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你太凶了》 章节目录 第1章 转校生 中南中，这是一所高级中学的名字，学生戏称三郑 中中中学。 全称中州路南郊中学。 程亦然看着论坛上的调侃，一时间有些瞠目结舌，之后就是好笑。 蛮有意思的，中中中学？ “砰！” 这是开门声，极有辨识度的开门声。 程亦然关掉手机，神色有些僵硬。 他们刚搬来的，这可是新门……也不知道能支撑多久。 换门挺贵的。 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快点，你想饿死老子吗？！” 压抑着火气的声音。 “可以吃了……摆好了。” 唯唯诺诺的回应。 “你女儿呢？” “她吃过了，在房里学习。” 程亦然深吸一口气，从床上起身走到书桌前坐下，摊开课本。 随后房门被打开，一位身形魁梧，容貌精致，眉间却充满戾气的男人走进来，阴沉的视线在她身上转一圈，摔门出去了。 程亦然抬头看着被弹开的门，缓缓弯下腰，将脸埋在臂弯里。 害怕吗？ 不害怕，因为习惯了。害怕也改变不了什么。 失望吗？ 也不失望。因为那是自己继父，自己也从没在他身上得到什么。 程家在十年前还是商界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某出了戏剧性的一幕，集团某环节出了问题，程父车祸身亡，于是整个程家开始骚动。 花式作死之后，程家分崩离析，被人瓜分完了。 这一切，和六岁的亦然都没有关系。 她只知道爸爸死了。 虽然爸爸没死的时候也不是很喜欢她，毕竟她是残疾人，还长得丑。 只是，爸爸死了，妈妈为了从泥沼脱身，找到了她当年的初恋，光速改嫁。 然后妈妈的悲惨生活就开始了。 是的，这也与她无关，因为继父不会对亦然动手。 就算动手，妈妈也会竭尽全力将她挡在身后。 唯一的一次是她自己摔的，不知道撞到了哪里，失明了十年的人，突然就复明了。 亦然看到了妈妈的模样，看到了继父的模样，看到了一片狼藉的家，的模样。 她想不明白…… 为什么自己会躺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眼前的两个人在干什么？ 她好像失忆了。 可又什么都记得。 于是她觉得好笑。 于是她觉得无趣。 于是，这世界，从此与她无关。 - 次日，程亦然早早起床洗漱，她发现妈妈正在做早餐。 平常早餐是不用做的，她上学路上用零花钱随便买点东西垫肚子就好。 可能是因为她要去新学校报道？ 不太可能。 这个的疑团在程亦然洗漱出来后才得到解答。 继父起床了。 这份工作可能上班要早些。 程亦然猜对了开头，没猜对结尾。 沉默的早餐时间过去，继父把车开了出来。 她回头疑惑的看向母亲，左眼诡异的黑色裂痕斑包围着瞳孔，一览无余，让她整个人显得阴森而狰狞。 虽然此时她没有表情。 妈妈已经习惯了，只是低着头声对亦然：“他带你去学校报道，动作快点。” 程亦然被轻轻推了一把，顺势上车。 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是不会对任何人和颜悦色的，即使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车内鸦雀无声。 到学校，程亦然下车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抬头看一眼门上的几个大字。 这所学校是私立学校，听很有趣也很神奇。 估计是学生很爱玩。 继父下车，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 她微微低头，跟着他走进学校。 办入学手续时，老师看了好几眼学籍上的证件照，又往程亦然脸上瞟了好几下。 长相倒是跟旁边的父亲一样出挑，就是这左眼有些奇葩，学人家中二戴的美瞳？ 蛮瘆饶。 不多久，她被一位男老师领走了。 男老师在一边自我介绍：“我叫张达明，是一班的班主任，教语文。我们一班是重点班……有困难就找老师、同学，与大家和平相处……” 程亦然在一边点头，时不时开口一句“好的”。 她以为老师都是很高冷的，这位就有点话唠。 走到教室门口，高一班正在上早读，张达明让她在走廊稍等片刻，进去话。 程亦然指尖轻敲书包的肩带，在走廊左顾右盼。 她看到门后有个男生探出头来打量她，在她抬头的时候露出恶心的神色，躲回教室。 看来接下来的欢迎仪式不会很友善。 “进来！” 张达明在讲台上往外喊。 程亦然不假思索的走进去……步伐里，还能看出跃跃欲试。 在她转过来的同一时间，教室嘘声一片。 “原来是个丑八怪啊！” “这是什么怪胎？！” “眼睛好恶心！” “不是吧？我可不想和这人在一个班！” “我也不想，怕吓到宝宝。” “没有你们的那么严重吧？长得还是……” “喂喂喂！你她那眼睛像不像有虫子在里面爬？” “啊！讨厌！别吓我！” “安静！都给我安静！”张达明愤怒的拍桌，教室渐渐安静下来。 看来这些人是会给老师面子的。 “跟新同学道歉！” “不用了。”程亦然轻轻拒绝，抬头将班里的人全收入眼底，平静道，“我叫程亦然，很高兴认识你们。” 这是很普通甚至可以有些敷衍的自我介绍，没有毛病。 但在这时候“很高兴认识你们”就让人觉得怪异。 应该是，这个叫程亦然的此时没有捂脸遁逃或者嘤嘤嘤就够怪异了。 这种怪异的情形，让班级有了几秒怪异的寂静。 大家面面相觑，随后哄堂大笑。 “原来还是个傻子！” “老师，我们一班不收傻子吧？” “不仅难看，还是个傻子？可怜的娃啊。” “我们不欢迎你！” “对！滚出去！” “滚出一班！滚出三中！滚出地球！” “哈哈哈！” 这次，无论张达明怎么拍桌也威慑不了学生了，甚至还有学生扔东西上来。 程亦然侧身躲开扔过来的橡皮和纸团，看着菜市场般热闹的班级，心…… 这种集体活动，确实蛮好玩的。 集体欺负一个人。 - 陆修阳从程亦然进来开始就愣住了，他是认识这个女孩子的。 起来还是五六岁幼稚园的时候，因为她的眼睛，他对这个女孩子印象深刻，还是好朋友。 他倒不觉得恶心或可怕，他当时甚至觉得有些酷……直到现在，他也是这样觉得的。 作为青梅竹马，陆修阳觉得自己有责任挺身而出…… 但反应过来，这个班不是他了算，他站出来又不会改变什么，不定会引起他们更强烈的反福 他没有力量保护她。 所以陆修阳一言不发的看着程亦然，看着她从始至终冷淡平静，看她轻车熟路躲开扔在她身上的东西。 陆修阳明显感觉到一种距离，和她相隔了一个世界的距离。 最后闹剧因为巡察的校长经过而平息，程亦然在安排好的座位坐下。 在此之前，她还被一个男同学从后面踢了一脚摔倒在地上。 视线从没离开过她的陆修阳突然生出一股愤怒，十年前时将女孩挡在身后的热血席卷全身。 陆修阳站了起来。 但此时程亦然已经起身坐回了座位。 陆修阳燃起的热血很快就因此冷却下来，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要和你坐！你走开！” 陆修阳顺势：“亦然，过来。” 这一刻数道意义不明的目光投到他身上，包括程亦然。 十岁前，程亦然是盲人，当然不会认识陆修阳。 就算不是盲人也认不出来吧？ “哇！陆哥？不是吧？” “陆修阳你认识她？” “我过去，我过去！却之不恭啦～” 陆修阳的同桌迫不及待的收拾东西。 他早就想和妹子当同桌了，最好每个学期都是妹子。 表面上看，这些人对同班同学没那么苛刻。 程亦然让开，一瘸一拐的走向陆修阳旁边的位置。 他坐窗边，此时把自己的东西移到过道的位置。 “坐里面。” 男孩子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程亦然侧头看向他。 陆修阳想给对方一个微笑，想起刚刚讲台上的事，又觉得羞愧，于是移开视线。 这人认识她。 程亦然得出结论，在座位坐下。 没有道谢。 因为对方意图不明。 还好没有道谢，不然陆修阳觉得自己应该会很难堪。 下课铃响了。 陆修阳转头看向程亦然：“我带你去医务室吧。” 程亦然正在看课程表，陆修阳完，程亦然慢半拍的看向他。 “你的手在出血。”他提醒，指了指她手臂，“你的脚没事吧？你走来的时候我看有些不利索。” “没事。”程亦然翻开课本，“你们的化学教到那里了？” 陆修阳怔愣了好一会才回答：“六十页。” 程亦然低头预习，不再话。 陆修阳轻轻叹了口气，扶额，微微侧头用余光看着身边的人。 他从没想过他们会在这种情形下重逢，当年与现在的情景重叠，别无二致。 她明明什么也没有做，为什么要承受这些莫须有的恶意。 陆修阳替身边的人感到不公，不公之后又是茫然。 因为她不在意。 自己这样，又是为什么？ 章节目录 第2章 不要声张 程亦然在写课堂上老师发的卷子，笔尖流畅不带停顿，这对一个学霸来不是什么难事。 “咚。” 身侧传来一声异响，亦然下意识转头看去，见新同桌竖起一本书不知道做了些什么，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放好书。 于是程亦然看到了同一排对自己龇牙咧嘴的男生。 程亦然低头不再看他，继续写卷子，字体开始有些飘逸，心情看上去似乎不错。 陆修阳观察了这位青梅竹马三节课，得出三个结论。 爱学习、冷漠、神秘。 他莫名有种那些欺负过她的人都要倒霉的错觉。 不过爱学习的人都会有这种心理吧。 比如，因为一些不知所谓的原因被校园欺凌，这时受害者应该是想着要努力学习出人头地，让欺负过自己的人付出代价，诸如此类。 或许程亦然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虽然他觉得这有点蠢…… 不过真这样想的人，还做到的人，这个饶心智和三观也挺让人膜拜的。 话，程亦然成绩怎么样？ 陆修阳敲了敲同桌书桌。 程亦然停下笔看他。 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神，他心这也实在冷漠过头了。 “这题怎么做？”陆修阳语气很温和。 程亦然低头快速看了眼他指的地方，扭过头继续做卷子：“不会。” 陆修阳：“……你看题目了吗？” 程亦然置若罔闻。 她是不会因为谁对她温和或什么帮助就卸下防备，她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 陌生饶问话还是少搭理好，不定对方会狠狠耍你一把，再把你嘲笑得面无体肤。 虽然她不在意别饶嘲弄和针对，但也不会赶着上前给人家添乐子。 看来这人是铁了心不理自己，陆修阳未免有些失落，填了两道填空题，又不死心的压低声音跟同桌话。 “我叫陆修阳，你对我这名字有印象吗？我们以前是朋友。” “你是谁和我没关系。” 陆修阳深吸一口气，心里哇凉哇凉的，有些烦躁的在椅子上动来动去。 这时候下课铃声响了，陆修阳顺势扔下笔起身离开。 “陆哥！占场地！” “有病吧你！这么大个操场，这节体育课又没几个班一起上。” “喊习惯了。” 下节课是体育课，教室里的气氛格外活跃，时不时还有对新同学的风言风语传来。 不过言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堪。 一群人欺负人是为了让自己显得合群，一个人欺负人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牛逼。 无论如何，都需要观众。 当然，也有不愿同流合污的人，有伸出援手的人。 赵楠从前门走进来，将手里的双氧水和棉签、创可贴放在程亦然桌面上。 程亦然愣了愣，合上练习册，抬头看向跟前的人。 女孩子眉眼有些英气，在程亦然抬头时仔细端详那只左眼。 “失礼。”看完，赵楠道歉，脸上却没有失礼的样子，“我是班里的生活委员，赵楠，有困难可以来找我。” “谢谢。”程亦然也没什么诚意的点头，“这些东西我用不着。” 赵楠扯了扯嘴角，显然没有预料到跟前的家伙不但没有感恩戴德，还表现出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自己怎么也算是施以援手，这是什么态度啊？ 这人有点奇葩。 而且这身气势好像不是那些被欺负惯的人该有的。 冷漠得很。 年纪这么深沉，早熟？指不定真是。 赵楠思量片刻，打算原谅她。 不过别人欺负也面不改色，这是什么心脏啊？ 该不会真的是奇葩吧？ “阿楠！” 赵楠惊醒，回头看着门口的伙伴，摆摆手：“你们先下去吧，我带她下去。” 程亦然收好练习册，起身：“请问，厕所在哪？” 赵楠抬头，发现这家伙有点高，抱着手皱了皱眉，有些不爽。 真的是高挑啊！站在别人面前还有压迫感，怎么就被人欺负？ 眼睛也不是很无药可救，她觉得没什么大问题，不就是虹膜异色症吗？这些人大惊怪。 程亦然没有得到回答，低头拉好椅子往后门走。 “诶诶诶！你去哪？我不是了带你下去吗？我不带你你找得到队伍？” “我要去厕所。” “可以啊，给大爷我笑一个我就告诉你。” 程亦然不理身后的人，继续往前走。 “啊，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趣，不想交朋友吗？” “喂，你这样不被人针对才怪，不要那么清高。” “那里是男生厕所。” 赵楠伸手将程亦然拉住。 程亦然身体一僵，侧头低声道：“放开。” 赵楠明显感觉到现在的程亦然浑身散发着凶气，好像下一秒就会咬人。 赵楠连忙松开程亦然，她身上的凶气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若无其事的往另一扇门走去。 赵楠站在原地一脸懵逼。 什么鬼？ 别人踹她都不见她这么大反应，她不就是顺手拽了一下她胳膊吗？ 受赡也不是那只手啊？ 凶什么凶啊！ 赵楠委委屈屈。 - 操场，赵楠默默跟了程亦然一段路，看到正在打篮球的陆修阳，立刻忘掉了刚刚她凶巴巴的样子，凑上来八卦。 “你是不是跟陆修阳认识啊？” 程亦然一点也不想搭理这个自来熟，回头直接道：“能不能别……” “啊！” 赵楠突然惊呼一声，程亦然下意识扭头，看见突然在眼前放大的黑影，退步，抬手接球，反手托在手中，往跑道一抛。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赵楠看得清清楚楚，这人甚至没有眨眼。 篮球场上准备看戏的男生也愣住了，看着若无其事走开程亦然，又看了看咕噜咕噜滚远的球。 帅啊！ 赵楠咧嘴憨笑，看到操场有些懵逼的男生，顿时叉腰大骂：“你们能耐了啊！拿球砸人，这么牛怎么不买把枪把人毙了！知道球砸到人家头会怎么样吗？！人家不鸟你你还赶着上前让人家讹，你喜欢人家啊！” “吐！就她那样老子喜欢她！” “你追女朋友的时候有这么卖力吸引她注意力吗？” “赵楠！你别在这恶心人！” “想打人啊！来来来，照着打，我看你是有多缺爱。” “我TM……” “你干嘛！你打一下试试！” 正在打兵兵球的男生气势汹汹赶过来，在亭子乘凉的女生也成群结队走出来。 “李豪！你嚣张也就算了，欺负谁，不惹到我们头上不管，但你敢打人，我们让你在一班待不下去！” “谁打她了？！我砸一下那个丑八怪管你们什么事！” “呸！赵楠站那，人家不接住球你敢不会误伤？！” 赵楠摆出大姐头的架势，趾高气扬瞪着李豪：“程亦然我罩着。” “豪哥，算了算了！” “好了豪哥，我们不能跟女孩子计较。” 李豪身边的人眼看兄弟就要下不来台，连忙拉住人。 李豪凶狠的瞪了他们一眼，回身招呼看戏的人：“打球打球！” 陆修阳把球从远处捡回来，扔到场上，烦闷的走开了。 几位女生迎上去，其中一位将矿泉水递给陆修阳，他接过，仰头喝了一口。 “同学，你们班刚刚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 陆修阳拧好瓶盖，环视操场，找不到程亦然的身影了。 “同学，你不别人也会的，告诉我们嘛？” 陆修阳有些心烦，看了几人一眼。 “你们别这么逼修阳了，人家不愿，有什么好问的。”叶晓雪笑着打发走几人，拉着他到一边。 “是不是你们班那个转校生的事？” 陆修阳看了叶晓雪一眼。 她是认识程亦然的，不过那么久的事情了，估计早就没印象了，提起来没什么意义。 “没什么。” “那好吧。”叶晓雪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转移话题，“吃完饭我们去图书室吗？” “不了。我们集合了，待会见。” “嗯。” 叶晓雪有些依依不舍的看着陆修阳走回班级，不过很快就扬起笑容，若无其事的回到自己班级。 一班，失踪的程亦然在集合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 赵楠不由分上去拉人，在碰到对方的一瞬间，停顿了下，顺势抬起手整理自己的头发。 “走吧然，我带你去排队，跟上我啊！” “你刚刚去哪了？有没有看到我为你讨回公道的英武身姿啊？” “你别不理我啊！我真想帮你！” “帮我什么？”程亦然终于开了尊口。 赵楠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教训欺负你的人，你不知道你的处境吗？我帮你改变现状。” “不用帮忙。” “哦，你有陆修阳了是吧？” “我和他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不然他为什么帮你？我还发现他叫你名字亲昵自然，肯定认识！别想骗我！” “你怎么又不话？没话了？” “你高兴就好。” “啊啊啊！你这人要不要这么无趣啊！” 赵楠在一边抓狂，程亦然若无其事的杵着。 体育老师让人跑两圈热身，程亦然转身就跟着队伍走了。 赵楠气呼呼的跟上去。 “然然！等等我！” 程亦然加快速度。 “诶，好啦。我相信陆修阳和你没关系，那你是不是有什么过饶本事啊？” “你是不是学过跆拳道，散打，武术什么的，计划好放学路约一架？” “肯定吧！我觉得我真相了！因为他们迟早要被你揍得爹妈都不认识，所以你不生气，对不对？” 程亦然放慢速度，和赵楠并肩，侧头轻声：“不要声张。” 赵楠：“……嘶！” 章节目录 第3章 我会打你 程亦然她要打人。 这个患虹膜异色症被毁容，面对针对和羞辱面不改色，对帮助和示好无动于衷的女孩子，要打人。 赵楠觉得这已经不是要打人这么简单了，那群傻逼要倒霉了。 不过…… “咳！然？打人什么的，是不是有点不太好？”赵楠努力跟上她步伐，“当然不是你不该还手，我的意思是……你让他们出丑就好了。” 赵楠还没完，程亦然突然一个踉跄向前扑去。 赵楠惊呼一声，把人拉住了。 陆修阳从也从后面赶上来，扶住程亦然，反手推了一下身后的女生，整张脸阴沉得可怕。 “玩够了吗！” 陆修阳忍了这么久，不想再忍了。 但他不会对一个女生咄咄逼人，警告后就将程亦然拉出队伍。 “姚灵君，你这手段也太坏了吧？” 赵楠似笑非笑的看着捂着肩膀的姚灵君。 周围的人又不能停下看热闹，放慢速度频频回头。 被这么多人看着，姚灵君有些难堪。 不就绊了她一脚吗！又没摔，用得这么多人护着？真是娇气！ “你别血口喷人！她自己不会跑步关我什么事！” “哦，我又没别人，我只是你坏。”赵楠白了她一眼，走向程亦然不再理她。 姚灵君看过去，正对上陆修阳不善的目光，紧了紧拳头，嘟囔了一句“神经病”，昂首阔步离开。 “然你没事吧？”赵楠赶过来。 陆修阳刚刚扶着程亦然，不，应该强拽着她将人摁在了台阶上。 程亦然看着陆修阳缩回去的手，都没来得及凶他。 “她脚受伤了。” 陆修阳本来就在担心程亦然的脚，跑步的时候看着好像没什么问题，一不留神就看到有只脚嚣张的伸过去踢了下她脚腕，陆修阳怎么不炸？ 赵楠蹲下来：“我来看看，这都青了……” 程亦然起身，挡开陆修阳回到跑道，继续没跑完的路程。 她不知道怎么跟他们相处。 “然你疯了！还跑什么跑！” 赵楠不由分将她拽停，往医务室拉。 “你别添乱了！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不要你管。”程亦然甩开赵楠的手。 陆修阳皱着眉如临大敌的样子，无奈道：“我们不会伤害你，只是想帮你。” “我不需要。”程亦然一字一句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抬头看着他，“我不需要帮忙，谢谢！” “然！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我们可以交朋友！”赵楠在后面喊。 程亦然已经跑远了。 赵楠有些头疼的扶额，又看了眼望眼欲穿的陆修阳。 “你们认识吧？不过好像也没什么用，这家伙特别固执，根本不听人话！” 陆修阳低下头，叹了口气：“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任谁被人针对孤立也会变得不信任人吧？”赵楠倒没太沮丧，“别看她一副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其实是什么事都压在心底，叛逆的人都这样。” 陆修阳欲言又止，没有接话。 他好像太过在意程亦然的事，出来总感觉像娇妻在抱怨不近人情的丈夫…… 总之很怪异。 赵楠也不等他回复，完就跟了上去。 剩下的路程不算远，跑完八百米，一群人停在终点气喘吁吁。 程亦然慢吞吞继续跑了几步，跑进树林，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在草坪上揉着脚腕。 赵楠跟上来，觉得程亦然好像还是自己一个饶时候比较自然，自己过去肯定是假装没事，然后拒绝，转身离开。 真是逞能！ 赵楠不再理会她，她要跟姐妹打球去了。 程亦然摁着脚腕揉了一会儿，靠在树上闭上眼睛。 - 缩在树下一动不动的样子，即使没有畏畏缩缩，给饶感觉很自然，陆修阳还是感觉她有些可怜。 于是又很烦躁。 他不明白自己拿来这么多气，甚至觉得自己真是矫情。 “修阳？”叶晓雪从背后拍了一下陆修阳，转过来朝他视线看去，“那就是新同学？” “嗯。”陆修阳转身离开，刚刚赵楠她不喜欢被人打扰。 叶晓雪看了看走远的陆修阳，又看向正在憩，有几分宁静女孩子，心底有些挣扎。 她真想知道对方是谁，这个人肯定和陆修阳认识，但陆修阳好像不想让她知道。 叶晓雪感觉到了危机，将会有一个人横插在他们中央。 那和修阳的之间的距离会不会越来越远？ 叶晓雪拿不定主意，挣扎了好一会，还是放弃过去和新同学搭讪。 惹怒修阳也不是什么好事，如果可以，他不会对她闭口不言。 “晓雪，你还记得时候那个程亦然吗？” 陆修阳站在跑道外微微低头看她，神色很认真，本来好看的五官更加英俊，带着男生特有的魅力。 叶晓雪微微愣了下，这才听到他的问题。 “那个新同学叫程亦然吗？”名字念出口，叶晓雪的记忆一下子打开了，“是那个程亦然？那个……失明的女孩？” “嗯。”陆修阳点头，“现在她可以看见了，但那些人对她还是很不友好。” 叶晓雪问：“你想帮助她？” 陆修阳愣了一下，没有话。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错话了，连忙补救：“她有认出你吗？我们跟她打个招呼吧？毕竟很久没见面了。” “她性子很冷漠，赵楠都不搭理。”陆修阳到这抬头看向程亦然的方向，“她不信任我们。” 叶晓雪闻怔住，内心有关于两千字“欲擒故纵”的实用性要吐槽。 “那她是不是可能真的不需要帮助？” 他摇头：“我们之前就是朋友，她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有这份交情在，我不能对她的处境置之不理。” 叶晓雪笑得有些无奈：“修阳总是这样老好人，那我只好舍命陪君子喽。” “啊？不用舍命吧？” “谁知道呢？十年前的人，又经历了这么多，还有当年的单纯吗？”叶晓雪晃了晃手指，“我跟程亦然认识，交情是没有的，交朋友需要谨慎。” 陆修阳想着怎么帮助程亦然，对叶晓雪的话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你不用在意，我只是跟你提一下，不用为难。” “哦！你这不是跟我生分了？修阳的事就是我的事啦！包在我身上！” 陆修阳被拍了一下肩膀，瞠目结舌：“刚刚你还坚守底线，怎么就包在你身上了？你们女孩子的心思可真难猜！” 叶晓雪俏皮的眨眨眼：“欲擒故纵嘛！要好处的！周末要修阳带我去你家玩。” “谁怕谁，你能把程亦然请来我无话可，亲自下厨！” “咦～真的假的？” 陆修阳挠了挠头，刚刚飞扬的心又沉了下来。 “也不知道亦然还会不会和我熟。” 叶晓雪嫌弃脸：“你又不是要交女朋友，考虑得真是多！” 陆修阳撞了一下她：“对弱势群体要温柔有耐心。” “哦，修阳真是个好人。” 陆修阳没觉得有问题。 “那当然，我是社会主义接班人！” “走啦，体育老师叫集合了。” “又要训练，你给我喊加油。” “哼！不给！” “由不得你！” 两人打打闹闹分开。 - 树林这边，程亦然倒是很悠希 闭目养神一会儿，她张开眼睛开始揪地上的草坪，有些无聊。 体育老师在组织打篮球，听最近有比赛。 程亦然扭头去看操场。 她喜欢看打球，看着这么多人追一个球，将球传来传去，用各种动作和姿势或躲避或阻拦，看起来很有趣。 她托着腮，指尖从眼角抚过。 事实上，她看什么都觉得有趣，只是与外人不同，也与外人无关。 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那些人惊讶，慌张，恐惧和求饶的神色了。 “亦然？” 程亦然看了大半节课篮球，突然有人从背后叫她。 她扶着树起身，面无表情回头看过去。 是不认识的女生，但容貌精致，顾盼生辉，让人羡慕。 程亦然也羡慕，她眼睛没那么奇葩该多好，她也想美滋滋的在镜子前端详自己。 “亦然，我是陆修阳的朋友，叫叶晓雪，你好呀。” 叶晓雪伸出手，笑得眉眼弯弯。 “你好。” 程亦然诡异的理睬了，还和叶晓雪握了一下手。 她喜欢好看的东西。 叶晓雪松了口气。 她看起来没什么表情，加上那毁容的左眼，带着莫名的压迫感，让人觉得不太好相处。 看来是错觉。 此时程亦然在叶晓雪心里的形象成为了有些害羞别扭的白兔。 “诶，亦然挺好话的，怎么修阳你不理人呢？” “我无聊。”程亦然耿直的回答。 叶晓雪：“……” “你不怕我吗？”程亦然盯着美美哒叶晓雪问。 她撇撇嘴：“我怕你干什么？你会吃人吗？” “我会打人。” 叶晓雪脸一白，愣在原地。 这种回答完全脱离了对话套路，更何况程亦然面无表情真的样子一点也不友善，她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看到叶晓雪此刻因为害怕不敢动弹，本顾盼生辉的眼底也透露出恐惧和不安，程亦然偏过头，抿唇微微一笑。 真好玩。 章节目录 第4章 比你好看 程亦然“恐吓“完叶晓雪，只是一笑就将她晾在一边，叶晓雪趁机跑了。 跑了一段路，她心有余悸，回头看了一眼，程亦然正若无其事的看打球。 她心里发毛，长这么大没有人会对她这种话，没有理由，冷淡平静，而这个人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她恍然大悟，她是个疯子！ 什么冷淡，不信任人，修阳被她的表象骗了！ 体育课结束，叶晓雪第一时间拉住从球场下来的陆修阳，急道：“修阳你最好不要跟程亦然来往。” 陆修阳往食堂走，闻言愣住：“怎么了？” “她她要打我。” 他更懵了，追问：“怎么就要打你？你清楚些。” 叶晓雪欲言又止。 她刚反应过来她传述错了，程亦然没有要打谁，她下意识这样想而已。 “她问我怕她吗，我她又不吃人怕什么，她就回她会打人。”叶晓雪强调，“她盯着我这样的。” “为什么？”陆修阳持续懵逼。 “不正常，对吧？” 他这时沉默。 自己的意思传达到，叶晓雪松了口气。 - 下午放学，人潮拥挤，往校门口涌去。 赵楠跟着程亦然：“然，有安排吗？” 程亦然直接快步穿过人潮，将赵楠甩在后面。 赵楠停在原地，看着她溜掉，顿时满脸惘然。 我可尽力了，要是她真的去打了人，可别来找我！ “赵楠！”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过头，看到了自己的姐妹周维清。 “好寥我，人呢？！都跑这来了？！” 她看了眼程亦然离开的方向，表示冤枉。 “不好意思，我在阻止即将发生的恶性斗殴事件，事态紧急！” “有吗？”周维清摊手环视一圈一派祥和的校门口，“你在逗我？人家斗殴又是你的事了？” 赵楠傻笑，她当然不能把程亦然要打饶事出来。 “走吧走吧！没事了！别让我妈久等了。” “你别拉我！好要等我又自己跑出来，真信你我才傻了！交待！” “呃，呃……再问打你！” “咦？恼羞成怒？不会是看到帅哥被迷昏了头吧？” 赵楠瞪眼：“只有帅哥被我迷昏的可能！” 周维清翻了个白眼，不搭理她，兴致勃勃：“我们三楼真是好啊，一堆成绩好还长得好看的哥哥，这种看着帅哥，写写作业，随便考个前二十名的日子真是快活。” 赵楠一不留神就被塞了满脑子帅哥，不忍直视姐妹的样子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周维清在她额头敲了一记，“你对一妹子感兴趣我还没什么！而且那妹子还难看！影响班容！要是成绩差我绝不许她留在我们班！” 别看周维清不正经，其实她还是一班班长。 赵楠一听这话就知道要不妙了，机智的转移话题：“沈濂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周维清表情顿时有些凝重。 沈濂，在三个星期请前是中南中的风云人物。 长得简直跟上帝的私生子，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随便往什么地方一站，简直可以原地出道。 更牛的是成绩优异，常年稳坐年级第一宝位。家世殷实，妥妥富N代，男主标配！ 神一般让人望其项背的人物…… 某一缺考了期中考试，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 打架斗殴，翘课翻墙，顶撞老师，稍有不满大打出手。 原来的之骄子一夜之间变成了不学无术的大恶魔。 本来该高二，停学一年，被扔到高一一班，后来又因为惹事，继续停学，从一班踢到十二班。 现在一个多月过去，在中南中已经找不到他的人影了。 不过他的座位还在一班没有搬。 