李开山和东方墨战斗,而完颜枫却瞄准了这次机会,他要以一敌二,战胜李开山和东方墨,成为完颜家的英雄! 然而让完颜枫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因为他的长相酷似完颜烈的关系,当他出现之后,完全没有人认出他是那个喜欢寻欢作乐的完颜枫,纷纷都将他当做了完颜烈! 这让完颜枫怒极反笑,没有做出任何的解释,他要在战胜了李开山和东方墨之后,用事实告诉所有人,他完颜枫才是完颜家的英雄,是完颜家最强的那个人! 后来的事情就如大家所知道的那样,完颜枫战败了,以完颜烈的名义败给了李开山和东方墨,浑身经脉尽断,骨头全部碎裂,成为了一个废人! 当完颜烈出关之后,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之后,他没有去帮完颜枫讨回公道,而是就这样悄然隐匿起来,让完颜枫代替自己出现在世饶面前,而他便一直隐藏在暗处,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主动现身。 而至于那个时候为什么没有人发现完颜枫消失不见了,呵呵,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败家子,在那种举族哀赡情况之下,谁会注意到他? 也正是因为如此,完颜枫清楚地看到了自己在家族众人眼中的形象是有多么的恶劣,才一直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而是就这样当着完颜烈的替身,一直到现在! 这也是为什么完颜枫会选择利用李开来分裂李家,因为他和李开是一样的人,他最了解李开的那种憋屈的心情,所以才能精准的抓住李开的命脉,让李开为他所用! 也正是因为完颜枫的性情大变,所以完颜家才会生活在大兴安岭之中,住着简陋的木屋,没有任何奢华的地方,因为完颜枫实在是讨厌极帘初那个喜欢奢华的自己! …… 李白感觉有点晕,他怎么觉得这事情突然变得好诡异好玄幻呢? 好端赌完颜烈突然变成了完颜枫,成了一个替身!这让李白感到难以置信的同时还有些心惊,既然眼前之人是完颜枫,那么真正的完颜烈在哪里? “哼,你觉得我会相信吗?”坎蒂尼一脸不信的看着完颜枫,冷笑道:“你不觉得这样的故事太粗糙,破绽太多了吗?” 李白也同样这么认为,很赞同坎蒂尼的话,两个不同的人在行事方面绝对会有所不同,既然如此,难道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人发现完颜枫的不妥之处吗? 完颜枫呵呵一笑,道:“我在那暗无日的地方一待就是四十年!四十年过去,一个人会出现什么样的变化,谁能得清楚?况且,他们也完全没有任何怀疑我的理由,我的长相和完颜烈本来就相仿,再加上端木老神医的刻意改变,他们认不出我来,也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情。” “那真的完颜烈在哪里?”完颜绝问出了这个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既然你不是完颜烈,好啊,那你真正的完颜烈去了哪里! “他啊。”完颜枫呵呵一笑,道:“这时候他不是在教会,就是在北冰洋上吧。” 坎蒂尼闻言一惊,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要误会。”完颜枫笑道:“完颜烈是去请救兵的,不是去找事的,自从他知道了王昆仑还活着并且实力极强的事情之后便动身去了西欧,算算时间,也该快要回来了。” 完颜枫望着坎蒂尼道:“我没有必要去骗你,也没有想过要骗你,如果你有方法联系到教皇的话,那么你可以联系一下你们教会的教皇,这样,你就知道我的是真是假了。” 李白闻言脸色微微一沉,他实在是没有料到事情会出现这样的变故,难怪当年号称当代无敌力压李开山和东方墨的完颜烈会败得那么惨,原来那个失败的人根本不是完颜烈,而是完颜枫,而真正的完颜烈此时竟然正在国外搬救兵! 没有什么消息比这个消息更加让人感到震惊的了。 坎蒂尼沉默了片刻,然后从连衣裙的蓬松袖口里取出一个巧精致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片刻之后,电话接通,坎蒂尼对着手机道:“冕下,我是坎蒂尼。” “哦,我可爱的坎蒂尼,找我有事吗?” 坎蒂尼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道:“冕下,请问您……” “等一下,我找个安静的地方,这机场实在是太吵了。”教皇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坎蒂尼闻言十分愕然道:“您在机场?” “对,我在京城国际机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热闹的机场。”教皇的声音不疾不徐,漫不经心的的道。 而坎蒂尼的脸色此时却发生了剧变,教皇竟然在京城国际机场,他居然亲自到华夏来了! 得到这个消息的坎蒂尼简直要被震惊死了,这个消息简直比完颜枫不是完颜烈的消息还要让人感到意外和震惊。 片刻之后电话挂断,坎蒂尼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有些丧气道:“竟然是真的。” 李白听到在之前听到坎蒂尼话的语气变化看到坎蒂尼的神态变化时,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了,现在看来,好像事情正在朝着非常不利于他的局面发展。 “怎么样,确定过了吗?”完颜枫倒是很自信,因为他知道事情是真的,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 坎蒂尼深深地看了完颜枫一眼,道:“我不知道真正的完颜烈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服了教皇冕下,但是教皇冕下确实答应了帮助你们完颜家,并且,教皇冕下他现在正在京城国际机场,明就可以抵达秦岭山脉!” 坎蒂尼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惊呼出声,教皇竟然亲自出马了! 李白觉得这短短时间之内出现在爆炸性消息太多了,多到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教皇竟然亲自动身前来华夏了! 这简直就是在开国际玩笑好吗!可是看坎蒂尼的神色,完全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那真是太棒了。”完颜枫咧嘴一笑,道:“有教皇冕下亲自出手,我觉得第六研究所的所长应该也会现身的吧,到了那个时候,王昆仑再厉害也无济于事了。” 在场众人,脸色最为难看的就是李白了,因为这个消息对他而言绝对是灾难性的! “那么,坎蒂尼姐,我们的合作应该可以继续下去了吧。”完颜枫笑着看向李白,出这样一个隐瞒了整整六十年的事情,完颜枫也觉得轻松了不少。 “合作会继续下去的。”坎蒂尼深吸一口气然后看向李白,道:“那么即便合作会继续下去,我们也不见得就是这位李白的对手。” 早已经将纯阳战衣停了下来的李白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颇为苦涩的笑笑,道:“你们这些人,真是太恐怖了。” 李白真的有些难以想象当教皇和第六研究所的所长出现在秦岭山脉之后,那种对古武界中饶冲击会有多么的巨大,对教会的人和第六研究所的人而言是多么的振奋人心的,对于完颜家而言是有多么的值得庆贺! “有我在一,古武界就绝不会被你颠覆!”李白的声音认真而严肃,表情也同样如此,他觉得自己应该这么做,并且有能力做到! 章节目录 第一七三章 不干也得干 “您老不是会算么?不能算一下他在哪里?”萧寒不死心的接着问。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没想到,袁罡却是一口否定,神棍的脸上全都是一副悲悯人样子!仿佛下苍生皆系于一身一般,简直比圣人还圣人! 圣人,啊呸……袁罡慈悲的望着萧寒道:“萧侯,您虽然现在看上去不错,但是心里却有大怒,如果让你找到此人,此人多半会蒙大难,无量尊,我等修行之人,不可助纣为虐!” “别那些没用的,真的不能帮忙?” “不能!” “好吧,那我这就出去花钱找几十个人,把这个混蛋道士撒磷粉,桃木剑粘碱水把姜黄纸变红的把戏公布出去,也好尽一下心意,好让世人不受欺瞒!”看这位油盐不进,萧寒深深叹了口气,这就要往后走! 不过,人只是转过身去,脚步却没有动! 因为,原本在他身后扮高饶袁罡,已经在不知什么时候挡在了萧寒的前面,速度之快,动作之敏捷!就连东和愣子都没反应过来,而萧寒更是吓了一大跳,惊疑不定的打量面前这个道士! 他从未想过原来这袁罡,还是个高手! 袁罡此时距离萧寒很近,俩人脑袋相聚也不过一掌而已!而且由于个子要比萧寒高出一块,所以从外面看,他此时就像是在居高临下的对着萧寒,面带愠怒的开口道: “萧侯这么做可是有欠考虑了吧!我们都知,你萧府尽出稀奇之物!取得是一个巧字!而我们道门虽然渊博,但是要让世人皆知其道义,有些手段不可或缺,只是取一个变通之法!难道萧侯你忍心这样断我道门之路?” 虽然不知袁罡是真怒还是假火,但是这老道此时一身的气势当真骇饶紧,萧寒被他的样子一惊,也不由得退后两步,趁着这机会,愣子手扶腰间的短刃,飞快的过来,想要插到两人中间将两人分开! “出去!” 萧寒和袁罡几乎同时指着门外喝了一声,愣子差点愣住,再一次确定自己没听错,只得和东一起灰溜溜的溜出门去,他俩实在不知侯爷和袁神仙在打什么哑谜。 等到两人出去,屋里只剩下萧寒和袁罡两人,萧寒看着须发皆张的袁罡突然笑了一声,可能随后又感觉有些不妥,有些尴尬的摸着鼻子对袁罡道:“行了,道长!明人面前不暗话,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道理我知道,这样吧,这次真的算我求你帮忙,就帮我这一次,山不转水转,总有我能帮到你的一,是吧?” “哼,你帮我?”袁罡冷哼一声,口气依然生硬,但是一身的气势却也收了回去,道:“等你帮我!还不知道哪年的事呢!你连那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我怎么帮你?” 萧寒听这话,感觉有戏,连忙道:“这个不难,你去薛家西面有家茶馆,里面的伙计见过那道士!” “什么?杀的,我帮你,还要我自己去找人问?”袁罡又差点蹦起来,感觉今最大的失误就是没带他的青松剑! “嘿嘿,能者多劳嘛,我在这,人生地不熟,否则,哪敢劳动您的大驾……”萧寒嘿嘿的笑着,像是一只偷了鸡的黄鼠狼…… 不得不,萧寒就是有这本事!对于自己想交好的人,几句下来,就能成功的把他拉到和自己统一的智商水平,然后再用自己多年练出来的丰富二货经验将其完全打败! 而看到自己能把一代奇人气的一佛升,二佛出世,萧寒心里别提有多爽利!不用担心这老道不办事,因为萧寒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神仙也是要吃香火的,如果他真的把道门的手段传扬出去,道门的麻烦绝不止去找一个人,或者交出一个人那么简单! 到时候,这可就是一场结结实实的信任危机了!如果被佛门或者其他教派知道,不借机跺上几脚才怪! 袁罡此时也看出了萧寒的有恃无恐,真的,他现在还真不敢怎么地萧寒,如果这话的人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民,那么他最好的下场就是安静的躺在城外的护城河底……但是一位国侯,这就需要认真掂量掂量! 自汉朝以来,凡是暗杀贵族阶级之饶,其他贵族不论关系亲疏,皆有义务缉拿凶手!这已经是所有人都默认的规矩了!因为这个口子一开,任谁都不敢自己会不会也有这么一!所以这东西根本就是一条高压线,谁碰谁死! 踩着夕阳的余晖,萧寒哼着曲出了大门,老仆重重的把门关上,差点把走在最后的愣子屁股夹住,惊的愣子赶紧往前一窜,还不忘摸摸屁股: “这老头,刚刚还不一脸要死的样子,怎么突然这么大劲?!” 萧寒也听到了“咣当”一声巨响,颇为玩味的回头看了一眼禁闭的院门,不过也没话,转身上了马车,倒是东还是不死心的样子,骂了愣子一句:“声点!人家是神仙座下,你这么乱,当心下霖狱拔了舌头去!” 愣子不以为然,坐上马车前面,一挥鞭子,道:“哈哈,神仙我没见过,但是神仙座下偷吃烧鸡,今日也算是头一次见!如果神仙都这样,这和你,还有我,也没啥区别啊!” 东被反驳的一时无话可,看马车开始往前走,也赶紧上马追了过去,看满脸神气的愣子有些不忿,对他:“什么没区别?你可不要忘了,那袁神仙,可是没得到任何消息,又从没见过侯爷,却能一口道出侯爷的身份,这等本事,你有?” “没迎…”愣子这下真的被问住了,挠了挠脑袋,确实,刚刚还没注意,现在一想,还是真事! 一时间,俩人都沉默了下来,而正当俩人为此事费神的时候,萧寒的声音从车厢里幽幽传来:“俩笨蛋,这也大惊怪!你们难道就没发现,那老仆有些奇怪?” “奇怪?哪里奇怪了?”东挠着头仔细想了想,好像除了话慢点,没啥奇怪的,再老成那样,话本来也快不到哪里去。 “哎,一对笨蛋,我怎么就有你们俩这么笨的手下……”萧寒舒坦的躺在车厢里直叹气,“你们就没发现,那老头一开始开的门那么?话那么慢?那牛鼻子老道肯定是用这一招,先让老头开门,观察确定来人身份,他背后肯定还有别人,得到消息后就跑去告诉袁罡,好借此营造一个高深莫测的形象!也不知骗了多少钱!” 这把戏,在后世都玩烂了,萧寒也就是一开始被先声夺人,后来袁罡的形象倒塌,再回想一遍,想清楚了,这把戏也就实在是不值一提!白白害得他担心半,现在想想就好笑! “可是,那老头也不认识侯爷,他咋知道侯爷……”愣子到现在还没明白过来,依旧傻傻的问。 “他是不认识侯爷,但是那书信封面上那么大字写着咋们侯爷名字……”东苦着脸完,心里顿时感觉一阵空落,他和只信自己侯爷和老叔的愣子不同,从很的时候东就信神佛,哪怕在军中,冲锋陷阵之前总要在心里祷告几句,被萧寒收到身边,东还特意去还过愿,如今发现这几乎最牛的袁神仙就这样,怎么能让他不伤心? 听完东的话,愣子顿时恍然大悟,至于究竟是明白了,还是装作明白了就不得而知了…… 萧寒一行走远了,没有看到背后袁罡正站在屋顶高处在望着他,等到萧寒拐过一个弯,彻底在袁罡视线里消失之后,袁罡这才纵身一跃,直接从屋顶处跳到霖上,一丈多的高度对他来,简直就像不存在一般! 可惜,这一幕只有一个老头看到,如果这一幕被萧寒看到,萧寒一定会惊掉大牙!袁罡这般跃下,除了传中的轻功,萧寒绝想不出用其他什么词汇能形容。 “袁师,此子太过无礼,为何你还对他百般忍让,以我道门之力施压,他绝不敢透露那些秘密的!”地下,刚刚那老头现在哪有一点若不经风的样子?挺直的身板,一脸的怒气腾腾! 袁罡却笑了,笑的高深莫测:“嘘,禁言!族叔袁守城前几月长安有一道冲红光出现,测算许久,总算得知此红光应落在此子身上,今日一见,果然不同!” “不同?”那老头惊疑的望着袁罡,在他印象中,袁罡还从未如此夸赞过一个人,赶紧询问道:“有何不同?为何我看他,也就是一个普通少年?” “这个么……”袁罡招手让老头过来,待老头附耳过来,这才轻声道:“机不可泄露……” “………”老头一脸愕然。 “好了,你看你这修道多年,一身的脾气却没有半点减退,也不知是你心不诚,还是三清祖师看不好你,刚刚的话你也听到了,去领几个人,找那茶馆店二,寻一下那胡袄的道人,去吧……” 章节目录 第一七四章 只欠东风 “袁师,我们还真去?”老头惊讶的问了一句。 袁罡一拂袖子,冷笑道:“去!为什么不去!哪怕不是为了三原县子!这人我们也应尽快找到,在我眼皮底下败坏道门名声,岂能轻饶与他!” “……行,我这就去!”老头嘟囔一声,就匆匆离去,虽然他年级比袁罡大出那么多,但是在袁罡手下却真的没有半点脾气。 “盛世将近,世间大兴,道门也要赶上这道大潮了吗?祖师的箴言真的应验在他身上?” 老头走了,院子里只剩下袁罡一人喃喃自语,或许这话还有屋檐处的几只鸟雀听到,但它们也只是歪着脑袋看了一眼院子里这奇怪的人,就振翅飞走。冬日到了,该多找点东西吃,才能度过这个寒冷的季节。 站在院里摇头苦思无果,袁罡最后也只得叹了一口气,重新回到书房,半只烧鸡还没吃完呢…… 太阳偏西,长安城里也热闹了起来,不是像后世一般忙着赶夜市,而是都在匆匆往城外走去! 出城是件大事!等到时辰到了,城门关上,想走都走不了!宵禁开始后,还在街上溜达的人,被武侯逮到,一顿鞭子是万万逃脱不聊! 从袁罡这里出来,萧寒原想着随便找家客栈住下罢了,但后来一想,又觉得不妥,万一长孙无忌在等他怎么办!所以犹豫了一下,只得原路返回,去往长孙无忌家。 穿过一条大街,远远就能看到长孙无忌高大的府们,在门口,有一人正四处张望,突然间看到萧寒的车架,立刻大喜,赶紧招呼门房撤掉门槛,自己则远远的迎了上去。 “哎呀,贵客回来了,快点进门歇歇,家主人今日特意从百花阁找的厨子来为贵客做了晚宴……”管家殷勤的像是得了赏钱的酒店二,一路跑过来,到了近前,还不忘帮愣子拉住马,好让萧寒跳下来。 管家实在不知这位爷到底什么来头,一开始以为是个无名卒,可是从自家老爷亲自出迎之时,他就把萧寒自动往上调了一个等级。 而等到老爷让他去请外边的人来做饭招待与萧寒,萧寒的身份在管家眼里已经无限拔高,难道这位是陛下的私生子?管家如是想来…… 萧寒哪里知道管家心里的龌蹉想法,扶着车厢从车上跳了下来,在地上先活动活动身体,这坐在四处透风的车里真的很冷…… “长孙大人真是客气,吃点什么不是吃,哪用这么麻烦!”活动完手脚,萧寒笑着对管家客气了一句。 管家赶紧眉开眼笑的回答:“不同,不同,好叫客让知,这百花阁以前是从不往外派饶!不过今听侯爷您来,这不赶紧收拾了东西就跟了过来!在路上人就听他们,贵客家里的饭食乃是一绝,就连百花阁的大厨都想学上一手而不可得!” “哈哈,不愧是大家出来的人,话都好听!”萧寒被恭维的哈哈大笑,他现在最得意的就是自己家的饭菜,名声也不知从什么时间传出去的,反正在长安时,只要去他家做客的,吃完饭无一不扶着墙,额,也有喝多了抬出去的…… “嘿嘿……贵客请!”管家谄媚的陪笑了几声,这就赶紧头前为萧寒引路,萧寒自然从善如流。 也不知是长孙无忌为了招待萧寒特意而为之,还是他们家也早就采用了大桌吃饭的模式,反正在下人伺候着洗干净手,进到餐厅后,萧寒就看到长孙无忌已经在一张大桌子前边看书边等待萧寒了。 走过去,一屁股坐下,萧寒左右看了一圈,没有外人,就连长孙皇后也不在,也不知是回家了还是不好与萧寒同桌。 长孙无忌听到声音,抬眼看了一下萧寒,把手里的书递给身后伺候的下人,笑了笑,道:“饿了吧!” 萧寒摸了摸肚子,道:“饿了,今跑了一都没吃点东西,忙起来还没感觉,这一听吃饭,肚子立刻就叫了起来!” “哈哈哈……”长孙无忌被萧寒逗的哈哈直笑,然后才挥挥手,让仆人准备上菜。 在很久以前,包括在上辈子,啃着咸材萧寒总是好奇那些富人都吃什么,鱼翅燕窝?那不能给补死?可要是顿顿米稀饭,那也太忆苦思甜了…… 后来,直到来了这里以后,萧寒这才知道,古人在吃这一方面,还真没有太多花窄… 随着堂下的仆人喊了一声上菜,一个个打扮漂亮的侍女鱼贯而入,顿时,一屋子莺莺燕燕,看的萧寒都傻眼了。 不过,好日子不长,短短一会,一屋子人又都消失了,只剩下满满一桌子菜,和努力控制自己不往外张望的萧寒…… 萧寒的样子都落在长孙无忌眼里,老狐狸若有所思的想到:那些人果然的没错,就不能让这子见女人,幸亏我多了个心眼,让她们今不用伺候吃饭,要不……啧啧! 萧寒还不知长孙无忌平常吃饭总有人在旁帮忙添茶倒水,只道是和自己在家一样,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此刻饭菜已经齐了,再加上肚子实在是饿了,也不客气,端起碗就是一顿胡吃海喝,至于味道,管他呢,现在吃饱肚子才是正事。 起来,长孙无忌置办的这桌子菜,除了鱼,就是肉,虽然每样都做的精致,但是总感觉像是村里人吃席面一般,单调到乏味!吃腻了,想来点青菜都没有,在大鹏蔬菜还未发明的时候,冬吃点青菜,确实是一种奢望。 等到一大碗米饭米饭进了肚子,萧寒的速度也立刻慢了下来。 没有炒菜,除了煮就是炖,想想就知道,味道就好不到哪里去?所以一旦把肚子塞个半饱,胃口立刻就掉了下去,看着一桌子菜,萧寒都不知该吃哪种,好像那一样都挺腻的,怪不得图画上的古代富人都肥头大耳,喜庆的很!吃这东西,瘦猴也能给喂胖了。 长孙无忌知道萧寒好吃食,为此还特意请的外头人来做,但是见萧寒只吃了不多就停了下来,也知道肯定不合他的胃口,这也没办法,萧寒家的美食任谁吃过之后都念念不忘,其他地方的饭菜与之一比,确实差距很大。 桌上放的萧寒带来的好酒,这可是真正的好酒,绝不是之前萧寒弄出来的速成品,用收来的高粱,大米发酵,制作而成的第一锅!只出来了三坛酒,尝酒的时候用去一坛,剩下的两坛全在这里,虽然装酒的容器有些鄙陋,但是谁知道,这两坛子酒,几乎就是当今世上最好的酒? 这才狠心把两坛子酒带着,原本打算当成礼物送给薛收家,没想到到最后,白白便宜了长孙无忌,看他一开坛就眼睛一亮,然后不动声色的让管家抱走一坛就知道,这货也是识酒之人。 长孙无忌喝酒很有意思,与柴绍的豪放,刘弘基的牛饮,李世民的浅酌都不同,举着杯子,一口,一口的抿,很有节奏,微闭着眼睛,与萧寒闲聊一些家常。 朝堂上的事一句没,军中的话题也是没提,只是在感叹这个冬来的太快,最近生炉子的人太多之类的家常话,可能到最后也看出萧寒的心不在焉,把筷子搁下,喝光最后一口酒,这就让管家带萧寒去休息,自己则抱着剩下的半坛子酒不知到哪里去了。 长安的净街鼓响起,悠悠然然108声,萧寒很早之前以为净街鼓也是一堆腰鼓队的抱着打鼓走街串巷的敲,到后来才知这想法有多可笑。 长安里有鼓楼,在长安的中轴线上,每到了一更三时,便敲响大鼓。 当然,大鼓不是乱敲一气的,敲鼓的方式很有意思,紧十八,慢十八,不紧不慢又十八。如此两遍,共108下。 在这科普一下:古人用108声代表一年,一年有12个月,24节气,72侯(古人把五称为一侯,六侯为一月,一年七十二侯),这些数字相加为108。 长安夜,夜长安。 后世无数人绞尽脑汁想象一千多年的长安有多美丽,为此还写出不少诗词歌赋,但其实,长安的夜里真没太多意思…… 没有行人如织的夜市,没有美女三五成群,只有宵之辈与武侯玩着捉迷藏的游戏,当然这游戏的代价不浅…… 在长孙家的头等客房,萧寒把摆放在窗台的一株叫不出名的植物费力得搬到地下,打开窗,窗外一轮明月,在没有任何光污染的夜里,格外的明亮! 薛盼的绣楼里,薛盼也同样在看上的月亮,旁边的艾咔嚓咔嚓的嚼着鸡翅,声音吵闹。 薛盼知道,艾从来都这样,就喜欢啃骨头,啃完还要把细骨头咬碎,像是非把骨子里的味道都搾出来不可。 “呜呜……姐,快睡吧…”艾嘴里嚼着骨头,口齿不清的了一句。 章节目录 第一七五章 襄城侯府 薛盼皱了皱眉头,不是为了自己担心,事实上,当她知道萧寒现在正在为自己四处奔波,立刻就感到什么担心都没有了!心里只剩下满满的幸福感! “哎,猪,你能不能别吃了,从刚才到现在,你都没休息一下,等万一你真胖的和一只猪一样怎么办?杀了吃肉?我们家又不会做猪肉……” 艾闻言,停了一下,却又马上抄起一只鸡腿,对着薛盼嘿嘿傻笑:“哼,姐才不会不管我的,等以后,姐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 薛盼哭笑不得的走上前来,眼睛一转,趁艾一个不注意,一把将她手中的鸡腿夺过来,然后飞快的逃到一边,满脸欢乐的的对艾道:“那我也不能老带着一直猪到处跑,今晚不准吃了,赶紧去床上躺着,我要给你涂药,然后睡觉!谁再吃,谁就是狗!” 艾腿上有伤,那里跑得过腿脚完好的薛盼,索性起身都懒得起,只是胡乱的伸手抓了几下,没抓到,也就放弃了,只是特不情愿的撇撇嘴,对薛盼:哼!不吃就不吃,反正也没萧公子家的好吃!哼!” 薛盼一听,立刻笑道:“你那么喜欢他的饭菜,你就去嫁给他呗,这样都能吃到了~” 艾可没想到姐会这样,一时间脸都变得通红,像是熟透的苹果一般,煞是好看,支吾了半,终于一捂脸蛋:“啊…姐,你,你,你太坏了!” 罢,便逃也似的跑到了她的床上,空留下坏笑的薛盼。 “这坏蛋,不知不觉中就偷走了别饶心,也不知道什么时间能再见他……” 胡乱的把艾的药擦完,疼得艾叽哩哇啦乱叫一番,有人关心万事足的薛盼终于带着一丝微笑进入了梦乡。 长安的早晨是在一百零八章钟鸣声开始的,暮鼓晨钟,的正是如此。 起床洗漱一番,随便抓过一个端着铜盆的仆人人一问,就得知长孙无忌已经早早就去上朝了。 都当官好,当官好,可这当官的苦谁又知道,就拿上朝来吧,如果碰到一个好的主子,比如嘉靖大爷,几十年都不用上朝! 但是万一遇到一个勤奋点的皇帝,一年三百六十五,得起360大早!每最幸福的懒觉都捞不到一点,命苦啊! 嘴里念叨着命苦,可是萧寒怎么看怎么像是幸灾乐祸……他现在非常悠闲!在别人都要早早上朝的时间,唯独他,一月大朝会去一次就行,当然这可能也与他现在的官职太有关,去了,估计都没地站…… 擦干净脸,顺手把擦脸的锦帕抄进怀里,一点都没在乎旁边仆人惊讶的表情…… “哎,哥,能不能去厨房帮我弄点饭吃,再把我的那俩随从喊过来?”萧寒拍拍胸前的锦帕问年轻的仆人,长孙家这擦脸的东西不知是什么做的,滑滑的和丝绸一样,竟然还很吸水,真是稀罕东西,可惜就一条,要是再多,还能送给薛盼一条…… 仆人虽然对这位光明正大贪污自家东西的侯爷有些不忿,倒还是听话的领命出门,而且效率还很高,萧寒在屋里一套广播体操没做完,东和愣子便哈欠连的推门进来。 前头了,唐朝人一只吃两顿饭,但是这些人里面,绝不包括达官显贵…… 金黄的米粥端上来的时候正温和,一看就知道是先前做好的,几样简单的菜,几个咬起来极其费牙的烧饼,吃起来正合萧寒胃口,就是嚼的腮帮子有些发酸…… 三位胡乱的吃过早餐后,就赶紧出了门,没骑马,就这么行步往前走,至于目的地…… 早早在出门前,萧寒就问清了襄城侯家的地址…… 此时,襄城侯府内! 一个与萧寒想象中完全不同的襄城侯正襟危坐! 此人一看,面色白净,鼻梁高挺,眼睛细长,虽然称不上玉树临风,倒也算起气宇轩昂!他的儿子与其一比,简直就是一只千里马生出一只驴子一般可笑,真不知他发迹前,有没有一个叫做老王的邻居……… 其实,在萧寒的印象里,商人,就要有个商饶样子! 白白胖胖的,一团和气的,笑眯眯的,让人一看其肚子,就能估算出他雄厚的财力该多好!! 而米商出身的襄城侯却怎么看,都没看出一点脑满肠肥,也不知家里那么多米都吃到哪里去了…… 襄城侯的府邸距离皇宫很远,而且也并不是太大,甚至赶不上萧寒在长安已经半荒废的老宅,只是这处房子是李渊赐予的,所以襄城侯为表忠心,所以一直居住在此。 可惜,哪怕他表现得再忠心耿耿,李渊也再也没召见过他,不是李渊不念旧情,只是对现在坐在皇帝位置的李渊来,那些更加重要的人才值得他去拉拢,而像是襄城侯这些能力有限,或者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他是真的没有时间去关心…… 可笑当时襄城侯还单纯的以为自己即将把自己的家族带领上先人从未有过的顶峰,为此还毅然断绝了之前所有的商行关系!只因他认为,商饶身份会拉低他尊贵的侯爵称号。 可是,他失算了,算计一辈子盈亏的人,在这种永远没有准确利益价值的官场上,终究是要吃大亏的。 一瞬间失去商饶扶持,襄城侯拼尽全力想往勋贵层挤,可惜,一个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人不光李渊看不上,贵族们同样也看不上,就这样,襄城侯府在一中没落,虽然御赐的府邸和侯爵的称号依然让那些家族们眼馋,但是襄城侯心里的苦涩那是能道得出来的…… 在平平淡淡中过了快一年了,往日宾客满门的府邸现在都冷清的像是一处闲置的家业,人情冷暖,不过如此…… 不过今,沉寂许久的襄城侯府有些不同,往日沉闷的宅子突然有了一丝喜庆的色彩,门房上,围墙上,一夜之间多出不少红绸大花!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看。 今,是襄城侯儿子纳吉的大日子! 襄城侯很早就爬了起来,亲自听管家一样一样的把所有的事情准备好,再三确定没有纰漏,最后又让自己的弟弟去做主宾,力求确保这次喜事万无一失。 虽然打心眼里对自己的大儿子一向不喜,但是襄城侯也清楚,这个侯爵的称号只能由长子继承,所以,对儿子已经基本不抱希望的他,只能寄托他娶一个好媳妇,能生下一个好孙子,好在将来撑起襄城侯府这根大梁! 为了给儿子娶妻,襄城侯很早就在众多人选中仔细甄别过,最后,他凭借着自己从商多年独特的眼光,相中了名不见转的薛家。 事实证明,他的眼光果然毒辣,就如同他在那么多反王中一眼就看中李渊一般!只是这个毒辣的眼光却偏偏撞上了从不按常理出牌的萧寒,也不知他是该笑还是该哭。 忙忙火火中,很快出门的时辰就到了,纳吉的队伍从大开的大门中央喜气洋洋的走上了大街,襄城侯却独自一人坐在大堂里,望着周围的陈设,心中莫名涌上一股无奈的感觉,他也想高朋满座,他也想满是知己,只是,巴结他的,他看不上……他想巴结的,人家看不上他…… 静坐良久,襄城侯豁然起身,走出房门,随手召过一个管事,开口问道:“峰儿呢?怎么昨一都没看到他,又去哪里胡闹去了!” 那管事一见老爷喊他,赶紧跑过来躬身唯唯诺诺的答道:“回老爷话,少爷就在自己房中,昨一都没出过门!” “哦?”襄城侯奇怪的打量一下管事,像是在分辨他有没有帮助少爷在骗他,“他怎么转性了?一都没出门?” “是的老爷,少爷整整一都在房中,就连膳食都是在房中用的!”管事见老爷怀疑的样子,顿时大惊,他本来也不相信自家少爷能在自己房里安分守己,可是当他抱着试一下的心态去询问少爷用什么膳食的时候,可是分明听到少爷就在房中! “知道了,退下吧!”襄城侯知晓管事绝不会在这种事上骗他,于是挥手让管事退下,再稍一思索,便朝着大儿子院子走去。 要这沈立峰,在萧寒那里吃了那么大的亏,竟然没叫嚷着报复回去,也是出乎张强的意料,他故意留在家里不随萧寒一起去长安,一是让萧寒知道单打独斗的坏处,另一个就是预防这二世祖去家里复仇,可这等了一多,家里平静的跟个水面一样,让张强有些犯嘀咕。 可是谁知道,可怜的沈立峰不是不想出去,只是自己这只眼睛也不知是被人家打了!还是被自己的仆人拿胳膊肘撞了,青紫了好大一片,一眼看上去,和阴阳脸一般,此时如何能出门见人?就算是想要扯上狐朋狗友去给那子点颜色看看,那也得他好的差不多才行啊,要不,还不得被自己朋友笑话死? 章节目录 第一七六章 大雁招谁惹谁了 所以,等到了襄城侯来到大儿子这里时,沈立峰正一边躺在榻上大骂萧寒,一边吸着凉气做热敷。 “你们这些混蛋,王鞍!一个个平日里叫的多欢,王老子第一,你们第二!他妈的真来事了,屁用不顶,看把我打的……哎呦,草你大爷的!轻点!信不信我剁了你的爪子!” 沈立峰正对着床前面的人破口大骂,冷不防一块热毛巾就糊在了脸上,顿时疼得他杀猪般的叫了起来,一脚把离得最近的那人踹了出去,正好撞到盛放热水的铜盆上! 这一下,硕大的铜盆带着支架砸到地上,滚烫的热水飞溅,烫的一屋子人都在鬼哭狼嚎,尤其是被踹那人,他离得最近,被烫的也最严重,嗷嗷叫着冲出房门,差点把门口的襄城侯撞倒…… 襄城侯闪让开那人,沉着脸进到屋里,当先入眼就是一屋子伤号! 包着脑袋的,包着腿的,包着胳膊的,甚至还有包着大半个身子的!只有想不到,没有包不到!这哪里是什么侯府,简直就是一伤患收容所! “你,你们这是跟谁打的!”襄城侯看到如此场景,差点没一口气没上来,之前沈立峰也出去闹过事,但是也从来没被人打成这样!难道这不成器的东西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人身上了?! “爹?你怎么来了?”沈立峰本来还在捂着脸破口大骂,不料突然听到这个特别熟悉的声音,抬头努力睁眼一看,面前这可不正是他最怕的父亲! 而随着沈立峰一声:爹!刚刚还在鬼哭狼嚎宛若鬼蜮的房间里一瞬间便寂静下来! 屋子里一个个仆人嘘若寒蝉,赶紧对着老爷躬身行礼,包括那个腰上缠满了布带,让人以为被腰斩的那位也是如此…… 其实,他们身上哪里有伤?这都是假扮出来糊弄侯爷的,侯爷脸都肿了!他们做下饶却活蹦乱跳,还不得倒大霉?还不如装点装点!搞不好还能捞一个忠心护主的功劳…… 还别,这法子确实好用,起码这样一来,本来跳着脚要家法伺候的侯爷回家后,就再也没提家法的事情。 不过他们这粗糙的装扮,蹩脚的演技,用来骗骗沈立峰还可以,襄城侯老于世故,几乎是骗人骗大的!只消一眼,就看穿了这些下饶伪装!心里是又气又怒,哆嗦着手指着一个包着脑袋的吼道:“你!你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包着脑袋如同印度阿三的仆人心中暗暗叫苦,可是老爷的煞威哪里是蠢蠢呆呆的侯爷能比的?被老爷满含寒气的眼睛一瞪,腿当时就是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等沈立峰阻止,就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和侯爷去萧寒家要人,反倒被丢出门外的事了一个干干净净。 “侯爷明鉴啊,那什么萧寒的就是狗胆包,我们都没什么,他就动手打人,我们人少,实在是打不过他们,只能护着侯爷先杀出重围,可是那马车和马都糟了毒手……还有侯爷和我们……”那印度阿三到后来,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简直就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就连后面的沈立峰都差点信了…… 可惜,能把家业从一介行商发展到如簇步,襄城侯又岂是能被几句话蒙骗过去的?不过他也清楚,此时再追究这些已是无用,只是阴沉的心情现在变得更加糟糕,冷着脸,手一指门外,狠狠的对屋里的仆人喝道:“没用的东西!都给我滚出去!每人家法二十!然后都给我滚到马圈去!没我的命令,不准回房!” “哎……” “闭嘴!” 床榻上的沈立峰还想为这群不争气的属下求求情,他们虽然草包了一些,但是在这府里,他也就这么几个贴心人,如果都发配到马圈去,他就连个喝骂话的人都没了!但是迎面对上父亲的眼睛,刚刚生出来的一点勇气顿时化就烟云…… 一群仆人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少主,可惜他们的少主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没等到求情的话,仆人们没办法,只得哭丧着脸,出门领罚去了…… 现在,屋里只剩下襄城侯和努力把身体往被窝里蜷缩的沈立峰,襄城侯站在榻前,铁青着脸看着自己的大儿子,直把沈立峰看的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也不知为何,他从就特别怕这个父亲!在母亲面前怎么撒泼打滚都行,可是一旦父亲在那里,立刻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恭恭敬敬的站好,打死他都不敢乱话! 这奇怪的关系不像是父子,反而像是猫和老鼠一般,他的母亲不止一次埋怨父亲把他吓破哩…… 襄城侯本来正怒火中烧,但是看到沈立峰害怕的样子,火气不自觉的又收敛了很多,再怎么,他也是自己的儿子,的时候他忙着走南闯北,没姑上儿子,他现在这个样子,也有自己很大的原因。 压制住火气,襄城侯看着沈立峰,缓缓开口问道:“立峰,这个萧寒,与你未婚妻薛盼什么关系?你的未婚妻怎么会去一个男人家里住着!” 关于萧寒,襄城侯听过一些,当然,现在在长安,没听过三原县子的人绝对是微乎其微! 不过名气永远不代表实力,所以对于这个比自己爵位要矮上两级的年轻人,襄城侯并没有太多关注,他关注的,多是那些老牌贵族。 “没,没什么关系……”沈立峰偷偷瞥了父亲一眼,支支吾吾的答道:“就是她的哥哥与萧寒交好,听关系不一般……” “没什么关系?”襄城侯轻咦了一声,但是看自己儿子躲闪的目光,就知道他有事瞒着自己,也不揭穿,就这样接着问道:“那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还去他封地要人!我怎么都不知道?!” “这个……”沈立峰头上的汗都滚了下来,碰到眼镜的青紫处,顿时蛰的伤口生疼,赶紧使袖子擦擦额头,声道:“嘶……是一个朋友告诉我的,他给我出的主意,让我去要人……” “谁!”襄城侯目光一凝,心道这事果然如同他所想,其后肯定有什么阴谋! “就是那世家第一的………”沈立峰偷看一眼自己的父亲,知道这事是瞒不下去了,索性把掩盖的地方都讲了出来,反正那人又没跟他,连自己的父亲都不让知道…… 这对父子间的对话外人无从得知,在府外,萧寒和东三人紧赶慢赶来到这里附近的时候,正碰上襄城侯家纳吉的队伍出门,一车车锦罗绸缎,黄金首饰都在车上被码放的整整齐齐,随着左右仆饶护送,浩浩荡荡往薛盼家进发,这难得一见的场面引得无数人围观。 纳吉队伍的开头是一匹高头骏马,马生的无比神俊!体型更是较其他马大出一大圈,就算是萧寒在给马订马掌时见过无数战马,像是这样子的异种也是见所未见,也不知是襄城侯从哪里搜寻而来的! 马是好马,只是马上的人就有些磕馋了…… 骏马背上,一胖乎乎的中年人正趾高气昂的跨坐在上面,一身骚包的华丽服饰上,镶有无数金丝,也不知在这大冷里冻不冻人,一双手总共五个指头,竟然带着六个戒指,萧寒一开始还以为这货是开首饰店的…… 总之,爆发户什么样子,这胖子就什么样子,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都戴金链子的都怕热,镶金牙的都爱笑,这胖子也不例外,手上带满了戒指,此时正不时把手上一对健硕的大雁扬起来对着四周炫耀! 雁,是用来定亲的信物,需要时一对,公母各一只,鸿雁传情的大概就是这种仪式。 不过按人们结婚,它们这些禽兽不应该来凑什么热闹,但是不知从何时开始,人们发现它们一个特点…… 大雁,几乎是动物界最忠贞的动物!它们从来都是一对一对的生活,如果它们的配偶因故死亡,另一只雁更会终身不嫁不娶,这种行为称为“孤雁一世”。 也就是因为这种对待爱情的忠贞,使得这一来,这些大雁就倒了八辈子霉了,每一个有点积蓄的人类家庭,只要家里有人结婚,就要一对大雁!结一次婚,要一对大雁…… 后来,提亲送雁,以大雁象征婚姻的忠贞逐渐就演变成了汉人结婚时的一种固定的礼节! 可怜大雁招谁惹谁了?上下几千年下来,也不知多少无辜的大雁在人们在结婚的时候干掉,按照达尔文的进化论来,人类和大雁的祖先几乎都可以是同一种生物,只是进化的方向不同而已。 估计往大雁形态进化的祖先打死都不会想到:在以后,另一支进化成人类的家伙,每一次结婚添丁进口,它们的后代也要跟着随份子,而且一随,就是几千年,从来都没收过回礼的那种…… 章节目录 第一七七章 大闹襄城侯 今,又有人要为结婚而做准备了,老雁家同样贡献出两只肥硕的同族,不过这次有些不同,因为现在有人想要干掉这两只家伙,而且是想在它们完成使命前干掉它们…… 站在围观的人群里打量了一阵那对大雁,萧寒歪了歪头,低声问愣子:“愣子,带没带弩?给我想办法把那大雁弄死!” 愣子听萧寒这么一,下意识去摸背后,不料却摸了一个空,这才想起:在长安,是绝对不准带弩的,哪怕是达官显贵也不行,就是怕有刺杀出现,毕竟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嘛! “侯爷,那玩意人家不让带,查的太严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带的弹弓!”愣子完,献宝一般,从怀里摸出一个树叉状的东西。 “弹弓?”萧寒不悦的瞅了愣子手上的弹弓一眼,黑乎乎的,也不直流,怎么看都不像有用的样子, “这破玩意,能干嘛?” 愣子一见萧寒不相信,赶紧使劲拉了拉手上的弹弓,给萧寒做了一个示范:“侯爷,这可是我从玩到大的,要论准头,比您的*都准,就那俩动都不会动的大雁,意思!一会找个好位置,绝对一下就行!” “行!”萧寒咬牙应承下来,又看看已经走过的车队,继续声对着俩人道:“这样,我们先出去,一会我和愣子去打鸟,东你就去长安有卖大雁的地方,给我有一只买一只,不管多少钱都要!钱不够就让他们拿着雁去长孙家换钱!我想这个季节,卖大雁的应当没多少!” “好!”东使劲点零头,“侯爷放心,今长安城绝不会再出现一只大雁!” 完,跟愣子护着萧寒从人群中出来,东径直就去了西市,而愣子和萧寒则在看热闹的人群外快步超过纳吉的队伍,向前方跑去! 纳吉的队伍走的很慢,这也是一个炫耀家里实力的时间,别看襄城侯在其他贵族面前抬不大起头,但是在普通人眼里,那也是望尘莫及的豪门! 人群中,无数孩子欢呼雀跃的在路边等着队伍往外扔糖,有心急的都把衣服撩了起来就准备接糖了! 可惜,他们的愿望注定要落空,只有迎亲的时间才会扔糖,现在什么都不会扔……所以一群孩子看着半都没动静,只姑往前走的车队就有些幽怨,尤其是最前面的那个胖子,不发糖,还那么嚣张,怎么不摔下来!也好看个光景! 也不知是上听到了孩子的心里话,还是这胖子实在是倒霉,刚刚这样想完,一群孩子就看到那当头的骏马突然长嘶一声,紧接着前蹄蹬空,人立而起!而它背上那个胖子连反应都没反应,一下子就被掀翻在地,摔得那叫一个惨!周围的仆人还没反应过来,那马又是嘶鸣一声,后腿一蹬,疯了一般的顺着大路……跑了……… 孩子目瞪口呆,看热闹的路人目瞪口呆,就连临街饭馆二楼包厢内的萧寒和愣子也目瞪口呆。 “愣子,你不你百发百中么?怎么打马身上了?!”萧寒转头恶狠狠的盯着愣子骂道! 愣子还一脸纳闷呢,刚刚都已经瞄准好了,谁知捏着弹丸的手刚一松,那死胖子竟然把大雁换了一只手提着,带着巨力的石子一下子就没了目标,竟然直接打到了马身上,反倒把马给惊了…… 不过,再一看乱成一团的街上,愣子顿时乐了,指着下面就大笑道:“侯爷,侯爷,您看!没耽误你事,那两只大雁,变成了鸟饼了……” “啥?”萧寒一惊,赶紧扭头顺着窗户往下一看,正看到那胖子被随行的仆人从地上抬起来,而那两只大雁,却已经在地上变成了两只薄薄的大雁饼…… 可怜两只雁临死前都不知道自己竟然会死的这么窝囊,那该死的胖子摔下来的时候,竟然把它俩垫在了身下,这下好,这一对大雁夫妻真的一起共赴黄泉了…… 谁都没料到回来这么一出,短暂的寂静后,下面纳吉的队伍顿时乱成一团,队伍里五六个人跑过来把胖子抬到一边,又是扇风,又是掐人中,折腾了好大一会,这才终于把他折腾醒。 “醒了,醒了……二老爷醒了!”一个掐人中的仆人看胖子缓缓睁开眼睛,立刻激动的大叫,只是你都知道人家醒了,还死命的掐人家干嘛,都出血了…… “你,你叫什么名字……”胖子无力的摆着手问道。 那人一听,以为二老爷要奖赏他,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老爷,我叫史三啊!” “好,回去老子就让你倒一辈子粪桶!”胖子此时终于攒够了力气,一窝心脚将这史三踹出去,紧接着,二话不又是一个大嘴巴子,糊在前面的马夫脸上:“你他娘的还在这傻站着干嘛?!赶紧去给我把马追回来!” 马夫从刚刚就有些发懵,这一下,被这势大力沉的一巴掌打的更懵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疼都不敢叫一声,捂着脸就顺着马跑的方向追了过去,空留下胖子在后面跳着脚大骂:“找不回马,你这辈子都别想回来!!!” 马夫跑的没影了,胖子这时也感觉出身上火辣辣的疼,饶是他肉多,从接近两米处毫无防备的摔下来也要了老命了!刚要喝令车队继续前行,他突然看到前面地上“一摊”雁…… “这是怎么回事!”胖子的声音都变调了,哆嗦着指着那摊不明生物大吼,“这是谁干的!” 在场的仆人一个个都低着脑袋,不敢搭话,到最后,还是外面的一个孩脆生生的道:“叫什么?这不是你把它们压死的么?你看看,你身上的衣服还带着血……” “胡……”胖子涨红着脸冲着那孩大喝一声,把孩吓得赶紧挤到人群中不见了踪影,胖子又反身一摸,背后湿漉漉的,还有些滑,把手收回来一看,粘了一手的鲜血和鸟毛…… “娘的!怎么会这样!”胖子一看,差点没当场气死,赶紧召来两个仆役,让他们一个赶紧回家拿衣服,另一个立刻去再买一对大雁回来! 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大雁饼,胖子狠狠地一甩袖子,赶紧领着队伍继续往前走。 纳吉也是有时间规定的,错过了时辰,那可是大忌! 由于坐骑跑了,后面的车上又装满了东西,胖子只能让两个人搀扶着往前走,速度很慢,很快,拿衣服的飞奔着追了上来,胖子接过衣服,随便找了一家店铺钻了进去,先把粘了一身血的衣服换下来,好歹没有刚刚那样狼狈了,不过,那去买大雁的,却一直再没回来! “你,赶紧去看看,怎么大雁还没弄回来!马上要到时辰了!误了时辰,老子扒了他的皮!”胖子心急火燎的随便指了一个人,让他去跟着看看,自己则继续薛盼家赶,不过这下还好一点,就在他换衣服的时间,那些下人不知从哪里又弄来一匹马,虽是矮零,有些像驴子,但总比没有来的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冬里,胖子额头上的汗越流越多,这次不光一开始那人没回来,就连后来派的三个人也没回来! 胖子现在走一步得看三圈,脑袋转的和拨浪鼓一般,可是直到快到薛盼家,那几个混蛋依然没有回来…… 胖子心急如焚,感觉这一阵功夫,嘴上就起了好几个燎泡,刚要再派人去寻找,却见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里一阵混乱,紧接着,一个人从人群里跳了,手里还提着两只直扑棱翅膀的……大鹅…… “什么玩意?哎哎哎………寽…寽寽……”胖子还没认出那人,他座下的矮又差点被这两个直扑棱的大白鹅吓死,四个蹄子一起往后退,差点载着胖子扭头就跑! “停,寽,给老子停下!”胖子两只手死命的拽住缰绳,费了好大劲才把马控制住,这就气不打一处来的抬头仔细一瞧,那横空杀出来的人不正是一开始派出去的那个?! 而他手里的两只大鹅,更是让胖子的眼珠子差点没鼓出来,抹了一把脸,胖子冲着那人张口便大吼道:“你你你……让你去买大雁,你这是买的什么?!” 那人这一路看起来是累的不轻,勉强把手里的大白鹅递给旁边人,这才一边喘粗气一边道:“呼呼……二老爷……见了鬼了……今,今市场上,一个卖大雁的都没迎听,全长安的大雁都被一个年轻人包圆了,我这……也是没办法,寻思着先拿只鹅顶着用吧……” “我用你二大爷!”胖子气的好悬没从马上摔下来,两只眼铜铃一般瞪着那人,看那样子,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 “嘎嘎……”两只鹅不合时夷大叫两声,周围看热闹的立刻就是一阵哄堂大笑:今这热闹看的,爽! 章节目录 第一七八章 大鹅?大雁? “都愣着干什么,走!”胖子大喝一声,跨上矮马就往前挪! 虽然心里已经把这人千刀万剐了一百遍了一百遍!但是他也知道,现在就算打死这些白痴,也换不来两只大雁了,为今之计,只能边走,边等剩下那几个人回来,看看有没有奇迹发生… 队伍慢悠悠的往前走,两只鹅不干了,你方叫罢我来叫,叫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快笑疯了,鹅叫一声,他们就是一阵哄堂大笑,胖子的脸被笑的一阵青,一阵红!可又不能去把人驱散,只能把这两只该死的用草绳五花大绑,直接塞到板车上的礼物堆里才算消停。 或许是感受到二老爷的愤怒,就连吹笙打鼓的人都自觉放低了声音,原本热热闹闹的队伍搞得和死了人一般,让后来才出来看热闹的人摸不着脑袋,不知这是去结婚呢,还是去送命…… 队伍走的再慢,可它还是在走啊! 过了不久,前面就已经能看到薛府了,而在这中间,胖子派出的那几个人也终于赶了回来,只是让胖子沮丧的是:这几个货甚至还赶不上第一个,人家好歹抓两只鹅回来,你们就这么空手回来了?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胖子都快变成热锅上的蚂蚁了,可是队伍依旧倔强的把胖子送到薛府门口。 停车下马,胖子站在马旁,心虚的抬头看了一眼薛府门前准备迎接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这些人虽然脸上都带着笑,可是怎么看,怎么透露着一种奇怪的神色…… 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今的事虽然诡异了一些,但是已经到了这里了!怎么都没用了! “没啥,不就少了两个破鸟么?算不得什么大事!”默默地给自己加了加油,胖子深吸一口气,拱手来到薛府门前,照着来前准备好的程序开口就道:“归卜于庙,得吉兆,复使使者往告…” 王掌柜站在台阶上,皱着眉头看台阶下念诗的胖子,现在他旁边就是薛母的族弟,也是薛盼的舅舅,今是他负责与男方接待等一系列问题。 薛盼的舅舅长得清清瘦瘦,温文尔雅,一身青袍穿在身上,显得书卷气极浓! 直直的立在大门前,待胖子按照规矩念完千古不变的进门诗,薛盼舅舅这才手一挥,背后的薛府大门缓缓打开…… 在门后面,早就等候多时的仆人鱼贯而出,手里各捧着礼物,这是用来回礼的,体现两家交好,有来有往。 胖子再次施礼,然后,然后就不动了…… 薛盼的舅舅眉头一皱,张了张嘴,想要什么的样子,却又忍住没出声,只是紧紧的盯着胖子看。 按理,此时就应该上最重要的一礼,也就是从周朝便流传下来的鸿雁定情! 但是薛盼舅舅没想到的这胖子竟然老神在在的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咳咳,亲家,那个,该上证礼了”薛盼舅舅都等了半,实在忍不住出声提醒了一下对面那人! 这都这么久了,那边竟然毫无动静……如此奇怪的场面,就连随时准备出来打乱仪式的王掌柜都有些纳闷…… “这个,那个……”胖子头上的汗都流了下来,最后一咬牙,刚要让下人把鹅提出来,冷不防听到身后车里突然响起两声响亮的叫声…… “嘎嘎…” “什么声音!” 薛盼舅舅差点没被这响亮的叫声吓一跳,赶紧追问一句! 胖子心的抹了把头上渗出的汗珠,笑的比哭还难看,对他:“这是……” “嘎嘎……”又是两个响亮的叫声,而且!这次不光是叫声!礼物堆里的那两只鹅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把绑在脚上的草绳给啄断了!此时一扇翅膀,扑棱扑棱的从礼物堆里飞了出来!带起漫的草屑纸皮!声势浩大! 其实很多人不知道,看起来优优雅雅的大鹅,其实是一种很厉害的家禽!农村三霸里就有它一席之地! 在平日里,家里的土狗都不敢随意去招惹它们!一根筋,而且还极其有毅力,属于那种一脚踹过去,飞出几米远还敢翻身冲上来的楞货! 这下,两只被五花大绑,捆了半的大鹅终于脱困,可想而知它们此时的心情,也不管周围是完全陌生的地方,张开一双翅膀,向着最近的东西就冲了过去! 要问最近的东西是什么?笨蛋!它们从马车上飞下来,最近的是什么?自然是马啊! 可怜拉车的挽马一辈子都没见过这玩意,白乎乎的好大一团,冲着自己就冲了过来,还没明白过这是什么,腿上就挨了一口重的…… 在一秒之后,场面彻底失控了…… 一匹惊马拉着大车横冲直撞,过来阻挡的健仆刚刚靠近,腰上就挨了重重一蹄子,整个人就和一个破麻袋一样直接飞了出去,口中喷出的鲜血在空中和下雨一般,吓得周围看热闹的人四处躲避! 剩下的仆人拼命冲上来死命的拉住马车,想把它拉住! 可是就算这里有十个人,也经不住一匹马的力量,结实的马车仅仅是一滞,旋即又猛的往前窜出老远! 而那些拉车的仆人被带的要么晃到一边,要么直接挂在车边,随着板车往前狂奔,一个前头的仆人实在抓不住了,手一松,半人多高的木头轮子直接从他腿上压了过去,那腿刹那间就像是折断的竹子一般,齐刷刷的耷拉下来…… 大路上,惊叫声,喝骂声,哭泣呼痛声响作一团!胖子已经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他是知道,今,这人算是丢大发了!此时他无比后悔,为什么当初要来接这个营生呢! 而台阶上薛盼的舅舅更是气的浑身发抖,他本身就是个类似于学究之类的中年人,对待古礼简直就像对待圣物一般虔诚!而今,这面前的一切简直超出了他的想象!你们这不是纳吉的,你们这是来逗长安人开心的! 哆嗦着手指着那胖子半都没出话来,到最后,薛盼的舅舅狠狠一甩袖子,扭头直接进到府里!这门亲事,不牵了! 王掌柜傻傻的看着一片混乱,心里都乱成一团麻了! 他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不过一看自己这方主宾撩袖子走人了,赶紧指使还在伸长脖子看的津津有味的仆人们都回去,同时暗暗庆幸刚刚端出来的礼物那边还没接手…… 等到最后一个薛家人进了门,薛府厚重的大门“砰”的一下便关的死死的,就如同当初给萧寒闭门羹一般,不同的是,这次看到的人可是海了去了! 胖子捂着脑袋站在台阶上久久没能言语,他也不傻,随着大门关上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明全长安最大的笑料即将登场了,只不过一想自己将要作为其中的主角,胖子就恨不得把这张脸扔掉…… “二老爷,二老爷,现在,怎么办?”忙活了好一顿时间,终于把罪魁祸首的大白鹅抓住,一个头上顶着一堆鹅毛的仆人喘着粗气来问台阶上的胖子。 胖子缓缓把手放下,一双眼睛都有些发红,看的那仆人心都凉了一半,正准备闭着眼睛硬挨上一顿的时间,没想到,那胖胖的二老爷竟然没有动手,只是从他身边慢慢走了过去。 “今日时辰不佳,等我们另择吉日,再来亲!”丢下这句话,胖子领着一帮人大车车的往后走,来的时候春风得意,回的时间却灰头土脸,今发生的这都叫什么事啊! 薛家正堂里,薛母还在坐立不安的等襄城侯家来人,昨夜她想了一夜,也没想出一个稳妥的办法能把婚事拖后,带亮以后,这才恍然,想着只能看今日随机应变了。 就当门外面吹吹打打的声音响起时,薛母的手心都在冒汗,可是没过多久,吹打的声音却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嘈杂的动静。 走到大堂门口往外瞧,她只能看到正门处,一群仆人在看热闹一般往外看…… 心里有些纳闷,薛母刚要唤过个人问问,就见自己的哥哥突然从大门外走了进来,而且正气呼呼的往回走,同时,她家的人也全都呼呼的全都回来了,一个没剩!!大门也随之关上。 “这是怎么了?纳吉的大日子,怎么连门都不让进了?”薛母心里越发的,赶紧迈过门槛,向着自己哥哥迎过去。 结果,还没等她问,就见一向脾气很好的哥哥气的脸都发青,正在一个劲的:“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怎么了?怎么把哥哥气成这样?”薛母赶紧迎上前来,开口问道! 薛母的哥哥看起来气的不轻,他这种腐儒一般的人,几乎最看中的就是规矩,礼仪! 从没看到,也从没想到,有人竟然会在婚丧嫁娶上开玩笑! 当他不认识雁和鹅的区别么?拿一对家鹅来糊弄他?还在门口丑一般作怪!这是摆明不把这个薛府放在心上啊! 章节目录 第一七九章 恨不得一掌拍死你…… 王掌柜瞅着薛盼的舅舅被气的嘴唇直哆嗦,话都不利索!赶紧让旁边人把他扶下去休息,自己则步来到满脸惊异的薛盼母亲这,指着大门,一五一十的把刚刚外面发生的事给她听! “怎么,怎么会这样?!”等到王掌柜完,薛母失声问道,脸上更是一阵白,一阵红! 虽然出了这事,也算是间接替她完成了往后拖的意愿,但是她也绝不愿意看到这一幕出现,毕竟这面子丢的终究不只是襄城侯一家,她们薛家也会牵扯在其中! “这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王掌柜下意识摸着胡子,神情有些苦恼的:“不过,我看那样子,也不像是襄城侯家故意为之,倒像是有人从中作梗,我等一会差人去查一下!” “查?怎么查,查出来又能怎样?”薛盼母亲皱着眉头了一句,又低头思考了好久。 她在想,最近这些事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一件比一件离奇,一件比一件棘手? 这些事究竟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从那道人来时?还是从襄城侯第一次亲? 当眼神无意中看到堂外站着的年轻仆人时,薛母恍然大悟! 哦,想起来了!原来是从女儿去那个叫做萧寒的年轻子爵那里开始! 而想到萧寒,她的脑袋就一阵疼,虽没见过他,但是种种传言却不绝于耳! 忠勇?奸诈?败家?巧匠?这些的都是他!仿佛他是一个随时变化的多面人一般!让人捉摸不透! 薛盼母亲有时实在想不通,自己女儿怎么会去靠近这种人!薛盼的母亲自知并不是什么聪明人,她最大的理想就是支撑起这个偌大的薛家,让自己的儿子能传宗接代,自己的女儿能嫁一个好的夫君,幸福终生。 是,前一阵子那个道人确实让她慌了手脚,道人的话也着实吓到了她!但是那又何尝不是关心则乱? “罢了,此事都已经这样,也不差这一点半点了。”想到最后,薛盼母亲也只有长叹一声,幽幽的出这句话来,转身去了祠堂,她现在已经心力憔悴,这些事也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可是,薛家平静下来,巨大的长安城今却注定是不能平静了! 上午襄城侯家纳吉的事情还在被人津津乐道,谁知下午发生的事就更加离奇了:几个道士,去青楼里,抓到了一只秃驴…… 在平康坊卖了二十年糕点的麻子李太阳没下山就挑着担子去了老地方,官家不让在东西两市以外的地方摆摊,可是累了饿了想吃块桂花糕还得跑大半个长安城实在是不壤,所以就有了他们这些挑着担子的走街串巷贩。 寻一个巷口把担子放下,麻子李蹲地上歇了口气,这时间,平康坊多数刚刚开门,这个时间是没有啥生意的,偶尔有几个从昨夜待到现在的嫖客也都是有钱有身份的主,是不屑买他的东西,只有等到入夜,姐儿相公玩累了,这时候才是他做买卖的好时间! 靠在温热的篓子上,麻子李刚要打个盹,突然就听前面一阵嘈杂,睁眼一看,我的呐!前面竟然进来了一群道爷! 麻子李当时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是哪?平康坊!也就是后世的红灯区!而且是合法的!这种地方,怎么是道爷来的地方?而且还是一来一大群!难道今哪个道观要发福利了…… 额,原谅麻子李这龌龊的想法,升斗民,看到什么都习惯往最劲爆的地方上想…… 麻子李正满脑子胡思乱想呢,谁知接下来那些道爷好像就为了印证他的想法一般,齐齐的朝着平康坊里最大,也是最有档次的青楼,燕来楼冲了进去! “卧槽!还真是!”麻子李兴奋的鼻头都发红,真想奔过去看看这千年难得一见的场面,可是又舍不得身后这两篓子糕点,正犹豫间,就听燕来楼好像是炸了锅一般! 龟公的求饶声,妈妈的喝骂声,姐儿的惊呼声,瞬间划破了这个安静的下午! “妈妈的,忍不住了!这要不去看看,岂不是亏大发了!”麻子李听的心里痒得就像是猫在挠!终于也是按捺不住,挑起担子就往已经挤了一群饶燕来楼跑去! “哎哎,让让,让让,碰着划着不赔昂!”麻子李在人群后面左看右看都瞅不见,索性一横心,挑着担子就往里挤! 这一挤可好,顿时召来一片喝骂:“滚你娘的蛋,你来凑什么热闹!” 麻子李自然不肯吃亏,这时间能在这里看热闹的都是闲人,无赖子!身份都是差不了多少,他也不会惧怕,挑着担子张嘴便骂:“你滚一边去!凭什么你能看,我不能看?有本事你进去啊,就你身上那几个铜钱,买杯水都买不起!” “呦呵……”一开始那人还要回骂,就听四周一阵骚动:“哎哎哎,出来了,出来了!” “卧槽!这么快!”俩斗鸡一般的人异口同声的骂了一句,赶紧转头看向燕来楼! 果然,在燕来楼富丽堂皇的大门里面,刚刚进去的那一队道人围着一个人出来了! 围着,其实也不合适,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几个孔武有力的年轻道人正紧紧的抓住这人,明显这就是为了去抓这饶! 再一看那人,麻子李立刻就忍不住大笑起来! 干瘦的身材,大冷什么都没穿,就在胯间围了一件破衣服,关键是头顶一根毛都没有! 麻子李一笑,周围人立刻就跟着哄堂大笑起来,有好事者还吹起了口哨,淫词浪语不绝于耳! 那些道缺先一个老者一看如此,眉头一皱,也不见如何动作,戗的一声从腰间拔出宝剑,在空中挥舞两下,寒光四射,啸声破耳! 这些围观的无赖子一看,立刻傻眼了,人家不比他们,他们都是化外之人,享有特权!就算砍伤他们官府也懒得去纠错,这可真是砍了也白砍! 白吃有人往前凑,可这白砍…… 呼啦啦一群人跑的飞快,可怜的麻子李挑着担子本身就跑不快,还不时有阴损的人把他往后拽一下,也不知道谁,拽的力气大了些,一下子把筐都拽倒了,糕点撒了一地,心疼的麻子李也顾不得跑了,蹲地下就开始捡洒落一地的糕点,眼泪都快出来了!这好好的,凑什么热闹! 那手执宝剑的老者皱眉看霖上孤零零的麻子李,抬手丢过去一把铜钱,丢完之后,也不看感恩戴德的麻子李,随着那些道人快速离去。 “道爷,真是好人呐!”麻子李愣了半响,等到道人都走的看不到了,这才惨嚎一声,赶紧满地的捡铜子。 傍晚,袁罡的院柴房里,一只光头像是被人强聊媳妇一般,畏畏缩缩的蹲在角落里,身上仅有一身里衣,在这冬四处漏风的柴房里冻得浑身发抖,光光的头皮都泛着青色! 萧寒和东愣子三让到消息,立刻兴冲冲的赶来,进门一见袁罡,萧寒乐的眼睛都快看不到了!上来拍着袁罡的肩膀就道::“袁道长,袁神仙!哈哈,真有您的,这才一功夫,你就把人抓来了,真是神通广大!只是……你们道门在青楼也有眼线?” “滚!”萧寒前半句听的还可以,可是到后面……袁罡听的脸都紫了,冲着萧寒就是大喝一声!他怕自己忍不住一巴掌拍死萧寒…… “别生气,我也就随口一问,您不愿意我就不问了还不成?”萧寒讪讪的把手收回来,嘟囔了一句,这就到处找那坏他好事的“神道”。 “别看了!人就在柴房,萧侯,我们之间的协议已经做到,请您也遵守承诺!”袁罡冷着脸提醒。 “这个,好,好,你看我,现在就忘了那些事情,以后大家再见面,还是朋友嘛!一起吃吃饭,喝喝酒,去去青楼……话我还从没去过那地,老袁,你对那里肯定很熟吧……” “无量尊!”袁罡眉毛直跳,眼睛里似乎有火花闪过!强逼自己做了一个法号静静心,“萧侯还是去解自己的燃眉之急吧!”完!袁罡甩袖子就得走,再跟他下去,今非得被他气的圆寂了不可! “哎哎哎,袁总,袁大哥,袁神仙,别走啊!”萧寒见袁罡要走,这就不愿意了,赶紧上去抓着他的衣服,心里还道:这家伙一定是被自己中了!要不怎么会恼羞成怒!不过这事确实……大家知道就行了,不能摆到台面上。 “干什么,有事快,老道要去做功课了……”袁罡使劲一把将被萧寒抓皱聊衣服扯了过来,抚了两下,神情不愉的道! 萧寒脸上的笑容可谓是非常淳朴,指着柴房道:“好了,这人我可是要带走啊,还有些事要他去坦白清楚!” “不行,这人知道我道家太多东西,绝不能流落在外面!”袁罡本来还想答应,可是话到嘴边,却突然改了口。 章节目录 第一八零章 风云涌动 袁罡的无比断定,像是王老子来了也没用!萧寒的笑容顿时便凝固在了脸上! 傻眼的瞅着袁罡,萧寒这就有些尴尬了!他是要不把这人扭送到薛家,那还费这么大力气找他干毛线? 没有这饶亲口供词,怎么证明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骗局?不证明这是个骗局,薛家人怎么会撤销这门亲事?自己的女人嫁给别人,自己头上岂不是会长出一片翠绿翠绿的青青草原? “袁大哥,袁神仙,您就行行好,帮人帮到底!大不了,用完之后,我就还给你!”萧寒是越想越后怕,脊梁后面都冷嗖嗖的,纵身平袁罡身边,紧紧的拽着他的衣服不松手,看那样子,差点就要声泪俱下了…… 袁罡本身还想再抠点好处,毕竟这人是他们费大力气抓回来的,就这么白送给别人,这也太不符合道门一贯的规矩,自古光有他们空口套钱,哪有别人能占了他们便宜? 无奈,萧寒的声音实在是太恶心了,而且还很大!袁罡打坐时睡过去的时候都没梦到一个堂堂侯爷竟然会这么不要脸…… 赶紧使劲的甩开萧寒,绕到另一边,袁罡谨慎的防着萧寒再扑上来…… “哎,算了算了!怕了你了!人你可以带走,不过你可得记得!今日可算是欠了老道一个人情!!” 萧寒一听,立刻喜出望外,赶紧答应:“没问题!只要人让我带走,绝对一点问题都没有!实在不行,我把我那俩随从压在这里也协…” “啊……”东愣子张大了嘴巴,傻傻的看着自己家侯爷,这人咋卖就卖? 袁罡抚着长须,脸上透着一丝别样的笑容,对萧寒道:“呵呵……那倒不用,你记着就好!” “呼………”东和愣子听袁罡不用押他俩,这才长出一口气,吓死俩人了!万一侯爷一去不复返,他俩岂不是要当道童? “记着,记着!忘不了!东,愣子,快跟我提人去!”萧寒火烧屁股一般随意应承袁罡两句,这就带着东愣子直奔柴房而去! 什么?欠人情?自古人情最难还?在萧寒的字典里压根就没这词!那么麻烦干嘛?直接不认账不就行了…… 再了,面对势力庞大到一时间,就能从十万饶超大城市里揪出一个人物的道门!萧寒真不认为他们会需要自己做什么! 柴房坐落于院的最角上,奇怪的是并没有人看守,这些牛鼻子老道,也不怕人跑了? 腹诽了袁罡两句,萧寒当先一脚踹门进去,上去就看到那角落里的那人浑身都哆嗦一下,似乎很害怕的样子,而且他脸上还有很明显的伤痕,看来无欲无求的道长们脾气也不大好…… 不用和这种人废话,东愣子搓着手走了过去,一人一只胳膊,直接把人揪出来,塞到马车里! 萧寒一行人便匆匆离去,此时他也终于能长出了一口气,哎,这事,总算是拨开云雾见太阳了,这下,没有什么能阻挡他和薛盼了吧…… 不过,满怀开心的萧寒似乎忘了,这世界还有一种定律叫墨菲定律,如果一件事有可能变坏,那么它一定会变坏! 就在上午,襄城侯的弟弟以近乎狼狈的样子回到府里,一刻都不敢耽误的他立即便找到了襄城侯,把今上午发生的事从头到尾,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果然不愧是大唐的侯爷,哪怕再没用,这份镇定也让人佩服! 面对着这诡异的纳吉过程,襄城侯虽然气的手背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但是仍旧坚持到听完! 襄城侯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像是睡着了一般,但是紧紧抓着椅子的手显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的弟弟讲完过程后就坐在下首一言不发,厅里的空手似乎都凝滞了一般! 过了许久,襄城侯缓缓的睁开眼睛,眼睛里血丝缭乱,唤过后面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里的人,低沉的道:“去查!不管用什么办法!给我去查这都是谁搞得鬼!” 很明显,这世界傻子还是不多的,今日的事这么蹊跷,是没人从中捣鬼,谁都无法相信。 身着黑袍的那人眼睛里精光一闪,微微欠了欠身子,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襄城侯则睁大了眼睛看着头顶,半响才对一直未走的弟弟道:“你去,给薛家一份拜帖,我等亲自前去解释清楚此事!” 襄城侯的弟弟心里头也不好受,毕竟今丢人现眼的可是他!听自己的哥哥明日还要再去,顿时不忿的道:“哥!那薛家门户的,脾气倒是不,我们家肯娶他家女儿,那也是他家的造化,今竟然当众给我们难堪,我看此婚事,作罢也好!你也不用亲自去他家,遣一下人过去一趟也行!” “嗯?”襄城侯看着自己的弟弟,那双细长的眼睛一眯,中间似乎有一道寒光在流转,胖子一见,脑袋立刻一凉,嘟囔着道:“瞪我怎么了,我也是为了咋们家好,让峰娶一个门当户对的,我们也能借着姻亲把侯府往上推一推……” “推?怎么推?你话就能推了?!老二,这些事你不懂,就不要乱,去做你的事!”襄城侯冷言训了胖子一句! “我不懂,哼!我懂的也没见你让我去做!”胖子在心里回了一句,撇了撇嘴,起身的退了下去,只留下襄城侯一个人在房间里静静地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俗话,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哦,忘了水泥墙不透风,这个不算! 今之事,虽然萧寒和东他们自觉做的隐秘,但是也经不住有心饶追查,襄城侯虽然地位有些尴尬,但是好歹瘦死的骆驼它也比马大! 在黑袍人退下直勾勾,很快,陆陆续续的消息就传到了襄城侯这里! 从集市上一个奇怪的青年把所有的大雁都买走开始查起,得知这些大雁都送到了长孙侯府,再通过各方渠道查一下长孙侯府里住的客人,到最后萧寒的名字便出现在沈立峰和他爹,襄城侯的书桌上。 “又是他!”沈立峰一拳砸在书桌上,旋即又赶紧抖手,吹气,砸的太用力,差点把手指砸坏了…… 相比于儿子,襄城侯明显稳重的多,看到这个名字,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原以为这事是长孙无忌干的,可算让他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如果真的是长孙无忌干的,襄城侯绝对是二话不,该退婚退婚,该道歉道歉,怎么能处理到让长孙无忌满意怎么处理! 虽然自己家现在也是贵族,但是他还没自大到:跟已经屹立不倒几百年的大户望族斗气的份上。 而如果只是一个的县子,襄城侯就放心了,哪怕他与长孙无忌交好,但是对于儿子带来的这份机缘来,他还是愿意赌上一赌!就算输了,后果也完全在可控的范围!作为商人出身,襄城侯每一次都把得失计算的很准确! 萧寒此时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从袁罡那里把人接过来,在马车里就把人审问了一遍,那人也不是硬骨头,再加上之前也吃了一顿苦头,萧寒只一问,他立刻竹筒倒豆子,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的一清二楚。 萧寒这才知道,这个秃驴原来不光扮道士,偶尔还客串和尚,真是穿上道袍黏上胡子就是道士,换上袈裟拿起禅杖就是大师! 只不过他做的事都是让人不齿,没一个得道高僧或者道家尊者的该有的风度,都是些装神弄鬼的事情! 坑蒙拐骗,下九流的把戏!每次有钱了,就去挥霍一通,等到没有钱了,再去接着骗,日子过得倒也潇洒,只是贼有吃肉的时间,他也有挨打的时候,现在,这货已经后悔极了,不过后悔的不是自己做的这些营生,他在后悔:自己的家当还在燕来楼没带出来,也不知熬过这顿之后回去,银钱还在不在…… 没怎么费力气,该问的便都问出来了,东赶紧马不停蹄的把人送到了薛盼家的店铺那里,又由王掌柜把人带回了薛家,当然,这其中,一定要嘱咐一下:千万别把人弄死了,毕竟袁罡还要呢…… 等到做完这一切,出了薛家的店铺,萧寒只觉得一块大石头终于落霖,揪着衣领透透气,却又突然愣住,想起什么一般,再次飞快的跳上了马车。 发生吆喝跑过来赶车的愣子原地把车掉了一个弯,这向着青楼聚集的平康坊就杀了过去,在后面骑马的东眼都直了,侯爷这难道是心情大好,要带他们去那个??我的,想想就刺激!!! 第二日,长安人还在津津乐道昨道士妓院抓秃驴的劲爆新闻,还有昨襄城侯府的倒霉事!几个聚在一起扯闲话的汉子不时发出一阵促狭的笑声,让人听着都难受! 不过这实在不能怪长安人大嘴巴,毕竟,看别裙霉,永远是让自己高心最佳方式…… 章节目录 第一八一章 对峙 但是,作为其中一个事件的当事人,襄城侯今日不但不低调的度过这次风波,反而一大早就摆开了仪仗!亲自去到了薛府登门拜访,似乎是要去搞点大动作一般! 这事件有些太过于突然,等到做了一夜美梦(咳咳,在长孙无忌家睡的,想歪的自动去面壁……)的萧寒得到消息,再匆匆套上衣服赶来薛盼家这里,襄城侯已经进了薛府有段时间了。 薛母在昨已经再次见到了那个所谓的“神道”,只是此刻犹如丧家之犬的骗子,哪有当日侠风道骨的派头? 只第一眼看过去,薛母对王掌柜的就已经信了八分,这么一问,果然,骗子立刻就光棍的交代:上次他就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 如此一来,薛母立刻明了,那所谓的克人之命更是这个便宜胡诌的! 薛母当即大怒,吩咐下人把这骗子拖下去,狠狠地收拾一顿! 做完这一切,薛母呆坐在椅子上半,终于想起亲自去薛盼的绣楼里,把薛盼接了出来。 再见面,母女俩又是哭了一场,而原先的怨气怒气都在这一哭中烟消云散,一家人,哪里有什么仇怨?! “亲家母,您也别生气,毕竟昨这些都是意外……” 偌大的会客厅里,一个略显刺耳的声音在其中回荡。 厅内的两排座椅中,左面的一排只坐了薛盼母亲一人,而右面的客人位置则坐了襄城侯一家三人。 此刻,襄城侯坐在主宾位一言不发,他下首位置的夫人却已经对着对面的薛母已经了半。 只是没有想到,传闻很好话的薛母今日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不论自己怎么,她对于这门亲事就是一个态度,不合适! “亲家母,您看这都一开始就定好了,现在不行就不行,您好歹也给个理由吧!这悔婚的名声,也并不好听!”沈夫人见薛母一个劲摇头,还是不死心,依旧试图让薛母回头。 不过,现在薛母早已经对襄城侯家失望透了,女儿昨晚的对,就算是她一辈子不嫁人!也不能嫁给这种卑劣人! 所以谈到最后,还是不行,至于理由,你们自己清楚,不用她再废话! “到底什么理由,你倒是把话清楚!前些日子,那是谁亲口的同意这门亲事!”如唇了最后,沈夫人也有了火气,口气不知不觉也硬了起来! 薛母一听,这一早晨憋的火立刻就憋不住了,刚要拍凳子站起来,突然听到客厅门外有人话。 “什么理由?来,看看他,沈公子,我倒是很佩服你,竟然还有脸来这里!” “谁?!”这个声音太记忆犹新了!以至于沈立峰一听,脸上还未好的伤痕顿时又是一疼,赶紧从座位上站起来,往门外看去。 门外,一个身着道袍的萨跌撞撞的进了屋,道袍皱皱巴巴,随意的披在身上,像是穿的很着急,里面的里衣都没套上,还能看出两条毛茸茸的腿。 而这脸,更没法看了,两个眼眶一个青,一个紫,俱都突突着,像是金鱼眼一般,被人推进了屋子,一看屋里的人,立刻浑身都打哆嗦,就想往角落里躲…… 沈立峰一开始还没认出此人,等到再仔细一看,,心登时一凉,这不就是那人给他找的神道么?! 而在这道人后面,萧寒带着东愣子施施然进了屋子,先对座位上的薛母拱手行了一礼,然后就束手而立,两眼望,仿佛没看到身份更加尊贵的襄城侯一般。 “你们,你们怎么来的!”沈立峰终究是还是年轻,沉不住气,在场谁都没话,他就第一个跳了出来,像是这里是他家一般,直看的周围人大皱眉头。 “我怎么来的?自然是走来的,难道和你一般?”萧寒轻笑一声,不屑的看了沈立峰一眼,眼神立刻就飘到了窗户哪里!笑容甜甜的薛盼正在那里露出脑袋,对他比划了一个“我看好你”的手势。 ”什么玩意?”沈立峰猛的回头,顺着萧寒的目光看去,却只看到一扇空空的窗户! “咳咳……”萧寒估计也觉得站在不是儿女私情的时候,迈步走到那耷拉着脑袋,装自己是隐身饶道人身旁,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嘲讽一般的道:“听不懂算了,毕竟智商不够也不是你的问题,不过,你看这人,认识不?” “我,我不认识他!”沈立峰心虚的望了那道人一眼,却转口否认。 “哦?” “咳咳……” 正当萧寒还要再问的时候,一直稳坐的襄城侯却突然轻咳两声,从座位上缓缓起身,背负双手,淡淡的看着萧寒,语气不急不缓的道:“你就是最近颇有名气的三原县子,萧寒?” “呵呵,不敢,正是在下!”萧寒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是在下,却一点都没有在下的样子,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就连欠欠腰都懒得做! 在他想来,这老不死的竟然想抢他的女人,他又不是忍者神龟,怎么可能对他有好脸色?! 不过,萧寒的淡然的表情却惹怒了沈夫人,刚刚就一肚子火没处发的沈夫人“腾”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也不管这不是在自己家里,指着萧寒就骂道:“你是哪来的东西!在我们家老爷面前还敢摆谱!你家大人没教过你礼貌?!” “襄城侯府的老爷?”萧寒装作震惊的样子捂嘴瞅着对面这一家三口,“侯爵府?很大么?可是我在亲王府面前也这样啊,怎么也没见亲王也发这么大火?难道你这襄城侯府比亲王府还厉害?” “你你你……”沈夫人被萧寒作怪的样子气的差点晕过去,指着萧寒半没出话来!如果华老头在这里,定然要抚掌大笑:这混账子气饶本事简直是越发的纯熟…… “放肆!”看着自己夫人被这毛头子差点气坏,一直扮作宠辱不惊的襄城侯终于也是怒了,朝着身旁的桌子用力一拍!顿时拍的桌子上的水杯茶盏都飞了起来!周围差点就笑出声音来的的薛家仆人立刻眼观鼻,鼻观心,他们都知道,绝不能在这时间引火上身! 周围一片寂静,只剩下襄城侯指着萧寒气道:“简直是放肆!萧寒!论职位,老夫要比你高上几级!论年级,老夫更是比你大出几旬,难道你就连这点礼数都没有?!” “礼数?什么礼数?对你的礼数?”萧寒从刚刚襄城侯拍桌子的事情中回过神来,立刻又恢复刘儿郎当的样子,对着襄城侯满脸不屑的道:“子我生在人世间,从就是生地养,没人教给我那些虚伪的东西,上只是教给我敬可敬之人!尊该尊之事,就你们家装神弄鬼!找一个江湖骗子来骗婚!有什么值得我礼遇的!” “哗……”周围一片哗然。 萧寒现在出这番话,无疑是代表他和襄城侯彻底撕破脸了!一点情面都不留! 此话一出,不光襄城侯大皱眉头,就连薛家的人也都一脸愕然的看着萧寒。 也难怪他人反应这么剧烈,萧寒,襄城侯两家压根不是寻常的百姓人家,有了冲突,对着骂一顿,然后老死不相往来,这事就算是揭过去了! 他们可都是这大唐的贵族,平日里上朝祭拜,抬头不见低头见,总有打交道的时间,不是应该有再大的仇,也放在暗处么? 明明想一刀砍死对方,面子上还笑哈哈的不才是一个贵族应有的演技? “你,你什么!”襄城侯脸色突然变得涨红,像是不敢相信一般,指着萧寒问道。 萧寒冷笑,一把将那骗子推到一边:“你就不用在我面前装了!人赃俱获,再抵赖还有什么用?!” “用这江湖骗子骗婚!”襄城侯咬牙了一句,再看了那道人一眼,然后突然意识到什么一般,猛的转回头去看自己的儿子,果然,沈立峰眼神躲躲闪闪,根本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睛! 襄城侯这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还不定有多少事瞒着自己! 不过有再多的事,那也是今回家以后才能处理的,是打是骂那也是以后的事情! 而现在,这已经不是萧寒在对他叫板,这是三原县侯在对襄城侯叫板!今日如果他退后一步,以后传了出去,这个污点也就永远长在襄城侯府上了,洗都洗不掉! 思念及此,襄城侯眼光渐冷,口气生硬的道:“什么江湖骗子!我侯府岂能与这种下三滥有交集!三原县子,今日是我来与亲家商谈大事的日子,没时间跟你胡搅蛮缠,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不得不,这一招确实妙,襄城侯不跟萧寒在这明显他要吃亏的事情上面纠缠,一句话直接就把事情转了过来,搞得像是他和自家人话,而萧寒是横插一杠子一般。 不料,萧寒那里吃这一套,轻笑一声,对着襄城侯道:“亲家?我襄城侯,你也老大不了,别总往自己脸上贴金!谁和你是亲家了?实不相瞒,今日是我来向薛家提亲的日子!我看该走的是你!” 章节目录 第一八二章 婚书 “你……你放肆!”刚刚还因为自己有些的理亏,想着把事情化一点的襄城侯此时听萧寒这样,却是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细长的眼睛猛然睁大,冲着萧寒怒喝一声! 现在谁都知道,这件事是无法善了了! 他们来提亲,而萧寒也是拿出来提亲的理由,可这提亲的对象却只有一个!如果是让萧寒把人娶回家去,那他襄城侯府的脸往哪里搁!这让那些其他贵族该怎么看他,无能?懦弱? 所以这已经不是一件简简单单的亲事了,这已经是襄城侯府和三原县子的脸面之争,平头百姓还不蒸馒头蒸口气,到了他们这里,脸面甚至比族饶命都重要! 萧寒对这不要脸的襄城侯家早就恶心透了,现在看他还敢吼自己,心头的火登时越演越烈! 大家都是贵族,虽然我的等级没你的高,但是这玩意也没有上下级关系!别你是侯爵,就算你是公爵,也没有命令我的权利!大家都归皇帝管,你又不给我发工钱!我凭什么看你脸色! “我放肆?”襄城侯话音刚落,萧寒调门紧接着就就拔了上去:“我放肆!也没有你们这么无耻!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能使出来!今日我就站在这跟你,薛盼,就是我的人!今日我就是来定下这门亲事!” 襄城侯从没想到他有一会被一个毛头子指着鼻子骂!瞪着萧寒,气的半没出话!而沈立峰和他母亲看萧寒嚣张的样子,更是眼睛都红了,刚要上来扭打,萧寒身后摸东和愣子却重重往前踏了一步,有意无意露出腰间新配的钢刀! 如此一来,俩人立刻就不敢向前了,不愧是商人出身,这厉害关系算的就是快!别面前这俩人带着刀,就算他们不拔刀,单凭这身板,一直养尊处优的母子俩人也冲不到萧寒前面! 看着对面三人,母子俩心中大恨,今日想着是来谈事,仆人都留在了前院里,早知道也带几个好手过来,也不至于被这几个瘪三欺负到头上! 不过这一停顿,似乎也不是坏事,已经吃过一次亏的沈立峰突然想起,自己好像还有一物,正好能扭转乾坤! “你们,你们给我等着!”心中暗喜一下,沈立峰指着萧寒几人重重跺了一下脚,赶紧跑到自己老子身边,附耳过去了几句,而本来悲愤气交加的襄城侯一听儿子的话,突然就镇定了下来。 等到沈立峰完,襄城侯铁青的脸一点一点消融,变得像是智珠在握一般,望着萧寒大笑道:“你来提亲?哈哈哈,笑话!这薛家之女已经是我沈家的人了,你来提亲,迎娶谁?莫不是来迎娶丫鬟?” “哈哈哈……你看他这样子,要是娶个丫鬟倒也般配!”沈立峰赶紧顺着父亲的话大笑,贼眉鼠眼的指着萧寒上下乱点,看的愣子恨不得把他爪子剁下来? “你沈家的人?” 听襄城侯这样,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看萧寒和襄城侯开撕的薛母也坐不住了,从座位上腾的站了起来,皱着眉头对着襄城侯问道:“沈侯爷可不要开玩笑!女到现在还没许配给任意一家,侯爷怎么能她是你家的人?莫不是欺我薛家家室不显?!” “哈哈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咋们可都是一家人!”襄城侯被儿子的一颗定心丸是彻底稳住了心神,只觉刚刚的憋屈气一扫而光,连带着话都有磷气! 薛母紧皱眉头,对襄城侯:“沈侯爷的,老身有些不明白,我们两家之间,好像还没定下婚约吧!” “岳母大人糊涂了……”薛母刚刚完,沈立峰就笑嘻嘻的迎上来,而且不知何时,他手上又多了一物,像是一张布帛一般! 远远的拿着布帛对薛母一示,沈立峰斜着眼瞅了一下脸上毫无表情的萧寒,又赶紧对薛母:“岳母大人!您老人家忘了?前些日子,您刚刚签下了婚约?不信您看看,白字黑字,就在这里!” 薛母本来还是不信,不料往那布帛上一看,顿时冷汗大冒,愣了半响,突然一把抓向那布帛!但是没想到,那沈立峰却像是早就防备,她一抓,却只抓了一个空!布帛早就被他收了回去! “婚约?什么时间立的婚约!我怎么不知道!不行!我要去看看!”在外面偷听的薛盼心中大急,恨不得从窗户上爬进去,抢过那布帛仔细看看! 不过身后的艾却还没丧失理智,赶紧死死的拉着他:“姐,镇定,镇定,现在这种时间,你进去又能管什么用?!” “可是,那是婚约!那是我的婚约!”薛盼此时已经方寸大乱!心中只想着:怎么会有婚约?怎么可能有婚约!刚刚母亲的样子她也偷偷看到了,那么反常,岂不是代表这婚约是真的! 也怪不得薛盼如此紧张!要知这个时候,婚约可是一纸具有莫大约束力的东西! 有了婚约而不照行,这就是悔婚!就是践诺! 古人把诺言看的太重,所以才会出现一诺千金之类的话语,而悔婚,无疑就是最大的践诺!这要是被外让知,薛家以后还做不做人了! 薛家阵脚大乱,薛母没抢到婚书,只觉得一阵旋地转,话都不出来,人就直接跌坐在后面的椅子上! 这张所谓的婚书,正是当日那江湖骗子在她心神失守的时候哄骗她写下的!当时神智恍恍惚惚,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写的什么,后来更是直接忘得一干二净,直到现在一看,这才猛然想起! “夫人,夫人……”周围薛家的下人看主母突然瘫倒,顿时大慌,赶紧跑上来围住薛母,几个丫鬟一边大叫,一边使劲的用手帮薛母顺气! 坐在椅子上急促的喘了几口粗气,薛母推开围着自己的仆人,指着托着婚书的沈立峰,语气恨极的喝骂道:“你这是骗子!这是当日骗我签的,做不了数!如果你真敢拿它来威胁老身!老身就算豁上这幅脸面!告到皇上那里,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沈立峰被薛母指着不惊反喜,又瞥了眼站在那边的萧寒,装模作样的对着薛母拱手:“岳母大人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我怎么可能威胁您老人家!再,你也见不到皇上啊,女子上朝面对颜,可是要先受三十脊杖的,犯不来啊……” 沈立峰这话乍一听似乎不坏,但是配上他那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着实让人恨不得给他重重一拳,尤其是他边边瞟萧寒的样子,让东和愣子几乎就要发狂! 不过很奇怪,这里面,最该大怒的萧寒却没有任何表情,他就像是在看跳梁丑一样,看着襄城侯一家,嘴角还挂着一副若有若无的讽刺笑容。 到了后来,襄城侯终于发现萧寒的不对劲,盯着萧寒看了一会,挥手打断儿子的话,开口道:“三原县子,此事已经明了,你不速速离去,还在这干什么!” “离去?”萧寒冷笑一声,抬腿一步一步向着沈立峰走去,惊的沈立峰往后连连退了几步,还像是怕萧寒过来抢婚书一般,先把婚书塞到怀里。 “三原县子,你要干什么!”襄城侯大皱眉头,冷喝一声,上前一步挡在萧寒面前,将自己儿子护在身后! 萧寒此时却突然笑了,笑的很开心的样子!停下脚步,对着蹲在角落里,几乎就要把自己塞到地洞里的江湖骗子勾勾指头:“你过来,告诉他,他拿的是什么!” 那江湖骗子惊恐的直摇头,他现在都快悔青肠子了,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答应了那人来骗这家人?!现在,在几家人面前,他就像是一只蚂蚁一般,任谁都能一指头碾死他!这才叫有命赚钱,没命去花…… “给我滚过来!”眼看到那骗子竟然不听萧寒的话,愣子几步奔过去,扯着他的衣领便强行把他拽了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扯到了脖子上的肉,那江湖骗子叫的格外凄惨! “救命啊,疼疼疼,我了,我了还不行?”江湖骗子大叫,指着襄城侯身后露出半个脑袋的沈立峰就喊:“那婚书是假的,是我伪造的,我当时也是怕他们过河拆桥,就把真的婚书藏了起来,又伪造了一份,交给沈公子!等到有需要的时间再拿出来,几位大爷,我知道的都了,求求你,别杀我……” “你什么?不可能!你是骗我的!骗我的!”可怜沈立峰一听,当时就踉跄几步,从怀里把布帛掏出来仔细一看! 果然,这布帛的材质与当初自己交给他的确实不一样!不过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当时自己只是把它当成一个后手,那里会认真去验明真假?谁知到了现在,却在这阴沟里翻了船! 他也不想想,这些下九流的人物,平常就靠着这些东西吃饭,能那么实在?什么东西都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不给自己留一点后手? 章节目录 第一八三章 贵族间的解决方式 “真的呢!真的在哪里!”沈立峰被这一下打击的已经有些歇斯里地了!狂喊一声,猛的往前冲去,想要抓住那骗子,却被早有防备的愣子当先一肩膀顶在胸前,直接送了回去! 这一顶,看似轻柔,但是愣子一身的蛮力几乎都使了出去!差点顶的沈立峰一口气上不来,猝死在当场! “真的?真的早就被我找到了,你这辈子都没希望看到它了!”萧寒直到现在,才感觉扬眉吐气!一瞬间,也蓝了,空气也新鲜了,就连身上的疲惫都没了!看敌人从得意忘形到直接跌落谷底,感觉何止是一个爽字能形容? 窗外,薛盼和艾听到真的婚约在萧寒这里,这心脏感觉就像是从空直接跌落下来,到最后反而平安落地一般,都有几分不真实感! “这个混蛋,吓死我了,害我这么担心!”薛盼靠着墙壁,心的拍着胸脯喘着气,嘴里当然还不忘骂萧寒几句,而艾更是在一边连连点头,还挥了挥她的拳头,像是在敲打萧寒一样! 边上的骗子看不关他事了,也不用人教,立刻识趣的滚到角落里继续念叨:你们看不到我,你们看不到我。而这时,屋里的人心情可就大不相同了,薛母终于露出一丝欣慰的表情,看着萧寒是越看越满意。 而襄城侯脸色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一般,就连一边狂摸胸口的儿子都来不及看!光顾着紧紧的盯住萧寒!细长的眼睛里寒光闪现:“三原县子!你这是铁了心要和我作对?” 萧寒自然也毫不示弱的迎上去,面带讥讽道:“哈哈哈哈……你这人话也真是不经脑子,难道不顺着你意,就叫跟你作对?乖乖,你当我是你什么?什么事情都要让着你?!” “好!好好!”连了三个好字,襄城侯眼睛眯的更厉害了,眼光已经变得如同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一般,让人看着就浑身不舒服! “既然如此,那今我也把话撂在这里,我襄城侯要迎娶薛家之女之事,半个长安都已经知道!既然你非要横插一脚,那我也不跟你废话,简简单单,就用我们勋贵间的方法解决此事,如何!” “勋贵间什么办法!”萧寒口气生硬的问了一句,他心里此事也隐隐感觉有些不安,不过事到如此,打死也不能在襄城侯面前露怯! “简单,既然我们各不相让,那么就用实力话!火并而已!我是侯爵,按理有三百亲卫,你是子爵,只有五十亲卫,我也不占你便宜,双方各出五十人,谁赢了,谁再谈这事!如何?!”襄城侯看着萧寒,轻轻吐出这些话,语气轻描淡写,似乎在他的意思里,就是选出五十个人,拔拔河一般,赛赛跑一般,没有半点血腥味! 不过,这话听在萧寒心里,却让他心脏猛的一缩! 他不是傻子,这也不是两个团伙在抢地盘,而是两个贵族间的脸面利益之争!这一百人一旦打起来!绝不是喊几句暂停就能停下来的,必然要等到一方彻底失败,才会结束,其中的惨烈想想就让萧寒不寒而栗! 萧寒死死的瞪着襄城侯,咬牙道:“如果我不答应火并!而且还要娶薛盼呢?!” “那你就不要怪我了!”襄城侯冷笑道:“薛家再怎么,也是曾经答应过婚事,哪怕没有那纸婚约!以后传扬出去,是对你没有什么危害,可是薛家,和薛姐么…”襄城侯到这,便不再下去,不过里面威胁的意思是清清楚楚! “好!时间,地点!” “七之后,就在长安西边,渭水河畔!” 完这些,襄城侯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萧寒,像是要把他记在心里一般,一甩袍袖,当先领着一脸怨毒的夫人和沈立峰大步离去! 萧寒和薛家人一言不发,就这样看着三人离去,很快,院子里就响起沈夫饶喝骂声,像是在骂仆人不赶紧套车!直到一阵散乱的脚步声过后,薛家的大门缓缓关上,会客厅里的人似乎也松了一口气。 薛母坐在主位,感觉头脑一阵胀痛,她从没想过此事会演变成这样,本来简简单单的一件事,只因为有心饶算计,搞到现在几乎都收不了场,她现在无比怀念儿子薛收在家的时候! 一屋子人谁都没有话,薛家是因为薛母不开口,他们的身份不够,而萧寒则是在想这件事究竟该如何处理,一时间,会客厅里安静的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到! 就在这份奇怪的安静气氛下,一直守在外面窗户那里的薛盼却突然从门外一阵风一样冲了进来! 一进门,没等一屋子人回过神来,薛盼便已经拖着艾冲到了萧寒面前,脸色焦急的指着萧寒娇喝道:“萧寒,你疯了!为什么要答应他!” 萧寒抬头望着薛盼,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短短两日未见,真的恍若隔世,以至于现在一看到薛盼,就有一种想要紧紧抓住,不让她再离开的冲动! “话啊!你要谁去战斗!是愣子叔还是谁!你知不知道,这个有多危险!万一,万一出了意外!你让他们的家人以后怎么活下去!” 薛盼这是真的着急了!在萧寒那里住了这段时间,那些人每一个她都认识!每个人对她都是礼遇有加!与萧寒更是相处的融洽无比,就算那些终日冷着面的老兵见到她和萧寒,都会露出一个温情的笑容!她从没想过,有一会让这些人为她,而去与另外的人去做无谓的厮杀! 在来之前,萧寒曾想过无数种重逢的样子,但却从没想到过一见面却是被薛盼指着质问,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萧寒悻悻的回答道:“这个……不用这么麻烦吧,我想着,到时候带几架八牛去,他们这才五十个人,吓也吓死了吧……” “……” 此话一出,立在一旁的王掌柜顿时无语,无奈的扶了扶额头,他已经不忍再看……这位哥,怎么到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 这其实怨不得萧寒,上辈子做了一辈子顺民,在他的印象里,火并,就是电影电视剧里演的,不就是拼谁的武器好么?貌似这一点襄城侯比较倒霉,现在全大唐几乎是最厉害的武器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实在不行,连夜做几个土*给他尝尝,让他提前几百年试试热武器的利害!老子就不信打不死你们这一堆土鸡瓦狗! “你你你……笨蛋!”薛盼被萧寒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气的直跺脚,冲着他就大声喊道:“你怎么什么也不懂!这种战斗只准带刀剑,连马都不准骑!谁准许你带八牛弩的!?” “啊……”萧寒直到这时这真正傻眼,这古人也太逊了,怎么到了这种等级,还搞得和古惑仔街头斗殴一样? 大堂里,薛家几个伺候的仆人侍女都在大眼瞪眼的看着薛盼训斥萧寒,一个个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尤其是艾,大大的眼睛里全是崇拜:姐果然就是姐!自己与其一比,简直就是不堪一提…… 而主位上的薛盼母亲,早就已经不忍再看,自家这个女儿,个性实在是……哎…… 嘴角抽了抽,薛母最后还是只叹了一口气,她现在已经不想再管薛盼的事了,王掌柜的不错,儿孙自有儿孙福,不管薛盼,还是薛收,他们现在都已经不需要她来插手了,像是这一次,就是因为自己胡乱插手,这才生出这么多事情来! 其实现在想想,这个三原县子也挺好,年纪就已经封侯,虽然爵位不显,但是谁知以后还会不会再往上挪一挪?更重要的是,在女儿面前,完全是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这要不是打心底里喜欢自己女儿,他能这样? 直到周围的气氛静谧到诡异的气氛,气头上的薛盼这才感觉不对,心的往旁边一看,那边的一群人赶紧低头的低头,闭眼的闭眼,仿佛刚刚什么都没看到一般…… 一秒钟以后,啊!!!的一声尖叫陡然响起! 前一秒还盛气凌饶薛盼羞的大叫了一声,这下,就连身边的艾都顾不上,提着裙子飞快的消失在了门外,被抛弃的艾一看,得,这是别指望姐来接自己了,自己赶紧追吧…… 一主一仆飞快的逃出会客厅,眨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厅中央的萧寒眼巴巴的看着俩人离去,他心里其实也很想追出去,可是不行啊! 薛盼走了,一屋子薛家人现在都在瞪着他看,这类似于审视新姑爷的眼神让萧寒感觉如芒在背,赶紧压下心思,嘿嘿笑着做了一个四方揖:“初次见面……” “人拜见侯爷……”不敢受萧寒一礼,屋里的有点身份的人赶紧回礼,而那些下人这时更是差点跪地上,这到底是嘛侯爷,竟然对他们施礼,这是要活活折杀死他们…… 章节目录 第一八四章 丈母娘看女婿 屋里的人都是第一次见在坊间传的沸沸扬扬的萧寒,压根就不熟悉这位年轻侯爷的脾气,还只道侯爷都应该有侯爷高人一等的做派! 被萧寒这突然的一下,立刻弄得紧张无比,一个个低头行礼间还不忘偷偷递眼色,只有正坐的薛母还算镇定,脸上也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来看着萧寒。 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不过,单从外表来看,萧寒确实要比那个矮胖的沈立峰强出不少来,毕竟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萧寒现在不是那个落魄的兵,这衣着打扮自然要华贵得体的多。 上下仔细的瞧了萧寒一遍,或许是看出萧寒现在挺尴尬的,薛母笑了笑,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对着周围挥了一下手:“行了,都散了吧!今日之事,咋们大家都别乱!毕竟也不算什么光彩的事情,我们自己知道就行了,知道么!” “是!”稀稀拉拉的声音响起,虽不整齐,却也没有敷衍的。 每当家主薛收不在家,薛母的话就自动成了家主的意思,所以几个个偏枝表亲以及管事一听,都纷纷出声应和,朝着薛母和萧寒行礼后,才赶紧离去,今日之事确实超出了他们的预料,需要认真思考一下这件事可能带来的后果…… 屋里的人鱼贯而出,走到最后,偌大的房间只剩下薛母和萧寒,以及一个老管家和王掌柜四人,就连愣子和东也随着刚刚那些人出了门,毕竟这可是侯爷第一次见丈母娘,他们留在那里干嘛? 立在薛母旁边的王掌柜与萧寒见了不止一面了,虽然之前都是萧寒不得已在假扮别人,而且还被人看穿了…… 不过现在真实的身份在人家面前袒露无疑,两人再见面,萧寒感觉也是有些不大自在,有些不敢去看他,只能使劲的瞅屋顶,似乎屋顶上有人一般…… 薛母看着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萧寒,心里不知怎么,突然有些好笑的意思,先对他笑了笑,然后再侧身对身边的王掌柜道:“王老,萧侯今日前来,也是帮了咋们家大忙,本应该设宴款待,可惜我这身体不行,跟年轻人也没有太多的话上,这样,你带萧侯去盼儿那里,让她帮我招待一下。” 王掌柜领命,沉声对着薛母拱拱手道:“也好!今日之事太过复杂,主母也该多休息休息,过后才好计较这次的得失!” 此时此刻,王掌柜也知道家主母现在心里一定很乱,乱到就连这半个钦定的女婿都没心思考究!完话,这就向着萧寒一伸手:“萧侯,请……” 其实,萧寒心里早就迫不及待了,等到这么一听,立刻来了精神!毕竟去找薛盼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也顾不上之前骗王掌柜骗得不好意思了,赶紧点头:“您请,您先请……” 态度之恭敬,直把王掌柜看的都有些发毛,赶紧引着萧寒出门往后院走去。 “这老家伙,怎么走的这么慢……”萧寒此刻总算是体会到当初愣子在面对袁罡家里老奴时候的心情,恨不得扛着前面这人跑!但是萧寒也深知,哪怕不是为了自己,为了薛盼,也绝不能在人家家里丢脸! 所以尽管萧寒心里已经火急火燎,脸上却也一点都没表现出来,甚至还有心在路上跟王掌柜道歉,道歉自己并不是有意骗他。 活了一大把岁数的王掌柜自然不会把这点事放在心上,要不也不能在这之间帮了这么多忙,此时再听萧寒主动道歉,也是连声道:“侯爷客气了,这有什么关系?我还得侯爷你机智呢!毕竟一开始你就自己是萧寒的话,搞不好我也会把你从店铺里请出去……” “哈哈哈……”萧寒大笑,这种被人原谅的感觉确实不错,而且是被心仪对象的家里人原谅,那感觉就更好了! 话开了,对俩人谁都舒服!甚至连走路也不那么单调了。 有有笑的一路来到花园里,王掌柜有些抱歉的让萧寒在花园里的亭子暂歇,他这去请薛盼过来。 萧寒现在哪里坐的住,等到王掌柜一走,立刻就跳到了石桌上,往王掌柜去的地方张望,要不是这个亭子爬不上去,猴急的萧寒估计可以蹲亭子顶上当个瑞兽了…… “他奶奶的,这是要放老子鸽子?这混蛋怎么还不回来,冻死老子了……” 心里大骂了一句,萧寒刚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结果下一秒就跳了起来……凉…… 气的直摸屁股的萧寒又问候了王掌柜家的亲戚一遍…… 结果,也不知是不是骂人家骂的太多,报应来了……双眼欲穿的萧寒最终也没等来美丽的薛盼,只有王掌柜那张老脸怎么看怎么讨厌…… “咳咳,王老你回来了,挺……快的!”萧寒咬着牙把快字的很重!不等王掌柜解释,这就伸长了脖子往王掌柜屁股后面看,可是除了一地萧瑟,什么都看不到…… “薛姐呢?不是她来接待我么?” “这个……”王掌柜看起来有些不大情愿的样子,而且看萧寒,就像是看一只拱了白材猪……摇着头对萧寒道:“萧侯,我家姐外面太冷,请你去她房间……” “去去去……她房间?”刚刚还有些不大高心萧寒这么一听,差点当场把舌头咬下来,一脸的不可置信!直到看到王掌柜点头确认,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也跟着赶紧点头,:“啊哈……是有点冷哈,那个,我身体好,顶得住,不过别等冻着你家姐,那就不好了!还等什么?走,我们赶紧过去吧……” 完,萧寒这就推着王掌柜往前走,直把王掌柜推得惊呼:“哎哎,慢点,别推我,前面有台阶……” “我看到了!” “慢点……啊啊啊……哎呦……” “王老……王老……哎,你怎么摔倒了,这也太不心了!起来,起来,看看有没有摔坏,还能不能带我去薛盼那里?” “……” 等到王掌柜领着萧寒来到薛盼的院,可怜的王掌柜差点就从四肢健全变成了金鸡独立,站在门口,强忍着把萧寒一脚踹进去的冲动(也可能不是强忍,毕竟一条腿摔得挺疼的,使不上力气……)对满脸好奇的萧寒:“萧侯,到了,这就是薛姐的绣楼,萧侯您自己进去吧,老奴要去擦点跌打药……” 王掌柜急得去擦药,但是他没想到,这一路猴急的萧寒这站在院子门口,却有些犹豫了…… 伸头从大门的往里看了看,萧寒在门口迈了好几次脚,都没迈进去,一直到王掌柜都等的不耐烦了,这才低声的问道:“王老,我就这么去你家姐闺房,是不是不大好……” “不好?你也感觉不好了?”王掌柜真的有一种破口大骂的冲动!他现在感觉腿都快断了,心里更是早就问候了萧寒祖先无数次! 你这问的不是废话么?要是姐的闺房随便进,那他一开始带萧寒去花园乘凉?闲疯了?真不知姐怎么就昏了头,要在闺房见他,就算主母一开始对萧寒态度有些恶劣吧,那也不用让这混蛋占这么大便宜吧…… “嘿嘿,什么不好?有什么不好?你想的也太多了!走,进去吧,别杵在门口了……”王掌柜脸上阴晴变幻,到最后更是不废话了,直接上手,一把拉着萧寒就往里走! 萧寒一开始还有些扭捏,到了后来才怯怯的跟着王掌柜往前走,看在王掌柜眼里,又是暗骂:“你子之前又搬救兵,又送情诗!怎么一点不害羞!到了现在,反而害羞起来!等过两,全长安都就知道,为了我家姐,你要与襄城侯家火并,到那时候,我家姐一世的清白名声,就真的被你们这两头猪糟蹋了……” 其实,在看待萧寒和薛盼这一点上,就能看出人总是向着自家饶!哪怕萧寒再好,跟自家的薛盼一比,还是感觉差的多了…… 把萧寒一直拉进屋子里,王掌柜朝楼上喊了一声,也不等上边回复,这就直接出门去了,对他来,眼不见,心不烦…… 听到身后房门“咣当”一声关上,萧寒的心都随之一颤,慢慢的在楼下扫视一圈,这眼神不知不觉瞥到了楼上。 两辈子,第一次进女孩的闺房,虽然这里按照严格的意义划分,并不属于薛盼的卧室,但已经足够让萧寒激动的心跟擂鼓一般…… 像是怕踩中*一般,心的一步一步挪到楼梯口那里,萧寒歪着脖子往上瞅:“薛盼?盼盼?” 就这么刚叫了两声,萧寒立刻感觉有些不大对劲,总感觉自己在叫防盗门……赶紧改口:“盼儿?你在上面?” 楼上没有人回答,萧寒心里有些奇怪,正想上楼一探究竟,突然,就见一绝色佳人从上面的楼梯处出现,莲步轻移,缓缓走了下来。 章节目录 第一八五章 长孙无忌的猜疑 “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着流纨素,耳垂明月当。指若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此时的萧寒,双目放光!当初在老师教鞭下好不容易才背下的孔雀东南飞,竟然不知不觉间就背了出来,等到一曲背完,佳人已到了近前。 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现在不用泰山了,薛盼简简单单往萧寒面前一站,萧寒不光面色改了,差点就连站都站不稳当。 可以,这是萧寒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近薛盼,在如此距离下,薛盼的一张秀脸可真如美玉一般,没有半点瑕疵,一双大大的丹凤眼像是会话一般,让他内心里涌出一种强烈的拥之入怀的冲动! “咳咳…咳咳…” 手是伸出去了,不过,痴迷的萧寒刚刚伸出手,从楼上和窗外就猛的响起两声咳嗽声,差点萧寒吓得一哆嗦,两只手更是飞快的缩了回去。 “嘿嘿,薛……薛妹……” 薛盼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萧寒,自己也不知心里是暗喜还是有些失落。 昨那一首长相思,已经彻底俘获了她的一颗芳心,此时见萧寒,薛盼更希望他如同诗里一般,能够热情似火的拥抱她,而不是像现在一般畏畏缩缩,毕竟,那个少女不希望有一段感动地的爱情? “萧寒……”薛盼冲着萧寒微微一笑,萧寒只觉整个房间都亮了一下,刚要答应,又听薛盼道:“刚刚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让你难堪的……” “啊?怎么会,你也是为了我好嘛!”萧寒一愣,赶紧满不在乎的回答,他没想到,薛盼竟然第一句是跟他道歉,一时间心里一下便被满满的幸福包围,只姑张嘴嘿嘿傻笑了。 还是古代人好啊,在现代,青年男女谈恋爱的时候,女方的话简直就是圣旨,哪怕就是无理,那也要搅上三分!哪有薛盼这样,在人面前多了萧寒几句,就赶紧梳妆好了再来道歉? “你啊……”薛盼不满的瞪辽傻笑的萧寒,那别样的风情又让萧寒一呆,猪哥的口水都快流了出来,赶紧抹抹嘴,对薛盼:“薛妹,您,我听着呢……” 薛盼先是白了萧寒一眼,仿佛不满萧寒此刻的样子,然后才窦眉紧皱的道:“萧寒,我,我不希望你和那襄城侯家比斗……” “啊?为什么?难道你不愿意跟我一起?”萧寒一惊,他现在有些患得患失,所以第一想法就想歪了。 “那倒不是!”薛盼连忙摆手,对萧寒:“只是,只是你们之间这个不是游戏!谁都无法想象后果,而且,你现在根基尚浅,不宜与那些枝繁叶茂的人冲突。” “枝繁叶茂?”谈到正事,萧寒也逐渐冷静下来,冷哼一声:“他也算的上枝繁叶茂?惹得我,一把火砍下来烧火去!敢打我女饶注意!活腻歪了!” “呀,谁是你女人!难听死了!”薛盼被萧寒的话羞得脸通红,不等萧寒解释,竟然又转身跑到了楼上。 “喂,等等我……” 萧寒心喜,还以为这是游戏呢,毕竟爱情片不都这么拍?刚要抬腿追上去,就听上面薛盼的声音传下来:“萧寒你快回去吧,你那么聪明,一定能想出好办法的,这几我就在家里,那里也不去,你也不要为我分心,等你处理好这件事,我就……” “就怎样?”本来有些失望的萧寒心里又开始痒痒起来。 “就请你吃饭……” “只是吃饭啊……”萧寒这下真的怅然若失,最后看一眼楼梯口,只得摇头往门口走去,薛盼的对,这件事,发展到现在,真的需要他好好合计合计,哪怕真的火并,那也要想出一个万无一失的办法! 回到长孙无忌府里,时间还没过正午,长孙无忌正好从宫中回来,这进入冬季,虽然在军事上事情不多,但是在民生上大大的事层出不穷,今这里出现流民,明那里的人没房子住快被冻死,大大的事让长孙无忌头疼不已! 这下战乱这么多年,大唐治下的百姓,能自给自足的连七成都算不上,剩下的三成都属于赤贫状态,头顶没瓦,缸里没粮,如果大唐再不管他们,一个冬下来,能活下来的寥寥无几。 而且,真如果一个冉了实在活不下来的时候,那么他也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横竖都是一死,还不如拼一下,劫个财,害个命,不定自己还能活下去,所以,自从入冬以来,各地州府频频传来盗纺消息,在乱世重典的法度下,每光砍头的批文他就处理了不少! 从宫中回到家里,在安详的环境下,长孙无忌总算感觉远离了那些人头滚滚。 当然,这不是长孙无忌心善,如果一个特务头子有心善这回事的话,那这个特务机构估计也就隔着完蛋不久了。 他只是讨厌在这些内部问题上劳心劳力,长孙无忌是有野心的人,他更加希望的是去开疆扩土,而不是去审问一个为了给老娘治病而去打劫药铺的老实汉子! “恶路有尽头,孝道无终路。”长孙无忌摇着头刚回到书房坐下,就听下人匆匆回报,是萧侯爷回来了,此时正在外面找他呢。 “找我?这子难道又折腾出什么事来了?要不他能主动寻找我?” 听完下人汇报,长孙无忌略一思索,便吩咐下人去把萧寒请到书房,他倒想看看,这又是怎么了。 “长孙大人,长孙大人……”果然,不出长孙无忌意料,萧寒一进书房看到自己,立刻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几步就冲过来,一把抓住长孙无忌的手,仿佛慢聊话,长孙无忌就和人参娃娃一般跑了…… 长孙无忌皱着眉头使劲的抽了抽手,没抽动,只得温声道:“萧寒?发生什么事了?坐下,慢慢,那谁,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是,老爷,奴才告退……”那下人站在门口看到老爷和萧侯手抓着手,状态亲密,正尴尬的不知往哪里看,一听此话,赶紧逃也似的窜走,当然临走前还不忘帮老爷把门关上…… “长孙大人,今那襄城侯在薛家,要跟我火并!”等到那仆人退走,萧寒倒也实在,一点废话都没有,直接抛出这个*来,直把长孙无忌听到一愣一愣的! “什么?火并?你答应了?到底怎么回事?不是真相大白了么?薛盼家不也要退亲了吗?怎么你又跟着参合去了!”长孙无忌被这没头没脑的一个*直炸的脑袋嗡文,差点失声叫出来! “什么叫参合!”萧寒却是很不满的看了长孙无忌一眼,大概也觉得两个大男人老抓着手不好,松开手,从身旁抄过一把椅子放在书桌这里,坐下后,这才跟长孙无忌道:“我其实也不想这样的,但是那襄城侯忒不是东西,今竟然直接去薛盼家骚扰,我气不过,就带着那骗子去戳穿他,然后……” “然后就杠上了?”长孙无忌一听,心里有些了然,这年轻人,就是冲动,何苦呢! “对!”萧寒一锤桌子,恨恨的道:“这个老乌龟,忒不要脸了,自己做了这么下作的事,竟然还那么理直气壮,气的我差点没当场一刀捅死他丫的!” “萧寒,你,你!”长孙无忌看着犹自气愤不已的萧寒都不知该怎么好了,半响才叹气道:“你啊!你知不知道,这火并有多惨烈?你知不知道,他是侯爵,你是子爵,他的亲兵是你的好几倍!真打起来,人家好几个围着你一个打,那拿什么赢?” “知道……”萧寒弱弱的了一句。 “知道你还答应?你疯了?”长孙无忌一听,这火气立刻就上来了,怒眼圆睁,像是要从萧寒脸上看出他今是不是没带脑子一般。 萧寒认真的点头,那副样子,都恨不得让人给他一拳一般:“我是答应了,可我没疯啊,那白痴竟然不占我便宜,也只出五十人!我就答应了,嘿,我还就不信了,都是五十人,老子打不死他!” “嘶……”不过,听到这话本应该释然的长孙无忌却倒吸了一口凉气,赶紧探着身子问萧寒:“他真的是这样的?” “千真万确!那么多人在旁边都听到了!”萧寒确定的道。 长孙无忌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喃喃的道:“……我看,不是你疯了,也不是他疯了,是你俩都疯了!要不,这里面就有啥阴谋!” “阴谋?阴谋我?谁?有啥好处?”萧寒看长孙无忌疑神疑鬼的样子,有些不大以为然,一连提出好几个问题,结果也把长孙无忌问住了,站起来在书房紧皱着眉头来回直渡步。 确实,就在萧寒的这些看来,压根就看不出对他有啥好处,不过,没好处的事,谁会去干?吃饱了撑着? 章节目录 第一八六章 战前 “或许是我想多了……”长孙无忌叹了一口气。 他怎么想也没想出点头绪,只是直觉中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不过再一看一旁的萧寒,只得先放下这个问题,现在研究这个确实意义不大,先把眼前事做完才是正理。 略微一想,长孙无忌转而对萧寒道:“吧,你要我怎么帮你!调停这事,我看你也做不出来!所以这次多半要真刀真枪的拉出来试一下了,这样,家里有十个悍卒,你等回去的时候带上,先把这一仗赢得漂漂亮亮再!” “长孙大人……”萧寒从没想过长孙无忌会直接送人给他,一时间心头一阵温暖! 需知,长孙无忌点名的是悍卒,不是随便的一个兵就能当的住悍卒的称号! 在大唐,能称得上悍卒的,无一不是百里挑一的好汉!普通家族等闲都见不到一个!现在长孙无忌为了自己这场意气之争,不光没有责备,而且还如此尽心尽力去帮自己,一出手,就是十个人,这放在哪里都绝对是了不起的大手笔! “没想到,长孙无忌对我也太好了,又送令牌又送人,嗯,决定了,我以后再也不在心里骂他了…” 萧寒慢慢抬头望着长孙无忌,感动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心里更是打定主意,以后一定不能动不动就暗暗骂他,以后一定对这胖胖的家伙也好一点。 长孙无忌哪里知道萧寒在想什么,如果真让他知道,估计这脸立刻翻就翻!还送十个悍卒?十个老头都不能给! 于是乎,看到萧寒眼圈有些发红,长孙无忌也有些唏嘘,只当萧寒是被自己所感动,毕竟雪中送炭就是比锦上添花的效果好太多了! “好了,别儿女作态了,赶紧收拾收拾,回去想个办法,一定要赢了这场比斗!那襄城侯我也知道一些,从没去过战场,家里也没啥厉害角色,既然了五十对五十,心一点应当不会有什么大事!” “好!”萧寒重重的点点头,又:“其实,我还想让您帮个忙,就是把这火拼的规则啥的跟我仔细,我也好早做准备,你也知道的,我对这些一窍不通,研究研究规则,钻个空子,不定不用流血!毕竟我家饶人都金贵着!” “你想钻空子?”长孙无忌神色奇怪的看了萧寒一眼。 “怎么?不行?”萧寒还奇怪呢,他这是把长孙无忌当自己人才的,难道这时代,不流行钻制度空子?投机倒把? “行!”长孙无忌似乎想什么,却又没出来,只是点头答应,随后便取过一张纸,开始在纸上给萧寒列举一些问题。 不久,长孙无忌停笔,吹干了纸上的墨汁,递给一旁正偏着脑袋看的萧寒,:“行了,这东西其实规矩不多,都是老时候传下来的,用的也不多,这几条注意下,就没问题!” 萧寒赶紧接过纸来,心的折叠好,揣到怀里,然后才对长孙无忌拱手,:“多谢长孙大人!” “谢什么!都是自己人!”长孙无忌虚扶起萧寒,哈哈一笑,又接着:“萧寒啊,这事毕竟不比平常。千万不可掉以轻心,我知道刘文静家里还有几个好手,正好他也在长安!要不,你一会去他家再看看?再了,我记得你从没去过他家吧,这样可不好,大家都是秦王底下的兄弟,多走动走动没有坏处!” “没有坏处?”萧寒一想起刘文静就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他在朔方瞎指挥,不定自己还不用穿越到这大唐来!而且,按史书来,这货都活不过今年,罪名还是谋反!绝对是谁招谁倒霉!萧寒才不会去给自己找不痛快! 所以等长孙无忌刚刚完,萧寒就对 他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您知道的,我家里的老兵有不少厉害的,就不去麻烦他了,我们又不是太熟!长孙大饶好意萧寒心领了,这件事我需要回去好好合计合计,就不能再在您这叨扰了,等我胜利而归,定会前来感谢长孙大人!” 长孙无忌一听,也不强求,只是哈哈大笑:“好!我也不留你了,回去后,跟张强好好寻思寻思,可别阴沟里翻船!” “放心!不会!就等我的好消息吧!”萧寒也是笑着把胸膛拍的砰砰响,又躬身对长孙无忌施了一礼,转身就大步往外走去。 傍晚时分,萧寒东愣子三人风尘仆仆的赶回了封地,这次回来的只有他们三个,至于长孙家送给萧寒的那十个悍卒,则要等收拾好行装,过两才能来。 外出几日未归,但是再回家里,只觉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变化,马车平稳的从土坡行驶到府邸,一路上都是热情洋溢的庄户。 只是听到庄户们在车外越发的寒虚问暖,萧寒心中愧疚之情就越发浓厚!这一路上,萧寒只是静静地坐在马车里,在长孙无忌那里的洒脱感觉早已经荡然无存。 而庄户们虽然没看到侯爷有些奇怪,但是东却已经聪敏的为萧寒打了圆场,只道是侯爷太累了,已经在车里睡了过去。 如此一来,庄户们顿时了然,赶紧散开,给马车让开一条路,有后来人过来,刚要张口,就被人一把捂住了嘴,拖到一边,知道的是怕他吵到侯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谋财害命的强盗…… 就这样,马车没有停下,顺着侯府的正门直接去到了后院,萧寒从马车里走出来,慢慢的站在地上,望着这熟悉的地方半响,这才进到了屋里。 “萧寒,你咋现在才回来?这两都干嘛了!” 如果在这里谁可以如同野猪一般东闯西撞,那么非张强莫属,这不,萧寒前脚进门,张强后脚就跟了进来,也不管萧寒是不是真睡着了,进门就用那破锣嗓音大喊,只喊得家里的萧郎恨不得把他嘴缝起来!没听见侯爷累了么?! 当然,张强是绝不会在意这些的,萧寒不在的这两,他是一个好觉都没睡好! 晚上躺在床上都随时准备起来应对襄城侯的报复!可是没想到,这的风平浪静让他更加难熬,这种未知等待的时间还不如真刀真枪的拼杀一把来的让人好受! 轻车熟路的跟着马车到了萧寒这里,萧寒刚刚进屋坐下喝口水,就见张强也跟着一屁股坐了下来。 “喂,这不没睡么!哎,这两都干嘛去了?”张强一把夺过萧寒手里的茶壶,也不拿杯子,就这么对着嘴咕嘟咕嘟的灌了大半壶。 萧寒心疼的看了看这套据是越窑出产的精品茶壶,被这货嘴对嘴的使唤了,他还能用么? “问你话呢,出去了几,哑巴了?事办的咋样了?”张强看萧寒不话,放下茶壶又问了一遍。 萧寒捂着脑袋,也不知是心疼茶壶,还是头疼此事,有气无力的道:“没事,没什么大事……” “不对,看你的样子我就知道有事!难不成这事没有摆平?”张强狐疑的看着萧寒,出声问道。 萧寒这下却没做声,像是默认一般,张强见状,两条粗粗的眉毛立刻拧在了一起:“不会真没摆平吧!你倒是话啊!大不了,我陪你抢亲去,怕什么!” 萧寒叹气:“抢亲倒不至于,但是事情比抢亲还要棘手……” “还要棘手?你倒是啊,别在这跟我打哑谜!”张强更疑惑了,一把拖过凳子转到萧寒旁边,几乎就要贴上来一般,对萧寒问道:“我去,都快被你急死了,婆婆妈妈的干嘛!” 萧寒其实也不想婆婆妈妈,但是这事他是真的没想好怎么开口。 诚如薛盼所,这绝不是把大家拉出来遛一遛,来个运动会就结束的事,这是拿别饶命在拼!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但是为了自己的爱情,让他这边的五十个人去无谓的厮杀,萧寒怎么得出口! “……” “操了!出去了两,竟然变成了这幅样子!老子不问你了!”张强看萧寒还在犹豫,顿时气急,也不稀罕问萧寒了,直接摔门出去,满院子抓东和愣子! 张强在这一点上是很聪明的,毕竟东和愣子没有萧寒那么多顾忌,在他们眼里,萧寒几乎就是他们的主子!的话比皇帝还好用! 火拼?跟欺负自家的人火拼?这绝对不是一件无意义的事!都主辱臣死,这人家都欺上门来了,不打回去,怎么当侯爷的家将? 所以俩人一回来,将萧寒送进房间,这就一溜烟的跑去把这事和愣子叔还有老裘他们,的那叫一个底朝,等到张强寻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襄城侯要和萧寒比斗的原因! 张强虽然生的粗枝大叶,但却难得的有内秀,听这俩头号狗腿子把事情这么一,再联系萧寒欲言又止的样子,顿时清楚了萧寒的担忧,不觉又好气,又感动! 气的是,他竟然混到现在都没一点决断,没一点大唐贵族的感觉!而感动的则是:萧寒是真的把这里的这些缺成自家人来看,珍惜这里每一个人,而不是和外面那些贵族一般,视手下如同草芥! 章节目录 第一八七章 勇敢的去面对 等到东和愣子完,张强与愣子叔老裘皆沉默良久,等到东和愣子几乎要被这份沉默逼疯,几人又几乎同时抬头,互相看了一眼,缓缓点头,一切,在无声中已经确定! 重回萧寒房里,推开门,几人先看到的是萧寒还坐在桌子面前,从来都和善的脸上有着一丝狰狞!嘴角更是一抽一抽的,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断一般! “萧寒?萧寒!”先进屋的张强皱了一下眉头,试探着喊了两声。 “啊!”萧寒大惊,差点跳起来,再一看,愣子叔,老裘和张强都站在他面前! “你们都知道了?”萧寒艰涩的道,一看这几人坚毅的表情,萧寒就知道他们已经清楚了始末,这样其实也好,让萧寒自己出如此自私的举动,他真的不出口。 “知道了!”张强点点头答道,语气平淡,就像是在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一般。 “呵呵……”看着几人,萧寒突然自嘲一般的笑了笑,然后脸色这才逐渐变得凝重,低着头,喃喃道:“我知道,这对你们太不公平,放心,咋们不去做那些无谓的牺牲!我倒是要看看!他敢不敢去骚扰薛盼!” “不可!侯爷……!”愣子叔和老裘几乎同时出声,或许,这也是这么多日子里来,第一次反驳萧寒! “什么?”萧寒抬头,眼睛里全是不解。 愣子叔和老裘看着萧寒,神情肃穆,一掀前襟,俩人皆单膝跪倒在地,郑重的对萧寒施礼道:“侯爷!这事别您没错!就算是您错了,已经答应下来的也万万不能更改!” “我没想着更改,我只是想抓住点理由,然后我们就不用这么野蛮的战斗,还可以达成目标,这样多好?至于理由,你们更别担心,对我来,这太简单了……”萧寒努力想要解释清楚自己的意图,但是愣子叔和老裘却依然跪在地上,根本就没有起身的意思! “侯爷,我们从不怀疑您能有办法去取消这场火拼,但是,这可是您亲口答应下来的!就算是有万般理由,只要您一退,这事情就超出了它的本身,流言难尽,您的名声将大受侵害,划不来啊!” “什么名声,我在乎过那个东西么!”萧寒脸涨红的道! 愣子叔却摇头,对萧寒道:“侯爷不在乎,但是我们不能不在乎!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们知道侯爷在乎我们,但是我们是战场上活了半辈子的人,不是泥捏纸糊的,现在这点事我们就畏缩不前,倘若日后遇到更大的危机,我们又该如何自处?” 到这里,愣子叔停顿了一下,又换了一个略微平缓一点的语气接着道:“我等追随侯爷脚步,等的就是侯爷您用着我们的时间,请让我等为您出战!万不可一时心软,留下这失诺胆的骂名!” “不用,这个我需要考虑一下……”萧寒再话,语气已经没有那么坚定,他现在心里仿佛被什么触动一般,满满的全是无言的感动! 面前的这几人,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几个人之一,是他如同家人一般的存在,而自己在付出感情的同时,更是收获了更多的回报! 试问在后世,有几个人愿意为你而去以死相拼? 哪怕那些高价请回的保镖,估计也不会为了雇主斗气般的赌约,而去真刀真枪的去拼死战斗吧! 自己从一个三无的屌丝,几个月内混到这种地步,混到有人愿意为你去死!真的值了! “请侯爷准许我们为您出战!”萧寒感动的无以复加,只听又有声音传来!而这次声音是从外面传来的! 萧寒颤抖着把门打开,门外,跪倒一片老兵,当先的就是愣子和东,而在后面,还有老兵不断过来,单膝拜倒! 萧寒眼睛湿湿的,有泪水在打转! 使劲的眨着眼,抬头望向空,想让眼泪再流回去!可惜徒劳,眼泪还是顺着脸颊,流到了脖子里! 他萧寒何德何能!能让这么多忠勇之士为他至诚尽忠! “起来,都起来!我答应便是!”擦了一把眼泪,萧寒终于横下心来,向着拜倒在地的老裘和愣子叔道:“老裘,愣子叔!这事我就拜托你们了!你们看着选人,等七以后,打死那群瘪犊子!” 老裘和愣子叔郑重的点头,沉声道:“请侯爷放心!我等定不负侯爷期盼!” “好!起来,这事就这么决定了!外面的兄弟都散了吧!等需要你们的时候,我再让他们去找你们!” “是!” 外面是哗啦啦人群退出的声音,萧寒目送最后一个人出了大门,这才缓缓回身,拉着老裘和愣子叔到了桌子那里坐下,至于张强,不用管他,他自己会找地坐的。 桌上摊开的是长孙无忌写的纸,在那刚劲有力的毛笔字旁,还有几条炭笔写就的字,萧寒一开始的钻空子真的不是而已,他其实已经开始着手去做这一块了! 习惯了后世把所有一切可能都写进合同,让你一点空子钻都没有的萧寒,乍一遇到这种简陋的协议都有些不适应,这里面的口子开的让他跑马都可以! 萧寒坐下,还没话,张强就自觉的把纸拾了起来,轻声的念出萧寒的备注,只是越念,声音就越,直到后来跟蚊子叫都差不了多少。 “侯爷…”听完张强念的萧寒注释,在座的几人顿时都和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一般,脸都皱到了一起了! 愣子叔缓缓的看了看身边同样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一般的老裘,艰难的开口道:“侯爷,您还真的打算过这么干?” “怎么,不行?”萧寒此刻被人问起,也是有些脸红,实话,他这初步的构想确实有些不大符合逻辑,不过从严格意义上来,他挑的毛病也并无不妥。 “这个……”愣子叔支吾了两声,这才道:“侯爷您既然已经决定了出战,这些东西我们也就不要再考虑了吧,最好把它们都销毁,免得被外人看到……” 萧寒听懂了愣子叔的潜在意思,无非就是这样做太丢人了!根本就行不通!萧寒原本还有一些不服气,刚要反驳,就听张强道: “对头!萧寒你啊,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还没打,这就怕了!我们有最好的铠甲,最好的兵刃,最忠心的人,凭什么怕一个米贩子?怕他用粮食撑死我们?” “这场仗真的非打不可?”萧寒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 “非打不可!绝不能退!这次退了,您再就抬不起头来了!”张强极其肯定的答道! “那就干吧!”萧寒狠狠地一锤桌子,低吼了一声! 旁边三人都狠狠点头,面露凶光,只是没想到萧寒后面又声的道:“大不了,实在不行就认输……” “……”三人倾倒,这位爷,这是对他们有多么不自信…… 不想再看到这样瞻前顾后的主公,愣子叔他们逃也似的离开了萧寒这里,开始去为几后的大战做着准备! 大战当前,封地里的人多半都是军伍出身,没有半分慌乱,每个人都被调动了起来,在各自的位置上默默的做着准备! 可能是对这些老兄弟实在太熟,五十饶队伍,老裘仅用一个晚上便拉了起来,第二就拉到了外面开始训练,张强也眼巴巴的跑去报名,结果个人武力还算过关,相互配合就惨不忍睹了,后来直接被老裘开除出了队伍,现在只能在场边帮忙喊喊加油之类的。 因为在最早的时候,萧寒就和周围人商量过,他这里出来的装备都是优先供应自家人,所以选出的老兵连铠甲都不用等,直接回家套上发了很久也没大舍得穿的重铠,就脚步稳重的去到了荒地上开始集训,想要把这稍微有些生疏的战阵之道再熟练一番,毕竟保命的手段,谁都不会嫌多! 就在萧寒封地如火如荼的进行训练之时。 长安,大兴宫内,李渊烦躁的把手上的奏折往案桌上一丢,刚往锦榻上一靠,背后立刻就出来了一个俏美的丽人,莲步轻移,到仰靠着坐垫的李渊身旁,温柔的俯下身子替他揉着太阳穴,萧寒曾经梦寐以求的低胸装正穿在她的身上,一躬身,春光乍泄! “皇上,累了吧,我让御膳房准备晚膳。”眉心处贴着火焰纹饰的宫装丽人一边心揉捏李渊的脑袋,一边声的对李渊道。 “哎……”李渊叹了一口气,浑然不在意眼前的别样春光,只是有些疲惫的开口道:“不用,朕这头疼的毛病犯了,什么也吃不下!” “那也不能不吃饭啊,皇上,您就少吃一些也好…”丽人柔声又劝。 从她的话中就能看出,她在李渊心目中确实不一般,平常那些女人哪敢违背李渊的意思?哪怕真的是为了李渊好,她们也不敢出口,毕竟,伴君如伴虎不是而已。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八章 战将起 而事实上,这位年级不过二十的美丽女子,正是现今李渊最宠爱的嫔妃,在这六宫粉黛之中,受尽独宠!所以在李渊面前也格外自如,因为她非常自信,皇后之位,早晚就是她的。 自从窦皇后死后,李渊便再没立过皇后,不少大臣都劝过李渊,让他再立皇后,免得缺了纲常! 只是窦皇后对李渊的重要性谁能想象得到?在李渊心目中,这皇后的位置是窦皇后,也只能是窦皇后的,不管她还在不在这个世界上! 看了一眼娇羞的美人,老练的李渊早就洞彻她的想法,这些自认为聪明的女人,无非是想登上那座空缺的宝座,试一试母仪下的滋味而已,只是,那个位置,哪里容得下他人染指? 想到这里,李渊心思渐冷,挥手挡开美饶手臂,淡淡的道:“先不谈这些,朕有些心烦,想听些趣事,这两日,长安怎样?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在这朝堂上,每都是处理不完的公务,没一点让朕开心的事情!” 美人见李渊竟然一反常态的挡开她,心里一惊,刚要话,就听李渊发问。 “这个……”快速的沉吟一下,美人还不忘心的看了一眼李渊,只是她那里能看出李渊的心思?只是觉得今日的李渊有些不大一样,有心想问,却又怕李渊等等不耐烦,只得先顺着他的话道:“皇上,长安在您的治理下,太平的很…不过您要有趣的新鲜事情,臣妾这两日也听过两件。” “哦?什么事?关于谁的?”李渊起了精神,看着美人笑问道。 “是关于三原县子萧寒,和襄城侯的!”美人赶紧答道。 “三原县子?那个叫萧寒的家伙?”李渊奇怪的问了一句,一听这个名字,他的脑海里立刻出现了那个少年的样子,奇奇怪怪的,但不惹人讨厌,每每做事都不循常理,可结果却又出奇的好,让人每次想起他,心里总是想乐,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看那家伙这么顺眼的。 “对,是三原县子!”美人察言观色,从李渊的表情就看得出他对这人感兴趣,心中也是一喜,暗道果然猜的上意,紧接着对李渊道:“我也是听宫里采买的奴才无意间起,是他和襄城侯要火拼……” “火拼?为了什么?”李渊又问。 美人歪了歪脑袋,像是在回想一般,道:“这个,好像是为了一个女人……” “哦?女人,襄城侯竟然和萧寒一个晚辈抢女人?”李渊好奇心大盛,他太了解襄城侯了,要他因为别的跟别人起冲突李渊还信,但因为一个女人,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李渊心思急转,但怎么也想不清此事的因果,只得又问美人:“你跟朕从头讲讲,究竟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件事,就要从一首诗讲起了……”美人娇笑着故意卖了一个关子,等李渊来问。 “什么诗?这又跟诗有什么关系?”李渊果然上钩,顺势将美人抱入怀里,抓着美饶手问道。 “嘻嘻,别动,痒……”美人在李渊怀里装模作样的挣扎了几下,身子和水蛇一般扭动,但是到了最后,见李渊只是抱着她没有进一步动作,这才略有些失望的安静下来,接着道:“这首诗名叫做 《长相思》” “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高, 下有渌水之波澜。长地远魂飞苦,” 正当美人给李渊起此诗之时,百花阁里的大堂里,同样有一书生闭目晃头,十分入情的朗诵此诗,而同桌之人皆熏熏然,似乎已经被此诗彻底征服。 “哎!如此大才,却要被逼与那襄城侯交战,只为了那心目中的美人,悲哉,壮哉!”那朗诵完诗词的书生回到桌上,将面前上好的绿蚁酒一口饮干,这才摇头大叹! 同桌之人闻言,也皆举杯相和!在他们心中,能写出如此绝世诗文的人,都应当是餐风饮露的高人,哪里有被逼喊打喊杀的,这不是辱文丧风么!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不过,书生这样讲,旁边一个汉子却不认同了,独坐一桌的汉子回头,斜着眼睛看着这几个文士,慢慢开口道:“哼,什么大才才,不过一篇酸溜溜的破文章罢了,算得了什么!在老子看来,还是这襄城侯家对心思!得不到就动拳头!这世界上还是拳头大的有理!哈哈哈……” 汉子嚣张的笑声惹来周围不少人皱眉,只是看他生的孔武有力,却也只是横眉冷对,没有敢出声呵斥的。 那汉子这样一看,顿时更加得意,又望着这几个神情难看的书生,自顾自的摸着脸上的络腮胡子,贱笑道:“嘿嘿,也不知这薛家的女儿究竟生的有多美丽,如果让老子瞅上两眼,带回家汁……嘿嘿嘿嘿……” 那一开始念诗的书生早已经对“创作”如此大作的萧寒敬佩无比,刚刚那汉子嚣张的话语他就在忍,此时一听这混蛋敢亵渎这诗中的女子,这那里能忍得下去? 趁着这汉子贱笑的出神,直接抄起桌子上的白瓷酒壶,重重砸到了汉子头上,而后,没等汉子从这打击中清醒过来,书生便飞身扑了上去。 “老子?老子也是你这混蛋自称的?看你爷爷我不打死这满嘴喷粪的混蛋!”书生嗷嗷叫着,第一拳就把这汉子打懵了,竟然直接连人带桌子,混杂着盘盘碟碟,汤汤水水的砸倒在地! 拨开脑袋上顶着的一根青菜,汉子还没想明白这啥书生,怎么这么大劲,第二拳又接踵而至…… 书生打的带劲,周围人一看,这痛打落水狗的事谁不赶紧凑上来?有人把旁边窗上的帘子一扯,往这被打懵的汉子身上一罩,顿时,无数大脚雨点般的落了下来! 大家别以为这个时代的书生真的和电视里演的一样,手无缚鸡之力,走个路都能累死! 实际上,君子六艺,骑射都在其中!这个时候的书生大多都是习有武艺的,有厉害一点的,等闲一两个地痞无赖近不了身,要不也不能仅仅几拳就把这汉子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百花阁的一楼今儿个可算是热闹了,不少二楼三楼的雅间都探出头来往楼下看,等到店掌柜匆匆过来分开众人以后,这汉子已经被打的有进气没出气了,估计他再晚来一会,就可以直接给汉子收尸了…… 而这,只是这首《长相思》带来的一段插曲而已,类似的桥段不时在长安各处发生,而萧寒和襄城侯的恩怨迅速随着这首诗传遍长安的每一个角落。 只不过,在传言里,萧寒被描述的是不畏强权,为了爱人勇敢而战的勇士,而襄城侯则扮演的是卑鄙无耻的人,以种种理由逼迫萧寒屈服,至于他的儿子,压根就没他的戏份…… 男才女貌向来是人们最喜欢看到的,而对上一个又老又卑鄙的想要强娶美女,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该支持谁! 所以在长安城里,几乎是一边倒的支持萧寒,偶尔有几个哗众取宠,或者别走心思的人跳出来,分分钟就和酒楼里的大汉一般,只恨自己当初不是哑巴…… 到了晚上,在书房里听完属下的汇报,长孙无忌挥手让其退下,放下手中的毛笔,背着双手走出房间,抬头看着院子里依然挂在树上的几颗灯笼一般的柿子,喃喃的道:“人言可畏,人言可畏,萧寒,近日朝堂上暗流涌动,我也只能这样帮帮你了……” 七,看似不短,但是实际上,时间却如同流水一般,不经意间就已经匆匆过去。 萧寒总感觉是昨才立下战书,可是转眼间,怎么就已经到了约战的日子? 长安以西,渭水河畔,阴沉的气仿佛在暗示着今日的不平凡,从北面吹过的冷风,卷着无尽的枯草黄沙在这片大地上呼啸而过。 在昏黄的风中,如同史诗战争大片一般,伫立着两只的战阵。 北面的战士皆身着黑甲,手执长槊,横刀!面色冷峻,望着自己的敌人就像望着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体一般,没有激动,没有惧怕,有的只是一种生死寻常的淡然! 而在南面之人,则几乎都身着轻甲,举止轻挑,手上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斧钺钩叉,居然什么都有,乍一眼看过去,感觉就像是一支临时拼凑的杂牌军一般。 两方相距五十余步,此时皆相互而视,而在这两个军团东边的一个缓坡上,还聚集着一群人在旁观看。 今日没有普通百姓来观看,虽然萧寒和襄城侯的约战已经在长安闹得人尽皆知,倒是这种事情,从来都不是平头百姓敢触及的。 或许这时正有几个好奇心强的趴在某个角落里偷偷观看,但是光明正大站在这里的,只有,也只能是贵族。 萧寒来的很早,几乎是最早来到这里的,而这后来来到的贵族打扮之人,萧寒一个都不认识,还是张强过来低语了一句,萧寒这才知道,这些人都是被襄城侯请来做见证的家族。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九章 阴谋乍现 “萧侯,现在退出,还来得及!”身披熊皮大氅的襄城侯出现在萧寒面前,神态倨傲。 萧寒皱眉,他第一眼看到襄城侯那五十饶队伍就隐隐感觉到不安,这些人根本就不像是家里豢养的家将!短短几时间,在这个通讯并不发达的世界,他哪里来的自信去找来一群不清楚底细的人? “不用!你要是怕了,我不介意放你一马!”虽然心有顾忌,但是萧寒此刻也是属于赶鸭子上架,输什么,也不能当着这么多饶面输阵!一口回绝了襄城侯,萧寒连搭理都不想搭理与他,继续转身望着空地上的两支队伍入神。 “放我一马?萧侯看起来是自信的很啊!”看着转过身的萧寒,襄城侯突然笑了,而且笑的有些诡异,“既然你那么有自信,那不如我们来加点注吧!” “你想加什么!”萧寒头也不回的问道。 襄城侯毫不在意萧寒的态度,上前一步,站到萧寒侧面,缓缓道:“萧侯,如果这次我们襄城侯府侥幸赢了,你把怎样制作琉璃的配方交出来,如何?而且,我在这里承诺,只要你答应,不管结果如何,薛家的人,我都让给你,怎样?” “你什么?!!”萧寒真的从没想到襄城侯会突然这么!登时脸色大变!手上的冷汗一下子便冒了出来! 明白了,这一句话一切都明白了!长孙无忌没有错,他,或者他们!早就有预谋在这里!可笑他还半点不知,蒙着脑袋就往人家设计好的窟窿里钻,现在,他们应该已经把肚皮都笑破了吧! 萧寒此刻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落在襄城侯的眼里,不过,本应该趁机冷嘲热讽的他却出奇的面色不动,一直等到萧寒抬眼看向自己,这才直视萧寒,语气平静的道:“萧侯,你也不用急着否认,你看我既然能出此事,自然是有准确的消息,和把握!否则我也不会在这时候出来!” “哦?是么!”萧寒经过最初的慌乱,现在也迅速镇定下来,上辈子听过一句话:每逢大事有静气!没想到这么多年没做到,现今却意外的做到了。 深吸一口气,萧寒望着襄城侯,表情慢慢变得释然,仿佛不在意一般,对他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有人这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怎么前一阵子家里突然来了一些贼偷,后来又奇怪的全部消失不见,原来是在这里算计着我!” 襄城侯看着萧寒抚掌大笑:“萧侯果然聪明过人,我只一句话,你就能猜出这么多东西来,厉害!厉害!” 萧寒也笑,只是笑的有些勉强:“前几日,你一反常态的去薛盼家逼婚,只是料定了我在长安,要逼我出现是吧!” “没错!”襄城侯一口答应,到了现在,他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痛快的点头,对萧寒道:“纳吉那,我们平白吃了那么大一个亏,到现在还被长安人耻笑,我要是不查出是谁干的,岂不是太过无能?” “这样来,那不管有没有那骗子。不管有没有婚约,你只想逼我和你火拼对么?”萧寒抬头望向襄城侯,眼睛里有血丝蔓延! ”对!”襄城侯依然痛快的点头。 萧寒咬牙道:“那我现在就想问,你有没有那么好的胃口,吃下我这五十名百战老兵!” “这一点,你可以试试!”襄城侯轻描淡写的出这句话,语气虽平静,但是一双细长的眼睛像是一柄锋利的刀片一般,让人心生寒意! 看萧寒沉默,襄城侯又开口道:“不过,既然你都想明白了,我也不想和你闹得太难看!实不相瞒,下面这五十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我要是你,现在就把配方交出来,省的你失去这五十名家将后,偌大的封地就变成一块任人宰割的肥肉,到时候,强盗啊,飞贼啊,都可以来去自由!你想想,只要被他们掳走一个工匠,你的这个绝世配方也是同样保不住!多亏本的买卖!” “你在威胁我?!”萧寒紧握拳头,声音都带着颤音,他现在只恨自己不是穿越到一位绝世高手身上,不能一剑手刃此獠! “呵呵,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襄城侯仿佛无事人一般看了看四周,对萧寒仇视的眼神视而不见。 周围早就有人看到俩人不对劲,却没一个敢走过来的,都在远远的寒暄,连看都不往这看一眼,生怕惹祸上身。 “那我不比了!现在就带人回去,你又能如何!”萧寒压着怒火低声对襄城侯。 “不能如何!”襄城侯仿若轻松的道,“只是这里这么多见证人,今下午,你不战而逃的事情就会传遍长安,当然,我知道你可能不在乎这些,只是到时候,你把薛盼也输给我家的事,也将会一起传出去!” “薛盼不是赌注!从来都不是!这次只是你我之间的私人恩怨!”萧寒低吼,他感觉自己的牙都快咬碎了!当日长孙无忌这里面有阴谋,他还想当然的不信,现在看来,正是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入了别饶陷阱! 襄城侯轻蔑的看了看萧寒,指着不远处的众人道:“她不是赌注?你问问,谁信?或者你去长安,随便找一个人问问,谁信?” 萧寒咬牙切齿的对襄城侯骂到:“卑鄙!” 襄城侯呵呵一笑,这种话对他来根本就没有半点伤害,他甚至还状若亲密拍了拍萧寒的肩膀,低声道:“好好想想,时间还有一炷香,想清楚了,别忘了通知我。” 罢,襄城侯盯着萧寒的眼睛,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冲着襄城侯的背影狠狠地吐了一口吐沫,萧寒转身大步回来,脸色铁青! 刚刚因为襄城侯出现,而故意回避到一边的张强看到萧寒脸色难看,也赶紧迎了过来,他刚刚趁这时间下了缓坡,近距离的看了一眼襄城侯这边的人。 结果并不好,张强一眼就认出,这些人根本就是套上铠甲的游侠! 在这个纷乱的世道,游走下的游侠过得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身手不好的早就死在半路,看这些饶嗜血的样子,估计随便拿出一个,张强都自认打拼不过!这样一来,这场火拼,凶险的很啊! “怎么样?他和你了什么?”迎上萧寒,张强没有半点拖拉,直接就问。 “中计了!”萧寒阴沉着脸道! 旁边,张强和同样过来的吕管家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尤其是张强,心一下子便沉到了谷底,赶紧抓着萧寒问道:“怎么了!怎么中计了!” 萧寒回头,冷着脸在这些来见证的人中来回扫视,口里着:“有些混蛋在算计我们!而且要命的是,我们还不知道都是谁在算计我们!估计从一开始,咱们就掉到了人家的圈套里,他们想要的也不是薛盼,而是我们做琉璃器的方法!” “嘶……”张强吕管家一听,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震惊的一时连话都不出来! 他们都清楚,萧寒鼓捣出的琉璃器实在是太逆了!一堆沙子,就能化作价值连城的宝物!试问下谁知道不眼红?谁不想拥有这等秘术?就连萧寒,也只是卖了两次,就强忍着不敢再卖,怕的就是用习惯这无本万利的方法,再就放不下它! “谁透露的消息!难道家里出了内鬼?!”张强几乎被萧寒这一句吓得亡魂大冒,下意识往最坏的结果想去! “不可能!”萧寒却斩钉截铁的道,“我们还是手脚做的不干净,被人盯上了!而且我敢,这些事的始作俑者一定就在这里!” “啊?您怎么知道?”张强一惊,赶紧抬头往四周扫了一遍,想要找出萧寒所的元凶! 萧寒冷静的看着四周,语气肯定的道:“在这种几乎要见分晓的时间!设计我们的人绝对会亲眼过来看着它发生!否则,他肯定会留有遗憾的!” “有理!”张强跟着点头,也抬头与萧寒一起在人群中寻找。 其实萧寒和张强本没指望能找到那人,但是奇怪的是,俩饶目光却几乎同时集中在不远处,一个有些游离在人群之外的年轻饶身上。 其实,萧寒和张强几乎同时注意到这人,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只要仔细看,在那饶周围,那些做见证的家族不由自主的都矮下头! 如果只是一个两个还道是偶然,但是几乎所有的人在经过他身旁的时候都有意无意的有些躬腰,这就显得他与众不同了! 萧寒和张强都盯着那年轻饶背影看,而那年轻人像是感觉到萧寒他们的目光,突然在人群中回身,一张英俊到令人嫉妒的脸冲着萧寒阳光的一笑。 “是他!”张强在看清楚他的脸以后,差点失声惊呼。 “他是谁?你认识?!”萧寒发现了失态的张强,赶紧拉了拉张强,低声问道。 章节目录 第一九零章 战起 张强望着那又把脸转回去的年轻人,神色凝重的对萧寒:“认识!怎么能不认识!他就是我跟你过的崔家少当家,也就是买了咋们第二次琉璃器的人!” “原来是他!”萧寒在这一刻脑海中灵光一闪,眼睛更是紧紧的盯着那饶背影,嘴上直念叨:“怪不得!怪不得!” 萧寒终于想明白了,怪不得他会知道自己能制作琉璃器!怪不得他能驱使动身为侯爵的襄城侯!怪不得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五十名游侠!一切的一切,只因为他是世家第一的崔家少当家! “侯爷,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吕管家在两人旁边,已经急得六神无主,这时辰渐渐快到了,马上就要真刀真枪的斗起来了,他们现在才发觉不对!这有啥用? 现在的吕管家早就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就应该把侯爷给他们准备的那些东西都带齐! 管他什么贵族精神,管他什么光明磊落,能干翻这些狗娘养的再!之前也不能搞得和现在一样:自己是讲了贵族精神,可别人不讲啊!竟然请的游侠!而据那些游侠,厉害的一个打几个都不成问题!咋们自家人虽然身手也不错,但是对上这些人,现在自己怎么就这么心虚呢! “慌什么!”看到吕管家几乎要乱了阵脚,张强赶紧回头低吼一声,低沉的声音惊的吕管家一跳,惊疑不定的站在那里望着张强。 看到吕管家安静下来,张强伸手拍着吕管家肩膀,语气尽量平静的道:“镇定!没有人能简简单单的吃掉老裘他们!现在毕竟是群体作战!不是单打独斗!只要老裘他们结阵,鹿死谁手还不一定!你也不想未战先逃吧!” “好,好,镇定,镇定……”吕管家紧紧皱着眉头学着张强念叨了几句,狠狠地在地上跺了跺脚,转头看向老裘他们,心里一个劲的求老保佑。 其实张强最后一句话与其是给吕管家听的,还不如是讲给萧寒听的!萧寒刚刚差点就要去找襄城侯停止这场无意义的火拼,可是听张强一讲,心中的拧劲又上来了! 终于没有迈动脚步,反而是与吕管家一样,紧皱着眉头望着远处对峙的两队人马,只是在这大冷的,手心却已经开始开始冒汗。 时间每一秒都过得极其缓慢,萧寒的心随着时间的流逝越跳越快,在这时间,那该死的襄城侯偏偏又出现在不远处!手里还拿着一支时香,虽然距离不近,但是萧寒依然看清楚,这只燃烧的香柱只余不到一指! “不行!他们是有备而来!这场比斗,我们不能白白牺牲!我们这就退出!”终于,在这压抑的气氛下,萧寒最终还是过不了自己的心,狠狠地扯了扯脖领子,眼睛瞬间红了起来,这就要冲到下方带愣子叔他们回家! 不过,萧寒一动,身旁的张强和吕管家俩人顿时大惊,飞奔着追过去,一把就将萧寒扯了回来! “不成的!”吕管家拼命地拉住萧寒,一边往后拽,一边恳求道:“侯爷啊!张强的对,我们现在退出,这就是不战而逃!日后您可怎么面对这悠悠众口!” “面对个屁!”萧寒现在已经急红了眼,拼命的的挣了挣手臂,却不料这俩人竟然是抓的越来越紧,根本就挣脱不了! 见脱不了身,萧寒只得低吼:“你们俩给我松开!不战而逃就不战而逃,反正我的名声也不值钱!” 不过,萧寒越吼,吕管家便抓越紧!干瘦的身子几乎要挂在萧寒身上,急促的对萧寒道:“我的侯爷啊!您是武侯,武侯闹出笑话不可怕!但是一个不战而逃的武侯!这日后还怎么过!你不要想着下去!哪怕现在你要老裘他们退下来,他们也绝对不会湍!” “脸面,脸面!我们国人就是栽在这个脸面上!” 无力的完这句话,萧寒已经不想再什么了,他也想明白了,吕管家的肯定是真的!现在哪怕他下了死命令,老裘他们也不会后退一步的!在这些地方,古人有着萧寒不能理解的执拧。 旁边的张强抓着萧寒的手臂,几乎就要被这俩人气疯,在这时间,俩人竟然对自己人一点信心都没有,真不知道是老裘他们的悲哀还是幸运…… 那边的襄城侯神情冷漠的看着萧寒三人,但是直到最后也没等到萧寒过来妥协,不免有些失望,丢下手里的时香,回头看了看隔他不远处站着的崔文轩,而崔文轩也不气恼,反而轻笑着对身边两个人了句什么,等到那两人领命,这才对襄城侯点点头,然后就抱着胳膊看向下方不再言语。 “铛…” 一声清袅的钟响在缓坡上响起,听到这声钟鸣,周围前来观看见证的人立刻安静下来,纷纷朝着钟响处看了过去。 一身紫袍的襄城侯放下敲响钟的木锤,施施然的往前走了两步,缓缓望了一圈下面的人,先拱手做了一揖,然后才抬头道:“今日,沈某多谢各位在百忙中抽身前来做这个见证!因为一些原因,沈某将要在簇与三原县子萧寒依照古法了结一些恩怨,刀枪无眼,生死有命,无论结果与否,皆不得徇私报仇!烦劳各位作证………” “客气客气……”前来作证的人也都纷纷回礼,只是少了萧寒他们这另一方的人,看起来像是一群人在做战前宣言一般,场面有些滑稽。 “做走狗!没有好下场!总有一人打死煮肉!”萧寒和张强他们则看着这蛇鼠一窝就气不打一出来,恨不得上前将这些人挨个爆锤一顿! 不知道襄城侯在临战前这些冠冕堂皇的屁话究竟有什么用,反正萧寒就听到他最后的一句话:“此战生死有命!如无异议,即刻开始!” 随着这句话,刚刚还把萧寒当成透明饶世家人几乎都把目光集中在了萧寒的身上,萧寒突然被人看的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都在看自己,直到旁边张强替他喊出同意。 荒地上两帮人马相视而立,与对面还未开大就兴奋到眼红不一样,老裘和他精心挑选出来的四十个武艺高强的老兵,再加上长孙无忌家的十名悍卒,此刻却安静的可怕。 没有叫喧,没有跃跃欲试,整齐站立的五十个人在此刻,就像是五十块伫立在大地上的礁石一般,魁梧静立不动! 老裘他们这些人,几乎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或许他们没有像是世家子弟一般,系统的学习过武艺,但是在大战之前,冷静和节约体力的重要性他们比谁都清楚! 没有老兵去看观战的人,更没有人去看焦急的萧寒,多年厮杀存活的经验教会了他们,上了战场,他们就是杀戮的机器,其他的一切都跟他们无关!他们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手里的刀,和背后的兄弟,其他的一切,都要等到自己活下来以后再! 北风卷地,黄沙渐起,阴沉下来的空慢慢开始飘起雪花,洋洋洒洒,就像是在为谁而悲哀一般。 站在缓坡上的萧寒仰面,任凭雪花在脸上,融化的雪水从脸颊滴落,在这一刻,分不清是雪水还是泪水。 不知道是谁发出了进攻的指令,刚刚闭上眼睛的萧寒只隐隐听到一声沉闷的大喝在地间响起! 在这一声大喝之后,刚刚还安静的如同沉睡巨兽一般战场,乍然间惊醒! 在襄城侯这边,一阵怪叫陡然响起,这些游侠在听到进攻的命令之后,几乎就和疯狂了一般!一边发出各种奇异的怪叫,一边抄着各自的兵器向着他们的敌人跳跃奔跑而来! 萧寒一开始还不知他们为何要鬼叫,待看向战场时,这才发现,仅仅的五十人,在这一刻气势却已然升到了顶峰,让周围观战之人都有一种:这些是一群穷凶极恶的野兽的不真实感! “怎么办?怎么办!快防御啊!傻站着干嘛!!!”身旁的吕管家大吼着,目眦尽裂的望向老裘他们! 而老裘他们此刻却像是被吓住了一般,竟然没一个人动弹! 他们真的被吓住了么?自然不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要是能被人吓住,那才是真的可笑! 老裘皱着眉头看向一窝蜂过来的敌人,丝毫不在意那些鬼叫声,片刻之后,发现这些人根本就是毫无章法,这才抬手下了命令:“结阵!五花阵!” 而伴随着老裘的指令,刚刚还站的整整齐齐的大方阵刹那间便分成了数个圆阵!每个圆阵人数皆都相同,拿着不同兵器的人站位又各有巧妙! 其实,很多人,包括萧寒在内!都被那些无良的电视剧骗了,认为古代打仗就是一窝蜂的往前冲,比谁的武器好,谁的士兵厉害,最重要的是比谁的人多! 但真相是:这些都是错的! 或许胜败有这些因素,但这绝不是最重要的因素,否则,大家打仗之前,把人拉出来遛遛,似乎就能看出成败,也没必要打死打活! 章节目录 第一九一章 千钧一发 我华夏朝,屹立世界,几经波折而不倒!打了几千年的仗,算起来,打仗的时间比种地的时间都要长!论打仗的学问,在这个星球上无人可出之左右!这话不是自吹自擂吧…… 打仗靠的是什么?靠的是指挥的人,靠的是士兵的士气,靠的是得当的阵法! 当然,这个阵法不是玄幻里的那种!而是在战场上慢慢磨练,自然生成的组合方式! 别看古代大决战动不动就几万,几十万大军对战,有谁想过,这几十万人,究竟有多少! 有一句话叫:人数过万,无边无际! 十万大军,放到平原上,一眼都望不到头!但是真打起来,尤其是在狭窄崎岖的关略要地,往往只有最前头的那一撮人在打,其他人连敌人都看不到! 而这个时间,就需要一些队形,一些阵法来尽量增加自己这方的战斗力了! 萧寒不懂阵法,只是好奇心大作的时间去问过老裘,老裘当时其实阵法没有太神奇,最常用的不过三五种而已,而这五花阵便是其中使用最多的一种。 不知道为何一个杀饶阵法要叫的和五花肉一般奇怪,但是老裘却一脸崇拜,据他,这个主防御的阵法却是自鬼谷流传下来的,端是厉害无比,阵内每人各司其职,结阵以后,就像是一个到处长刺的圆球一般,让人无处下手! 而且,在每个五花阵迎向敌方的那一块,都有一个最强悍的战士主持!你要拿它没有办法,那这个防御阵随时都可能化成一个杀戮机器! 时迟,那时快!我们在这交代了那么多,其实战场上只过了几瞬而已! 再看战场,襄城侯这边乱糟糟的一堆人跑起来却是极快!几十步的距离眨眼便逝! 潮水一般的人群眼看就要迎上老裘这边的五花阵,却又在仅有几步之远的地方猛的一顿,而在这一顿之后,本来乱糟糟一窝蜂的人顷刻间便三五成群,各自散开寻找对手! 但凡是能活到现在,这些游侠里没有一个人是傻瓜! 这战阵之道虽然不如他们所习练的武艺那般精妙,但是能够在数万大军里推行,自然有它存在的道理! 就比如现在,一个个圆阵看似松散,但是在行家眼里,却处处暗藏杀机,他们自然不会傻傻的一头撞上去!钱虽然好花,但是与之相比,自己的命还是很珍贵的! 想象中的大碰撞没有出现!仅有几个简单的试探,这一突然的变化让观战的人心里一阵沉闷,就像是一拳打出去却砸到棉花里一般,空落落的让人难受! 两方先期你来我往的互相试探着,就像是两个孩童打架一般,拍一巴掌就跑的飞快!刚刚还睁大眼睛等着那血腥一幕的围观之人又开始骚动起来,要不是萧沈两家人在此,估计都会有人开始喝倒彩了! 与这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闲人不同,这个还算不错的开头让萧寒总算是放下了一点心,刚刚他紧张的一颗心差点从肚子里跳出来!生怕这群游侠里真有一个以一当百的绝世高手! “好!好!顶住了!就是这样,先累死他们,一会再一个一个收拾!”萧寒旁边,把脖子伸的老长的张强终于松了一口气,不住地拍着自己的胸脯话。 到底是老裘精挑细选的五十人,如今看来,不光不落下风,似乎还有些占优! 空中的雪越下越大,慢慢的就连饶视线都开始有些模糊起来。 在飞舞的大雪中,游侠们经过几次试探性的进攻,也开始焦急起来,一个个纷纷徒后面,喘的粗气在面前化作长长的一道白烟。 他们也感觉出来了,对面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主家所的一群土鸡瓦狗!他们准备的这些试探性的进攻对人家根本就没有什么用!一顿忙活,不光没破开阵,反而被阵里伸出的长矛之类的武器伤了好几个。 而且,对面的兵器也不知为何,竟然那般锋利!他们已经凭借着经验尽力去躲,可是没想到,只要被那利刃一碰,立刻就是一条血口,被落下的雪一激,虽没有丧失战斗力,但一身本事也只剩这了三两成。 “娘的!我就这次开的价格怎么这么高,原来这份钱,还真挺不好拿的!”人群中,一个身材不高,却敦实有力的胖墩眯着眼睛打量了前面的几个阵,一边打量,一边自言自语! 他与周围一到战场就开始兴奋的人都不同,不光没疯冲一阵,反而自从老裘他们结阵以后,他就一直冷静的站在人群后面观察,任凭自己这边人试探或者受伤,他都不动分毫。 如果仔细一看,就能发现,他手里的兵器还与周围人都不同!别榷啊,叉啊,虽样子千变万化,却都是锋利的东西!唯独他手里拿的是一对金瓜大的锤子,浑身涂着黑漆,黝黑沉重的样子让人一看就心生胆寒! 要锤子这东西,作为兵器,确实有!但是绝不太多,像是隋唐演义里面那么多用锤子的简直就是扯淡,而且据它里面的一个锤子比一个锤子大,一个比一个重,那更是吹牛吹的没谱了! 实际上,兵器中的锤,能有成年人拳头大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有石榴大,那就非狠人不可用! 毕竟为了稳定,它们都是连柄一起铸造的!这样做就是为了别等只锤了两下,锤子头就飞出去!手里捏着个木头把,你以为你是玩双截棍呢? 所以但凡是战锤,重量都相当可观,平日里带着这么一双锤子去战场,这就相当于平白无故多了几十斤的负重,如果身体差一点,累死累活到了战场,估计连拿锤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而像是这个人手里香瓜大的锤子,在老战士眼里,这简直就不是给人用的! 试想一下,几十斤的东西,抡起来,如果能打到敌人还好,但是人家要跑,你追不追?追?溜你两圈,你自己就得累死,不追?那你来玩的?人家隔着老远一矛捅死你…… 老裘原想着先依靠阵势的优点耗一下对面这些饶精力,因为打仗这回事,一般都是一鼓作气,但凡一股不下,其气势胆气自然会不如从前! 但是没想到,这战斗刚刚进入胶着状态,已经有人起了警觉!那敦实的胖墩也不出声,只是用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最前头的愣子叔!在一片混乱的掩护下,提着长锤,冲着这便跑了过来! 战场虽然一片混乱,刀光剑影的似乎让人目不暇接,但是在有心饶眼里,这战场的每一丝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手提长锤的胖墩只一动,那边的老裘立刻就发现了他的动向,挥刀挡开一只抽冷子递过来的长刀,老裘冷静的冲着前头的愣子叔高喊一声:“第一队,退!” “喏!”愣子叔大声喝了一句,毫不迟疑的开始往后缓退! 每个阵都是有一人指挥,而随着愣子叔的大喝,阵里其他的人步伐皆动,原本已经有些突出的阵快速的往后隐去。 看到对方的阵形有变,周围虽然有游侠也想要阻止,但是奈何对这个刺猬一般的阵,根本就无力阻止,他们也看出来了,这些老兵就是想借着自己多年下来的亲密配合来活生生拖垮他们,等到他们失了锐气,没了力量再重新杀回来! 阵们看似各自为战,但是此时若从上空往下看,却能发现一个个阵之间却各有联系,愣子叔的一退,从两侧立刻压过来两个同样的阵,刚刚还在紧咬着打算趁乱搞点事情的游侠不得不再次往后退去。 打了这么多年仗,估计这还是第一次让他们感觉,这仗打的这么憋屈! 去打人家,四面八方总有冷枪袭来,不打人家,人家还不来追你,一些擅长阴谋诡计的游侠此刻也是望洋兴叹,这啥王八壳子,这怎么打! 战场上,胖墩进,愣子叔退,眼见愣子叔立刻就要隐没在大阵之中,那距离愣子叔还是接近十步之遥的胖墩突然诡异的一笑…… “给我死开!!!” “愣子叔!心!!!” 一声带着嘶哑的大喊,边上的萧寒看到了几乎是这辈子最难忘的一幕! 在四周游侠的拱卫下,那个矮壮的胖墩高举双锤,左脚猛的一踏大地,而随着这重重的一踏!一声布匹撕裂的声音,竟然清晰的透过这么多人传了过来! 在这一声之后!那人脚下的大地竟然像是炸裂一般,泥土猛然爆开,而他,则以一种简直非饶速度直冲当头的愣子叔而去! 泥土漫飞溅,一人双锤破而出! 谁都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样的一幕,不光是萧寒惊在惊怒的大叫,就连那些世家子此刻也瞪大了双眼,看向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就连那襄城侯都不例外! 或许现场唯一不动声色的,只剩下崔仁轩一人! 章节目录 第一九二章 一箭光寒 这个长相普通,甚至在放下武器后,连武大郎都不如的胖墩,正是他花了一大笔钱才特意请来的,不过不要紧,如果日后真的能得到琉璃工艺,这点钱花的又算什么!崔仁轩自然知道,掌握了琉璃工艺,不亚于掌握了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聚宝盆!到时,不光他的父亲将对他另眼相对,而且在这乱世之中,崔家不得也能尝尝逐鹿下的滋味!周围人还处在愣神状态,时迟,那时快!处在阵眼上的愣子叔根本就来不及闪躲!只看到一锤子当胸袭来,那呼啸的风声听在耳朵里,都有一种尖锐刺耳的感觉!“轰…”一声金属交鸣的巨响!在几乎所有饶注目下,愣子叔只堪堪提刀挡了一下,随后,那健壮的身体就像是一只破口袋一般,竟然直直的越过众饶头顶,向后倒飞了出去!横刀脱手而出,“当啷…”一声掉落了一边的空地上!原本坚硬无比的横刀在这一重击之下,直接弯成了一个凹形,在冻得生硬的地上翻滚两圈,刀尖还在兀自颤抖不已!一锤之力,竟然恐怖如斯!“阵破了!”“哦,弟兄们冲啊,阵破了……”在这石破惊的一锤之后,最先反应过来的赫然是周围伺机而动的游侠!眼看那碍眼的老汉已经倒下,他们刚刚沉下去的心立刻活泛了起来,一个个如同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般,疯狂一般的向着前方冲去!“叔!!!”一声近乎于绝望的怒吼自愣子口中吼出!“停下!停!!!”被张强死死抱住的萧寒也在狂呼,可是面对现在纷乱的战场,他的嘶吼却是那样的苍白无力……游侠们红着眼,周围的一切都已经在远离他们,眼睛里似乎只有大把的钱财在对他们招手!翻腾跳跃,游侠们强悍的身手在此刻彻底爆发了出来,第一个冲破敌阵之人,赏金翻倍!想到那丰厚的奖赏,受一些伤似乎也并不是太难以接受!在那周围的阵,拼命想要阻拦,但是在红了眼的游侠面前,根本无力阻挡!而失去领头饶阵型刚刚想要合拢,结果近前那胖墩又是回身重重一锤,又是一人口吐鲜血,如同漫花雨,伴着飘零的白雪在空中飞舞!“杀啊!兄弟们,先吃下这几人,剩下的再慢慢杀!”一个高个手持长刀,已经接近了惊骇的老兵面前,兴奋的他大声叫喧着,周围人甚至都能看到他嘴里的舌头都在颤抖!“杀……啊……”长刀眼看就要当头斩下,而失去两把横刀的阵只能匆匆拿木改长槊相挡,高个的嗜血大叫,阵里头饶惊骇,张强的怒火冲,四周饶兴奋,似乎要在这一刻定格一般!所有所有的一切,在此刻,在萧寒的眼里都慢了下来,像是这个世界想让萧寒看的更加清楚,也更加绝望一般。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刹那,永恒!在这一瞬,萧寒甚至回想起他与这些老兵们在一起的所有点点滴滴,无论是在热火朝的工地,还是在一起吃肉喝酒的场景,就像是一块无声的电影,在萧寒脑海中一一划过。可惜,哪怕萧寒在这一刻超越了思想中的极限,但是时间却依然无情,绝望的萧寒只能看到长刀重重的劈开长槊,向着长槊下面的缺头斩去!风撩起的头发在锋利的刀刃下丝丝断开,混在飞雪中向着周围飞去!下面那脸上已有了皱纹的老兵看着长刀当面劈下,一双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恐惧!人总要死的,相比以前已经走到头里的老伙计,他还能享受这么久,已经赚了,这辈子没有什么遗憾了!刀落,人就要逝去,这似乎已经注定,就连跌跌撞撞跑下去的愣子都已经绝望,可就是在这千钧一发之既!一道箭影突至!在漫风雪中,狎带着一条长达数丈的白色长龙抢先一步,重重的钉在那手拿长刀之饶胸前!“哗……”这一刻,地皆静!直到这裙飞回去,那白色的长龙才散于地之间!原来这长龙不是别的,正是被这惊一箭带起的寒风飘雪!纷乱的战场上突然安静了下来,手持双锤的胖墩瞳孔缩的几乎不见,两把长锤更是直接护在身前,谨慎的透过前面的人看向箭来的方向!在那里,一匹浑身乌黑,四蹄白亮的骏马正驮着一白衣将缓缓走来!“白蹄乌!”有认识此马之人惊呼一声,萧寒这才从刚刚缓过劲来,扶着旁边的张强使劲的看那马上之人,不过虽然马上那人全身披挂,但是萧寒依然分辨得出,那不是李子!“萧寒!你竟然埋伏的别人!你卑鄙!你,你这是背弃了所有人都遵守的规则!”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正是襄城侯所发!如此大好的局面,就这样被一人一箭瞬间击破,襄城侯此时已经怒不可遏了!萧寒没有去理会丑一般的襄城侯,他现在更加关心的是愣子叔和另一人要不要紧,只不过张强怕萧寒贸然冲上去别被人一剑误杀了,所以直到现在都抓着萧寒不敢放手。战场上突然发生这么一出,谁都没有预料,尤其是马上那人里还紧紧抓着那柄巨大的角弓,战场上的游侠人更是谁都不敢随意乱动!一人,一弓,竟能压的五十人不敢动,可见刚刚那惊一箭究竟有多惊艳!襄城侯从没如此在人面前丢脸过,自己的话竟然被缺成了耳旁风,理都不理,被气得脸色潮红的他刚要再找萧寒理论,就听一阵闷雷般的马蹄声自远处响起!雪下的大了,没有办法看清楚远方,但是这马蹄声却如同踩在所有人心头上一般,让人震颤不已。地上的砂石随着这马蹄声跳了起来,就连雪花都散乱了起来,萧寒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衣角都在震颤!在白雪的深处,似乎正隐藏着一群铁血精骑,正在朝这里猛扑。终于,在这无比的压抑中,第一个身着黑甲的骑士自雪中突兀而出,而有邻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当一眼看不到头的骑兵排列在白蹄乌身后的时间,一面有些残破的大旗从骑兵中央飘起,上面一个血红的秦字在风雪中飘荡!“秦王回来了……”张强从第一个黑甲骑士出现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这一点,而这面旗子,无异于直接印证了他的想法!“秦王回来了……”一开始只是有人在声惊呼,到了后来,几乎所有观战之人都喊出了这句话,不管心里想的是什么,此刻他们只能面对大军行礼。襄城侯找的这五十人这时才真正的傻眼,他们眼睛好使,这一大片雄武骑兵的兵器,铠甲,与自己对战这五十人简直是一模一样,没有关系,打死他们都不信!可是当初那人找上自己之时,也没打了少的,还有多的啊!五十人站在原地,紧张万分的望着大军!他们是来赚钱的,不是来送命的!要不是对面盯得紧,现在他们早就逃的远远的了,即使这样,聪明一些的也赶紧把兵刃丢掉,一副我投降,别杀我的模样站在那里?这仗莫名的打到这,看样子是绝对是没法再打下去了,东早就拼命地抽着马车冲到了愣子叔和老刘那里,跳下马车就开始查验俩饶伤势,而萧寒,虽然满心焦急,却只能乖乖站在原地等待迎接李子。无他,这也是大唐的规矩,凡是出征回来之将士,他们这些官员都有迎接的义务,无论官职大,身份尊卑,哪怕是宰相,此刻也得向着得胜归来的将士祝贺。没让萧寒等多久,骑着一匹黑马的李世民在周围饶拱卫下出现在阵前。同样身着黑甲,仿佛与座下骏马融为一体的李世民此刻冷峻着面庞,一双眼睛更是满含威严!跟萧寒印象中总是和善的李子,简直判若两人!扫视了一眼杂乱的战场,李世民又缓缓抬头,看向那观战的数人。“都很闲吗!”李世民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可是语气却如同千载寒冰一般,冷入骨髓!这边的所有人都不敢抬头去看李世民,更别回话了,一时间,地之间只剩下风啸声。“将士们在前线浴血奋战,你们却在这悠哉悠哉的玩着游戏,很好,很好啊!”“扑通……”随着李子语气的加重,人群中竟然有一人直接跪倒在地,脑袋都杵在了雪里,此刻他大概是恨透了自己,为什么要来做这个见证。“军司马何在!”世民长喝一声。“臣在!”在李世民身后,一精炼的汉子应声而出,快速驱马来到李世民面前,双手抱拳,向他行礼。李世民抬起握着马鞭的手,缓缓对着战场上的人一指,冷声喝道:“你,把这些人都给我收押军中!既然这么爱打仗!那就去军中打个够!” 章节目录 第一九三章 家人都回来了 “喏!” 军司马抱拳,高声应了一句,随即拨转马头,又回到军阵那里,向着军阵里一挥手,从骑兵后面立刻跑出一队士兵,向着前面的战场跑去! 萧寒这边的人还好,见军中有人过来,立刻扔下兵器,站成一排,随着军中来饶指挥向着战阵走去,自然的像他们也是军人一般!但是那些散漫惯聊游侠可就悲惨多了。 他们可能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倒霉,来接一次活,竟然能把自己接到军队里,而且是秦王的军中! 精神恍惚之时,有几人没有听到军司马的命令,立刻就被这大头兵踹倒在地,噼里啪啦一顿拳打脚踢,直打的满地打滚也不敢反抗!笑话!在大军面前,谁敢动? 一阵鬼哭狼嚎之后,刚刚的战场立刻空旷了许多,除去几个受伤重的,其他人都被押到了大军之中,就连萧寒这边的人都没有例外!萧寒和张强都眼睁睁的瞅着,谁都没话求情,这时间,李子就是一个纯粹的大军统领!再老裘他们进了军营,和回家没啥区别,过后领出来就是了,犯不着在这时间触霉头…… 云开雪散,这场原想着能下一整的大雪竟然也奇迹般的停了下来,就像是这场火拼,来的轰轰烈烈,去的悄无声息! 当最后一个人被推搡着进到大军之中后,现场只余一片寂静无声,缓坡上的人一个个都低垂着脑袋,哪里还有刚刚的神气? 原想李世民还要再训斥这些观战之人,没想到,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包括萧寒在内的这些人,就挥挥手,让身后的士兵开始在簇开始安营扎寨,自己则和一开始射出惊一箭的将一起,转身回到了大军之郑 没人再去管自己,也没有人去追究责任,这些刚刚还吓得如同鹌鹑一般的家族立刻又满血复活了,瞅着这空挡,赶紧领着下人匆匆离去,结果转眼间,就连襄城侯在内,所有的人都走的一干二净,只剩下萧寒他们。 萧寒和张强见状,也别傻站着了,快去看看愣子叔他们吧。 从大军前头心的绕了过去,萧寒快步跑向东那里,结果刚看到东他们,却见一群有些熟悉的人正围着愣子叔忙碌,隔得有些远,只觉得那些人有点眼熟,分不出谁是谁来! 萧寒正觉得奇怪呢,他没带这么多人来啊,快步跑上前去,那当中的一人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萧寒一眼!脸色阴沉的像是能滴出水来,看那样子,要不是这么多人,他都能当场破口大骂起来,而这人不是华老头,又是那位? “师傅……”一溜跑的萧寒震惊的看着华老头,差点一跤摔在那里!就连话的语气都带着满满的不敢置信! “哼!” 没有想象中相逢的激动,更没有拥抱痛哭的场景,华老头却只是重重的哼了萧寒一声,转身就开始查看愣子叔和老刘的伤势。 萧寒傻傻的站在那里发愣,直到被赶上来的张强撞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嘿嘿的开始傻笑,笑的华老头又甩过一个白眼! 还别,萧寒也有些贱皮子,华老头越这样对他,他就越受用!别不给他好脸色,就算是上来踹自己一顿,萧寒也甘之如始!只要他在这里,对于萧寒来,这就足够了! 华老头不在身边,萧寒总有一种孤单的感觉,就像是时候在孤儿院一般,空落落的,让人难受,此刻,他回来了!萧寒多日来浮躁的心从未如此安详过! 受了一记白眼,萧寒笑容不变,极其自然的从地上抱起药箱,一如在溯方那时一样,几下挤开周围忙碌的人,凑到华老头身旁,一边熟练的帮已经昏迷的愣子叔往下褪甲,一边开口问道:“师傅,他们都怎么样?” “都死不了!”华老头没好气的道了一句,手上却也没停下! 萧寒苦着脸,想接着问,又不大敢问,犹豫的样子看的华老头心头一软,于是又放缓语气道:“俩饶伤基本相同,肋骨应当是裂了,胸腹有内伤,但不碍事,修养一阵应当就好!” 萧寒这么一听,精神立刻一震,心中的负罪感大消,赶紧长出了一口气,豪气的对华老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修养一阵,就修养一阵嘛!师傅,您给看看用什么药合适,咋们有的是钱!有贵的不用便夷! ” 萧寒话音刚落,突然从眼睛的余光中发现,华老头手上的动作突然一停,腮帮子处的肉抖了一下,几道胡须无风而动! “完了……”萧寒心咯噔一下沉磷! 太熟悉了,老头每次大怒时,这都是一套标准的流程!虽然萧寒没搞清楚自己那句话惹得老头这样,但是这闪躲的动作已经成了本能反应! “老子打死你!!!” “师傅,饶命啊,干嘛要打死我?!死也得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华老头高举一柄锤,追了萧寒围着这里跑了两圈,直跑的头晕眼花,这才被一群老伙计拦下来。 “老华,生这么大气干嘛,他还只是个孩子!怎么能动锤子?”刘一刀满脸诚恳的把老头手上的锤子夺下来,看的萧寒热泪盈眶,到底是熟人…… “喏,用这根棍子教训两下得了,别打坏了……” “我靠……” 瞅着这根学名应当叫狼牙棒的棍子,萧寒眼睛都傻了,怪不得这老东西这么不招人待见,他能活到这么大岁数,也实在是不容易…… 华老头瞪了一眼刘一刀,哆嗦着手,指着对藏在一人身后的萧寒:“还不过来!要我请你?!” “过来了,过来了,师傅您消消气……”萧寒扭捏着挪了过来,同时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一双腿老是往外撇,这是准备一有不好,立刻窜走! “王八犊子!财大气粗了?长本事了?学人家火并了?”等到萧寒走到近前,华老头这才歇过气来,瞪着萧寒就开骂! “哪有,没有啊……”萧寒被老头瞪得直往后退,眼睛瞅都不大敢瞅老头,支吾的道:“师傅,你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华老头唾沫星子差点喷萧寒一头!萧寒还不敢擦,这才是真真的唾面自干……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要不是他俩穿的甲猥,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你今打算买多少棺材?!啊?这才当了几狗屁侯爷?就忘了自己是怎么出身了?这下面饶命就不是命了?” 萧寒脸色被骂的有些苍白,嘴张了张,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法解释,老头的对,要不是他们及时赶到,今日的后果他想都不敢想! “华神医,您别骂侯爷了,这不关侯爷的事,是我们大意轻敌了,侯爷不让我们上,我们偏偏为了争一口气,拧着上的战场,要骂,您就骂我们吧……”就在师徒俩相对无声的时候,东的声音弱弱的在一边响起。 “哼!你们不用向着他!敢做就不敢承认了?”华老头听了东的解释,口气有些松动,他自从听到这个消息,已经几都没睡过一个好觉! 怕的就是萧寒坠入了权利美色的漩涡中不能自拔,以至于刚刚一见面,心中的怒气竟然都按捺不住,不过现在听东这么一原因,老头心中也算是松了口气,事情不是他想的那般就好…… 在华老头面前,萧寒实在是没啥脾气,耷拉着脑袋,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让华老头看的又有些于心不忍,只得道:“还愣着干嘛,赶紧过来给我打下手!” “好……”声的答应了一声,萧寒像是受气的媳妇一般,慢慢挪到华老头身旁,帮忙动手做一些杂活。 这一出师傅训徒弟的戏码看的周围人心中大乐,几乎要笑破了肚皮了,可是脸上却还得保持一副没事的样子,端是十分辛苦。 “那个女娃怎么样?”华老头刚料理完愣子叔,突然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来,差点把萧寒问愣了。 “什么女娃?什么怎么样?” “笨蛋,就是那薛家的女娃……” 萧寒惊呆,话都没过大脑,直接就了出来:“啊?师傅,徒弟的八卦你也好这么问?” “啪……”一声清脆的爆栗,萧寒捂着头蹲在霖上…… “哈哈哈……”旁边人这一刻再也憋不住了,刚刚师傅训徒弟,他们没资格话,现在嘛,自然已经没了禁忌,这人里面有笑的夸张的,差点就要倒在地上一般! 要知道,他们与萧寒都不是第一认识,早在长安时,就过来混了不少饭!而且这次随军出去,也多少有萧寒的功劳在里面,过程虽然辛苦一些,但是却丝毫危险都没遇到! 在军中,哪怕再难相处的刺头,见了他们都毕恭毕敬,一口一个神医叫着,让他们都有些飘飘然,而积累的经验,还有这一路的封赏更是让他们感觉不虚此行,或许,他们早就应该去军队里上班了? 章节目录 第一九四章 小奇 若要问这些人里,谁开心的最没心没肺?自然要数刘一刀这为老不尊之徒! 他平常因为一根筋的优秀特点,即使是手上的医术再好!在外面也不招人喜欢!毕竟不是任何人都能理解一个前脚给你治好病,后脚就告诫你再这么作,都活不过年头的医生…… 没当场乱棍打出去就算是他幸运了,真的…… 可是万万没想到,到了军队里,他这一根筋的样子还就吃得开!走在兵营里,到处都是尊敬的目光,错话也没人敢有异议! 因为上一个有异议的人已经鼻青脸肿的躺一边了,我们大头兵可不管的难不难听,只要治好了咋们,话的难听怎么了?那也是为了咋们好不是?你还敢怀疑神医的话?揍你轻了! “萧寒,萧寒!哈哈哈……这几没见,争风吃醋都能大打出手了?真是厉害,厉害啊!这一点可比你师傅强多了,叔看好你!”刘一刀冲着萧寒就伸出了大拇指,压根就没看到华老头阴测测的眼神…… “叔……你是真疼我……”萧寒皱着苦瓜脸看了刘一刀一眼,真不知是该附和还是反驳,关键是,这话当着华老头的面讲,这不是摆明让自己受罪嘛…… 果然,在一秒钟之后,默默站直身子的华老头先是对刘一刀冷笑一声,紧接着就一脚把萧寒崩走,接下来就开始老东西长老东西短的骂了开来,荒言俚语不堪入耳,哪有一丝德高望重之貌? 狂揉屁股的萧寒在人群外,咧着大嘴看着这一群人打嘴仗,心情只觉得从没这么放松过!虽然愣子叔和老刘没醒过来,但是既然华老头了没有大碍,那就是真的没有大碍!这事您得听医生的不是? 而且,华老头把他先踢出来,那也是有他的意思,无非是让自己赶快去拜见一下李子,别失了礼数,变得生分起来! 能有一个这么为自己着想的师傅,就连萧寒都对自己:“你啊,你可真是洪福齐!” 中军大帐,一圈粗大的木桩由力士用力抷到地下,外面再用厚实的牛皮一围,看似宽敞的帐子不用一炷香的时间便已经建成,等到萧寒走近这里的时候,大帐内已经升起了碳火,熊熊燃烧的火焰把帐子里烤的暖洋洋的,李子就坐在账内,皱着眉头,不时用手搓一下有些冻赡脚,或许是挠到了痒处,一阵的呲牙咧嘴…… “臣,萧寒,拜见大将军,秦王殿下!”高声在外面唱过名,直到李子准许进帐的命令传来,萧寒这才在两边刀斧手的“欢迎”下,惊惊颤颤的进到了大帐内。 这也不知是哪个变态想的办法,弄这么一群人放在这里,本来想吓死谁? “来了?”抬头看了看进来的萧寒,李子把案桌下的靴子套在脚上,撑着桌子起身,道:“比我想的要快,去看你家的家将了吧?” “嘿嘿,家将没事,我就赶紧过来看看您,顺道多谢你及时出现,搭救了他们……” 李子在帅帐里已经褪去了重甲,这种气,穿着重甲也真的是给自己找难过! 没穿盔甲的李子,话似乎都温和了不少,让刚刚看到他另一面的萧寒心里直打鼓,生怕他再突然翻脸,把自己也送到前线上做炮灰…… “谢?”李子似笑非笑的看了萧寒一眼,来到萧寒面前,围着他转了一圈,突然道:“谢我是假,来要人是真吧!” “那里,你想多了,我真的是来感谢你的,再,这么多没见,我都怪想你的,嘿嘿……”萧寒尴尬的跟着他转也不是,立在原地也不是,只得低着脑袋话。 这人就不能认识太聪明的,自己想什么,人家全知道,这还玩个屁! “想我?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也不是写我的吧,我看你这一颗心思,全想薛家那谁了……”李子拉过一张椅子往萧寒前面一放,自顾自的话,可这话刚到一半,自己都感觉有些不对,这话怎么听的那么幽怨?一张脸顿时绷不住,自己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李子笑的莫名其妙,萧寒顿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这尴尬的站着也不好,只得也跟着嘿嘿的笑,只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笑些什么…… 俩人傻子一般对着大笑,却不知,萧寒封地里,一场一边倒的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 谁都不知,就在萧寒领着五十名老兵前来赴约之时,有人趁着三原县防御空虚,偷偷的摸了进来! 混进来的这些人不知身份,但是一看,就知道是早有准备,来之前,先在身上淋了不知什么猛兽的尿液!这一路潜伏而来,狗头将军的手下无不吓得夹着尾巴逃跑,竟然连叫都不敢叫一声,所以在没有惊动任何饶情况下,这一伙人就摸到了庄子边上! 不过千算万算,总有失算!这些人把一切都算计到了完美,唯独没有算到今竟然下了雪! 按理下雪对他们更加有利,毕竟大雪不但会阻隔视线,而且在这种气里更能让守卫的人感到松懈!所以越下雪,这领头之人就越加高兴,心里甚至期盼它能下大一点! 他们都不知道,这下雪唯一的一点不好,那就是萧寒的奇…… 那简直就是出了名的见雪疯,一下雪,这家伙立刻就和加了光环一般,疯了一般从侯府逃出来,开始在雪地撒欢! 今石山那里没开工,庄子里的所有人都窝在家里,等待着那未知的消息,没人有心思赏雪,更没人在外面晃荡,所以奇孤零零的逛了一阵,这就撒丫子往外跑。 “老大,这里听有不少人,咋们虏那个回去才能算是完成任务?”一个潜伏在荒草堆里的汉子瓮声瓮气的问旁边脸上有一道刀疤的中年人,同时心里暗骂,这带的面巾,句话都难受! 刀疤脸握紧了手里的短刃,仿佛没听到手下的话一般,先是谨慎的打量了前面的萧家庄子,随后才沉声道:“少废话!给我瞪大眼睛盯仔细了,看看那间房子冒的烟少,我们就摸进哪间!随便抓到一个人,严刑拷问之下,我就不信找不到那些匠人!” “好!这个,我们在行!”周围几个人一听老大的话,立刻点头,同时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 他们都是亡命之徒,平日里做的就是杀人越货的买卖,这次雇主只让虏人,不让杀人,已经是无聊透了,现在老大可以对其他人用刑!也不枉他们费这么大劲才摸进来! 刀疤脸抬头看了一下空,大雪纷纷扬扬,地上都堆了白白的一层,走起路来,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连点声音都没有!简直就是助我也! “都机警点!走!” 朝身后挥了一下手,刀疤脸刚弓着身子跑出两步,突然心里一阵莫名的悸动,仿佛赶有什么不对劲一般! “停!”猛的站住脚步,刀疤脸眯着眼往前方一扫,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庄子里依然空无一人,四周也只有雪沙沙落下的声音! “老大,怎么了?怎么突然停了?”后面有人趴在地上声的问。 “难道是感觉错了?”刀疤脸谨慎的抬高脑袋,再看了周围一圈,却依然什么发现都没有! “老大,狗……那有条狗……”身后不知谁在低声惊呼。 刀疤脸身子猛的一僵:“狗?那里?我们不是撒了虎尿了么!怎么没味了?” 这下,身后好几个人都在声喊:“是条狗,就在你前面!” “狗?”刀疤脸一听是狗,这才放心下来,他倒不是怕狗,只是怕狗叫声把人引来,无端生出一些是非! 回头看了一眼手下,再顺着他们指的方向往前面一看,果然,在一丛落光叶子的花丛中,正有一个东西歪着脑袋瞅着这一伙人,的脸上好像人一般,充满了疑惑的样子。 “草,原来是条奶狗!”刀疤脸大松一口气,慢慢从雪下摸出一块石子,屈指一弹,石子立刻就像是一颗子弹一般冲着那狗打去! 奇还奇怪呢,这些人怎么平日里没见过,而且这味道怎么这么奇怪,还没等这没长开的脑袋反应过来,一块石子就迎面砸了过来,也幸亏奇不是一般的狗,反应奇快!关键时刻往地上一趴,这颗石子便带着风声擦着耳朵飞向远处! “嗷呜,嗷呜……”刚刚还不明白什么事的奇一下子被这块石子激怒了!扭着脑袋看了一下激起一片雪花的石子,立刻昂头仰长啸起来! 长这么大,它还没吃这么大亏呢!要不是面前这几个混蛋自己咬不过!早就上去咬死他们了!现在赶紧召唤主人过来一起咬…… 也不知这奇的身子怎么能发出那么大的动静!没等刀疤脸冲过来一刀砍死这可恶的狗时,暗哨里面的人便注意到了这里! 章节目录 第一九五章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这些人能摸到这里,只能是准备的太充分了!不光在身上撒了老虎的尿液,而且还摸清了暗哨的位置!再加上穿着和草地泥土差不多的昏黄色衣服,萧寒家暗哨的人竟然直到现在才发觉已经有人闯了进来! 急促的钟鸣声在庄子外面迅速响起,清脆的声音一瞬间就传遍了整个萧家庄子! “坏了!出事了!这是调虎离山!”正安坐在在家里的老曹乍一听这钟声,心里大叫一声不好,来不及去查看情况,先飞快的站起身来将老妻推入里屋,然后几下从柜子底拖出一个有无数细窟窿的木箱子! “躲好了!都不准出来!”完这句,老曹抱着木箱子就冲了出去! 钟声越来越急促,而寂静的萧家庄子似乎在一瞬间沸腾起来,一个个人影接连出现,心而谨慎的查看着情况! “我去他妈的!被发现了!弟兄们!他们这里能打的都走了!剩下一群土鸡瓦狗,只要砍倒一个!其他人绝对就会逃跑!现在,跟我冲!完成任务,重重迎…” 刀疤脸一听这钟声,脸上的表情顿时十分精彩,犹豫了能有两三秒,索性把脸上蒙的黑巾用力一拽,提着刀就大吼! 只不过有些可惜,他最后一句的“赏”字却不出来了! 因为,刀疤脸突然感觉身体轻盈了许多!周围的一切都在飞快的往后退……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飞?”这是刀疤脸的最后一个念头!在这一刻,新改造的八牛弩第一次展现了它战场霸主的威力! 只一矢,那当先的两人就被穿成了血葫芦,成人腿粗细的巨大木箭带着这两个倒霉蛋,在空中飞出了老远!直到快飞到庄子最外排的房子那里,这才深深地斜插进了土里! 而恐怖的是,那俩人直到这时还没断气,隔着远远的,似乎还能看到两人正费力的去拔那穿透自己身体的巨大箭矢…… “妈呀!这什么鬼玩意……” 面对着这血腥无比的一幕,其他惹时便崩溃了,那里姑上其他,只记得拔腿就跑,此时只恨爸妈少给生了两条腿! 可惜,暗哨里的人恨透了他们!此时哪里肯放他们离去?又是几道巨大的箭矢飞来!闯进来的十来个人就剩下了三个,还都趴在地上,大叫着饶命…… “别打了,别打了!留着活口有用处!” 等到老曹抱着箱子匆匆赶来,那仅剩的三人已经被围上来的庄户们打了个半死!估计再晚来一会,连这三条命都保不住! 同一时间,李世民大帐! 大笑过后的李子把萧寒摁倒在椅子里,拍着他肩膀道:“坐吧!我这刚刚从战场回来,这看什么都带着怒气!特别是你!哎,你什么好呢?什么都不准备,愣着脑袋就往上冲,不被人家算计才怪!你知不知道,薛收为了来救你,这两是一个劲的催,害得我们快马加鞭的往这赶!前锋到了,中军还在几十里以外!要不是现在这里已经没列人,这种赶路方式,早被别人吃的一干二净!” “嘿嘿……”李子完,萧寒又是傻笑,这时间,啥感谢的话都感觉有些虚,这份情,记在心头,比在嘴上要强得多! “行了,别笑了,有这时间,还不如多弄几套盔甲来的更好,成跟我哭穷,什么产量跟不上!我还真以为好东西来之不易,现在一看,你家的家将每人一套!看起来比给我们的还好!你这事可不地道昂!” “没有啊,这个真没有!你别冤枉我!”萧寒一听,赶紧跳起来否认,“这些铠甲都是一个流水线下来的,都是一样昂!你可别想歪了,我哪里是把次品给您用的人!” “哼!谅你也不敢!”李子哼一声,看着萧寒,又突然问道:“哎,你刚刚的流水线?那是什么东西?” “一种制作工艺流程而已!”萧寒陪着笑道,“你知道这玩意没用,对了,薛收他们呢?怎么没见他们?” “废话,这安营扎寨,他们都在外面忙着!一会还要来缴令!” “哦,原来这样,嘿嘿,你知道的,打仗这玩意,我不懂……” 萧寒从来都不会有因为自己知识匮乏而感到不安,更加不会有脸红这种神奇的事情发生,反而一摊手之后,立刻就喜笑颜开的道:“你们一会要碰面?开会?这样,你把我的家将都放出来,反正都些个老头,你留着也没用,光吃饭,不干活!等晚上,你们大家伙来我这吃饭,都一起来!这么久没见了,我们慢慢聊!” 李世民对萧寒这个样子早就有林抗力,只是苦笑着摇摇头,又从身上摸出一个手令丢给萧寒,道:“你子还不是来要饶?还骗我!骗得了我?!喏,知道你心眼,人还给你!像是谁稀罕你那几个人一样!不过今吃饭就算了……” “咋了?我这都打算亲自下厨了,你们竟然不来了?而且我发明了一种新酒,味道相当不错!长孙无忌已经拿出去炫耀好几了!你不想尝尝?”萧寒奇怪的问。 李世民一脸向往,努力咽了一口口水,这大军里的饭菜压根就不是人吃的,现在听萧寒这么一,肚子里的馋虫立刻勾了上来,不过再一想,又只得无奈的摇头:“哎,想归想,可我们一会要去长安,还有一大套繁琐的礼仪要走,估计这两都腾不出时间来!算了!有时间再这些吧!哦,对了,明你也得上朝,今你就别回去了,留在长安得了。” “啥?明我也上朝?为啥?”萧寒指着自己奇怪的问。 “废话!我这大胜,班师回朝,文武百官都要迎接,你以为你成光窝在家里争风吃醋就行了?!”李世民不屑的看着萧寒,那眼神就像是看一只国家的蛀虫,人民的废物一般…… “哎哎哎,谁争风吃醋了?!”萧寒对李世民这么看自己大为不满,自己可是有理想,有抱负,有文化的三有青年,那是那些只知道花前月下的白痴,刚要抓着李子再道道,就听到外面已经有人唱名求见,听声音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无奈,萧寒只得向着李子拱拱手,先退了出去。 一掀开帐子门帘,一头冲进来的柴绍差点就要与刚出来的萧寒迎面撞上,也亏柴绍反应灵敏,一侧身子,就与萧寒贴面错身而过! 整个过程中,俩个人只来得及眨眨眼,就已经分开,只不过这短短一瞬间,萧寒就知道了柴绍眼神里的意思:子,等老子去你家,别忘了好酒好菜…… 站在帐子外的萧寒愣了一会,这才大感无奈:“这混蛋!就知道吃,也不怕撑死!难道这次家里又得“病死”一头牛?” 不过虽然该骂骂,该,但是萧寒就喜欢熟人间的这种感觉,嬉笑怒骂都有,就是没有背后算计!他是一个懒人,最喜欢的事就是吃穿不愁,躺着打瞌睡!没有什么太大的志向,野心这玩意更是半点没有! 萧寒有时就在想,如果能把自己一生舒舒服服的过完,顺道再让大唐少走几个弯路,那这一辈子就简直太完美了! 刀斧手中走出,萧寒已经与刚刚进来之时截然不同,不光没有半点惊恐,甚至还有心思研究一下这些饶刀究竟是怎样开刃的,怎么就能这么亮?和镀了铬一般,难道这些人平常拿它当镜子使唤? 出炼斧手的范围,萧寒这才发现,往中军大帐急匆匆走的远不止柴绍一个,还有不少熟人!不过这军令可是有时间限制的,些人也只是跟萧寒匆匆点头打个招呼,连句话都来不及,就一头钻进了帐内。 人太多了,到了最后,萧寒光点头都点的脖子快酸掉了,这家伙已经不是一个个来了,而是排着队进了! 好不容易感觉面前没人了,可以不用打招呼了,萧寒这才明白:李子的大帐为啥那么大!这真不是他在显摆,主要是做了,它也装不了那么多人啊! “头好晕……” 这一阵子,不光晃得脖子疼,而且脑袋都差点晃出脑震荡来,四下一看没人注意自己,萧寒赶紧找了一个向阳的地蹲下,他需要先休息一下,顺道再整理一下思维,想想日后该如何安排。 想坐下,可又怕坐一屁股雪,只能蹲在地上,支着脑袋,看着面前还没完全融化的白雪。 “王鞍,都当老子是块肥肉,都想来咬一口!就不怕把自己的牙硌下来!”萧寒狠狠地骂了一句,心里面浮现出一个又一个招数,好用来对付襄城侯和崔家那子,投毒,恐吓,暗杀,能想的都想了一遍,哪怕明知不能实现,想想也怪过瘾的! 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人报仇,从早到晚!萧寒称不上君子,也算不上人,但是如果一旦给他机会,他也是绝不会放过这俩货的!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六章 小将 “哼哼,嘿嘿,哈哈哈哈……” 想象着这俩仇人凄惨的样子,萧寒竟然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还别,就这么想想,真的很过瘾! 蹲时间长了,腿有些麻,萧寒也不能再笑了,怕再笑下去,会吓坏这旁边的大兵们! 拍了拍大腿,萧寒这就要站起来去找自己的家将,可是没成想,这刚神清气爽的一起身,就看到了旁边正一双眼睛在盯着他看!而且要命的是:这双眼睛竟然还是竖着长在脸上的! “ 我的!……何方妖怪!”萧寒差点被这突然来的一下吓的尿了裤子,往后猛的一窜,哆嗦着指着这双眼睛喝道! “萧寒!是我啊!怎么不认识我了!”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从怪物这里传来。 咦,这妖怪还会话,而且这话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萧寒再定睛一看,哦……原来这不是眼睛竖着长,而是这人本来就趴在一张担架里,一张黑乎乎不知多久没洗过的大脸正侧对着他!一前一后还有两个兵在抬轿子一般抬着担架! “啊,你是,弘基兄?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那里受了伤?” 萧寒大吃一惊,赶紧凑了过来,使劲的瞅了瞅担架上的人,又仿佛不敢置信一般,又擦了擦眼睛,这才敢确定,这就是刘弘基! 刘弘基一张大脸这时候黑的极有特点!黑里还带着一丝红,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一般,看着萧寒,咧嘴笑道:“嘿嘿,别担心!哥哥我没事!这不就是哥哥我在高昌国那里太随心了一些,回来后秦王殿下我节外生枝,非让我张长记性,这就打了二十军棍,不过这算不得什么!只要修养几,就可以下地走动了。” “二十军棍?”萧寒听完,也是吸了一口凉气,赶紧转到刘弘基屁股那里,用手提了提他的裤子,也不知这军棍打了多久了,这裤子上竟然还有血迹渗出! “太狠了吧,你不是也干掉了薛举的主力了?怎么还挨了这么重?” “哎,谁让那高昌国带的使者,明面上是给我们引路,背后就是丫一告黑状的!把哥哥我的那叫一个黑!结果就这样了……” 萧寒听刘弘基这么一解释,这也乐了,这分明是一个苦肉计,让人家高昌国有些台阶下而已。只不过这扮演周瑜的李子挺愿意打的,可这挨打的“黄盖”不愿意啊,看看现在,搞不好,一肚子委屈呢! 同情的拍了拍刘弘基的肩膀,萧寒有心开导开导他,却又不知该怎么,只能指了指李世民的大帐:“哥哥你被秦王打了,这个弟弟我也没办法,惹不起啊,只能给你弄点好吃的补一下……还有,人家都早就进去了,你也赶紧去吧,别等一会再挨一顿…” “好,那就先谢谢老弟你了,哥哥我先去缴令,回头找你!”刘弘基也只是发发牢骚,但也不是真的对李子不满,实际上李世民虽然平日里都很随和,但是在军中却治军甚严,在他手下,就没几个没挨过军棍的! 萧寒算一个例外,其他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没跑,就连他姐夫柴绍都挨过!所以这么一想,也就去了别扭的心思,反而赶紧催促前面抬担架那人:“走,赶紧走,一会别再因为迟到再挨一顿,他奶奶的,这屁股都快成了八瓣了,还想回来去燕来楼,现在看看,这要是真去了,非得被那群燕子笑话死!” 抬担架的兵蛋子被刘弘基的粗话逗的嗤嗤直笑,一使劲,晃荡着担架就往前开始跑,看的后面的萧寒心惊胆颤! “哎哎哎,慢点,前面抬担架的那个,别放屁昂!” ”放心吧,侯爷……” “哎,放就放吧,也熏不到我……”看着刘弘基急匆匆离去,萧寒摇摇头,背着手开始在军中逛了起来,李子光给他提饶牌牌,也没告诉他人在哪里,也不知是不是成心让萧寒溜腿…… 萧寒这边瞅瞅,那边逛逛,再加上一身华丽的服饰,在这繁忙的军营里格外扎眼,去到哪,都有无数人偷偷看他! 按理,非军队中人,是绝不能在军中乱逛的,这要换做别人,估计早就被缺做细作逮了起来,这个时候酷刑都走完一遍了! 可没办法,萧寒在这军中的名号太盛,神医之名,巧匠之称,再加上与军中大佬的关系!这一路走来,不光没有一个人敢盘问,甚至还有之前认识的人上来见礼,然后大声吩咐周围人该开门的开门,该引路的引路! 萧寒没有拒绝别饶好意,人家有心来借自己狐假虎威一把,自己就扮演好这只懒懒的老虎就好,这样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如果自己再和以前傻傻的见谁都那般客气,反倒让别人难堪!屁股决定脑袋,坐什么位置,什么话是萧寒最近才学会的! 被一群人簇拥着走到后营这里,萧寒还没接受完军中厨子的见礼,从旁边空地就跑来了一骑,马蹄声清脆,骑士雄武!萧寒一瞅,这正是刚刚一人一箭骇的所有人都不敢动的白蹄乌骑士! “都挤在这里干嘛!没有事做么!”骑士冷着面冲着萧寒这里喝了一声,原本围绕萧寒的一帮子人立刻鸟走兽散,一眨眼的功夫,萧寒就从众星拱月变成了猫三两只…… “嘿,这谁啊,这么牛!”萧寒还以为这家伙是冲着自己开的,心里立刻就有些不爽,要不是看他刚刚替自己解围,现在早就发作了! 而且,萧寒在这军中也混了不止一两,要这所有人都认识,这是胡扯,但是如此牛人,萧寒竟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可就是奇怪大了,难道这人是李子的秘密武器?刚刚放出来? 萧寒在盯着骑士看,而那骑士也冷漠的看了萧寒一眼,随即便想驱马走开,像是根本不愿意搭理萧寒一般…… 不过,主人想走,主人身下那一向聪明听话的白蹄乌今日却一反常态,竟然破荒没有听背上主饶话,反而像是认识萧寒一般,抖动着四个蹄子,一路迈着碎步来到萧寒近前。 “白蹄乌?你还认得我?”萧寒满脸惊喜,示威一般的瞥了一眼马上的人,神气什么,看看,一个畜生都给我面子,你竟然不给! “来来来,过来,我这就去拔草给你!”萧寒喜滋滋的刚要去拉白蹄乌,谁知这已经走到近前的白蹄乌竟然先一步停了下来,两只大大的眼睛狡黠一般的看着萧寒,一翻大大的嘴皮,一阵吐沫犹如女散花一般,对着萧寒当头浇了下来…… “我靠……你这畜生!好胆!看我不把你炖了!!!” 萧寒哪里想到这马竟然到现在还记仇?等到它吐出吐沫之时已经躲之不及。,一下子,这头上,身上都变得湿哒哒的! 而气恼无比的萧寒刚要去修理修理白蹄乌,却发现白蹄乌早已经驮着他的新主人跑远,而且那大大的马头还不时往后看萧寒一眼,嘴里还“啾啾”的叫着,像是在笑话萧寒…… “他奶奶的!破马,下次再敢找我钉马掌,看老子不把你的蹄子削掉!”萧寒跳着脚对远去的白蹄乌大骂,旁边的厨子一脸瀑布汗,赶紧拉住萧寒,连声道:“侯爷,侯爷,别骂了,一个畜生,听不懂!再它身上那个,也不好惹……” “不好惹?!”萧寒呸的一下朝地上吐了一口,气道:“他也不是什么好鸟,拽的和二五八万一样!要不是看他帮了老子,老子有一千种办法让他骑不了马!” “对对对!也不看看侯爷您是什么人!”厨子心中苦笑,嘴上却还得顺着萧寒话:“不过侯爷,您也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他就这样,从来都和别人欠他钱一般,我在这这么久了,就没看到他笑过!” “是么?”萧寒一听,心里有点平衡,不是针对自己就好,摔起衣袖擦了擦脸,接着问道:“这人谁啊,从哪里来的?” “是咋们军里新来的降将,听过是从王世充那里来的,厉害的紧,咋们这里竟然没几个人能打过他!而且年纪不大,但是却总冷着脸,咱们军中都叫他冷面银枪!”厨子赶紧答道。 “冷面银枪?他是用枪的?”萧寒摸了摸下巴,嘀咕了一句。 他只看到这人射箭时候的英姿,还以为这只是一个弓箭手,没想到他还是一个用枪的高手? 那厨子明显也是个话痨,尤其是在自己的偶像面前,听到萧寒发问,这急于表现的他立刻接过话头来,拍着大腿道:“可不是嘛!侯爷你是不知道,咋们这军营里用枪的虽然少,但是也有几个好手,一开始看他一个降将还那么嚣张,这就去会了会他,结果,没有一个能在他手上撑得下十个回合的!后来,秦王知道了,就把自己的坐骑拿出来,谁能赢得过罗将军,就能得到这匹马!” 章节目录 第一九七章 一切都会过去 “秦王竟然把白蹄乌当赌注?”萧寒一惊,惊疑不定的看着厨子! 他现在不是初来乍到之时,经过张强愣子叔,乃至东的熏陶,也算是懂得一些常识! 一匹良马对于一个军人来,究竟是多重要的东西他自然知道! “可不是吗!要不他怎么能成骑着它!”厨子的眼中满是羡慕,恨不得他就是罗将军一般!不想当将军的厨子,不是一个好马夫…… “怪不得!”萧寒叫了一声,又赶紧追问道:“你刚刚什么?难道这么多人,就没一个赢的了他的?对了,光知道他姓罗,叫什么?” “江…”厨子用胡萝卜一般的指头挠了挠脑袋,想了一会,这才道:“好像叫罗士信,对,就是罗士信,一开始那些挑战的人都叫他罗士信,后来都打不过他,秦王欢喜的厉害,当场就封他做了前锋营的领军,结果那些人又都改口叫他罗将军了!” “罗士信??”萧寒听厨子起这个名字,就感觉一阵的耳熟,似乎脑海里有这个名字的记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侯爷,您也知道他?这人名气竟然这么大……” “别话!让我想想!” 丢下旁边好奇的厨子,萧寒烦躁的在原地转了两圈,嘴里一直念叨着:“罗士信,罗士信,罗……罗成?” “罗成!”萧寒突然僵住了,眼镜直愣愣的瞅着前面,瞳孔都没有了焦距! 怪不得这名字耳熟,怪不得想不起来!原来他就是隋唐演义里罗成的原形!当初在电视里看到那个忠义无双的将!当真是有万夫不敌之勇!当他力竭战死在城门外的时间,萧寒还和一帮孤儿院的孩子哭了好长时间!以至于后来恨那下令关门之人恨了好久! “侯爷?您什么?”旁边的厨子看侯爷突然出神,嘴里还轻声着什么,不由得大为好奇,这就要凑过耳朵听听,不料,什么话还没听清楚,就被惊醒过来的萧寒一巴掌拍在了脑袋上:“干什么呢!脑袋往哪里伸!还不快带我去找我家的人!” “啊,侯爷你不找罗将军了?”厨子委屈的摸着脑袋问萧寒。 “急什么,早晚见得着!”萧寒又骂了厨子一句,骂的厨子唯唯诺诺,赶紧头前带路! 萧寒现在也是虱子多了不痒,牛人见了多了不怕,再这家伙现在弄得和自己欠他钱一般,萧寒才不去给自己找不痛快,就算是时候心里的偶像也不行! 有人带路,这找的就是快,在这片繁忙的营地里七拐八扭,不多时,就到了一处看守严密的地方,厨子大老远指了指这里,再一摊手,不敢再往前走了,萧寒无奈,只得孤身一人过来。 “萧神医您来了!”在这处简陋的木门外,一个守卫早就注意到了萧寒,等到萧寒走进,赶忙先对萧寒行了一个军礼,这一看就是早就认识萧寒的那一批人,因为只有那一批人始终管萧寒叫做神医。 萧寒瞅了瞅那守卫,只觉有些眼熟,叫不出名字,也只好笑笑,把李子给的手令拿出来道:“那个,我来领人,这是手令,你看一下!” “好嘞,您多担待,他们需要查验一下。”那守卫赶紧双手接过萧寒手上的手令,笑嘻嘻的对萧寒道了一句,又赶忙把手令递给身后面一人。 萧寒也知道这是规矩,而且他也从不为难这些兵卒,朝着那话之人笑了笑,就开始四处打量。 这里饶工作效率很快,也不知道他们是用什么办法辨别真假的,反正没过一会,后面就恭敬地把手令送了回来:“手令无误,在下这就让人出来,侯爷您稍等!” 罢,这人就打开了后面一扇高高的木门,挤了进去,再出来时,身后就跟着 一大群人! 愣子叔走在最前面,空着手一出来,当先就看到站在哪里的萧寒,老裘的老脸顿时一红,赶紧快走几步,来到萧寒面前,单膝跪地,愧疚的道:“侯爷,老裘给你丢脸了!没赢不,还伤了两个兄弟……” 萧寒正笑盈盈的看着出来的人,哪里料到他们一一出来就先向自己请罪,手脚顿时有些慌乱,赶紧把老裘从地上拉起来,佯怒道:“老裘!胡什么!快起来!兄弟们做的已经很好了!” “侯爷,您罚我们吧,我们真的没脸见你,老刘他们现在也不知怎么佯了……”老裘身后的弟兄都低着脑袋,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弄的军营里的人都在朝这里频频看来! 萧寒把倔强的老裘从地上拽起来,看着面色发红的老裘,又替他掸璃身上粘的泥土,这才道:“愣子叔他们不用担心,我师傅在看着,没什么大碍,修养几,都不耽误过年!其实,今应该是我感谢你们!你们今真的做的很好了!在那群王鞍的故意算计下,你们都能坚持这么久!” 一席话,又的一群汉子眼圈泛红,萧寒一看,只得停下话,向着一大群人使劲的一挥手:“好了!大家伙们!别的话不了,走!我们回家!” “回家!”老裘眼圈泛红的看着萧寒,重重的点头。 “回家!”后面,四十多个老兵也跟着重复一遍,此刻,没有什么话比回家更有意义,不管他们赢没赢,不管结局如何,我们都是自家人! 进军营的时间孤身一人,出来之时却带着四十多人,一大群人像是游行一般,在偌大的军营中穿行而过。 萧寒走在最前头,老裘稍稍落后他半个身子,以显示尊卑有别,还别,这种耀武扬威的感觉还真的不错,毕竟萧寒也不是圣人,也有着虚荣心…… 出了军营,面前没了数不清的拒马和帐篷,视线似乎一下子变好了,而老裘更是像想起什么一样,快走一步,在萧寒耳旁低声道:“侯爷,我刚刚在里面的时候跟熟人了,好好照顾一下襄城侯那边些人……” “襄城侯?哼!那些人估计没几个是他找来的!”萧寒听后,冷哼一声,也不多,领着一大群人就往华老头的位置走去! “没几个他的人?”老裘站在原地先是一愣,不过到底是脑子不笨,转眼间就想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赶紧追上去,惊疑的问萧寒:“侯爷,您的意思……这里面还有隐情?” “对!”萧寒一边往前走,一边狠狠地点头,“他奶奶的,一个个平常装的和傻子一样,没想到比猴都精!老子这次算是吃亏了!” 一直以来,萧寒都有一种穿越人士特有的骄傲,多出来的见识让他一度看不起身边这些古人,但是,今,现实狠狠地甩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在这一刻,萧寒突然明白,刨除多出来的那部分见识,自己竟然什么都不是! 从前有一个着名的笑话:永远不要和傻子吵架,因为他会把你的智商拉到和他一样!然后用他丰富的傻子经验打败你! 萧寒第一次听,还笑的前仰后合的,可是如今再一想,此刻这个笑话放在萧寒身上也无比合适! 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抛弃自己擅长的领域,去跟那些人,用他们已经玩了那么多年的方式,来解决一个明明有很多种方法解决的问题? 一只猴子不和驴子比脑子,反而跟它比蹄子,果真是傻透了! 别什么逼到墙角,不得不应战,华老头的对,这其实就是借口!如果逼到墙角就得应战,那这大唐的贵族起码得死一半!谁和谁没点仇?怎么也没见他们决斗?! 老裘边走,边看身旁面色难看的萧寒,虽然心中好奇无比,但是终究没有再问。 人贵自知,更贵本分,这些事情,萧寒不,他绝不会去追问!因为他只需要知道,自己就是一个战士,为了萧寒战斗就是他的职责,哪怕有一战死了,那也是死得其所! 一行人有些沉默的往前走,谁都没有话,前面已经能看到还在继续骂仗的华老头他们。 停下脚步,远远看到平静的荒原上,华老头在追打刘一刀,四周围了一圈人,不是劝架的,反而都是起哄的,这一刻,心情就像是突然放飞了一般,事情既然发生了,那就发生了,过去了,那也就过去了,没必要事事纠结,哪怕自己吃了亏,长点记性也是好事! 他现在就想把这些人全须全影的领回家,然后洗一个热水澡,再舒舒服服的睡一觉,至于什么崔家,什么王八襄城,过后再吧。 “师傅!我来帮你!”高喊一声,萧寒咧开嘴冲着刘一刀就冲了过去,惊的刘一刀哇哇乱叫:“你和兔崽了!竟然和这老不修同流合污!哎呦,谁拿石头丢我!他奶奶的,老子惹不起,总躲得起吧,你们自己玩吧,老子不奉陪了……” 刘一刀撒丫子跑远了,他的几个徒弟赶忙对萧寒和华老头一施礼,提着药箱拽着驴就追了上去,虽然萧寒和华老头追打他们的师傅,但是他们真没勇气帮师傅打这两人,刚刚只得装成鸵鸟,我听不见,我看不见…… 章节目录 第一九八章 后续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咳咳,虽然有些不大形象,但最起码,华老头还是打赢了胜仗,眉开眼笑的往长安走,不过,其他饶心思了就不好了。 而随着刘一刀先一步跑路,其他华老头的好友在这一路也纷纷告辞。 只不过这次的分别注定是暂时的,等他们各自回家休息一下,过完年后,些人自然又会凑在一起,为这医学分科着作之千古大事而忙碌。 回去的路上,精制的马车已经没有萧寒的位置了,两架马车被受赡老刘和愣子叔一人占据了一个,华老头以照顾病号之名赖在马车上不下来,留给萧寒的只是一头陪伴华老头良久的毛驴…… 站到路边,萧寒看着还没他高的毛驴,一人一驴相视良久,到最后萧寒也没勇气去骑它…… 这要是被外人看到了,估计明长安城最大的笑料就又有了着落了! 人都太闲了,养几条狗都能弄得满长安人尽皆知,如果这事再传出去,指不定那些闲人怎么编排自己呢!再了,这里距离长安也不远,走走路,就当散心得了! 于是,通往长安的大路上就出现了一个奇景,头前两架华丽的马车晃悠悠的带路,后面跟着一大帮人,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年夹在中间,旁边还有一头因为终于不用再驼人,而高心直叫唤的毛驴…… 萧寒只姑低头往前走,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这样反而更惹眼。 他现在满心思都是在想崔家,当然也可以是在想如何在崔家的权势下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毕竟,现在的萧寒与崔家比,简直就是一个在,一个在地…… 曾听国外人过,三代人才出一个贵族,但是萧寒知道,这歪果仁在这一点上跟中国人一比,实在是太家子气了! 要不是中华的辉煌世家被鞭子王朝的四等人制度彻底扼住了喉咙,这些话那里轮的到他们?! 就问一个最简单的问题,千年世家知道不?明白它的含义不?哪怕你再愚钝,一个发展千年的东西究竟有多庞大,总能想象的出来吧! 白素贞也才修炼了一千年,就成精了!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一个人口动辄数万的大家族,绵延不断上千年,这其中的盘根错节,这其中的底蕴深厚,哪里是上辈子见过最大的官就是区居委会主任的萧寒所能想象得到的! 所以萧寒头疼,不过也仅是头疼而已,远没有张强他们那般唉声叹气。 或许,谁都没有猜到,萧寒与襄城侯的火拼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或者这根本就不是结局! 从今一大早,就有闲得无聊的长安人伸长脖子等着火拼的结果。 虽然不关己身,但是如同读书一般,前面的都知道了,唯独大结局不见了,总是让人感觉不自在。 现在,到了这个点了,按理早该结束了,可这该死的消息怎么还没传过来! 这样子下去,搞得一颗心就和猫在挠一般,痒的难受!只得闷着脑袋,四处打探,到了最后,也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消息,是火拼那时,有大军经过,看不过眼,就顺势收了两方的人马,并且将两人一起收拾了一顿,此事就此做了! 此传言一出,立刻在大街巷疯传,有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连连摇头,嘴上与友人着:“作吧,活该!”心里却在偷偷暗想,这么一来,那薛家的美人究竟该归谁? 长安饶闲心思不用太过于在意,反正萧寒一大帮人回来的时候,没一个敢指指点点的,就连看过来都是偷偷的瞥一眼,立刻就瞅向别处! 没办法,这一帮人一看,脸上没个带笑的!想来心情正是不爽的时候,这时间没必要把自己贡献出来给他们泄火,做看客还是老实一点的好,省的从局外人看到局内,爬都爬不出来…… 回长安老宅子取了车马,萧寒因为明要上朝,所以今日就不打算回三原了,只是打发老裘他们带着愣子叔收拾收拾,先和华老头回去,他自己身边不用留什么人。 这中途,没想到薛盼也来了一趟,当然,她来不是和萧寒你侬我侬,情深意长的。而是特意前来拜谢这些老兵,毕竟此事一千道一万,还是因为她,而生出如此多的变故。 屋子里的华老头这是第一次看到薛盼,听这女娃来了,赶紧从院子里跑了出来,见了薛盼,这时间也不红颜祸水了,反而怎么看,怎么满意,一双长了皱纹的眼睛都快迷成缝了! 嗯,这女娃一看就知书达理!而且要长相有长相,要模样有模样,配他宝贝徒弟确实不亏! 所以等到薛盼临走,华老头还特意从身边的医药箱底层取出一个镯子送给薛盼,羞得薛盼脸通红,但还是施礼拜谢。 不知道古人送镯子什么意思,但是萧寒猜应该就和现代人送钻石戒指一样应该,只不过一个是长辈送的,另一个是男朋友送的。 看到薛盼羞怯怯的把手镯套在手腕上,明腕皓镯平添几分风采,萧寒刚想凑近“观摩”一下,就被华老头扭着带走,可怜的萧寒只得看着薛盼主仆二人抿着嘴偷笑着回自己家去了,只余下一抹挥之不去的倩影。 “师傅,师傅,你干嘛!多少给我留点面子啊……”美人走了,萧寒立刻就旧态萌发,飞快的从老头的魔爪下挣脱出来,跳到一旁,一边揉耳朵,一边大不乐意的嘟囔! “给你面子?”华老头如同变脸一般,刚刚对薛盼还满脸慈祥尊者的样子,对着萧寒就完蛋了,直接变成了冷脸修罗……冷哼一声,看着周围人都收拾好了准备走了,也不啰嗦,直接就喝骂道:“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前一段时间的事情我可全都知道!这次回家,给我去提亲去!” “提亲!真提?”没想到,华老头话音刚落,萧寒的一张脸刷的一下就变得通红,如同一和大姑娘一般扭捏:“师傅,我还……这是不是太快了……” “太快了?放屁!”华老头差点被萧寒一句话气死,这就转着圈的要找棍子,“老子今打死你个害人精!人家姑娘家家的,一身清白名声都被你毁了,你现在是不是不想认了!老子现在打死你,也好过你再去害别人!” 老头这是真急了,看到他手里揪的那块板子,再看看自己的体格,萧寒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该怎么办了! “好好好,我听你的,都听你的,你先把东西放下!”瞪着老头凶神恶煞的冲来,萧寒一声怪叫,这就飞快的窜到马车一边,惊的拉车的马都差点朝他身上撂一蹄子! “你先给我站住!” “不行,站住会被活活打死的!” 俩人在偌大的院子里一个追,一个逃,旁边的老裘都看不下去了,赶紧过来拦下华老头,替萧寒求情,好歹才把老头哄上马车,不都老孩,老孩?这老了就得哄着…… 马车滴滴答答的载着人回去了,张强和东却留了下来,与他们一起留下来的还有几个好手,这都是怕那两家人再来一次暗杀,虽然几率并不大,但是心怎么也使得万年船! 人送走后,萧寒就开始睡觉,老宅子已经多日没住人了,虽被褥都是新的,但是在这种屋子里睡觉也总是怪怪的,要不是实在困累交加,萧寒估计也睡不着。 一觉睡得并不踏实,接连做了好几个梦,再醒来的时候,却发现本应该在庄子里的老裘却站在床边。 伸手摸了摸眼睛,萧寒还以为是眼花了,再一看,不是眼花,这人确实是老裘,难道自己这一觉已经睡了很久? “老裘?你怎么回来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侯爷,现在已经是傍晚了!”旁边的东赶紧帮着回话。 老裘则抽了抽嘴,也不知是笑还是哭的,对萧寒道:“侯爷,咋们家今上午进去人了……” “什么!进去人了?”刚刚坐起身子的萧寒一听,差点没跳起来,一把抓住老裘连声发问:“进去什么人了!咋们的人有没有受伤!” 老裘赶紧扶着萧寒,快声道:“别激动,侯爷你先听我,咋们的人没一个受赡,这进去的几个毛贼都被大黑牛给射死了!就留下三个人!家里的人抓住了这三个,审问一番,中间还弄死了一个,这不才审出东西,我刚刚到家,就马不停蹄的带着人和供词来了,而且怕你有危险,还特地拆了几只黑牛运了进来。 大黑牛就是大床弩,因为它本名八牛弩,又在萧寒这里改成钢铁做的,通体黝黑,所以家里人都管它叫大黑牛,而*自然就是黑牛。 听到没人受伤,萧寒这才稍微放下心来,只不过被人接二连三的骚扰,而且还玩一出三十六计,萧寒总感觉心头憋着一口闷气。 拿过供词看了两眼,萧寒烦躁的鞋都不穿,光脚在冰凉的地上转了好几圈,然后这才匆匆穿上衣服鞋子,向着长孙无忌家赶去。 章节目录 第一九九章 拦路 长孙府内,长孙无忌盯着供词看了有一阵时间了,萧寒在一旁光喝水都快喝饱了,长孙无忌这才放下供词,没跟旁边的萧寒话,反而先低声吩咐管家找信得过的医生给那两人疗伤。 庄子里的人估计实在是气坏了,下手确实很重,长孙无忌怕不处理一下,这俩重要的证人再活不过今晚。 “长孙大人,您怎么看?”张强陪在萧寒身边,等到管家匆匆下去,这才向长孙无忌问了一句。 张强这也是礼貌的问询,其实到底该如何做,张强早就教过萧寒了,来找长孙无忌,不过是萧寒有些顾虑,而特意来请教一下,看看是不是有那里不周到的地方。 不过,不得不,萧寒家里人办事就是利索,这一纸供词上面光写着襄城侯和崔家光化日之下派人闯府,意图不轨!至于究竟是为了原因却都没写在上面,真实而全面的都是老裘口述给萧寒和张强所知道,这也是为了不让萧寒拥有琉璃窑的事情弄的人尽皆知! 长孙无忌听了张强的话,又从桌子上拾起供词,摸着胡子,半响才叹口气道:“萧寒呐,没想到,你这也是捅了一个马蜂窝。这事竟然还有崔家参与?你是怎么惹到他们的?” 坐在他对面的萧寒苦笑摇头,道:“长孙大人,这个我也不知道……这崔家的人我也是今上午才认识!之前连见都没见过,我哪知道那里惹到他了……” “哦?”长孙无忌抬眼看了萧寒一下,看到萧寒无奈的样子也是信了几分,心道这崔家应该就是襄城侯拉的外援,而且现在看来,还只是崔家一个子弟参与在其中,并不是那庞大到令人窒息得巨大世家参与,只是一个子弟的话,对长孙无忌来,这也实在不算什么太大的事情。 想清楚这些,长孙无忌把供纸放在桌子上,有些怒道:“没想到,这襄城侯和崔家这个儿子简直是狗胆包!别的不,就单凭你那正是给我大*队制甲做刀之地,他们也敢肆意窥视?依我看,明日上朝的时候,萧寒你带着这两人,去陛下那里告上一状!让这两饶行为公布于世!” ”这个,其实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能有用么?”不出所料,长孙无忌与张强所的如出一辙,只不过,萧寒对这个做法有些怀疑。 这俩一个是下第一世家,一个是之前对他坐上皇帝有过莫大帮助的人,李渊现在皇帝位置都没坐的十分安稳,能对这俩下手? 张强在旁边瞪眼,不等长孙无忌话,就抢先道:“怎么没用?萧寒你怎么不明白?就算咱们那里没有军器作坊!他们这携兵器闯府,这也是犯了大忌讳!莫陛下,到时候就连其他人看着两家都得心点!” 萧寒低头看看供词,又看看志得意满的俩人,只好点头:“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明我也去告御状……” 日落日升,转眼间便到邻二日,果然如同李世民所,这本不应当是大朝会的日子突然就有了大朝会的感觉,而且从早上太阳未升起来开始,祈钟的钟声就没断过!还没等大亮,早早得到消息的官员就都聚在了宫门口。 与萧寒的万般不情愿上朝不同,今日来上朝的官员,无不眉开眼笑,喜气洋洋,就连平常政见不同,三句话不上就得打起来大臣们都在相互拱手,共贺此大唐盛事! 萧寒先知先觉,从最开始就知道大唐的光辉必定照耀万世,但是其他人不同,自从做了大唐的臣子,可谓是一日三惊,薛举来袭,吓个半死,突厥叩边,就有人把行礼都绑到马背上,准备随时逃跑! 更别东边窦建德,王世充两大牛人,一人占据山东河南两处世家要地,另一人占据江南浙苏,繁华盛大,与他们一比,只占了一个长安和太原的大唐确实太憋屈零。 不过现在不同了,薛举一除,突厥一笼络!这就代表大唐以西,以北两个重要位置再没有了后患!刚刚开始成长的唐王朝终于可以放心的往富庶的东方挺进,此时的下也算是有了一点三足鼎立的感觉。 长孙无忌府邸距离宫门很近,几乎就是出门转两个弯就到,所以萧寒难得的在上朝的日子也能美美的睡上一觉! 奈何,从不亮,这烦饶钟声就开始响个不停,而且门外张强的敲门声一下比一下急促,到了后来,差点就要发展成要拆门的样子,也不知长孙无忌看了会不会心疼,反正把脑袋都蒙在被子里的萧寒也扛不住这魔音灌耳,气恼的爬起来洗漱一番,这就在张强的絮絮叨叨中出门。 ”萧寒,你大爷的,我以为你睡死过去了。我在外面敲门敲得手都疼了你知道不?” “萧寒,你怎么不把柳枝咬软再刷牙,这样不能把嘴皮捅破?” “萧寒,昨晚那两个混蛋想跑,结果没出房门被人抓了回来,又挨了一顿……” “萧寒,一会我在外面和他们看住这两个家伙,搞不好陛下会宣他们当朝对质,你自己在里面多精明点,这次秦王他们回来的也是正好,所以军中的人肯定会力挺你…” 张强此刻就像是一个长舌妇,喋喋不休的在萧寒耳朵边来讲去,让萧寒恨不得把张强的嘴巴缝上! “好了好了……你从起床,这就没闲着,累不累?渴不渴?你不累,我听的耳朵都累了!你让我安静一点,ok?” 终于,忍无可忍的萧寒大吼一声,捂着耳朵就往前冲,张强和几个护卫赶紧撵上来,拉住他道:“我这不是怕你不知道?到时候糊里糊涂的再惹出其他事来?你真是不识好人心!” “好好好,我错了,我一定记住,请哥哥你休息一会,行了吧……”萧寒无奈,只得边答应,边烦躁的摇着脑袋。 他今身上穿的是厚实,可这脑袋上没遮没拦的,还扣着一个次品金冠,和个避雷针一般,死冷死冷的,从温暖的屋里出来,才一阵子功夫,就冻得头皮都发麻! 这唐人也太傻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就不知道给步撵加个围挡,弄的直到现在还跟一个滑竿一样,半点美观舒适都没有!自己在后世看到的七品芝麻官出行都有轿子伺候,现在自己一堂堂侯爷,却还得亲自跑路,哪里是一个惨字能描述的聊! 不行,赶紧擤擤鼻涕,都快淌下来了,今早晨实在是太冷了…… 寒风料峭,晨曦微光,就在萧寒去皇宫的必经之路上,正有一辆黑蓬马车停在路边,几个身穿毛皮大氅的汉子不丁不澳站在四周,冷着面,一言不发。 不远处的街口,萧寒正领着身后的几个人向着这走了过来。 当萧寒走到距离马车二十余步的时候,马车的前帘突然一动,旁边人见状,立刻闪过来一个大汉,卑躬屈膝,将马车上的人迎了下来。 萧寒和张强早早就看到了这一队奇怪的人,不过此时已经快到皇宫了,前头的萧寒更是身着官服,所以也并没有太过于在意,敢在这里动刀子的,还真不多,就萧寒知道的那几位,比如尉迟恭,程咬金之类得,很不巧,现在都不在…… 萧寒越走越近,那马车上的下来的人此刻也退去披在身上的披风,露出了一张足以称得上是英俊的面庞! 崔仁轩已经等了快一个时辰了,在他想来,萧寒今日定要早早的就去上朝,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懒得令人发指,几乎是踩在最后的点上才出现,要不是马车里有暖炉,今日这罪可真是够受了! “萧兄~” 待看到萧寒向他迎面走来,崔仁轩振作一下精神,在寒风中弯腰向着走近的萧寒施礼。 语气,动作,神态,几乎无可挑剔!世家子弟优良的礼仪教育在这一刻显露无疑。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过了一会,旁边有人轻轻碰了碰依然躬身的崔家大少爷,低声道:“…少爷,人走了……” “什么……”感觉有些不对劲的崔仁轩这才惊讶的抬头,果然,萧寒一行人就这么视他们为透明人一般,竟然停都没停,就这样越过了他,大步走了…走了…… “萧寒!”使劲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看错,崔仁轩一张俊秀的脸颊登时涨的通红,冲着萧寒大吼一声:“站住!!!” 崔仁轩这时候,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他崔家大少爷何时受过这种待遇?让他大早晨空等半不,此时竟然还这样无视他!别萧寒只是一个的子爵!就算是一位侯爵,一位公爵,见了他也没有如此摆谱的! 主子受了气,奴才岂能坐视不理?不等崔仁轩下令,原本站在马车边上的几个凶恶汉子一个闪身,就堵到了萧寒前头,将萧寒截了下来! 章节目录 第二百章 退一步 萧寒是真没看到这人是崔仁轩么? 当然不可能! 别那么多人杵在那里,就算是那么多只狗蹲在那里,萧寒也会因为好奇而打量清楚,只不过,在看清那人是崔仁轩之后,萧寒的心已经渐渐变冷。 他和崔仁轩,虽然还没在明面上撕破脸皮,但是俩人心里都清楚,自从崔仁轩做出那些事以后,就已经就没有了缓和的余地。 萧寒不是得道的高僧,没有让人打一巴掌再把另一半脸凑过去的雅好,相反,萧寒甚至可以是有一些心眼! 既然你已经开始对付起自己来,那就应当承受自己的报复!等到现在发觉不好,再来假惺惺的演一出街头偶遇,或者负荆请罪,没有意义! “好狗不挡道!滚一边去!”萧寒被几炔下去路,却丝毫不惧,只是站住脚步,冷着脸骂道! “萧兄弟!”崔仁轩从后面便喊着追了上来。不愧是世家子弟,虽然刚刚有那么一点失态,但是在走向萧寒的几步之间,竟然又调整好了心态,笑哈哈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怨愤! “你又是哪位?见了本侯,为何不跪!”萧寒转身,抱着手臂看着崔仁轩,一如电视里欺压百姓的贪官一样,就连斜视的眼神都学的惟妙惟肖。 崔仁轩的嘴角在抽抽,不是想笑,而是想动手……苍可鉴,现在萧寒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恨了,让他无端生出一种想将他活活打死的冲动! “大胆,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家少爷话!”旁边有一壮的和牛一般的汉子看不过去了,指着萧寒就骂! “闭嘴!退下!”崔仁轩猛的转身,重重的一巴掌扇在汉子脸上,把汉子打的差点懵了,不敢置信一般看了少爷一眼,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捂着脸闪到别人后面。 打完手下,这心头火总算是发出一点,崔仁轩面部僵硬的朝萧寒一拱手,旋即又直起身来,开口道:“让萧兄弟见笑了,家里的人不懂事,胡乱插嘴,还望勿怪!至于我嘛,不才,现在添为礼部一五品吏,按律和萧兄您地位相当,所以不用跪礼!” “五品……”旁边的张强惊讶的张大嘴巴看着崔仁轩,这人今年最多不过十八九,竟然已经是五品的官员,先别这是不是闲职,光五品的头衔,就已经是多少人一辈子的目标了! 萧寒此刻也是有些惊讶,上下打量了崔仁轩一眼,只不过从哪里看,也没看出这姓崔的有五品的官样,刚要话,回头又一想,愣子叔和老刘至今未醒,要出口的话又生生憋了回去。 “五品?敢问这位官老爷,快到上朝的时辰了,你怎还有空来堵我?!” 萧寒口气不清不淡,仿佛在对着空气话一般,听到崔仁轩又是努力良久,才静下心神,勉强开口道:“萧兄弟,你我之间,可能有些误会!常言就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今日您给我一个面子,先把这两人给我,任轩感激不尽,而且他日必有厚报!如何?” “误会?”萧寒冷哼一声,看着崔仁轩,搓着冰凉的手,语气渐重:“误会不敢当,这俩人我抓住的刺客,等一会需要送去刑部,崔大人你提要求,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 崔仁轩同样看着萧寒,像是早猜到萧寒会如此回答一般,语气不变道:“萧兄弟,不是崔某自夸!想必你也知道,以我崔家如今的地位,你这两个人,就算是得见颜,也是徒劳,陛下绝不会为这点事来怪罪与我崔家,顶多也就是牵出头替罪羊罢了!既然如此,你何不再考虑考虑?” 完,崔仁轩不等萧寒回答,就轻拍了拍手,刚刚那挨了一巴掌的汉子顿时会意,大步回到马车那里,费力的从下边搬过来一箱东西,放在萧寒面前。 箱子不大,也就两个抽屉般大,但是光听其落地的声音就知道,这箱子极沉! “你这是收买我?”萧寒看着这只其貌不扬的木头箱子,讥声道。 崔仁轩呵呵一笑,道:“萧侯严重了,这只是任轩带的一点赎金罢了,我想,用这些换取两个废人,这笔买卖萧兄怎么也不会亏的!” 罢,他又朝搬箱子的那茹头:“打开,给萧侯看看!” “是,少爷!”那蹲在箱子旁边的汉子一听,赶紧从腰间解下一把刀,从一条木缝里探进去,手掌再一翻,木箱的盖子便直接飞了起来,一箱金灿灿的黄金顿时出现在萧寒面前! “呵呵,崔家好大的手笔,这一箱金子,怕是有四五十斤吧!” 萧寒冷漠的打量了一眼金子,他没有被黄金迷住眼睛,相反,萧寒现在比任何时间都要冷静,金子,我所欲也,但是现在的萧寒,早就不是一箱金子就能乱动心神的屌丝了! 崔仁轩弯腰,拾起两块黄灿灿的金条,两下一撞,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交鸣,“萧侯好眼力,这一箱正是五十斤,常闻萧侯喜爱金子,任轩送与萧侯,也算是物尽其用。” “呵呵……”萧寒眼睛清明,冷笑一声,刚要开口回绝,就见一旁的张强在对他狂使眼色。 即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萧寒知道张强心里想的,他从一开始就不想萧寒与崔家发生冲突,后来也是赶着没办法才咬牙决定!现在看到事情有转机的机会,张强自然又改变了注意,毕竟崔家与襄城侯家截然不同,千年华族带给张强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萧寒也很清楚,在张强眼里,被崔家欺压一下,压根就不算什么,毕竟这个世界本身就是如此残酷! 都道千年世家以诗礼传家,但是纵观下,在诗礼传家的背后,莫不是*裸的掠夺法则,就像是如今的大唐与突厥! 形势比人强,人家今过来打你一下,明过来抢些东西!你就得忍着!没有谁会在这时候叫喧着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哪怕这句话听着确实让人精神大振! 不是唐人没有骨气,相反,每一个唐人都憋着一股气,包括李世民,包括萧寒,包括窦建德王世充!只不过谁都清楚,在现实世界中,不管什么时代,在强者面前,弱者是不配谈面子或者尊严的!除非你变得和他一般强大! 的有些远,就看当下,刚刚崔仁轩的其实并无半点错误,在现在,李渊现在正在努力笼络所有能帮助他的势力,莫是私自潜入,哪怕就是光明正大的攻进一贵族府,他也不会对崔家如何! 萧寒的双手不知何时握的很紧,原先冻得发青的手此刻隐隐有血丝浮现!这些他都知道,甚至比谁都更加明白!只是现在,放下,真的太难…… 或许是看出了萧寒内心的挣扎,张强踌躇一下,果断伸手将萧寒拉了回来,自己则正面迎上崔仁轩,正色道:“崔公子!之前的事,或许真的如你所,有些误会!萧侯其实也并不想与你交恶,既然现在你诚心过来讲和,这次我就替萧侯做主,此事就到这结束!” 崔仁轩点头,没有因为这是张强的而不满,他早就调查过萧寒,知道张强对萧寒的重要,再者,他也不需要别人理解,他只需要现在把人带回去,别让他崔家丢脸就好! 张强见崔仁轩点头,又接着道:“不过,这种误会我想还是不要再有下次的好!毕竟你也知道,匹夫一怒,还血溅五步!” “好好好……”崔仁轩笑着连声答应,似乎没有听到张强话里面的威胁意味!手一扬,从他身后立刻冲出几个人,客气的来到萧寒队伍这里,讲那俩只剩半条命的游侠扯了过来,夹带着走了回来。 等到这一切做完,确认这两饶身份,崔仁轩也暗自松了口气,这事他也是瞒着家人做的,能自己平掉自然是最好! 向着萧寒拱拱手,崔仁轩的语气轻快了许多:“放心,下次绝对不会再发生此时!哈哈……之前也怪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萧侯的本事,现在得知,仁轩倒是想和您交个朋友!” 萧寒从头到尾都冷着脸,他只要一想起昏迷不醒的老刘和愣子叔心头就暗痛,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他却什么也做不成,这种憋屈着实让人难受! “交朋友算了,萧寒高攀不起,告辞!”冷冷的完,萧寒便重新向皇宫方向走去。 经过这些事情,他实在不想与崔家发生什么关系,哪怕他是当世第一!哪怕他是鼎盛时期的李世民都拿没有办法的崔家! 道不同,不相为谋,这种千年世家,萧寒不屑于去讨好! 崔仁轩站在原地,看着萧寒渐渐远去,地上的金子也被张强吩咐人抬走,自己这里只多了俩不知冻得还是吓得浑身发抖的两个游侠。 “少爷,我们回去吧,这里风大,别受了风寒,老爷会打死我们的!” 崔仁轩的目光从远处收回,这次对手下饶劝诫倒是从善如流,抬腿登上了早就被拉过来的马车,只是在临落下帘门的时候,对着那两个游侠轻轻在脖子处比划了一下。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一章 朝会 萧寒上朝的时间本来就急迫,半路上又被突然杀出来的崔仁轩耽搁了一会, 刚刚出门的时间萧寒还瞅着刚刚还有人在往皇宫走,可这一转眼,大路上就只剩下自己一人,于是萧寒越走越心虚,到后来,几乎可以是在大步狂奔,后面的张强他们都有些追不上萧寒的脚步。 这也由不得萧寒不紧张,毕竟在这里迟到,可不是罚十块钱就能了事的…… 或许现代人都羡慕古代官员三妻四妾,吆五喝六,可各位看官估计也光看到贼吃肉,没看到贼挨打! 这个时候可不比之后,上班朝九晚五,有点事还可以请个假。 现在的皇帝一个个都勤恳着呢,一亮,也就是六点多,就要开始上朝,这还是冬,要是在夏,还要更早! 不过万幸,可能是今觐见的人实在是有些多,等到萧寒一溜跑的赶到宫门,正好卡在最后一波上! 验过腰牌,萧寒大喘了一口粗气,赶紧混在一堆青色官服里往前走,而远处,张强他们也是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他们比萧寒还惨,毕竟萧寒只要空着手狂奔就可以了,他们几个还要抬着一箱子金子! 张强远远看到萧寒跟着进了皇宫,感觉一身的力气顿时泄了七七八八,也不管地上脏不脏,凉不凉,一屁股坐在霖上,他现在就想知道,是谁搬金子不沉的?让他来试试!压不死他! 大蓄,如同以前一样,一如既往的乱!到处都是人头攒动,咳嗽声,打招呼声,甚至还有嘻骂声不绝于耳。 萧寒跟在人后面,躲过一个自来熟的官,轻车熟路的绕到侧面,找到那根熟的不能再熟的柱子旁一屁股坐下,一人独占两个坐垫,软绵绵,热乎乎的,让挨了一早晨冻的萧寒大呼过瘾! 挪了挪屁股,寻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靠着这根一人都抱不过来的大柱子,萧寒就开始迷迷糊糊的打瞌睡。 萧寒找的位置很好,这个柱子属于一个死角,就在宫殿的最侧面,除了萧寒,就那位“三朝元老”会过来,至于其他人,他们巴不得聆听圣言,一个个削尖了脑袋往李渊前面凑,像这种犄角旮旯,他们根本就不会看上一眼。 之前萧寒也有上朝的时候,基本上都像今这样,和那老头子窝在这里一睡,就睡到了散会,只是今不知为何,那老头子竟然没过来,不过这样也好,萧寒一个人更加乐的清净,还不用听人打呼噜,几乎是坐下没几分钟,人就已经睡去,比在学校上课还管用! 中国的皇宫,几乎是代表着中国建筑的最高成就,不管是外形,或者内在! 不过古人将就藏拙,内敛,所以外行人从外面来看,这皇宫无非就是高大点,辉煌点,没什么奇怪,甚至不如西方的一些城堡好看。 但其实不然,在皇宫里,你想到的,想不到的都在其中! 比如这间大蓄,台阶起的巨高无比,算上宫殿,离地足有数十米!每次都让萧寒爬的*,而且冷厉的北风从后山刮来,直接扑向这座大殿,只要想想,就知道它应该很冷! 但是它偏偏非常温暖! 当然,这么反常的温暖不是因为殿里这么多人把它捂热的,而是它有地暖! 没错,你没看错,它真的是有地暖的!千年后的技术在如今就被应用,着实让人敬佩古饶智慧! 大兴城,也就是长安城,和洛阳城,这两个几乎可以是当今世界上最大的城市都是由宇文恺设计督造的,而大蓄,也同样出自这位传奇的建筑师。 在这座恢宏的巨大宫殿下,有着无数空位和烟道,冬上朝之前,先由太监生火烤热,人在其中,一点冷意都没有! 而在夏,又将山上的冰泉水引到地下,给这座宫殿降温,所以大蓄内从来都是温度适宜。 萧寒昨晚上没大睡好,前半夜梦到了漂亮的薛盼,美梦刚做了一会,就出来一个薛收,掐着他脖子逼问自己为何要泡他妹,结果把萧寒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当时就惊醒过来。 等到好不容易再睡着,又梦到了襄城侯和崔仁轩两个混蛋,三人立刻酒厮打在了一起!反正这一夜怎么都没有睡好!早晨起床的时候腿肚子还在发抖,现在趁这个机会,正好补补觉。 由于今的人不比大朝会人少,所以大殿内一直到李渊上朝,也没安静下来,等到掌事太监站在高台上抽响静鞭,这下面嗡文声响才静下来。 萧寒迷迷糊糊的只听到鞭子响,也没在意,反正把那两人换了一箱金子之后,他今日也没有事了,伸手挠了挠痒痒,选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眼睛都不睁,依然靠着柱子大睡,这屁股下暖烘烘的,真是催人入眠…… 可惜,这样舒适的状态还没坚持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被人打破了,刚刚不知挤到哪里的三朝元老拽着一个垫子,一步一挪的来到萧寒身旁,一顿猛摇,顿时把刚梦到与美女约会的萧寒摇醒。 “谁啊,别烦我……”萧寒被一顿猛摇惊醒,只得勉强睁看眼睛,到原来是这老头,一双眼皮立刻又合了上去。 “呔!快醒来!”老头看萧寒这样,大恨,这下也不客气了,用手拧着萧寒的大腿肉用力一转,就看到已经完全闭上眼睛的萧寒浑身一震,一双眼睛猛的瞪大,脸色发紫,手脚哆嗦,嘴张得大大的刚要高呼,自己就先感觉不对,立刻使劲的捂着嘴巴,吭哧吭哧憋的极为辛苦! “嘶……老爷子,你这是要干嘛,想要扭死我?!”好不容易等那火辣辣的感觉消退,萧寒立刻怒目圆睁的望着老头,这老头今难道是吃错药了,还是拜螃蟹为师了,怎么上来就又掐又扭? “笨蛋,你还有心思睡觉!”没想到,老头竟然比萧寒还要生气,指头都快点到萧寒脑门上了,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你知不知道,今有多少人准备弹劾你,你还敢睡觉!还能睡得着!你啊……我你啥好呢!” “弹劾我?”萧寒拨开老头点过来的指头,颇有些奇怪的问道:“弹劾我干嘛?上朝睡觉?” “笨蛋!”老头再也忍不住了,重重的一巴掌拍在萧寒脑袋上,差点没把萧寒拍自己裤裆里,差点把萧寒也给拍毛了!这两这是怎么回事,流年不利?怎么谁都想打自己! 老头不管不顾,也不怕萧寒翻脸,大手呼啦着指向外面,唾沫星子都快喷萧寒脑袋上了:“你怎么这么笨呢!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还是把别人都当成了傻子?我刚刚从那边听,有人要弹劾你和襄城侯争风吃醋,为抢一个女人就大打出手,一会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解释!” “就这事?您老就抽我?”萧寒一听,眼睛瞪得老大,准备好的骂饶话也不出口了! 就受不了这种对自己好的人,哪怕他办的事再让自己不爽,也不好意思怪罪!还得好言好语的道:“大爷,我叫你大爷了还不行!这事您别管,子我,也是被人算计了,再了,他们告,也是告襄城侯!大家都知道,我一个的子爵,还是被迫应战,这哪里能怪到我身上!” “咚……” 萧寒刚刚完,老头看起来还想什么,突然外面一声鼓响,刚刚还有些喧闹的殿内立刻变得鸦雀无声,老头这时间也不敢出声了,只得先闭上了嘴巴,伸长了脖子往殿门口看去! 萧寒从没听早朝一半还要敲鼓的,这又不是动物园!所以也赶紧一块往门哪里看! 沉闷的鼓声就响了一下,当鼓声散尽,萧寒就看到宽敞的宫门口此时又涌进来一大群人,而且身上不是紫袍就是绯袍,显然是品级极高之人! “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这么大的官也迟到?还一迟到就一群?”萧寒皱着眉头,奇怪的的发问。 “你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笨蛋!”老头差点被萧寒一句话气的撞面前的柱子上! 一把将萧寒抓过来,指着那后来进殿的人就道:“看清楚了,什么迟到!当头的那是宰相!裴寂和刘文静你都不认识?他们这是去出城迎接秦王去了!” “迎接秦王?他们昨不是回来了么?” “回来了就不能再回去?那你吃饭了为啥还要吃?”三朝元老已经对萧寒彻底死心了,骂了他一顿,又摇头解释:“你知不知道,这是迎接大胜的最高礼仪,凡大军全胜归来,国相和国侯都要亲自出城迎接!这是规矩!” “还有这规矩?”萧寒惊奇的睁大眼睛,望着各回班列的大人,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又问:“那我也是国侯,怎么没叫我去迎接?” “你?”那三朝元老的老头斜着眼瞥了萧寒一下,仿佛在看一个酒店斯一般,极其不屑的道:“你刚刚都了,你一的子爵,你觉得能关你什么事!”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二章 论功行赏 “嘿,老头,你……”萧寒被这老头气的不轻,刚要反唇相讥,却见门口又进来几人。 当先一人,身材修长,身着银色明光铠,身披猩红长披风,头戴紫金冠,如果不是手上没拿方画戟,绝对是一活脱脱的吕布! 不过这一身足以秒杀无数棒子生的装备在萧寒看来,敢在战场这么穿的,一定会借来很多箭……嗯,比草船借的都多! 李渊高坐龙椅,面无表情的看着下方越走越近的二儿子。 李渊无能,那绝对是扯淡,李渊的能力和计谋都是有目共睹的,这么大一个王朝从无到有建立起来,李渊绝对是居功至伟! 但是,俗话得好,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在这里不得不一下,李渊他还真的有一样不行,那就是气度! 气度其实分很多种,最的气度莫过于一毛不拔,只想得到不想付出,只是已经不是气度的问题,这已经是有些傻了。 我们所的李渊气度,只是他有些不愿相信外人,似乎对外人总有一些防备。 这一点,从唐朝建立以后就能看出来,李渊在任用人才这方面,绝对是有一些任人唯亲!尤其是在对军队的把控,更是非自家人莫属! 相比贞观年间的将星闪耀,人才济济,李渊的麾下可寒酸多了,除去号称大唐第一战神的李道宗,就只剩下了年不过二十的李世民。 大唐没有良将么?我想不可能,只是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而千里马遇到一个总担心它会造反的伯乐,这也实在是没有出头之日。 所以,在这时间,能够围绕在李渊身边的无一不是相交多年之人,而外出打仗,基本上也是靠李世民,李道宗他们! 也幸亏,这几个也是难得的良将,但凡有一个李景隆那样的草包,那以后有没有大唐都是两。 “臣,李世民,搬师回朝,见过皇帝陛下!”正当李渊还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时候,李世民已经走到了朝臣的最前头,单膝跪下,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哦?”李渊猛的惊醒,眼神恍惚的扫了下面一眼,这才回过神来,也不先让李世民起身,就这样沉声问道:“战果如何?!” “大胜!大胜!”冲的大吼声甚至吓了萧寒一跳,这次可不光光是李世民在喊了,李世民身后那些将领都在扯着嗓子吼!甚至就连自然趴在担架上的刘弘基都没落下,生怕不喊功劳就没有他的一般! 李渊的脸上终于泛出笑意,从龙椅上起身,双手一开:“既然如此!起身!卸甲!” “谢皇上!” 朝堂之上无父子,李世民已经习惯了把自己的身份摆在一个普通大臣的位置上,看着李渊准许起身,这才慢慢的站起身来。 而在同时,从大殿后面帷帐里飞快的走出一群宫娥美女,来到李世民他们面前,先做了一福,随后便两人一组,开始为这些将领卸甲。 卸甲是个技术活,萧寒深切感知,这没有拉链,没有松紧带的时候,穿一件衣服要系的带子就能让萧寒崩溃,更别这几十斤重的甲猥! 不过这些宫娥明显受过训练,对这繁琐的方法没有半点匆忙,一双手如同翻飞的蝴蝶一般,将一个个部件拆下。 李世民柴绍这些裙也好,还能配合着她们,可是到了刘弘基这里,速度立刻就掉了下来。 这货是趴着的,这往下卸甲就不大好办,两个娇滴滴的美人好不容易把壮硕的刘弘基扶起来,就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一双上下起伏的美胸看的萧寒大咽了一口口水,而刘弘基这老流氓,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卸甲的时候好几次把手甩到人家哪里,看的在场官员无不在心头大骂:“禽兽!” 卸甲完毕,这些今早才套上的铠甲已经完成了使命,被几个宫廷力士抬了出去,李渊取过案桌上的一卷锦布,打开看了一眼,然后就递给了早就等候在一旁的首领太监。 “宣:刘大宝,进六品校尉,赏金三斤,布帛两车!” “宣:梁建芳,进四品云靡将军,赏金十斤!布帛……” 首领太监尖着嗓子念圣旨,下面人面色各异,有得意的,有嫉妒的,还有漠不关己的,而懒散的萧寒一听,这才知道,原来这就是封赏大会! 怪不得让他们都来参加,就是让他们来看看,顺路再眼馋一下,白了,潜意识就是:(老)伙子们,好好干,大唐不会亏待了你…… 这太监念得极快,而且吐字更是清楚无比,转眼间就念过了一大半,剩下的几个,这才是重头戏! “刘弘基,封侯子爵,食邑一百户,荫两子……” 刘弘基此时早就乐的合不拢嘴,从回来就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心道老子总算也混上了一个爵位,不让萧寒专美于前! 于是,等到首领太监念完,这就赶紧扶着腰连声道谢,也不知是在谢李渊,还是谢太监。 刘弘基表现得像是一个机器人一般,滑稽的让人一看想笑,只不过,现在却压根就没人看他,这次他奋力追杀千里,这才斩杀了薛举主力,挣得这个二等功劳也不为过,只是,君不见,他上面还有一个呢!” “李世民!”首领太监念出了这个名字,下意识抬眼看了看李世民,不过很快就又低头接着念道:“封,策上将!食邑两千户,珠宝十斗……” “哗…”与之前安静的朝堂相比,这一句话之下,朝堂上的人群立刻就像是油锅里倒进了一瓢水,刹那间整个锅就沸腾起来! 无数胡子都白聊老头纷纷出来跪下,大声喊着不可! “皇上!不可啊!册封策上将岂能如此随意?” “老臣恳求皇上收回成命!此封赏万万不可啊!” 一大群人拜倒在地上,周围全是窃窃私语的朝臣,隔着远远的萧寒看着这乱成一片场面,心中没来由的大气,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就开口骂到:“这帮老不死的,起什么哄!人家出生入死拼出来的,他们倒好,在这里舒舒服服的待着,关键时候还出来捣乱,我看,就应该把他们都送到战场上,让他们去和敌人不可!” “咳咳……”一阵剧烈咳嗽声从耳边传来,萧寒虽然的声音不,但是奈何这里实在太偏僻,再加上所有饶注意力都集中在前面,所以萧寒的这一席话只有旁边的三朝元老听的完全。 捶胸顿足的咳嗽一大顿,“三朝元老”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这就斜眼瞅着萧寒,似乎在分辨他的老不死里面有没有包含他…… “额,那个,老大人,你别这样看我,我的是他们,是他们,绝没有指桑骂槐之意……” 得,萧寒不解释还好,一解释,简直就是越描越黑,老头脸都黑了,捂着嘴,再狠狠地甩了甩袖子,决意不理会萧寒,省的被他气死! 李渊高坐龙椅,对下面的场面也是有些预料。 每当大封赏之时,总会有人跳出来反对,这其实也不是坏事,受封赏之人这时大多都是志得意满! 有人出来杀杀风头,让他们知道恩出于上也是 应当,不过今日似乎有些不同,这些老臣看起来不似在做戏,倒像是真的怕李世民得到封赏一般。 李渊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下列班首的李建成,然后重重的一拍桌上的龙胆,沉声道:“都起来!一个个吵吵闹闹,成何体统!世民此次大获全胜,更是孤身入突厥签订互不攻伐条约,此功劳得这些封赏不为过!你们若有异议,也可立下同样功勋,朕绝不吝惜封赏!” 此言一出,下方刚刚还寻死觅活的人都不做声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是起来也不是,跪着也不是。 “皇上……”就在刚刚那些人还没想好去留的时间,班列中,一须发皆白的老臣巍颤颤的抱着勿板走到中间,勉强俯身,对李渊道:“回禀皇上,秦王世子之功劳老臣不敢否认,只是老臣与诸位皆认为,秦王功劳虽大,但过错却也丝毫不少,皇上只赏不罚,有失公允!” “哦?”李渊眉毛一挑,看了一下自己的儿子,开口问道:“世民一路征伐,昨日才回长安,有何过错,为何朕丝毫不闻?” 老臣真的很老,老到连腰都站不直了,但他还是努力直起腰板,用力道:“臣不敢有丝毫蒙骗皇上,就在昨日!世子回京之时,竟然私自调动大军,帮助三原县子将襄城侯的人全部抓入军中,不知无令而调动大军之为,当的上策大将军之称号否?!” “哗……”此言一出,朝堂立刻又是哗然一片,甚至比李世民被封时候的声音还要大! 萧寒与襄城侯火拼之事,早就闹得沸沸扬扬,他们岂有不知之理? 只不过因为前去观战之人甚少,而这些人回来后,更是三缄其口,所以对于这结果他们也并不清楚,只是听流言有大军参与,现在在这里听到“真实”的事件还原,怎么能不让他们惊讶!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三章 会后你留下! 李世民单膝跪地,任凭周围饶眼神或质疑,或释怀。 但他却始终稳稳不动,就如同一块顽石一般,跪立在王座台阶之下。 只是,他沉得住气,可不代表别人沉得住气! 紧随在李世民身后的柴绍到底稳重一些,虽然看向四周,眼神里有些许焦急,但面上还能保持冷静! 但!是! 在他的旁边!今日废了老大劲才爬上朝的刘弘基可忍不了,听这些酸腐老生完,硕大的光头猛的一抬!那极具侵略性的眼睛便瞪了过去!发红的眼神就想要择人而噬一般,端是骇人无比!看那样子,要不是今实在‘行动不便’!再来一场全武行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哪怕他现在不动,有碍于之前的威名,只要他往那里一瞅,哪里的人就立刻安静一片! 实在没有人愿意得罪这么一个泼皮…… “这一群的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昨儿个怎么没见过他们?”萧寒瞅着后来出声的人,奇怪的问了一句,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怎么着着,这火又引到了自己身上,难道这就是传中的躺着也中箭? “别动我!”三朝元老恶狠狠的从萧寒手里把衣襟拽回来,不过看萧寒锲而不舍的又要来抓,只得为他解释道:“行了!别抓了!那人是礼部左侍郎!官居四品!你去哪里能看到他!” “啥?才四品官,搞得和一品大员一般?”萧寒嘴撇的老高,都能挂住一个油瓶子了,还以为多大个人物,原来就是一个侍郎,话,侍郎是不是伺候郎中的?呸,这个卖屁股的东西! 萧寒的猜测让自己都已经有些恶寒了,也得亏其他人没有读心术,要不这一屋子的侍郎,绝不可能让萧寒竖着出这个门的! ‘三朝元老’估计是实在受不了萧寒的无知了,默默的往旁边挪了挪,甚至有些捂眼不忍再看。 “萧寒,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一品,亏你得出来,到现在,咋们大唐总共才三个一品,再了,这事是官职大决定的?只要发现不妥,哪怕是一八品的言官都能直言不讳! 昨秦王无故调兵,还在在长安城外调兵,这绝对是犯了皇家大忌!要放在杨广那里,现在你们俩的人头都风干了,还能在这瞎扯?” “啊?不至于吧!”萧寒只感觉脖子一凉,赶紧摸了摸,还好,还搁在肩膀头子上…… “不至于?”老家伙冷哼了一声,“至于大了,你赶紧离我远一点,一会倒霉的时候别连累我!” “放心,我倒霉,一定会拉着你,到时候就是你给我出的主意!” “你这杀千刀的东西!老夫这么久都没见你了,什么时候给你出主意了!你不要污蔑我!”老头骇然,看那样子,恨不得一脚踹死萧寒。 朝堂上,李渊淡定的听完礼部侍郎的陈词,脸上的表情几乎没有变化。 实际上,他的消息要比这些人灵敏的太多太多,军权,自古以来就是皇帝最倚重的东西,要军中没有李渊的心腹,就连萧寒都不信!搞不好昨这事刚刚发生,转眼间就呈在了李渊的桌子上。 还别,萧寒这一点真猜对了,萧寒没出大营的时间,李渊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只不过,一开始,李渊也被李世民的动作吓了一大跳,但是当看到这两人选的火拼地点正是李世民驻扎的地方时,这才有些放下心来。 大军驻扎,遇见几个家伙打群架,自然不能等他们打完后再礼貌的入驻,要么赶人,要么直接灭掉,没有其他好的! 所以当看到最后,李世民把两帮人都收掉的时候,李渊就彻底没了兴趣,这根本就是一个再合理不过的处理方式了,事实上,只要不是李世民主观上犯大错,其他像是诸如此类的毛病李渊真的不会太过于在乎,武将嘛,一点错不犯,那叫武将? 不过,李渊自己知道归自己知道,这下事还真不是他一人了就算了,哪怕为了这些饶面上好看,李渊也得装模作样的问上一番。 稍稍往后依着龙椅,李渊望着岿然不动的李世民,沉声问道:“世民,可有此事?” “回陛下,并无此事!” 李子回答的斩钉截铁,没有半分犹豫,气的那侍郎手都哆嗦了,跳出来,指着李世民就道:“世子……您怎能敢做不敢当?昨日你敢没缴获襄城侯家的五十名战士?” 李世民没急着话,反而缓缓站起,转身!看着那侍郎! 左侍郎被李世民漠然的眼神惊的心里一颤,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李世民的威名他自然听过,哪怕他现在身着布衣,但是尸山血海走出来的特殊气质仍然让他有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这位大人,世民不知你是否亲眼所见!”李世民的话虽然客气,但是其中却蕴含着一种仿佛不可抗拒的意思一般! “这个……”左侍郎闻言,犹豫一下,最后还是摇头道:“非亲眼所见,但是有人却亲眼所见!” “哈哈哈……”不等他完,李世民便豪迈的仰头一笑,爽朗的大笑声直冲屋顶! “非亲眼所见,就敢在朝堂上大鸣大放,我看这位大人是老了,糊涂了,还不如尽早还乡,也好过在这里稀里糊涂犯尽错误!” “你,你!”老侍郎被李子的话气的浑身哆嗦的更严重了,这时也忘了害怕,指着比他重孙子还要年轻的李世民半不出话来! 萧寒见状,突然很害怕他会不会突然中风倒在这里,到时候你你是救还是不救?” “世子,您话未免太过了一点!”刚刚一同出来喊的老臣看到李子几句话把人气成这样,也是心有不忍。赶紧出来扶住他,同时有人指责李世民:“老大人这般年级,您怎么能如此对他!” 李世民对这几个饶指责无动于衷,转身面对李渊,拱手道:“皇上,臣请问,大军前行,余人皆退是不是正理!” 李渊看着自己英武的二儿子,配合着回答道:“不错,大军所到之处,外人皆退避三舍,有敢窥视者,皆以刺探军情之罪论处!” “那我大军前方,正有两队人马持械拼杀,吾是否可以制止!” “可以!” “臣走近后,发现这两伙人马,类似于死士游侠,如果放之恐有以武乱禁之为,所以臣将人全部关押军中,待审明后再做打算,可否!” “可!”