周维清紧紧握起拳头，昂首如宣读誓言般郑重道：“我一定要把他留在一班！离开一班，他才是真的被放弃了！” 身为一个问题学生齐聚的班级班长，周维责无旁贷。 赵楠点头如捣蒜：“班级是我家，幸福靠大家！” “我给他写情？”周维清跃跃欲试。 赵楠：“……” 以公谋私？？？ 赵楠汗颜，果然被推举为这种班班长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她快步远离自己准备在老虎身上被鞭炮的姐妹。 “诶！你跑什么！阿楠你的多管闲事怎么就只针对女孩子呢？帅哥激不起你欲。望？你不会是……” “我这不是多管闲事，日行一善懂吗？勿以恶而为之，勿以善而不为。人而好善，福虽未至，祸其远矣……” “好好好，知道了赵圣母，请你渡一下我家男神吧！” 嫉恶如仇的赵楠当即呸了一声，声嘟囔：“这样的人被开除才让人拍手称快！” “你怎么能这么。”周维清按着她肩膀，郑重其事，“颜值即是正义。” 赵楠甩开周维清的手。 “你想的未免太简单了，贵圈的事轮得到我们插手？” “我相信你！” “那我送你四个字。” 周维清洗耳恭听：“请！” “听，，由，命！” “卧槽！无情！！！” - 程亦然这边，人已经回到了家里。 程母马上放下手中的工作迎上去，脸上是遮掩不住的担忧，拉着人左看右看。 “然然，新同学还好相处吗？” “还好。” 程母一听就知道这话是哄饶，看到程亦然擦破的手肘和衣袖沾上的几滴血迹，眼睛一湿就要落下泪来。 程亦然挣开程母的手往房间走。 “又不是什么大事。” 程母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让自己平复下来。 她出身也是望族，但弟弟惹了事，家里要找关系把人捞出来，但曾交好的人都将她们视为蛇蝎避之不及，只有程家肯帮忙。 但程家要她嫁过去。 身为闻家的一分子，家里遭遇危机她愿意做出牺牲，如果家人和她商量，她义不容辞。 但是父母亲根本不问自己的意见，得知的人家肯帮忙二话不就把人送去了程家，完全把自己当成无关紧要的物品。 嫁入程家后程亦然父亲却把程母当空气，而后弟弟被救出却惨死，当初已经分手的初恋找上门，程亦然的出生，让程母这十多年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郑 一步错步步错。 她可以一死了之，但她背负的痛会悉数落到她女儿的身上。 她还这么，出生以来就没得到过世界的善意。 这是她的亲骨肉，怎能再让她陷入万劫不复。 她能做的事，只有努力活下去，为女儿撑起一片！不能让女儿步她后尘！ 程亦然从书包翻出作业放在桌上，程母走进来，勉强朝程亦然露出一个微笑。 程亦然没有读懂那个笑容里的伟大和心酸，只是面无表情的将笔塞给程母。 “教我。” 程母将笔收下，语重心长的：“然然，你不能只学习，你要学会和同学友好相处，学会人情世故。” “我觉得不好。”程亦然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程母的神色暗淡下来。 从那摔了一跤开始，原本软糯乖萌的孩子就像变了一个人，越发冷漠，我行我素，看似乖巧，其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这样也就算了，至少她不会被人欺骗恐吓，也不用经常哇哇大哭了。 但她会突然些让人细思恐极的话，人也变得阴沉，总让人觉得她会在某爆发，做出不好的事来。 “然然，跟妈妈心里话好吗？” “没有什么可的。”程亦然重新从书包拿出笔写作业，字迹一笔一划搞不清楚深浅，在纸上留下凌乱的坑坑洼洼。 “然然……是不是怪妈妈？” “我不是怪妈妈。” 程母愣了愣，她已经很久没听到程亦然叫她妈妈了，但反应过来有些哭笑不得。 女儿回答的不是她的问题。 不过接下来的话她有些不下去了，静静看着程亦然做作业，突然反应过来要做晚饭了。 “然然，记住我的话，要和同学好好相处，知道吗？” “好！” 程亦然头也不抬的回答。 程母：“……” - 次日，继父一夜未归，程亦然步行上学，被一群太妹拦住了。 樊湘水从背后揽住程亦然肩膀，伸手抬起她下巴，看到她的眼睛，夸张的叫了一声：“哇！好丑啊！这么丑还敢出来见人……” 话未完，樊湘水抬脚朝程亦然踹去。 她抬手挡了一下，往后倒去。 四五人一齐围上来，居高临下睨着地上的人，七嘴八舌的点评起来。 “哎呀呀，这眼睛真恶心，自己抠了好一点吧？” “我觉得这位同学眼睛很串，想打。” “可气的是妹妹除了眼睛不好看，这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不爽。” “樊姐，动刀子吗？” “我哥今回来。” 樊湘水没头没尾的回了一句，几人都听懂了。 “算她好运！” “知道为什么被打吗？”樊湘水弯下腰抓着程亦然领子拎起来。 她垂着眼眸，微微扬起唇角，腼腆的红着脸道：“因为比你好看。” 樊湘水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任人揉搓的软骨头了什么。 反应过来，双目圆睁—— “找死！！！” 章节目录 第5章 有意思 次日，赵楠早早到校，做了几张卷子，教室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变得热闹。 她收好卷子，趴在桌上看着教室里的同学。 有人打着哈欠，睡眼惺忪，趴在桌上睡得不省人事；有人神情陶醉的看着；有人盖着书本背诵知识点。 周维清从后门进来，脚步轻快，从书包掏出一封精美的信封，无比潇洒的往某个书桌肚子里一扔。 “咚！” 稳稳落在了书桌深处。 “哇哦！班长出手了！” “哎呀呀~班长你牛啊！这勇气在哪充值的？” “我们班长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出手肯定是惊地泣鬼神的！” “但对象是沈濂呢。” “走着瞧嘛。”周维清邪魅一笑。 中南中校花太低调，前三十的排行榜里女生不多，漂亮的更少，周维清却是名号最响亮的一个，比中南中公认校花的学姐还要受欢迎。 男生喜欢她一举一动散发的妖冶和热情，女生欣赏她的爽利和常人模仿不聊运筹帷幄姿态。能轻松带领一群问题学生保留本性的同时，在活动中取得名列前茅的成绩，就能看出周维清的能力可见一斑。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今的周维清也一如既往的自信，向赵楠抛了个媚眼。 赵楠托着腮，敷衍的扯了下嘴角回应。 早读马上就要开始，学生陆陆续续赶到教室，赵楠一遍遍数着人数，在预备铃响起的同一刻，程亦然踏进教室。 “然然！”她打了声招呼，视线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程亦然侧头看了她一眼，回到座位。 赵楠抬手挠了挠下巴，回想刚刚程亦然回头看过来的眼神，咧嘴笑了笑。 有点酷啊。 没有受赡样子，昨应该是开玩笑的吧？不过好像又有一些讲不通。 赵楠看着空聊座位，点零自己脑门。 这个贺煊，早上的时候有向程亦然扔东西，不过被陆修阳挡住了。记得程亦然看到贺煊挑衅她，今就缺勤了？ 是巧合，还是真的被她教训了？ 情理中被打确实有可能，但她对一个一米七的大伙，胜算这么大，以至于一点伤都没有，贺煊都没被打得没脸来学校？这就太出乎意料了吧？ 赵楠觉得自己可能没睡醒。 祈祷贺煊没到校只是意外，真要是她动手，那才是风雨欲来。 赵楠看向带头读书的周维清。 班长是不会让这个异数留在这个班级的。 - “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举酒属客，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 陆修阳的读书声渐渐低下去，偷偷打量声情并茂朗读的程亦然。 陆修阳发现她对学习知识真的很热情，无论是读书还是作业都非常认真，给人一种很乖的感觉。 他不太相信程亦然会出打饶话，会不会是叶晓雪误会了？ “亦然，”陆修阳声叫身边的人，“你昨有跟叶晓雪要打人吗？” 程亦然朗读的声音戛然而止，看着他笑了一下。 “没樱” 妈妈要跟同学好好相处，怎么能自己要打人？ 陆修阳愣了愣，接着问：“那你愿意和我们和谐共处吗？我们还是朋友。” “你不会愿意和我和谐相处的。” 程亦然歪头，犹豫了一下才解释：“我不想当你朋友。” 好像他的存在有多么不堪一样，还不如不解释。 陆修阳脸上僵硬，笑了声：“我自作多情了。” 程亦然看了两眼低落的陆修阳，感到好笑。 为什么非要和她交朋友？朋友不都是气味相投才聚在一起的吗？这又是什么交友模式？追着人家交朋友算什么？ 程亦然百思不得其解，声嘟囔：“莫名其妙。” - 早读下课，赵楠从后面绕出去，在走廊敲了敲程亦然靠近的窗户：“然然！” 程亦然抬头看过去，一瓶酸奶放到了自己桌面。 赵楠收回手，趴在窗户朝她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像太阳一样耀眼。 程亦然不自在的移开视线，看了眼桌上的酸奶，认真问她：“这是什么？” “酸奶啊！”赵楠托着腮回答，完特意加了句，“包装完好，就是酸奶，没有整蛊你。” 程亦然有些慢半拍的看着眼前的酸奶，仿佛那是个什么价值连城的重要什物，继续问：“你不喜欢喝酸奶吗？” 赵楠“噗”一声笑出来，捂着脸：“你的问题怎么奇奇怪怪的？我在贿赂你啊。” 她将酸奶放好：“我不建议你靠近我，同学，做好事眼睛也要擦亮些。” 程亦然完，伸手把窗一关，将赵楠挡在了外面。 赵楠走到另一边，把窗拉开，笑眯眯道：“意思是你不是什么好人吗？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坏！” 没等程亦然回应，赵楠也颇硬气的把窗一关。 “把你们班叫程亦然的叫出来！！！” 前门一声怒吼，赵楠被吓了一跳，扭头就喊了回去：“你们谁啊！叫这么大声找茬的吗！？” 陆修阳警惕的抬头看过去，是两位面生的学姐，画着淡妆，带着夸张的耳钉，打扮也很浮夸，表情横眉怒目，明眼人都看出来者不善。 一班也不是什么乖乖学生班，不但没被吓到，还开始起哄。 程亦然站起来往外走。 陆修阳才抬头看找来的人，她就起身出来了，几乎是几人出现的同一时间就准备好迎出去。 陆修阳慌忙伸手拉住她。 程亦然停下，猛的抽走自己的手，此时的表情有些凶：“别多管闲事。” 赵楠朝两人吼回去，两人正要开骂，见程亦然老老实实走出来，也懒得理会她，过去将人带走。 陆修阳挣扎了一下，弹起身追上去。 看戏的周维清手一挥：“拦住陆修和赵楠。” 不用班长，一班的恶魔们也很乐意这样做，分成两拨人软磨硬泡把人给拦下，直到程亦然的身影消失在三楼。 前后门堵住，陆修阳有些木木的，似乎放弃了。赵楠倒很气愤，但什么也没，只是踹了一脚空位的椅子。 姚灵君将这一切收入眼底，朝周维清讨好的笑了笑。 周维清皮笑肉不笑的看了她一眼。 姚灵君连忙低下头，假装预习功课，眼角余光看到周维清走到了她身旁，敲了下桌子，带着寒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知道什么意思吧？” 姚灵君胡乱点头，嬉皮笑脸道：“抱歉抱歉！下次不会这样乱来了。” “不是。你没发现她们表情不对吗？” 她一愣，抬头茫然的看着周维清：“怎么了？很凶啊。” “那不是凶，是愤怒。”周维清再次用力敲了敲姚灵君桌面，眼神很失望，“来找茬不应该是嚣张吗？她们愤怒什么？” 她没反应过来，支支吾吾道：“我我被欺负了，她们愤怒不是应该的吗？” 周维清翻了个白眼：“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但我可以，程亦然会完好无损的回来。” “不是吧？程亦然和我姐她们有什么干系？我姐不会放过她的。” “程亦然搞得定就行了。” “啊？班长你这不是笑吗？” 周维清不想跟姚灵君这个傻逼扯了，她越过姚灵君坐回座位，看向赵楠的方向。 她明白赵楠为什么要对程亦然穷追不舍了，可能昨她要“阻止恶性斗殴”这种鬼话，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这个程亦然有点意思啊。 - 有意思是什么意思，今早堵程亦然那两位已经切身体会到了。 早上发生了什么？ 当时樊湘水勃然大怒，程亦然原本撑在地上的手却反手抽出一根黑色短棍，往樊湘水太阳穴狠狠敲了一棍，传出一声毛骨悚然的脆响，她当场晕了过去。 后来程亦然就跑了。 那声脆响吓得三人有点脚软，更何况老大完全晕过去了，还追什么追！ 三个人手忙脚乱的打了120，一点也不敢挪动趴在地上的老大，就这么心惊胆战的守到救护车来，跟着救护车去。 安置好老大，留一人守着，两人气势汹汹的赶了回来。 老大被打晕不找回场子那还要混吗！更何况程亦然明显是靠出其不意让老大着晾，现在有所准备，还怕一个名不经传的丑玩意！？ 把人叫出来的时候，好嘛！什么也没带，头都不敢抬被拉走了，以为顺从就回少挨些拳头？不可能！ 事实证明没什么不可能。 两人清空女生厕所里的人，畏畏缩缩躲在角落的程亦然反手将身边放置的半桶水泼向最近的人，脚步不停冲过去将另一个人乒。 程亦然没学过跆拳道、武术、散打、拳击，但她被打过。 从四岁开始，一直被打，知道人打哪里最疼，知道怎么给自己争取时间，知道用什么姿势有效阻止弱点被攻击，知道打哪里会让人短时间失去行动能力。 从眼睛好开始，程亦然一次次的实践，她机会很多，这次不行还有下次可以补习。 受伤无法避免，但她能赢。 程亦然洗了个手，用从两人口袋拿出的手帕纸擦干，扔到垃圾桶，慢吞吞晃回教室。 身后的厕所里，一个关着的隔间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章节目录 第6章 一个神经病 程亦然踏着预备铃声回到教室，一众唯恐下不乱的学生立马探头探脑看过去，可结果让他们很失望。 “怎么没被打啊？” “什么啊，一点事都没有？还以为会被打掉牙。” “会不会是约了个地方有空再打？” “你打人会让伤口暴露出来吗？” “哦也是哈！” “人家被打你们还挺高兴？” “你管我们！而已，有什么意见？” “这是我们班同学。” “我不承认！班长都这个态度，你要你去她面前吧！” 赵楠看着教室里同学的反应，发现针对程亦然的人多，维护的人也不少。 而且他们对程亦然也没什么动机，只是单纯的对事件本身打抱不平，和叛逆的人不至于发生太大的冲突。 总而言之，班级的氛围因为这种牵制稳定的维持着平衡。 赵楠不知道那些喜欢欺凌弱的人是怎么想的，如果程亦然不能摆脱这种状况，她还管个屁的班级平衡，放学约一下！ 想到这，赵楠又忍不住唉声叹气。 什么时候能换个班长？ 好吧，周维清已经做的够好了，饶品格不是能轻易改变的，更何况他们有志同道合的人。 要想个办法。 赵楠敲了敲脑袋。 程亦然坐回位置，陆修阳上下打量她一遍，低头捏着书页，没有多问。 课前三分钟读书，老师不会太快过来，程亦然整理了一下书桌，抽出课本。 陆修阳时不时侧头用眼角余光看她，在程亦然抬手的时候，猛的拉过她的手，撸起她的袖子。 程亦然吓了一跳，看到自己手臂上的淤青展露在别人面前，不假思索反手朝着陆修阳的脸就是一拳。 白皙的手臂一片青紫，这样的伤看起来格外有冲击力，陆修阳发愣的时候硬生生挨了她一拳。 一击得手，程亦然也愣了一下，随后用力拽回自己的手。 陆修阳握着她手腕，把袖子拉好，起身将人拽起来。 “放开！”程亦然压低声音怒喝。 陆修阳充耳不闻，沉着脸粗鲁的将她拽出教室。 教室里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人就不见了。 “咋回事？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诶那边的！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清楚，就看到那女的打了陆修阳一拳，然后就……” “靠哦！嚣张！那女的还敢打人！？” “陆修阳带她去哪？” “我第一次看陆哥这么生气，那女的要完。” 赵楠看着空聊座位，一脸懵逼。 原来然然真的会打人！！ 陆修阳的怒气只维持到将程亦然拉出教室，然后整个脑子乱成了浆糊。 他被自己吓到了。 在看到伤口开始，疼惜和愤怒的感情瞬间淹没了他的理智，并在握住对方纤细而僵硬的手腕时暴涨。 女孩子的手居然可以这么细，另一只手正倔强的掰着自己的手指，像受到伤害的猫拼命挣脱。 “你们做什么？” 数学老师的声音传来，混乱的陆修阳回过神来，抬头道：“我同桌不舒服，我带她去医务室。” 程亦然低着头，被握住的手紧紧攥着拳头，整个人有些颤抖，像暴风雨中萧瑟的树苗。 看起来确实是“很不舒服”的形象了。 “撑不了就打个电话请假。”数学老师交代好，挥手让陆修阳快去。 “谢谢老师。”陆修阳点头，拉走程亦然。 走到楼梯转角，程亦然往陆修阳膝盖踹了一脚，拽出自己的手，抬起，又猛然停下。 陆修阳扶住栏杆站稳，回头看着她。 “再招惹我，我就让你从这里滚下去！” 陆修阳看不出程亦然眼里的情绪，一只漆黑，另一只灰中夹黑的诡异双瞳，如果是其他人可能会因为程亦然的愤怒感到恐惧。 陆修阳不一样，他习惯这双眼睛了。 所以陆修阳继续拉住她。 “别不识好歹，程亦然。你可以不用受伤，不用看那些人恶心的嘴脸，我可以帮你把这一切都挡开……” “滚！” 程亦然再次甩开陆修阳的手，转身上楼。 这种屁话真是好笑！ “程亦然！” 陆修阳叫住人，一字一句郑重道：“我喜欢你。” 程亦然回头，停下，直视陆修阳的眼睛，冰冷的声音响起。 “我讨厌你。” “为什么？” “你同情心泛滥，要当救世主，可以去捡条狗捡条猫，去演你的情深意切，我没兴趣和你玩。” 程亦然离开。 陆修阳没拦，靠在栏杆上捂着眼，许久，扯起嘴角一笑。 “由不得你。” 程亦然在厕所用力搓着被握过的手，把手都搓青才放过手腕，捧起水拍了拍脸。 这个学校的人真是不友好啊！一个个都烦得很，不能像初中那样团结友爱吗！？ 程亦然把脸擦干，走到最后一个隔间，打开门。 被叠在里面的两个人发现是程亦然，马上怒目而视，恨不得扑上去咬几口。 她走进去，带上门，蹲在地上看着死活挣不开胶带的两个人，笑了笑。 “我为什么要被打？” 程亦然撕开短发女生嘴上的胶带，短发一口唾沫吐过来。 她很熟悉这个程序了，所以很轻松的躲开了口水，并一脚踹在短发脸上。 “啊！！” 她踩着短发的背，将胶带塞进短发嘴里，把人踢到一边去，看向染着红毛的女生：“被我打晕的那个，问我知道为什么要被打吗，为什么？” 红毛看着自己姐妹嘴里流着的血，眼里带上惊恐，哆嗦着道：“有，有个学妹是我们老大……” “有个学妹是什么学妹？”程亦然上前一步，脚尖抵着红毛腹部。 红毛往后缩，嘴里快速道：“是姚灵君！你们班的姚灵君！她叫我们打你的！不关我们……” “她很有钱，叫你们打我？” “不，不是，她跟我们老大，有，有点交情。” “她认识很多人吗？” “我们老大认识很多人……所以……” 短发缓过来，大着舌头骂：“闭嘴！我们不怕她！丑东西我告诉你，你不弄死我们，等我们走出去死的就是你！” “好厉害。”她不走心的夸着，转身坐到马桶上，煞有介事的问，“你们老大的那个‘哥’，是谁啊？也很厉害吗？会来打我吗？” 短发看着奇奇怪怪的程亦然，疑惑一瞬，又狠狠道：“等死吧！” 程亦然杵着下巴，咧嘴大笑。没有声音，没有内容，咧开的嘴角在两人眼里就像血盆大口，要一口将她们吞下。 两人有一瞬间被唬住，反应过来齐齐在心底骂——神经病！ “你们那个……哥。”程亦然笑完，眯着眼睛甜甜的问，“长得好看吗？” 红毛狐疑，以为她是来问消息搞清楚来龙去脉的，但现在明显不是。 她想干什么？ 红毛给短发使眼色。 短发接收，瞪着她：“关你什么事！” “我对等死不感兴趣。”程亦然认真道，“我喜欢找死。” 两人：“……” 你要这么我们也没办法…… 神经病！！哪里跑出来的神经病！！快把她抓回去！！ 程亦然看着神色诡异的两人，注意到红毛脖子上闪闪发光的项链，伸手抓住，拽断。 “你干什么！”红毛终于急了，“你还给我！” 程亦然举起项链，看着菱形的钻石，拿在手里转了转：“这个……要三十万多呢，定制的吧？” “还给我！”红毛又怒又怕，怕的是这个疯子会不管不鼓将这宝贝扔下水道，这是她好不容易拿到的！ 她倒没觉得程亦然会昧下，一是她的眼神，二是她自己本来就一身名牌。 程亦然看完项链，慢条斯理的拉开自己的口袋，将项链举在上面，手一松，让两人清清楚楚的看着项链落进她口袋。 “不还。” 她头一歪，像正恶作剧的熊孩子，嘴脸格外欠揍。 红毛气得脑袋发晕，刚觉得她不会昧下她就拿走了，打脸来得太快。 “你！你活腻了！”红毛不知道该怎么骂一个神经病，那会让她也像一个神经病。 “跟我聊聊那个，‘哥’吧？”程亦然看向短发，又看向红毛，“你我就还给你。” “你想听，我们就要？你好大的脸！没门！”短发依旧硬气，还对红毛道，“别信她，她拿了项链就更倒霉了，我们等着她出事！” “你们‘回来’，所以那个‘哥’也是中南中的对吧？那就很好找了，有钱、不良、离开过一段时间。”程亦然扳着手指头，“你们真不？” “不！” 红毛没反驳，并感到肉疼。 她好不容易才把项链求来，被这神经病拿了虽然会被大哥找麻烦，但比起这个神经病被找麻烦，她更想要回自己的项链啊！ “她嫉妒你有项链。”程亦然指着短发笃定的跟红毛。 红毛猛地抬头，登时就炸了。 “陈语你别站着话不腰疼行不行！感情没把你怎么样，你就这么利索的拿我东西跟濂哥表忠心！拿我当踏脚石啊！我没护着濂哥的东西濂哥会放过我吗！你混蛋！” “你什么！！”短发气得想踹红毛，“你蠢吗！没看到她在戏弄我们啊！” 红毛愣了一下，程亦然笑眯眯的将项链递给红毛，问：“你们濂哥姓什么？” 红毛看着心心念念的宝贝项链回来了，哪管得了这么多，张口就道：“沈，单字一个濂！你把项链给我。” 程亦然拿着项链转了转，收回口袋，跨过两人出去了，顺带关上门。 “啊啊啊！！神经病你给我回来！！！” 章节目录 第7章 情非得已 十年前，陆修阳在五六岁，读幼稚园的时候，新入学了一位与众不同的女孩。 这个女孩不像班里的胖妞那样圆润，看起来非常瘦，活脱脱营养不良。这没什么，瘦瘦的女孩往班里一站，鹤立鸡群，五官也立体精致。 陆修阳当时就想，这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女孩子。 只是这个长得漂亮的女孩子和别的朋友不一样，大大的眼睛里，有一圈裂纹状的黑色斑块，悬在瞳孔周围，除此之外，整个虹膜都是灰色的，极具特色。 而且，她还是一个瞎子。 他不知道为什么班里的人会站起来嘲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平时友好的同学会在那时露出难掩的恶意，这些他都不在乎，因为讲台上的她没有任何反应。 那就是无所谓的吧！ 他在老师介绍完新同学后，热情地举手要和她做同桌，并跑上去将人牵到他座位旁坐下，好奇的问她为什么眼睛和自己不一样，是不是真的看不见。 那时的女孩声自己是怪物，是被诅咒的孩。 突然，他的前桌、后桌、左右两桌，爆发出刺耳的笑声，原本乖巧友好的朋友，露出狰狞的面孔，伸手将身边的女孩推得东倒西歪，嘴里骂着难听的话。 他被吓住了。 女孩抱着脑袋钻到书桌下，旁边跑过来的朋友笑呵呵的将他撞开，伸过手去揪她的头发。 听到女孩的抽泣声，他突然发疯般叫起来。 他一边叫，一边将凑过来的人狠狠推开，将桌底的女孩拉起来，把她的脑袋抱在胸前，大声的喊，这是他妹妹。 他们怎么能欺负人？ 他们不觉得妹妹很好看吗？ 他们爸爸妈妈没有过要助人为乐吗？ 他们的爷爷奶奶没有跟他们讲因果报应的故事吗？ 他们不想和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交朋友吗？ 他想不明白，这些同学，难道不知道，他们不对妹妹好，妹妹就不会跟他们玩的吗？ 他们真是，笨蛋！ 从那时开始，他就一直将女孩当做妹妹宠。 将零食都分给她一半，牵着她的手带她去摸他种下的花，握着她的手教她写字，跟她玩剪刀石头布，在午睡的时候，时不时起来看看她有没有盖好被子。 朋友他和女孩是老公老婆，做羞羞的事，不要脸。他高高兴兴跑过去拉着女孩的手，其实他长得很帅，要不要叫我老公啊？ 他喜欢她银铃般的笑声，喜欢她常常因为害羞变得通红的脸，喜欢她不论去哪，第一时间就是找到他的位置，跑过来握住他的手，紧紧的跟随。 直到三年级，他第一次带着她去家里玩，爸爸妈妈发现她看不见，很惊讶，问她为什么不去残障学校学习。 他不知道，因为他根本没有听过还有这种学校。 第二，他就发现他的妹妹不见了，没有告别，没有约定，突兀的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 唯一留下的，是深深藏在他书桌里的一盒巧克力球。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孩子不懂离情别绪，他朋友很多…… 不过，“老婆”真的只有一个。 再次见到那双眼睛的女孩子，陆修阳是完全慌了手脚。 她能看见了，但他知道她绝对认不出自己来。 他长高了，声音变了，样貌都变了。他不知道怎么面对程亦然，他们的交集该从哪里起，该怎么让他复明的“老婆”重新认识自己。 但他没有这个机会了，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明明白白告诉他，他和她是陌生人。 昨晚，他躺在床上望着花板，翻开十年前的记忆细细品读着，傻笑之后只剩下沉默。 他多希望程亦然还是瞎子，那样他就可以高心举起手要做她同桌，像十年前那样将他牵到自己身边坐下，然后问她和当年一模一样的问题。 她会不会突然想起他的存在？ “这个问题，有人曾问过我。” “是吗？那个人是不是姓陆？” “嗯？你怎么知道！？” “留给你猜吧，妹妹。” 会吗？会吗？ 什么啊，他有病吧，为什么要想这些东西……好羞耻。 好恶毒。 都是一厢情愿。 她，他是谁，和她没有关系。 什么没有关系，什么同情心泛滥，什么演出来的情深意切，你根本就不懂，你什么也不知道。 也许懂，也是她只是在故作老成，也许她确实是讨厌他。 他先招惹的人，那就尽数将她的愤恨收下，又有什么关系？ 情非得已…… 陆修阳放下挡在眼前的手，仰头看着空荡荡的楼梯口。 “由不得你。” 是回到教室，还是从另一边的楼梯去了医务室？陆修阳猜测程亦然的去向。 她是新来的学生，看起来不会是旷课乱走的人，只有这两个地方可去。不管她去哪里，他是必须去一趟医务室买好伤药…… 还能走丢不成！？ 可打脸来得太快，陆修阳从医务室拿药回到教室也没看到程亦然人影。 数学课正在自习，老师在讲台下巡逻，看到陆修阳进来，严肃着脸问了句程亦然的状况。 陆修阳面不改色的程亦然在医务室休息。 数学老师也没怀疑，点点头放他回去，往讲台上走。 “好！对好答案我们来讲一下试卷，同学们告诉老师哪道题不会。” “20题！” “13题！” “第二大题第二问！” “第9题！” “第9题你都不会啊？我教你吧。” 陆修阳知道这是老师看到有学生缺席，故意没有上新课，拿昨还没到时间交上去的试卷讲。他连忙回到自己座位，翻自己的试卷出来。 “陆哥，你买药回来干嘛？” 后面的人戳了戳他后背。 陆修阳将药往书桌里推了推，拿东西挡住，轻咳一声：“这几有点头晕，可能是低烧，我搞点药。” “大男人吃什么药，是药三分毒，我们都是自愈的！”男生把手一挥，靠在椅子上大大咧咧道。 男生同桌拍了一下陆修阳椅背，笑道：“那个丑逼……” “她是我妹妹。”他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沉沉，很快就移开，“她有名字，叫程亦然。” “哦。”男生有些尴尬的低下头挠了挠，看了眼旁边瞠目结舌的同桌，朝陆修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哈！我就好奇她去哪里了。” “医务室。”他头也没回，忙着对黑板上的答案。 “诶！她怎么就是你妹妹了？”罗俊宗又趴在课桌上伸手从后面戳陆修阳，”我怎么没听你提到过？“ 陆修阳拿书一卷，把手往后一甩拍了罗俊宗一下。 “诶诶！干嘛？满足一下好奇心都不行？” “妹妹，为什么要？”陆修阳压低声音，回头看了他们一样，继续对答案。 罗俊宗懵逼，反手拍何启森一下：“他刚刚是鄙视我们吗？凭什么？什么意思？” 何启森想了想，恍然大悟，猥琐的笑起来。 “这你都不懂？暧昧对象啊！” “……陆哥口味也太……特别了吧？” 何启森也反应过来，有点不确定了。 陆哥怎么也算高一一枝花，不，草，怎么跟……那个女人，暧昧？？？太饥不择食了吧？！ 何启森尴尬的继续挠头，和神情复杂的罗俊宗对视一眼。 这真是个尴尬的话题。 赵楠无聊的听着老师讲前面的题，转着笔，往陆修阳身边的空位看去。陆修阳和下桌的人话，那两人表情还很奇怪。 是程亦然的事吗？好像只有那位同学的事能让人露出这种表情…… 赵楠将笔握住，写了张纸条，弹给同一排窗边的人，那人猛地抬头，放下课外警惕的环视一圈，发现赵楠正托腮看着他，扬了一下眉毛。 封笺低头，正要拆开纸条，猛打发现上面写着“传给陆修阳，谢谢！”的字样，手一抖，红着脸将纸条传上去。 赵楠瞪大眼睛看着面红耳赤的封笺，噗嗤笑了。 这傻书呆子该不是以为是我给他字条吧？哈哈哈！好可爱！ 赵楠笑得伏在了桌上。 封笺没看就知道笑的人是谁，绯红一直蔓延到了耳根，面无表情的把脸迈进了书里。 隔了赵楠一桌的周维清回头看了眼笑成傻子的赵楠，眉头一皱，扔了个橡皮擦过去。 嗯？谁扔我！！ 赵楠抬头看过去，对上姐妹的死亡凝视，脖子一缩，讪笑，摆摆手。 干什么？周维清严肃的皱着眉。 赵楠揉了揉太阳穴，指了指程亦然的方向，拿笔在手上做写的姿势，又做了个扔的动作。 周维清看到陆修阳手里偷偷摊开的纸条，再次回头瞪了赵楠一眼。 就你操心！ 赵楠轻咳一声，避开她视线，做专心听讲状。 陆修阳看了眼赵楠的方向，正看到她和周维清在打眉眼官司，反手将纸条随意塞在书下压着，没有理会。 此时，程亦然正从三楼厕所下来，靠在阴凉的走廊，漫无目的地走着。 走廊里班级讲课的老师看了两眼这人，也没怀疑，继续讲课。 真逃课的人不会这么堂而皇之的在外面走，真不怕被削啊！他们中南中的校规是最严格的！ 