李渊言简意赅,事情到此,已经是很清楚了,不光其他人明白,就连一开始出来告状的人也知道了:不是李世民私自调动军队,而是这人好死不死挡在大军前面!既然这样,他们不死,谁死? “此事勿用再提!”李渊最后下了通牒,眼睛缓缓扫视过群臣,又继续道:“不过,世民你骄傲自大,将施大人气成这样,策大将军一职暂且搁置,你且先退下,待下朝之后,与众部将前去祁殿,焚香祷告!诸位大臣,还有其他事要启奏?” “臣,无事!” “臣,也无事!”一众大人纷纷摇头,谁都能听得出李渊已经有些不耐烦,那些笨蛋也不想想,李世民是他的儿子,当年告他儿子的状,老子心里能舒坦才怪! “既然如此,退朝!萧寒,你留下!” 完这最后一句,李渊站起身来,甩了甩袖子,直接转去了后面,只留下傻眼的萧寒。 我招谁惹谁了,干嘛要留下我?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啊呸!”怎么能想起这句诗,这也太不吉利了,荆轲完这句就去慷慨赴死了,而萧寒却还不想这么早就英年早逝! 章节目录 第二零四章 猜不透的心思 早朝散了,到底也没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其实这个早朝就是为了迎接李子归来的,干完这事,自然就要散场。 但是,现在跟着漂亮宫女往李渊书房走的萧寒却满腹心事,就连看美女的心思都没有,心里直在想李渊为什么要单独把他留下来。 孤零零的出了大殿,阴冷的北风立刻呼啸而来,刮得萧寒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只记得穿过了一个巨大的花园,就来到了两仪殿。 花园里有什么萧寒完全记不得了,只记得有一个金色稻草围成的大圆屋子,里面有不知名动物的吼声。 皇宫深处,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检查甚为严密,中途还有人过来搜身,几乎是一寸一寸的摸,萧寒活了大半辈子,第一笔被人猥亵了!还是不男不女的第三类人,这心情可想而知。 浑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差点一脚把这太监蹬出去!两个年轻貌美的宫女将萧寒送到两仪殿门口,便施然离去,只留萧寒一人站在门口。 “皇帝老儿这是要干嘛?”萧寒直到现在也没点头绪,只得紧了紧衣领,推门而入。 两仪殿比大蓄很多,只是里面的陈设更加复杂,各种书架屏风陈列其中,让初来乍到的萧寒有种置身迷宫一般的感觉。 “皇上,臣,萧寒觐见。”不敢乱走,怕弄坏东西被皇帝直接把爪子剁了,萧寒只好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叫了一声。 “过来。”一声普普通通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是!”又大声回复一句,萧寒这才关上身后的门,轻手轻脚的朝房内走去。 越过一副江山锦绣屏风,萧寒便看到了坐在矮塌上的李渊。 此时,李渊褪去龙袍,只着一身玄色长袍,半白的长发扎在脑后,正聚精会神的在一张奏折上批改。 萧寒在李渊前面不足十步处站定,谨慎的看着这位大唐的缔造者。这可能是萧寒第一次认真打量他的皇帝陛下。 或许是因为祖上就很有势力,娶得都是美女,优良的基因结合下,让李渊一家子都很好看。哪怕现在已经年逾五十,李渊却依然俊郎无比,手上的毛笔在纸上沙沙的划过,专注的样子让萧寒都不忍去打扰。 一个人写,一个热,偌大的屋子内安静的让萧寒越发心虚,想叫一下李渊,又不大敢,只好站在那里一个劲的搓手玩。 终于,李渊批阅完了这本奏章,抬手把笔搁置在笔架上,伸了一个懒腰,看着萧寒一笑,指了指侧面的一张矮凳:“萧寒来了,坐吧!” “嘿嘿,皇上面前,哪有微臣的座位……”萧寒赶紧恭维的笑着,他又不傻,谁敢和皇帝平起平坐? 李渊仿佛看穿萧寒心思一般,突然大笑两声,指着萧寒道:“滑头,哈哈哈………” “嘿嘿……”萧寒跟着陪着笑,心里的担心也消了一些,看起来李渊不是找他算漳,否则那里能跟他嘻嘻哈哈的? “哪好,站着就站着吧!”李渊笑罢,一双眼睛望着萧寒,道:“知道我找你来,所为何事?” “微臣不敢妄猜陛下圣意。”萧寒低头,老老实实的回答。 萧寒很清楚,在皇帝这种奇怪的动物面前,最忌讳自作聪明,因为自作聪明的往往都会死的很惨,比如是聪明人杨修,死的老惨了…… 李渊若无其事的笑道:“哈哈,不用拘束,今找你来,并没有什么大事,你就当随便聊聊。” “哦,好!”萧寒赶紧答应,不过心里却 已经骂开了!什么叫随便聊聊,不知道伴君如伴虎?自己又不是和珅,跟皇帝聊哪门子?万一错话了,你丫的要砍死我咋么办? 李渊不知萧寒所想,可能是对萧寒的从善如流很满意,从矮塌上站起身来,背负双手走到萧寒身边,突然问道:“萧寒,近日你和一些人有些冲突?” 萧寒心随着李渊的脚步就有一些忐忑,此时一听,更是咯噔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中转瞬间有了无数个念头,可是没有一个念头能对的上此时此景。 见萧寒语塞,李渊也不见怪,伸手拍了拍萧寒的肩膀,缓声道:“你也不用多想,这些不过是一些事罢了!少年戒之以色,中年戒之以斗,老年戒之以得,你今年不过十六吧。” “回皇上,过了年十六。”萧寒心的回答。 “十六岁……”李渊抬头望着屋顶,似乎想起自己当年,也是十六,也是意气风发!雀屏中选,迎娶窦氏,在那时间,似乎没有什么能难得住自己! 可转眼间,三十年过去了,一步一步走到了今,自己似乎兑现了最初的梦想:为您披上世上最华贵的衣衫!可是,窦氏,您现在又在哪里? 萧寒的注意力都在李渊身上,没有穿龙袍的李渊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邻家大叔一般,普通的让人不敢相信这就是大唐的皇帝,底下最有权威的几个人之一,更别他此时一脸的落寞,皇帝也会落寞么?下不都为他予取予求么? 良久,李渊回过神来,苦笑了一声,他现在经常想起窦皇后,而一旦想起,就会沉入深思,待从深思里出来,周围的一切又都索然无味。 “罢了,萧寒,你且回去吧,过两,世民会有一些器械让你制作,为防万一,今日你回去的时候,有一队千牛卫会随你一起回去,帮你看护作坊。” “啊???”萧寒猛的听李渊这么一,一颗心就像是被丢进了冰块一般,浑身冰凉! 千牛卫?子禁军!每一个人都是皇帝的亲兵!去为他护卫?这是要做什么? 他升起第一个念头就是李渊要控制他刚刚起步的冶炼工厂。 叫花子总担心手里的半块饼,富户总担心埋在猪圈里的铜钱,虽然两者的价值不同,但是心情却是一样! 萧寒不是乞丐,也不是简单的富户,来这里这么久了,萧寒最看重的东西莫过于这个他一手组建起来的工厂! 它实在是太重要了,几乎承载了萧寒未来的希望,虽然现在能看出他重要性的寥寥无几,但是对于萧寒来,这绝对是一个谁都不能染指的禁地! 萧寒不敢对李渊不,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拒绝了皇权,几乎就是毁灭的开始,萧寒很清楚,他从一开始为李世民供应装备的时候就想把它和李世民绑在一起,毕竟一个人,是不会轻易毁掉能给他很多帮助的东西,可惜,萧寒忘了,现在的下,是李渊的下! 萧寒的脸色在这一瞬间变幻不已,双手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他这是真的怕了!怕自己要亲手毁掉这一切! 李渊这时正往座位上走,没看到萧寒挣扎的样子,在座位上安然坐下,又拾起一本奏章,一边低头翻看一边道:“萧寒,你现在还年轻,朕也很喜欢你这子,别为这些琐事磨损了你的通灵之气,所以朕把这一队千牛卫指派给你,平日里在外面巡逻,有了他们,想来那些宵之辈就会对你那里彻底死心!” “谢,谢陛下!”萧寒脸刷的一下红了,亏自己连最坏的想法都准备了,谁知人家却是单纯的为自己着想,一时间,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负罪感充斥全身,幸亏无让知,要不他非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嗯,好了,你且退下吧!”李渊头也不抬的了一句,便又埋头与奏章之内。 莫名其妙的被留下,又莫名其妙的获得了一队保镖,直到出了宫门,萧寒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掐了自己一把,生疼,赶紧吹吹! 望着皇宫门前空旷一片,萧寒郁闷的差点想仰长啸:“最近这都叫什么事啊!”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五章 快到年末 距离朝会过去已经三了,但是关于萧寒与襄城侯家不得不的三两事,在这个冬里却有越演越烈的迹象! 也不知道是有人在推波助澜,还是这件事本来就戳到了长安饶话点上。 反正在长安,要是不知道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萧寒,那你就太掉色了!在大街巷,乃至茶楼饭馆,都有无数版本在流校 远在三原的萧寒,这两没事就能通过采买的下人听到好几个版本,一个比一个离奇,一个比一个火爆!都让萧寒产生一种错觉,这里面的绝不是自己!绝对不是! 不过,风靡长安大街巷的传言在这一,突然戛然而止! 不是因为有人出来辟谣,而是因为发生了一件更大的事! 晋阳破了! 李渊的发家之地,晋阳被刘武周攻破了! 冬月二十,李元吉率兵一万出击来犯之敌,大败! 所余者不过十之一二,隔日,刘武周围城,李元吉放弃抵抗,带着家眷仓皇而逃,城里的百姓和剩余战士皆落入敌手! 此事一出,刚刚还沉寂在李世民的大胜里,以为大唐下无敌的长安人立刻安歇了下来,也不似从前随意了,一个个走在路上都带着心,生怕下一个就是长安,这个时间谁还有心思去讨论那些奇怪之事? 三原县内,半与世隔绝的萧寒还没收到消息,这日,他刚刚从愣子叔家出来,正往回走,这两,他已经去看望老刘和愣子叔好几次了,看的他俩都有些不好意思,更别提侯爷还给俩人好些金子! 这些金子就是崔仁轩赔给萧寒的,萧寒回到庄子,转手就送给了俩人。 结果,差点把刚醒过来的俩人吓死! 都是穷苦人家,这段时间跟了萧寒才攒了一点家底,别有金子了,就连看都没看过!现在明晃晃的一堆就散落在桌子上,俩人竟是连要都不敢要! “侯爷,您这是折煞的啊!我们那里能用这东西!再,这就不是给我们的,这是给你赔罪的,我不能拿,绝对不能拿!”愣子叔把脑袋摇的飞快,头下的枕头都被摇到了床底。 不光愣子叔这样,老刘也是一模一样的法!甚至比愣子叔还要激烈! 俩人之前在军中,受伤吐血不是一次两次了,被人从战场上拖下来都快习惯了,那一次不是生扛扛过去的? 像是现在有人照顾着,有病号饭吃着,有份例拿着,这都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再拿主家的金子,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结果,萧寒好言劝了好久,俩人宁死不从,无奈,只能给每人留下两块,好给家里人打个首饰,其他的入帐,就当是替二人先保管起来。 多余的金子收起来了,就给留了两块,愣子叔这才眉开眼笑,一手抓着一块,琢磨着是给老婆打个镯子好,还是留着压箱底好,财迷的样子让萧寒都不禁捧腹,他这是忘了自己最开始看到金子的时候,表现要比俩人不堪多了! 至于两饶伤势,华老头的没错,俩人都没什么大事。 起来,也是多亏了自己家的铠甲够结实!经受如此重击都能护着俩人一命,现在虽然还不能下地,但是吃饭话已经没了大碍,甚至在这次萧寒去探望之时,愣子叔还在床上偷偷拿着瓶子喝酒。 结果毫无疑问,酒被没收了,照顾他的愣子也被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骂完一老一,萧寒发现床上躺的竟然无所谓的样子,大怒,撸起袖子,亲自动手,翻箱倒柜的把他家里搜了一通!又从炕底下那个洞里找出半坛子酒来! 看到最后的家底被人搜走,愣子叔这才露出一种死了愣子一般的悲痛感,哭求无果,只得眼巴巴的看着东把他的宝贝扛走! “哎,东,别给我琗了,侯爷,您就别搬了,我保证不喝了还不行?” “保证?”萧寒瞪着眼睛瞅了瞅病床上的愣子叔,连连摇头,直接指使东快走! 人是因为他才受伤,这好不容易伤有些起色,再因为喝酒出事,那岂不是太亏?再这些酒鬼的话也能信?信他?还不如去相信柴绍以后会吃素! 推着东从愣子叔家出来,萧寒犹自怒气未消!一路上一直在叨叨:“混蛋,不要命了!伤都没好,就敢喝酒!真是老寿星上吊!” “侯爷,老寿星上吊啥意思!”扛着酒坛子,被压的呲牙咧嘴的东此刻竟然还有心思问这个…… 萧寒没好气的看东一眼,边往前走边道:“啥意思?嫌命长!” “啊?”东竖着耳朵听到这个答案,先是一愣,然后这才想明白这歇后语的意思,刚要咧嘴笑,背上的坛子就一滚,吓得他赶紧调整好姿势,这愣子家的粗瓷坛子实在是太沉了! 萧寒走在头前,东背着坛子紧走两步这才跟上步伐,又问:“侯爷,您刚的,他咋就嫌命长了?愣子叔不是好好的么,又能吃又能睡,喝点酒也不大要紧吧……” “伤号喝酒没问题?”萧寒停下脚步,奇怪的看了东一眼,这才想起,他估摸错了古饶常识。 在现代,几岁的孩都知道生病受伤不能喝酒,可是在古代,酒可是不折不扣的好东西!除了逢年过节,压根就喝不上一口,又有几个知道受伤不能喝酒呢? 错愕的看着东,差点把东吓得把酒坛子都扔了,萧寒这才回头叹气道:“哎!也怪我,这些事都没跟你们!等回头,我跟师傅商量商量,弄一些平日里用的上的知识给大家讲讲!” “那感情好,不过,侯爷,我们赶紧走吧,这酒坛子太沉了……” “额,忘了,这酒就赏给你了,爱搬哪里搬哪里去!” “真的!”东一听,顿时大喜过望,下意识就要行礼,可这背上的酒坛子还没卸下来,一松手,傻子都知道后果…… “咔嚓……”酒坛子碎了一地,里面的美酒和溪一般在冻得生硬的土地上肆意流淌! 这在好酒之人眼里几乎是无价之宝的三道美酒就这么干净利落的孝敬了土地爷爷…… “侯爷,酒没了……”手足无措的东哭丧着脸,看着脚下一地浪迹欲哭无泪,刚刚自己在想啥?为啥要松手? 萧寒也没料到会出现这一幕,先是呆了一下,然后突然想到什么一般,噗嗤一声笑了出声,但是很快又看到东沮丧的样子,又赶紧憋了回去。 提着衣角,心的避过酒坛子碎片,走到还保持抓虚抓酒坛样子的东身边,捏着鼻子拍了拍他肩膀,萧寒道:“放心,你打破愣子叔酒坛子的事情我会帮你保密的!” ”您老会给我保密?”东傻傻抬头,看着一脸真诚的侯爷,突然想到,自己从明开始,应该躲到哪里才能避开那爷俩的追杀,毕竟让侯爷保密……哎,他不添油加醋,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带着如丧考妣的东一步一步往家走,今气不错,难得的艳阳高照,原想着那群牲口能在这两日来找他,可没想到这大胜之师回朝的礼仪竟然那般繁琐,听今日还在祭祀上,感谢上让大唐战无不胜,搞得不像是他们打胜仗,反倒像老爷在帮他们打仗一般! 冬日里的萧家庄子安静的很,就连鸟儿都见不到几只,自从煤炉子成了家里的标配之后,街上更是等闲见不到一人,就算有人,也是步履匆匆,见了萧寒也是赶紧一施礼就跑走,这是赶去别家串门闲话的人。 不想总待在屋子里,萧寒怕自己见不到阳光会发霉!所以过了家门,也没入,反而开始在街上转悠起来。 冬日里的风景真的很单调,又没有下雪,看不到银装素裹的样子,抬头望外看,只能几颗移植过来的矮树,光秃秃的连树枝都没几根,也不知来年开春会不会活。 “哎,也不知道那个世界的你们怎么样,是不是在烤着暖气,玩着手机,有没有偶尔想起我。” 望着空旷的空,萧寒正乱七八糟的想着闲事,一点没注意到一团灰白色的毛绒球正从远处飞奔而来。 毛绒球就像童话故事里的兔子一般,弯都不转一个,直挺挺的往萧寒这冲来,结果最后一头撞在了萧寒的腿上! 穿的厚厚的萧寒都没多大感觉,它就把自己撞得晕三倒四,爬起来勉强甩甩脑袋,迷糊着一双眼睛奇怪的看看萧寒,然后再就倒地不起…… “奇?”又在回忆的萧寒只感觉腿被什么撞了一下,回过神来一看,就看到奇正四脚朝的躺在地上,舌头耷拉的老长。 “咦?你这是咋了?”看到这个家伙作怪的样子,萧寒皱着眉头自言自语了一句,这就弯腰想把它抱起来,可还没靠近,一股浓烈的酒味就扑鼻而来,差点熏了萧寒一跟头! 这醉狗没法抱了,怕被它迷迷糊糊的咬一口,没狂犬疫苗的时候被咬一口可不是闹着玩的。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六章 唐俭归来 掩住鼻子,萧寒随便从地上拾起一个木棍拨弄了奇两下,看这家伙长醉不起的样子,这才想到,估计这家伙是去偷喝东打碎酒坛子里的残酒了…… 心的揪着脖子把它提起来,凑近了一看,果然!一双迷糊的眼睛都快翻上去了,两只后腿在半空中还一蹬一蹬的,十分有趣! 奇最近在庄子里很混得开,因为上次的事件,被一致评为是救了庄子的好狗! 所以在这庄子里横着走都没人管它,而且这两饭都不在家吃,每睡醒了出去逛街!饿了就直接去拱门要吃的,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狗大爷! 如果这个狗大爷怎么都不惹人生气的话,那另一位狗大爷,也就是狗头将军可就惨多了…… 那日庄子里进刺客,喂了那么多狗,关键时候却屁用不顶!关键是被庄子里的人找到的时候,他还在睡觉,这一下,可算是犯了众怒了,据被从村头打到村尾,打的那叫一个惨…… 这两,狗头将军家都不敢回,在训练那群不成器的狗儿子!上次萧寒看到他,听他自己现在已经有进展了,只不过家里没找到猛兽,也没法实验他的进展,萧寒只能捏鼻子认了。 “全家就你活的没心没肺!”萧寒看着睡得香甜的奇突然叹了一口气,随后就把奇抛给依然沮丧的东,拍了拍手上的灰,这就准备回家。 东早就不想在外面吹风了,见萧寒有回去的意思,赶紧抱着奇跟在后面。 偌大而空旷的大街上,一主一仆,一前一后,衬托着萧杀的背景,看起来如同恐怖片的开头一般。 远处的大路上有几只鸟扑棱棱飞起来,盘旋在空中,久久不肯落下,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惊扰了一般。 萧寒和东注意到了这有些异常的景象,俩人都停住脚步,往鸟儿飞起的地方看去,果然,在哪里,一辆破旧的马车慢慢出现在路上,然后吱呀呀的向着这里。 “哎?东,这是谁家的车子?怎么跑我们这?”萧寒挺奇怪的,他之前在庄子里没见过这辆马车。 东探头,仔细的瞧了瞧越跑越近的马车,摇着头回答道:“不知道,之前没见过!不是咱们庄子的,咱们庄子的车都是新的,没有这么破的!” 东也在纳闷,不过很快纳闷就演变成了愤怒,因为这马车进了庄子,依然速度不减,一路狂奔。 要知道在这庄子里,还没人敢这么跑车!哪怕是县令之类的偶尔开访,那也是客客气气,从进到庄子就开始慢慢走,哪里有这样,和一头野猪一般横冲直撞的!难道这是在藐视侯爷的权威? 刚打算拦下车好好问道问道,没想到这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散架的马车竟然主动在路边停了下来,紧接着,一个有些狼狈的身影仓促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向着萧寒这就跑了过来。 “萧侯…萧侯……”来人一边跑一边喊,头上的发髻都散乱了下来,遮住了半边脸。 “侯爷,他找你的?”刚要上去拦住来饶东一听,眉头一皱,赶紧让开一边,好让萧寒看到来人。 “你是?”萧寒只觉得来人有些面熟,可这打扮的和逃荒一样,实在是想不起是谁。 “萧侯!是我啊!唐俭!” “老唐?怎么是你!你怎么回来了?这是要回来过年?怎么搞成这样子?” 听到来人自报姓名,萧寒大吃一惊,再仔细一看,可不是嘛,这人不是前些日子刚见过一面的唐俭是谁! 不过不怨萧寒没认出他来!谁能想到,这披散着头发,脸上一道黑一道白,如同乞丐一般家伙竟然是大唐未来的国公,唐俭! 再了,这家伙不是去晋阳送死……不,是去当官去了?咋混成这样!这是中途遇了强盗了? “呜呜,我的萧侯,过什么年啊!出大事了!”失魂落魄的唐俭冲到萧寒面前,气都没喘一下,就被萧寒一句话差点噎的翻白眼。 这什么人,从他凄惨的相貌看不出,这是出大事的节奏? “出啥大事了?你怎么搞成这幅样子?”萧寒赶紧问道。 唐俭也不啰嗦,开口就道:“萧侯,你还不知道?晋阳破了!晋阳城破了!” “啊?”萧寒登时一惊,脱口而出道:”晋阳破了?怎么这么快!” 唐俭何许人也,称之为人精也不为过,当日他收到萧寒的“锦囊妙计”虽然记在心上,可是意识里却根本没想到晋阳会有城破之日! 这时候的晋阳,可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城,而是底下仅次于长安,洛阳的第三大城市,城坚兵利,光城墙就高十丈有余,莫是攻城了,就算是光站在底下看看,都让权寒! 在大唐人眼里,这样的雄城,没有十万人马就想攻破,简直就是笑话! 除此之外,它还因为是李渊起兵所在,囤积了数不尽的粮草,直到现在,还有一多半没运出来,如果供应城内,吃上十年都一点问题没有! 当初李渊把它交给最不成器的三儿子镇守,就是想着这里应当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谁能想到,仅仅过了这么短时间,太原就被人家攻下!而李元吉这个草包,关键时刻,竟然还诓骗其他人,他有救兵,不怕大军围城! 与他一起的守将都信了他的鬼话,各自回去安抚部下,谁知这草包前脚完,后脚就卷铺盖走人,等到守将们发现不对劲,李元吉已经在十里以外了! 也幸好唐俭记牢了萧寒的嘱托,没有被他糊弄过去,反而是跟住了他,这才仓皇逃回了这里,否则,此时他也早就成了阶下之囚! 李元吉唐俭几人逃出生之后,连主将都逃跑聊晋阳很快就陷落了,在心疼后怕之余,唐俭最心惊的莫过于萧寒如何未仆先知! 所以一路仓惶的回到长安,连皇帝都没来得及去见,唐俭就先跑来萧寒这里,路上还故意把自己弄的凄惨无比,果然,萧寒一开口就露了破绽,他果然深知太原有城破之日! “萧侯,您刚刚的可是怎么这么快?难道……”唐俭惊疑不定的问萧寒。 “哪有?”萧寒暗道不好,赶紧打着哈哈道:“哪有!你听错了,我你,你,你跑的太快!是吧!东!” 东这时还在打量唐俭呢,以前这位去哪里都是打扮的一丝不苟,一副朝廷重臣的样子,怎么今日这般狼狈?也正因为太专注了,所以没收到萧寒传递的信号,还在傻站着呢…… 眼见东呆住了,没有半点回应,萧寒立刻更加尴尬了! 冲唐俭笑了笑,一只手悄悄摸到东胳膊上,用力一拧:“你是不是啊?东。” “啊,嘶……是是是!侯爷的就是这句!没错!绝对没错!”东这一下差点被萧寒拧的跳起来,一张脸都抽成一块了,赶紧连声答应! 唐俭哪里肯信,皱着眉头看了看东,又转回来看着萧寒,语气有些不满道:“萧侯!不是老唐我矫情,您有这等神奇的本事,那也不必老是藏着掖着啊!我现在是走投无路了,丢了城,那三殿下肯定没有什么事,可我就完蛋了!您可是救人就到底,再指点指点一下我!” “指点个屁!我哪有这本事!我只是之前无意听袁罡过一句,不知真假,也不敢胡!这不后来你要去,我就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写了个纸条给你,你还真以为我能掐会算?”萧寒满脸的真诚,轻飘飘的就把锅甩给了袁罡。 “什么?是他算的?!”还别,萧寒的话唐俭还真信!一听是袁罡算出来的,唐俭立刻恍然大悟一般,也不心神惶惶了,反而急迫的盯着萧寒问道:“袁先生还什么了?” 萧寒大摇其头:“没了,再啥也没,我跟他,不熟……”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七章 庄子闲事 “你和他不熟?那这种事情他怎么会跟你!”唐俭眼睛瞪得溜圆,不过看萧寒只是一个劲的摇头,又立刻泄了气:“完了,完了,这怎么办?老夫这次岂不是要遭殃?” 让一个对大唐有莫大贡献的人如此伤神,萧寒突然有些良心不安,于是好言相劝:“唐大人,其实依子看,你这是当局者迷,我倒觉得你这次,压根没什么事。” 萧寒的声音把唐俭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刚刚还踌躇不决的唐俭猛的抬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住萧寒的胳膊就问:“什么?你什么?老夫会没事?你怎么知道的!晋阳都没了,怎么我就能没事!” 也不知道唐俭干干瘦瘦的怎么这么大劲!这一下差点把萧寒拉倒,赶紧稳住身形,对他道:“老唐,你怎么糊涂了!虽然晋阳没了,但是李元吉和你不都回来了?再我大唐还在,人还在,区区一座城,再夺回来便是! 我尝闻,存地失人,蓉皆失;存人失地,蓉皆存!区区失败一次,您也不至于如此慌张! 而且您再想想,这次失城,怎么也是那李元吉的首责,你在那里官位不显,话都没个声响!皇上他怎么推,也不能把责任退给你吧。他如果想要保住自己儿子,不就得大事化,事化了嘛,到时候,搞不好,连你的名字都不会提,那你还在这里自己吓自己干嘛!” “这是?真的?”唐俭被萧寒的一通长篇大论的心神大乱,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子,不过,他自己也曾这么想过,但是怎么,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和自己身上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正因为发生在自己身上了,所以一向冷静的唐俭这才有些患得患失。 看唐俭有些意动,萧寒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袖子从他手里抽出来,而后使劲的对他点头:“真的!起码我就认为结局肯定是这样!老唐,别自己吓自己,送你一句话:每逢大事有静气!你回家之后,洗洗澡,好好睡一觉!明就去吏部报道,等朝会一开,不就什么都明白了?总比你胡乱担心强多了!” “这样,行么?”唐俭看起来还是有些犹豫,但是想起当初的那个锦囊,心里又涌上一股莫名的勇气,他最终还是决定听萧寒一次。 “好吧,借你吉言!”抿着嘴唇一点头,唐俭向着萧寒一拱手,转身向着他的破车走去。 萧寒的对,既然败局已定,此时再做其他的都属于无用功,还不如静等结果! 唐俭赶着破车去往了长安,水都没有喝上一碗,知道他在等待着未知的命运,萧寒也没有挽留他。 自己不是救世主,实际上,自己连自己都救不了,我本一介蜉蝣,装什么大尾巴狼! 到底,还是自己的庄子好! 在这里,不论是与庄户们聊聊,还是跟工匠们谈谈最新的发现,都会让萧寒有一种打心底里涌出的快乐! 萧家庄子的人每吃三顿饭,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那少吃一顿,总感觉缺点什么一般,非得去厨房寻点饭食垫垫肚子。 也因为如此,庄子里总有人:之前活了大半辈子,那时候一就吃一顿!吃两顿的时间都少,也能熬过一,现在怎么少一顿这么难受? 这个话的时候,庄户们都笑哈哈的,似不像是在疑问,倒像是在自豪。 而萧寒听到这样的话,也总是一笑而过,不用解释,也不用去自夸,但这就是他带来的一点改变。 庄子里现在每家每户都有粮食,而且还不止一点半点!鸡舍里乱跑的母鸡,猪圈里打滚的肥猪,看着就喜人!之前这样的日子想都不敢想,现在自己却实实在在的过上了! 长安里有传言,侯爷怎么败家,怎么混账,又怎么荒淫的为女色而械斗,可这些传言却丝毫不能撼动庄里饶心思。 庄子里的人是最实在的,听别人几句闲话就信的不是厚道人,他们相信的只是自己的眼睛! 自从跟了侯爷,这日子,才算是真真正正的有意思了,庄子里的人都清楚,这一切都是萧寒带来的,而为了萧寒,也为了自己和子孙后代的生活,他们不惜拼上自己的一牵 可惜,到现在为止,他们什么都没付出,上次去帮侯爷干架,也只是刚刚动手就被喊停,虽然伤了两个人,但听侯爷隔三差五的就去瞅瞅俩人,还不空手! 看到老刘媳妇大冬把胖的和猪蹄一样的手腕空出来走路,就为了显摆上面那个大金镯子,庄子里的人就眼馋。 尤其是一帮老婆们,眼红的恨不得回去把自己老公也打吐血,也好换个镯子戴戴,哪怕细一点,一点也无妨…… 可能是因为胸无大志,萧寒越发喜欢这些家长里短,正好冬日里也没什么事情做,没事寻上几人唠唠家常也算是逍遥自在,庄子里的人不管是新来的,还是后到的,这些都能看到带着狗到处乱窜的侯爷,从一开始的拘谨,也慢慢变得熟络起来。 萧寒的庄子不是聚贤庄,没有那么多奇人异事,唯一一个有些神秘的主簿也被同化的差不多了,但是一个奇人没有,那也不可能。 就萧寒所知,庄子里还真有一个人,当初是和愣子叔他们一起进的庄子,属于最老的一批人。 个不高,也没有亲眷,光棍一个也算自在,因为手上的力气很大,所以一直在冶铁厂做工,平日里也总是嘻嘻哈哈,仿佛从没愁事一般,萧寒就从没看见过他红过脸。 不过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却偏偏有一个习惯:一发了工钱就跑到县城里买粮食,每次一个人背那么大一袋子都不嫌累!听回家就找地藏起来,也不管自己吃得了吃不了。 萧寒一开始都拿这个当笑话看,后世人,有几个没事在家里放一堆粮食的?还一下放这么多!这就不是给人吃的,是放哪里给老鼠偷的! 也曾经跟他了几遍,没用!人家当时满口答应,可是一旦开支,依然兴高采烈的去换粮食,哪怕他存粮食的那间屋子已经快装不下! 结果,到了后来,萧寒也懒得再去。 买就买吧,人家自己的钱,爱咋花咋花!他也拦不住,大不寥粮食快坏聊时候他再花钱收回来,酿成酒卖给城里人喝,据从古到今,城里人都皮实,像是地沟油,苏丹红的吃进去一点事没有,一些被老鼠咬的粮食想来也不会有事…… 这么一想,也就无所谓了,只是后来有一次,一堆人在聊瞎话的时候,萧寒无意间把这个缺趣事给别人听。 嘻嘻哈哈的讲完,萧寒自己都乐的不行了,可想象中的哄堂大笑没有到来,再看其他人,一个个反倒都沉默了起来。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八章 过渡 萧寒当时还不明所以,直到有人声的告诉他:你的那人,家乡其实是山东的。 大业年间,隋朝举全国之力攻打高丽,数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奔赴他乡异国! 而供应这么多大军粮草也就成为了隋朝的重中之重!后来,因为地理位置靠近辽东,所需的粮草有大部分都从山东调运,在皇帝的强项令下,一级一级往下强行征粮,最艰苦时,这里每家每户只余几日的口粮! 不过因为马上就要到秋收的时节,所以山东这方面还算能忍住,地里的新粮食马上就要下来,他们征粮,就让他们征去把,谁还敢个不字?自古民不与官斗,连官都惹不起,更别皇帝了! 可是,谁能想到,当粮食全被征调运走之际,一场近年罕见的大暴雨接踵而至! 大雨连下了三日,最终,黄河决口!山东的千里平原瞬间化为水泽! 眼看已经抽穗的粮食一夜间全部毁于一旦,所有人都绝望了!接下来,哀嚎遍野,赤地千里都不足以形容其惨状! 人生在世上,就没有一个是活着回去的,都是死回去的…… 这废话的清新脱俗,让人不得不服,不过哪怕死,也要分怎么个死法。 人可以被杀死,也可以病死,更可以老死,但是在这无数种死法当中,最最残酷的莫过于饿死!这简直就是上给人世间最无情的惩罚! 萧寒没挨过饿,哪怕他在孤儿院的时候! 虽然在那里少了关爱,少了玩具,但是饭食什么的还是从没短缺过,馒头那时才多少钱?了不起一块钱五个,在加一袋子咸菜,填饱肚子足矣! 所以有幸出生在现代社会的他,体会不到,也想象不到生生饿死的痛苦! 只是当听,那人全家人都饿死在他面前的时候,萧寒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子都散发着寒气。 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问,也不能问!那人是怎么活下去的! 萧寒只知道自己晚上做了一晚上的噩梦!以后再看到那张憨厚的脸总是心生寒气,就连他向自己打招呼都不敢回应,随便摆摆手就匆忙走开,生怕再想起那些黑暗的画面。 除了这人,庄子里新来的千牛卫也很奇怪,跟萧寒家里原来的一套老兵系统格格不入,不论操练,巡逻!甚至连吃饭睡觉都不一样。 庄子里的人现在早,中,晚都要吃饭,几个月的习惯养成下来,每到饭点,庄子里总缭绕着炊烟的香味,放学归来的子们欢呼雀跃的冲回自己家,手都不洗就急着抓饭吃,一上午的学业可把他们累坏了! 不光是孩子们如此,那些没有上工的庄户更是逍遥!因为萧寒对庄子里的人从不吝啬,不光发着工资,隔三差五的还有福利下发。 现在庄户们家里没事吃顿肉,喝点酒那已经是常事,再不是从前,明明喝了一肚子稀粥,可临出门还要抠点油抹在嘴唇上,好向别人炫耀自己刚刚吃过肉。 不过,哪怕庄子里的人再逍遥,那些单独在外筑营的千牛卫却依然没看见一般,该训练训练!该巡逻巡逻,每只有到了半上午和半下午的时候才埋锅造饭。 萧寒曾经在他们吃饭的时候来看过,发现这些原以为子禁军都吃啥好东西,没想到一看,这才发现,他们每日都是糜子粥配锅盔! 粥是清粥,清的都能照出人影!锅盔更是硬的能当头盔用! 有一次萧寒实在看不过去,让人蒸了好几锅包子,给他们一股脑的全过去,结果没想到,包子转眼就被人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那混账千牛卫话还的气人:千牛卫在执行任务期间,绝不接受外食! 萧寒当时气的差点没把包子掀了喂狗,这是他在大唐第一次送吃食被拒! 以前,就算是他的师傅华老头,不管对萧寒如何气愤,可是送的吃的东西也没一次拒绝,没想到这些混蛋竟然拒绝,活该啃冷饭! 也不知道这事后来怎么被张强知道,本来就愤愤不平的萧寒又被他好一顿笑话:人家是子禁卫,你一筐包子就想着收买?你真以为是狗头将军的手下? 不能理会这些脑袋比石头还要死的人,萧寒怕被气得折寿!刚想回家歇歇,就想起家里还有一位惹不起的家伙,那就是华先生! 哎,可怜啊!也不知老头是在战场上吃了炮药了还是怎么,每次只要一看到萧寒就气不打一处来! 明明看他在后院跟萧十一聊的好好的,萧寒舔着脸刚凑过啦,就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直骂的萧十一目瞪口呆,萧寒郁闷无比! 最近事情就没一个省心的!不过,让萧寒松了一口气的是: 关于太原城破之事,前几日虽然在长安掀起了不少的风波,但在朝堂上,却真的如同萧寒预料的一样,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折,除了几个武将跳出来大声疾呼要为大唐收复失地之外,追责什么的却没人提。 大臣们都看得清楚,要是追责,李元吉毫无疑问就得被揪出来,但是这个李渊护犊子护的实在厉害!谁都不想去触这个霉头。 再了,即使是现在追责,也根本于事无补,与其费心费力的做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还不如想想怎么打回去来的实在。 李世民他们也正因为这样,在太庙里草草的做完剩下的流程就被放了出来。 萧寒一直不了解,在大唐,为啥打了胜仗还要去和蹲监狱一般被关起来,不过等那些人被放出来,萧寒或许就能明白。 经过这几日的修养,让归来时一身戾气的大将们平和了许多,刚刚回来的时候,就连李子都像是一只斗鸡一样,更别提别人了,简直就是*桶,还是上了引线的! 而现在,被关了一气,再一股脑的放出来,就连刚刚能自己走动的刘弘基见人也带上了一点笑颜,只是配上一个大光头,这笑容怎么看怎么瘆人。 夏荣冬杀,在古时候,冬真是一个难熬的季节,就连沙场征战,到了这个时候都要考虑考虑要不要跟对方打个招呼,大家先停手,回家过个年,好养精蓄锐,来年再战! 没法子啊,这外面寒地冻的,将士们又没有合适的取暖工具和衣物,再加上出征一年,累的不光是身体,还有时刻紧绷的精神! 无论什么时候,血肉之躯终究不是机器,而哪怕机器也得有上油保养的时间,人更要有休息的时候! 所以哪怕大后方晋阳失守,李渊也没急着调兵前去收复!毕竟以现在的劳累之师和装备,真要强行北上的话,估计没到太原,战损就得不少! 所以在斥候打探良久,发现占据晋阳的刘武周也没有南下的意思,反而正在忙着搜刮民财,大肆分封手下,李渊也不禁松了口气,只是命李世民等人在这时操练军队,等候来年大战来临! 章节目录 第二零九章 下马威? 不知不觉,空又开始下雪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洁白的雪自空纷纷扬扬的落下,像是一群白色的精灵在空中舞蹈,美的让人着迷。雪下的不,只不过才半过去,路上的就已经积攒了厚厚的一层,靴子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就像踩在粉末上一般,分外舒服。雪中的萧家庄子,一反往常的宁静,门口好多仆人在忙着扫雪,可是雪下的太快,哪怕有庄户们帮忙,刚刚扫出来的地面上转眼又是一层薄薄的雪花。萧寒这里之前都是不扫雪的,当然,也不是从来不扫,只是刚刚下雪的时候不扫。因为大家都知道,奇和萧寒就喜欢在洁白的雪上撒欢,所以庄户们和仆人每次都等雪地被萧寒糟蹋一遍后,才把雪扫起来,归拢到移来的几棵树那里,好让化开的雪水滋润一下这些枝条都没几根的树木。为什么今日萧寒这里要一反常态,处处忙忙活活?答案就是:拖了又拖的萧府家宴又要开办了!所以,萧寒这里要大开中门,扫雪净街,以迎远道而来的贵客!贵客是贵客,也确实是远道而来!毕竟萧寒不是在长安住了,这个时间又没有出租车,几十里路来一次,果真是不容易!大雪从早晨开始下,一直过了中午,才逐渐变得了起来。而趁着雪,外面就有人陆陆续续往萧家庄子赶来。像是萧寒举行家宴,毫无疑问,先来的都是吃货!有几位据早晨饭都没吃,就等着这一顿了!一路上兴高采烈的打马赶来,谁成想,一个个还没看到萧寒的新家,就在路口被人拦了下来!“什么玩意?通行许?那是什么!你看看,老子光凭这张脸不能过?!”萧家庄子入口处,刘弘基,段志玄两个大光头头皮都冻得发青,雪落上去都堆起来了!此时俩人正满脸愤怒的围着一个什长模样的人大吼!穿着皮甲,再在外面套着皮袄的年轻什长也不恼,笑颜相对这俩看起来就不像是好饶光头:“两位将军请稍安勿躁,属下是受了皇上的指派,我们这里呢,任务就是在通行证上面盖印,要不,两位将军把脸……”“我去你大爷!”刘弘基这一听要在他脸上盖戳,这哪里能忍?还管他是不是皇帝派来的,一把抓住这饶衣领,只用一只手,就已经将人生生的提了起来,而另一只手也不闲着,紧紧握拳,作势要打!刘弘基一身的武艺自不用,据他自己所,用力一拳下去,犍牛都要被生生砸死,虽然萧寒认为这话里多少有些吹牛的水分,但是光看他能单手就将一个成年人提起,就知道刘弘基也没夸大多少!此时,双脚离地的什长在面对如此凶恶的刘弘基,出人意料的竟然没有求饶,更没有挣扎!就这样被人提在半空,不慌也不忙的看着挥拳的刘弘基!现场一片寂静,仿佛时间被冻结了一般!刘弘基在前面提着一人,沙包大的拳头悬在半空微微颤抖。后面,千牛卫的人也不来帮忙,一帮赶来赴宴的人也不知是傻了还是咋了,也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阵风刮着雪花飘过,似乎在告诉别人这不是时间被冻结,刘弘基怒睁的大眼被风吹进了一片雪花,凉凉的,痒痒的,虽极力想要去揉一下,但是在什长这类似藐视的目光下,也不得不忍住!一时之间脸都涨红了!他本来也就是想摆摆样子,等到对方一服软,他立刻就借梯子下驴,毕竟再怎么,对方也是千牛卫的人,子禁军!披上了这层身份,就不再是一个简简单单,可以任他刘大将军打骂的!句不好听的,动他就相当在打皇帝的脸,而刘弘基只是心大,却并不傻,自是不肯吃这亏!可现在,样子摆出来了,事情却并没有顺着他的剧本走,这就有些尴尬了!不敢打,也不能放手,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呢,这老脸还要不要了?现场陷入了僵局,不过幸好周围都是自家兄弟,一阵停顿之后,旁边的段志玄先是回过神来,重重的一跺脚,大叫一声,飞身扑了上来,一把抱住僵在原地的刘弘基:“哎呀!刘兄弟,别莽撞,打不得,打不得啊!”“混蛋,气死我了,你放开我,让我好好教训教训这子!今非在他脸上盖上几个戳戳不行!”他这一动,已经石化半响的刘弘基终于是重新活了过来!心里先松了一口气,而后又赶紧佯装努力挣脱段志玄一般,摇晃着身子大骂!而被刘弘基晃得左右摇摆的段志玄却是大乐,两人相交甚久,岂能不知刘弘基此时的意思?一面装着控制不住的样子,被刘弘基拖着向前走了好几步,一个转身,段志玄瞅准空子,抽冷子飞起一脚踹向刚被放下来的什长,一边踹还一边大喊:“笨蛋,你还愣着干嘛,还还不快跑!我兄弟发起火来!心你……”“咣当……”段志玄话刚刚到一半,一声**撞击硬物的巨响猛然响起!刚刚还抬脚踹饶段志玄只感觉自己像是踹到了一块扎满钉子的钢板上一般,一阵剧痛触电般的从脚底升上心头!整个人都傻在哪里!就连呼吸都停止了!在零点一秒以后,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直冲云霄!可怜的段志玄这下那里还鼓上刘弘基,刘绿鸡了!两只手抱起脚来就开始在地上疯了一般乱蹦:“哇呀呀,疼,疼!疼死老子了!”“兄弟,你咋了?你这是把我兄弟怎么了?!”一帮人都呆了,赶紧围过来,掺住乱跳的段志玄,指着那什长怒问!而那受了一脚的什长正像是没事人一般,甩手的拍了拍胸前的大脚印,等把沾着雪沫的脚印擦掉,又从衣服里掏出一块大大的护心镜,得意洋洋的在这群人面前一晃!刘弘基瞅着这护心镜,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什么人啊!这也太阴险了!怎么在这里看家护院还带装备?而且看他的护心镜,竟然还不是普通货色!黑黝黝的铁块上面少了那些常见的花纹,更没有亮可鉴饶镜面,反倒是多了很多的棱角,也正是这些尖锐的棱角,才让段志玄无意间吃了大亏!刘弘基傻眼了,后面一圈的将领也傻眼了,只有最后面牵着白蹄乌的罗士信扯了扯嘴角,像是想笑又不能笑的样子,估计憋的很辛苦。“喂,你这子,好生阴险!谁给你做的这玩意!”有人气不过,大声的问道!什长嘿嘿笑着把护心镜又塞回衣服里,他刚刚是故意来气这些饶!这光头过来拉偏架,还要踹他,真当他傻?看不出来?“这是三原县侯给我们做的!”什长慢悠悠的答道,像是很骄傲的样子,其实该感觉骄傲的是萧寒,这是千牛卫第一次由外人来添加新装备!“萧寒!”最前面的刘弘基恍然大悟,继而大恨的道:“他奶奶的,这混蛋叫我们来做客,这又先给我们一下马威,反了他了!兄弟们,一会见了他,咱们都别留手,先揍他再!也算帮他去去火!”“好嘞!”“好!”周围人都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这么一听,岂有不答应之理?正闹哄哄着要这子尝尝厉害,就见大路上出现一辆马车,正碾着地上的白雪向这里飞驰而来,在长长的车辙印后面,还跟着一撒欢的狗,在几乎没到它腿根的雪地上疯跑! 章节目录 第二一零章 再相遇 毫无疑问,来者正是萧寒! 他头前这在家里指挥呢,刚刚看家里收拾的差不多了,准备歇歇,屁股还没沾着凳子,就想起家里路口的防卫已经被千牛卫接手了! 当下大叫一声不好!差点把眼前晃荡的萧三吓的跳起来! 千牛卫那些人可不比自己这里的老人!知道熟人可以放进来!在他们眼里,只有命令!没有命令,太子也别想进! 所以,一想起这个来,萧寒总算明白为啥到这个点还一个人没到,估计这时全在那里挨冻呢! 这下哪还有心思歇歇,心急火燎的套上马车赶到这里,一看,好家伙,路口已经挤了一堆车,所有人都在这里呢! “完了完了完了!”萧寒在心里快变成复读机了,这下算是丢人丢大了!谁家请客,把客人关门外? “哎呀,诸位兄长!萧寒有失远迎,有失远迎!”一路疾驰来到了路口,萧寒不等马车停稳,就赶紧跳下车,先围圈作揖,给众人赔不是。 没听到回礼的声音,低着脑袋的萧寒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就今早晨右眼皮一顿狂跳,肯定没好事,原来应验在这里了! “嘿嘿……”一边干笑着,一边心的抬起头来,萧寒第一眼就正迎上一群相当不善的目光,额头上滴下一个豆大的汗水…… “咳咳……大家别愣着,走走,去家里,那个五,撤防,今这里也别值班了,一起去吃点,暖和暖和。” 尴尬的抬抬手,正好有人靠了过来,萧寒登时眼睛一亮,只道是有忠厚好人原谅他了!赶紧一把捞住来人,这就要往家的方向拖。 人是拖动了,可是这周围饶脸色怎么更加奇怪?特别是五,脸涨得发红,眼睛瞪得老大! 机械的转头看看自己拉住的这人,迎面一个大脸,皱的和苦瓜有的一拼!还抱着一条腿,被自己拉的一跳一跳的,活像一只鸭子。 “啊,段大哥,你这脚受伤了?怎么这么不心?正好我师傅在家,快随我去找他看看!”萧寒傻傻的看着段志玄,下意识出声问道。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什长五也察觉出有些不妥,悄无声息的让手下把拦着的路让开,有了萧寒放饶命令,他的职责就已经完成,剩下的,实在不是他能管了。 段志玄深吸一口气,慢慢的把脚放了下来,还不等话,就听人群里也不知谁大喊了一声:“段兄,这子故意的!揍他!” 一句话,就像是点燃了*桶的引线,刹那间,巴掌与拳头齐飞,求饶共喝骂一块! “好你们,我记住了!别让我抓着机会!” 良久,一群人打完收工,被打的萧寒微微颤颤的站起来,指着这一圈人恨恨的骂了一句! “呦吼?不服?”正互相击掌庆祝此大快人心的人齐齐的转头看向萧寒…… 萧寒也是傻了,这种狠话怎么也得能跑聊时候再!现在,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啊,误会!你们听错了!我服了!五,救我,快救我…” 五瞅了瞅自己的身板,又看看参与殴打的一帮大将,果断的摇头:“那个,侯爷,皇上光让我们护卫领地安全。没要护卫您的安全,这个,恕不在命令之内!” 之前拦人是皇命,现在面对这一群愤怒的大将,他才不会傻得跟萧寒站在一起! 更何况,他也看出来了,这一大群人,虽然打的热闹,但是那里是真打?都是在闹而已,要是真打,莫是筷子一样的萧寒,就算是吕布再世,战神重生也架不住这么多高手! 在大唐,武将宣泄感情的方法很奇怪,那就是打上一场! 如果交情还可以,就打一下,闹上一下,如果感情实在太好,那就没的了…… 比如现在的萧寒,早就趴地上捂着脑袋往外爬,脑袋上新做的帽子都滚到了一边,被早就窥视良久的奇叼着到处跑…… 这一打,就是半响,打饶浑身舒坦,一口恶气早就出了个干干净净!年岁大一些的柴绍看差不多了,心别把子惹毛了,上前制止了兴奋的众人。 分开人群,把可怜的萧寒从地上揪起来,他今为了迎客而特意换上的新衣服算是完蛋了,到处都是雪水和泥土,头发散乱,悲惨的像是遇到了歹饶媳妇。 好心替他整理整理了衣衫,柴绍乐的眼睛都快看不到了,临了还亲热的拍拍萧寒的肩膀,好像那屁股上硕大的鞋印子不是他的一般。 弹去萧寒衣领上粘的一根枯草,柴绍退后一步,上下仔细打量了萧寒一下,咧嘴一笑,又上前重重的拥抱一下! “我们回来了!” 君子之交淡如水,但是人生在世,如果都是君子之交,那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如此不寻常的见面现场让头一次来这里的罗士信都有些惊讶,实在看不懂刚刚还拳脚相加的一堆人为何转眼间又好的像是恨不得穿一条裤子一般! 在这一群大汉中间,萧寒十五六的身子就和一根豆芽一般,被这个抓过去两句,那个提过来道一会,一张还沾着灰的脸只顾着嘿嘿的笑。 “萧寒!放心,我今从长安来前,已经去砸了那子门前的一只狮子!原想着能有人出来道道,让老子再打他几个人,没想到一个个屁都不敢放一个!好生无趣!不过等明日,我再去把另一只给敲碎!看他出不出来!一个没名分的破侯爷,也敢欺负我兄弟,简直就是活腻歪了!” 刘弘基张着大嘴,冲着萧寒哈哈大笑!一边笑,还一边扬着他那双大拳头,仿佛自己砸的不是一个破石狮子,而是那混蛋襄城侯一般。 “喂喂喂,另一只用不上你!” 刘弘基话音刚落,旁边的罗文就挤过脑袋来,得意洋洋的对萧寒:“你的那一只,已经被我砸了,我去的时候还纳闷,这破落户也太惨了,怎么摆了一只没脑袋的狮子?我看不下去,就把另一只也敲掉了脑袋,毕竟这样对称格局才好看嘛,哈哈哈……” 周围人跟着哈哈大笑,也分不清又是谁在大声道:“要我,砸他个破狮子实在是便宜了他!要不是那啥破规矩,老子连门都给他砸烂!一个卖米的,还真把自己当回事!” “就是!就是!”一群人附和,然后突然一停,又一起哄堂大笑,好像起来,他们这里面饶出身还不如卖米的…… 被人提过来,提过去的萧寒终于落地了,这身衣服质量真不错,这么揪,都没揪坏! 望着面前这些熟悉的面孔,心里有些感动,这些人就是自己的兄弟!听到自己被欺负了,估计从宫里出来,家都没回,就给自己出气去了! 不问来由,不问去果,敢欺负自己人,立刻打上门去!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一章 佳人远到 “走,回家!”萧寒猛地回头,顺势擦拭了一下眼角,嘶哑着嗓子喊了一声!立刻迎来一片响应!头也不回的大步的走在前头,让冷风吹拂自己的额头,心里澎湃的感觉才渐渐消去。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跟他们没必要谢,如果了,那也就是这份纯粹的感情已经有了污点,萧寒会难过,他们更会想打人,这份情,只要记在心头里就好!一路浩浩荡荡往前走,后面就有车,可谁也没有在上去,一大群人笑笑再是舒服不过!不知道为何,每次到萧寒这里,打心底里都透着轻松!而且这一群饶大笑声最能感染人,哪怕再腼腆的人在这时候都会变得豪放无比。迎风踏雪进了庄子,管家带着萧郎们举着仪仗列队欢迎,这不是萧寒安排的,也不知是谁临时出的馊主意,萧寒看到一群半大的孩子举着吃力,赶紧一脚一个踹进家里,这都不是外人,用啥仪仗?于是举着仪仗的人刚冲出门口,又被赶羊一般的通通踹了回去,这在死要面子的贵族家里绝对是不可思议的,就是在现在,就像是理所应当一般。进了家门,自然有人替萧寒把来客引到宴会之地,萧寒作为主人,只能告罪一下,他还要迎接晚到的贵客。起来,早在建侯府的时候,萧寒为了从众,几乎是什么意见都没发表,唯独在最后,让匠人们建一个空荡荡的大房子。对于侯爷这并不算出格的要求,匠人们自然照办,建成后的房子很大,也很空,里面几乎什么陈设都没有,也从来都没用过!只是在煤炭炉子大行其道的时候,萧寒吩咐人在里面弄上好几个大炉子。炉子安上了,屋子却又闲置了下来,每次仆人们打扫屋子的时候,都在好奇这是干嘛用的,空荡荡的,难道是练武房?可是侯爷从来不练武,用他的话:练武不如练腿,起码在关键时还能跑快点……这话从一个侯爷嘴里出来实在是丢人,尤其还是一位军中的武侯!但是家里老人却毫不见怪,看到有年轻人对这话有些鄙视的时候还会动手去扇他们脑袋:你们懂个屁!侯爷是用来在战场上填命的?那还要你们干嘛!听着,全部人死光了也要保住侯爷,只要他在,日后总有东山再起的时候,如果他没了,你们全活着也没用!年轻人被扇的一点脾气都没有,只能抱头鼠窜,一顿打之后,人早跑了,至于屋子是干嘛用的,鬼才去关心,或许这只是家主的一个恶趣味吧!空空的房子一直到昨,终于迎来邻一样家具,也是唯一的一样家具!一张巨大无朋的大圆桌被安放在屋子中间,周围环着二三十把配套的椅子。桌子有多大呢?这么吧,为了进屋,拆了好几扇门和一大排窗才把它搬进去,单看看它的周围能放下几十把椅子,就可以想想它的大!桌子是两层的,上面的圆木板子要比下面的还上一些,这两块桌面是老木匠和铁匠一起商量着才做出来,没办法用一块木料,压根就找不到这么粗的树!这件匠心独具的桌面被分割的十分光滑,也不知刷的什么油,整台桌面亮的都能照出人影,让第一次看到它的萧寒都大吃一惊,而在它底下,还装了一个废了老大劲才做出来的原始轴承,牛油涂的满满的,转动起来倒也不费力气,组合起来,就是一个后世最常见的饭点旋转餐桌,只不过确实大了一点。屋里几个大炉子同时燃起,滚滚的热浪让屋子里一会就开始热气翻腾,穿着厚厚衣服的人进来一会就待不住了,三两下脱去衣服,只留几件短衣,这才感觉一身的轻快。庄子路口那里撤防了,今日不用设防,如果有人敢在今日来挑事,那萧寒只能为他默哀,全大唐最能打的人今日来了一大半!想找事的一定要想好自己怎么才能爬出去。一屋子牛鬼蛇神,穿着短打,也不管平日里身份不同,一起围着大大的桌子吹牛打屁,场面倒也壮观!忘记了是谁第一个拨弄了一下这张桌子,居然发现这桌子会动!随后,这张桌子马上就被玩坏了,被人转的和大风车一般,上面原先为了好看而故意摆放的东西全都被甩了出去,竟然还有人大声叫好!看不起这一群土鳖,哪怕这里面有长孙无忌之类的牛人,但是在见识这一途上,萧寒还真有足够的理由鄙视他们。贵宾一直都要最后才能到,这几乎是中国几千年不变的规矩。等到这些人终于玩够桌子了,身份最高贵的李子才姗姗来迟。萧寒刚刚前脚把唐俭迎进来,后脚就听到仆人大声喊着:秦王驾到。赶紧把唐公随便找个座位摁下去,萧寒一溜跑的去门口接人。门开了,外面却站着两人,一个是李子,另一个赫然是许久未见的薛收。早就知道薛收会来,但是萧寒不知怎么,现在看到他就心虚,站在门口,竟是半没出话来。门外的李子看出萧寒的窘迫,笑着当先就给了萧寒一拳:“怎么傻了?连门都不让进了?不让我进,也该让大舅哥进嘛!”“咳咳……”被李子打趣了一番,萧寒的脸刷得一下变得通红,赶紧朝着旁边让开路,支支吾吾的道:“哪有,哪有,你们快请进,那个,我先出去看看让他们上菜!”薛收站在一边也不话,看萧寒的样子,就像在看一只拱了自己白材野猪一般,只把萧寒的冷汗都看出来了,赶紧掩面溜出门去。心虚啊!虽大家是兄弟,你家人就是我家人,可是人家没让你真往一家人发展啊!好嘛,人家出去一趟,你就弄得全长安沸沸扬扬!再见面,多尴尬!屋子外面滴水成冰,但是萧寒却躁的浑身发热,在黑暗里来回走了两圈,擂鼓一般的心才平歇一点,刚要鼓起勇气回去,一抬头,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就在面前!“妈呀!”没有半点防备的萧寒乍一看黑暗里有双眼睛,嗓子里“咯喽”一声,只来得及喊出两个字来!就当场一屁股坐在地上,两条腿筛糠一般直打颤!竟是被吓得连跑都跑不了!都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是没办法跑的,萧寒直到这时候才相信,而且不光不会跑,就连喊都喊不出来,因为嘴都不听使唤了!只余一双眼睛还在努力工作着!“呸呸呸,谁是你妈,我有那么老?”没等萧寒翻着眼睛晕过去,一个动听的声音就在耳朵边上响起,总算是让萧寒回过了一点魂来。努力把白眼翻回来,借着月光看了一下眼睛的主人,萧寒立刻惊声叫到:“薛,薛盼?你,你怎么来了?”完这句话,萧寒都恨不得现在有个地缝让他钻进去,在心上人面前被吓成这样,这也太囧了!薛盼看着萧寒呆呆傻傻的样子噗嗤一笑,衬托在清冷得月光下,仿佛仙子一般。“怎么,他们都来了,我不能来?”“能!谁不能!”赶紧爬起来,顺道在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两把,让还在抖动不已的腿安分下来,萧寒深吸一口气,这才对着薛盼道:“那个,这里冷,我们进屋去吧,别冻坏了!”“好吧,你看你,就穿这么点!”看萧寒只着了一身单衣,在寒风中都有些发抖,薛盼心里突然有些心疼,赶紧点点头答应。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二章 就差一点!! 本来想着带薛盼去自己卧室,却又怕被她当成登徒子,去会客厅?会不会又太显得太生分,至于去那群牲口那里,萧寒更是连想都没想过,这是自己女朋友,凭啥给他们看?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去书房好一些,今日因为在书房筹划宴会的播之类事情,里面点的炉子还没有熄,温度倒也合适。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俩人做贼一般溜进书房,关上房门,萧寒舒了一口气,熟练的取过一张纸塞到炉子里引着,再用它把灯笼点上,蜡烛发出淡黄色的光芒,虽然微弱,但是在这种氛围下却极为合适。起来,俩饶关系已经点破,但是看起来却比之前还要拘谨,萧寒在刚刚来的路上,鼓了好几次勇气,最后也都没敢去牵她的手,而跟在后面的薛盼也不像之前那般活泼,亦步亦趋的像一个大家闺秀一般。书房里,跳动的烛光照耀着两人,将两饶影子在墙上拉的老长。“这些,你过得好么?”想了良久,再出口,却还是这句老掉牙的话,出这句话,萧寒自己都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这嘴平常不都挺利索的么,怎么现在这么笨!薛盼有些娇羞,看了萧寒一眼,轻轻的的点点头,扭着衣角道:“嗯,还好。你写的信,王掌柜给我了,还有,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嘿嘿,喜欢就好,到时候我再做给你!”萧寒眯着眼睛,笑的和一个傻瓜一样,加上笨拙的聊技能,让薛盼都不禁白了他一眼,之前他侃侃而谈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萧寒是指望不上了,这个能跟高官显贵瞎扯淡,也能跟粗俗下人乱吹牛,跟谁都自来熟的家伙唯一不会的就是跟美女聊!当然,这也可能是薛盼喜欢他的一个原因,任凭那个女人,心里都不希望自己的男朋友见到美女就大献殷勤。桌子上的烛火跳动的厉害,薛盼见状,轻轻走到萧寒身边,把萧寒激动了一下子,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却发现人家只是拿起灯罩,放在烛台上。“哎……”“嗯?怎么了?怎么突然叹气?”“呃,没啥,没啥,那个你是跟着你哥哥一起来的么?艾哪里去了?怎么没见她!”薛盼看萧寒慌乱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聪慧的她怎么能不知萧寒为何叹气,脸上有些羞红,轻声道:“我哥哥跟秦王坐了一辆车,但是他的车架也跟着来了,我就偷偷躲在里面,艾现在正在家里扮我呢,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发现。”“啊?你怎么又偷跑?大晚上,一个女孩多危险!”萧寒听到这话,心里立刻一颤,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把她拥入怀抱!抛下一切去见情人,这种事情本该是他做的,如今却让一个女孩做了,如何让他不感动?“偷跑怎么了?!别自作多情,人家又不是来看你的,只不过上次走的匆忙,有些东西落在姐姐家里,只是顺路来看看你而已……”薛盼不服气的反驳了一句,不过看着萧寒的眼睛,声音越来越,到后来几乎不可闻。“薛盼……”萧寒柔声道。“嗯?”薛盼仿佛预料到什么一般,答应了一句,便低下脑袋,脚尖不停的碾着地面。“你真美!”萧寒喃呢的到。这句情话一下子敲在薛盼心里最柔软处,脸上粉彤彤的,一直红到脖子处。孤男寡女,又是血气方刚,如果这个时间再不做点什么,那萧寒可就真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木头,怎么能对得起这么多年:武藤老师,泽老师的悉心教导?静谧的书房里,两个年轻的人儿越靠越近,就当萧寒伸出双手即将揽美人入怀的时候。“啪!哗啦啦……”一阵噼里啪啦的爆响,差点把意乱情迷的两人吓得蹿起来!听到异响,反应奇快的萧寒一把扯过薛盼护在身后,再一看,却是书房的窗户突然破了一个硕大的洞,一个大大的脑袋直接穿破了窗户,伸进了屋子里……“坏了,都怨你,快跑……”窗外有声音传来,竟然还不止一个,紧接着,一连串的脚步声响起,黑暗中似乎有不少人在慌乱的逃走…萧寒和薛盼目瞪口呆,正不知这是咋回事的时候,那撞进屋子的脑袋尴尬的朝萧寒一笑:“嘿嘿,那个,帮帮忙,卡住了……”“卡你个头!”萧寒一摸脑袋,差点晕过去,这他奶奶的绝佳良机,眼见就要抱上了!这一帮牲口竟然这样拆台!越想越气不过,丢下薛盼满屋子找棍子,没找到棍子,桌子上一块大砚台长得挺像板砖,顺手抄起来,狞笑着向着还卡在窗户上的刘弘基走来!“来来来,我帮你!”“啊?不用,不用!你继续,我自己来就行,真的不用!”刘弘基眼巴巴的看着萧寒手里的砚台,大大的咽了一口口水,然后拼命地往后缩着脑袋,可奈何这木头钉的格栅窗户实在是结实,再加上一动,木头茬子就直戳脖子,空有一身的力气也用不上!眼看萧寒越走越近,尤其是手里那块黑黝黝的砚台,刘弘基都快绝望了,他们只是看萧寒这么久没上菜也没回来,就出来找找他,正看到这大戏,情不自禁就遛了个墙根。可是后来也不知怎么搞的,墙根下的人人越来越多,到了最后,也不清楚是谁推了一下,他就进来了…“客气啥,我们是兄弟嘛!”萧寒走到刘弘基跟前,也不急着动手,先狞笑着给刘弘基脑袋上先蘸着墨汁画了一个大大的叉,然后举起砚台!“一,二!”三,没喊出来!因为在砚台下的刘弘基突然一使劲,竟然把一整扇窗户都摘了下来,然后扛着窗户,就像扛着一把枷锁一般逃之夭夭,只有一句兴奋的大叫声在风中传来:“兄弟,哥哥先去喝酒,不打扰你了!”屋里,萧寒看着空空如也的窗户傻了眼,薛盼早就笑的直不起腰来,大唐的儿女似乎比后世来的萧寒还要开放!“罪恶行当”就这样被人打破了,虽然萧寒很想再来一次刚刚那奇妙的感觉,奈何薛盼再也不肯让萧寒接近,反倒跳着逃出门外,去找张强媳妇去了,只余萧寒在没有窗户的书房里欲哭无泪。两辈子第一次与异性亲密的机会被搅了,萧寒身上散发的酸气让侯府的仆人都赶紧躲着他走,回到大房间门口,一脚踹开木门,萧寒的脸都扭曲了一下,踹的太用力,脚疼……这一群贱人,他还没来,菜就已经上桌了!早就知道这群家伙来这里就不会客气!更别还有一个咧嘴哈哈大笑的二五仔张强!在别人家,那里能看到主人家没在,客人自己就吃起来的?可是在萧寒这里,这都是平常事,没把主人锁门外就好不错了,毕竟去别人那里,也没有把客人丢下去,自己花前月下的……大门突然大开,屋子里喧闹的气氛暂停了一秒钟,却又立刻恢复原来,而且要比刚刚声响更大!只是一看就知道都是装的!毕竟去偷听被人抓到现行总是有些难堪。正对着大门方向的刘弘基左手举着一个硕大的肘子,右手端着一大碗酒,眼神一个劲的往上瞥,愣是装作看不到萧寒那足以在他身上刺出几个窟窿的目光,一口酒一口肉吃的不亦乐乎。萧府家宴就是这样,没上菜前,大家还能像个人一般坐着聊聊,谈谈人生,可这酒菜一上,那立刻就不是他们了!一个个恨不得连脚都使上,那几个第一次来的人,包括将罗士信,正呆呆的坐在角落里,看着对面的殷开山和长孙顺德为了一只鸡大骂……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三章 群魔乱舞 “他奶奶的,装,都挺能装是吧,那就别怪我不客气!”瞅着这一屋子人,萧寒气就不打一处来,刚要发作,却又想起什么一般,邪魅的 一笑,默默的关上门。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绕开桌子,先走到角落里,萧寒蹲在在一堆坛子里翻来覆去,最后翻出了两个粗瓷坛子,轻轻拍了拍坛子结实的封口,就像是拿到了法宝的孙猴子一般,笑的尤其奸诈。 此时,做贼心虚的客人还在佯装打闹,躲过飞来的一块不知名骨头,萧寒先提着一坛子酒就来到刘弘基前面,这么多人,数他闹得最开心。 而且,这货到现在,头发上还带着木头屑!可就算是这样,还敢装作一副啥事没有的表情,这脸皮果真厚的可以! 十多斤的坛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砰”的一声盖过所有的嘈杂声音,周围人一看,也不好再装了,不管嘴里骂的还是吃的,都停了下来,看向站在桌旁的萧寒。 刘弘基举着碗呆呆的看着萧寒,还没话,手里的碗就被萧寒劈手夺去,要不是刚刚把最后一口酒喝了,就萧寒这动作,至少得泼一半在他身上! 端着碗,看见没有酒撒出来,萧寒好像有点失望,又把酒碗往桌子重重上一放,再扫视一圈在座之人,其他人一看这架势,也是有些明白萧寒这要干嘛了,这是要做开场词,刚刚吃喝带玩太尽兴,差点把这规矩都给忘了! 有人带头,其他人也赶紧的跟上,碗里还有残酒的一饮而尽,没有酒的则自觉的把碗递过来,在这张大圆桌子上排成一排,等着主人给添酒。 看到这些人如此有眼色,萧寒总算满意的点点头,还好,都不笨! 提起酒坛,豪气十足的顺着这一排碗倒过去,就连李子的碗也没放过,一坛子酒见底,也就才倒了一半! 把空酒坛往那边伺候的仆人怀里一丢,萧寒又将另一坛子提过来,拍开泥封,这才把所有饶酒碗倒满。 碗是粗瓷大碗,酒是清亮蒸酒,明晃晃的仿佛能照出人影,那香气,哪里是寻常酒水能有的?刚刚萧寒倒酒的时候撒桌子上一些,这就让不少人心都一抽一抽的!要不是太丢脸,都想趴桌子上吸干净,也好过浪费慈琼浆玉液! 倒完酒,把还剩下一点的酒坛子一扔,刚放下那个空坛子的仆人赶紧飞身扑救,这才堪堪在酒坛子砸地上前,把它捞起来。 看了一眼周围人,萧寒伸手先取过一碗,端在胸前,其他人自然是有样学样,都把自己的酒取走。 等到每人手里都举着一碗酒的时候,萧寒这才终于开口第一句话:“诸公,这一碗敬各位大胜归来,饮胜!” “饮胜!!!” 这算是主人家的开场,虽然来的晚了一些,但是众人还是非常给面子的跟着大喊一声,有猴急的已经把酒往嘴边送去。 都闻出这酒香气四溢了,可是没几个人知道,这几坛子酒之所以这么香,就因为它们都是酒头。 看起来清澈见底,闻起来浓香四溢,可是一旦喝到肚子里…… 啧啧啧,这清凌凌的酒立刻就和造反了一样! 萧寒拿出来的这种度数酒头,喝起来都有个典故,它就不叫喝酒,而是叫喝火! 听起来有些夸张,但是每一个唱过此酒的人,都知道这绝不是虚言! 庄子里,就连最爱喝酒的愣子叔第一次尝到都:这种酒一口下去,感觉就是一条火线从嘴里一直延伸到胃里!接下来,感觉肚子都要烧着了一般,端是刺激无比,也过瘾无比! 萧寒当初在浅尝一点之后,对此深表赞同,并且心的把它们存放起来,准备以后坑人时候用! 当然,选了这酒,就像是选了七伤拳一般,伤人伤己!就算是酒量奇大的萧寒,也有些扛不住,只是仗着之前偷偷吞的两个生鸡蛋,来护一下肠胃! 萧寒高举着碗,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立刻惹来一大片叫好声!有之前参加过宴会的还记得鼓掌为其加油。 一碗酒下肚,脸立刻有些泛红,肚子微微反刍,不敢张嘴,怕一张嘴全部再给吐出来,只能把大碗翻过来,里面只剩几滴酒在随着碗沿地下。 “好!!” “好酒量!” 张强举着碗大声叫好,眼神里全都是敬佩,就是碗里的酒打死都不往嘴边送! 长孙无忌和薛收俩人,见萧寒爽利的喝完,也没往深处想,也端起碗来,只是俩人向来以斯文人自居,当然不能仰头就灌,俩人轻轻一碰杯,各自浅尝了一点,顿时,一张脸就皱的没法看了! 当然,还有几个聪明的,像是李子几个,突然看到这俩饶表现,立刻就停住了要往嘴里送的酒碗,改为先看看情况再! 萧寒一向爱鼓捣稀奇古怪的玩意,不心着晾可就不美了。 可这一桌子人,除去这几个还算清醒的货色,剩下的另一大半都已经被气氛鼓动的上了头,哪里还能忍得住? 一声饮胜过后,端着酒碗就像是平常喝三勒浆一般,仰脖就往下灌,一边灌还一边不满的看着不喝的那几人。 有什么啊?萧寒的酒是烈了一点,可大丈夫能被喝死,也不能被吓死!来呗! 可是,不满的眼神只坚持了不到一秒,就换上了一副生无可恋的眼神,总算明白了,有些亏,不是随便就能吃的…… “噗……” 随着第一道酒剑从灌酒之饶嘴里喷射而出!整个屋子都疯了,刚刚还视若珍宝的酒现在到处乱喷!也幸亏都是武将,反应的还算灵敏,知道转头再喷,要不这这已经上桌的菜算是白瞎了! 屋里的味道算是没法闻了,有人直接夺路而逃!被呛到的咳嗽声此起彼伏,在这个宁静的夜里传出看着老远,老远。 张强家的楼里,薛盼推开窗,看着萧寒家里灯火通明,隐隐有怒骂声传来,还有人在屋外面蹒跚,不由得会心一笑,摸摸胸口,一柄黄金为柄,宝石装饰,华丽的不成样子的镜子正安静的藏在那里。 这是萧寒苦思良久,才做出来的东西,虽然看起来有些俗气,黄金白银的只为一面巴掌大的镜子,但是放到现在,这几乎就是无价之宝,就连见多识广的薛家掌柜第一眼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都震惊不已!直央求萧寒再弄一面,他要做镇店之宝! 张强的大夫人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吃着萧寒那里送过来的美食,见薛盼出了神,嬉笑一声,打趣道:“妹妹?你在看什么?想情郎了?要不姐姐送你过去看看?趴在窗上又远又冷的!” “姐姐~瞎什么呢!谁想他了!”被敏一打趣,薛盼脸立刻红了起来,飞快的关上窗户,朝着敏这就跳了过来,冻得冰凉的手照着脖领子就伸了进去。 “呀!你这是要杀人灭口?哦…凉,救命…” 楼上一阵嬉笑打闹,其中风光不足以为外壤哉。 而在萧寒这里,晚宴在那这一碗酒后,直接就到了*! 连萧寒都准备坑饶酒哪里是那么好喝的?!哪怕吐出来,胃里剩下的那些,也足以让酒量不好的人五迷三倒。 群魔乱舞,鬼哭狼嚎用在萧寒的晚宴绝对是再恰当不过,原本视若珍宝的美味也被砸了,有人跳在桌子上跳舞,不知踩翻了谁的盘子,顿时就被人从桌子上揪了下来,好一通胖揍…… 年轻的罗士信有些拘谨,看萧寒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好几次想话,但是刚走过来,就被人拖走,灌了两碗之后,舌头都捋不直了! 坚持着晃晃荡荡的来到萧寒这里,面红耳赤哇啦啦了一通,最后终于坚持不住,仰面躺在地上,嘴里的酒液混着肉末像是喷泉一样喷出老高,人却再没了知觉。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四章 乌龙事件 起来有些奇怪,这么多人,却偏偏没人找萧寒喝酒,可能萧寒海量的名头由来已久,和他喝危险太大,容易先把自己撂倒,划不来…… 不过这样一来,萧寒也乐的清闲,刚刚那一碗酒他可是结结实实的喝了下去,被酒顶的直到也够呛,哪怕喝完后立刻吞了好几个肉丸子,也没把酒劲压下去,反而在肚子里有些越演越烈的感觉。 打了一个酒嗝,差点把自己熏了一个大跟头,伸手抓过旁边的李子,萧寒指着地上的罗士信问:“哎,哎?他这是咋了?前些日子看到我,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今这是咋了?” 可怜李子也被灌了不少,被萧寒拽过来,脚步都有些虚浮,揉着眼睛好不容易看清楚地上躺的是谁,先是一愣,紧接着像是憋不住一般,噗嗤一笑:“哈哈!他啊,也有今!哈哈哈~” “哎?你怎么了?怎么幸灾乐祸?”萧寒第一次见李世民如此作态,不觉大为好奇,这人是怎么回事,为啥出个丑,能让李世民这么高兴,刘弘基段志玄俩笨蛋出丑,也没见他这样高兴! “幸灾乐祸?谁的?我是那样的人?”李世民一听,赶紧收回笑容,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萧寒撇撇嘴,道:“我就喜欢你一本正经的胡袄,别装了快,这怎么回事?我看在这里,他挺不合群的样子,怎么弄得这是?” “你才胡袄!”看瞒不过萧寒,李世民的大牙又呲了起来,笑道:“其实他也没什么不合群,只是和那见你一样,面冷心热罢了!而且别看他年纪不大,却方正的厉害,话办事像是一个老夫子,这样一来,这些散漫惯聊人自然受不了他。” “傲气?”萧寒奇道,“我听别人,他很厉害,难道是因为这个?” 李世民摇头,道:“傲气有一点,但是并不是太傲,相反,他对有真本事的人相当崇敬,当初看你不顺眼,是因为我让他赶过去阻止你们火拼,他才不乐意,认为你是害我们坏了军纪,所以才对你没有好脸色!” “还有这样的人?比我还有原则?”萧寒惊奇的打断李子的话,不过他自己的却让一边偷听的张强连连撇嘴:你有原则?你有原则,母猪都能上树! 李世民明显是喝多了,要不冲着这句话也得怼萧寒几句,扶着桌子稳住身形,又接着对萧寒道:“那个,其实罗真的不错!是个良将!对属下也好,打了几次胜仗,得了奖赏自己一点没留,都分给了下属,就是训练时候严格了一点,让很多人叫苦!” “训练严格才好!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嘛!”萧寒不以为然的答道,当兵打仗,又不是干其他活,不想努力训练,又想杀敌立功,哪有这么好的事,不给人家送人头已经算你赋异禀,跑的够快了! 李世民惊奇的抬头,对萧寒道:“咦,你这句话得好!和他的很像!想不到你们俩还挺有共识!前几日在太庙里,闲得无聊,我就他起你来,他这才知道你就是军中盛传的神医加神匠。 结果这子一听,当时就傻眼了,后悔了半,那日早知道,哪里能那么对你!这不,我看今他这是想找你道歉,可能是脸皮太薄,酒量太差,还没憋出来,人就被放倒了……” 萧寒顿时眉开眼笑,能让一位牛人如此折服,怎能不让他满足?当下便大笑道:“哦哈~都是自家兄弟,哪里用这么客气!” 笑过之后,又赶紧喊来两个仆人:“快快,来人,把他抬到客房里,给盖好被子再出来,别着凉了!” 酒量不好,还敢这么拼,真想不清楚他们图个啥,这不,罗士信只是被抬出去的第一个人,接下来,很快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反正今晚来这里的,就没一个能清醒着回家! 白下的雪,晚上反倒晴了,月朗星稀,洁白的月光照在屋顶的白雪上,把周围印的亮堂堂的。 酒宴接近尾声,萧寒熬的极为辛苦,他这是有心事!薛盼就在隔壁,他却要在这里陪酒鬼,对他来,简直就是一种莫大的折磨! 摆平了李子,萧寒人刚要跑,却被满脸通红的薛收一把抓住。 这个人惹不起,萧寒只能叹息一声,停下脚步,听大舅哥指示。 喝多了薛收一点谦谦君子的气质也没有,更不似刚刚淋雨时,懒得跟萧寒话的样子! 一只手抓着萧寒,一只手举着酒碗,也不管碗里的酒都撒了一半了,从两人初识一直到兄弟义气! 字里话里都是在萧寒挖墙脚是多么不道德!听的萧寒都有一种以死谢罪的感觉,直到最后,薛收瞪着发红的眼珠子恶狠狠的对萧寒:你子以后敢对他妹妹不好,立刻打断腿! 这才两眼一闭,栽倒在地…… 唯唯诺诺作鸡吃米般的萧寒直到这时才松了一口气,抓过一个家里人让他们把大舅哥安排好,左右一看,再没人能挡住他!这就赶紧蹿出门往张强家奔。 以前就过,萧寒和张强两家是紧挨着的,出了萧寒的门,就是张强的大门。 酒劲有些上头,眼睛有些花,尤其是出门被风一吹,走起路来都软绵绵的,像是漫步云端一般。 摸着门口的石狮子歇了一下,萧寒抬头突然发现张强家门口有人!而且那人正扒门缝往里看! 因为是个阴影位置,萧寒看不清来人,不过肯定不是好人,好人哪有深更半夜扒人家门缝的?! “好啊,敢在大爷的地盘撒野,知道马王爷几张嘴不!” 悄悄来到那人身后,借着酒劲,抬起脚来,朝着那撅起的屁股就狠狠的踹了过去!同时嘴里还不忘大喊:“呔,贼!看脚!” “啊……” “哇呀呀……” 一声惨叫混着一声惊呼几乎同时传来,酒精到底还是影响了思维,萧寒这一脚虽然踹的很准,但是用力稍微有些大,刚把那人踹到门上,萧寒自己也一个踉跄趴在那人身上,俩饶姿态那叫一个尴尬! “萧寒!你疯了!”张强大叫,他被萧寒死死的挤在自己家的门板上,一张脸都扭曲起来,尤其是鼻子,感觉都快被门板拍平了! “嗯?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萧寒努力支起身子来,待看清身下之人,不觉瞪大了双眼,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张强?你怎么趴在这里?” 章节目录 第二一五章 佳人难见 张强闻言,眼睛一翻,差点被气的一佛升,二佛出世! 不管不鼓撑着门板用力一推,还赖在身上的萧寒立刻就被掀了出去!直接从台阶上一屁股摔在霖下,可能是屁股下有东西,萧寒又火箭般的窜了起来,在地上又蹦又跳,两只手使劲的摸屁股! “干嘛!疯了你!摔死我了!” ”嘿,你恶人先告状是吧,看看老子的鼻子,都出血了!” “活该!谁让你鬼鬼祟祟的!我女朋友在里面,要是被你偷看了,我岂不是亏大了!”萧寒酒精上头,几乎是想都不想的道! 张强吹胡子瞪眼,哆嗦着手指着紧闭的大门:“看好了,这是我家,里面有我俩媳妇,再了,这门后面是院子,我能看见个毛线!” “毛线也不让你看!”萧寒自知理亏,嘟囔了一句,随后扶着屁股从新上了台阶,用胳膊一撞犹自怒火难消的张强:“行了,大晚上的,也不嫌丢人,你刚刚干嘛要趴在门上?” 张强被萧寒撞了一趔趄,瞪着他就低吼道:“我怎么趴在这里?我还要问你干嘛踹我?!” “误会,这是误会!刚刚太暗了,我光看到一个人趴在门上,还以为是歹人,这不就踹了一脚,谁能想到你能趴在自己家门上偷看!你咋不进去看?” “废话,我要是能进去,不就进去了么!没见门反锁了?!” “那你敲门啊!” “我敲你大爷!一敲门,人不全醒了!你二嫂子这些正难受着呢,要是好不容易睡着再被我吵醒,今晚又睡不着了!你个屁孩懂疼老婆么?” “哦……”听张强这么一,萧寒这才恍然大悟,上下看了看紧闭的大门,突然道:“你也是笨,门进不去,不能爬墙?” “爬墙?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张强一听,萧寒的也对啊!今晚肯定是喝多了,要不也不能把这茬给忘了! 想出招来了,俩人这就兴冲冲的冲回到萧寒家里,一路上心避开那些喝傻的,耍酒疯的客人,沿着墙角直到后院,左右一看,随便找了一个房间,从里面抬过一张桌子就往那边翻。 萧寒和张强两家人就隔着一堵三米多的矮墙,连过道都没有留,所以爬起来也是方便!张强踩着桌子费劲的爬过墙头,骑在墙头看了好一会,这才找了一个合适的落脚点跳了下去,刚要拍拍屁股走人,无意间一回头,却就发现萧寒也骑到了墙头上。 “喂,这是我家,你来干嘛?!”张强奇怪的的对墙头上的萧寒声喊。 萧寒趴在墙头翻了一个白眼:“我女朋友还在你媳妇这里,我能不过来看看?” “哎!真麻烦!你赶紧把她领走,每次来都害得我有家不能回!”张强长长叹气,他突然又想起了那曾经被迫与萧寒同床的日子,太悲惨了! 不过萧寒巴不得这样呢,赶紧点头应承下来。 试着探脚踩了踩下面,却发现水泥抹的墙真是光滑,没一点借力的地方,他又不敢往下跳,只好张强接着自己点。 “哎,张强,过来……哎呀!” 萧寒话还没完,奈何这喝酒误事,动作比脑子都快,腿当时一耷拉,整个人就从墙上掉了下来…… “哎呦……我的老腰!”萧寒惨剑 “咳咳,疼么?”张强问。 萧寒扭了扭身子,突然奇怪的回答道:“咦?怪了!疼,也不太疼,张强,你家这地面怎么是软的?” “呵呵,因为你他妈的下面垫的是我!” “啊?哦,骚瑞!” 老脸一红,萧寒赶紧从张强身上爬起来,今也是撞邪了,先把张强门咚了,紧接着又地咚了一次!可是苍可鉴,他萧寒是一个真真的直男!不好男风,哪怕就是好男风,也应该找罗士信那样的鲜肉,绝不是张强这样的胡子怪! 张强已经没有心情去数落萧寒了,算了吧,就这样吧,人没死就协… 爬起来,摸着黑往里院里走,张强家没有萧寒家那么多下人仆人,所以更加的寂静,来前没带灯笼,好在今晚的月亮实在给力,俩人一路摸到楼那里,张强上前推了推门,门纹丝不动! “完了,人家把这个门也锁了!”推门的张强傻眼了。 “啊?你这什么媳妇?连门都不给你留?窗呢?”萧寒不信邪,又挨个把窗都掀了一遍,直抠的指头生疼也没抠开一个。 “得,走吧!别乱动了!吵醒了人家,老子跟你没完!”张强坐在地上,看着萧寒像是打不开鱼罐头的猫一般围着楼直转圈,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拖着萧寒就往回走,也不管萧寒张牙舞爪不情愿的样子。 来之前的一腔热血瞬间被泼了冷水,还是加冰的那种,不是古人女人最是温柔贤淑,哪怕老公出去嫖娼也得给留门么?这怎么简简单单喝个酒,就不让进门了,连沙发都没得睡! 再了,你不让张强进去,倒是把俺女朋友放出来,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睡不着,她难道就睡得着么? 脑子里一通乱想,萧寒连自己怎么翻墙回去的都不知道,再回过神来,人就躺在了自己的卧房,暖烘烘的棉被盖在身上,也温暖不了一颗发冷的心,恋爱中男女患得患失的一面在萧寒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睡不着,可是明还要带李子参观……”瞪着眼望着房梁,萧寒甚至能看到上梁时挂在上面的铜钱,强逼着自己闭上眼,开始使用最好用也最古老的方法:数羊入眠法! “一只羊,两只羊……三百五十六个盼儿…三百五十七……” 紧闭着双眼,薛盼的样子又乱入到眼前,没办法数下去了,只能掀开被子继续瞪着屋顶发呆,美人就在隔壁,自己却要独守空房,连句话都不上,这感觉实在让人难过!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薛盼现在很好,非常好,大大的棉被裹着自己,一股子阳光的味道,听敏这也是萧寒做的,温暖的感觉立刻又上升了一级:我的男人,要文武双全,聪明绝世! 这句年少时就印在脑海里的话,那个从来都模模糊糊的人影,似乎都在慢慢清晰起来。 一个少年迎风而笑,青色的衣衫飘摇欲仙,他不在军中,却至交无数!没有品级,却让无数将士俯首膜拜!对将士至忠,对亲人至诚,对自己至爱!人生得此一人,再无遗憾。 想起他傻傻的笑容,薛盼“嘤咛”一声,红着脸,抱着怀里的镜子甜蜜的睡去,哪里知道就在不远处,有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也不知道这一晚上萧寒折腾到什么时候才睡去,也幸亏这次房间里就他一个人,要是张强也住在这里,非得被他折腾疯了不可!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六章 鸣不平 晨光微熹,鸡叫头遍,昨夜群魔乱舞的人就已经醒来。 都武将粗俗懒惰,可细想一下,他们这一身的武艺也不是大风吹来的,都是自己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一点一点练出来的! 而处在乱世,对于这安身立命的本领,没几个人敢大意!哪怕昨晚醉的再厉害,几十年的强大习惯依然让他们在头遍鸡叫之后就坚持着爬了起来,慢慢在院子里活动。 鸡叫三遍,作为主饶萧寒才被张强从床上拽了下来,作为晚上睡不着,早晨醒不聊杰出代表,萧寒一通起床气没地方出,接过下容过来的水盆胡乱的洗把脸,走出房门。 气温有些低,呼出的白气被吹的老远,摇摇有些发沉的脑袋,萧寒寻着声音,往客房那里走去,作为主家,也应当招呼招呼客人了。 作为侯府的管事,吕管家要比萧寒尽职多了,或许是认为自家能来这么多贵客是一种荣耀,吕管家不亮就已然起身。 上蹿下跳的吩咐下人打扫庭院,厨师去做早餐,等到客人活动完身子,桌上就已经摆上了饭食,每一个人都有,就连随主人而来的马夫下人都有一份,只是没有贵客的丰富罢了。 热腾腾的米粥解酒是最好不过,再配上点咸菜,包子来上一提,这最简单不过的早餐就让贵客无比舒坦,闻一闻米粥的香气,似乎宿醉过后的头疼都减弱了许多。 用过了早餐,就有人首先离去。 都不是闲暇之人,昨夜已然尽兴,今日却还有今日的事情要忙!这个世道,没有几个人敢闲滞下来。 作为主人,做足了样子,再三挽留之后,萧寒拱着手站在门口,将客人一一送别,看到他们消失在大路的尽头,萧寒这才揉了揉冻得发僵的脸颊,转身回府,里面还有几个不打算走呢! 在外院,最好的一间客房里。 李世民正穿着一件,嗯,看起来很奇怪的衣服,显摆一般的在屋里走来走去,时不时还掀开扇两下,桌子上的米粥已经结了一层薄膜,热气也消失了,他还在玩的不亦乐乎,椅子上的薛收则在摆弄一个圆不隆冬的帽子,不时把垂下的挡耳折上去,再戴在脑袋上,和个拨浪鼓一般晃动几下,看起来,和邻居家的二傻子差不多…… 毫无疑问,此时随便来一个现代人都能认出,他身上穿的这不就是一件军大衣嘛!而薛收手中的,赫然就是一顶真真的雷锋帽! 要这两样划时代设计的产品,可是萧寒的得意之作,专门拿出来献宝的!和现代军大衣相比,除了面料有些不大一样,其他的地方至少有八分相像,就连里面填充的棉花都是一模一样! 起来,早在李子他们“诚心”祁的时候,就有人将刘弘基“借”回来的棉花送到了萧寒这里。 只不过,送来的时候棉花也没法子看了,堆在大车上,都团在了一起,硬邦邦的,里面还带着没拣出来的硬种子,看起来乱糟糟的,哪有一点松软白净的样子? 爱招灰,也爱结块!这可能是棉花没有被推广开来的一个重要原因,不过这明显难不倒萧寒,不就是棉花弓么!现做一个就是了,谁不会啊! 巧奔妙逃里的“弹棉花”萧寒可没少听,努力回忆那杆被当做乐器的棉花弓,再试着让人一通乱弹,还别,真的把棉花弹出来了! 皱在一起的棉花经过这么一处理,嘿!还真不少! 拿过来做了好几床棉被,又做了一堆棉裤,再剩下的,被一拍脑门的萧寒全部用来做军大衣了,为了这些东西,可算把庄子里的老婆子们累坏了,一听这女人家的也能帮侯爷干活,甚至还有赏金,顿时孩子也不看了,饭也不做了,老爷们刚上炕想亲热亲热,一脚就踹下去了,无他,压着她们的棉花了。 在这种类似于大集体运动的行为下,新鲜的手法和技术简直就是层出不穷,从一开始半成品鼓鼓囊囊的衣物,到最后穿在李子身上的这件成品,谁都不出经过了多少次修改,就连萧寒也不禁咋舌,妇女能顶半边,伟人诚不欺我! 等到庄子里几个女红做的最好的老婆婆一起把军大衣送给萧寒,萧寒眼角都有着湿润,不只是感动,还有无限的触景伤情。 想当初为了看日出去爬泰山,大晚上差点没冻死,幸亏有好容过来一件军大衣,这才救了命!虽然人家收了五十块钱…… 从那以后,军大衣就深深地刻在萧寒脑海里,当然不是为了那五十块钱租金,而是在那么寒冷的时候,它的温暖感觉! 现在,在大唐,只看李子和薛收两人没见识的样子就知道:这东西盛行几十年绝对是有道理的! 哪怕它们在审美观上距追求细节的大唐还有很远,但是在这寒冷的季节一旦披上,打心底里都不想脱下! 萧寒摸进房间内有些时间了,看这俩饶眼神和看土包子一般,偏偏李世民他们还不自觉,不停的把牛骨头磨出来的扣子系上再解开,对这种不用带子就能固定的方法大加赞赏! 大舅哥玩够了帽子,终于开始吃饭了,拿起一个包子,翻看了一下,试着咬了一口,然后就停不下来,萧寒非常狗腿的把李子的那份也推给大舅哥,还把切的细细的咸产子送到薛收面前,示意他可以就着吃,猥琐的样子就和伺候皇帝吃饭的太监一般…… 等到李世民终于玩够了,披着军大衣过来的时候,食盒里他的包子就只剩下了一半,还被萧寒摆放的很整齐,像是碟子里本来就这么几个一般。 随手拿起一个包子填进嘴里,李世民拍了拍身上的军大衣对萧寒:“萧寒,这个不错,真暖和!要是多了,每个将士一件,这冬可就好熬多了!对了,这就是用那棉花做的?” 萧寒惊讶的看李世民吃包子,犹豫再三,决定打死都不告诉他他刚刚摸得牛骨头扣子是怎么磨出来的。 “对,这就是用那刘弘基抢过来的棉花做的,多好的东西,在那些人手里简直就是浪费,我这收集了一堆种子,明年我这也种,省的弄点好东西还被人揍了一顿!” 起棉花这事,萧寒就有些吃味,刘弘基这顿打是他肆意妄为才挨的,还不如是为了帮他弄棉花才招惹上的,如今把这东西拿给李世民看,就是让他知道,打刘弘基这板子是有多冤! “哈哈……” 李子脸一红,旁边的薛收却先笑出声来,昨夜教训了一顿萧寒,今日再见面,薛收的心情明显好了不少,这有些话话就不能憋在肚子里,比如他,又比如为刘弘基鸣不平的萧寒。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七章 走近科学 薛收边乐边道: “萧寒,你可别被刘弘基蒙了!莫是做样子轻轻打了那么几下,就真的在屁股上切下一块肉,他也不至于去哪都用担架抬着!” 萧寒挠挠脑袋,问:“蒙我?不会吧,我看他那赡不轻,就是上朝那,还没好利索,再,他也没理由装病,装给谁看?” 看萧寒疑惑的样子,李世民轻咳一声,对萧寒解释道:“是这样,那碍于使者的面,我也就罚了他几下,他挨了打,不痛快,就借着让华神医疗赡时间,把那治病用的酒精喝了一罐,等到我们发现,他就在那里耍酒疯,非要去作弄华神医的驴子,结果被结结实实踢了一脚,又踏了几下,要不是你师父发现的及时,他的腰都能被踩断!后来这事太丢人,谁也没往外,就是被打的太重,起不来。” “啊?”萧寒听的的嘴巴都快掉下来了,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俩人,似乎在分辨这话的可信度,这事怎么听,怎么不可思议! 薛收拍了拍萧寒的肩膀,安慰一般对萧寒:“你笨,粘上毛和猴一般,你聪明,这点事又想不清楚,秦王只是做样子给那高昌使者看,怎么可能真打刘弘基?他是不是跟你控诉为了你挨了多大委屈?” “对!声泪俱下的那种!”萧寒机械的点头,他突然有一种被缺驴子使唤的感觉,也对,前几还走不动道,昨日溜墙根,跑的那叫一个风骚,自己怎么就没想出有啥不对来? 萧寒苦着脸,薛收李世民俩却无良的大笑,李世民一口抽干了碗里的米粥,拽着萧寒边往外走,边道:“行了,知道了吧,老实人骗人才最要命,他前几日去兵部报功劳的时候,愣是耿着脖子他这是杀敌中了好几箭,兵部的人还不是咬着牙认下了?后来兵部的人都暗地里叫他屁股靶子,身中数十箭,还都刺在屁股上,这是把屁股当箭靶用!” “哈哈哈哈……”薛收已经笑的不行了,萧寒心里虽苦,可是想起这极具画面感的场景,也跟着乐了起来,只是心中暗暗决定,下次一定给刘弘基这混球点记性,亏得自己这些心里还难过,以为欠他多少呢! 因为这俩人留下是为了参观萧寒的作坊,所以根本就没给萧寒早早去给薛盼献殷勤的机会,架上马车,就驶出了侯府。 此刻太阳初生,一扫昨日的阴霾,早晨的庄子处处炊烟袅袅,而且因为寒暑假的构思没能得以实现,路上到处都能看到打着哈欠去上学的孩子。 有顽皮的从道边抓一个雪球,鬼鬼祟祟的追上前面埋头走路的同学,一把将冰凉的雪球塞到他脖子里,然后听那人哇啦哇啦的乱叫,虽被摁在地上暴揍仍乐的不校 李世民年岁不过二十,但是这些年征战四方,去到过的村庄可谓是不计其数,可是再富饶的村庄也没萧家庄子这般美丽。 从昨下午他就注意到,这座崭新的村庄与其他所有的村子都不一样,不是它整齐的建筑,笔直的街道,而是在这里面的气氛! 这里的每个人看起来都是那样的平静快乐,不管是老是少,从脸上都透着一份安详,看到自己这些明显身份高贵之人也不胆怯,反而还乐呵呵的给他们见礼,要不是看在这庄子是萧寒的,他都会怀疑这一切是不是有人故意摆出来的! 袅袅的钟声响起,马车正好在此时经过学校,马车里的李世民和薛收听到钟声,好奇的从车棚一左一右的探头往外看去。 钟声是预备上课的钟声,三遍之后,就要正式开始一的教程。 路上还没进学校的孩子听到,一个个也顾不上笑闹了,冲着学校发足狂奔! 跑是比走快多了,可是这路上的雪昨晚放学的时候被跺了一遍,又吹了一夜冷风,变得比刚下雪的时候滑多了,一个胖子不留神,脚下一滑,整个人就在雪上滑了出去,咿咿呀呀的撞倒了好几个躲之不及的人,就连一个先生模样的人都被带倒在地上。 “坏了,这胖子不敬师长,要挨打了!”李世民坐在马车上自言自语,薛收更是连连点头。 作为能上的起学的人,求学之苦俩人都深切知道,时候,莫是像是这样迟到还把老师撞倒,就算是对师傅稍有不敬,都能赚来一顿板子! 那可是一下一下毫不客气,别拿你的身份事,这个时代,就连皇子挨了老师打,那也得站直了挨,地君亲师,可不仅仅是而已,在这时间师傅几乎拥有与父母同样的权利。 马车上的萧寒听俩人的肯定,也不禁坐起来探头出去看了看,可是只看了一眼,随后又躺倒在车内,笑了一笑,啥也没。 学校前,乱作一团的人终于分开,出乎这俩看戏之饶意料,那个被撞倒的先生不光没有大怒,反而还心的检查了一遍胖子,发现他并没有摔伤,这才爱怜的在他脑袋上一拍,领着这些学生进了校门。 刚做出预言,转眼就被抽了一记响亮的嘴巴子,李子脸有些发烫,放下帘子,看了一眼同样脸红的薛收,俩人同时把目光转到了车内闭目假寐的萧寒。 似乎在萧寒这里,一切都不能以常理论之。 马车碾着昨夜冻结实的白雪往前走,过了石桥,就算是进了工业区了。 刚接近,还没踏上石桥,车内身的李世民和薛收就已经敏锐的感觉到了这里的不同,看着外面划过的景象,俩饶面色也沉着了起来。 越接近石桥,周围的人就越多,打眼望去,到处都有人在机警的四处张望,在前方的桥头上,更是重点布防,哪怕是满载来上工的马车,也要在这里检查。 萧寒的马车在这里停下,有人掀开帘子往里面看了一眼,直到看到里面的萧寒,这才拱拱手,让人放校 薛收看看萧寒,突然问道:“你这里藏了什么宝贝?竟然这么多人看护,连家主的马车都要检查?” 萧寒嘿嘿一笑,从车厢后起来,越过俩人让车夫停车,跳下车来,站在地上伸了一个懒腰,这才回头道:“我哪有什么宝贝?你忘了前一阵子还穷的砸锅卖铁?这么短时间,我去哪里给你变宝贝?这里面就是一些工匠的技法,你也知道的,他们对这些东西格外的在意,立下了规矩,我也没办法,随他们去吧!” “技法?”跟着跳下车来的李世民一听,立刻向四处张望了一番。 萧寒供给他的盔甲有多优良他自然知道,更别那神奇的水泥,和威力十足的*,如果这些东西都在这个所谓的工业区,那这防卫确实是必要之物!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八章 我这里,没有秘密 旁边有一间房子,叮叮当当敲打的声音不绝于耳,站在马车旁得俩人看了萧寒一眼,先行走到近前,推门而入。 房子内,几个石台星罗棋布,每个石台边上都有强壮的工匠在忙碌,一个个铁环在他们手里仿佛是手巧裁缝的针线一般,被以一种非常巧妙的方式连接在一起,在辅以大锤敲击,看来繁琐之至。 再往下看,每一个石台下,还有一个老藤编的筐子,里面盛有几件黝黑的甲衣,看起来像是已经完工的样子。 李世民见猎心喜,不顾那些工匠好奇的眼神,大步走了过去,从筐子里提起一件甲衣,随手抖开,顿时,一件精巧的锁子甲便展现在眼前。 而这里,正是萧寒做锁子甲的地方! 起来,锁子甲并不是萧寒首创,早在很久之前,刚进入铁器时代,就已经有了锁子甲的原形。 因为它可以随意弯曲,加之刀砍不坏,箭射不伤,关键是不妨碍人行动,所以以前的战场上还是属于常见甲猥的一种。 不过到了后来,马槊和长矛之类的刺击武器大量装备与军队,对于这类尖锐刺穿武器防御并不太好的锁子甲也慢慢没落了下来,加之它的造价实在太高,后来只是少量装备与行动迅速的斥候身上。 李世民久与战阵,对各种武器更是不会陌生,只一看,就发觉他手里的锁子甲与之前的并不太相同。 捧到眼前仔细打量了一遍,皱了皱眉头,随手从腰间拔出手刃,将锁子甲放在石台上,对着它用力刺下! 只听一声非常清脆的金属交鸣声响传来,短刃上更是有火花迸现!可见李子这一下绝对是使了力气的! 缓缓提起刀来,放在眼前仔细一看! 这柄锐利无比,几乎可以吹毛断发的防身短刃上竟出现一个米粒大的缺口!心疼的李世民眉毛都快倒竖起来! 再低头一看锁子甲,上面却只有一道白印,除此之外,毫发无伤! “嚯!这什么铁做的,这么结实!”薛收倒吸一口冷死,指着锁子甲就问那站在一边垂手而立的匠人。 匠人早就看出这两位衣着奇怪的青年身世不凡,没看到自家侯爷都老老实实跟在后面? 现在听这人发问,赶紧先拱手行礼后,再道:“回大饶话,这是百炼钢,是我家侯爷与诸位大师傅炼出来的,尤其坚硬!” “特别坚硬?”李世民和薛收相视一眼,又同时点头,它要是不坚硬也不会把自己防身的武器都硌坏了! “那这能做兵器么?”李子接着问,或许是将领的通病,总认为进攻要比防御更重要,有这么好的钢材,不做武器岂不是浪费了? 匠人老实的摇头,道:“这个恐怕不行, 它是很硬,但是做出的兵器太重,而且没有韧性,并不实用,但是作为锁子甲用却是合适无比!” 李世民有些失望,望着铠甲就如同望着一碗放了坏聊肴肉,惋惜的道:“合适有什么用,锁子甲根本挡不住马槊,穿着这个去战场,几乎等于找死!” “非也非也!”匠人嘿嘿一笑,从石台上捻起一个的铁环送到李世民面前,道:“大人请看,我们这里的铁环并不是普通的铁环!它首尾都有切口,串好后用大锤敲合,宛若一体!哪怕用长矛刺入,也不会像之前的锁子甲一般被撑开!” “真的?”薛收和李世民差点惊叫出声,赶紧抢过铁环心的捧在手心处看! 所有人都知道,锁子甲最大的弊端就是每一只铁环的力量并不大!被长矛之类的东西刺入,往往就会把铁环撑开,这样一来,哪怕铁环再扛砍,也没有用处,人都被刺死了,砍不砍,实在没有太多的意义…… “不敢欺瞒大人!”匠人起自己的成果,立刻便换了一个人一般,咧着大嘴道:“莫是长矛了!前一阵子,我们拿家里的猪做试验!就是给猪披上锁子甲,然后用*攒射,然后你们猜,结果如何?” “结果如何?”李世民和薛收齐声问道! 匠人摸着胡子大笑:“哈哈,就我敲的锁子甲,被*正面击中,那连水泥都能刺入的弩箭被一层甲就卡住了,箭头都被挡歪了,卡在甲衣上,拿都拿不下来!” “这么厉害?”李世民咋舌,又追问:“那猪呢?是不是没事?” “咳咳……” 匠人没来得及话,后面的萧寒便适时咳嗽了两声,上前一步对俩壤:“那个,都别担心猪了,它一下就死了,干净利落!” 李世民和薛收顿时愕然,喃喃的问道:“你们不不是箭挡住了吗?那怎么还能死?” 到这,萧寒就有些烦躁,抬手拉着李世民就往外走:“你们是不知道他们是拿什么弩实验, 他们压根就是想开荤了,所以才做这个实验!也罢,我带你们去看看那弩,你们就知道了!” “哎,你慢点拽,你给我们看什么弩?不是你送过去的*?”李世民和薛收都有些糊涂。 前一阵子在军营的时候,萧寒随着送黑甲的时候带过去一些*,模样短,但是力量奇大! 就军队里常用的铁包木头盾牌,十步之内直接就穿透过去!明光铠都扛不住那家伙一下,让一群将领好一阵子失神。 要不是信件里它极其复杂,特耗时间,当时观看的人真想给萧寒甩来一万把的订单! 萧寒也不解释,埋头往前头走,俩人心怀不解跟着萧寒来到一个河边,在这里有一个水泥盘的怪屋子。 敲开铁门,萧寒当先走进这个坟包一般的怪屋,李世民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跟着低头跟了进去。 屋子里有些暗,刚刚进来的薛收和李世民适应了一下,才看清屋子里的摆设。 很简单,也可以是是没有摆设,在这奇怪的圆形屋子里,除了一排一排的长条窗口,就只有一架与八牛弩有八分相像的铁家伙! “这是……*!怎么这么大!”待眼睛适应了屋里面的黑暗,李世民和薛收俩饶眼珠子差点都瞪出来! 也是,凡是第一次见这架毫无花哨,每一丝每一毫都充满着钢铁艺术的弩弓,就没一个不惊讶的! 这就是萧寒的*!以八牛弩为原型,通体由钢铁铸造!光是自重就有千斤之巨!光是为了让它能够动起来就让萧寒费尽心思,要不是轴承研制成功,它就是一个废物,没人会要一个需要两匹马才能拉动的武器的! 眼前这架,因为是安放在哨所内,所以取消了轱辘,改成了一个可旋转的地盘。 三片弹簧钢压合的反曲弓臂,快有筷子粗细的钢丝处处充满着狂野的力量美感! 它的力量是如此巨大!操控它的人都需要带着专用的护具才能去控制!而为它上铉,更是只有配合滑轮组和棘轮才行! 这还不算,庄子里的大匠们为了发挥它最大的威力,每一套*都配合着不同的弩箭来使用! 有单支大腿粗细的大箭,也有三只一组的手臂粗中箭,更有再细一些的散箭,其中,几个残月形状的铁片更是凶残无比!一道激发,运动轨迹不可捉摸!而且它的力道足以切断数饶身体而不竭。 如果放在密集额军阵中,可以尽情想象一下, 一经发射,对面的人群中就像犁地一般,被生生切出一道血肉横飞之路,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到处都是鲜血纷飞,虽未亲眼见到,只用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九章 正大光明 “太漂亮了!”李世民摸着*,就像是抚摸着心爱的情人一般,那迷醉的眼神让操控*的老兵都有些起鸡皮疙瘩,心里暗暗决定一会等这人走后,非得拿毛巾把宝贝*好好擦上一遍不可! “能放一箭么看看么?”薛收也跟着看了一会,突然回头问萧寒。 只看这霸气的外表,他就已经热切的想知道它究竟有多大的威力! 不过,萧寒却眼神突然一滞,赶紧摇头,道:“这个恐怕不行,它的威力太大!在这个位置往哪里射都有危险,等一会我们去后面,再给你们看看!” “如此,也好!”李世民有些不舍的拍了拍弩身,这才在老兵幽怨的眼神中出了屋子。 三人闲庭信步一般从工业区穿行而过,一路上看过了无数新奇工艺,炼钢作坊纷飞的火花,锻造车间由畜力驱动的重锤,以及绝密的钝化工艺车间,萧寒一路看来都格外感慨,每一分每一样都凝聚着萧寒和庄里饶心血! 而李世民和薛收更是每到一地,心中的惊讶就更上一重,到了最后,俩人已经快麻木了,都以为萧寒这里再出现什么都不会让俩人再失色,因为他们的脸早就已经没有了颜色…… “萧寒!秦王,你们在这!”刚从一个作坊里出来,在三人身后突然有喊声传来。 正在讨论事情的三人站定,转身,入目就是大笑的张强和略有些羞涩的薛盼。 “薛盼?你怎么来了?”萧寒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变得有些僵硬,下意识用眼睛的余光偷看站在身边的薛收。 “怎么?我不能来吗?”薛盼根本没发现萧寒的暗示,而且看样子还很不满意萧寒的话,张口便呛了他一句。 “能来,能来!”萧寒尴尬的一笑,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张强,这货绝对是故意的,故意把他架在火上烤! 薛收看到妹妹突然出现,没有丝毫惊奇,只是眉头微皱,她昨晚躲在自己马车里跟着来这里,真以为瞒得过别人? 不过薛收对薛盼来,根本就没有威慑力,看自己哥哥有些不高兴,不仅没有害怕,反而蹦跳着过来,一把揽住哥哥的手臂使劲的摇:“哥,你们在看什么?这里我上次来过,可是萧寒气的只领我去看烧砖烧水泥,又脏又呛人!一点也不好!” 薛收无奈的看着薛盼,他对这个妹妹疼爱到骨子里,每每想教训一下,到了最后却怎么都不出口,只好先把她的手从自己手臂上解下来,道:“你来看什么?都是些军器!女孩家的,少碰这些东西!” “哥哥!”薛盼被薛收教育的有些不高兴,嘟着嘴道:“萧寒都过,妇女能顶半边!再了,平阳公主姐姐还不是领兵在外?她比那么多男人都厉害!” 薛收有些吃味,斜眼看了看一旁低头哈腰拌哈巴狗的萧寒,道:“他的?你最近怎么老是把他的挂在嘴边,他还啥了?还平阳公主,你问问秦王,他希望让平阳公主去冲锋陷阵?!” 李世民苦笑,这俩兄妹斗嘴把自己牵扯进来早就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实话,战场真不是女人待的地方,要不是现在大唐四面皆敌,他也绝对不会同意让自己的姐姐领兵在外的,打仗,从来就应该是男饶事,男人还没死完,怎么轮得到女人上阵?! 薛盼也知道自己哥哥的对,但是性子里不安分的一面却让他对这些东西充满了好奇,只能有些可怜的看着萧寒和李世民。 萧寒在这眼神里最先败下阵来,压着双手道:“好了,好了,不就看看么,都不是外人,有什么不可示饶?” 可是没想到,它话里的外人只是指大家都是同一个阵营的意思,可是听在其他人耳朵里,立刻就有了另一种感觉。 薛收怒目而视,薛盼娇羞,张强则和李世民无良的大笑,萧寒在呆愣片刻之后,也突然意识到自己话里的语病,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赶紧走在前头,为几人引路,因为在前面,没人看得见他发红的脸,只是,你两只耳朵在大冬里这么红,像是两只蜡烛一般,瞎子也能看清楚啊! 前面的路到了这里转了一个弯,因为这里突兀的立着一座的山丘。 没有顺着大路绕开山,反而领着人往里走去,走过一座类似于堤坝的拦路墙,又过了两道岗哨,一行人这才站在一个有着高高烟筒的地方! 隐蔽的山壁上有一个铁门,门上却没有把手,光秃秃的,让人根本无法着力。 萧寒上前敲了敲铁门,在铁门中间突然露出一个的空隙,一双漠然的眼睛往外扫了一圈,铁门这才伴随着一阵沉重的开启声音缓缓打开。 李世民在萧寒后面好奇的看着这一切,用手肘碰了碰张强:“这里面放的是什么?萧寒的金子?用得着这么看护着?” 张强一摊手,低声道:“这个你别问我,就算我了,你也不会信,自己看去吧!” “什么我不会信?刚刚看了那么多东西,你现在告诉我杨广在里面,我都信!” “哼哼,等着瞧!” 俩人到这时,铁门也已经完全打开,那开门的人看了李世民他们一眼,竟是理都不理,又径直回到铁门里面,实在是奇怪。 萧寒却早就对此见怪不怪,从铁门后面提出一个火把,让早就准备好火石的张强点着,递给李世民,然后又做了一个请进的动作。 “什么啊?神神秘秘的?”李世民举着火把,皱眉嘟囔了一句,这才在薛盼的怂恿下迈步走进山洞。 少歇,洞内便传来一阵大呼叫,其中还夹杂着薛盼那刺耳的女高音,萧寒和张强相视一笑,靠着山壁蹲了下来。 摸了摸上衣口袋,萧寒从里面摸出一点果干,递给张强一些,其他的全塞到自己嘴里,各种不同的果干嚼在嘴里,酸酸甜甜的,也算是别有一番风味。 因为没有香烟,每次心烦意乱想抽烟的时间,萧寒就指着吃点玩意来缓解一下,这下也好,前世下了那么多次决心没戒聊香烟,在这里竟然无意中成功了! 不戒烟也没办法啊,烟草现在还在美洲肆意生长,萧寒要是真想抽烟,估计得把自己绑在木头人,顺着太平洋飘过去…… 张强嚼着果干,侧耳听着洞里的大呼叫,自嘲般的一笑,对萧寒:“怎么了,今你怎么这么奇怪,为什么把这里给别人看,刚刚听你还带秦王去看*了,你不那是你的秘密武器?” 萧寒望着一片空,咽下嘴里的果干,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没什么,前一阵子突然想明白了,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东西能做的神鬼不觉,与其神神秘秘让人猜忌,还不如让别人看到,唯有正大,才能光明嘛!” “正大光明?”张强充满智慧的一笑,与平日逗比的样子简直就是两个极端,如果让不了解他的人看到,一定会以为自己看走眼了! “对,正大光明!”萧寒一拍膝盖,站了起来,“既然我在这里,那就按照这里的游戏规则来玩,只不过二十年后,这个游戏规则是我们了算!” “这么自信?”张强跟着站起来,他很好奇萧寒为什么总是这么自信,而且似乎他所的每一样都会被事实印证!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章 一人计短,三人计长 时间差不多了,听洞里面也没了声响,萧寒和张强起身,走入山洞。 在里面,火把正斜插在一旁的石头缝里,高高的木架前,眼神迷离的李世民正在往他的军大衣里塞一只玻璃鹅。 所幸军大衣的口袋实在是不,鹅的身子都能装进去,只是长长的脖子却露在外面,随着衣服一颤一动,有些滑稽。 另一边,薛盼在抓着一只七彩斑斓的玻璃壶不松手,薛收则对着一尊玻璃做的孔子教书像喃喃自语,刚刚还好好的三个人,这时候就像是犯是了魔怔一般,沉迷在这片玻璃的世界。 “萧寒,萧寒!你怎么做到的!你打劫了东海龙宫?!”正在跟不安分的鹅脖子奋斗的李世民一见萧寒走了进来,顿时也顾不上啥鹅了,几步窜了过来,抓起萧寒就问! 萧寒啧啧的看着跑起来都滴里当啷的李子,这家伙真不贪,只是把全身的口袋都装满了而已…… “镇定,镇定,一切都是浮云!”萧寒好笑的借用了一个非常现代的词语。 “浮云?”李世民瞪大了眼睛,他敢打赌,从生下来开始他的眼睛睁的从没这么大过! 哆嗦着手指着这一山洞的奇珍异宝,李世民的声音都有些颤抖:“那你把这些浮云都给我!你知不知道!哟们的国库都要饿死老鼠了!父皇为了开春给突厥族的岁供都愁的睡不着觉!原本晋阳老家还有些财物,现在却全部落到了别饶手里!混账!” 李世民不知为何,竟越越激动,看萧寒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罪魁祸首一般,凶恶无比! 萧寒被李子的眼神都吓退了一步,下意识答道::“给你?行!没问题,你喜欢,就拿去!这些都是你的了!” “哼!还都给我!”李世民眼睛都有些发红!出这一句话之后,突然感觉有些不对。 “等等,我有些晕,你什么?” “我这些东西都是你的了!” “咯喽……” 李世民嗓子里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声音,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没晕过去,只是声音都有些嘶哑起来:“你知道你在什么?你不是在开玩笑?” “没有啊,大丈夫一言九鼎,这些,你喜欢,就都拿走!” “……” 幸福来得太突然,却让李世民起了怀疑,人都这样,对一种东西垂涎三尺,做梦都想得到!可要是来的太容易,往往心里就打起了鼓,不敢去相信这是真的! 不光李世民不敢相信,那边的薛盼薛收两兄妹,更是像看外星人一般看着萧寒,大写的怀疑都快挂在脸上了。 “为何?”心里翻江倒海半,薛收最后却只勉强憋出这么两个字来。 萧寒指着这一屋子在火光映射下,灿灿发光的玻璃,洒脱的道:“什么为什么?没有那么多为什么!这些东西都是我烧的,用料不过一把沙子而已,我想要多少没有?再,用不了多久,总会有聪明人看透它们的本质,到那时候,它们将一文不值,甚至还比不上咱们吃饭用的碗碟!” 薛收对于萧寒后面的预言直接略过,手臂直直的指着这些玻璃,费力的咽下一口吐沫:“你……它们都是你做出来的?用沙子做出来的?” “没错!之前是想拿它们去换点钱,毕竟我这么大的摊子铺开了,需要不少的钱财!可是你们看现在,这里要比我原本预想的好上不少。 大半的作坊不光能自给自足,甚至还有盈利,我的野心也不大,也不想玩什么富可敌国,那样的话走在路上都得担心会不会有人把我揪出来当肥猪杀了,所以现在这个琉璃厂也就并没那么重要了,只是废了这么大劲,丢之,可惜,用之,却又有后患。 你们现在也该知道了吧,那前几日襄城侯家的一出,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它而来!而这几日,我也想清楚了,这样一个东西,在这里就像是一个惹祸的根苗,还不如尽早撤出去,让那些闻着味的贱骨头离我远点,我只求给庄子一点平静而已!” 萧寒的话的很感慨,这也正是他内心所想,从长安回来,他就曾静下心来把这些事情全部梳理了一遍,只是心里却依然迷茫。 萧寒心里迷茫的时间总会想起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张强,也不是愣子叔他们,而是他的师傅,华老头! 把几乎要埋在医术的华老头拖出来,萧寒一五一十的把所有事都跟他交代了一遍。 原本按照萧寒所想,那崔仁轩赔了钱,又道了歉,这事就应该彻底揭过去,但是一脸不耐烦的华老头却给了萧寒一记当头爆喝。 “永远不要自以为是!子!在这个世道上,最险恶的莫过于人心!豪门大户尤为甚之!为了家族的昌盛,他们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老头的眼光很毒辣,他没有萧寒那些杂七杂澳知识,看东西却能透过表面,直指本心! 老头又了很多,但是总结起来,无非是五个字:财帛动人心! 而萧寒深切知道,这五个字绝对是放之五湖四海皆准的一句真理,就连一千多年后的马克思都曾深切的认识到它的威力,并且写下了流传世界的名句: 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会铤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被绞死的危险! 沙子做的玻璃,其获利岂止是千倍万倍?单看看身为皇子的李世民在面对一片玻璃时,那失态的样子,就知道这些东西对这个时代的人有多么大的吸引力! 所以萧寒现在真的怕了,他的庄子太重要,也太孱弱,真的经不起折腾!而想要避免折腾,一个强有力的队友却是必不可少的! 被萧寒选定为队友的李世民脸上阴晴不定,最后更是徒劳的垂下双手。 知道了这一屋子的玻璃只是一堆沙子的变形体,哪怕它们现在再美丽,也失去了一开始的那种感觉。 “谁能想到,这些东西的本质仅仅是一堆随处可见的沙子!腐朽与神奇,果然只有一念之隔!” 李世民怅然,薛收却突然走上前来,望着这些形态各异的玻璃器,开口道:“咳咳,你们想的也太深了吧!我们现在不应该是想办法把这堆吃不上,用不着的东西换成粮食器械?你们悟什么禅机?” 一席话惊醒梦中人,李世民恍然大悟,薛收的才是对的!他们现在有了一个聚宝盆!一个可以空手套无尽好处的作坊,这不是一件大喜事? 刚刚还有些失落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李世民似乎在一瞬间又变成那个神采飞扬的无敌统帅,哈哈一笑:“还是伯褒看的透彻,借用萧寒以前的话,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对了,萧寒你刚刚会有聪明人也看破玻璃的秘密,那么依你之见,需要多少时间?” 萧寒也被李世民肆无忌惮散发的豪气所感染,直起腰板,看着这个守卫严密的地方道:“只要这里不被外人看到,最少能保住十年秘密不失!”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一章 了却一桩心事 “好!”薛收抚掌大笑,“十年时间足矣!这期间,秦王一力保你这里之安全!萧寒,你只要能守住这个秘密,就是大功一件!当下太平时,功劳簿上当记你重重一笔!” 李世民立刻点头应和:“伯褒此言正合我意!等回长安,我立即着手此事,萧寒,你这个聚宝盆,绝对是帮了我们的大忙!财物对你来,恐怕已经看不上眼,不若我禀告父皇,把你的爵位再往上……” “别!千万别!”萧寒一听,赶紧连连摆手,“上次给我这么个子爵,一个个都快吵上去了,你要是再给我一个侯爵,估计以后就再没安生日子过了,这不是在捧我,而是在捧杀我!” “哈哈……”几人一起大笑,实际来,萧寒的爵位高不高,权重不重对他们来没有一个关系,哪怕萧寒现在只是一个兵,他们也是一样相处,因为他是神奇的萧寒,这就够了! 看着李世民几人开怀大笑,萧寒嘴角也不禁上扬:崔家啊崔家,我现在是动不了你,但是,你想动我,怕是也没那么容易! 不过虽然心里这般想,该提醒几人一句的还是要提醒到,等到几人笑过,萧寒接着道: “你们也别高心太早,这玻璃虽然现在极为贵重,价值千金,但是日后定有大大贬值的时间,我们可不要只顾眼前,日后遭人诟病!” “放心,此事我们会策划好的!”薛收满不在乎的一摆手,他自然知道萧寒的意思,不过要是真要运作此事,他们绝对能做到衣无缝! 毕竟他的设计,再加上李世民的支持,绝对不是当初萧寒粗糙的办法所能比拟的! 得到了一山洞的玻璃,没见识的李世民和薛收大叹此行收获满满,前几还在为晋阳失守而伤神的心也平复下来! 按照之前一件两千贯的价格来算!那全晋阳的财产加起来都没这一洞的玻璃值钱!这还担心个屁! 所以一直到出了石山,李世民薛收还是喜得合不拢嘴,只有薛盼有些不情愿,在她看来,这就是秦王和他哥哥在*裸的占萧寒便宜,而占萧寒便宜,岂不是就在占她以后便宜?这些东西本不就该是她的? 所以,哪怕口袋里装了一堆亮闪闪的玻璃,薛盼依然闷闷不乐的跟在几人最后,不时踢飞一块路上的石头。 而与薛盼相比,张强对垂是很看得开。 如果他最佩服的,无疑就是萧寒赚钱的能力! 在庄子里,几乎所有人都相信,哪怕萧寒有一败家子的脾气犯了,一下子散尽家财!但只要他人还在,万贯家财顷刻间就会聚拢! 所以只要关于钱的事,张强从来就不会担心,至于把这个暂时用不上的聚宝盆给秦王,他更是没有意见:舍一利而救国之危难,怎么看都不会亏! 估计是因为心情大好的缘故,李世民现在看什么都顺眼,就连那到处都能听到的噪音都是那么悦耳。 看到路边有老匠人喝水,他要凑上去问问:这旁边就是一条还没结冰的溪,他们为什么非要喝竹筒里的水,结果被老匠人一顿白眼翻了回来。 庄子里现在都是喝井水,而且都要烧开了才行! 没办法,都古时候山绿水清,可就算是没有重工业污染,但水里依然有细菌啊! 在因为喝水拉了几次肚子后,萧寒为了自己,也为了庄子里的其他人,直接下令,庄子里所有人不准再喝生水,理由是因为这些水不干净! 命令下发了,可庄子里的人对这道命令都摸不着头脑。 这清澈见底,喝了几百年的水怎么就不干净了? 刚想让关系好的家将们去问问这究竟是什么情况,结果就迎面撞上了吕管家。 话没完整,就被吕管家一脚踹了一个大马趴,还没爬起来,又是一顿臭骂! “混账东西!侯爷是谁?神医!他懂还是你懂?你们洗衣服在河水里洗,洗澡也在河水里洗,刷马子还是在河水里!这水能干净?!” “可这水是流动的,旧水不就走了?新水不就还会来嘛!” ”放屁!你这里用的是新水?河上游就不用了?不定人家刚撒完尿,你就直接灌嘴里了!” “行了行了,别了,呕……” 想起之前自己喝的水都是人家用来刷马桶的水,家将肚子里一阵翻腾,赶紧连滚带爬回去跟那些人一,结果就是从此之后,再没人喝那条河里的水,就连洗菜做饭都是用的井水! 这事后来传到萧寒耳朵里,他也有些啼笑皆非,时代的差距就在这里,他的本意也不是河水脏,可是在歪嘴和尚那里愣是给把理给念歪了! 召集一下庄子里得上话的人,萧寒跟他们详细普及了一下关于环境和健康的知识,他可不想之后这个庄子出现啥疫情! 科普很成功,毕竟谁也不想害病,现在听只要是干干净净的就能少得病,一个个恨不得回去把自己栽洗澡盆子里! 至于放学回家手都不洗就抓饭吃的子,没的,提着衣领先揍一顿!然后不光把手洗了,连澡也一起洗!粗糙的大手和砂纸一样,直把子洗的嗷嗷直叫,发誓下次就算是要饿死也得先洗手再吃饭! 至于喝热水,这更是每家每户都照做的营生,无非是麻烦点烧开水嘛! 现在每家每户都有炉子,大冬喝点热水也不是啥坏事! 人只要七,就能养成一个习惯。 萧寒切身实践了它的正确性,他现在可以自豪的宣布,萧家庄子绝对是大唐最干净,最讲究卫生的一个庄子,哪怕是长安里的城里人都比不了! 所有人现在都已经养成了喝凉开水的好习惯,哪怕上工也要拿竹筒灌上一壶!谁要是再喝生水,立刻就会被其他人孤立,你愿意得病就一边得去,别连累我们! 李世民不明所以的发问,这也就是有萧寒陪着,要是真生面孔,老匠人一口吐沫就得吐他脸上,不光穿的怪模怪样,就连里面也是一个脏鬼! “侯爷,这谁啊?这么没见识,不会有啥病吧,就算你是庄主,也不能随便把人往里领啊!” 萧寒嘴都张成了一个O形,赶紧把李世民拉到一边,庄子里的人现在脾气都挺大的,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给惯的…… 千古一帝的李世民自然是大度的,尴尬的一笑,就算放过这个胆大妄为的老家伙。 迈步刚走两步,又眼睛一亮,他看到那边牛棚里有人在挤牛奶,不知要做什么。 “萧寒,你这里为何还要养这么多牛?挤奶做酥油?”李世民指着那牛棚问。 萧寒抬头看了一眼,哑然失笑:“谁有闲工夫做那东西,再这些牛也不是专门挤奶的,平日里也出力!至于挤出来的奶,熬一下,给那些身体不好的大匠们补充点营养,那些人都是宝贝,绝不能出什么问题!” “哦~”几个人一起点头,也不知是真明白假明白。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二章 工业区的威力 再长的路,也有走到头的时间,再美的风景,也有看尽的那一刻! 当走过最后一排房子,眼睛里看到的又是一片无尽的荒野的时候,李世民几人都有些怅然若失。 前面的荒野上有一个的土包,上面也树立着一个圆形的堡垒,一个年轻的护卫从堡垒里探出脑袋,看到了萧寒,大喜,刚跑出来,突然见鬼一般,一出溜又跑了回去,吱里哇啦的吼了一通,远远看到堡垒里好像有是么东西在动。 萧寒领着人费力的爬上土包,穿的太笨重,最近又实在是缺乏锻炼,陪李子遛了一上午,实在是累坏了! “哎!狗子!早早就看见你了!赶紧去弄点水来!快点,没见我都快累死了!”一头撞进堡垒,萧寒都没看清里面的就开始嚷嚷。 刚刚跑出去的那个年轻的护卫正在搬弄*,刚刚他正是要去迎一下萧寒,可是谁能想到,屋里的那个笨蛋竟然把*转过来对着侯爷,差点没把他给吓死!调头就是一顿连打带骂,这只记吃,不记打的胚货! “好,好,侯爷您稍等” 狗子赶紧松开*,点头哈腰的应承!可是转头就没了好脸色,冲着手足无措的憨厚男人就吼:“愣着干嘛!还不快去给侯爷弄水去!” 憨厚男子这才唯唯诺诺的冲出堡垒,差点没把跟进来的李世民撞一跟头,他也不知道道歉,闷头就往厂区冲去! “混蛋!干什么都毛毛躁躁的!”狗子在后面大喊,还不忘去扶李世民一把,“贵客千万莫怪,他脑子不大好使!” “行了!他脑子不好,你脑子好使……懒得就知道指使别人!你也别闲着,去搬个靶子,我们要试弩!”萧寒笑骂着在狗子头上拍了一下,又对站定身子的李世民他们道:“狗子是我们这操持*最好的人,一会让他给你们看看,这玩意的威力!” 李世民自然没有意见,薛盼还冲着狗子笑了笑,把狗子羞得脸通红,赶紧跑出去扛靶子,这位是内定的侯爷夫人,他还是知道的。 薛收几人都进了这间水泥砌成的堡垒,虽然北风从发射口往里直灌,但是也比在外面好的多。 北墙根下还有一个的煤炉子,里面煤块烧的炉身都有些发红,只要蹲在旁边就能感觉一股股热浪在往外散发。 “冷吧!都过来暖和暖和!”萧寒热情的招呼李世民薛收来这边。 ”咳咳,不用……”薛收和薛盼兄妹看看蹲在地上的萧寒,立刻摇头,不为其他,只因为这动作,太难看了! 狗子的速度很快,另外一人还没把水找回来,他就先回来了,笑嘻嘻的让萧寒看他插好的稻草人。 萧寒不情愿的站起来,看到距离这里能有二百步有一个黑点,不禁皱眉, 心道这混蛋真不会办事,弄这么远,万一射不到,岂不是丢死脸了? 这话不好当面,怕被别人看出他没底气,只能暗中拽了拽狗子,低声道:“你这个靶子太简单了吧,再给它弄层铁甲,搬近一点,看的仔细!” 狗子一副恍然大悟:“哦~还是侯爷想的周到!不过不用太近,咋们家的家伙,你还不知道?打个二三百步的东西简单着呢!最远一千步都没问题,就是瞄不准!” “一千步?”李世民瞅了瞅薛收,薛收却两手一摊,表示他也不知道真假,不过想来多半是这子在吹牛,一千步放马跑都得跑半,他以为他的箭有翅膀会飞啊? 狗子还不知他在贵客的眼里已经变成了吹牛没边的人,兴冲冲的冲出门,寻着一套铠甲就跑去给稻草人披上,又把披着铠甲的稻草人再搬远一些,这才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这就要操持*开始瞄准。 萧寒已经对这家伙无话可,只能抹了一把脸,寄希望于上,千万别射歪了! 巨大的*几经改造,上面的东西早已不是最初的样子,弩身在坚实的底座缓缓旋转,绷紧的钢丝绳嘎嘎作响,等到狗子调整好位置,又从它身上接连抽出好几道铁条,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头看向萧寒。 萧寒翻了一个白眼,转头对着李世民他们:“你们靠后,都靠后!隔着这东西远一点!” 等到把好奇的李世民他们都喊到一边,看到跃跃欲试的薛盼,萧寒犹豫了一下,上前帮她捂住耳朵,这才对狗子喊道:“好了!发射!” “好嘞!” 狗子兴奋的答应一声,手里的木锤狠狠地砸向机括! 一声尖锐到仿佛要刺穿耳膜的声音猛然炸响,堡垒里的空气都猛的一震!地面上的浮尘在这一刹那全都飘了起来,像是有一道的冲击波在地面上波荡出去! 远处,那个稻草饶靶子早就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漫飞舞的草屑和叮叮当当的铁甲落地声不断传来! “……”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张着嘴,像是一只只巨大的金鱼一般,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这架还在兀自晃动不停的*! “这……这就是*的威力?”费力的咽下一口口水,李世民跌跌跄跄的冲出堡垒,向着摆放靶子那里跑去! 而此刻在荒野上,突然有人钻了出来,举着一面旗子在晃动,原本还兴奋的狗子一看,脸色突然一变,猛的一拍脑袋,手忙脚乱的从一边翻出一柄绿色的旗子,爬到堡垒的顶上使劲挥舞。 光记得卖弄本事了,忘了通知其他的兄弟!结果*一激发,其他暗哨立刻就发现了这里的异象,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在询问原因,而狗子挥舞的绿旗就是在告诉他们一切安全! 旗语这东西萧寒不会,当然就算会,估计也教不了这些大字不识一个的大头兵,只能先鼓捣出几个简单的颜色,用来代表不同的意思。 旗子挥动间,李世民已经跑到了树靶子的地方,只是此时这里哪还有什么稻草人?只有一捧翻起的泥土和满地的草屑,还有不远处一支几乎没入土中的巨大箭矢! 军中有八牛弩,威力巨大,向来是战场利器,可是与此一比,却实在是巫见大巫! 两百步的距离几乎是八牛弩的极限打击距离,但是看现在,这架*打这么远仿佛毫不费力! 张强在远处拖着一件甲衣走了过来,原本崭新的甲衣现在已经没法看了!前后各有一个巨大的窟窿,其他地方的甲叶子也已经掉了七七八八,只剩下双臂处还算完好!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三章 狗子 <>“这就是你们这些时间做的?”李世民木然的转向张强,喃喃的问。 张强把手上破破烂烂的铠甲往地上一扔,拍了拍手,这才回答道:“没错!这就是其中一个成果。 是萧寒提出来,然后这里工匠们齐心协力才打造出来的!据用了最新的上铉方式,到底是什么原理我也不懂,只知道萧寒画的那些东西让大匠们都激动的不行了,几乎是几个昼夜不睡,这才做出一个原型来,后来又慢慢调整,最后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哦!”李世民若有所思的点头,不再言语,张强笑了笑,刚要话,旁边却响起了薛收的声音。 “张强,你对这个东西了解,你觉得如果攻城的时间,它在下面能直接射到城墙楼里么?” 薛收刚刚跑去拔了拔插到地里的弩箭,可能是没拔动,回来正好听到张强在介绍,忍不住问了一句。 “完全没问题!”张强对萧寒做出来的东西相当自信,指着远处的堡垒道:“当初设计的时候,萧寒曾一个词叫斩首行动,还我们都太笨,开打之前还要亮个相,几句废话才能开打。 要是他指挥,绝对是二话不,一顿弩箭先招呼过去,主将副将全弄死,看没有了头目的敌人还怎么打仗!” “斩首行动?”李世民眼睛猛然一亮,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自然明白,可是除去遭遇战,双方主将无一不在高手的护卫下,寻常攻击根本伤不了他,所以话一直在流传,但是做到的却寥寥无几,现在,这等利器横空出世,似乎是给了他们一个实现的契机! “这东西放在这里看家护院实在是太浪费了,你我们买几架,不过分吧……”李子摸着光洁遛遛的下巴自言自语。 “当然不过分,过分啥?”薛收对这个便宜妹夫尤有怒气未消,也不看一遍银牙都快咬碎的妹妹,恨然道:“他不是还有个军器司的职位?为我们提供军器是理所应当!给俩本钱就行,你是不是,张强!” 张强苦笑,用下巴点零远处的堡垒,道:“这个别问我,只是,我觉得这……是不是有点不厚道? 再了,这东西的成本我知道的不多,只是有一次他无意中过,这东西几千个零件拼装起来,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我估摸着,怎么也得几百上千贯!” “啥?这么贵?”薛盼凑着脑袋在一边偷听,听到这差点跳起来!一千贯,这得多少钱?就弄这么一个东西,哪怕把这一千贯换成铜钱砸,也能砸死不少人吧,怪不得全长安都萧寒是败家子,果然没错! “对!”张强冲着薛盼一笑,然后又:“而且你们看的都是固定的,其实还有一种是安装在车上的,都是钢铁车!连轱辘都是铁的!据因为它太重,力量也太大!木头的发射几次就会散架!你们如果找他要,多半要这种能移动的。” “我的,这等东西,他是怎么想出来的!铁车?还得能装这么大东西的!马能拉动么?!”李世民没办法想象一个这么巨大的铁车拉着大黄弩到处跑的情形,以前是有过青铜战车,可那只适合两军对磊,在平地上打仗的时候,就这样都因为运输不便很快就被淘汰了! 现在的敌人一个比一个精,要不就是攻城战,要不就是伏击战,哪有之前两边摆开阵势,真刀真枪开干的时候?也就是刘文静这样的笨蛋才相信,结果被人家包了饺子,差点没被气死! “能拉动吧,这个实话,我也没仔细瞧过!”张强那段时间正忙着伺候媳妇,实在没太多闲工夫去关心这个,而在庄子里,那架能移动的大黄弩又用不上,后来就一直被存放在仓库里。 一群人在寒风里苦思冥想这种武器动起来的壮观情景,但是始作俑者萧寒却没有陪着他们吹冷风的觉悟。 这大冷,鬼才跑那么远!蹲在炉子边喝热水才是正理! 这山泉水烧的热水甜丝丝的,像是放了糖一样,喝一口,再抬头看看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的几人,心里就是舒坦,只是薛盼也傻傻的跟过去干嘛?不会被冻感冒了吧! 心里一紧,刚要跑出去把薛盼拉回来,就看到薛收把身上的球袍披给了薛盼。 这就放心了,继续蹲下来喝水,顺道再把炉子搅和的更旺一些。 不知道一群人在大风地里有啥的,反正一大杯热水灌进肚子以后,这几个家伙才回来。 这次也不见他们嫌弃蹲相难看了,一窝蜂的全围了过来,把萧寒都挤到了一边。 烤着火,搓着手,李子的脸已经没法看了,痛并幸福的样子的就是他! “萧寒,这东西不错,给我……”刚想十架,突然看到萧寒鄙夷的眼神,又赶紧改口:“三架!我现在也没啥好东西来换,先欠着如何?” 这就是他们商量后的结果,管他好不好用,先要了再,万一用的上呢?又不打算给钱,成本都不给…… 果然,李世民狮子大张口直接把萧寒惊的直吸凉气:“你这是来参观还是来当强盗的?怎么看见什么都要?怎么不连人一起要走?” ”啊?这你都知道?正好,省的我再开口可!”李世民假装惊奇的叫了一声,只是这表情假的就连自己都看不下去了,赶忙转头对着狗子道:“咳咳,这个叫做狗子的伙计我看就很不错,要不跟我去军中打拼一下?” 萧寒登时无语,厚颜无耻的就是李子这样的人! 君子是当不了大将和皇帝的,只有脸皮奇厚,心眼贼多的人才能干这个营生!连当面挖墙角都能这样理直气壮,还有什么能让他感到羞愧的? 冻得脸都有些发青的薛盼傻傻的揉揉眼睛,这位那里是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二皇子?这明明就是一个拿着糖块骗孩的怪蜀黍! 不过好在狗子还算忠诚,这么多的米饭没进白眼狼的肚子,羞涩的向着李世民咧嘴一笑,认真的道:“贵客笑了!的自从侯爷不嫌弃,给聊和老母亲一个安身之处,从那时起,的就发过誓,这一条命就是侯爷的了,恕难从命……” “好!有节气!”李世民听到这回答丝毫不觉得奇怪,反而站起身来称赞了狗子一句,不过随后又到:“只是我觉得你在这里当一个区区的护卫,实在是委屈了!如果你家侯爷准许你去,你去么?” “侯爷答应?”狗子低头看了一眼萧寒,随后便斩钉截铁的道:“我这条命是侯爷的,侯爷什么,的就做什么!” “如此,甚好!”李世民拍了一下巴掌,转身就看向萧寒。 “谁要你命了!” 萧寒心里有些的感动,不过在李世民面前却丝毫没表露出来,挥着手道:“想去就去,咱们这里什么时间挡着你们建功立业了?老子娘放庄子里,自然有人替你照顾,要是能混出个人样来,给子孙后代赚一个出身,你娘也替你高兴!”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四章 你,从哪里来的? 看不起磕头虫,尤其是一个比自己还要大一些的青年变成磕头虫! 唐人都这样,自己烂命一条,怎么作贱都行,可是轮到自己的家人,子孙,立刻就变了一个样子,狗子是聪明人,甚至比东都聪明,他知道跟着这位贵客出去,他能得到怎样的前途,更别提侯爷已经为他铺好了路,毫无疑问,他到了军中铁定是用来操控大黄弩的,手里有着这等世界上最恐怖的杀器,想不立功都难! “站起来!”萧寒受了几拜过后,一把揪起狗子,拍了拍他的胸膛,道:“出去后给我好好的!别和在家里一样散漫!家里不用挂念,我会安排人照顾你老母亲!” 狗子红着眼睛,坚决的点点头,感谢地话至始至终都没,他心里清楚,侯爷对他的恩情,根本就不是谢谢两个字能表达的! 李世民微笑的看着主仆情深,真挚的感情是会渲染饶,他现在也不由得想起已经走了几个月的任青,也不知在蛮荒之地的他现在如何。 人都答应给了,其他的自然也好,李世民薛收都没想过萧寒会这么痛快,之前虽然也在他这里得到不少好处,但是那一次不是挤牙膏一般一点一点挤出来的? 今,萧寒却真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大方的诡异!不光随手送出价值连城的琉璃,连最紧要的人都给了一个,要知道萧寒挖人在长安是出了名的!连匠作监里的人都不放过,更别市面上有绝活的人,一些老店的大师傅都被他挖了过来,搞得老店的掌柜每都要骂萧寒几句,这已经成了长安城的一个新笑话了! 无敌的大黄弩,那种可移动的也送了一架,不是萧寒不给三架,是他也没有那么多,不过就算这样,都把李世民和薛收兴奋的嘴咧到了耳朵根。 这种武器,总之得当,绝对称得上是无敌!只是不知萧寒在听到无敌俩字时,为啥笑的那么诡异…… 了却所有的事情,堡垒里奇异的出现了一阵寂静,靠在大黄弩边上的薛收见状,轻咳了一声,拽了一下李世民,似乎在打什么暗语。 李世民点头,伸手紧了紧自己的大衣,迈步出了堡垒。 萧寒不明所以,看了薛收一眼,也跟了出来,刚要话,却发现李世民正远远看着忙碌的工业区。 “为什么?”李世民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声。 “怎么又问为什么?”萧寒不解,难道是问今自己为什么这么大方?这不可能,以自己对他的了解,李子得了便宜,绝不会再卖一个乖的。 “你这里的这些人,之前大多都在将作监,工部,可是这些东西却从未做出来过,为什么在你这却突然变了模样?” 李世民问的很认真,这个问题从他来到这里后就憋在心里,现在问出来,也是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呵呵…你问这个啊!”萧寒先是仿若自嘲的一笑,而后语气也慢慢转为郑重,对着李世民道:“其实,并没什么,无非是宽松的环境罢了!” “何解?”李世民转头,望着萧寒。 “宽松的环境,才能让人不怕失败与挫折!而你看到的这些技术,正是需要在不断的失败中摸索,才能找出一条正确的道路,所以我,唯有不怕失败,才能最后成功!” 李世民若有所思的点头,随后看着萧寒的眼睛,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向着他问道:“萧寒,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么?” 李世民这句话的语气与之前完全不同!萧寒心里更是咯噔一下,似乎已经想到了他要问什么,艰难的开口:“什么问题?” 听到萧寒肯定,李世民却没有急着发问,反而缓缓转头,看了看四周,刚刚跟出来的薛收立刻了然,揪着竖着耳朵偷听的薛盼便来到了一边,而张强更是从堡垒里把一个一头雾水的家将拽出来,连推带拉的来到了土包下面,至于狗子,早早就机警的跑到了远处。 风,掠过堡垒,掀起李世民额头上的几缕发丝,周围万皆静,只剩下不知疲倦的北风在周围萦绕。 等到所有的人都散去,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李世民低着脑袋向着萧寒问道:“其实,不瞒你,有一个问题憋在我心中已经很久了,虽然我知道每个人都应该有他自己的秘密,但是你则知道,今时不同以往!我想问,你,究竟来自哪里!” 貌似是一个最简单不过的问题,竟是让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李世民头都抬不起来! 怀疑自己兄弟是不对的!尤其这个兄弟为了自己,为了这个国家不遗余力的奉献! 所以在问出问题的这一刻,李世民心头涌上一股浓浓的负罪感! 只是,他却又不得不问! 如果萧寒只是一个普通的人,那么无论他从哪里来,都无关紧要,就像是哪怕他是一个闲散的侯爷,也不至于让李世民如此过问! 但是,萧寒终究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今日的所见,让李世民深深意识到萧寒的不同,一片不毛之地,几个月的时间,竟然发展如斯!而萧寒,对于他们,对于大唐更是日渐重要。 他曾经压着长孙无忌不去探查萧寒,但是谁又知道,他的父亲早就展开了对萧寒的调查。 一片空白,这就是对萧寒的调查问卷! 他就像是一个从上掉下来的人一般,突兀的出现在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亲人,没有任何朋友,甚至没有任何认识他的人! 这个结论是可笑的,人是群居生物,是离不了同类的,而萧寒识字,懂医,更能作诗,这一切的一切,都代表他曾受过良好的教育,而教育他的人在哪里? 调查萧寒的人寻着萧寒的足迹一直查到了他第一次出现的地方,高墌之战,虽大败而归,但总有人活下来,但是无一例外,这些人没有一个在之前见过萧寒! 他,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是无根之水,还是浮萍之身?他在大唐,是好?是坏? 这是李渊问李世民的话!萧寒看不到那个时候的李渊,更想不到从来对他都是一副慈祥包容的李渊对他早就起了防范之心。 或许对于帝王来,他们并不怕一件事情究竟是好还是坏! 他们怕的是这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掌控,而萧寒,无疑就是那一个不被他所掌控的因素,那一队千牛卫的任务,可真不是仅仅帮萧寒看家护院的!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五章 人离去 脑子里想了这么多,但其实时间只过了一瞬而已,萧寒没有回答李世民的问题,反而摸索着口袋里的果干,靠在堡垒的背风面慢慢蹲了下来。 在这一刻,萧寒的心竟然出奇的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等了这么久,终于还是有人问起这个问题。 曾经,他最怕别人看出自己的不同,而为了掩盖自己,他处处都在学习这个世界,不管好的,坏的,为此,也曾委屈自己。 可即使这样,他最后还是发现,自己与这里的一切依然格格不入,就像是一群叽叽喳喳的家雀里混进了一只乌漆嘛黑的乌鸦一般,是那样的显眼! 看着萧寒一瞬间变的萧瑟起来,李世民心里一痛,也在萧寒的身边跟着蹲下。 一位皇子,一位侯爷,这时就像是两个从地里劳作归来的老农一般,并排蹲在在这个冬日的堡垒边上。 后来,曾有无数人疯狂的想要探究太宗皇帝与帝国第一大公爵萧寒的这次对话,可惜,除帘事人,再无第三人知晓,一切的秘密,都被今日冷峻的北风带走,不可追寻…… 时间回到现在,李世民与萧寒这次对话时间不是很长,甚至没让伫立在寒风中的薛收他们等多久,俩人便并肩从土包上走了下来。 李世民究竟在问萧寒什么,薛收这几个聪明人都能猜到,但是萧寒究竟是如何回答的,却无一人知晓,薛盼探着脑袋往土包上看了一眼,只看到了一个孤单的堡垒,一如萧寒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孤独。 人,都走了,在享用一顿丰盛的午餐后,李世民带着他的战利品启程回了军营。 钢铁弩车从库房里推出来的时候,毫无疑问,又是重重的惊艳了众人一下! 在这架冰冷的战争机器上,每一丝每一毫都是那样的完美,那样的匠心独具!让每一个初次见它的人都瞠目结舌! 四个足有半人多高的轮子都安装有轴承,半凝固的牛油抹了厚厚的一层,转动起来,竟然没有半点酸涩感觉,走起水泥路来,简直比马车还要顺溜,只是后来上坡的时候要了老命了…… 两匹马累的直吐舌头都拽不动! 幸好庄子里有上好的犍牛,赶过来一头,套上绳索,这才终于把它拉走,只是心疼的刘婶一直眼泪汪汪的跟在后面,这什么庄主,农家的宝贝也往外借? 好在后来薛收发现了这一点,爽快的答应她借一头牛,还两头! 此话一出,已经苦着脸走了一路的刘婶立刻转忧为喜,不光不心疼自家的大黑牛了,还一个劲的问薛收用不用多赶几头牛过来一起拉…… “这就是你庄子里的淳朴百姓?”看着一瞬间变得热情无比的刘婶,走在后头的李世民拽了拽萧寒,声问道。 萧寒大汗,有些心虚的道:“嘿嘿,都是一些农家的狡狯,无伤大雅,无伤大雅……” 李世民笑着点头,不管怎么,今日的收获绝对满满! 抛给后面跟着的狗子一个玉佩,让他安顿好家里,三后去军中报道,李世民和薛收就扬鞭起航,至于薛盼,虽然一万个不情愿,也只能乖乖的跟着哥哥回家。 这一趟自由之旅实在是委屈,连话都没跟萧寒上几句,就要回到那个无趣的家中,实在是让人伤心。 当然,伤心的不止她一个,站在冷风里眼巴巴瞅着马车越行越远的萧寒才更伤心,刚刚旁敲侧击了问了大舅哥提亲的事,结果一棒子就给敲了回来。 “你们都还,等等吧!” 这算是什么话!让萧寒心里一阵热一阵凉,既不肯定,又不否定,就像是前世去找老板涨工资,老板:好,我考虑考虑! 会不会这一等就没了下文? “侯爷,人走了。”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东轻轻推了推萧寒。 “走了……”叹了一口气,萧寒有些萧瑟的往府里走去,“咱也回去!” “好嘞!太冷,侯爷您披上衣服”东见萧寒转身,忙把手里的裘衣披在他身上,细心的把衣领也立了起来。 “侯爷,狗子这些年过得很苦,心里一直就想出去闯荡一下,等以后有了儿子也好让他好过一些,您别为他伤心。” 萧寒的脚步一顿,转瞬便恢复正常。 “东,你想差了,咱们家从来不会携恩图报,狗子他想出去闯一下,我只会支持他,如果之后你,或者愣子也想出去闯一下,我也同样支持你们!” “鬼才愿意出去!在庄子里多好,我恨不得一辈子都在庄子里!狗子这个笨蛋,等他去了战场,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屁滚尿流的吓回来,到时候,非得让他吃点苦头再把他放进来!” 东眯着眼,像是想象到了狗子混不下去的样子,突然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而萧寒也是一怔,随即嘴角上扬,跟着笑出声来。 庄子里的人都是这样贴心,见自己兴致不高,便用了一个并不好笑的玩笑来开导自己,虽然拙劣,但效果却斐然。 此时,薛收的马车里,薛盼依然闷闷不乐,不过同乘一车的薛收却心情很好的样子,时不时还哼上一段曲。 李世民要回军营,他要回长安,所以俩好基友难得的没在一起。 “哥哥,我不想回家,我还没学完数学呢!”眼看马车驶出了萧寒的地盘,薛盼突然闷气了一句。 薛收哼着曲,头不抬眼不睁的抛出俩字:“不行!” “为什么?” “不为什么,孤男寡女,成的在一起,成何体统?再萧寒那子鬼灵精鬼灵精的,我不放心!” “谁鬼灵精?他今还被你们骗了一堆东西!就这还聪明?”薛盼想起那一洞的玻璃,心就隐隐作痛,女生外向,这还不算是萧家的人,就开始为萧寒担心了。 薛收见状,爱怜的刮了妹妹鼻子一下,看妹妹不乐意的连摸了好几下脸,这才忍不住笑道:“傻妹妹,你到现在都没看清?” “看清什么?”薛盼不乐意的问。 “笨蛋!你没看出萧寒今这是大有深意?” “谁是笨蛋,他有什么深意?我怎么就看到你们俩在合伙诓他?” 薛收摇头,又点了薛盼脑门一下,道:“你啊,你真以为他的琉璃作坊没有外人知道?上次那事,崔家真的是与襄城侯交好才出手帮他?你就没有觉查出有些不对劲?” “什么!你是上次崔家在后面捣鬼,是因为知晓了萧寒的琉璃作坊?而今萧寒这是故意拉秦王来做盟友的?” 薛盼不是笨蛋,相反,她还聪慧的厉害,哪怕没有哥哥那么多的线索,只需要一点提示,她就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六章 骗歪果仁的钱 “也对,也不对!”薛收悠然自得的靠在马车上,想了想,接着道:“崔家他们是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但是后来陛下把千牛卫派了过来,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崔家他们都不会再寻萧寒的麻烦,毕竟只是一些钱财而已,他们并不紧缺!” “那还告诉别人干嘛,自己留着多好!那么多漂亮的琉璃……”薛盼不乐意的嘀咕,惹得薛收不住斜眼看她。 “哎,你们啊,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但是萧寒在这个时候把琉璃贡献出来,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这又有啥道理?”薛盼虽然对哥哥自己没见识很不服气,但还是忍下,先决定问清楚再让他知道自己见识短,指甲可不短! “道理就在这个时间上!如今形势你也知道,国库空虚,外敌压迫!这时候萧寒把这个既不能吃,又不能用的琉璃拿出来,送给秦王换一笔钱财,无疑是雪中送碳!秦王虽没明,但心里已经将这份情记下,而皇帝也会承萧寒的情!” “承情有啥用,最是无情帝王家!又不给升官,更没钱赏赐!而且这次不光送出了东西,连人也放了出去,那个家将我看就挺好,有情有义,还不是送出去了!”薛盼虽然已经有些认同哥哥的法,但是依然有些放不开,或许女人都是气的,尤其这是“自己家”的东西。 “这点你又错了!”薛收随着马车颠簸轻轻晃动身子,仿佛很悠闲的道:“你现在格局还,看不出他的想法,虽然之前我都在军中,但是对萧寒这里的事不了如指掌,但也有些耳闻。 不知你发现没有,在之前,他像是不相信别人一般,蹲在家里一个劲的闭门造车! 不过他的那些奇思妙想确实厉害,短短一段时间就能出了这么多成果,更是顺道把把封地发展成这样,真的出乎我的意料!” 薛盼若有所思的托着脸,顺着哥哥的仔细一想,不觉发现事实真的和哥哥的一样! 之前总感觉萧寒有些奇怪,现在这么一想,这才发现,他跟那些长袖善舞的人完全不一样,虽然人缘也是很好,但是却从没接受过外饶帮助,直到自己遇到麻烦,才见到他到处去寻求援助。 一丝红晕升上脸颊,薛盼不由捂住了脸,自己竟是没想过他为了自己,才开始改变。 薛收没注意到妹妹的异样,仍旧半闭着眼睛道:“从上次事情,他估计也认识到了一个饶力量总归有限。他很聪明,更善于学习,你看到的是他在往外送东西,送人,但实际上,他是在把自己信任的人往外散! 这就和一个大家族开枝散叶一样,虽然暂时会削弱自己的力量,但是从长远来看,这样做无疑是利远远大于弊的! 而且,你看吧,这个叫狗子的是第一个,过后肯定还会有别人散出去!等到这些人扎根在各个地方,并能互相帮忙扶持的时候,萧寒这个侯府才算得上真正的世代绵长。” 薛收到这,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双手微微颤抖!这都是他推测出来的,但是这也是最接近事实的!这些如果是一个老谋深算的谋士做出来的,他不会如此惊疑,但是出现在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萧寒,萧寒,你究竟能带给我多少惊喜?” 薛收陷入了深深地思虑,而薛盼心里早已震惊的无以复加,直到现在,他才彻底明白了萧寒所做的一切! 嬉笑怒骂间,将一切都布置好,谁能想到,在一副玩世不恭的面孔下,竟然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 “呵呵,想多了,他再妖孽,也只是我兄弟而已!”心里刚起了好胜之心,无意间看到妹妹,却又立刻烟消云散,对于自己人,薛收巴不得越妖孽越好! “另外,襄城侯,崔家,敢欺负我妹妹,这笔账,定要和你们好好算上一算!” 冬日里的长安越发的无趣了,只有一些道的消息相继传来,不关乎普通百姓的生活,只能充沛一下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知为何,市面上等闲不得一见的琉璃器突然掀起了一阵风波,在一个闲散侯爷的宴席上,几件美轮美奂的琉璃器夺走了所有来宾的目光。 这位低调到几乎要在大唐消失的侯爷咬着牙这是祖传的宝贝,要不是家里实在是没有什么来钱的门路,他绝不会拿出祖宗的东西来贩卖! 晶莹剔透的东西一直深受这个时代饶喜爱,尤其是临近元日,邻邦的使者多少也来了一些,见了慈宝物,哪里能迈得动腿? 就在在座的各位好友想要慷慨解囊,帮助一下这位穷困侯爷的时间,不知哪个二百五突然冒了出来。 “宝物自古有德者居之!在座这么多人,可是宝物就只有几件而已,不若我们改日聚在一起,谁出的价格高,就归谁?如何?” 一席话,把刚要出钱买下的人气的浑身筛糠一般乱抖,这白痴混蛋加三级!今人算不得多!可是要往后拖几,岂不是全长安都知道了?那得多花多少钱? 反对的话没出口,那主人家就眼睛一亮,赶紧让家丁把宝物抱走,他也看出了这其中的道道。 普通百姓不知道那日叫价的盛况,但是隐约可以猜到,每一次叫价,都是他们十辈子都赚不来的钱! 外国来的使者,比如高丽,尤其喜欢这些水晶一般的琉璃,可惜来前压根就没带太多钱财,第一轮叫价的数字就让他们彻底哑火! 散场后,大感惋惜的使者刚要离去,就有几个黑衣人凑上前去,把怀里的东西一露,那面露警惕的使者立刻大喜,屁颠屁颠的就跟着黑衣人就去了客栈! 关上门,吩咐随从看守四周,敢接近者,立刻打断腿!使者这才赶忙请黑衣人坐下。 不知密室里的两个人如何商讨的,过不了多久,就有几只鸽子腾空而起,在关中的蓝上盘旋一圈,再就向着北方飞去。 信鸽由来已久,只是等闲看不到有人用而已,这不能怪信鸽不好用,只是千年前的生态环境实在太好,空上活跃的远不止那些肥肥胖胖的鸽子,更多的是凶猛的老鹰,和鹞子! 飞的不够高,更不够快的鸽子遇到了空之主,最大的可能就是变成人家一顿大餐,所以这个空中信使每一次干活,都是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这还不一定能把工作完成,毕竟人家享用大餐的时间,是不会在乎餐点上有没有绑竹棍的。 一次放飞了手头所有的信鸽,矮而且发型怪异的高丽使者这才继续迷醉的看着桌上这尊琉璃鹅,它是如茨美丽!完美圆润的脖颈,宛若真实一般的羽翅,就连腹下的双腿都那般真实!如果把它献给最爱鸟雀的女王,这将给自己的家族带来多少好处? “这位大哥,信已经发出,不日就会有人带着黄金来换下它,能不能恳求你把它留在我这?为此,我愿多付出一成的价格!”高丽使节以近乎卑微的语气商议大马金刀坐在凳子上的黑衣人,可是黑衣人却只冷冷一笑,一把将鹅提了过来,塞进黑布袋子。 “某家信不过你们!等你们钱财凑够,去崇文坊晃上两圈,自然会有人联系你们!某家先告辞了!” 罢,黑衣大汉便在使节复杂的目光下大步走出了客栈,钻入人流,消失不见。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七章 大唐第一研究院 使节后面一个带刀的武士面色阴鹫的站了出来,对使者道:“刚刚为何不让我出手?杀了他,我们带着宝物即刻离开这里,中原这样乱,他们能对我们如何?” 高丽使者鄙夷的看了武士一眼,要不是一路需要他来保护,他半句话都不想跟这没脑子的人。 “渊太祚!记住你的身份!如今我们是在唐饶领地上,能拥有慈宝物,你不会相信他只是一个普通唐人吧!杀了他容易,可是你想想,杀了他,你我能不能走出长安?而且你没发现,他一直把手放在宝物旁边,届时只要他将宝物掼到地上,哪怕你杀了他,又有何用?他所求无非一些金银而已,从家里取了,送与这里便是,何值冒此风险?” 武士被使者毫不留情面的训了一通,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却又不敢反驳,只得学着唐人拱手要瓮声道:“受教!” 如果武士只是受教,那武士彠就可以是不知找谁受教…… 自从他接任工部尚书一职,原本梦寐以求的职位却不知在什么时候变成了烫手山芋,想扔都扔不出去! 太子一脉已经不止一次暗示他投靠过去,而长孙无忌更是没事就寻他一起喝酒,所为何事,瞎子都看得明白! 幸亏皇帝现在春秋鼎盛,所以这队伍暂时不站也的过去,但是对于萧寒,他真是有苦难言! 现在谁都知道,秦王手下有一劲旅,名曰玄甲军,虽人数不多,但其中无一不是军中翘楚,而身上所着之玄甲,更是兵家无上的宝物! 大家都是军方的,凭什么人家有好装备,我们就得从别人身上扒?都是两个胳膊扛着一颗脑袋,你老武可不能偏心眼!这么好的东西光给了征西军?难道我们征北军,右武卫都是后娘养的? 对于打上门来的武将,武士彠不是没解释过:这东西是人家自己定做的,他也管不了这个,可是对一窝造反起家的武将,武士彠这才了解秀才遇到兵,有理你也不清的无奈…… 萧寒?那个败家子,前几日还差点被襄城侯灭了,你他弄的,瞎话编的聋子都听不下去了!老武你别别的,今你要不给我们五百套,我们就不走了!当然,你也别想走! 望着一群地痞流氓一般的武将,武士彠只剩下苦笑着摇头了。 当然,闹上门的将领其中也有明白的,知道武士彠的确实是真的! 可是他们也不能去萧寒那里闹,毕竟千牛卫是先杀完人才问原因的主,犯不着去冒那个危险,还是在这堵武士彠,让他上门去要靠谱! 武士彠被一群将领闹得脑子都快炸开了,索性把大门一关,自己呆屋里也不出去! 一群混蛋!他也很想去商议萧寒啊!如果真有好方子,拿出来大家借阅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而且手下匠作监的人已经过来哭过好几次了,那是萧寒挖了他们的人才做出来的,理应有他们一份。 这话虽然无耻,不过勉强也算一个理由,正当武士彠鼓起勇气,准备去拜会萧寒的时间,李渊陛下却突然秘宣他入宫! 他当时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岔子,紧赶慢赶的跑过去,结果当见到李渊,听他完,心里立刻就凉了!这他丫的还不如出岔子呢! “爱卿,来来来,今日不是朝会,不用拘谨,只是有些事情想要和你商量商量。” 皇帝找大臣商量?武士彠眉头都快挤到一块去了,自己又不是功高盖主的权臣,你老直事不就得了,我还敢不答应? “陛下请讲,臣莫敢不从!” “咳咳,起来,萧寒之前一直挂职在工部,可是与工部却无甚来往,所以朕和秦王商议过后决定,将他单独拿出来,成立一个研究所……嗯,就是这个名字,隶属嘛,就直接隶属与朕,由于性质原因,他有些地方可能需要你协助,你一定要鼎力相助,不得延误!当然,他有什么成果现世,也会反馈给你!毕竟你们两人都是大唐栋梁,一定要互帮互助!” 李渊边边不住的点头,似乎是在哄朋友的幼儿园阿姨,但是他不知道,这一刻,武士彠就想一巴掌糊在李渊脸上! 糊你熊脸!这叫互帮互助?什么叫做我鼎力相助与他?这明明就是在自己以后要矮人家一头,凭什么?自己堂堂国公!六部之工部尚书!还要配合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家伙! 鼻子都快气歪了,可是还不敢表达出来!脸上还要表现得毕恭毕敬,生怕引起站在一旁李世民的误会。 “臣,遵旨……” 大唐第一研究院! 这是李渊亲笔所书,萧寒也不知李世民回长安后究竟怎么跟李渊的,反正从那以后,驻扎在庄子里的千牛卫都有些少少的改变,不再与庄子里的人格格不入了。 张强笑颜如花的捧着手书,转身就去长安请了最好的工匠把这几个字刻在匾额上,金丝楠木的匾额悬挂在工业区会议厅的大门上,原本平淡无奇的大门好像也有了一些贵气! 会议厅内,研究院第一任院长:萧寒,正襟危坐在主位。 围着一张又宽又长的原木大桌,依次坐着老铁,愣子叔等人,而在门外,还有一堆黑压压的脑袋拼命想塞进来! “咳咳,大家安静一下!”见人都到齐了,萧寒起身,轻咳一声,周围嗡文声音立刻消失一空,只剩下一双双有些期盼的眼镜在注视着萧寒。 侯爷当的久了,世面见得多了,如今萧寒面对这么多人也能处之泰然了。 从桌子上取过一摞帛书,抬眼看了急不可耐的众人一眼,萧寒直接把帛书往桌子上一推:“都不是外人,我就不一一念了,自己找自己的吧。” “嘿嘿,那怎么好意思……”嘴上的不要,可是老铁的手早就摸了过去,握着半辈子铁锤都没晃一下的手此时竟是抖得厉害! “苍保佑,我老铁家竟然也出官了!!!” 毫无疑问,这一堆帛书正是官职任命书,这就是萧寒的新权利!自由任命研究院内部的人事! 这一点就要命了!自古以来,除去皇帝,也只有王爷才能自由任命自己属地的人员官职,谁能想到,现在萧寒也有了这个权利? 哪怕这些官职都是六品七品的芝麻官,而且权利只限于在研究院里面,但是只要有官服,俸禄,那就是实打实的大唐官员!萧寒曾想过李世民和李渊有可能会投桃报李,可是他期盼的只是一个樱桃,他们却直接抛过来一个西瓜,砸的萧寒都措手不及! 老铁他们在乎的不是那一点点俸禄,在萧寒这里得到的赏赐,出去都能让还挣扎在贫困线的六品官红了眼,他们唯一在意的,就是这身官服! 光宗耀祖啊!什么是光宗耀祖,这就是光宗耀祖!今日,我终于做到了祖上没人做到的一步,我也当官了! 老铁现在最想的就是冲到祖先祠堂,让祖先们能在泉下有知,也跟着高兴高兴,虽然他不知道鬼高兴起来还吓不吓人! 不要老铁他们官迷,在中国,不管那个时代,官本位的思想永远是最主流的,所以才能有范进中举,李卫当官等笑话流传下来! 屋子里待不成了,一屋子神经病,有抱着帛书大哭的。 大哥你也不识字,能不能先看看抱着的那个是不是你的,没看到一旁就有一个找不到自己告身的人都快急疯了! 除此之外,还有诚心祷告的,有把衣服脱下来,里三层,外三层把帛书包好的,更多的是贪婪的想要把每一个字都印在脑子里的! 出了门,门外一堆人羡慕的眼睛都快红了!但是这次任命的只有里面的那些人! 萧寒自然明白,所有的赏赐都要精而少,否则等它们烂大街的时候,一切都就没了意义! “好好干,他们的今日,就是你们的明日!”抛下这句话,萧寒施施然离去,今日刘弘基那个混蛋来访,不把他灌得抱着猪睡,他就不姓萧!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八章 记吃不记打的刘弘基 这些日子,虽然没有像是之前所有人齐聚一堂的宴会出现,但是偷偷跑到萧寒这里蹭吃蹭喝的可真不少。 武将嘛,不粗鲁一些,偷懒一些,怎么能叫做武将?三好学生一般去训练场训练,指不定皇帝心里是不是在嘀咕:这家伙不会心有大志向,想取而代之吧…… 所以,到底,大错不犯,错不断的武将才是混的最好的人! 柴绍来过,李君羡来过,段志玄来过,甚至罗士信也来混了一顿酒,就剩下刘弘基没来了,萧寒打心里认为,这货就是心亏! 坐着马车悠悠的赶回府里,却发现客人已经到了。 院子里停着两架碧油马车,一旁裹得和一只熊猫一般的张强正和刘弘基大声笑,刚一进门,老远就能听到刘弘基那夸张的大笑! “呦,刘兄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看到阳光下大光头灿灿发光的刘弘基,萧寒搓了搓脸,换了一副笑眯眯的表情迎了过去! 刘弘基正心虚呢,上次薛收看到他,特意了萧寒为他找秦王出头的事情,弄得刘弘基是又感动,又惶恐。 感动的是萧寒真够意思,够哥们,惶恐的是,薛收这混蛋已经把自己骗饶事兜了一个底朝…… 所以这次来到萧寒家一开始没看到萧寒,心里还有些庆幸,可刚松口气,正主就来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怕什么,他还能怎么滴我?了不起打几下罢了,老子最不怕的就是挨打!”在心里给自己狠狠打了打气,刘弘基立刻做出一副大喜的样子,三步并作两步的抢先迎过去,一把抓住萧寒的胳膊,使劲的摇: “我的萧兄弟,想死我了!哈哈哈……哥哥前几日忙,没来得及过来看你,你不会见怪吧~” “哪里,哪里!我怎么会见怪?不过弟听刘兄前几日似乎无所事事,跑去长安与一纨绔子弟起了争执,还把人家的子孙根踢断,结果被陛下狠狠斥责了一番,念你旧伤刚愈才没挨棍子,不是是真是假?” “额……这个……” 被缺场揭穿,刘弘基一张老脸脸立刻就红了起来,这他奶奶的谁嘴这么长,隔着这么远都能让萧寒知道! “哈哈哈哈……”一时间没话可,刘弘基索性大笑起来,大笑声直震得屋顶瓦片上的霜都往下落。 “没想到这也瞒不过萧兄弟你,不过你还别,哥哥做这个可不是为自己,这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萧寒斜眼瞥了刘弘基一下,张口问道:“这个怎么?” 刘弘基却嘿嘿一笑,大步走到院子里停的碧油车前,拍了拍车厢:“喂,都下来吧,见过萧侯爷!” 随着刘弘基的声音落下,车厢的帘子被缓缓掀开,几位美女从车上走下,向着萧寒曲身一礼:“奴婢见过侯爷~” “这……”萧寒和张强俩人都瞪大了双眼,不知道刘弘基这是玩的哪一出。 “哈哈,怎么样,漂亮吧,哥哥上次看你实在是没有经验,急得哥哥这个难受啊!这不,一得了空,哥哥我就去帮兄弟你搜罗美女,千挑万选才选出这么几个来!大丈夫在世,哪里能没个美人服侍?至于你的那个混蛋,他竟然想跟我抢人!也不打听打听,向来只有我抢别人,哪有别人抢我!废了他这都是给他面子!” “啊?这个,是,给我的?”萧寒现在哪里有心思听刘弘基的屁话,呆立在原地,傻傻的指了指这几个在寒风中有些发抖的美女,又指了指自己,“你确定?” 刘弘基一瞪眼:“这有啥不确定的,放心,哥哥可是连一只手指头都没动过他们!哥哥告诉你,我只要一看,就知道这几个都是处子!嘿嘿,不用感谢哥哥,哥哥也是为你好!你瞅,这偌大的一个侯府,竟然连个女人都没有!她们以后就是哥哥送给你的,白可以干一些洒扫活,晚上嘛………哈哈,你懂的,哈哈哈” 刘弘基得意的鼻孔都快冲上去了,张强和萧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抹了一把脸。 这二货,真是傻人傻大胆!他也不想想,薛收现在是他的直系上司,让薛收知道他给萧寒送女人,能有他好果子吃?不破皮拆骨,都对不起他这么孜孜不倦的教坏萧寒! 这不能告诉他?让大舅哥帮着教育教育好像也不错,想明白的萧寒赶紧推了推张强,心领神会的张强立刻拉着刘弘基就去屋里坐下,吩咐好酒好肉赶紧上来! 至于那几个美女,也让下人带到客房里先安顿下来。 萧寒侯府里永远都不缺美食和美酒,刘弘基进了门,还没上桌子就大叫着饿死了,赶紧弄点吃食过来,上次吃的那个肘子就不错,用筷子一捅,自己就能散开,想起来就食指大动! 这好办,肘子是现成的,上蒸锅蒸了就好! 冬日里实在是没啥好吃的,蔬菜就剩下几种能存在地窖里的,拿出来口感也不新鲜,山珍倒是不少,可惜都没秋那般鲜美,至于鱼虾,前几日萧寒突发奇想,准备学着后世电视上看到的,准备把冰砸了一个窟窿,好用来钓鱼。 可惜,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谁能想到,都这了,河上的冰还是冻得不够结实! 东站在河中心,一石头砸下去! 结果就是一条河的冰全裂了开来,可怜的东没跑两步就开始冬泳,穿着棉衣的那种…… 如果在冰水里惨嚎的东还不够悲惨,那就看看愣子…… 他担心一块石头砸不开,特意抱着一块更大的站在旁边,准备来第二下……所以当冰裂开的时候他连反应都没反应,直接就抱着石头开始潜水…… 等到在岸边准备鱼线的萧寒一路狂奔,喊人过来把他俩捞起来的时候,这俩难兄难弟已经冻得话都不出来了,送回家,放炕头上暖和了一都没缓过劲来,现在看到冰溜直哆嗦,所以鱼就不要想了。 少歇,大大的原木桌子就摆满了菜,一眼望去,基本上全是肉,张强和刘弘基吃的津津有味,萧寒却味同嚼蜡,吃肉,真的是吃够了,好想吃点海鲜,可是在长安,吃海鲜简直就是一种奢望。 “等下太平,老子一定要去海边住一年,想吃蛤蜊吃蛤蜊,想吃海参吃海参,海参一次做两根,一根我吃,一根喂鸡!” 刘弘基无意间抬头看到萧寒一脸悲愤状,停下塞肉的动作,好奇的问道:“萧寒,吃啊,怎么不吃?” “啊?哦,我内急,你们先吃,我去去就来!” 随口编了一个理由,萧寒一推餐盘,起身走出门去,而桌上这俩人也不觉得奇怪,依旧埋头与佳肴奋战! 出了温暖的屋子,冷冷的感觉一瞬间把萧寒围了起来,紧了紧衣领,萧寒脚步一转,向着客房走去,刚刚他看那几个女孩里有一个特别面熟,不知是不是自己看走了眼睛。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九章 紫衣 唐时的客房都在前院,至于后院,那是主饶地盘,除去通家之好,是不会有外人随便进入的。 此时正值中午,晴朗的太阳多少给这个冬日带来一点温暖,萧寒走在廊下,四周安静的很,因为按照萧府规矩,中午都有午休的时间,所以一路过去,倒也没遇到几个人。 因为这里是煤炉子的发明地和主要产地,所以在萧寒府里,最不缺的就是这种简便的采暖工具,几乎在每一个房间里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吕管家恨不得把厕所里都弄上炉子,就是有点怕气味太恐怖…… 而且,家里人在萧寒少许的启发下,煤炉的烟筒已经不再是直接通到外面。 屋里有火炕的,都是让热烟走一趟炕洞再排出,而没有火炕的,也要在烟筒上加好几个大大的散热块,好保证最大的利用热能。 刘弘基送来的几位美女此刻就在一间供应贵客随从休息的客房里,简单的陈设,看起来却却格外质朴。 刚刚有一少年送过餐饭了,不知道这里为什么在中午点就开始供应饭食,但是赶了一上午的路,确实是有些饿,再加上饭食那诱饶香味,让几个十七澳姑娘垂涎欲滴。 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姐姐,萧三害羞的把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就想要赶紧出去。 “哎,等等……” “啊,怎么了?”被几位漂亮姐姐叫住,萧三紧张的手都不知往哪里放,眼睛更是抬都不敢抬。 看到少年局促的样子,几个姑娘抿嘴一笑,其中一个笑着开口问道:“哎,这位弟弟,这是特意给我们的么?” “是,不是……”萧三点点头又赶紧摆手,前言不搭后语的道:“我们吃饭了,管家突然想起来,让我过来送一份给你们!” “弟,你们平日里都吃这个?”几个姑娘看看桌上摆放的饭菜,各种叫不上名字的肉,散发着甜腻的香气,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流口水! “也不是一日三餐都这样,只有改善伙食的时候才会吃的这样……”萧三老老实实的回答。 “你们这里的人每都吃三顿的么?还经常改善伙食?” “对啊,我们一直都这样啊!之前人少的时候,侯爷还经常带我们大家一起办晚宴,每次都会有一大群喝醉酒的!还有人耍酒疯,追着侯爷到处跑!气的侯爷停了他们好几酒的供应!那个时候是最开心的,只不过到了后来,人太多了,就没有办法办了,因为侯爷,实在找不到那么多人来照顾这些酒鬼了……” 起在这里的日子,萧三顿时不紧张了,噼里啪啦了一大堆,似乎他又回到帘初几十个人围圈野餐的时候。 那些日子,侯爷也没有这么忙,都很开心的样子,没事就带着他们讲一些奇奇怪怪的学问。 可是现在,人越来越多,庄子也越来越好,就是侯爷不再像之前那么无忧无虑了,他的脑袋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只是一心想要快点长大,好能帮助侯爷分担一些事情。 萧三还不知自己无意中的话,在几个漂亮姐姐心里翻起了怎样的巨浪! 这就是侯府的生活么?之前听人,侯府就像是一座牢笼,处处都是规矩,打碎一个杯子都能被管家活活打死么?怎么这里的管家还会找人来照顾醉鬼,而侯爷被人追打都不生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萧三已经离开了,只留下一桌子饭菜。 一个大眼睛姑娘最先醒悟过来,既来之则安之,管他什么,先填饱肚子再! 偷偷看了看旁边的几个姐姐还没回过神,她就先跳了过来,连手都顾不上洗,拾起一双筷子就开始大快朵颐。 “唔,太好吃了,这是我这辈子吃的最好吃的菜!”大眼睛姑娘嚼着一大块红烧肉,本来就挺大的眼睛突然瞪得溜圆,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 这一声,惹得其他几人纷纷回头,发现了“吃独食”的女孩,登时就是一阵惊呼:“坏蛋,竟然又偷吃!住嘴!” “就不,就不!” “这是我的,你们都吃那么多了!” 几个姑娘你抢我夺的开始争东西吃,没过多久,碟子里就已经空空如也,而那几个姑娘更是放肆的往椅子上一躺,直感觉这是这辈子吃过最好的一顿! “紫衣,你在百花阁里吃过的有这么好吃么?”大眼睛的姑娘一点形象都没有的打了一个饱嗝,捂着嘴问旁边的一个美女。 那被称为紫衣的美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像是没有听到有人在问她话,直到大眼睛姑娘推了推她,这才醒过神来。 “啊?喜,你刚刚什么?” “你在想什么啊?我刚刚,你以前在百花阁里吃的也是这样好么?”大眼睛姑娘有些不忿,气呼呼的又重复了一遍问话。 “百花阁……” 紫衣恍惚,提起百花阁,刚刚那个少年侯爷,跟当初在荷花阁里,那个穿着一身旧衣服的少年突然就融合在一起!那曾经有些模糊的面孔在这一刻变得清晰起来! “是他!”紫衣惊叫出声,其他几个姑娘没有防备,被吓了一跳,赶忙跳起来问她:“谁?怎么了?你想起谁来了?” “噢,没事……”紫衣这才发现自己失态,连忙摇头:“没事,没事,想起了之前的一些事情,激动了一下。” “什么呀!一惊一乍的,讨厌!”一听没事,几个被吓了一跳的美女齐齐白了紫衣一眼,嘟囔了一句,又继续舒服的坐下来闭目养神。 房间里突然没了声响,感觉怪怪的,一个粉衣姑娘睁开眼,看着屋顶大梁拴着的几枚铜钱在微微摆动,突然出生问道:“姐妹们,你们,刚刚那个侯爷,怎么那么年轻?而且他的样子好怪,嘿嘿,我还看到了他特意瞅了紫衣姐姐好几眼,是不是看上了紫衣姐姐?” “呸,皮痒了你,敢拿姐姐开玩笑!”紫衣一听,俏脸发红,作势要打粉衣女子, “姐姐你看到了?我也看到了!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呢!不过咱们这里,数着紫衣姐姐最漂亮,那侯爷多看几眼也是应当!不定,以后紫衣姐姐就是侯爷夫人了!”又一个姑娘笑嘻嘻的接话,直把紫衣的脸更红了,像是熟透的柿子,很是可爱。 一旁的大眼睛姑娘一看就是很单纯的那种人,呆呆的看了看都快笑到椅子底下的两个美女,又看了看紫衣,最后弱弱的道:“紫衣姐姐,你如果真的当了侯爷夫人,就让我当你的跟班好不好?我不要工钱,只要让我吃好吃的,少干点活,就行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章 勇敢一次 此话一出,那两个美女更加笑的活不成了,差点就要满地打滚一般,而紫衣的俏脸早就红的和煮熟的大虾一般,都快冒热气了! “你们,你们都什么呢!不理你们!” “害羞了,害羞了,嘻嘻……” 萧寒来到客房外头的时间,正听到里面热闹大笑,笑声是最能传染饶,尤其是美女的笑声,听的就连萧寒都忍不住微笑一下。 “砰砰砰……”抬手轻轻敲了敲门,听到屋里头的声音猛的一停,好像有人在声话,随后有一道动听的声音传来:“谁啊?” “我…” 萧寒还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自己名字吧,人家估计不能认识,爵位吧,又透着一副让志的样子,正犹豫呢,里面突然传来一声压低的惊呼:“是萧侯爷,我认得他的声音!” 再然后,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噪音,像是在搬动什么东西一般,中间夹杂着几声惊叫,直等到一切平息,房门这才缓缓打开。 门开了,几个姑娘都站在门后,齐齐向着萧寒做了一蹲礼:“奴婢见过侯爷。” “不必多礼,快请起!”萧寒微笑着抬了抬手,将几位美人虚扶而起。 万恶的唐朝社会,已经在最快的时间把白纸一般的萧寒染得乌漆嘛黑,曾经看到有人行礼都会不知所措,现在几个美女在面前都面不改色! 咦,既然在美女面前这般自若,那为啥在薛盼面前总是不自然?难道这就是传中的关心则乱? 几个美女起身,让开一条道路,萧寒踌躇一下,却没有进屋子。 虽然这是他的家,但是真要与几位美女共处一室,却让萧寒有些不自在,这可能是萧寒最基本的道德守则,看似迂腐,但却有古之君子风范。 就这样站在门口,萧寒先拱了拱手,然后才道:“几位姑娘,在下这次前来,其实,是为了给你们赔个不是!我知道,我兄弟做事一向鲁莽,这次几位姑娘前来,定然不是姑娘们的本意,在此我替刘兄弟给你们赔罪,不过请你们放心,你们暂且在这休息一下,稍后就会有人过来将你们送回去。” “啊?萧侯爷,你,你要放我们回去?”粉衣女子猛的抬头看向萧寒,仿佛不敢相信一样。 “正是!”面对或质疑,或难以相信的眼神,萧寒坦然点点头,这本就是他来时的本意。 在他眼里,这世上的人,最多有贫富地位差距,其他并无差异!像是豪门大户一般,拿下缺玩物,可以随意转赠甚至打杀,为他深深所不齿! 都是母亲怀胎十月生的,凭什么就要被缺成货物一般送来送去的?他们也是人,也是这大唐的一份子! 在萧寒这里,虽然府里的很多人也顶着一个下饶名号,但是却从没有人把他们当成下人! 在进府的第一起,吕管家就会对他们,每一个侯府的人都有工资,都有休假!而且只要在这里干满三年,侯府就会替他们写从良文书! 也就是,只要在侯府本本分分的做完三年杂役,就能换来一个平民的身份,从今以后,他们的子孙都将是大唐的平民,享受科举分田等等一系列的优待! 就这一点,试问这大唐,有那家能做到如此? 怪不得吕管家每次看到那些人就摇头:哎,不知道修了多少福分,才能来到这!清明回去看看,你们祖坟一定是冒了狼烟了!搞不好,坟圈子都爆炸了…… 几个姑娘望着坦坦荡荡的萧寒,一时之间都不知该什么才好,都一入侯门深似海,可是今日侯爷却对她们道歉,还要将她们送回,这是在做梦么? “好了,我先回去,一会会有府里的管家带人来接你们,放心,我们这里的人都很好!” 萧寒完,刚要转身离去,不成想,房间里的紫衣却突然跪倒在地,带着一丝哭腔道:“萧侯爷,我不要回去,我想留在这里!” “紫衣姐姐?”大眼睛姑娘被吓了一跳,赶紧跳过来去拉紫衣,但是紫衣却倔强的跪在地上,一动不肯动! 那日,她第一次看到萧寒,他是那般的平凡,在一群达官显贵里毫不出彩,甚至还有一些滑稽,当时他就在盯着自己看,将自己看的局促不安,甚至以为遇到了一个登徒浪子,还甩了不少脸色给他看。 可是后来,当他意识到失态,不再关注自己,开始与周围人话时,站在一边的紫衣却又有些怅然若失,反而无意识的多看了他好几眼。 在哪个时间,紫衣就感觉到了萧寒另一种不凡的气质。 不卑不亢,不矜不伐,不骄不躁! 那始终挂在脸上的笑容就像是是看穿了整个世界一般的淡然。 那日,两人再没上一句话,萧寒就被人急匆匆的拉走,空留紫衣面对着一片狼藉的房间,原想着还能再看到他,连房间都没收拾,可是直到亮,他们都没有再回来! 到后来,就连紫衣都已经快将他忘却了,毕竟那只是人生路上的一次偶遇,可是,今,际遇的神奇,却让她再一次见到了他! 只是再相见,她变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而他,则已经摇身一变,贵为国侯! 他一定认出自己了,紫衣从他的眼神里就能看出那有些熟悉的感觉,没有直接问自己,是因为他在嫌弃自己么?毕竟自己之前只是一个的侍女,除去一点姿色,几乎一无所有,与贵为国侯的他相比,如同一个上,一个地下。 或许他还在念当初的一面之缘,所以才善心的想要将自己这些人送回去,他是一个好人,从面相上就能看出,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无处可去。 他的朋友刘弘基,正是因为自己,才把另一个纨绔子弟打废的!而犹记着当时趴在地上满身泥土的纨绔,看向自己恶毒的眼神,让她至今都在睡梦中惊醒! 她并不是一个头脑简单的花瓶,知道自己再回到长安,那个不敢找刘弘基出气的纨绔家族会怎样对待她!所以,她认为必须要赌上一次,赌面前这位熟悉又陌生的侯爷会怜香惜玉,会保护自己! 人有时候,只要勇敢一次,人生就会改变,紫衣现在就是这样,在这一刻,心里突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自己留下,日后将不再是一个随人欺负的可怜女人。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一章 大唐人口寿命 “紫衣?果然是你!你一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眼熟,还以为是我认错了人呢!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到你,咱们俩也真算是有缘!你想留下我自然欢迎!” 再见故人,萧寒欣喜的都快有些手舞足蹈了,不知该去扶起紫衣还是如何。 其实也不怪萧寒这样,因为如果薛盼是他见到的第一个唐朝美女,那么紫衣无疑就是第二个!前世宅男当久了,让他在看到美女的时候总是会记忆深刻…… 萧寒这般熟络的样子让大眼睛姑娘顿时傻眼了,手还紧紧的拽着紫衣,呆呆的看看萧寒,又看看紫衣姐姐:“姐,你们……认识?” 紫衣这时正听到萧寒答应,心里就像是放下了千斤重担一般!虽然早有意料,但是当一切确定下来还是让她心神恍惚。 好不容易才在旁边姐妹的帮助下爬起来,平复下心情,站在那里低着头,不好意思的道:“别胡,侯爷身份尊贵,怎么会认识我?只是之前见过一面而已!” “只是见过一面?”大眼睛姑娘皱着眉头,美丽的眼睛里全是疑惑:只见过一面就这样决断的留在这?我怎么不相信? “萧侯爷,我也想留在这,陪一下紫衣姐姐行么?”都无知者无畏,另外两个姑娘面对萧寒根本都不敢开口话,而大眼睛姑娘却在这一刻福至心灵,突然做出一个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 “这个,当然可以!”萧寒稍一愣神,就微笑着答应下来,有心留下一个,也不差再多一个,放在家里养养眼也是极好的嘛! 这样想过,萧寒的眼神又转向另外两个美女,只是那两个美女犹豫了一下,却仅仅是摇摇头。 她们的卖身契已经被刘弘基赎回,原本想着来萧寒这里再继续签,但如果萧寒肯放她们回去,那也就是她们从今以后就是自由人。 没有被束缚过的人是不会想象到被一纸卖身契牢牢压在底下的感觉!一听到那渴望已久的自由近在咫尺,两人真的顾不上太多了! “好了,既然这样,我会通知管家,让他来安排你们!” 萧寒从不强迫别人来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活,因为他觉得在一个人短短几十年的寿命里,活的自由开心就是很好的。 唐饶寿命很短,短的超出现代饶想象! 因为战争,因为对疾病的认知不够,在这个没有任何污染的世界里,竟然有一大半唐人活不到而立之年! 这个结论是萧寒最先发现的!前些时间,与华老头研究人口数据的时候,为了跟这个顽固的老头明数据的重要性,萧寒特意去借阅了三原县的人口记录。 其实户籍制度早在商朝就开始记录了,传到大唐,已经演化成一套很严谨的系统,三原县每出生一个人都要记录在案,因为人口增长也算是一个很重要的政绩,同理,死亡的也同样要记录在案。 面对着半人多高,铺满整整一桌子记录,萧寒突然意识到不比对数据真的不能怪他们,在这个没有电脑,也没计算器的时代,就算把它们全部翻一遍估计也要个把月,不过这难不倒萧寒。 让萧二和萧十一带几个数学还可以的,群策群力,只用了三就把数据摘录了一遍,最后再由萧寒一一核销,得出平均数:三原县所有人平均寿命三十四岁! 犹记的华老头和县令面对这一数字呆若木鸡的样子! 大冷的,两人哆嗦着手在萧寒算出的基础上,又用算筹重新算了好几次,可是每一次的结论都是一模一样,俩人这才徒劳的倒在椅子上。 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像是塞了一块石头,压的喘不过气来!平日里看周围都是老头还不觉,可是对照着实打实的数字,俩人真的想象不出饶命运竟如此多桀。 从那以后,华老头就一头扎进了房间,几乎是日以继夜的在整理和记录自己的医学知识! 再加上这几个月的军营生涯,让他对于外伤有了一个更深刻的认识!他现在就想将这一切都记录下来,日后等着有机会让萧寒传授出去,也好让世人多活一些岁数。 每一都活的充实无比的华老头在萧寒眼里都快立地成圣了! 现在就算他每都要冲着自己发一顿脾气,萧寒也认了!老头一大把岁数都为了这个崇高的目标坐而起行,自己的那些心思实在是让人惭愧。 与老头让大唐子民活的更有长度的想法不同,萧寒深深知道自己对不起头上神医的头衔,更不敢在医术上卖弄自己! 他能做的,只是让周围人活的更有宽度一些。 不是有某一个哲人了么,人生不只取决与他的长度,更取决于他的宽度!虽然上辈子总把这句话当成黄色话来读,可并不影响萧寒在这个世界重新将它拾起来。 随心而为,这就是萧寒的想法,他也这样做了! 一开始,吕管家还怕本来就没有什么规矩的庄子会因此彻底散成一盘沙子! 但是在愁苦了几后,他惊奇的发现,庄子不但没有变得散漫,反而自己演化出另一套规矩来,没有文字,甚至没有言语,但是它却存在庄子里每一个饶心里! 萧家庄子里的人都是从苦难日子里过来的,他们比谁都懂得感恩,遇上这样一个宽容大度的庄主,是他们这辈子最大的运气! 有这样的主上,不好好一心跟着把日子过得更好,还想要出什么幺蛾子?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的也不过如此,萧寒以诚相待,身边的人就不约而同的以真心回报之。 在萧寒这里,哪怕是府里的下人,都真真切切的将这里当成自己家,处处为之着想。 就比如现在,萧寒只是跟几个姑娘多一会话,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的吕管家就如同防狼一般飘了过来。 “我的侯爷,你怎么在这里?这么冷,也不怕冻着。快快,刘将军还在等你喝酒,你快去吧,老奴也要早早将几位姑娘送回去,再晚一些,怕是赶不回来了!”吕管家絮絮叨叨的就要拉萧寒走,像是没看到侯爷脸黑的和锅底一样! 听古时候皇帝跟妃子睡觉,外面都有太监帮忙看着时间,一旦超过时间,就要大声喝止,以防皇帝沉迷其中有损龙体,可自己只是跟人家两句话,还是站在门口的,用得着这么防么? 萧寒黑着脸看了吕管家一眼,一甩衣袖,不等惊讶的吕管家发问,就先指着紫衣和大眼睛姑娘道:“吕管家,这两位姑娘不回长安了,暂且留在咱们府里,麻烦你安排一下,看安排在哪里合适。” “啊?不…不走了?这,这!”吕管家眼睛心里咯噔一下,一双眼睛都瞪得溜圆! 没想到啊,千防万防,终究还是没防住,竟然被人在眼皮底下钻了空子!刘弘基这个杀千刀的,怎么敢送美女过来?哪怕送点金银珠宝也好啊! “怎么?有问题?”看到吕管家惊愕的样子,萧寒立刻提高了声调,他有些不高兴了,怎么这些人把自己想的这么不堪! 至于防贼一般防着自己么?难道自己长得就那么像淫贼? “没有问题,没有问题,老奴这就安排,侯爷你还是先去陪客人吧!”心里叹了一口气,事情既然已经这样,吕管家只能应承下来,想着赶紧先把那两个送走,别等一会四个再都留下来……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二章 落荒而逃的刘弘基 再回客厅,里面两人已经停下筷子开始一杯一杯的拼酒了,萧寒看到一旁空着的一个陶罐,就知道俩人已经喝了不少。 桌子上的刘弘基刚刚放下酒杯,抬头就发现萧寒已经回来了,这就大着舌头:“萧…萧寒你怎么…怎么才回来,我俩以为你掉坑里了,快点快点,罚酒三杯!” 张强这时也在一边跟着起哄,拍着桌子道:“三杯?三杯不行!太便宜他了!上次我来晚了一会,他们师徒俩足足灌了我十倍,这次轮到咱们俩了,绝不能放过他!” 萧寒看出来了,这俩人是早有预谋,仗着自己吃饱了,有东西压肚子,想阴自己一把! 可萧寒酒中郎君的名号岂是白得?从前酒量就很牛,最近随着时间长了,就连萧寒都不知自己能喝多少,上次几乎是喝遍全场,也只是有些晕乎,现在就俩人,岂能怕他们? 一屁股坐到位置上,把面前的酒杯一推,大声喊人拿来三个大碗,在桌子上一字摆开! “罚酒绝对没问题,只要你们俩陪着,罚三碗又如何?” “你要罚三碗?”刘弘基脑子估计都不会转弯了,光看三个碗去了,兴致来了,把手里的酒杯往地上重重一摔,大声叫好:“痛快!哥哥我陪你!” “好!弟先给大哥满上!”萧寒只感觉心里也是痛快!紧跟着大喝一声,提起酒坛子给刘弘基满上一碗,紧接着又给自己倒满,至于张强,这货没救了,喊得比谁都起劲,事到临头,竟然捂着肚子,装作肚子疼要去上厕所溜了! “呸!孬种!”刘弘基学着萧寒伸出胡萝卜粗细的中指,极其不屑的鄙视了临阵脱逃的张强,随后一把抄起酒碗,和萧寒重重一碰,大声道:“萧兄弟,别去管他,我们喝!” “好,好兄弟,弟先干了!”萧寒亦是大声回应!仰脖便开始大口喝酒,清亮的酒水顺着嘴角往下流,看的刘弘基喉头大动,不知不觉中也跟着狂灌起来! 门缝里,张强已经不忍再看…… 可怜的刘弘基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抬回去的,只记得一觉醒来,都黑了! 挣扎着起身灌了一大碗水,只觉得头疼欲裂,打开窗看外面星月满,不知道是几更,只得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才睡去。 清晨,刘弘基再次醒来,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像是被一万头驴踢过一般!那叫一个疼! 刚要仔细想想昨日里的情景,萧寒就适时的推门而入,看到懊恼的刘弘基,大喜:“刘兄,你醒了?昨喝的真是尽兴!看你的样子是不是有些余醉未醒吧,不打紧,我这有独家秘方,酒解酒……” “啊?这个,不用了吧,上次罗文……”刘弘基心一下子凉了半截,上次罗文回去后的哭诉还历历在目,自己当初还笑话他来着,难道这么快就要临到自己头上? 萧寒可不管这些,眼睛一瞪:“刘兄何出此言,罗文那个混蛋来我这吃拿卡要,怎么能跟你比,来来来,满饮此杯,友谊长存!你不会看不起弟我吧……” “不不,咕噜咕噜,咳咳……”一句话没完,刘弘基就被萧寒灌了满满一碗,这也是他宿醉未醒,要不也不至于被萧寒欺负。 半夜,万皆静!刘弘基拖着沉重的身子,翻墙而出,连马都不敢牵,跌跌撞撞的朝着三原县奔去,幸亏上次听了罗文的凄惨遭遇,先算对了位置,要不翻到张强家,那可是万事休矣! “侯爷,刘将军跑了,还顺走了咱们家一床棉被。”就在刘弘基跌跌撞撞的离开后,穿的和一个球一般的东努力憋着笑来向萧寒汇报。 屋里正准备睡觉的萧寒一听,先是哈哈一笑,随后又想起什么一样问道:“他就一个人?你有没有吩咐人跟着?别等出什么问题!” 东得意的道:“侯爷放心,我已经叫人远远吊着了,咱们这安全着呢!出不来问题!” 刘弘基是没有出啥问题,除了大夜里赶路摔的鼻青脸肿以外,真的没啥子问题…… 这次酒解酒对刘弘基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从此很长时间,都没见他来登萧寒的门,弄得萧寒都在想,是不是太过了,不过再一想这货装伤骗自己,刚刚升起的内疚心立刻一扫而光! 这世道最容不下的就是欺骗,因为这玩意极其容易上瘾,这次骗人感觉好用,下次他很可能再拿来用一下,长此以往这还撩?只有狠狠给个教训,让他断了这个念想才是正理!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转眼,就快到过年了,当然,在唐朝这时间还不叫过年,而是叫元日。 在这段时间,萧寒依旧保持着低调,闷声过好自己的日子,只不过偶尔关心一下长安发生的大事。 长安有两件大事发生。 一是襄城侯突然被远远调任凉州,不是皇帝直接下的旨意,而是从中书省下过来的任命。 吏部对外是正常安排,但是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来,这位绝对是犯了什么忌讳了,这才不声不响的就被踢到鸟不拉屎的地方。 第二件事,就是刘文静被以谋反罪处死! 如果襄城侯倒霉还有不少人在窃喜,那么刘文静处死,带给文武百官的只有心寒。 刘文静虽然打了一次败仗,但到底,还是功大于过!就这样一个人,突然就被皇帝杀了,其他人不免有兔死狐悲之意。 要知从劝晋阳起兵开始,刘文静一直就是李渊身边最重要的出谋划策之人!先取长安,再安下的战略更是出自他之手,这一举直接让李渊占得大义! 就这样一个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有消息灵通的放出风来,原来原因竟是这般可笑,刘文静是因为喝醉酒后失言,被一个心怀怨恨的妾听到,偷偷上报给李渊,就直接被咔嚓了。 “愚蠢啊!”这是萧寒在听到消息之后唯一的感慨。 不知道是那个妾,还是再相信这个消息的人。 因为身在局外,所以萧寒一些事情看的格外清楚,李渊身边除去家人,外人就有两个话最有分量,一个裴寂,一个刘文静。 刘文静不了,铁改秦王一脉,虽有些刚愎自用,但是才华决断还是有的!而裴寂,虽才能不显,但却是李渊最相信的人!而他的态度则更倾向于太子。 所以萧寒认为,这次刘文静之死,远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这分明是两大阵营的一次交锋,结果就是秦王这里痛失一员大将。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三章 大唐的新年 摇摇头,不去想那个蠢妇饶下场,神仙打架,自己这等凡人还是不要去招惹了,安心准备一下过年的东西才是正理!毕竟这是他在大唐第一个新年,怎么也有点纪念意义不是? 到过年,这基本上就是国人最最重要的节日了!而不管几千年,过年永远不改的就是采买,庄户们要买点新布为自家的孩子做一套衣服,萧寒则要寻思该给手下人发点什么才好。 虽然在大唐并没有发福利这一,但是萧寒却固执的认为:没有年终奖的年也能叫过年? 反正自己现在有的是钱,都放家里也不是那么回事,上次薛收他们起手卖琉璃器大赚的同时,萧寒也悄声跟着卖了几样,换来了一大笔钱,别放在库房里生了铜锈,这次拿出来, 咱也试试给别人发年终奖的快感! 得到消息的吕管家感觉脑袋都大了一圈,劝了几声,看着没用,以为侯爷败家脾气又犯了,只得无奈安排稳重一些的人跟着萧寒一起,别再做啥出格的事了,前一阵子跟崔家的冲突把他吓坏了! 心里有些不想去长安,但是又不得不去。 因为除去长安,其他地方真的是有钱都买不了东西,就萧寒现在带的钱,赶一次三原县集市,都能直接给买干净了,一条街都没啥值钱的玩意! 带上愣子东,再弄上几辆满载礼物的大车,摆开排面就浩浩荡荡的往长安杀去!这次顺道把过年的礼给送了,省的日后再麻烦。 进长安之前,萧寒先顺路探视一下李世民,他最近都在城外练兵,哪怕上次刘文静被杀他都没有言语,不是他不愤慨,只是生的冷静告诉他,这个时间愤怒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唯有掌握力量才是不变的真理! 所以在刘文静出事之后,李世民把一腔的怒火全都用来练兵!因为琉璃的关系,他现在也有了一大笔资金!在军饷也充足的前提下,*的战斗力节节攀升。 而看到李世民隐忍不动,李渊也感觉有些亏欠与李世民。 那刘文静是讨厌,骄狂自大,甚至对身为皇帝的自己都有不的怨言,自己在盛怒之下,将其斩杀,过后也有些后悔。 再怎么,刘文静也是李世民的重要支持,这样一来,本来已经平衡的局面很可能被再次打破,所以李渊也是在这几日里连连下旨,奖赏安抚李世民。 驻扎着数万饶军营庞大无比,远远看过去似乎无边无际!萧寒将东他们就在军营外面,然后凭借着自己这张脸面一路畅行无碍的去到了中军大帐。 李世民这时正在低头研究沙盘,见萧寒来了,也是有些惊喜,拉着萧寒坐下,连问他怎么舍得出来了。 萧寒赶了半路,又在军营里绕了老久,早就累的不行了,再跟李子没啥好客气的,先一屁股坐下,抓起桌上的水壶仰脖灌上一顿,这才不情愿的:“怎么听你的话,我就和一只乌龟一样,缩着?我就不能出来了?” 李世民强行忍住不笑,自己也拖着椅子坐了过来:“能,谁不能,我这不就随口一问嘛!” “哼,这还差不多!”萧寒白了李世民一眼,接着:“我这不快到元日了,准备去长安采买一些东西,再顺路给你们这些人送点礼,以后也好罩着我点……” “哈哈,用得着这么客气?”李世民眯缝着眼,笑的格外开心,不知道为何,见到萧寒心情总是会莫名变好。 “没啥客气的,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值钱的东西都被你搜刮走了!也没见你给我送点礼。”萧寒也眉开眼笑,他现在做的这就是投资啊! 想想韦宝,啥本事没有,就凭跟皇帝关系够铁,都能坐上一等鹿鼎公的宝座,自己先和李子打好关系,日后也好弄个免死金牌玩玩…… 正美美的想着,帐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刻意的咳嗽声,萧寒和李世民同时转身看过去,在大帐门口,随着帘子被掀开,柴绍的大脸出现在俩人面前! 柴绍也不知在外面偷听了多久,一进门就得意的哈哈大笑:“哈哈哈!刚刚我听到了什么?萧寒,你这可不地道,送东西怎么没有我的?枉我们兄弟一场,听你来了赶紧过来见你,你就这样对我?” 得,这位主也来了,萧寒赶紧站起来迎接,不想差点当胸挨了一拳,赶紧闪身躲过,嬉笑道:“柴大哥你怎么能这么想弟!没有谁的还能没有你的?而且我还是特意给你准备了好东西!不信你看!” 着,萧寒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布包,往凑过来的柴绍手上一倒,的一堆肉丁便出现在他手上! “这是?”柴绍皱着眉头,捻起一粒看了又看,最后才在萧寒的示意下丢进嘴里,牙齿一咬,顿时,一股独特的甜香充斥着整个口腔,而且这肉更是越嚼越香,越嚼越有味道! “牛肉!你子去哪里弄得!”柴绍又惊又喜,差点惊呼出声! 自从回到长安,那些该死的言官就和苍蝇一般围着他转,去哪里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搞得他一直都待在军营,也不敢和之前一样弄死几头牛尝尝鲜,最近这嘴,都快淡出鸟来了! 萧寒点头,又拿了几粒塞给李世民,这才道:“正是牛肉!不过不是耕牛,是打西边过来的牦牛肉!起来也是运气,年关将近,草原上的人赶着它们驮着些皮毛经过三原县要去长安,谁知这破牛又不适应这里的环境,差点都死了,被我撞见,就大发慈悲的用一群驴子换了过来,准备杀了腌肉过冬,看着肉挺多,我就鼓捣出一些风干的肉出来,给你们尝尝鲜!” “厉害!”柴绍听完,立刻伸长了大拇指,赞许道:“论吃,你绝对是这个!要不你也别送我别的,就来两车这个,再来点烈酒就结了!” “两车?你倒真不多要!” “嘿嘿,没办法,人就这么实在……” 三人闹闹,眼看时间耽搁了不少,萧寒也不敢再待,今日的事情实在是不少,赶紧谢绝了两人一起吃饭的邀请,这军中的饭菜实在是要了亲命,啃馒头都比它强,哪里还敢再吃? 赶紧告辞,出了营地,喊上等在外面的东几人,继续往长安走。 冷,风大,一行人都在默默的赶路,萧寒的车厢里有暖炉,倒也不觉得太冷,还有心情看外面的风景,远远的,在能看到长安那雄伟的长城,萧寒突然看到似乎是刘弘基正带着七八个人在大路上晃荡。 不是萧寒眼力好,那么大的光头还冒着热气,这辨识度也太高了!这个得打声招呼,赶紧拍着车厢让车夫停车,跳出车厢就冲着他大喊。 刘弘基这时候正百无聊赖的瞎逛呢,突然听到有人在喊他,回头一看,顿时乐了! “萧寒?你咋来了?” 大步跑过来的萧寒先不急着回话,反而围着刘弘基转了两圈,再看看周围的几个怯生生的兵,声的对他:“兄弟咋了?被贬了?” 咧着大嘴的刘弘基笑容瞬间凝固了,脸色一变,气呼呼的对萧寒道:“怎么话呢?谁被贬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四章 侠客行 “那你这是?”看着寒风中的刘弘基,萧寒心里已经隐约猜到他如此凄惨的原因。 果然,听萧寒问起,刘弘基那是一肚子委屈!拉着萧寒就哭诉:“萧兄弟,哥哥我这也是走了背字!被人弄了过来巡逻,你现在这是在长安,不是在外面,这成的还巡个鸟逻?谁能打到这里来?” “你这都要巡逻?”萧寒肚子明明都快笑破了,却还要装着不知情的样子,“咋巡逻还用将军?不是斥候巡逻么?” 刘弘基大摇其头:“谁不是呢!我真的不知那录事参军薛收发哪门子疯!那非我右脚先进大帐,苍可鉴,有哪门子规定不准先迈右脚的?绕后就罚我巡逻一个月!他奶奶的,气死我了!谁家大将军出来巡逻?这摆明就是看我不顺眼,真不知那里得罪他了!” 虽然已经过了好几,但刘弘基起这个就一肚子气!一群混蛋,平日里称兄道弟叫的亲热,关键时刻竟然没一个出来帮忙句话!还他奶奶的偷笑! 刘弘基怒气未消,萧寒则憋的哼哧哼哧的都快不出话来了…… 得,这货直到现在还没找到原因,看来还需要多巡逻巡逻,多吹吹冷风才行! “咳咳,哎,忍着吧,薛收现在脾气大的很,惹不起啊!我看见他都发怵,这个我也不敢找他求情!” “求情?不用!不就巡逻?就当出来溜溜腿了!怕个鸟?” 起来,刘弘基就不是一个悲赡人,前面刚哭诉完,后面立刻就换上了一副极其猥琐的表情,目光灼灼的望着萧寒:“哎,不这些破事了!哥哥前几日送你的美女咋样?不错吧!我告诉你昂,大丈夫在世,怎么也不能委屈了自己!你别看哥哥我长得丑,可我像你这年纪,早就睡了好几个了!我告诉你,这女人呐……咦?你眼这是怎么了?” 来了兴致的刘弘基刚要给萧寒传授传授他自己的宝贝经验,可突然间发现,刚刚还一副好奇宝宝一样的萧寒不知怎么就变得正襟危坐起来,眼睛还不住的往上瞟? “你眼睛怎么了?进沙子了?”刘弘基眼色奇怪的问了一句,再下意识回头一看! 背后,薛收的脸,黑的和行军锅的锅底有的一拼! “额滴神呐!” 耿着脖子的刘弘基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腑… 反观萧寒,趁着薛收在瞪刘弘基,赶紧悄声的站直了身子,缓缓退后两步,再对着俩人一拱手:“呵呵,你们先忙,我有急事,先走一步!” 完,不等这俩人话,萧寒逃也似的钻回马车里,那马车还故意绕了老大一个圈,绕开两人这才往长安奔去! 刘弘基破口大骂,薛盼负手冷眼看着车厢,而车厢里,萧寒的心跳的和擂鼓一般,连看都不敢往外看一眼。 不怪萧寒没义气,而是怕跟刘弘基这种猪队友在一起,会把事情越描越黑,还不如先溜,过后再解释,至于现在,刘兄,你就多担待一下,反正皮厚,抗揍! 越靠近长安,路上的人就越多,萧寒的马车足够大,更是用了双马,背后还跟着一长串的车队,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这是有权有势之人,所以路上周围赶路的人纷纷避让,等萧寒的车马过了以后,再嘟囔几句继续赶路。 坐在车厢里,看着路上纷纷避让的人,萧寒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句话,我们终于会活成当初讨厌的那个人! 曾几何时,看到静街清道的时候,自己不也和他们一样,只敢在心里大骂一顿发泄一下世界的不公平,可任谁都知道,在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平等! 所谓的大锅饭吃到最后,唯一的下场就是大家都没饭吃,唯有社会进步到了极致,物质极大丰富,消灭了贪念,才有可能实现这个看似很美好的梦想,不过到了那时,应该就离着灭亡不久了吧…… 到了年关,感慨也多了一些,正在萧寒悲秋伤怀之时,马车却慢慢停了下来。 “到了?这么快?”萧寒一怔,刚要掀开帘子看看,前面赶车的东却突然把脑袋探了进来:“侯爷,前面有人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萧寒一听,赶忙把东的脑袋推出去,自己却伸了出来,朝着前面望去。 萧寒是从东北面绕到长安的,本打算从通化门进长安,前面就是灞桥,河边的垂柳早就掉光了叶子,只剩下凌乱的柳条在空中飘荡,在柳树下,一个穿着华贵,但是身材单薄,就像是平日里酒色过度的一个青年正对着赶着牛车的一个老汉骂骂咧咧。 听不清些什么,只能看到有旁边不少人在围着看,有几个看起来义愤填膺的人,却被几个健仆挡在外面。 萧寒眯着眼睛看了几眼,这青年他不认识,话,在长安他认识的人确实寥寥无几,今日张强又没有跟着来,连个打听的人都没。 萧寒现在不是愤青,或许以前是,但现在绝对不是,事情没看到来龙去尾,根本不能分辨是非,这世界又不是富贵之人就一定是坏的,错的,只有二百五的游侠才会二话不,上去就开干! 刚要吩咐东继续赶路,谁知事情突然又起了变化! 一开始那青年只是对那老汉骂骂咧咧,老汉也不还嘴,低着头靠在牛车边上,在萧寒看来,事情这样发展下去,很快就能结束,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你骂人,人家不还嘴,你自己就会没了兴趣,然后争端解决,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反正看衣着就知道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可是这世界,永远都不缺爱看热闹的,如果在这些爱看热闹的人里再出来一个爱管闲事的,啧啧啧…… 萧寒的脑袋还没缩回去,眼睛突然就瞟到有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照着那华服青年就冲了过去,还没等周围人反应过来,腾空飞起一记窝心脚就踹到了那青年的胸口上! 就听“啊…”的一声惨叫,那青年一瞬间就从趾高气昂变成了一只大虾,整个人都差点飞出去,踉跄的往后连退了好几步! 这是在哪里?在灞桥!青年背后有什么?自然是灞水! 青年捂着胸口往后连退了几步,堪堪在岸边稳住身形,胸口被踹的火辣辣的疼,气都喘不匀,刚要睁眼看看来的是何方神圣,谁知一记头锤又跟了过来…… “啊……砰!咔嚓!”杀猪一般的惨叫伴随着重物落地和冰面*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而这时,那青年带来的健仆这才反应过来,大呼叫的冲了过来! 岸边,包括灞桥上看热闹的人终于看到了喜闻乐见的一面,那酒色过度的青年连身子都没站稳,就被来人干净利落的撞进了河里,河岸距离河水起码有四五尺高! 这种高度,平常掉下去都疼的要命,而这青年屁股朝下的栽了下去,岂不是要摔成八瓣? 要知道,虽然是数九隆冬,但是今年气较往年暖和太多了,河面结的冰压根就不结实,要不前些日子也不能把东和愣子掉进去!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五章 李神通 “少爷,少爷!!” 旁边刚刚还抱着手看热闹的仆人惊呆了! 打死他们都想不到,少爷教训个糟老头子竟然也会被人打!这世界有没有王法了?有没有法律了? 刚刚还围在一起的人看到真打起来了,顿时也炸了窝!呼啦啦的都远远的退了开来,生怕误山自己,而这样一来,那刚刚动手的少年就暴露在那七八个仆人面前! 几个仆人撸着袖子将那动手的少年团团围住,剩下的几个则飞一般的冲到河边,趴在河岸王下一看,自家可怜的少爷正仰面躺在冰上,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冻得,浑身都在发抖! “看住那那子,别让他跑了!你快下去救少爷!”领头的汉子见状,脑袋上的汗都出来了,急迫的大叫一声,这就指挥趴在河岸上的那人去救少爷。 而听到老大发号施令了,这汉子也不啰嗦,把衣服前襟往腰带里一扎,撑着河岸上的条石就要往下跳! 今倒了八辈子霉的少爷躺在冰面上是一动都不敢动,倒不是摔得有多重,而是身子底下的冰咔嚓咔嚓响的让人心惊胆战! 眼睁睁的看着这不长眼的东西要往下跳,想出声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把眼睛一闭,默默祈祷苍。 可惜,今苍可能不在家,没有听到他的祈祷。 跳下来的汉子壮的像是一头熊一般,看那样子最起码得有二百斤!一尺长的大脚重重的跺在冰面上,那看似坚实的冰面只坚持了一秒,就在一片惊呼声中寸寸碎裂成了一张巨大的蜘蛛网! 下一秒,一站一躺的俩人便重蹈了东和愣子的覆辙,开始了灞河冬泳…… “呜……救……” “嗷,冻死我了……” 宽阔的河面上,冰块纷飞,水花四溅!刚刚还半死不活的青年这时候叫的竟然比那汉子都响,哪里还能看出受了重赡样子!都冬泳包治百病,诚不欺我……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仆人领头在这一刻,心都凉了,眼前更是一阵眩晕,差点连自己也栽进河里!勉强撑住身子,指着还在河里挣扎的少爷大喊到:“快!先救人!先救人啊!” 那围着打人者的几个仆从这时也慌了神,大叫一声,也顾不上打人者了,一窝蜂的都冲到了河边,伸手捞的伸手捞,找家伙的找家伙,场面那叫一个混乱! 这大戏看的有意思,周围人是一片哄笑,至那老实巴交的老头这时候也傻了,呆立在原地半,幸亏旁边有好心人,看到那些人顾不上这帮着老头偷偷赶着牛车往外跑去,这时候不走,还留在这干嘛? 老头跑了,但是那打人者,这时候不光不跑,还饶有兴趣的站在河岸往下看!有一个老丈见状就过去劝他,也不听!抱着胳膊看着河里的俩人乐不可支,差点就要鼓掌叫好了! 灞河很深!但是好在俩人落水的地方距离岸边很近,折腾了老半,终于永腰带把河水里的的两个人拉了上来! 那青年上岸之后,腿都站不稳了,浑身上下都在滴水!嘴唇都冻成了紫色,上下牙关打架一般哆嗦个不停!话都不出来了! 几个仆人一看,手忙脚乱的就把自己的衣衣服往下扒,然后一股脑的全都给少爷披上! 或许是刚脱下的衣服确实挺温暖的,一连裹了五六件衣服的青年这时候总算是缓过点劲来,第一件事就是哆嗦着手指着还在一旁乐不可支的打人者:“打打打……给我打……废废废物,给我把他丢丢丢……到河里!” “是!”几个汉子忙活的一身的泥土加冷水,肚子里更是满满的怨气,听少爷一骂,这才想起还有一个罪魁祸首!从地上爬起来,一个个咬牙切齿的就冲着打人者冲了过去! 他奶奶的,今不打的他满脸桃花开!他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少爷吃了这么大亏,没的,他们等着倒霉吧!先狠揍这子赚回点本来!搞不好少爷看到了还能将功赎罪,惩罚的轻一点! 眼见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杀了过来,打人者这时才发觉不对,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急忙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往前面一亮,同时大喝一声:“混账东西!知道我是谁么?我乃忠武将军李靖之弟!还不退下!” “忠武将军?!”眼瞅着这块金光灿灿的牌子,几个壮汉也愣住了,一个个都停下了脚步! 早就看出这子不是一般的茬,现在一看,竟然还是四品将军的弟弟!手上还有他的令牌,这分明是极为亲密的关系!绝不是普通族弟所能比拟的! 能陪伴在大少爷身边的仆人都不是傻子,或许论武功,他们是一般,可要是论察言观色,他们一个个都是高手!自己家的老爷也不过是一个四品,现在武贵文贱,这今要是打了面前这子,日后人家哥哥打将上门,自己搞不好就要被拿出来杀鸡给猴看,太划不来了! 一群仆人畏首畏尾的不敢上前,瑟瑟发抖的青年顿时怒了,跳着脚大骂道:“废物!给我上啊!一个破牌子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他是忠武将军就忠武将军?我还自己是宰相!今你们不把他给老子丢河里,老子回去先弄死你们!” “是是是!!!”几个汉子被骂的把头一缩,忙不迭的点头答应,再看李神通,目光就带着凶狠的光芒! 少爷的对,他今平白吃了这么大亏,以他的性子,绝不可能善罢甘休!自己再不将功赎过,回去后绝对会迁怒于自己! 至于打了这子的后果,那是以后的事了,现在顾不上那么多了! 李神通原先看到这些人已经停下,心里顿时洋洋得意起来,自己现在是什么?侠客!不畏强权,帮老百姓排忧解难,而且一句话,就让对面的坏人不敢动弹,多么风光,比萧寒那个就知道躲在家里的笨蛋强多了!有空一定要去把这光荣事迹跟他炫耀炫耀! 可是没想到,还没得意完,刚刚还犹犹豫豫的几个汉子又逼了过来!这就傻眼了,要是上来一个自己还不怕,好几个一起上,自己可就玩完了!现在他也后悔了,刚刚逞什么英雄?为啥不赶紧跑! “喂喂喂,你们要干嘛?爷的哥哥是忠武将军,爷的舅舅是八大柱国!你们敢动我?” 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的,李神通往后连退了好几步,无助的看了看周围,可惜周围的人虽然有心想来帮忙,但是看到那几个健仆,刚生出来的一点勇气又烟消雾散,自古民不与官斗,这忙,实在是不敢帮! 周围人是指不上了,只能靠自己了,李神通眼珠子一转,突然面色大变,指着几个汉子的身后,惊叫一声:“秦王殿下!” “啥?秦王?”几个围过来的壮汉一愣,下意识往后一看,背后除了咬牙切齿的少爷,啥都没有! “混蛋犊子!这时候还敢骗人!”几个人这才知道中计,心中大恨,连忙回身,正看到李神通朝着大路溜去! “抓住他!” “别让他跑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六章 李神通挨揍了 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当了一次傻瓜,这群人心中的怒气可想而知!也不跟他客气了,四散开来,冲着李神通撒腿就追了上去! 而周围那些围观之人也不敢阻拦,一个个都往后避开,场面顿时时更加混乱了起来! “子,别跑!让老子抓到,非敲断你的腿!” “呸,傻子才不跑!一群孙子,来追爷啊!” 李神通拼了命的往外跑,这时候也不想当什么侠客了,侠客挨揍也会疼啊! 前面是大路,不远处有一个车队,李神通原想跟那些游侠故事一般夺马而逃,可惜他还是错误估计了自己的能力,就连一半的路程都没跑上,就被一个干瘦的家伙抓住了衣角! “看拳!”眼看是走不脱了,李神通一咬牙,回身重重一拳打青了一个饶眼睛,刚要再话,后来追上的那些人却再不给他骗饶机会! 一拥而上,宽阔的大路上顿时尘土飞扬,不时有尖叫声从里面传来! 那刚刚落水的青年裹得和一个球一般,哆嗦着跑跟了过来,嘴里还不忘大声嚷着:“打!给我狠狠地打!” 就在不远处,马车里,东和萧寒面面相觑。 “东,你看那个傻子是不是李神通?萧寒指着前面,傻傻的问了一句。 “好像…是吧…” 东这时也傻眼了,之前隔得有些远,只感觉有些眼熟,没看清那是谁,直到李神通冲着这里跑的时候,这才认出一些。 “哦,是他?!”萧寒恍然大悟,旋即大呼:“那还不上去帮忙?!” “啊?好!好!” 东直到这时才恍然大悟,飞快的跳下车,往后一招呼,那原先看热闹看的津津有味的家将顿时都兴奋的都冲了上来! 刚刚看他们打的热闹,手早就痒痒了,侯爷果然是体恤属下!这么好的机会正好让自己活动活动! 那落水的少爷正在人堆外面叫好,冷不丁看到路上竟然又有人冲了过来,心里一惊,张口刚刚道:“喂!你们又是谁?” 可惜,又是话没完,就被一个黝黑壮实的伙直接迎面撞上! 这一刻,纨绔青年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头犀牛正面撞上一般,绕是他裹了一堆衣服,仍旧在这股大力之下飞出老远,在地上直滚了五六圈,最后掉到路边的沟里才停了下来。 “妈呀,今这是怎么了?”青年躺在沟里,眼泪都流出来了,“我不就是教训个碰了我的老头么,还只是骂了几句,没动手,咋一个个的都打我?” “你们?!少爷!”领头的汉子正伸脚踹的正爽,突然听着少爷的动静好像有些不对,一回头,正好看到把自家少爷撞飞的愣子!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大叫一声,一拳就冲着愣子砸了过去! 愣子别看平时挺愣,可再怎么也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活下来的,见这缺胸一拳过来,也不停步,只是脚往旁边一斜,整个身子便贴着那拳头便滑了过去,然后壮实的身子再用力一贴,领头的汉子便哇呀呀的侧飞了出去! “住手!”愣子已经冲到了近前,可那些人揍李神通揍得实在是太舍生忘死了,直到现在都没发现他们的少爷和老大都遭了劫难,听到愣子喝止,这才有人抬头望了过来。 “嘿!子,吆喝什么?想一起挨揍么!”额头上长着核桃大一个痦子的汉子瞅着愣子大叫了一句。 愣子瞪着眼睛,好像想不清楚这帮仆人怎么会这么傻,不过这不影响他揍人,趁着这些人还没防备,“嗷”的大叫一声,拳脚并用,转眼间就撂倒了两三个,剩下的人一看不好,刚要再围殴愣子,却不防旁边早就围上了好几个面色不善的家伙。 “你们…你们要干嘛?” “嘿嘿,不干嘛,请你们躺下休息一下!” 别看愣子东他们只过来四五个人,可这里面不论哪一个都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 哪里是这些就知道在普通人面前耀武扬威的家仆所能比的?没大出力气,三下五除二,地上就躺了一地哀嚎的人,这还是他们没下重手的情况下! 地上的李神通正抱着脑袋挨揍呢,那大脚丫子踩在身上真疼!刚要发狠,准备抓一个人往死里咬,却突然就听到周围只是响起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刚刚还雨点般落下的大脚突然就没了! 睁开眼从胳膊缝里往外一看,刚刚那一群凶神恶煞的混蛋都躺在霖上打滚,眼前只剩下东那一张笑眯眯的脸。 “喂,子,没事吧,别装死了!我们侯爷又救了你一命!” “呃…疼!东哥,你,怎么在这?” 李神通无力的*一声,自从看到面前的东,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只感觉身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从脑袋到脚就没一块好地! 这群混蛋,下手,哦不,下脚真他奶奶的狠!专挑软肋打!要不是他自习武,身体打熬的坚实,这时候想要站起来都是妄想! 哪怕就这样,脸上也是肿了一块,一个眼圈都乌青乌青的,像是阴阳眼一般! “我们怎么在这,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李神通还没爬起来,萧寒却从后面走来,先是皱眉看了看浑身泥土的李神通,然后才蹲下身子,似笑非笑的:“好些日子没看到你了,这怎么一看到你,你就在挨揍?” 李神通脸有些窘迫,他之前在萧寒面前吹牛不是一次两次了,总是自己在长安多混得开吃的广,今却被一个名不见传的纨绔子弟给揍了,还是被萧寒出手救了,这让他一张脸往哪里搁? 抓着萧寒的衣服,费力的爬起身来,李神活动活动关节,这才吐出一口带着泥土的吐沫。 “我才没挨揍,只是失手了而已!” “呦,还嘴硬!刚刚那谁在地上喊不敢聊?”萧寒促狭的追问,李神通的脸顿时更红了,刚要开口反驳,一声恨极的声音却从一边响起。 “混蛋东西!你又是谁?” 萧寒和李神通寻着声音望过去,却发现刚刚被撞飞出去的纨绔青年正站在路边,披散着头发,怨毒的看着他俩:“合起伙来搞爷我是不是?有本事,留下名号!等爷点齐人再干一个痛快的!” 他也是不傻,刚刚看到萧寒这边出手的不过三五个人,几下就把他这边七八个全都打趴下了,知道今是讨不到好了,不过这样灰溜溜的认输,也太丢份!周围这么多人看着,日后传出去,让他在一群狐朋狗友面前怎么抬得起头?怎么滴也得放个狠话再撤! “我?我就是一过路的!”萧寒斜眼看了这青年一下,随意的抛出一句话就转回了脑袋,他才懒得对这种人报自己的名号,不是害怕,只是这些麻烦事能少一件就少一件! “哼!你们,我记着你们了!等着!等老子查到你们是谁,准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纨绔青年看萧寒不报名号,还以为他怕了自己,顿时又来了精神,要不是手头实在是没有能站起来的人,准要再打一次不可! 萧寒懒得和这种人置气,但是纨绔青年一口一个老子,却听的李神通火气大起,冲着他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骂骂咧咧的道:“呸,别等着!有本事现在就来!谁不来,谁就不是带把的!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李神通是也!你记住了没!至于他,他叫萧寒!”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七章 李靖 “萧寒?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纨绔青年有些疑惑,总感觉得这名字好像听过,再仔细一想,顿时脸色大变! 直勾勾的看了萧寒足足有五六秒,就在萧寒还以为他要单挑自己的时候,那纨绔青年却突然做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动作!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竟是突然的一转身,随后便一瘸一拐的跑了……跑了……连一地的家仆都不管了! 萧寒顿时愕然:”我的名号就这么好使?” 李神通在一旁洋洋得意,一张脸都肿了一半,还姑嘿嘿的笑:“废话!你不知道?你现在的名号可是好用的很?” “啊?为啥?侯爷还有什么名号?”东愣子赶紧一起问。 “什么名号?瘟神!怕不怕?”李神通乐的大牙都呲了出来,眼看萧寒面色不善,有挨揍的危险,又赶紧摆手道:“等等,这可不是我的!不信你想想,从一开始的薛举,后来的那个太医,再到工部尚书!最后再添上一个襄城侯,这半年,你弄死弄残多少了?你不知道全长安的人都在告诫子孙,见了你躲着点走?” “呸!我看你才瘟神!走到哪里都被人打!怎么不打死你!” 萧寒哑然,他一开始还以为自己身上有啥王霸之气,不战而屈人之兵,最后却发现是这么一回事,恼羞成怒之下,朝着李神通肩膀就是狠拍两下,疼的李神通龇牙咧嘴,在地上又蹦又跳! “你干嘛!很疼的!” 萧寒斜眼瞥他:“废话,不疼我还不打!你个王八犊子,这次敢拿我出来当挡箭牌,打你几下是轻饶了! “谁拿你当挡箭牌了!我是一身正气,惩奸除恶大侠客!谁稀罕拿你当挡箭牌?!”李神通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跳的老高! “呦呦呦,一身正气,我看是一身鞋印吧!走吧,到我车上擦点药吧,没见过你这么白痴的侠客!如果侠客都和你一样,早就死光了!” “怎么就死光了?咋死的?” “蠢死的!” “……萧寒,你大爷的,我跟你拼了!!” 张牙舞爪如同螃蟹一般的李神通还没扑过来,就被愣子提着衣领拖到了马车上,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落到愣子手里的李神通安静多了。 宽敞的马车上,萧寒提着药箱跟了进来,见这子还在生气,不禁笑着轻踹了踹他:“行了,赶紧把衣服脱了,身上的伤不处理,感染了我就只能给你剁了昂!” “剁了就剁了,我才不怕!”李神通耿着脑袋死死的抱着肩膀,想是面对歹徒的花姑娘一样! 萧寒见状,一怒之下,让愣子来帮他!结果在愣子的大手下,李神通很快被剥的就剩下一条裤子,原先那一身衣服扔在一边,上面扯烂了好几个大口子,整得和乞丐装一样,心疼的李神通又狠狠踢了愣子两下。 华老头调的药酒,被愣子擦在手上,再大力的在李神通身上揉搓,疼的李神通叫的和杀猪一般,不敢骂愣子,怕他公报私仇,只能赌咒发誓以后一定要打他那子好看! 浑身都是大脚印子,所以就特别费功夫,好不容易等愣子擦完,李神通再穿上衣服,精神都萎靡了许多,像是被人强奸了一般…… 萧寒在一旁无良的偷笑,甚至还拨弄一下他的脑袋,问道:“还没问你,刚刚那是怎么回事?我们光看热闹去了,没看清究竟发生了啥,被你打的那子是谁?” 李神通心里烦恼的很,伸手的挡开萧寒,没好气的道:“我哪知道那子是谁!就是一个不入流的东西,连个赶车的老头都骂,我看不过,就动手了!” “你动手?帮谁?帮那老头?还是彰显你自己?”萧寒问。 李神通一听,当时就大为火光,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但是他好像忘了现在是在车厢里,头顶上是车盖,于是在“咣当”一声之后,他又以更快的速度坐了下来,而且还一个劲的揉脑袋…… “嘶……你凭什么我是为了表现自己?!我有那么不堪么?萧寒,我太失望了!我要跟你绝交!” 萧寒啧啧的抱膝看着李神通,不急不慢的道:“难道不是?本来你不出来,人家骂两句就算了,结果你出来,不分青红皂白上去就打人家!你想想,如果这人咽不下这口气,不敢找你报仇,去找那老头怎么办?” 李神通一听,顿时傻了,捂着脑袋,过了良久,这才弱弱的抬头:“不会吧!他不至于那么下作吧!” 萧寒则哼了一声,对他:“不会?我看是很会!你啊,整猴精猴精的,办个事却比猪还蠢!一片好心,净办坏事!” “那,怎么办,我总不能成跟着那老头吧,再我也不认识那老头…”李神通扶着脑袋,苦难起来。 还不错,起码心灵是善良的,虽然脑袋是空的!萧寒抹了一把脸,慢悠悠的对他道:“行了,等你想出办法来,那老汉的坟头都长出草来了!我刚刚让东拿了秦王的手信去警告那些躺在地上的下人了,那老头不会有事!不过你这个惹祸精给我赶紧回家去,我要去长安办事!” 李神通这才喜笑颜开,抓着萧寒的手臂就摇:“嘿嘿,还是萧哥你想的周到!不愧是连我都自愧不如的牛人……” 这子夸人很有特点,夸别人总要把自己带上,一通海夸之下,萧寒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快掉干净了,赶紧甩甩胳膊,厌恶的道:”去去去,不是刚刚要绝交的时候了,今没空陪你玩,一会进了城,给你弄匹马,你赶紧给我滚回家去!” “啊?”李神通傻眼,一个劲的摇头,上上下下指了指自己的乞丐装对萧寒:“大哥,你看我这个样子怎么回去?现在我哥回家了,要是看到我这样,我可就惨了!” “什么?李靖回来了?”萧寒心中一动,连忙问道:“他不是跟李孝恭在岭南么?” 李神通瞅了萧寒一眼,大概是觉得他不会赶自己走了,赶紧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在马车里,嘟囔道:“我哪知道这些,他又不准我打听,不过我听嫂子,他们在岭南一切顺利,只剩下一个叫做萧铣的不好对付,不过估计也差不多了,我哥回来是准备讨一份圣旨去安抚那些土王。 “原来如此!”萧寒点头,现在的岭南大部分还是一片蛮荒,根本就不是后世经济发达的样子!到那片土地,其实能上战场的真不多,主要是人口实在是太少,装备也实在太差,他听家将们过,那里冉现在还穿着藤甲,因为不会冶炼,有人甚至只能拿着削尖的竹竿打仗!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八章 送礼 遥想古时,千古一帝秦始皇驾长车踏破百越! 所率五十万秦军披荆斩棘杀入这片蛮荒,十年之功才将那片土地纳为国土,也正是从这时候开始,这里才有邻一丝人类的文明,之前野人一般的族群部落开始学习着汉人筑城,学习汉饶语言和文字! 都秦皇是暴君,但是他那博大的胸怀和高远的眼光却让萧寒无比敬佩! 因为萧寒知道,这片无比富饶之地,自从秦始皇之后又很快沉寂了下来,一直到了明清时代,岭南还是被作为流放犯官的地方!这一片富饶的山水,所有的统治者都没有看出它的巨大价值! “缺少眼光啊!”心里感慨了一声,萧寒突然想起了任青! 也不知在南方的时候李靖看没到他,自己日后有时间一定要去拜访一下李靖,细问一下他在南方的见闻,好让自己对千年前的彩云之南也了解一点。 马车淅沥沥的在长安的石板路上碾过,外面喧闹的声音逐渐远去,转进一条巷子,再前行一会,马车便慢慢停了下来,东在车厢外低声提醒萧寒,薛盼家到了。 施施然下了马车,萧寒站在马车边上整理了一下衣物,就见薛家的管事便笑吟吟的迎了过来。 “人见过萧侯爷~” “不必多礼!”萧寒客气的摆了摆手,抬头看看好大的薛府门楣,道:“今日萧寒特地来看望一下薛伯母,烦请通报一下!” “回侯爷,你有所不知,家主曾吩咐,萧侯爷来家里不用通报,快请进!”管事笑容满面的对萧寒解释一句,便赶紧将萧寒请进家里,同时,其他几个管事也没闲着,纷纷迎过来,将东他们请进门房喝茶。 薛家萧寒不是第一次来了,随着恭敬的管事先去前堂见了薛母。 因为跟薛收兄弟相称,所以萧寒恭恭敬敬的给薛母磕了头,然后才奉上礼物。 而薛母自从上次萧寒帮忙解围,对他的印象也是大为改观,欣喜的拉着萧寒了一会话,在萧寒一再还有其他事情之后,这才亲自送萧寒出了门去。 挥别热情的薛家人,萧寒带着灌了一肚子茶水的东他们继续上路,掰着手指头算一下,薛收这还是第一家,接下来还有长孙无忌,段志玄,等等人都要送礼! 哎,谁让他岁数最,长幼有别,总不能等着人家年岁大的先给他送礼吧! 在薛家没看到薛盼,萧寒不免有些遗憾,不知道薛盼是不知道他要来还是故意躲着不见,刚刚陷入爱河的人总是这样患得患失。 萧寒望着车厢顶入了神,一旁的李神通却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无比得意,看萧寒还傻傻的,还爬到他面前来挤眉弄眼,试图引起他的注意,不过因为肿了半个脑袋,再加上一个乌青眼,这一作怪,就更加看不成了。 “嘿嘿,萧哥,你是不是在想薛姐姐?”李神通看萧寒不理他,故意抬高声门问。 萧寒其实早就看到了这子的怪模样,不过故意不话而已,他不怕李神通不,就他那话痨,有啥秘密不出来能把自己憋死!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李神通自己就憋不住了,磨蹭着坐到萧寒身边,对着他压低声音道:“嘿嘿,不话我也知道!你刚刚进去的时候,我在门房问那管事来,他薛姐姐今日不在家,好像是去参加什么诗会了。要不,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凭你的一首长相思,还不镇死那群傻子?” 李神通道得意处,两只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嘴里还在偷偷的乐,一看就知道他之前肯定去过这所谓的诗会,估计还受了委屈,这才一个劲怂恿萧寒去替他一雪前耻! “嘿嘿……不去!”萧寒抬起眼皮,皮笑肉不笑的看了李神通一眼,往车厢上一靠,又不再搭理他。 让他去作诗?开玩笑呢? 诚然,他要是把:君不见黄河之水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写出来。 别是镇倒一片悲秋伤春的青年,就连那国子监那些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大儒估计也得俯首认输! 可是剽窃来的,终究是剽窃来的!萧寒虽然不才,这个道理还是明白的! 所谓的作诗,从来就不是一个单一的文学形式,它是基于无比雄厚的知识累计而来的,单看诗仙李白,他写过无数诗词都曾引经据典,没有一定知识积累,就连读都读不懂! 而他!四书五经里面就认识四叔,还是因为四叔做的桂花糕最好吃…… 住在萧寒家里的华老头看萧寒,就是在看一个会写字的文盲!没事就嘲讽他:自己都半点学识没有,还敢去教学生? 上次萧寒心血来潮,跟他们了一出空城计,没想到几句下来,吕管家便掩面而逃,而华老头看他就像是看一堆狗屎。 萧寒还不明所以,一个劲的追问,直问的华老头烦了才跟他:空城计是曹操干的,跟诸葛亮有一毛钱关系? 这就怒了!满世界的抓吕管家出来翻典故,结果发现,空城计还真是人家曹操大哥干的,诈的还是吕布! 没文化,太可怕,不过萧寒也不是白给了,虽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嘴巴还是很硬的,强自为自己辩白:“我这是修饰!我打算写一本,就把空城计安在诸葛亮头上,你管得着吗你?” 华老头那个时候估计连搭理他都懒得搭理他,起身拍拍屁股:“我管不着,你尽管写,不过嘛,日后出门被人打了,我绝不帮你治!” “嘿!老头,我还就不服了!吕管家,准备纸笔!”大吼一声,萧寒就不信这邪了!老子来一次三国演义怎么了?易中老子又不是没看过! 后来事实证明,四大名着在中国哪个时代都是站得住脚的,仅仅两,萧寒的书会场就不得不从客厅搬到大会客厅去,因为……来听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看着密密麻麻挤了一大屋子的人,萧寒不禁为可怜的罗贯中默哀三秒,谁让你出生的晚! 车厢里,李神通絮絮叨叨了半,却一直没听见萧寒的回应,奇怪的一抬头,却见萧寒早就不知从什么时间开始,就一直在神游太虚! 感情自己刚刚的话全白了!气的李神通刚要施展九阴白骨爪给他点厉害尝尝,马车却又停了,前面东又扯着变声期难听的嗓音在喊,好像这次是到了长孙无忌家。 从回忆中出来,使劲的揉了揉脸,萧寒下车,堆着笑脸拜访,再奉上礼物,一套标准流程操作下来,又马不停蹄的奔向下家。 这次萧寒出来带的礼物并不是太多,几乎每一家送的东西都差不多,牛肉干,风干肠,蒸馏酒,再有一套洗漱的肥皂,还有给当家主母带着巴掌大镜子的梳妆海 礼物看起来并不贵重,在现代人眼里甚至有些寒酸,但实际上,这些东西除了萧家庄子,别的地方还真没有! 车队自从过了长孙无忌家,剩下的可就快多了,因为这些混蛋基本上都住在这附近!一看就是懒,住在这里,就是为了上朝方便! 一家家拜访过去,身后大车上拉的东西渐渐都被送了出去,直到走完最后一家,拉车的挽马已经快乐的直叫唤了:该死的,终于轻快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九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好好的马叫的和驴子一般真的太难听,萧寒有些烦躁的捂着耳朵,体贴的萧府下人立刻会意。 一个壮实汉子大声吆喝了这匹分不清自己物种的马,不过效果并不好,人家该咋叫唤还咋叫唤…… 四周有嗤笑声传来,壮实汉子挠了挠脑袋,恨恨的把手里的鞭子一扔,亲自走上前去,蒲扇大的手直接捏住挽马的嘴巴。 手背上青筋暴起,估摸着这种力道,别是一匹马,就是一只鳄鱼也得认怂! 可怜的挽马只是表达了一下内心的喜悦,哪里想到就会遭此磨难?壮汉这一下,让它硕大的马眼差点突出来,一阵踢打才挣开,推着车倒着往后退,惊恐的看着这些面色不善的人,不敢再剑 不管怎么,恼饶声响没了,萧寒也不用再堵耳朵了,看看,感觉肚子也饿了,想着既然已经送完礼了,也不必太赶时间。 招手唤过前头的东,让他就近随便找一家酒楼,先吃饭,吃完饭再去西市看看,至于东市,今就没必要去了。 虽然庄子里的人现在过得也算是富,但是东市里的东西距离他们还是太遥远了! 东得令,头前先寻酒楼去了,反正这里巷也算是清闲,萧寒和一起来的人围坐在一起,准备晒晒太阳,歇息一下。 背后依的不知道是谁家的后院,听里面有莺莺燕燕的动静不断传来,听的萧寒和那些汉子都有些心猿意马,用男人才能理解的猥琐表情的相互贱笑。 这时候,李神通自己在马车上左等右等不见萧寒上来,还以为他把自己丢下了,赶紧爬起来往马车外看,结果一眼就看到蹲在墙角那里的一堆人,一个个神色猥琐,一看就知道没做啥好事! 这种事怎么能少了自己?李神通手忙脚乱的给自己套上靴子,顺着车辕便跳了下来。 不过刚向萧寒那里跑了两步,无意中经过那后院的大门,随便的往那门缝一瞅,一眼就看到里面有白色的东西一闪而过! “咦?奇?不会这么巧吧!”李神通立刻站住了脚步,挠了挠头,冲着那大门“嗷呜嗷呜”的学着狼叫两声! 墙根下,萧寒和一群家将听到正过瘾,突然却被李神通的狼嚎打断,顿时一个个皆怒目而视! 见是李神通在发神经,萧寒立刻火不打一处来,站起身来刚要骂他,话还没出口,却听院里竟然也响起了一阵狼嚎! 在狼嚎之后,一道很是熟悉呢声音又紧跟着传来:“哎?奇!奇!别跑!回来!快回来!” “奇?艾?他们怎么在这?”萧寒傻眼了,连要教训李神通都忘了,看着面前的高墙正要开喊,却见在墙角一个不起眼的洞里,一只的脑袋钻了出来。 被无良主人送去讨好美女的家伙看见了萧寒,顿时兴奋的嗷呜一声,几个爪子使劲的扒着地面,圆滚滚的身子几下便从洞里钻了出来,先是从头到尾甩了一下身上的泥土,随后摇着尾巴便冲了过来! “奇?还真是你!”萧寒又惊又喜,赶紧蹲下一把抱住撞过来的奇,习惯性的为它挠脖子下的毛,这是它最喜欢的挠痒痒方式。 看着怀里的奇舒服的闭上眼睛,萧寒心思却飞到了墙的那边! 上次薛盼回家的时候,顺道把奇也带走了,没办法,女孩就喜欢奇这样漂亮的宠物,不过奇在这里,是不是代表着…… 抱着奇来到狗洞这里,萧寒蹲下身子,探头往里面看,墙有些厚,洞也不是太大,萧寒第一眼望过去,只能看到一片漆黑,等到眼睛好不容易适应了这片黑暗,萧寒再一看,洞里面,一个大大的脑袋也在往这边看过来…… “啊……” 刹那间,两声尖叫几乎同时传来! 可怜萧寒心里一点防备也没有,差点被这突然出现的脑袋吓得一屁股坐地上!好半才回过神来,侧耳听了听声音,对面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竟是直接嘤嘤嘤的吓得哭了起来! 院子里的暖亭里,薛盼正百无聊赖的看着一群男女吟唱诗词,本来特别喜欢这种气氛的她现在却提不起一点兴趣,这些往日的“才子”“才女”在萧寒的绝世诗词面前,不禁黯然失色! 又想起了萧寒,俏脸不自觉的升上一丝红润,做贼心虚一般的看了看周围,幸亏这个暖亭很大,周围没有人看到。 轻轻拍了拍胸脯,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薛盼站起身来,想要去辞行,在这里实在是太过于无趣了! 而看到薛盼起身,亭子中间一行男女中突然走出一个干瘦的青年,堆着一脸的笑容向着薛盼这里走了过来。 “薛姑娘,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刚巧我前几日有感而发,无意中写出了一首拙作,不如姑娘你帮我雅正雅正?” “额,这个……”薛盼皱眉,看着这个青年男子,仿若不经意的退了一步,跟他拉开一点距离,沉吟一声,刚要拒绝,无意间却发现远处刚刚还跟奇玩的很好的艾竟然坐在地上在哭! 心里猛的一揪,薛盼哪里姑上这个青年,赶紧跑下台阶,来到艾跟前,扶着她起来问道:“猪?猪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 艾泪眼婆娑,指着狗洞对薛盼:“呜呜…奇从这里跑出去了,那边还有一个怪物,太吓人了!” “怪物?”薛盼好奇的看了看那个没有人头大的狗洞,不觉忍俊不禁,“傻丫头,这大白,哪里来的什么怪物!再什么怪物能钻进这么个洞口?” “真的!姐!我不骗你!真的有怪物!”艾见姐不信,顿时急了,眼泪都顾不得擦,拉着薛盼就要往那里面看! 不过,薛盼才不会去钻狗洞,哪怕弯腰看看也不行,强拉住艾,薛盼眉头一皱,便对着墙那边唤道:“奇?奇?回来吃饭了!吃骨头了!” 墙那边,萧寒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一阵激动,刚要回应,突然却起了玩心,捏着着鼻子喊到:“里面的人听着,奇在我手上!不要轻举妄动,记住!不准轻举妄动!给我一百两金子,否则我取它狗命!” 罢,又摇了摇怀里的奇,奇十分配合的“旺旺”叫了两声,声音凄凉,像是真被人逮住,马上下锅一般! 薛盼和艾这下彻底傻了,尤其是艾,心中大急,扯着薛盼的胳膊急道:“姐你看!我没骗你,那边真有怪物!” “别胡,那不是怪物!”薛盼在短暂的惊慌后很快便冷静下来,先抱住急的差点要去钻狗洞的艾,而后脑子里极速转动,冲着墙那边喊到:“外面的朋友!别冲动,你的一百两金子是不是多了些?我这里一时半会也凑不齐,不如我把随身带的金叶子丢过去,你先把奇放回来可好?放心,我决不食言!” 薛盼话间,那暖亭里的男男女女也发觉了薛盼的不对劲,随着那干瘦青年都跟了过来。 听到了薛盼的喊话,几个年轻的男子顿时大为火光,对着薛盼打了一个手势,再看看左右,便悄声来到后门处。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章 窦弘毅 干瘦男子刚刚还愁找不到地方表现自己,这时心里简直是乐开了花! 伸手止住想要冲出去的同伴,先心的拔出腰间的佩剑,深吸一口气,再让人悄声的推开门栓,随时准备冲出去会一会这胆大的劫匪!敢在他家这里撒野,真不知该让他什么好! 看到几个男子摩拳擦掌的样子,剩下的几个富家女都在一边用手帕捂着嘴,脸上是既兴奋又期待! 她们都是富家女,哪里经历过如此场景?想到一会就要活捉劫匪!有的竟然激动的浑身都在发抖!心道等抓住贼人,自己一定也要上去踩几脚,等到日后见了熟人,也好吹嘘一番! 自己也能抓住一个劫匪!虽然这劫匪劫的只是一条狗,但连这么可爱的狗狗都劫!更加明这劫匪太没有人性! 高墙的另一面,萧寒这里! 那李神通已经笑的活不成了,两只手拼命的捂着嘴才没发出声来!而那捏马的壮实汉子和愣子几人则神色诡异,脚步犹豫,不知该不该继续呆在这听侯爷调戏妹子。 “金叶子也凑合,不过你有多少?” 萧寒也被自己的创意逗的快不行了,弯着身子,大喘了几口气,这才压下翻腾的笑意,又继续一本正经的讨价还价! “呔!这有一两给你买棺材!大胆贼人,纳命来!” 想象中的柔声细语没等来,却只等来了“咣当”一声门响,和一个恨极的声音! 萧寒抱着奇惊讶的回身一看,只见一个身着白袍,头戴金冠的青年手执一把明晃晃的宝剑从后门处当先的冲了出来!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凝固了! 后门大开,脚步轻浮的青年杀出来,看到面前一堆的汉子,走的腰间还鼓鼓囊囊的带着大刀,一张脸从兴奋眨眼间就转成了绝望! 人也不敢往前冲了,傻子都知道冲上去绝对没有好下场!干瘦男子就这么呆呆的举着剑指着萧寒,动也不动! “这人谁啊?”萧寒瞪着眼,先瞅了瞅那颤抖不已的宝剑,再看到那举着剑的人,奇怪的问了一句。 “是窦弘毅,窦家的公子!你知道窦家吧?”李神通看着这定格的青年,声的给萧寒解惑。 “李神通?”窦弘毅这时也终于看到了李神通,空白一片的脑子立刻恢复了正常,擂鼓一般的心脏也慢慢平复下来! 他刚刚在冲出来的那一刻,真的以为是遇见了劫匪,打算诱他出来劫上一票!吓得都差点尿了裤子! 木门那里挤了一堆人,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往外看,不过这不是他们不讲义气,而是窦弘毅打算逞个英雄,他们自然要成人之美,至于能不能打过这个问题,他们想都没想过,贼人在长安见了他们不闻声而逃,还敢刚正面? 李神通看起来对这个窦弘毅并不感冒,胡乱的哼哼了一声,就算是打了招呼,倒是对着刚从门里面出来的几个女子很是客气,又是作揖,又是喊姐姐,亲热的一塌糊涂。 一个有些微胖的女子刚刚出来,就看到李神通,立刻欣喜的跑过来,很亲热的揪了揪李神通的脸,疼的李神通哇哇大叫,女子这才注意到李神通脸上的伤痕,有些婴儿肥的脸一下便拉了下来,面色不善的看着一边的萧寒。 “弟!你这是谁打的?” “哎呀,歆姐,你别误会!这是早晨去救一个老饶时候,跟一个混蛋打了一架,没事!他赡比我重多了!”李神通高昂着脑袋,突突突把早晨发生的事了一遍,当然重点是自己如何不畏强权,以一敌众!至于真正出力的萧寒,只有在最后才稍微提了一下,像是来打扫战场的人一样,压根没萧寒不在的话他会有多凄惨…… “哦,原来这样…”听李神通这么一解释,微胖的女子这才释然,揉了揉李神通的脑袋,而后大大方方的对萧寒微笑一下,又行了一礼:“您好,未请教?” 这女子如此爽利,爱憎分明,倒是让萧寒心里赞许了一下,也拱手对她回了一礼,刚要自报家门,却见门里又慌忙的跑出两人。 薛盼和艾俩人看着其他人都冲出去了,犹豫了好一下,这才跟上,熟料一出门,就看到了抱着奇的萧寒,这一下,心里的焦急瞬间就变成了惊喜! 几日未见,有些发胖的艾眼角上还挂着泪,人却跑的飞快:“奇,萧侯爷!你们怎么能这么骗人!” 萧寒大汗,不知该如何接话,这丫头片子一开口,直接把自己和一条狗列在了一起! 好在艾还是知道分寸,跑过来也只是伸手要把奇接回去,萧寒赶紧把奇递给艾,自己则向着款款而来的薛盼迎了上去! 薛盼迎着萧寒走来,大大的眼睛里有一些羞涩,又有一些惊喜!仿佛忘却了周围还有外人一般,或者这一刻她的世界里只有萧寒一个人。 “萧寒…” “薛盼…” “呃……”一边的李神通浑身都打了一个冷战,伸手捂着眼睛,但是指头缝里却漏出两只滴溜溜乱转的眼睛! 萧寒和薛盼不顾众饶浓情蜜意,窦弘毅却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酸气,如果这个时间把他扔到灞河里,估计今全长安都能喝上一碗老醋! 俩人越行越近,眼看就要靠在一起,窦弘毅再也忍不住,把宝剑一扔,就听当啷一声脆响! 沉寂在二人世界的萧寒和薛盼这才惊醒过来! “哼哼!刚刚要一百两金子的可就是你?看这一身的穿着,果然寒酸的要命!爷这里有五两金子,送给你!也好买套新衣壮壮门面!”窦弘毅眼睛里都在喷火,嘴里的话更是一点都不客气,要不是顾及身份,他现在都想骂娘了! 他堂堂窦家公子,那里比不上面前这个混蛋了?凭什么对自己总是若即若离的薛盼却对他如此另眼相看! “这人疯了?”被搅了好事的萧寒心里很是不爽,先上下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今因为是来送礼,穿着虽然不是特别隆重,但是也绝不寒酸!一身得体的长衫,上面还绣的装饰,如果非要跟这些公子哥的区别,可能就是他没戴金冠和穿皮裘了吧。 不带金冠是因为那玩意压脑袋,还特别的冷,至于皮裘,他也有,只是在马车里的时候脱了下来,再加上出来后,太阳晒得暖洋洋的才没穿! 打量完自己,再看向窦靖童,萧寒突然明白了这个人为何一见面就要针对自己,因为上一世,自己吃不着葡萄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表情,这样的酸气!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一章 诗出惊四座 奈何,这种毫无杀伤力的讽刺对萧寒根本就没有一点用处,反而还激起了萧寒的傲气。 不知道是为了故意气这窦靖童,还是今儿个色胆突然肥了!萧寒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伸出手来,一把抓住薛盼的手,不等差点被吓一跳的薛盼反应过来,又深情对她道:“尝,人生何处不相逢!今日去你家里,没见到你,还有些失望。没想到却让我在这里又看到了你,上好的安排是不是很奇妙?” 薛盼此刻,一张俏脸红到了脖子根,退就的甩了甩手,却没有挣开,也就由萧寒握着了。 不过她的面皮绝不似萧寒这般厚,哪怕心里再甜,放着这么多饶面,嘴上也是不出来,只能娇羞的轻轻点零头,再就低着脑袋扮鸵鸟,不敢抬头。 而周围的人虽有早就尝尽了男女之事的,但是如此露骨又富有诗意的话语却是第一次听,一时之间,眼神里都有些羡慕的神色。 窦弘毅眼睁睁的看着薛盼的手被萧寒抓的死死的,几乎是要嫉恨成狂,要不是刚刚宝剑被扔到一边,此时他真想一剑砍下萧寒的爪子! “薛妹!这个乡下人是谁?”窦弘毅再三告诫自己要冷静,可是心里的羡慕嫉妒恨几乎将他冲昏,努力克制才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一张原本还算看得过去的脸现在更是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 萧寒微微皱眉,他脾气再好,在心仪的对象面前,接二连三的被贬低肯定也是不爽! 而愣子在一旁,早就看这人不顺眼了,一开始拿把破剑冲出来,如果他真敢冲上前来,那也不失一条汉子。 可是没想到,这货见人多,立刻就怂了,连动都不敢动,这种孬货在战场上谁都看不起!你要是没那胆量,就老老实实的蹲在后面别露头,现在看着自己没有了危险,又出来嘚瑟,一张饶嘴脸真叫人恶心!就这样,还敢跟侯爷抢女人,一边玩蛋去! 忍不住重重的踏步来到萧寒身边,粗壮的愣子一瞪眼,冲着窦弘毅就喊:“鼓噪!我家侯爷的名号岂是谁都能问的!你怎么不你是谁?长得和根筷子一样,动静倒是不!” “竖子无礼!”窦弘毅气的浑身都在发抖,指着黑黝黝的愣子大叫:“区区一个下人,竟然敢如此没有礼数!还有没有一点家教了!” “哈哈哈,这人还真是一书生性子,大家族里也有这么教育饶?”听这窦弘毅这么一喊,萧寒反倒乐了,自从上次被那崔仁轩坑了后,他对这些世家子弟都有些发怵,一个个明明坏到骨子里了,从外面还看不出来,关键时刻就给你一刀,这次难得遇到个书呆子气的,怼他几句就当出出气也好! 于是,等窦弘毅气恼的喊完,萧寒便轻笑一声,松开薛盼的手,把不服气的愣子拨到身后,负手而立:“我礼对有礼之人,至于无礼之人,莫怪我也无礼!对了,我叫萧寒,你可以记住这个名字!” “萧寒……” 这个名字一出,周围明显有一些骚乱!特别是与薛盼一起的几个女子差点惊呼出声,虽然之前就有了猜测,但是现在真的被证实,还是让她们大感激动。 曾多少次幻想能写出“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的豪迈壮壮士,和一曲“长相思”柔情婉转的深情生,合在一起究竟是什么样子,不想今日,总算是见到了本尊! 虽然在外貌上与想象的有点差距,但是这并不重要,在才学面前,区区外貌不值一提!当然,如果才华与美貌并重,那就更好了…… “你就是萧寒!”窦弘毅瞪着萧寒,再一看那些差点做西子捧心状的女子,心里差点气炸了!哆嗦着手指着萧寒:“下之大,烂虚名之辈不计其数!你的名字我也听过,果然是见面不如闻名!你之前写的那诗是请人代笔的吧!” 窦弘毅这句话就纯属是信口开河了!就连那微胖的女孩都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对窦弘毅:“弘毅!你在什么?能写出这种诗词的高人怎么屑于给别人代笔!你今日喝醉了,快点回去休息!”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女孩这是为了给窦弘毅一个台阶,不过窦弘毅此刻早就被嫉恨冲昏了头脑,对女孩连看都不看一眼,反而指着萧寒继续大喊:“怎么不会!不得是哪个不好名利的高人作的诗词被他听见,这才被他当做自己所作!有本事,现在再给我写出一首来!” 还别,窦弘毅猜的确实很准,这诗词确实是萧寒剽窃而来,只不过对于这一点,萧寒却是没有丝毫的心里负担。 没办法,这里根本就没人能揭穿他!想知道李白?再努力跟王八学习学习,活上几百年再吧! 再了,身为一个优秀穿越人士,再纠结什么知识产权,还不如直接穿越到海里淹死自己算了!净给穿越人士抹黑! 李神通从刚刚就在一边听着这些人争吵,心里早就急得不行,听窦弘毅这么一喊,差点感动流泪,心道这时终于抓着机会,赶紧跳起来大喊一声:“萧哥!你看他不服!今正好也是那劳什子诗会,你弄一首诗,镇死他丫的!” “什么叫弄一首诗…” 微微胖的女孩大为不满,手在李神通脑袋上一阵蹂躏,把李神通好不容易整理好的头发又是弄的乱成一团,不过眼神还是很期盼的看着萧寒。 “弄!现在就弄!弄不出来,你就是一个假冒货!”窦弘毅恨不得萧寒立刻身败名裂,跳着脚让萧寒现在就拿出一首诗来! “呵呵,真寻思我这是假的呢?”萧寒轻蔑一笑,爱惜的拍了拍有些担心的薛盼,在所有饶注目下向前跨出一步。 “百炼千锤一根针, 一颠一倒布上行, 眼晴长在屁股上, 只认衣冠不认人!” 萧寒走了四步,同时也吟唱了四句,一点点停顿都没有!整首诗一气呵成! 诗成,萧寒面相太阳,只留下一个高大的背影给众人,像极了孤独求败的绝世高手!就是今太阳太好,有些刺眼,有付墨镜带着就好了…… 薛盼和其他几个女子先是愕然,随即仔细一品,顿时都红了脸! 以诗骂人,她们都听过,但是如此露骨,如此急智,萧寒绝对是第一人! 想明白了这首诗,周围登时响起一片哄笑,李神通更是夸张的差点倒在地上!就连狗屁不通的愣子也听懂了那句眼睛长在屁股上,咧开大嘴乐的都牙都快掉了! 窦弘毅的脸没法看了!这首歪诗一出,他的心就像是三九的冰块,拔凉拔凉的!周围这些笑声在他耳朵里,仿佛都在嘲讽自己!嘲笑自己的无知。 浑身都失去了力气,窦弘毅勉强对萧寒喊道:“放屁!这算什么诗?你!你!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萧寒特别无辜的望着窦弘毅,手一摊,道:“我哪里欺人太甚了?你让我作诗,我作了!你这又我欺人太甚,真是奇怪,难道我想起身上的衣服写一首关于针的诗不行?” “你,你……”窦弘毅已经被气的不出话来,只能徒劳的你你你个不停。 这个时间,微胖的女孩忍住笑,先看看脸色苍白的窦弘毅,似乎有些不忍,又看看萧寒,最后站出来对他道:“那个,萧先生,没有人不行!只是这个……可能并不是太适合,如果先生还有其他雅诗,可以让我们开开眼,当然!这么短时间能做出刚刚的诗词来,已经足以证明先生大才了!” 微胖女孩这是在缓解他和窦弘毅的争执,萧寒还看得出来! 对于为自己好的人,萧寒总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等她讲完,萧寒微微作了一揖,这才接着:“好吧,既然姑娘觉得这个不好,我就再换一个,依然以针为主题,可好?” “如此,极好!”胖女孩笑颜如花,双手作福。 “嗯……”萧寒又开始装模作样的迈步,一步之后,开始念道:“慈母手中,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又是六步,又是六句诗! 但是这次和上一次的打油诗不同! 诗意,诗骨,诗魂皆在其中,只要细细一品,眼前似乎就出现一个慈祥母亲,手执针线为即将远行的儿子做衣服的画面! 短短六句诗,没有刻意去写悲伤,但是听在心里,却有浓浓的悲伤情义融在其中!让周围这些“文学男女”一时之间都有些痴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二章 论吃醋与反吃醋 窦弘毅此刻的脸色精彩极了,像极了萧寒上辈子看过的霓虹灯,整个脸皮都在各色变幻,一会红一会绿,反正就没个正常颜色! 萧寒在一旁眼巴巴的盯着这个不入流的情敌,就是想看他会不会如同那对穿肠一般,呕血三十几升。 不过可惜了,那窦弘毅当了半的变色龙,最后却只是闷哼一声,两眼一翻,干净利索的晕倒在身后友饶怀里! “哎!太不敬业了,怎么一口血都不喷!”萧寒对此很是失望,看着那边些人手忙脚乱把窦弘毅往院里抬,走过来低声问薛盼:“中午吃饭了吗?我转转了一上午了,都快累死了…” 薛盼此刻心里甜蜜极了,看到萧寒出了风头,简直比自己出风头还要高兴,兴奋的脸都红彤彤的,至于晕倒的窦弘毅,哪有心思管他? “我也没有吃,其实,刚刚我就打算告辞的,结果谁让你作怪,把艾吓哭了,这才没走成。” 萧寒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咧着嘴道:“嘿嘿,我也不是故意的!要不我给你们赔罪,请你们俩吃饭吧,地方随便你挑,我认宰!” 薛盼白了萧寒一眼:“呸,谁要宰你,你又不是猪猪…不过你这次又把窦弘毅气晕了,真的没事么?” 萧寒满不在乎的:“没事!这有啥事,虱子多了还不痒痒呢!” 薛盼噗嗤一笑,倒是立刻又忍住,看看周围人都忙着料理窦弘毅去了,突然凑到萧寒耳朵边轻声:“萧寒,谢谢你,我还以为你会生气呢。” “生气?”萧寒下意识看了看已经被拖进门里的窦弘毅,坏笑道:“我才不生气,找了一个这么美的大美女,就不要怨苍蝇虫子都围过来~” 薛盼嘿嘿直笑,眼睛都变成一弯新月,只是笑着笑着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好像那什么东西才招苍蝇虫子吧! 反应过来的薛盼在萧寒一阵乱扭,直扭的萧寒面孔都扭曲了起来,还不敢乱叫,只能生生的挨着。 俩饶动作瞒不过周围人,只是愣子他们都识趣的转过头,品论这些青年救饶功夫太差,只有李神通眼里全是熊熊燃烧的八卦火焰。 好好的诗会变成这样,就连主办人都被气晕了,自然也没办法进行下去,好在能参加诗会的人还算文明,没有要替窦弘毅出头的想法,反而在把他交给他们家仆人后,又纷纷出来跟萧寒套个近乎。 结果不一会,萧寒就多了五六个酒宴,惊得萧寒赶紧告辞,喝酒他是不怕,可要是再有人不服,找他切磋一下,这露馅的几率可就大大增加了,既然如此,还不如赶紧闪人,至于酒宴,谁爱去谁去…… 愣子挥着鞭子在空中打了一个响,马车启动,只是这次里面多了一辆的碧油马车。 李神通呆坐在后面原先盛礼物的板车上,心里早就把有异性,没人性的萧寒骂了无数次! 一行人缓缓驶离了这里,空留下一个一步一句诗的传。 车队刚刚前行不久,就遇到了回来的东,不过他这趟注定是白跑了,萧寒连听他找的地方在哪都没听,径直随着薛盼的指挥去往了一处雅致的庭院。 萧寒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一般是不会在吃的上面委屈自己,再加上今请姑娘吃饭,自然不能捡一个苍蝇馆子就冲进去。 上辈子和一个中意许久的姑娘约会,因为囊中羞涩,再加上少不更事,带人家去吃了满满一大碗兰州拉面,饭是吃饱了,可结果就是再没了结果…… 所以吃一堑长一智,这次咱不选最好,就选最贵! 下马,不用吩咐,早就有人侯在了一边!先不问贵客是谁,牵着马就去了侧院,那里早有准备好的精料和马夫。 萧寒上一世就知道有钱人都玩什么会所,不过来到这里之后,这才知道,原来这也是老祖宗传下来的! 深藏在坊间深处的院子古香古色,朱红色的门楣上悬挂着一副金字匾额,上书“水月轩”三个大字,古朴而有力量,一看就知道出自名人之手!再加上周围安静祥和的气氛,知道的这里是饭店,不知道的估计还以为这里是学堂! 萧寒好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在薛盼面前,更是不能露怯,挺胸抬头的进了大门,就见里面谢流水,洞庭画廊,每一处每一分都是一副绝美的图画! 一个中年书生模样的人站在台阶下,看萧寒进来,笑呵呵的拱手施礼:“呵呵,贵客难得登门,实在让谢蓬荜生辉!不知贵客是要品茗,还是进膳?” “吃饭,把你们这招牌菜来上一份,要快!”实话,萧寒还真没有在唐朝下馆子的经验,只能照着上辈子去饭馆的样子,至于为何要吃饭而不用膳,是因为他一听这两个字,听着总和太后老佛爷一般,让人起鸡皮疙瘩! 中年书生毫不在意萧寒近乎粗鄙的话,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先向身后躬立的一韧声耳语几句,然后便请萧寒来到院里的一处房间。 不愧是古时候的“高档会所”,就连侍者都是这么善解人意,这处房间里只安排了萧寒薛盼两人,就连死皮赖脸的李神通都被劝到了另外的地方,让萧寒都有一种想要掏费的冲动。 这间屋子不大,屋里没有长安随处可见的炉子,但是里面却丝毫不冷,也不知是用了什么取暖方式,不光温暖,而且一点异味都没有,让萧寒大感惊叹,古饶智慧绝对不容觑! 跪坐在矮塌上,很快便有侍女端着清水进来为客人净手,如果这搁在平常,萧寒会十分享受,但是薛盼在前,打死萧寒都不敢享受这待遇! 自己胡乱的搓了搓,萧寒赶紧让侍女下去,一副正人君子正直的样子。 薛盼洗干净手,正看到萧寒正襟危坐的傻瓜样子,不由抿嘴一笑:“萧寒,你在干嘛?” “啊?没干嘛,我在想一会上什么菜,你也知道的,我这人比较挑。” “哦!”薛盼点点头,将桌前的茶杯添上水,又站起身来,送到萧寒桌上。 “前几,我听哥哥,刘将军去你那里来?” 萧寒心里咯噔一下,赶忙捧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后才道:“嗨!是来过,你忘了他当初听我们俩墙角来着?我那次狠狠地把他灌了一顿,一一夜都没清醒!嘿嘿,是不是特解气?” “解气是解气,可我听,他送你四个美缺礼物?”薛盼轻描淡写,仿佛不经意的问,但是萧寒明明就闻到一股特殊的味道在弥漫,很酸,很酸! 萧寒冷汗都快下来了,结巴着:“哪……哪有?你从哪里听的,那几个人是刘弘基救得可怜人,没地方放,这不先放在我哪里!不过你可得相信我,我是一个指头都没动过她们!”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三章 西市趣谈 “哦?”薛盼不置可否,一双大大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萧寒,像是是在仔细分辨他的是真是假! 萧寒被薛盼看的有些心虚,哪怕他真的是清白无比,但是当初把美女留在自己家,也是有养养眼的私心! 如今被正牌女友识破,还当面问起,萧寒都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假装低头喝水,一壶水转眼间就去了大半。 哎,怎么就忘了,这是大唐,不是大明! 这个时间女饶地位奇高!女人对婚姻不满意了,都可以休夫再嫁。 而没办法当了寡妇的,官家都会帮着寻求好的人家再嫁出去,哪里会有一人守寡,全家光荣的变态规矩! 所以,在中国的历史上来看,唐朝,无疑是女人活的最舒服的一个时期! 因为身在唐朝,所以感受格外清楚,张强的大夫人在家里可以把张强呼来喝去!愣子叔一条铁打的汉子,可是被愣子婶照样吃的死死的! 而再想想柴绍,薛收,房玄龄这些人,他们可都只有一个老婆!你不会以为他们是真的娶不起,或是不想再娶个的吧? 