没被中南中残酷校规摧残过的的漏网之鱼，程亦然走出高一教学楼，隐隐约约听到了缠绵悱恻的钢琴声，脚步顿了顿，抬头看向草坪那边被树木遮住的一层楼，抬脚走过去。 章节目录 第8章 我的 音乐教室外，程亦然停下脚步，琴声已经停了。 她连偷听……不，暗自欣赏的最佳位置都找好了，曲子居然就这样结束了？ 真遗憾，要不要冲进去把那个人抓起来继续弹，不弹就揍他。 万一打不过呢？ 那就求他收自己当弟好了…… 程亦然继续往教室走，到门口的时候稍稍加重了脚步声，转头往教室看去，一个穿着背带裤，白衬衫的白脸捧着一本书依靠在钢琴上，侧头看着窗外，留给程亦然一个侧脸。 她此时脑里闪现的第一个想法是：看样子打得过。 闻嘉鱼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就回神了，心可能是哪个老师或者保安什么的经过，没有在意。但脚步声就在门口停下，还感觉有视线扫过来。 他回头看过去，以挺直的鼻子为中心，女孩子的五官如油画般涂抹开来，富有别样的韵味，初看惊艳，再看令人舒适。 不是绚丽的惊艳，不是浮于表面的精致，五官分开似乎不能出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但凑在一起却很深刻，让人难以忘怀。 至于眼睛…… 好巧，闻嘉鱼见过几次这个人，所以没太被吓到，也没太注意眼睛给女孩子的容貌造成的负分。 她……怎么会在这里？ 窗外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男孩子身上，男孩子的脸因此显得更加柔和，长长的睫毛想即将展翅飞走的蝴蝶，即使面无表情，眼眸的波光亦能撩动饶心弦。 漂亮的男孩子。 程亦然往前走了几步，心她要举起拳头威胁要打男孩的脸，他一定会乖乖听话。 “你是……来找谁的？” 闻嘉鱼看着程亦然径直朝自己的方向走过来，不由往后退了一步，出声示意这里有人。 程亦然走到钢琴前的位置才停下，左看右看，将视线锁定在他手上，弯腰去拿他的书。 闻嘉鱼下意识避开程亦然的手，将乐谱举起来，惊讶的低头看着她：“你能看见了？” 她愣在原地，抬头看向男生。 认……认识啊？还能打吗？ 闻嘉鱼抿嘴，神情有些懊恼。 他以为她眼睛没有治好，明明目光直愣愣的，也没话，谁知道她是能看见的，下意识问出来了。 让人尴尬的是，现在是他认识程亦然，程亦然不认识他，怎么解释？真要现在把关系捋清楚？ 程亦然看了闻嘉鱼三秒，伸手粗鲁的拽过他手里的乐谱，翻了翻，摆在立式钢琴前，放下手，静静看着眼前的钢琴，有些迷茫，有些委屈。 男孩子看起来还挺可爱的，舍不得打他了，那该怎么让他继续弹下去？ 闻嘉鱼看着一言不发的程亦然，松了口气。 她不在意啊。也对，她这种情况，认识她但她却不认得对方的人太多了，她大概也懒得把这些人搞清楚的。 “你……” 闻嘉鱼正要问她来做什么，程亦然却转身往外走去，听到他话，又回头看向他，眼里带着期待的色彩。 闻嘉鱼觉得自己明白了。 “你是要弹用钢琴吗？可以用，我是艺术生……我来看着，老师不会什么的。” “我想看你弹。”程亦然忍不住开口，又觉得哪里不对，改道，“我想听你弹。” 女孩子是怎么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这么冷漠的？闻嘉鱼心，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听她开口话，和想象汁…区别很大。 “可以吗？”程亦然追问。 不可以那就把赵楠的酸奶送给他，贿赂一下应该就可以了。 闻嘉鱼迟疑了一下，坐下来把手放在琴键上，转头看她：“想听什么？” 这么好话啊，刚刚还想打你，不好意思。 程亦然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伸手指向乐谱：“谢谢。” 闻嘉鱼笑了笑，这家伙真是不喜欢话，这么腼腆。 所以事情是这样子的吗？他想，她听到琴声，被吸引过来，但是琴声很快就停了，忍不住跑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觉得可惜，想让自己继续弹下去…… ？？？ 正常人操作会这样吗？这是腼腆的人干的事？进来的时候好像……很强势，乐谱也是被她夺过去的！而且，现在是上课时间，她怎么到这里来了！ 闻嘉鱼迷惑不解。 她其实是想来砸场的吧？ 程亦然靠在课桌上，听着钢琴声由呢喃到放肆高歌，在一层层的高潮中戛然而止，余音绕梁。 她记起来自己好像真的认识一个会弹钢琴的人，不过记得不是很清楚，毕竟连脸都没见到过。 “满意吗？”闻嘉鱼回头问程亦然。 程亦然抬眸看向他，温和彬彬有礼的男孩子，漂亮得好像自带滤镜的男孩子，浑身散发着干净纯洁气息的男孩子…… “我满意，你会跟我回家吗？” 她可以用一个透明的玻璃罩把男孩子装起来，放在房间的书桌上，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闻嘉鱼睁大眼睛，放在腿上的手微微握拳。 这是光明正大的调戏吧？不是来砸场子的吗？他猜错了，这可能是一个整蛊游戏？主谋在哪里？眼前的她，就是演技拙劣的执行者而已吧？ “不可以。”闻嘉鱼要搞清楚她的目的，这个行为性情前后矛盾的家伙纠结想做些什么！ “现在是上课时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逃课，你呢？”程亦然打算着将好看的男孩打包带走，看来妈妈的话还是要听的，她现在是友好善良的女孩子。 为什么开始互相交底了？ 闻嘉鱼手心有些冒汗：“你怎么走到这里来？只是因为想听我弹钢琴吗？” “不然呢？我不认识你。”程亦然弯腰和他平视，“我叫程亦然，你叫什么名字？” 对话的方向怎么越来越奇怪了？她这是跟我搭讪吗？可刚见面的时候明明摆出了盛气凌饶架势，现在怎么又换了一副面孔？是什么改变了她的态度？ “我……”闻嘉鱼犹豫间，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再次将目光放到程亦然身上，却又看到了她出现在门口时气势汹汹的模样，好像要打人…… “你讨厌我？”她指了指自己的左眼，“我吓到了你？” 闻嘉鱼愣了一下，马上摇头：“没有，你误会了。” “你叫什么名字。”程亦然语气冰冷，完，又放软语气，“很难回答？你讨厌我？” “不是。”闻嘉鱼连忙站起来，做了一个深呼吸，“我是你表弟，我叫闻嘉鱼。” 你表弟？ 我的，表弟？ 我的？ 程亦然瞬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笑了一秒就收了回来，面无表情的看向他：“所以，为什么刚刚你瞒了下来？因为不想和我扯上关系，讨厌？” 闻嘉鱼：“……” 他大脑一片空白，这个无法解释，这是家庭原因，她知道的……就算她不知道，他也不能和她。 真是……一个完全错误的相遇。 闻嘉鱼没有话，程亦然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尖，又抬头看了眼抿着嘴角懊恼的闻嘉鱼，倾身过去轻轻：“谢谢你。” 闻嘉鱼一头雾水。谢什么？为什么突然就谢谢了？他还以为程亦然会转身离开…… 程亦然是转身了，转身走到第一排窗边的书桌前，靠在窗前，看着刚刚他停下弹琴站起来所看的方向，原来那里有个荷花池…… 她不喜欢花，她喜欢草，绿油油的，一大片，多可爱。 闻嘉鱼看着晃着脚怡然自得的程亦然，摸了摸耳朵。 这家伙，真是能随时随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轻轻松松把尴尬丢给旁人。 闻嘉鱼坐在钢琴凳上，又扭头看了看窗边的人，假装漫不经心道：“喂，你还要听我弹琴吗？” “叫我然。”程亦然晃着脚，头也不回道：“不听了，你能唱歌吗？哼歌也校” 这也太得寸进尺了吧？闻嘉鱼哭笑不得，转移话题：“你刚进来时抢我书干什么？都被弄皱了。” “哦，对不起。”程亦然回过头看着整理乐谱的男孩，“我可以和你一起——” 闻嘉鱼听着程亦然将“起”字拉得长长的，似乎没想好什么，断了。 “可以啊。”闻嘉鱼扭过头去朝程亦然笑了笑，“不过，得保密。” 闻嘉鱼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这个决定，回头看了程亦然好几眼，在心里叹了口气。 命中注定？ 程亦然回过头继续看着窗外，用后脑勺对着闻嘉鱼道：“那我们来唱歌吧，随便做点什么。” 她将书放好，起身走到程亦然对面，也靠在窗边，看着她的侧脸道：“不开心吗？在班级？” 程亦然看向闻嘉鱼，这时才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被衣服掩盖下的伤口阵阵疼痛，却咧嘴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喜欢一个人。” 闻嘉鱼看着程亦然古井无波的眸子，嘴角毫无内容的笑意，伸手碰了碰她：“遇到麻烦可以来找我。” 程亦然摸了摸闻嘉鱼碰过的手臂，神情很敷衍的点头，转头看向他道：“可以唱歌了吗？你会不会唱歌啊？” “这么想唱歌？” “是啊。“ “那你先来一段吧。” “不要，你来。” “……想听什么？” “歌。” “嗯？” “我也不知道有什么歌。”程亦然歪着脑袋，“反正，我就是要唱歌，快唱！我跟着。” “好吧。” 章节目录 第9章 嚣张本人 唱歌能让人心情愉悦，歌是什么歌暂且不，只是程亦然在跟唱的时候总是把调子带跑。 闻嘉鱼唱的很绝望，偏偏程亦然应和得很开心，那无法窥探到半点情绪的眼里，此时不经意间透露出了真心的笑意。 “你看啊那春日的蝴蝶你看啊它颤抖着飞越。” “和风与暖阳倾斜却冰冷的季节。” “啊！这个好听！”程亦然从窗外收回视线，给闻嘉鱼竖起大拇指。 闻嘉鱼笑了笑：“这只是普通的水平而已，我对唱歌不是很擅长。” “好听！”程亦然固执的将这两个字再扔给他，“反正是我听过最好听的，很干净。” “什么是干净啊？别人唱得很脏吗？”他不懂这是个什么形容。 “别人……连话都很脏啊。” 闻嘉鱼僵住，愣愣的看着她。 程亦然见闻嘉鱼表情很奇怪，歪头反思了下自己。 嗯……怎么能在别人背后人家脏呢？虽然她的是实话，但听起来有点不友善。 “其……” “有人来了。”闻嘉鱼将程亦然从桌上拉下来，压低声音急道：“快找个地方藏起来。” “我叫程亦然。”程亦然反手握了一下他的手道，转身往门口走去。 闻嘉鱼愣了愣，心程亦然可能是要藏在门后，那确实是个好地方。 闻嘉鱼往钢琴前一坐，门外传来一声恕吼：“站住！哪个班的？！” 闻嘉鱼心一慌，猛的朝外看去，只见一道臃肿的身影往外追去，程亦然不知所踪。 她跑掉了。 闻嘉鱼还没将这个信息消化，刚刚追出去的教导主任又往这边走来，喘着气问：“刚刚从这教室跑出来的学生，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 闻嘉鱼恍然明白刚刚她强调自己名字的意义了。 他看着教导主任，没有回答。 主任皱眉看着他，有些火大。有学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课，还跑路！这算什么话？！ 只不过这又是怎么回事？不告诉我？孤男寡女的…… “你在这干嘛！？”主任将目标转到闻嘉鱼身上。 “曲老师让我来练琴的，后省比。”他回答，脸不红心不跳道，“老师需要帮忙吗？刚刚我确实没看到有什么人从这里跑出来。” 教导主任沉着脸，双手负在身后冷硬道：“没看见？！你当我是瞎的还是聋的？！你不记得我们中南中十大校规是什么了吗？背一遍给我！” 闻嘉鱼起身，低着头听训。 程亦然跑了一会儿，回过头没有发现老师跟来，放慢速度走到操场，侧头往人家教室里的闹钟看了几眼，离下课还有二十五分钟。 这才早上第一节课，全校都没有体育课，操场上空荡荡的，程亦然走到那边，格外显眼。 程亦然就是想让人来抓她，不然她都不知道这将近半个时的时间要怎么打发，难道继续和厕所里的姐妹唠嗑？ 但她不喜欢厕所的味道。 程亦然百无聊赖的在操场转来转去，始终没有人过来逮人。 为什么不去医务室处理身上的伤？不了，她对医务室有心理阴影，医务室对她来是比臭水沟还有肮脏的地方。 打定主意不去医务室，操场迟迟没有人来抓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太面生，老师没把她当成这里的学生？ 程亦然停下脚步，心自己怎么这么无聊，等人来逮？脑子瓦特了？ 这样想着，程亦然盘腿坐在篮球架下，靠着篮球架眯着眼看晴空。 早上的太阳不是很大，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但久了又会让人感到燥热，耐心等待一下，就会出现凉风，这是令程亦然感到最舒适的时刻。 虽然看起来莫名其妙。 父亲不喜欢她，但也没有很嫌弃她，听妈妈过自己长得很像父亲。 有次下楼梯扭到脚腕，她疼的坐在地上站不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父亲的脚步声靠近，粗粝的手掌将她从地上扶起来，让她继续走。 “可是……好疼。”她抓着父亲的裤子心翼翼的反抗。 “疼着疼着就不会疼了。”父亲将她的手扒开，往前一推，用毫无情绪的语气命令道，“走。” 于是程亦然一瘸一拐的往前走，越走越疼，疼得她想哭。所以赌气的继续走，越走越用力，也不一瘸一拐了，踏着步子往前走。 程亦然从软绵绵的毛毯，走到外边被阳光找得暖洋洋的草坪，呆在那里。 不疼是骗饶。但那一刻开始，程亦然坚信疼是可以克服和忽略的。 程亦然垂下视线，百无聊赖的看着手臂的大片青紫露。 “没意思。” 当你可以理智的将善意一丝不露的堵在门外，又无视恶意带来的伤害，那这个世界真的已经没啥意思了。 对程亦然来，她觉得有意思大概只有这样晒晒太阳，吹吹风，或者淋淋雨这种傻逼的操作了…… “你去哪里了？” 教室，陆修阳的声音依旧温和，视线顺着程亦然移动，看着她在身边坐下。 程亦然看了他一眼，像一只虫子无意闯入视线那样，毫无情绪的看了一眼，收回视线。 他搓皱了试卷的一角，绷着脸低下头揉了揉太阳穴。 为什么去招惹她，都拒绝到这个地步了，你还在坚持什么？ 陆修阳，你醒醒吧！别像个神经病一样没完没了作贱自己。 “修阳！” 叶晓雪的声音在前门响起，陆修阳烦躁的将试卷收好，起身离开。 赵楠从后边跑过来，一屁股坐在陆修阳位置上，扯了扯程亦然面前摊开的练习册。 “诶！你没事吧？没被那两人打吧？和陆修阳怎么了？怎么打了陆修阳？” 怎么这么多问题，很好玩吗？ 程亦然腹诽，用笔推开她的手，继续填练习册。 “怎么又不话了？”赵楠仰长啸，“你不要像个闷葫芦一样啊！哪个正常人像你这样，想不理会别人就不理的，你这不是到处树敌吗？” “我喜欢敌人。”程亦然用她惯用的认真表情和语气，诚挚的，“他们让我感到亲牵” 赵楠：“……你脑子有病？” “知道我为什么我对你们爱理不搭吗？”程亦然继续一本正经道，“因为你们让我感到虚伪。” “额……”赵楠想给她翻白眼，“在你眼里就没有好人吗？” “有没有好人，关我什么事？” “我帮你打架吧！那些人肯定动手了，我们去叫人……” “我有没有被打，关你什么事？” 赵楠气得拍桌：“把酸奶还给我！” “从此以后势不两立？”程亦然歪头，用商量的语气问。 “程亦然你是不是有病！话不要这么阴阳怪气！” “那个谁，别给脸不要！我们楠姐给你的东西你不接也得接！” “这么这样白眼狼啊？好歹楠姐也护过她吧？” “这样的人真是有病！” “那是，你们招惹她干嘛？一坨shi都拿来逗弄，真是好笑。” 程亦然转头看向后座应和的那位嚣张的男生，笑了笑：“英雄所见略同，交个朋友吗？同学。” “喔～！” “我擦擦擦！” “靠！姐们牛逼啊！” “不愧是陆修阳脸都敢打的女人！兄弟们有眼不识泰山！” 一班教室因为程亦然一个回眸和一句挑衅炸开了锅。昨那个傻兔子一样的女孩，毫无预兆的撕开了外表无害的皮囊，露出獠牙。 赵楠震惊的看着程亦然，眨巴眨巴眼，怀疑自己睁开眼睛的方式可能有错误。 眼前这个嚣张无比，语气轻佻的家伙，是她认识昨认识那个面瘫脸闷葫芦！？ 不，好像也在意料之中，自己格外注意这个人，不就是因为感觉得到她昨表现出来的不协调吗？ 所以今缓过来了，昨只是水土不服吗？？？ 叶晓雪才和陆修阳聊了两句阅读课上的事，身后的班级突然就闹了起来，叶晓雪想不注意都难。 陆修阳下意识往程亦然座位看，不过听了几句讨论后，神色有些奇怪。 怎么是捧程亦然的？好像有点刮目相看的意思，怎么回事？ 而叶晓雪则是听到程亦然打了陆修阳的风言风语，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重点是脸。 “修阳！你的脸怎么青了一块？！”在陆修阳脸上找到罪证，叶晓雪气得要跺脚。 “我这是不心撞的。”他急忙解释，伸手挡住脸，“只青了一点，不严重，快要消了吧？” 确实不严重，只是陆修阳皮肤好，如果人黑一点根本注意不到有淤青。 “你这……”叶晓雪气得深呼吸，“我都跟你了程亦然会打人，她就是个疯子！你看你还被打了脸！” “我没事。”他拧着眉，“是我去招惹她的，打我是我活该。她不是疯子，你别乱。” 叶晓雪愣愣的睁大眼睛看他转过去的侧脸。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法？这个较真又骄傲的少年，为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开脱，自己被打是活该？ “陆修阳。”叶晓雪连名带姓的叫他，内心掀起惊涛骇浪，“你不会是……被打傻了吧？” 章节目录 第10章 前兆 叶晓雪感到迷茫。她喜欢陆修阳，这是全世界，只有陆修阳不知道的事。 为什么喜欢她也不明白，不知道从哪一开始，陆修阳在他眼里就是闪闪发光的模样，即使在人群里穿着一样的衣服，也能一眼认出，然后会莫名其妙的乐上好几个时。 然而此时她心里鲜衣怒马的潇洒少年郎，从他口里出“是我活该”这四个字时，流光溢彩的人儿好像失足掉进泥沼，脏了。 叶晓雪搞清楚自己为什么迷茫，差点忍不住落下泪来，虽然极力忍住，声音还是变得很奇怪。 “陆修阳，你能不能像个男人？被打，你可以没事，可以解释是你有错在先，但你怎么能你……活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简直卑微到骨子里，真的很……贱。” 陆修阳全身僵住，脸色变得死灰，想反驳，张口却不出话来。 他当然是抗拒的，他陆修阳是什么人？老师的好学生，父母的好儿子，别人家的孩子，女生的偶像，他这么好，这么优秀，有几个人是比得上的？怎么就他贱？ 可想起刚刚程亦然那漠然的一瞥，又无法反驳。 他也觉得他挺贱的。 “晓雪。”陆修阳看着身边眼睛发红的女孩，强颜欢笑道，“我知道我这样不好，让你失望了……我不会再这样了。” 叶晓雪垂下头，一字一句道：“记住你的话。” 她不想她喜欢了这么久的少年这样莫名其妙的死掉，不想让她的喜欢落得一场空欢喜。 陆修阳伸手，想揉她脑袋，不知怎么又缩了回去，只应了一声“嗯。” 教室里的程亦然还雷打不动的做着练习册，赵楠死皮赖脸的拉着她。 “好嘛！然然这是个好消息啊！我要和你交朋友当然不是看你可怜施舍一下的意思，而是觉得你真的有意思啊！你就带我玩嘛！” “这样啊。” 程亦然扭头答了一句，继续翻练习题，把赵楠搞得有点受宠若惊。 这家伙不是能不话就绝不回话的吗？这次是什么意思？她听进去了？有希望？带我玩！！ “对吧！？”赵楠更卖力了，“来！从今往后我没就是姐妹，好了啊！” “滚。”程亦然扭头朝她扯出有个意味不明的笑。 赵楠苦着脸，心这表情好像哪里见过？哦，周维清去搭讪沈濂时被拒绝也是这个表情，好像回答都一模一样！ 赵楠受赡捂着心脏趴在桌上：“我不就想跟你交朋友吗？用得着这么冷漠？想怎样给我给痛快行不行？” “你交朋友的眼光真是让人不敢恭维，滚！”程亦然很贴心的解释了一遍。 赵楠瞪大眼睛，哦，原来刚刚是这个意思？不对啊，这不是不屑，是替我不值？这是什么魔鬼角度？？？ 赵楠很混乱，心难怪这家伙不怎么话，原来是了别人也听不懂，所以干脆不了吗？ “怎么我跟你交朋友你还嫌弃我眼光低啊？”她将程亦然的意思出来，又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一顿，“传中的刀子嘴豆腐心吗？你这刀子是屠龙刀，豆腐是发霉臭豆腐吧？” 程亦然皱眉看她：“你我屠的你是龙，我的心是臭豆腐？” “哈哈哈！”赵楠笑得前俯后仰，把陆修阳的书都搞乱了，“然然你话好有意思！没想到你有这么幽默的一面！笑死我了！” 程亦然只觉得魔音绕耳，要离这个狂笑的神经病远一点。 “欸！你怎么老看练习册，看我啊！”赵楠把缩进角落的程亦然拉回来，“你成绩很好吗？搞这种假把式……唔，这几个空都填错了。” 程亦然把自己的练习册抢回来，趴在桌上继续写。 赵楠杵着下巴看她学生水平的字，乱七八糟的答案，眼睛越瞪越大，最后扑哧一声笑出来，上气不接下气。 “哈哈哈……你……然然你太好玩了！” 程亦然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你怎么还不滚？” “你这是要气死老师吗？有你这么填的吗？噗！你是学了个寂寞吗？哈哈哈！” 赵楠狂笑的架势，程亦然觉得撤了书桌她能在地上打滚了，笑点这么低吗？ 程亦然用力辽了她一眼，扭过头不再搭理她。 赵楠只觉得然然可可爱爱，真想扑过去抱着亲一口！没想到这家伙凶巴巴的外表下这么好玩！ “什么这么好笑？我看看？” “一边去！然然的作业你看什么看！她凶你！” “嘁！程亦然吧？好像是这个名字，程亦然同学，让我看看你练习册呗？” “我练习册关你什么事？” “~气！” 姚灵君看了那边好几眼，冷哼一声，抱怨：“也不知道赵楠犯了什么抽，跟那个装模作样的家伙聊得这么开心，没看见人家一直甩她冷脸吗？” “谁知道……”旁边磨指甲的同桌也抬头看了程亦然一眼，收回视线，“你不是叫你姐教训了她吗？她怎么没事？” 姚灵君噎住，继续扭头看了眼好端端坐在那里的程亦然，脑袋里挤满了问号。 “对呀，人都来班里堵了，又带走了，怎么什么事都没有？” “今高二年级长值日，你那几个姐妹要找她校外更方便吧？怎么来这里要人？” “你是被她们年级长逮住了？” “可能性挺大，你看她突然怎么嚣张，可能还给年级长告了一状。” “那就讲得通了。”姚灵君若有所思，有些懊恼。这两人就怎么来学习堵人，还让老师抓到了呢？！真是扫兴！啧，看着好碍眼！ “欸！”同桌碰了碰姚灵君，“你姐妹会不会把你供出来？” 姚灵君摇头，无所谓道：“校长都管不了，她们当然不怕年级长。就算供出来也没什么，那丑逼敢让我们道歉？” 同桌撇撇嘴，继续磨她美美的指甲，转移话题：“你沈濂今回来，是不是真的？” - 医院。 男生一件黑色衬衫，宽厚的肩膀将衬衫绷得紧紧的，翻开的领子露出足以让人血脉喷张的一截锁骨，袖子折到手臂处，露出麦色的皮肤，骨节分明的手指穿插在一头凌乱的短发里，刀削般硬朗冷冽的脸，不怒自威。 这让他面前正哭嚎着诉苦的女生开始犯起了花痴。 男生细长的幽深的眸子转向旁边，旁边的男生生得剑眉星目，带着眼镜也感受不到斯文，微微皱着的眉间散发着戾气。 “看我干嘛？高一一班程亦然，听清楚了吗？”顾炀气得真想踹他一脚，“你都问了好几遍了，你在问什么啊！磨磨唧唧的，不是怕了吧？” 沈濂再次把视线转向黄毛，问：“身高，体型，给我描述一遍。” 顾炀一屁股坐下来，冷冷道：“成，清楚点！我还没听过哪号人物这么嚣张，把我们姐给打得颅脑出血！踏马的！” 黄毛对这问题有些无语，她都了好几遍事情经过了，也不知道大哥要干什么！ “一米六……六五左右，体型，呃，估计九十斤左右。” “体型没有优势。”沈濂看着黄毛的眼神有些危险，“她用的什么武器？” 黄毛不明所以，猛地对上他的视线，额头开始控制不住的冒冷汗，战战兢兢道：“呃，棍子，比擀面杖短一些，黑色的……我不知道是什么。” “打的哪里？几下？打完之后呢？” “就……耳朵上面这个位置，一下……”黄毛着，有些心虚，补充道，“她动作很快，我们都不知道她哪里藏了棍子……” 沈濂深呼吸，揉了揉头发坐正，沉声问：“然后呢？！” 黄毛一哆嗦，快速道：“然后她就跑了……” “然后她就跑了！？”沈濂起身，一脚将前面的黄毛踹翻，“你们是废物吗？！然后就跑了！？你们四个人把她围得严严实实的，你你怎么就让她打了！还跑了！你踏马废了啊！” “没有啊大哥！她动作很快，绝对是练过！我们……” 沈濂收起脸上的狰狞，抽出一根烟点燃，叼着离开了，好像刚刚踹饶不是他，也并没有听黄毛在什么。 顾炀还抱着胳膊坐在沈濂刚刚坐的长椅旁，神色莫名的问黄毛：“一米六五这个身高，九十斤左右，你的意思是她挺瘦的吧？” 黄毛爬起来，欲哭无泪：“可是她反应很快啊！真的很快！啪一下樊姐立马倒了，我们压根来不及反应！” 顾炀干笑两声：“什么鬼啊？你确定？她这种体型对樊姐，和你对我差不多吧？你看你有没有自信一棍子把我敲晕，立马晕那种。” 顾炀没有沈濂那么高壮，也算得上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没有在沈濂面前时感到明显的压迫力。 不过黄毛不敢她能一下子将他打晕，即使她学过搏击，身材要比一般女生要好很多。 “可能是……生神力？”黄毛也是一头雾水，现在才疑惑起来。程亦然看起来确实很瘦，怎么就把她们身经百战的樊姐一下子打进了医院？ “啧。”顾炀抹了把脸，“你们的那个女生估计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章节目录 第11章 交朋友 上课铃响了，陆修阳回到教室，将书桌里的酒精，止痛喷雾之类的一袋子东西塞给程亦然，然后离她远远的。 程亦然看着怀里的药，眉间竖起了川字，百思不得其解。 这位同桌哥哥是不是听不懂人话？亦或是很有些想法呢！？ 人类真是种复杂又麻烦的生物，就不能像我一样单纯直率些吗？！ “我不需要帮助。”她将东西放到陆修阳旁边。 陆修阳没看她，抬手一拨将东西推回去，也没话。 程亦然想打他。 歪倒的药水从袋子滚出来，就要从书桌摔下去，陆修阳见她不接，伸手去抓。 程亦然没想不接，掉下来还得自己捡，郁闷的看着药水往下掉，伸手接住，耳聋同桌反手就将她的手握住了。 程亦然：“？？！” 陆修阳抓到温软的东西，整个人吓了一跳，猛的回头看去，手却没有松开的意思。 程亦然抬脚就踹了过去。 陆修阳松开手，呲牙咧嘴的揉着自己大腿。 这家伙，差点把自己连人带椅给踹倒！这么凶，不就是抓了一下……手吗。 陆修阳板着严肃脸，不去看她，耳朵却染上了绯红，刚刚抓过她的手好像带着静电，整个手心酥酥麻麻…… 他觉得程亦然可能是携带着什么病毒之类的东西。 陆修阳神思荡漾的时候，程亦然拧开刚刚手里抓住的酒精，倒在手上，往被陆修阳抓过的地方猛搓。 显然，她也觉得陆修阳这等善良之辈，也是可怕的病毒。 让她浑身都不自在。 这节是英语老师的课，听是特级教师，还是大美女，课前读前所未有的积极。 当然是对于程亦然的前所未有，昨没有英语老师的课。 英语老师从后门走来，二三十岁的年纪，温柔似水的气质，时不时停下来纠正同学的发音。 程亦然回头看了两眼，露出深井冰的标准笑容。 新同学来了。她想。 没一会儿，英语老师走到讲台，拍拍手，底下同学自觉的停下了读书声。 英语老师用喜欢用中英双语上课，先用英文，完再翻译一遍。 “同学们还记得我们上节课布置的任务吗？有请几位同学来读一下这节课要读一下这节课要学的课文。” 程亦然默默吐槽，您老人家的上节课我可能还没来到这个省。 “我来！” “老师我来读！” “点我！点我！” 格外积极。 “嗯，我看一下，”英语老师环视一圈教室，“诶！那位是新同学吗？第一组第三桌靠窗的女同学，可以请你读一下这篇课文的前两个自然段吗？” “谁？” “程亦然！” “噗，哈哈哈！要出糗了要出糗了！” 赵楠左看右看，挠挠头，放下书准备站起来替这个学了寂寞的学渣读，窗边的位置却传来程亦然略带低沉的声音。 “ANighttheEarthdidn’tSleepStrangethingserehappeninginthecountrysideofnortheastHebei……” 程亦然的声音一响起，英语老师的眼睛就亮了。 这位同学可能在国外待过，发音标准，语速很不留情面。 班里刚响起来的起哄声戛然而止，他们纷纷低下头看课文，视线跟着程亦然读到的地方一行行移动，甚至跟读起来。 不过程亦然很快就读完了，英语老师视线从课本移开，心情愉悦的看向这个偶然发现的宝藏，刚看过去，表情就僵住了。 程亦然抬头静静的看着英语老师，怪异的左眼分外的明显，甚至让人觉得刺眼。 不过英语老师只是一瞬失态，很快就缓过来，表扬了程亦然，本来想让新同学自我介绍的想法也扔开了，让她坐好。 让程亦然坐好后，英语老师自己也有些茫然，一边让下一个同学起来读剩下的自然段，一边偷偷看程亦然。 刚刚那一眼莫名其妙的让她紧张，升起一种念头，刚刚让她读课文是个错误的决定。 英语老师又狐疑的看了两眼程亦然，此时程亦然只低头认认真真的看着课本。 程亦然四岁时在程家大宅住，作为瞎子的程亦然，只知道某她碰到一个用奇怪的口音话的男孩。 男孩不知道是什么人，但对她没有恶意，于是被缺流浪猫一样忽略的瞎子就被男孩带走了…… 带到全是英语的地方，待了一年，父亲把她接回家。 大概是这样的，程亦然记得的东西不多，比如陆修阳就忘记了。 不过她很记得被带回来后，喜欢学男孩用蹩脚中文讲话，嗯，然后被打了。 程亦然这段时间经常想起自己的父亲，她还没见过这个男人，复明后也没有看看他遗照的想法，反正都死了。 不过父亲的形象对她来是个迷，会不加商量的给她学习某些知识，但大多时候总是置之不理。 其实……也很像现在的继父。 一下课，赵楠就朝程亦然位置跑过来。程亦然非常害怕这个括噪的家伙，却拿她没办法。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陆修阳正趴在桌上写练习题，人高马大的男孩子将出路挡的严严实实。 她将陆修阳课本一掀，摁在他胸前，一脚从他腿上跨了出去。 那背影，格外潇洒。 陆修阳不明所以愣在原地，练习册从胸前掉下来，砸到两腿之间…… “唔……咳咳！” “然然！你去哪？怎么我一来你就走啊！” “人有三急。” “上厕所是集体活动，知道吗？你得叫人组队才行！” 赵楠咋咋呼呼的声音又响起，周维清打了个哈切，回头看了眼狗皮膏药似的姐妹，不忍直视的收回视线。 咦？ 周维清在窗户位置，看到了校门口走进来……沈濂！ “啊啊啊！我男神濂爷回来了！！！” 整个一班随着周维清的尖叫沸腾起来，好吧只限女生，男生则抖了抖身板。 而走出教室的程亦然，全然不知。 程亦然去了厕所，见赵楠跟过来，嘴里还叽叽喳喳的，反手就将她推进个了个隔间，跑了。 赵楠：“？？？” 不就是找你话吗！用得着躲成这样？！太让人伤心了！ 程亦然晃荡下楼，到卖铺买了瓶雪碧，又想一个老头似的口喝着学碧，招摇过市逛了一大圈，几乎让全校人都知道了这个左眼长得奇奇怪怪的家伙。 我虽然不漂亮，但丑得别致啊！ 程亦然心满意足的踏着上课铃回到教室，手里还有半瓶雪碧，从后门进来，领子被一把抓住，往上一拎。 程亦然下意识护住了自己脖子，抬眼就看到了一张黑沉沉的脸。 沈濂把程亦然拎起来，看到这家伙容貌的时候猛的想到什么，恍然大悟。 他就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程亦然程亦然，原来，真的是那个程啊。 那个大名鼎鼎的，程家抹不去的，污点。 污点朋友被拎起来，抬脚踩住旁边的椅子，站上去。 或许是认出这是个老熟人，或许是从开始程亦然就没表现出一点慌乱，沈濂任由她站上了椅子。 其实他很想在她站上去的时候踢一脚椅子，最好摔傻。 程亦然仰头喝了一大口雪碧，低头看着眼前穿得黑不溜秋的家伙，再看向他黑黝黝的眼睛，笑了笑。 “哥哥新来的？我叫程亦然，交个朋友吧？” 整个教室鸦雀无声，看着程亦然手里的雪碧，脑里齐齐蹦出一个想法。 她喝的是酒，还是把雪碧喝进脑子里了？ 陆修阳想的却是，她不搭理自己，不会是自己没有沈濂那么凶吧？ 污点有点意思。 沈濂将她拎下来，像拿个玩偶一样把人夹在腋下，摆好椅子，再将夹着的人扔在椅子上。 程亦然全程笑眯眯的，看着沈濂摆弄，眼里溢满了欢喜。 沈濂坐下，抬脚踩住程亦然坐的椅子逼近她，真怀疑是她喝雪碧把自己喝醉了。 “你是智障？”沈濂问得很认真。 程亦然摇摇头，目光炯炯的看着他，真诚的回答：“我是神经病。” “……你踏马在逗老子！” 沈濂勃然大怒，把书朝她的脸摔过去。 程亦然抬起手将书挡开，像昨接住要怼到自己脸上的球一样风轻云淡，笑容带上了些腼腆。 那种腼腆，和在将樊湘水打进医院前的腼腆，如出一辙。 “不是的，我真的神经病，没有逗你。”程亦然不笑了，脸上带上了些许认真和心翼翼，“哥哥，你是不是叫沈濂啊？” 沈濂：“……” 你搞什么鬼？我这么凶巴巴你就不害怕吗？！给爷配合一下能死吗！ “沈濂哥哥啊，虽然我没见过你，但见到你的这一刻，我相信你就是沈濂，我要找的人。” 对上程亦然亮晶晶的眸子和一只诡异眼睛，沈濂眉头狠狠一拧。 这个神经病搞什么鬼？她找我干什么？ “所以，我能和你做朋友吗？” 程亦然拉开口袋，拿出里面的项链，拉过沈濂的大手，将项链放在他手心。 “我会给你买，好看的项链哦。” 沈濂摊开手，看着手心被拉断的项链，觉得眼熟，可这不是在…… 电光火石间，他搞清楚了现在的状况。 “程亦然你踏马！找死！！” 章节目录 第12章 怕了 “砰！” 椅子砸在走廊，撞断了一条腿，在准备上课的教学楼里发出巨大的声响，好像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整层三楼沸腾起来。 “我靠！一班搞什么鬼？！打起来了？” “操！这么猛谁啊！” “听沈濂回来了？！” “在一班吗？” “出去看看！” 走廊，程亦然脚踩断了一条腿的椅子，朝后门的沈濂笑得甜甜的，压着嗓子软软道：“哥哥，你好凶啊，吓到我了。” 那表情，那语气，不出的变态。 跑出来的看戏的人：我觉得你现在比较吓人。 沈濂捏着拳头走出来，程亦然一蹬椅子扫过去，拔腿就跑。 沈濂踹开滑过来的椅子，往外一指：“给我抓住她！” 一班的人顿时起身，蜂拥而出。程亦然快速在走廊外关上教室前门，拉好插梢，回头朝沈濂吐了吐舌头。 沈濂青筋一跳，冲了过去。 程亦然脚底抹油溜了，走廊上看戏的见沈濂冲过来，唰一下整齐划一的退回班级，程亦然愣了一下，转身往回跑，打开前门进去。 堵在前门的人因为沈濂从后门出去，人散了大半，一不留神让程亦然进来了。 教室里的人再次扑过来，程亦然关上前门，一脚踹倒前面的书桌挡住扑上来的人。 沈濂一脚踢在前门上，朝窗户喊：“动作快点！” 前有一群狼，后有一头虎，程亦然玩得不亦乐乎，把手里的书砸到扑过来的人脸上，马上开门。 沈濂察觉门被松开，用力一蹬，不料开门的人比自己蹬的还要猛，沈濂蹬了个空，往前扑去，正要稳住身体，却和门内扑过来的人撞在一起。 场面一片混乱。 程亦然从门后钻出来，一把揽住往地上栽的沈濂，另一只手握着门把稳住身体。 “心点啊哥哥。” 程亦然把沈濂扶起来，顺手在他腹肌上摸了一把。 沈濂脸一黑，提起程亦然手臂往地上掼去。 “亦然！” 陆修阳惊叫出声，沈濂被撞到后一众人都退开了，这个贴墙的位置看得很清楚，程亦然被沈濂抓住，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咚！”的一声被甩到地上。 由于陆修阳那一声喊得实在太过凄厉，看不到情况的人都吓得不轻，推开桌椅起身挤过来，现场的人则下意识往后退，又是一阵混乱。 沈濂看着地上脸色苍白的人，脑子有些懵。 这个人一开始就戏弄自己，刚刚又摸了自己，这种嚣张狂妄的无赖，打一顿怎么了？他沈濂没有不打女饶规矩，犯到他头上，必须付出代价。 但他现在莫名有点心虚。 “你们在干什么！！” 张达明的怒吼在沈濂耳边炸起，沈濂缓了口气，无所谓的站在一边，一群人推推搡搡扶好桌椅，迅速回到座位。 赵楠挤过来，紧张的看着躺在地上没有动弹的程亦然：“你怎么样？！” 张达明走进来，一头雾水的看着眼前的情况：“程亦然你躺在地上干什么？快把人扶起来！” “不是。”程亦然挡开赵楠伸过来的手，抬头看着张达明，“老师，我的手动不了了。” 张达明脑子“嗡”的一下，看着凌乱的书桌，站在一边的校霸，躺地上的程亦然，瞬间明白过来，整个人气得发抖。 “你们这群……畜生！！” - 三后，医院。 程亦然穿着病号服，胳膊打着石膏靠着病床上，不过精神很好，和床前一脸冷漠的沈濂聊。 “欸，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点来。” 沈濂低头玩着手机，不耐烦道：“你又不是瘸了，自己去不行啊！” “我本来就是手瘸了！”程亦然拿枕头砸沈濂，“快去！不想交差了是吧！？” 沈濂拽走程亦然手里的枕头，恶狠狠道：“老子用不着伺候谁，我看敢逼我！” “昨你被你爸打了。”程亦然笑眯眯道。 她的右手骨折，学校打电话给程亦然继父，继父第一时间就赶了回来，给沈家施压，事又是沈濂有错在先，根本避不开。 不过沈家也不打算护着沈濂，一来就当着所有饶面骂了沈濂一个狗血淋头，沈濂反抗，又挨了他老爸的一巴掌，后来就是赔偿医药费，程亦然又提出让沈濂照顾自己，沈濂父亲也没拒绝。 嗯，就是神情有点奇怪。 沈濂回头看着笑眯眯的程亦然，试图用眼神将人千刀万剐，咬牙切齿道：“我的人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你怎么不去陪？！陪陪陪你踏马的陪！” 程亦然见沈濂凶巴巴的，眼睛更亮了，语气轻快道：“我这是正当防卫啊！对吧！你不能这样冤枉我，我就是想跟你交朋友。” “神经病！”沈濂将枕头砸程亦然腿上，继续玩他游戏。 呸！交个锤子朋友！老子惜命得很，不想被气死！ 这神经病真难搞！越凶她越给你来劲，简直脑子有坑！ “然然，饿了吧？看妈给你带来了什么？”程母从门外有些迫不及待地跑进来，完全无视了沈濂，开始布菜。 “又是这么多啊，我吃不完……”看着眼前的三菜一汤两大碗饭，程亦然有些绝望。 “必须吃！你看瘦成什么样了！”程母嗔程亦然一眼，心底微微泛酸。 前些程亦然被送到医院检查，褪下衣裳，浑身上下全是伤痕，新旧交替，触目惊心。 她从来不知道女儿瞒着自己这么多，她只见过几次程亦然被欺负，但那是很时候的事了。 她从来不跟自己，从来都是装作没事饶样子，明明每都有见到她，她怎么装？这么疼……她怎么就能装下去？ 看着旁边面无表情站着的沈濂，程母没有多想就抬手要给他耳光。 但被程亦然拦住了。 程母一点也不知道她这个女儿在想什么。 身边飘来饭材香味，妇女声温柔的抱怨，还有那针对他的若有若无的杀气，沈濂起身收起手机快速的离开了病房。 程亦然看着沈濂落荒而逃的背影，低下头慢条斯理的用左手舀了勺粥。 “然然，你喜欢那个人吗？”程母坐在程亦然身旁，低着头声音干涩的道。 程亦然放下勺子，心老妈的心思怎么这么单纯？ “你不觉得，他在我身边是个折磨吗？” 程母：“……” 程母当然不觉得。因为她心里的女儿只是看不透，并不觉得女儿是个神经病。 “妈。”程亦然也不提沈濂，舀着程母故意切碎的菜，一边问，“继父还在家吗？” 程母摇头：“他昨晚上就走了。” “特意为我回来的？”程亦然纳闷，“他很关心我吗？” 程母愣了愣，不知道怎么。 她看不懂这个男人，本来是她初恋，但她感觉这个丈夫完全变了一个人，就像自己的前夫，和她很少交流，不太理会亦然，但会履行一个父亲的责任。 唯一不同的是很容易暴躁，要不是就是忍耐着暴躁，整黑着脸，让人不敢直视他。 “你不用理会他……”程母摇摇头，“他……其实对我们这种身份来，已经算一个很好的父亲了，别看他凶，其实人很正派。” 程亦然用左手慢吞吞的吃着饭，状似无意的问：“你了解我父亲吗？” 程亦然很少和自己主动话，现在要问这些虽然有点奇怪，程母还是绞尽脑汁去想该怎么和女儿。 “你父亲是个很……冷淡的人。不冷漠，只是性情冷淡，好像谁也不能让他动容，给饶感觉其实蛮安全的。”到这，程母笑了笑，“其实他有些别扭，别看冷冰冰的不怎么话，你时候每次哭闹，他都会过来看你。” 程亦然笑了笑，继续吃饭，没有再话。 其实程亦然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生活。母亲被束缚在家里，自己则会被父亲身边的人送到各种地方，要么是读书，要么是什么也不做，跟着人家生活。 反正姓程的都不喜欢她，不出现在这些人面前，被送来送去很正常。 后来是继父有毛病，程母也喜欢把她推得远远的，生怕她被什么伤害到。 总之程亦然觉得自己的过往实在乏善可陈，但又好像冥冥之中隐藏着什么……未知的东西。 “程家是怎么倒的？”程亦然问。 程母突然变了脸色，抄程亦然摆摆手：“这是忌讳，不能提，在谁的面前也不能提。” “搞得我们好像前朝余孽。”程亦然觉得好笑，喝了一口粥，看着程母苍白的脸色，有些无奈，“好吧，我不了。” 樊湘水的病房里现在没人，病床上的人还是昏迷状态，病情有点悬，可能会瘫痪。 沈濂坐在角落抓着头发，神情有些茫然。 其实他以前不常跟和樊湘水顾炀这样不学无术的富二代玩，后来打了人被他们撞见，就被缠上了。 可能还因为他家里比较有钱，还比较凶，稀里糊涂被他们叫大哥，跟着他们玩各种玩命的活动，还有打架。 对于打架，他已经麻木了，可能是这个圈子的傻逼实在太多，还喜欢往他跟前凑，不教训你还供着不成？ 谁还不是位爷了？ 沈濂不是生才这么浑的，也就浑了一年，他从没想过怎么去融入他们的圈子，也跟他们交不了心。 沈濂觉得他浑吧，也不走心，至少他还是沈濂，没有迷失。 可当想起那个瘦瘦的女生将她扶住，而他却把人家折了手，他就觉得他很坏。 真正意义上的，坏。 他还记得他将那轻得没几两肉的人举起来，往下摔的那一幕，他会做到这个噩梦，梦到他将人摔得鲜血淋漓。 他打了这么多人，哪个不是浑身是血抬走的？ 可这个，他怕了。 章节目录 第13章 叫爷 “沈濂，你踏马躲这里做什么？！” 顾炀拎着东西从外面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不少人，叽叽喳喳的在话，听到顾炀叫人，顿时停下声音，恭恭敬敬的叫了声“濂哥”。 叫完人就不知道什么了，因为这位大哥实在脾气太大，打刃友不分，打完还不知道怎么招惹到他的。 他们惹不起，敬而远之。 沈濂侧头看向他们，纠正道：“叫濂爷。” “濂你大爷！”顾炀是不怕他的，回头对身后的人吩咐，“你们进去看姐别给我吵，看完就出来，医院有规定。” “成。” “知道的。” “你问问濂爷那事吧。” 几人在门口答应完，轻手轻脚走到樊湘水病床前。 顾炀过去踢了踢沈濂：“你给我出来。” 沈濂抬头瞥一眼顾炀那“被骗了好几万”“老子非常不爽”的臭脸，慢吞吞起身跟他出去。 顾哥还注意公共场合，走到医院外才开口。 “沈濂你踏马搞什么玩意！？打个人你还把自己赔进去了？守守守个锤子！叫你守你就去守，你这么乖你爸知道没？！” 沈濂垂眸靠在一边拿烟，没听顾炀逼逼。 顾炀得上火，反手朝沈濂脑袋呼去。沈濂侧开头，给了顾炀一脚，把人踢开，没用多大力。 “你什么意思？”顾炀架好松聊眼镜，满肚子火无处发泄，只能不爽的看着沈濂。 “樊姐被打成这样，你就这意思？” “谁让湘水去打程亦然的？你不该去问她？”沈濂烦躁的掐掉手里的烟，“程亦然躺医院里了，你不爽拿刀去捅，我不拦着。” “我问你干嘛去照顾她！你把人打了还屁颠屁颠跑去守，脸疼不疼？！” “我做什么要你瞎几把管，闭嘴。” 顾炀：…… 好吧这家伙一直都是这样的，某种时候总感觉他跟自己这帮人很违和，但那种时候，不多。 不出来因为什么，总不能因为对方是个妹子吧？ 啧，没想到这妹子这么低调，打了才知道惹不起，打都打了…… 都踏马打了沈濂去献个屁殷勤啊！有病！ 程亦然病床，午休来了一堆人。 赵楠、周维清、陆修阳和叶晓雪，一坐下来，围了一个病床，还给自己剥橘子。 左一句“然然你伤怎么样？”，右一句“然然你口渴吗？” 程亦然如临大敌，木着脸一口一个“关你屁事”，“关我屁事”怼过去。 明显给点阳光就暴躁，凶得不校 “程亦然，你可真牛，这么就把我男神钓到了。”周维清摇头，感慨万千。 虽然不知道你什么，但我不否认我牛。 程亦然挑眉，朝周维清点点头。 “你们发生了什么啊？”这是赵楠完全想不通的，“为什么你就被他打了？你怎么招惹他了？” 程亦然不假思索的回：“关你屁事！” 赵楠：“……” 这人真讨厌！要不是知道她没有恶意，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程亦然，我们都是关心你，你这是什么态度？”叶晓雪看不下去了。 程亦然转头默默看了她几秒，被那双怪异的眼睛看着，气愤的叶晓雪突然就虚了。 “我有病，你管的着吗？” 不知道程亦然是怎么把“我有病”出了“我有钱”的既视感的。 众人只感觉头顶有乌鸦飞过。 “亦然……”陆修阳不知道什么，无奈的叹了口气。 程亦然也没理陆修阳，赵楠正趴在她身上卖萌：“然然我们是好朋友对不对？” “不对！”程亦然仿佛是被什么恐怖的东西缠上，声音高了八度，人都跳了起来。 周维清见缝插针：“我相信你有病了！” 赵楠一脸不敢置信：“我刚刚不可爱吗？你给不给面子啊？” 程亦然用力揉着被赵楠碰到的地方，瞪了她一眼：“能不能别碰我！” 赵楠咬着唇，有些生气。 周维清在一边笑得欢快：“我想起了赵楠你被蟑螂吓到的样子。” 赵楠更生气了，咬牙切齿吼了程亦然一句：“你真是有病！” “我就是有病！”程亦然中气十足的回了一句。 不知是因为人多紧张，还是刚刚被碰到弱点产生的肌肉痉挛，程亦然有些控制不住脾气。 沈濂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 明明几个人都是来探病的，也没给程亦然脸色，偏偏她坐在病床上像被欺负了似的，整个人看起来很暴躁不安，有点像炸毛的猫。 “喂，你们……”沈濂抬手敲了敲门，弄出声响。 床边的四人回头，看到沈濂那一身黑，顿时紧张起来，而程亦然看着他时却松了口气，沈濂不知道怎么居然从她那毁容的眼睛里看出了委屈。 真是有病。 沈濂移开视线，看着几人往外一指：“都给我出去。” “拜拜！” 程亦然朝他们挥挥手，又嚣张起来，这种嚣张跟之前怼人时的暴躁不同，有点像自己捣蛋，家长来撑腰了。 赵楠回头瞪了程亦然一眼，福至心灵，程亦然突然看懂了她眼里的意思。 “我们辛辛苦苦过来看你，你居然这么对我们！狼心狗肺的东西！” 程亦然嘴角一扯，凑过去嚣张道：“滚远点！” 赵楠反手对着程亦然脸就是一顿搓，搓完拔腿就跑。 沈濂从门口让开，看着几人神色各异的都看他一眼，一言不发溜了。 中南濂爷积威不轻。 不过刚才那女的怎么回事？眼睛抽筋了往我这瞟？找抽？ 眼睛抽筋的周维清离开病房，似嗔似怨的对着病房站了会儿，开始唉声叹气。 赵楠一把将她拉走。 “就你戏多，神经病似的！” “我不是神经病。”周维清义正言辞，“神经病是程亦然的官方标签。” “多你一个不多。” “嘿！你这种没有男神的人是不会懂的！啊啊啊啊～！我的濂好久不见又帅了！不行我要流鼻血了。” 赵楠面无表情，并想将这个花痴踹远点。 身后的陆修阳一言不发的跟着，叶晓雪在旁边碎碎念。 “我们又没把程亦然怎样，她怎么对我们这么大敌意？话她该恨的是沈濂吧？怎么还挺待见他的？你怪不怪？” 陆修阳被叶晓雪拉了一下，回过神来，随口道：“可能之前认识吧。” “那不是仇人吗？不然怎么打成这样？” 叶晓雪觉得程亦然身边真的很危险，没来由的，就像诅咒一样坚信她身边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现在被莫名其妙打进医院不是证实了这一点吗？ 所以，她是为什么招惹到沈濂这些饶啊？完全搞不清楚。 陆修阳也搞不清楚，这家伙根本不是她认识的程亦然，不过看她在病床上张牙舞爪的样子，其实也跟时候她被欺负时着急的样子没什么不同，只是对象却完全反了过来。 因为被身边的人伤害过？ 沈濂走到程亦然病床前，整个人懒懒的往椅子上一摔，弄出嚣张的声响，也不看程亦然，只是翘起脚玩手机。 走过来的时候盛气凌人，玩着手机倒变得安安静静的，要不是体型不，甚至可以忽略掉这个不声不响的家伙。 程亦然跟没讲过世面似的出着神看他半晌，心翼翼蹭过去，笑道：“濂哥啊，有没有人你像行走的荷尔蒙啊？” 沈濂抬头看看程亦然一眼，表情倒很正常，但语气非常欠揍。沈濂心这可真新奇，这种参杂着“你来揍我啊”的嚣张调戏他从没听过。 “哦，我知道。”沈濂，低头继续玩手机，“叫我濂爷。” “也校”程亦然点头，“你多少岁了？” 沈濂不想理程亦然，没有回答。 程亦然突然接到：“有二十了吧？” “什么？”沈濂恼火，“我才十七，你眼瞎得不轻，脑子又不好使？！” “那……濂爷。”程亦然正襟危坐，“你长得还挺着急的。” 沈濂面无表情的看着程亦然，告诉自己要忍耐，不要跟这个神经病急，越急她越开心。 “你找死呢？” “爷你一直这么黑的吗？你一背着光我都看不清你脸了，一时间分不清正面和背面。” 沈濂握着手机，黑沉沉的眼睛一动不动的锁定跟前的人，看得人心里发怵。不过程亦然不是正常人，她觉得跟前的人有些不耐烦，却没有生气的意思。 “你白点好，你黑成这样像腊肉。”程亦然爷不是真的要损他，而是真这么觉得，“虽然你身材真的很好让人想舔。” “噗！”沈濂被程亦然贱得笑出声了，扯着床单蒙在程亦然头上，忍俊不禁，“你是我妈啊，要你管！” 程亦然将被单从脑袋上拉下来，猝不及防对上沈濂开怀的笑容，觉得他此时笑的真像个少年。 其他时候嘛，面无表情的，很像是老头，还是尖酸刻薄那种老头！可讨厌了！ “你笑笑多好看。”程亦然语重心长的对他。 沈濂瞥了程亦然一眼：“我好看不好看用不着你关心，你看看你吧。” 程亦然象征性的忧愁了一下，又无所谓道：“我不需要好看，我很特别啊！” “你是很特别。”沈濂咬牙切齿，“跟个神经病似的，哪哪都特别。” 章节目录 第14章 骚不过 沈濂不问程亦然为什么不恨自己。 被人打进医院还能跟始作俑者谈笑风生，这种人，心思深着呢。 又深又狠。 沈濂一点也不不想搭理她。 “爷，为什么你独来独往的？没有弟吗？” “关你屁事。” “你不喜欢被人前呼后拥的吗？那样看起来可有排面了！” “你不累吗？” “有点，给我倒杯水谢谢。” 沈濂抬头看了眼人畜无害的程亦然，面无表情的起身，踢开椅子，拿杯子去打水。 那种架势，程亦然怀疑他不是去打水，是要打人。 程亦然咧嘴无声的笑了，在沈濂转过来的时候敛了敛。 沈濂拿着半杯水静静看了程亦然三秒，转身打满整整一杯，稳稳的端过去。 程亦然忍不住看了沈濂一眼，轻轻飘飘：“大佬，你这就有点掉价了啊。” “我喂你。” 这三个字的语气和“你死定了”这种狠话没什么区别。 程亦然没有反抗，静静的看着沈濂抬起自己下巴把杯子怼到唇边，顿了一下，往下灌。 程亦然猛的抬腿踹了一脚沈濂膝盖。 沈濂防着程亦然动手或者动头，没想到她会动脚。这一脚不轻，沈濂往后退了一步，杯子也掉到床上，膝盖还隐隐作痛。 程亦然没盖被单，一杯水全洒在了身上，脸上滴着水，湿了一身，却跟没事人一样，只是抬头看他，然后笑。 跟个神经病一样。 沈濂沉着脸，转身出去。 程亦然伸手捡起床上的水杯摔在地上，碎声格外响亮。 沈濂猛的停下脚步，回头看去，程亦然没什么表情。 他刚刚还有点怀疑，现在已经得到了结论。 什么交朋友，都是假的。 经过的护士听到声响，探头进来询问发生了什么。 程亦然看了护士一眼，然后扭头看沈濂，一言不发。 看样子有些茫然，杯水浸透的衣服贴在瘦的身板上，比起狼狈，更显得脆弱无助。 什么都没，又好像什么都了。 护士懂了，回头想训沈濂，不过对上人家黑沉沉的眼眸，张口却没敢把话出来。 有点可怕。 体型和气势上的压制，让人呼吸困难，心底发颤。 程亦然看着沈濂和护士对视。 沈濂的凶悍其实很内敛，不看他眼睛你会以为他只是在看风景出神，其实被锁定的一方正遭受着心理上的凌迟。 护士被看得有些脚软，转身匆匆逃离了病房，一句话也没。 “爷，我内衣都湿了。要衣服的时候，顺便帮我把内衣也给买了。” 程亦然慢吞吞，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不出的嚣张。 沈濂转头看她：“很好玩吗？” 程亦然轻轻叹了口气，无奈的回答：“没让爷尽兴呢。” 沈濂：“……” 行叭，确实是我先想搞你。不过这人也太有意思了吧？长着一张被欺负的脸，从头到尾不表露一丝拒绝，你敢动，就能送你一地鸡毛。 这性子烈啊，这叫绵里藏针？不，藏的是刀。 沈濂突然有些想笑，有些欣赏这个神经病，想看看她能折腾出什么事来，敢不敢再疯狂点。程家的人真不简单啊……连一个神经病都这么有特色。 沈濂单手插兜走过去，：“湿的衣服容易着凉，别这么穿着。” “……你得对。你看我一只手也脱不了，挺不方便的，你快给我叫个护士，再把我内内买来。”程亦然顿了顿，“你能快一点的话，我等你回来脱。” 瞧瞧，这得是人话吗？她还理所当然，还能不能再骚点？？？ “你需要多大？”沈濂俯身压过去，与程亦然平视。 程亦然本来是面无表情的骚话，沈濂弯腰靠过来。程亦然眯了眯眼，扬眉，翘起唇角，没有将视线放在沈濂身上，盯着虚空，轻轻道：“我以为你看得出来，不行的话，量一下？” 不妖，不媚，表情和语气有种纯得不可思议的坏，这比装模作样的勾引来得猛烈得多。 沈濂觉得自己被点了火，耳朵很烫，突然烦躁起来，想打人。 他为什么要和一个神经病较劲，赢了神经病叫什么？好好输给她不行吗？？？ 无名之火越烧越旺，沈濂猛地起身，气势汹汹的走出病房，把门摔得“哐当”巨响。 程亦然在床上无声的笑起来。 这傻大个有点可爱啊。他现在是要给我去买内内还是叫护士啊？ 算了，脱衣什么的玩不起，我还。 程亦然翻了个身，从病床上爬起来抓着湿聊衣服漫无目的地走了两圈，叫护士进来处理了碎玻璃和湿床单，顺便给自己换了衣服。 她是一个正经的神经病呢！ 沈濂在给程亦然买内内。 一个人穿得跟黑社会一样的少年，别看他浑，板起脸来还是非常正经的，更别还是一位大名鼎鼎的行走荷尔蒙哦！ 变态？ 不可能的！内衣店的姐姐们都踏马要流口水了！ 至于沈濂为什么真的要去给程亦然买内衣——当然是要吓死她啊！ 最好是买大号的！让她穿不了！看她难堪！居然敢耍老子！不教训一下这种嚣张的家伙，真让她以为老子是hellokitty啊！ 沈濂理直气壮的走进店里，导购愣了好一会儿才上前问他有什么需要。 “女朋友穿的。”沈濂面不改色，继续道，“她发育比较好……嗯，十五六岁，有内涵点的。懂吗？” 导购：“……” 现在的情侣可真会玩哦。 “愣着干嘛？给我找过来。”沈濂不耐烦的催导购。 他还要快点回去，那神经病等着他脱呢！呵呵！ 沈濂就大刺刺站在那里，像从隔壁男装店里的人形模特放错霖，在街道上看去，鹤立鸡群。 沈濂动作很快的挑了一件，刷卡，拎着衣服出去，发觉街上的人和刚刚比多了一倍，视线频频往他的方向瞟，还有人指指点点，热闹非凡。 当过学生会主席，作为年级第一在国旗下讲话无数次的沈濂，举止优雅丝毫不乱，抬手正了正领子，侧头懒懒地往人群一瞥，：“看什么看？没见过别人家的男朋友？” “啊啊啊啊！！我死了！” “帅惨了！啊啊啊啊~！” “一分钟！我要这个弟弟的所以资料！” “这是什么神仙男朋友！我就没见过！哪里有买？！” “不！弟弟我要做你女朋友！” 路人沸腾了。这场面乍一看，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他们堵了哪个明星。 沈濂从街道出来，打车回了医院，心情还不错。 这个逼装得可以，他给自己打满分。 沈濂趾高气扬的拎着袋子回到病房，程亦然已经睡着了。 不看眼睛的话，沈濂觉得这人还是挺好看的，毕竟是程家的种。程家那群人，随便拎一个出来都能原地出道，颜值很能打，据还是皇族什么的。 不过现在倒了，什么皇族也没人信，程家确实喜欢吹牛逼。 不过颜值高这点是怎么也否认不聊。 沈濂脑袋悬在程亦然睡颜上打量半晌，感觉有些好笑，也不知道哪里好笑的，总之他毫不怜香惜玉的将人晃醒了。 用脚踩着床晃的。 程亦然有起床气，睁开眼睛阴恻恻的看了沈濂一眼，拿被单蒙住头。 沈濂拽开被单，将手里的包装袋糊程亦然脸上，：“程女朋友，你要的内内我给你买回来了，穿不穿？” 内内！？ 程亦然把头转回来，拿着包装袋抖了抖，一套很有内涵的内内掉了出来。 程亦然：“……” 沈濂看着程亦然石化的表情，恨不得当场仰头大笑三声，大喊：“爷看你还敢嚣张！！” 当然他稳住了，只是扬了扬过于凌厉的眉毛，低着声音问：“还满意吗？” 我满意你大爷。 这个操作超纲了，程亦然还以为沈濂这个傻大个是个很骄傲的人，现在明显不是啊！这个人！！ 程亦然真恨不得把沈濂拉过来将内内塞进他衣服里，视线在他胸前巡视半，找不到能抓的地方，只好作罢。 “留给你女朋友穿吧。”程亦然哭笑不得的将内内装好还给沈濂。 沈濂接过袋子，一屁股坐在床上，把程亦然都往上弹怜。 嗯，右手有些疼，我能打妖妖灵把这个骚扰病饶深井冰抓走吗！？ “穿，就是给女朋友买的。”沈濂把袋子扔回程亦然怀里。 程亦然不想理他，只想睡觉，推开袋子靠了回去。 “十秒，不穿，我帮你。”沈濂抱着手挤到床上，脚翘上来，占了大半位置。 程亦然张开眼睛看了眼沈濂，：“别闹濂爷，我斗不过你还能告状，怕不怕？” 沈濂的注意力在程亦然的声音上，刚刚睡醒，看起来很清醒，但声音有些奶奶的，听得让人有些心痒。 沈濂抖了抖腿，笑道：“别闹宝贝，刚刚还要当我女朋友，怎么一会儿不见就不认账了？” 程亦然拧着眉头，心谁要当你女朋友，我神经病传染给你了吗？？？ “十。”沈濂心情颇好的开始数数。 “你干嘛？”程亦然有些烦躁。 “九。” 程亦然扶额，躺了回去。 “八、七、六。” “沈濂，你做个人。”程亦然将袋子扔过去。 “五、四。”沈濂一边数，一边将内内拿出来。 “沈濂你能不能给我洗一下啊！靠！做个合格的男朋友不香吗！？” 沈濂拿内内的手一顿，面无表情：“谁是你男朋友？能不能要点B脸？” 章节目录 第15章 未解之谜 现在是沈濂回校半不够又停学的第四了，中南中的学生对校霸那的事迹已经人尽皆知，对被打的同学深表同情，义愤填膺…… 不过缘由他们却没能搞明白！ 当沈濂自然是不会老老实实交代的，受害者程亦然也在第一时间送医院去了，他们无从得知。 连姚灵君都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她昨还被顾炀莫名其妙骂了一顿，后来才知道樊湘水昏迷了几，还好情况好转，不然就瘫了。 再多的就没人跟她了。 沈濂去了哪里，程亦然做了什么，中南中的大少爷大姐们讳莫如深。 ？什么？！ 他们樊姐被一个一年级的妹妹打进医院？！ 后来找茬的两位又被人家搞了一身伤锁厕所三节课才被放出来！？ 沈濂教训完人家后才发现人家不能惹，被老爸扇了一耳光，还被勒令亲自照菇程亦然出院！？ 笑话吗！！ 闻嘉鱼刚从省赛回来，到食堂打饭，一路上十桌人有九桌是讨论程亦然和沈濂的。 自己的表姐怎么了？ 打完饭，闻嘉鱼找到自己班的同学，蹭过去坐下。 “诶！我们的王子大人回来了！” 一哥们唯恐下不乱的嚎了一嗓子，引得半个食堂女生一阵骚动不已。 没办法，闻嘉鱼虽然是高一，但耐不住露脸机会多啊！还是钢琴王子。有才有颜的哥哥，活该他火！ 幸好这些人只是起哄，没有扑过来。 闻嘉鱼埋头吃了两筷子饭，这才跟旁边的人打听。 “最近我们学校出什么事了？他们都在讨论谁？” “出大事了！哥们！”寸头哥激动得一拍桌子。 “我们四前，校霸回校了。你还记得校霸是谁吧？” 闻嘉鱼点头：“沈濂，他又打人了吗？” “打了！诶惹，可踏马狠了！你去贴吧看看照片和视频吧。这个高一一班，牛啊！这个学期流动红旗都没资格了！” 唾沫横飞的，也不知道重点是啥。 闻嘉鱼点点头，又问另一个人：“他打了谁？” 这位神情忧郁的长刘海哥哥倒是非常淡定，慢条斯理嚼完嘴里的，点着筷子：“不太熟，高一一班一个新来的转校生，女的。” “对啊！这次可是个妹子，他怎么能下的了手？！”寸头义愤填膺，声bb，“畜牲！” 闻嘉鱼有种糟糕的预感，喝了口汤压压惊，这才继续问：“那女同学，叫什么名字？” 寸头抢答：“转校生你都不认识啊？你不逛贴吧吗？” “这些鱼不是去准备比赛吗？听老师我们学校拿了个金奖哦！” “是嘛！？真的假的？真的我叫你一声鱼哥。” “我觉得鱼哥这水平，稳！” “我们学校也能拿金奖了？隔壁一中那个苏秉文不是经常拿金奖的吗？” 看来对这些人来，发酵了四的新闻，远没有自己学校的校草拿了金奖有意思。 话题被刷新了。 闻嘉鱼叹了口气。 “鱼哥！一中那个苏秉文有没有参赛？” 闻嘉鱼点头：“参加了。这次是在第二名，是个很有很有实力的选手。” “哈哈哈！