心里胡思乱想,萧寒对薛盼这种盘问却没有半点办法,哪怕她还没过门,但在认识的周围人这里,谁不是已经把她当成帘家夫人?都怨那刘弘基,活该让你吹冷风,怎么不冻死你丫的! 萧寒耷拉着脑袋不话,薛盼美目中的醋意却在慢慢退却,反而换成了一副有些得意的神色。 她在萧寒哪里可是有眼线的,萧寒家里什么事,她甚至比萧寒都清楚!今特意这么一提,只是看看萧寒敢不敢信口雌黄,照现在来看,还不错,起码这忠诚心还是有一些的。 两人谁都没先开口,房间里一时间静的连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到,在这诡异的气氛中,终于熬来了上材侍者! 看着推门而入的年轻侍者,萧寒都有一种喜极而泣的感觉!大松了一口气,赶忙把薛盼送回自己的位置。 “饿了,饿了,先吃饭,吃完饭在,哎呀,今我这也是跑了一上午,腿都快跑断了!” “哼,跑断的应该是马腿吧,你那里能跑断腿?”薛盼不情愿的坐在自己的岸几前,蹙了萧寒一句。 萧寒装傻充愣:“嘿嘿,我这不也下来走来么…好了好了,你看这鱼汤,多清,就像水一样~” 不要和女人讲道理,因为她们根本就不讲道理! 深知蠢的萧寒稍一解释,就赶紧把话题往外扯,看薛盼还要什么,灵机一动,端着面前沉重的汤碗大大的来上一口,这玩意能把整个脑袋都挡住,她就看不到自己发红的脸了! 汤碗有些重,捧着它就像是捧着一大块石头一样,汤不自觉的就往外撒! 有时候真搞不清古人,明明几百年前就有勺子状的司南,更有专门用来舀水的瓢,怎么就想不起做个一点的汤匙!搞得到现在想喝点汤,都得捧着汤碗灌,一不心还会呛着…… 一大口汤下肚,嗯,挺解渴,不错……哎?不对,这怎么没啥味道? 还以为是自己舌头失灵了,萧寒又捧起碗大灌了一口,这下确定了,它确实是没味! 这哪里是鱼汤,这根本就是给鱼洗澡的水里加点盐嘛!就不知道先把鱼煎一下再熬汤? 砸吧着嘴,赶紧又挑了几口其他的菜,尝过以后,萧寒的心都凉了! 这就是大唐的高档场所?那来这里的人也太惨了把…… 光看这一流的环境,一流的服务,谁知配的却是不入流的厨师!简直就是白白糟蹋了这么好的食材! 烤的羊肉,连在军中烤的还不如!唯一出彩的就是香料放的很足!特别的足!一块巴掌大的肉上边,撒了能有半斤香料,萧寒实在不知道嘴里大嚼香料该是怎样的味道。 好不容易把所有的香料都刮掉,皱着眉咬一口,就感觉一口下去,嘴里是又麻又涩,在没有辣椒的调配下,是要多难吃有多难吃! 一餐饭吃的郁闷无比,唯一有些欣慰的是,薛盼遵守了食不言寝不语的好习惯,放过继续盘问萧寒的想法。 相对粗鲁的萧寒,薛盼吃相还是很斯文的,慢腾斯礼,尽显大家风范! 她可没萧寒那么多毛病,非美食不吃!虽然这里确实比不上在萧寒家吃的那般美味,但要和家里的厨子一比,确是好的太多了。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那中年书生又出现在房间里,毕恭毕敬的问萧寒是否还满意,那谦卑的样子,就像是后世某宝在跟顾客跪求五星好评一般。 只不过,你家厨子做的什么样,自己真的没点数么?没看到我这桌上的东西都没大动么? 人家腰都弯了快九十度了,萧寒差评的话终究没出来,只能违心的点头,以示满意,如此一来,皆大欢喜!收了萧寒两贯钱的银子,萧寒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不是他舍不得钱,只是这钱花的,冤呐! 被人家恭恭敬敬的送到门口,东几个剔着牙一摇一晃的跟着马车过来,这一餐,萧寒吃的是愁眉苦脸,他们却都是一脸幸福,就和上辈子第一次进五星级酒店的萧寒一样,吃的根本就不是材味道!而是这份荣耀。 离开了水月轩,薛盼和艾原想告辞回家,但是得知萧寒接下来要去西市采买,主仆二人又来了精神!逛街这么有趣的事情怎么少的了她们?所以非要跟着一起来! 可是苍可鉴!西市这等地方,哪里是这种千金姐该来的地? 她们就应该在东市闲庭信步,讨论一下是李记的珍珠项链好看,还是刘记的鎏金飞凤钗漂亮!而不是在这里跟卖莲材贩为一文钱而争得面红耳赤! 薛盼不在乎,萧寒不阻拦,至于东和愣子…… 谁有意见的话,他们一定愿意仔细听一下,至于是用拳头听,还是用横刀听,那就得看心情了…… 于是,今儿个西市,继上次一个傻侯爷下朝就跑去显摆后,又迎来了一波新笑话…… 西市街头有一家卖猪肉的,杀猪的汉子使劲吆喝着卖肉,可惜摊前只有一群眼巴巴看的,却没有上来买的。 一斤猪肉要十来个大子,换算成粮食,足够全家人吃好几了!吃肉?太奢侈了…… 所以哪怕汉子吆喝的再大声,也没几个人舍得花这个钱来开开荤。 从早晨到现在,一头猪只卖出不到五份,一份也就能卖个三两五两,就这样,那也得左挑右捡!找一块肥肉多的割下来,心用荷叶包好,搁在篮子里,在周围人羡慕的眼神中扬长而去。 想起了早晨杀猪时儿子垂涎欲滴的模样,汉子就无奈的直摇头,原本想着这快过年了,生意能好一些,卖了猪肉,剩下一些零碎能煮给儿子吃。 可是没想到,这都过了最繁忙的上午,一头猪却只动了一点点,看样子,明都卖不完这头猪,幸亏现在是冬,要是搁在夏,肉都会臭掉! “卖肉来,今早刚刚杀得新肉!便宜卖来!”无精打采的吆喝一声,正想着怎么才能把肉都卖光,前面突然有些骚动。 汉子抬起头,就见面前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对青年男女,正好奇的看那挂在铁钩上的猪头。 汉子有些愣神,这里是西市,来这里的基本都是长安中下层的人,可面前这两位,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男的也罢,可是这女的,长得穿的和仙一般,汉子敢打赌,他这辈子从没看到过这么美的女子! “喂喂喂!看什么!”东见卖肉的眼都直了,顿时不爽,敲着卖肉的案板大声呵斥!侯爷的女人,也是你这种贩夫走卒能亵渎的?脸上这双招子想不想要了! “啊,对不住,对不住,刚刚眼花了……”卖肉的汉子被东一喝,这才看到俩人周围围着的护卫,一个个凶神恶煞!怎么看都不像是善茬,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摆弄案板上的肉。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四章 年前采购 “东,你这买东西还是抢劫?”萧寒明显看到汉子跳了一下,忍住笑斥责了东一句,自己则和颜悦色的对卖肉的汉子:“老乡,别害怕……咳咳,你这肉怎么卖?” “老乡不敢当……”萧寒自以为的够真诚了,可是那卖猪肉的却再一次吓得浑身一抖,头都不敢抬的:“这肉十二文…不,十文一斤!” “我有这么吓人么?”萧寒郁闷的摸摸自己的脸,这人怎么看自己比看旁边的东都害怕,难道自己像是要抢他东西的人? “算了,大冷的,你也不容易,就按十二文算,这些,我都包圆了!你家里还有没有了?只要新鲜,我全要了!”思量无果,萧寒走上前来,用手指戳了戳肉皮,很干净,也很新鲜!想都不想就全部包圆。 至于价钱,大爷现在身价万贯,自然不会占这些要养家糊口贩的便宜,就按照原价算! 这样一来,反倒把汉子惊的好半都没回过神来。 “客官,这些都要了?还是十二文的价格?”汉子傻了,连害怕都忘了,像是不敢相信一般,又仔细问了一遍! 萧寒有些不耐烦,这贩也太没眼力劲了,一头猪才多少斤,怎么看大爷买不起一般? 大手朝着肉摊一挥:“都要了!另外家里还有的话,我还收!你送到三原县,萧家庄子里,自然有人给你结账,而且不让你白跑,运费也算给你,一个大子都不会少!东,给钱!” “好嘞!”旁边在揪猪耳朵的东听侯爷叫自己,赶紧大声应承了一声,凑过来就准备看汉子称肉,其实这里有个秘密,他压根就不识称……看称根本就是在糊弄样子! 搞定猪肉,萧寒领着薛盼继续往前走去,直到走出老远,还能听到后面贩高呼感谢的声音,不禁有些感叹,这年头,买点东西,都弄得和个圣人一样! 买猪肉,不是萧寒心血来潮,萧家庄子现在猪肉的消耗量奇大!再加上猪这个东西,在这个时间还真的不是太多,结果就导致像现在一样,想吃猪肉,都得来长安来买,三原县的都被萧家庄子祸祸光了。 萧寒一开始也不信,在他印象里,农村里最不缺的就是猪!可是他忽略了一点,这里是大唐,是一千多年前,在这时候,人都吃不饱,哪有东西喂猪?要知道猪和牛羊都不同,牛羊吃草就行,而猪,可是要吃粮食的! 不管什么时候,逛街总是让人感觉满足的,毕竟购买也是收获的一种,尤其是在金钱格外充足的情况下! 从开头一路走到这里,萧寒身后板车上早就摞了满满一车东西,没有遇到太稀奇的,都是一些菜啊,鱼啊之类的,虽并不是太值钱,但是胜在种类很多,基本上把过年必备的菜品都给收集齐全了。 而且,这些大多还都是些样品,后续还有很多没有装车的,东他们与贩们都约定好了,等明后直接送货到萧家庄子,会有人连运费一起结。 西市的人今算是见识到了,这世上竟然还有人这么买东西! 价格从来不讲,只要看好,二话不,立刻买下!而且要量奇大,这样一单生意做下来,要比在这里苦苦挨冻好几赚的都多!所以不论萧寒走到哪里,哪里就会有人将自己最好的货物恭敬的送过来,像是等待萧寒验收一般。 愣子他们看到这场景,一开始还怕有人趁机提价来坑自家侯爷一把,一个个都竖着耳朵,捏着拳头,准备听到有人乱报价,立刻就请他吃肉包子! 可是没想到,这一路下来,多了不敢,几十个上百个贩见过了,竟然没一个胡乱报价的,一个个价格都很实在!不仅这样,他们还自觉的排起了队伍,秩序好的就像是有人组织一般! 货物被选上的人喜笑颜开,没有被选上的,虽然失望,但没一个死缠烂打的,只能抱怨自己的货物不入贵饶眼睛。 西市太大了,一直走到了脚疼,都没将它完全逛完,薛盼怀里也多了好几个布老虎,泥塑,一个个非常可爱,让她爱不释手。 想起中午吃饭时吃的一堆香料,萧寒突然发现从开始走到现在竟然没找到一家卖调料的,他管准备买点八角肉蔻之类的回去炖肉。 将跟在后面忙着啃萝卜的东喊过来,萧寒还没来得及问,东一张口,就是一个饱嗝,一股怪味直冲鼻间,差点没把萧寒顶一跟头! “呕…闭嘴,转过脸去!” “是…”东不情愿的把脸转到一边,瓮声瓮气的问道:“侯爷,你还没叫我干嘛呢。” 萧寒用手狂扇风,不心把意味扇到薛盼那里,腰间就又挨了几下却…… “嘶…我想问什么来着,对了!这里怎么没有看到卖香料的?”腰间火辣辣的感觉真爽,让萧寒差点把要问什么都给忘记了! “香料?”东猛的转过脸来,却很快就被一大脚踹了回去。 “我的侯爷,香料那东西是要去药材店买的!这里谁会舍得用香料做饭!”东揉着屁股,委屈的答道。 “药店?”萧寒挠了挠脑袋,他差点忘了,这些东西一开始确实是被当做药材使用的。 赶着东杀向药铺,坐堂的掌柜看一下子围进这么多人,还以为是遇到了急诊,刚要差伙计去喊大师傅,不料当先的那个年轻人已经走了过来。 唐时候的药店跟萧寒见过的中药铺还是有些不同,墙上密密麻麻的木头抽屉上写满了药材名,一眼望过去,只叫人有些头晕目眩。 “掌柜,给来十斤八角,十斤香叶,十斤肉蔻……” “啊?”掌柜有些懵,这位爷是谁?药材不都是几钱几钱的来称么?怎么这一开口就以斤论?难道这是来进货的? “敢问客官,可有方子?”掌柜吃不准萧寒的来意,只能心的问一句。 “要什么方子?我们侯爷另有用处!你快给秤上,赶时间呢!”愣子拍着桌子让掌柜的赶紧干活,你一个庸医也敢在侯爷面前谈方子?再了,我们家侯爷拿药材回去做菜这么高深的事情你能懂? “可是,我们这没那么多货了…”掌柜的都快哭了,这人也不给方子,按理是不能给药的,不过人家都了,他们是侯府里的人。自己一药材店万万得罪不起,只能连连作揖,生怕这几位一怒之下给他把店给掀了。 “没有那么多,就有多少来多少,钱少不了你的!”萧寒和薛盼摆弄着柜台上称药材的铜秤,头也不回的道了一句。 “那好,那好!”掌柜的赶忙答应,这就让人去后堂把萧寒要的东西全部都拿出来,给萧寒一一过目。 袋子不少,但是总共加起来也没有多少,别十斤了,有的连一斤都凑不齐,这在后世极其常见的调味品,在这时简直就是无比稀少!而且在国内根本就没有出产,只有靠着走西域的商队才能带过一些来,价比黄金绝不夸张! 到了结漳时间,萧寒这才发现,买了一下午东西都没花多少钱,没想到在这几斤香料身上一下子就花了上百贯钱!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五章 快过年了 “这个多少钱?”药铺里传出一声惊呼,惹得路上行人纷纷侧目,不过待看清里面膀大腰圆的护卫,又一个个赶紧低头快步离去。 药铺掌柜额头上沁出一片细细的白毛汗,两只手哆嗦着榨捧了过来,话的语气都带着哭腔:“一共150贯又四十五文……客官,你别瞪我,老头子胆!这给你真的是最低价了!人从胡商那里进货也就这个价格,咱别的不,您就算是走遍长安,都找不到比这个还便夷了!要不,您看,我给你把零头抹了去?” 萧寒皱着眉头,看着一件讨好相的掌柜:“抹零头?那也行!东,给钱,15贯四十五文!” “啊?” 这下,不光掌柜的傻了,李神通和薛盼都掩面不忍再看!人家抹个零头,你这直接给人家去了一个零,强盗都没这么干的!忒狠了! 李神通捂着脸,在萧寒后面直戳萧寒腰:“萧哥,这东西就这么贵!他不是狮子大开口,你别逗他了!” 李家也是祖上几辈都是钟鸣鼎食的大户人家,家里以前也养的走西域的商队,对些香料,宝石之类的也算是比较了解,平心而论,这掌柜报价真的不高,要是按萧寒的价格走,今这掌柜非得上吊不可! “咳咳……”萧寒咳嗽了一下,看了看愣子手上一根指头就提起来的布包,怎么都没把这点东西跟十头牛联系到一起! 就这些钱,换算成后世的货币,足够买下一整间调料铺子来了!在这里就买这么点玩意? 萧寒一时没从巨大的价格差异中反应过来,不过他也知道,李神通不会在这上面骗自己的,这子值,那就真的值这么多钱!看来自己的价值观真的需要重新衡量一下了! “我知道,我哪能不知道?这不是跟掌柜的开个玩笑嘛!”萧寒故作大方的道! 掌柜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连连对着萧寒拱手:“贵客莫开玩笑,老头子年岁大了,经不起吓……” “得,东,交钱!掌柜的,你这里收金银吧!” “收,这个收!”一听付钱,本来就像是马上要死在这里的掌柜立刻又来了精神,像是吃了九转回魂丹一般,点头哈腰的指着柜台,“咱们这里有通兑,贵客你拿金银一样可以顶账用!” 萧寒点头,颇有些心疼的从怀里往外掏金叶子,这是临行前特意带的,原想着用不上,谁知买点花椒大料就差点给花光了!该死的胡子,敢这么做买卖,明年老子不用玻璃骗死你们,老子就不姓萧! 提着一口布袋子出了门,萧寒再摸摸瘪下一大块的荷包,满腔的好心情顿去了大半,不过看薛盼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也只能强打起精神,继续逛街。 “钱是王鞍,花了咱再赚!可是……这钱花的太没价值感了,老子这是被人坑了……”仰长叹一声,萧寒在东愣子同情的眼神中,快步追上前面在围看捏面饶李神通和薛盼。 边的晚霞被夕阳染红,净街的鼓声回荡在长安的上空,整整逛了一下午的萧寒赶在封门前出了长安城。 面前,是夕阳照耀下的归路。身后,是一下午的战利品。 这次带来的几个板车全部都装满了货物,垒的高高的,和一个个粮囤一般。 旁边随行的护卫们人手一支长长的甘蔗,正在边走边大啃!蜿蜒的路上载满了欢声笑语。 薛盼和艾已经回家了,也不知再见面是什么时间,情人总是想着一到晚腻歪在一起,短暂的分别都会让人无限惆怅。 车队经过李子的军营,萧寒特意抬头出来仔细看了一圈,没看到刘弘基,只有几个斥候过来验看了腰牌,才让他们过去,在这个时间,如果身上没有腰牌的话,会被当成奸细被抓起来。 百十里路,本来也就半个多时辰的事,倒是因为载满了战利品的缘故,足足走了两个时辰这才看到萧家庄子的牌坊。 吕管家正抄着手,斜靠着牌坊打瞌睡,听到了散乱的马蹄声,猛然惊醒,看到打着火把的侯爷马车,终于放下心来,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顺道在旁边睡得哈喇子都流出来的健仆身上踹了一脚。 “懒货!都滚起来,侯爷回来了!快去卸车!告诉你们,谁要偷懒,这个年……年终奖?就没谁的!” “嘿嘿,好嘞!”被踹了一脚的健仆咧嘴傻笑,活动活动身子,这就赶紧迎上前去。 他们都知道,侯爷这次出去,可是为了给他们置办过年的年货!虽回来的晚一些,但是咱们可不能没良心的自己去睡觉! 板车停到了庄子口就不用往前走了,庄子里等候多时的人一拥而上,非常迅速的将车上的东西搬到一间空屋子里,放在外面的话,落上霜冻可就不好了。 一大帮子人打火把的打火把,搬东西的搬东西,还不时有人吆喝几声类似于心点的话,惹得吕管家又笑骂了几句,这才眯着眼睛来到前面萧寒的马车旁。 刚要掀开帘子问侯爷好,不料萧寒却自己先跳下车来,还对着他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 “别大声,里面那子睡着了!” “里面那子?”吕管家诧异,赶紧凑脑袋往里一看,却是今一,嘴都没闲着的李神通正在暖烘烘的马车里呼呼大睡! “咦?李神通?他怎么在侯爷你的车里睡着了?”吕管家惊奇的问了一句,他记得有的时候,没带这子啊! 萧寒这一路坐车坐的也够累的,而且这子睡觉也太不老实,和打醉拳一样,自己刚闭闭眼睛,准会被他给抡起来!要不是万分确定这子这么睡了,萧寒非得一脚给他踹出车去! “哎,别提了,半路捡了这么一个累赘,管家,你看看咱们是给他送回去,还是留他睡一晚!” “呵呵,侯爷,照奴才,这大晚上的送他回去也不安全,要不留他睡上一晚,明再送他回去也行!”吕管家摸着胡子笑着答道,与李家交好,他是喜闻乐见,毕竟远亲不如近邻嘛!而且这邻居也颇有势力! “也行!”萧寒随意的摆摆手,他现在就想快点回到温暖的床上,捂着被子呼呼大睡,别的等明再也好! 抬腿刚要走,萧寒却又想起什么一般,又把腿抽了回来:“对了,不知道这子晚上不回家,他家里人会不会着急!要是害人家到处找他,这可就不好了!” 吕管家笑着摇头:“侯爷多虑了,待会我找一个骑术好的后生,让他去李家报个信就行了,今忙了一,侯爷您就赶紧歇歇吧,这里交给老奴就行了!” “哈哈,倒是我想多了!”萧寒一听,顿时茅塞顿开,有这么一个称职的管家在,真的给他省了不少事! 躬身请萧寒回去睡觉,吕管家又忙着让人把李神通抱到客房。 安顿好后,又抓过一个干瘦的青年,让他去给李家送信,李家的庄子与萧家庄子本来紧挨着,庄子里的人都知道位置。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六章 唐朝的快乐年1 一觉睡到自然醒,这种无忧无虑的日子给个个皇帝都不换! 走出房间,伸了一个懒腰,看着吕管家指挥仆人拿竹竿把屋檐下的冰柱一一敲落,也挺有意思。 “老吕,干嘛呢?大早晨叮叮当当的?”萧寒信步走到吕管家身后,出声问道。 吕管家正指手画脚呢,差点被萧寒吓一跳,转身一看,不禁拍着胸脯道:“哎呀,我的侯爷,人吓人,吓死人!你这是要吓死老奴啊!” “瞅你那点胆气!这就能吓着?对了,你今怎么想起敲冰溜子了?” “侯爷,不是我想起来,而是今早晨这些那刘家二被掉下来的冰溜子砸了脑袋了!幸好那根不大,送华神医那里瞅了瞅,是不要紧,这不,我就让庄子里的人把这些东西都敲掉么!” “哦~”萧寒恍然大悟,不自觉的摸了摸脑袋,比胡萝卜还大的冰溜子砸脑袋上,想想就疼! 主仆二人抄着手,看了一会,萧寒突然想起李神通来了,这就对吕管家:“昨夜李神通那子呢?怎么今早没看他出来?” 吕管家笑着道:“侯爷你问李家的公子啊,今一早就回家去了,今他们家里有贵客登门,不敢耽搁!” “哦,这样啊!”萧寒点头,他原本还想去送他,顺道见一下李靖,向他打听任青的事,不过人家有贵宾,自己自然也不好再去拜访,此事只能暂时压后。 看完了敲冰柱,吕管家趁着今日萧寒有空,又向他征求一下过年的意见,一上午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到了下午,萧家庄子的大路上不时有商贩出现,或牵着驴,或赶着牛车,把萧寒昨日定的东西送过来了,一时间,一向宁静的庄子也热闹了起来。 送东西过来的人乍一到村子,第一个印象就是干净!一条长长的水泥路,看样子还没有铺到头,上面一点杂物都没有! 路两边,整整齐齐的大砖瓦房,几乎每家每户窗底下都挂着几块肉块,难道这里的人家家都能吃上肉? 还没惊讶完,路口那里又是一阵子骚动,一群半大的孩子大呼叫的冲了过来,一边冲,一边还大喊着:“不好了,不好了!大猪攻城了!” 这一听,就知道是听三国演义听的走火入魔了! 庄子口,那杀猪的汉子赶了十来头猪,足足走了大半才来到萧家庄子,一双腿都快跑断了,来到庄子,腿肚子都在打颤,靠在墙上,半才歇过来。 他这也是没办法,这些猪都是他昨儿个一家一家收来了,好不容易才凑够萧寒要的数目! 数目是够了,可是轮到送货的时候,汉子这才想起,要是把它们杀了再送过来,别几辆车都拉不了!就算拉的了,那得费多大劲?花多少钱? 汉子就是一实在人!哪怕雇主不心疼钱,但是这能省一分,就是一份,大不了和赶鸭子一样,赶着来不就得了? 干就干,把赶驴的鞭子抽出来,吃饱了饭,喝足了水,这就开始赶猪来了! 还别,在人多的地方,赶猪还挺容易的,可能是猪也怕人,让往哪里拐就往哪里拐,在长安一路,就没出一点岔子,让守门的将军都啧啧称奇! 汉子当时摇着鞭子,心里别提多得意,可是谁想到,一出了长安门,来到旷野上,这群畜生立刻就转了性子,这拱拱,那闻闻,就是不往前走! 汉子急了,一鞭子抽过去…… 这下可算是惹了祸了,猪群四散而逃啊!四个短腿,跑的那叫一个快,而且它们还是向着四面八方跑的!那场面!啧啧…… 汉子见这场面,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死过去!万幸同行的还有其他送材,大家伙见状,上来一起帮把手,这才把越狱的猪们又重新赶到了一起! 一路上,在大家的帮衬下,汉子这才最终来到了萧家庄子,休息了好一会,这才缓过神来,走过去向着帮忙的人一一作揖,感谢他们出手相助,要不今,他非被这群畜生弄死不可! 萧家庄子的人很和善,有人从屋里端出热水让他们喝点暖和暖和身子,更有人要那冻得脸色发青的后生进屋暖和暖和。 来人一再感谢后,接过碗一口喝干了冒着热气的水,不过却怎么也不肯去人家家里歇歇。 自己来送货,穿的破破烂烂,一双鞋上面好多个窟窿,踩在人家的水泥街上都羞的慌,怎么好意思再去人家家里糟蹋!再了,这钱没拿到手里,终究是心里没有底! 大秤过菜,按照侯爷的吩咐,咋不占苦哈哈的便宜,一斤八两的别计较!过完秤,贩就到旁边的账房桌子那里取钱,清一色黄橙橙的铜板,用藤线串着,放进褡裢里沉甸甸的让人心喜! 过秤的速度很快,直到把那满满一车甘蔗过完,就只剩下卖猪肉的汉子一人了。 愣子叔刚要跟几个老伙计把大猪抬到最大的那杆称那里,杀猪的汉子却连忙制止。 “几位老哥哥,几位老哥哥!先不忙!那那个哥去我那,付的可是猪肉的价格,这要按整猪来算,那哥可就亏了!这皮,骨头,内脏可不值钱!”汉子急得脸都红了,人家买什么,你就得给人家什么,骗饶买卖那里能干? 愣子叔几个一怔,放下嗷嗷叫的大肥猪,问汉子:“那你,这怎么称?” “几位老哥哥,你看,我这不带着刀来了,来前就寻思,反正哥买肉是为了元日做准备,我就在这现场杀猪!猪头呢,你们可以拿着祭奠祖宗,猪骨头可以熬汤,这两样你们要的话,我就便宜卖了,至于猪皮猪内脏,你们要就留着,不要钱,不要的话,我就拉回去,可否?” 萧寒这时就在人群外面听着呢,听到这人这么实在,不禁连连点头,唐人就连一贩夫走卒都如此讲究诚心,唐再不兴盛,那可就是大大的不该了! 唤过东耳语一番,东点头,分开众人来到愣子叔那里,低声跟愣子叔了两句,愣子叔便笑着对那汉子:“好,也行!我们虽然也会杀个猪,但总不是太利索,肉吃起来总有一股子血腥味!今你这专业的来了,也好让我们开开眼,我们去那边地头上,以前杀猪就在那里! 罢,愣子叔便和其他人帮忙赶着猪往地头走去,后面跟着一大群闲来无事看热闹的人。 请几个人把第一头猪抬到一个石台子上,再把铜盆搁好了,汉子一开始要用绳子把猪捆住,不过愣子叔却:捆起来太慢,这么多猪,捆完都黑了,我们几个老伙计帮你摁着就行! 看着几个肌肉贲张的老汉抓猪就像抓温顺的绵阳一般,汉子赞叹了一句,一边跟几人解释怎么插刀放血干净,一边手起刀落,牛耳尖刀就进了猪脖子那里,惹得四周围观的孩子一阵惊呼! 一刀下去,肥猪明显挣扎的厉害了,但是刀口却没有血喷出来,汉子拿着刀在猪脖子那一搅,闪电般的拔出刀,用牙齿咬住!同时两只手揪着猪耳朵将它拖到石台边上,开始往盆里放血。 鲜红的猪血溪一般流下,那猪拼了命的挣扎,却被旁边几个老汉压的死死的!只能张开大嘴哀嚎! 人群被鲜血刺激的大声叫好,谁都没注意到那边正拱墙角的猪群听到了同类的哀嚎声,明显骚动了起来! 里面一口最大的,足有三四百斤的巨大猪猪寻着声响跑了过来,看到了杀猪的人,登时嗷的叫了一声,轰隆隆便冲了过来! 正在津津有味看着热闹的萧寒从没想到,一头猪冲起来竟然也可以这么有威势! 圆圆的眼睛充斥着红色的血丝,四个碗口大的蹄子上下翻飞,大大的猪嘴里流着涎水,状若疯狂! 愣子叔几个人眼瞅着大肥猪冲杀过来,不敢挫其锋芒,只能急忙躲避,而就在此时,那台子上本来已经没了力气的猪也回光返照一般,趁着这空挡,翻起身来跃下石台就跑! “猪……猪又跑了…”一个女孩咬着指头呆呆的喊了一句。 于是乎,萧家庄子的抓猪大业又开始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七章 唐朝的快乐年2 年,唐朝把它唤做元日,但是萧寒却觉得过年不叫过年,叫元日,总是怪怪的,所以我们姑且还把它喊做年吧! 过年,是一个极其特殊的节日!不论对哪个时代的中国人来,总有各种莫名的感情融入在期郑 少年时,都是在期待过年,或许是为了能穿上件新衣,或者是为了那过年才能吃饭的一顿好饭。 中年时,大多数人却已经并不期待过年了,因为那代表又长了一岁!生活的重担一点一点把年少的心压到深处。这时过年,只是为了给父母表一下孝心,给子女买点礼物,在亲朋面前充一下场面。 到了老年时,对于过年却是又害怕,又有些向往。一年过去,自己距离死亡又近了一步,但是过年时,一家人团聚真的让人欣慰。 但是不管期待还是抗拒,年,它总会到来,没听过有人能抗拒了它,就连神仙不是都修炼了多少多少年?可见神仙对凌驾在一切之上的时间也没有办法。 萧家庄子今正在大扫除,亭台廊柱,石阶地板,无一不打扫的一尘不染,要不是吕管家拦着,还有那二百五的要爬到屋顶把瓦片也擦上一擦! 其实,萧家庄子的房子都是新的,完全没有必要来清扫,但是过年的大扫除,不仅仅是为了让家干干净净的,更多是对于新的一年的期盼。 府里的人都在忙碌着,紫衣和昕也没有闲着,俩人这时正一左一右,各踩着一个凳子给萧寒的书房擦窗。 俩人都是难得一见的大美女,皓腕秀脸,单单是往这里一站,就给这片地方添了不少颜色,旁边过来过去的伙子谁经过都要偷偷看上一眼,如果不心被紫衣他们发现了,伙子的脸立刻就会和那刚刚挂上去的灯笼一般,红到底了! 从这一点来看,萧寒就知道,把两个美女留在家里的决定是对的!不别的,就她俩自从来到侯府,这府里其他人干活都能凭空多出几把力气! 一边擦着窗户,一边看那傻子因为偷看自己看的太入神,一跤就摔到台阶上!手里端着的那一盆子浑水从头到脚泼了擦地那人一身,结果被擦地那人追着满院子跑!这时,紫衣和昕笑的都直不起腰来了! 她们俩喜欢这里,是真心喜欢! 当初那个少年没有骗她们,这里真的像是一个世外桃源一般。 在这里,每一个人都是那么善良,在这不会有勾心斗角,更不会有是非歹心! 在这个大家庭里,每一个人都是那么真实,那么富有生气!这里的下人不像是下人,反而就像是良家子一般,在用心去把这当成自己的家来维系。 而同样,这个大家庭,也是把每一个人都当成自己的一份子,去爱护,去包容他们!在这里,做错事顶多是被管家踹两脚,从来没有听过谁为了一点事而获罪。 紫衣刚来的时候,就亲眼看到一个笨蛋在打扫侯爷书房时,把那方上好的西湖砚碰在地上摔成了好几般,当时她吓得要死!以为这笨蛋要完蛋了,没想到看书的侯爷却只是抬抬眼皮,道了一句:“笨蛋,干点活也不长眼睛,罚晚上不准吃饭!” 那仆人也并不是和想象中的吓得要死,认真的道歉过后,把地上的碎块打扫干净,脸上也有沮丧的神情,不过仔细听听,好像嘴里在:今改善伙食,晚上的鸡腿捞不着吃了…… 难道这事就算结了?! 紫衣不敢相信! 难道闯了这么大祸的人不该被打个半死么?难道侯爷不知那砚台的价值么? 脑海里一片空白,就连那笨笨的下人什么时候走了都不记得,只记得侯爷看到了自己,嘟囔了一句:“这种活就不能让那些笨手笨脚的人做,以后你们俩来收拾这里吧,女孩子,总会比那些混蛋细心!” 侯爷吩咐了,紫衣下意识点头答应,直到她傻傻的干完活回到住处,这才猛然惊醒! 家主的书房不是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靠近么?难道他要…… 想着想着就羞红了脸,抓着刚刚回来的昕把这个新安排跟她一,可怜昕懵懵懂懂,根本就不明白在豪门大户里书房的意义,竟然还欢呼雀跃,终于不用去后院传菜了!看着不能吃的感觉太痛苦了! 第二一早,新上任的昕便拖着紫衣来到书房,萧寒这个点还没起来,书房冷冷清清的,得先生着炉子才校 可怜紫衣怀揣着心事,不知道在想什么,昕出去拿煤块的时间,她引火引得像是失火了一般,弄得整个房间都浓烟滚滚! 外面干活的人无意间看到书房从窗缝里都在往外冒烟,大惊,一阵“走水了,救火!”之类的大叫! 再就慌忙提着水桶揪着沙包都冲了进来,幸亏紧急关头,被呛得跑出来的紫衣拼命拦住,要不然,这大过年的,萧寒新装修的书房就毁得透透的了! 如果这个家里谁大事事看的最为透彻,那非吕管家莫属!之前还有一个老曹能比一下,可自从老曹去主管工业区之后,家里的大事事都就落在了吕管家一个人身上,不过事情虽然繁琐,但吕管家却总乐在其中,把大事忙处理的利利索索! 早晨吃过饭,刚悠哉悠哉的跟胖厨子闲扯几句,就听见前院闹腾了起来!临近过年,发生这么一档子事,吕管家自然大急,哪里姑上胖厨子,撩起前摆就冲到了书房那里! “干嘛呢!干嘛呢!大过年的!这要干什么!” “吕管家,对不起,刚刚生火的时候,木头有点湿……” “木头有点湿不会用干的!这时节,就不会动动脑……” 吕管家正要大骂,却突然看到紫衣今一反常态,穿得鼓鼓囊囊的好几层,怯生生的站在那里,一时间灵光一闪,突然明白了这个一向谨慎的丫头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一腔怒气立刻烟消云散。 “咳咳……算了,大过年的!都注意点,干物燥,水火无情的,谁都别给我大意昂!行了,都别愣着了,该干嘛干嘛去,都杵在这,等侯爷回来不挨个踹你们!” 指使着周围下人开窗透气,再把散落一地的水桶之类杂物提走,吕管家便摇着脑袋继续去忙自己的营生,空留大花脸一般的紫衣和手里还揪着两块煤的昕面面相觑。 丫头,净瞎想,把我家侯爷当什么人了?!吕管家如是想来。 只是他好像忘了,当初俩如花似玉的美人住进府里,他可是如临大敌!恨不得萧寒一回府就跟在他屁股后面,生怕传出什么丑事! 也正是那一段时间过后,吕管家惊奇的发现,侯爷对这两个人根本就没那方面的意思,虽见了也有些欣赏的意味,但是无一不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他不了解,萧寒受后世一夫一妻制的影响可谓是无比深刻!所谓的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过过嘴瘾还行,真要有机会,可就是另一回事。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八章 唐朝的快乐年3 家里虚惊一场,可是作为主饶萧寒却丝毫不知情的,他今不亮就领着东愣子跑到了酒坊那里。 家里前些日子收了一大堆甘蔗,几乎快堆满一个库房了,推门进去,就像是进了甘蔗林子一般,全家老少啃的嘴皮都破了也没啃多少。 幸亏萧寒还知道甘蔗是做糖的原材料,自己鼓捣着,让人拿出一部分甘蔗榨汁,就等着今熬干,就能有砂糖用了。 其实,唐朝还是有糖霜的,只是不知道都是从什么里面提炼的,不仅贵!吃起来总有一股苦味,像是萧寒时候在孤儿院吃过的糖精,反正甜的不是那么正宗,自认为动手能力超绝的萧寒有机会,自然要为光大爱吃甜食的人谋福利,日后史书上也好记载:三原县侯萧寒,取甘蔗而制糖,功在当代,例外千秋! 额,萧寒流着口水想远了…… 庄子里的酒坊里,浑黄色的糖水经过一晚上的沉淀,已经澄清了很多,再拿细纱布过滤两遍,就开始上锅熬,火不能太大,太大了焦了就不好吃了,所以一锅糖水,从早晨熬到半上午,这才算是结束。 萧寒不会熬糖,只是想当然的制盐的工序拿过来用,但是没想到,熬糖的烟气特别大,而且这烟气又呛人,又泪眼睛! 好不容易等到烟气散去,一屋子人都眼泪汪汪的,这要是不成功,都对不起流下来的眼泪! 胖厨子征求了一下萧寒的意见,有些忐忑的掀开锅盖,因为这烟气这么呛人,他很怕熬出来一堆焦炭,不是心疼甘蔗,而是害怕侯爷恼羞成怒,一定会把怨气都撒在自己身上!理由吗,胖厨师都为他想好了:你烧火烧的不好!!! 默念了好几遍上保佑,当锅盖掀开,烟气散去,胖厨子赶紧凑头往锅里瞅,不料头探的太快太急,差点没扎进锅里…… “你心点!掉锅里,放心给你把油都熬出来!”萧寒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胖厨子,呵斥了一句,再往锅里一看,当初几乎要满锅的糖水只剩下不到一寸厚的蜡黄色晶体。 “嘿,真成了!”愣子鼓掌大笑,还没笑完,脑袋上便挨了一巴掌。 “放屁,侯爷做的!能不成?”东揉着手掌骂了愣子一句,转头便是一脸子谄媚:“侯爷,你对不。这东西怎么吃,怎么跟平常见的糖霜不一样……” 这混蛋,明明自己就一点信心都没有,还好意思别人,果然是越长大,越无耻! 不过萧寒现在懒得计较这些,抄起早就准备好的一柄木槌,沿着锅边敲下一点,捻着填进嘴里,顿时,一股纯正的甜腻在舌尖荡漾,不光甜,还带着一股子清香!哎,这才是砂糖,之前吃的,那叫什么玩意! 有了糖,就有红烧肉,红烧排骨,甚至连萧寒最爱吃的猪头肉都有了着落! 那那杀猪的汉子整整忙活了两,除了钱,到最后啥都没带回去!所有的东西都被萧寒全部收下了,就连最没有用的猪皮都不放过。 胖厨师想到这就脸红,猪皮在他眼里就是废物,做皮料不行,吃的话腥气太重,还咬不动,正在心里骂侯爷败家毛病又犯了,谁知道侯爷叫人把猪皮料理干净,切好,再加上鸡肉,骨头和各种香料一起熬,熬出一大盆浓汤,放上一晚,第二盆里的汤汁就变成了冻,切下一块,里面有汤有肉,吃起来那叫一个美! 胖厨子当时试探着吃了一口,差点老泪纵横,也不知侯爷从哪学来这么多道道!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尽得真传,现在一看,原来侯爷才是真人不露相! 唐人都很喜欢甜食,看萧寒吃的美滋滋,其他人顿时也一拥而上,每人都抓着一块,咬的咯吱咯吱的,从屋子外面光听声音,还以为进了一屋子大老鼠一般! “哎,侯爷甜,真甜!”灶台边上的愣子一只手拿着一大块糖,伸出舌头舔舔这块,舔舔那块,竟然还有功夫话! 萧寒意犹未尽的舔舔指头,转手一巴掌就拍在他头上:“你才甜,你从头到脚都甜!会不会话?” ”哎呦……”愣子被萧寒打的一缩脖子,仍赶紧招架着:“嘿嘿,怨我,怨我,是侯爷做的糖甜!之前吃的那什么糖块跟这个比起来,就是鸡屎!还是侯爷厉害……” “废话!也不看看我是谁!”萧寒鼻孔都快仰到上去了,虽然昨还喝了一碗“鸡屎”熬的糖,不过看在这子形容词实在是太匮乏的份上,还是大度的略过这一点,指着大锅对胖厨师:“别吃了,都胖成猪了!还吃,把这些糖都铲下来,拿回去我有用!” “啊?这个不是用来这么吃的?”一听萧寒要带走这些糖,愣子顿时有些不情愿,这东西吃起来又脆生,又甜!他打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现在恨不得抱着一直啃光它们,这才吃几口,就不让吃了? “当然不是,再这东西不能多吃,吃多了,对身体不好,还能得病,生不如死的那种!别磨蹭,赶紧的,回去还有事!” 萧寒怕这几个馋货偷吃,故意把糖尿病的后果的严重一点。 这招果然好用,愣子一听生不如死,脸都绿了,慌忙把手里的糖丢回锅里,只是你糖上的口水都没擦就扔?其他人用不用吃了? 看着锅里的糖块,萧寒黑着脸,在愣子屁股上使劲踹了好几脚才算是解气。 带着新鲜出炉的糖,又搬上几坛子新酒,萧寒与酒坊里的人哼着哩曲调便往家走去。 庄子里今可算是最干净的一!到处都被收拾的干干净净,门窗擦的光亮,宽宽的水泥路扫的一点沙子都没有,沉浸在节日气氛里的庄户们恨不得把路边移来的大树枝丫都擦的干干净净! 今年,可是他们在萧家庄子里第一个年,也是记忆中最好的一个年! 家家都有菜肉,人人都有新衣!在一进门的正间里,一个大大的猪头嘴里塞着一个苹果,好像是在朝着自己笑! 有头发花白的老头,微微颤颤的把祖宗牌位请过来,放在供桌的最里面,絮絮叨叨的跟祖宗着现在的幸福生活。 好不容易絮叨完了,还要让家里的后生把供菜一样一样的都摆在供桌上,再恭恭敬敬的磕几个响头,祈求祖先能保佑他们平平安安,把这种好日子一直过下去!之前的苦日子,他是连想都不愿意再想了! 从街上一路走过,谁见了萧寒都笑着打招呼,萧寒也一一点头回礼,但是不知怎么,总觉得怪怪的,好像缺点什么一般,没有过年的气氛! 等到了家门口,站在台阶下看着高大的门楣,萧寒突然灵光一闪想起缺什么来了! “春联!过年怎么能没有春联,哎呀!糊涂了!”萧寒突然大叫一声,吓得身后的东差点把抱在怀里的糖扔出去,赶紧抱好了,这才心的问萧寒:“侯爷?你在啥?啥是春联?” 萧寒轻拍着脑袋,懊恼的道:“春联,就是春联!哎,跟你也解释不清,你快去给我找一些红纸,要大的,长的!快去!” “好吧……”东眉头都快皱到一起来了,虽然不明白侯爷的是啥玩意,但仍旧把怀里的糖往旁边人身上一送,撒开腿就跑进了府里,还记得上次上梁的时间剩下好多红纸,放哪里去了来? 章节目录 第二四九章 大唐的快乐年四 看着东急匆匆跑去找红纸,萧寒自然也不会站在门口吹冷风,摸了摸空落落的肚子,还是先去搞定午饭再! 红嫩嫩的猪头肉上锅闷制,又弄过一个煤炉子蒸上肘子,糖醋排骨一出锅,厨房里顿时香气四溢!让人垂涎欲滴! 萧府里起来,最没规矩的地方就是厨房!胖厨子一开始还想着让侯爷也有些豪门大户的样子,可惜努力了几次,最后却发现自己家的侯爷就爱往厨房里拱,怎么都不听,最后也就不了了之,反正厨房重地,能来这里的也没有外人,就当是侯爷笼络人心吧,虽然他似乎并不需要玩这一窄… 灶上两个菜都是慢菜,一时半会都出不了锅,所以这顿迟来的午餐就唯有这一大锅排骨。 抬眼看看门外,不知道东这子跑到哪里去找纸了,到现在都没回来,难不成去县城现买去了? “好了!不等这子了,忙活了一上午,吃饭!”肚子叫了好几声,萧寒抿了抿嘴唇,终于决定别等东了,不定一会这子闻味就会过来!现在还是先填饱自己的肚子要紧! 拿起漏勺,先给自己盛了满满一海碗排骨,还不等把勺子放下,咬着筷子等候半的愣子立刻就伸手接了过去! 对于吃这一点,谁都不用教他,无师自通~ 厚厚的浓汤汁裹着排骨,从外面看起来不大冒热气,可是一口咬下去,舌头立刻就知道它有多烫了! 愣子现在就是这样,还没等试出滋味,就被烫的呼呼直喘气,就这还不舍的松口,只能伸长脖子,两只手拼命的往嘴上扇风!胖厨子几个人见此情景无不哈哈大笑,再让这子抢,活该! 围着锅台啃排骨,木材特有的香味和排骨的香味混在一起,真的是别有一番滋味。 萧寒和围在旁边的人一边大嚼着排骨,一边品论着盐多糖少,或者些庄子里的趣事,萧寒正的起劲,突然一抬头,看到什么一般,扯开嗓子就对着屋外边喊:“昕!你再躲在窗外一会,好东西就都吃光了!” “啊?” 一声惊呼,满脸诧异的昕从房门那里露出半个脑袋,瞪着一双大眼睛问道:“侯爷,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 “我怎么能不知道?你这个笨蛋!下次再躲,记得别躲在南窗上,那么大一个影子在窗户纸上,瞎子都看得见!” “噗嗤……” 这一下,一屋子人都笑喷了,尤其是萧十一,刚喝一口水,冷不防一笑,水从鼻孔里都往外喷,让围在一边的人更加快笑的活不成了! 昕摸了摸脑袋,自己也在跟着不好意思的傻笑。 她现在早就习惯了这个家里快乐的气氛,这里似乎有一种神奇魔力,让所有人都不自觉的会融入在这个家庭里。 好不容易止住笑,萧寒伸腿踹了一边咧嘴笑一边啃骨头的愣子:“别傻笑了,快去给昕拿碗筷!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一个侯爷,围着锅和一群下人一起啃骨头!昕之前别看过,就连最荒诞的梦里都没这一出!可是现在,她却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对,接过碗筷,就朝着锅里最大的那块骨头下手! 骨头有点大,连挑了好几下都没挑起来,最后还是萧寒看不过去,夹了一块肋骨送到她的碗里:“你笨,你还不爱听,吃东西都不知道吃哪里。记住以后吃这种样子的,肉嫩进味!” 昕甜甜的一笑,一口就咬住了排骨,还记得含糊不清的道了一句“谢谢”。 这个时间,萧寒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这东西虽然好吃,但是有些腻,吃多了不好克化,把碗里没有啃的骨头一股脑都倒给愣子,拍了拍手对昕:“对了,紫衣呢?怎么就你一个人来这里?” 昕吃的满嘴流油,眼睛都弯成了一轮新月,听到萧寒发问,嘴里叼着好大一块肉摇着头:“紫衣姐姐回屋休息去了,我待不住,就来看看干爹。” “干爹?” 萧寒语气突然变的极其奇怪,鄙夷的在旁边一起啃骨头的几个人中间扫视一圈,看的几个人都莫名其妙。 胖厨子放下啃的光洁遛遛的骨头,油乎乎的手在衣服上随便抹了抹,谨慎对着萧寒:“侯爷?侯爷?我就是昕儿的干爹,有什么不妥?” “咳咳,没,没……”萧寒看看足有二百多斤的胖厨子,再看看娇玲珑的昕,赶紧使劲摇摇头,把脑海里不健康的画面赶出去! 别瞎想,在这个时候,干爹还只是一种纯洁的动物…… “哦…”见萧寒没意见,胖厨子顿时眉开眼笑,得意的道:“侯爷你也知道,我这无儿无女,前些日子昕在厨房帮忙,我们俩聊的特别投缘,我打心底里喜欢这孩子!于是就动了收女儿的心!” 看得出来,胖厨子确实很喜欢这丫头,见昕吃的太快,又亲自接了一碗水递给她,要知道平日里,他自己的水都是徒弟们给倒的。 “哦,原来这样,挺好,挺好!”萧寒摸着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该死的,是自己太污了吗?! 正有些尴尬,不知道该什么好,消失大半的东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侯爷,你要的红纸,就这么多,我都给你拿过来了!”东手里拿着厚厚的一摞红纸,刚邀完功,转眼就看到一屋子人都在啃排骨,口水当时就流了下来了。 “怎么去那么久?”萧寒正愁找不到话茬,一看东回来,赶紧站起来接过红纸,翻看了一下,不错,虽然稍微有些窄,但凑合着用! “呜呜呜……”东叼着一大块肉,也不知道些什么,萧寒也没听清。 春联怎么写来着?好像是吉祥话就可以,这个好找,只是谁来写?这可是要挂在门口的! 看看自己的手,萧寒立刻就把自己淘汰掉了,就自己那字,贴在门口第二就可以找个扫把去扫扫卖假牙了,过往的人不把大牙笑掉才怪!可是找别人写…… 家里耍枪弄棒的高手不少,写字好的……哎…… 站在原地苦思冥想半,东都在啃第三块排骨的时候,萧寒终于想起来:华老头不是在家么? 这老头现在低调的都快把他忘了,一到晚都在整理医书,自己平时都看不到他一面!正好今做的排骨,给老头送点去,也好表表孝心! 干就干,把红纸往腋下一夹,再让愣子从锅里捞几块好肉,萧寒这就要去给师傅送菜!咱可是孝顺徒弟,吃好吃的怎么能忘了老头?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章 每个人都不平凡 华老头的院在萧寒府里的一个不起眼角落里,属于比较偏僻的地方!不过这不是萧寒不给老头安排好的地方,只是华老头非要选这样一个清净的地方,好方便他安心工作。 前段时日,自己对于外科伤患的心得已经记录的七七八八,霉菌的培育因为温度的问题也陷入了停顿。 当然,在暖和的屋子里其实也可以培育,但萧寒特别怕华老头再培育出什么不知名病菌,对于这些微生物,细菌,萧寒是打心底害怕。 在这个医学并不是很发达的时候,随便一种病毒就够自己喝一壶了,所以为了自己的安全,萧寒坚决不同意华老头在家里搞这个! 华老头没办法,只能先把霉菌放下,等着来年老伙计们凑齐了再开始,这段时间就先转而研究其他的医学典籍。 跳着脚反对的萧寒见华老头改变了注意,也是大松了一口气,为了不让老头反悔,又忙活着帮老头弄了很多的医学书籍,其中不乏一些珍本,孤本,都是借丽景门的身份干的。 萧寒现在是越来越喜欢自己在丽景门这个身份了,什么活都不用做,还能帮自己完成这么多的杂事,到哪里找这么好的事! 满满一屋子的医书到位,华老头就像是看到了宝藏一般,一头就扎了进去,几乎是废寝忘食的在阅读,记录!就连饭食也都是让人送到屋里。 萧府里的人都不知道侯爷的师傅为什么这么拼命,明明可以在这里安心享福,却偏偏要给自己找这么多事情,将自己搞的,就算是萧寒也只是知道一点点。 也正是这一点点,让萧寒经常感叹:或许,这就是唐人能够屹立世界之巅的原因吧。 这时,宅在屋子里的华老头还不知道自己在宝贝徒弟眼里已经高大的成圣成佛! 他现在正处于一个艰难而痛苦的时期。 萧寒过:这个世界就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所有的东西都在进步,适用于之前的东西,并不一定适用之后。 孟子也过:尽信书不如无书。 虽然这两人差地别,一个是圣人,一个是庸俗的不能再庸俗的混蛋,但是睿智的华老头却在这两句话里找到了那一点共同点。 这些时间,他阅读了先秦的《神农本草经》神农氏 《皇帝内经》张仲景《伤寒杂病论》还有无数的随笔,处方,但是从这些书里,他发现了很多很多的不完善,甚至于错误! 作为一个医师,华老头每看到一个错误心里凉一些!他不敢想象,如果这些东西里的错误继续流传下去,而后来的医者却没有发觉,依然按方抓药,后果将有多么严重! 所以在震惊后怕的同时,华老头决意开始动手,一点一点的整理这些典籍,一点一点修正一些错误,只是典籍里面记载的医术何止万千?在这浩瀚如海的典籍中去芜存精,只要想想就让人无比头疼! 眼前的字有些模糊,华老头敲了敲脑袋,起身打开窗,让外面冰冷的风吹进来,让隐隐作痛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院靠近门口那里有一丛竹子,据是从山上移植过来的,可能是移植的季节不对,被冬的冷风一吹,竹叶都快掉干净了,只剩下孤零零的枝条横错在哪里,沙沙作响。 望着窗外,华老头看着看着便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他看到,在那丛竹子边上,萧寒正探着脑袋往这瞅。 萧寒拐着食盒,后面跟着东和愣子俩跟班蹑手蹑脚的进了院子,不怪萧寒和做贼一般,只是因为沉浸在自己伟大理想里的老头痛恨一切打扰他的人,自己为此已经挨了好几顿骂了,所以进门前,一点要先探探虚实。 今运气不错,刚探头一看,便看到了老头,而且老头还在笑,这就放心了! 自己这个师傅现在脾气越发的奇怪,见自己十次,一定会有八次在发脾气,剩下两次乐不可支,今来的巧,赶上了老头心情好。 伸手先打了一个招呼,萧寒兴冲冲的冲进房里,看到书桌上散乱了一桌子的书,挠了挠脑袋,把食盒放在凳子上,对老头:“师傅,你有空也多出去走走,别成闷在屋子里,对身体没好处。” 对于萧寒的关心,老头还是很受用的,把窗户关上,冲着他点点头,道:“嗯,我知道,等我整理完这些东西吧,到时候装订成册,也好给后人一点启示。” 萧寒一边动手整理散乱的桌子,一边笑着:“那也得劳逸结合,你慢点弄,不行多找一些人一起弄,等您弄出来,我就把它们印上成千上万本,到时候让所有学医的人手一本,搞不好师傅你也能捞着一个子当当,“华子”怎么样?……咦,听着有些像瓜子?” “兔崽子!”华老头笑骂了萧寒一句,看着萧寒帮自己搬过凳子,又殷勤的从食盒里取出一盘子排骨放在桌子上,也不客气,坐下来,取过筷子便挑了一块塞进嘴里,一边大嚼一边用筷子在东和愣子他们身上乱点。 “吧,子,来找我干嘛?” “嘿嘿,没干嘛,就是做了这个新菜,特意请师傅你尝尝!”萧寒打着哈哈,殷勤的替师傅添茶倒水,后面的愣子刚要帮忙,就被东一把拉住:侯爷这是拍华神医马屁,你上去干嘛? “哦?”华老头眉毛一挑,他人老成精,哪里能信这个?淡定的喝了一口水,翘起腿来对萧寒:“好吧,菜不错!你们出去吧!我要继续整理了。” “啊?”萧寒没想到老头赶人就赶人,一点都不含糊,刚愣了一下,就看到华老头指着自己哈哈大笑。 “哈哈哈……还没事,没事你这夜猫子能进宅子?” 被师傅笑话算不上什么大事,萧寒只是脸红一下就恢复平常:“嘿嘿,什么东西都瞒不过师傅你!别,我今来,还真有些事请师傅帮忙。” 老头得意的瞥了萧寒一眼,眼睛都眯了起来:“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啥好事!吧,什么事?” “谁是黄鼠狼?黄鼠狼有我这么帅?”萧寒郁闷的把排骨往旁边挪了一下,瞪了一眼吭哧吭哧憋笑的东,东赶紧捂住嘴,从怀里把那一摞红纸取出来铺在桌子上。 指着红纸,萧寒喜笑颜开的跟老头:“这不过年了么,我寻思写点吉祥话贴在门口,也好图个喜庆!” 华老头有些奇怪,皱着眉问萧寒:“门口哪里不是有桃符了么?” “我知道,可是桃符太简单,而且也不显眼,大家都一样,没有啥意思!” 萧寒见过桃符,就是桃木做的木头板子,上面画着“神荼”、“郁垒”两个神像。 苍可鉴,这俩名字萧寒就从没听过,他光知道后世挂的可都是秦琼和尉迟敬德! (特别感谢荷的帮助,是您让可乐在迷茫中坚持下来,可乐是一个很随性,甚至很懒的人,懒人一般都没有毅力,这是我写的最久不断更的一本书,只因为我知道有一个这样的朋友在等我,写作即是修心。 一开始为了好玩而写,中间为了能成神而写,后来是为了坚持而写,最后,是为了自己,为了支持自己的人而写!人生得此一好友,实乃可乐之幸!!!)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一章 夜宴 华老头终究拧不过萧寒,反正就是写两个字,自己成写的字多了,这点的要求还是能满足的。 从笔架上拿起最粗的那一只毛笔,在砚台上蘸满了墨,对萧寒:“看在那一盘子骨头的份上,吧!写什么?” 萧寒见老头终于动手,大喜,赶紧伸手过来给华老头压着纸,稍一思索,便道:“师傅你就写:百世岁月当代好 ,千古江山今朝新!” “百世岁月当代好, 千古江山今朝新?”华老头先是默念一句,随后却突然抬头,目光炯炯的看着萧寒,问:“你怎么想起写这个,气势是不是太足了?你一个的侯爷,挂这个,会不会出格?” 好像是早就知道他会这么问,萧寒咬着嘴唇,语气却十分坚定的对华老头:“师傅,就这样,这是我对这个世界的期待!” “好!”华老头不知道萧寒今为什么会这么奇怪,盯着他看了半,但是出于对萧寒那莫名的信任,也终于不再多什么,闭目先在脑海里把字默写一遍,便俯身下笔。 老头子写字非常有气势,笔走龙蛇,一副对联顷刻间便已经完成! 再看红纸之上,每一个字都写的苍劲有力,整副对联看起来潇洒无比!就连字写的奇丑无比的萧寒都能看出这副字里不凡的气势! “好!好!好!” 萧寒和华老头正低着脑袋仔细端详,不料屋里却突然有人大声叫好! 这没预料到的叫好声差点把华老头吓得把手里的笔扔出去,怒气冲冲的一看,却是愣子瞪着眼,手上还保持着鼓掌的样子…… 东在一边已经生无可恋了,见侯爷和侯爷师傅俩人怒目而视,赶紧往边上挪挪,别等一会伤及无辜,同时心想:你一个连字都认不全的棒槌,这个时间起什么哄? 果然,不出东之所料,转眼间,可怜的愣子结结实实的挨了这对无良师徒好几下,眼泪汪汪的蹲在一旁舔舐伤口…… 反观萧寒和华老头,打完愣子,神清气爽的俩人竟然还非常和谐的击了一下掌,看的东差点笑出声来。 不过托愣子的福,气氛算是缓和过来了,东也不用再扮木头了,赶紧跟着围了上来,对着这幅对联大加赞赏!殊不知,老头写的草书他也看不懂……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拍马屁!拍马屁也是一门学问不是?恰当的时候恰当的话才能得到最好的效果,否则,一身鞋印子的愣子就是前车之鉴! 接下来,吩咐人熬了浆糊,把这幅对联工工整整的贴在门口的柱子上,萧寒站在门口,盯着它们看了良久,直到东帮他披上大衣才猛然惊醒。 紧了紧领口,萧寒喃喃的张了张口,像是对自己,又像是对别人:“过年了,这也算新的一个开始! 从前的我,再见! 大唐,请让我为你的光芒添上一点自己的色彩!”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当了半年唐饶萧寒从来不知道,隋唐时候的勋贵竟然大过年的都捞不着在家过!竟然要在皇宫里陪着皇帝过!这简直就是加班!还不给加班费的那种! 黑着脸走进皇宫,萧寒忍不住悄声问旁边的柴绍:为啥自己一个子爵也要来参加这种东西?刚刚自己看了,来这里的人一个个都穿朱着紫,就他一个绿袍的,来当陪衬? 可这是绿叶陪衬红花还是红花陪衬绿叶? 与苦着脸不同的萧寒不同,柴绍乐的眼睛都快找不见了,拉着萧寒一边往前面的大殿里走,一边道:“知足吧你!这种事情别人想求都求不来,你这还得了便宜卖乖,这么大荣耀放你这,看看你的脸,就像是吃亏一般!一会给我弄欢喜点,大过年的,别给自己找不痛快昂!” 萧寒委屈的踢着石板路上的沙粒,低声道:“可不就是吃亏!我原本辛辛苦苦包了一下午的饺子,还特意在里面放了好几片金叶!好博一个彩头,谁知道你们一封信就把我抓了过来,也不知道便宜了哪个混蛋!” 柴绍哈哈大笑,对萧寒:“哈哈,人家都放两个铜钱,你还放金叶子!财大气粗啊?不过你也是笨,金子那么沉,肯定在锅底,没的,铁定是都便宜厨子了!” “咦?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完了完了!我的金子……”萧寒听柴绍这么一,登时一愣,紧接着猛的一拍脑袋,表情甚是懊恼! 当初怕有人吃饭太舍生忘死,把金子一起吞下去,他还特意剪的大一些,结果完全忘了金子还有重量这码事了! “呸呸呸,大过年的,不能点吉祥话,谁完了?一会要是在陛下面前再这么胡,放心你的脑袋!”柴绍对萧寒口无遮拦尤其不满,看看四周无人,转头便训了他一顿! 冬日里的皇宫尤其寂寥,虽然到处也算是张灯结彩,但是总像是缺点什么一般,没有生气。 俩人一前一后在皇宫的甬道里走着,四周连个太监都看不到,柴绍晃着脑袋走了一会,又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张口便对萧寒:“对了,忘了告诉你,你嫂子这次也回来了!一会估计能见你!你子到时候可别犯浑昂!如有不敬,看我怎么收拾你!” “谁??”垂头丧气的萧寒乍然一听,突然浑身都抖了一个激灵,赶紧跑到柴绍面前拦住他,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的道:“柴大哥,你刚刚啥?难道平阳公主也回来了?她怎么知道我?” 柴绍提起平阳公主就是一脸子柔情,把挡道的萧寒提溜到一边,训道:“废话,你有几个嫂子?要是在平阳面前再敢胡,心你的狗腿!” “嘿嘿,是是是,大哥教训的是!”萧寒缩着脖子讪讪的笑,“大哥还没,平阳公主怎么会知道我!你知道的,我就崇拜她!” 柴绍对萧寒卑谦的样子十分满意,拍着他的肩膀道:“算你子识相,不过你也不用太菲薄自己,现在咱当兵从军的,谁不知道你?别我没告诉你,一会进了屋,你就知道自己有多少名声了!” “我有啥名声?”萧寒刚要再问,却见前面的柴绍已经到令门。只好止住话,跟在柴绍的后面跟了进去。 大兴宫,也就是后来的太极殿! 今日装扮的与往日大有不同,原先光滑平整的金砖上铺了厚厚的一层毛毯,厚厚的几乎要没过脚踝,踩在上面,松软温暖,舒服的如同漫步云间一般。 踩着地毯往前走,萧寒好奇的四下打量,他几乎要认不出这是平日里上朝的地方! 往日那一堆堆的蒲团都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矮塌,密密麻麻,不知凡几,除去中间没有,其他地方几乎都要排满了! 兴许俩人是来的早了,此刻大殿里人并不多,正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低语。 萧寒看看,没几个认识的,下意识的就要往老地方走,却被柴绍一把抓住,拖着他挨个的跟来人打着招呼。 知道柴绍这是给自己引荐同僚,毕竟当官从来就不是单打独斗的事情,这玩意讲究的就是一个盘根错节,这样万一出点事,也好让人有些顾忌,不敢轻易动你! 不过萧寒对于这一点从来都不感冒,也可以他无比痛恨这种官僚气息!在后世,办事找人已经成了常态,而身为孤儿,从没有人找的萧寒往往就只能徒呼哀哉,所以养成了他看到这种情况就深恶厌绝的毛病。 再者了,一朝子一朝臣,等到李子上位,这些人能留下多少还真不好,要巴结,也得巴结长孙无忌他们! 想起长孙无忌,萧寒一瞬间便想到了那个手持两柄开山大斧,站在大路中间爆喝一声:“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的彪形大汉! 过了这个年,他就要和另一个:有名的朋友八百,无名的朋友无数的秦叔宝,秦琼来投奔李子了!对于这两个从听到大的着名人物,萧寒是打心底的期待!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二章 兵部尚书 宽敞的大殿里地龙烧的很旺,刚刚在外面走的时间还觉得冷,进来一阵子功夫就开始冒汗。 萧寒抹着脑袋上渗出的汗珠,一遍一遍的跟在柴绍的后面对着屋里的人拱手,却不喊人家的官位。 遇到花白胡子的就叫大爷,黑胡子的叫大哥,称呼不亲不疏,虽然惹得柴绍有些不大乐意,但是萧寒喊的自在,人家也愿意听,如此一来,皆大欢喜! 柴绍是武官系统的人,所结识的自然以武官为主,而武官像是李靖那般温文尔雅,一副智将样子的人总还是少数,一个个的像土纺反倒是不少,二话不,上来就大拍肩膀! 所以半圈下来,萧寒只觉得肩膀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正当萧寒感觉自己要被活活拍死在这里的时候,殿门口一阵骚乱,好像是来了大人物,这边的一堆武将都过去忙着打招呼,萧寒一看,赶紧趁此时机呲牙咧嘴的抚摸着发麻的肩膀。 这群老帮子!老子和你们又不熟,干嘛非要拍肩膀?赶明做件带刺的坎肩!让你们一次拍个够! 不过这也就是想想而已,要是真这么做了,估计李渊会赶在这之前先把他的手扎成筛子…… 垫着脚看看殿门口的一堆人,萧寒活动了下脑袋,对柴绍:“柴大哥,这就是你的出名?我感觉怎么一个个把我当成了多宝童子一样,几句话过后就要东西?” 柴绍嘿嘿直笑,对萧寒低声:“习惯,习惯就好!再了勋贵本一家!跟自己家人要点东西,这不是再正常不过了?” “正常?这正常么?”萧寒瞪着眼,一副特无辜的样子。 柴绍脸红了一下,左右一看,又伸手把萧寒的两只手从肩膀上取下来,顾左右而言他的道:“咳,怎么不正常,人家也不是白要不是?都是真金白银来买! 还有,别摸肩膀了!有没有这么夸张?咱勋贵平日里就这样,这是看你顺眼,要是看不顺眼,搭理都不搭理你!你就算有大的好东西人家都不稀罕张口要,子,你看清了,咱这的人,一个个都是这脾气,当面打骂做的出来,背后捅刀子的绝不是咱们!” “不开口要,我看是直接动*吧…”萧寒郁闷的回了一句,不过柴绍最后的这个他相信,相对于文官,这个时候的武官确实要单纯的多,或许是因为砍人砍习惯了,什么事第一想法都是抄刀,久而久之,也就没兴趣费那些劲动脑子去害别人。 柴绍不乐意了,紧皱眉头看着萧寒:这人,怎么就爱实话,这样能好? 萧寒浑然不在意柴绍异样的目光,自顾自的活动着肩膀,兴许是碰到了痛处,呲着大牙道:“柴大哥,别瞅我,我也不是他们不好!铠甲什么的要不是产量太低,他们不我也会双手奉上,毕竟都是为了大唐而战!只是弟身子骨实在是弱,能不能只谈事,不动手?” “这个……”萧寒话题转换的太快,柴绍一愣之后才想起,面前这位虽然也是武侯,却是难得的爬不上马,拎不动刀,属于一半残废! 不过这也不实在不怨他,周瑜十五岁就协助孙权平江东,秦王李世民十七岁就领军打仗,自己也是十六七岁就开始在战场摸爬滚打,一身子筋骨早就熬炼出来,在他们这些武人眼里,好汉子就应该是千锤百炼,哪能连拍几下都承受不住? 上上下下把萧寒打量了好几遍,柴绍这才道:“好吧,我给你挡着点,不过不是我,你这豆芽菜一般的体格也太差了!能不能锻炼锻炼?就这样我怕出门让风把你刮跑了!” “锻炼那也是以后的事,先把今熬过去再!”萧寒咬牙切齿的完,然后一闪身就躲到了柴绍的身后。 他看见刚刚拍他的那群混蛋簇拥着一个紫袍中年人正朝自己走来,该不是刚刚拍的不过瘾,想再来一次吧…… 柴绍这个时间自然也看到了来人,慌忙对其拱手施礼:“柴绍见过尚书大人!” 那来裙也和气,向着柴绍一摆手,开口便是那习惯性的大笑:“哈哈哈哈,柴绍你也在这,我这听闻三原县子今日也来了,特意来认识一下!” 萧寒现在是摸清了一条规矩,在大唐,武官见面总要大笑几声!仿佛不这样不足以体现自己那豪迈的气质…… 而且细分下来,这笑的时间和声音跟官位成正比,官越大,笑的也就越长!声音也就越大!所以一群武官见面,你不用去看,光听笑声,就能分辨出这里面谁的地位最高! 面前这家伙笑的很长,很长,笑完之后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话,让萧寒大为佩服,果然不愧为尚书大人!只不过这大人物指名道姓要见自己干嘛? 萧寒想不清楚,只得先从柴绍身后出来,隔着老远就拱手叫道:“子萧寒,见过尚书大人!” 萧寒压根就没见过这人,自己也是有样学样跟着柴绍叫,至于对方是六部里面哪一个尚书,他可真的不得而知。每月一次的大朝会,他不是在睡觉,就是和“三朝元老”吹牛打屁,那里姑上看别的? 柴绍看萧寒的样子,就知道他铁定不认识这人,赶紧暗地里碰了碰萧寒,低声对他:“这是屈突通大人,现在的兵部尚书!” “屈突通?兵部尚书?”萧寒心里一惊,赶紧抬头打量了一下这人,刚刚没注意,现在一看,这饶眼睛不大,脸庞宽阔而红润,确实是一副草原饶长相! 萧寒在打量屈突通的同时,屈突通也在打量他,身为萧寒名义上的直系领导,屈突通这还是第一次跟萧寒面对面,这在兵部也算是一个奇葩!盖因萧寒所有的任命都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压根就不走兵部任命,他自然接触不到萧寒。 一开始,为这事屈突通心里还有芥蒂,只不过前些日子去秦王那里,看到了萧寒出产的装备,这才释然,并对自己这个名义上的手下大为好奇。 俩人对视良久,屈突通这才突然开口:“哈哈,不错,不错!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不敢不敢,子那里敢称英雄,只是运气好,运气好!” 萧寒低眉顺眼,难得的谦虚了一把!再怎么,人家也是自己的老大,可别一个不好,给自己鞋穿! 屈突通与周围人一起哈哈大笑,边笑边道:“你这子有点意思,不骄不躁,甚对我胃口!不过你也不用这样贬低自己,你弄的那些东西我看了,很好啊,论功劳,绝不比斩将夺旗差!少年郎就该有些少年郎的锐气,可别学我们这些半个身子都埋进土里的人!毕竟以后还要靠你们!” 简简单单一句话!一下子就让萧寒喜欢上了这个老大,对自己这么个愣头青不耍官威,不摆架子!就事论事!身居高位而能做到这一点的,实在难得! “尚书大人笑了,子看您的身子硬朗着呢!怎么也能开五石弓吧,您知道的,子也算半个医师,看人这一点还是有准头的。” 人若敬我,我必敬人!萧寒背不全凌烟阁的功臣,但是屈突通还是知道的,他在玄武门之变中可算是出了大力,绝不可能像他自己的黄土埋了一半那么夸张! 草原饶性格就是爽朗,听到萧寒恭维的话,屈突通笑的前仰后合:“哈哈哈……医师我知道,可是这马屁精我可真不知道,五石的弓哪是那么好开的?给老夫一把四石的弓,估计现在都拉不满喽!” 坏了,被人成了马屁精,萧寒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就听到周围一片哄笑! 里面几个黑脸汉子笑的尤为大声,惹得那边文官不住的往这里瞥,似乎对他们如此喧哗很是不屑。 不过,文武之争,自古就有,现在文贱武贵,谁会管那些酸丁什么屁话,惹得不高兴了,提起来打一顿也有,了不起被罚俸禄,这年头谁指着俸禄过活啊? 所以那些文官越看,这边就越加笑的肆无忌惮!正当那边文官气的七窍生烟之时,立在龙椅边上的黄门见殿内人数已然不少,便一甩拂尘,尖着嗓子喊道:“请诸位大人就坐~” 也不知这些太监平日里是怎么练习的嗓子,声音不大,穿透力却极强!尖尖的嗓音让萧寒这边的笑声都为之一顿。 屈突通止住笑声,抬眼看了一下黄门,略带遗憾的对萧寒:“也罢,今日是元日大典,就不多问你了,等日后有时间,我可一定要和你畅谈一番!你的那些奇妙妙想,可算是让老夫大开了眼界!” 萧寒听完,赶紧起身拱手,笑道:“不敢,不敢,该是子去拜访您才对,尚书大人放心,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三章 祸源 躬身请这位对自己很是欣赏的老大离去,萧寒环顾四周,这才突然发现一个问题,他不知道自己该坐在那里! 放眼望去,四周的岸几全部都一模一样!上边是既没有号牌,也没有写名!这倒让萧寒犯了难,疑惑的看看别人,却发现他们好似知道自己该坐在哪里一般,已经有一半人已然就坐。 挠了挠脑袋,萧寒眼珠子一转,这就要往后溜,因为这里边不论岁数还是官位,他都是垫底的,这时不往后跑干嘛? 不成想,萧寒这才刚刚转身,步子还没迈开,手臂却再一次被柴绍抓住。 随后,柴绍拽着他就往大殿右边的中央区域走去。 “柴大哥,你这带我去哪里?”萧寒一惊,连声问道。 柴绍却头也不回,就像是抓鸡一般拖着萧寒便来到了一片空座位面前,将萧寒往一个位置一扔,自己紧临着他坐下。 “你今晚就坐在这,别乱跑,今晚规矩大着呢!秦王他们怕你闯祸,特意让我看着你!” “谁闯祸?我怎么能闯祸?我这么听话的人……” 萧寒有些不忿,不过在柴绍戏谑的眼神中很快便败下阵来,有些没底气的样子道:“不就…不就跟几个人起零冲突么?我这不也从没吃亏…” 柴绍撇了撇嘴,不屑道:“是没吃亏!要不是有人一次次维护你,你现在早不知道埋在哪里了!” 柴绍这点的很对,其实就连萧寒都觉得自己来到大唐以来,这一切都太顺了! 身边的认识人,一个个都对自己推心置腹。上至亲王皇帝,下至奴仆匠户,不论身份如何,处处都在维护自己,让自己接触到了一个最为理想的大唐! 其实有时间,就连萧寒自己都没发觉,一路走到现在,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这个有血有肉的大唐! “叮铃铃……” 一阵清脆的铃声将萧寒从回忆中唤醒,迷茫抬头着看向四周,却发现刚刚还空空的岸几里已经坐满了人,柴绍正与一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人大声笑谈,周围几人也在侧着脑袋倾听,不时还附和几句,看到萧寒在瞅他们,一个个还很友好的朝萧寒笑了笑,可惜萧寒只是觉得他们有些眼熟,根本不知这些饶名字,只能回敬一个白痴一般的笑容。 该死的铃声还在一直响,萧寒被吵的有些烦躁,刚要捂上耳朵,铃声却突然一滞,有钟声敲响。 “这要干嘛?报幕么?主持人呢?”萧寒这个时间也乐了,他突然觉得这一套,特像上学时举报晚会的流程,刚要伸头去看看,却被旁边突然看过来的柴绍一眼瞪了回去,赶紧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祁钟悠然敲响,伴随着袅袅的钟声,主持人,啊呸……李渊出现了。 大殿里的气氛在这个时间仿佛突然一滞,刚刚还嗡嗡作响的声音刹那间便消失不见,所有人都在抬头看着这位大唐的开创者,或崇敬或艳羡。 李渊今日的装扮与往日有所不同,明黄色的龙袍上用金丝绣的金龙张牙舞爪,选不上后世道具服所能比拟,头上那高高的通冠上垂下十二排珠帘,悬置鼻梁处,随着李渊的脚步一晃一晃,让人看不清里面的眼睛。 “乖乖,这帽子该有多沉?咦,耳朵边上怎么也有珍珠?难道是耳塞?不想听谁的话就用珍珠把耳朵塞上?” 很明显,柴绍把萧寒留在身边是对的,如果让外人听到萧寒嘴里的话,一个大不敬的帽子铁定要摁在他的脑袋上! 柴绍此刻的脸色也很精彩,又像是愤怒,又像是在苦苦憋笑,脸上肌肉一再扭曲之后,这才揉了揉腮帮子,低声对萧寒:“笨蛋!不懂就别瞎!那一套叫做冕旒!只有大礼仪才能带!还有耳朵边上的珍珠名桨允耳”,不塞入耳内,只是系挂在耳旁,以提醒戴冠者切忌听信谗言!充耳不闻你都不知道?你认识字么?” “废话,我当然认字!可这老师也没教啊……”萧寒有些无奈,怎么走到哪,都有人把他当文盲?不过这还真是他第一次知道充耳不闻的来处,这词原来还是一个好词…… 话间,李渊已经安坐在龙椅之上,随着他这一坐,在龙椅下靠的最近的几张岸子里站起几个人,却是同样身穿冕服的李世民三兄弟。 “儿臣!恭祝父皇万寿无疆!” (这里科普一下,唐朝其实并没有儿臣,父皇这些称呼,皇子喊皇帝一般叫耶,这里只是为了读起来顺口,特意换做大家比较熟悉的称呼,莫怪。) “微臣,恭祝圣上万寿无疆,大唐万世不移!” 伴随着李世民,李建成,李元吉三个嫡子喊出这一句,所有的臣子皆起身拱手,唐朝的第一个新年就此拉开了序幕。 起来,其实这个晚宴并无半点新意,除去一开始庄重的山呼万岁,其他的与平日里饮宴一模一样,柴绍的规矩多萧寒还真没看出来。 萧寒现在只纠结这个相当于最高国宴水平的晚会,上的菜竟然如此难吃! 一只白水煮鸡,一块烤的半生不熟的羊肉,几根青补是新鲜,可你丫好歹放点油炒一下啊?这放水里一烫再撒上盐算怎么回事?再就三个菜?哦,这碗粥也算一个菜…… 你大爷的,这糊弄谁呢! 萧寒强忍着没把这碗粥扣在传菜太监的头上,四处一看,却发现这里每个饶菜都是一模一样,如果有不同,那也就皇帝面前多了几个果子。 “哎,就当忆苦思甜吧……”深深叹了一口气,萧寒费力的扯下一双鸡翅膀,有一口没一口的往嘴里塞。 柴绍在一旁见了,趁着四周纷杂,忍不住笑着推了推萧寒:“不好吃吧?忍着吧,这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你还没吃过庆功宴,那个才叫一个难吃!能吃的人不想再立功!” 萧寒听了,放下鸡翅,看着柴绍问:“哦?那为什么不改改?” 柴绍一口就把那块羊肉塞进嘴里,一边大嚼,一边道:“改?哼,谁敢?你敢改一下看看,那些老夫子不骂死你!” “感情他们不立功,吃不着这东西,所以才给你们找点不痛快?”萧寒恍然大悟,他看待事物的眼光总是与众不同。 柴绍先是一愣,紧接着哈哈大笑,还别,萧寒的还有几分道理! 菜都上齐,每人又上了一壶酒,萧寒试着闻了闻,药材味十分重,心里有些了然,这应该就是传行的屠苏了! 一杯酒刚满上,还不待送入口中,从侧殿又进来了一大群乐师,抱着琴瑟琵琶,施施然来到大殿中央的空处。 紧跟在他们身后,还有数十名男女舞者,身着彩衣,飘然而至。 “这是要干嘛?大型舞蹈?”萧寒好奇的问了一句,然后就开始伸长了脖子,在这些人里面寻找美女。 柴绍也在同样伸着脖子往前看,嘴里还露出一根鸡骨头,含糊不清的对萧寒:“没见识!这是七德之舞!” “这就是七德之舞?”萧寒一听这个熟悉的名字,兴致顿时大增! 上学的时间他有学过,七德之舞,就是秦王破阵乐的前身!面对这传中的奇舞,怎么能不让萧寒激动? 乐师就位,当先一人对高高在上的李渊俯身行礼,直到李渊点头,此人才回到队伍里,手中古琴一抚,铿锵之音顿时响彻大殿!殿里其他的杂音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为大唐贺!为圣上贺!七德之舞,起!” 随着一个浑厚的声音,鼓声震般在大殿内响起! 场上的男女舞者分散左右,按照左圆、右方,先偏、后伍、鱼丽、鹅贯、箕张、翼舒,排列,交错屈伸,首尾回互,往来刺击,以像战阵之形。 舞凡三变,每变为四阵,计十二阵,与歌节相场,动人心魄,让人忍不住想要跟着舞蹈!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四章 刺客 浑厚的鼓声震人心魄,清脆的琴声辅以那澎湃的舞姿,一下子便将这首舞曲的气氛推向了*,场上的舞者动作也更加激烈起来! 大殿里的人看的如痴如醉,许许多多的人都在拍手合着节拍,甚至有豪放的已经跳了起来,随之摇摆起舞! 少歇,鼓声渐隐。 场上舞者的动作也在一记锣声之后便变得舒缓起来,萧寒正以为舞蹈将要结束之时,却见围在中间的一个白衣舞者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手擎一柄短剑,静默而立。 “柴大哥,皇宫里不是不准带刀么?”看到无意间闪了一下幽光的短剑,萧寒心里突然隐隐有些不安,皱着眉头,几下蹭到柴绍身旁,低声问道。 然而柴绍却看的津津有味,对萧寒满不在乎的答道:“别少见多怪!这是七德之舞,演练的就是战场突围的情形!拿一兵刃怎么?难道你上战场空着手上的?” “可是……” “可是啥?别耽误我看戏!” 柴绍对萧寒打扰他看节目极其不爽,推着萧寒就将他推到自己的桌前,还顺路将萧寒桌前剩了一大半的肥鸡也提到了自己桌上,反正他也吃不了,别浪费不是? 萧寒有心想再什么,但是看柴绍的样子,又憋了回去,第六感这玩意谁的准?但愿是自己吓唬自己吧。 萧寒一来一往间,大殿内刚刚消失的鼓声又开始响起,舞者再一次动了起来,而且相对于刚刚,这次明显激烈了许多!萧寒因为不安,所以看的格外清楚! 那执剑的舞者只做了几个简单的动作,额头上就已经布满了汗珠,手中那明晃晃的宝剑也在微微颤抖,好几次都差点山假扮围攻他的人! “不对,不对,这人有问题!这人肯定有问题!” 萧寒紧紧盯着这人,手都在微微颤抖,正待起身喝止!却听鼓声突然一变,周围舞者皆配合鼓声倒地,那白衣舞者却并不持剑而立,反倒是趁此机会,宝剑一指,整个人便向着李渊冲去! “有刺客!”萧寒终于喊出了憋在嗓子眼的这句话,因为惊恐,声音都变了动静!听起来就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一般难听! 不过此时,没有人会在意他的声音是否动听!在所有饶注视中,那执剑的白衣舞者已经冲到燎上龙椅的台阶处!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太快!只至于所有人都没转过弯来!他们打破脑袋,也没能想到,竟然有人会在元日晚宴时,混在舞者队伍里来行刺!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 那刺客冲过来的路线,正是李世民案桌所在的地方!他和李建成左右分开,都是在龙椅下的第一个位置,而老三李元吉一向与李建成交好,所以他们两个在右侧,左侧只有李世民一个人在!那刺客正是冲着左侧冲来,如果他要刺杀李渊,那就必须从李子这里穿过! 眼见疯虎般冲过来的刺客!李子根本来不及反应!只凭着多年战场练就的本能反应,第一时间把身前的岸几一掌掀翻,掷向面露疯狂的刺客! 刺客此刻双目泛红,眼见岸几当头砸过来,不闪不避,只用宝剑用力一劈,那紫檀木所作的岸几便应声分做两半! 时迟那时快,李子掷出案桌,赢得了一点反应时间!看那刺客被案桌遮住了视线,正想欺身上去肉搏,却不料此人功夫竟然奇高,第一时间就将案桌劈成两半,自己却再无遮蔽之物。 那刺客此时也是豁出命了!见李子还敢迎上来,本来劈下去的宝剑突然轻灵的向上一挑,锋利的剑刃向着李子便迎了上去!惊的李子赶紧后退,避开了这一击! 刺客一击不中,并没有远遁千里,反而不依不饶!一剑跟着一剑,像是非要将这阻拦他的人斩于剑下一般! 了这么长时间,但其实只过了几秒钟而已!不过就算是几秒钟时间,大殿里的其他人也都反应了过来! 嘴里还叼着肉的武将们纷纷跳了出来,怒吼着冲上前去,没有武器,就抄起酒壶之类的东西!不过可惜的是,因为座位问题!越靠近李世民处,人就越少,即使是有那么几个,还都是上了年纪之人,这时只能干着急,帮不上忙。 李子被刺客逼得连退几步,背后已经顶在了廊柱之上,没有武器的他连招架之力都没有!等到退无可退之时,就见那刺客脸上疯狂之色大盛!一剑刺来,李世民的瞳孔都紧缩一下,他现在已经避无可避! “逆贼!休伤吾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龙案后的李渊突然狂呼一声,手上高举起一物,重重向刺客砸去! 而那刺客本来一剑已经刺下,但是却被这一声爆喝分了心神,手上不免一顿,当他反应过来,再继续刺下去的时间,李渊砸来的东西却不偏不移的击中剑身! 剑身晃动,剑尖摇摆不定!生死里走过好几遭的李世民那里会放过这机会?顺着剑尖的方向往下一矮身,脚抵在柱子根那里用力一蹬,整个身子便在地毯式滑到了另一边! 不过就算这样,那锐利的宝剑也将他的衣袖削下好大一块,明黄色的冕袍混着白色的内衣飞起老高,也不知有没有砍伤手臂! 金吾卫从四面八方冲进大殿,李渊身侧这时候也围上了好几个黑衣人,将李渊团团护在中间,往另一边退去! 那刺客一见如此,眼里哀默一片,他自是清楚,这场计划良久的刺王行动已经失败。 “抓住他们!一个都不准跑!” “抓活的!” “快来人,快来人……” 大殿里惊呼声此起彼伏,手执长槊,全身披甲的金吾卫如潮水般不断涌来,将所有的舞者都围了起来。 而品级最高的金吾卫则直接越过众人,将那出手的刺客死死围住!再一步一步向前紧逼!每一步都走的极为慎重,像是怕刺客再暴起杀人一般! 可是,那刚刚还无比疯狂的刺客这时却如同失了魂魄一般,静静站立在原地,眼睛像是没有焦距一般,看着手中的宝剑。 “开始了?结束了!” 轻轻的吐出这两个奇怪的词,刺客惨然一笑,反手一剑向着自己当胸刺去! “想自杀?!做梦!” 金吾卫统领现在是恨极了这个刺客! 今夜发生的这种事,他作为维持皇宫安全之人绝对是在责难逃,这时看主犯想要自尽,如何能让他如愿? 闪电般抬起一脚,重重的踢在刺客的手腕上,就听“咔嚓”一声,似乎是骨头碎裂的声音!那刺客手中的短剑更是擦着刺客的胸腹,带起一溜的血珠飞向一边! 这个时间,那些舞者早就被大怒的武将擒拿在地,整个大殿里充斥着呼痛声,求饶声,场面无比混乱! 李渊铁青着脸,先看了看抱着胳膊站在一边的李世民,紧接着就把目光转向了太子,却发现被金吾卫护在身后的太子和元吉也是一脸的惊慌,表情不似作伪! “查!给朕查!”李渊的怒吼声响彻宫殿,金吾卫统领浑身颤抖着跪下,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这才站起来看着那个刺客,眼睛里除了怒火,已经不剩什么了,他早就打定了主意,要是不让这个刺客把所有的秘密都吐出来,他就不姓张! “走!”金吾卫统领伸手便去抓那刺客,不料一抓之下,那刺客却软软的瘫倒在地,口中还有鲜血溢出!再一看他胸前的伤口,从那里流出来的血已经不是鲜红,而是诡异的紫黑色! “刀上有毒!”一见如此场景,金吾卫统领失声大叫! 一刹那,所有饶目光都集中在被屈突通扶着的李世民身上! “什么?”本来就怒火攻心的李渊听刀上有毒,只觉眼前一黑,要不是身边有黑衣人赶紧扶住,此刻估计已经栽倒在地! “快,送秦王去寝宫,宣太医,宣太医啊!!!” 章节目录 第二五五章 谁的谋划 乱了,这下彻底乱了! 所有的人都如同无头苍蝇一样,想挤上来看李世民受没受赡,想隔这种倒霉事远点的,总之刚刚有些秩序的大殿再一次混乱起来! 那人高马大的屈突通脸上已经没了血色,呆愣了半响,突然狠狠地一跺脚,背上李世民就往侧殿里跑! 后面反应奇快的长孙无忌紧紧跟随,鞋都跑丢了一只,平日里胖胖的身子现在跑的竟然比屈突通还快! 柴绍还不知该如何是好,萧寒却已经冲破人群撵了上去!柴绍一看,这才一拍那么长,匆匆追上! 追着屈突通飞奔出了大兴宫,外面刺骨的冷风却没让这几个没有半分感觉,萧寒只觉得自己心里乱成了一股麻线!什么感觉都有! 他现在是真的怕了! 在他的印象里,历史上没有行刺这一! 他不敢相信,如果李子出了意外,接下来的大唐变成什么样子! 他现在的一切,看似美好,但是句不好听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李子的基础上,如果李子有个三长两短,萧寒的辛苦的一切,都将变成沙滩上的沙堡,普普通通一个浪头过来,一切都会回到原点! 心乱如麻!前面不知是什么宫殿,萧寒只看到前面的屈突通和长孙无忌冲了进去,自己也发奋猛追,到了门口,刚要往里钻,却被两个侍卫用力拦在了外面! “让我进去!我是神医!我是萧寒!”萧寒差点一跟头摔了下去,不过这时候哪姑上其他,不待站稳身子就冲着那两个人大喊! 不料,那两个守在门口的侍卫却像是两个木偶人一般,对萧寒的话充耳不闻!仍旧死死的挡在萧寒面前不让他进! “都给我让开!我是驸马!”后面的柴绍这时也跟了过来,见此情形大怒!爆喝一声,不管不鼓就要推门! 不过没想到的是,他这刚一伸手,那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卫便闪电般的措手擒住! 俩人一人抓着柴绍的一个胳膊,稍一用力,便将他提了起来,用力往外一推,柴绍擦着萧寒的身子便摔下台阶! 两个恐怖的侍卫动作太快,萧寒都没反应过来,眼前的柴绍就已经飞了出去,萧寒下意识的正要伸手去拉,却见一袭彩衣一闪,一双素手便接住了摔下来的柴绍! “平阳?” 柴绍本以为这下要栽个够呛,眼睛都闭上了准备硬挨这一下,但是没想到等了好久,自己却像是被一个温软的身体抱住,猛的一睁眼,正看到本应该在偏殿的老婆不知什么时间赶了过来,接住自己,心中大定!连忙站稳身子,怒目而视这两个侍卫! 萧寒真没想到自己竟然是在这种时间见到了平阳公主,不过此刻他也顾不上打量这位心目中的偶像了!在他面前,那两个侍卫见到平阳公主,已经悄然让开了门口。 面对着空门,萧寒心里不知怎么突然起了退缩之意,赶紧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这才有些颤抖的推门而入! 进屋,却没有看到李子,迎面被一大扇屏风挡住,隐约间,能看到屏风后面有人影在动。 人呢?是好是坏?这一切都是我带来的副作用?历史已经偏离了正常的轨迹?萧寒感觉自己竟然没有勇气去迈过这道屏风! 之前所有发生的一切,不管是好还是坏,但总是在萧寒的预知范围内,他就像是一个以上帝视角看待游戏的玩家一般,高高在上!可是今,这一切都脱出了他的范围,所以他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心底里的那一份深深地恐惧! 拖着沉重的脚步绕开屏风,萧寒看到了一架奢华的锦塌,在锦塌前,长孙无忌来来回回的焦急渡步! “完了!!!” 见到这一幕,萧寒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踉踉跄跄跑到床边,看到躺在床上的李子,腿一软,几乎就要倒在床边! “怎么了?秦王怎么了?处理伤口了没?对了!截肢,不行就截肢!能保住命先!”扶着床头无意识的了一堆话,萧寒突然一轱辘站了起来,疯狂的就要去扒李世民的衣服! “喂,干嘛?” 就在萧寒颤抖的手刚触及到李世民的衣领时候,一双有力的大手却一把抓住了萧寒的手!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在萧寒耳朵里,这个声音不亚于! “李子?” 萧寒浑身都抖了一个激灵,将心里的称呼都喊了出来!他看清楚了,这双大手正是李世民的,他竟然还在对着自己笑! “你……你没事?”萧寒艰难的出这句话,这一刻,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远离他!生怕这只是自己的幻觉! 李世民看着萧寒的眼睛明亮有神,哪里像是受赡样子?他静静地看着萧寒,轻声道:“我没事,嘘……” 一句“我没事”,听在萧寒耳朵里就像是吞下了一颗回魂丹一般! 在这一句话之后,这个世界又仿佛快速的回归到了萧寒的身边,他直到这时才茫然发现,自己旁边已经围上了好几个人! 旁边的长孙无忌上来将萧寒拉走,看着萧寒还懵懵懂懂的样子,叹了口气,对他解释道:“别叫嚷!秦王不是有意要吓唬你,一会还要靠你!” “靠我?你们这是在搞什么?表演节目?难道刚刚的刺杀是假的?” 长孙无忌看了看同样诧异的平阳公主和柴绍,解释道:“刺杀是真的,受伤是假的!刚刚真的是太凶险了!要不是那剑偏了一下,秦王这次估计就在劫难逃了!” “那你们这是…”萧寒只觉得越来越糊涂,既然没受伤,那为何要装成这样?吓唬自己?没可能,他们几个不会这么无聊! 长孙无忌继续道:“就因为刚刚太凶险!所以我和秦王认为,这刺客表面上是为了圣上而来,但是他的目的很可能在秦王身上!但究竟是谁策划的此事我们竟然毫无头绪,所以刚刚,我们决定将计就计,让秦王装受伤,看看能不能引蛇出洞!” 柴绍和平阳上前,拉开李世民的衣袖,看到他的胳膊上果然没有丝毫伤口,这才放心,转头问长孙无忌:“你们什么时候商量的?难道你们未卜先知?知道今日有一劫?” “我们哪有时间商量?屈突通他是真以为秦王受伤了,所以背着他就跑,我也是后来追上来,这才知道秦王在扮受伤!” “屈突通大人现在呢?” “去找水盆什么了,做戏自然要做完善!好了,这一耽搁,估计其他人也快到了!平阳公主,你对这宫里的人熟,去门口把着!有人进就里面正在治伤,把所有人都挡在外面!” 长孙无忌快速的完,就开始安排起这里面饶事务来,知道此事缘由的几人一听,都赶紧点头,各自忙活起各自的事情。 屈突通端着铜盆回来,已经稳下心神的萧寒裁下几块白布,要给李世民缠在手臂上,不过没有血,总像是差点什么。 拿着剪子,在自己身上比划一下,却怎么也下不了手,正犹豫间,李子却一把夺过剪子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道,顿时鲜血直流! 萧寒差点惊呼出声,被李世民一瞪,又赶紧憋了回去,麻利的拿水给他清洗一下伤口,再缠上白布,等做完这一切,盆里的水已经染得鲜红。 “秦王不能留在宫里,留在这里,很快会穿帮的!我们总不能不让御医进来吧!得赶紧想个办法送他出去!”萧寒站起身来,门口已经传来了不少杂音,听着要不是平阳公主在挡着,他们就要冲进来一般。 长孙无忌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跟着点头,对萧寒:“这就要看你了!你想个毒名,就你能解!御医都解不聊那种!然后就可以顺理成章把秦王送到你那里,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腾出手来,一点一点摸出幕后指使!” “御医都解不了,就我能解?大哥,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六章 今夜无眠 虽然长孙无忌的办法有些赶鸭子上架,不过在这个时间,有个办法能用就不错了!而且他的也不错,事情闹的越大更容易让幕后人露出马脚! “冷静,冷静!每逢大事有静气!” 萧寒捂着脑袋苦苦思索,刚刚看那刺客从受山中毒濒死,也就短短一分钟左右!在没有化学合成毒药的古代,这涂在短剑上的毒绝不是什么凡品! 屋里人都在等萧寒想办法,屋外面的御医却也已经赶到! 一路上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御医们在太监的引领下,分开围着的众人,刚要急匆匆的往里进!就被门口平阳公主拦下,心急如焚的几个刚要质问,却听平阳公主平静的道:“诸位且稍等!神医萧寒在里面!交代外人不得打扰。” “萧寒?哪个萧寒?可是三原县子?”一个又气又急的御医一听这个名字,立刻瞪大了眼睛,连声问了好几句! 平阳公主拦在门前,对着话那茹头:“正是!” “可……” 那人正待再问,就听平阳公主语气清冷的:“没有可是!出了问题,我一力承担!” 那御医听闻,只得拱拱手,站到一边,平阳公主可不是宫里那些成就会赏花饮酒的花瓶,这大半个长安是她打下来的都不为过,在这个皇宫里,她话甚至比太子更有用! 再了,别人或许有不认识萧寒的,但是御医里面却没一个人不认识萧寒! 他的师傅现在是太医院执事!虽没见过他上班,但是医术撩那也是众人皆知!而萧寒,更是年纪轻轻就创出自己的一套医疗体系,经历战场检验而不弱名声! 面对着这样一个怪胎,也难怪御医们畏首畏尾。 “刺客的凶器带来了吗?”正当外面人心思各异的时候,屋里有声音传了出来! 刚刚话的御医一听,赶紧从身后一人手中接过一个用白绫子包着的东西,心的捧着送到门口:“带来了!带来了!不过恕我们愚钝,一时半会还弄不清凶器上的剧毒是何物……” “吱呀……”平阳公主背后的门打开了,萧寒貌似疲惫的出现在门口,看着外面乌压压的一群人,好像有些意外,咳嗽了一声,道:“咳…秦王没有大碍,各位大人先散去吧!把那贼饶凶器给我!” 话虽如此,但是外面的人哪里肯走?一个个都紧盯着萧寒!仿佛要在他脸上看出秦王的现状来一般。 萧寒也不在意,从老太医手上把包好的凶器接了过来,转身便回了屋子,只是在这期间,他手上有一滴红色的血水滴了下来! “还是受伤了!!!”人群里有眼尖的看到了这一幕,心中立刻一动!不过面色却丝毫不动,也不知在划算着什么。 皇帝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现在的李渊虽然没有噬杀如此,但是也在第一时间发出命令:全城戒严,大索九门! 在长安,送呈舞者的教司坊首当其冲,坊正还在家里吃团圆饭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就晕了过去!不过晕过去也不管事,很快他就被赶来的大理寺之人拖走,好好一场团圆饭愣是吃成了告别晚宴! 除此之外,负责宫禁的将军也第一时间负罪待参!至于那些悲惨的舞者,通通都被打入大牢连夜审问!不管他们是冤枉的还是知情的,无一幸免! 李渊立在大蓄上,听着匆匆禀报的各色热,心里却早已飞到李世民那里,尽管他很想去看看自己的儿子,但是在这时间,他却万万不敢走开!抓住幕后指使,补缺漏洞才是他现在最主要的责任! 正思索间,身边有黄门悄然过来,李渊心头一紧,却听那黄门低声禀告:“圣上,平阳公主送来信报:秦王已被三原县子萧寒及时拔除了毒素,现在性命无忧!但是为了稳妥起见,需要跟三原县子回去将余毒清除!” “性命无忧就好!”李渊神情在听到这句话时缓和了许多,顺着殿门看看外面漆黑的,缓声吩咐黄门:“事不宜迟,你即刻送殿下出宫!着金吾卫护送,如有差池!提头来见!” 月上中,皇宫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令人牙酸的声音在幽深的甬道里传出老远,老远。 萧寒掀开车帘的一角,看着渐渐远去的皇宫,突然感觉那里就像是一只巨兽的大嘴,吞噬着人们的欲望。 今夜的长安注定不会平静,街上兵甲攒动,火把连成一条条长龙,穿梭在大街巷,所有的人都在等待,只是等待的结果却各有不同。 渐渐的,亮了,各方面的消息汇总至皇宫,事件却依然扑朔迷离。 刺客的身份没有确定!教司坊的人只知道他是前隋犯官之后,身边还有一个妹妹,对于其他,竟无一深究,而事发之后,他的妹妹也不见了踪影! 究竟是谁策划了这一事件?谁买通了刺客?谁将剧毒的刀刃带进皇宫?随着刺客的死亡,这一切一下子都失去了线索。 大年初一,本该是欢乐出门的时节,却因为昨晚上的事情变得静默无比,大街上空荡荡的,偶尔有行人也是神情紧张,行色匆匆! 萧寒庄子,吕管家一大早就召集家里人交代:这段时间家里不安生,都把眼睛放亮点,不该的别!出了岔子,可休怪老夫没把话在前头! 家里人都交代好了,庄子里的人不用,也知道出了大事! 要不庄主也不能年三十晚上风尘仆仆的杀回来,更别庄子外围又多了不少不认识的人,都快把庄子围起来了! 本打算趁着正月里出去走亲访友的,如今也安生了下来! 出门一趟,要被那些兵士来回的检查十遍,这是在防贼呢?当初守皇城的千牛卫在咱庄子都没这么大谱! 当然,也有自认见过世面的,披上衣服就要出去讲理,还没到庄子口,就看到了那那些新来的兵将! 金吾卫的铠甲与其他人都不同,他们的铠甲上有金线!在太阳底下尤其好认!金光闪闪的差点没把出去的几个人吓死!也顾不上不讲理了,出溜一声钻进屋子再不出来! 我的妈呀!那是金吾卫,专门守皇上的!难道皇上来庄子了?我们家侯爷连皇上都能请动? 躲在家里的人胡思乱想,心里对庄主萧寒又是多了一分崇敬!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七章 后续 日上三竿,李世民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吵醒,伸了一个懒腰,坐了起来,正要呼喊丫鬟前来更衣,却突然意识到,这里是萧寒的家,不是他的秦王府。 摇了摇头,稍稍打量了一下这间卧房,房间并不太大,布置也十分简单,但是不知怎么,看上去却格外温馨。 昨夜来到这里,一觉睡去,竟是直接快睡到了响午,自己已经多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了?是一个月?还是一年? 哦,想起来了!自从在晋阳举起反隋的大旗,就再没睡的如此舒坦! 或许在外人看起来,自己是秦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平日里也是手握重兵!发号施令! 可是有谁想过,自己今年还不过20岁! 战场的风霜在年轻的面孔上留下了深深地印记!让他的心神早已经变得像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一般,难怪萧寒曾过,自己就是一个老气横秋之人。 低下头,叹了一口气。 自己也不想这样,谁不想活的轻松一点?可是这世界就是把人往绝路上逼!自己不想成为牺牲品,那就必须勇敢的走下去! “熬吧,总有熬完的一!”坐在床榻上胡思乱想了一会,李世民深深叹了一口气,中断了自己的思维,这就要起身去自己接水洗漱。在萧寒这里,自己等到老,估计也没人会来伺候自己洗漱的…… “呼噜噜……” “什么声音?谁?!” 李世民这刚要下床,突然听到角落里有异响传来,吓得脸色都变了!一个鹞子翻身便跳了起来,站在床上往声音传来的地方一看! 在靠近炉子的角落里,萧寒正抱着枕头流着口水,呼呼大睡! “萧寒?你怎么睡在这里?”待看清是萧寒,李世民这才大松了一口气,昨夜才遇袭,今一大早又这么一下,谁也扛不住啊! 拍了拍砰砰乱跳的胸膛,李世民套上靴子走过去,看萧寒依旧呼呼大睡,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不禁微微一笑,抬手拍了拍萧寒的肩膀,寻思将他喊起来。 “唔…一边去!烦人!”感觉有人在动自己,睡得迷迷糊糊的萧寒眼睛都没睁开,胡乱的踢了一下,就转过头去,继续大睡! 他昨晚把李子拉回来,安顿好以后,回到自己的房间翻来覆去睡不着,就是害怕他再出事!到了后半夜,索性抱着被褥过来守着他!自己以后可是要做从龙之臣,要是现在龙没了,自己岂不是要哭死? 李世民站在萧寒旁边,看着萧寒呼呼大睡的样子,心里是既好笑,又感动! 昨夜在皇宫,萧寒对自己“受伤”所表现出来的焦急,愤怒!就已经让他无比欣慰,再加上这一晚“守护”,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又悄悄的拉近了一点。 “萧寒,起来了!起来了!还有正事要办!”眼眶有点湿润,李世民擦了擦眼睛,伸手又去推了推。 起来,如果张强在这里,他绝对不会去叫萧寒的!如果非要叫,那也要拉开一大段安全距离! 而如果华老头在这里,他宁愿一盆水给萧寒浇头上,也不会亲手去推他!至于东愣子,他俩宁愿守在一边等侯爷自己醒,也不会贸然去惊醒他…… 这一切,只因为:萧寒那出了名的起床气! 可惜,李世民真的不知道,萧寒还有这毛病! 推了一下,萧寒不动,又推一下,萧寒摇了摇头,再推第三下,萧寒爆发了…… 闭着眼睛,从矮塌上一跃而起!萧寒一枕头就砸到了李世民的脑袋上,李世民做梦都没想到萧寒会突然这样,傻傻的根本没躲开,就看到眼前一黑,带着怪味的枕头就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 “万幸,这枕头是茶叶末的,不是瓷的!”这是李子最后关头想的,接下来,萧寒一大套醉拳便舞了过来! 萧寒的书房里,刘弘基,张强,薛收,李靖,段志玄等人坐满了屋子,这都是今早晨匆匆赶来的。 昨夜他们因为身份或是其他的原因,都没有去参加晚宴,直到早晨听到皇宫里出了刺客,而且秦王可能受伤了!一个个立刻慌了神,打马飞奔而来!而且差点在庄子口跟金吾卫打起来! 也幸好张强昨晚上被折腾醒了就一直没睡,在人来了以后翻出令牌就跑过去接人!顺道再跟急得不成样子的众人把事解释清楚了,要不李世民和萧寒哪能捞着睡到现在? 对昨晚事情最清楚的长孙无忌不在屋子里,他此刻需要坐镇长安,调动丽景门调查各类信息。剩下的人都是道听途,对昨夜的事情根本没有办法做出最准确的判断,只得静静的等萧寒和秦王到来。 桌子上的茶水添了三次了,等到仆融四次进来添水,刘弘基忍不住了!拍着桌子喊道:“不行!急死我了!我这就去叫他俩起来!都什么时候了,还能睡得着!” 罢,这就要往外走,不过没走出两步,就被薛收一把拉了回来。 薛收面容有些憔悴,沉声道:“回来!急什么?昨夜凶险!他们两人肯定疲惫不堪,让他们俩多休息下!一会不定能多想出点头绪!” “还想什么头绪!那刺客摆明就是冲着秦王去的!要不能追着秦王砍?依我看,这事就是李建成干的!”刘弘基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仍旧怒气未消。 “少两句!未加论证,谁允许你胡乱猜测的!”薛收喝止了刘弘基,又谨慎的透过窗户纸看了看外面。 “论证,论证个屁,依我的意思,咋们直接干掉那劳什子太子,让秦王当太子!就没这么多事了!多痛快!” “你!你!”薛收被这胚货气个半死,指着他半响没出话来,张强见状,赶紧过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干什么?凶手没找到,你们先打起来了!还有刘大哥,有些话不能乱,幸亏这里坐的都是自己人!要是被外人听到,那还撩?” 刘弘基今也是吃了炮药了,脾气格外的大,闻言道:“怎么了?我就了!他敢做,我不敢了?还是准备把我当成第二个刘文静!” “胡扯!” 一声断喝从房门外传来,紧接着,房门打开,李子面色不善的从门外走了进来,背后跟着脑袋上肿了好大一个大包的萧寒。 “萧寒?你这是怎么了?被刺客打的?”屋里的薛收几人一看,吓了一跳,赶紧迎上来问道。 萧寒咧了咧嘴,摆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事,走路撞得…” “哦…”几饶表情明显不相信,不过此时也不好计较慈事,对着进来的秦王拱手:“秦王,你没事吧?” 他们虽然从张强的口里得知李世民这是装受伤,但是屋里的几个人还是要秦王自己确定,这才能放心下来。 李世民点头,让所有人坐下,这才露出一丝笑容道:“我没事!战场上比这更凶险的都经过了,还怕这个不成?” “那不一样,战场上是明刀明枪!这个是背后捅刀子……”刘弘基瓮声瓮气的了一句,他至今对刘文静的死耿耿于怀!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八章 李靖大将军 李世民哑然,他知道刘弘基憋屈。 刘文静,刘弘基,俩人都是刘姓,本身就沾亲带故!在这个亲属观念相当重的时候,眼见亲友死于面前而无能为力,对这个有些一根筋的汉子实在是一种煎熬! 不过老话的对:有些东西,宁教人知,莫让人见!刘文静就是死在牢骚满腹上,李世民现在不愿身边的其他人也步了这个后尘! 缓缓转身望着刘弘基,李世民一字一顿的对他道:“老刘,你的心情我们谁都知道!但是!不管是背后捅刀子,还是当面递刀子,现在此时已经过去了!去世的人固然重要!但活着的人更应该吸取教训!而不是再发什么牢骚,难道刘文静的教训还不够?!” 刘弘基别看比李子要年长,可是李子一怒,他也是徐若寒蝉!空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最后只是狠狠的吐了口唾沫,独自转到一边不语。 他的好基友段志玄见状,低声安慰了他几句,毕竟刘文静之死对他们所有人来,都称得上是一种遗憾。 一个对大唐建有大功的功臣,没死在敌饶手上,反而死在自己饶手上,这不得不是一种悲哀…… 因为刘文静的干系,不大的屋子里一下子沉默了起来,萧寒或许是这里面最没心没肺的人。自个躲在一边,心的摸着额头上的大包,心里独自郁闷:这年过得!昨晚遇袭,今早变独角兽!难不成今年要走背字?可是不对啊,今年福将就该来了!怎么可能会有背运?!可能这就是黎明前的黑暗吧!对,一定是这样! 正沉默间,薛收突然抬头,奇怪的道:“咦?我们不是来问昨夜遇袭的事情么?!” “对啊!怎么转到刘文静身上了?” 正是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刚刚还沉默不语的几人都抬起脑袋,随后把目光都投到刘弘基身上。 就是这个浑人!什么事都能给搅和成一锅粥! 刘弘基的大光头闪闪发亮,他被几个人盯得脑袋都起了汗水:“瞅我干嘛?我我自己家人,谁让你们跟着一起想来?”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谁呢?谁呢?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反正不是我们,我们没被人抓走…” 不知道谁低声了这句话,刘弘基差点没气炸了,被人俘虏几乎是他一生最大的污点,平常连想想都不敢去想,现在被缺面提起,虽然是有些开玩笑的意思,那也是戳到了他的痛点! “放屁!老子那是保存实力!看薛举那儿子谁弄死的?能抓老子的还没生出来!”刘弘基几乎是口不择言了,听的一直默不作声的李靖都直皱眉头。 站起来把刘弘基拉到一边,李靖扫视了一圈神情各异的人,缓声道:“怎么又把事情扯远了?别忘了!我们是来看遇刺这件事的!现在秦王来了,我们先听他经过,然后再一起推断一下!至于其他的闲事莫要再!” “也好!” 其他人也不愿意跟红眼的刘弘基计较,闻言纷纷附和。 而趁着李世民坐下细昨晚事情的经过,萧寒自己也找了一个凳子坐在刘弘基旁边,用胳膊碰了碰兀自生气的刘弘基,声的道:“哎,别生气,跟自己兄弟生什么气?你跟我,刚刚话那人谁啊?我怎么没见过?” 刘弘基气呼呼的看了李靖一眼,闷声道:“他?他就是李靖!你们是邻居,怎么都没见过!” “他就是李靖?”萧寒差点吓了一跳,赶紧仔细打量了一下李靖。 三十多岁的年纪,个头很高,但是并不壮实。不像刘弘基一样一身腱子肉!看起来反倒像是一个书生,白白净净,脸上三缕长须垂下,怎么看都不像是手握重兵的大将! 李靖听李世民话听的尤其认真,连萧寒偷偷打量他都没发觉,等李世民讲完,低着头思索了一会,然后又对李世民开口问道:“依秦王您看,那刺客是朝着你来的,还是向着圣上去的?” 李世民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却并没急着回答。 这个问题他早就想过,但是刺客的目的真的很难确定下来!思虑半响,只能斟酌着答道:“这个…难,我是觉得,他有两个目标,一个是父皇,一个就是我!” “哦?”李靖眉毛一挑,像是想起什么一般,不再作声。 薛收这时开口问道:“那么,秦王你能确定他对圣上也有杀心?” 李世民抬手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而后努力在脑海里回忆着当初那刺客的神态,伴随着记忆的展开,当时的场景似乎又在面前重演一遍。 记得那刺客一开始冲上来的时候,他的眼睛确实是紧盯着龙椅上的父皇!这是一副标准的刺客表现,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目标身上,置外物于无视! 但是到了后来,自己发觉不好,阻挠了他的时候,他的目光又全部集中在了自己身上!莫不是他的目标一开始就是父皇?只是自己恰好在那个位置,做了一个绊脚石!所以才招来他的舍命攻击? 缓缓开口,把这个猜测跟薛收一!薛收和李靖听完,明显松了一口气! 不过其他几人直到现在也不明白现在为何要纠结在刺客的目标上,刺客不是已经死了么?再问目标,有用么? 段志玄就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问的,但是很快他就收获了几个无比鄙视的眼神:“猪脑子啊!如果是太子他们下的手,那么目标绝不可能是圣上!只会是李世民一人,毕竟杀了圣上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得得得,俺们是粗人,动脑子的事你们去,我们抡刀子砍人就行!”段志玄骂骂咧咧的蹲在好基友旁边,一副同病相怜的样子。 但是实在的,李世民也并不相信是哥哥李建成对自己痛下毒手!毕竟是亲生兄弟,哪怕因为利息起了冲突,但是内心里依旧有亲情在牵扯。 这样想也是对的,都最是无情帝王家,可是帝王家也是人组成的!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没有谁生来就是铁石心肠! 萧寒对此也没有多什么,尽管他知道这点亲情很快就会消磨殆尽,当李世民喝下李建成的毒酒时,所有的亲情都将化为深深地仇恨!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九章 幕后现 闭门造车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当在萧寒这得不到更多的信息,屋里的人只是稍坐一会便匆匆离去。 这时间,赶紧准备应对未知的危险才更重要! 人,一波一波的来访!可是能进到庄子里的人终究是少数,而有幸进来拜访的人,在结束离开的时候都是面色阴沉! 这都是李世民特意要求的,务必给外界一个错觉,让幕后之人认为李世民已经重伤! 而为了更加逼真,东和愣子又按照华老头给开的药方急忙去了长安,抓了好多疗毒之药拉回到了庄子。 长孙无忌控制的丽景门力量是强大的!哪怕它现在只能隐藏在地下。但是从框架到效率来,它俨然已经成为一个合格的特务机构。 短短一的时间,就已经有有利线索传来:有人在前些日子看到了刺客的妹妹被一群人接走。 长孙无忌第一时间便集中人手,顺着这条线索,一路追查下去! 很快,那辆马车就在一家车马行被找到,但遗憾的是:这是车马行专门用来往外承租的马车,就连最基本的马夫都不配,全部都是客人自己带的,而至于客人是谁,租用马车的用途老板却是不知。 线索看起来到这里又中断了,探子失望而归,不过这明显难不倒长孙无忌。 在长安通往教司坊的几个主要路口撒下人去,挨个问见过马车之人,然后再一一筛捡,最后,路线和线索便隐隐的指向了长安城里的一座国公府! “邢国公?” 同一时间,李渊看着金吾卫呈上来的密谍,眉头紧皱! “怎么是他?怎么会是他?你们确定?!”李渊面色阴晴不定的问! 金吾卫统领跪倒在地,汗水就像是豆子一般摔在金砖上,却也不敢去擦一下,只敢低头回道:“回圣上,属下确定!这是一个戏子交代的!曾看到有人鬼鬼祟祟的与刺客交谈,我们一路追查下去,才查到了邢国公那里!” 李渊坐在龙案后,脸上阴晴不定,良久以后,这才闭上眼睛狠狠的道:“去宣旨!邢国公,李密即刻觐见!不得延误!” “诺!”金吾卫统领重重磕了一个头,从地上爬起来匆匆离去。 长安的傍晚时分,大队的兵马从皇城洪水一般涌出,将位于永宁坊的邢国公府团团围住! 邢国公府里的管家还不知发生了什么,接到下人禀报,气势汹汹的带着家丁就要冲出来,可没成想,刚刚这么一露头,就直接被人揽着脖子拖到了一边!至于那些拿着棍棒的家丁,被虎狼一般的官兵几下便摁倒在了一边,连哼哼都不敢哼哼! “你们家老爷呢!”等到烟尘散尽,金吾卫统领大步走了过来,看着兀自努力抬着脑袋的管家沉声问道! 刘权身为国公府的大管家,也是见过世面有底气的,一开始还以为是哪个瞎了眼的混蛋在闹事,被人拖走的时候还在梗着脑袋破口大骂! 但是!在看见金吾卫之后,立刻傻了,望着金甲银袍的金吾卫统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畏畏缩缩的答道:“我家老爷今早去访亲拜年了,现在不在府上!” “访友?” 金吾卫统领瞳孔猛然缩,一把抓过管家厉声喝道:“都谁去了!去多久了!” “都去了……早上下朝后便走了!”管家都快哭出来了,话都不利索! “不可能!你在撒谎!那么多人!怎么可能走的悄无声息!”金吾卫统领怒喝一声,几乎要揪着刘权的脖颈将他提起来! 刘权双脚只剩下脚尖还点在地上,两只手胡乱的挥舞着,大声嚷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人不敢欺骗!我家老爷今早就带着几个夫人走的!家里老夫人在年前便和少爷们回老家祭祖了,所以家老爷轻车出城的……” 清楚面前这位是谁!管家立刻把人家想问的全了出来!一点都不打折扣! 他是聪明人,知道此时不,以后估计就没机会再了! “都走了!”金吾卫统领眼前一黑,踉跄几步,这才扶着墙站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搜!进去给我搜!一寸一寸的找!所有地方都不许放过!” “大人,这是国公府…” “啪……” 刘权一句话没完,就被狠狠的一巴掌扇到一边,金吾卫统领红着眼睛盯着他:“圣上御令!莫是国公府,就算是亲王府又怎样?何时容得下你这奴才话?!” 大批的官兵涌入邢国公府,从前院开始,一点一点的往前排查,当日头还未全部落下之时,终于有一队兵大声呼喊:“找到了,找到了!” 早就心急如焚的金吾卫统领一听,面色登时一震,立刻跟着匆匆而来的兵赶过去! 正发现在后院花坛深处,挖出一具女尸,还没有腐烂,像是新埋进去一般! 但是经验老道的金吾卫统领只消一看,便知道她已经埋了有些时日了! 招手让人过去辨认,几个教司坊的少女战战兢兢的过去,只看了一眼就差点吐出来,捂着嘴道:“是她,这就是他妹妹!” 这一幕,被很多人看见!包括隐在墙头的几个脑袋。 金吾卫统领至此,匆匆回去复命! 当晚,便有刑部的海捕文书发下,无数刑部高手拿着文书,骑着快马便紧急出了长安。 稍晚些时候,便有消息灵通者得知:震惊朝野的元日刺架黑手,就是邢国公:李密! 还在萧寒家里“养伤”的李世民得知消息,心里也是蓦然轻松下来,望着尖尖的月牙,长叹:还好,不是你们…… 人,已经找出来了,接下来就好办多了,抓捕而已! 在这个时代,虽然没有那么多的摄像头,没办法监控一辆车的去向,但是却多了一样东西,路引!相当于今的进城许可证,每到一城,必须检验! 快马加鞭的刑部人员顺着李密的路引一路追查下去,沿途不断留下信息,而后勤人员将这些信息归拢起来,一一梳理,最后通过路线发现他的目的似乎在洛阳。 李渊得到消息,一连几日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当初李密投降,自己是如何的欣喜若狂!为了笼络他,还将表妹独孤氏嫁给了他!更是称呼他为弟!怎想到此人竟是如此狼子野心!投奔敌人之际,还想拿自己做投名状! 悔当初封伦,殷骄向自己进言:李密桀骜难驯,不可重用!自己还不相信,现在看来,自己这就是在养虎为患! 想起在三原县“卧病不起”的二儿子,不禁老泪纵横:“世民!是爹对不住你!” 至此,元日刺架的事情已然清晰!在邢国公府挖地三尺,刑部的人更是直接寻到了一瓶剧毒之物,找来太医鉴别,确定是与凶器上的毒药一模一样! 证据确凿!皇帝震怒!大索下! 而近日无比低调的太子和李元吉也在第一时间谴心腹之人去往萧寒封地送了许多名贵药材,他们之所以在第一时间去看望,就是怕粘上残害亲人这个污点!所以在这段时间蛰伏起来,等到事情明朗起来,再去表示亲近之意! 随着这两个饶动作,如同一个清晰的导向标,那些惶惶观望之人,也是赶紧差人去打听三原县子买了什么药!再鸡飞狗跳的寻找药效更好,年份更足的药品一股脑的送到三原!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章 收礼收到手抽筋 宫廷的侍卫带着李渊御笔亲书的格杀令向着洛阳的方向追去,沿途踏起无数飞尘!此时已经不是召回了,而是生死勿论! 在长安的角落里,一个最平常不过的车马。 一个麻衣粗布打扮的汉子正低着头给一匹枣红马填放口粮,旁边一年纪不大的人躬立在一边,眼神敬畏的看着这个汉子。 “药店里拿的药都看清了?”汉子喂完马,拍了两下手,接过那容来的毛巾擦了两下手,随意的问道。 那年轻人谦卑的伺候着汉子擦完手,这才回答道:“主上,看清楚了,确实是疗毒的药!不过这些药对咋们的毒用处不大,最多就是拖延一段时日罢了!” “一段时日……李渊老儿不死,一个李世民也是可以!毕竟大唐里让我忌惮的,唯有此人和李靖罢了!”汉子叹了一口气,静静地站在马圈旁,看着边出神。 那年轻人跟着点头,在汉子背后声道:“主上,现在所有人都去洛阳追你去了,我们此时正好趁此时机启程!定能神不知鬼不觉!” “不妥!” 年轻人没想到李密断然拒绝!随后一边往后面破烂的屋子里走,一边解释:“出了十五再走!现在这个时间,哪个商队往外走!” “是是是,是奴才思虑不周,可是主上你住在这里…” “无妨,成大事者,不拘节!连这点苦都受不得,谈何宏图大志!” 估计所有人都没猜到!闹得整个长安沸沸扬扬的始作俑者竟然就躲在眼皮底下!这是何等的魄力?需知长安并不是没有人查过,反而在一开始,长安就是最严密的彻查之地,只不过这一切都被李密躲了过去! 三原县,萧寒正和华老头满面喜悦的接收各方送来的东西! 太过瘾了!这么多名贵药材不要钱一样往这硬送!而且这都是不用还人情的,可怜萧寒第一次感受到收礼收到手抽筋的感觉!一个字!爽!!! 李世民看不过萧寒流着口水挑拣名贵药材的样子,站在一边嫌弃的道:“萧寒,哎,萧寒!别挑了,貌似,这些都是给我的吧,怎么都进了你家的宝库?” 萧寒现在还姑上其他?捧着一大支灵芝,头也不回的道:“胡袄!没看这礼单上面写的:送呈三原县侯,以供秦王殿下恢复之用?” “对啊!给我恢复用的,岂不是我的?” “荒谬!这是给我,让我给你开方子的!要是都给你,吃也吃死你!我这不要挑选一下,合适的才能给你入药,至于其他的……你见过有医生把不用的药也给病饶?” “你这是强词夺理!” 李子耍嘴皮子耍不过萧寒,更别旁边还有一个跟他蛇鼠一窝的华神医,此时也只能悻悻的坐在一边看这无良的师徒忙乎。 “人参?这么大?师傅!这可是宝贝!等我弄条毒蛇一起泡酒,你每来一盅,活到九十九都不愁!” “哈哈哈……”华老头开怀大笑,瞅了一眼黑着脸的李子,临了还不忘交代:“别忘了,把那个千年灵芝一起放进去!药效更好!” “好嘞!”萧寒乐的眼睛都看不到了,把挑拣出来的东西通通打包,喜滋滋的对李子:“哎呀,没想到!这人病一次,能有这么多好东西,早知道,你早就该病了!要不,商量下,你每月来这么一次,我们就可以开药铺了!多好的买卖!” 李世民已经捂住耳朵不忍再听,谁大正月里,张口闭口死啊,病啊!不过到底,他幸亏不知道自己牺牲以后,可能会收到更多的东西,如果知道,他会不会弄死自己? 打了一个寒战,李世民赶紧起身出去遛遛,隔着这俩师徒一定要远点,嗯!这是一定的! 危机慢慢解除,萧家庄子又恢复了以往的祥和,家家户户贴着大红的春联,看着就喜庆! 这都是跟着庄主学的,起先是教书先生看见,端详半,越看越觉得好!把来年的期盼写在大门旁边,过路的神仙岂不是走过就能看见? 于是乎,回家就苦思冥想,终于挑出一副又喜庆,又顺口的对联,拿大红纸贴在门前!随后,曹主簿看见了…… 结果一时间,全庄子都贴满了红红火火的春联!看着就惹人喜欢! 庄子里的人都已经习惯了有个英俊的年轻人在四处狂逛,都知道他是庄主家的贵客,也不避讳,看见了,总是点头微笑,到了饭点,还有人招呼他去家里吃点杀猪菜。 李世民对这些质朴的善意总是很感动,只不过身在帝王之家,不食外物已经是一种规矩,所以他总是笑着谢绝乡民的好意。 庄子现在还不是很大,李世民很快便转了一圈,虽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是对这的一切,李世民还是感觉到无比的新鲜。 淳朴的青年,和善的老者,还有大考没考好,被老子拿鞋底子追的到处跑的熊孩子,构建了一副最美丽的人间百态! “如果,每一处村庄,都像现在这样,我们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再披甲征战了?” “不可能的……” 李世民正站在一个土坡上莫名的感慨,背后却传来一阵幽幽的声音。 “为什么,你不最讨厌战争?”李世民奇怪的回头问跟过来的萧寒。 萧寒紧了紧衣领,上前来到李世民旁边,一同看着庄子里的景色,低声道:“我不喜欢打仗,不喜欢死人!但是我更想守护这一分美好!” “当下平定,岂不是人人都能如此?” “呵呵,下永远没有平定的时候!马放南山,只会惹来更大的战争!” 李世民沉默,他不知萧寒为何如此悲观,事实上,这两他就觉得萧寒很不对劲,没心没肺的笑容下,总是感觉有些惶恐藏在里面,问他,他却什么也不。 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吹了半的冷风,还是萧寒打破了沉默。 “算了,别想这些糟心的事了,难得有时间清闲下来,我带你去玩!” “玩什么?”李世民有些意动,连年的打仗,早就让他厌恶不已,所以哪怕自己不用再装生病,他也没有再回军营,把训练的要务抛给薛收,自己好彻底放空几! 萧寒神秘一笑,带着李世民向远处的荒地进发,大冬的,好玩的事情多了去了! 荒地里有人下了绊子,不知道是谁下的,经验很是老道! 一条树枝订在地下,上面连着一根细细的铁丝,放在兔子来回经过的路上,等野兔一头撞上,铁丝就会勒紧,再就挣脱不了! 不过今运气似乎不佳,沿着荒地转了两圈,人都被绊子绊倒了两次,这才寻到一只倒霉的兔子。 李世民看着萧寒兴高采烈的跑过去把兔子解下来,又心的把绊子恢复原样,这才突然想起,之前庄子里有个老头叹气,最近一只兔子都没逮到,看起来,不是没有逮到,而是被萧寒半路劫了胡……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一章 偷得浮生半日闲 “喂,还愣着干嘛?走啊!等被人看见!” “哦…你跑慢点,等等我!” 做坏事是刺激的!尤其是和好兄弟一起!那新鲜感和刺激感都让李世民无比沉醉,今也算是给他把失去的少年时刻补回来一些。 成功带坏一个良好青年的萧寒一溜跑的顺着荒原绕到河边的堡垒那边。 不用喊!李世民就瞅见里面的人已经给他们打开了门,迎出来的两个人不等萧寒吩咐,就轻车熟路的接过兔子准备剥皮取肉,动作娴熟无比,一看就知道这丫绝不是第一次干这事! 两个人,一只兔子明显不够吃的,趁着那两个人忙活,萧寒眼珠子一转,又领着李世民顺着河沿溜了下去。 现在的河早就结了厚厚的冰,再不是上去俩人就会掉进去的时候!不过为了稳妥起见,萧寒还是费力的搬过一块大石头丢在丢了冰面上。 不错,大石头砸在冰上,只砸出一捧冰花,随后打着旋的滑出去老远! “六子!给我拿铁签子过来!”检验过冰面的结实度,萧寒兴冲冲的朝着河边大吼一声,紧接着便摇摇摆摆的上了冰面。 “你要干嘛?”李世民不知他要干嘛,站在河沿上有些担心的看着笨拙的萧寒。 萧寒在冰面上努力平衡着自己的身体,腾出一只手在空中挥舞两下:“一会你就知道了!” 鹿皮靴子的底有些滑,在冰面上站不大稳当,萧寒试了好几次才适应过来。 在冰面上笨拙的滑了两圈,见李世民还在河边张望,萧寒调转方向,冲着他直挥手:“喂,下来!” 李世民在一旁看着萧寒玩的有趣,心里早就痒痒了,见萧寒招呼他,也不端架子,心的就上了冰面。 或许是因为练武的原因,他的平衡感不知比萧寒强出多少!第一次滑冰竟然比滑过旱冰的萧寒滑的还要好!萧寒还在学鸭子走路的时候,人家都能一滑那么远了! 冬日里的下午,大唐的一个亲王,一个侯爷!在这风起云涌的时刻,没心没肺的躲在这里滑冰,如果出去,估计能惊掉一群饶下巴! 就在两个人撒欢的时候,河岸上,拿着四尺余长铁钎子的人也急急忙忙的跑了下来! 因为急着给侯爷送东西,光顾着跑了,没成想,因为跑的太快,一只脚还站在河边的硬泥上,另一只脚就在冰面滑了出去! “刺啦……嗷……” 萧寒和李世民只听到一声仿佛布帛撕裂的声音,赶忙转头,就看到六子正躺在冰面上,眼睛突突着,嘴张的老大!却诡异的没有多少声音传来! “呃,一定很疼!” 萧寒和李世民见此,皆不由自主的夹紧了双腿!不知,六子,以后会不会变成六子? “六子?六子!怎么样?要不要紧?” “……没事……”六子捂着裤裆,跪在冰面上,咬牙吐出两个字。 “用不着我扶你上去?” “不用,侯爷,您忙您的,我不打紧,休息一会就好!”六子差点哭出来了,可是山了那里!怎么可能出来?唯有硬撑!同时打心底希望侯爷赶紧走,别老拿这种奇怪的眼神打量自己…… “好吧,你先休息休息。” 萧寒明明都快憋出内伤来了,还得作出一副无知的样子,也确实难为他了…… 取过六子扔在冰面上的铁签子,萧寒拖着李世民来到河中间,费力的在冰上掏窟窿! 冰面真的特别结实,俩人废了好大的劲,直干的满头冒汗,这才终于戳穿了厚厚的冰面! 冰面一通开,因为气压的缘故,立刻就有河水往上涌来!不过萧寒干这事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就有了防备,提前准备了几块石头,等到开始冒水的时候就踩了上去。 反观李世民就没有这样的经验,鞋底差点被水浸透了,这才明白那几块石头的作用,这才忙不迭的跳上去,刚要问萧寒要干嘛,却见刚掏的窟窿里竟然探出了一个大大的鱼脑袋,嘴一张一合的,像是在喘气一般! “萧寒,有鱼!” 李子怪叫了一声,还不待弯腰去捞,就见萧寒飞快的抓着这条鱼的嘴和鳃,用力一提! 一只足有四五斤重的大鲤鱼便被拽了上来,“砰”的一声摔在冰面上,跳动了几下,很快便不动了! 作为之骄子,可怜李子从没有过捉鱼摸虾的经历,这时看到鱼竟然会自己送上门来,惊讶的嘴都合不拢,呆呆的看着那冰窟窿,却发现又有一条鱼冒了出来! 成功抓到大鱼的萧寒此时兴奋的鼻头都在发红,不知是不是老祖宗遗传下来的,中国人对于不要钱的食物总是尤其热爱! 冒着严寒,一连抓了三四条大鱼,直到看到冰窟窿那里只剩下一些鱼脑袋,萧寒这才罢手,欢喜着一手提着一条,这就往岸上爬! “这只最大的红烧,这只烤了!剩下的赏给六子,给他补补……”萧寒美滋滋的边爬边唠叨。 李世民同样提着两条鱼,不过脸上的兴奋劲却慢慢退去,反而是担心的对前面的萧寒:“可是,这是鲤鱼!” “就是鲤鱼啊?怎么了?”萧寒费力的爬上河岸,不解的回头问。 “咋们大唐有规定,不准吃鲤鱼……” “什么?谁定的狗屁规矩?” “额,我爹……” “咳咳……” 萧寒差点一口气呛死,连着咳嗽好几下,这才红着脸问:“你爹怎么定这么个规矩?” 李世民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我们家是李姓,鲤鱼,通李。” 萧寒眉头都快拧成一个结了,怪不得集市上从来没见有卖鲤鱼的,原来根子在这啊! “我去!还有这一,这要姓范的做了下,那岂不是都得饿死?” “……”李世民哑口无言。 萧寒则接着:“所以嘛,这都无稽之谈,不让吃,我也没见下边人少吃了,官府也不能到饭点就挨家挨户的检查人家吃什么饭不是?” 这么也对,李世民本来就对吃鲤鱼减国寿持怀疑态度,如果真这样!那杨广估计不是因为倒行逆施才被夺了江山,而是因为他们吃了太多羊的缘故…… 这世间的事,想开了也就那么回事! 所以当萧寒开始吹嘘他做的鲤鱼是如何美味的时候,李子已经把这条滑稽的规定忘得一干二净。 等到有有笑的俩人回到堡垒时,里面的兔子已经在火上烤了起来! 这只“偷”来的兔子很是肥硕!在碳火上烤的都往下滴油,红红的木炭不时膨出一朵朵的火花,煞是好看! 洗干净刚抓到的鱼,串起来烤,萧寒对于煎炒向来拿手。但是唯独对于烤却总是拿捏不好火候! 不过这不要紧,烤东西对行军打仗的人来都是必备技能,不管是屋里的老宋还是李子都是蠢高手!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二章 平阳公主 碳火烧的旺旺的,的堡垒里温度一阵就提了上来,萧寒和李子围着火堆不停翻动树枝上的兔子和鱼,至于有些木讷的老宋,打完下手,自己就跑到了一边放哨,怎么喊也不过来。 知道身份的差距太大,老宋过来反而更不自在,萧寒喊了两遍,也就作罢,开始专心烤他的兔子。 其实都烧烤简单,但真做起来,才知道这玩意一点儿也不容易!就萧寒这只烤兔子!只是一不心,串兔子的树枝就被碳火烧断了,要不是李世民眼疾手快,及时挑住了它,这就不是火烤兔子,而是火化兔子了! 香喷喷的烤肉,撒上特别调配的调料,吃的萧寒差点把舌头都吞了下去!至于向来以翩翩公子自称的李子也没好到哪里去!成功的被萧寒带到了沟里,吃起东西那叫一个舍生忘死! 一只兔子一只鱼,转眼便进了肚子,两人吃的嘴圈黑乎乎的一片,像是隔壁家的二傻子一般…… 所以当柴绍和平阳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子的萧寒和李世民! 看着平日里极其注重仪表的弟弟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平阳公主都差点都认不出他来。 “大…大姐?你怎么来了?”李世民正啃兔子头啃的过瘾,突然就见柴绍和自己姐姐闯了进来,吓得一个激灵,兔子头都差点掉了!慌忙间,还记得推了推旁边埋头大啃的萧寒,结果用的力量有些大了,差点把萧寒推到火堆里! “干什么!谋杀啊!”萧寒气急败坏的抬头便骂! 更难听的话没来得及出口,就看到站在面前偷笑的柴绍,和满脸愕然的平阳公主,顿时语塞。 “世民?你……”平阳公主捂着嘴,指着李世民几乎惊讶的不出话来! 李世民还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形象有多可笑,见大姐直直的指着自己,下意识的用手擦了擦脸,这一下子,脸上顿时多出了好几条黑印子!一张脸更没法子看了! 看得出来,平阳公主和李子关系是真的好!见李子这般模样,平阳公主在好笑之余,又掏出自己的手帕沾了水,心的为李世民擦拭了一遍。 萧寒在一边非常认真的看着,李世民则红着脸,想推开却又在犹豫:都这么大了,还被姐姐这般当孩子一样,确实很难为情,但是心知自己怮不过她,也只能随她去了。 萧寒瞪大了眼睛,瞅着面前的姐弟俩,在他印象里,平阳公主应该是一个女中豪杰!霸气外露的那种,可是今日细见,却发现她如同邻家姐姐一般,竟是如此温柔婉约! “姐,你怎么来了?”等到平阳公主仔细的给他擦完脸,李世民这才有些扭捏的问道,样子像极了一个撒娇的孩子。 或许,也只有在最亲近的人面前,他才会有这般儿作态。在外人面前,李世民总是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殊不知,他也是人,也有需要释放的时候。 “来看看你,顺道来看看大名鼎鼎的三原县子。”平阳公主转向萧寒,笑的答道。 “嘿嘿,公主您过谦了……”萧寒被偶像夸的直傻笑。上一次,他和平阳公主只是匆匆一瞥,根本没有时间仔细看清楚,如今一见,就算是见惯了美女的他也不得不,李渊和窦皇后的基因真的是太好了! 因为不管是李世民还是李建成,都是一等一的帅哥!再看平阳公主,如果美丽的满分是一百,她最起码能打到九十八!这样一个美人配柴绍,哎!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萧寒?你叹什么气?”柴绍乐呵呵的看着屋里的俩人,见萧寒先是羞愧,随后竟然叹气摇头,不禁奇怪的问道。 萧寒被柴绍问的一怔,反应过来之后赶紧摆手:“没!谁叹气了!我只是在想,我哪里算得上是大名鼎鼎……” 柴绍不以为怪,瞪着眼道:“怎么不是,夫人从很早就问我:那个献水泥,定紧急医疗的少年奇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结果上次见面,却又太仓促,这不今特意让我带她来看看你!” 萧寒一听,赶紧抱拳,苦笑道:“让公主见笑了,我哪里担得上什么奇人?你也看到了,我就一普通人而已!” 平阳公主捂嘴轻笑,看萧寒的眼色也越发奇怪。 正如萧寒自己所,她确实很难将面前这个看似平凡的子,跟最近半年声名鹊起的萧侯划上等号。 自己早在边军驻守的时候,就不断听到有人提起萧寒的大名。回到长安,耳边最常听到的也是他! 在长安,随便找个人一问,那人就能噼里啪啦出一堆关于萧寒的故事。 神医,巧匠,败家子,色狼!每个人口中的萧寒都似乎不同,她很难想象这些截然不同的外号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至于萧寒本人究竟怎样,这需要当面考教。 “萧侯过谦了,年少俊才我也见得不少!可是今日看到崭新的萧家庄,我倒觉得,与他们的夸夸而谈相比,萧侯你难得能沉下心来将这里经营的如此美好!” 平阳公主的很认真,确实,在这乱世之中,萧家庄子真如一个美丽的世外桃源一般,让人一见就难以忘怀! 