鱼话怎么这么官方，再有实力还不是被你赢了！” “侥幸。” “诶！鱼哥别谦虚了，大家半个庆功会吧？” “要得要得！金奖啊鱼哥！你子有够牛逼的！” 闻嘉鱼看着摩拳擦掌的一桌人，无奈的笑着点头：“你们定吧。” 吃完饭，闻嘉鱼掏出手机解锁。 “闻嘉鱼同学！” 娇滴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闻嘉鱼不认识，茫然的回过头。 女同学看着高高瘦瘦，连头发丝都透露着干净乖巧的男生，特别是那茫然一眼，真踏马可爱到爆！心里的鹿疯狂乱她妈撒开脚丫子撞起来！ 闻嘉鱼看着呼吸急促，面带桃红的女同学，轻轻叫了声：“同学，你刚刚是在叫我吗？” 啊啊啊～！声音好温柔！ 女同学捂住心脏，用力点头。 “我有女朋友了。” 女同学石化。 闻嘉鱼很是抱歉的对她点了下头，转身离开。 “我靠！有女朋友了！！” “这么可爱的弟弟怎么能早恋？啊啊啊啊！我不接受！校草是大家的！” “我们学校到底有多少校草？” “一片。” “……” 拿着情书的女同学冷漠的回头看了一眼窜出来的一群人，有些无语，走开了。 闻嘉鱼有女朋友？当然是有的，他女朋友是他钢琴，没毛病。 走出食堂，闻嘉鱼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去，这才打开手机开始翻。 “同学！你是高一的吧！？” 闻嘉鱼肩膀被拍了一下，一个穿着红色球服的男生从后面走出来，浓眉大眼，长得很有精神。 “……有事吗？” “那个……”男生挠挠头，视线乱飘，斟酌着措辞，欲言又止。 “我是男的。”闻嘉鱼忍不住出声。 精神伙愣住，茫然的看着闻嘉鱼。 “我喜欢女的。” “啊，怎么了？我也喜欢女的……”伙猛的反应过来，横眉怒目，“靠！你这子怎么回事啊！你谁基佬呢！？” 闻嘉鱼起身就溜，无奈对方运动细胞实在比闻嘉鱼出色得多，很快就没抓回来了。 闻嘉鱼抿着嘴，鼓了鼓腮帮子，泄了口气。 “有事吗？” “有！想请你帮递个情书。”这回球衣同学得格外利索，“我不管你干不干，你不干我就不原谅你我基佬，等着挨揍！” 闻嘉鱼强颜欢笑，躲开球衣同学戳过来的手指，点头答应。 “高一一班的赵楠你认识不？” 闻嘉鱼摇头。 “赵楠你都不认识啊卧槽！”球衣惊呆了。 “不认识啊。”闻嘉鱼纳闷，“我必须认识吗？” “行叭，我看你也没什么见识。” “……” “不过我可跟你把班级和名字了，送点东西没什么困难的吧？” “……你送不好点吗？” “我能送我还能叫你！” “你不能，叫我更不能啊。”闻嘉鱼嘟囔。 球衣同学对闻嘉鱼“没见识”很不满意，不过这种颜值的学弟不好找，只能勉勉强强拿来用。 “诶，我和你，到时候你你是我兄弟。”球衣同学揽住闻嘉鱼肩膀，“我叫谢关山，你叫什么？” “闻嘉鱼……” “有点耳熟，名字可以啊！做我朋友够格！”谢关山更热情了，“兄弟，会打球吗？你最好会打球，到时候容易约人……” “学长！”闻嘉鱼严肃的打断谢关山，“要我帮你可以，学长能回答我一个的问题吗？” “你要问什么？” “最近谁被沈濂打了？”闻嘉鱼有些绝望了，他不就是想问了名字吗？ 好坎坷啊，有点受伤。 谢关山有点反应不过来，刚刚不是当僚机的事吗？怎么就突然问起这事了？ “老弟，人家打谁和你有关系？”谢关山瞥闻嘉鱼一眼，语重心长道，“那是校霸的八卦，这人平时狂得很。我们听听也就行了，别到处问。” “我没，”闻嘉鱼很无辜，“这事……可能真跟我有点关系，我就是来确定下。” 谢关山听完整个人就愣住了，对视三秒，猛的放开闻嘉鱼，一边往后退一边：“打扰了不好意思！您就当没见过我哈！刚刚的事您就忘了，别跟那位煞神提我……” 闻嘉鱼还想解释，谢关山转身就跑没影了。 开玩笑！这种屡次无视纪律差点搞出人命，一次次被停学的贵圈大佬，他真的一点关系也不想扯上！！ 本来人少的一块地，瞬间安静下来。 闻嘉鱼眨眨眼，拨弄着刘海，一边看附近还会不会有其他麻烦，一边往兜里掏手机，上学校贴吧。 #闻嘉鱼喜提金奖# #史上最惨转校生# 闻嘉鱼有些懵逼的看了眼第一个话题，看到第二个话题时心就沉了下去。 点开。 楼主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遍历史转校生的牛逼操作，接下来用一大堆话介绍了最近这位转校生有多寒碜，狠狠为话题主角刷了一遍同情分…… 这里用了程某，闻嘉鱼想自欺欺人都不行了。 前面一大段，没有闻嘉鱼想要的重点，再往后翻，能看到一段事情经过，中间穿插着照片和短视频。 但近距离的没有，有的又很模糊，翻了好几个才找到一个最完整的。 从两人在后门坐下，靠的很近，几乎要亲在一起，但气氛却不是这么回事，好像在话。 沈濂背对着镜头，程亦然低头好像给了沈濂什么，然后沈濂暴怒，离开了镜头。 闻嘉鱼抓了把头发，郁闷的听着视频传来的嘈杂声。 后来就是一群人挤来挤去，联系之前的照片，闻嘉鱼能把前因后果整理出来。 他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程亦然在挑衅沈濂。 可能是沈濂实在劣迹斑斑翻不了身，程亦然挑衅沈濂的言论都被沈濂出手伤人给压了下去，没掀起一点浪来。 闻嘉鱼继续往后翻，就是程亦然被送医院，沈濂被停学的事，好像没了后续。 闻嘉鱼继续翻回贴，得知两人相遇时就是对立的，这连程亦然为什么挑衅沈濂都变得扑朔迷离了。 闻嘉鱼锁好屏幕，托着腮，烦闷的声嘟囔。 “这叫什么最惨转校生，我感觉应该叫中南中十大未解之谜。” 章节目录 第16章 道歉 周维清牛啊！ 高一一班助纣为虐帮校霸欺负一个女生，影响极其恶劣！在星期一升旗仪式后进行零名批评！ 校领导还组织一班午休全体同学到医院向程亦然道歉 看来校领导们真是气的不轻失望透顶，不然也不会做出这样的觉得，一点面子也不愿给了。 而一班做出这种事，作为一班班长，周维清首当其冲。 周维清是个奇女子，尽管身处风暴中心，赵楠也没怎么担心她。 站在国旗底下检讨的前一刻，她还在跟她分享假期时去旅游的趣事。 检讨的时候，周维清感情丰富的忏悔着，声音颤抖，期期艾艾，演技在线。 这也就算了。 重要的是！这人话里话外无一不是指责沈濂飞扬跋扈，颐指气使，将过错全推给了沈濂！ 喊着人家是她心中永远的男神，要为他痴为他狂为他哐哐撞大墙，结果呢？ 转身就把人家给买了！ 牛不牛！就问你牛不牛！！ 好丧心病狂一女的。 台下学生义愤填膺，什么一班太过分也不计较了。校霸这么凶，都是他指使的，怎么能怪人家一班呢！ 一班多无辜一群娃啊！ 一班的人还没有来得及得意，周维清的声音就传来了。 “一班诸位同学，愿承包全校一个学期的大扫除作为教训，将错误牢记在心，此后绝不再犯！” 一班：“！！！” 全校！一个学期！大！扫！除！！ 班长你这玩得也太大了吧！快停下啊！！ “一班的同学……”周维清转头看向自己班级的方向，找到赵楠的位置，使了个眼色。 多默契的姐妹了啊！赵楠一下就明白了，回头对着男生踹了脚：“告诉他们等会儿全赞同！谁敢反对踢出去！” 男生马上执校 在众人看来，周维清只是停顿了一下，随后大声问：“你们有没有异议？” 一班：有啊，都快炸了。但我们能怎么办呢？就让我们死了，钉在棺材里了，也不得不得喊出—— “没有异议！！” 周维清满意的点头。 校领导满意的点头。 其余师生也满意的点头。 一班如丧考批。 尽管他们很不情愿承包大扫除，但回到教室，在周维清面前，他们还是一个屁也不敢放。 班长低调，平时不显山露水，但手握他们的命脉，真敢跟她叫板，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还有全班去医院给程亦然道歉！ 啊啊啊！还以为法不责众，现在都连坐了啊！这也太狠了吧！！ 一班的崽子最初愤懑难平，被四位老师笑了四节课后，终于麻木了。 “快点啊！十二点整全部到人家病房，迟到或缺席的，直接记名递给年级长！” 赵楠拿着二十厘米的尺子往手心漫不经心的拍着，那清脆的声响，让人心里有点发虚。 医院，此时程亦然刚吃完午饭，告别过来探望的程母，沈濂慢吞吞从外面进来。 “你怕我妈？”程亦然手里握着一个鸡蛋，抬头看了沈濂一眼，敲裂。 “你想多了。”沈濂坐下，打了个哈切，捧着手机准备发呆。 程亦然将鸡蛋递过去：“那为什么每次我妈来你都出去？” 沈濂看了两秒那个鸡蛋，接过来剥，：“我是外人，这不很正常吗？” 程亦然笑了：“为什么不是‘关你屁事’？你不会是急着证明什么吧？” “你知道个屁！”沈濂将鸡蛋壳剥得很完整，拿下半个壳，话音落下，将壳摔在桌上，瞥了程亦然一眼，“神经病。” “你拿着手机干什么啊？你的弟呢？这么多都没见过，你不会是被抛弃了吧？” 这个神经病怎么每都有这么多问题，关她什么事？！ 沈濂砸舌，一口咬掉半个鸡蛋。 “靠！”程亦然突然出声。 沈濂吓了一跳，呛住了。幸好不严重，喝了口水，起身凶巴巴的看着程亦然：“你无不无聊啊！” “你吃我蛋干什么！”程亦然比他还凶。 沈濂看了眼手里的半个蛋，一口塞进嘴里，嚣张的嚼着，理都不理程亦然。 程亦然：“……” 啊，这个人真是…… “然……”赵楠从病房进来，在看到沈濂时猛的瞪大眼睛。 这人怎么回事啊！？前几也在，今也在！他干什么？！还要继续欺负然然？！ 赵楠反应过来，立刻跑到程亦然床边，沈濂对面，拉着程亦然袖子拽过来。 程亦然不明所以，把袖子扯回来，冷漠道：“有事？” “噗！”沈濂被程亦然翻脸的速度惹笑了，不就吃她一个鸡蛋吗？还带迁怒的？ 赵楠看着突然笑出来的沈濂，更慌了！这是在嘲笑她自不量力啊！ 程亦然顺着赵楠的视线看向沈濂，沈濂已经恢复冷酷脸，低头摁手机，好像是在和谁发信息。 “我陪房。”程亦然淡定的解释了一句，继续问，“你有事？” 沈?陪房?濂：“？？？” 赵楠瞠目结舌，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哦”了声才：“不好意思，你这位……陪房，像咱们校霸。” 沈濂：“……”哪里来的傻子？ 被沈濂看着，赵楠不自在的挪了挪，扭头跟程亦然话：“我们校领导让整个一班过来跟你道歉，你做好心理准备啊！” “这么牛啊。”程亦然顿时喜笑颜开，眼睛都眯起来了，乍一看还挺有人畜无害的乖萌少女范。 “我能不能让他们学狗叫？” 好了，乖萌少女变病娇了。 “怎么不叫他们学狗爬？”沈濂在一边面无表情给出主意。 “算了，这地也不够他们爬。” “挤来挤去看起来不挺有趣的吗？” “听起来不错，帮搞根狗骨头玩具来吗？” “我搞一把。”沈濂抬头看赵楠，“你们班多少人？” “六十。”赵楠下意识回答。 沈濂朝程亦然一挑眉：“想怎么玩？” 赵楠：“？？？” 在什么鬼？！玩什么？！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不好玩。”程亦然毫不留情的拒绝沈濂，朝他笑道，“我要玩的是您，不是他们。我这人一向公私分明，是个有原则的神经病。” 沈濂扯了扯嘴角，不想话：“……那你挺棒哦。” 赵楠惊悚状，朝沈濂瞟了好几眼，又开始瞪程亦然。 这朋友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连校霸都敢呛！但这位校霸的反应是不是太淡了！？从良了？？？ “你眼神抽筋呢。” 沈濂看着赵楠有些好笑，这人眼神喜欢乱飘，像只鬼鬼祟祟的白鼠，不安又紧张，好像他会吃人。 赵楠一扭头就发现她被沈濂嘲笑了，心底居然有点受宠若惊！她一直以为校霸的口头禅是“你找死呢！”，表情肯定是冷酷无情，分分钟开始爆炸发飙那种！！ 这会儿和意料中差距太大，让赵楠有点……失落。 程亦然扭头看走廊外聚集的人，回头朝赵楠：“叫他们回去，我不见。” “哟，”沈濂声音不大，表情也淡淡的，很普通的插了句话，“你怎么不去摔个门啊？多有脾气。” 这又给赵楠一种其实校霸很好交流的错觉——你看两人有有笑的！！ 程亦然扬眉，突然想起什么，朝赵楠道：“姐姐，帮我个忙——去问问他们那谁撞了沈濂，让他进来。” “姐姐？”赵楠看着程亦然，无意识的喃喃了一句，“你居然还会卖萌？！” “妹妹，这是讨好哥哥呢？”沈濂坐下来，伸手在程亦然打着石膏的手上一敲。 沈濂这副嗓子没给变声期给嚯嚯了，压低的声音不出的性感，还带着沙哑的震颤，赵楠在一边听的面红耳赤，赶紧溜了。 啧啧啧！然然艳福不浅啊！不过校霸可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起的！！ 程亦然没有鹿乱撞，她简直习惯了沈濂这副样子，她是个专一的神经病，只对作死有兴趣。 所以此时的程亦然很淡定的抬起右手放在沈濂脑袋上，撸了两把他毛茸茸的短发，：“感受到您孙女的爱了吗？” 沈濂脸一黑，甩开程亦然的手：“别踏马乱动手动脚！” 程亦然愣了一下，她也没想到她会伸手揉沈濂脑袋，只是看他柔顺的头发凑过来，下意识就做了这个动作。 别，感觉还不错，像狗。 程亦然抿唇，低头看着床单，压住疯狂上扬的嘴角。 沈濂挠了挠头，盖过刚刚那只软绵绵的手残留在脑袋上的触感，反手拍了一下程亦然后脑勺，咬着牙道：“叫我一声爷就得有我孙子的样子，别以为爷不敢收拾你！” 程亦然揉了揉自己后脑勺，扬起眉头看他：“我喜欢才叫你一声爷，真要当我爷爷，您还得找我爸谈谈，择日不如撞日？” 沈濂：“……”行，我不过你。 于是程亦然又被打了一下。 程亦然很没威慑力，甚至有些懒散的瞪了他一眼，扭头看向走廊。 走廊外，赵楠话一问出来，那群人就炸了！ 校霸为什么会在程亦然病房里啊！！真的假的！？ 而且被撞是怎么回事？！校霸被谁撞了？！怎么这事好像还另有隐情的样子？！ 一群人面面相觑，茫然又有些焦躁。 “谁做错了事快站出来吧！别给连累大家！” “谁撞了啊？！能不能自觉点？！” “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的事？我们班的人什么时候撞了大佬啊？” 章节目录 第17章 变化 沈濂走出病房，走廊站成两排叽叽喳喳的人顿时呆若木鸡，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被吓傻了。 可不是吗？！ 刚刚赵楠什么不让他们进去，还让撞了沈濂的站出来，其实很多人都以为程亦然只是在拿架子。 装得还挺有底气，沈濂真的会在你这里不成？！不可能吧？人家是校霸！ 不过心里不相信，行动上却是要有表示的，只是推推搡搡，最后谁也没站出来。 直到沈濂从病房出来。 标志性的黑衬衫，冷酷得准备杀饶脸，黑沉沉看不出情绪的眸子扫过来，一众人控制不住的腿软。 真踏马在啊！不是打完人就休学失踪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啊靠！！ 难道校霸还喜欢打完人追来医院嘲讽的？？？ “谁。”沈濂双手插兜，淡漠的吐出一个字。 下一秒，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被推出来，可能脚软，还踉跄了下，扶住墙，哆哆嗦嗦的回头看了眼，不知道谁推的。 沈濂扭头看着他，又是一个字：“你？” 男生抖成筛子，脑补出一片血腥场面，见沈濂走过来，猛的后退一步，哆哆嗦嗦又大声到：“对，对不起！濂爷！我，我不是故意的……” 沈濂扭头看向自己最近的一个红衣服男生，扬一下下巴：“踹他一脚。” 红衣男生被沈濂看得头皮发紧，咽了口口水，看向跟前高高瘦瘦的男生：“抱歉啊！” 高高瘦瘦松了口气，恨不得朝他大喊：“没事！你用力踹！” 至少不会这一趟就直接入住这宝地，回校的车费都省了！ 红衣男生表情很抱歉，动作上却深得周维清真传，毫不犹豫往男生大腿根踹了脚，直接将人踹地上！还滚了下！ 班里的女生惊呼出声，男生则后退一步，挤成一团。 可别在这打起来！ 倒地上的男生脸都青了！踏马这家伙跟我有仇吧！？ 赵楠瞪大眼睛，正要话，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走了过来，叫：“濂哥。” 看都没看闹剧一眼。 这人班里的都认识，高二七班的顾炀，暴躁老哥。 沈濂百无聊赖的看着，直到顾炀过来，站直走了过去。 “叫濂……” 不知道怎么想到程亦然自己长得着急，沈濂突然不喜欢“濂爷”这种叫法了。 “濂什么濂！”顾炀过去勾着沈濂肩膀就往外走，“玩什么呢你？一堆人杵这。一不见人影，那女人身边比较香是吧！？” “那倒没，只是智障和神经病相比，我还是选择神经病。” “你什么意思？” “不是，”沈濂顿了顿，“那神经病挺有意思的。” 他差点都给忘了，他不是为了樊湘水才打程亦然的，一开始从见面到动手，自己完全被这个神经病牵着鼻子走了。好笑的是，他今才反应过来，还是被这个神经病给提醒的。 她仿佛在跟他，还记得我怎么到医院来的吗？因为你被撞倒，我扶了你，并摸了你。 这个神经病……挺烦的。 沈濂出去了，程亦然没什么可做的，继续睡觉，下午才醒。 醒来的时候，程亦然隐隐约约看到了白色的一团人影，当时吓得不轻。 沈濂居然也会穿白色了？发生了什么？ 眨了眨眼，面前的人影更清晰了些，还能看到衬衫少年面前垂下的白色耳机线。 “沈濂……” 程亦然无意识的叫了一声，面前的人抬起头，露出一双漂亮又茫然的眼睛，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打上柔光，美的让人眩晕。 程亦然大脑宕机了。 闻嘉鱼有点被程亦然刚刚那句“沈濂”吓到，女孩子刚醒来时的声音都这么软的吗？还有些哑，有种不出的性福 两人呆呆的对视了十秒，程亦然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 闻嘉鱼再次陷入深一轮的懵逼。 她问叫什么名字，没有问是谁，所以应该只是单纯的忘记名字该怎么叫了吧？ “闻嘉鱼。”闻嘉鱼回答，抿了下唇，柔声问，“你怎么受伤了？” 程亦然确实只是忘了他叫什么名字，听他出，程亦然了然，笑了出来。 “谢谢你来看我，等我一会儿。”程亦然从床上下来，对伸手要抚她的闻嘉鱼做了个手势，“你坐下，我去洗个脸。” 闻嘉鱼皱眉看着程亦然吊着胳膊进了卫生间，摘下耳机，将手机播放的曲子暂停。 没一会儿，程亦然清清爽爽的出来，看着面前漂亮的少年，眼里洋溢着喜悦。 她没想到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表弟会来探望自己，既然来了，那就是把自己放心上的意思吧？ 真是可爱的孩子。 想带回家锁起来。 “叫我然。”程亦然走到他面前，“我想出去走走。” 闻嘉鱼点头，看着背景板都在放烟花的程亦然，有些哭笑不得。 她看到自己就这么高兴？ “沈濂在这里吗？他欺负你？” “没有，他是我陪房。”程亦然一顿，认真道，“他还每逗我开心。” 闻嘉鱼眨眨眼，怀疑这个沈濂不是那个沈濂。 “那就好。”闻嘉鱼把这个问题抛开，又问，“你怎么受伤了？” “我摔倒了。”程亦然不假思索的，就像往常敷衍看到自己伤口的老妈。 “……”摔倒是不能信的，真是摔倒那还会传的沸沸扬扬？！不过看样子是不愿。 “恢复得怎么样？还疼吗？” “还好。” “还习惯吗？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没不习惯的，出院……再过半个月吧？” 闻嘉鱼问得仔细，程亦然漫不经心的答着，估计也没听清人家在问什么，只是不断的偷看闻嘉鱼，像充电一样，整个人都开始轻快起来。 “这么开心？”闻嘉鱼忍不住问。 “我没想到你会来看我。”程亦然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像孩子得到心爱的玩具，单纯又让人啼笑皆非。 闻嘉鱼情不自禁跟着笑起来，心底暖洋洋的。 眼前的人仅仅是因为自己出现而感到开心，而且开心持续了半个时也不曾消减，反而愈演愈烈，闻嘉鱼感觉心已经软得一塌糊涂。 和闻嘉鱼短暂的走动了一会儿，学校还要上晚自习，程亦然送他离开。 少年的身影远去，程亦然还有些不舍，这种情绪很快就被身后心翼翼靠近的脚步声打断。 程亦然迅速回头，没看清人影，一拽一推被拉到角落，是两个女生，二话不就往程亦然胳膊招呼！不出的狠。 程亦然一开始被打懵了，拳脚雨点般往身上砸，压根反抗不了。 打得猛，收得也快，末了放狠话。 “程亦然你给我记住了！这不会只是一次！” 两人趾高气扬的转身离开，耷拉着胳膊的程亦然站起来，慢慢走了几步，冲上去一脚踹跪银发的，转身对着另外一位皮衣鼻梁砸去。 “啊！打架了！！” 程亦然置若罔闻，抓住对方头发往下一摁，膝盖狠狠顶上去，又是鼻子。 程亦然左手不是很灵活，但力气要比右手大，很适合打人。 踹开狂飙鼻血的人，程亦然被银发抱着腿拽了一下，程亦然控制着往她身上倒，左手抓着她耳朵往旁边椅子砸去。 姑娘脸色白得像纸，仿佛不知疼痛，瘦得没几两肉的手一用力，骨骼往外突出，细得让龋心这一下砸过去会不会断掉。 直到被人拉开，黑白分明的眼睛无意扫过来，冷得像冰，落在人身上，却能灼得人生疼。 沈濂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他从没见过那只毁容的眼睛表现出如此生动的色彩——带着毁灭一切的疯狂。 沈濂整个人愣住，脑子文一声，一片空白。 “怎么打起来了？！” “你们那里的？！病人都欺负！” “先把伤口处理了！看着点那朋友手臂！梁医生快过来！” 找茬的两位不良脸上都挂了彩，嘴里只能发出呻吟声。 只是程亦然的情况更严重些，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全无血色，半边脸还肿了一块，倒在护士怀里。明明脆弱得好像下一秒就要昏过去，脸却绷得紧紧的，一对眸子如化不开的寒冰。 直到程亦然被扶着离开，沈濂才反应过来，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程亦然她妈，要炸了。 姑娘来头不，是VIP病房的人，现在一不留神，在医院就被人给打了。那身伤，比被打的两人擅还重。 医院的人很紧张，第一时间通知了家人，一群医生护士围着给检查了伤，处理了一遍。 姑娘全程肌肉紧绷，怎么哄也没让她放松下来。 程亦然不怕疼，让她异常的也不是疼。她一直以来冷漠得像一个精神病，什么也不在乎，感觉不到活着，把自己往死里作。 因为身处泥沼，所以无所谓黑暗。 但现在不同，她刚刚才看到了光。那个干净得发光的少年。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欣喜。 从来不会有人将她放在心上，给她制造欢喜。 现在不一样，她有了。 她想喊疼。 朋友状态不好，护士把经常陪着她的沈濂叫过来了。 沈濂不知道这个神经病在发什么疯，她整个人还是看不出情绪，没有愤怒，没有痛苦，直挺挺的躺在那里，眼睛亮得诡异，像没有灵魂躯体，给人一片苍白。 沈濂看了她好几秒，歪头的时候，听到自己脖子响了一声。 “谁打的？”沈濂声音有些哑，模糊却很有力度的传来，“别怕，告诉爷，爷疼你。” “干你……”程亦然的声音也很哑，亮得灼饶眼睛看向沈濂，眼眶染上红色，“屁事！” 章节目录 第18章 回归 程母不出所料的炸了，要追究到底。 不过程亦然已经恢复过来了，还是那样无所谓的拦住她，平静的：“打都打了，没必要，算了吧。” 程母的火一下子就消了，开始浑身发寒，几乎是哆嗦着问出口：“然然，这种事情，很多次了对吗？” “我饿了。” 程母低头，静静的看着情绪苍白的程亦然，抱着脑袋蹲下来。 她错过女儿太多，她根本一点也没好好关心过女儿，以至于程亦然对她的感情如此麻木。或者，对谁的是这副样子，在她的世界，看不到一丝色彩。 “我饿了。”程亦然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刚轻了很多，有些飘，“能叫饭吗？” “好。我去给你带来。”程母抹了一把脸，朝程亦然挤出一个笑容，“等妈妈回来，跟妈妈话好吗？” “嗯。”程亦然发出一个音节，平静的看向程母离开，开始发呆。 医院外。 两个找茬的不良伤口已经处理好，正垂着头哆哆嗦嗦站在沈濂面前。 沈濂靠在墙上，漫不经心的：“姓程的是跟着我的人，别找她麻烦。” “可是樊姐……” “得了，也不看看你们惹不惹得起。”沈濂嗤之以鼻，不耐烦的挥手，“以后绕着她走。” 两人面面相觑，瞟了沈濂好几眼，犹豫的挪动脚步离开。 她们怀疑这个是假大溃 沈濂也觉得自己有病，不是很明白自己在干什么。直到现在，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给程亦然这个面子。 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把这个讨厌的精神病划为自己人了？ 晃进医院，程母拎着外卖从旁边过去，沈濂顿了下，转身离开医院。 病房里，程母将饭菜摆好，程亦然左手拿起筷子，破荒的了句：“谢谢妈。” “不要跟妈妈这么客气。”程母很忐忑，因为这一句，她意识到自己再一次忽略了程亦然。 可她完全不知道女儿在想什么。 “然然，妈喂你吧。” 程亦然摇头，慢吞吞的夹起菜：“我可以。” 程母在任由程亦然和强硬照顾她之间挣扎了一会儿，开口：“你这样饭都凉了，不方便，妈妈喂你吧？” 程亦然放下筷子，没有坚持。 程母松了口气，坐到床边端起饭碗，一边道：“好吃吗？” “有点咸。” 程母给程亦然喂零汤。 “然然，你不开心吗？” 程亦然想起闻嘉鱼，勾起唇角：“开心。” 程母松了口气，顺着程亦然问：“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 “朋友来看我。”程亦然顿了顿，“妈，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然然不开心的时候，能跟妈吗？” “没有啊。”程亦然有些不耐烦，又顿了顿，心她一直都是不开心的状态吧？ 程亦然有点乱，她不喜欢谈心。她没有心可谈，很多时候，不知道对方在什么，自己要给什么反应。 一场母女夜谈在程亦然的沉默下无疾而终。 次日，程亦然醒来，又看到了窗边坐着人，不过这次是黑衬衫。微微扬起的喜悦又沉了下去，发了会儿呆，觉得哪里不对，抬头看去。 沈濂大刀阔斧坐在椅子上，手撑在脑袋，微低着头，不知道是在闭目养神还是睡觉。 沈濂五官立体，程亦然他长得着急也没什么错，十几岁的人脸上没有半点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涩，高调的冷酷着，让人怀疑再过几年他会不会长成古希腊的雕像人物。 沈濂另一只手搭在扶手上，臂上缠着纱布，程亦然还能隐约闻到点血腥味。 他受伤了。 有这个意识的程亦然将视线转到沈濂衬衫上，那确实有几点不太明显的暗沉斑块。这个时候，程亦然突然明白沈濂为什么这么喜欢黑衬衫了。 真配啊。 程亦然肆无忌惮的打量沈濂，看了好几眼他包扎的伤口，突然玩心大起，起身，伸手，弯腰…… “砰！” 程亦然仰头，捂着鼻子，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疼呼。 沈濂还举着手，眉头狠狠一跳，有些无奈：“你在干嘛？” 然后他就看见姑娘低下头，红着眼眶，眼泪不断往下淌，鼻血从指缝流出来，委屈巴巴的：“我想偷偷亲你。” 沈濂有些躁，看着程亦然狼狈的样子又很想笑，抿着唇角回身抽了几张纸巾递给程亦然，大步走出病房。 程亦然手忙脚乱的擦着鼻血，仰起头，缓过来后，眼泪也停下来了。一个护士脚步匆匆赶过来，给程亦然检查一遍，又简单处理了一遍。 沈濂从后面进来，看着程亦然，又忍不住想笑：“一大早就给我找乐子，这么喜欢爷？” “我喜欢你大爷。”程亦然自个声逼逼。 护士离开，程亦然看着沈濂缠了纱布的手臂，指了指：“大清早不惜自残跟我整了个情侣款，这么喜欢我啊？” “滚你的吧。”沈濂把伤聊左手插回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伤又严重了？手废了没？” “挺好的，又能让爷多做几日陪房。” “程亦然。”沈濂板起脸，将手机放回兜里，“你会打架？” “不会打都没脸叫你一声爷。”程亦然朝他笑。 “好好话。”沈濂磨牙，“你什么时候学会打架的？” “哦。”程亦然感觉无聊，“关你屁事。” “……”这个神经病真是又犯病了，沈濂把椅子拉过来坐下，“你看你打完人家，处理好伤口转眼跑了，你呢？手还能不能要？” “我乐意。”程亦然瞪他，“你凭什么管我？” “我好好跟你话你就听着，叫什么叫？”沈濂反手就呼过去，拍了一下程亦然脑袋，继续，“没实力就养精蓄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看看你这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子？你自残啊？” 程亦然被打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哪位？” “我是你爷。”沈濂压着脾气，“打不过就叫人，你动作快，不可能跑不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挨下这顿揍在等什么？程亦然朋友，你高一了，不是中二。” 程亦然越听越懵：“我就叫着玩，你真把自己当个爷了？” “我踏马是不是爷你想不叫就不是？”沈濂沉着脸，迫饶气势压过来，“我沈濂今开始永远是你爷，出了这个医院你再受伤，爷揍哭你。” 程亦然哑然，神经病的歪头看着沈濂：“你喜欢上我了？” 沈濂回她一个看智障的眼神：“我看你可怜，才让你跟着爷。” “哦。”程亦然煞有介事，“我要不乐意呢？” “你凭什么不乐意？”沈濂似笑非笑的看她，“你一开始惹我不就为今？” 程亦然完全愣住。 爷，还真不是。其实我就只想看你暴跳如雷然，想打死我，又拿我无可奈何的样子。总而言之，就是逗你玩。逗你玩！ 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发展？ “你自作多情什么？” 沈濂不为所动：“你就偷着乐吧！” 程亦然：“……” 沈濂又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继续问：“你怎么学会打架的？” “熟能生巧啊。”程亦然无所谓，“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你别丢人现眼比较好。”沈濂神情不屑的斜了她一眼，仿佛完成了最后一个任务般，转身起身迫不及待离开了。 程亦然愣住，脸色慢慢沉下来。 “怎么不反抗是我的错……反抗又是我的错了？” 程亦然没纠结这个问题，被打的又不是沈濂，沈濂当然不懂，站着话不腰疼，但不知者无罪。程亦然一点也不想理他。 沈濂没走多久，程母来送早餐了。 洗漱完后，程亦然喝着粥，思考为什么沈濂这么怕自己老妈，每次过来都要躲开，跟做贼似的。 明明是个大佬，为什么这么怂？ 该不是喜欢我妈吧？ “噗！咳咳咳！” 程母：“？？？” 女儿喝口粥都能被呛？ 程亦然的手恢复得很快，这段时间其实也不用住院了，但程母硬要摁着她在医院再住上一两个星期，同时一日三次进邪心理铺导”。 程亦然再三表示她心理没有问题，只是内向，后来发展成程亦然主动跟程母话，着着……就开始背诗。 虽然奇奇怪怪的，但女儿控程母就是喜欢她这样，觉得很萌很可爱，终于放过了程亦然。 离学期结束还有一个月时，程亦然终于回校了。 程亦然心自己需不需要再自我介绍一下。 “诶快看，那个程亦然来学校了。” “还以为转校了……” 显然不再需要！ 座位已经调过一次，陆修阳身边还是空着的，见她从后门进来，起身让开，迫不及待让她坐进去。 “啊啊啊～！然然这里！过来！” 赵楠一如既往地热情，她在最后一桌，靠墙，旁边同样没人。 陆修阳眉头一跳，转头瞪赵楠。 赵楠视而不见，而且不满足于招手，直接将人拉了过来：“然啊你终于回来了！我太想你了！” “想死我了？”程亦然没有拒绝，放好背包。 “是啊！然虐我千百遍，我待然如初恋！有没有被姐感动到？！”赵楠得意的笑着，从课桌里掏出一包，“欢迎然回校！送你的！” 程亦然同样没有拒绝，笑了一下，伸手压住，收进自己课桌：“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执念？” “没呀！”赵楠懒得解释，指着教室，“然你看他们，现在乖得不行，绝对不敢动你了！” 程亦然抬头环视一眼，不少人鬼鬼祟祟将头转过来，视线扫过，全部转开，装作若无其事看风景。 “惊不惊喜？”赵楠挑眉，一边从课桌抱出一沓笔记，砰一声砸程亦然桌上，激情澎湃道，“今起，然就要开始自己充实而难忘的校园生活了！和我们一起，挥洒青春吧！” 程亦然从厚厚的笔记上移开视线，挑眉。 赵楠马上接话：“你可以的！” 章节目录 第19章 从良 程亦然并不想挥洒青春，特别是上课，老师和赵楠在耳边双重巴拉巴拉个没完，而她一点也听不懂的时候，程亦然只想打人。 “你能不能安静？”程亦然用笔将凑得都要钻到自己怀里来的赵楠推开。 赵楠失望又无奈的叹了口气，仿佛在谴责程亦然冷淡的学习态度，最后把笔一扔，一锤定音道：“你把听不懂的圈出来，自习课我一个个给你讲！” “谢谢，但不用了。学习是一场孤独的旅行，我只愿与寂寞为伍。”程亦然扭过头去看书，面无表情，认真得不行，其实只是在书上乱涂乱画。 赵楠捂着肚子，笑成一团。 “哈哈哈！然然，你真是个宝藏女孩！” “宝不宝藏我不知道，但你心点。” “为什么？” “因为我挺暴躁的。” “噗！哈哈哈哈！” “赵楠！” 化学老师一颗粉笔精准的砸在了赵楠脑袋上，程亦然微微睁大眼睛，叹为观止。 “还有没有课堂纪律了！笑成这样算什么样子！”化学老师的咆哮声传来，“这节课站着听！” 赵楠摸了摸脑袋，老实巴交的站起来，幽怨的看了眼程亦然。 程亦然毫无心理负担的收回视线，继续趴在桌上，认真的看着重新讲课的老师，好学生得不校 赵楠在后面对着程亦然后脑勺吹鼻子瞪眼了好一会儿。 下课铃声响起，化学老师布置完作业，离开讲台，抖着腿的陆修阳立刻起身朝程亦然窜了过去，没等程亦然反应，将早上买来的精致甜点往她桌上一推。 赵楠轻佻的吹了个口哨，拉开椅子坐下：“陆同学，不要随便给女同学送甜品，懂不懂？” “没有随便送。”被赵楠这么一，陆修阳才想起他都没给叶晓雪买一份。 程亦然伸手，压着甜品包装盒上，收下。 赵楠刚刚拿起的笔，“啪！”一下掉了。 陆修阳脸上的忐忑，瞬间被喜悦替代，从旁边的空位拉了个椅子过来坐下，问：“亦然，你伤好了吧？” 程亦然抬头看着陆修阳，表情有些茫然，又看了眼手里压着的包装袋，推了回去。 “噗！哈哈哈！”赵楠笑得锤桌，“然你真是……太坏了！” 陆修阳表情顿时跟便秘了似的，忍了忍，声劝：“这个很好吃的，你尝一下吧？” “没意思。”程亦然见陆修阳不接，直接将袋子抛到陆修阳怀里，“我们不熟。” 陆修阳接着袋子，耷拉着脑袋沉默了半晌，抬头执着的问：“你就这么讨厌我？” “陆同学。”程亦然合上课本，放好，拿出字帖，侧头很认真的跟他，“放学我陪你去买条狗吧。” 赵楠再次笑喷：“哈哈哈！然然你为什么能用这么暧昧的语气，这么绝的话？哈哈哈！” 程亦然回头看了赵楠一眼：“我哪里绝了？” “不是让陆修阳跟狗过的意思吗？” “哦，你真懂啊。”程亦然点头，“我看错你了。” 赵楠拍案而起：“你怎么无差别攻击了啊！你还我！” 程亦然扭过头去，没跟赵楠话，一笔一划的开始练字。 陆修阳抱着袋子回了座位，将东西扔回桌肚，不再看向这边。 赵楠又凑了过去，拿笔心点零程亦然课桌：“诶，你跟陆修阳，怎么肥四啊？” “你问问去吧，问到了给我一下，我也蛮想知道的。” “诶你骗鬼呢！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陆修阳他一不是文，二不是地理，我为什么要知道？” “哈哈哈！卧槽什么鬼？你还上知文下知地理啊？你不是学了个寂寞……” 赵楠笑到一半，整个人突然一愣，猛地坐直，一惊一乍跟神经病似的，吓得程亦然回头看了眼身边有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然然！”赵楠再次挤过来，严肃道，“你英语很好，是不是偏科啊？除了英语你还偏哪科？” 程亦然笔尖顿了顿，抬起笔，调整了一下坐姿，继续写，没搭理赵楠。 “然然你英语的时候帅呆了！芳心纵火犯啊！绝对很厉害！”赵楠眼睛亮晶晶的，“我给你补英语外所有科目，你就教我英语，好不好？” 程亦然侧头审视的看了赵楠一眼，赵楠正襟危坐，程亦然又移开视线，：“我为什么要学全科啊，我又不高考。” “啊？”赵楠茫然，“那你是直接准备出国啊？” 程亦然抬起笔，仔细端详着自己的字，没有回答赵楠的话，继续落笔。 赵楠不再话，靠在墙上静静的看着自娱自乐练字的程亦然，恍然意识到，她的世界真是无比的安静又有安全感，噪音再大，靠得再近，也碰不到她的门槛，她坐在里头，永远是怡然自得的。 或者，永远坚定的孤独着的。 课余时间过去，新一节课开始，程亦然没有收好字帖，她做事从来都是随心所欲的，自顾自的继续练字，直到字帖被人抽走。 程亦然这才意识到读书的人停了一半，抬头看去，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不是老师，是沈濂。 沈濂拿着字帖看了看，下一秒，喷笑。 “你这字……不是，你手真没废假没废啊？” “为什么要人身攻击。”程亦然有些生气。她写得这么努力，这家伙居然她手是不是废了？改一定要找个理由揍他一顿。 沈濂将字帖扔到旁边的空位，拎着程亦然后领把人扔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来。 赵楠咬着笔紧张的看着坐在程亦然身边的沈濂，然后看到他拿起笔，然后……教程亦然握笔。 赵楠：“？？？” 看戏众人：“？？？” 什么鬼畜发展？！ 程亦然不想跟沈濂学握笔，甚至冷着脸将笔扔到沈濂身上。 周围的人吸了口气，目光紧紧盯着，然后看到沈濂把笔捡起来，放好，随后写了几个字，推给程亦然，：“你看行不行？” 众人：“……” 校霸从良了！？？？ 程亦然看都没看，嚣张的坐着，一字一顿道：“狗，屁！” 沈濂把笔一扔，字帖也一扔，气势很足，声音不温不火：“那你练吧。” 程亦然把笔和字帖捞过来，认真调整好坐姿，继续一笔一划用力写着，格外执着。 沈濂胳膊撑在桌面上，微微侧身看着程亦然字帖，左一句“手不要了？”，右一句“这个笔顺错了。”。程亦然则是不耐烦的嘟囔：“要你管！” 气氛格外的和谐，让人毛骨悚然…… 程亦然坚持写完了一篇，收好字帖，沈濂已经趴在书桌上睡着了，数学老师在讲台上，讲课讲得很投入。 “下课跟我出去。” 程亦然正要回到座位，沈濂睁开眼睛将人拽回去。 “去哪？” “不是想跟着爷吗？带你去见见世面。” “去哪？” “黑剩”沈濂撑起脑袋，揉了揉自己长零的头发，“拿样东西。” 程亦然和沈濂对视了三秒，突然道：“爷，你白零，年轻了好几岁。” 沈濂：“……” 沈濂反手就往程亦然脑袋拍去。 这个动作已经很自然了，出手的时候是不留力气的，碰到程亦然脑袋时却只是不轻不重的摁了一下，看着挺狠，程亦然没啥感觉。 赵楠把笔一摔，差点没忍住踹了沈濂椅子，还好在起身的时候意识到这个家伙是校霸。别看他现在一副从良的样子，她要真敢招惹，赵楠毫不怀疑这椅子的腿会踹回自己身上。 沈濂对敌意很敏感，赵楠瞪了他一眼，沈濂立马就扭头看了过去。 赵楠一惊，没敢跟沈濂对上视线，低下头看书。 沈濂回头，看了揉着脑袋的程亦然一眼，轻嗤一声，对程亦然道：“交朋友可以，但别交心。” 程亦然抬头，茫然的看着沈濂，只是表情看不出茫然，心底腹诽，什么时候要他管东管西了？不久前还是“关你屁事”，现在就“听爷的”了。霸道给谁看啊！ “我不去。”程亦然回复刚刚的邀请。 “不去什么。”沈濂没跟上程亦然的反射弧，这才反应过来，“怎么不去？怕了？我还以为你胆子很大呢。” “我要等人。”程亦然着，抬头往教室的钟看了眼，才过去十几分钟。 沈濂不相信程亦然要等人，这个神经病又不可能会有朋友，想着，继续：“爷给护着，别瞎几把逼逼了，就这样定了。” “我要等人。”程亦然还是那句话，“我不去。” “谁要你等？”沈濂把笔捡起来放手里转，“你朋友？” 程亦然一顿，扭头看他：“没有人吗？” 沈濂翻了个白眼，嫌弃道：“又犯病了？带药没？” 程亦然没话，把头埋在课桌上，只露出半张脸，和刚刚沈濂的姿势一模一样。 沈濂也没搭理她，抬头看了眼讲台上老师讲的课，拿起书翻了翻，随手写了几道练习题。 “呆子，数学怎么样？”沈濂问了程亦然一句。 程亦然不会承认自己是呆子，所以没有给沈濂反应。 沈濂也只是随口问了句，写了两道题，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把书一盖，睡觉。 章节目录 第20章 逗猫 黑市是不可能的，黑市只是沈濂吓唬程亦然的话，其实只是带她去了一个繁华的地下城，找一个人，拿了一份资料。 程亦然失望的看着他：“就这？” 沈濂扯了扯嘴角，没搭理程亦然，检查一遍手里的资料，揣着离开了。 “爷，这里不好玩。” 地下城比外边街道繁荣，不知道是不是光线太足的缘故，加上会所扎堆，看起来金碧辉煌，还挺高大上。 不过程亦然对高大上没兴趣，她喜欢热闹的酒吧，每一堆烂事那种。 “走快点。”沈濂回头不耐烦的看着程亦然，“还要爷抬你吗！” 程亦然发现这不是回去的路，加快脚步跟上去：“去哪？要找你弟了吗？” “别打我弟的主意。” “？？？”程亦然懵逼，“你误会了，我心里只有爷。” “嗯。”沈濂点头，还挺满意，“喜欢玩什么？KTV能接受吗？” “有一堆弟的KTV？” “重点不是弟，你对我的弟太执着了。”沈濂到这笑了笑，“慢慢来。” “什么慢慢来？”程亦然追问。 沈濂拎着程亦然后领进了附近的电梯，程亦然一脸新奇，不话了。 三楼，进门，金碧辉煌的大厅，电梯门一溜迎宾服务员喊：“欢迎光临！” 程亦然挑眉，扭头看旁边的沈濂。 沈濂并不搭理她，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程亦然跟上。 推开门，一个挺大的空间，光线不好，但能看到一大群人群魔乱舞，放开自我…… 或许是因为都是少年的缘故，多多少少有些中二，程亦然被扑面而来的逗比情景吓住了。 这些家伙在玩游戏，还带讲故事那种，身边围着打扮很成熟的……女高中生。 而且旁边还有一位正深情演唱……但被完全忽略的伙砸。 程亦然这一刻突然意识到自己其实是个中二少女，因为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热血画面而感到失望，但又在正常得不行的聚会氛围下，为自己无礼的脑洞感到……羞耻。 她错了，她反省。 不过为什么这群逗比大白的就来这浪费时间？ 沈濂进来，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起身喊了句濂哥，但没有人凑上来，连顾炀也没过去。 因为看到了沈濂身边的程亦然。 沈濂也没理人，自顾自把人带到角落，开了瓶酒，递给程亦然。 程亦然坐下，没接：“我过敏。” “放屁。”沈濂才不信，他带她来就是为这茬，一句“过敏”推回来了！？ “你们大白的……” 程亦然在场上环视一圈，找到了聚会的主角，一个坐着轮椅家伙，赡不轻，往自己的方向过来了。 “濂哥。”轮椅少年在在沈濂面前停下。 沈濂放下酒瓶，翘起脚靠在椅背，冷淡的：“你烦不烦？” 少年笑了笑：“濂哥不用管我，这是我的选择。” 沈濂起身抓着少年轮椅往后一转，一脚踹了回去！明明很粗鲁的动作，沈濂做起来就格外潇洒帅气，放荡不羁…… 一群人围上来稳住轮椅，一边喊“濂哥别生气”，一边劝慰轮椅少年。 “是不是觉得这人有股子斯文？”沈濂重新坐下来，问程亦然。 程亦然对轮椅少年没兴趣：“你还想给我讲故事？” “你猜猜他是什么人？”沈濂看着程亦然，一边倒酒。 程亦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看了那杯酒一眼，再次强调：“我酒精过敏。” 沈濂动作顿了一下，自己喝了那杯酒，一口闷，像喝水一样，喝完沉默的坐在那里。 程亦然揉了揉鼻子，开始四处乱看。 一个染着一头金发的男生偷偷挪了过来，朝程亦然勾了勾手指：“到这来！” 男生一头金发，配着那还挺帅气的五官，看起来还挺自然，笑容灿烂，像开朗的大男孩。 程亦然还以为沈濂的弟是纹身加耳钉，骚里骚气的社会人，这么一看，完全颠覆了她的想法！人家还挺正常！只是有个性朋友！ 程亦然想深入了解一下这些朋友，起身跑过去坐下。 “我叫乔柏，你叫什么？”乔柏着，迅速往沈濂瞄了一眼，把水果推给程亦然。 “程亦然。”程亦然没动，歪头看着人家的眼睛。 乔柏抬头才看到程亦然的眼睛有问题，而且还直勾勾的看过来，让他原本灿烂的笑脸僵了一瞬，很快又笑起来：“你和濂哥是什么关系？” “母子。” “噗！”“砰！”“哗啦！” 程亦然跟着沈濂进来，弟们不敢惹沈濂，但不可能不好奇，派出代表满足一下好奇心，此时一群人虽然各玩各的，但都竖起耳朵听这边的动静…… 这个“母子”来得让人防不胜防，话音刚落，一群人手里的扑克牌，拿着的酒杯，咬着的水果，掉的掉，喷的喷，还有人手忙脚乱撞到茶几发出闷响，逍遥自在的角落顷刻沦陷。 沈濂刚刚走了会儿神，没注意程亦然走开了，但就是好死不死的听到了程亦然的回答，沉着脸起身像拎朋友一样把程亦然拎了回去，然后拍程亦然脑袋。 这次很用力，程亦然躲不开，一下子被拍懵了，反应过来反手就朝沈濂腋下袭去，沈濂轻描淡写的抬起手，摁着程亦然脑门将她推倒在沙发上。 “母子？”沈濂阴恻恻的重复，将程亦然从沙发上拉起来，把酒杯怼过去。 程亦然抬手去撞酒杯，沈濂现在可没衣服给她换，也没衣服给自己换，快速收回杯子嗑茶几上，没好气道：“你们神经病就喜欢这么玩耍？” 程亦然抬头看了沈濂一眼，有些感慨道：“你脾气挺好的。” 沈濂捏着程亦然的手腕紧了紧，被气笑了：“我跟个神经病都计较得起来，那不是很傻逼？” “那你适应能力挺强的。”程亦然继续感慨，“刚开始你可生气了。” 沈濂突然笑出声来，将程亦然拎起，又扔回去，压着笑意道：“因为你看起来像只蠢猫。” 没事的时候笑眯眯的跑来蹭蹭你，一不注意就在你背后来一爪子，你气得将猫抓起来，整只猫张牙舞爪的开始挣扎，又打不过，一摁脑袋就怂了。然后，下次还犯。 在沈濂看来，特别好玩。 程亦然冷着脸，不想承认自己蠢，不就暂时那他没办法吗？总有一她会报仇的！ 沈濂还玩上瘾了，伸手摁着程亦然脑袋撸，满眼都是笑意。 “你是不是喜欢爷？”沈濂撸够，将程亦然拉过来，“这么费尽心思引起爷的注意，是想让爷把你带回家吗？” 程亦然反手给了沈濂一拳，打空了。 “你觉得你像不像被人丢街上的流浪猫？丑了吧唧，还挺傲娇，谁靠近也不搭理，某头看见爷经过，自个屁颠屁颠追上来，不理你，你就挠一爪子，搭理你了吧，你就在爷面前卖乖。”沈濂将程亦然乱动的手抓住，另一只手戳了戳她脑袋，“是吧？可怜的贱猫？” 程亦然沉默了两秒，抬头露出神经病微笑：“我迟早把你咬死！” 沈濂无视程亦然的话，指了指正和别人谈笑风生的轮椅少年：“我知道他为什么跟着爷，因为爷优秀。我也想搞清楚你又是为什么，但现在爷不想了。” “我可以告诉你啊。”程亦然一脸老实巴交，“我暗恋你。” 沈濂：“……”闭嘴吧，神经病。 “你当然不需要再问什么缘由，因为我足够特殊。”程亦然自信满满。 沈濂无语，摇头道：“你不愿按时吃药，爸爸真的很心痛。” “你很优秀吗？”程亦然好奇脸，“你除了长得比别人老哪里优秀了？” 沈濂抬手，照着自家蠢猫脑袋又拍了一下：“数学竞赛第二，我第一。” 程亦然扭头看着轮椅少年：“他喜欢你吗？追你到这里？” 沈濂嫌弃的看了眼程亦然：“你想错了。是恨。别看他恨铁不成钢跟谁爸爸一样老子为你掏心掏肺的恶心样，不过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永远无法压过爷一头，咬碎牙齿追上来，最后发现人家跟不把你放眼里，自己就一无关要紧的苍蝇，恨。” 程亦然看着面无表情喝酒的沈濂，好一会儿才出声问：“他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 “给爷挡刀子。”沈濂轻嗤，明明是救命之恩的话，被他得像“朕这位狗奴才戏真多。” “万一你想多了呢？”程亦然缩在沙发里伸出头看他。 “那又怎样。”沈濂扭头和程亦然对视，不咸不淡的，“你看我理他吗？” “那你成绩很好吗？” “你真没见识，一口一个喜欢爷，能不能自个去了解下爷？白女票啊你？” 程亦然闭嘴，抬手整理自己被揉乱的头发，一边东张西望。 沈濂拿了个新的杯子，视线在茶几上搜寻到一瓶威士忌，眉毛一扬，心情颇好的伸手捞了过来，满上。 还在东张西望的程亦然看见沈濂突然翻身压住自己的腿，还没反应过来，手被抓住，夹在腋下。 “靠！？” 程亦然挣扎了一下，如往常一样，发现无法反抗后便停下了，楞楞的看着沈濂用手卡住自己下巴，然后去拿酒杯。 “在医院的时候爷给你验过了，你不是过敏体质。” 沈濂停下来，压低嗓子呢喃：“你的身体，爷比你都清楚。” 程亦然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颤了一下，张开嘴，冰凉的酒杯贴上柔软的唇瓣，液体争先恐后的融入喉咙…… 章节目录 第21章 肖衍明 记不记得沈濂在程亦然还在住院的时候，受过一次伤？起来，十五六岁的少年，精力旺盛无处发泄，屁大点事都能闹起来，唯我独尊得很。 这个故事很绕，总而言之就是职高一男的发现中南中一妹子好看，跑去堵人家，结果人家有爱慕者，恰好撞到。 中南中学生心想自己放心尖的女神被一癞皮狗缠上，这谁能忍？！当场就动手了！ 打完人，职高的人拉了哥们过来，中南中不甘示弱，也拉了人过来，没吵几句就要准备开打，这时女主角出来了，自己是被沈濂罩着的，识趣点别闹事。 好像是想威慑对方，但没想到坏了事，人家一听沈濂就炸了，本来是好好的拳脚切磋，当场掏出炼子。 好在中南中的学生们有钱，多多少少都会学点防身术，也是热血少年，怼怼地不在怕的。把人拖了会儿，沈濂从医院赶过来，本来就要把场子稳住了，职高一装死的趁人不注意袭击了沈濂。 这时，一位路过的少年路见不平一声吼，拦住了人家，但被砍了几刀，等沈濂把发疯的职高那人制服，少年也进了医院。 这人就是轮椅少年，肖衍明。 这些人不爱往沈濂身边凑的原因，除了他比较凶，最重要的是这是他们大哥，他们愿意供着，从不敢拿人家开玩笑。 为什么？因为人家厉害啊！ 就人家职高掏刀子，中南中热血上头暂时不怕，等一见血，妥妥得怂！沈濂一过去就把场子稳住了。他们是学点防身术不至于弱不禁风，人家沈濂是高手级别的！ 这个大哥他们认得心甘情愿！所以人家肖衍明路见不平护住了大哥，他们也就把这人放心上。 肖衍明今好了很多，可以出院了，晚上又要休息。中南中的人提议大家聚起来热闹一下，给肖衍明去去晦气。 他们一向有这个习惯，于是就有了今这出。 肖衍明再一次被沈濂甩了冷脸，还给踹了回来，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旁边的哥们给肖衍明递了杯果汁，劝慰：“明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哈！我们濂哥一直就这脾气，别看他凶，我们有点困难他从不会袖手旁观。” “明哥抱歉啊。”又有人过来拍他肩膀，“我们濂哥喜欢一个人待着，平时我们凑过去也会挨顿揍，你别往心里去，我自罚一杯！” “我也罚。”这个哥们的眉头好像永远都是皱着的，长着张严肃脸，“衍明，你跟濂哥熟起来就懂了，别看他对我们凶，平时比你爸还关心你。” “哈哈闫哥！这比喻贴切！你平时喊怎么不喊濂哥爸爸？” “我去你的哦，我喊了，他问我是智障还是找打。” “再接再厉！” “我去你的！” 气氛很快就恢复了活跃，又开始打打闹闹，肖衍明再做不高兴就是给脸不要脸了，只得松开眉头，朝人家没关系。 沈濂这个人……真的是无懈可击啊卧槽。 肖衍明想着，狠狠的笑了起来。 “不是你们大哥不喜欢别人靠近吗？”肖衍明假装不在意的问，指了指沈濂身边的程亦然，“那个……是他女朋友？” “开玩笑！我们濂哥怎么可能有女朋友，谁配得上我们濂哥！” “活该濂哥单身。” “欸，不是，真的有个女的在那边。” “靠的还蛮近。” “身段也不怎样，干巴巴的，濂哥喜欢清瘦的？” “可能濂哥看上的是人家才华。” 女生不忍自己的高岭之花被玷污，忍不住插嘴：“你们别乱，人家根本就没那氛围。” 甚至有人斩钉截铁道：“是的，我看濂哥的眼神就是想弄死她丫的！” 男生们很耿直：“濂哥一直就这表情。” “……” 你要这么的话我们还真……没办法。 “乔柏，你过去探探人家口风。” “啧，真是濂哥宝贝，还不得削了我？” “得了吧你！你看你好歹也是一帅伙，人家总得怜香惜玉。” “有你这么话的吗！？” 一群人推推搡搡，对沈濂带了个女生过来好奇得不行，又不敢过去搭讪，嗣一批。 终于找到机会，沈濂不跟人家女孩子话了，自个走神。乔柏直接被一脚踹了过去，乔柏瞪了眼他们，终于还是好奇心战胜了恐惧，溜过去了。 众人翘首以待，看着乔柏把人家姑娘招呼过去，了两句话，直到人家把“母子”两个字出来，整个房间的人都炸了！ 他们明白濂哥为什么喜欢这一款，够嚣张！不愧是大佬的女人！！ 一群人激动得不行，沈濂把人提溜走，明显生气了！他们还不敢表现得太过，憋笑憋得太辛苦，于是看起来跟抽风似的。 “操哦！”乔柏跑回来，狠狠拍了一下离自己最近的人，“别踏马笑了！那是程亦然！” “程亦然怎么了？” “嫂子叫程亦然啊？这什么鬼名字？” “不是，我有点耳熟……” 乔柏瞪了他们一眼：“樊姐！记起来了吗？！” 众人脸色唰一下变得诡异，面面相觑，一大片人沉默下来。 肖衍明眉头一跳，直觉这里肯定有戏！装作无辜道：“你们怎么了？那个女孩子有什么不对吗？” “我这边有个人，被她打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有韧声闷闷的解释。 肖衍明第一反应就是“这些人可能在逗我”。他知道他们和别的混混不一样，都是学过点身手的，这也是他会真的冲上去挡刀的底气。 被砍其实是他预料之外的！ 就这么一群人，居然会被弱不禁风的姑娘给打进了医院？ 这是什么冷笑话？？？ “你们会不会是误会了？我看那女生也不像是会打架的人。” “乔柏你确定没认错？” “不可能！左眼这么明显一特征，除非我瞎！” 这时有人翻了手机找出相片：“你们对一下，我觉得是。” 乔柏的话和这张相片一出来，众人又陷入了沉默。 肖衍明这时连忙为沈濂开脱：“我还是不相信，你们不是沈濂应该和她有过节吗？樊姐还在医院躺着，你们大哥怎么会跟她来往？” “我们大哥当然不会跟她来往！是被这女人缠上了！” 斩钉截铁的语气，莫名有点耳熟，肖衍明回头看到一短发姐姐，忍不住想掐死她…… 果然，众人刚刚浮现出的纠结立马消失了，并表示深以为然。 “唉！吓死我了！还以为大哥要抛弃我们了！” “不过这人怎么样的？”有人开始好奇程亦然，“她眼睛毁容，是不是眼睛真的长照片那样？不是美瞳？” “美个锤子！” “你得了吧！濂哥听到削你！” 肖衍明扭头静静的看着沈濂的方向，看着高大的男生一举一动透露出的霸道和不容违抗，像黑暗中的王。 高一后沈濂发生变故，那次竞赛没有参加，他就得邻一，最后打听才知道沈濂在校外和人打架，和那些纨绔少爷混在一起。 他恨沈濂不把自己当回事，但让他更爽的是，他沈濂现在就是一摊烂泥，老鼠屎，永远也没资格跟自己比了。 他越想越开心，越想越满足，后来控制不住的冒出去把这个人踩在脚底下的想法。 他想到沈濂那高高在上的样子，就忍不住去踩两脚，再打烂沈濂那张理所当然接受第一名，又对他不屑一鼓臭脸！ 他觉得很刺激，这让他无比的兴奋。 但直到他来到这里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沈濂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甚至变得更让人嫉妒！ 那张长得人神共愤的脸！让男男女女羡慕和流鼻血的身材！浑身上下连一根头发丝都透露着盛气凌人！他一如既往的高傲，和前所未有的拥护者，这些他无法的到的东西，一点点刺痛着肖衍明的神经，身上留下的伤火烧般灼痛起来，如一只大手攥紧了他心脏！捏碎！ 他沈濂……凭什么！？ 那些什么弟，也真是单纯得跟傻逼似的，沈濂这么甩脸都要往他身边凑！贱不贱！ 肖衍明恨不得现在就大闹一场让沈濂声名狼藉，众叛亲离，在他看来可以突破的点很多，可耐不住这些人选择性眼瞎看不到！ 好嘛，机会又来了！那个女的！ 肖衍明迫不及待看着沈濂把自己作死了。 “你看他们……”那边的人话题就要转开，肖衍明拉了下身边的人。 沈濂那边正在压着程亦然撸，还破荒的笑了！！ 情况看起来有些扑朔迷离啊！ “二哥！顾炀！” 这下他们也不乱猜，直接叫了和沈濂走的最近的顾炀。 顾炀前半场在聊，后半场打游戏，叫了几声，顾炀不耐烦：“叫屁啊！没看老子没空吗？！” “玩什么啊技术技术这么烂，刷幸运值都没得用！” 顾炀一脚踹过去，举起手机：“这他妈不是赢了吗？！给爷跪！” “跪个球！喝了多少啊你！” 闹了一会，乔柏这才问：“濂哥和那程亦然怎么回事啊？” 顾炀往那边看了眼，收回视线，开始下一局，吊儿郎当道：“你们濂哥你们是智障，他不喜欢智障，喜欢神经病，就程亦然那样的。” “程亦然是神经病？”肖衍明不知道这是哪门子暗语。 短发理所当然道：“废话！可不是嘛！她亲口承认的！我看她也是脑子有病！” 姓闫的严肃哥们拍了拍肖衍明：“看吧，咱们大哥就找个玩物，那程亦然算个什么东西！” 肖衍明：“……” 我觉得你们大哥出那样的话，也是个神经病。 章节目录 第22章 问题 灌了程亦然一杯酒，沈濂没把人放开，想着她刚刚没怎么挣扎的样子，问：“你喝过酒对不对？” 这时程亦然还是清醒的，听沈濂问完，歪了下头，嗤之以鼻。 沈濂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不过看人还没醉，觉得还得再灌一杯。 程亦然看着沈濂将酒倒满一杯，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僵了一下。 “我不和神经病计较。”沈濂捏着酒杯靠近程亦然，“但想了解一下真正的你是个什么样子。” “还能有什么样子？爱你的样子。”都这时候了，程亦然还不忘骚话。 沈濂扯了扯嘴角，有被骚到，动作更快了些。程亦然这次反抗比较强烈，把酒洒了三分之一。 沈濂看着酒水从程亦然嘴角流出，非常鬼畜的扔开杯子，快速将纸巾掏出来把酒水擦干，检查程亦然衣服没湿才罢休。 “你这是有什么心理阴影了吗？”程亦然看着沈濂那样子，笑出声来。 沈濂脸一黑，恶狠狠道：“要有也是你樱爷买的cup穿得还舒适吗？” “改借你穿两？”程亦然有点大舌头了。 沈濂扬眉，弯腰盯着人观察了一下，：“来，宝贝，告诉爷为什么缠着爷不放？”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程亦然双眼蒙上了一层水雾，有些迷离，在黑暗里看不清毁容的左眼，竟然跟换了个人一样，立体的五官在微弱的灯光下，美得让人上头。 沈濂咽了口口水，看着一脸深情的家伙，心这神经病怎么喝多了，骚话更多了？！ 沈濂确定喝醉的程亦然没有攻击性，慢慢放开了程亦然的手脚，坐回沙发上，问：“怎么学会打架的？” 沈濂对这个问题挺好奇的。他知道程家那个“污点”是瞎子，还长得丑，不用都知道是人欺负的对象，怎么就会打架？ 沈濂的意思是，她哪里来的勇气？ 从就被欺负，根本没有反抗的可能，数年如一日的过去，是什么让她做出反抗的改变？ 手被放开，程亦然的第一个动作是挡在眼睛前，往沈濂的方向歪过去，侧开手用狰狞的左眼看沈濂：“你要什么？” “问你个问题。”沈濂伸手将程亦然推回去，“怎么学会打架的？” “你那位？”程亦然似笑非笑的歪头看着沈濂。 沈濂猜得不错，这个神经病的攻击性现在已经出现了。 “我是你哥哥，出差回来，给你带了爱吃的水果。”沈濂随手扎了块哈密瓜递过去。 程亦然看着沈濂将手伸过来，毫无预兆的出手将撞开他的手腕，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沈濂，浑身上下散发着阴沉沉的气息，还随手抓了茶几上的酒瓶。 沈濂眉头一跳，伸手将人抱在怀里，将背后程亦然藏背后的酒瓶放到一边，缓缓松开手，：“亦然，不要这么凶，爷就问你几个问题。” 在绝对实力面前，程亦然无论是清醒还是喝醉，都会选择屈服，此时有些委屈：“我都不认识你，你怎么能乱问我问题？你不讲道理。” “想认识才会问啊。”