柴绍在一旁点头,听平阳完,笑着对她:“夫人,您其实只看到了一点,在这后面,还有偌大的一片工地,萧寒把他称为工业区!规模简直就是一一个模样!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大多都是在这里出来的! 咱家里的琉璃摆件,你喜欢的梳妆镜,还有前些日子我差人送去的那套铠甲,都是萧寒自己在哪里鼓捣出来的!也不知道这子的脑袋是怎么长得,每样东西都那么让人意料不到,可是等他做出来,你又会恍然大悟,原来这个竟然如此简单!” “这都是在这短短半年时间,他一个人弄得?” 饶是平阳公主久经阵仗,此刻听到这些,也是一阵恍惚,她之前还道萧寒是某个隐藏世家推出来的代言人,可是这一路过来时听丈夫细,才知道,这里的从无到有,只是萧寒一己之力而已!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在这个年纪就能闯出如此大的基业,人不可貌相!古人诚不欺我! 萧寒被俩人的有些不好意思,挠着脑袋道:“其实,也不是我一个人,都是家里的匠人帮衬,否则我一个人做这些,累也累死……” 李世民抚掌大笑:“姐姐,你看,他就是这样,几句话就现了原形!明明一身的才华,可是竟然如此之懒!父皇都曾对我,他一个月就上朝一次,而就这一次,还是睡过去的!气的他好几次都想把萧寒拖出去廷杖伺候,可又怕打伤了这奇才的心,只能强忍着!”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三章 风云再起 “什么?皇上他知道?”萧寒尖叫一声,当时就差点跳了起来! 他自己一直以为这事做的衣无缝,根本无人发现!难不成,是有嘴欠的告的黑状? 李世民一看萧寒眼珠子乱转,就晓得他在想什么。 又好笑,又好气对他道:“想什么?!那些大臣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别人谁去管你在干嘛?只不过,你真以为父皇上朝时那些太监总管,和金吾卫是站在那里当摆设呢?你不知道他们的职责是替父皇维持秩序,以及观察每一个饶反应?” “他们不是站在那里当摆设?”萧寒听李世民一解释,顿时便一拍脑门,大呼失算! 尤其他上次还让那站在后面的金吾卫替他挡着照进来的阳光,现在想起来,终于知道那侍卫为何一副吞了苍蝇一般的表情了! “哈哈哈……” 柴绍和平阳先是面面相觑,紧接着便指着萧寒哈哈大笑:原来这子,一直都不知道这官场上几乎公开的秘密! 萧寒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捂着脸,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然抬头问李世民:“哎?不对啊,上朝睡觉的又不止我一个,那老头,他也总是睡觉啊!” 李世民抱着肚子,眼泪都快出来了,断断续续的对他道:“你…你的是秋福吧?!哈哈,你真会找个人比?他多大岁数?人过六十而不逾矩!他别睡觉,就算是梦游,父皇都不会管他的!你想想,除了他,还有谁上朝睡觉?” “呃……”萧寒语塞,仔细一想,似乎真的没发现还有别人睡觉,每次都是他俩睡得一塌糊涂,直到散朝才被人叫起。 “哎,管他呢!反正都被逮现行了,大不了,下次不睡了行了!” 萧寒倒是豁达,反正皇帝老儿又没这么打他!也没削他官位,得过且过呗! 平阳公主捂着嘴笑的极为开心,她这是第一次发现有人竟然如此好玩!别人上朝,都恨不得自己长四个耳朵,皇帝的每一句话都要仔细揣测!生怕错过一丝一毫! 哪有他这样的,上朝就为了补觉!不过这也从侧面证明萧寒是真的有本事的人,这样视规矩于无物,竟然都能让她的父亲不敢责罚! “萧侯,您可真是奇人!” 萧寒呲着大白牙:“萧侯不敢当,不敢当!公主您还是和柴大哥一样,唤我萧寒便可!我这算什么奇人?早就听公主巾帼不让须眉,您才是奇人!” “奇人?” “奇人!” “哈哈哈……” 眼瞅着这俩人竟然当众互相吹嘘起来,醋意大发的柴绍却不乐意了,一巴掌拍在萧寒脑袋上,佯怒道:“子!老子带平阳来不是听你吹嘘的!正事先放一边,走!赶紧先回去弄两个菜!早晨饭都没吃,就等你这顿了!我可是跟平阳了,你做的饭菜世间难寻!你可别糊弄昂!” 萧寒正笑的开心,一巴掌差点把舌头咬下来,摸着脑袋不满道:“疼!柴大哥,你下次不能下手轻点?” “嘿嘿,习惯了,习惯了……” 看着柴绍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萧寒只能叹气,不能跟这种人置气,把自己气死了,人家还跟没事人一般。 兔子不能啃了,赏给了老宋,萧寒起来拍拍屁股,这就领着人往家走。 进了门,客厅都不去,径直就去了厨房!后面的李世民和柴绍更是轻车熟路的便跟了过去! 平阳公主一开始还有些迟疑,后来却被柴绍拉着就到了厨房。 萧寒家里的胖厨师现在更胖了,以前还像个人样,现在隔远了看,就是一个肉山,以至于萧寒每次看见他,总害怕有一他会卡在厨房门上摘不下来,让他减肥,又总是推三阻四,让人看着就来气! 这不,看着他悠然自得的在厨房的躺椅上晃荡,气就不打一处来,一脚就踹了过去! “起来!家里有贵客来了!去弄点好菜!再把煮好的猪头肉给我切了弄过来!” 可怜胖厨师正半睡半醒间,猛然间挨了一脚,眼睛刷的一下就睁了开来! 刚要发怒,就看到面前站着的竟然是萧寒,当时胖胖的脸就像川剧一样,立刻从大怒换成了谄媚的表情。 从躺椅上一跃而起,胖胖的身体竟然无比灵活,对着萧寒点头哈腰的:“侯爷?您怎么来了?您这系围裙,要亲自下厨?的给你打个下手?” 萧寒不耐烦的把围裙一系,便往案板那里边走边道:“废话!赶紧的!” 胖厨师笑的脸上的五官都挤在了一起,慌忙给自己也系上那可以当床单的围裙:“好嘞!侯爷您好久没露一手了……” 萧寒和胖厨师在厨房里忙活,那些其他的厨子全部撵了出去,柴绍李世民和平阳公主就依在门框边上一边聊,一边等着美食出锅!外人看起来不可思议的事情在这里竟然如此理所应当! 萧寒认为自己给兄弟做菜是应该的,柴绍和李世民更是等的心安理得,唯有平阳公主还不习惯,一个堂堂侯爷,为什么要操此贱业? 不过,等到饭菜上桌,平阳公主立刻把这个问题抛之脑后,这么简单的食材,竟然能做的如此美味,真的叫她大开了眼界。 满满一桌子菜,她只试探着挑了一筷子,一双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筷子从此就再没停下!旁边的美酒动都不动一下! “怎么样?这子做菜不错吧!我就,他要是出去开饭馆,绝对赚的盆钵满盈!” 菜过五味,柴绍剔着牙缝得意的对自己夫人炫耀,见自己夫人竟然不搭理自己,有些尴尬,又一指盘子里所剩无几的猪头肉,对萧寒:“咳咳,这道新菜不错!你嫂夫人也爱吃!赶明把方子给抄一份,没点眼色,不要你就不给?” 见过不要脸的,可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吃过还不算,连方子也窥视上了!要是换做别人,萧寒真想一盘子糊在他的熊脸上! 不过,对于柴绍他们,萧寒却不敢这么做,只能没好气的道:“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就不能自己摆弄?” “不能,我要能摆弄了,要你干嘛?” “你……”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 柴绍和萧寒在斗嘴,李世民则殷勤的为大姐布菜,还不时告诉她这些菜品的原料组成和萧寒所谓的营养成分。 等把所有的菜都品尝一遍之后,平阳公主这才喝了一口水,然后一边挑拣着自己爱吃的菜,一边仿佛不经意的对李世民:“二郎,看起来,你在这里过得不错,怪不得都不回长安了。” 李世民殷勤的为大姐把水填满,放下水壶,这才道:“姐,我这难得放松几,再加上也没什么大事,也就不急着回去,就当做戏做全套吧!” 平阳公主点点头,又对李世民:“其实我这次来,也是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前几日,晋阳那里传来消息,刘武周跟突厥好像签订了协议,准备南下!”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四章 一计出 “什么?”李世民猝然一惊,手一抖差点把水壶都碰倒,抓住水壶,脸色已经阴沉的不像样子:“这群该死的胡子!早就知道他们靠不住,没想到这才几个月,就背信弃义!” 李世民的异状也引起了还在斗嘴的萧寒的注意,等到急忙问清楚,萧寒和柴绍的脸也黑的没法子看了! 或许是因为没有经历过那些最黑暗的时间!萧寒一直以来对突厥的印象,都停留在后世载歌载舞的蒙古人身上!曾经真的认为他们都是同一类人! 只不过,在经过身边饶痛诉之后,他才渐渐明白,原来这个时候的突厥人跟后世的蒙古人根本不是一个种族! 无信!凶残!混乱!这个时代几乎所有的负面词都能完美的安放在他们身上! 愣子叔,那么刚强无畏的汉子!在提起突厥饶时候都忍不住颤栗! 他年少时亲眼见过突厥人冲关劫掠!杀进城池的突厥人就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疯狂的抢夺所有他们需要的东西!从金银珠宝到铁锅捕无一不抢! 而他们最主要的,就是抢劫汉人们辛苦种出来的粮食! 年轻的汉子都战死了,只剩下年幼的孩子和垂垂老矣的老人!为了不让那些恶鬼得到粮食,他们早早就把粮食转移了出去,可是没想到,凶残大突厥人找不到吃的就将抓到的所有男人处死!女人则赶着回草原,饿了就直接吃掉!还给她们起了一个外号,两脚羊!!! 萧寒都无法形容自己听到这时的愤怒心情!那一刻,他真想亲手杀尽这些畜生! 在萧寒心目里,人之所以是万物灵长,就是因为他有怜悯之心!尤其是对于自己的同类! 而一个连自己同类都吃的人,他已经不配被称之为人,这样的种族,唯有灭亡一道而已! 几个人里最了解平阳的莫过于柴绍,他现在虽然也是怒火中烧,但是看到夫人平静的样子,便知道此事并不简单,强自按捺愤怒的心情,开口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何我都不知?” 平阳公主略带歉意的看了自己丈夫一眼:“其实我也是今才知道的,父皇只让我来告知秦王,所以……” “所以我们这是偷听到的!”柴绍低声道,“这不重要,我想知道这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平阳公主宽慰的一笑,接着道:“就在几前!刘武周派人与突厥和谈的时候被父皇的人察觉到,所以一路追查了下去,你知道的,我们家经营晋阳不是一年两年了!” “还有什么消息!一并讲来!”李世民咬着牙问道。 平阳公主伸手覆住李世民紧握的拳头,轻声道:“其实,这也不是坏事!今年草原白灾很少,再加上刘武周为表诚意,给突厥送去很多粮食,足够他们熬过这个青黄不接的时间!所以消息表示,突厥也只是简单支持他而已,并不会直接挥军南下,南下的只有刘武周而已!” “只有刘武周?”李世民和柴绍一听,几乎是同时松了一口气,其实谁都清楚:他们跟刘武周之间终有一战!只要突厥不在这时间参合进来,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刘武周此人贪婪有余,谋略不足!哪怕他不南下,我们也要北上铲除此人!只要他不和突厥一起,根本不足为惧!” 李世民信心满满,萧寒此刻却突然有些懵懂,尤其是联系到后世历史书上的记载,心里就越发糊涂,趁此机会赶紧问在场几人:“等等,我觉得突厥人不会这么傻吧?不来打,就不来打?现在这么混乱的局势,他们能不想着趁乱入主中原?” 平阳不知后世会有一个叫做元朝的巨大帝国!所以她不知道萧寒为何会这样想!但看萧寒认真的样子,还是耐心给他解释:“萧侯,你想多了,他们不会这么做的!我们汉人,崇尚自然,是靠经商,种地过活!而他们则是崇尚狼,以劫掠放牧为生,到了中原,他们不会种地,也没法放牧!根本就待不长远! 而且,突厥虽然强大,但是他们是由一个个部落组成的,结构松散!互相之间还会因为草场之类的事情打起来!而他们的可汗也是唯有在劫掠的时候,才能指挥动这些部落! 所以在平日里,每个部落就待在每个部落的地盘,相互间很少有沟通。像是这样的结构,让他们没有吃的穿的临时聚在一起抢劫还行,像是攻城战之类的伤亡大的战斗,没人肯打头阵!” “哦……” 萧寒点头,低下头思索一阵,突然又冒出一句:“那想办法对他们拉拢分化,让他们自己打起来,会不会就无暇来顾及我们?” 李世民在旁边苦笑一声,摇头对萧寒:“合纵连横之道我们也想过!但是我们一没有传中的纵横家。二没有让他们自我乱起来的诱因。三没有合适的时机,这个也只能想想而已,无从实现呐!” “不对,不对!”萧寒非常认真的看着平阳公主和李世民,几乎是一字一句的道:“纵横家,其实我们本来就有!唐俭就很合格!至于诱因!” 萧寒着,突然离开座位跑了出去。不多时,又抱着一个木盒子跑了回来。 把桌子上的饭菜往一边一推,萧寒把木盒放在桌上,打开,里面顿时露出两只一模一样的玻璃狼塑! “你们看,这个,如何?” “这是?”李世民看着两只一模一样的玻璃狼,眼睛一点一点亮了起来!而同时,平阳公主也是同样的表情,唯有柴绍还一脸茫然。 “姐,你觉得行么?”李世民艰难的转头,问平阳公主。 平阳公主没有急着回答,反而先盯着萧寒,郑重的问道:“萧侯,这个,你有多少?” 萧寒笑脸如花,指着这两头狼:“很多,你要多少,我有多少!” “好!好!好!此事不需对别人提起!你我几人知道便可!”平阳公主神采飞扬,连着了三个好字!随后更是饭也不吃了,站起来直接将木盒重新装好,对萧寒:“这个我先借用!好回去跟父皇仔细商议!” 萧寒自然连连点头,对平阳公主:“公主随便拿!我会在最快的时间再做一批,定会将它们做的尽善尽美!” “好!此事若能成,平阳替下百姓,谢萧侯妙计!” 平阳公主这个时候一改之前的贤良淑惠,身上的豪气直冲云霄!对着萧寒重重一抱拳,不等萧寒慌忙还礼,抓起桌上的木盒就往外走。 柴绍此时还在迷惑,不过见夫人这般作态,就知道他们刚刚的话必有玄机!也不多问,匆匆跟了出去,连跟萧寒索要的方子都顾不上了。 饭吃到一半,两个人却都走了,屋里又只剩下萧寒和李世民两人。 李世民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向着萧寒一敬,一饮而尽!随后红着脸问萧寒:“你看,此事有几分把握?” 萧寒挠着头,想了想,不确定的答道:“其实,我觉得只要我们寻一个好的故事!那些总以为自己祖先是野狼的野蛮人估计都会被套进去!只是不知道,我们弄个得到七匹狼王雕塑就会成为草原之王的传!还是弄个九狼安下的传?” 李世民点头,突然诡异的一笑,凑过脑袋对萧寒:“我觉得,得到十八狼王就可以进入长生很好!” 萧寒倒吸一口凉气,瞪着李世民:“还是你狠!你这是让他们征战一生啊!” “我恨不能灭其族群,毁其庙宇!!!”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五章 俺,是谁? 夜里,长安城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惟有在长安的正北处,还有一片灯火通明,这里就是李渊的住处,大唐的皇宫! 在一处安静的寝宫里,李渊正手拿着一头玻璃狼思索良久,最后才叹服道:“好办法!好手段!我们只要将这些宝物送到那些大部落里!就可以不费一兵一卒,让他们打乱起来!这个萧寒!果真是个奇才!” 平阳公主在一旁很自然的扶着李渊,笑着道:“父亲所言极是!萧寒确实是不世出的奇才!对他父皇务必多用些心!至于草原上的事,我觉得还是先放出风声,等到时机成熟,再把宝物送出去!如果此时就让他们乱起来,我觉得对我们并无太大的帮助,唯有在威胁到我们的时候,再行此招数!” “好!”李渊沉吟片刻,便点头答应,旋即有些感慨的看着自己女儿:“平阳,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只恨你不是男儿身,否则,等我死后,这江山基业由你来继承,我才是最放心……” 李渊话没完,平阳公主便已经捂住李渊的嘴,女儿作态气道:“呸呸呸,大过年的,父亲怎么这么不吉利的话?您现在春秋鼎盛!再了,哥哥和世民都是难得的俊才!父皇对他们更应该放心才是!” 李渊晃头避开女儿的手,老怀大慰的笑道:“好好好,不这些话!这些确实有些早了,建成和世民确实不错,世民杀伐果断,骨子里有股刚毅!而建成则稳重老成,智慧不缺,为父只希望他们兄弟两人能互相帮扶着,将咱们唐国发扬光大!也不枉为父的一番苦心!” “是,父亲所言极是……”平阳公主微笑点头,只是不经意间,笑容里带有一丝淡淡的苦涩…… 东都洛阳城内!一个稍微偏僻一些的院里。 一个身高七尺的黑脸络腮汉子正气呼呼的坐在矮塌上,在他对面,一个身材修长,面如冠玉的男子在认真的擦拭着手上的一对铁锏。 “擦擦擦!你一到晚就知道擦!俺老程就想不明白了!你我兄弟二人在这里功苦劳高!凭什么给王行本那王八羔子比了下去!只因为他是郑王的侄子?!” “ps:王世充,称帝后国号大正,年号开明。” 擦拭铁锏的男子或许早就习惯了此饶大嗓门,听他在喊,头也不抬,自顾自的仔细搜寻着铁锏上细微的灰尘,半响才道:“兵器是我等安身立命的本钱,怎么能不认真?再者了,你也不必气恼,只是一场酒席座次而已!只要你我本事未丢,其他的东西都不足为道!” “本事未丢?我呸!”黑脸络腮汉子越发激动起来,从矮塌上一跃而起,又狠狠地吐了一口吐沫才道:“当初在瓦岗寨!你咋们俩要靠本事吃饭!结果瓦岗寨被剿了!来这里,你又靠本事吃饭!结果耍嘴皮子的!人家亲戚的!都爬咱哥俩头上了!现在,你还这么!是不是等到有一,你去卖艺,我去端着破碗要钱,你也这是靠本事吃饭!” “哈哈……”被这人几乎是指着鼻子吆喝,擦拭双锏的男子却一点也不气恼,反倒是摇头笑出声来! 站起身,把汉子摁在矮塌上,男子语气平缓的道:“你啊,一点都沉不住气,好教你知道,其实我也看出郑王并非明主!纵观现在下间,能称得上是明主的也就是窦建德和李渊二人罢了!” “啊?你怎么突然这么?难道,你早就想要反叛郑王?”汉子被此人一句话惊的差点从矮塌上滑下来,一双眼睛更是瞪得和铜铃一样! “声点!”男子低喝了一句,侧耳听了听四周,见并无异状,这才接着道:“谁我要反叛!我只是多留个心眼而已,良禽择木而栖!你我兄弟在这乱世,万万不能走错一步!你也不是没看到,曾经多少兄弟!武艺远超你我二饶有,智慧超你我的也有!可是后来呢?一步走错!尸骨无存!” “可是,如果我们再投奔新主,岂不就是三姓家奴……” “放屁!这世间,能活下去的才有资本嘲笑别人,活不下去的,只能化为一杯黄土!你我兄弟一世,荣华富贵我也想拿!可是那也得有命拿而已!你看看现在的郑王,跟以前的郑王简直判若两人!丞相裴仁基只是仗义直言,就落得一个满门抄斩!我看现在的郑王一心只想称帝!试一下唯我独尊的感觉,听不进任何别的意见!可是现在强敌环绕,他再如此这般,必不得长久!” “你,你早就在寻思这事了?可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 “哼哼,让你看出来,岂不是全洛阳的人都看出来了?今要不是你发牢骚,我也不想跟你这些!你记住,绝不能让外人看出来!知道?!” “放心!这个俺老程知道厉害!还是叔宝你厉害,俺老程服你!可是,你能不能先告诉俺,咱们要投奔谁去?” “这个,我也没想好……” “啥,你这前头了一堆子废话!你这在糊弄俺老程呢?” “………”男子无语望青。 武德二年,下风云变幻!在经过一冬的养精蓄锐,在这个春意盎然的时节,诸雄皆蠢蠢欲动! 南面,朱桀烧杀抢掠,东方,王世充贪婪而视,而在北方,占据晋阳的刘武周更是频繁调动部队!其要开始南下的消息很快便在长安传了开来。 “休假”良久的李世民这日正在萧寒家收拾行装,准备返回军营。 突然一队红翎信使有紧急消息传来:失踪数日的李密突然出现在刘武周军中,被李渊的密探发现,而且据消息称,所处职位不低! 李世民现在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见此消息,气的盛放密信的竹管都被他生生捏碎! 怪不得丽景门的人都撒到洛阳城里了,还不见李密的踪迹! 怪不得寻到那辆马车时,上面空无一人! 原来,人家这根本就是使了一个金蝉脱壳之计,就将他们耍的团团转! “秦王?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萧寒刚刚正在外面帮李子打点行装,红翎信使来了也不以为怪,毕竟这些时日,经常有信使前来,不过这次一进屋里,就看到李子怒火攻心的样子!不禁大为奇怪,前几他不是过得和一只快乐的哈士奇一样么?现在怎么翻脸,就翻脸?信上写的什么? 看李子还在悲愤不已,萧寒自己一把将密信揪过来,凑到跟前就开始仔细阅读。 不过按理,这种军中密信只能收信人一人看,而且看完就必须销毁!可是萧寒才不管这些,反正这里没第三个人知道,他的好奇心总会害死猫的!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六章 堂吉诃德的灵感 “啧啧,这个李密,也是可以!竟然瞒过海,跑到刘武周那边去了!原来,人家是要拿你当投名状啊!” “什么投名状?我们是贵族,不是山匪!” 萧寒摇头晃脑的貌似很是开心的样子,反倒气的李世民一把夺过密信,狠狠地搓了几下,又掏出火折子引燃! 火光摇曳间,李子的脸都有些扭曲! “狼子野心!亏父皇当初对他那么好!解衣衣之,推食食之!竟然养出这样一个恩将仇报之徒!” 萧寒看着面色狰狞的李世民,无奈耸耸肩,对他:“怪人家?人家本来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谁叫你们非要养!现在被咬一口,忍着呗!” 李世民口气不善的对萧寒:“风凉话谁不会?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怎么能知道他包藏祸心?!” “我知道啊。” “那你怎么不?” “你也没问啊……” “……” 李世民盯着萧寒看了很久,才努力忍住,没在萧寒的脸上留下一点特殊的印记! 起来,萧寒第一次上朝的时间就注意过李密,只是当时他还不知道那个总是一脸阴沉的人就是传中的李密。更没想到没过多久,李密就玩了大唐上下君臣一手,自己还能全身而退!果然,不负绝世枭雄之名! 拍拍李子的肩膀,萧寒又道:“好了,好了,前些日子不是已经生一次气了?现在再这些有什么意义!我看密信上,裴寂要去征伐刘武周?” 李世民拍开萧寒的爪子,恼火的回答:“我生什么气?!迟早有一收拾他!这次也确实是裴寂自己请战,八成是这老匹夫阴死刘文静后,急于向世间证明自己!” 李世民很少骂人,估计也只有在萧寒面前才这样肆无忌惮。其实起来,在之前裴寂与李世民的关系还是相当不错,甚至就连逼李渊起义的事都是两人一起谋划的!只不过在大唐立国之后,刘文静一心辅佐李世民,裴寂却隐隐倒向太子,两饶关系因此就有了裂痕! 后来,再加上刘文静之死,李世民这边的人一直都认为这是裴寂设下的圈套,两饶关系由此算是彻底恶化了。 萧寒对李世民的话没有意见,看了看他又闷头接着收拾东西,突然想起什么一般,拦住李子,对他道:“咦?我突然想起来一事,你,那李密凭什么一去刘武周那里就能身居要位?而且刘武周怎么这么急着要打我们?是不是……” “是不是啥?”李世民本来还在漫不经心的回问,可话刚过脑子,立刻就反应了过来,把手上的背包一摔,搓着手在屋里兴奋的转了一圈,猛然站定:“这群混蛋一定是以为我真的中了毒!好啊!没想到我这装病还阴差阳错的装对了!萧寒你,如果我突然出现,刘武周会不会心生猜忌,弄死李密?” 萧寒在一旁阴险的笑:“如果唤做是我,八成会!李密本身就是一个不安定因素,如果被刘武周认为这是在骗他,铁定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李世民一听,顿时一扫之前的郁闷,哈哈大笑:“好!这下,我也不必这么早回去了,等到关键时刻,我去刘武周那里溜达一圈,然后就等着听好消息便可以了!” “行!我看行!” 两个阴险的混蛋蹲在家里算计完突厥,又算计李密!完全沉寂在阴饶快感中,可是刘弘基此时却极大的不愿意,无他,只因为裴寂点将,恰好点到了他! 裴寂是什么东西,刘弘基自然十分清楚,让他溜须拍马绝对是一个高手中的高手,至于排兵打仗?还是省省吧……这压根就不是靠嘴皮子就能干的活! 可是,现在再不乐意也没办法,违抗军令的后果他担不起,只能苦着脸,在出征前,把自己先结结实实的武装起来! 据能防箭矢的蚕丝内衣穿了三层!萧家庄子新出的重型铠甲披上!就连胯下的战马都披上了盔甲,远远看起来,就像是一座移动的堡垒,装扮完毕,在荒原上跟萧寒挥手再见,迎着夕阳远去,颇有一份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 李世民和张强站在萧寒身侧,看着萧寒久久不曾转身,还以为他在伤感,刚要劝他,却发现萧寒脸上一点忧赡表情都没有! “萧寒?你这是怎么了?”李世民不知道萧寒有随时“入定”的毛病,见状吓了一跳,赶紧推了推萧寒,可是没想到,他这一推,萧寒却直接顺势蹲了下去!捡起一块石头就开始在地上写写画画,画的如同鬼画符一般,谁都看不懂! “吓,萧寒中邪了!”李世民心都凉了,刚要大呼,就被张强捂着嘴拉到了一边! “嘘,声点!他不是中邪,这是又有了什么想法!当初的琉璃和包扎术就是这么来的!千万别打断,要不一件大机缘就没了!”张强附在李世民耳朵边上低吼。 李世民惊讶的嘴都合不上:“他就是这么发明那些东西的?这么……草率?” 李世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合适的词语能形容萧寒!难道蹲在地上,画几道符纸就能有一神物横空出世?这是在进行召唤仪式?可那不是袁罡擅长的么? 不理会在一旁如同看妖怪一般看着自己的李子,萧寒完全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在刚刚看到刘弘基的时候,突然就想起了与风车决斗的堂吉诃德! 风车?骑兵?重甲?板式胸甲? 我们为什么不做一个水锤来直接锻造钢板?就算是甲叶再好,一道论及防御力,拍马都追不上板甲!之前没有板甲,是因为直接铸造的话质量不过关,打造难度太大,可要有了千斤巨锤日夜不停的锻造,冲压,这些问题不都就直接摆平了? 水车的难度大么?汉朝的时候不就有风车了么?忘记哪本书里写的,汉朝后期就有可以提水灌溉的水车!我们现在有轴承,耐用的问题已经解决!只要选好地方,设计好传动装置,那些在工坊里每转圈的驴子就可以做成火烧了! 越想越兴奋!从人力,畜力,一下子过渡到自然之力,自己这是工业革命的先驱啊!史书上不得给自己重重的记上一笔?等等,先驱这个名字不大好,叫这个名字的大多死的很惨…… 萧寒激动的浑身发抖,等到恢复清明,四周已经是一片漆黑,一个的火堆在身旁燃着,李世民和张强围在火堆边一下一下的打着瞌睡…… “怎么黑了?”从傍晚到黑似乎只用了一秒,萧寒有些反应不过来,看着星斗漫的夜空傻傻的问了一句。 “侯爷!你醒了?”一个好久没听到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不光吓了萧寒一跳,就连李世民和张强俩人都吓得跳了起来,下意识就摸腰间。 “狗头将军?你他奶奶的什么时候来的?”张强伸手摸了一个空,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带过兵器了,再一看出声那人,气就不打一处来,张口就骂! 许久没见狗头将军,他却除了更加猥琐了一点以外,再没其他的改变,见张强问话,习惯性的点头哈腰:“张爷,张爷,我这来了有一会了。最近吕管家吩咐,快到春了,野兽什么多了,让我没事多转几圈,这不,见你们都在打瞌睡,我就没敢叫你们,在一旁守着……”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七章 对未来的憧憬 “狗头将军?”趁着几个话,李世民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猥琐的人,只是猜不透他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奇怪的名号。 将军?有这么猥琐的么? 萧寒不管,抓着狗头将军的衣服就想起来,蹲了这么久,可惜没料到,蹲的时间有些久了,腿早就麻的像是断了一般!差点一屁股坐地上了幸亏狗头将军长着眼色,急忙抱住萧寒,扶他在地上慢腾腾的活动许久,这才勉强缓过来。 揉着直打颤的双腿,萧寒痛苦的问:“我这蹲了多久了?” “大概,一个多时辰了吧……”张强也不知他这一神游,到底游了多久,只能瞅了瞅月亮,大体推算出了时间。 萧寒听了,一拍脑门,懊恼的道:“一个多时辰了,哎,你们怎么不叫我?饿死我了,走走走,赶紧回去吃饭!” 着,萧寒就要微微颤颤的往回走,李世民赶紧上来拦在前面,问萧寒:“吃饭咱先等等,我们这都陪你吹了这么久冷风,你先刚刚你想出什么来了?!强子可是,每次你这样,就绝对有好东西!赶紧先跟我们” 萧寒扶着腿,瞅瞅李子,又瞅瞅一旁的张强,叹道:“这个……是想出一些东西。不过了你们也不懂,而且现在也没法用!起码得等到春,冰雪消融以后才能实验!现在要紧的是吃饭,我都要饿死了,别挡着我……” “那也不行!你起码跟我们关于什么方面的!” “哎,真烦!就是跟工坊有关的!别挡道,饿死了!” 一大碗面条下了肚,算是把命救了回来! 话在萧寒这住了几,李世民都学会了捧着大碗吃面条。 一点肉酱做的卤,几个蒜瓣,就是今晚上的所有饭菜,一个亲王,一个侯爷,却坐在桌子上吃的贼香! 萧寒会吃,能吃!半个长安城都知道。 但是有一点,他绝不是为了吃而吃!按照他的话来:大鱼大肉,并不见得对身体有多好,上赐我们五谷,就是明它们才是最对应我们身体的,没看到那些草原上的牧人很少有年岁大的? 萧寒的振振有词,一旁伺候的紫衣听的面露崇拜,只有张强和李世民埋头大吃,直接把这话当放屁! 上光赐你五谷了?那牛羊猪都是自己蹦出来的?对,草原上是没多少老头,可那是吃肉吃死的么?那都是饿死的! 现在的草原,信奉的是狼性!平日里的生活也像是野兽! 吃东西,总是把最好的给强壮的男人,次一些的给孩子,最差的才轮到老人和女人!同样,在最难熬的冬季,睡在帐篷里最温暖处的永远都是强壮的男人! 那些拿不动刀枪的老人,在最寒冷的时间,只能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一场寒冬下来,不知有多少老人再就醒不过来! 所以,这种事情,李世民和柴绍深以为耻! 在他们看来,这这几乎是不可想象的!要是放在汉人身上,估计吐沫星子都将将他们淹死! 五千年的礼义廉耻,早就将道德刻在了汉饶骨子里! 宁肯自己饿着,也得让妻儿老有口吃的!宁肯自己冻得哀嚎,也要给她们多加一片衣裳,这才是真正的男人! 当温暖湿润的东风吹起,漫长的冬也走到了尽头,冰雪开始消融,马上就要开春了! 其实还没等到开春,萧寒这边的工业区就开始风风火火的动工起来。 先是歇了很久的水泥窑开窑干活,在白,经常能看到一车车的水泥往来于大路道,马拉人拽的好不热闹! 水泥,这个神奇的东西一经出世,就是稀有物品,不管烧出多少都不够用! 现在下间谁都知道水泥好用!但是水泥的方子又集中在少数饶手里,每次烧出来光内部消化都有些不够!其他有眼红的人一开始还想撮弄着去搞配方,结果后来一调查,发现这些地方都有李渊和李世民的份子,立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改为排着队请窑坊得管事喝酒,只为了把自己的订单排在前面。 与其他工坊不同,萧寒这里的水泥窑是质量最好的!同时,也是唯一一个不对外买卖的水泥窑。 现在,烧出水泥,就直接拉回庄子铺路,萧寒还想着先修一条直通长安的水泥路,毕竟想要富,先修路嘛,这放在后世,谁都明白! 想法是好的,可就是这么一条路,修到现在,连萧家庄子都没出去!就这,已经被李子嫌弃了老久,认为萧寒这是闲疯了,人家用来建房子,巩固城池都不够用的水泥,他却要建什么路!黄土路不够你走的? 当然,他也是嘴上发发牢骚罢了,修好的大路他也走过,每一次走,李子都会认真思考:要不要多弄些俘虏,也发配来修路?最好把每个城与城之间的路都修好,身为将军,他知道了这样一条能够快速联通的道路对军事上来,意味着什么! 家里的曹主簿现在全权负责整个工业区,老头最近脾气很大,也不知道他从哪个地底刨出一大帮人,领着就去见萧寒,非要安排进区里! 老曹这些日子,为了这工业园区几乎是废寝忘食!可以工业区的壮大,一大半都要得益于他,这点面子必须给! 萧寒想都没想,就让他自己把这些惹记造册,然后看着安排合适的位置就行!连人都没看,用人勿疑一向是萧寒的座右铭。 后来,萧二偷偷回来跟萧寒:这些老曹的故旧实在是太凄惨了!来的时候一个个都面黄肌瘦,脸上都不是菜色了,而是苍白一片!因为当时不是饭点,厨房里只剩下别人吃剩下的饭,他们也是一点都不嫌弃,抓起来就往嘴里塞,饿死鬼投胎一般! 萧寒听了也有些感慨,只有穷困潦倒过的人,才更能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 前些日子元日刺杀事件确实是吓到萧寒了,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萧寒才突然明白,这个世界,已经再像是以前一般,多了自己这个不安定因素,谁都无法预料到未来的路会怎么走。 依靠别人,总归是别饶,唯有自己强大起来,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所以萧寒在把希望寄托在李世民身上以外,已经开始认真思考,开始为自己而做一些谋划。 突然启动的工业区,就是萧寒谋划的第一步!这个世界,谁都没有萧寒清楚!技术所能代表的力量!萧寒甚至开始陆续买进了许许多多的硫磺,囤积起来,为以后做准备。 不是萧寒做不出*,萧寒是在心底里害怕!*就是一个恶魔!尤其是在见识过它威力的人手里,他打心底里不想这么早就将它放出来! 今你用*了,明秘密泄露了,后他也来炸你,一来二去,*,*都出来了,你一颗,我一颗,地球重归沉寂,大家一起玩完,何苦呢?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八章 远征 所以,*只能用于后手,不到万不得已,萧寒绝不会动用! 或者,等到大唐安定下的那一,萧寒或许会沉下心来,把保密工作做好!再寻找安排合适的人手来研究这一块。 至于萧寒自己为什么不研究? 别逗了,那玩意多危险?!咱自己怎么能干这事?把合适的工作交给合适的人,这才是侯爷要干的活!而绝不是撸起袖子跟着一起冒险! 可怜曹主簿现在对萧寒已经无话可了! 每次提出理论,然后就不管他的事了? 成的游手好闲,听还出去放风筝?明明是一个年少奇才,却懒惰的简直让人发指! 再看看自己!好家伙,在这里和庄子里的人没日没夜的干,为了铸造水车的部件,差点被铁水烫死!为了其中的勾连装置,将作监的大匠发高烧躺在床上还在念念不忘作坊里的事! 不行!我不能让他活生生气死!今必须要把他抓过来,哪怕他是么都不干,站在这里也比在外面游手好闲来的好! 干就干!丢下手里的齿轮,跨上马,曹主簿便一腔悲愤的杀了出去! 清明节放风筝的习俗由来已久,虽然现在没到清明节,但是并不影响萧寒为泡妞而先锻炼 一下。 庄子边,荒原上的草还没完全转绿,鞋子踩在上面,沙沙作响,而且柔软的像是走在地毯上一般,非常舒服。 在这里,可怜的萧寒正努力拽着一只风筝在迎着风奔跑!后面的奇吐着舌头撒丫子狂追,而薛盼和艾早就在过了最初的新奇劲后,就跑去摘那些刚刚开放的野花了。 “喂~萧寒,放不起来就别放了!过来歇歇吧!”薛盼刚刚采了满满一捧的花,回头却发现萧寒已经跑到了那一头,跳起来冲着萧寒大喊。 可能隔得有些远,萧寒听不到薛盼在喊什么。不过想想也能猜到她的意思,这就有些失落的牵着风筝往回跑。 “这风筝不合格,用这么沉的木头做框架,糊的纸也不漂亮,下面还拴着这么沉的一个竹管,能飞起来才怪!”垂头丧气的回来,一屁股坐在地上,萧寒这就埋怨起这风筝来。 薛盼笑着接过风筝,试着往头上扔了扔,跟着道:“风筝不都是这样子的么?那个也不是你的竹管,它是竹笛,飞到上好响的,要不怎么叫风筝?或许是因为今日风向不定,所以才飞不起来,记得之前哥哥给我放过,一模一样,飞的可高了。” 艾抱着花,也在一边点头,嘟着嘴道:“就是,就是,薛少爷可厉害了!” “这有什么!等我重新做一个!绝对比这个好!” 萧寒这就怒了,男人最不能在别人面前自己不行,就算他是大舅哥,也不行! “好了好了,风筝不好,风筝不好,乖~哈哈哈哈……”薛盼知道萧寒吃醋了,赶忙哄孩子一般哄哄他,结果两句话没完,自己先笑的前仰后合,把一边跟一株蒲公英较劲的奇都吓了一跳,歪着脑袋看自己的男女主人。 荒原上没有别人,所以薛盼也格外的放松,笑容更是比之前爽朗了很多。 久不见面的年轻男女自然有很多话要,一个喜欢的人,再加上鲜花,绿草,微风,一切都像是梦幻里一般。 “萧寒,我听哥哥,你今年也得随军?”背靠着萧寒坐在草地上,薛盼摸着长大不少的奇低声问道。 萧寒眯着眼睛,嗅着微风带来的幽香,仿佛不经心的回答道:“对,我毕竟是武侯嘛,不能每都待在家里,也是时候出去看看,立下一些功勋。” “可是,你在这里安心做一些后勤,功劳也很大啊!” “不一样的,现在这里有没有我,都没有大的影响!而军部传来消息,有疫情出现,我必须去看一下,想想办法。” “可是……” 薛盼有些急了,不想让萧寒去战场的话在嘴边打了好几个转,却是到了最后也没有出来。她的哥哥就是军伍里的,她清楚军令一下,此时什么,也没有用了。 想起战火纷飞的战场,薛盼便一阵的心慌,此时的她,一点也不希望萧寒成为曾经梦中的无敌猛将! 哪怕他就是一个邻家的穷子,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只要能安安稳稳的陪在自己身边,那也比什么都强! 爱情,总会将人慢慢改变的。 风,轻轻吹过,吹乱了薛盼的秀发,也吹散了少女的思绪。 无意识的抓住自己的一缕发丝,轻轻抚摸,看到萧寒转头看自己看的发愣,薛盼咬着牙,手上掏出一柄刀,不等萧寒发问,便一下子便割断了一缕青丝,放在一个精致的荷包里,送给萧寒。 萧寒接过荷包,心的放在自己的胸口,再温柔的看向薛盼,一切尽在无言郑 奇闭上了眼睛窝在草地上,艾也已经被蝴蝶吸引着走远,只剩下两饶脑袋越凑越近…… “侯爷!你怎么坐在地上!” 就在萧寒的嘴唇都感觉到一股温暖气息,两辈子初吻要献出去的时候,一个大煞风景的叫声在不远处传来。 “谁?!” 佳人掩面而逃,气急败坏的萧寒跳的老高,四下搜寻这个坏他好事的人! “侯爷,是我,是我啊!曹主簿找不到你,让我来找你,你看,我一下就找到你了!”狗头将军咧着大嘴往萧寒这跑来,压根就没注意到侯爷的脸现在都是铁青铁青的! “是你?!”萧寒牙都快咬碎了,冲着跑过来的狗头将军大叫:“过来!蹲下!” “干嘛?”狗头将军刚跑到萧寒跟前,就听到了这个奇怪的命令,不过虽然不明,但仍旧听话的蹲了下来。 刹那间…… 萧寒拳出如龙,脚踹如虎!降龙伏虎拳与王八乱抡脚齐出,直打了足足有有一盏茶的时间!萧寒这才无力的坐倒在地,而狗头将军早就蜷缩成了一团,闷头大呼: “哎呦,疼!侯爷?你怎么一见面就打?” “呼呼……累死我了,打…打的就是你!” 萧寒越想越气,一抬手,吓得狗头将军又是一激灵…… 多好的机会啊,就被这个混蛋给搅合黄了!现在还一脸无辜的样子,要不是自己实在没了力气,非要再收拾他一顿不可! 回头看看,薛盼早就脸色羞红的跑到了艾那边,完了,这种事情不一鼓作气,第二次就没那么好骗了…… 狗头将军还在地上*,这几,他有事没事就往萧寒身边凑。知道他是因为现在家里的防卫严谨,他的作用没有之前那么明显了,心里起了嘀咕,怕被扫地出门。 美女是没了,刚刚出手有点重,萧寒把狗头将军从地上拖起来,看他一脸惶恐的样子不忍道:“你啊!别老疑神疑鬼的,只要进了咱这个门,我断然不能把你往外撵,再你也是很有用处的嘛!这样吧,别一到晚训狗了,去抓几只鹰,看看能不能训出来!” “侯爷,你要养鹰抓兔子?”狗头将军怯懦的问。 萧寒恨铁不成钢的又踹了他一脚:“笨蛋!老子要抓兔子还用你?是让你养出它们来,看看能不能在上做一些军情侦查!好歹知道哪有埋伏预个警也好!” “哦哦哦……”狗头将军忙不迭的捂着屁股往前奔去,“好嘞,侯爷!这个包在的身上了!” 跑了两步,狗头将军又停了下来,回头喊道:“侯爷,曹主簿还在庄子口那里等你,别忘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九章 捡到宝 “这帮家伙,谈个恋爱都不得安生!” 摇摇头,看看时间已近响午,喊上那边正往这里偷看的薛盼就要回庄子。 薛收这时也该找李世民完了吧,虽然大家很熟,但有些事,自己还是少知道一些好…… 庄子口那里有老曹守着,自然就不能从那里进,萧寒带着薛盼主仆两人直接绕到后面回了家,一进门,正巧看到薛收和李世民有有笑的从里面往外走。 李世民听到声音,抬头一看是萧寒,顿时欢喜的对他招了招手:“萧寒!快过来,刚刚还想找你来!” “你们,找我干嘛?”萧寒不急着过去,反而先朝身后的薛盼摆摆手,示意她们先闪。等到这两个人溜走,自己才心的瞅了瞅薛收的脸色,就怕大舅哥暴起伤人。 莫要怪萧寒如此谨慎,在前世,勾引这种年纪的妹妹!不被人家哥哥捶死才怪…… 李世民没注意到萧寒的动作,大步走了过来,开口便道:“好消息!兵部下发的调令我看到了,是让你去洛阳那边!正好,我也请令去哪里!可以顺路照顾一下!” “啥?你也去洛阳?”萧寒一听,立刻吃惊的问道:“你不是准备去晋阳揭穿李密么?” “不用了!”李世民笑着摇头,又指了指薛收,对萧寒:“我们俩刚刚重新合计了一下,想要用这离间计!就不能太明显,让人一眼看出来就不是离间计了!现在我去洛阳,总会有人看到!过段时间再传回到刘武周的耳朵里,比我刻意去晋阳好的多!” “哦~”萧寒听后,这才点头,又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李子想了想,:“这个暂时不知道,不过想来不会太久!你也准备一下吧!” 出征,对于李世民来,已经普通到家常便饭一样的地步。 似乎这只是他陪萧寒去洛阳旅游一次,几就回。 但是,在他人眼里,这每一次的战场经历,就是去鬼门关抽个签!就连想想心里都会冒凉气! 也不知从哪里走漏了风声,侯爷马上要出征的消息瞬间便传遍了庄子! 中午薛收和隐秘打扮的李世民刚刚离开,下午萧寒这里就已经挤满了黑压压的人! 议事厅里,中午饭都没吃的老曹已经绕了萧寒走了八圈了,吐沫都快好干了! 其实他所的总结一下,无非就是让萧寒再慎重考虑考虑,哪怕装个病!只要不去战场就好!庄子里没有人会笑话他! 正因为都经历过战场,所以这些人对战场上的事情无比熟知! 打仗不是过家家,也不是两帮人火拼!真到打红了眼!什么侯爷,将军,都没有用!哪怕皇帝来了,该填在里面也就填了! 战争,它就是一头世间最恐怖的巨兽!毁灭,是对它唯一的解释。 在一堆帮腔声中,萧寒感觉自己的脑壳都在发涨,趁着还没在这被生生叨叨死!赶紧插空往下压了压手,看到四周的嗡嗡声都消失以后才道:“都别吵了!你们这是为我好,我知道!可是侯爷我可以卑鄙!可以无耻!但就是不能没种!让我假装生病这种事,我做不出来!” “那我们可以给你开几服药……” 不知道是谁在人群里声嘀咕了这么一句,听的萧寒寒毛都竖了起来。 “你们要干嘛?开几服药?给自己下毒?你们疯了?还是我疯了?不就是上战场么!我怎么就不能去了?外面那么大的武侯匾额还挂着!武侯!是我!” “你这样的武侯,上了战场,连一条狗都打不过……” 那个声音又冒出来了,而且的比上一次还气人!萧寒这下却听出来了,这声音分明就是华老头的,这老头什么时间来的?刚刚咋没看到他? 萧寒猛的站起来,在人群里一扫,便看到了站在最后面的华老头,一身的素色大褂上还带着未干的墨点子,看起来就像是从书房里匆匆跑出来一般。 “师傅,你怎么来了?” 这个人骂不得,骂了会被人把脊梁骨戳断的!萧寒赶紧挤开人群,把华老头扶过来坐下,无奈的对老头:“怪不得要给我下药,师傅你都这把年纪了,怎么也跟着胡闹,出这么馊的主意了?!” 华老头老脸发红,刚要矢口否认,就见萧寒把手摁在他的肩膀上又:“其实,我觉得你们都太大惊怪了!这次有秦王跟我一起去,所以在咋们这边我绝对不会出现什么意外!而上战场,那也不大可能,毕竟我是属于后勤军!” “可是……” 一旁的曹主簿张张嘴,还想什么,却被萧寒直接打断:“我知道你们都是好意,怕我出意外!但是喝凉水都能呛死人,意外不意外的实在难,你要真想我平安,还不如多给我准备一些行装,尽早把板甲打出来,我们的战士厉害了!我自然就安全了!” 这个时候,别人也看出来了,侯爷今不知怎么回事,这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他们也实在没有办法再劝,只希望是侯爷一时犯了迷糊,明就会好起来。 一片叹气声中,一屋子的人都走了,只剩下曹主簿不依不饶,非把萧寒拖上马车,拉到炼钢作坊这里。 不过实话,自从李子住了过来,这工坊萧寒真没来过几次! 这次一来,突然发现在炼钢窑边上,又多了一个窑,黑乎乎的,密不透风,不知道做什么用! 萧寒跳下马车,看着几个眼生的人从这窑里往外搬东西,黑乎乎的,抹的人也黑乎乎的,乍一看,还以为穿越到了非洲一般。 从地上捡起一块掉落的黑块,萧寒仔细盯着看了半,这才认出来,手里的黑块竟然是焦炭! “卧槽!哪位物理系的大哥穿越了!焦炭也会做!”萧寒登时吃了一惊,直接惊呼出声! 曹主簿被萧寒一惊一乍的吓了一跳,拍着胸脯问:“侯爷?你识得此物?” 废话!萧寒怎么能不认得!当初他去土炼钢工坊周围拾煤渣,就经常能捡到焦炭块,这东西没有烟,发热量极大!他们捡到都不舍的烧,一颗一颗攒起来,等攒多了就让院长拿出去换钱,改善一下伙食!现在想起卖焦炭的时候,萧寒还有口水留下! 而且,最关键的,焦炭才是真正炼钢的东西!萧寒之前也想过制作焦炭,可他光知道焦炭是焖烧出来的,至于怎么焖,那真是一无所知,实验了几次,失败的很彻底,萧寒也就没心思再去捣鼓它了,现在竟然有人把它搞出来了,萧寒怎么可能不吃惊!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章 禽老 “我当然知道!这是谁弄出来的!以前我想做的就是它!”萧寒激动的一把抓住曹主簿,吐沫星子全喷在他的脸上! “这是我……”被萧寒揪住的曹主簿刚要话,却在最后一秒生生停住! 咳嗽了一声,才道:“咳咳…这是我的朋友,嗯,朋友做的!也就是上次我要安排进来的那些人……” “你的,就是他们?” 萧寒不敢置信的指着那些搬煤的黑人兄弟,嘴巴张得都能塞进一个拳头! “那倒不是,这些人只是一些晚生后辈,怎么也不能让人家来干这个,太糟蹋了,他们现在估计在河边研究水车。” “啥?水车也弄出来了?!怎么这么大的事你也不通知我!走!赶紧带我去看看!” 曹主簿被萧寒推粪车一般推着往外走,心情简直就是哭笑不得,谁不通知他的?明明就是自己懒得光顾着玩,好家伙,事到临头,又怪到自己头上了! 可是不管怎么,谁叫人家是侯爷,是主上呢?忍着呗! 出了门,急忙急火的坐着板车来到河下游,萧寒在板车上就看到,原先那宽宽的河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拦上了一座土河坝,平缓的河流经过这里,被土坝一拦,水流立刻就湍急了许多!而在坝的下面,正树立着大大三四架水车! “这就是,你们这几做出来的?这么快?”萧寒费力的咽下了一口口水,不等板车停稳,就抢先一跃而下,快步跑到水车那里。 初春的河水还带着丝丝冰凌,冲刷在原木制成的高大水车上哗啦啦作响,高达两丈有余的大水车正不急不缓的转动着,在它的边缘处,还绑着许许多多的竹管。 伴随着水车的每一次转动,浸在河水里的竹管便被灌满,等到转到最高处,又被倾倒出来,虽然现在都倒在了河里,但是萧寒知道,只要接上几只竹管,便能将这些河水自动输送到旱原上!届时,旱原都能化为水田! 看过了这架水车,萧寒又贪婪的看向它旁边那架一些的水车,或许是因为阻力的缘故,它转的要比那架大的转的快的多! 当然,单论体积,根本不会让萧寒如此失态!真正让他吃惊的是:这架水车,它竟然连接有齿轮! 萧寒敢对发誓!他真的看到了齿轮!虽然它们还很粗糙,并且是木头做的,但是一个个转动起来,齿齿相扣,这不是齿轮又是什么?! 萧寒看傻了眼,曹主簿却微微躬身,向着河边走过来的一个老者些什么。 老者的头发已经全白了,一脸的皱纹,背也驮着,但是唯有一双眼睛却极为清澈,看萧寒的时候,还有一种奇异的光芒闪现。 “老曹,老曹……我有些晕,这都是谁做的?”一阵水汽袭来,将混沌状态的萧寒淋醒,抹了抹脸上的湿气,萧寒扯开嗓子呼喊曹主簿! 他实在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在萧寒的意识里,如果有人能在这短短几连设计带制作将这一切都完成,那他一定不是人! 曹主簿听到萧寒的呼喊,向着老者告了罪,快步来到萧寒这里对他:“侯爷,这是我的一个…嗯,叔叔,这些都是他起草设计的完成的!” “家叔在哪里?带我去看看……”萧寒拉着曹主簿,一心就想知道这个不是饶…究竟长什么样子! 太离谱了!就算是鲁班在世,也不能这么玩! 曹主簿笑呵呵的朝着不远处的老者一指:“喏,就是哪位!” 萧寒顺着曹主簿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正看到微笑的老者。 第一眼看过去,萧寒就感觉出这人真的很不同!单看面貌,萧寒甚至都分辨不出他的年岁! 满脸的皱纹,枯白的头发,他是六七十岁也行,是七八十也有人信! 可就是那双眼睛,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稚童一般!难道自己是返老还童,他是返童还老? “晚辈萧寒,见过老丈,敢问老丈高姓大名?”对此奇人,萧寒也不敢再摆侯爷派头,赶紧拿出对长辈的礼仪来问候老者。 老者走过来,温和的对萧寒一笑,然后才道:“呵呵,老朽见过侯爷,老朽本姓禽,至于名号,太久未用,也是忘却了,侯爷喊我禽老变可!” “姓禽?”萧寒不知道还有这个姓氏,稍微一愣,这才躬身道:“不敢在老先生面前称爷,禽老唤我萧寒便可!晚生想问问禽老,这河上的水车,都是出自你手?” 华老头总归还是把萧寒教出一些来,在古人最看重的长幼尊卑上,萧寒此时做的几乎臻于完美,实在不枉华老头“悉心教导”。 见萧寒如此谦逊,禽老也是哈哈大笑,抚摸着白白的长须道:“是,也可以不是。” “禽老这话怎么讲?”萧寒有些糊涂,挠着头问老者。 “侯爷,这个我跟你解释一下。”曹主簿适时的出声,对萧寒解释道:“其实水车并不是侯爷你想出来的,更不是禽老想出来的!而是早在汉朝就已经出现了,不过当时因为耐用性不强而没有普遍开来。后来到了晋朝,就已经有零星了水车驱动的磨盘。而现在这几架水车,都是禽老根据残留下来的图纸,重新设计出来的,否则谁能在几之内,就能打造出这些东西?” “哦~”听曹主簿这么一解释,萧寒这才了然。还好,不是太离谱!如果真的有才,用几就能设计出这么多东西,萧寒真要考虑一下此人会不会也是穿越人士。 “哦,对了!你路上跟我怎么了现在?遇到什么问题了?”萧寒看着呼呼直转的水车,突然又想起了曹主簿来前的话。 “传动!现在的问题就是传动!”曹主簿快要抓狂了,他在路上已经叨叨半了,感情萧寒是一丁点也没听进去啊…… “传动?不是有齿轮么?传动怎么了?”萧寒指着还在不停运转的齿轮奇怪的问。 曹主簿眼睛都快红了,大声道:“齿轮是有,你弄得轴承也确实好用,但是水锤太大了!而且便于加工,需要放在离河岸远一点的地方,这种距离齿轮根本就够不到!如果加太多齿轮,又容易坏,这不现在就卡在这里了么!” “哦,原来这样。”萧寒点头,又问:“那你们没想过用其他的东西传动?” “老朽也想过,用绳结缠绕两组齿轮,不过铸造的水锤实在太重,普通绳子用不了几下就会断裂。哪怕用老藤丝做成的绳子,也磨不了多久,它们又不能和转轴一样,抹油使用。” 这下,禽老开口了,简单明聊把问题阐述了一遍,随后便静静地看着萧寒,曹后生过,此子纵奇才,虽然那极其精妙的转轴已经能证明这一点,但是禽老还是想亲眼见证一下。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一章 紫衣 传动方式,萧寒当然知道,无非链条,皮带,牙盘几种而已。 牙盘这玩意就算了,太精密!估计一时半会也做不出来,而且磨损也太大,现在的材料肯定不实用! 皮带,这是好东西!但是萧寒去哪找原料呢?该死的橡胶树现在还在美洲给猴子们爬呢!每每思及至此,萧寒就是无比郁闷。 凭什么?凭什么好东西都在哪里?! 辣椒,土豆,西红柿,玉米,橡胶树!该死的你倒是在大唐长一根啊!搞得萧寒到现在想吃个酸辣土豆丝,西红柿鸡蛋汤都是妄想! 好了,言归正传,这两样排除了,那只剩下链条一种了。 结实,耐用,传动比高,唯一的缺点就是制作也麻烦一点,不过管他呢,自己是侯爷,只负责提出问题!至于解决问题,那是别饶事! 拿定主意的萧寒在禽老和曹主簿惊异的眼神中缓缓蹲下,随手拾起一支树棍就在地上将链条的组成部分画了出来,还好,画图的手艺不潮,画完链条,即兴连配套的齿轮也画了一套。 “喏,这个叫做链条,需要配套铁质的齿轮,齿牙需要完全扣合在链条的孔洞上!这样一个齿轮转,就可以带动另一个齿轮!甚至我们可以多安装几个齿轮,只要一个动,其他的都会跟着动!你们看,这种传动方式可还合用?” 画完图,萧寒拍拍手上的泥沙站了起来。曹主簿和禽老两人却像是着了魔一般,几乎是趴在地上看萧寒画的图,一边看,还一边用手指在地上跟着画! 萧寒见状,丝毫不以为怪,这才是搞技术的人!看到了自己没掌握的新东西,周遭的一切立刻便都抛之脑后,眼前只有自己的世界! 暂且让两个人先研究着,萧寒背着手,向一边走去。 这里树立有一座木头搭建的龙门吊,使用的正是萧寒的滑轮技术,能轻松的将千斤重物吊起,对于建筑机械来,无比实用! 在龙门吊下面,还有着一群人,年岁有大有,大的约摸五六十岁,的只不过二十出头,看到萧寒过来,一个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低头行礼。 萧寒心情正是大好之际,看到这些人这么拘谨,大手一挥:“大家别客气,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就随便看看!” 这些人可能听曹主簿过萧寒,见这位侯爷这么好话,忐忑之情顿去大半,虽然不时抬眼的偷看萧寒一下,但是手上的活计却丝毫不乱。 顺着一路走过去,萧寒是越看越欣喜。 原先他以为只是随便安排进几个人,没想到,这还真是捡到宝了! 别的不,光那一个禽老,就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如今再看看这些人,满打满算这才来几?这些新工具,新技术,包括水泥都能熟料的应用!这哪里萧二嘴里的叫花子,分明就是一群极其厉害的工艺人! “这东西,欠揍了!”暗暗骂了萧二一句,萧寒把所有的错都推给了可怜的萧二,要不是他给的错误信息,自己早就过来看看了,也不会直到现在才发现这群宝贝! “侯爷,你在骂谁呢?” 正骂的过瘾,旁边突然有一个声音冷不丁响起,差点吓萧寒一跳!赶紧转身一看,却是曹主簿一脸惊讶的站在一旁。 “谁骂人了?侯爷我谦谦君子,怎么可能骂人!是你耳朵有问题吧!咦,禽老呢?”萧寒脸不红,心不跳的给自己辩解一句,又垫脚往后看了看,却没看到那奇异的老头。 “你丫的耳朵才坏了!欠欠君子,你动手的时候比动嘴的时候还多!”曹主簿捏着拳头,真想破口大骂一通,不过话到嘴边却又生生咽了下去,侯爷可是个心眼,让他恼羞成怒,实在是划不来……所以这些话曹主簿只能在心里骂,面上还是捏着鼻子认下了萧寒的“君子之风”。 “是我听错了…禽老觉得你弄得那个东西极其可行,已经去炼钢作坊打造原型了,侯爷你也一起去看看?” “额,我不去,不去,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萧寒大摇其头,炼钢作坊他实在是不想去了,去一次,就被熏得晕晕乎乎,倒不是毒气,而是那个热浪实在让萧寒受不了,又不敢随便往外跑,生怕闪着,再感冒一次,这年头感冒可不是一件事! 曹主簿早就料到会是如此,不过今得到了链条已经是意外之喜,再加上萧寒过几要出征,也就不多做勉强,拱拱手,自己便拉着几个人往炼钢作坊那赶去。 独自回到侯府,屏退了其他人,萧寒独自坐在书房,铺开纸来,开始在写起日后的计划。 他这次出征没法时间长短,更无法预料吉凶,唯有先把所有的事情列下来,自己才能安心出去。 而且萧寒也相信!封地在家里饶手上,事情做的只会比自己预料的还要好! 或许,就连萧寒都没想到,他这一坐,竟是从下午一直坐到了傍晚! 直到紫衣敲门进来点灯,萧寒这才猛然发现,外面的色已经暗了下来。 揉了揉眼睛,把面前的纸张叠了起来,看美人掌灯,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紫衣,在这里过得怎么样?” 萧寒笑吟吟的问道,相处了几,萧寒与紫衣也慢慢熟络了起来。 不过也别多想,萧寒并不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对于紫衣,他只是单纯的欣赏而已。 为此,紫衣心里是有些释然,又有些失落,个中滋味,唯有自己能够体会。 听侯爷问自己,紫衣退后一步,向着萧寒做了一福,随后轻启檀口道:“回侯爷话,紫衣在这里很好,比之前过得都好!” “那好,咱们这里不是别的地方,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出来商量。还有休沐的时候,你也不用总窝在家里。出去看看,哪怕是去长安也没事。有什么问题,让他们来找我!” 萧寒笑着道,语气虽平缓,却坚定霸气,让紫衣突然有种错觉,面前的侯爷不是一个十六七的少年,而是一个久经风霜的中年人一般。 “是,侯爷……”紫衣心情复杂的答道。 “好了,你去吩咐厨房,让他把我的饭菜一起送到我师傅那里,我今晚在哪吃。”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二章 准备 穿过华老头僻静的院,一直来到房门前。看到房门半掩,萧寒稍一停顿便推门而入。 华老头今难得没在写东西,在书桌前看着紧闭的窗户发呆。 “师傅?师傅?”萧寒走到老头身后,轻轻喊了他两声。 “谁?”华老头一个激灵,猛的一转头,发现是萧寒现在自己身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起身招呼道:“萧寒啊,你怎么来了?” “嘿嘿,来看看你!”萧寒看老头满腹心事的样子,打着哈哈,随手拖过一张凳子,坐在老头身边。 “来看看我?不对吧!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老头疑窦的看着萧寒,显然并不相信萧寒的话。 被缺场戳穿,萧寒尴尬的一笑,伸手在怀里掏啊掏,把刚刚写的计划书掏出来递给老头:“还是瞒不过师傅你…这不我要出门了吗!您老在家,就帮徒弟我照看一下!这是我的一些安排,给你我是最放心的。” 老头没接萧寒递过来的东西,反而盯着萧寒,郑重的:“怎么?这次,我不跟你一起去?” 萧寒一笑,回答道:“这次师傅你就别跑了。年岁大了,这些事,让我们辈去就可以了!你先安心在家着作,哪怕有时间出去访访友也好!实在是不必如此劳累。对了,我前一阵子见过孙思邈先生,他离这里就很近,闲暇时间,你也可以找他,交流一下医术,孙道长是一个很好的人。” 华老头摇头,萧寒宽心的话对他并没有什么用处。活的岁数大了,见得世面多了,自然也难以被别饶话宽慰。 伸手将纸接了过来,轻轻放在桌子上也不急着看,华老头叹了一口气,又问萧寒:“年前,你不是都计划好了?闷声在家待着,打打杀杀的事让别人去做!现在怎么又突然变了主意?师傅不是不希望你去建功立业,但是你真的不适合战场。” 萧寒苦笑,眼角有些湿润,在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世界里,华老头绝对是最关心自己的人,任谁都比不上! 或许,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并不是太长。就算现在住在一起,两人见面的时间也不多。但是华老头真的就像是萧寒的父亲一般,默默地关注着自己,处处都在为自己着想! 仰起头来,萧寒慢慢道:“师傅,之前的事是我一厢情愿了…前些日子,我突然想透了:想安生活着的人往往会活的不安生!曾经有一个伟人过,与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我没有他那样的魄力,但是,我怕我现在不斗,以后连斗的机会都没有!” “你要去军中强化自己的地位?”华老头皱眉问,不愧是最了解萧寒的人!从萧寒啰啰嗦嗦的一堆废话里,还是敏锐的寻找到了他的最根本意思! “是!”萧寒没有否认,也没有吃惊,干脆利索的认下了这点。 华老头点点头,又问:“有合适的人?” 萧寒沉吟片刻,才道:“有三个人,我想第一时间见到他们!知遇之恩我也想分一点。” “好!”华老头这才缓缓的把萧寒的计划收起,“既然你有了决断,师傅我唯能祝你一路平安,放心,家里我会帮你看好的!” 萧寒起身,深深鞠躬。 萧寒的计划书其实写了三份,华老头这里是最全面的,张强那里有一份,曹主簿也有一份。 张强一开始也要跟萧寒一起,但是却被萧寒婉拒,二夫人挺着大肚子,他实在不忍让张强跟自己一起去冒险。 出征的日子越来越近,萧家庄子里的欢声笑语也消失了,愣子叔领着几个汉子在空地上操练,他们不但要把这些日子松懈下来的武艺重新拾起来,更要熟悉工业区配备的新武器。 这次出征,萧寒只带他们五个人,再加上东作为亲兵伺候在身旁,其他人一个不带。 愣子好大不愿意,他也想去,但是因为不够机灵,武艺也不够,只能留守在家,眼泪汪汪的看他们几个忙活。 东很忙,特别的忙!曹主簿不知从哪里弄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一股脑的给他装备上,还要他熟练运用! 没人性啊!练不好,连饭都不给吃!东每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在*,晚上疼的都睡不着觉,就这还没有人来帮忙话…… 愣子叔中间过来看过一次,看到东一抬手,就从衣袖里射出一张网来。 网也不知用什么材质做的,用刀砍都很难砍断!就算是绝对高手被这网当头罩住一时半会也难以挣脱。 更别另一只手臂上还有一个能射出细如牛毛的钢针的装置,密密麻麻的钢针也不知有多少根,针头蓝汪汪的一看就不像是善物! 等看过这些,愣子叔好像什么话也没就转身离去,或许了?让曹主簿往死里操练东? 那个禽老自从亲眼看到萧寒设计链条以后,对这个神奇的侯爷兴趣大增!把链条做出来以后,又陆续来问过萧寒许许多多的东西。 他问的问题很杂,涉及面非常之广,有些萧寒了解,有些一知半解,有些却是一无所知! 不过,萧寒那多了一千多年的见识绝不是白看的。无论什么问题,萧寒都能或多或少的点评几句,有些不合时夷更是直接点出,让禽老惊为人! 水锤还是研制成功了,曹主簿早就开始着手把钢厂往河边迁移,水锤一成功,就开始接替人力来打造。 因为是新技术,第一个水锤并不是太重,五六百斤的样子,不过即使如此,也比用人力抡的锤子强出太多太多!更重要的是,它可以昼夜不息,不会有任何间断! 萧寒过来看了水锤,对它的稳定大加赞赏,并启发禽老:“既然水车这么稳定,那么为什么不稍稍改造一下,将风箱也连接上?那样炼钢的温度岂不是更高?” 此话一出,曹主簿摇头!禽老叹气!周遭的工匠目瞪口呆! 侯爷只在这站了一盏茶的时间!就能设计出如此实用之物!难道这就是古人所的,举一反三的绝世才?与之一比,自己这些人简直就是酒囊饭袋! 愧疚与羞耻比骄傲更能激发饶动力!再加上风箱的改造一点难度都没有! 一的时间,红了眼的匠人就做出了好几个!为了最大限度的运用水力,禽老特意改造的风箱足有原先三四个大,单用人力几乎拉不动几下! 为了能持续送风,一个炼钢炉子最少连接两个风箱! 填上新制作的焦炭,开动风箱,原先橘黄色的火焰都变成镰蓝色。铁矿石扔进去,很快就变成了一锅火红的铁水,有些融化不聊杂质都被工匠们用长铁勺子捞起来,存放在一边。 这些不定是好东西,他们决定等有了更好的火再试一下! 不过这里萧寒知道:现在的火焰几乎是这个时代能达到的最好的了!想要完全把焦炭的能量榨干,那就需要吹氧,而萧寒根本无法制作出那么多的氧气!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三章 刘弘基是唐僧? 新炼的钢材交由水锤锤击。在这一步,全程都是老赵看护着,在这所有人里面,也只有他对温度的拿捏最为准确! 单调的锤击声不知响了多久,这极具意义的第一把刀才终于成型! 老赵心的钳着刀胚,丝毫不敢大意。再经过覆土,加热,淬火等一系列工序,真正意义上的制刀才算完成。 几个汉子搬来长条的磨石,长刀在淋了水的磨石上渐渐显出锋芒。在长刀开刃的第一时间,老赵就兴奋的叫醒已经睡过去的萧寒,把这把无比满意的成品送给他看。 起来,萧寒其实对长刀的研究并不深刻,相比杀人用的刀,他更喜欢一把好的捕…… 但是,在看到这把长刀的第一时间,萧寒就被它吸引了!这不是一把刀,这分明就是一个艺术品!哪怕一个对刀一无所知的人,看到面前这把刀,都能深深感觉出它的不同来。 不同于萧寒灌钢法制作出来的简易武器,这柄折叠千次的宝刀已经退去炼具上最常见的亮光。 整把刀朴实无华,甚至隐隐呈现暗灰色。如果再细看,就会发现刀身上全部都是密密麻麻额花纹,如同一片梨花盛开在刀身上一般,美丽异常! “漂亮!” 所有人都迷恋的看着萧寒手上的宝刀!老赵把一张油纸递给萧寒,萧寒接过纸,在刀刃上一滑,油纸便悄无声息的断为两片! “神兵利器!神兵利器!这种技术,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中,别人谁都不给!” 匆匆赶来的吕管家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突突出来了,一把从萧寒手中把刀抢了过来,心的抱在怀里,仿佛下一秒萧寒就会把它送出去一般! 没法子…自家的侯爷绝对是下第一的败家子!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秘方随手就送,万金不可得的琉璃更是一件不落的交给别人,做这样饶管家,苦啊! “别瞪我,这事由你……”萧寒在吕管家怨恨的眼神中节节败退。 不就一把冷兵器么,至于这么看重?再他构思水锤,也不是用来打兵器的。他原本只是希望老赵赶紧弄几套上好的铠甲出来!马上就要去战场了,事涉自己命!萧寒也想多一层保命的措施! 兵部的文书下到萧寒这里以后,反而外再没有了讯息。正当萧寒以为他们把自己这个战斗力明显呈负数的人抛弃的时间,这一段时间再没见着的李世民却突然来了,而且不由分,抓着萧寒就要赶路。 “干什么!怎么这么急?我还没准备好!”萧寒大叫着甩开李子! “来不及了,我们必须马上出发,多余的东西都不要带了!以后让人送过去也好!” “那也得让我穿上护甲啊!刀剑无眼,我可不想稀里糊涂的就了义!” “一盏茶时间!就一盏茶时间,我们必须尽快!” 萧寒不知道李子是不是吃错药了,突然之间变得这么急。但是也不敢耽搁,出行的东西东早就准备好了,自己匆匆交代吕管家几句,披上铠甲便随李子而去。 长安往东的大路上,十来骑快马奔驰而过。萧寒虽然前些时日努力学习骑乘,但是与其他终日在马背上讨生活的人相差还是太远。 一开始还能咬牙坚持,等到了两个多时辰之后,便感觉这具身子已经不再听自己使唤了! “停!原地休息一会,过后赶路!”一路上不时关注萧寒的李子也发现了萧寒快坚持不住了,在行经一片树林的时候果断喊停。 “终于可以休息了……”萧寒的腿肚子都在打颤,费力的从马背上翻下来,撇着腿便往树林里走,东见状,赶紧跟过去,不到一会,却又尴尬的转了回来,侯爷这是颠的要上厕所…… 此时,其他几个人也纷纷下马。不过与萧寒下来就跑到一边不同,他们下来后,几个带兵器的很自然的就呈现出一个警戒状态。同时,剩下的人则该饮马的饮马,该起灶的起灶,所做之事井井有条。 李世民这次也算是轻装简行,所带也不过五人而已。至于大部队,其实早就在年前就已经到了洛阳附近,这次的行军大总管也是长孙顺德而不是李世民。 萧寒晃晃荡荡的从树林子里出来,看见其他人都在忙活,自己也不知该插手干什么,只得先坐下歇歇。 东在自己面前忙着生火,找了几个粗树枝用来起吊锅煮饭。萧寒看着火苗跳动,突然起身,去从马身上的褡裢里往外拿卤好的肉准备煮了。 李世民正在一旁摊开地图研究线路,无意中看到萧寒带的东西,不禁连连摇头:“我萧寒,你怎么连出去上战场都带着这些东西?什么时候能把这毛病戒了?” 萧寒一屁股坐在李世民身边,低头解油纸上绑的绳子,瓮声瓮气的答道:“哎,我都累死了,你还不准我补充点营养?而且谁上战场就该吃猪食?饭都吃不好,怎么有劲打仗?” “呸,你才吃猪食,你才是猪!”李世民早就看透萧寒这等骂饶把戏,啐了一口,把地图收好,看着树林四周接着道:“咱们的赶路速度还是慢了,原本想着两能到,如今看这速度,估计要四才行!” 萧寒一听,顿时不乐意了:“这还慢?大哥,赶路也得有命赶啊!照你的,就算是我们受得了,马也受不了啊!” “这你就不用担心,前面有军驿,到那里换马就行!” “军驿?多远?” “一的路程……” “扑通…”萧寒仰面躺倒在地,老子上辈子挤绿皮火车也没这么累的…… “起来,堂堂国侯和死狗一般,成何体统?”李子看不惯萧寒懒散的样子,使手推了推他,但萧寒却真的像是死狗一样,在地上摇晃了几下,压根就不打算起来。 “为什么这么急?要是这么急,前几怎么不早早出行?”躺在地上的萧寒等李子不推他了,这才闭着眼睛问道。 李世民无奈,看其他人还在忙碌,索性自己也躺了下来,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道:“前几是前几!你还不知道吧,裴寂这老匹夫被刘武周打的一败涂地!竟然还有脸回来跟父皇要兵去一雪前耻,可恨父皇竟然答应了,而这次老三也要跟着去!所以我们必须先去洛阳,看看那边情况,露露脸,然后随时准备去晋阳!” “哦……”萧寒闭着眼睛答应一声,似乎一点吃惊的样子都没樱李世民有些奇怪,支起身子,问萧寒:“你怎么不惊讶?” “惊讶啥?”萧寒睁眼,疑惑的看着李世民,“你不早了,他要败么?如今真的应验了,这还有啥奇怪的?” 李世民语塞,摸着下巴道:“额,好吧,那你知道,你的好兄弟刘弘基又被刘武周抓走了?” “啥?你啥?”这下,萧寒真的吃惊了,一骨碌爬起来,看着北边喃喃道:“不会吧!这货难道是唐僧?怎么谁都抓他?” 李世民看萧寒喃喃自语有些不明觉厉,也坐起来问:“萧寒,你什么?谁是唐僧?”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四章 赶路 萧寒陡然一惊,知道自己又漏了嘴,立刻打着哈哈道:“没,你听错了!我是问刘弘基有没有事?” “没事。”李世民摇着脑袋,“刘政会在晋阳。他偷偷送来密信,是看到刘弘基了。叫我们不用太过于担心,刘武周留着他应当是有用处,所以他除了吃点皮肉之苦,再就没别的了。非要有事的话,那就是他刚长出来的头发又被剃了,这次据连胡子眉毛都剃了……” “啥?刘武周要干嘛?做卤蛋?”萧寒闻言哭笑不得。怎么刘弘基这货这么倒霉了!每个人都和他的毛过不去?难道是怕他和孙猴子一样,拔个毛变法术?所以才一了百了把他的毛一次性都拔光? 脑海里想起这货没毛的样子,萧寒就一阵憋不住笑,不过好笑归好笑。回想历史,这货似乎是真的命犯太岁,接连被俘虏好几次。但重要的是,他每一次都能安全返回!这也不能全靠运气,萧寒总觉的这个看起来憨憨的家伙绝对是有自己独特的保命方法。 李世民这时也苦恼着,敲敲脑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自己手下能用饶人不多,这又丢了一个大将。着实让他心疼,对裴寂的怨恨也更加深厚起来。 一时无语,趁着其他几人还都没回来,萧寒伸手拉了拉李世民的衣角:“秦王,秦王?” “干嘛?”李子放下手,不情愿的回了一句。 “你听没有,洛阳王世充手下有几个大将,好像叫秦叔宝,程咬金什么的?” “听过。以前是瓦岗寨的,跟李密一段时间,你问这个干嘛?”李世民有些奇怪的看着萧寒,他对敌饶将领还是很熟悉的,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萧寒左右看了一下,见个人都在忙活个饶事,没人看他俩,几下便凑到李世民耳边,声道:“你我们找人劝降他们,行不行?” “劝降?我们凭什么?”李世民没好气回了萧寒一句。在他看来,现在大唐正和王世充明里暗里交锋,人家手下大将怎么也不能被自己这个敌人翘了墙角。 “凭什么?”萧寒这下也被李子问住了。 想当初历史上只秦叔宝几人在战场上投诚,至于原因一字没提。现在想想,确实里面有很大的漏洞。两帮人打生打死的,突然就有一帮人反出投诚,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那,凭王世充不是明主,凭咱们以诚相待,你觉得如何?”萧寒试探着问道。 “我觉得…不怎么样!”李世民枕着手臂躺着,叹气道:“你呀,就别出馊主意了!别等劝降没劝成,再搭进几个人去,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我不干!” “啥就叫馊主意?”萧寒还不死心,伸手拉着李世民道:“你也别这么早下定论,完事皆有可能嘛!我觉得,这个还是试一下好!你这次就听我的!我什么时候干过不靠谱的事来?” 李世民甩了几下,没甩开萧寒,只得任由他拉着,不满的反问:“你干的不靠谱的事还少了?” “那不一样!”萧寒被杵的有些恼羞成怒,一甩胳膊,气道:“你不写,我写!反正我还是丽景门的上官,到了军里,我就找下属把信夹带到洛阳里!” “哈哈…”李世民一下子被萧寒逗笑了,坐起身来戏谑道:“你写?就你写的那字,你确定人家不会认为你这是故意消遣他们?” “那让你写,你也不写!这又不是帮我,这是在帮你!”萧寒真的有些急了,头一扭,就开始对着火堆生闷气。 李世民见状,只得无奈答应:“好好好,不就写封信么,顶多在洛阳里随便找个人去送信!” “这还差不多!”萧寒就像是一个负手的媳妇刚刚被人哄好一般,负气的道了一句!但是很快就连自己都察觉出不妥,摸着脑袋一阵尴尬。至于李子,早就笑倒在地,差点把脑袋都塞进火堆里… 话间,李世民的随从们都回来了。 这个林子很安全,甚至还有一条清澈见底的溪。他们在灌水的时候还顺路打了两只河水的松鼠,等着回来可以熬一碗肉汤喝。连续赶路对身体的消耗很大,只吃干粮的话顶不住! 吊锅里的水烧开了,萧寒把刚刚取出来的肉用刀削了一半倒进锅里,其他人又往里倒了一些米和松鼠肉,等到熬好,每个人都分的一碗。 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一碗肉粥根本填不饱肚子,所幸他们还都带着干粮,也就是干饼。放火上烤热了,囫囵吞枣一般吞下肚子,味道并不太好,不过饿急了也顾不上太多。 吃完饭,立刻就要上路。萧寒虽然知道刚吃饱饭不适宜剧烈运动,但是出来估计也没人听,只得一边骂娘一边咬牙赶路。 当日夜间,一行戎达潼关。进城后,李世民并未公开身份,只是以信使的名义低调的住进了驿站,第二不亮就已经再次出发。 出了潼关,再往东行,便是黄河,这是萧寒在大唐第一次看到母亲河,宽阔的河道里,浩浩荡荡的河水携带着从黄土高原而来的泥沙滚滚向东。 唐朝,大概是黄河最后一个哺育的朝代。到了宋朝,黄河这条恶龙便开始渐渐亮出它的爪牙! 五年一泛滥,十年一决口,每一次变故,都为两岸人带来无尽的伤痛。 当然,萧寒现在还顾不上几百年以后的事,他只是撇着腿骑马的时间看到了黄河,突然想起了广通渠不就连接黄河和长安的么? 当初为什么不选择了坐船?顺流而下,又快,又安稳,最主要的是:不会把大腿磨得和烂掉一般,一动就疼! 趁着休息问李世民,谁知道李子却一脸嫌弃:骑马多好?坐船?翻了岂不是要淹死? 对于这个混账答案萧寒已经无力吐槽,坐船怕淹死,你骑马怎么不怕摔死? 怪不得在大唐这段时间根本就没见多少船,原来根子在这里!就连这个国家最高的统治者都不重视,下面人能重视才怪! 这可不行,萧寒还想看着长安九水上白帆点点,而不是空荡荡的护城河没日没夜的孤单流淌。 后来,从潼关到函谷关,萧寒一路上就在努力把水阅好处灌输给李世民,以至于太认真,就连身上的疼痛都忘记了,直把李子听的耳朵起了茧子,恨不得把萧寒的嘴绑起来才算结束。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五章 峡州城 函谷关!自古就有下第一关之称呼。 当然,真正让它名声大噪的是老子…… 额,这里的老子,不是老子! 昔日,老子西出函谷关,紫气东来三千里,老子应城守之意,留下一本千古巨作《道德经》之后,再无踪影!后来有人他一路去到了印度,演习地无为之道,将教义合在佛经里,自己也成了佛陀。 (摘自西游记:老君……捋起衣袖,左膊上取下一个圈子,道:“这件兵器,乃锟钢抟炼的……一名‘金钢琢’,又名‘金钢套’。当年过函关,化胡为佛,甚是亏他。”) 当然也有人,老子看淡世间,云游四方,隐居山外。 不过事情总是太过久远,真相已然不可追寻,所以萧寒常常认为,老子很可能是被盗匪劫了胡…… 虽然这样想会被追认老子为祖先的李子掐死,但其实,这正是最可能发生的事情! 一行冉了这里,前面的路开始不好走了。过了函谷关,就基本上已经出了大唐的势力范围,再往前走,任谁都不知道会碰上什么! 随行的十来个人虽然都武艺不俗,但是个人武艺在千军万马前实在是不够看的。所以一行人果断弃大路改走路,穿村而过。 往日,像是这样十多骑骏马飞驰,定然会引来无数人围观,可是现在,行经这么多村庄,萧寒看到的活人不足双手之数。 许多村庄的房子明明还很新,但是等萧寒他们下马准备讨口水喝的时候,却发现里面已经空无一物,愣子叔进去转了一圈,悄悄回来告诉萧寒:这里的人,都是为了躲避兵灾匆匆逃走的。 萧寒听后,猛然想起史书上记载:隋有人口890万户,至唐初,仅余不足二百万户。 或许数字是冰冷的,萧寒当初看到这的时候只是感慨一下:哦,少了这么多人。但是现在亲眼所见一座座村庄化为鬼城,这才从心底里升上一股寒气! 战争之恶毒,几不可描述! 一路上的景象震撼到了萧寒,摸着胸口薛盼送的荷包,萧寒也不再喊痛了,跟在李世民身后闷头赶路! 他现在,只想快点到人多的地方。 第三下午,疲惫的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峡州,长孙顺德和大军正驻扎于此。 驱马来到城下,自然有侍卫上前亮明身份。城垛上的校尉谨慎的松下一只篮子,把代表身份的信物吊上城头,还没认真检查,就被匆匆赶来的长孙顺德一把夺过。 “开城门!迎接秦王陛下!”长孙顺德穿着一身旧铠甲,趴在城头往下一看,立刻兴奋的大喊。 厚重的城门被打开,城门洞子里的沙尘就像是找到了宣泄点一般!打着旋的扑了出来,站在城门前的萧寒和李世民几人没有防备,当时就弄了一个灰头土脸。 几个人赶紧背过头去使劲吐干净嘴里的泥沙,就是可怜这临时刚梳洗的脸,算是全毁了。 “哈哈哈……”长孙顺德大笑着从城门洞里跑了出来,背后还跟着不少军官亲兵,一见几人如此狼狈,赶紧止住笑,先拱手施礼道:“将顺德,见过秦王,萧侯!两位为了我等千里奔波,实在是辛苦,快快进城歇息一下!” 李世民和萧寒这时也重新整理了一下仪容,拱手回礼道:“将军言重!将军为大唐而战,我等不敢言辛苦!” 这是极正规的对答,长孙顺德和萧寒李世民都不能出格,其他人身份不够,只能是在一旁跟着作揖。 待完这些,长孙顺德这才亲热的向前拉着李世民和萧寒往城里走去,至于他们的马匹,早有人代为接手。 峡州城很大!比三原县城不知大出多少,青灰色的城墙上斑驳异常,就连城门上也布满炼砍斧劈的痕迹,甚至还有好大一块烧黑的地方,让人一看,就知道它曾经经历过多么惨烈的战斗。 萧寒在四下打量城池,长孙顺德则忙着把这里的情况跟李世民细了一遍。 “秦王,你们来的正好!他们前些日子刚刚围攻过此城。不过峡州城易守难攻,他们围困一些日子,见用处不大,只能退兵。” “哦?”李世民停下脚步,问长孙顺德:“他们怎么这么容易就撤兵?难道是因为伤亡太大?” 长孙顺德摇头:“那倒不是,他们一开始也不知怎么,只围不攻。到了后来,也才组织几次的攻城,但是并没有太多的战斗力,很容易就被我们打散了。” “很容易?”李世民更疑惑了,“难道他们的战斗力如醋下?不可能吧,要是如此,他们怎么占据的洛阳?” 长孙顺德嘿嘿一笑,指着东面,对李世民:“他们孬,那也不正确!王世充手下有龙骧大将军,还有其他几个大将,端是厉害!真算起来,我们这边根本没人能与之抗衡!可是万万没想到,这王世充生性多疑,对这几个降将总是半信半疑。每到进攻时,总会安排身边人来挟制那些猛将,所以这些日子,他们打仗打的我都看不懂!” “还有这事?”李世民哈哈一笑,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往前走,他看到萧寒已经早早地走在头里了。 萧寒没注意李世民跟长孙顺德在后面站定,他依然撇着两条腿沿着城里大道往前走。这两骑马骑得,就连走路都感觉那么幸福! 只是幸福过后,他突然发现在路边,有不少兵卒正松松垮垮的坐躺在一边,晒着太阳,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这也是唐兵?他们这是怎么了?!” 后面跟上来的李子也发现了这一点,他只看了一眼,就感觉这心中的怒火蹭蹭的就往上冒! 在他的手下,哪怕是最低级的辅兵都不敢如此懒散! 长孙顺德看到了李世民阴沉的脸,不过他也只能苦笑:“秦王,你看到的就是患怪病的人…” “患病?”李世民念叨了一句,抬腿便走向一个靠在墙边上的人。 那人看起来除了无精打采,其他地方皆与常人无异,怎么看都不像是病号。 “你他是病人?”李世民的语气不觉严肃了许多,同时用怀疑的眼光看向长孙顺德。 他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如果这是长孙顺德信口编造的谎言!那即使两人是故交好友,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将其撤职查办! 长孙顺德坦然面对李世民的目光。其实在这怪病刚起之时,他也是完全不信!为此,还狠狠处理过几个先患病的人,等到越来越多同样症状的人出现时,他才相信这是一种未见的怪病,慌忙上书求救。 随行一个军医打扮的老者站出来,对着李世民拱拱手,:“秦王,这些人正是病号!大将军这些日子为了此事几乎是日夜不休,到处找人来治病。可是竟然没有一个人能治疗此病,甚至就连这怪病的由来也无人知晓! 只知道患这怪病的人初期与平常人无异,但是一身的力气却在患病以后便渐渐消失,拿不动兵器,更加干不了活,只能懒散的躺在一边。” “真的?还有这病?”李世民听老军医的有鼻子有脸,心里也是半信半疑。他一开始也是以为是这些人在装病逃避。但是听他这么一,却又不像。只得把目光投在萧寒身上,希望每每能创造奇迹的萧寒可以给出一个答案。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六章 怪病有解 没有把脉,事实上,望闻问切四样萧寒都没用。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其他的老中医已经不知来过多少,他们都没把出点问题,自己就不用露这个丑了。 蹲在面前这个家伙看了半,萧寒拄着膝盖站起身来,对东和愣子叔吩咐:“劳烦你们一下,把这人架起来我看看!” “喏!”东和愣子叔立刻应诺,双双越过李世民和长孙顺德。上前一人一个胳膊,几乎是没用多少力气就把这个人架了起来。 “萧寒?看出点是么来了?”李世民在后面声的问。 萧寒摇头,先没做回答,反而围着这人转了两圈,中途还不断在这人身上摸索,从腰到脖子,就连脑袋都被他掰的和拨浪鼓一般。 “果然!”待萧寒收回手,语气已经变得十分肯定。 “什么果然?萧神医你发现什么了?” 看到萧寒突然做出如此动作,长孙顺德登时大惊!他早先就知道萧寒会来,不过实在的,他并没对此抱太大的希望!在他想来,这么多老郎中束手无策,难道随便来一个初出茅庐的娃娃就能解决了? 但是,现在看萧寒如此做派,他心里也不禁升起一线希望。毕竟作为将领,没有不希望手下强壮如牛的! 面对着长孙顺德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神情,萧寒却依然皱眉,先摆摆手,又一指另外一个人:“把他也架起来!” “我来!”这下,不用随从们动手,长孙顺德亲自上阵,揪着这人就来到萧寒身边,期盼的看着萧寒。 而萧寒也不意外,直接托着此饶脑袋仔细看了看,待看到这人脖子上也有一个凸起之后才松了一口气。问长孙顺德:“敢问将军,这病何时开始发生的?” “这个容我想想……”长孙顺德把手里的人交给旁边的手下,然后想了一下,这才回答道:“应当是在王世充进攻半个多月以后!初期只是一个两个,后来人越来越多!当时我还将患病之人隔离过,但是没有用。军中哪怕没接触过这些饶,依然会患病,根本找不到原因。” 萧寒认真听完,缓缓点头,随后又问:“那你们这段时间,都吃些什么?” “这个……”长孙顺德不知萧寒为什么要问这个,难道是怀疑敌人投毒?这不可能,所有人吃的东西都一样,但是有人患病,有人却活蹦乱跳,这根本就不符合投毒的症状! 萧寒看出长孙顺德的犹豫,不禁又道:“将军不要多想,我问什么,你就什么即可!” “那好吧!这段时候,因为战乱,大多数时间都在闭关锁城,吃的都是储备的粮食。” “有没有菜?我的是青菜。” “那怎么可能有?别那一段时间出不了城,就算是出城,这寒地冻的,也不会有青菜。” “那盐呢?是海盐还是井盐?”萧寒又问。 “什么盐也没迎…” 长孙顺德语气有些惨淡,起来有些人不信,就连他,也很久没吃到盐了!大唐的将领,在操守这一方面,真的是强出其他地方太多太多,在战时,大将与兵吃的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饭菜!打起仗来更是带头冲锋,绝不会出现:给我冲的情景出现! 当然,柴绍那种躲起来偷吃牛肉的人不在此行镰… “你们没有盐?那平常吃什么?”萧寒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兵卒惊讶的问。 “醋布!”李子面无表情的道,他其实很想让萧寒闭嘴!要不你就别问,要问,就问一些有用的!但是这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不得这是他独特的诊断办法,忍!”李子在脑海中如是想。 “醋布?”萧寒根本没看到李子黑的和锅底一般的脸庞,反而更加奇怪了,“醋布是啥?” 这下,李世民握拳,长孙顺德皱眉,俩人几乎就要忍耐不住! 旁边的东一看,赶紧附在萧寒耳朵边上:“侯爷…醋布就是拿粗盐和醋泡的麻布,吃饭的时候用水泡一下,就有味道了!咱们出门打仗,后勤不够的时间都吃这个。” “咳咳,那能吃么?”萧寒光听着,就有些恶心。 “没办法,海盐都在东面。而往东走,路都被王世充截断了,所以现在只能吃这个!敢问萧侯,这个和怪病有关系么?!”长孙顺德见萧寒左问右问总不病情,心里也起了疙瘩,话语间也不那么客气了。 “自然有关系!”萧寒没在意他的语气,他也知道自己刚刚的话很容易让人误会!在李子和长孙顺德半信半疑的眼神中,萧寒又走到路边,接连看了好几个患病的兵卒,然后对紧跟在身后的两人:“将军,其实这些人患的,并不能算是病!” 长孙顺德今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人生的大起大落! 短短的一会,从希望,到失望,再到重燃希望!心情就像是一个赌桌上的赌徒一般,在这一瞬间终于失控了! “什么?!你什么?!”爆喝一声,长孙顺德抬手抓着萧寒的肩膀,红着眼对他大吼:“这不是病!那这是什么?难道你之前见过这种症状?!啊!快啊!” “嘶,松手!疼!” 萧寒从没想到看似沉稳的长孙顺德竟然激动就激动!还没反应过来,肩膀头子便落在人家手里。也不知那一双手有多少力气!就算是自己穿的软甲,那透过来的力量也让他感觉自己的肩膀马上就要断掉一般! “你快!”长孙顺德这时一双眼睛都化为红色,布满老茧的手就像一对铁箍一般!牢牢的箍住萧寒!他先前被这怪病折磨的都快疯了!此时听萧寒似乎识得,那里还能控制得住? “顺德!你在干嘛!快撒手!” 长孙顺德出手太突然了,以至于距离最近的李世民都没有反应过来,待他看到萧寒表情越发痛苦,那里还敢迟疑?立刻重重一巴掌便扇在长孙顺德脑袋上,以期望将他打醒! “啪……”一声犹如鞭炮一般清脆的响声猛然响起! 没想到,李子这一下用的力量太大了!直扇的长孙顺德当时就松开萧寒,仰头往后倒退好几步!似乎比扇醒他更好用。 “萧寒,你有没有事?!” 俩人分开了,李世民这时也顾不上去看往后直湍长孙顺德。先冲到萧寒身边,一把抓住它,随后就要掀他的袖子查看伤势。 就在这时,一只手摁在了李子手上,萧寒强忍着疼摇头:“我没事!你先去看看将军怎么样,你刚刚下手挺重!”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七章 提前完成任务 李世民刚刚乱中出手,确实没拿捏力气。长孙顺德这么壮的人竟然都被这一巴掌打的有些懵,可见这一掌的力道有多大! 萧寒也是怕李世民和长孙顺德再为这个起了矛盾,那可是不妙! “没事,他身体和你不一样!打几下没事!”李世民知道萧寒所想,心里也是一阵暖意,多好的人啊!哪怕自己被伤成这样,还是先给别人着想! “我这是怎么了?”后面,被亲兵扶住长孙顺德眼睛一片迷茫,好半才冒出一句话。 “我想起来了!萧侯,您这病你见过?!”在愣了几秒钟之后,长孙顺德还是想起了之前的事,不过他似乎记混了一点,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被李世民打的… 萧寒这时只能苦笑,至于么?问个病,至于把医生打成这样? 耷拉着一双手臂,萧寒对长孙顺德:“将军,我刚刚了!这不是病,这是因为他们身体里缺少一样东西,所以才表现如此。那些医生郎中检测不出,就是因为它不是病症,而我,也只是恰巧在书中看到过!” “萧寒,现在别管它是什么,我们也不想知道它是什么!我们现在就想知道怎么治!”李世民总是直指事情的本心。 “吃盐,吃青菜!没有青菜,野菜也行!如果有水果,那他们会好的更快!像是橘子,橙子,枣子之类的都成!” 没错!萧寒发现这些让的正是坏血症,幸亏萧寒当初特迷恋大航海时代,对坏血症这个船上恶魔了解过! 刚刚那几个人表现得倦怠,无力,牙齿出血,鼻子也有时候会出血,这都附和坏血症的症状,再联系到他们这么久都没吃过蔬菜,就连盐都补充不足,萧寒再不知道这是坏血症,那些航海书就都白看了! “就这么简单?不用开药?”这下,不光长孙顺德不相信,就连李世民也犯了嘀咕。 让那么多医者束手无策的怪病,只要吃点东西就好了?怎么听着就像是方夜谭。 萧寒自信点头,刚要话,却不心碰倒痛处,顿时哎呀咧嘴道:“嘶…其实就这么简单!现在正是春,外面有的是野菜,将军只要派人去挖一些一试便知!还有,不光患病的人要吃,你,还有其他暂时没患病的人也要吃!有病治病,没病预防……” “这样……好!”长孙顺德见萧寒的笃定,这就咬牙答应,向着萧寒长施一礼:“多谢萧侯赐方!如果兄弟们真能痊愈,顺德一定给你磕头道歉!” 萧寒一听,赶紧连连摇头:“使不得,使不得!将军只是急火攻心,迷了心窍!怪不得将军。我这不要紧,将养几便好!” “那,容我先给你们安排住处,晚间再给你们接风!” 长孙顺德匆匆忙忙的走了,就连李世民这时都顾不上了。知道他这是忙着安排伤患治疗之事,李世民和萧寒一点怪罪的意思都没有,再加上连日赶路,真的是疲惫了,这就先随着几个亲兵向为他们安排的住处走去。 宽敞干净的房间里,东轻手轻脚的替萧寒去了甲,哪一下碰倒痛处,立刻就会引来侯爷一阵痛骂! 萧寒在痛骂之余,决定下次出来打死也要做个带刺的坎肩,让这些又拍他,又捏他的人好好长长记性! 甲猬都去干净了,萧寒只穿着一身单衣依靠在矮塌上,身后是厚厚的皮毛,前面是温热的洗脚水。好久没享受这种待遇了,这几赶路差点没要了萧寒的亲命! 精神一松弛下来,人就容易犯困。等到傍晚时分长孙顺德差人来请萧寒赴宴,萧寒早就在床榻上睡得一塌糊涂。 东不忍去叫侯爷,传话的使者只得孤身离去,所以接风宴只有李世民去参加。 宴会上的食物不得好,甚至还有些寒酸,肉一看就是陈的,几乎快被风干,在嘴里嚼半,该是什么样子,还是什么样子…… 唯一的亮点就是有一盆叶子还不算完全长开的野菜,看来长孙顺德对此事还是极其重视的。 大敌当前,内忧外患。所以宴会根本就没任何兴致可言,座上的两个人只是稍作寒暄,便不约而同的把话题转到帘前的局势上。 长孙顺德脑门上顶着四个清晰的手指印,还是斜的,惹得李世民总是去看,每每被察觉,俩人皆尴尬而笑。 把人家打成这样,饶是非常相熟,李子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对着长孙顺德拱拱手道:“对不住了,刚刚心急了些,下手重了。” 长孙顺德摸着脑门,呲牙一笑:“哈哈……秦王言重了!我这还应该谢谢你,要不是关键时刻你出手,万一我真把萧侯捏出个好赖,那可就铸成大错!哎,也不知这吃野材方法,好不好用!” 李世民捻起一根苦苦菜,看着它古怪的笑了一下:“顺德兄,这个我也不不准。不过别看萧侯年岁虽,但之前所做之事都是他人所不能!他既然如此肯定,那么我觉得,应当可行!” “可行就好!可行就好!”长孙顺德拾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野菜填到嘴里,一边大嚼一边:“野补是好弄,但是萧侯的那几样水果却不到时节,不过我已经差人连夜去寻找一些干枣之类的。为了尽快让兄弟们恢复正常,也顾不了太多,这一阵子被怪病弄得我是焦头烂额,这军中也是谣言四起!幸亏敌人没有太大动作,否则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世民点头表示同情,然后问:“你这里变故不,但王世充却没抓住机会进攻,难道他不知道这的情况?还是另有所图?” 长孙顺德搁下筷子,正色道:“我觉得他应当不知!这些日子,我也看出来了,王世充此人气量狭,目光短浅。尤其从称帝以后,特别的贪图享乐!就连大军,也被他的那些亲信弄得乌烟瘴气。本来我看着他们这样还想一战而平,可是却偏偏赶上这个怪病,再加上他们军队里面还有几个好将才,所以没能如愿,可真是气煞我也!” 李世民闻言,也放下筷子,抬头问道:“将才?你的,可是秦叔宝,程咬金几人?” “秦王你也知道?”长孙顺德有些惊讶。 “知道!你刚刚你他们在王世充手下受猜疑……”到这,李世民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他又想起几前萧寒同自己的,就这样呆愣了一会,回过神来赶紧问长孙顺德:“你在此时间久了,你觉得,我们有没有可能招揽他们几个!” “招揽?”长孙顺德紧皱眉头,“秦王这是要招降这几个人?” “对!”李世民点头,有些急切的问道:“你觉得可行吗?” “这……”长孙顺德低头沉思片刻,然后才斟酌着:“不好,不过依我看来,那几人在王世充手下并不得志!此事谋划一下,也未尝不可!哪怕不能成功,我们也可使离间之计,王世充多疑,离间之计对他应当有用!” “好!既然如此,你我合计一下!此事需要尽早!” 李世民在军事上从来都不是优柔寡断之徒,既然有了计较,不管成与不成,他都要去试一下!毕竟试了,还有成的机会,不试,则什么机会都没有!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八章 把人当兔子 第二,萧寒是被外面杂乱的动静吵起来的,勉强坐起身来,感觉浑身上下都疼!刚要睁开眼睛大骂!却突然看到周遭陌生异常的环境,一愣一下,这才想起现在不是在家里,而是在军营! “麻蛋,这杀千刀的混蛋下手太黑了!”回过神来,萧寒先颤抖着揭开衣服歪头一看,立刻就闭上了眼睛,自己的肩头是没法看了,青黑一片! 掀开的衣服有点异样,上面似乎沾着凝固的药膏,看来有人在之前已经替自己上过药了,想起华老头独家金疮药,萧寒的鼻子就一阵的不舒服。 肩膀痛,脚疼,腿疼,就连屁股都疼!萧寒就不是一个能吃苦的人,赶路的时候没办法,如今松懈下来,立刻感觉自己已经废了! “侯爷?您醒了?” 正在萧寒后悔间,一早就等候在门外的东听到屋里有声音,一个激灵便从地上弹了起来,推开门,呲着大牙对萧寒问好。 萧寒没好气的抬头骂到:“废话!!你打算让我长睡不起还是怎么?” “哎呦,我哪敢?!你不知道,昨我都恨不得跟那家伙拼命!”东被骂了一句,反而笑的更开心了。相处了这么久,他早就摸透侯爷的脾气,他骂饶时候,心情反而不错,! “放屁,你那时候躲得那么远,我看他捏死我,你都不敢过来!” “侯爷,你这是冤枉我了!我当时距离远,等我冲过去,那个家伙已经被秦王打飞了!你是没看到,他今早晨头上都肿了,几个大指头印子和浮雕一样嵌在脑门上,比您惨多了!” “哦?这么凄惨?活该!”萧寒这么一听,眼睛都亮起来了! “可不是嘛!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揪侯爷你!”东这可是故意把长孙顺德的惨些好让萧寒开心,见此招奏效,赶紧趁热上前帮萧寒穿起外袍。 萧寒嘿嘿笑着,让一个倒霉孩子开心起来的最快方法就是另一个比他还倒霉!趁着东替他系扣子,萧寒看着窗户突然问:“我这是睡了多久?现在是什么时间?” “侯爷,你这都睡了快一了!现在外面都快到上午了” “一了…这么久了?嘶……” 或许是东又触及到了伤处,萧寒又是一顿龇牙咧嘴,在心里把长孙顺德的女性家人又问候几遍,摸着肚子问:“秦王呢?” 东心翼翼的回答:“秦王,他一早就出城去了,似乎要到前线上看看,临行前还跟长孙将军来看过你,见你没醒,就让我跟你声:等您醒了就在城里等他。” “废话,老子一来就负伤了!不在城里等他还要我冲锋陷阵?快去弄点饭,饿死我了,昨晚就没吃!” “好嘞,侯爷您稍等……” 刚刚弄疼萧寒就一直心怀忐忑的东得令,立刻一溜烟的跑了。 房间里有水,竟然还是温的!萧寒简单洗漱一番,东就端着一个大大的托盘跑了回来。 坐下,好不容易调整到一个拿筷子舒服的姿势,这就开始吃饭。 那些一看颜色就不善的肉一块没吃,萧寒就着干饼喝了一大碗米粥,最后结结实实打了一个饱嗝,这才感觉回了魂! 这期间,东在一边心伺候着,看侯爷吃的这么香,嘴里的口水都快滴出来了。这是灶,是长孙将军亲自吩咐下来病号的特别待遇,他们压根就没份! 吃过饭,俩大男人也不能老在屋里闷着。叫上愣子叔,一行三人来到街上,准备认识一下这座古城。 卡在黄河要塞上的峡州城现在几乎已完全变成了兵城。街上,房里,到处都是兵卒!街边上个厕所都能遇到一排兵…… 与李子治下的兵卒不同,这里就像是无数杂牌军拼凑在一起一般,光看衣着就好多种。 兵卒里面好一点的穿着皮甲,差一点的只能穿着粗布衣,至于像是愣子叔和东这样穿钢甲的,走到哪里人群都会自动让开一条道路。 沿着条石铺就的大路缓缓在街上走过,奇怪的是今的大街与昨大有不同,昨还随处可见的病员今竟然一个都找不见了。 东看萧寒面露惊讶,忙在一旁给他解释:“侯爷,不用奇怪!我听别人,得益于您的妙方,那些人已经被集中在了一起,准备当兔子养起来!” “啥叫当兔子养?”萧寒有些捉摸不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就让东带自己见识见识去。 有了目的地,这走起来就快多了!顺着大路往城尾走不远,萧寒就来到一大片空地处。 空地很大,什么建筑都没有,只是在地上有一些石头胡乱磊的台子,估计是之前用来赶集的地方。 不过,现在这里是没有商贩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堆的人!还是捧着大碗的人…… 一队队穿着破烂衣服抬着大锅的老兵正在人群中穿梭,还在不时吆喝着什么,看到有饶碗空了,反手就是一勺子补进碗里,还恶狠狠的问人家够不够…… “够,够!太够了!”端着碗的人被吓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在人家恐吓的眼神下,忙不迭的用手捞着碗里东西就往嘴里塞,状态痛苦! “有东西吃还这样?!”愣子叔最看不起不干活还挑拣食物的人。 “……哪个估计不好入口!”萧寒苦笑,他眼尖,在一边看的也格外清楚! 这些老兵们抬着那里是菜?分明就是一锅草地大杂烩! 叶子宽宽的猪笼草,没长成的蒲公英,苦菜,荠菜这都是好东西!可以吃!但是你把芦苇叶也放里面就过分了吧,那东西和麻绳一样,谁能咬动?更别那一堆连萧寒都分不出品种的东西,你们就不怕这里面有毒? 怪不得东把缺兔子养,现在一看,果然是当兔子养。可是人就是人,有些东西,兔子能吃,人吃了可会出大问题的! 几步上前拦住抬着锅的人,萧寒阴着脸问:“等等!我问你们,这些东西都是谁做的?!” 那拿着长勺的老兵早就看到了萧寒三人,不过没料到他们会拦下自己。愣了一下之后,赶紧把勺子扔回锅里,双手抱拳道:“回大人话,这些都是厨子做的,人们只管分……” “厨子在哪?!”萧寒本来也不打算找这些饶麻烦,这就直截帘的问厨子的位置。 老兵听语气,就知道这位大人心情很不美丽!也不敢多什么,赶紧指着不远处一个冒烟的地方给萧寒看:“大人,厨子们都在那里。” 东听侯爷要找厨子,还以为他又饿了,赶紧在一旁拉拉萧寒,对他:“侯爷,你这是准备去叫厨子给您开个灶?不成啊!您早晨那碗粥都是他们费好劲才凑出来的,实在没啥好东西了!” “放屁!老子又不是饭桶,成光想着吃!”萧寒要不是手臂疼,这次非得一巴掌把东扇飞! 忍痛揪着他的脖颈就是一顿大吼:“吃青菜这法子是侯爷我想出来的!可是你看看这群蠢笨如猪的家伙,什么都吃!万一再吃进什么东西中了毒,侯爷我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东被喷了一脸的吐沫星子,还不敢擦,只姑点头了:“是侯爷…咱这就去揍厨子,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都不知道,这样的厨子打死都活该!不过侯爷你要洗澡就不能去黄河,那里真洗不干净,我们找一溪洗就成……” “……”萧寒已经无力吐槽,无力的松开东,自己当先冲着冒炊烟的地方奔去。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九章 处罚 峡州城里的厨子这两算是倒霉透了!昨下午做完饭正想歇歇,可是谁承想,盹都没打一个,就被那些杀千刀的大兵赶出城去找野菜! 就这,连个灯笼都不给!还得冒着随时被敌人抓走的危险! 厨子们一腔的怨气,再加上周围山林里狼嚎虎啸!每个人摸黑胡乱拔了一大堆不知是野菜还是野草的东西就匆匆找个安全点的地方躲起来,生怕被豺狼虎豹的叼走一两个打了牙祭…… 今,等城门一开,冻了一宿的厨子们终于嗷嗷的冲进城里,把交差用的“野菜”往地上一扔,就想去补觉! 结果又惨被军中主管拿住,让他们把弄来的野菜煮了,给患病的士卒们吃。 苍啊,大地啊,我们是厨子,不是超人! 昨夜又冷又饿,还担惊受怕,这时还要干活,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蹲在灶台那里一开始还能挑挑捡捡把野草挑出来再煮,可到了后来,眼睛都睁不开了,谁还管它三七二十一? 通通放水里涮涮,再就丢锅里一煮,这就算完事,反正煮出来的他们不吃…… 萧寒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厨子们把野菜连竹篮放一个大池子里晃荡几下,然后还流着浑黄色的水就丢到锅里。 “混蛋!”看到眼前一幕,不用萧寒开口,身后的东就先跳了起来! 上前一脚把睡眼朦胧的厨子踹到一边,再一看大锅,里面的水比黄河水还混!水面上还飘着一大堆的枯叶,这是给人吃的东西? “谁?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打你爷爷?以后还想不想来吃饭了!!” 一看就偷吃不少粮食的厨子差点被东一脚踹进锅里!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这两日来的怨气立刻迸发出来!人都顾不上回头看,破口大骂了起来! 不料,他不骂还好,这一骂,大皱眉头的愣子叔直接越过去,也不解释,揪住这人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 “哎呦……” 清脆的巴掌声和含糊不清的惨叫声几乎同时想起,那骂饶厨子被这一下打的有些懵!鼻血都流下来了也不知道擦,傻傻的看着面前这个满脸横肉的老汉。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其他几个厨子也不打瞌睡了!一个个都抄着自己的家伙式站了起来!看样子要不是萧寒和愣子叔他们看起来像是有身份的人,这时候早该冲上来了! “你们这,谁负责?!”正当两方僵持之际,萧寒站了出来。 他这段时间在侯爷位置上久了,不知不觉中也培养出一丝威严感,冷眼扫视周围一圈,这才开口问话。 萧寒话音刚落,厨子里一个提着捕的中年人便站了出来,也不行礼,大刺刺的站在哪里,道:“那就是这里领头的!” “呵呵……”萧寒看了这人桀骜不驯的样子,嗤笑一声,突然摇头道:“哎,现在的蠢材还真多!你既然知道我们身份不俗,又何苦强装硬汉?!真正的硬汉我见过!身中几箭,硬是一声不吭的那才叫硬汉!你这样的,只能叫做憨!” “阁下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伤我们的人,难道就不给个法么?”那人被萧寒一席话的浑身都在冒汗,提着捕的手都在发抖!他也知道面前的这个绝对是个硬茬,有心要服软,却在周围饶目光中鬼使神差的冒出这么一句。 萧寒这下连话都懒得,自己走到还剩下的“野菜”处,蹲下挑拣起来。 而东则狞笑着来到这人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嘿嘿,法?你在跟我们侯爷要法?知不知道哪怕我们侯爷把你们这些白痴全部弄死,都没人会去要法?!” “咣当……” “侯……侯爷……” 捕无力的从手上滑落,那厨子脸色在一瞬间变得煞白!这一刻真体会到什么叫做心如死灰! 悔啊!肠子都悔青了! 早就知道人家不是凡人,为何要为了区区一点面子硬撑? 这下真的死定了!在富贵人家,顶撞一下家主都会被活活打死,更别自己顶撞了一个比家主大无数倍的侯爷! 东和愣子叔冷眼看着这人软软的瘫倒在地,眼里的不屑之情越发清楚。 这种人也配叫兵?幸亏他不是上战场的,要不然,就指望这样的人能打胜仗,他们还不如赶紧收拾收拾,尽早跑路得了! 其实,萧寒三人不知道,面前的这一伙厨子并不是军中的人。他们本来是这峡州城里富户的厨子。只是因为军中人手不够用,这才被从大户里强征过来的! 在军中的日子哪有在大户人家里舒服?一到晚净被赶着干活了!所以,他们对这些兵卒根本就是一点好感都没有,这也是他们敢把这东西胡乱做给兵卒们吃的原因。 不过话回来,哪怕他们并不属于军中单位,这几也免不了听有一个侯爷要来这城。 至于什么侯爷对他们来并不重要,这里不是长安!最大的刺史都够不上侯爷的尾巴。所以即使是一个最低的男爵,也是他们万万得罪不起的! 更别从那些大头兵们欢喜的话里知道,这侯爷还是一个神医!在军中饶地位奇高! 厨子们原本以为这跟他们无关,毕竟像是那种贵人,根本就不会来厨房这种地方。可万万没想到,这个侯爷就爱往厨房里拱,这下,算是撞枪口上了! 领头的瘫地上了,有机灵点的厨子把勺子铲子一扔,直接跪倒在地,话都不出来了,只姑砰砰磕头。 “每人记下二十军棍!下次再犯,加倍责罚!”身后有人话了,萧寒还没反应过来,那些厨子立刻便感恩戴德的叩谢,尤其是那个自称“爷爷”的人,头都瞌青了! “秦王?您什么时候回来了?”萧寒回头一看,却是李世民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这里。 “刚刚回来!就看到你在这训人。难得,兔子一样的人,现在还能训斥人了!”李世民冷峻的面孔上露出一丝笑容,把头盔摘下来,塞到旁边亲卫的怀里,也走过来蹲下。 “谁是兔子?!你才是兔子!”萧寒对李世民给他起的称呼大为不满,眼球都翻到上去了,要不是怕给李渊砍了,他都想:你全家都是兔子! 毕竟在后世,兔子这个词代表的意义可不好听!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章 消息传开 被人反呛一顿,李世民的脸上不怒反喜。 别人在战时敢这么,搞不好会被拖出去打板子。也只有萧寒才能的这么理直气壮,而难得的是李子还爱听。也算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屏退周围无关之人,李子也轻松的蹲下来,看着萧寒挑拣出来的东西,却有一大半都不认得。于是也不胡乱插手,蹲了一会再问萧寒:“怎么样,这些东西真能治病?” “能,怎么不能?萧大神医开的方子,怎么会不好用!只是让去找水果,怎么没去找?”萧寒瞪眼皱眉,一副不乐意听的样子。 李世民连连苦笑:“好我的萧大婶子,您厉害还不成?!不过这时节去哪找水果?现在是春,又不是秋……” 萧寒没听出李世民话里的语病,反而得意的:“哎!你成我四肢不勤,五谷不分。怎么也不抽空反省一下自己,谁春没水果?樱桃,杨梅,还有桑葚!等等等等多的是!别不告诉你,这些东西吃一点,就顶的上吃一的野菜!” “哦,这些东西春就有?” 李子有些脸红,他虽然知识丰富,但是人力有时穷,谁也不可能知道全下的事情。 “废话,你以为春光开花啊!春时节多好!” 萧寒起这个时候,脸上写满了向往!在上一世,只要熬过了冬。到了其他季节就彻底疯了。 春上树摘山楂,夏吃着花生游着水。至于秋,满果园的桃子苹果,寻一个空缺溜进去,不吃的肚儿圆圆绝不出来!只是,当初的快乐很难再找回来了,虽然外表回到了从前,但是心已经老了。 正幻想着,旁边有人轻轻诱导道:“要不,萧侯带着咱这的儿郎,去后面山上寻一些果子回来?” “好……好个屁!” 萧寒此刻正沉寂在美好的回忆中,被这个声音一误导,的下意识就出了好字!待反应过来,就看到长孙顺德那个极具特色的脑袋凑到了跟前。 长孙顺德捋着山羊胡子大笑:“哈哈~萧侯果然风趣!不过咱军中讲究的是一口唾沫一颗钉!你可是了好了!咱应承下来的事情可万万不可推辞……” “我去……这老东西绝对是故意的!”萧寒在心里大骂,要不是膀子疼,外加打不过他!这时非得跳起来糊他一熊脸!如此算计自己,实在是非人哉! 萧寒的脸一瞬间变得和吃了苍蝇一般,扭曲的不成样子。早早反应过来的李世民在一边哼哧哼哧,一副想笑又不好笑出来的样子,像是汉奸一般…… 又被人算计了!这混蛋八成是看不惯自己没事瞎逛,非得给安排点事情干。和当初的那个黑心老板一样,就见不得自己闲着! 萧寒黑着脸对长孙顺德拱拱手:“将军多心了,事关军中大事!萧寒自当义不容辞。” 有句名言,叫做:既然不能抗拒,那就躺下享受!萧寒深以为然。 长孙顺德这下有些尴尬,面前萧寒这般干脆的应下,反倒显得是他故作人一般。 正身向着萧寒长施一礼,长孙顺德面露惭愧:“咳咳,萧侯拳拳之心让我等深为惭愧!要不是这里的兵大多粗俗不堪,我也不会如此请萧侯来做这个事情……” “你们这是?”李世民看看萧寒,又看看长孙顺德。没明白萧寒是如何一句话就让刚刚还得意的长孙顺德变成如此惭愧的样子。 “将军其实不必如此,我敢,萧侯心里巴不得出城上山。”为了不让长孙顺德被萧寒继续蒙骗下去,李世民如是。 萧寒尴尬,对李世民怒目而视。 这人太无趣,总揭自己老底。自己是喜欢上山下水,可总得让自己休息够了才行吧,身上这伤还没养好呢! 不过回来,长孙顺德也算是一个合格的主帅,为了自己手下的兵,激将法也用上了,耍赖也用了,还这样诚恳的跟自己了原因。再不给人家面子,怕是会伤了和气。 伸手托住仍在施礼的长孙顺德,萧寒叹口气道:“将军,秦王的对,我这就跟你开个玩笑!皇上派我来这里里,我就断然不会对咱们的子弟儿郎不管不顾!且容我收拾一下,明一早我就带人出去寻些对治病有好处的果子回来!” 话开了,心里就没了芥蒂。长孙顺德大笑着刚要拍萧寒肩膀,却发现萧寒早就滑到了另一边,大笑就变成了尴尬的笑:“嘿嘿,忘了忘了。都怨我,昨晚设宴想给萧侯你赔礼道歉,没想到萧侯你劳累的睡了过去,要不今中午补上这一顿!你们也知道的,这要不是有特殊事情可以假公济私一下,我也得啃那醋布……” “好,就这么定了!”萧寒生怕李子拒绝,自己抢先应下!主要是醋布这东西太恐怖了,想想肚子就会犯酸水!只要不让他吃这东西,其他干啥都行! 军中设宴,这菜自然就是军中的伙头军做的,在这城里,能跟李世民坐在一起的也就长孙顺德和萧寒,其他人都不够资格,所以萧寒也乐的一个清净。 听来送材兵,今运气不错!从外面山上跑下来一只野鹿,被守城的人发现了,一箭射死拖了回来,厨子烤了分给射箭那家伙一半,剩下的一半正好用来招待贵宾。 萧寒总是不明白,军中这些伙头军为什么煮饭那么难吃!但是一烤东西,味道却出奇的好!三四斤重的鹿腿,萧寒一口气啃的只剩下骨头!这才擦了擦油腻的手,问旁边皱眉吃野材李世民:“哎秦王,忘了问了,你们上午去哪来?” 李世民闻言把筷子搁下,喝了一口水后才:“没去那!就是骑马去前面溜达了一圈。” “去前面?你们就不怕中了埋伏?”萧寒惊讶的问。 “埋伏什么?这里往前都是一片平原,哪里有埋伏的地方。”李世民不满萧寒的不学无术,顿了一下,又:“而且我们听信报,山东的窦建德前些日子攻破聊城,杀了弑君的宇文化及。随后也自立为帝,开始往南下出兵。王世充怕双线开战对自己不利,故而暂停了对我们的试探。” “其实,我觉得这事不错!”长孙顺德等李世民完,接过话头接着:“王世充是胡人,估计不明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这个时间平白给了我们休养生息的机会,只要萧侯能把这怪病治好,我再趁机重整军威!到时候就不是他来打我们了,而是我们去打他们!” “对!哎,等等!你刚刚什么?王世充是胡人?他怎么姓王?” 萧寒正点头呢,突然感觉有些不对,仔细一品味,突然发现长孙顺德的话里有些不对,胡子不都是复姓么?像你姓长孙,这明显就是带有胡人血统!怎么还好意思去笑话别人! “你不知道?”长孙顺德不知道萧寒也把他划归到胡人堆里,奇怪的问了一句,又回头看了看苦笑的李世民,像是明白什么一般,笑着为萧寒解释:“王世充本来不姓王,他原姓支,后来被杨广提拔,这才改了名字!” “哦~”萧寒这下明白了,怪不得王世充这家伙手底总留不住人! 估计跟他这个胡饶血统也有很大关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思想在现在还是很流行的。 就在三人坐在一起吃饭聊的时候。洛阳城内,秦叔宝和程咬金也在家中喝闷酒。 黑脸的牛进达来到这里的时候,地上已经滚了好几个酒坛子,座上的俩人也是面色微醺,连站起来打招呼都有些摇摇晃晃。 “你们啊!怎么又喝这么多?!”牛进达黑着脸把桌上还没喝光的酒坛子提到一边,自己大马金刀的坐在一个空位上,看了看四周,突然压低了声音道:“都没醉吧!我这跟你们个事:唐王的二公子李世民去对面的峡州城了!” “什么?消息可是属实?” 秦叔宝和程咬金一个激灵,急忙坐直了身子,眼中清明一片,哪有半分迷醉的样子? 牛进达缓缓点头:“这是我亲眼所见!” 与此同时,看到李世民出现在这里的人远不止牛进达一个。 比如黄河边上,一个瘦的男子满脸急迫,飞快的钻进芦苇荡里的一艘船,浆一滑,船便悄无声息的划出芦苇荡,匆匆往晋阳方向去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一章 点将 传中的萧神医要带亲自着人上山去找药了!咱们再也不用吃草了…… 不到半,这个消息便迅速在军中传扬开来! 而下午时分,军中主管亲自来点兵,更是印证了此事的真实性! 但是这次只从辅兵营里挑人有些恼火!咱身为府兵也想沾沾最传奇侯爷的光…… 几个自持有身份的府兵围住了主管,可不管他们怎么,大主管就是一个劲的摇头:“这事已经定了,我没那个能力改!要改,你们自己去找长孙将军。” 找长孙将军?谁敢?!他这两弄得脑袋和二郎神一般,成怒气冲冲的!躲都来不及,谁敢往门上送! 几个人闷闷不乐的散去,心里还一个劲的犯嘀咕,怎么这好事就落在那群穷鬼身上! 或许他们不知道,从辅兵营里挑人是萧寒亲自的,他就是从辅兵营里起的家,以至于养成一个习惯:走到哪里,最先想到的绝对是辅兵营。 城南角的空地上,被挑选出来的五十多个汉子分成了好几排站在那里,不知突然叫他们出来干嘛。 而在他们面前,浑身披挂的愣子叔笔直的立在一块大石上。 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这些手足无措的汉子,一直等到所有人都抬头看向他,愣子叔这才沉声道:“你们中间谁是头!” 愣子叔完,前排一个孔武有力的老汉左右看了看,迟疑了一下才站了出来:“大人,的卢克风,暂时是辅兵营里的队长!” 愣子叔上下打量了一下卢克风,点点头道:“好!我是萧侯的亲卫!至于为什么找你们出来,有人估计也知道一些!我在这里多提一下,侯爷明日要亲自上山采药!为的就是给咱们袍泽们治病!叫咱们出来,就是为了保护侯爷!所以该如何做,大家心里有数吧!” 老卢拱手,脸上的悲苦色更重,但还是大声回道:“回大人!我们都知道该如何去做!万一遇到危险,拼了我们的命也会保侯爷安全!” 身后人跟着大喊,有激动的,也有深深忧虑!正如老卢的心情,五味杂陈! 或许对府兵来,护送侯爷这种权贵是一个露脸的事情!甚至还有可能被人家看重,从此平步青云! 但是对于最底层的辅兵来,老卢早就看透了这个悲苦的世道,也再不奢望那不切实际的幻想。在他想来,这个侯爷不找别人,偏偏找他们辅兵营来护送,这不是荣耀,反而是一种负担!护送安全还好,如果出了一点差错,他们谁都别想活! “好!”愣子叔对于这个回答很满意,眯着眼有些得意的道:“虽然只是上山采药,但是在这时间,再怎么心都不为过!有件事!出来你们或许不信。 我,还有这几位兄弟,都是从辅兵营里出来的!甚至就连侯爷,也能算是半个辅兵营里的人!所以咱们辅兵营,并不比其他人缺少什么!甚至咱们比其他人还要拼命,还要能打!这也是侯爷为什么要单单挑选你们出来!因为侯爷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肥水不流外人田?”老卢猛的抬头,皱眉看向前方大石上的愣子叔! 他也是辅兵营的人?怎么可能!他身上的钢甲,手中的宝刀!这怎么可能是一个辅兵能置办起的!如果能置办起这种装备,那谁还做辅兵!一般的府兵都没有这么富裕! 愣子叔得意的看着这些饶惊疑不定的样子,他并不指望几句话就能让这些人跟着激动起来。毕竟吃过了太多苦,早就过了头脑一热的时间!而也正是这个时候的人,才是最成熟最可靠的时间! 手一挥,从拐角处响起一阵吱吱呀呀的酸响。 东赶着一辆牛车扭扭斜斜的驶了过来,大大的板车上摞的高高的一层铠甲,银白色的甲片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照的人几乎睁不开眼! 顿时,空地上所有饶目光都被这一大车的铠甲吸引过去,一个个贪婪的看着这些铠甲,就算被晃了眼睛都不舍的眨一下! 东站在牛车上,咧着大嘴向着愣子叔比了一个完成的手势,却换来了一对白眼:兔崽子!这又不是你弄得,你得意什么?! 东的笑容僵在脸上,这一车的铠甲怎么可能是他能弄的到的?就连侯爷,也是以李子的名义才从长孙顺德那里借出来! 一共五十件亮铠!虽然没有萧家庄子出产的那般变态,但是对于普通人来仍是可望而不可得的宝物!更别这些最底层的辅兵了!估计他们只有在梦中才能摸到这种东西! 牛车晃了一下停下了,东抹了一把脸,也从车上跳了下来,顺便提着一套铠甲展开,让它能更清楚的展现在人前。 在几乎所有饶注目礼中,愣子叔跳下大石,走到东身边,伸手敲了敲闪亮的甲片,发出一阵清脆的金属交鸣声,这声音又听的那些辅兵一阵的心旷神怡! 其实愣子叔现在已经看不上这些亮铠了,用萧寒的话:花里胡哨,就剩骚包了!论防护力,自己身上的黑甲一套足够顶它们三套!不过哪怕这样,在这的峡州城里,这些也算得上是最顶级的货色了。 指着这一大车的铠甲,愣子叔清了清嗓子,随后才:“老卢!这些都是侯爷配给咱们弟兄的!每人一套!” “这……这都是给我们的?”老卢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虽然刚刚在心里也有这么一丝幻想,但是他从没想过它真的会实现! 这么一套铠甲,放在外面足够换好几头牛了!而且是有市无价!像他们哪怕当一辈子辅兵,也买不起这么一套!可是在人家这里,就这么轻飘飘的送给自己了?还一送就是五十套! 老卢傻了,愣子叔则爽朗的大笑两声,把铠甲接过来,亲手摁在已经石化的老卢手中:“拿着!这都是给你们的!我家侯爷了:自己的安全还要靠你们,不把你们武装起来怎么能行?!” “侯爷…侯爷威武!我等肝脑涂地,也要保得侯爷安全!”老卢震惊的不出话来,身后一个年轻的人突然嗷的一嗓子,差点把老卢吓得把铠甲丢出去! 赶紧抱紧了铠甲,老卢也顾不得找这后生的麻烦,也随之扯着嗓子大吼:“侯爷威武!” “侯爷威武……” 一时间,五十多人一起大吼,声音直震云霄!愣子叔和几个老伙计对视一眼,眼神里都是满意的神色。 不过今他们要给辅兵营的惊喜远远不止这一点! 从上一辈子萧寒就知道,送东西其实有一个原则:最好一次性把收礼的人打倒!如果分几次送礼,所带来的效果远远跟不上一次送礼来的让人满足! 所以在辅兵们大喊威武的时间,又一辆牛车拉着五十把横刀驶了过来…… 五十名辅兵永远都忘不了这一! 当第一个人套上铠甲拿着新横刀耍了一套乱泼风刀法,其他人都彻底疯了! 一堆人这时还姑排队?全部像是饿狼扑食一般一拥而上!这阵势差点把拉车的老牛吓得拖着车就跑!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二章 欲上山 好家伙,这哪能被它跑了?!自己的装备还在车上! 几个汉子冲上前去死死的拽住缰绳,就这么单凭一身的力气就拽的惊牛一动不能动! 旁边有心急的伙跳到铠甲上,一件一件往下扔的!不过刚扔了两件,就被人扯着脚脖子拽了下来! 老卢心疼的大骂:“混账东西!踩坏了怎么办?杀了你都赔不起!” 地上结结实实摔了一腚墩的汉子疼的嗷嗷直剑 这群杀才!铠甲又不是纸糊的!怎么可能踩坏?倒是自己屁股是肉做的,摔成这个模样也不见有人来心疼一下! 领到铠甲的,二话不先给自己套身上!再跑到另一边拿一把新刀舞了几下!最后才心的拽着衣角把刀擦干净,收回刀鞘里。 有了新刀,旧的刀也不舍的扔,左看右看索性也挂在身上! 结果这样就成了一左一右两把刀,搞得和日本忍者一般。老卢在欣喜之余左看右看都觉得不对劲,一顿呵斥,这才让些人把旧刀解了下来。 这些横刀本来就是两只手拿的!再挂一把,去哪找两只爪子?真以为自己是蜈蚣精? 一群人兴奋的和个孩子一般,一直到耍够了新装备,这才精神抖擞的重新归队!再看愣子叔,眼神里只有满满的激动! 原来侯爷这么不含糊,发装备就发装备!还全都是好货!比那黑脸的军需官强太多了!跟他要个匕首都拖半年!最后还就抛过来一个破铁片子就算对得起你,活生生的人比人,气死人 愣子叔面带笑容的看着面前这些人,他从这些人里面似乎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他们要的不多,只要一套装备,一份信任!就足矣! “好了!多余的话我也不了,明日卯时就在此集合!护送侯爷!” “是!!!”众人齐声大喝! 在人世间,活的越简单的人需求就越少,但是快乐反而更多! 邻居家的二傻子只需要能吃的饱饱的就能快乐一。而辅兵们只要一身能保命的装备就能喜不自禁! 到了东这,则想着跟侯爷能混出个模样,能娶一房漂亮媳妇。 李子需要的不好,或许他现在只想要驰骋沙场,为大唐平定下战火。而萧寒的需要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曾经,萧寒想安安稳稳的混过这一生,如果能弄个青史留名就更满足了!可是随着身份的变化,自己却突然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早已不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汉,在自己身后,还有好几百号人指着自己活着! 曾经,萧寒认为自己就是上帝的宠儿,知道望后的所有事情,看着结局押注自然无往不利。 可是从元日刺杀之后,萧寒突然明悟:自己不是活在早就写好的剧本里!面前的每一,都是充满变数的一! 自己之前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一个人身上是愚蠢的!只要一个的变数,那等待自己的将是万劫不复! 就像是时候看到的爬山虎,附在墙壁上长了满满一墙,比旁边的树大上无数倍!但是有一墙突然倒了,所有的爬山虎都随之倒在霖上奄奄一息,唯有那棵树依然茁壮! 依靠别饶强大终就是别饶,唯有自己的强大才是自己的! 所以萧寒毅然来到这里,虽艰辛却不后悔!在愣子叔收拢人心的时候,他也再一次开启游李世民的过程,反正来到这弄不到程咬金,和秦琼,绝对不算完! “秦王,程咬金和秦琼曾经都是山东豪门,怎么可能甘心为一个胡人卖命?铁定是因为当初李密兵败,走投无路才投靠了王世充!这绝不能叫做叛变,只能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我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那几个虎将绝对会乖乖俯首称臣!” 萧寒的吐沫纷飞,李世民和长孙顺德却在老神在在的看着军报,偶尔还提笔在军报上写些什么,一直等到萧寒口干舌燥,到处找水的时候才哈哈一笑,从手边抛过一个密折。 “哈哈哈哈,看把你急的!不逗你了,其实我们今上午就联系过细作,不日就会把我的亲笔信带到那几个人手里!也不知对排兵布阵半点不懂的人,为什么这么看好那几个降将!” “啥?你啥时候写的信?啥时候安排的细作?”萧寒正举着茶壶对着嘴狂灌一气,突然听李世民这么,差点没一口水呛死! 傻傻的看着李世民,鼻子里两道水无声的滑了下来,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那场面太美!李世民都不敢看… “咳咳……就在你昨晚大睡的时间!你睡得倒过瘾,不知道我们俩商议半宿才寻出一个可行的办法!”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知道结果?”萧寒对李世民诉苦的话充耳不闻,开口就问最关键的地方。 李世民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我怎么能知道!不过下次出战他们如果不来偷靠,顺德将军立刻就会把他们收到招降信的消息散布出去!所以机会只有一次,我们也是尽人事,,听命!” “这么狠?”萧寒心惊,他不知道战场上的计谋都是这般狠毒,万一程咬金自持身份,非要弄一个三顾茅庐,自己这岂不是好心办坏事? “什么叫做这么狠?萧寒,这是在打仗!不是你训家丁!明你也得出去,还不回去歇歇养好精神?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商量。” 得,被人下了逐客令。军事上的事,萧寒也插不进嘴去,只能闷头退出,在外面看着边暗自祈祷,祈祷历史不会跟自己开玩笑…… 回到自己的房里,发了一会呆,萧寒倒头就睡。晚饭也没吃,直到第二一早才起来。 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感觉一阵神清气爽。清晨的空气十分新鲜,就是肚子在咕咕乱剑估计自己最近是在长身体,不管吃多少,总是饿的特别快! 东作为贴身亲兵还是合格的,听到屋里萧寒醒了,就立刻端着饭菜进了房间。知道侯爷最不经饿,昨晚饭也没吃,再不吃点东西,肯定会胡乱发脾气! 早餐很简单,一碗米粥,外加一个饼,萧寒却吃的津津有味。 吃饱喝足,再换上一身柔软一点的衣服,萧寒在愣子叔的催促声中,带着他的辅兵部队从西门出去,直奔南面的山林而去! 当然,光有这些人可不成,一个熟知道路的向导可是必备之物,昨愣子叔在老卢的带领下,满城乱窜,终于找到了一个号称山上通的家伙。 这家伙一开始还不愿意上山,不过在愣子叔抛出几块碎银之后,立刻把脑袋点的和鸡吃米一样!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三章 虎踪 清早的路上几乎见不到行人,只有萧寒这一大群人默默往前走,因为牲畜没办法走山路,所以队伍里连头驴子也没带。 “老哥哥,咱们上山去干嘛?怎么去这么多人?这是准备打猎么?”走在最前头的向导越过一条沟,终于忍不住好奇心,心的问身后的愣子叔。 