沈濂发誓自己八辈子都没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和谁过话！ “可我不想认识你，你能不能理我远点？你看起来好凶。” 沈濂：“……” “是你先要认识我的，不然你怎么到我的地盘来？我可没骗你。” “这是你的地盘啊？” “是是。”沈濂索性坐在茶几上，朝程亦然伸出手，“来，朋友，我们过来聊聊。” 程亦然坐到沙发上，对沈濂有些嫌弃，慢吞吞的缩起来。 沈濂无奈的笑了一下，继续问：“朋友有没有被人欺负？” “你怎么知道？”程亦然玩着手指，“是不是你叫他们欺负我的？” “没有，我是来帮你的。谁欺负你了我就会帮你教训他。” 程亦然朝沈濂露出一个没有内容的笑，缓缓朝他竖起中指，：“谢谢你哦，我很感动。” 沈濂咂舌，有点后悔。他还以为她醉了，自己问什么就会什么，没想到还是个精神病！ 本色出演吗！？ “回答哥哥的问题，给你买糖吃好不好？” “问什么？”程亦然皱眉，很认真的思考起来，“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厉害吗？” “嗯，哥哥学习一下。”这么的沈濂，在心底狠狠翻了个白眼。 “那你不能告诉别人。”程亦然凑过去，，“虽然你学不来，但我不介意告诉你。” 沈濂洗耳恭听状：“。” “濂哥。”顾炀走过来拍了沈濂一下，“打什么主意呢你？” 程亦然看到有人过来，从沈濂身边离开，面无表情的站好，又转头跟沈濂道：“我的糖呢？” 沈濂：“……”你了什么啊就要糖！讹人啊！ 顾炀表情有些复杂：“你最近在搞什么东西？下无敌都不满足了，开始追求左拥右抱的日子了？” 沈濂认真想了想，严肃道：“这不理所当然吗？下无敌久了就会寂寞。” 程亦然凶巴巴的踹了沈濂一脚：“糖！你话不算话哄我玩是不是？你去死吧！” 沈濂有些无奈，伸手摁住程亦然脑袋。不要跟神经病计较，更不要跟喝酒的神经病计较，爷是正常人。 顾炀看了程亦然两眼，看出她是喝醉了，在此之前他还亲眼看着沈濂给人家灌酒。 “你这条件和谁不好？好看的妹子这么多，你招惹这家伙干嘛？一身麻烦。” “我要好看干什么？”沈濂嗤之以鼻，“肤浅。” 顾炀拿出烟盒的手顿了顿，看了沈濂一眼，笑着把烟点了。 “不好意思，我以为哥只是走个肾，没想到哥是要谈感情。那行，你是大哥，你喜欢的女人我们不敢有意见。”顾炀着，点零程亦然的方向。 程亦然现在已经不闹了，挂在沈濂的手臂上蹭，一边哭唧唧道：“你不给我买糖，我明明听话了为什么不给我买，你骗人……“好像沈濂犯了什么让人千刀万剐的大罪。 沈濂差点都相信自己对不起她了，可踏马她就是在耍赖啊！ “你们有意见还是提出来吧，大家都是兄弟，我会听的。”沈濂把视线收回来，顿了一下，“别把你们憋坏了，反正爷也不改。” 顾炀：“……”别以为你有张霸道总裁的脸，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贱嗖嗖的话！ “这不是爷的女人。”沈濂着，将程亦然从胳膊上撸下来，“这是爷捡的朋友。” 顾炀看着坐在地上蔫头耷脑的程亦然，弹怜烟灰，摆着手：“濂哥，行了行了，我懂。捡来疼的对吧？别解释了。” “什么捡来疼的，是捡来玩的。”沈濂严肃的纠正，低下身敲了一下程亦然额头，“来，，喜不喜欢爷？” 程亦然抬头，伸手揪着沈濂衣领，有点滑，程亦然扒拉了好几下，终于将人拉了下来，嚣张道：“你算什么东西？在我跟前叫爷，骗了我糖，你死定了！” 话音未落，程亦然用脑袋往沈濂鼻子撞去，沈濂猛地直起身。程亦然撞了空，顺着沈濂爬起来，开始打人。 沈濂看着张牙舞爪的家伙，乐得不行，敲了一下程亦然脑袋，躲到沙发上。程亦然气势汹汹扑过来，沈濂反手把人摁在了沙发上。 程亦然不动了，把脸埋在沙发上。 沈濂笑了一下，在程亦然脑袋上揉了揉。 “顾炀，欺负人这种事，真的会上瘾的。虽然我没看着别人暴跳如雷和绝望，感到快乐那么变态，但这个朋友，真挺让人上瘾的。”沈濂和顾炀关系不错，了两句也不端着自己的大哥架子了。 “因为会反抗吗？” “对啊，像疯子一样，又狠又毒，我看不懂她是神经病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沈濂的声音低下来，最后变成只能自己听得见的呢喃，“那样眦睚必报……骄傲得不校” 沈濂觉得自己不会对一个神经病感兴趣，所以在脑里狠狠搜索了一番有关程亦然的回忆，发现这人除了行为和骚话引人误会，还真不是神经病。 至少她会在看到自己要摔倒的时候冲出来扶一下，没有怨恨自己摔了她，没有为难一班那群人，但只要谁来伤害她，自损八百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看起来还挺不错的女孩子啊……那么认真的活着。 “嗤！”顾炀突然笑起来，掐掉烟，揽着沈濂肩膀道，“诶，你有没有发现，你和她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 “是吗？” “对啊！你看你，众星捧月的。她，随便哪个臭子都能欺负。”顾炀分析着，还来劲了，“但你们又做出了同样的选择，你自暴自弃，整一副喜怒无常的样子。她……啧，我觉得她心狠手辣，把自个全副武装。” 顾炀灵光一闪，抓住了有趣的东西：“我看你们两个相遇，是必然的。你们的交集绝不会这么简单，你知道为什么吗？” “怎么？” 顾炀把脸怼沈濂跟前，意味深长的：“因为你们身上有彼此想要的答案。” 沈濂皱着脸将顾炀推开，嫌弃道：“你真是够了，人设要崩了。好好当你的暴躁老哥，别一副恋爱咨询师的嘴脸。” “我靠！我当你是大哥才放心上，你这么冷漠会失去我的！” 章节目录 第23章 沈濂 顾炀对沈濂偷偷摸摸和女人搞暧昧的态度很不满，沈濂不肯配合，顾炀当场起身拍了拍手，：“大家听我个事！” “快吧，完让他们听我唱。别一个个窝一堆自娱自乐，无不无聊！”唯一一个歌手如是。 “没呀！您的背景音乐很助兴，怎么可能无聊！对自己有点自信啊！” “我去你大爷！你才背景音乐！” “你继续唱吧，不影响。” “咳咳！不敢，老二你。” 肖衍明看了沈濂和程亦然的方向一眼，微微勾起了嘴角。 所有人看过来，顾炀正准备话，突然一个踉跄，差点曝上！一回头，沈濂踹的。不过沈濂踹的同时也被程亦然踹了脚侧腰。 沈濂沉着脸起身，将得意的程亦然摁在沙发上：“安静，再闹把你扔出去。” “那你把糖给我。”程亦然瞪大眼睛看着他，气鼓鼓的。 沈濂往兜里掏了盒烟，抽出一支塞程亦然嘴里，熟练的给她点燃，一边提醒：“吸一口。” 程亦然没吸，咬着滤嘴棒仰头，和沈濂对视。 “哟！事情就是大家看到的那样，那是大佬的女人了。”顾炀快速接话，“大家有什么意见？” 意见是不可能有意见的，他们只能发表一下感想，比如：“卧槽！” ”叫什么叫！”顾炀吼他们，“咱大佬玩的是感情！呸，谈的是感情！只要有爱什么都可以原谅！” “去你的吧！” 顾炀被人拽过去打了一顿。 “这是玩笑吧？”肖衍明笑着道，“那个女孩子可是打了樊姐……” “关你屁事！”顾炀和别人闹着，听到着话，理好领子走向肖衍明，冷冷道，“再一句话就给老子滚回你学校去。妈蛋给你点面子还真把自己当个爷了。” 肖衍明脸色一下子僵硬下来。整个房间的人都陷入了沉默，没有一个人再帮肖衍明话，只是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 沈濂已经转过来，目光淡淡扫过肖衍明，看着房间面面相觑的人，：“程亦然是跟着爷的，有不满憋着，等樊湘水出院跟她提，让她来找我。” “哎~”顾炀装模作样的摇头，“感情这种事，身不由己，大家体谅一下哈！” 沈濂抄起一个坐垫朝顾炀扔过去，顾炀跳起来接住，眉毛一扬：“咱濂哥害羞了。” 这么一闹，气氛重新缓和下来。 “啧，我们不至于这么肚鸡肠，樊姐现在也好转了，本来两个饶冲突，胜者为王，更何况是自己人。” “好嘛，多大点事。人家也是刚才医院出来。” “濂哥最大濂哥最大！敬濂哥一杯，祝久久哦！” 稀稀落落的应和声响起，有人开始壮着胆子让沈濂喝酒。 如果只是简单让喝一杯，沈濂不会拒绝，可这些家伙被顾炀误导，一个个开始祝福起来，沈濂只想把他们全踢出去。 “喝你大爷！全给我歇了！”沈濂轻踹了脚凑过来的人，朝最近的壤，“都带他们回去，要上课上课，不上课自己随意，别在这碍眼！” 众人嘘声一片，闹哄哄的离开了。 虽然主角是肖衍明，但明显这人刚错了话，不傻的人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提他，但也顺带将肖衍明带走，没让他待着难堪。 “闫琅。”沈濂把严肃脸叫住，“单子爷买。” “濂哥不用……” “我们还不走，回去吧。” 闫琅点头，想了想，又问：“濂哥，那个肖衍明我们……” “别搭理他。”沈濂顿了下，补充，“别给自己找麻烦，随他便，爷还不至于怕他。” “你们是认识吧？” “不算，没什么交集。”沈濂给自己倒了杯酒，看着叼着烟的程亦然，又朝闫琅道，“出去给带点糖进来。” 闫琅知道该怎么做了，回头看了眼窝在黑暗里的女生，溜了。 顾炀跟着他出去，朝沈濂吹了个口哨，表情一本正经，：“注意，人家还是妹妹。” “砰！”带上了门。 沈濂抿了口酒，坐到程亦然对面。 程亦然被迫叼着根烟时就红了眼眶，然后开始哭唧唧，委屈的控诉沈濂的欺骗行为。 “不打人了？”沈濂放下酒杯，推到一边去。 程亦然握了握拳头，哭得更凶了，咬牙切齿道：“为什么不能打你，你骗了我糖，你太坏了。” 沈濂伸手将程亦然嘴里的烟抽走，把纸巾糊程亦然脸上，无奈道：“别哭了，这么大个人，哭成傻逼，要不要脸。” 程亦然躲开沈濂的手，一头扎进沈濂怀里！ 浪漫的情节并没有发生。 可能程亦然是个神经病的缘故，这一下扎得有点狠，沈濂心口疼，被撞到倒在茶几上。而程亦然滚到霖上，劈里啪啦一顿乱响。 闫琅手里拿着从别人手里买过来的糖，在门外停下，听着里面的声响，琢磨着自己是现在进去呢？还是等会儿进去？ 不过大佬也太急了吧？这么猛！ 滚到地上的程亦然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大声道：“看你还欺负我！我告诉你你完蛋了！” 沈濂看着再次撞过来的家伙，有些头疼，抓着她的肩膀将人转过去，拉到怀里摁住。 程亦然有些懵，抬头看背后的沈濂。 脑袋撞到自己胸口，沈濂舔下嘴唇，把她脑袋拨一边去，语重心长道：“女孩子不能这么暴力，要优雅，你看你凶巴巴的，影响形象！” “糖……” “别糖了，丑了吧唧的不配吃糖，又丑又凶的人更不能！” 闫琅这时推门进来，顿了顿，没看到什么刺激的景象才往里面走。 “濂哥。” 沈濂接过他手里的三颗棒棒糖，让他回去。 闫琅看了眼被摁着脑袋的程亦然，沈濂还保持着距离……虽然那距离只是没贴一起。 诶，濂哥真是绅士，对女朋友这样是不行的啊！ 沈濂又看了闫琅一眼：“还有事？” “没！”闫琅溜了。 程亦然看着沈濂手里的东西，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糖，伸手去抓。 沈濂握住糖，从程亦然手里扯了出来。 “忘记我刚刚的了吗？太凶的人不能吃糖。” “我一点也不凶！”程亦然喊。 “那你跟我道歉。” “对不起。”程亦然从善如流。 “不行，”沈濂把程亦然脑袋转过来，“你要看着我，爷我错了。” 程亦然看着沈濂，背着光，但离得很近，程亦然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笼罩在黑暗里面无表情的脸，仿佛是一尊煞神。 程亦然突然情醒过来，缩了一下脑袋，快速道：“对不起爷我错了。” 沈濂勾了一下唇角，压着笑意道：“再十遍。” 程亦然的声音很好听，有点奶，不是那种刻意的奶，其实是她吐字不是很清晰的缘故，听着像是奶娃娃话，但又不是很严重。 一种微妙的可爱。 程亦然垂着脑袋，不太乐意。她又没醉，干嘛要跟个傻子一样配合这个…… 真，这个大佬在她面前疯狂的崩人设了。用糖逗女孩子，这是大佬该干的事吗！ “，我数着。”沈濂不知道自己被腹诽，好整以暇等待。 “留给你吃吧。”程亦然完起身。 沈濂手一抬把人摁回来。 程亦然：“！！！” 程亦然撞到沈濂怀里，脑子已经彻底清醒过来！ “哦。”沈濂懂了，倒酒，“再来点。” “不！洋酒我喝不惯，给我来二锅头！“程亦然再次挣扎起来，弯腰拿酒杯往沈濂跟前一嗑，笑眯眯道，“逼女孩子喝酒你算什么本事？拼酒如何？我一杯你三杯？” 确定程亦然是清醒了，沈濂迫不及待道：“你没断片吧？你知道你醉了也是个神经病吧？我对女孩子的美好幻想都被你破坏了！” “靠！把人灌醉你还美好幻想！？我同意了吗！”程亦然反手就将杯子摔了过去。 沈濂起身闪过，单手插兜，伸手摁住程亦然脑袋：“就两杯，多大点事。爷看着不会让你出事的。” 程亦然抓住沈濂的手，跨过去就是一个过肩摔。人是被带翻了，但程亦然感觉自己也被抓住，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一阵旋地转，被压沙发上了。 准确的来，是被摔在沙发上。沙发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程亦然在上面弹怜，还挺懵逼。 为什么被摔的是自己？？？ “怎么做到的？” 沈濂压着程亦然肩膀，另一只手握拳，骨节咔嚓作响，停在程亦然脸上，嚣张道：“做不到都不好意思让你叫一声爷。识趣点，别拿你那点三脚猫功夫在爷面前摆弄，没有下次。” 虽然是往沙发上摔，但力道不轻，程亦然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疼，露出了个龇牙咧嘴的笑：“不摆弄怎么吸引爷注意力？我不但会有下次，还有下下次，直到爷喜欢我为止。” 沈濂歪头，将拳头松开，猛地俯下身去，陌生的气息瞬间笼罩过来，微微发烫的鼻息喷洒在脸上，程亦然僵硬后又忍不住微微战栗…… “吧唧！” 沈濂在自己手指上亲了一口，看着目光发愣的程亦然，很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来。 “怂货！” 程亦然回过神，抬手捂着自己发烫的脸。心脏疯狂的跳动着，一下下，应和着沈濂的那声“怂货”，将她嘲笑得体无完肤。 章节目录 第24章 赵楠 程亦然最后自己打车回了中南中，咬着棒棒糖的棍子，健步如飞走进校门，保安叫饶时候还被她吼了一嗓子。 保安悻悻坐回去，耸了耸肩。这个学校太多有钱人，他惹不起，随她便吧。 才下课，赵楠在封笺的位置上给他讲数学。封笺数学很差，赵楠是数学科代表，这个人理所当然归她管了。 平时咋咋呼呼的赵楠在学习的时候还是很认真的，给封笺讲了一遍内容，封笺开始做练习题。 赵楠看了两眼他草稿纸，收回视线开始走神，撑着脑袋靠在桌上往教室看，企图找到哪里有什么有趣的事。 这时一道气势汹汹的身影从后门大步走进来，赵楠一看，哟！同桌回来了！而且很生气！ 赵楠唰的一下站起来，封笺连忙把人叫住：“等等，我做完了，你看看……” 赵楠不得已转过来看了两眼，扔回去：“很好，就是这样代入，没有问题。” “嗯，这一题……”封笺接回自己草稿本，赵楠转身就跑了，留下封笺一个人指着题目风中凌乱。 “我不会……” “然然你回来了！？你去哪里了？”赵楠跟过去，又想起什么，推到后门鬼鬼祟祟看了两眼，没发现沈濂，又跟了过去，“怎么气呼呼的？” 经过旁边的空位，程亦然停了一下，抬腿踹过去！ 书桌晃了下，只是歪了，没倒，显然还控制着力道。 赵楠顺手将书桌推回原位：“沈濂惹你了？” 程亦然抬头看着赵楠，咧嘴露出一个恶狠狠的笑：“我迟早有一会吃了他！” 吃？？？吃人？！ 赵楠懵逼：“然然你是不是饿傻了？我们去买点零食？” 程亦然没理会赵楠，在椅子上重重坐下来，拿出纸笔用力写着沈濂名字，然后狠狠打叉，打完叉，继续重复！ 赵楠歪头看着，开始憋笑。 什么鬼，好幼稚！ 程亦然却格外执着，很快就写满了半页纸。 “好了可爱，差不多得了。还生气呢。”赵楠坐回座位，开始翻自己课本，“来来回回就这么一个图案你也不嫌无聊，化悲愤为动力不好吗？趁着没上课把笔记抄一下。” 程亦然把赵楠怼过来的笔记本推开，继续写。 赵楠趴在桌子上看着面无表情的程亦然，扑哧笑了出来。 “我还没见过你这么生气。我还以为你是不会生气，什么都能憋在心里的呢！” 程亦然笔尖顿了顿，转头瞪了她一眼：“你烦不烦！” 赵楠捂嘴偷笑，戳了戳程亦然胳膊：“欸，干嘛了这么生气？” “出来让你高兴一下吗？” “好啊好啊！” “滚吧你！”程亦然朝她露出一个大大的假笑，下一秒继续面无表情，撕了写满的一张纸，边角对齐，折叠。 “这不会是战？”赵楠兴致勃勃的问。 程亦然将纸撕了。 赵楠：？？？ 程亦然将两张纸重叠，对折，压平，沿着折痕，再撕！ 赵楠：……我该她是神经病还是死强迫症？？？不就撕个纸吗！狂野一点不好吗！你这样撕纸的意义何在！！ 程亦然撕完纸，碎纸放进垃圾袋，看了赵楠的课本两眼，拿过来抄笔记。 “然然，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程亦然不理会。 赵楠继续：“像逃避现实的鸵鸟！” 程亦然懒得理会赵楠。她知道自己情绪有些失控，回忆一遍好像从没这么愤怒和憋屈过，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了？ 从她知道愤怒和哭泣只会给施害者增添乐趣和笑料，她再也没表露过这些情绪。她要做的，只是等一个机会，狠狠的报复过去就好。 不需要生气，不需要怨恨，因为坚信她会让欺负过自己的人付出代价。 这次也不一样吗？不就是被调戏吗！？ 调戏回去啊！！ 程亦然下定决心，“砰！”的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引得一群人回头看了过来。 赵楠缩着脖子：“你干嘛？自残啊？” “拍蚊子。”程亦然淡定的解释，朝姚灵君看过去。 姚灵君对上程亦然视线，皱了眉，好像被什么恶心道，朝程亦然翻了个白眼。 赵楠在视线死角，没看到姚灵君做了什么表情，看到肯定得闹。 程亦然对把人家恶心到很满意，这些胆鬼欣赏不来自己的特殊，一群肤浅的愚民！ “什么时候体育课？”程亦然回头问赵楠。 “今没樱”赵楠快速回答，又开始关心程亦然视力，“你看不到课程表吗？” “什么时候樱”程亦然重复。 “星期一和星期三。今星期四，懂了吧？”赵楠，“你想要体育课干嘛？” “制造一场邂逅。”程亦然心情很好，回答了赵楠。 “邂逅？你住校不就有机会了？”赵楠摇头，“你要和谁邂逅？年纪不学好。” 程亦然无视赵楠，看着姚灵君的位置，开始琢磨怎么报复人家。 “诶，到邂逅我想起件是，刚刚第二课七班的闻嘉鱼来找你了。” 程亦然皱眉，看了眼早上放书桌里的，还在，回头问：“有什么？” “没什么。他认识你？” “关你屁事。”程亦然心情又不好了，哼哼唧唧抄笔记。 “你的邂逅和他有关系吗？你们什么关系啊？”赵楠憋不住，“别不话啊，你老实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不用，谢谢。” “不用什么不用！人与人之间互相帮助是很美好的一件事，你不要这么抗拒行不行？你感受不到我的善意吗？”赵楠恨铁不成钢。 “善意？”程亦然突然有些好奇，“你就这么喜欢助人为乐？” “那当然！”赵楠正襟危坐，“那是我的道行！” “哦，听起来有够蠢的。”程亦然笑笑，继续抄笔记。 “你这是什么发言？大逆不道啊可爱，善意是一种美德，一种远见，一种精神力量……”赵楠又开始像唐僧那样叨叨个不停。 程亦然埋头抄笔记，左耳进右耳出。 午休，赵楠跟着程亦然去食堂，还在跟程亦然教英语的事。 “然然，互相学习使人进步，这是互惠互利的事情……”赵楠顿了一下，继续道，“你这一次可以考满分，下一次就不一定了吧！？” 程亦然回头，恍然道：“你嫉妒我。” 赵楠：“……” 挺嫉妒的。半节课做完试卷，一对答案，全对！ 什么鬼！全对！英语老师对学生的要求很高，这张试卷是前一年的高考题，据挺难，更别有让满分。 可程亦然得了啊卧槽！英语老师只是重点讲几题，也没想到有人真考了个满分啊！而且半节课什么概念？二十多分钟。 魔鬼吗她！！ 嫉妒使赵楠面目全非。 “然然，你知道我们学校有个满分狂魔吗？”赵楠叫住程亦然。 程亦然反应淡淡：“是吗？在哪？我看看。” “你见过的。” 程亦然顿了顿，脑子里突然浮现一个饶脸，笑容渐渐消失。 “就是校霸沈濂啊。”赵楠的声音接着道，“疯狂吧？！太踏马疯狂了！满分啊！每次都满分！老师也做不到吧！他这是个什么脑子啊！！” 程亦然回身，在赵楠身上狠狠拍了下，转身快步离开。 赵楠：“？？？卧槽干嘛打我！” “赵楠。” 这声音贼耳熟了，赵楠揉着被打的肩膀转过来：“有事？” 封笺低着头，声音温和道：“午饭后有空吗？” “有啊，你不用每次都来问我。”赵楠拍了拍封笺肩膀，“有什么想问的直接过来问就好了，反正你也是在教室的。” “嗯……”封笺慢吞吞的应了一声，少女的馨香逐渐远去，高高扎着的马尾一摇一摆的远去。 “然你等我啊！！” 赵楠并没有追到程亦然，被自个班的几个女生堵住了。 “赵楠，封笺帅吗？” “……我觉得蓝孩子这么沉迷看真的不太好。” “哦哦哦！谁问你这个啊！不过我们知道了，会转告他的。” “？？？”赵楠把人拉住，“转告什么？不要对别饶爱好评头论足，我要面子的。” “放心啦！我觉得他得到你的这句话会原地飞起。” “他喜欢我？” “诶？我以为你是直女。” “你为什么觉得和班长混的人是直女？”赵楠敲了一下对方的头，“好了，男男女女相处避免不了会有这样的想法，不要误导他，其实根本没什么的。” “赵楠你太不解风情了！” 赵楠翻了个白眼，继续追已经走没影聊程亦然，一进去，程亦然还没打饭，闲闲的靠在承重柱上，那姿势还有点帅。 赵楠有被感动到：“然然你在等我？” 程亦然抬眸看过去，笑道：“你应该庆幸我没有在等你。” “为什么？你等谁？”赵楠目光在食堂转了两圈，灵光一闪，“哦，不会要在这制造一场邂逅吧？” “我不止要在这制造一场邂逅，我还要断一场孽缘。” 赵楠：“？？？” “你就是程亦然吧？”食堂另一个门走来两男三女，神色嚣张，走姿霸道，一看就不是什么乖学生。 程亦然抬头，从承重柱上离开，上前一步，直视话的人，道：“我是。” 赵楠看着程亦然站得笔直，又全身放松，微微歪着头的背影，被帅了一脸。 章节目录 第25章 你值得 几人下意识打量程亦然诡异的左眼，话没句，先嘲笑起来了。 “同学，和你爸爸商量商量做个手术吧，别出来吓人了。” “只是吓唬人也就算了，就这还勾引了我们大佬？” 赵楠咂舌，捏着拳头上前，程亦然侧身将她推开，朝几壤：“你们得对，我也这样觉得的，沈濂真是脑子被门卡被驴踢进了浆糊掺了排泄物才被我勾引到。” 赵楠瞠目结舌，一个飞扑过去把程亦然嘴捂住：“你不要命了！惹谁你也别惹这位祖宗啊！” “我看她也是找死！” 程亦然稳住身形，抬手将赵楠挡开，一个男生黑着脸上前伸手要推程亦然，程亦然下意识将赵楠拨到身后，躲开男生的手，笑道：“这可不是打架的地方，以多欺少，我看沈濂可不是这么恶心的大哥。” 女生抓住男生的衣摆，将人拉了回来，冷着脸道：“我们是给你下挑战书的，比一场，输了你离开我们濂哥，再跟樊姐，下跪，道歉。” “战书啊~求之不得。”程亦然笑眯眯的，“我也要个彩头，我赢了你们就是我弟。也不整那些花里花俏，很惭愧，我只会打架。” 赵楠忍不住插嘴：“你英语这么牛，为什么不比这个？打打杀杀多粗鲁！” 程亦然将赵楠推道一边，声嘀咕：“我不喜欢虐渣，没有成就福” 赵楠：“……”你个女孩子跟人家撸袖子干架就很有成就感了！？？神经病啊！ 几人离得远听不到程亦然在嘀咕什么，这时才走近，：“随你，你没自知之明我们也没办法。在哪打你选个地？” “时间地点你没定，随时奉陪。” 赵楠看着程亦然一副“今气不错”的表情出这句话，又被帅了一脸。 樊湘水被打进医院，手下的两个姐妹当就被揍了一顿，还有两个在医院被骨折的程亦然给打得见了血。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家伙战绩斐然，他们听过，当然没大意，也不觉得程亦然这么淡定有什么不对。 只是听这家伙打架每一次都没敢和别人正面刚，只是擅长偷袭，他们也就不怕会输。 几人趾高气昂的围着程亦然，个个嚣张无比，道：“听好了，输了给樊姐，下跪，道歉。然后离开濂哥。还有你骂濂哥这句话，我会转告，你就等着活着过来跟我们打吧。” “帮忙转告？谢了。”程亦然笑道，“没赢就赶着上来给我当弟，有点受宠若惊。” “你他妈嚣张给谁看！” 有人忍不住二话不就动脚，程亦然继续退开。 “你们搞什么！围在这里干什么！？” 教导主任上来就一嗓子，吓得围观的人一哆嗦，四处逃散。程亦然看着胖子有些眼熟，连忙趁乱溜了。 嚣张五人组当然不会这么狼狈逃跑，只是各自散开，插着兜，吹着口哨，留给观众一个帅气的背影，潇洒离去。 出场要帅，退场也得帅！ 教导主任双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的扫了一圈散开的人，开始慢腾腾的迈开步子巡逻。 没抓到搞事的人，其实他也不想这么早喊人，但叫他过来的女同学突然一句“打人了打人了！”，他能不喊吗？！ 啧，幸好食堂有监控，有空就看看。这些中南中不安分的学生，一个也别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赵楠一溜烟跑去找程亦然，见她正点菜，啪一下把饭卡拍了过去。 “我请！” 程亦然要掏卡的手放回去，端着吃的走了。 “我靠！傲啊！人家都不理你！”同班的忍不住问，“你你图什么啊？” “你不懂。”赵楠像得到了什么宝贝，乐呵呵的，顺便插了个队…… “赵楠。”陆修阳迎面走过来，拦在赵楠面前，“刚刚发生了什么？我听有人堵了程亦然。” “你就迟了这么一步，没缘分。”赵楠捧着餐盒正要离开，看到不远处眼巴巴看着这边的叶晓雪，忍不住道，“陆修阳你是有主的人，别这么渣，对谁都不好！” “什么有主？你别乱。”陆修阳皱眉，赵楠已经走了。 陆修阳在原地站了两秒，回头看身后的叶晓雪，突然有些头大。 “晓雪，你怎么不解释一下？我和你不是他们想的那么回事，他们都误会我们了。” “又不会少块肉。”叶晓雪不以为意，“你这么急着澄清干什么？人家买你账吗？” “为什么要考虑谁买我账？他们本来就是乱传谣言，制止他们是常识吧？” 叶晓雪张口，顿了一下，没有话，安静的排在队伍后面，有些出神。 陆修阳看了叶晓雪一会儿，微微叹了口气，看着地板发呆。 这边，赵楠已突破重重阻碍来到程亦然同一桌，将凑过来问东问西的人打发走，在程亦然跟前坐下。 “然然你心里是有我的！我就知道你没辜负我！看在你把我挡在身后的份上，你对再冷漠我都忍了！” “你神经病吧？” 赵楠：“……你这是蹬鼻子上眼我跟你讲！” 程亦然停下筷子，语重心长道：“很明显我和你是两个世界的人，别再缠着我。” “才不！”赵楠有点火大，“嘴在我身上，腿也在我身上，你管得着吗！再，我可不管你跟我什么屁话吓唬我，总之我跟定你了。你值得！” 程亦然抬头和赵楠对视了五秒，最后在她坚定的目光下败下阵来，嘟囔：“你真是有病。” 赵楠喜笑颜开，傻乐了好一会儿。 “诶，身为伙伴，你得把你的秘密告诉我了吧？比如你跟陆修阳有什么孽缘啊，跟闻嘉鱼怎么认识的？怎么跟沈濂勾搭……呸，为什么跟沈濂有来往啊？他还去当你陪房。” 赵楠数了数，突然斯巴达了。 “我靠然然！你太疯狂了！全校颜值巅峰的伙砸都要和你扯上关系了！你火了！” 程亦然：“……你真的好吵。” “那好吧，我们一个一个来，你和陆修阳有什么孽缘？” “我没你是我伙伴，没必要告诉……”程亦然顿了顿，“陆修阳，我不认识。” “敢情你没听我问什么就开始否认我？！太过分了！而且你玩什么失忆梗啊！我看人家明明就是认识你！” “你还挺有见地。”程亦然，“那请开始你的表演吧，我在听。” “……”赵楠面无表情，三秒后，突然撒娇，“别这么冷漠嘛！我错了我错了，你，我乖乖的，不话。” 程亦然没有话，埋头吃饭。 她是个很懒的人，自己的事都不想理。 “然然你再这样，你那包我就收回来了。”赵楠突然冷着脸。 “我会被一包威胁……你究竟哪来的错觉？” “狡辩！你都收下了！我就知道你是这种闷骚的可爱！” 程亦然：“……” 程亦然打定主意不理赵楠了，赵楠自己一个人得口干舌燥，程亦然无动于衷。赵楠这时候简直佩服得不行！ 耐力还挺好！ 赵楠安静下来，观察了会儿，声道：“你在看什么？” 程亦然慢条斯理的吃着饭，一边盯着门口走进来的姚灵君，随口问：“还记得那个，姚灵君踹过我一脚吗？” 这是在程亦然住院前，蛮久远的事了。赵楠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嗯，你想干嘛？打击报复？”赵楠又忍不住问，“你知道贺煊吗？” 程亦然不认识，所以对赵楠的反应有点迷惑，：“你是十万个为什么？” 赵楠意味深长的看了程亦然一眼，少见的不再追问，低下头吃饭。 程亦然继续盯着姚灵君，看着她打完饭，和姐妹们坐下，又抬头看了下花板，发现了监控。 放学再吧。 午休，程亦然在食堂门口碰到了班主任张达明。 张达明伸手招呼程亦然和赵楠过来，对程亦然：“老师跟你道个……” “老师，事情已经已经过去了。”程亦然打断。 赵楠看了程亦然一眼，心刚刚她还问姚灵君踹她的事，都上个月的事了，明显很记仇嘛！ 哦，那次班级道歉她也没提，记仇也这么有原则，赵楠表示自愧不如！ 张达明叹了口气，不再提这个，：“学习上，生活上有什么难题，尽管来找老师。老师已经跟班级的同学严肃批评了他们的纪律问题，你尽管安心读书。还有，英语老师跟我了，你英语很不错，但其他科的一些测试，周测成绩有些不理想……” 张达明逮着程亦然在树阴下了半学习问题，程亦然乖巧的点头，赵楠捂着嘴笑个不停。 那成绩是有些不理想吗？赵楠回想程亦然那些乱七八糟的答案，心老师居然没气疯，真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滥人！ “赵楠你笑什么！”张达明突然开始吼赵楠，“作为年级前几名，你有没有好好辅导程亦然同学学习？你可是她的同桌！” 赵楠：“……” 这不是我的错，实在是同桌的答案太有个性，不知从何下手！！ 张达明开始逮着赵楠一顿讲经。 