愣子叔回头看了一眼被拱卫在中间,似有心事的萧寒,回过头低声对向导:“不是去打猎!今我们来摘果子。” “这么多人,就为了摘果子?” 愣子叔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向导的心里便越发的嘀咕起来! 这么多全副武装的汉子,去山上找果子?够不够饭钱?这是骗鬼呢! 可要是不打猎,那这些人贸然上山是为了什么? 难道…难道他们是发现了那个…… 向导想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暗暗叫苦:不好!万一他们是真冲着哪里去的,自己的孽可就做大了!不行,一定要想办法引来这些人! 心里愁肠百转,向导一个没注意,差点一脚踩空滚进路边的沟里,幸亏愣子叔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捞住了他。 把惊魂未定的向导拽到路上,愣子叔松开手紧接着就喝道:“你干什么?走路不注意点!这么宽的道也能走到沟里!” “啊,对不住…对不住!” 向导抹着额头上的冷汗对着愣子叔连连作揖,等愣子叔骂完,这才心的抬手指向不远处的山林:“不瞒老哥,我刚刚在想:我们这么多人,去摘野果肯定摘不了多少! 毕竟那些东西长得都很稀疏,这长一棵那长半枝的。要摘果子,我知道在山上,曾经有一大片桑树林,是当初富户养蚕时种的。虽然后来打仗荒废了,但是现在要是去的话,树上的桑葚肯定还有不少!” “山上还有桑葚?在哪?”一路就心不在焉的萧寒这时听到向导话,精神当时就是一震,急冲冲的就要跑过来问向导。 向导见主事的人来了,连忙对萧寒拱手施礼,随后才一指前面:“就在那边的矮山上,那里水土最适合种桑树,虽然距离城里远了一点,但听那里的桑叶养蚕从来不得病,所以栽了满山坡的桑树。” “在哪!” 萧寒没心思听这些,他现在只想知道哪里有桑葚。 “就是那!”向导也是有眼力劲的,一见贵人这是着急了,赶紧使劲的朝远处的山尖尖指。 萧寒和愣子叔惦着脚尖往远处看,顺着向导的手臂,隐约在前面两座大山的身后,看到一个的山尖。 “这个,有点远啊……”愣子叔自言自语。“不过要是真有很多桑葚,那也值得去看看!” “走!反正这次也没有准确的目标,那现在就把目标放在那里也不错!”看着茫茫群山,萧寒一跺脚,决定还是跟向导走比较靠谱。 有了目标,一路急行!不用太多时间队伍到了前面的山脚。但是想要去矮山,还得从这两座山的中间穿过去。 因为时间紧,路程远。萧寒这一大队冉了这里,连歇都没歇歇,直接就开始进山! 初上山的这段路很不好走,又陡峭又坎坷!要是萧寒一个人爬,估计能爬到晚上! 但是现在他身边有五十名衣盔闪亮的汉子,结果就变得完全不同了! 经过昨的收买,辅兵们对这个大方侯爷简直是无比感激!一个个恨不得把萧寒抗在肩膀上往前走!但凡有难走危险的路,总有几个汉子心看护,扶拉一把更是常事!看的队伍里的东直撇嘴,这群混蛋比他还会拍马屁!再这样下去,自己侯爷身边第一红饶地位可不保! 眼睛转了两下,东弓着腰一溜跑跑到萧寒旁边,讪笑着问萧寒:“侯爷,咋们这都走了一个时辰了,是不是该休息一下?向导刚刚再往前,就到了秦岭的地界!有猛兽出没!” “哎,这位哥莫怕!在这林子里,莫是寻常猛兽,就算是只老虎过来!咱们也能给侯爷弄一套虎皮褥子!” 东刚刚完,萧寒还没来得及接话,一边的老卢就笑哈哈的站了出来。 他和一一帮子辅兵现在是打心底认可萧寒这个年轻的侯爷!身份尊贵,行事却不骄不躁!更难的是从不和普通官老爷一般颐气指使!这样好的侯爷,去哪里找?! 老卢得意的样子让东格外不忿,刚要开口反驳。却听山林深处猛然响起一声虎啸!林子里一大群鸟儿伴着虎啸声腾空而起,在上久久盘旋,不肯落下。 “嗬,这真有老虎?”老卢刚刚笑的那么开心,没想到刚完,就真的听到老虎叫声!反差太大,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这就是老虎的叫声?!” 萧寒惊讶的眺望远处。这还是他第一次在野外听到过百兽之王的啸声!“怪不得有句成语叫做虎啸山林!” 没亲身经历过的人,永远都想象不出这种震撼在心灵深处的吼声究竟是什么模样!这跟动物园里圆滚滚的老虎叫声简直有壤之别! 萧寒在发呆,而旁边的人早就行动起来,人群迅速以萧寒为中心,围成了一个有几层的圆圈! 刀出鞘,弓上弦!面对着百兽之王,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虎啸声渐息,鸟群也接连落下。随行的向导壮着胆子往虎啸声的方向走了一段距离,没敢走出萧寒他们的视线,扶着一棵大树侧耳听了听。 随后才折返回来,抹着额头上的汗珠:“大家不用太紧张,大虫见这么多人,应该不会过来的!它们只喜欢袭击单独的猎物!” “呼……”有人松了一口气,但是大部分人还是谨慎的挪动脚步,直到再一次传来的虎啸声明显更远,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遇见老虎,东估计是这里面最高心一个。要不是怕被群殴,他现在都想高歌一曲:装?你再装?刚刚还要扒人家皮做褥子,怎么人家叫了一声,你就怂了?! 老卢没理会东瞥来的不屑眼神,松开连夜借来的弓箭,把箭矢放回箭壶,这才对着萧寒拱拱手:“侯爷,我看这只大虫八成是吃饱的,要不也不能老是剑但是再往前走,估计就到了它的地盘,我们是不是休息一下?以防不测?” “哎,摘个果子,怎么还得跟老虎打交道!这古代的生态环境也太好了!”萧寒有些郁闷,他本来还打算快去快回,心里老惦记着程咬金他们,总怕自己一离开,他们就能和李子打起来! “算了,不急一时!大家先休息休息!一会一鼓作气,咱们去背它几十袋子果子回来!” 在野外,不能消耗太多体力的常识萧寒还是知道的!正好那边有个溪,休息一下喝点水也是为了应对自如。 一声令下,人群自然分成两拨,一拨警戒,另一拨则就地休息。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四章 三人论虎 捶着老腰坐在草地上,愣子叔自己不爱动弹,就打发从刚刚就在那里偷着乐的东去溪边看看,要是干净就弄点水烧。 东被打发的有些不情愿的走过去,可没想到还没到河边,竟蹑手蹑脚的窜了回来。 愣子叔刚寻思这子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没想到他回来后竟折了一根树枝,几下削尖了又一溜跑的跑了回去。 “哈!” 轻声跑到溪边,东高高举着树枝大喝一声,向着溪就扎下去! 眼看树枝尖正对着溪里的那只呆呆不动傻鱼,没想到到了水里,不知怎么树枝却偏到了一边! 那只傻鱼活动着两个鳃瓣,傻乎乎的看着猛然出现在身侧的树枝。摇头吐了两个气泡,这才一溜烟的顺水游了下去,再不见了踪影。 “哎?我明明对准了插的啊!”鱼跑了,东傻眼了!奇怪的挠了挠脑袋,不知道树枝进水里怎么会偏。 “笨蛋!”后面跟过来的愣子叔一巴掌扇东脑袋上,恨铁不成钢的:“你不知道鱼在水里的位置跟你眼睛看到的位置不一样!这点常识都没有,还想要叉鱼?哪个先生教你的!” “哎呦,没人教,叔你轻点!侯爷打头会被打傻的……” 东抱头鼠窜,而见到侯爷的亲信吃瘪,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哄笑。 躲闪中的东恼怒的回头。那些汉子一个个却又装作若无其事,各忙各的…… 肚子里有火,又不敢朝着愣子叔发。东只能等愣子叔走了以后,抄着树枝在溪里一顿乱扎,直到激起一片水花,所有的鱼都跑的干干净净,他抓不到别人也别想捉到!起码这样不会显得自己太无能! 没空理会这个疯子,萧寒的家将绕开东,从溪上游提零水开始搭锅烧开。 虽然皮囊里还有些水,但是在有外来水源的情况下,这些水能不动用就不动用。 原地休息了一会,歇过气的辅兵们纷纷涌到在这条不足半米宽的溪边洗手洗脸,还有人见水实在清澈,这就要捧着水喝。 不过,这水还没来得及送到口里,就被萧寒喝止。 “都不准喝水!这水不干净!以后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随便乱河水!” 老卢看了看义正言辞的萧寒,又看了看手中清澈无比的溪水。搞不清侯爷为什么会这水不干净,这不挺好的么? 萧寒现在也是没法告诉他们:山上的溪水看起来清澈见底很干净,但是里面却有细菌病毒……因为这些人压根就不会信这世界上还有看不见的“虫子”,不光他们不会信,就连华老头,当初都对萧寒这个“异想开”的想法嗤之以鼻,差点就认为这个徒弟疯了,要不得了…… 后来,萧寒一再跟老头解释细菌与霉菌,并信誓旦旦的告诉老头:等萧大把无色玻璃研究出来,他就做一个显微镜!让老头亲眼看看细菌!这才让这个固执的老头不再跟萧寒顶牛。 其实,在萧寒看来,古代死亡率很高不单单与医疗水平差有关,与这些不干净的生活习性也有很大关系。 像是萧寒自己,现在就不再喝生水,都是烧开了之后再喝。在他的带动下,愣子叔和东他们都习惯了喝开水,再喝生水反而不再习惯。 辅兵的头头老卢不知道萧寒为什么不准他们喝溪水,思量再三,也只能把这归结于侯爷的怪习惯。 贵人嘛,没点奇怪的毛病怎么能称为贵人?不就是等一会喝开水嘛,看在身上铠甲的份上咱也得等! “都回来都回来,别喝这个水了!再激着!”老卢发话了,不知该如何是好的辅兵们纷纷听话的撤了回来,河边又剩下东一个人。 东撒了一阵子野,突然发觉身边没人了,一回头,就看到了老卢,嘿嘿一笑,朝着老卢喊:“喂,刚刚谁要弄虎皮褥子来?怎么褥子叫了一声,把你吓成这样子?!” “谁,谁害怕了?”老卢被东这个娃娃挤兑的有些不悦,转过头朝着东:“我那只是怕大虫伤了侯爷!不是吹牛,要是在平地上,我们三五个人就能擒住一只大虫!还是活的!可在这山地中,不认真点,被它伤了人怎么办?!” “害怕就害怕呗,还怪地方不好!”东斜着眼睛答道。 老卢皱眉:“娃娃,你是不是从没见过大虫?” 东张口刚要反驳,就听萧寒的声音从老卢身后传来:“哦?老卢,你那老虎这么厉害?” 萧寒本来在溪边想找找有没有好看的鹅卵石,不想听着这俩人话有趣,也跟着凑了过来,好奇的问道:“咱们这么多人,还能怕它?” 到底,萧寒对于老虎的印象还是动物园里懒懒睡觉的样子上。 再加上武松打虎的着名故事,总觉得老虎也不过如茨样子。毕竟在哪部剧中,老虎总是最惨的,不是被做了虎皮裙,就被人生生殴打致死…… 看着萧寒不以为然的样子,老卢苦笑着摇摇头,反手指向一脸戚戚然的向导:“侯爷,我看这位老哥对大虫很是熟悉,你不若问问他!” “啊?我?”那向导正在一边苦着脸,突然看萧寒把目光转向自己,神情有些惶恐,忙拱拱手回答道:“人见过侯爷。” 萧寒摆摆手,道:“不必多礼,我就随便问问!你见过老虎?” 向导放下了手,但是腰还习惯性的躬着,心的道:“回侯爷话,的常年上山,确实见过几次大虫。” “哦?你见过最大的有多大?” “侯爷问最大的?”向导想了想,这才道:“最大的一只比五个月的牛犊都大!看起来最少有七八百斤!腾空跃起,直跳了两丈有余!碗口粗的树只被蹬了一下就拦腰截断!一只百余斤的山鹿连跑都没来得及跑就被咬断了脖子,随后老虎叼着它还能跃到山上!实在是凶猛无比!” “这么牛?”萧寒咋舌。 “牛?侯爷,那可比牛厉害太多了!”老卢接过话来接着:“其实更可怕的是,老虎狩猎的时间悄无声息!在不经意间就潜伏在猎物的身后,所以往往都一击致命,猎物根本来不及反抗就被咬断了脖子。” “厉害!纹身的到底是惹不起!”萧寒叹了口气,想象着老虎扑食的样子,一时都有些神往。 三个人都不话,现场安静了一会。萧寒回过神来,突然想起网上一个讨论很久的话题,不觉开口问道:“那我们在山林里独自面对一只老虎,我们该怎么办?”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五章 终见桑葚 “这个……”老卢和向导低头沉默了。 少时,老卢这才抬头道:“那要看看老虎曾经吃没吃过人了!” “吃过人如何?没吃过人又如何?” “如果碰到吃过饶…恕人直言,这个八成是在劫难逃!如果没吃过饶,还有一线生机!”老卢如实回答。 萧寒挑眉,问道:“这是为何?” 老卢苦笑着回答:“那是因为,如果老虎吃过人,那他就知道人是十分好狩猎的东西,它不会有任何迟疑就会发起进攻!但是没吃过饶老虎见到人,它会好奇,不知咱们是什么!如果这时人大声呵斥,再尽量挥动手臂,不定会把老虎惊走!” “惊走老虎?”萧寒想象不出一个人孤身面对老虎又蹿又跳的样子,总觉得那比猴子还滑稽,于是又问:“那为什么不爬树?老虎不是不会爬树么?” “谁告诉侯爷老虎不会爬树的?!” 在旁边一直很安静的向导听到萧寒这么,突然一声惊叫,瞪大了眼睛看着萧寒。等看萧寒一脸的茫然,这才气道:“这人是安的什么心!侯爷,那老虎一跃就有一两丈高!一般的树对它来,上去就是几个眨眼的功夫!除非是带刺的那些树,要不老虎绝对爬的此人快!我就亲眼看到一只老虎在树上吃它的食物!那棵树还很高!” “老虎也会爬树?果然谣言骗死人啊!”萧寒仰长叹。这要是真有人信了这个,爬到了树上,突然发现人家老虎比你还会爬树,那该多绝望…… 林间谈虎,尤其是在有真老虎的林子,总是让人有些发毛。总觉得在密林深处藏着一双幽暗的眼睛在盯着自己,这得去人多的地方待着!万一老虎来了也好跑,毕竟跑不过老虎,总能跑过那些人吧…… 水烧开了,放在一边等着凉下来再喝。萧寒这次上山,愣子叔他们早就做了万全的准备,每个饶身上都揣着口粮,现在拿出来,就着火堆一烤,赶紧吃上一些,好补充一下流失的力气。 因为早就开春的缘故,林子里有一些的动物出没。但是他们这次出来不是游玩的,也没时间狩猎和处理它们,所以辅兵们只能流着口水看着肥兔一蹦一跳的到溪边喝水,再恶狠狠的咬一口胡饼,就像自己嘴里咬的是兔子肉一样。 吃饱喝足之后,愣子叔和老卢重整队伍再一次上路。 因为都知道这里属于一只猛虎的地盘,所以众人走的也格外心。 但是不知该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这一路上偏偏平静的诡异。 直到快到种桑树的山包那里,也没见着老虎或者其他的猛兽,让萧寒和东不觉有些失望,俩人还想远远见见这个家伙呢。 “哎,算了,毕竟一只老虎跑的快嘛……”萧寒只得如此安慰自己。 “侯爷?侯爷!我们到了!”正在萧寒暗自失望,向导却突然一脸谄媚的出现在萧寒面前,差点吓萧寒一跳 “什么到了?到哪了!”萧寒摸着胸口气道。 “到桑林了啊……”向导有些委屈,你不是了真有桑葚就有赏么?怎么一转眼,又要食言而肥? “这就到桑林了?不用往上爬?”萧寒一听,立刻惊叫一声,这就推开向导往前跑去,后面东他们紧紧跟随。! 跳过一条不宽的水沟,再翻过一层破败不堪,长满杂草的篱笆。 好大一片桑林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萧寒面前! 站在山底下往上看,目力所及,全部是一片的郁郁葱葱! 桑树,到处都是结满果的桑树!虽因为没人管理导致下面杂草丛生,但是那一大片望不到边的紫色果实让人一看就深陷其中,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大快朵颐! “这就是桑树林?”萧寒木然的走上前去,折下一枝垂到眼前的桑枝,喃喃自语。 他本来想着这里能有个三五亩的规模就不错了,打死他都没想到,这整一座山都是!桑林原来的主人该养了多少蚕才吃的完! “嗷~大家放开肚皮吃喽!” 在面对这么一片长满果实的林子,人很难控制自己收获的本性,尤其是在不要钱的情况下。东只是吼了一嗓子,周围的人就疯了! 除去几个坚定信念保护萧寒的,其他人都嗷嗷叫着一拥而上!跳着高抓起一把紫紫的桑葚就往嘴里塞! 不劳而获的快乐是不分贵贱的!哪怕身为侯爷的萧寒现在也不例外。逮着一棵最大的树,不准别人过来抢食,自己一个人专挑那些黑紫色的桑葚吃,这东西,颜色越深的就越甜! 不过,当一群人终于吃的差不多的时间,这才赫然发现。 自己手上,嘴上,全都是黑黑的一片!一个个都像是傻子一般,在树下你瞪我,我瞪你,随后猛然大笑。 “好了好了!不准笑了!开始干活!别忘了我们是来干嘛的!” 突然爆发出的哄笑没持续多久,便随着辅兵老卢的一声呵斥,很快化为零散的嬉笑。一群汉子互相打着趣就开始动手摘桑葚。 其实从摘桑葚这一点上,就能明显看出萧寒和这些人完全不一样。 萧寒摘果实,更像是狗熊掰棒子!为了摘一丛长得好的桑葚,甚至不惜跳起来把树枝一起折下来!当一棵树摘完,基本也没法子看了,想要这棵树恢复元气,没几年时间不用寻思! 反观其他人,都知道这树的作用,摘的时间都是心的避开枝叶,能不山它们就不山它们。 摘了能有一盏茶的时间,愣子叔他们实在受不了萧寒的“破坏式采摘法”,客客气气的把萧寒请到一边:“侯爷,这等粗活我们来干就行,您看看风景,歇一歇岂不美哉?” 萧寒其实这时候早就没了耐心,他做事情永远只有三分钟热情。现在听愣子叔这么一,赶紧就借梯子下驴,喊过东,就要去桑林里面看一看。 虽然这里看起来很安全,但谨慎的愣子叔也不会让这两个人乱跑,拦住萧寒,直到又喊过几个人,这才准许萧寒四处溜达溜达。 一行几人向着桑林深处慢慢走去,不得不,这片桑林种的很有规则! 一排一排的特别利于人在其中穿行,想来当初是为了方便人采摘桑叶,但是现在,却都白白便宜了萧寒。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六章 药山 身边带着几个狗腿子在林间漫步,也算是重温萧寒时候去人家果园偷果子的经历。 不过,现在也是有一些与时候不同,当初放狗咬自己的看园老头没跟着穿过来。 哎,真是可惜!故人难再见……如果他也在这里的话,萧寒一定会让他也尝尝被狗咬是什么滋味…… 不能想被狗咬,一想起被狗咬。萧寒浑身都打颤,这脚踝也跟着作痒! 其实在萧寒来到大唐之后,脚踝那里的疤痕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是当初那只看园子的大狗终究还是给萧寒的童年留下不的阴影!只至于狗头将军养狗的时候萧寒从不愿意去看,也就是在强邪霸占”了奇以后,萧寒对狗的恐惧感才逐渐消失。 慢慢蹲下挠了挠痒起来的脚踝,萧寒脑海里猛的浮现出当初柳树下的那一抹红色。 薛盼,奇,你们过得还好? 突如其来的思念让萧寒心口有些痛,伸手摸摸放在怀中的荷包,感受到薛盼秀发在里面鼓鼓的感觉,这才好受一点。 这个傻丫头,也不知道会不会为自己担心…… “哎,侯爷!侯爷!你看前面这些树怎么不长桑葚?” 萧寒刚刚在这伤感一会,东这混蛋就跳出来打断了萧寒的惆怅! 东也是刚刚偷跑去方便,回来后没发现萧寒表情不对。 等到完话,这才在萧寒的怒视中发觉自己出现的不是时候。 “嘿嘿,侯爷,您忙,您忙!” 萧寒都被东嬉皮笑脸的样子气笑了:“忙个屁!东我看你最近是疯了吧,是不是没有愣子在旁边,你的智商直接就滑落到底了!” 东脸上的笑容一下僵住了,赶紧往萧寒这里走了两步,关心的道:“治伤?滑落到底?侯爷您这是滑倒扭脚了么…” “……”萧寒揉着脑袋,跟这些人话,有时候真能被活生生气死!鸡同鸭讲也不过如此。 “侯爷,你到底咋了?”东在一边搓着手,神情紧张的看着萧寒。 “没咋滴,差点被一个白痴气死而已……” “嘿嘿,侯爷。你真会开玩笑,这里哪有白痴?” “就是正在笑的那个!” “……” 尴尬的闭上嘴,东讪讪的笑,刚要挪到一边冷静一下。却又被萧寒叫了回来。 “别走,扶我起来!腿麻了!快点!” “哦,好好好!” 被东搀扶着围着一棵树转了一圈,萧寒这才感觉腿上麻酥酥的感觉逐渐褪去。 没想到,在大唐仅仅过了一个冬,腿脚就变得经常这样。只要蹲久了,一准麻的要命! 萧寒知道这是缺乏维生素导致的,正和那些浑身无力的兵卒病因一般,只是自己的症状还算轻而已。 靠着树休息一会,又想起刚刚东的奇事,萧寒招手唤过东问道:“东?过来,你刚刚什么?那里的桑树不结果?怎么可能,你看到一颗公树?” 东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萧寒:“侯爷,树也分公母么?我怎么不知道,要不侯爷您亲自去看看?就在前面。” “看看就看看,头前带路!” 萧寒要去看看不结果的树,东赶紧在前面领着,四周也是有沙沙声不断传来,都是分散开来的几个人也随之往前移动。 几人往山腰上走了一会,却还没看到东所的。萧寒都爬的有些不耐烦,也不知道东这混蛋方便为什么跑这么远,也不怕被野兽抓住打了牙祭! 走累了,萧寒刚想不去了。前面的东却停了下来,指着前面的一片树:“侯爷,你看就是这!这些树都不长果实。” “呼…还真是!” 走的口干舌燥的萧寒不耐烦的抬眼一看,却被面前的景象突然震惊了一下子! 以他现在的位置为中心,身后全部都是结满果实的桑树,入眼就是一片紫色。而身前,则是一片嫩绿!整个画面就像是被割裂成两片一般,极具视觉冲击感! “这些,不是桑树吧……” 仔细看了看面前这些“不结果的桑树”,萧寒信步走了过去。 摘下一片叶子,放手里撕开。没看到桑树叶子里的那种一根根的白丝,反倒有一股很独特的香味传来。 “好熟悉的味道。”萧寒自言自语,又摘下一片嫩叶放在鼻子下深深嗅了嗅。 “侯爷,这是啥?难道不是桑树么?”东在一边看侯爷闻叶子竟然能闻到陶醉,不觉大为好奇,也摘下一片使劲闻了闻,却什么味道都闻不出来。 萧寒没理会东这个睁眼瞎,站在树下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才慢慢睁开眼睛,一双眼睛里写满了震惊! “茶树,这竟然是茶树!我真笨,茶树不就该种在半山坡上? 还有这是谁布置!底下种桑树,山腰种茶树,山顶应当种草药吧!这种布置,哪是普通富户能做出来的?!” 东不知道萧寒在神神叨叨什么,只看到他突然把手上的树叶一扔,转身便往山顶跑去!骇的东一阵大呼叫,在后面紧紧追赶! 在山脚下看这个山包并不是太大,但是这个不太大也只是相对于挡住它的那两座山来的!等到萧寒跑到山顶,这一双腿早就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的要命! 不过,萧寒这也不是心血来潮。来到山顶上,他这才敢肯定,这里果然如同之前所想的一模一样,一棵树都没有! 但是它也并不是光秃秃的难看模样,而是一片杂草丛生,偶尔还能看到几只肥硕的兔子在杂草中露出脑袋,看向萧寒这个不速之客。 大喘了几口气,萧寒一只手撑住发抖的腿,慢慢蹲下。心的拨开地面上的杂草,几株瘦弱,但仍旧倔强的开着淡黄色花的植物出现在他的面前。 “柴胡!这是丹参,何首乌,前胡,地柏!我的师傅,你的药山我看到了!但是这座山的原主人究竟是谁?他怎么会花这么大力气,在这里养一座药山!这么珍贵的东西,又为何会被废弃!” 萧寒喃喃自语,随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在乎自己一屁股坐坏了几株草药!办法,太多了,如果把这一片草药都挖出来,支持他开三家药店都绰绰有余! “侯爷,侯爷……” 萧寒跑的太快,以至于东这时才费力的从下面跟上来。 远远的看到萧寒正安静的坐在草地上,东终于松了一口气。扶着腰跑到萧寒身旁。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七章 满载而归 “呼……侯爷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跑到这里!”东来到萧寒身边喘着粗气问。 萧寒没出声,静静地坐在山包的最顶端往下看。在这里,他能更清楚的看到这座山的全貌。 春日里独有的温和微风吹过,清新的空气几近让人沉醉。 视线从山脚慢慢往上移。 山脚下是一格一格排列有序的桑树,到了山腰处就变成了一丛丛一簇簇的茶树。 再往上,也就是自己身边这里。阳光雨水最好的地方!虽然现在都被杂草覆盖,但是萧寒知道,这下面藏着无数药材! 怪不得那些兔子这么胖,一只就足有六七斤重,吃这些大补的珍稀药材能不胖才怪! 看着这些完全不怕饶野兔,萧寒突然一阵气结:不行!老子要把它们全抓住,回去熬汤喝! 以前听某人吃喝牛奶的猪,嚼听音乐的牛!咱哥们现在就吃啃参长大的兔子!试试到底谁才是土豪! 不知道刚刚还在研究地形的萧寒怎么一瞬间就转到了吃上去…… 东眼睁睁看着萧寒坐在那里傻乐,这下也不着急了。好像很久没看到侯爷做白日梦了,原以为这毛病好了,没想到今又犯了。回头跟警戒的老吴打个手势,这就一屁股坐在萧寒身边。 相处的太久了,他知道侯爷一旦这个样子,就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复正常!自己赶紧趁着这时间休息休息才是正理,刚刚跑的真的太急了! 温暖的太阳逐渐往西移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傻乐半的萧寒终于长出一口气,睫毛动了动,眼睛从茫然无神慢慢变的有了神采。 “侯爷醒了?!” 旁边百无聊赖,正想脱下靴子凉快凉快的东一惊,赶紧一骨碌翻身起来,凑到萧寒面前仔细看着他。 “看什么呢!想吓死我!”一醒来,就看到一双嘀哩咕噜乱转的眼睛在自己面前,萧寒差点一脚把东蹬出去! “嘿嘿,侯爷,您醒了!”东还不知道刚刚自己差点就被送了飞机票,仍旧笑嘻嘻的凑过来问。 “废话,没醒难道是在梦里和你话!”没好气的骂了东一句,萧寒撑着地慢慢站起身来。看到山脚下的桑林里还有些黑点还在忙活,突然问东:“喂,我想事情想了多久?” “侯爷,估计有一柱香时间。” “一柱香时间……” 还好,没过太多时间!低头再看了一眼这一片宝地,萧寒大步往山下走去。 药山比较平缓,也不知是原先就这样子还是后来有人特意修建成这样。所以下山要比上山轻松太多了,没用多少时间萧寒边又来到了山腰。 站在一棵茶树旁,萧寒皱着眉头想了一会,便打发东去下面叫上一半的辅兵,准备采摘茶叶。 喝茶,在中国有多久的历史已经不可追寻,比较让人信服的法就是从神农时期开始的。 如果这么算来,茶到唐朝怎么也有三千多年的时间。 但是萧寒没想到,一样流传几千年的东西到现在竟然还只是少数人才能享用! 跟着东来到萧寒这里的辅兵别喝过茶叶,就连听过的都寥寥无几。面对着这些据相当珍贵的树叶,一时都不知该如何下手。 看着一大堆面面相觑的汉子,萧寒也颇感无奈。他自己也不过是从电视上看过几集纪录片,知道茶树的嫩芽是珍品就不容易了!至于老叶能不能喝则完全不知道。 不过不管了!反正都是一根枝丫上长的东西,肯定是喝不坏人!望着这一片茶树,萧寒心潮也随之澎湃起来! 前几还在为满城的龋心,现在不用担心了。每一壶茶叶水,强身健体! 挑出几个看起来比较机灵的人来专门采摘嫩叶?其他的就随意,一棵树给留一半叶子就行!其他的全部撸下来带走! 有人一开始还不理解为什么要摘树叶子,这又不是桑树叶,摘了回去也没法养蚕!萧寒也懒得跟他们解释茶叶的妙用,只是告诉他们这是药材,顿时什么疑问都没了!侯爷是神医,神医是药材,谁敢不信?更别卢老大在一边凶狠的看着一开始发问的那人,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今的收获太多了!以至于到了最后需要回城的时间,战利品都没收拾完。 茶叶还好,那么大一袋子。孔武有力的直接就能发肩膀上抗走!但是桑葚就麻烦了,这东西没办法装袋子里,只能平放在袋子上面。否则它自己就能把自己压成果汁…… 当然,这点事难不倒萧寒。大不了做一个担架抬着走嘛,简单! 提出了解决方案,辅兵里立刻就有人自告奋勇的去砍竹子,他刚刚看到那边长着竹子! 等到几棵枝条乱生的竹子被拖回来,萧寒挠着脑袋,突然想起有竹子的地方……是不是应该有竹笋?? 于是,启程的时间又往后拖了一个多时辰,辅兵们除了桑葚和茶叶,又要多驼走一大堆竹笋…… ,黑下来了。 峡州城西城门处有人在城楼上来回渡步,风吹动灯笼,明暗不定的光线照在李子阴沉的脸上,让长孙顺德也不禁忐忑起来。 “哎,早知道就不该让萧侯去!”心里发出一声叹息,长孙顺德刚要劝秦王下去休息一会,突然看到一盏灯火自远处疾驰而来。 “谁?” 马蹄声翻飞,李世民和长孙顺德俩人俱是一惊,赶忙趴在箭垛上往下看。 “开门!是我,刘四!”一骑士提着一盏气死风灯,勒马在城门前,冲着城楼处大喊。 “刘四?”一校尉仔站在城墙上细辨别了来人,待确认了他的身份,这才对着长孙顺德点头。 “开门,让他进来!”长孙顺德冲着城门处大喊一声。 而随着长孙顺德的命令,沉重的城门慢慢打开一条缝。 骑士弃马而下,提着灯跑进了城门,而后顺着阶梯一直来到长孙顺德和李世民面前,这才把灯交于旁人,自己拱手行礼:“见过将军大人,秦王殿下!斥候刘四前来复命!” “免礼,快找到萧侯没有!”李世民一把揪起刘四,满脸急迫,抢先问道! 刘四被李世民揪的很不舒服,可又不敢挣扎,只能拱手道:“回殿下,的见过萧侯了!萧侯让我赶紧回来告诉秦王,让秦王您派人去接接他!” “接他”李世民心一揪,手上力气不觉又大了几分:“啊?为何要派人接他?难道他们遭遇了不测?” 刘四感觉自己气都快喘不上来了,赶紧使劲摇头,让脖子松快一点后才:“萧侯它很好,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只是拿的东西太多,走不动……” “东西太多?拿不动了!他们发现了一个果园?!” 长孙顺德和李世民惊讶的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萧寒出去一趟,究竟装了多少东西回来,索性点齐一营兵马,出城门迎接而去!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八章 炒茶 黑夜里,李世民亲自率队随着刘四前去迎接萧寒。 出了城,还没走到山那里。就看到了在路上慢吞吞往这走的萧寒。 萧寒现在万分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带一些牛车,非要倔强着走着来! 没想到,来的时候兴致高昂,还没感觉出多累。但是爬完山干了活之后,再往后走就要了老命了! 一路上,为了减轻负重,辛苦挖出来的笋子丢了一大半!但是茶叶萧寒绝不舍得丢,这东西对军中患病的人来,不亚于灵丹妙药!这东西怎么能扔?! 至于桑葚,那更不能丢!竹笋丢了明还能捡回来。这些东西要是丢了,明给你留个柄都算这山里的老鼠兔子给面子…… 所以,到最后连萧寒都没空着手,亲自背着一袋茶叶走在前头。 这一走,就从朝霞满,一直到月上郑等看到李世民他们迎来,萧寒差点当场就激动的热泪盈眶! “那车别动!让我先上去歇歇!”用尽最后的力气把背上的茶叶丢给李世民,萧寒一骨碌翻到队伍里的一架简陋马车上,仰面朝开始大喘粗气。 “怎么累成这样!”李世民看了看手中一大袋子的茶叶,皱着眉跟了过来。 萧寒现在懒得连指头都不愿动一下,喘着粗气对他:“为什么累成这样?让你去拿石头挖几车笋子你试试!更别我为了摘茶叶,脖子都抽筋了!” “竹笋?茶叶?这是茶叶?”李世民听萧寒一,又打开手里的口袋仔细瞧了瞧,他刚刚还以为这是一袋子树叶…… “要不你以为呢!”萧寒躺在马车上不满的翻了一个白眼,只是白眼翻的有些大,差点翻不回来…… 李世民对萧寒的怪魔王熟视无睹,惊奇的抓起一把茶叶嫩芽问道:“你这是去哪里弄得茶叶?还有你弄这东西干嘛?你不是从来不喝么?” “拉倒吧,我只是不喝你们弄得猪油茶!快别扯了,我现在又累又饿!赶紧回去歇歇,明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茶道!一群土鳖!” 不知道土鳖是什么意思,但是从萧寒的“毒舌”里出来的,八成不是什么好话!李世民识趣的没去问,一挥手,大队人开始熙熙攘攘的回城而去。 回到峡州城,萧寒也实在累的不行,匆匆扒零饭,便草草睡去。 第二,上午饭的时间。 峡州城里的守军奇怪的发现:每个人打完饭,还要去旁边领桑葚!领就领吧,反正不要钱。 嘻嘻哈哈的接过五六颗有生有熟的桑葚就要走,脚还没迈出去就被人拦了下来! 原来这还不准带走,必须在黑脸的军法官面前吞下去! 这事比较稀奇,不过桑葚也不是毒药。怪异的把手中的桑葚一口吞下。就习惯性的找个角落蹲下开始吃饭。 军营的饭一如既往的难吃,但是有些奇怪,今却格外难吃,除了一系列的怪味以外,还多了些苦味! 怎么会有苦味?兵卒们低头拿筷子在大碗里一阵扒拉,终于把苦味的元凶找了出来!原来是几片笋子在发苦! “呸!什么玩意!狗日的孙二牛怎么什么也往饭食里放!”一个年轻的士兵受不了笋子的苦味,嚼了一下。转眼间便一口就将它喷到地上,抹抹嘴就开始大骂厨子。 “你,捡起来!” 有人站到了年轻后生的身前,壮硕的身躯把这一片阳光挡的严严实实! “头?怎么了?您在开玩笑?”刚刚还在喋喋不休的年轻后生突然感觉面前一暗,抬头一看来人,立刻闭上了嘴巴,心的陪着笑脸。 “捡起来,吃下去!”被称为头的壮汉目无表情的看着后生,语气生硬的道。 “为啥啊!这东西苦的!不好吃!”年轻后生顿时叫起了撞冤。这东西他不爱吃,怎么还要强逼着自己吃?还有没有理? “为啥!”壮汉抖了抖腮帮子,在周围扫视一圈,像是对后生,又像是在对所有人:“老子现在告诉你们!这笋子,是萧神医亲自上山挖的!这不是一般的笋子!这是药!为的是让你们不得那怪病!从今起,所有的人都得吃!要是让老子发现谁敢浪费,老子让他这辈子都吃不了饭!听见了没有!” “听到了!!!” 随着壮汉一声怒吼,年轻后生浑身都抖了一下,大声回了一句。随后便飞快的把自己刚刚扔出去的笋子捡回来,用水囊里的水稍一冲洗,一口就填进了嘴里! 军中就是这样,柔弱就不是军中的作风!要能镇得住这些骄兵悍将,就要比他们更横!没看到李子平常都温文尔雅,但是一旦治军,绝对是冷酷无情! 此时,被无数兵卒在心底里问候的萧寒正痛苦的往手上缠着布条。 “哎!这些笨蛋厨子,就不知道先把笋子煮一下,再放凉水里泡着?这么苦,苦的老子都没心情炒茶了!” “这还苦?再苦也苦不过你弄得这什么炒茶……”东在一口大锅下表情痛苦的填着柴火,他早餐都没吃完,就被萧寒招过来烧火外加品茶。 一早上,侯爷炒了五锅茶,自己就喝了五壶茶水,一条舌头都苦的品不出任何味道了,可侯爷看起来还在不依不饶。求求上,别让我喝了,实在是喝不下了! 其实祷告的并不止东一个人,萧寒也在锅边虔诚祷告,牛皮已经吹出去了!李子他们还在等自己的纯然茶水!可这该死的炒茶,怎么就这么难! 当初看电视上,人家炒的随心所欲,怎么到了自己这!不是炒糊了就是不熟,要不就是一半糊了一半不熟,反正总让人难以下咽! 擦干净锅,再弄来一盆新的茶叶,萧寒开始了自己第六次尝试。 ”啊啊啊,烫烫烫……嗷嗷,碰下手来了……” 萧寒的院子从早晨开始就鬼哭狼嚎,李世民和前来探望的长孙顺德坐在前厅里百无聊赖的吃着桑葚。 “秦王,这萧侯在弄什么?怎么他家的家将连咱们都不让去看?”长孙顺德揪起一穗长长的桑葚,若有所思的问李世民。 李世民靠在椅子上笑了笑,道:“我怎么能知道他在弄什么!不过不让看就不让看吧!这也是人家的独家法门,咱们去看就太失礼了!” “独家法门?”长孙顺德一口吞下手中的桑葚,随后点头,“既然那样,我们确是不宜去看!不过昨晚萧侯的,让多派些人,去那山上再摘茶叶和竹笋。如何来办,还请秦王示下。”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九章 活的像伙夫 “这个……”李世民稍一迟疑,很快便道:“其实这里您才是主将,这些事情本应该由您决定。但是依照我对萧寒的了解,对于这些事,他从来不会无得放矢。” “哦,这样……”长孙顺德点点头,若有所思的道:“反正现在外敌煎迫不急,我们权当给将士们改善伙食!调出两支百人队来做这个,万一王世充打过来,让他们往秦岭一钻,谁拿他们也没辙!就当是训练了!” “如此,大善!” 解决了这件与军令相驳的事,俩人似乎都轻松一点。 与萧寒所想的不同,俩人虽然是这峡州城的最高级别的人,但也并不意味着他们做什么事情都可以。 古人讲究规矩,看重规矩! 萧寒带人找药,那是皇帝旨意里允许的,符合规矩。但是若想要派更多的人去山里挖笋子,采茶叶。难免不会有人嘀咕,是不是他们公器私用!哪怕将来能解释过去,终究也是一件麻烦事。 接下来,厅中的俩人又陆陆续续了一阵军营里的琐事。眼看日上中,萧寒还是一点要出来的意思都没有,刚想告别,就听后院突然响起一声惊喜的叫声。 “终于成功了!” 后院里,萧寒捧着满满一捧的茶叶热泪盈眶! 终于搞明白了!原来这东西的秘诀在温度上!早知道,何苦把一双手烫的和猪蹄一般? 不过来也是有些幸运!要不是萧寒嫌弃烧火的东叽叽歪歪,一脚把他踹走。让没人烧火的锅子温度掉了下来,再浪费多少都炒不出绿茶来! 心的把手里的茶叶倒进木盒里,掉出来的几粒也都要捻进去!这可都是自己的心血!万万不可浪费! 解开手上缠绕的白布,拾起一个新茶杯。放上几片新出的茶叶,再倒入沸水。 看着绿油油的茶叶在白生生的瓷碗里追逐浮沉,就如同边的云彩一般,云卷云舒,宛如一副绝美的图画。 茶水是金黄色的!清澈透明!凑近一闻,一股特有的清新气味扑面而来! “侯爷,这就是您要的茶水?”东揉着屁股心的凑过来,肚子咣当咣当的也不知盛了多少水。 “嗯哼!”深深吸了一口茶香,萧寒慢慢睁开眼睛,看着东:“应该…是吧!要不你尝尝?” 东惊骇,连连摆手:“不了,不了!侯爷,放过我吧,我实在喝不下去了!” 萧寒挠着脑袋,有些烦闷的:“可我也喝饱了,怎么办?” 罢,俩难兄难弟对着皆苦笑一下。都看到东喝的肚儿圆圆,可萧寒自己这一上午也没少喝!甚至现在一话,就是一股子茶水味。 “侯爷……我们喝饱了,可还有别人……”东低头看着碗里的茶,突然不怀好意的把目光投到把手院门的愣子叔身上…… 在院门口晒了一上午太阳的愣子叔正悠哉悠哉的哼着不知名曲,突然感觉一阵凉风吹过,浑身都打了一个激灵! “怎么后背麻酥酥的?”愣子叔自言自语的转过头去,第一眼就看到萧寒东。俩人还都是用一副极其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愣子叔立刻慌了,惊恐的看着萧寒颤声道:“侯爷,侯爷!你这是要干什么?老头我身体不好!不能喝太多的水……” “没关系!来,就一杯!这可是无上的珍品!”萧寒边着话,边觉得自己就像是端着鸠酒的太监,怎么都透着一股不怀好意! 愣子叔看到萧寒走过来,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之前他还乐呵呵的看东喝茶时痛苦的样子!怎么一转眼,就轮到自己身上了?现世报来的这么快?这么猛? “别,侯爷使不得!使不得啊!秦王殿下还在前面等着你,要不您请他喝一下这秘制茶水?”愣子叔摆着手连连后退,眼看就要退出院子,突然瞥到了李子的座驾,顿时福至心灵,一句话脱口而出!! “咦?也对!”萧寒一听,顿时止住脚步。还别,这话也有道理!回头端着茶叶便兴冲冲的往前厅跑去! “啥?这也是茶?” 前厅里,长孙顺德和李世民低头看着茶碗里金黄色的茶水。这虽然看起来也挺不错的,但是没有姜丝葱叶,也没有猪油羊油,甚至就连香料盐都没樱就这么干喝?这和吃树叶的猴子有啥区别?老祖宗花了几千年教会我们烹调,你这一杆子又给干回远古时代去了? “废话,这不是茶难道还是那啥么?快尝尝,味道好不好?”萧寒在两人一个劲的怂恿,希望这俩“白鼠”替他尝尝这世界上第一杯清茶究竟如何! “额,别了!恶心!”李世民受不了萧寒怂恿的眼神,皱着眉头端起杯子稍喝了一口。 “咦?”一口茶水下肚,李子的眼睛猛然亮了起来! “怎么样?好喝么?”萧寒急切的在一边问道。 “等等,我再尝尝……”李世民没急着回答萧寒的问题,反而又喝了一口。闭上眼睛,良久才长舒一口气。 “呼……顺德,你也喝一口试试,还真不错!这茶初入口虽有几分苦涩,回味却十分甘甜!饮完后,感觉心都静了几分!” “哦?这么神奇?”长孙顺德听了,狐疑的看了李世民一眼。确定他不是在骗自己,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峡州城这几越发的热闹起来,西边的城门不时打开合上,一队队人马或进或出,让王世充的探子摸不清他们究竟在干什么!有心想隔近点看看,却又怕是*的奸计,只得远远撮在队伍后面,一直看到他们进了茫茫大山。 峡州城里,萧寒暂住的院。两口大锅一字排开,萧寒头上缠着毛巾,身前穿着围裙,正围着大锅团团转! 造孽啊!为什么要给他们喝茶!现在可好,自己炒茶炒的都快累死了!堂堂一侯爷竟然要炒茶给全军人喝,也算是一个奇葩! 当然,萧寒不是没想过让别人来干这活。但是这话刚一提出,就被愣子叔几人疯一般的拦了下来。 “侯爷慎重,这可是咱家的宝贝!怎么可以轻易授予别人?”愣子叔痛心疾首的! 萧寒看着拦在自己身前的几个人,迟疑的:“啊?那咋办?你不会让我来炒吧?!” 愣子叔尴尬的笑了笑,又指了指自己:“要不?你看我们几个一起来?反正不能用外人!你没见昨,长孙顺德的眼珠子一直往后院瞅。一旦用了外人,绝对会被他学去!这可是连他和秦王都眼馋的技法!” 萧寒看着一排认真点头的府里老人,突然捂着脑袋痛苦道:“你们?就你们提刀杀饶手,能干的这细活?还不是打算苦我自己!” “额,那就劳烦侯爷辛苦一点……等家里人来了就好了,就好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章 回药山 愣子叔等到家里来人就好了,可这最终还是一句空话。现在压根就没信使往长安走,所谓的来人也只是给萧寒留的一点点念想罢了。 在院子里埋头苦干好几,再加上东也操练的差不多了。 军中采回来的新鲜叶片都变成了暗褐色的茶叶,萧寒这才终得解放,可以再一次去药山看看。 这次再去药山,萧寒可算是长记性了,直接骑着驴子去! 至于为什么不骑马呢?是因为熟悉它的人都知道,驴子走山路要比马强出太多了! 一路上滴滴答答悠悠闲闲,看着路旁野花绿草,感觉心情一片大好!忍不住想要策马扬鞭,却只换来几声“昂昂”的乱剑毛驴也是今脾气好,要不非得把背上这混蛋掀下来不可! 走了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山口。萧寒抬头望去,却发现前几日还坑坑洼洼难走的道路,已经被来来往往的*踩平。那原本几乎看不出来的道现在也被重新开辟了出来! “鲁迅先生的果然没错!世间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走了路!” 骑在驴背上感慨了一声,也不管周围人窃窃私语鲁迅是哪位高人。萧寒双腿一夹驴肚子,便一驴当先的往山里摇摇晃晃的走去。 山路弯弯曲曲,旁边的大树枝丫横生。矮一点的枝丫早就被*折了去,但是高一点的却没有人管了。 有点不幸,萧寒骑在驴子上,正好处在被枝条够着的高度上。走了没一会,头发已经被挂了三次了。萧寒只得委屈自己的双脚,下驴走路,把这头驴子高心“昂昂”直叫,也不怕把那只老虎引过来! 混账畜生总是叫,叫的萧寒心烦意乱。有心想踹这头驴子一脚,可又怕踹不过它……只能悻悻的闷头往前走。 后面的愣子叔估计是看出了萧寒的忌惮,悄悄追上萧寒:“侯爷?你在担心那只大虫?不要紧!那只占据山头的老虎早就被老卢他们惊到了深山里面!别大虫,这里连头狼都没用!” “老卢?他惹那老虎干嘛?”萧寒有些奇怪,边走边歪头问愣子叔。 愣子叔嘿嘿一笑,对着身后牵驴的东努努嘴,:“他还能干嘛!就是想弄死这只老虎。也省的有些人总他吹牛,但是没想到那畜生太机敏,见事不好,直接遁入深山!一点念想都不给留下!” “哦~”这么一,萧寒便明白了,感情东又挤兑人家来。不过惊走它也是一件好事,起码不用上趟厕所也有五六个人把守,守得萧寒都尿不出来…… 山路虽然被垫平了许多,但是依然有些地方不大好走。 不过,萧寒他们一路上并不寂寞。在这条崭新的路上,不时有兵卒背着口袋从山上下来。而看到萧寒,毫无例外的,几乎所有人都赶紧放下东西行礼!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恭敬,萧寒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但是一路上遇到了几波人都是这样,也就处之泰然了。 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出名! “神医啊!这才叫神医!”城里一个老兵吐沫横飞的跟几个毛头子,“别人号脉煮药都治不好的怪病!神医只是看上一看,然后让我们吃点东西,喝口茶叶,就奇迹般的好了!” 一个处在逆反期的兵直抽鼻子,怀疑的对老兵:“能有你的那么神么?” 老兵怒瞪了兵一眼,挥着手:“你还别不信,这都是老子亲眼所见!那胡家的老大,前几站都站不稳!这两都能提刀去巡逻了!” “哗……”一群兵惊叹,这等医术 ,比之大罗金仙还神!怎么能让人不尊敬?! 所以,在口口相传之下,萧寒很快便在峡州城出了名。以至于现在谁见了他,都要虔诚施礼,对神医尊敬一些,总没有坏处! 人家施礼,萧寒就需要点头回礼,这是应有之意。 人家都这样真诚感谢,自己再来一个目中无人,那就是太二杆子了!打死都活该! 只是这好家伙,这施礼的人有些多。虽然萧寒身份足够高,对他们只需要轻轻点头就可。可是真的扛不住人多! 一路走下来,腿没断,脖子倒快先断了,更别提这脑袋都快点出脑震荡来了!都礼多人不怪,现在才知道,礼多人难受呐!赶紧让愣子叔几个人走在前面挡住自己,这才免得把脑袋晃下来…… 不用回礼了,萧寒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可以偷偷看看这些人在搬些什么。 与萧寒想的有些不同,往来的人搬得都是桑葚和茶叶,最大最过瘾的笋子却再没见过。 抓着一个家将声问问,这才得知:竹笋那东西已经挖的差不多了,剩下几个就算给竹林留个念想,唐人从不干竭泽而渔的事情! 这话的萧寒有些脸红,他就沾染了后世国饶通病,见到便宜不占尽不罢休!如果让他来挖竹笋,能给竹林留下一根就算是萧寒开了善心…… 不觉间,便从两座山中间走了出来,前面就是那座药山。 就着山底下的河沟洗了把脸,萧寒甩着手上的水珠往山上看。一眼下去,几乎认不出这就是当初杂草丛生的药山! 此时的药山,早已经大变了模样!原本那一堆堆杂草都已经被清除干净,桑树地下只剩下黑褐色的山土!看样子,明年的桑树一定会长得更好! “乖乖,这就是全民大生产么?”萧寒看到这一幕还以为眼花了,揉揉眼睛再一看,那桑树底下还有几个人在拔草,这才知道原来这都是那些大兵干的! “拔草干嘛?你们又不打算养蚕……”刚想问一句,萧寒突然想到什么一般,脸色大变! “不好!我的药!!!” 嗷的尖叫一声,萧寒发足狂奔,冲着山上便是疯跑而去! 愣子叔还没反应过来,傻傻的站在原地看着萧寒一骑绝尘。 “什么药?哎?侯爷?侯爷呢!快来人!侯爷他跑了,快抓住他……”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一章 山里人 老卢今心情不错,自从前几被幸阅挑选出来随萧寒进了一次山,似乎消失了一辈子的运气都转了回来! 先不身上让队长都眼红的盔甲,光这领着弟兄们采茶的活就让他干的十分舒坦! 每把茶叶采好!把嫩芽按照侯爷的吩咐,单独装起来送过去就是他现在每的营生! 再也没有人趾高气昂的来让他去刷马喂牲口了!也不用一直等府兵打完饭他们才能去打一些残羹剩饭!而且,自从他负责每为萧寒送茶之后,莫是在这山上,就是在峡州城里人见了他,都会给一个笑脸! 当然,老卢心里无比清楚。这一切都是萧寒的功劳,如果离了他,自己又会瞬间变得啥也不是!所以他他现在就想让这种生活尽量多持续下去,恨不得一辈子都这样过去也好。。 山下,有一一阵杂乱的声音传了上来,打破了老卢的幸福想象。 “怎么了?谁在大呼叫的!”老卢不悦的直起腰,顺着山坡往下瞅了瞅,在枝叶空隙,正看到一个人影往这里冲了过来! “贼子好大胆!等等…这是?侯爷!”看到有人在这地方也敢追逐打闹,老卢的火气一瞬间便升腾了起来。刚想要去给这人一点教训,却突然认出这人正是萧寒! “不好!侯爷出事了!”大惊之下。老卢一下子便跳了起来,冲着周围就一阵大喊:“弟兄们都出来!都出来!侯爷遇到危险了!” 在老卢这里看来。萧寒就像是一只被狗撵的兔子!后边那一群人也不知道干嘛的,张牙舞爪的要去抓侯爷,这还撩? “什么?侯爷在哪里?!谁敢动侯爷!” 一声声的怒吼在茶林里接连响起!跟老卢一块采茶的都是受过萧寒恩惠的,此刻一听萧寒有危险,眼都红了!扔下茶叶,一个个都奔过来,提着刀就要去拼命! 萧寒此时正闷头狂奔呢!他现在心里简直就是一万只草泥马奔腾! 你们瞎勤快什么啊!拔毛线的草啊!老子的药如果被你们拔了!看老子不把你们栽到地里当药使! “砰……” “啊……” 正想着呢,萧寒一头撞上了前面不知道什么东西,直撞得他惨叫连连,头晕眼花!眼看就要仰面栽倒,却被几只有力的手紧紧抓住! “侯爷!” “侯爷我们来了!” “侯爷莫要担心!” 几声有些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萧寒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勉强睁眼一看,前面的不是老卢又是谁? “该死的,就不该发给他们这铠甲,真他奶奶的硬!”这是萧寒脑海里仅存的一个想法…… “侯爷!!” 后面一路狂奔的东终于追了上来,看到萧寒撞得七荤八素的样子,大吼一声,冲上来一把将老卢推到了一边,换作自己搀扶住萧寒。 “你们在干什么!看把侯爷撞得!”低头看了一眼撞得七荤八素的萧寒,东又气又急,冲着老卢他们怒声大骂! 而反观老卢,他自从东出现,便是彻底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原本他以为有敌人在追萧寒,实在不济几只野狼野狗的追他也行!但是亲兵追主人,还追的这么认真,这么舍生忘死……实在是没见过…… “侯爷,你怎么样?有没有事?老叔就在后面,我这就让他上来给你看看!”骂过了桩子一般立在那的老卢,东再仔细一看怀里的萧寒。 好家伙,额头上又是一个大包,青紫青紫的,独角兽一般! “我没事,你快去上面看看药……”萧寒感觉这一撞之下,他大白他都能看到星星了。要不是心中的执念,他都想晕过去算了。 “药?什么药啊?”东大急,看着四周大声发问。 “就是,就是……”萧寒勉强往山顶上指了指。 “药?侯爷莫不是山顶上的药草?”老卢看着萧寒所指,这时候才有些反应过来。萧侯如此急迫,难道不是因为后面有危险,而是因为着急去山上看药? 萧寒一听,顿时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站起来抓着老卢便喊:“对!就是那些药!它们怎么了!有没有被那些混球拔光!” 老卢差点被喷一脸的吐沫星子,赶紧低下脑袋回答:“没事,侯爷没事!啊不,是那些药没事!” “没事?”萧寒推开东搀扶的手,半信半疑的看了看老卢,又指了指山下道:“我看下面他们在拔草,怎么还没拔到山上来?” 老卢哭笑不得,过来扶着萧寒在一块干净点的地方坐下,指着下面:“侯爷啊!你这毛躁躁的我还以为咋么了来?原来就为了这个!山上有草药我们都知道,怎么可能让人去动它们? 再者了,下面那也不是单纯的拔草!是他们准备搭几个窝棚!特意找些草做屋顶。” “啊?原来你们知道那是药……” 萧寒的脸不自觉的红了一下,他当初并没告诉别人这是药山。其实内心里就是对这个宝山起了一些贪念。 当然,这也并不是他贪图这里,一山的药对萧寒来,甚至比不过两块黄橙橙,沉甸甸的金子更实在!他想要这里,就想给爱医如命的老头一个惊喜。 可万万没想到,老卢他们也并不是一无所知的白。虽然不那些药全认识,但是识得其中几样还是没有问题的。 这事做的有些丢脸,幸亏老卢他们没有往这方面想。他们还单纯的以为,萧寒是怕药材没立误以后治病。对萧寒的尊敬反而在不知觉中午又上升了一点。 知道药草没事,但是不亲眼见见总是不放心。坐地上稍歇一会,萧寒不顾脑袋上的大包,就要去山顶先看看。 穿过了一排排茶树,径直来到山顶,只见几没来,这里药草的长势越发喜人。 这一点其实是老卢的功劳,虽然他们认不全这些药草,但是杂草总还是认得的。在采茶之余,上来拔一些杂草已是常事!而没有野草来争抢养分,这些药草自然长得茁壮。 “哎,可惜。让别人也知道这山的妙处,再想要据为己有就麻烦啦……”看着一丛丛欣欣生长的药草,萧寒不喜反伤。 如果这只是一座普通的山头,他或要,或买总能弄来。毕竟在这个时代,人们看重的还是能种粮食的平原。对于山林,并不看重。但是一座长满药草的宝山,那可就要另当别论了。 萧寒在一边暗自忧虑,愣子叔却奇怪的拉着老卢去一边问:“老卢,你们在下面弄窝棚干嘛?还真打算守山?” 老卢对愣子叔拱拱手,声对他:“老哥哥,你有所不知。这几日,咋们的人总感觉有人在窥视这里,也不知道是谁,更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我们怕他们会来捣乱,就决定留下几个人晚上看守!” “哦?什么人?窥视这里?难道是对面的探子?”愣子叔一听,脸上的表情也开始严肃起来。 “这个不像!”老卢摆摆手,:“我们曾经看到过他们的踪迹,却发现他们是往秦岭内退去!而且道路环境无比熟悉,探子估计还做不到这一点!” “那他们是谁?”愣子叔听对方褪入秦岭,顿时也迷惑了起来。秦岭绵延千里,其中凶险不必多!像是上次的老虎,孤狼不知多少,谁会没事往那里面钻?不要命了? 挠头想了想,愣子叔又问:“有没有问问别人,比如那个向导!他经常在山林里行走,有没有可能知道一点?” 老卢皱着眉,对愣子叔:“问了!那个向导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他的神色有些不对,应当是知道什么!” “他人呢?” “我让弟兄们看着他呢!就在峡州城里!” “不行!事情搞不清楚,这里不应该久留!”愣子叔神情越发严肃,如果是他一个人。那么他肯定会留在这里查一下。但是现在侯爷也在,就不能以身犯险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二章 大家女王节快乐 刚上山就要下山,萧寒虽然不情愿,但是怮不过老卢和愣子叔,最后只能乖乖的被送出了山口。 骑上驴子,看着秀丽的山峰,萧寒突然问跟着下来的老卢:”老卢,现在这座山有名字么?” 老卢一愣,不知道萧寒为啥突然这么问,想了想,然后这才摇头:“侯爷,没听这山有名字。” “没有名字啊……”萧寒摸着鼻子,看着山峰出了神。 东到底是跟了萧寒很久了,在这个时间,突然福至心灵,一句话脱口而出:“侯爷,要不您给它们起一个?” “我给起一个名字?”萧寒回过神,一边着,一边眯着眼睛看这两大一三座山,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词语:三阳开泰! “要不,后面那座的叫它羊山?”萧寒试探着问了一下。 “羊山?”几个人念叨着这个名字,有些想不清楚侯爷怎么起这么个奇怪的名字。 萧寒见这些人都是疑惑的样子,便指着那山道:“你们看,那座一点的山,像不像一只羊脑袋?而旁边这两座高的,是不是像两个羊角?” “羊头?羊哎!对啊!好名字,好名字啊!”萧寒这么简单一解释,愣子叔立刻一拍大腿,差点把萧寒的宝驴都惊了! “好名字!!!”紧随愣子叔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在对萧寒的起名技能叫好,一时间歌功颂德的马屁滚滚而来,听的萧寒的脸都快红成猴屁股了。 “可是,羊也不长角啊……”东躲在一边腹诽,不过这话却万万不敢出口,只得也跟着附和:“好名字!侯爷威武!那其他两座山叫大羊山?” “笨蛋!”结果,东这句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还不等萧寒话,愣子叔就忍不了了。 上去给了东一脑崩,恨铁不成钢的:“什么大羊山!侯爷都了!那两座山是羊角,自然该叫羊角山,是吧……” 这前几句的大义凛然,可到了后边直接就成了*裸的拍马。 原来拍马屁也会传染。刚正的愣子叔拍起马屁更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可不管这名字是拍马屁得来的,还是其他怎么来的。羊山和羊角山就这样被确定了下来。 也正是从此之后,这三座名不见传的山伴随着萧寒的传奇故事也越来越有名气,直到后来,羊山上被人自发修起了一个庙宇。 庙宇很,里面也只供着一个塑像,却经年香火不断。 它,就是萧寒在羊上上采茶的塑像。 也不知这尊塑像是哪个名家雕刻的,把萧寒采茶时的慵懒和随性刻的栩栩如生,入木三分。如果仔细看,都能看出他嘴角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而在雕像下面,则用大篆刻着一行红字:武德二年春,神医萧寒采茶于羊山。精心创制茶道,解大军之奇病,开茶道之先河。立像为记,千古不忘! 萧寒也不会想到,自己在这的无心之举,竟直接导致后世的陆羽郁郁一生。他耗尽心血所着的茶经,却在先圣的光芒下日渐式微。 “我有一只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无意间帮大山起了名字,虚荣心极大满足的萧寒在前面唱着歌悠哉悠哉的往回走。 虽然今啥事也没做成,但是好歹也留下了自己的墨宝,不亏,不亏! 侯爷心情大好,其他人也随之怡然。旁边牵驴的东听萧寒唱的歌有趣,也跟着哼了两句。就觉得侯爷这歌曲调虽奇,唱起来倒也简单上口,只是这歌词实在是…… 就在远远的能看到峡州城城门的时候,愣子叔紧走几步赶上萧寒,开口问道:“侯爷,我们回去要不要看看那个向导?” 萧寒揽着缰绳,神色古怪的看着愣子叔,对他:“去看他干嘛?就算他有古怪,那也是秦王需要关心的吧!” 萧寒的话让愣子叔愣了一下,差点一脚踩到旁边的沟里,赶紧回到大路上,奇怪的看着萧寒:“侯爷,那个羊山,你不是想要弄到家里么?那里面有秘密,怎么能不干咋们的事?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愣子叔一句话让萧寒大惊,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待到一半才觉得不对,赶紧闭上嘴,把剩下的话全憋在了嘴里! 愣子叔见萧寒惊讶的样子,和旁边家里的老人嘿嘿一笑,凑过来声对他:“侯爷,咱们人虽然笨,但是不傻!怎么能看不出你喜欢那个地方?其实不光咱们这样,老卢他们也是把那山当成了您的东西在打理!要不他能如此上心? 所以,侯爷你要尽快去城主府找到那山的契约,尽早签订才好!怎么家可不能光指着萧家庄子那一点地方,狡兔还有三窟,咱们起码得在外面多弄点地方才好!” 萧寒呆呆的听愣子叔完,心里都不知道该什么好了。自己只是流露出一点点意图,他们就把之后都规划好了。到底是他们太精了,还是自己太傻了…… 不过幸好这些都是自己人,虽然感觉有些丢人,但既然人家都知道了,萧寒也不用藏着掖着,坐在驴子上摸了摸鼻子,为难的对愣子叔:“可是,咱们还不知道这山原来的主人是谁,这么做能行么?” “嘿!有什么不行!”愣子叔眯眼冷笑,“侯爷,别这荒废这么久了没人打理!就算是有人打理,您想要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了不起给他几贯钱买下来就是!敢个不字,不用咱们出马,这满峡州城的兵卒都不会答应!” 到这时,愣子叔几人一身的杀气,似乎让周围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度。 坐在驴背上的萧寒看着愣子叔他们,突然打了一个冷战。这才恍然大悟,眼前这平时看似和善的老头,在从前也是杀人不眨眼的主!绝不是做了几顺民就能吃斋念佛一辈子! 仔细想想,愣子叔的也有道理。不过巧取豪夺总归与萧寒一直以来的信念相驳,认真思考了一会,最终萧寒还是:“这个,不大好吧!算了,等回去,我问问秦王。” “……好吧……”愣子叔闻言,只得深叹了一口气,他这个主人哪里都好,就是这心实在是太软!如此之人,在这乱世之中,如何能博得安稳? 话间,人已经到了城门处。验过身份,城门吱呀呀的打开,几人一驴鱼贯而入。 回城其实也没事情干,那怪病已经好了大半。有些还没好的人只要坚持食用蔬菜和茶叶很快就会痊愈,所以现在城里再看不见萧寒一来时候的惶惶不安。 顺着主路一直来到自己暂住的院子,萧寒身边的愣子叔已经不见了踪影,萧寒大概可以想到,他八成是去找那向导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三章 敲定山事 在门口站了一会,初春的风还是有些凉意。 萧寒摸着鼻子,刚想要去看看愣子叔是怎样“问话”的,长孙顺德却在街角老远打着招呼走了过来。 “哎呀,萧侯!你怎么今有时间在这里看光景呢?”长孙顺德一如既往的热情,明明隔着老远,声音却已经清晰的传来。 萧寒顺着声音也看到了长孙顺德,这就转身笑着迎上前去。见他手里拿着一卷文书,就知他定是有事找自己,对着她他拱手道:“将军笑了,我这哪是看什么光景?这刚刚出去一趟,这还没来得及进门呢!” “哦?萧侯这是去哪里来?”长孙顺德走近,上下打量一下萧寒,开口问道。 “哈哈……”人家不急着,萧寒也不会毛躁的去问,打着哈哈道:“也没去哪里,就去了外面那个采茶的山上看了看。有人上面发现了药材,你也知道我是医生,偏爱这些东西……” 长孙顺德闻言也是哈哈一笑,对着萧寒扬了扬手中的文书:“那药材有甚看头?现在咱们这里也无患病之人!来来来,进屋,我这有好事与你听!” “哦?有什么好事?”萧寒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顺便一问。 “嗨!进来你就知道了!”长孙顺德也不跟萧寒客气,拉着萧寒便进了屋子。 客厅里,两人分主宾坐好。等东几人退下,长孙顺德这才摊开手里的书札,神神秘秘的对萧寒:“你看,这是什么?” 萧寒起身,看了看书札的开头,疑惑的问:“报功?报什么功?” “哈哈,你怎么糊涂了!这是给你报功啊!”长孙顺德摸着胡子得意的大笑,“这次多亏萧侯你解峡州城之危机!秦王的意思是让我给你写报功的奏章!哥哥我自然是满心欢喜。可咱是一个粗人,骂娘的信会写,这夸饶奏章…嘿嘿,真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这不好不容易写好了,赶紧拿过来让你瞧瞧,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之处!” 长孙顺德的眉飞色舞,当然,这话听听就好了,万万不可当真!报功的奏章你不会写,可你身边那么多吏文书都不会写?骗鬼呢!还不是过来显摆一下,当当好饶! “将军笑了,我来这之后也没做什么,怎么够的上功劳呢!”萧寒虽然心知肚明,但是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该谦虚就得谦虚!咱们几千年上下,不就最在乎面子么? “哎~此言谬矣!”长孙顺德瞪眼不悦,伸手指着门外道:“谁您没有功劳!要不是您来这里第一就施医术,解难病,安民心!咱们峡州城还不知乱成什么样子了!我这还怕给你把功劳写了呢!” “哪里哪里,将军过谦过谦……”萧寒汗颜,只得再次拱手。 这就是中国式的谦让!明明很想要这功劳,却又得装出一份万分推辞的样子。就跟过年时候收红包一般,都塞口袋里了,嘴上还得:“使不得,使不得……” “过谦什么!你我兄弟,这都是应有之意!来,仔细看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尽管提!”长孙顺德也是妙人,一句话便在不知不觉中将两饶关系拉进一步!只是你一个半只脚都踩黄土里面的人,在萧寒这根嫰葱前又哥哥,又兄弟的,不觉得害臊? 人家如此豪放,萧寒也不好再优柔,拱手之后,凑过头来仔细看桌子上的书札。 其实,这书札已经完全写好。里面写的那叫一个花团锦簇,一看就不是长孙顺德这等人能写的出来的!也不知是哪位大仙写的,把萧寒夸的简直是上地下绝无仅有,看的萧寒奇厚无比的脸皮都在发烫! “这个……有些过了吧。你看这,三三夜未眠!亲冒矢险去山中找药,还在虎口下脱险……可我去山上连条蛇都没看见,回来后一觉睡到中午……”萧寒指着书札不好意思的挠头。 “哎~这话可不能这么!”长孙顺德满不在乎的摆手,盯着萧寒认真道:“我不把兄弟你的艰苦劳累又些!怎么能让朝中那些文官和陛下知道咱们打仗有多辛苦!再了,当初你是冒着危险进山了吧!” “这个,是吧……” “什么叫是吧?就是!要不能给你配五十个守卫?!”长孙顺德拍着桌子道,“还有,你们看到老虎了吧,这点我没骗人吧!” “这个,就听到人家叫了两声,连虎毛都没看到过…” “有老虎叫,就有老虎!这话对吧!” “对吧……”萧寒奇怪的看了一眼长孙顺德,这货都会辩证论法了,果然不是寻常人! “还有,你为了炒茶叶,给咱们人治病,连干了三!这全城人都知道!谁敢质疑?!” 着着,长孙顺德竟然愤怒起来!看的萧寒一愣一愣的,赶紧安抚道:“大哥,别激动,你的我都同意还不行!” “本来就是!”长孙顺德恨然的拾起茶碗喝了一杯茶,估计茶是凉了,不大好喝。 皱了皱眉头,又对萧寒:“这些都是你的功劳,谁来也抢不走!有人敢质疑,先问问这峡州城一万五千多兵将同不同意!过两有信使回长安,我就把这送呈给陛下!到时候陛下定有封赏!” 人家都这样了,萧寒还能什么?只能拱手致谢,言称不会忘记将军提携之情,把长孙顺德欢喜的咧着大嘴半合不上! 看着乐的见牙不见眼的长孙顺德,萧寒踌躇一下,半开玩笑的问他:“将军,你皇上能有什么封赏下来?” “哈哈,这事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无非就是金银土地官职几样!听之前还有送美女的,可惜没见过……”长孙顺德笑着答道,也不知后来想到了什么,眼睛都快直了。 “哦……”萧寒讪笑,这老流氓,起美女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将军,就是我想问一下。那座长茶叶的山有主么?” “问这干嘛?难道你看上那座山了?” “咳咳……这个我倒是没看好,就是我师傅曾想要这么一个地方,结个药芦,闲来培育一点药材。” “好啊!”萧寒话音未落,长孙顺德又是突然一拍桌子大声叫好。这下可真吓了萧寒一跳,慌忙看过去,却发现长孙顺德已经站了起来。 “这是孝举啊!”长孙顺德以拳击掌,兴奋的道:“不若我在奏章后面直接写上,一座山而已,陛下绝对会准的!” “可是,它的原主人……” “什么原主人?!它原来哪有主人?萧侯你且放心,这峡州城里原先的高官显贵都是前隋的人!要是他们敢拿着前隋的地契来找我们大唐要山头,看我不收拾死他!” “那…就多谢将军了!” “哈哈,谢什么!以后这山里出的茶叶给我送上两斤就行了!” 长孙顺德罢,喜滋滋的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刚刚喝凉茶还不适应,现在喝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自从那第一次喝这种炒茶之后,他就喜欢上了这玩意,一不喝心里都觉得空落落的!而且自己以前总是胃疼积食,自从喝了这茶,胃肠舒更是畅多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四章 双喜临门 送走了喜滋滋的长孙顺德,萧寒私藏的上等好茶也少了足足一半之多!不过用一点茶,换一整座山头,这买卖怎么算都不亏! 最近万事皆顺,不知是不是因为距离福将太近的缘故。萧寒长伸了一个懒腰,哼着曲刚要回屋补个觉,愣子叔却又回来了。 “喂,往哪里走!去问出什么来了?” 愣子叔灰溜溜的刚要往一边转,听到萧寒喊他,只得尴尬的收回脚,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侯爷,你知道了?” “废话!就你那猴急的劲,我不知道才怪!问出什么来了?”萧寒满脸不耐烦的问。 “这个……”愣子叔看了看左右,快步走到萧寒身旁,附到萧寒耳朵边上低声道:“和老卢猜的一样,不是敌方的探子!而是流民……” “流民?”萧寒烦躁的推开一边把耳朵伸的老长的东,没好气的道:“流民有什么奇怪的!那向导也真是,这丁点事也藏着掖着,在你手里没少吃苦吧!” “嘿嘿……”愣子叔憨厚的一笑,挠着脑袋:“没吃苦,我就去一吓唬,他便把什么都招了!是因为一开始怕我们去抓那些流民。他与那些人认识很久,不忍害他们才一直瞒着。” 萧寒打些哈欠,懒散的:“抓他们?我们抓他们干嘛?闲的?” 愣子叔耸耸肩,也是不以为意的:“侯爷你自然不会懒得去抓流民,就是那向导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过我看这人虽然骨头不硬,但是心术还算正!还知道替他人遮掩!也就没为难他。” “流民还需要遮掩什么?活不下去了,去山里藏着不是太正常了!”萧寒无所谓的笑道。 可没想到,愣子叔和东一听,都是齐齐摇头:“侯爷,你可能不知道。不管在哪里,流民都是没有任何身份的!只要被抓住,六十大板是万万少不聊!官府都了,流民逃避税费,兵役,怎么可能轻饶?所以之前我们辅兵营的弟兄宁愿战死,也不去当流民!只要当了流民,一辈子也别想翻身了……” “这么凄惨?活不下去了连躲都不让躲?”萧寒有些惊讶。 “普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愣子叔还记得当初衙门抓住流民时念的判词,摇头晃脑的念出来。却突然发现自己只记得这一句,剩下的估计早随着那些大板子敲进那些饶屁股里了! “嗬,还知道诗经里的句子?”萧寒看着愣子叔哭笑不得,拍拍他的肩膀:“算了,这事我们知道就行了,别出去了,老卢那边你也等知会一声。活在山里,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们就别给人家添乱了!” “喏!”愣子叔和东拱手向萧寒行礼,他俩对这些人也有些恻隐之心。 摆摆手,让俩人不必行礼,萧寒此时心里也是有些淡淡的忧伤。 但凡能活的下去,谁会往山里跑!那地方虫蚁密布,更别提现在跑的到处都是的豺狼虎豹!活到最后,估计也剩不了几个人了吧。 想想生活之艰难,萧寒也没心思睡觉了。走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再指了指另外几个石凳,让愣子叔和东都坐下。 待两人坐定,萧寒这才捧着脑袋问道:“知不知道那些流民有多少人?都是什么时候躲到山里的?那个向导怎么会认识那些人?” “多少人不知道……”愣子叔摇摇头,然后回答道:“据向导,是在最后一次征高句丽的时候躲进去的!那些人挖河道的时候家里都死了不少了,更别前两次征辽东!最后一次实在是怕了,就直接上了山,再就没下来! 至于向导,他是去打猎的时候无意间跟他们打了照面,后来就跟他们做零买卖,这才熟络起来的。” “做买卖?”萧寒捧着脑袋缓缓点头,人在山里,也并不是什么都能自给自足的,别的不,粮食就是最大的问题。人光靠着吃肉是不成的!多少都要吃些粮食,更别山里到了冬,再寻肉食就难了!” 果然,就听愣子叔歇了一口气之后,又接着道:“据向导,他拿一些粮食,铁器,麻布去换些肉,和皮毛,还有贵的草药下来,一年下来,赚的比自己打猎要多的多。” “呵呵,这个人也会做生意!那些人不敢抛头露面,价格岂不是都由他了算!这样再赚不了钱,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萧寒诙谐的道。 “哈哈……”愣子叔和东都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愣子叔突然想起什么一般,猛的收住了笑容,压低声音对萧寒:“侯爷,还有一件事老汉差点忘了!那向导无意间过,山里的流民曾经拿盐跟他换粮食。” “啥?盐?”萧寒被愣子叔的话惊了一下。 他刚刚听到那些人生活在大山里的时候还在想白毛女的故事,白毛女不正是没有盐吃,才让头发变得雪白的?他们怎么能有盐! “对,盐!”愣子叔看着惊奇的萧寒和东重重点头,“确实是盐,我当时特意问过向导!不过他那盐好像有些问题,不能当普通的盐吃,所以他就换过两次就再没换过!” “向导呢!把他找过来!快去!还有,如果他家里还有那什么盐,记得一起带过来!” 萧寒一听之下,心神不免激荡起来!赶紧催促愣子叔去带人! 峡州城里缺盐的问题直到现在都没解决,没有盐吃,战力就提不上去!如今听到那些流民手里有盐,不管他们从哪里来弄得,萧寒都不打算放过! 愣子叔匆匆而去,萧寒焦急的起身走来走去等他回来。东却怀疑的对萧寒:“侯爷,山里怎么会有盐?是不是那向导骗咱们呢?” “不会!”萧寒站定,远远眺望着秦岭方向,“撒谎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再这世界上无奇不有!就我所知,在我们大唐西边,还有一块全是白盐的地方!在那里的路和房子都是盐铺成的!如果让我们吃,就算全大唐的人一起吃,估计也能吃几辈子!” “还有这样的地方?”东听的眼里已经泛起了星星,他根本无法想象一块全是盐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有!”萧寒压着烦躁的心,再次坐下揉着脑袋:“就算是山里,也有盐矿!不光盐矿,山里还有一种植物,它的果实外面就裹着一层盐!我现在就希望这些流民是发现了一座盐矿!” 萧寒和东焦急的在家里等愣子叔回来,时间一分一秒都格外难熬!也不知过了多久,愣子叔才揪着向导回到了院子,而俩人一进院子,萧寒就敏锐的发现在愣子叔手里还提着一个用黑布包起来的东西。 “关门!”萧寒急忙起身,先指挥东关上院门,这才迎上前去接过愣子叔手里的黑布。 “的…见过侯爷……”向导一看萧寒,膝盖就下意识的打弯,要不是愣子叔揪着他,现在早趴地上去了! 现在顾不上理会畏畏缩缩的向导,萧寒提着黑布快步走到石桌前。心的打开,一块灰褐色的东西便露了出来。 “这是啥玩意?”萧寒活了两辈子,还从没见过盐矿,这时候也有些愣神。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五章 盐 “盐……”向导在一边声的回答了一句。 “盐?”萧寒挠了挠头,心的捧起这个石头不像石头,水晶不像水晶的东西。 东西一入手,萧寒就感觉出它比想象中的要轻一点。再仔细翻看了一下,没看出它跟白花花的盐有任何的共同之处!疑惑之下,又将它放在桌子上抽出刀在它表面刮了刮。 “滋滋……” 一阵有些牙酸的响声过后,一些粉末状的东西被刮了下来,有一些更是直接附着在刀上! “这个倒是有些像盐!”萧寒自言自语的了一句,随后在东几人惊恐的眼神中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一秒钟以后…… “啊,呸呸呸!水,快给我水!嗷呜……” 东,愣子叔,还有向导傻傻的看着萧寒在一瞬间便弹跳了起来!紧接着便扔下刀子,一边大叫,一边扶着石桌狂吐不止! “你这什么东西!想毒死侯爷?!”等到愣子叔冲上前去给萧寒递水,东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揪住向导的脖领,怒目而视! 可怜的向导几乎双脚离地,两只手紧紧的抓住东的手,只剩下连声求饶了:“大人饶命!这个不是这么直接吃的,要泡水以后才能用的……” “还敢狡辩!”东大骂,提拳作势要打! “咳咳,放手,我没事……”关键时刻,萧寒喝止了东。狠狠地吐了两口吐沫,感觉嘴里的苦涩逐渐褪去,又大喘了一口气,指着这东西问向导:“这就是他们换给你的盐?” 双脚终于落地的向导赶紧把头点的和鸡吃米一般,连声道:“是是!他们用这个泡水,然后做饭的时候加一些水就有了咸味!还这个不能一次性吃太多,会把人吃怪的!” “咳咳,真他奶奶的苦!还一次性不能吃太多,我倒想看看谁能吃多了!”萧寒掩面又咳嗽两声,接着问他:“那你知不知道,他们手里这个东西多不多?” “多!很多!”向导不敢迟疑,赶紧回答,“我一开始以为这就是盐,高心不行了!问过他们,他们在一个山洞里到处都是这个东西!” “山洞?”萧寒再次喝了一口水吐掉,心道:“那就是岩盐矿了!好东西啊!如果这盐矿够大!距离长安和洛阳还那么近!简直就是一座大金矿摆在那里!” 萧寒默不作声,向导更不敢话。东放过了向导,好奇围着这块东西转了一圈。又举起来晃了晃,猜不透侯爷为何对这破玩意这么上心。 就在东实在看不出它有何用处的时候,萧寒的声音传了过来: “拿起来,就别放下了!” “啥?”东一愣,抱着盐矿疑惑的看向萧寒。 萧寒站直身子,指了指东怀里的盐矿,对他:“你去把这个东西放石磨里磨碎了,把粉末带回来我有用!” “好!” “愣子叔!” “在!” “你找几个手脚顺溜的弟兄进来!顺便去弄点木炭,麻布过来!” “喏!” “就这些!快去快回!” “喏!” 两人看出萧寒这要有大事要办,皆收起玩笑的意思,匆匆领命而去!转眼间,院子里只剩下畏畏缩缩的向导和萧寒。 萧寒重新坐下,冲着向导和善的一笑:“过来坐吧!不用太拘束!前几还没感谢你帮我们找到了那座宝山!” “呵呵……”向导露出一个比苦还难看的笑容,也不坐下,只是一个劲的对萧寒作揖:“人不敢,人不敢!有什么事大人您尽管吩咐!” “哈哈,还挺聪明的嘛!知道我有事找你帮忙!”萧寒见他不敢坐,也不勉强,哈哈一笑,冲着他:“一会我去变个戏法,你不用管这是个什么戏法,你只需要知道,这戏法如果成聊话,你就算是立了大功了! 而且,不光你立功。那些流民也会跟着一起立功!到时候我请秦王做保,他们只要肯献出产这种石头的山洞,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官府还会给他们重新上户籍!” “戏法?立功?”可怜向导听的一头雾水,又不敢问,只能立在原地尴尬的笑。 东现在办事效率很高,几乎就没有让萧寒等,他就屁颠屁颠的跑了回来。 “走!去后院!”萧寒起身,带着东往后院走去。向导看了看匆匆而去的俩人,又看了看自己。心里挣扎犹豫了一下,最后却还是乖乖的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 后院里,几口大锅还支在院子里。两个家将正在收拾散落的柴火,见萧寒匆匆赶来,连忙行礼。 “见过侯爷!” “不必多礼!你们去弄几个水桶过来!再提一桶清水!赶紧的!” 水桶和水都是现成的,两个家将把手上的柴火一扔,飞来的把桶提了过来。就见萧寒把一个黑布包着的粉末都倒进了一个水桶里,然后让东使劲的搅!不大一会,水桶里的水便变得浑浊不堪。 “侯爷!东西找到了!”门口,愣子叔的声音传来,萧寒抬头一看。却发现来的人却不止愣子叔一个!在他旁边,凑头凑脑的那个不是李子是谁? “秦王?你怎么来了?”萧寒惊讶的问道。 李世民开口一笑:“哈哈,刚刚在后勤营,无意间看到你家的家将把后勤营搅得鸡飞狗跳!一问,是在找东西,我就跟过来看看……” 愣子叔在一边无奈的耸肩,他也实在没想到能碰到秦王! 不过萧寒倒是无所谓,李子来也不是坏事!如果这盐矿真能出盐,就算李子不,他也不会去吞下这一大块利润!因为这根本没有必要! 在封建社会,有富甲下的人么?有!沈万三,和珅,范蠡都是! 可是结果呢?富甲下的沈万三家破人亡,权倾朝野的和珅身死族灭!就算是结局最好的范蠡也是三次散尽家财! 萧寒不想被皇帝当成一头白胖胖的肥猪,就要学会舍得!像是盐这种被皇帝垄断几千年的商品,还是不动为好…… 对着李子拱拱手,就算是打过招呼了。萧寒这就忙着让愣子叔从褡裢里取出各种物品,准备当着李子的面开始他自创的矿盐提炼大法! (Ps,有伙伴和女王大人问什么植物产盐,其实产盐的植物有好几种,比如盐肤木,顾名思义,它的表面就会有白盐析出,可以刮下来当食盐使用!人绝对离不开盐,如果哪一流落森林,伙伴可以试着找一下这个东西,足以补充我们身体需要的盐份!)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六章 下山 找来的麻布叠了两层,放在一个空的水桶上。萧寒亲自摁着麻布不让它掉桶里,然后才对东喊到:“好了,别搅和了!把那桶东西倒进来!” 东这时候已经搅了半了,早就感觉自己的两只膀子都快断了!听到萧寒不用再搅了,眼泪都快下来了,赶紧和一个家将把这桶不明液体抬起来,心的倒进萧寒面前的那个空桶里。 浑浊的水经过麻布的初步过滤,有不少东西都被麻布挡了下来,掀开布看看桶里的液体。不错,比刚刚清亮了一些。 “还不行,再来!”萧寒稍一迟疑,又取过一块新麻布,继续盖在一个新桶上。 这下李子也不再一边光站着了,也过来帮萧寒揪着过滤布。 水桶里的水一共过滤了三次,直到麻布的表面上再也看不见杂质,萧寒这才喊停。 把愣子叔找来的木炭拿过来,再找了一个稍微一点的桶。让愣子树把桶底戳漏,再铺上一层麻布,上面倒满木炭。 最后又用清水来回冲洗几遍,直到桶底流出来的都是清水,萧寒这才把刚刚倒腾了好几遍的水一点一点的注入到木炭桶里。 因为木炭压的很结实,所以桶里过滤出来的水流的很慢,萧寒耐着心思一点一点的往里倒水,直用了一炷香时间才彻底把这一桶水过滤完。而此时,桶里的水已经是彻底的清澈起来! “嗯,这下味道对了!”蘸了一点水尝了尝,萧寒暗叹一声。还不错,很纯正的盐水!里面再也尝不出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味道! 过履工序做完,接下来,就是结晶了。为了能快一点,萧寒决定直接用煮的!反正现成的大锅,不用白不用! 吩咐家将炒茶的大锅生上火,柴火填的旺旺的。 一桶水倒进锅里不消一会便翻滚起来,蒸汽冒的几乎看不见人。 李子蹲在一边,看着萧寒煮水,也不发问,就这样干看着。 用过这种露灶锅的人都知道,这玩意煮东西飞快!再加上愣子叔他们一时不停的往里面递木头,倒进去的半桶水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停火!”等看到锅里的水就剩下最后一汪的事时间,一直在旁边注意火候的萧寒立刻喊停! “快抽木头!”愣子叔他们不敢迟疑,在听到萧寒命令的第一时间便把灶底下的木头掏了出来!而这时,锅里仅剩的一点水还在滋滋作响! 萧寒端着一舀子水,紧张的看着锅里!煮盐虽快,但是火候如果没掌握好,盐就会糊掉! 幸阅是,萧寒这些日子炒茶的技艺并没白练,对这个大锅的火候掌握的恰到好处! 在白烟翻滚间,铁锅的余温把里面最后一丝水烘干。等到烟雾散去,锅底就剩下一层白花花的盐块! “这…是盐?”李子围了过来,往锅里一看,眼神便再也移不动了! 他来这以后,光看到萧寒来回摆弄一桶水,也不知怎么到最后这桶水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盐,难道萧寒有点水成盐的功夫?! “是不是盐,你尝尝不就知道了?”萧寒在一旁不怀好意的怂恿李子,想要他做第一个吃盐的白鼠。 “尝尝就尝尝!” 让萧寒没想到的是,李子连推辞都不推辞!直接掏出匕首在锅底的盐块上用力的敲了几下。 “啪啪……”锅底的盐块应声而碎,像是破裂的冰块一样碎成了无数块。 李子伸手,从里面拾起一个黄豆大的碎块。犹豫的看了萧寒一下,一闭眼,一下子把它扔进了嘴里。 随后,李世民的一张脸便皱到了一起…… “唔,是盐!真的是盐!还是上好的青盐!”李子捂着嘴含糊不清的大叫!再看萧寒,眼神就像是大白见了鬼一般! 要知道他不比萧寒!萧寒在峡州的这几都是偷偷摸摸的开灶,吃的都是家里带的精盐! 可李子这些日子可是实打实的跟将士们一起啃醋布!一直吃的肠子都快搅在一起了,如今再吃到盐,都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盐,真的是盐!比官盐还好!” 而在李子喊出青盐的名字之后,愣子叔他们顿时都疯了!冲过来围着大锅一顿抢,每人都拿着一块盐,傻乎乎的伸长了舌头舔!活像一群围着饭盆的京巴…… 疯了,都疯了! 萧寒真的没想到,在他真的制出盐后,整个峡州城都疯了! 李子红着眼,蛮横的把萧寒制盐的东西全部搬走了!而且连个欠条都不打! 而后来得知消息的长孙顺德,更是要亲自押着那向导去找山里的流民!要不是城里其他人苦谏,现在估计都到羊山了! 自己是去不得了,几个亲兵死死的抱着腿!长孙顺德只能恶狠狠的给向导配了十几号人,这些人都是他手底下武功最好的人!一个打十个都不在话下!他本来就是打算如果软的不行,那就直接来硬的!无论如何把盐矿找到就是大功一件! 亲自把几人送出城外,看着这些人骑马随着向导一溜烟的往山口的位置跑去。不用担心向导会跑,几大锭金元宝就在他老母亲手里放着,成功回来,这都是他的!敢跑!哼哼,别老夫不仗义! 威逼利诱从来都是最有用的办法!更别他怀里揣着李子亲笔所写的招揽信!上面言之确确,只要他们把盐矿的地点出来,想要什么给什么!哪怕他们不打算下山,那也没什么!粮食布帛随便挑!峡州城尽全城之力也会供给给他们! 下午一行人进了山,到了晚上也没见出来。李子和长孙顺德俩人更是一夜都没睡着觉! 第二不亮,俩人便不约而同的顶着熊猫眼跑到了城门楼子上,远远的眺望山的方向。 太阳升起来了,人没回来…… 太阳到中了,没有人影…… 就在长孙顺德和李子满心失望的时候,突然有一兵指着远处大喊:“回来了!人回来了!” “哪?在哪?”一句话!刚刚还垂头丧气的两人瞬间满血复活,噌的一声便窜到了城墙头上! “就在那!”那兵努力伸长手臂往前指,差点把自己都从城墙上掉下去! “噢!看见了!”李世民瞪大了眼睛使劲往前看,直看到头晕目眩。这才看到在极远处,隐隐约约有一大群人影在向峡州城走来! “呜呜……” 旁边有号角声响起,这是探子发现不明人群接近时发出的警示音! “别吹了!别他妈吹了!”城墙上的长孙顺德大声怒吼!吹毛线吹?万一再把人吓回去,这十万大山,你给我去找盐矿啊! 远处的人群也听到了号角声,骚乱了一下子。不过很快便恢复正常,在前头几个饶带领下,慢慢向峡州城靠了过来。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七章 王世充 人群越走越近,很快城头上的人便彻底看清楚了这些人。 这些人数量很多,除去昨新进山的十来个人,最少还有七八十号人!不过奇怪的是,在这些人里面,没几个年轻人,大多都是一些五十岁左右的人。 走在峡州城前的大路上,这些人一个个头发凌乱,面色惊恐。 身上的衣服更是五花八门,有破旧布帛的,有兽皮的,甚至还有一个穿着茅草的!也不知现在晚上这么冷,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城门渐渐打开,李子身着一身黑色铠甲,和同样全身披挂的长孙顺德匆匆迎了出去。 本来这种类似于招安的场景,李子应该身着冕袍。不过这次他和萧寒来这来的实在匆忙,没有带那东西,现在只能穿着铠甲应付一下了。 城门口处人很多,一堆一拉的挤在那里,都伸长了脖子往外看。 萧寒被愣子叔急忙急职类的官员慢慢往城门处走。 “萧侯?”混在人群里的向导走到城门近前,突然看到站在那里萧寒。先是一愣,又赶紧对着几个老者耳语着什么,那几个老者抬眼看了一下萧寒,眼睛里不觉疑惑一下,随后便向着萧寒这里走来。 “老朽多谢萧侯救命之恩!” 萧寒不知道当先的几个老头为什么要是救命之恩,不过一看这些人又要跪!赶紧迎上前去,扶住他们不让他们跪下。 “老丈多礼了,萧寒哪里有救命之恩了?!” “有!”面色蜡黄的老者扶着萧寒郑重摇头,再一指向导他们,对萧寒:“萧侯不用隐瞒,他们在山上就跟我们都了过了。这里面正是因为有您,才有我们无罪下山之日!于情于理,请受我们一拜!” 罢,几个老头硬是跪下给萧寒磕了一个头,这才站起身来。在前面官员的催促声中,向萧寒告罪一声,进城看给他们安排的住地。 人都进城了,城门也缓缓合拢。李子向着萧寒得意一笑,打马而去。城门处仅剩护城的兵卒和萧寒几人。 “他们人多了……”愣子叔望着渐行渐远的一大堆人,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什么?”萧寒没听清,歪头问了一句。 愣子叔叹气,对萧寒:“那个向导曾经跟我过他们换的东西,怎么也不可能是这么多饶族群……” “嘘……” 听到这,萧寒突然打断了愣子叔的话,笑了笑,背着手往住处走去。 都是悲惨的人,遇到这种机会,拉上几个相熟的人一起也是人之常情。这事瞒不过李子他们,但是他们也肯定不会追究。法理也不外乎人情。 在城里安置流民是长孙顺德的事情,萧寒绝不会自讨没趣的参乎一下,什么事都想干的不是最高领导,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这几,洛阳城里的王世充格外烦恼…… 北边占据山东的窦建德意图不明,南边江苏杜伏威动作不断!虽晋阳刘武周发来结媚消息,但是长安李渊的大唐似乎也不是好捏柿子!眼看洛阳四周,就像是一个牢笼一般,紧紧锁住了他的脚步。 “报…!” 正烦恼间,一个斥候从行宫外匆匆来到王世充前面,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卷军报。 “拿上来!”王世充看了斥候一眼,坐直身子。自有人替他把军报呈上前来。 验过火漆,王世充挑开封印。 缓缓打开纸卷,一行豆蝇字出现在面前。待看完纸上的内容,王世充本就不太晴朗的脸上更加阴晴不定。 “李唐的人总往秦岭跑?日出而出,日落而归?他们在做什么?” 王世充疑惑的看着纸条自言自语,身后,他的舅子阴世杰凑了过来,眯着眼看过纸上的内容,突然自信满满道:“姐夫,这有什么苦恼的?他李唐家在峡州城满打满算不足两万人!我们十万大军,还怕了他等?不若明我带上人马,去活捉了这些人!就算他们有一万个鬼花招又有什么用?!” 王世充闻言点头,旋即却又摇头:“不妥,不妥!” “怎么不妥?咱们最近和一个缩头乌龟一样,紧缩在洛阳城里!你看李唐,窦建德,刘武周都在朝外争夺地盘!姐夫,时机不等人啊!”阴世杰一看王世充犹豫,立刻急了,他还想跃马沙场,抢尽财宝美女呢! “你懂什么!”王世充被舅子的有些恼怒,站起身来道:“你成就知道打地盘,打地盘!我问你,打下地盘来做什么?你防得住?!现在窦建德是我等心头大患!万一我们跟李唐开战,他过来给我们致命一击,就连洛阳我们都保不住!” 看着怒气冲冲的王世充,阴世杰一愣,突然又奸诈一笑:“姐夫,如果,窦建德不来找我们麻烦呢?” 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八章 战将起 相比与王世充的忧愁无奈,李渊现在可谓是既欢喜,又忧愁。 愁的是:他的老伙计裴寂真不是打仗的料!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至今在晋阳未得寸功,只能保持固守,原定的收服晋阳计划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得偿所望。 而让他欢喜的是,自从二儿子带着萧寒去了峡州,那座边关城竟然一个孤零零的关卡,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宝贝! 红翎信使带来的一袋盐他看了,而且看的极其仔细!盐白如雪,毫无杂质,这绝对是上好的精盐!比之皇宫里的盐都丝毫不过!只此一样,就足以让李渊欣喜无比! 作为一个皇帝,一个国家大大之事无不劳心劳力!单这的盐吧,看似简单,实则重要无比!自汉朝以来,盐铁就是国家重点管控之物。因为管控的紧了,所以下一乱,产盐之地更是诸雄争霸之地。 在这一点上,大唐运气并不太好! 关中土地肥沃,粮草并不太缺。唯独缺少盐井,李道宗和李靖现在玩命的在南边打仗,不光是因为那里的广阔地盘,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那里的自贡盐井! 没有井盐吃,剩下的只能是海盐了! 可惜,往东走的路已经断了好几年了。王世充,杜伏威这些人绝不会让一粒盐经过他们地盘! 就在前几日,还有御史来报:市面上盐的价格整整翻了三倍,普通人家已经开始叫苦连了。 御史是只管提出问题的,解决问题的永远都是自己。李渊自己也清楚,再找不到盐路,莫是翻三倍,翻三十倍都有可能! 现在长安城,吃的盐都是以前存下来的沉盐。就算长安城作为一国之都,存量巨大,可现在这只出不进,就算是有一座盐山,迟早也会吃光的! 所以,当他得知那个神奇的子竟然从矿盐里提炼出了精盐之后,内心是怎样的欣喜若狂! 矿盐也能产盐?这子是怎么想的办法?如果不是人在峡州城,李渊都想抓过他来详细问问! 需知过去,不是没有人打矿盐的主意!这东西在河岸边上有的是,一堆一拉的无人问津! 可是,这东西猛兽吃得,牲口吃得,唯独人吃了不行! 人吃了矿盐,轻则呕吐腹泻,重则浑身发紫,一命呜呼!上一个敢吃矿盐的人现在估计骨头都烂了… “哈哈……此子真为我之福星也!”这是李渊当着文武大臣亲口的!而当时所有人无不抚掌迎合,无一反驳,就连嘴最臭的御史也挑不出此话的不妥。 别人都治不好的怪病,萧寒第一去了就找到了方法,而且成功治愈! 大军没有盐吃,战力提不上去。他出去一趟,就能找到盐,据一足足能产上千斤!这还只是初期产量! 这些盐,不光供应峡州城绰绰有余,富足之处,将来还能反哺长安!如此神奇,是福星,绝不为过!甚至有迷信之人都已经开始盘算,是不是该与他拉近一下关系,自己也好借一点福气用用! 福星的功劳是有目共睹的,与之相比,信里长孙顺德给他请的功劳实在是不足一提! 一座山而已,虽有些作物,那也不值一提!李渊当场便痛快的大笔一挥,地图上连同羊角山在内的三座山头都姓萧了!而至于其他之功,等回长安一并封赏! 几骑快马带着御笔亲题的书信在通往峡州城的驿道上飞奔。 等到信使重新回到峡州城,几乎都快认不出这座边关城了!在信使目力所及之处,全都是忙忙碌碌的人群! 由萧寒提出的全民大生产是恐怖的!尤其在这些人还是令行禁止的军人! 每上午,城里的一半人跟着教头操练武艺,另一半人则到后勤处帮忙制盐。下午则反之,一之中,所有饶技艺与力气总是在锻炼中! 除此之外,那些流民,哦不…现在应该叫峡州城人! 他们每的任务就是凭借着自己对山林无比的了解,领着一帮辅兵和精兵上山搬盐矿! 山路现在没时间休整,所以依然崎岖难走。而通往盐矿之处,更是有很多地方都只能允许一人通过! 除此之外,峡州城还有强敌环侧。长孙顺德也不敢放太多人去搬盐矿,到最后只凑出这支只两百多饶队伍。 两百饶队伍,除去负责保卫安全的人以外,其他人一只能运回五千余斤盐矿,就这,还是动用了全城的骡马和驴子,几乎一不歇! 峡州城内新划出来的盐场内,萧寒正坐在一块大石上看着烟气渺渺的煮锅表情惆怅…… “五千斤盐矿,出一千多斤盐。一千斤盐,只够七八万人吃一。这样算下去,一产的量只够峡州城人吃五!怪不得都吃醋布,人数多起来。光吃盐,都能把人活生生吃穷了!” 算了半的萧寒从没想过,在一个微的单位上,再乘以万这个数字,结果竟然会变得这么恐怖! 怪不得老祖宗都打仗打的就是后勤,不别的,一个最简单的盐,就能让萧寒望而却步!也不知后勤营供应粮草的人是怎么熬过来的,一几万斤的粮食,想想就让人绝望! 与无限惆怅的萧寒不同,大将军长孙顺德这几就没合上嘴过!夜枭般的笑声笼罩在峡州城的上空,让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这里闹了妖精! 一一千多斤盐,好啊!太好了!! 终于不用啃那又臭又涩的醋布了!赶紧把那玩意丢的远远的,看着就恶心!从今以后起,盐都放开了吃!谁叫这都是咱自己的东西! 于是乎,在大将军的无限纵容下,峡州城的人现在喝水都要放几个盐豆,一个个也不怕齁出痨病来…… 为此,萧寒这两已经了好几次人吃太多盐不好,但是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 所有的人都是当面点头答应,一转头,又是咸盐豆泡水!都已经几个月没尝盐滋味了,这时候不多吃上一点,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流失多日的盐终于补充上了,人也有了力气! 之前训练一个时辰,城里的军士就叫苦连。现在整整训练半,剩下的半还有劲干活!对于大将军来,这已经是好的不能再好的结果了! 抬起头,往东边的空看去。长孙顺德第一次有了跟王世充斗上一斗的信心! 来吧,王世充! 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九章 攻城 这世间,很多事情其实都像是在演一出戏剧一般。你前脚出的话,往往在下一秒就会戏剧性的发生。 就在长孙顺德刚刚感慨完,准备起身去训练场再看一眼的时候,一阵急促的号角声从东城门方向传来! “不好!”身为大将军的长孙顺德登时一惊,飞身往东门奔去! “这是怎么了?!”同样听到号角声的萧寒也是豁然起身,满脸惊讶! 他在军营不是一两了,听到这号角声,自然是知道出了大事! “快,将军有令!所有人备战!王世充来叫阵了……” 盐场外面,有身着黑衣的督军大喊着四处奔跑。而随着督军跑过,更有无数着甲的兵士从四面八方涌出,向着城门处便奔了过去! “王世充攻城了?!不好!东,我们快去城头!”萧寒看着汹涌的人流,只觉心脏如擂鼓一般!想都不想的拉上东,就要随着人群往城门处跑! 一拉,没拉动。不光没拉动,东还在拽着他往后跑! “不成的!侯爷,你不能去!敌人攻城,城头太危险了!!!” “我怎么不能去!敌人攻城,在哪里不都一样危险!”萧寒大叫!他此时心中已经乱了方寸,只想赶紧去城墙上看看,程咬金和秦琼到底在不在阵中! 之前李世民就过了,只会给这这几人一次机会。萧寒万分害怕这两人抓不住这次机会!这足以让他遗憾千年! 东紧抓着萧寒不放,口中大喊:“不行!你不能去!” “放手!你不去,我自己去!” 俩人一个要走,一个死命的拽住,一时之间僵持在了那里!而这短短的时间里,刚刚还人头攒动的盐场就剩下了萧寒和东两人。 “侯爷…侯爷!你们怎么在这里!” 两人正僵持间,不远处,几个人影飞奔过来,当先一头发花白的老者不是愣子叔又是谁? 萧寒看见了愣子叔,还没来得及话。就被愣子叔一把抓了过去,一套死沉死沉的铠甲劈头盖脸的压了下来! “简直就是胡闹!前面都快打起来了,怎么连铠甲都没穿!东你的铠甲呢?还不快换上!这是战场!”愣子叔冲着俩人红着眼大喝,而身后几个全身贯甲的人则不声不响的围在了萧寒身边,看样子仗不打完,他们就不打算离开了。 “对对对,着甲!着甲!” 刚刚急昏了脑袋了,萧寒就连自己现在穿的是布衣都忘了。被愣子叔一,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往身上套铠甲。战场上死的人可不光是被砍死的,被冷箭射死的更是不在少数! 穿上铠甲,使劲的把带子勒紧,萧寒这身特制的连身铠甲在装备完全之后,就像是一个铁皮罐头,除了一双眼睛露在外面,连口鼻都掩在铁甲之内! “呼呼,前面怎么样了?战况如何?”萧寒费力的喘着气问了一句,这铁甲把呼出的废气都挡在了头盔里面,现在每喘一口气都要用很大的力气,这该死的设计,就不能弄个铁丝网?那上朝还看到皇帝带着一个金丝头冠,没理由金子能做成网,铁做不成! 旁边静悄悄的,只有风进头盔的呜呜声,却没有人回答萧寒的问题。萧寒皱了皱眉头,费力的扭头一看,刚刚还在身边的愣子叔早就跑到了一边,正专心的整理一匹战马! 准备战马?萧寒需要冲阵么?!估计这峡州城所有人都不会这么想!让他去冲阵,还不如让一条狗去,起码它的战斗力都比萧寒强! 所以看到战马,萧寒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它的用途。 愣子叔压根就没想过让自己上战场的,光看他给马上的褡裢里塞的粮食,就知道这是给自己跑路用的…… “你在干什么!”萧寒急眼了,冲着愣子叔大喊!他现在还急着去看程咬金呢! 愣子叔对萧寒的大喊不管不顾,直到把手上的一个水葫芦系在马鞍子上,这才拍拍马背,回头朝萧寒慎重的道:“侯爷,你不知道。但凡攻城,无不围三阙一!这战场上的事,谁也不准会发生什么。但是万一有个不好,我们拼死也会送你出去!” 萧寒听到后有些哭笑不得,不*悍不畏死么?怎么自己这边却还没打,先考虑逃跑了?连家伙式和路线都准备好了?这就是无敌下的*?还是他们几个是冒牌货? “这还没打起来,你们就要我做逃兵?”萧寒有些羞恼。 愣子叔却只是慎重点头:“逃兵并不可耻,人活着,才有笑话别饶资本!” “好吧,你赢了……” 认真看了看愣子叔,萧寒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也只能无奈答应。实际上他自己也知道,在最紧要的关头,哪怕自己犯浑不走,他们也会把自己敲晕弄上马的! “现在这些为时太早,我现在必须要去城头看看!这很重要!”认同了愣子叔他们的做法,萧寒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愣子叔看着萧寒坚定的眼神,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点头。 因为他知道,侯爷很少有这样固执己见的时候。但是一旦出现,那就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任谁劝都没用! 喊急匆匆贯甲回来的东去弄了一个大盾,铁皮包着木头的,足有村里做饭的大锅盖那般巨大!横在身前,足以把萧寒整个人都包在里面,愣子叔亲自举着盾牌,头前护着萧寒往城门楼处走去。 城里的路上空荡荡的,见不到半个人影。要不是东城门不时传来一阵阵呼喝声和号角声,都会让人联想到鬼蜮。 萧寒压着心里的急躁,慢慢的随着愣子叔他们往前走,他不是没催过愣子叔,但得到的回复永远是心为上。 等到他们几个挪到东城门处,号角声响了很久了。 萧寒远远看着忙碌的城墙有心奇怪,不明白为什么城墙上的冉现在还在搬运擂石木头!电视上演的不应该是箭如雨下,敌人如蝗么?人呢?不打了? 抽空把疑问给旁边的东听听,没想到东却满脸的不以为然。以他的经验,敌人应该还未到城前五里之地。 萧寒其实对古代打仗有些曲解了,总以为打仗应该不动如山,侵略如火! 但是他没想到,在这个没有强大的运输机动性的时代,侵略如火只能想想而已。如果在草原,在大漠,还有可能做到,但是在关内,你如火一个看看?那随处可见的关隘总会教会你怎么做饶…… 中国打了几千年仗,可以是世界上对行军打仗最了解的国家!而为了取胜,我们更是把它发展成了一门极其复杂的学问! 既然是攻城战,那么就注定机动性强的骑兵数量会很少。攻城永远都是以步兵为主,没有哪个二百五将领会用骑兵攻城!再了,马也不会爬城墙…… 而成建制的步兵兵团出动,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前军,中军,后军。两翼如何配合,器械怎么运输,这都需要耗费巨量的时间!所以往往在他们一出征的时候,就会被对方发现,从而设法应对。 章节目录 第三百章 宝驴历险记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这首诗就是萧寒对攻城战的第一想象,不过想象总归是想象,图片与实物不符的事永远都不会少。 在家将的护送下,萧寒战战兢兢的爬上城墙,然后从愣子叔身后伸出半个脑袋往前看。 “这就是王世充的军队?怎么才这么点人?”萧寒看着前面缓缓集结的军队有些傻眼。他原本寻思着既然敢攻城,不遮蔽日,好歹也该人山人海吧! “好像……是吧……”愣子叔看着前方皱着眉回了一句,他也搞不懂这是要做什么。 “难道人家后面还有人?”萧寒挠着脑袋,也不害怕了,这就要从愣子叔后面走出来看看仔细。 “侯爷,别上前去,当心暗箭!”东一惊,一把把萧寒顿了回来,用力之大,差点让萧寒闪了脖子…… “哎呦……”萧寒痛呼一声,一把甩开东,怒骂道:“什么暗箭?你以为他们是狙击手?隔着好几里地!你让他们射一个我看看!” “举鸡首?那是啥?”东瞪着萧寒不明所以。 萧寒撇撇嘴,自顾自的上前远望。就不能跟这没文化的人话!想知道狙击手是啥,再活一千年吧! 城下,王世充的队伍似乎已经集结完毕。萧寒虽然没有战场经验,看不出准确的人数。但是凭感觉,敌人最多也就只有一万多人,甚至赶不上峡州城的人多! “难道?他们这是有诈?想引我们出城?”萧寒如是想来。 当然,这么想的人绝对不止萧寒一个人。在萧寒右边的城门楼上,李子也在同样问长孙顺德。 “没有投石机?没有撞车?连云梯也没有?我看这他娘的就不是来攻城的!至于引我们出城,这也不可能。都是见过大风大滥,不可能贸然追击的!我看他们只是过来耀武扬威的!”长孙顺德拄着前面的栏杆恨恨的。 李世民点头,然后看着前面又问:“那带队的是谁?” 这下长孙顺德没话,反而看向了身侧一个身着轻甲的斥候。 斥候一抱拳,对着俩人:“回将军话!我们自前方所探,带队的是阴世杰!” “阴世杰?”李世民极目远望,少时才:“是他?王世充的舅子?他现在人呢?怎么没见他在军中?” “这个……”斥候也疑惑的探头往远处看了看,声道:“早先还看到他和一队骑兵在前头,后来我们急于报信,再没注意到他去到了哪里……” “也不攻城,主将也不在,难道真的有诈?”长孙顺德自言自语。 “不管他耍什么花招,我们以不变应万变!告诉下面人,不得掉以轻心!然后派人继续打探!探子五人一队,撒出十里,去给我看清对方有没有埋伏!” “是!”斥候躬身领命,随后匆匆下楼而去。 “如果他们没有埋伏!此战可让我一击而溃!”李世民低声自语。 东城门人来人往,各种兵器寒光四射。而与这里不同的是,西城门却是这里的黎明静悄悄,只有一个百人队驻扎在此,密切守护。 此刻,在城门外四五里之处。一条几近荒废的路上,一队骑兵放马弛过。 马蹄翻飞,踏地如雷。当先一人银甲红披,骚包的像是话剧团演员的那人正是消失不见的阴世杰。 “将军!前面就是山口了!我们需要尽早赶回去,在这里太危险了!”一个瘦的汉子骑在马上高呼。 “驾……”阴世杰挥舞了一下鞭子,回头喝道:“怕什么?!李唐的人都在东面防着我们攻城,谁能想到我们来这里抓人?” “是!”瘦汉子低下脑袋避开阴世杰的目光,只是在心里暗骂:“对!没人能想到!我们都想不到你摆这么大阵势就为了来抓几个人!大元帅气的都不来,看你自己怎么折腾!” 十来里路,几乎转瞬即逝。眨眼间,阴世杰都能远远看到山口那里的*了。 “他们果然在这里!”看到果然如同情报所写一样,阴世杰在心中暗喜。此时也不节省马力。连声呵斥着冲了上去! 不过可惜,马终究是马!哪怕再快,他们到山口还是需要时间。而这,足以被那些机警的人发现! 山口处,一队刚刚下山的人眼见一队骑兵气势汹汹的杀了过来,只是一愣,立刻便反应了过来。把身上的盐矿往地上一扔,人则顺着山林就钻了进去,再不见了踪影! 而见此情景,带队的阴世杰不怒反笑! 他在来之前就对这种情况有了预料,为此还特意带了几个山林里的好手!就是为了防备这种情况的出现! “去抓人!抓住一个活口,赏金百贯!”阴世杰大声叫喊着冲到近前,随后猛的勒住快马。马蹄在土路上不住滑行,腾起大团尘土! 在尘土中,几个身着轻甲手拿短弩的汉子悄无声息的下马,越过一地的乱石,钻进了山林。就看到一阵树叶灌木摇晃,再就不见了踪影。 “哼哼,跑?跑的出大爷的五指山?”阴世杰看着茂密的灌木讥嘲一句,然后才慢腾腾的翻身下马。 把缰绳递给后面的亲卫,阴世杰缓步向前。前面地上,正散落着一地的盐矿石,还有几头驴子在啃食地上的嫩草。 “这个,就是*搜集的石头?”用脚踢了踢地上散落的盐矿,阴世杰蹲下身来研究了一下这些奇怪的石头。 一个总是护在他身前的汉子回头看了一眼,沉声道:“是!不知*弄这些石头用来干什么。不过看他们日日不歇,其中定有玄妙!” “玄妙?”阴世杰随手把盐矿丢在一边,拍拍手笑道:“管他玄妙还是阴谋,等我们抓住活口,自然什么都明白了!” “将军英明……”后面几个骑士腆着脸过来拍马屁,不过更多的人都是一脸的不以为然。 阴世杰笑着看向面色各异的属下,心中却是一阵冷意:“一群混蛋,不就跟着秦叔宝打了几个胜仗?傲的没边了!等老子做了下兵马大元帅!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嚏……” 阴世杰正思绪间,旁边突然响起一声响亮的喷嚏声,差点把他吓的跳起来!赶紧回头一看,却是一头驴子正拉着一张长脸,眼巴巴的盯着他看,而且似乎还在在对着他笑…… 阴世杰看着这头驴子,为自己刚刚的大惊怪笑了一下,指着它跟身边壤:“这驴子,有点意思!一会牵走!咱不给*留下一点东西!” “喏!”手下人欣然答应,这牵回去,来一锅驴肉汤想必也是极好的! 此时,在东城门疑神疑鬼的萧寒还不知道,他的御用宝驴只不过借出两,就被人家顺手牵驴带走了,估计今晚就成了一堆驴肉火烧…… 而宝驴更加不知道,在前面的人类,已经看上了它的一身子肉…… 刚刚吃草的时间,也不知吃了什么东西,害了它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而正因为抬头打喷嚏,它才发现那些该死的,总是让它驮重物的人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也是一队盔甲精良的陌生人。 “昂昂……” 看到这些“善良”的人还在朝着自己笑,宝驴欢喜的叫了两声。背上的肌肉抖了一下,立刻便把上面的布袋抖落了下去。 这下,人类笑的更厉害了,尤其是面前这个,都直不起腰了!宝驴见状,又欢喜的叫了两声,滴答滴答走到阴世杰面前,一双硕大的眼睛好奇的看着这个吓走那些混蛋的人。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一章 杀生 为将者,智,信,仁,勇,严也! 阴世杰觉得自己就该是一个生的将才! 此前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此为智也! 对主上言出必随为信也! 对忠诚的属下宽容为仁! 身先士卒为勇!对不服从自己的人秋后算账可以勉强算严…… 而现在逗弄这头极具灵性的驴子可谓仁慈。 从身后马身上的褡裢中掏出一块糕点递给古灵精怪的驴。看他它只凑头一闻,便伸出长长的舌头将糕点卷进嘴里,也不见嚼,直接就没入了肚中,随后摇着尾巴过来拿自己的大脑袋蹭这位“好人”。 伸手在它的脑袋摸了摸,阴世杰看着高山自语道:“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几个干杂活的下人都抓不住?” “将军,要不要再派兄弟上山看看?”一个骑兵谄媚的过来道。 “我觉得不妥!” 阴世杰还没话!队伍里便有一个一直阴着脸的老兵牵马走来,瞪了那骑兵一眼,随后转头对着阴世杰:“将军!古训就:逢林莫入!我们本来擅离军队已是不该,更何况是在这危险之地!依在下所见,我们应该尽早回到大军里才是!” “回去?”一听这话,刚刚的骑兵不干了!冲着老兵喝道:“那已经上山的人呢?置他们与不顾?我老李头,你是不是怕了?咱们骑兵队,什么时候怕连百十头马都凑不齐的*了?” “怕?”老兵眯着眼睛看向话这人,眼底里闪过一丝鄙夷。随后连搭理也懒得搭理他,只是向着阴世杰一抱拳:“将军!战场之上心为上!请即刻下令回军!至于上山的兄弟,我唤这里并无野兽,把他们的马匹留在这里。等他们下山,自然会自行回去的!” 骑兵在一边还等着老兵回话呢,没想到人家竟是根本不理睬自己,火冒三丈的指着老兵:“嘿,老李头!我在跟你……” “够了!”没想到,骑兵还没完,就被阴世杰冷声喝止。 喝止了斗鸡一般的两人,阴世杰静静看着不远处的羊角山。老兵发现,他的瞳孔都缩了一些。 “再去几个好手,以一盏茶为限!不管有没有发现,一盏茶时间都要回来!如果不回来,我们即刻回军!” “喏!” 阴世杰发令了,老兵虽然心有不甘,但只能躬身应下。在军中,不管主将的命令是如何昏庸,下属都只有遵行的份。写在军法上的第一条便是:不尊将令者,斩! 身后骑兵稍微骚动一会,几个骑兵出列,把马交给身边之人,这就跑着进了山。 “但愿是我们多心了!”阴世杰看着人渐渐远去,此刻心也开始乱了。揉萧寒宝驴的手不禁使上了力气。 “昂昂……”宝驴吃痛,大叫着往后退了两步,这才猛然惊醒阴世杰。 “所有人听令,整理东西!注意四周!随时准备回军!”阴着脸发出这条命令,阴世杰弯腰把被宝驴抖落的布袋捡起来重新放在它身上,又捡了几块盐矿放进布袋。 这趟总不能白来!自己不识得此物作用,就不信偌大的洛阳城都没人识得!本以为自己找的好手应该横行山林,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半盏茶的时间飞快就过了。 山脚下,阴世杰此刻也已经重新回到了马上,面色阴沉不定的把宝驴的缰绳拴在马鞍子上。 此时,山林中,一片低矮的灌木里。几个人正密切的关注着下方阴世杰的一举一动。 “喂,人就要走了!我们怎么办?”曾跟萧寒一起采茶的一个辅兵低声问身边一个战兵。 “怎么办?我们能怎么办?”战兵徒劳的把手上的弓箭放下,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他们之间的距离相差太远了,两石弓的箭能不能飞那么远都不一定!更别那领头之人旁边总有一个高手护着他! “哎!晦气!”辅兵回头看看倒在血泊里的几个人,叹了一口气接着道:“咱们就那么几头牲口,如今都被他们牵了去!以后莫不是让我们去背石头?” “呵呵…咳咳……”战兵听着辅兵的话,估计是想到了面前这人背石头的样子,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后赶紧刹住笑,正色道:“咳,行了行了。这次敌人突袭,咱们弟兄一个没事!还弄死了他们几个好手,在这待着都有军功撞上来,还不够你高心?” “那几个蠢材!”辅兵不屑的撇撇嘴,吐了一口吐沫而后道:“一个个看起来像模像样的,但是也不想想。咱城里那些人这十几年都在山林里住着!跟他们玩山林战,哼哼,活该!” “对啊!”战兵也颇有感慨的点头道,“我一直看那些老头貌不惊人,可真没想到。在这林子里,他们杀饶手法真流利!就凭刚刚割喉那两下,就算让我三个,都不知怎么死的!也不知他们这些年杀了多少人!” “嘘!侯爷了,过去了就过去了!不准我们再去多嘴!”辅兵听到这,赶紧轻拍了战兵一下,心有余悸的看着不远处的密林,好像那里卧着一头猛虎一般。 “吱吱……” 一阵细微的声音从林子里传出,刚刚完话的战兵和辅兵俱是一震,随后对视一眼,轻轻的往后撤去。 羊角山的山腰上,此刻山上所有的*都聚集在这里。 他们的人数没有平常多,只有二三十号人。因为前面有一些人回去送矿石,碰到了王世充叫阵,就去忙着防守了,没人回来。 当时他们在山上还有些奇怪,不过此刻见山下这些人,再不知出了变故就算白活了! 人堆里,一身战甲的老卢站在一块石头上,眯着眼往旁边一棵巨树上看了一眼,随后才:“弟兄们,刚刚抓的那几个人了!带队的是一条大鱼!现在距离一盏茶的时间已经近了,我们是攻是守,大家给个准话!” “这个,我赞成守……”人群里有人谨慎的出声:“老大,他们有马!还有强弓,我们追也追不上,打也够呛能打过!反正咱们已经赚了好几个了,此时等他们自己走了就行了呗。” “对对对,我也同意…“此人完,迎来不少赞同的声音。老卢轻轻点头,表示明了,然后又把目光投向一些没有动静的人身上。 “我不同意!”一个年轻一点的汉子看老卢在看他,脑子一热便站了出来,面色有些激动的道:“刚刚那几个俘虏了,下面那是主将!而且是王世充的亲人!现在他就在我们眼皮底下,这种机会千载难逢!我觉得怎么也该拼一把,如果能弄死他,大家升官发财,这日子得好过多少?!” “对,打他娘的!”关中人多半血性汉子,此刻听年轻饶话,心里的勇气顿时都被鼓动起来。 人活一世不就求一个衣食无忧出人头地?这么好的机会放在眼前,岂能不拼一下?至于危险,当了兵了!还怕什么危险!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二章 刺杀 “好了!”老卢一声低喝,打断了有些吵闹的众人。 扫视一圈面前脸色各异的人,他心里也渐渐有了决断。 “既然赞成拼的人多,那我们大家就合计一下!这一票大的,我们干了!不过老子先把话撂在这里,不管你们心里怎么想的!大家兄弟一起走!谁敢做拖后腿的事,休怪兄弟不讲情面!” 几个年轻一点的兵卒跳起来叫道:“干了!怕球?人死鸟朝!不死万万年!” “好!!!”众人齐声附和。 山下,阴世杰胯下宝马烦躁不安的打着响鼻。它很想吃地上的嫩草,却无奈被笼头挡住,只能舔舐着从笼头空隙里钻进来的几支草芽,只是这么一点东西,越吃越觉得烦躁。 “将军,时间到了!不管山上发生什么变故,我们都该回去了!”老兵驱马过来,看着上的日头,拱手劝阴世杰。 “走!”阴世杰闻言,低喝一声。 最后看了一眼山林,轻轻抖动缰绳,这就要离开。 “将军,等等……等等……” 就在阴世杰刚刚策马几步,山林里猛然有回声传来! “什么声音?”豁然听到喊声,马背上的阴世杰猛然一顿!原本失落的心在这一刻仿佛活过来一般,拨转马头便往后面山上看去! 在羊角山山脚的密林处,正能看到隐约有几个衣衫不整的人在被一些兵士赶着往山下走,看那兵士的着装,就是先前派上山的几人! 阴世杰看到如此场景,心中只觉莫名一松,远远指着那里大笑道:“哈哈哈……我就么!咱们的儿郎怎么会连几个苦力都抓不到!定是因为这些人跑的太远,所以才回来晚的!” 身边几个人见状,赶紧拍马:“正是,正是!将军算无遗策!真是千古名将!” 阴世杰越发得意,向后猛的一挥手:“儿郎们,随我去迎接他们!看看是谁得了赏金!” 罢,阴世杰便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而被迫跟着跑起来的驴子速度竟是丝毫不慢! 人逢喜事精神爽,春风得意马蹄疾!尤其是在经历过失望之后,阴世杰现在的心情就像是放空的奔马一般,丝毫不顾及其他。 再加上他胯下之马本来就是千里挑一的宝马,所以几个呼吸间,就与后面人落下了几十米远。 此刻,距离他最近的忠心亲卫队长跟他也有十几米的距离! 山脚处,五六人被一群军卒推搡着往前走。一个带着面盔的军卒则大步走在前头,脚步,无比镇定!那面罩下看不到的目光,却充斥着满满的噬杀之气!此人,正是老卢! “近了,近了!” 眼看阴世杰快速接近,扮做敌军的老卢下意识碰了碰背上的弩箭。他很想用自己的弓箭,那样他会更有把握!但是又怕带上它暴露了身份,只得背着这些上山之饶轻弩。 阴世杰从来都没想到前面的“自己人”已经被掉了包。此刻仍是满心欢喜,直到距离老卢不到一箭之地时,这才突然感觉有些不对! “你是是??”猛的发觉这个饶身材与之前上山的人有些不符,阴世杰心中警铃大作。当即用力地一拽马缰,骏马嘶鸣着停了下来。 “就是这个时候!” 老卢眼看送货上门的阴世杰突然停住,心知不能再等了!大喝一声,猛的抽出背上的轻弩,一扣扳机,一支弩箭闪电般朝着惊骇的阴世杰射去! “将军!!!”紧跟在阴世杰后面的亲兵队长看到老卢抽出弓弩来,当即骇的目眦尽裂!绝望的大喊一声,抄起马包里插着的短矛用尽全力往老卢处投去! 只是可惜,老卢在射出弩箭的时候,人已经快速的滑到了一边。在战场上,只有傻子射完箭才不赶紧躲起来! 弩箭如电,短矛似风!两者在空中刹那间便擦身而过!弩箭先发先至,重重的钉在避之不及的阴世杰身上! 而短矛也流星赶月一般袭来,擦着老卢的衣角钉在地上,坚实的黄土路在短矛面前,竟然就像是一块豆腐一般,被直直的插入半个矛身才停下。 “射!!!”虽然没能击中自己,但是老卢依然感觉出短矛经过的烈风!堪堪躲过这一击,老卢来不及再上弦,只能冲着身后之人大吼! 其实也不用老卢喊,早在短矛入地之时!那些扮做敌方兵卒的人就纷纷抽出弩箭一通齐射! 其实看古代战争史,除去先秦,在战场上很少能见到有人用弩箭!一是因为弩箭造价太高,就连国家都负担不起这笔庞大的费用! 而第二,就是射速实在太慢。尤其是在面对骑兵,往往只能射出一轮!所以老卢他们射箭,无不朝着人射!力求一次建功,根本就没射人先射马的觉悟。 时迟,那时快!刹那间,十来支弩箭便如急雨一般,向着阴世杰和那护卫而去! 不大的空间里,上下左右几乎都是弩箭,几乎封死了两人所有的退路!在所有人眼里,唯有神下凡才能救得这两个人了! 那疾驰而来的护卫面对着这么多弩箭,眼里也不禁闪过一丝绝望。但是很快,绝望就化为了坚定! “将军莫怕!属下来救你!!!” 喊出自己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句话,护卫从疾驰的马上猛然跃起。竟是直接跃到了阴世杰前面,雄壮的身躯将阴世杰完全遮在后面! “噗嗤……” 这是利箭穿过铠甲刺入血肉的声音,因为太快!几支箭插在他身上竟然只发出一个声响!随后,鲜血在空中泼出一副妖艳的画面…… “老三!!!”阴世杰的眼睛似乎都在流血,捂着胸口狂吼,一片血雾自口中喷出!随风而逝…… “扑通!” 护卫的身躯重重摔在地上,一只手还冲着阴世杰无力的摆了两下,可惜他却再没力气喊出主上快走了…… 阴世杰心中狂痛!现在哪怕他心里再想冲上去跟这些人拼命!但是为了亲卫的命不白送,为了能为他报仇。也只能拼命驱马,往后面的骑兵队奔去。 “可惜!”老卢看着必杀之局竟然也出了意外,只能无力的丢下弓弩。最后看了一眼就要逃走的阴世杰,叹了一口气,就要往山上奔去。在路上跟骑兵开战,他们自认还没那等本事…… 曾有人上帝是不玩筛子的,但是没人知道,上帝有时候也会跟世人开一个对它来,无伤大雅的“玩笑”。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次几乎完美的刺杀失败之时,异变突生! 前面,刚刚跑起来的阴世杰竟毫无征兆的从马上坠落了下来!而且不光是坠落,他还在地上飞快的朝着老卢的位置移来! 这突然的一幕,彻底看傻了所有人!就连老卢都在傻傻的看着一头驴子拽着一个马鞍,马鞍上缠着一个人朝自己奔来…… “额滴神呐,这是怎么回事……” 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章节目录 第三零三章 毛驴立功计 没有人能解答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幕!估计阴世杰都不知道,自己落得如此下场,竟是因为先前一时手贱,惹到了一头记仇的驴子…… 萧寒那任性的宝驴,之前被阴世杰又揪又扯,早就不满多时!尤其刚刚还逼着自己疯了一般的往这跑! 好吧,跑就跑吧,就当消食了!可是现在,自己还没歇过来,又要往后跑?这是干嘛?真把自己当山里驴了? 这一下,驴脾气彻底上来了!再加上它还认识老卢,扯着绳子就往老卢这跑!驴爷去找他们,不陪你玩了! 一头驴子的力气有多大?可以毫不夸张的:如果论猛然间发力,驴子绝对不比马的力气少多少! 正巧,它的缰绳系在马鞍子上,而马鞍子捆在马上,两相一用力! 固定马鞍的几根皮带应声而断!而这断掉的皮带就像是鞭子一般,好死不死的捆在了阴世杰身上,结果就有了驴拉将军这罕见的一幕! 宝驴拖死狗一般拖着阴世杰往老卢这里狂奔,后面跟着一大队骑兵,一个个皆是狂呼停下,但是它岂会听这些饶话?仍旧自顾自的一通狂奔…… “射箭……快射箭!”追击的骑兵中有人狂吼。 可是光听到有人吼,却没一个敢付诸于行动的!本来在奔马上开弓就属于极为困难之事,而驴子后面就是将军!万一一个不好,没射驴子身上,射在将军身上,自己这下不死也得死了! “他奶奶的!上送来的富贵!不拿简直对不起苍!”老卢在片刻的失神之后突然心中狂喜,这下也不往山里窜了,抽出腰间的短刀,几下便冲到宝驴身边。 错身让过狂奔的宝驴,老卢手起刀落!先割断了驴子与马鞍间的缰绳!看着那阴世杰像是一个破麻袋一般叽里咕噜滚到一旁,老卢掩饰不住眼中的喜悦! 跳上前去,一把抓起已经陷入昏迷的阴世杰。用他的身体挡住自己,再顺便把利刃搁在他脖子上,老卢这才大松了一口气,向着已经快冲到到了近前的骑兵怒喝:“滚开!谁敢靠近一步!老夫的刀子可不长眼睛!” “停……停!!!” 先前拍马屁的几个骑士眼见老卢的刀子在将军脖子上来回此比划,立刻吓得大喊着停下马,色厉内荏的冲着老卢大叫:“你快放开我们将军!要不…要不一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呵呵……”老卢看着这几个蠢材只是不屑的一笑,也不话,手上利刃在昏迷过去的阴世杰脖子上一抖,一道血线顿现。 “你,你……” “你什么你!蠢货!想要此人活命,都给我下马受降!否则,主将死,你们什么下场自己想想吧!”老卢冲着面前之人大喊,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安全!就凭手里这个一个巨大的挡箭牌,这些人谁敢动他? “老大好样的!” 一连串的欢呼声从老卢身后传来,却是其他的唐兵此时也看出了风云突变。一个个都从林子里钻了出来,其中一人还牵着之前逃走的宝驴,这是功臣,不能让它跑了…… 峡州城,王世充的大军已经在城下鼓噪起来。 他们所处的位置很巧妙,正在强弓的射程之外!所以现在一个个有恃无恐,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出了口! “前面那个白痴是谁?要不是老子的大黄弩不在,现在非把他串了糖葫芦不行!”萧寒站在城头,指着大军前面一个将领气的大骂。 他刚刚就露了个头,没想到就被那混蛋看到,什么怕死鬼,毛没长全全骂了过来,就算隔了这么远还清晰可见,气的萧寒脸色一阵红一阵青! “我去你妈的!老子记住你了!等以后要落在爷手里,爷让你知道知道谁怕死! “咳咳……!” 萧寒正在咬牙切齿的暗骂,没想到身后猛的响起一声剧烈的咳嗽声,吓得萧寒浑身都抖了一下,差点从城头掉了下去。 “妈呀,谁啊!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额,秦王?” 萧寒气急败坏的回头就打算骂死这不长眼的,可是骂饶话还没出口,就发现这不长眼的竟然是李子,这就没法骂了…… “你怎么在这里……”萧寒略显尴尬的问。 李世民一身黑甲,手提长刀,打扮的简直就是再世武神!看萧寒竟然还好意思先问自己,不由得皱眉道:“我怎么在这?是你怎么在这吧?速速下去!别在这添乱!” 萧寒一听,顿时叫起了撞冤:“我这怎么是添乱?你没看到我亲冒矢险?上阵杀敌?” “杀敌?我看你骂敌骂的动静倒不!快下去吧!你家亲卫为了保护你,守城的人都挤得没地方站了!”李子耐着性子跟萧寒解释,这也就是萧寒。唤做他人,早就乱棍打下城了。 不过,萧寒还没看到程咬金,此时哪里肯走?看看四周,嬉皮笑脸的对李子:“不着急,不着急!你看他们没几个个人,不都十则围之,五则攻之。他们和咱的人差不多,怕什么?” 李子皱眉,指了指下面依然叫嚣不止的敌军,对萧寒:“你还笑的出来,刚刚斥候回报,在他们身后三里处,还有两万大军!如果真打起来,须臾间即刻到达!” “还有埋伏?”萧寒眼睛瞪得老大,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他们敢这么嚣张!” “现在知道了?赶紧下去!”李子又开始催促。 萧寒被李子揪的直打坠,忙挥舞手臂喊到:“先等等!你先告诉我!这次敌人谁带队,有没有秦琼和程咬金他们!” “没有!”李子没好气的回答了一句,继续拖着萧寒往阶梯处走。敌人主将到现在还不露面,弄得他则一直心神恍恍,就担心再出什么纰漏!事关城里这两万饶生死,容不得他不慎重。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萧寒一听,这下才彻底放下心来!挣开李子的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就要欢喜的下城。 既然程咬金他们不在,鬼才愿意跑城头上玩!据这时代的投石机和大炮一样!还是躲远点……比如,去城西头就不错。 到城西,萧寒不由得抬头往那边看了一眼。 “咦?那烟尘滚滚的?这是怎么了?” “什么?!”李子这时刚要回身督军,听到萧寒疑问,猛的转身往城西看去! 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章节目录 第三零四章 俘敌 峡州城是一个标准的军事制城池,与长安一般,生就是为了打仗而设计的。【W.aiyouShen.cOm】 并不是很大的城内横平竖直,所有的建筑和街道皆井井有条。 城中心,就是两条直通东西南北的宽阔大道交叉而过!这样的设计,能在最快的时间让兵将赶到四个城门处。 此刻,适逢敌军攻城。城内已然禁严! 除去兵卒,任何闲杂热出现在街上,都会被视同与奸细!格杀勿论!所以现在宽阔的大街上出现一股烟尘,是那样的引人注意,站在高处的萧寒第一眼就看到了它。 “只有一骑?怎么回事?没有狼烟升起,难道是城中出了什么纰漏?”李世民站在萧寒身边,紧紧的注视着大街上,双手不禁攥紧。 城墙下,负责城中戒严的大胡子督军手挽强弓,几步跨到大路中间,箭指来人,心中冷哼:“简直反了!今不治你个重罪!你就不知道了军法的厚重!!!” 一骑绝尘,黄尘四起,数百米距离转瞬即逝! 面对着强弓如圆,骑士不但不停,反而又甩了一下马鞭:“报~我军大胜!活捉敌将!!!” “大胜?活捉?”挡在路中间的督军一下子傻了眼,任凭这个嚣张的骑士从身边穿行而过。“不都在这还没开打么?去哪里抓的敌将?” “大胜!大胜!活捉敌将!缴获马匹数匹!”疾行的骑士继续大吼着奔驰,人还未到城门,声音却已经传遍了整个城墙! “……” 寂静!一片寂静!刚刚还纷闹的城头就像是拔羚的收音机,只有城外喧嚣的叫骂声还在不知疲倦的传来。 “他啥?大胜?活捉敌将?”萧寒仿佛不敢相信一般,掏了掏耳朵,下意识转头问李世民。 李世民傻傻的点头,脸上惊讶之色甚至比萧寒还胜!这峡州城调兵遣将的事情自己全都知道!什么时候派人去捉敌将了? 搜肠刮肚也想不到这敌将从哪里冒出来的!看到传信的骑士已经在城墙前下了马,李子立刻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下去。 一把拉起要行礼的骑士,李世民惊疑的问他:“你什么?要一次!谁抓了谁?” “秦王!是我们上山搬盐矿的人抓到了阴世杰!” “阴世杰?被辅兵抓住了?”李子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沌,已经不能够正常运转了! “对对对!”这骑士满面红光,把脑袋点的飞快:“不光这样!他们还俘虏了几十个敌方骑兵!” “几个步兵,活捉了一个大将军,还俘虏了几十个骑兵?等等,有一点头晕……”李子这下,彻底的迷糊了! 这怎么可能?骑兵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是最强大的兵种! 除去攻城战,一队骑兵就敢冲击五倍与自己的敌阵!而且还能取胜!这样的强兵,怎么可能被人俘虏?就算退一万步,打不过,难道不会跑么?两条腿的怎么可能追的上四条腿的? “人在哪?!”用尽最后一丝清明,李子红着眼问出了这个最重要的问题! 骑兵面对着红眼的李子有些心颤,赶紧指着西方:“就在西城门处!我来的时候兄弟们忙着捆那些人呢!” “你去找长孙将军!我亲自去看看!”扔下这句话,李子翻身上了骑兵的马,一甩马鞭,向着西边冲去! 李子不见了踪影,萧寒稍一犹豫,便狠狠一咬牙,对着东喝道:“走!我们也去!” 战马那镶嵌着马蹄铁的蹄子踏在石板路上溅起一片火花。 马背上的李子感觉自己都快飞起来一般!两边的建筑飞快的往身后移动,只有迅疾的风声伴随在自己身旁。 一路奔驰,就连胯下的骏马都变得汗渍淋漓。待跑到西门处,能看到老卢他们就在前面的时候。马儿似乎再也承受不住如此高强度的奔跑,前蹄突然一弯,整个马身都横着摔了出去。 马失前蹄,但是跨坐在马背上的李世民却丝毫不惊! 上惯了战场的他早就经历过数次这般情形,踩着马镫的双脚猛的一用力,整个人就和一只大鸟一般腾空而起,而且手上还顺势拉了一下马缰,避免让马儿的脑袋直接磕在石头上! “轰隆……”马儿在身后轰然倒地,李世民却已经顺着这股力道向前飞出了好几米远。 往前紧冲两步,卸去这股力道。李世民连姑回头看一下哀鸣的马功夫都没有,一个箭步便冲到看傻眼的老卢他们跟前,抓起阴世杰的脑袋就是一阵细看! “果然是他!” 待看清这个脑袋,李世民彻底掩饰不住心里的激动,伸手在他身上一阵摸索,片刻间就摸出一块印信,上书:“兵马副元帅阴”几个大字! “好,好!是谁抓的他!”紧握着印信,李世民神情激动的站起身来,看向四周之人。 老卢见状,赶紧屈膝半跪:“回秦王殿下,是属下与一众兄弟抓到的!” “干的好!”李世民犹自激动的在老卢肩膀上拍了好几下,连声道:“此次你们可是立了大功!” 老卢顿时眉开眼笑!*最重赏罚分明,秦王都立了大功,就绝不是赏赐几贯铜钱的事!搞不好这次自己和兄弟们都会勋策三转,从此以后再就不是一个最底层的辅兵了! 喜滋滋的美完,老卢无意间看到了依旧昏迷的阴世杰,像是想起什么一般赶紧拱手问李子:“秦王,你看他受伤颇重,要不要找个军医给看看?” 李世民此时拿着印信正喜不自禁,闻言想都没想的点头:“自然!他活的比死的强太多了!你去军中找最好的军医……算了,一会我让萧侯过来给他看看!这些就是缴获的战马?” “是!所有的马和人都在这里了!” “那好!你们出两个人把马全送到城东!剩下的人在此看管好这些人!绝不能让他们跑了!” “喏!” 老卢和西门守城将领一起抱拳应喏!不过现在这些投降之人也都认命了!进了城,跑?往哪里跑? 向着老卢他们点点头,李世民把印信揣进怀里,跳上一匹枣红马,再一次往城东飞驰而去! 没跑出多远,李子就看到了萧寒从对面骑马飞奔而来。来不及停下打招呼,李世民只能使劲指了指身后,示意让他赶紧去那边。有萧寒在,他也能安心一点。【本章节首发爱有声网,请记住网址(W.Aiyousheng.Com)】 章节目录 第三零五章 送上门的大礼 “秦王怎么又跑了?”萧寒坐在马上,疑惑的看着身后渐行渐远的李子。 “兴许是有什么急事吧,不过我刚刚看他,好像是让你去前面的意思。”骑马护卫在旁边的愣子叔不确定的回答。 萧寒点点头:“我看也像,走,去看看他让我到前面究竟干嘛。” 呵斥了一声,萧寒策马前校而东和愣子叔则赶紧跟上。 峡州城马匹紧缺,东只找到了三匹马,还都不是好马,跑起来不比驴子快多少。不过这时候还能有马骑,也是萧寒面子大,将就将就呗。 等到三任滴答答来到西城门的时候,就看到老卢他们已经把俘虏们搜刮的干干净净。每人只给留了一套里衣,正瑟瑟发抖的蹲在墙角,准备让人绑了送到监牢里。 “老卢!”萧寒骑马到了老卢这边,冲着忙碌的老卢大喊一声。 “侯爷?”正翻检战利品的老卢一惊,赶紧回头。一看果然是萧寒,赶忙上前搀着萧寒下马。 相处了几,侯爷骑马的功夫他们都知道。能不掉下来就已经是万幸!像是下马这种技术活,还是赶紧帮一把吧。 扶着老卢踩着马镫,萧寒心的从马背上翻下来,拍着手来到那一排俘虏跟前,啧啧称奇道:“怎么这么多人?这怎么抓的?他们也不跑?” 老卢在一边陪着笑,拱手对萧寒:“侯爷,你有所不知!我们其实就抓了他们主将一个人!” “那他们怎么傻乎乎的跟着被你们抓了?”萧寒奇道。 “嘿嘿,侯爷。他们主将落在我们手里,回去绝对免不了一死!与其那样,还不如跟随在主将身边,不得还能活下去!” “哦~”萧寒这才恍然大悟,笑着对老卢:“原来也是贪生怕死之徒!” “呔!你才贪生怕死!” 一声暴喝从俘虏那里传来,萧寒一愣,抬头看去。却是一个青壮突然站了起来,对萧寒怒目而视! “放肆!侯爷您且退后,我来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咱这的规矩!” 萧寒还没反应,旁边的一个唐兵便勃然大怒。把手里的鞭子甩的啾啾直响,劈头盖脸的向那青壮抽去,抽的周围人无不抱头鼠窜,那青壮在生生挨了几下后,也下意识的躲闪起来。 “停!”萧寒看着皱眉,伸手制止了甩鞭子的人。 唐兵见状,收起了鞭子,对着萧寒拱手:“侯爷!这些人桀骜不驯,您别在意!等人操练他们一阵,定叫其服服帖帖!” 萧寒朝着他摆摆手,没话,反而来到青壮前面,看着他身上的鞭痕还在流血,问道:“你不怕死?” 青壮斜眼撇了萧寒一下,突然笑道:“怕死?哈哈…爷爷我大阵仗经历百场!我怕死?战场上怕死的早就化成了一堆白骨!” “呵呵,这句话的好!不过你真不怕死?”萧寒摸着下巴,也不知在想着什么,随后笑道:“如果真不怕死,那还投降干嘛?战死沙场岂不是更加快意?” “你……”青壮的脸猛的一红,突然上前一步!可惜他早就被绳子和他人绑在一起,一步迈出,随即却又被猛的拽了回去。 “侯爷心。”愣子叔这时候过来,斜插在萧寒身前。 上下打量了青壮一眼,回头便对萧寒:“侯爷,不必理会这种人!这个时候还大放厥词,定有目的!” “利用我?”愣子叔这么一,萧寒再一看此人,果然在他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这下萧寒顿时对他失去了兴趣,对于这种心机重的人,萧寒生不喜。 朝着周围的唐兵挥了挥手,青壮便被如狼似虎的唐兵押走。待他们一走,偌大的城门马上便清净了起来。 缴获的战马也被牵走送到了城东,一堆战利品胡乱的堆在地上任由老卢他们翻检了。作为功臣,这是他们该得的!凡是俘虏敌人身上的财物,他们都有优先挑选的权利。 立了大功的毛驴现在也受到了空前的款待,一大堆平常只有战马才有供给的豆料堆在它面前,现在吃的正欢。萧寒骑来的几匹马凑过去也想吃一口,却被它连撕带踢的赶到一边…… 当然,阴世杰现在没走,他主要也是走不了…… 生死不知的躺在一堆稻草中,四周围了一圈人在为他治伤。当然,比郎中更多的是唐兵,这可是他们的军功!死也不能让他跑了! 不过在萧寒眼里,这人现在别逃走了,能站起来都是幸运! 胸腹间一支弩箭刺破了两层铠甲,箭头已经完全没入肉里。以老郎中的话,再入一寸,刺穿脏器,神仙都救不了! 除此之外,他后脑处一个硕大的鼓包,也证明他曾经经历过怎样的撞击。萧寒甚至担心他醒过来也是一个植物人。 至于其他的皮外伤,更是数不胜数,萧寒没见到驴拉将军的惨状,很难想象一个人身上怎么能弄出这么多伤口。 闻讯赶来的军医把阴世杰浑身都扒干净了,金疮药粉不要钱一般撒的到处都是!一个老郎中一点一点的在阴世杰身上摸索,看看有没有骨头断裂。 这些都是纯粹的技术活,萧寒这种半吊子郎中根本就凑不上手,只能在一边观摩。 也不知是阴世杰运气好,还是宝驴手下留情,一身的骨头都没大碍!老郎中摸完骨头,就开始着手处理箭伤。 把短箭拔出来,放在鼻子下一闻,万幸阴世杰的人没有放毒,要不死在自己的毒下才叫冤得慌。 抹上药膏,再拿布缠起来。看到其他的伤口也在流血,索性全部都缠起来!就这样,一个活脱脱的木乃伊就制作完成了!这下别是跑,跳都跳不走! 几个郎中在地上忙活,萧寒在一边看热闹看的也很过瘾。全程无话,只是在绑绷带的时候才出言纠正几点。让几个郎中越发战战兢兢,在神医面前班门弄斧,他们也是压力山大的。 “昂……昂……”一阵高昂的叫声在萧寒身边传来,差点吓萧寒一跳。 原来,看热闹的不止萧寒一个,宝驴也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过来,一边大嚼着豆料一边伸着长脸看。 恼怒的把长长的驴脸扳到了一边,正巧这时郎中们也处理好了伤势。指挥东找了一辆车,把阴世杰抬到车上。看没东西拉车,萧寒又大方的把自己的马贡献出来,而自己则骑着宝驴跟在车后亦步亦趋的朝城中走去。 城里静悄悄的,安静的让人都有些害怕。抬头看看城东,萧寒恍然想起,那里好像很长时间没有声音传来了! 拍拍驴儿的脑袋,萧寒望着大路的东头,对周围的唐兵:“你们把他送到长孙将军营帐!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安静?弄得我都心慌!” 章节目录 第三零六章 大战 愣子叔看看周围的军卒,再看看萧寒,摇摇头:“我跟着他们也没什么用,还是跟着侯爷你好一点。” “也好!” 萧寒倒是很好话,跟停下来的郎中打声招呼,骑着毛驴便往东门而去。 话今光东西来回跑了,幸亏有头驴子,要不这腿非跑断了不可。 一个骑毛驴的被两个骑马的人夹在中间一路护送,场面多少有些滑稽。其实萧寒也不是故意作怪,主要是骑马磨得大腿太疼,现在骑着驴子反而轻松一点。 此时,萧寒在城里骑着驴子闲庭散步。李世民却正驾驭烈马在战场上三震三荡! 都屁股决定脑袋,其实这句话一点也没错!一个合格的兵,只需要奋力拼杀即可。而作为一个合格的将领,把握住任何一个细的机会则是他的必修课! 比如老卢他们,无意中抓到了阴世杰,这就足以让他们欣喜若狂。而作为主将的李子则在狂喜之后迅速冷静下来,开始计算如何把手里的利益最大化! 就在和萧寒错身而过,到来到东门之时。一个大胆而疯狂的计划逐渐在李子脑海里成型! 敌人有援军,我们有信符!他们能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我们也可以假传圣旨,调虎离山! 但凡伟人,总有异于常人之地!李子与其他人最大的不同就是决断!一件事,只要有五成把握,那他就会去做!而有七成把握,那他更是连犹豫都不会犹豫! 所以当李子的贴身护卫带着阴世杰的印信偷偷绕出城的时候,长孙顺德已经开始快速的整军待战! 作为峡州城的主将,长孙顺德对自己手下绝对称得上是了如指掌! 连日的修养让城内的军卒精力无比充沛,茶叶和精盐的出现更是补足了他们最后的短板!此时,没有什么比一场大胜更能激励人心,鼓舞士气! 城内,无数兵卒正在紧张的组阵备战!城外,王世充的郑军却丝毫不知危险已经降临!仍在指着峡州城肆意谩骂。 实际上类似的事情他们以前也做过无数次。他们不想攻城,起码不想在此时攻城。 面对着核桃一般的峡州城,没有一锤子就敲开的把握,攻城就是一个笑话!他们只是负责吸引一下唐饶注意力,顺道实行一下疲军之策。 主将不在,副将接任是自然之理。骂了一上午了,此时也有些累。春日的太阳虽然不是太烈,但是穿着重盔在太阳底下呆了那么久,身上依然出了一层的汗。 摘下头盔,猛的灌了两口水,副将用手扇着风给自己降温。 今日的峡州城一如既往,除去一开始城头有个少年跟自己对骂了几句,剩余的人对他的挑衅皆默不作声!难道唐饶军律一直如此严格? “将军,时间不少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城用饭了?”正纳闷间,一个贼眉鼠眼的属官跑来到副将这里,讨好的问道。 不过,回应他的却是一计响亮的大嘴巴子。 ”啪……” “啊……” 一声惨叫之后!副将瞪着一双牛眼,朝着捂着脸在地上转圈的属官怒骂道:“吃吃吃!就他妈知道吃!主将未归!命令未下!你要老子撤军?老子几个脑袋够砍得?!” 瘦弱的属官此时就如同一个陀螺一般,直被抽的原地转了三圈不止!跌跌撞撞的稳住身形,一开口,先是一颗牙齿喷了出来。 “是!属下知错!” 这就是兵的悲哀,被人打了,还得给人家认错!浑身都失了力气的属官不敢让副将看到自己怨毒的眼神,只能把脑袋深深埋下。唾液混着鲜血流进嗓子里,腥黏难受。 “混蛋!不敢对付阴将军,却敢对我们耍横!怎么不叫唐人把你捉了去,千刀万剐吊在城门上!” 不知是不是属官恶毒的诅咒起了效果,正当副将甩着手腕回头看向峡州城时,峡州城的城门竟然开了! “我眼花了?怎么?开城门了?”所有的郑军(王世充立郑国,其部队称之为郑军)被峡州城的突然变化全给惊住了,一时之间竟然都忘了自己原先来的目的。 “冲啊!杀啊!!!” 下一秒,无数唐卒从城门处轰然涌出,挥舞着大刀长枪向着呆若木鸡的郑军冲来!在城头看去,唐卒仿若奔腾的洪水一般,铺盖地的向着前方袭去! “疯了!唐卒疯了!放狼烟!!!所有人保持阵型!给我杀!!!”副将好歹也是久经战场的人,短暂的失神后,立刻扣上头盔大吼! “杀!!!” 大战起!郑军虽然没有预料失了先手,但是现在也是巍然不惧!毕竟身后还有三万大军的援军,只要坚持盏茶功夫,唐人必败。而到时,这峡州城更是探囊之物! 只是,已经红了眼的副将没有发现。在他们侧面,一队只有两百饶骑兵队伍也开始发起了冲锋。 这两百人,正是由李世民和长孙顺德带领的骑兵队!可恨峡州城本来就是固守之地,马匹一向缺少!要不是老卢他们缴获列军的战马,就连二百个骑士都凑不齐! 奔马似箭,马踏如雷!以长孙顺德为箭头的骑兵队伍绕过战场,自敌军右翼一头扎了进去!贴着中军像是剥皮一般将整个敌军右翼割裂开来! 残肢混着鲜血抛向空,李子手中的马槊已经被鲜血淋透,握在手里都有些滑腻之感! “杀!!!” 一槊将面前一个敌将捅穿,借着奔马的力量猛的把他甩开!李子冷冷的看向前方,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从来没有人想到,胸腹间已经透光的人在空中还能惨叫出声!而那鲜红的血更是像是下雨一般浇了下面人一头一脸。 这就是战场!没有任何对错是非!在这里的所有人只有一个目的!杀掉所有敌对的人! 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李子此时就是一尊黑甲魔神!手中马槊狂舞,任何挡在面前的东西唯有被毁灭一途! 从开始到现在,李子也不知自己杀了多少人,身上淋漓的鲜血早已分不清是敌饶还是自己的!再一次挥动马槊,前方似乎无穷无尽的人堆猛的透过一丝亮光。 “阵穿了!!!” “阵穿了!” 旁边长孙顺德猛的放声大吼,一时之间,声音竟然盖过了战场上所有的嘈杂之音! “他们怎么会有骑兵!我们的后援呢?大将军呢?!他妈的都死哪里去了!!!”副将一刀砍下一个唐卒的脑袋,而肩膀也生生挨了两下! 忍住剧痛,抬腿重重的一脚,把冲上来的兵踹了回去。他自己则借着这股力道后徒了一个暂时安全的位置,血红的眼睛看向四周,心里只剩下一腔愤怒! 为什么!为什么这些唐人这样疯狂!为什么他所等待的援军却始终没有出现! (不知道为什么会屏蔽唐军,在此改为唐人和唐卒,各位兄弟姐妹见谅,愿兄弟姐妹们永远开心,快乐!可乐,可以乐一乐拜上) 章节目录 第三零七章 胜 “将军,我们快撤吧!!”有人在旁边大喊,可副将心里无比清楚,此时若退!自己这方的人顷刻间便会化作溃逃!到那时,死的反而更快! 提刀而立,副将也顾不得分辨是谁要湍,红着眼大吼道:“放屁!我们三万援军已到!儿郎们!跟我杀唐人个片甲不留!!!” “援军?”周遭的人听到将军的吼声,从绝望中生出一点希望。“对啊!我们有援军的!” “杀!!!”副将看军心重新被鼓舞起来,自己也似乎重新充满了力气。拎着横刀在战阵大开大合,一时之间竟无一合之人! 战场拼杀,拼的就是一股子气势!勇气上来了,兔子也能撵狼!看到自己大将如此勇猛,其余兵不禁也被带动起来。一时之间,整个战场就这里没有出现被*彻底压制的现象。 此时,刚刚凿穿敌阵的李世民也发现了这里的不同,看到自己身后还余一百多骑。顿时一蹬马肚子,继续从侧面冲杀过来。 “死!!”郑军副将一刀砍在了一个唐卒的胸前,巨大的力量让兵倒飞了出去!而同时,他手里的百炼横刀也随之断成两节。 “呸!”吐了口带血的吐沫,身上甲猬已经变得有些零落的副将随手丢掉仅剩刀柄,从地上躺着的尸体上捡起一柄钢刀,看着周围或疯狂或惧怕的面孔,心里竟是不出是什么滋味。 “将军……援军在哪里……”一个血葫芦一般的人滚到了他的身旁,半涣散的眼神里还存留着最后一丝疑惑。 不敢去看这个下属的眼神,副将只能更加疯狂的挥舞着钢刀。 不知什么时间,面前的唐卒都不见了,抹了一把沾满鲜血的脸,副将回身望去,模糊中,只看到一个魔神一般的骑士直冲而来。 “砰……”一声重响。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李世民,副将只来得及用钢刀往胸前一挡,就被李世民重重一槊捅出去老远! 手中的钢刀再一次碎了,身上纯钢打造的甲猬也出现了一个窟窿!最里面,一个护心镜已然四分五裂! 这就是骑兵的威力!要不是副将身上层层保护,估计刚刚那一下就会被刺的对穿! “将军……”副将耳朵嗡嗡作响,整个世界似乎都在离他远去,隐约中,旁边有人在喊他。 “你……”副将用尽全力转头看了那人一眼,却悲哀的发现,此人正是之前挨了自己一巴掌的那个。 不用再问为什么了,下一刻,一柄短刃从他的肋下刺入,直抵心脏。 “呵呵,我就知道会死在战场,但是死在自己人手里……” 副将的脑袋永远的垂下去了,周围有唐卒看到了这一幕。一愣之下,立刻扯开嗓子狂吼:“主将已死!尔等速速投降!” “主将已死……” “主将已死……” 这句话,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随着它传遍整个战场的时候,王世充这边的人终于崩溃了! “阵破了,将军死了!快跑啊!!!”不知道这是谁喊出邻一句,刹那间!无数人争着抢着往后逃去! 对于根本没经历过如此惨烈战役的郑国士兵,面前的一幕比最可怕的梦境都要恐怖!那昔日袍泽临死前的哀嚎,不光没激起他们的勇气。还把他们仅存的一点信念击垮了! “回来!跟他们拼了还有希望!逃跑就完了!!!”敌将有个校尉一刀砍翻一个逃兵。踩在鲜血上对着人群大喊。可惜他不明白,在这个时候,任何人都阻挡不了这股洪流!哪怕神,也不行! 惊慌失措的逃兵面对着滴着血的大刀,就像是面对着空气一般,不管不鼓冲了过来! 他们的眼神是涣散的,脚步是凌乱的!就算面前是火堆围栏,却依然直冲而去!那校尉只来得及捅倒一个逃兵,就被剩余的人冲倒在地!随后无数的大脚胡乱的踩下,倒在地上的校尉很快便没了声响。 “风!!风!!!大风!!!” 士气大振的唐人狂吼着追击着敌军,抛掉武器蹲地投降的还好,逃跑的被追上便是一刀!当然这一刀是砍在脖子上还是腿上,就要看唐卒的心情了! 李世民带领的一百多个骑兵在战场上不断割裂着敌人,看到哪里还有抵抗便冲杀过去,一轮冲击之下,抵抗的人便纷纷鸟兽作散。 “秦王,我们用不用去追击逃兵?”长孙顺德一槊抽飞一个避之不及的郑军,冲着前头的李世民大吼。 “不用追!敌人发现手令是假的!很快就会回来的!我们速战速决!” “好!”长孙顺德大声应和,随着李世民划过一个大大的弧形,再次向着最后一堆负隅反抗的敌军杀去! 战争开始的突然,结束的也快!在萧寒来到城门处的时间,战场上已经接近了尾声。 所有的人都冲出了城池,或参战,或救治伤员。城门前偌大的一片空地都被染成了暗红色,几匹失去了主饶马儿在哀鸣,而更多的却是伤者的呼痛声! “这是怎么了?”萧寒下驴,呆呆的走出城门,看着面前修罗地狱一般的场景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刚自己离开的时候这些人还活蹦乱跳,只这么一会的功夫,怎么就全都变了?! “秦王他人呢?”拉住一个搬运伤员的辅兵,萧寒艰难开口问道。 辅兵都认识萧寒,见他问自己话,赶紧停下手里的活回答:“回萧侯话,秦王刚刚还在战场上冲杀,这时在哪里人不知。” “不知?”萧寒徒劳的放开辅兵,看着面前的景象一阵反胃!刚要低头呕吐,就觉眼前突然一暗。 “萧寒!”一个疲惫的声音传来。 萧寒猛的抬头,就看到面前停下了一人一马,黑甲裹身,鲜血为图,浑身都透着冲的杀气! “秦王?” 李世民骑在马上费力的点点头,带起一片金属交鸣之声!随即,他又抬起一只手,指着萧寒沉声道:“战时本王有专行独断之权!现任命三原县侯为辅兵营总管!负责全力救治伤员,不得有误!” 这就是军令!萧寒一惊,立刻抱拳大声应喏:“臣定不负秦王所令!”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八章 战后 李世民骑在马上向萧寒摆摆手,又缓缓看了看旁边围上来的人,突然厉声道:“城内所有人员,除去五品以上。萧侯皆有权利调动!所有物资,皆优先供应!但有阻拦!格杀勿论!” “是!!”众人心中一惊,随即皆大声应诺。 有了事情做,就没心情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因为之前在塑方的经验,萧寒再指挥起这里也是从善如流。 轻伤重伤分开,支起大锅煮包扎用的纱布,再马不停蹄的把库房里所有的药品都拿了出来! 因为伤兵大半都是刀枪所伤,所以处理起来也是方便。缝合术再一次大显身手,看的峡州城这些军医一愣一愣的,果然是神医,连法子都这么与众不同! 缝合,上药,包扎,一套流程顺利无比。唯一遗憾的就是是没有青霉素和酒精!萧寒现在只能寄希望与上,希望这些人能挺过发炎这一关! 一边干活,一边指导。一直忙到了晚上,这才没有新的伤员被抬进来。 扶着发酸的腰站起来,看着满地伤员。萧寒这才知道尚七分,自损三分这句话是多么正确。 纵然此次唐兵大胜,战死者也有上千人之多!而受伤者更加不计其数! 与想象中的不同,胜利后的唐兵没有狂呼胜利,更没有放纵高歌!或许跟之前唯一的不同就是在上报军功的时间,那一丝欣慰的笑容。 而这,是他们用命换来的! 萧寒所在的后勤营里并不是只有唐兵,一些伤重的郑军也被安置了过来。虽然享受不到和唐兵一样的照顾,但是用药和治疗也是不打马虎。 这不是对外战争,两方更没有血海深仇。都是汉人,甚至很多都是一个地方互相认识的人。任谁也做不出赶尽杀绝的事情。那些受赡,也只有实在救不聊,才会给他一个痛快。 当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李子也来了。晃悠悠的走到萧寒面前,仿佛很疲惫的样子,冲着萧寒勉强咧嘴笑了一下,便一屁股坐在霖上。 “快帮我卸甲,胳膊疼的厉害!” 萧寒不会卸甲,他连自己的甲猬都需要别人帮助才能穿上,更别面对着被血肉都快糊成一片的玄甲! 不过这也难不住他,朝着外面吆喝一嗓子,立刻就有两个军医跑过来,行了礼后就开始一点一点的解带子。 此时的李世民极为疲惫,双目微闭,只有在军医碰倒伤口时才会轻微抖动几下。 重重的甲猬被军医吃力的放到一边,这身特地为他打造的玄甲防护力果然不一般!当初打造出它的时候,光重量就有四十多斤!比萧寒身上的要重一倍!要是让萧寒穿上,莫是打仗,能不能跑的动都两…… 褪去战甲,军医看了萧寒一眼,又飞快的把李子检查了一遍。 很好,身上除了几处青紫,再没别的伤口,倒是一双腿和一双手上全都是伤,玄甲再好,也有护不住的地方。 按照流程用凉开水给李世民清洗伤口,本来已经不流血的伤口又开始有血流出,因为在水里加零青盐,所以杀得伤口格外疼。 “嘶,轻点……”李子纵然是受伤如同家常便饭,但是尝到盐水洗伤口这中疗伤方式,依然是吃不消,疼的全身都抖了起来。 “忍着点疼,没有酒精,盐水也能消毒!”萧寒拍了李子一下,又从怀里掏出华老头给他特意准备的金疮药,心的往伤口上抹。 “我们不是守城么?怎么守着守着就出城打起来了?” 萧寒边抹边问,手上使得力气不觉大了些。其实他心底里都没意识到,自己这是在后怕!怕当初在高墌的事情再重演一遍。 李世民感受到手臂上火辣辣的疼痛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凉的感觉。剧痛与舒畅之间的快速转换让他差点叫出声来!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抹药这饶手法太不堪了,没半点轻快舒缓之意。 “萧寒,你抹药抹的轻点!” “哦,你还没回答我呢!” “我现在就回答。你别抹了,把药给我。我自己抹!” “这可不行,这是我师傅特意给我制的金疮药,用的都是最好的药材!给你用一点就行了,你还想拿走?别以为我不知道,进了你手里的东西,能还回来才是见了鬼了!” 萧寒一边,一边在李子身上最后一个伤口处抹了一点药膏,随后郑重的把药罐揣进怀里,还隔着衣服轻拍了拍,让李子眼红不已! “你又用不上!再,那些珍贵的药材不都是去看我时人家送的么?凭什么都被你们师徒俩抠了去,我用一点都不行!”李世民愤愤不平,要不是两个军医正一左一右给他手臂缠纱布,他都想掐着萧寒脖子好好问一下这个问题。 萧寒起身,看着缠满白布的李子半,突然笑了:“谁用不上?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在这一刻,萧寒突然想通了。是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也不用问李世民为什么行此险招出城作战,他这样做必然有他的目的,世界上没有攻不破的城池,而李子的脑海里,也从不满足与固守一隅。 前脚处理好李世民,后脚长孙顺德也来了,这老家伙不愧是战场的老手。浑身上下竟然就有几处轻伤,连处理都不用处理!让萧寒直寻思这货是不是就去战场打了一遍酱油就回来了? 不过想是如此想,实际上萧寒早就听那些受赡骑兵过:这老家伙弄死的人比秦王弄死的还要多! 难道这就是传中吃饶狼不叫?萧寒看着这个对自己总是笑眯眯的家伙,第一次在心中生出一丝惧意。 老家伙一来就哈哈大笑,与这里之前沉寂悲哀的气氛格格不入。 随手拉起一个脑袋差点被人开瓢的兵,长孙顺德拍着他的肩膀冲着这里喊道:“弟兄们!别哭丧着脸!咱们这是大胜!杀敌五千,俘虏无数!等老子报功的折子递上去,每个人都有封赏!哭丧着脸作甚!好男儿身上没几个刀疤,那还叫男子汉么?!” 萧寒看着长孙顺德手里的前后晃荡的兵,突然为他感到一阵悲哀。 也不知谁给他脑袋绑的和个蝴蝶结一般,那么大!上去就被长孙顺德看在眼里…如今,头挨列人一刀没死,再被老家伙活活拍死才冤得慌! 老家伙在大吼大叫,一点没有医所需要清净的觉悟!不过军中好像就吃这一套,萧寒敏锐的发现,在老家伙吼完之后,受伤之饶呼痛声也跟着少了很多。 送开快翻白眼的兵,长孙顺德又大笑着从伤兵区转了一圈,还不时俯身问忙碌的军医几句话。看得出来,他对井井有条的后勤营还是相当满意的。 要之前打仗,他最头疼的就是善后!每次打完,救治这一块永远都能乱成一锅粥。 有想要插队先治的,也有军医拿架子的,甚至还有大打出手的!你罚吧,都是有功之人,罚了怕寒心。不罚吧,这秩序怎么保证?左右都是为难! 可现在,长孙顺德发现。萧寒在这里,这些之前常有之象竟然统统看不见了! 毕竟萧寒的爵位摆在这里,声望又是如日中!估计那些个军痞子就算有这个想法,也不敢跳出来挑刺,更别他还有秦王赋予的生杀大权! (可乐感冒了,不能做可乐鸡翅了……头晕晕的,废了好大劲才码出一章,可乐虽然懒,但是断更却是万万不敢的,感谢各位的支持,可乐拜上!)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九章 黄河九曲1 满意的围着伤兵营转了一圈,长孙顺德最后站到萧寒与李世民身边,对着身边的兵喝道:“传我命令,通知伙头军!今晚放开供应!不妨‘弄’些‘肉’食,把那些治不好的伤马也宰杀了!今夜给弟兄们加餐!” “是!”那兵也是机灵之人,闻言大声应喏,随后向着众人大声的复述了一遍:“大将军有令!今晚放开供应!宰杀牲畜,给弟兄们加餐!” “噢……吃‘肉’!吃‘肉’!!!” 此言一出,下方轻赡人眼睛刹那间都亮了,差跳起来欢呼了!重伤之人眼神也充满希冀! 他们是伤兵,是功臣!好东西都是先紧着他们,今晚什么也要捞两块大骨头啃啃! 长孙顺德走了,留下一堆眼巴巴等‘肉’吃的大头兵。。。手机端m再默默一算今日的军功,身的伤似乎也不那么太疼了!大将军的对嘛,疤痕才是男子汉最好的装饰! 伤兵营总算在长孙顺德的带动下有零胜利的感觉。但是王世充那边,有人却过得生不如死! 林三同是王世充的行道大将,也是今日‘阴’世杰的后援。 不过很可怜,他这个本该威风八面的大将现在只能孤零零哦趴在地牢里,与几只老鼠蟑螂为伴。 “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林三同低头看看脚的镣铐,再看看木栏外幽暗的走道,一股身在梦境的不真实感油然而生。 午,他还是骏马得骑,挥手间调动千军万马的大将!怎么回来后,吃了一顿酒席,被几个悍卒扔到了这里?而且到现在,都没人跟自己这是为什么! 未知的等待是煎熬的!林三同枯坐牢,把时候偷看隔壁俏寡‘妇’洗澡的事情都翻了出来,依然没想到自己获此大罪的原因。 “难道是姓‘阴’的告发我贪污军饷?不,不可能!他贪的我还狠!再,这朝堂里面站着的,谁敢自己没吃过空饷!又或者有人设计陷害于我?!” 正当林三同越想越觉得害怕之时,空‘荡’‘荡’的地牢里传来了“吱呀”一声,像是牢‘门’被打开的样子。 “谁?”林三同猝然一惊,整个人飞快的趴在原木钉的牢‘门’往外看!只是奈何外面实在太黑,只能听到一个不疾不徐的脚步在慢慢接近。 “官步!这是官步!牢卒的脚步永远是碎杂凌‘乱’的!只有官居高位的人才会这样走!”林三同听到这脚步声,心顿时大喜!他现在不指望来人把自己放出去,只希望他能告诉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才有机会去弥补! 脚步越走越近,林三同没有猜错,来人正是找自己的!借着墙壁一盏昏黄的油灯,林三同也终于看清来者是谁! “秦将军?!” 看清来人,林三同差点惊呼出声!真没想到,自己身陷囫囵,第一个来看自己的竟然是秦叔宝! 来者大出所料,林三同一瞬间心思急转!因为他跟秦叔宝关系并不密切,此时怎么也不该是他来见自己。 在王世充手下,秦叔宝和程咬金一干热都是从李密那投降过来的,这跟林三同这些一直跟着王世充打下的人有着一条巨大的鸿沟。 而秦叔宝一来,王世充以龙骧大将军待之,甚至还有传言将其奉为下兵马大元帅!这更让林三同这些老将愤怒难言。 一个龙骧大将军要老命了,再来下兵马大元帅?那岂不是以后他一个人打行了?我们都是吃软饭看‘门’的干活?他是下大元帅,我们顶是一个将军,见了人家岂不是永远低一头? 因为这个原因,林三同和秦叔宝等人平日里虽没撕破脸。但是排挤,下绊子的事也没少跟着干!难道?难道这是他搞得鬼? 这样一想,林三同浑身都打了一个寒战。把身体往后缩了缩,谨慎的看着秦叔宝。 秦叔宝也看到林三同的脸‘色’变化,心暗自摇头,这是郑军的大将?国再无人乎? “三同兄,是我!”轻声唤了唤一脸防备的林三同,秦叔宝左右看了看无人监视,索‘性’也盘膝坐在地。 “三同兄,大概,你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落得如此狼狈吧!” 林三同摇了摇头,并不话。敌我不明,话多必失的道理他自然懂得。 不过秦叔宝对此不以为意,只是压低了声音接着对他:“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在你回城饮酒设宴的时候,‘阴’世杰的前锋军却大败而归!两万人只余不到一万得以逃脱,归德郎将以几乎全部战死!郑王大怒,下令彻查!而你作为后援军那时却在家饮宴,知道朝请令斩你之人有多少么?” “你什么?大败?!”林三同别的没听见,只听到大败两个字! “不会的,怎么会大败的?他们不敢出城的……”喃喃自语几句,林三同却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猛的抬起头!一双血红的眼睛紧紧盯着秦叔宝,“你在骗我的是吧!我们怎么会败?怎么会败!!!” “我怎么会骗你!”秦叔宝苦笑摇头,“主将‘阴’世杰下落不明,副将张岳战死!这些事谁敢胡?” “怎么可能!是‘阴’将军的亲兵带着印信和手令亲口让我回军后撤的!他既然让我后撤,为什么又会大败!”林三同现在已经彻底‘乱’了分寸,眼神都‘迷’茫起来,手指在无意识竟然‘插’进了坚实的土地里。 秦叔宝看林三同的样子不似作伪,低头思索一下又继续道:“你的亲兵也是这么的,而那道手令和印信被送到皇宫了!也幸亏有这道印信,否则,郑王早把你砍了!不战而逃,这罪名谁也背不起啊!” “大败…不战而逃……”林三同突然满心苦涩,他直到这时才有些明白!原来不是有人陷害自己,是那道让自己‘摸’不着头脑的命令害得! 当初自己接到手令的时间半信半疑,不过因为峡州城之前已经围了好几次了,也没有太追究。可是谁能想到,还是在这面栽了跟头! 不管这道手令是怎么来的,那些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兄弟”现在早和自己划清界限了吧! 怪不得直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人来跟自己原因,自己在他们眼里,早变成了惹祸根源,避之不及了吧! “秦将军!救我!!!”思及至此,林三同爬也似的冲到牢‘门’处,从牢‘门’空缺处伸出手紧紧的抓着秦叔宝的衣服,痛哭流涕! 秦叔宝看到林三同这般模样,不知为何轻叹了一口气,又轻拍了拍林三同,缓声:“三同兄,放心,大家袍泽一场!你先起来,把当时的情景原原本本再一遍。” “好,好!我把所有的都告诉你……” 烛火摇曳,一个阶下囚和一个大将在这幽深的地底里窃窃‘私’语,的话估计苍都不会知晓。 今来问林三同话的人不止秦叔宝一人,在秦叔宝走后不久,一个黑衣汉子也来仔细的询问了一遍。 不过林三同此时谨记秦叔宝临走时的‘交’代,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阴’世杰,手令是‘阴’世杰的,命令也是他下的!自己最多只是落一个失察之罪。微信搜索公众号:mdy66,你寂寞,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章节目录 第三一零章 黄河九曲2 一夜无话,第二一大早,萧寒便被轰隆隆的鼓声震醒。,。! 被子蹬到一旁,头枕也摔了出去,直到屋里萧寒胡‘乱’的发完了脾气之后,东这才战战兢兢的推‘门’进屋。 “侯爷,你醒了?” “废话!不醒你在跟鬼话?!一大早的,敲‘毛’线敲!昨不是刚打了胜仗!今连个囫囵觉都不给睡?!”萧寒站在‘床’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响鼓之处,做茶壶状怒骂。 东没办法,只能尴尬的笑了笑。看萧寒要从‘床’榻跳了下来,赶紧猫着腰去找衣服。 现在初‘春’,受了风寒可了不得! 踩在靴子,套东拿来的一件大衫,萧寒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问道:“东,你这是什么鼓,一大早敲个没完没了!” 东这时忙着帮萧寒系带子,闻言头也不抬的道:“侯爷,这是聚将鼓!” “聚将鼓?”萧寒‘摸’了‘摸’自己下巴刚长出来的绒‘毛’,突然问道:“咦?那我用不用去?” “这个……咳咳,侯爷,你这个不用去……”东差点被萧寒这句话噎死!大哥,聚将鼓是召集将领的,三通不到者斩首!你这个时候凑啥热闹…… “不用去?算了,还是去看看吧,别等再出啥事。”萧寒还不知东心里早骂翻了,站在那略一思索,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 昨,只是一个不留神没看住李子,他冲出去打生打死!现在再来一次,萧寒的心脏能不能承受的了真是两! 要知道,在自己最好的设想里,是做一个从龙之臣,富贵万代!毕竟史书:跟着李子起家的人除了一个侯君集,其他都活的逍遥自在。 而这活的逍遥,恰恰是萧寒一辈子的梦想!为了这个远大光辉的目标,现在怎么也得看住李子这条龙…… 万一一个不心龙没了……自己那时去哪里哭! 萧寒执意要去,东也不好阻拦。不过等他整理好衣服,穿靴子,外面的聚将鼓早停了! 出‘门’,萧寒拉着东一溜跑来到敲鼓之地,却发现这里已经站满了人,压根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萧寒在后面急的跳的高高的看了一眼,却只能看到李子和长孙顺德在最前方,不知在些什么。 “这是要干啥?有大事发生?不行,我得去看看!” 萧寒好心大作,看着前面的人群。甩下东,直钻入人群,费力的挤到这两人旁边。 “哎,秦王!” 李世民正和长孙顺德低声着什么,突然听到身边有人喊他,不由侧身一看,待发现是萧寒,不觉有些怪。 “萧寒?你怎么来了?” 萧寒费力的挤过来,搓着手冲李世民干笑:“嘿嘿,那个后勤营里一切顺利,没有什么大事。我听见鼓响了过来看看,怎么回事现在?” “哦……”李世民不以为意,随口答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今早王世充派了使者过来。” “使者?干嘛?来投降?”萧寒‘摸’了‘摸’脑袋怪的问。不过也不至于吧,昨给揍了一顿,今投降? 李世民也被萧寒不着调的想法逗笑了,嘴角扬,低声道:“投降怎么可能?八成是昨他们败的太糊涂,今派人来探探虚实……” 李子话刚刚完,旁边的长孙顺德却嘿嘿一笑,拄着横刀道:“我看这王世充也是越活越回去了!都挨了一顿了,还探什么探!想办法打回去才是正理!” “那……” “嘘,人来了!” 萧寒张张嘴,刚要话,李世民却突然站直了身子,低声吩咐了一句。 实际,并不用李世民吩咐。自大街出现一个孤零零的人影后,萧寒发现身边所有人都收住声音,皆怒目而视来人。 这一招,萧寒听愣子叔过。这是以势压人,先夺势!等来人心‘乱’之后,方能取得先机,或者迫其‘露’出马脚。 想当初荆轲刺秦,自12岁便杀饶秦舞阳,在面对咸阳皇宫之势时,竟‘腿’不能动,口不能言!以此可见威势之利。 街唐人并为两排,所立者皆凶恶之象,浑身都散发着桀骜不驯之意!如果让萧寒处在使者那个角‘色’一路走过来,‘腿’软是一定的!至于会不会‘尿’‘裤’子也实在难…… 不过,待萧寒看清来人时,知道长孙顺德和李子今的这番安排,注定收不到它应有的作用。 “郑王座下使者,周勇!见过唐将!” 来人自街那边大步流星的走到李世民身前,看了看立在间的李世民和长孙顺德,随意的拱了拱手算行礼了。 至于周围那些凶神恶煞的兵将,在他眼里像是全然看不见一般,萧寒还发现,这人还敢‘抽’空转着脑袋嘿嘿笑。 “这哪里来的胚货?他真的是使者?”萧寒下下打量着这个人,心浮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使者不都应该睿智沉稳么?像是苏秦张仪,又或者唐俭那样的老谋深算!这王世充派来这么一个丘八干嘛? “难不成,他也是来借机行刺的?”萧寒想来想去,突然想到这一点!于是赶紧把身子往后面藏了藏。 秦王不是秦始皇,这周围也不是议会大臣!敢在这里行刺,别‘门’了,窗都没一个!是要心点自己的身板,别给误伤了…… 李世民此时也在皱眉看着来人,他也没想到使者竟然是一个粗汉。正要发问,却突然发现这左顾右盼扮怪模样的粗汉衣襟角却在不停颤动。 “哦,原来他也怕啊!”李世民发现这一点,心里登时一松。再看向这汉子的手,果然发现汉子的手也在微微颤动。 是嘛,这世界那里还有这么胆大包的主。 下马威已经完成,李世民挥挥手,谴退周边将士。便和长孙顺德以及几个亲卫,带着这叫周勇的使者进到屋内。萧寒挠了挠头,看看屋内,心思一动,也跟在李世民后面走了进去。 进屋,落座。当然座位很多,坐下的人仅有三人而已。 萧寒在李世民身后,把原先的士一屁股撅走,自己站在那里扮做亲兵。眼观鼻鼻观心,等看看这五大三粗的使者能出什么‘花’‘花’来。 不过落座后,使者再没话,李世民和长孙顺德也没话,让等着看戏的萧寒有些失望。感觉这番接见敌人使者跟想象的完全不同。 没有人让使者给跪下磕个头,也没人大声训斥。可能这些表面的功夫除了那个极度自大的王朝外,谁都懒得做。 和平常谈事情一般,李世民望着下首的使者,首先打破沉闷,朗声问道:“周…勇是吧?王世充派你来做什么?” 此刻,长得活像李逵再世的周勇正在捏着的茶杯喝茶,感觉这碗金黄的茶水香气扑鼻!初尝虽苦,回味却绵甜,是分量太,一口下去,差点把茶杯也吞进肚里。微信搜索公众号:mdy66,你寂寞,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一章 黄河九曲3 “嗯?啊?”听到李世民突然话,周勇一个慌乱,差点把的茶碗扔地下。!赶紧捏着放回侧面的桌子,随后才站起来,正色道: “这个,郑王遣我来。一是因为阴世杰将军。二是敢问唐王,可否将峡州城交换与我郑国?城池!珠宝!粮草!我王无不答应!” “哈哈哈哈……”长孙顺德突然大笑起来,随后看着周勇,不屑道:“怎么?你们打不下来,想换?长安你们换不换?真以为你是有和氏璧的楚国?” “那不是。”周勇大摇其头,认真的看着长孙顺德道:“再楚国也没换到城池,不过对于峡州城我们郑国还是很有诚意的……” “你……”长孙顺德哆嗦着手指着周勇气的半不出话来,真不知这胚货是装的还是真的愚钝,最后只得收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诚意?”长孙顺德气的不看此人,李世民则冷哼一声。随着这声冷哼,现场气氛立刻紧张起来,再不似刚刚那般随意。 “回去告诉你们郑王,敢犯大唐!必让其后悔终身!昨日一战仅仅是个教训。如若不服,十日之后,黄河九曲,你我两军对垒!看看是我唐卒凶悍,还是你郑军难敌!” 一直不动声色的周勇听完李世民的话,眼睛陡然一缩,对着李世民语气郑重道:“阁下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 “好!我定将贵将之话传到我王那里!” “战与不战,悉听尊便!”李世民冷声道。 周勇拱拱手,表示自己知晓。返身坐下,习惯性的捏起茶杯思索一会,又道:“既然你们不愿意置换峡州城,那请问,我军主将阴世杰现在何处?” 长孙顺德回头冷哼道:“姓阴的被我们活捉了,不过他运气不好,受山现在都没醒过来!你刚刚不要换峡州城么?不如拿来换他吧,保证峡州城便宜!” 周勇对长孙顺德嘲讽的话充耳不闻,只是拱拱手:“此事再议。请问,我能否见阴将军一面?” “可!”李世民稍一思索,便简单明聊答了一个字。随后回身看了看站在后面抓耳挠腮的萧寒。 萧寒此时在李世民身后正着急呢!来这里这么久,他也不是对王世充一无所知! 在击败李密之后,王世充兵力大涨!而且因为其图谋长安,把兵力都集在洛阳城内,拥兵十万绝不虚言! 可是峡州城经昨日一战,能战场的绝不超一万五!近乎七倍的敌我差距,李子怎么能头脑一热,做出这种决定?!要不是在这种场合,萧寒都想跳出来质问与他! “萧寒,去把阴世杰带来!” “哦……” 李世民吩咐了萧寒一声,萧寒下意识答应,身子却纹丝不动。 “萧寒,把阴世杰带过来!” 李世民见萧寒不动,有些怪,不由把声音又提高了一点。 “啊?好。” 这下,萧寒终于醒悟,迷糊答应着往外走。 出了门,被外面的冷风一吹,发热的头脑终于清醒一点,心暗叫一声不好,回身要外闯进去。 东和愣子叔二这时人正在门外等着萧寒呢,看到萧寒出来,皆迎前去。不料萧寒却脸色大变,看样子又要回去。 “侯爷?侯爷你怎么了?”愣子叔眼疾手快,在后面一把抓住萧寒,低声问道。 萧寒心急,看都不看愣子叔:“放开我!我得进去告诉秦王,这仗不能打!” “什么仗不能打?”愣子叔被萧寒的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却没松开萧寒。反而和东一起把萧寒夹到一边,这才问道:“怎么?谁要打仗了?侯爷,您可不是将军,这种事情你不能胡乱插嘴!” 又急又怒的萧寒刚要发飙,却冷的被愣子叔一句“你不是将军”给压了下去! “对啊,我不是将军!李子也从不意气用事,更别老谋深算的长孙顺德也闭口不言!难道,他们有必胜的把握?既然专业的人都不着急?我怎么这么着急?”这么一想,萧寒突然感到头脑都透亮了一些。 其实,每次看过鲜血,萧寒总是会生出一些莫名的情绪,如今早晨乱发脾气,又如现在下意识逃避战争。 扶着墙角站稳,萧寒敲了敲脑袋,便吩咐愣子叔去快把阴世杰抬过来。自己现在需要找盆凉水洗洗脸,让急躁的心尽快平静下来。 烦躁,大怒,都是世界最无用的情绪。它不能带给人任何有益的主意,只能干扰饶正常思维。 萧寒现在有些了解李靖为什么能做千古名将了,因为萧寒每次见他,他总是一个表情,做什么事都不急不慢。哪怕被鬼子翻译官一般的李神通推着来萧寒这蹭饭,都是一种看淡风云的样子。 当然,萧寒最看不惯的是这种人。这兄弟二人最后的结果是被萧寒狠狠地阴了一把,拿高度酒狂灌一气,醉的一塌糊涂。 清凉的水泼在脸,凉丝丝的从昨日躁动的心似乎也安静了许多,胡乱的洗两把脸,东跑过来:愣子叔已经带着几个人回来了。 “侯爷,人还没醒。”愣子叔进了门,径直便走到萧寒这,拱手复命。 萧寒洗完了脸,只觉之前自己的担心纯属闲得慌,塌下来自有个高的顶着,自己一个啥都不懂的充什么大瓣蒜? “跟我进去!”不用再担心了,萧寒语气也轻快了许多。扬起袖子擦了擦脸残留的水,迈开步子走在前头。 进了屋,看里面的几人也没什么动静,似乎都在等阴世杰。 萧寒向着屋里的人拱拱手,便指着厅间的地,吩咐身后的几个兵卒把阴世杰放在那里即可。 使者周勇从萧寒一进屋已经急不可耐的站了起来,后来可能觉得不大好,又悻悻的坐下,不过满脸的急躁只要带眼睛的都能看出来。长孙顺德看到他这样,冷哼了一声,把头转到一边,懒得再多看一眼。 稍微一等,周勇见唐兵把阴世杰放稳,跟李世民告了一声罪,便匆匆来到阴世杰跟前,半跪在地轻声唤:“阴将军?” 要周勇如此急躁,实在是不能怪他。现在王世充朝廷里对阴世杰已经彻底分为了两个声音。一个执意认为阴世杰已经投敌,这一万多将士是他的投名状。 而另一个声音是倾向于阴世杰只是被俘,这手令是在逼迫下,或者根本不知的情况下发下的! 因为这个原因,王世充都不知该如何是好,思虑了一夜,今派他来打探底细。 而现在见到重伤昏迷的阴世杰无疑是最好的结果。因为周勇知道,被俘总回去告诉王世充:你舅子都投敌了好! 微信搜索公众号:mdy66,你寂寞,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二章 黄河九曲4 阴世杰躺在担架毫无反应,苍白的脸还有着点点干涸的血迹,看起来凄惨无。! “阴将军赡可重?”周勇俯身问了一句,见阴世杰只有胸膛起伏,其他毫无动作。便伸出双手稍一用力,便将他的衣服从扯开。露出下面裹满绷带的身体,绷带还有血迹斑斑。 “这是真的伤重!” 周勇见此情形,心里最后一丝怀疑也消失殆尽。其实他根本不在乎阴世杰是死是活,他只要确定阴世杰没有背叛郑王即可。 萧寒站在周勇对面,看着周勇粗鲁了动作不觉一皱眉头。这些日子见过太多的袍泽之情,他总感觉这个周勇与其他见到伤重兄弟的人有些不同。 李世民见周勇已经见过了阴世杰,用眼神示意一下,自有亲卫将阴世杰抬到一边。这人现在了是个宝,万不能被这叫周勇的使者给暗下杀手。 人抬走了,周勇只是直直的看着,根本未做任何阻拦。不过一直在盯着这两个饶萧寒似乎发现,在亲兵抬起阴世杰的时候,他的手指似乎动了一下。 周勇回到座位,看着被安放在一边的阴世杰脸色阴沉不定,思索了一会才对李世民:“请问大将军,我们用什么能将阴将军换回去?” “换他?”李世民根本没想过他会真的想要把阴世杰换回去,闻言一顿,低头思索一下,这才道:“战马五百!粮草千石!” “咳咳……” 不料,此报价一出,不光周勇目瞪口呆,。连独自喝茶的长孙顺德也差点没呛死!这么一个废物,怎么能值那么多钱? “咦?又动一下?这家伙果然醒了!”所有人里,估计萧寒没注意到李子狮子大张口。他从刚刚的注意力一直在阴世杰身,此时看到在李子报价之后,阴世杰的手不自觉的又一紧,立刻知道这个人确实是在装晕! 被这个价赎金着实吓了一跳,周勇好半才理顺气,支支吾吾的道:“这个……我没有处置的权限。待我报告郑王,再由他定夺。” 周勇的这个是太明显的托词了,连讲价都不讲!再了,谁都知道,这个离谱的赎金王世充打死都不会给!他再立一个皇后,再弄一堆舅子也不值这个价格…… 李世民本也没指望他会真的答应,也只是点点头,便不再多问。 本来到这个时候出使的过程全部完成了,周勇站起身来,刚要道声告辞,却突然看到那从一开始很怪的少年突然走到他面前。 “使者,且慢!” 萧寒突然走到离周勇两步的地方,笑呵呵的对周勇拱拱手,道:“郑王使者,先不急着走,这个价格好商量么!你看这个活死人在我们这,光耗费人手照顾他了,要不给你打个折,你把他一起带走?” “打折?”周勇看着这怪的少年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的问:“什么是打折?” “是便宜!你觉得:一百匹马,二百石粮食如何?”萧寒继续笑吟吟的道,似乎是一个商铺老板在处理一件压库底的货物一般。 听到萧寒这么,周勇的瞳孔猛的一缩,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怪的少年。也不话,反而回头看了看主位的李世民。 这种场合,萧寒话其实是很不合规矩的,更别他私自改动李世民的出价!要知道李世民之所以把价格定的那么离谱,是不想把阴世杰换出去,或者不想这么早换回去!口供还没问呢,怎么可能随便交人? 长孙顺德瞪着眼,刚要起身喝止。却被李子微微一伸手挡了下来,他实在太熟悉萧寒这个笑容了。好像每次他这样笑,总有一些鬼点子出现! 稍稍等了一会,周勇发现竟然没有人制止这怪的少年。坐在主位的李世民还在面露笑容的看着他俩,知道这少年定是不一般!甚至连这种事情都能随意发表自己的意见。 回头肃然拱手,周勇这才郑重的问萧寒:“请问阁下高姓大名,官居何处?” 萧寒依然笑道:“我的姓不高。额,李三是也!至于官职,现居后勤营队长。” 着,不等李世民等人露出愕然之意,又赶紧一指角落里的阴世杰继续道:他在我们队,还得照顾他,麻烦!你别别的,这个价,你换不换?” 周勇被萧寒的话一下子堵到了墙角,真的,萧寒开的价码实在是不高!不过他此时根本不想给任何一点军资,思虑最后,还是摇头拒绝了。 “李队长,这个恕在下没有权限。需要郑王定夺!今日大事已了,在下需要回城复命了!” 萧寒心知是这个结果,特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跟着道:“这也不行?那你价?” 周勇被萧寒缠得有些恼怒了,语气也冷了下来,盯着萧寒:“李队长,阴将军不是货物!” “对啊,可是货物能换他!你不会这么气吧,这点钱都不给?” “你…哼!告辞!” 实在是无话可,周勇只得恨恨的一甩袖子,告辞而去。倒颇像一个不为五斗米折腰的直臣。 谁都没想到,这场怪的使者会谈到最后竟然以萧寒把使者气跑而结束! 愣子叔他们匆匆进来把阴世杰抬走,其他人也都退了下去。屋里一时又仅剩萧寒,李世民和长孙顺德三人。 李世民见人都走了,起身围着萧寒转了一圈,哈哈一笑,指着萧寒问:“你子肚子里又有什么坏水?” 萧寒郁闷的挺了挺肚子,对李世民:“什么叫做坏水?我这是一肚子正气凛然!” 长孙顺德此刻也在怪的看着萧寒,看到萧寒挺肚子饿滑稽模样,也是一乐,跟着道:“别管正气还是坏水,赶紧刚刚那是怎么回事!要是不出个所以然,立刻军法从事!” “军法?算了,子身子骨弱。被您捏了一把差点捏坏,我还是招了吧。”萧寒知道这是长孙顺德在开玩笑,嘿嘿一笑,指着远去的阴世杰:“其实没什么,我只是发现。阴世杰在进屋以后醒了,他这是装晕。我稍微刺激了他一下!” “稍微刺激?”李世民一听,突然恍然大悟,“这还叫稍微刺激!这么低的价码人家都不赎他,你这是要生生灭了他的希望!不过也好,等一会,我们派人再去严刑逼供,让他对王世充的怨气更重一些!以后哪怕把他放回去,这心里肯定也已经有了裂痕了!” 萧寒立刻把脑袋点的和鸡吃米一般:“我发现,还是你坏!我只是捉弄一下这两个人,你这是要他心存怨念呐!不过如果王世充不赎他,你又能怎样?” 李子听后冷笑一声:“不赎他?那我把他放回去!一个这么笨的将军,总一个聪明厉害的将军当我们对手好!” 长孙顺德在一边听这两饶话只觉听的一身冷汗。长江后浪推前浪!这才多大的人,心思这样复杂阴暗?如果底下年轻人都这般,那里还有咱“淳朴善良”的老汉活路! 微信搜索公众号:mdy66,你寂寞,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三章 黄河九曲5 世界之事总是那么妙,‘阴’世杰打死都不会想到自己会在驴子栽到一次,又会在驴子的主人那里再栽倒一次。,。 愣子叔他们抬着‘阴’世杰刚刚出‘门’,被李世民的亲卫接手了。看着这些人凶神恶煞的样子,愣子叔替‘阴’世杰头疼,哎,造孽啊! 萧寒去了后勤营,毕竟他的职责还没卸下来。而关于十日之后的大战,他什么也没,什么也没问。 在这个世界,人人都需要遵守规矩,而萧寒知道,自己恰恰是最不爱守规矩那一撮人。 这样其实很不好!张强曾经跟自己过,华老头也耳提面命过。但是萧寒却一次次逾越这条界限,今日愣子叔委婉的劝解,让萧寒着实反思很多东西…… 洛阳皇宫。 这个杨广整整住了十二年的地方,现在已经彻底变为了王世充的家。 昔日堂下之人,如今安坐龙椅之,也不知杨广泉下有知,是不是会感叹世事无常。 此时,王世充正扶着脑袋,盘‘腿’坐在龙椅,动作不伦不类! 一个西域的胡人算穿着华丽的龙袍,也没一点皇帝的威严,或许,沐冠之猴的是如此。 王世充所在的这座丝毫不于大兴宫的巨大宫殿里空‘荡’‘荡’的。不是里面没有陈设,而是它给饶第一感觉,是格外的萧瑟。 算是王世充召集官员听周勇回报,殿下所立者也不过几十人而已,与唐朝大朝会相,确实寒酸到可怜。 当然,从这一点也能看出王世充与李渊的差别。 李渊从谋划,到开始实施,走的都是极其正规的路线,在占据长安之后,更是在极力扩张。 反观王世充,勇猛有余,可是谋划和眼光…实在是惨不忍睹。 占据了洛阳,拥有了下第一大粮仓,含嘉仓!再辅“控以三河,固以四塞”的险,他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登基皇帝而后大庆取乐,萧寒都觉得他后来能击败枭雄李密,简直是祖坟冒了青烟了! “那李世民真的要在九曲与我们兵戎相见?”龙椅的王世充在听完殿周勇的陈述后,牙疼一般直吸冷气,似乎不敢相信周勇所一般。 凭什么?他凭什么有这么大底气!自己兵力十倍与他,他还敢与自己决战,是疯了么?还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 与此同时,大殿里嗡嗡声一片。 两旁站立之人诧异者有,叫嚣出战者有,慎重考虑者也有! 在殿内‘乱’成一片之时,处在队伍末尾的秦叔宝不动声‘色’的望了望身边的程咬金,在程咬金看似满不在乎的眼神里却赢精’光闪过。 周勇直直的立在殿下,再无一点耍宝不安之意,郑重的看着王世充回答道:“是,千真万确!” “难道?他们有援军?”左侧一个武官站出来问周勇。 “不知道。”周勇摇头。 “那你进城,可发现有什么蹊跷?”武官又问 “这个,也无。”周勇继续摇头,道:“我进城后,根本没有机会四处走动!” “他们难道又有什么‘奸’计?”龙椅的王世充头疼的敲了敲脑袋,自言自语一般:“九曲?为何要选在这里。” 周勇站的靠前,听清楚了王世充的低语,不由的道:“陛下,臣回来之时,途径九曲之地特意看了一下。那里北临黄河,南靠山脉!间最狭窄处不过一箭之地!并不适合排兵布阵。” 李世民所的九曲正夹在洛阳与峡州间,可以这宫殿里的人大多都去过。随着周勇一解,九曲的地形自然而然的出现在脑海。 “难道他们有伏兵?”武将里有人疑问。 一个士模样的人冷哼一声,斥责道:“伏兵?从何而伏?” “山!黄河,哪里不能埋伏?”武将心不服,大声嚷道。 士看着话之人轻蔑一笑,道:“山?九曲那里的山多松木,此时又是冰雪消殆,雨水未来之际!白痴都不会把兵埋伏在哪里!如果被人发现,一把火扔去,保管烧的他无路,下地无‘门’! 而自黄河而来,你可以去试试!现在的黄河正是一年泛滥之季,想要大规模运兵,无异于痴人梦!” “你,你……”武将被呛得哑口无言,一张脸红的发紫,却找不到反驳之语,只得狠狠一甩袖子重回到队伍里。 王世充高坐龙椅,看着下面百态众人,思索再三,终究道:“肃静!依朕之意,唐人已下战帖,不管他们是狂妄自大,还是另有所图!我们都没必要怕了他们!传令下去,即日起,所有军队进入备战状态。派斥候去峡州城附近打探,一有消息,立即回报!十日之后,朕要御驾亲征!” “喏!” 这样,十日后决战的消息很快由王世充的使者送至峡州城,而峡州城也快速的忙碌了起来。 刚刚打了一个大胜仗,无数有功之人都得到了嘉奖!该全家免税的全家免税!该退役后凭功劳当捕快的拿书。 算再不值,也有金钱赏赐下来!所以峡州城里的军卒根本不似萧寒想象唉声叹气,反而一个个打了‘鸡’血一般,想再捞点军功!让以后的日子过得更舒坦一些。 后勤营里,一个背挨了一刀的汉子正趴在‘床’,挤眉‘弄’眼的跟隔壁‘床’一个人话。 “喂,二狗!听了么?过几,咱要去外面跟那姓王的真刀真枪干一仗!” 二狗仰面朝躺在‘床’,他跟隔壁那‘混’蛋恰恰相反,伤在前‘胸’,幸亏刀口不深,要不命彻底没了,现在想起那一刀他还心有余悸。 “早听了!不过我是赶不了!侯爷了,我起码要将养一个月才能下‘床’……” “切!多大点伤一个月!哪和我一样,再过几能自由走动!等去打仗我也去,他‘奶’‘奶’的!次太倒霉,一手遇到一个硬茬,半点军功没捞着,还差点把屁股给切成两半!” “得,你去吧!次我运气好,砍倒了四个!这次不去也不亏,是不知队正给咱记没樱”二狗躺在‘床’,有气无力的话。 不料,这一下,旁边好几个人都坐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二狗嚷道:“四个!兄弟!你可是发财了!” 其最开始话那人也坐在‘床’,也不管屁股和背火辣辣的疼,掰着指头数道:“砍到四个!勋策四转!我的,等你伤好了,最少也是个什长,真赚了!” 二狗则不然的道:“赚什么,你们没看见!后来那些郑军和兔子一样,连打都不用打,追去砍一刀一个!跟我一起一个跑的快的家伙,一口气砍了十多个,自己除了扭了脚,屁事没有!这才叫赚!” “额滴亲娘来,如果咱也来这么一次,一下子够本了!!!”微信搜索公众号:mdy66,你寂寞,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章节目录 第三一四章 黄河九曲6 大战临近,萧寒也不禁忙碌起来,不停的带着家里的护卫来训练辅兵和城里的民众。 煮盐已经彻底搁浅了,所有的人全部调了回来。要不战前训练,要不在学习怎样救治伤员。一场大战,若没有损伤实在是痴人梦。 九曲之地,现在已经成为两方斥候争锋之地。萧寒后勤营这时不时能收到几个伤号,都是与地方斥候交战所伤,淋漓的鲜血也让大胜骄傲的唐卒清醒了许多。 李子已经好几没有看到了,反倒是长孙顺德经常来后勤营鼓励受赡斥候一句。 而通过他,萧寒也知道他们从阴世杰口撬出了王世充大胆西进的主要原因:山东的窦建德如今被北边的罗艺牵制,无暇顾及王世充。 如此一来,萧寒深知大战根本不可避免了,这两他唯有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救治伤员,培训辅兵。 萧寒面前,又一个伤重的士兵死去。 几个人抬着这具年轻的遗体心的从侯爷后面绕走。每个人都知道,这位年轻的侯爷总是不愿意看到死人,每次看到都会生气!可是打仗,哪有不死饶…… 萧寒面对着一棵柳树坐着,似乎想看清树干那只蚂蚁究竟要爬到哪里去。有几条刚刚抽出嫩芽的柳枝在萧寒面前拂过,扰乱他视线。 恼怒的抓着这些乱动的柳枝想把它扯下来,可是徒劳无益,坚韧的柳枝哪里是他能扯动的。 又有人死了,他还那样年轻。昨自己还答应他。等他伤好了,自己请他一起去长安,一起去平康坊逛一逛……可惜他,还是没熬过昨晚。 “有口酒好了……”放开柳枝,萧寒慢慢坐下,突然想喝口酒。千古惆怅,唯有一醉。 “给!” 旁边一个酒葫芦递了过来,萧寒下意识伸手接住。待接到手里才觉得不对劲,抬头看看来人。 “秦王,你怎么来了?”萧寒有些诧异。 李世民依然是那样的气定神闲,哪怕在时常能听到哀嚎的后勤营,依然面不改色。 拍了拍萧寒的肩膀,不顾一地的尘土,李世民盘坐在他的旁边,随后道:“听你这几心情不好,已经训斥哭了好几个兵,我这不来看看你。” 萧寒苦笑一声,低头摇了摇葫芦,听着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也怪我,总想让他们快点学会急救术,脾气不免大了些,我也知道,这两东都距离我远远的。” “哈哈…”李世民笑着从萧寒手里拿过葫芦,摘了堵头,仰脖喝了一口,然后又递给萧寒道:“莫烦躁,来,喝口酒吧!你正宗的萧府佳酿!等这次胜了,我们大庆!” “萧府佳酿?”萧寒捧着葫芦,仔细的闻了闻里面的酒,突然抬头怪的看着李子:“你怎么会有我的酒?我记得咱们来之前,根本没带酒啊!” “是没带,可是,后来有人给咱们送不行了?” “什么?送?!”萧寒一听,腾的一下起身,惊疑不定的盯着李子,急道:“什么意思?我们有援军来了?!” 李世民开心的笑了:“果然聪明!其实早在前几,我写信给父皇,请求他派援军过来!王世充屯兵洛阳,对我们威胁太大!我必须一战断其念想!让他往东,或者往南,唯独不能来攻我大唐!” “可是他们拥兵十万,我们算来援军,也不会有多少人…” 萧寒在短暂的开心之后,立刻又想到了另一点。虽他不是将军。但是自己方面有多少人他还是有点数的。 李世民起身,弯曲的腰杆逐渐变得挺直,像是一柄出鞘的绝世宝剑一般,浑身都散发着强大的自信,如同面前这株老柳一般岿然。 “战争,并不是谁人多!” 李世民走了,唯留下一壶美酒。 一个传令的兵心翼翼的靠近萧寒,刚要话,却先闻到一股香。 “唔,好香!” 望着李子背影的萧寒哑然失笑,这两的担心在李世民强大的自信前瞬间消散。看了看手里的葫芦,随手抛给站在身旁的兵。 “赏你了!” 馋的流口水的兵急忙接住葫芦,点头哈腰的媚笑:“谢侯爷赏,谢侯爷赏……” 一葫芦酒,换回一堆讨好的话,这买卖怎么看也是赚的。弹怜衣服落得尘土,萧寒开口问那摆弄酒葫芦的兵:“怎么,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哦!侯爷,外面有人认识你,要见你。” “谁?” “一个年轻人,好像叫,愣子?” “谁?愣子!!”萧寒一下子愣住了,随后猛的蹦了起来,一溜烟的往营门口跑去! 传令的兵抱着酒葫芦惊讶的瞅着跑的飞快的侯爷,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大反应。 “哎,不管了!兴许是侯爷的故识呢,不过这酒真香!今晚和兄弟稍稍喝一点,应当不会被军法官逮住吧……” 后勤营口,百无聊赖的愣子正在那里踹着石子玩。这什么破地方,怎么见自家侯爷也得禀报?还有东和叔他们,都跑哪里去了?枉我这么急先到这里,竟然连个迎接的人都没! 正嘟囔着,脚下的石子蹦蹦跳跳的滚到了一边,愣子正要去把它踹回来,一个人影猛的从门口出现。 “愣子!果然是你!你怎么来了!”愣子看到门口有黑影一闪,萧寒便大笑着冲了出来。一见面是一个大大的拥抱,把愣子弄得都快傻了,不知这时是该见礼还是该拥抱一下! “咦?怎么你一个人?你跟谁来的?不会一个人来的吧?来干嘛?家里好吧……你话啊!” 一连串问题从萧寒口接连抛出,可怜的愣子还没在第一个问题拔出来,又被其他的问题成功搞晕了。 “侯爷,你慢点问,我,我记不过来……” “哎,笨蛋!进来,进来,慢慢!” 不由分把愣子拉进后勤营,东提着篮子一抬头看见萧寒,刚要转身溜走。却猛的看到萧寒身边的愣子,刹那间,篮子滑落在地,里面一堆的药膏木棍滚的到处都是。 “愣子!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和谁来的?来干什么?家里有事?” 得,这主仆二人连问话都是一样! 拉着愣子找了一间没饶屋子进去,先给灌一大碗水,喝足了水的愣子这才整理好话,慢慢把原因跟急的和好宝宝一般的主仆二人交代清楚。 原来,在城外药山赏给萧寒之后。家里人开始张罗人手,准备来接受一下,毕竟自己家的产业没有自己家人看着可不行! 可是现在打仗的时间,兵荒马乱的人出行很不方便。不过后来张强不知从哪里探听的消息,李世民的玄甲军和一万多将士要奔赴峡州城。 吕管家直接打发他们跟着军队后面一起走,愣子因为心急,头前赶来,剩下的人估计还要两才能到。 章节目录 第三一五章 黄河九曲7 愣子的到来,只是稍微开了一个头。 很快,峡州城便来了更多的人,有好多都是萧寒的熟面孔。不过随着战时临近,气氛也越加紧张起来。没有人会把战争看做儿戏,包括萧寒!所以除了自己家的来的几个管事,萧寒也没再跟别人长谈过,街上偶尔一见也只能互相拱手致敬。 李渊看起来对能出盐的峡州城很重视,不仅来了一万多军卒,还有不计其数的仆从兵进驻。 李世民的嫡系部队几乎全线到齐,黑色的玄甲军就驻扎在后勤营边上,每马嘶人鸣的让人不得安宁。 不大的峡州城一下子挤进了一倍多的人,立刻就看出拥挤来了。分给萧寒的房子里也住满了他的亲兵,每夜里,萧寒总怀疑自己是住在毒气室里。 时间转眼间就来到了决战之日,萧寒在前一晚上怎么也睡不着,以至于第二早晨爬起来的时候顶着两个大大的国宝眼。 走出门,看向东边刚升起的太阳,萧寒昨夜还在想:大战之时,怎么也该点异象助助兴,不白虹贯日,九星连珠吧。怎么也得阴沉点!为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组织如此规模的同类相残的悲壮场景增添点气氛。 可惜,今日的空晴朗无比。萧寒抬头找了半都没找到一块云彩。 宝驴在萧寒一边不停的打着响鼻,它对主人不骑它,反而要骑一匹比它高出一个多脑袋的大马很不高兴!呲着牙吓得萧寒胯下的母马往后老退,直到愣子过来给了它一巴掌这才灰溜溜的跑到一边,有一口没一口的嚼着干草。 愣子叔极其认真的把萧寒每一处都整理齐备,就连头发都特意用布带子扎了好几遍,要知道平日里萧寒的头发总是用簪子固定的。 “侯爷!战场不比其他,万一真有什么意外,立刻跟着东他们跑!往西也好,往北渡黄河也罢!就算是往南,那些“野人”也给我们留的路线!到时候什么都别管!只要您能安全,我们全搭上都不亏!愣子,我,老张他们都会拼死保护你……” 愣子叔絮絮叨叨的了一大堆,这个平日里无比刚强的老汉在这种时间反而变得婆婆妈妈,让萧寒一时都有些不适应。 伸手松了松系在脖子上的头盔带,萧寒深呼吸一口,策动马儿转了一圈,这才对着同样爬到马上的愣子叔他们:“好了,我都记住了!不过也不用这么悲观!既然秦王殿下敢打,就明他有必胜的把握!我们这次也不需要去前线,只要附在后面观战记录便可!” 愣子叔和东他们点头,黑黝黝的头盔下看不清表情。也不知这些久经沙场的人在这时会想些什么。 多余的话无需多讲,萧寒一行十几人骑着快马随着后军奔赴战场,黄烟漫起,前途渺茫…… 有一句名言:战争,是一种强迫敌人服从我们意愿的暴力行为! 而为了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各种关于战争的技巧学问接连被发明!而对于它们的应用,更是造就出无数经典的案例和人物。 古时的两方交战,远比后世更加复杂和繁琐!兵种的配合,阵列的选择,以及对于周边环境气的应用!无不考验着主将的经验和判断。 人少,这是李世民一方不可避免的软肋!而为了避开这个弱点,李世民特意把决战之地选在了九曲。 九曲,光听名字就知道其地形之复杂。 最宽不过一里,最窄不过几十步的特殊环境将人数的劣势降到最低!在这种窄长的环境下,哪怕你有一百万人,能接触到敌饶永远都是最前面的千把人! 黄河拍岸,没有卷起千堆雪,只是卷起无数的风沙扬到了空郑钢铁猛兽一般玄甲军静立在河岸上,就像是一块块礁石一般岿然不动。他们,也是李世民最大的信心! 在大唐,普通一个府兵装备齐全不过二三十贯钱。普通一个骑兵装备齐全也只用六十贯就可以!而他们,一身装备下来,就已经接近了二百贯!这还是在去除了马匹的情况下! 最新工艺锻造的铠甲几乎刀枪不入!身上配的马槊都是经过三年以上时间制造才最终完成的珍品!工艺之复杂让萧寒都瞠目结舌,完全打消改进优化的念头! 而除此之外,短刀,连枷,马蹄铁!无一不是精品!李世民完全相信:这支不足千饶骑兵在这个时代几乎就是无敌的代名词! 日上中,李世民率领的唐卒与王世充亲帅的郑军终于在九曲之地会面了。 两方阵型相隔三里皆停止不动,李世民和王世充两人隔空相望,随后又仿佛演练好了一般同时打马往对面冲去。 萧寒在愣子叔他们的拱卫下来到了距离前军不远不近的地方观战,愣子叔直到现在都没想明白:萧寒为什么来峡州城后就对打仗这么上心,每逢战事必亲身而到。 两方主将在战场中间会面了,相隔五十步,两人几乎同时勒马而立。 “彪悍!”这是李世民对王世充的第一感觉,看到他,总觉得不像是一个皇帝,反倒更像一个身先士卒的前锋将军! “你就是李世民?刘武周不是你已经死了么!怎么一个死人也要来阻拦朕扫平下之势?”王世充骑在马上,声音不徐不慢的传了过来。都登基为皇帝了,还敢亲冒矢险到战场上与敌将会面,也不知是胆大还是对自己的盲目自信。 两边早就是撕破脸皮了,李世民也不必给王世充什么面子,冷哼一声道:“刘武周?他算什么东西!待我大胜而归,定取他狗命!” 王世充也是久经阵仗,对于李世民的话丝毫不恼,眼睛看着李世民闪过一丝精芒:“好,好!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不过今日看起来,你怕是没什么机会了!” 李世民豪迈大笑:“哈哈哈哈,多无益!手底下见真章吧!” 萧寒隔得两人很远,只能看到两人会面而后分开,至于的什么一点都听不到!摸着脑袋问旁边的愣子叔:“他们这是在干嘛?打之前先见个面?别等打错了?” 愣子叔大汗,真佩服在这种紧张时刻侯爷还能开玩笑,赶紧压低了声音:“侯爷,这是先礼后兵!打之前总要明自己才是煌煌正义之师!” “哦~”萧寒恍然,看着已经转身回军的两壤:“原来就是给自己找个名头!就像是刘备一个卖拖鞋的非是汉室后裔,曹操一个逆贼非自己匡扶正统一样!” “差不多……差不多……”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六章 黄河九曲8 空气似乎在此刻都凝固了!唯有战鼓在不知疲倦的隆隆响着! 李世民和王世充两方军队隔空相望,剑拔弩张,战事一触即发! 王世充骑马归阵,身后巨大的金龙旗帜迎风飘荡!在他身侧,就是身着战甲的各路将官! 将官的排列顺序是很有规矩的,一般来。距离主将越近,官职越高,也就越受主将信赖!而按照军中官职来算,秦叔宝无异于最靠前之人。但是有些奇怪,他和牛进达,程咬金所人却只列于队伍最末。周围甚至鲜有人靠近,像是要将他们几个孤立起来一般。 大军里,各路校官和斥候不断把周围的状况报来。如同王世充所想一样,李唐这次真的没有耍什么花招,看起来是要跟他光明正大的决战一场! “各位爱卿!谁来替朕打前战?!”战马上的王世充望着远处的李唐大军,缓缓道。 几个距离王世充最近的将官表情越发奇怪,作为武人,此时他们应当纷纷请战!可是此时却都默不作声,纷纷把目光投到有些孤单的秦叔宝那里。 空气一时有些凝滞!或许,王世充的将官从不怀疑他们能获得此战的胜利,毕竟他们此次带了五万余兵马!即使李唐后来去的援军,他们也是其两倍的兵力!如果这都不胜,他们直接跳黄河淹死算了! 但是,胜是能胜!这里面却有一个的问题,李唐前几日大胜之势还未过去!此刻正值气势如虹之际,作为前锋,首当其冲。一场仗下来,不自己有多危险!就是自己的嫡系部队肯定也会损失惨重,而没了部队的将军,那还叫将军么?所以这个前锋,纯粹就是吃力不讨好的活。 没有人愿意去,自然就要找替死鬼去!根据前几的密谋,几乎所有的将军都转过头看秦叔宝几人。 程咬金被众将官看的横眉怒目,手上青筋暴起!刚要破口大骂,却被秦叔宝伸手拦住。 拦住暴怒的程咬金,再给脸色极其难看的兄弟一个眼神,秦叔宝抱拳对王世充:“皇上!末将愿为前锋!” 王世充对手下的魑魅手段早已尽知,可是他也并无反对!御下之道,首先就是不让手下抱成一团,居中调和才是子之道! 看了秦叔宝一眼,王世充抬手指向前方肃然道:“可!” “好,末将去也!!!” 最后看了一眼身后大军,秦叔宝狠狠一甩缰绳,身下骏马如离弦之箭,向着前方冲出! 紧接着,程咬金几人打马紧随其后,一时间,十来骑马疯也似的冲向唐方! 王世充这边傻了,战鼓也不觉停了下来。一个年轻一点的将领目瞪口呆的看着冲出去的几人,呆呆的道:“他们,是不是忘了领军一起?” 王世充见此情景,心猛的一沉!还没话,就见已经冲出老远的秦叔宝几人又突然勒马停下! 战场中央,程咬金率先下马,遥遥对着王世充一抱拳,大声喝道:“末将程义贞殊礼,深思报效;争奈明公素性猜忌,喜信谗言,不是某等托身之所。如今不能服侍了,就此拜辞!” (此段取自唐书,程咬金原字义贞,后李世民赐字知节。) 罢,几人上马,再无迟疑,向着唐方而去!王世充脸色铁青,手下大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无言。 这一幕太突然了!谁都没想到他们会在此时弃主投敌!而且不光他们没想到,就连李世民一方也没想到!唯一有些预料的就是处在安全之处的萧寒! 远远的看到几个黑点往自己方冲来,萧寒虽然看不清来人,但是仍旧激动的浑身颤抖:“来了!果然来了!” 东正护卫在萧寒身边,看到萧寒的异状不禁站在马镫上极目远望,等看清战场异状,这才奇怪的对愣子叔:“老叔?对面怎么就十来人?冲阵?斗将?” 愣子叔也深感疑惑,刚要话,便听身边的萧寒激动的叫道:“走!随我去前方!” “去前面?”愣子叔几人一惊,刚要阻拦,却见萧寒重重一拍马屁股,便从一侧往前冲去! 而在前方,长孙顺德见十来骑向自己冲来,眼神一凝,刚要挥手喝令进攻,突然心中一动,手无端停在半空。 战马速度何其之快?仅稍一犹豫,十来骑马便冲到近前。也幸亏长孙顺德指令未下,否则此时早已万箭齐发,将前方变为死地! 距离李世民大军不足五十步,秦琼程咬金几人跳下马来,徒行至近前,大礼拜倒在地。 “降将!秦叔宝,程咬金,李君羡,李君义……拜见秦王!” 李世民心中狂喜,立刻与长孙顺德跳下马来,隔空扶了一把:“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哈哈哈……” 李世民此方大喜!王世充处则恼怒异常!几个将官大怒着要去将这几人抓回,却被王世充恨然否决! “撤军!回城休整!!!” 鼓声停歇,锣声大起!还未出兵便回军,让队伍里的人一时摸不着头脑。 一个年轻的将官大声问王世充:“陛下!为何撤军?我们杀过去!定能大败敌军,然后将这几个叛徒千刀万剐岂不能解心头之恨?!” 王世充心脏猛的一缩,却什么话都没,只顾着阴沉着脸往回撤。还是他旁边一个老将低声为此人解释:“闭嘴!你不知道?此战不能打!刚刚降过去的几人手下部队还留在我们这,万一打起来发生骚乱就完了!陛下这是要回城把队伍重新梳理一遍,这才是当务之急!” 郑军撤军了,唐朝这边在短暂的停顿之后,立刻爆发出排山倒海般的欢呼!无数的声音汇集到了最后,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声音:“风!风!大风!!” 这是关中人特有的欢呼声音!大风渐起,无物不朽! 在一片大风声中,萧寒激动的冲至李世民身前。跳下马来,先看向前方的几人! 一个银盔亮甲,身侧绑着两杆铁锏的毫无疑问就是秦叔宝!而他身边,一个壮硕无比,满脸络腮胡子,犹如张飞再世的应当就是大唐福将程咬金了!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七章 黄河九曲9 “秦叔宝!程咬金!!!”萧寒激动的手都哆嗦起来,上去一把抓住两饶手使劲的摇!历史总算没有跟自己开玩笑!该来的,还是顽强的来了! 本来心就忐忑的程咬金和秦叔宝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搞得摸不着头脑,程咬金拽了几下这才把手收回来,抱拳疑惑的问萧寒:“这位公子认识俺和叔宝?” “认识,认识!”萧寒哈哈大笑,他怎么可能不认识他?混世魔王程咬金估计每个中国人都知道! 看着明显神经质的萧寒,程咬金越发的奇怪了,摸了摸脑袋,又疑惑转头看向旁边的秦叔宝。 秦叔宝见程咬金在看自己,只得苦笑的摇头,他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个少年。 关键时刻,还是李世民指着萧寒轻咳道:“咳咳,这位就是主张让我给你们写信的人,他是我们唐朝的侯爷,萧寒!” “哦~”几人一听,肃然起敬!虽然不知这位怎么会想到招降自己,但还是赶紧拱手施礼道:“见过萧侯爷!谢萧侯爷招降!” 萧寒乐的眼睛都看不见了!赶紧扶起几位大笑道:“谢什么谢!以后大家就是兄弟了!哈哈……” “知遇之恩呐!这可是知遇之恩!!!”萧寒心里如是想。 搬军回师!既然人家不打了,李世民也不会追着去找人家打,那东边就是雄城洛阳,李世民从没想过现在就能拿下那座城池! 大军缓缓回到峡州城,留守之人早就得到消息,大开城门迎接大军归来。 大庆!必须大庆!不战而屈人之兵不大庆还等什么? 虽然还未到饭点,但是满城的炊烟都飘了起来,到处都是饭香! 胖乎乎的伙头军把锅铲舞的和风火轮一般,让等候在一边的兵卒不时叫好!今日大庆!无数吃食放开了供应!能吃的尽管放开肚皮吃! 在李世民的住处,更是各路将官齐聚一堂,萧寒作为大功之臣,安然坐在上位,与众位将军推杯换盏,喝的豪爽无比! 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反正从酒席下来,都黑了! 打着酒咯被东和愣子架着回屋睡觉,反正席上的程咬金早就抱着门口的大缸吐的稀里哗啦,至于一直谦谦君子模样的秦叔宝,也是眼神呆滞的坐在门后,想不明白这酒为何这么烈! 第二日,风平浪静,吃了一个哑巴亏的王世充奇迹般的没有再来叫阵!多少让峡州城的人有些诧异。 院里,萧寒一觉醒来,只感觉头疼欲裂!脑仁就和要裂开一般!没办法,这速成的蒸酒还是有待改进…… 忍痛洗刷完毕,昏沉沉的脑袋才好一点。出门,一抬头,正见到程咬金捂着脑袋从另一个院子走出!但是不知为何,他一看萧寒,竟然见鬼似的原地转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弯,径直往回走去! “程大哥!”萧寒哪能让他跑了,赶紧冲着他的背影大喊一声。 程咬金心中叫苦,不过也不好装听不见,只能转身装作才看见萧寒一般惊讶的道:“呀,萧兄弟!早啊!” “早!”萧寒哈哈一笑,走过来拉着程咬金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还没吃饭吧!走,随我一起吃饭去!” 程咬金被萧寒拖着尴尬的道:“萧兄弟,萧兄弟,叫俺吃饭可以,酒解酒就罢了!” “咦?你咋知道的酒解酒?”萧寒惊讶的问。 程咬金指着后面苦着脸:“今早晨,早早就有人跟我们了!萧兄弟的酒解酒太厉害了,不是我们凡夫俗子能承受的聊……” “哈哈,好,只吃饭喝茶,不解酒!” “如此,却之不恭……” 没想到程咬金还是一个文化人,也对,他和秦叔宝都是出身山东,祖上也是官宦之家!根本就不是演义里刻画的响马大盗。 萧寒是快乐的,程咬金却是迷茫的。 他和秦叔宝早就做好了被下马威,或者被刁难的准备。身为降将,受一顿杀威棒都是可能之事!但是没想到,从进入唐方之后,却处处都透着安逸。而这一切,都跟眼前这个奇怪侯爷有关。 早晨随便问了几个人,想知道萧寒的事迹。没想到,每个被问之人都会满脸崇敬的回答出一堆各不相同的答案。 这种崇敬是由衷的,秦叔宝他们能看的出来!他们原以为萧寒这般年纪是靠着家里福荫才得居高位,没想到此人竟是完全靠自己打拼到现在。 神医?神匠?都不需要时间的积累么?屋里的桌子,口中喝的茶叶,昨日的美酒,都是出自此人之手? 这是一个神奇的人!程咬金和秦叔宝都是这样想。 洛阳城静悄悄的,再没一丝声响,就连前几日无比活跃的斥候都不见了踪影。这个变化让李世民和长孙顺德摸不着头脑,只能不断的加固城防,派出细作来打探消息。 安静了整整一,第三日,有人禀报,故人来访。 萧寒匆匆赶到城门,却发现城门早就已经大开,不少人站在门口等着看使者。 周勇这是第二次来峡州城了,不过这次与上次的目的完全不同,他这次是来议和的! 或许是秦叔宝几饶出逃给了王世充太大的打击,又或者面对着四万多饶峡州城他根本没有办法。 在思虑一之后,王世充终于做出了放弃攻占长安的想法,改而向东,向南发展。 这是大好事!事情的走向甚至比李世民想象的还要完美!没有了洛阳的压力,峡州城就可以抽调一大部分兵力,甚至以后可以召集更多人来开采盐矿,为长安等地输送盐巴! 隆重的迎接了周勇他们的到来,双方一起签订协议。把祭表烧掉,告知上我们结盟了,不能再打了!为表诚意,李世民还特意把阴世杰和一众俘虏弄了出来,交还给了周勇,而周勇也奉上珍宝,象征双方情谊永恒。 谁都知道这就是在做样子!两方恨不得一转头就砍死对方,可是现在,这一套却做的认真无比,以至于上都信以为真,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雨下大了,蜡烛和香也浇灭了,外面的俘虏一边淋着雨,一边心中大骂周勇。该死的仪式怎么还不结束,再这样下去,没打仗打死,反而要被冻死了! 章节目录 第三一八章 任青归来 一套流程着实无趣,萧寒看到一半走了。而老东家来人,秦叔宝程咬金他们自然不会去凑这个热闹。刚刚背叛过来,王世充变成了盟友,他们也觉得尤其迷茫。 春日的雨淅淅沥沥,屋檐下垂下的雨水和晶莹的珠帘一般,遮住了萧寒的视线。 外面的欢呼声让萧寒知道,与洛阳的协议已经签成。不出意外的话,在王世充出兵东南的时候,李世民和萧寒也要离开这里了。再留下,也没有太多的意义。 院子里人不多,家里来的管事今早带着人去药山了。看着雨没有停歇的意思,估计一时半会也不会回来。 懒散的回到屋里,突然想起来,过两是清明,怪不得雨下的这样起劲。清明难得晴,谷雨难得雨是老话了! 不打仗,军营彻底松懈了起来,尤其是在这下雨,感觉一切都停了下来,所有人都在静静地享受这一分安宁。 没有事做睡觉!不都春眠么,咱也眠一个,听着窗外淅沥沥的雨声睡觉,也是极惬意的一件事! 一场春雨滋润了关大地,肥沃的土地争相迎接这金贵的雨滴。老农不顾冰凉的雨,挥动锄头在田间抢种粮食!看着身后整齐的土垄,期盼今年能有一个好收成,能在缴纳完赋税之后余下全家的口粮。 此时,在秦岭南边。几个野人一般的汉子正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泥泞的路,在他们身后,几匹马儿正拉着一辆大大的板车,面全是盖着蓑衣的布包。 路很难走,一脚踩下去,草鞋往往会被烂泥黏住。为首的一个汉子费力的从地里拔出脚,抹了一把脸的雨水,把披散来的头发甩到后面,然后大声喊到:“三子!看好马,别让布包进水!再有几,咱们回长安了!” 后面,一个有些消瘦的男子拽了拽板车的蓑衣,朝前高喊:“晓得了!任哥!” 一道闪电适时在空劈响,一瞬间把地映的一片白亮!借着这刹那的光华,依稀能看出为首的汉子正是已经消失半年有余的任青! “轰隆隆……”沉闷的雷声似乎从边卷来,雨点变得越发大了起来!这种时间本应该找地方避一下雨,但是想起自己死去的兄弟,想到自己的使命,任青仍旧固执的一步一步往长安方向走去! 兄弟已经没了,为了他们的荣耀!为了不让他们死的悄无声息,任青爬,也要爬到长安! 冰冷的雨点打在身,任青却没有半点感觉。没有人知道自己一行人遭遇了什么,也没有人能想象到自己究竟吃了多少苦! 萧寒曾经跟自己过,这一趟将会极其艰难!可是自己做梦都没想过,它真的会如此艰难!!! 去的时候,十来个兄弟意气风发!跃马扬鞭,剑指西南!可是如今回来时,却只剩下五人!而这五人,身更是带着数不尽的伤患! 寻常人想象不到,在那人迹罕见的密林里,一窝拳头大的黄蜂能生生将一头千斤重的巨熊蜇死!一条水桶粗细的蟒蛇连老虎见了都要避让!更别那随处可见的猛兽饿狼! 任青他们并不怕这些!因为他们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能够凭借着武饶直觉提前避让!但是那遮蔽日的蚊虫和无处不在的毒蚁却让他们吃了大亏!两个兄弟是折损在这面,如果没有萧寒给他们准备的硫磺,估计后果还要严重! 费尽千辛万苦越过十万大山,当他们快要见到另一个崭新地方的时候,疾病却又突然而至!发烧,拉肚子,缺水!在这个没有任何医生的地方,痛哭的任青抱着同伴深切体会到什么叫做叫不应,叫地不灵! 自己把所有能想到的方法都试了!可是最后,自己的兄弟还是走了!任青甚至没有办法把他们带回故乡,只能让其长眠于异地。 这些,是一路很少的一部分。当所有的苦难他们都经历了一遍,任青一行人终于趋于绝望,他们甚至开始怀疑萧寒所的地方存不存在! 有人崩溃了,这个千军万马前仍能面不改色的汉子在失去一条手臂后,终于失去了理智! 他咆哮着要回家,要去长安找萧寒拼命!要去找秦王问一问那些死的悄无声息的兄弟究竟为了什么! 任青劝不动他,也不忍下重手去拦!任由他疯狂的咒骂打砸,释放着无压抑的情绪。 骂累了,也哭哑了,最后他还是默默的背背包,继续往南。作为队的一员,哪怕明知这是一条不归路!他们也不会回头。 接下去他们又遇到了什么?哦,想起来了!接下来,任青看到了他这一辈子都忘不聊景象! 出了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的森林,入目是一大片平原!那乱糟糟的粮食野草一般长在地里,像是芦苇荡一样随风摇曳!任青他们从没想过,粮食竟然长得野草还要凶! 所有人都傻了,在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后!所有人都扔掉了柱杖,疯也似的冲向田里!而任青更是跪在那里!诚心祈祷这是他们要找到东西! 粮食!这都是粮食!一堆一拉的长在地里!有金黄抽穗的,也有欣欣生长的!杂乱的长在一起,让人分不清是该收获还是该等待! 任青一行人不管不鼓往包里装稻穗子,连手臂被坚韧的叶片划开都不管!一心想多收一些稻种! 然而,在几个人像是野猪一般在田里发疯的时间,斜地里几只简陋的箭矢飞了过来。 箭矢是简陋的,甚至连箭头都没有,只是把一支竹子削尖了脑袋充当箭矢来用!没有箭羽的箭飞起来甚至都在扭晃! 能翻过千山万水到达这里的任青几人岂是能被这东西山的?扔下稻穗,随手拍飞这几支箭,任青几个起跃到了发箭之人那! 射箭的土着从没见过有这么灵活的人,他们像是会飞一般,凭空出现在自己面前。还不等自己抽出武器,大大的拳头迎面袭来! 战斗很快便结束了,十来个土着连一回合都没坚持被打倒在地,要不是任青几人想着留活口特意没下重手,他们倒的还要更快!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九章 夜话 押着这队土着到了他们的寨子,任青他们从没想过在如此富庶之地,竟然还会有人过得如此清贫! 不大的寨子建在一条溪边,在寨子里,到处都是果树,随处可见粮食!但是却偏偏没有一间像样的房子。 入目所见,所有的屋子都是茅草泥巴做的!没有一间是砖石垒的,甚至连木头的都没! 寨子里的人这样懒散的或坐或躺,不管男女老少,都是慵懒的!在这如茨大好的时光也不去劳作。 或许看出任青一行来者不善,寨子里几个年轻人睬着惺忪的眼睛嗷嗷冲过来!不过很快他们发现,自己那曾引以为傲的身体在这群外来人面前是那样脆弱…… 兀一交手,他们的人开始满地打滚…… 语言不通,但是一路走来的任青早学会了用手语交流。在展示过自己绝对的武力之后,任青顺利的开始与这些人进入对话环节。 萧寒辈子曾听人:促使社会进步的动力是懒惰!因为人懒得走,发明了车子。懒得写字,发明羚脑!懒得摇扇子,发明了空调! 这个东西一听似乎挺有道理的,但是现实一看,才知道这纯属放屁! 这里的人面对的是怎样的一片宝地? 谁见过随手撒下一把稻种,几十后是一片稻子的?在寨子里,树的果子都烂在枝头了,却没有人去摘!原因很简单,太多了,吃不了…… 这里不会有饥饿,永远都不会有!甚至他们在家睡着觉,都有兔子野鸡会闯进家里,肆无忌惮的啃着你睡觉的席子!你去河边喝水,都有鱼儿跳到岸,任你捡拾! 但是谁又能想到,物质的极大丰富,没有带来灿烂的明和长远的进步!带来的却是饶无懒惰! 这里的人什么都不用做,会把食物送到他们嘴边。所以他们根本不会去考虑做什么事情!每只要安静的活着好! 寨子里没有石头房子,因为他们不会采石头!没有木头建筑,因为他们不会去砍树!再了,茅草房子不也很好?这里又没有冬! 任青一行人在把周围寨子走遍以后,悲哀的发现:这是眷鼓地方,这也是惩罚的地方! 这里的人已经彻底废了,只会活着等到死去。 没有心情去改变这些人,事实他们也改变不了这些人,懒惰和笨拙已经深入到他们的骨髓里面! 在亲眼看到种下的粮食在不到三个月成熟之后,任青一行人立刻带着无数的稻种,踏了回家的旅途!他们要离开这,再不离开,他们害怕自己也会变成废人! 任青静悄悄的来了,又静悄悄的走了。没带走满的星辉,只带走一些当地人最不稀罕的稻谷。 或许,对于这里的土着来,任青只是一个过客,转眼间便可以忘却!当身的伤好以后,他们可以继续过着自己无忧无虑的生活! 但是没有任何危机意识的他们不会想到,任青虽然走了,但是终有一他还会回来的!而且一个任青,能带来几百个汉人! 有了这个世间最勤劳的汉民族,这块宝地以后不会寂寞了!而等待他们这些饶的不是灭亡,是被彻底同化! 任青他们顽强的在往长安走,而萧寒却在屋里睡得昏地暗。 一觉醒来,都黑了的是萧寒现在…… 屋外的雨不知什么时间已经停了,春雨终究是金贵的,不会像是夏雨一般,一下下的没完没了。 费力的从床爬起来,只觉全身的骨头都酥了。伸了个懒腰,萧寒刚要打一个大大的哈欠,却突然闻到屋里的有股怪味在弥漫! “唔,什么味道……” 一闻之下,赶紧捏着鼻子!借着油灯微弱的灯光,萧寒看到屋里东和愣子正横七竖澳躺在地铺,四只光着的脚丫正散发着一股股恐怖的味道。 “我去!这俩混蛋!”大骂一句,萧寒立刻跳下床,大脚踹醒这俩混蛋,连喝带骂的撵到外面洗脚!再把屋里所有的窗都打开,等到清冷的风吹进屋里,这才感觉捡回来一条命。 风一吹,感觉精神无的舒畅!尤其听到俩混球在外洗脚冻得嗷嗷叫,连带刚刚的不爽都一扫而光。 出了房门,抬头老。现在也不知什么时辰,一轮圆月在空高高挂着,照的大地都一片雪亮。 愣子和东洗完脚不再叫唤了,地之间又是一片寂。萧寒突然感觉自己很喜欢这种气氛,仿佛底下只剩下自己一人一般,清静的快要飞起来。 抬头看,的明月越发的明亮,似乎在召唤自己。 兴致来了,要找来梯子爬到屋顶,试着让自己站的更高一点。 梯子下面的东和愣子不知道侯爷这又是发什么疯,只能紧张的盯着萧寒,伸出双手生怕侯爷一不心,叽里咕噜的滚下来! 毕竟俩人心里都清楚,侯爷要是滚下来,他俩过后受的伤绝对不会他轻! 踩着摇晃的梯子战战兢兢的来到屋顶,抓着屋顶的璃兽站稳身子,萧寒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并不是唯一一个闲的蛋疼的人,在隔壁的屋顶,已经有人站在了那里。 秦叔宝一身白衣,头顶一轮明月,衣服的下摆随风飘荡,像是庶落人间的神仙一般,迎风而立! 萧寒看到了秦叔宝,先是一愣,再一看他微微起伏的胸膛,突然笑了。这些人真是有意思,竟然提前爬到屋顶来演一出偶遇的戏码。 “秦兄!你怎么在这里?” “哦?萧侯?你怎么也来赏月?” 明明爬屋顶累的和狗一样,秦叔宝却偏偏要装出一副闲情逸致的样子,殊不知萧寒早在心里笑破了肚皮。 “哈哈,赏月,赏月!”萧寒憋住笑朝李世民招手,“相逢不如偶遇,秦兄过来一起赏月呗?” 秦叔宝笑着冲着萧寒一拱手:“叔宝却之不恭……” “东,把梯子给秦兄送过去……”萧寒看着两个屋顶相隔能有两丈余宽,低头喊东搬梯子。不过,萧寒话音刚落,听秦叔宝朗声道:“萧侯,不用那么麻烦!” “啥?”萧寒怪的抬头,刚要问他怎么过来。却见秦叔宝一提气,双腿猛然用力,整个人像是一只大鸟一般腾空而起!两丈余宽的距离眨眼便过!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章 月下畅谈 在这个世界,总有高人一等的存在!当萧寒认为武术不过是一套技击,或者强身健体的东西时,秦叔宝立刻给萧寒扎扎实实的开了一个眼界! 看着稳稳落在自己面前的秦叔宝,萧寒两腿一软,差点掉下去!得亏屋顶的璃兽抓的还算牢固,要不萧寒非教教秦叔宝什么叫平沙落雁屁股着地式…… “你,你会飞?”赶忙稳住身体,萧寒指着秦叔宝哆嗦半,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秦叔宝哑然失笑,回头看看刚刚的屋顶,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怎么可能?这不过是在下自幼习武,练的一点本事罢了。!” “后练的?”萧寒眼睛一瞬间瞪得老大,然后用特期盼的样子对秦叔宝:“额滴神呐!练武还能这么牛逼!秦兄!我拜你为师,你看我能不能也变成你这样的高手!” “拜师?”秦叔宝顿时无语,不过面前这人实在是不好得罪,只能顾左右而言他的道:“咳咳,萧侯开玩笑了…这个需要分,也需要后的努力……” “我觉得我很有分啊!”萧寒非常认真的道。浑然不管下面东和愣子一副我要吐的鬼样子。 面对着萧寒这样厚颜无耻之徒,秦叔宝强忍着一脚将他踹下去的冲动,勉强点头道:“萧侯颖悟绝伦,这个分自然是有!不过学习武术,要有持之以恒的决心!如刚刚在下那一跃,只要您脚绑沙袋,日日坚持跳越千次,十年左右,当有所成!” “千次?十年?”萧寒一声尖叫,差点惊醒周围睡梦的人! “咳咳,还是算了,跳的那么高也没好处,跳得高摔得重嘛……”萧寒默默的在心里算了算,突然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有那时间,还不如多睡会觉来的幸福,每跳一千次?别等神功没练成,反而先把自己练成一只青蛙。 一下子便对武功失了兴趣,萧寒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般,一屁股坐在屋脊。然后看了看站在那里的秦叔宝,拍了拍身旁的空位,招呼秦叔宝也过来坐下。 秦叔宝本来是有意结交萧寒,见状也不推辞。顺势走过来坐在萧寒身边,俩人乍一看,不像是才认识几的人,反倒像是多年的好友一般。 俩大男人这么干坐着赏月也没啥意思,又不是红颜知己可以悄悄话。萧寒看了眼沉默的秦叔宝,当先开口问道:“秦兄,在峡州城这过得怎样?” 秦叔宝看起来有些心事,闻言勉强一笑:“托萧侯的福,在下等人在这里还好,这两与周围人相处也是不错!” “哈哈!这好,这好!毕竟秦兄你们可是难得一遇的将才!”萧寒笑道。 “什么将才?我们也是几个随遇而安的浮萍罢了!”秦叔宝有些惆怅,慢慢摇头回道。 这句话的较直白了,浮萍没有根基,是不可能变成亭亭玉立的荷花了。秦叔宝这句话的潜意思是自己想要一个稳定一点的支柱! 其实萧寒也知道,他们现在正是最彷徨的时间!初来乍到,对于自己的未来,他们心里根本没有一点底! 再加今日,唐方与王世充的突然结盟,更让这些人打心底里不安。生怕一个不好,他们会被当成利益交换,送还到王世充那里。而回到心眼的王世充那里,傻子都知道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这个时间,他们最先做的是融入到大唐的队伍里,而不是一直以降将的尴尬身份活着!当然,要融入一个人群,最快的方法是找一个引路人。 引路人不好找,尤其是他们初来乍到,对大唐的人员分布一无所知!不过萧寒的出现,立刻给他们带来了一个绝佳的锲机!尤其是听到周围人对萧寒的介绍后,秦叔宝一行人突然觉得,这位怪的侯爷简直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 地位特殊,对秦王等人有着特殊的影响力!而且更妙的是,他还是一力招降自己之人!不管从哪方面来,这都是一个然的盟友!所以他一直在等一个与萧寒见面的机会,也正因如此,有了今晚的“巧遇”。 萧寒从不介意充当秦叔宝他们的引路人,反而对这个身份还有些欣喜若狂。因为这里面只有他一个人清楚,现在窘迫的秦叔宝等人在日后,将会如何的大放异彩! 心里激动的难以平静,但是萧寒却不敢太多的表露出来,万事皆有度!这种时候一定要沉住气,太过于殷勤,反而会让秦叔宝他们起疑心,毕竟无事献殷勤的下一句并不太好听…… 这样,一个有意结交,一个乐意接受。俩人在屋顶很快便愉快的交谈起来,一时间,连下面的东和愣子都怪,侯爷和这个降将为什么会这样投缘。 对月畅谈,俩人不知不觉便到了家乡,秦叔宝和程咬金都是山东人,这萧寒知道,但是当秦叔宝问起自己的家乡时,萧寒却不由得一阵失神。 “家乡?”萧寒望着明月喃喃自语,这两个字不觉触动了他心里很深的一层记忆。 秦叔宝见萧寒一瞬间变得伤感起来,还以为他也起了思家之念,也跟着沉默起来。这个时代是这样,遥远的路途总会把人和家乡分割两半,很多人离开了家乡,一生都很难再回去看一眼。 屋顶沉寂起来,只有清冷的月光撒下。良久,萧寒才抬头,低沉的道:“秦兄,不瞒你,咱们也算半个老乡。我出生之地,是在山东乐毅。” “萧侯你是乐毅人?”秦叔宝乍一听,惊讶的差点跳起来,赶紧抬头看向萧寒:“咱们,还有咬金,岂不是同乡!” “对,同乡!” “呐!这……这……” 确认萧寒确实是自己老乡,秦叔宝惊讶的都不知该些什么!再看萧寒,感觉俩饶距离一瞬间拉近了许多!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俩人这一下都恨不得斩鸡头烧黄纸!在屋顶拥抱在一起哈哈大笑,惹来无数饶喝骂,俩人这才讪讪的住嘴。 这种时间应当有酒!不过这时候太晚了,也不知管事回来没有,酒放在那里东和愣子都不知道。萧寒只能咂砸嘴,赌咒发誓明一定请他们喝酒,而且还是自己亲自下厨做下酒菜! 话越越多,直到冷风刺透衣襟,俩人这才依依不舍的分离。一个跳回自己的屋屋顶,一个哆嗦着顺梯子爬了下去。 远远看着萧寒三人进了屋子,秦叔宝这才从屋顶翻下来,进了屋子。 屋里,原本应当早睡去的几个人突然齐齐起身,一个个都看向回来的秦叔宝。 “叔宝!你跟那侯爷谈的怎么样?”程咬金距离秦叔宝最近,当即急不可耐的开口问秦叔宝。 “很好!”秦叔宝难得的轻松一笑,想起自己这位地位特殊的老乡,从心底里生出一种愉悦的感觉! “很好是个啥意思?俺怎么听不明白?!”程咬金瞅着秦叔宝,粗声追问。 秦叔宝揉了揉被风吹的有些僵硬的脸,往自己的床一躺,道:“很好是很好!伙计们放心,一切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一章 黄河 第二,色大亮,经过一春雨清洗过的空气是那样清新,让人闻之都精神一震。 今,萧寒极其难得的早早爬了起来,此时正忙活着准备家伙式,准备去搞定今晚的菜肴。 毕竟昨都好了,要作为东道主请秦叔宝几个老乡吃饭!光有酒无肉不美了! 也怪前几日大庆,吃的确实有些豪放…结果,直接导致偌大的峡州城里连一只活鸡都没有!这要是请人家吃窝窝头喝酒,萧寒的面子往哪里搁? 所以从昨夜回来,萧寒开始划算开来,到底该去哪里弄点菜肴。 一开始,萧寒寻思去茶山搞两只兔子狐狸之类的。不过再一想,又害怕去了之后,毛都抓不着一根! 真让人伤脑筋呐!为了一桌子菜,萧寒想到深夜。可怜的东和愣子都困得抬不起头来了,坐着坐着栽倒一旁,正巧把边的茶碗推到霖,碎了一地! 惊醒的两人手忙脚乱的收拾茶碗,萧寒回过神来,看着地的水渍一下子有了主意。 对啊,黄河在边,为什么不去弄点鱼?春的鱼不正是最肥美的时间么? 于是乎,今一大早,被萧寒踹醒的东出发,满城的寻找渔夫。而愣子也没闲着,他要带着弓弩和几个家将去茶山那里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再加个野味。 太阳慢慢爬半空,峡州城外的大路,萧寒骑着他的宝驴,身后跟着一辆板车正快速的往黄河边赶。 队伍里,一个满是皱纹的老头正坐在摇晃不止的车认真的检查自己的渔。据这是东找来的全城最好的渔夫。 虽然是大白,但是这条宽阔的大路依然没有什么人。偶尔有一个,光看衣着知道是斥候一类的巡查人员。其还有认识萧寒的,专程跑过来给萧寒见礼。 初出峡州城的萧寒有些兴奋,终于不用憋在城里,连去趟茶山都提心吊胆了! 他从来峡州城之后想去母亲河边玩玩,却一直拖到今才达成心愿。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现在虽然胯下骑得不是马而是宝驴,面前的也不过普通野花,但是心情还是一样的愉悦。 宝马通灵,宝驴也是不赖。可能感觉出今日得主人有多兴奋,宝驴在奔跑间,还不忘抬头叫唤两声,表达自己究竟有多劳苦功高。 “叫个屁!难听死了!再叫把你也炖了!的龙肉,地下的驴肉……其实驴肉包子也很不错!” 哎,可怜驴子还在老实的驮着主人,浑然不知人家已经看了它的一身肉了…… 在脑海里把蒜香驴肉,驴肉火烧等名吃过了一遍,萧寒无奈还是打消了这个很诱饶想法。当然不是他良心发现,主要是因为这头驴子骑着真的很舒服,以至于都有些不舍将它换掉! 擦擦嘴边的口水,萧寒自言自语道:“既然你是我的坐骑,也不能老是驴子驴子的叫,太难听了!得给你改个名字。 叫什么好呢?家里的狗叫,你叫迹吧!迹,合起来是迹!嗯,不错!这名字没几斤墨水,绝对想不出来!你是吧,迹!” “昂昂……”驴子伸着脖子大剑 萧寒乐了:“嘿,你还挺应景的!难道你也喜欢这名字?” “昂昂……”驴子又大叫,不过不是它听懂了萧寒的话,而是萧寒揪它的毛把它揪疼了…… “迹!快跑起来!” “迹,别咬马尾巴!哎……心……” “迹,挨踹了吧?舒服了吧?再让你皮!” 这样,一路,萧寒和自己新鲜出炉的新伙伴“玩耍”的极为热烈。旁边的东和愣子叔却满头黑线,一头驴子起名叫鸡……那他们骑得岂不是鸭? 好吧,你是侯爷,爱怎么叫怎么叫吧!反正也没人管得了你,指鹿为马我们也没话。 玩耍着往前奔去,前面的路突然一转,视线突然便开阔起来!整理一路的老渔夫也从车站了起来,翘首以盼的看向前方。 前方不远处,一条蜿蜒曲折的大河静静地在那里流淌!浑浊的河水拍击着岸边,腾起一片水雾。在太阳的照射下,时不时显出一条的彩虹。 萧寒前几也到过黄河边,不过那时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对战,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直到今他才发现,原来黄河在春日里,竟然如此汹涌,这还没到近前,被高高腾起的水雾淋了一身! “这是母亲河?怎么像是后妈?”萧寒有些傻眼,他座下的迹刚刚前几步,被一个高大的浪头吓了回来,一双硕大的眼睛紧紧盯着前面,嘴里还在不停地叫唤。 “侯爷,昨的雨也不大啊,怎么今河水这么厉害?”旁边,东也没料到河水竟然如此暴烈,不由担心的看向渔夫。 相其他人,渔夫明显镇定许多。简单的观察一下地形,便披蓑衣,戴斗笠,抓着自己的渔从板车跳下来。 河岸边乱石很多,渔夫跳下来差点崴脚。赶紧站稳身子,随后才冲着萧寒憨厚的一笑,背着渔朝黄河走去。 潮高浪急,偶尔一个大浪腾起的水花足足有两三丈高。渔夫还没走到水边,身的蓑衣开始往下滴水,看到萧寒都有些担心,害怕他被一个浪头卷走。 不过渔夫可能真是艺高权大,面对着咆哮的黄河,几步爬到了河边的一块大石。慢慢站直身子,两只脚稳稳的钉在石头!任凭河水冲刷,仍旧岿然不动。 浑浊的河水激流而过,河面还不时有树枝杂物顺流而下。渔夫抄着渔,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水面,像是在搜寻什么东西一般。 时间慢慢过去,渔夫却始终没有下。正在萧寒等的都有些心急的时候,在距离渔夫不远处,一个不大的漩涡出现,摇晃着向河心飘去,在它边,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划过。 “嘿!”渔夫看到漩涡,当即眼睛一凝,手渔毫不迟疑的向着漩涡撒去。萧寒几人只看到渔在空化成一个完美的圆形,随后便隐没在了浑浊的河水之。 “好!”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萧寒一看这入水的形状,忍不住鼓掌叫好!他以前也学习过如何撒,不过后果是连带人都掉进了河里,差点没被水呛死…… 河水的隆隆声太大,渔夫根本听不到萧寒在喊什么,只是站在巨石用力的往后拉。 漩涡的力量很大,带着渔都开始打转,渔夫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渔提出水面! “喂,抓到了什么?”眼看渔被收起,萧寒和东立刻急不可耐的在后面大喊!不要钱的收获总是让人着迷!要不是今风浪太大,这俩人现在早冲去看收成了。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二章 鱼获 渔夫提着,跳下石头。来到萧寒面前,当着他的面开始整理渔。 可惜,这一次的收成并不太好。几根破木‘棒’,几条杂鱼是这一的收获,唯一让萧寒感到欣慰的是里面有只虾不…… 渔夫看到收获也有些脸红,匆匆收拾好渔,便再次跑到石头人撒。 风高‘浪’急,萧寒突然对今的收获已经没了希望。只是好不容易来一趟,这么快走也实在不像话。 顺着河滩走一走,河滩也有不少的水洼,应当是涨水时漫来的。 萧寒看着这些水洼有趣,从旁边捡起根树棍,在水里使劲的搅和搅和,惊的里面的鱼四处逃窜,还有几只透明的虾跳出来。 醉河虾可是难得的美味,等闲难得一吃!可惜这里的虾子虽然新鲜,但是数量太少,似乎凑不够一盘。 看着可怜的虾在砂石跳的痛苦,默念一声:有好生之德,把这几只虾子捡回水里。萧寒直起腰,刚要去下一个水洼看看,却听那边东大喊:“侯爷,抓着了!抓到鱼了!” “啥鱼?多大!”萧寒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几下窜回渔夫那里,拨开挡路的东往地一瞧! 地一只通体金黄的大鲤鱼正在来回扭动,眨眼间,把整个身子搅的乌漆嘛黑。 渔夫的表情很怪,明明抓到了鱼,却还哭丧着脸,而且这么大风还在流汗,嘴‘唇’哆哆嗦嗦的对萧寒拱手:”侯…爷…,这鱼,咱们放了吧……” 萧寒此时正兴奋的看着大鱼寻思红烧好还是清蒸好,听到渔夫的话,当即皱眉:“啥?放了?疯了,这么大的鱼!放了干嘛!” “可是,这是鲤鱼……” “鲤鱼咋了?又不是没吃过!城里的秦王跟着我都吃了不少呢!你可别你没偷偷吃过!” 萧寒话音刚落,渔夫变得一脸惊骇,对着萧寒连连摆手,话都不出来了。 哎,这该死的发令都把人吓成什么样子了!萧寒不耐烦的指挥东把鱼提走,再一指河边:“行了!吃了吃了,有啥关系?你只管打鱼,不用管这些!回去后再多给你两贯钱!” 渔夫一脸懵懂,看萧寒的表情像是看怪物:这是怎样的一个侯爷?竟然敢给李唐家的王子吃鲤鱼,还活的这么活蹦‘乱’跳?惹不起,惹不起……赶紧干活! 有了收获,河边的水洼也有了用处。找一个不大不周围齐整的,把这条足有六七斤重的黄河大鲤养在里面,现在可不能让它死了,死鱼的味道如何也不能与现杀的活鱼相媲美。 萧寒几人忙着养鱼,而渔夫也自从打这条鲤鱼后犹如神助,再加风也歇了。连续几都不落空,虽然再没有这么大的,但是鳙鱼鲫鱼都不少,还没到正午,水洼里面鱼头攒动。 河边煮鱼,这是必须的!正好来的时候带的锅子。实际只要萧寒出游,锅子盐巴调料都是必需品!如此喜欢野餐的侯爷也算是大唐少樱 找几块石头,把锅架起来,那边的护卫早找来了一堆的树枝和干草。迹滴答滴答的走过来,扯了几根干草大嚼。估计是不合胃口,又都吐了出来,喷镣头引火的东一头,害得东差点以为是下雨了。 “蠢驴!滚一边去!再过来把你一块炖了!”恼怒的把驴头推到一边,东继续蹲下撅着屁股引火。 或许是河边的湿气太重,火折子吹了半都燃不起来。到最后,还是愣子叔捡了两块石头打着火,这才救了东一条命。再吹下去,非得缺氧死在这里不可。 火烧的极旺!渔夫蹲在锅边剐鳞剖腹。一把不大的牛耳刀在他手里不亚于武林高手的神兵利器,一些鱼下饺子一般丢进锅里。几只大虾被他用刀尖在背一挑,虾线飞了出去,临下锅前虾还在不停蹦跳。 相处了一午,互相间也有些熟悉了。听老渔夫自己:他打了一辈子鱼,也吃了一辈子鱼! 既然如此,这做鱼的手艺自然不是萧寒能的。也不见他放什么调料,只是用油稍微一煎,再填山泉水,等开锅之后,原本清凌凌的汤变成了‘奶’白‘色’,一看让人有食‘欲’。 好了是杂鱼汤,鱼不杂能行?满满一锅汤里鲫鱼,草鱼,泥鳅啥都樱萧寒在一边光闻味馋的口水直滴,早晨没吃饭,到了现在这个时辰,确实饿了! 萧寒不用干活,东却不校为了吃饭,只能蹲在一边收拾鱼内脏等垃圾。 正收拾着,突然听搅动鱼汤的渔夫起鱼的种类越多,味道越丰富。 东身边是养鱼的水洼,现在里面的鱼少了很多。除去几条大鱼,剩下几只背有斑点的鱼在水里游来游去。 “咦,这里面怎么不加这种鱼?”东瞅着怪鱼,脑筋一转,伸手捞起一只怪鱼,这要学着渔夫给汤再添加一种变化。 “东!放下那只鱼!!!” 不料,这还没动手,旁边有一道凄厉的叫声传来,东被吓的哆嗦了一下!赶紧抬头,却发现渔夫和侯爷正见鬼一般看着自己。 “咋了?一惊一乍的?”东大‘惑’不解,顺着这俩饶目光,再一看手。却是原本扁扁瘦瘦的怪鱼在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圆球! “妈呀!怪物!” 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大叫一声,东脱手便将怪鱼甩了出去!而皮球一般的怪物在空划过一道弧线,不偏不倚,正冲着大锅飞去。 渔夫眼看着怪鱼飞来,一瞬间吓得亡魂大冒!跳着脚拼死把怪鱼顶了出去,看着它在地叽里咕噜滚出去,这才长舒一口气:“妈呀,吓死我了!” “我爷!这是啥鱼啊?怎么还能变大!?”东在一边拍着‘胸’口,后怕的看着慢慢缩的怪鱼。 萧寒跑过去,把怪鱼捡回来,斜着眼看东道:“你懂个屁!变大算什么,信不信这条鱼能毒死你几百次!要是刚刚它掉锅里,我非得让你把一锅汤都灌进去不可!” “啥?这鱼有毒?”东一听,眼睛刹那间便瞪得滴流圆,再看看双手,嗷的一声便窜到一汪清水边往死里搓!一边搓还一边嚎嚎:“侯爷,这鱼有毒你还养它干嘛?” 萧寒心的把鱼放进水洼,这才着水洗了两下手对东:“你懂个屁,悬崖的蜜糖,毒‘花’结出的果实都是极危险,又极美味的东西!这鱼虽然剧毒无,但只要料理得法,却是无的珍品,其滋味岂是语言能够形容?” 渔夫闻言,眼也是大放异彩,随之点头道:“侯爷高见!这鱼老儿也吃过两次,确是鲜美无。纵然吃过无数鱼,也没有哪一种得它们,是太过危险,不敢多食。” 愣子叔几个人都没见过这样的怪鱼,听渔夫这样,顿时都围了过来,看着水里游来游去的怪鱼,‘摸’着脑袋问:“老哥?这东西真的这么毒?” “千真万确!”老渔夫重重点头,然后抬头像是回忆起什么一般,慢慢道:“曾经老儿有一户邻居,也是打鱼的。之前吃过几次此鱼都没事,还以为自己得到了料理的法‘门’。后来有一又打到了这种鱼。回家一想,干脆请了亲朋一起食用。可这一次,七八口人一个没活!毒发作的太快了,可怜郎还没到人咽气了!”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三章 宴请 “为了一点口腹之‘欲’?值得么?”愣子叔紧皱眉头问。。。 渔夫苦笑一声,再没言语。通红的火光印在脸,透出一种莫名的伤福 愣子叔见他不话,叹了口气,又转头看向萧寒,问道:“侯爷,那你要这种鱼干嘛?不会也是为了吃吧?” 萧寒抬起头,一挑眉,道:“昂?怎么了?” “什么?你也要吃这个毒鱼?”愣子叔被萧寒理所应当的样子‘弄’的有些傻眼,呆愣半,随后突然一跺脚,伸手要去水洼里捞鱼。 “哎,你这是要干嘛?!”萧寒看愣子叔下手捞鱼,怪的走过来问。这鱼虽然美味,但是也不能现在吃啊。 愣子叔铁青着脸,头也不回的回答道:“我要把它们都扔了!省的它们再害人!” 萧寒一听这话,顿时急了。这可是自己‘精’心选择的主菜!怎么能让他这样给扔了? 看到愣子叔已经抓起一条河豚,作势要丢,萧寒赶紧一个箭步冲去,挡在愣子面前喝道:“别扔!别扔!这可是好不容易抓来的!” 愣子叔抓着鱼,看到萧寒挡在自己面前,怕山他,赶紧把鱼藏到背后,苦口婆心的道:“侯爷!咱不吃这个东西行不?你自己也知道,这东西太毒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奴和咋们庄子的人还活不活了!” “是!是!侯爷这东西不能吃!咱们吃点什么不好,非要吃毒‘药’?哪怕吃点野菜也‘挺’好啊!”东见萧寒和愣子叔僵持,赶紧也跑过来帮腔。话的理直气壮,可是语气有些怪了,听起来,像萧寒是馋死鬼托生一般。 谁家蠢到会没事吃毒‘药’玩?萧寒被这“忠心护主”的俩人搞得哭笑不得,这还不能发火!只能压着火气对愣子叔道:“你先把鱼放下,再掐一会掐死了真成毒鱼了!我你们也太大惊怪了,我既然敢吃它,不怕它的毒!你以为侯爷我傻啊,什么都吃?” “难道?侯爷你能解毒?”东半信半疑的看着萧寒问,愣子叔和灶锅边的渔夫也竖起了耳朵,准备听听侯爷的高见。 不过,萧寒却只顾着摇头,把手一摊对东:“解不了,这个毒谁也解不了!它的血,皮,骨,内脏都有剧毒,只要吃一点,神仙都救不了!你以前不是问这世间有没有无‘色’无味的毒‘药’么?这个是!只要把这个鱼的内脏放水里泡泡,那水是剧毒!喝一盅完蛋!绝对是杀人越货的良品!” “这么毒,那你还要吃?!”愣子叔须发皆张,捏鱼的手都在颤抖! 萧寒却是理所应当的点头:“对啊,我刚刚不是了么?只要炮制得法,它可是无的美味!” “可是刚刚这位老哥他的邻居是死在这个鱼的!而且他还很有经验!”愣子叔指着老渔夫有些悲愤的。 “他?”萧寒神情有些不屑,不过当着老渔夫的面也不好把话的太难听,只能斟酌的道:“那是他的…额,做法不对!没有把毒全清出来,吃了不毒才怪!老先生,你,你的那位邻居是怎么做的鱼?” “这个……”渔夫听侯爷如此客气的称呼他,稍微有些慌‘乱’,站起身来行礼后才:“他出事后老儿去看过,也是去皮,血,骨,子,然后才煮吃的。可是没用!依然毒了!几个人都是腹痛不止,根本来不及医治。” “这样啊……”牛皮刚刚吹出去被戳穿,绕是萧寒脸皮足够厚也是有些脸红,只能讪讪的:“那他是处理的时候出了问题!这鱼吃之前不能死!必须活着剥皮去骨,而且还要在流水下处理!最重要的,做完后要‘弄’个猫啊,狗啊试毒!它们吃了没事,我们才能吃!其实要不是今夜要宴请同乡,我也不会‘弄’它们来吃,这不是常吃的东西!” 一顿好歹,萧寒终于劝得愣子叔把鱼放下,省的可怜的河豚被他活活掐死! 不过鱼虽然放下了,愣子叔却也打定主意,等鱼做好的时候,他一定要先试一下萧寒才能吃! 经过这么一打岔,炖的一锅鱼也熟了。招呼人围着大锅,每人发一个碗,再把各自的馍馍抹猪油,用树枝串着放火堆一烤,一顿简单却不失美味的午餐便做好了。 树枝,‘混’合了猪油香味的馍馍外脆内软。咬一口烤馍,再喝一口鱼汤,满满的鲜味几乎让人不忍下咽! “唔,好吃,我还真是从没喝过这么好的鱼汤!”萧寒给自己舀了满满的一大碗鱼汤,一口气喝进了足有半碗,这才满足的出了一大口气。 术有专攻,古人诚不欺我!也不知老渔夫是怎么熬的鱼汤,鱼‘肉’都散在汤里,一根刺都没有!喝起来简直是过瘾的不要不要的! 风卷残云的把饭吃光,看着老渔夫又下了几。萧寒靠在晒得温乎的大石头稍微一休息准备往后走,剩下的时间可是有别的用处的! 日头偏西,红霞漫。时间还未到约好的点,萧寒已经站在‘门’口迎宾,主人家亲自迎宾,这也是对客饶一种尊重。 萧寒的屋子和秦叔宝的屋子紧靠在一起,出了‘门’可以看见对方的‘门’。或许别人觉得隔着这么近还要迎接有些多余,但是礼不可废。来大唐这么久了,萧寒也学会了按照这个时代的规矩办事。 这个时候的晚宴一般都是卯时登‘门’,但今日寅时未过。打扮一新的程咬金,秦叔宝,牛进达和李君羡四人出了‘门’。 “哈哈哈……萧侯怎么这么客气,这么早出来了!” 大胡子的程咬金一出‘门’,看见萧寒站在那里笑盈盈的看着他。先是一愣,赶紧快走几步,到了萧寒近前大笑施礼,其他人一看,也是纷纷过来拱手。 或许一开始,他们对这个怪的少年还有些怀疑。但是经过这两其他唐饶口述耳传,他们已经不敢再把萧寒当成普通人来看!萧寒在他们的心目,早升到了一个真正贵族的高度,以至于他们都选择‘性’的忽略了他的年龄,把萧寒当成自己平辈人来看。 萧寒一看见程咬金欢喜,从看隋唐演义,他最喜欢的是假痴不癫的程咬金! 撒泼打诨了一生,也富贵荣华了一生!算是死后,也得以陪葬昭陵,占了无尽的皇气。可谓是把这一辈子过得无逍遥!萧寒觉得如果自己一辈子能过得和他一般,那也知足了! 要学学这样的,千万不能学李靖侯君集那几个。算是一时声名显赫,智计无双!过后却潦倒的潦倒,砍头的砍头!究竟谁聪明谁傻,唯有后人才看得出来。微信搜索公众号:mdy66,你寂寞,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四章 老牛鼻子和程咬金 对着几人先回了一礼,萧寒直起身来,大笑着请几个人进屋话。。。! 程咬金看着萧寒简直合不拢嘴,指着他便道:“哈哈哈哈!果然是俺山东老乡!是爽快!你是不知道,昨叔宝你也是俺们山东人,‘激’动的俺一夜都没睡着!想快点来跟这个老乡叙叙旧,俺老程今也是他乡,他乡……” “他乡遇故知……” 一边的李君羡见不得程咬金卖‘弄’的样子,抿着嘴提醒他。 “俺知道!俺知道!可不是他乡遇故知嘛!哈哈哈!五娘子,你看好了,这可是俺们老家的人!怎么样!服不服?”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李君羡看着程咬金神气的样子只能苦笑!他的名是五娘子,也不知父亲怎么给他起这么个名。平日里要是有人这么叫,非得惹来一场恶斗不可!但如果是程咬金江还是算了吧,跟这胚货实在斗不起来。 萧寒笑哈哈的看着程咬金和别人斗嘴,但却不随意‘插’话。他们几个人关系到了,自然百无禁忌!而自己要是贸然‘插’嘴,是十足的愣头青了。 可能是在萧寒面前有些放不开,程咬金难得的没有回骂回去。跟着萧寒来到屋里,听从萧寒安排座位。 萧寒一向用不惯矮榻,所以去到哪里都会找木匠打一套桌椅专‘门’用来吃饭,哪怕是在这峡州城也是不例外! 一块超级大的原木做出大圆桌足有五尺方圆,面被工匠仔细的抛出光来,再涂漆料,古香古‘色’纹理清晰的一看很高档!这要是放在后世,一辆轿车估计都换不来! 围着桌子摆放的椅子都是一水的太师椅造型,这种据是秦桧发明的椅子自从被萧寒剽窃出来,一出现风靡长安!现在长安城富贵人家谁要没个太师椅,请客都不好意思请! 几个人分主宾坐好,程咬金坐在宽大的太师椅有些不习惯,频频扭动屁股。惹得旁边牛进达瞪了他好几眼,这才有些不情愿的安静下来。 萧寒热情的为在座的几位倒茶水,待添到两张空椅子处时不觉轻皱了皱眉头。抬头看了看外面已经偏西日头,嘟囔一声,对着屋里的人告了一声罪,径直出‘门’去了。 萧寒一走,屋里面只剩程咬金四人,气氛似乎也瞬间缓和了好多。 长得十分帅气,气质不输李子的李君羡安坐不动。牛进达和秦叔宝拾起茶杯仔细品茶,唯有程咬金在左顾右盼。 “咬金!你能不能安静一点!这不是在咱们自己家!” 牛进达生的一张黑脸,在军也是做的军纪官,对散漫的程咬金最是看不惯!此刻看程咬金固态萌发,不由的开口训斥。 不过,程咬金对牛进达早有林抗力,闻言也不以为然。壮硕的身子往后一依,再把双手往扶手一放,只觉这高脚的椅子初坐有些不习惯,但是坐久了确实很舒服! 左右扭动几下,为自己调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程咬金学着秦叔宝的样子端起茶杯,把茶水一饮而尽,这才长出一口气对牛进达道:“老牛鼻子,你怎么管的这么宽?这现在也没外人,俺这看看光景都不成?” 牛进达不忿,刚要拍桌子反驳,却看李君羡瞥了一眼程咬金,嘴‘唇’微动:“我看一会有贵人会来,你最好别太出格!” 程咬金哈哈大笑:“哈哈哈哈,还是五娘子心细,这头老牛强多了!俺怎么的?这老乡这次不是简单的请我们几个!你们等着看吧,那两个座肯定是给李唐家二王子和长孙顺德的!这些日子窝在屋子里,俺老程都快长‘毛’了!一会跟这两位套‘弄’好关系,也好让咱也出去领兵打仗!俺老程别的不会,会打仗!这功名利禄靠手的马槊才能挣来!” “好了,闭嘴吧!一会你别话!”牛进达见程咬金如疵意,又忍不住出声打击他。 “什么?让俺不话?老牛鼻子!你莫是欺俺拳头不硬?” “程义贞,你这……” “老牛鼻子……” 眼看两个人又怼起来,秦叔宝和李君羡也只能摇头,这么看俩人指指点点你来我往的回骂! 哥几个都太熟了,谁都知道谁什么样子!程咬金虽然粗放,但其实心思极细腻。牛进达更是明白人,在这里绝不会像之前几句过后动手的! 果然,几句过后,俩人都悻悻的坐下,程咬金气呼呼的边喝水边道:“呸!这次先放过你,一会喝酒看老子不灌死你!” 牛进达一听,自然毫不示弱:“来啊!谁怕谁是娘子!” “哎哎哎,你们打你们的,牵扯到我干嘛?”一边的李君羡满头黑线,貌似这俩人打仗,最后永远都要拐到自己头…… 到了饭点了,外头饭材香气一阵阵顺着窗户飘进屋里,本来还不算饿的几人闻着香味,肚子也不由的造反起来。 早听萧寒是长安城最厉害的美食家,现在光闻味道,知道所言不虚! 在几人一杯接一杯喝茶填肚子的时候,萧寒回来了,在他身后,李世民满脸抱歉的跟着进了屋子。 “对不住,对不住!今日太忙了,以至于忘了时辰!”李世民一进屋,先抱拳道歉。不是他自持身份,而是真的忙晕了头脑,要不是萧寒去找他,他真的要把晚宴这回事忘了。 屋里,秦叔宝程咬金几人见李世民如此客气赶紧站起来回礼:“无妨无妨,我们也是刚到,刚到……” “大家坐,坐。” “秦王您先坐。” 得,又是这样谦虚,再这样下去,饭也别吃了,光纠结谁先坐吧。萧寒摇摇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拽着李世民把他摁在座位里,其他几人这才坐下。 高声吩咐外面的东开始菜,萧寒把空缺的那张椅子拖走,随后才道:“今长孙将军要巡视城防,不来了,咱们几个,也没有外人,不要客气!” 秦叔宝几人笑着点头,皆言明自己不会客气。 ‘门’开了,东和愣子端着托盘开始菜,这事按道理来应该是紫衣那般的美‘女’来干。不过如今的峡州城里别美‘女’,丑‘女’都没两个!也只好劳动东和愣子来干这个活。微信搜索公众号:mdy66,你寂寞,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五章 拼死吃河豚 国五千年,对吃的研究那绝对是当世第一!吃,在国化里不光光是为了填饱肚子,而且还发展出一套特殊的规矩! 如萧寒家乡,正式宴会,菜那都是有规矩的!头‘鸡’二鱼已经是定论! 不过,今的晚宴却是有些怪,东和愣子端来的第一份菜竟然是一模一样的。,。手机端m 两只细致的白瓷碟子里面,摆成‘花’瓣样式的鱼脍平铺在面。碟子间一盏的油碟,里面放着萧寒好不容易找到的黄芥,看起来,不想是一道菜,反倒像是一件艺术品一般! 如此‘精’致的菜摆到了台面,却迟迟没人动筷。 在座的几人都不是乡巴佬,鱼脍都吃过不知凡几。但是如此特的鱼‘肉’,却还真是第一次得见! 鱼片太漂亮了!薄如纸,嫰如‘玉’,更加特的是鱼‘肉’几乎是透明的,透过薄片,都能看到瓷盘底下那朵盛开的牡丹‘花’!如此美食,不吃了,光看,是一‘门’绝佳的享受! 萧寒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这鱼‘肉’其实并不是他切的,他好没有这么好的刀功。不过这鱼‘肉’虽然不是自己切的,但其他的一切却都是他亲自处理的!对于河豚这等剧毒之物,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第一盘,完美!第二盘,完……咦?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圆月一般的摆盘什么时候有了一个的空缺?自己当初看渔夫摆盘的时候可没有这个!这明明是有人偷吃了! 如此完美的作品有了瑕疵,萧寒心一阵不爽。站起身来把材愣子拉到一边,低声喝问:“愣子!这是怎么回事?!” 当然,他不是气有人偷吃,而是气这偷吃的笨贼竟然连归位都懒得归位,想当年自己偷吃过后,不都给摆的漂漂亮亮? 愣子提溜着托盘有些不知所措,傻傻的对着萧寒:“侯爷怎么了?什么怎么回事?” 见愣子一脸茫然,萧寒稍一犹豫,便恶狠狠的瞪着他:“嘿,子还装!以前偷吃偷吃吧!今老子请客,你个‘混’蛋怎么还敢偷吃!” 愣子表情越发无辜了,几乎都快哭出来一般对萧寒:“……侯爷,我还没……不,我没偷吃啊!” “还犟嘴?那你,这鱼怎么少了一片!你别被狗给吃了!”萧寒这肚子里的火气腾腾的往冒!声音也不觉大了起来。偷吃不打紧,不会掩饰也不打紧,但是不承认!这事大条了! “咳咳,不是狗吃的,是叔吃的……”正当愣子快要哭出来的时候,旁边有一个弱弱的声音传来。 “谁吃的?!”萧寒听到声响,恶狠狠的转头问东。 “侯爷,这真的是叔吃的,他怕这鱼的毒‘性’没去干净,先吃了一片。”一旁的东指着鱼碟对萧寒道。 “你什么?这鱼有毒?”萧寒还没来得及话,座的程咬金便惊呼一声,差点从座位跳起来!不过喊过之后,便立刻知道不对,又悻悻的坐下。 程咬金旁边坐着的牛进达和秦叔宝俩人大汗,气的在桌子下一人给了程咬金一脚!踹的程咬金两条‘腿’断了一般,还不敢喊,只能默默无语望青。 哎,这两脚挨得确实活该!刚刚确实是自己傻了,这鱼怎么可能有毒?莫是萧寒也在席,是冲着秦王,也没人敢下毒啊! 偷鱼案子结了,打发走委屈的愣子,萧寒重新回到座位,看桌几个人都在神‘色’诡异的看着他。 “都看我干嘛?来来来,大家尝尝,这可不是一般的鱼!等闲难得一见!”萧寒立刻殷勤的招呼客人。 作为主宾,李世民没动筷子,反而先指着鱼‘肉’问萧寒:“萧寒,这是什么鱼‘肉’?怎么之前从未见过?” “哎,这是河豚嘛!”萧寒有些无所谓的介绍。 “河豚?古书冒死吃河豚的哪种鱼?有剧毒的哪种鱼?” 几个人一听这是大名鼎鼎的河豚,顿时都有些意外。不过还好,没人像程咬金一般一惊一乍了!只是怪萧寒怎么会‘弄’这个东西给他们吃,不怕把在座的这些人都放倒? 萧寒看出了他们的担心,当先用筷子拣起一片,悬在空让几人看清后道:“对!这是那种鱼!剧毒无,也美味无!不过你们放心,这些都是经过完全处理的!一点毒‘性’都没有!大家放心吃,绝不会毒!” 完,萧寒当先将薄如蝉翼的鱼‘肉’放入黄芥里稍一沾,紧接着便填到了口里。 闭眼睛,感受着那股独特的鲜味在空弥漫,在入口的一瞬间,舌头所有的味蕾似乎都打开了!怪不得有人:食过此鱼,再无鲜味!萧寒特意把这道菜放在第一个,是保证它的独特味道不会被别的东西所沾染。 “这个…好吃么?”看到萧寒都“以身试毒”了,其他几人算是心有疑虑,此时也不禁挑起一块放入口。 “咦?”程咬金皱着眉头咬了一口鱼‘肉’,待尝出味道,立刻轻咦一声,然后又伸筷子去挑第二块,第三块。 不过,当他想去挑第四块的时候,却挑了一个空。两盘子鱼,正好每人分三块。而因为愣子叔吃了一块,萧寒也只吃了两块。 有些不舍的放下筷子,李世民不禁摇头道:“此物不宜多食!” 一旁的秦叔宝也是同样表情,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盘子遗憾道:“确实!此种妙物,稍尝即可!若吃的太多,如同牛嚼牡丹,枉费物!” 萧寒不了解古人为何吃了好东西都如此伤感,不过生鱼片确实不能多吃。谁知道它里面有没有寄生虫?那东西生命太顽强了,算是剧毒无的河豚都避免不了,更别人了!古人很多都是栽在这东西。 起码萧寒记得,三国时候的广陵太守陈登,是因为爱吃鱼脍,导致生了一肚子虫子,绝世神医华佗都没给他治好!由此可见,管住嘴还是极其重要的! 点点头,萧寒喊过‘门’外等候的东。把空盘撤下,换其他菜品,今晚的酒席这才算是真正的开始。 今的菜除去第一道生鱼片,其他的都较粗糙。不过因为都是野生野长的,倒也别有一番风味,几人吃起来倒也赞不绝口。 菜过三巡,酒过五味。气氛也慢慢热烈起来,尤其萧寒穿‘插’在其,更是把他们之间那种无形的隔阂彻底抛到了一边。 “干杯!”酒桌,萧寒大呼一声,把酒杯高高举起,与其他几饶杯子重重一撞,一杯酒顿时撒了一半!惹得李世民老大的不愿意,这‘混’蛋又偷酒! “诸公!饮胜!” 撇开偷‘奸’耍滑的萧寒,李世民站起来与程咬金几人喝了一杯酒。放下酒杯,看着几人,李世民笑道:“诸位,这几公事繁忙,怠慢了各位,还请各位见谅!” “哪里,哪里!”秦叔宝几人见状,赶忙客气回答。微信搜索公众号:mdy66,你寂寞,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六章 醉酒舞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