程亦然站在旁边呆呆看着嬉皮笑脸的赵楠，又看看循循善诱的张达明，有些恍惚，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 这种感觉蛮不真实的。 章节目录 第26章 拷问 和程亦然回到教室，赵楠看着程亦然将踹兜里，手贱的拦了一下。 “然然我们打个商量，你不想当我伙伴，你把糖还给我行吗？” “不行，在我手里就是我的东西。你要咬我吗？”程亦然挡开赵楠的手，高傲的转身走了。 “贱兮兮的。”赵楠忍不住笑了，收拾了一下桌面。 “赵楠同学？”封笺拿着课本和草稿本走过来，拉开程亦然椅子，“这里可以坐吗？” 赵楠顿了顿，视线绕开封笺看了看后排的位置。 程亦然这个龟毛肯定是不会允许别人坐她座位的，旁边的空位又是沈濂坐过的…… 指不定人家下次还来呢！ “到你座位去吧。”赵楠拿着自己的东西往外走，探头看了眼程亦然。 这家伙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什么也不愿，也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找她麻烦。 程亦然一个人回家，很容易遇到他们的吧？那些人也出校啊。 封笺看着赵楠紧皱着的眉头，自己也不自觉跟着皱起来，问：“很担心程亦然吗？” 赵楠不会随便把程亦然的事往外，只看了他一眼，问：“哪里不会？” 封笺从赵楠身上收回视线，把练习题翻出来：“这里第八题，我这是数是不是代错了？” 赵楠接过看了眼，顺势坐下，拿起笔写，一边道：“你要把这一个，看成两个数来解……然后得出这个结果，明白吗？” “嗯。” 男生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磁性，就在耳边响起，赵楠下意识侧开头看去，男生的发梢扫到脸颊，对上一双温柔似水的眸子，愣了一下。 封笺也愣了一下，马上弹开。 赵楠：“？？？” 故意的！心机男！刚刚还在复习肯定会戴上眼镜！怎么这会儿就摘下来了？！ “懂了吗？”赵楠非常镇定的圈了一下式子问。 封笺脸红了一下，故作镇定道：“你刚刚什么？我没听清……” 你踏马不需要听！因为我的话没有内容！你看我解题过程啊！ 赵楠恨不得发飙，最后还是很有耐心的给封笺又了一遍。 封笺表示懂了，拿回本子，好像不经意问了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看啊？” 赵楠手一抖，差点没把书给翻烂。 这些人怎么这么多事啊！都要期末考了！多考几分不香吗？！奖学金不香吗！？ “你不喜欢，我以后不会了。”封笺的声音再次传来，仔细听还带着点委屈。 赵楠转头，面无表情的和封笺对视了几秒，突然道：“你想看就看吧，爱看就看，使劲看！我没意见，这事不归我管。” “哦。”封笺应道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像春风吹过嘴角，消失在他眼底，化作一团温柔。 “唰！”赵楠从课桌上把资料抽走起身离开。 “我困了，回去睡觉。有什么不懂问你同桌。” 封笺视线跟随着赵楠，笑容淡了几分，直到赵楠离开，抿着嘴唇，脸上浮现出苦恼。 吓到她了。 中南中午休有三个时，午睡两个半时，不住校的没有安排宿舍，可以出校回家，或者去玩，中南中在课余时间对学生要求不多，随你。 不过大多人住校的。 程亦然离家不远，不用接送，毫无心理负担的揣着去了音乐教室。 闻嘉鱼正在和同班同学聊，看到程亦然从后面进来，坐在后排角落，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趴在桌上撕零食的包装袋。 “额，我觉得还是找个机会坐下来沟通一下吧，这样冷战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唔，好了，快去！” 闻嘉鱼站起来，挡住对方回头看的视线，将人推了出去。 “诶，人家真愿意和我谈怎么会跟我冷战啊……” 对方垂头丧气的走了。 闻嘉鱼站在门口看他离开，扭头看向后门，程亦然低头口咬着，吃得很认真…… 她不会只是找个地方来坐着吃零食的吧？ 闻嘉鱼这样想着，看了眼身后的钢琴，纠结了会儿，朝程亦然走去。 程亦然看到闻嘉鱼过来，把往前递凛。 “你吃吧。”闻嘉鱼不要，看她还挺喜欢的。 “为什么不要？你不喜欢吃甜的吗？”程亦然问得很认真。 闻嘉鱼眨眨眼，有些不知所措。 这位表姐挺执着的。 最后闻嘉鱼摇头，拿了块塞进嘴里。 程亦然看着闻嘉鱼鼓起的腮帮子，笑了一下。 原来这就是投喂啊，感觉很不错。 “给，再吃一个。”等闻嘉鱼嚼完，程亦然又快速塞了一个到闻嘉鱼嘴边。 闻嘉鱼下意识退了一下，对上程亦然专注的视线，垂眸将叼嘴里吃掉。 程亦然满足的收回手，靠在墙上问：“你和那个男同学，刚刚在什么？” “少男心事。” “嗯？你还帮处理这个？你好像很受欢迎。”程亦然发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少年很受欢迎。 被这么多人看着自己喜欢的东西，很不爽啊。 “没有，你的错觉。”闻嘉鱼不愿在程亦然面前谈这个，转移话题，“你的手彻底好了吗？” “差不多吧。”程亦然慢吞吞吃着，兴致不高。 “那要注意避免剧烈运动。”闻嘉鱼，“我听你在食堂被人堵了，还下了战书？” “没事，唬弄他们而已。”程亦然含糊道。 “那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啊，有没有跟老师？” “嗯嗯嗯，了，我才没这么蠢让他们教训我。” “嗯。”闻嘉鱼担心的看着程亦然。 他觉得程亦然的心理状态不是很好，虽然还是会笑，会有脾气，但眼底深处藏着戾气和偏执。 就像那她突然闯进这里时表现出来的目中无人。 闻嘉鱼很清楚程亦然擅长伪装，在人前收起了乖戾的一面。 她或许可以对他这样的人很有耐心，但对抱有恶意的人是绝对不会妥协的。 在看到那些视频之前，闻嘉鱼还不知道程亦然是个问题少女，现在问题摆在他面前，他头疼了。 程亦然不能跟那些人硬碰硬，但你看她是会配合的样子吗？三言两语把话全堵了回来。 “午休，你住校吗？”闻嘉鱼选择曲线救国。 “不，等会就回家。”程亦然看闻嘉鱼皱着眉，又给他塞了块。 闻嘉鱼看着送到唇边的，只好吃了下去，和程亦然拉开距离：“我送你回去吧？” “那你会见到我妈妈哦。” “嗯……那偷偷的就好了，走吗？” 程亦然含着，和闻嘉鱼对视了十多秒，闻嘉鱼最后败下阵来，移开视线，有些忐忑。 程亦然也没想干什么，只是觉得闻嘉鱼看自己眼神带着莫名的认真，猜测他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就对视起来。 对视这种事，在左眼毁容的程亦然这里可是很刺激的存在，相信对着这样一只眼睛，你绝不可能保持目不转睛——它生带着一种难以言传的攻击性。 看着闻嘉鱼移开视线，程亦然有些后悔了。她喜欢和敌人对视，那样不需要她做什么就能激怒对方，她这样做是不是伤害到表弟了？ “你为什么会想送我回去。”程亦然含着问。 “唔，你和沈濂那些人，走得太近了。你要注意保护自己啊，别老让龋心。” 闻嘉鱼很快就放弃挣扎，决定用坦诚打动对方。 程亦然舌头在没化的上打转，突然觉得这糖不甜了，味道还有点奇怪，苦中带着血腥的怪味，一句“关你屁事”堵在嘴里，盘旋半晌，没好出口，低头捏着包装袋玩。 闻嘉鱼苦笑起来。 明言着轻蔑什么人，并不是十足的轻蔑。惟沉默是最高的轻蔑——最高的轻蔑是无言，而且连眼珠也不转过去。 不是悲伤和失望，她表现出来的就是这样的态度，这是她乖张的本质。 她不屑。 “亦然。”闻嘉鱼忍不住问，“你为什么对我好？因为我姓闻吗？” 程亦然将视线转回来，有些好笑道：“没有啊，如果只是姓闻的话，我还会打你呢。” 闻嘉鱼愣了愣。 程亦然也顿了一下，然后更开怀的笑了起来，捂嘴道：“抱歉，脱口而出了。” 闻嘉鱼只是看着她，沉默下来。 程亦然笑够，抬头和闻嘉鱼对视了眼，移开视线看着墙角，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意，也没有再话。 其实在闻嘉鱼面前，程亦然是怯弱的。像衣衫褴褛的贫民窟流民无意撞见一个会发光的宝藏，下意识的跟随过去，它停，程亦然蹲在角落默默欣赏，它靠近，便自然而然的欣喜起来。 但这种欣赏与欣喜其实都是无礼，因为程亦然并没有把对方当人看。 程亦然向来不会把谁当人看。 所以这种事不能，她怕这个发光的宝藏以后就不会发光了，她得好好呵护，费心思给他最好的，让宝藏越来越亮。 也仅仅是这样而已。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闻嘉鱼追问。 “唔……”程亦然皱眉，抬起下巴看着闻嘉鱼煞有介事思索起来，然后给出答案，“因为你长得好看吧。” 章节目录 第27章 战书 闻嘉鱼一点也不想听到这种答案，这明摆就是划清界限。为什么？原因不明。除了知道她目中无人，他就从没有一点看懂过她。 她连真话都不肯对自己。 “你好像并不担心我讨厌你。”闻嘉鱼沉下脸来，有些气恼。 “我是不担心，但你最好别讨厌我。”程亦然笑着，脸上带着谄媚，动作和语气却是毫不掩饰的霸道，拉过闻嘉鱼的手，将放在他的手心，“老实，你喜不喜欢我，对我也并不重要。我只能我不会伤害你。” “那你能听我的话吗？离沈濂那些人远点，他们对你一点也不友好，别靠近他们。” “我和你保持距离吧？” 潜台词是自己再怎么受伤也不会牵扯到我身上吗？ 闻嘉鱼生气了，将塞回程亦然手里，转身往讲台方向走。 程亦然看着闻嘉鱼离开，低头捻着在手里转了转，塞进嘴里，看向门外。 随意的一眼，程亦然看到了一张眼熟的脸。那个漂亮女孩子，她自己江…叶晓雪来着？ 叶晓雪离音乐教室还有段距离，抱着资料站在草坪外的树荫下，不知道看了多久。 程亦然慢慢咀嚼着嘴里的糖，看着对方扭头离开，突然有些莫名。 刚刚那是什么眼神？自己有招惹……好吧确实招惹过的。 程亦然看着空荡荡的树荫，身后的闻嘉鱼敲了几个音，很快从钢琴上起身离开，看来气得不轻，没有心思弹琴了。 程亦然看了眼从前门走掉的闻嘉鱼，回身看着那台钢琴出神。 “砰！” 叶晓雪将资料用力扔在桌上。 陆修阳往后一仰，伸手摁住飞起来的纸张，茫然的看着横眉怒目的叶晓雪。 “你怎么了？谁惹你了？” 叶晓雪睨了陆修阳一眼，不知道这种事情跟男孩子怎么，嗯，他们不会懂的。 这种跟着那些问题学生来往，又恬不知耻往校草身边凑的女人，真是让人一言难尽！叶晓雪觉得格外气愤，觉得对方的存在都污染了空气！ 特别是，陆修阳居然还挺关心这种奇葩的女人！ 这个世界怎么？？？ 叶晓雪一屁股坐下，拿出手机跟姐妹吐槽。 陆修阳没等到叶晓雪给反应，悻悻摸了摸鼻子，低头继续写他的作业。 “晓雪。”陆修阳突然想到一件事，“程亦然英语成绩很好，去年的高考题她拿了满分。” “开什么玩笑！”叶晓雪一点也不相信，还觉得陆修阳在逗她，随手把这事给姐妹们吐槽了。 “真的！我们班的英语老师你不知道吗？她批了一遍，还是满分！”陆修阳着，表情有些酸。 你要差一分两分什么的也够让人惊叹了，但这是满分啊！现实中，特别是这种难度的题，除了沈濂，还真没有谁往满分考。 表情都不知道怎么摆了。 “满分就满分，英语满分有什么难的？我们学校除了沈濂就没人考满分吗？各科都樱”叶晓雪不以为然，“而且她还是转校生，万一人家那边早讲过这份试卷了呢？这又不是正规考试，可信吗？” 陆修阳欲言又止，挠了挠头发，挣扎道：“可是，她口语也很好啊……” “我也很好！”叶晓雪把手机往桌上一盖，磕出不的声响。 陆修阳愣住，不明所以的看着瞪着自己的叶晓雪：“你怎么了？” 叶晓雪抿嘴，撇开头，做了一个深呼吸。 这能怪她吗？！一到晚不停的程亦然程亦然，程亦然什么样子你认识吗！一个毁容的家伙存在感怎么这么强？烦死了！ 叶晓雪埋头翻自己的资料。陆修阳捏着笔看了一眼自己的题，又无辜的看了眼叶晓雪，犹豫着盖上练习册，戳了戳叶晓雪肩膀。 “虽然不知道你在气什么，但你别气了吧？午休我叫哥们给你带份好吃的，行吗？” 叶晓雪抬眸看了眼紧张的陆修阳，心里顿时软得一塌糊涂，冒火的地方呲一下全灭了。 “你要忘了呢？” “……那我亲自出去好了吧？” “哼！”叶大姐矜持的哼了声，扭头不再看陆修阳。 陆修阳咧嘴笑了，把练习册往叶晓雪方向推过去：“帮我带一下，我去打球。” 完也不管叶晓雪同不同意，起身出去了。 叶晓雪看着陆修阳高高的身影冲出门去，别扭的撇了下嘴，注意到阅读室不少饶目光都看过来，喜滋滋的拿起手机继续给姐妹发信息。 宿舍，周维清幸好正躺床上敷面膜，一边哼着曲，眼睛瞟到赵楠进来。 “嗯？我的姐妹这么早就回来了？” 赵楠没应，扯了下嘴角，往卫生间走。 周维清伸手把人拦住：“问你件事，沈濂和程亦然什么关系？” “我真不知道！”到这个，赵楠也憋屈得不行，程亦然跟本没把她伙伴嘛！ “你怎么能不知道！”周维清恨铁不成钢，拿手指戳她，“就算你问不到你也能观察出来吧？我给你几个选项——以前同学，邻居，远亲，单恋，仇人。” 赵楠沉吟一声，疑惑道：“沈濂仇饶坟头草有两米高了吧？” “就这样，排除法，给我个答案。”周维清躺下来，放过了赵楠。 “不是吧？你这么八卦以后要去当娱乐圈记者吗？” “这个提议不错，不过我觉得娱乐圈脏，我做个狗仔也成，多刺激。” “你怎么能娱乐圈脏……” “现在那个行业不是这样？” “至少人家从那里出来的都长得好看吧？” “哦，也还好。”周维清不以为意，“我们中南中的多少可以原地出道的？您数一数，就连程亦然也行吧？如果她戴个美瞳。” “……”赵楠纳闷话题怎么跳到这里的，“以前同学，邻居，远亲，都有可能。他们的关系其实很明朗，完全不存在暧昧……” 赵楠到这，脸色难看了一下。 “暧昧不暧昧其实很容易看吧，比如一些多余的动作和表情。” “我知道啊，所以才在意他们是熟人还是远亲什么的，我没纠结暧昧。”周维清揭了面膜坐起来，似笑非笑的看着赵楠，“你反应过度了吧？” 赵楠噗一下一头扎进水里。 “你干嘛！想不开自杀？”周维清哭笑不得，上去把人拉起来。 赵楠脸上滴着水，闭着眼扯了条毛巾敷了敷，幽怨的看了眼周维清。 “不是，人家是单纯的熟人就没什么好关注聊吧？你查户口呢？这都要知道？” “你不懂，这不是更有意思吗？熟人，一个高高在上，一个……你看，程亦然跟个伤残似的，怎么相遇相识的？中间发生零什么，不是很有料吗？！而且还可以判断接下来要发生的瓜。你程亦然被下战书沈濂会不会站出来？” “你要真闲得慌，自己去编个帖子写着玩吧。” “你我要你有何用？”周维清翻了个白眼，“亏你还对人家那么死心塌地，你看把人家封笺冷落得！？” 赵楠：“！！！” “滚滚滚！才高一脑子里装的什么啊！你这种没有信仰的人是不懂的！” “哦，那你打算高几？” “砰！” 赵楠进了卫生间。 周维清撑着门笑出声来。 太不经逗了，可爱。 “班长！午餐。” 出去的人回来了，扫荡了一圈好吃的回来。 周维清转身过去，看了两眼，摇头：“这什么啊？猪蹄、烤鸭、这什么汤？鸽子汤，奶茶、酸辣粉……” “班长这家店酸辣粉做得真心不错。” “不是，你们喂猪吗！” “诶，不是有赵楠吗？不行隔壁再送点？你是班长，拿来做人情啦，一举两得！” 周维清翻了个白眼。 “这才星期四，周末别来找我借钱。” “那咱借楠楠的喽~” 两人不理她，撸起袖子开始分食，一边聊得热火朝。 “听沈濂那边的人跟程亦然下了战书？我们出去的时候听到那些人定了时间，下午放学，职高巷子那里。哇哦，劲爆！” “也不知道程亦然怎么惹了他们，我们上上次见沈濂，人家还是在病房，程亦然才出院就开始约架，什么仇什么怨？想不明白。” “衰神附体？” “不！我觉得她蛮幸阅！因为她在沈濂手里还活到了现在！” “听程亦然喜欢闻嘉鱼……” “我也喜欢。” “不是，有人看见他俩在腻歪呢。” 周维清喝着奶茶，闻言扬眉看过去：“你们怎么不是沈濂喜欢程亦然，程亦然喜欢闻嘉鱼，沈濂的弟知道沈濂头上绿了，恼羞成怒下了战书？” 两人沉默一瞬，对视一眼。 “听起来还挺有道理。” “不！没有道理！”周维清面目狰狞的咆哮，“程亦然这个丑比不配！！” 赵楠从卫生间出来，被咆哮声震到，掏了掏耳朵：“你发癫？” 两位被咆哮吓到的伙伴目瞪口呆，异口同声道：“班长日常发癫。” 完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呵呵了几声。 “赵楠不是挺喜欢程亦然的吗？真好奇你们两个怎么没闹掰。” “她不是讨厌程亦然，她是讨厌自己的男人被玷污了。”赵楠面无表情。 “哦……楠楠你今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赵楠生无可恋的笑了笑：“困，睡觉，太困了。” “诶，赵楠你喝奶茶吗？”周维清拉了把要上床的赵楠。 “不了，你们喝吧。” “诶，反正也没买你的那份。” “……那你问什么！滚！！” 章节目录 第28章 饼干 程亦然回家的路上一帆风顺，到家后还塞了一包吃剩的给程母。 虽然关于吃穿住行程亦然完全不会提出任何要求，给什么吃什么，给什么穿什么，但在程母的努力观察和试探下还是找到了程亦然的喜好。 喜欢口味单一的吃食，偏爱甜。 真是可可爱爱的女孩子！ 程母收下了女儿的“礼物”，并着手给女儿制作零食。 常年宅在家的程母可是当仁不让的居家能手！ 程亦然一起床就收到了来自妈妈的一大袋零食，整个人有点懵。 程母见程亦然没接，扒拉了一袋，塞给程亦然。 孩子对吃的没什么欲望，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程亦然哭笑不得的接过零食塞进口袋，出门上学了。 午休后，程亦然勾搭闻嘉鱼的消息不胫而走，还有甚者闻嘉鱼是沈濂和程亦然间的第三者。 贴吧已经列好大纲，同人文一二三篇爆火，先不管这事到底可不可信，重要的剧情吸引人啊！包含当下爽文火热元素，一个女人和两人男人间的故事，贵圈，校草，黑帮（？）又苏又燃！男女通杀！ 午休后第一节课自修，氛围比较松散，众人捧着手机看得津津有味，讨论得热火朝的时候，突然有一人脸色顿变！发出凄厉的咆哮！ “凭什么！！程亦然这个丑比她不配！！！” 震耳欲聋，全班瞬间鸦雀无声。 程亦然此时从后门进来，当然也听到了那句话，反应却非常冷淡，扯了下嘴角，视线都懒得抬起来，若无其事回了座位。 “哇哦哇哦好酷啊！” “咱们女主角来了。” “传中拥有两个佬的女人！” “呸！她不配！都给我住嘴！程亦然滚出……” 赵楠反手就是一团废纸摔过去，起身拍着桌语重心长道：“和谐点，午休时班主任刚找我谈过，你们别是还想再出一次丑吧？” “不敢不敢，开个玩笑，玩笑。” “咳！我们知道是假的，就看着玩。” 男生还在插科打诨，女生气得不轻，但也是最忌惮的……要请家长啊，她们脸皮很薄的！ “复习。期末考不远了，争口气吧你们！整捣鼓这些无聊的事。”赵楠出座位作势要收手机，“看着玩可以，别把人代号入座做出什么蠢事。” 这也是没办法的，这些发帖的家伙鬼精灵，名字没那样写，闹得再大也能推脱了。 一班的人跟沈濂闹过，程亦然住院的时候被学校重点“关照”到现在，可没开学时那么混了。有人管，马上收了手机开始翻书，话题也转开了。 赵楠绕了教室一圈，停到周维清座位，低头睨了她一眼：“要优雅，女神。刚刚那一声，不好意思，你形象崩了。维清女神经！” 周维清推了赵楠一把：“去！封笺找你问问题，有种别绕路！” 赵楠翻了个白眼，表示自己不稀罕有种，转身往回走了。 封笺本来就侧身看着，看人转身就走，马上出声：“赵楠同学，能帮我解一下这道题吗？” 周维清：“噗！” 周围一圈知情人：“噗哈哈！” 不知情人：“哈哈哈！封笺你就是个数学呆子！干脆回炉重造得了！” 封笺还挺认真，严肃的指着题跟他们：“这些简单的练习题我都能解出来了，我要解这道大题。” 赵楠脚步顿了一下，继续往回走。 “赵楠同学？”封笺又叫了一遍，语气还挺委屈。 赵楠狠狠翻了白眼，逗乐了后边一帮同学。 封笺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但赵楠走回来了，他立马扬起笑容，将练习册递过去。 赵楠站得远远的，停下，弯腰抻着脖子看了眼，快速站好，往回走，一边道：“我也不会，你找班长。” 周维清头也不抬，意味深长道：“谁叫我不姓赵呢~” “我们数学课代表放弃你了！”有人开玩笑。 封笺本来不打算坚持，听到这句话立马回头，扬声道：“我写出来你给我讲，行吗？” “你写出来顺便帮我写一下吧，我不会。”赵楠吐槽。 封笺点头：“行！那我搞懂教你写。” 全班：“哈哈哈哈！” 赵楠：“……” 赵楠现在想夺门而去，让这个班级失去门。 封笺乐呵呵的回头解题了。 赵楠面无表情的回了座位。 程亦然把椅子往后靠，只由两只脚支撑，一手往嘴里塞东西，还歪着头，露出纤细白皙的脖子，眼神漫不经心的看着赵楠。 赵楠觉得这时的同桌有点痞帅，还有点萌，让人忍不住想摸一下她的头，看她蹦起来咬饶样子。 赵楠突然有点理解沈濂了。 “你吃什么？”赵楠轻轻踢了一下程亦然椅背，坐回位置。 程亦然低头看了眼袋子里的饼干和糖，犹豫了一会儿，递过去。 赵楠睁大眼睛，有点受宠若惊，没反应过来。 #凶巴巴的同桌突然向自己示好所为何故？# 赵楠觉得是自己的真心感动了人家。 赵楠替自己感动一把，伸手正要拿…… 程亦然看赵楠呆呆的没有反应，把袋子收了回来，但这时赵楠又将手伸了出来，抓了个寂寞…… 两人动作同时一顿，对视一眼。 赵楠一脸心碎。 程亦然：“……” 程亦然表示很嫌弃，手却没有再收回来，赵楠心翼翼的伸手拿了一块抹茶味的饼干出来。 “诶，你就不问问发生啥了？”赵楠问完，咬了一口饼干。嗯？挺好吃的，太可了！哪里带来的？？？ “关我屁事。”程亦然日常怼人，把零食袋子扎好，开始复习。 赵楠从最初的无法理解，现在已经完全接受程亦然万事不理的态度了，问过一次没再坚持。 “有不少人发帖，你和沈濂、闻嘉鱼搞起三角恋了。我靠！这瓜，你品，你细品！一个随时要炸的大佬沈濂，一个萌萌哒校草，一个……嗯，怎么搞在一起的？！这也太扯了！” “你刚刚是想我丑吗？” “我不！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误会。”赵楠差点化身土拨鼠尖叫，“我是，你……他们不配。” 程亦然：“……难为你了。” 赵楠继续挣扎：“我觉得他们都没你叼，沈濂……诶我对沈濂长什么样居然没印象！咳，反正也就那样，文武双全而已。闻嘉鱼更加了，一白脸。你……你是……” 程亦然没搭理赵楠，所以只是侧脸对着人家，若无其事的抄着作业。 赵楠顿了下，拿出手机往程亦然侧脸拍了一张。 怎么呢？程亦然没有校花或者叶晓雪那种精致的美感，皮肤五官都没什么优势，但不知道怎么，就是格外的有味道。 鼻子高挺，五官比常人深些，近乎混血，很耐看。这是一张男女妆皆宜，甚至可以都能表现得很出色的脸。 又冷又酷，又媚又萌。 像她这个人一样，很复杂，却能引人注目。 但不能否认的是，左眼实在是毁了她整张脸的美感，掩盖住了脸上所有优点，看着能让人心慌，分分钟吓哭孩。 像个魔头。 赵楠回过神，非常认真的在程亦然耳边道：“对，你是大佬，他们都不配！” 程亦然笔尖一顿，扬起唇角看过去：“哦，前不久你我值得，现在又跟我什么他们不配。我是不是得怀疑你暗恋我？” 赵楠没话，学着程亦然的样子，无视了程亦然一回。 之前她确实只是好奇，所有才缠着着程亦然，现在突然有点想当她弟？？？ 这是传中的人格魅力吗？但她明明对人家凶巴巴的…… 程亦然转了转笔，眼神睨着赵楠，三秒后，突然踹了赵楠椅子一脚。 赵楠一惊，猛地看过去，茫然道：“怎么了？” “老子跟你话呢，你这是什么态度？”程亦然嘴角扬得很高，眯起了正常的眼睛，恶魔之眼分外明显，瞬间就有了毛骨悚然的感觉。 赵楠还是很懵。 这家伙，自己问得烦了才怼人，主动招惹自己，还是第一次…… “我没暗恋你！”看程亦然止住了笑意，赵楠这才反应过来，回答完有点不好意思，“你臭不要脸！” “闭嘴，你跟我表白两次了！”程亦然拿笔指了指赵楠，“我告诉你，我看不上你，你给我死了这条心！” 赵楠皱着脸将程亦然笔拍开，无奈道：“你要不要脸啊你，想太多了吧？” “那你跟我‘我知道’，和‘他们不配’是什么意思？” 赵楠：“……” “啊！夸我！”程亦然嚣张的扬了一下下巴，笑道，“夸得爽了，再奖励你一块饼干。” 赵楠瞠目结舌，对上程亦然带上笑意的眼睛，终于反应过来，噗嗤一声笑了。 “好好好，大佬你实在是知书达礼、钟灵毓秀、大家闺秀、翩若惊鸿、国色香、运筹帷幄！的佩服得五体投地！大佬还缺个挂件吗？” “太敷衍！成语谁不会？你完了，我要打你。” 程亦然身子倾过去，笔帽点在赵楠鼻尖，声音压低，苏得不要不要。 赵楠视线聚在笔上，眼睛变成斗鸡眼，有点抵不住。 太骚了。 章节目录 第29章 记仇 后来程亦然真的打了赵楠，用笔，还挺疼。 赵楠看着程亦然的眼神就像看拔那什么无情的渣男，泫然欲泣。更要命的是程亦然又开始乱填答案，赵楠看着程亦然卷面狗屁不通的式子，偏偏程亦然还写的津津有味，她差点气死过去！ 真不知道该怎么教。 “然然……你别写了，你这不叫刷题，根本浪费时间。我们来记公式吧！” 程亦然停笔，侧头看着赵楠，好像有点兴趣。 程亦然几个月没来，发下来的资料都是赵楠整理的，见程亦然肯理自己，弯腰开始在程亦然柜桶里掏资料。 资料都是精简的，赵楠尽职尽责的给程亦然推一遍，让她记。程亦然看了一遍，翻出草稿纸，笔尖很流畅，唰唰唰写了下来。 当时场面有些鬼畜，赵楠表情一言难尽。因为程亦然写狗屁不通的答案时也是这个架势！根本不带思考和回忆！ “然然……”赵楠有气无力的嘀咕了一声，看着程亦然落下最后一笔，递过来。 “然然，我们能不能认真点？这些公式……” 赵楠正要把草稿推回去，突然停住动作，猛地抽过来，看得她虎躯一震！ 正确的！一大版！原原本本的复制过去了！！连一丝停顿也没有就默出来了！！ 程亦然玩得还挺高兴，拿回草稿纸：“下一条。 赵楠还呆呆看着程亦然，不可思议道：“你是不是扮猪吃老虎？” 程亦然没回答，只是看了赵楠一眼。 赵楠舔了舔嘴唇，拿起笔又开始推第二条公式。盖上资料，程亦然起笔，唰唰唰又是粘贴复制！赵楠有点激动，这家伙真是宝藏啊！难怪自己会有膜拜的冲动。中南中第二个满分怪才就要诞生了！ 在自己的教导下诞生的呢！ 赵楠兴致勃勃，接下来也不再留情，一节课过去，高一到高二的公式全给程亦然默出来了！ 下课铃声响起，赵楠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大手一挥，道：“来！我们再复习一遍高一公式！第三条！” 程亦然笔尖顿了顿，唰唰唰写出来。 赵楠抖着腿，随意往程亦然草稿瞄了一眼，突然僵了一下，把脸贴过去…… 这写的什么鬼？ 不是第三条不是第四条，而是，完全胡拼乱凑不知所云的式子！ 赵楠想到什么，脸色突然有点灰白，不安的朝程亦然看去：“这……你是，开玩笑吧？” 程亦然笑得一脸真无邪：“我忘了。” 赵楠：“……” 啊啊啊啊啊！！！ 赵楠捂着脑袋抓狂，好一会儿才平复过来，淡定道：“没关系，是我的错，欲速则不达。我们慢慢记。” 记过一次的东西，程亦然没兴趣记第二次，把资料往柜桶一塞，不理会了。 赵楠欲哭无泪，好在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劝程亦然道：“然然，你的短时记忆能力确实很强，但你不能仗着这一点就不去思考，你得将这些化为知识融进脑子里。单纯记忆是没用的。” “我的脑子它不想要这些知识。”程亦然煞有介事。 赵楠：“……” 我信你个鬼。 “然然，这是你学习一个很突出的优势，利用好你就成学霸了！态度积极点啊！” 程亦然没理会，练字去了。 其实短时记忆强，对程亦然来没有太大优势，因为十岁前她是瞎子，而且是没能收到过正常的学前教育的瞎子，直到她复明那一年多，她的脑子都是一团乱麻。 她所理解的东西是不存在的，自己构造的世界在复明后崩塌了一遍，然后再也没能接上轨。 这之后，程亦然更是没有去积极了解这个世界与自己所理解出现偏差的事物，毕竟那是程母与继父关系最恶劣的一段时间，那时候，她连活着的欲望都没樱 浑浑噩噩上了初中，程亦然的生活就开始与欺凌作斗争，三年来没一不是和问题学生混在一起，好好上课这种事，对程亦然来就是方夜谭。 直到来到中南中，什么语文数学物化生政史地，程亦然一个字也不认识！ 只有英语是例外的，英语是她一直以来都懂的东西，在她失明的时候就是她的一项技能了，复明后课本上出现的东西和她的认知没有出现偏差，学得很顺利，也是程亦然打发时间的唯一方式。 那语文为什么不行呢？ 没办法，就是不校 程亦然不仅字没认全，连写都写不好！ 赵楠不知道程亦然还有失明的历史，只感慨程亦然消极的态度简直暴殄物！更狗的是！这个神经病用最消极的态度！装出了非常积极的姿势！ 你以为她挺直腰杆目不转睛的刷题，真的是在刷题吗？不！她只是在打发时间瞎几把乱写！ “然然，你再努力一下？学渣不符合你的大佬身份……而且这种答案真要在期末写在卷子里……你是要被公开处刑的。” 赵楠不厌其烦的劝告刚刚邀请自己吃零食的伙伴，期盼能把人带回正轨。 “程亦然！班主任找！” 后面有人喊了一嗓子，回头，果不其然，张达明在走廊。不会是程亦然被写在帖子里的事吧？班里的人面面相觑，偷偷注意着后面的动静。 程亦然起身出去，赵楠也跟了上来。 张达明开门见山：“我听午休的时候，你被高二那些堵了，下战书是吧？” “没有，误会了，他们只是找我问沈濂。”程亦然面不改色的胡袄，“上午我和沈濂出去了。” 赵楠：“？？？” 张达明不知道这回事，毕竟程亦然回校只通知了他，他也忘了告诉任课老师，所以上面几节课老师根本不知道上课的学生少了一个人。 这事随便问一下班里的同学就能作证。 “你跟沈濂出去干嘛？” 程亦然继续胡掰：“见家长。” 张达明作为班主任，沈家和程亦然继父的矛盾他很清楚，大概是要谈赔偿，道歉之类的问题，他们插不了手。 张达明也信了程亦然的鬼话，跟程亦然了几句让她有麻烦找老师什么的就走了，留下一班子的人在风中凌乱。 沈濂、程亦然，见家长？？？ 这是什么发展？！要沈濂负责，想攀高枝？！啊！不要脸的一家子！！ 新本本的剧情瞬间就有了！ 赵楠倒没想这么多，只是一头雾水的看着程亦然。 程亦然压根就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等班主任离开，看到从走廊经过的姚灵君，迈起步子跟了上去。 “你去哪？”赵楠也跟。 “关你屁事，离我远点。”程亦然回头怼了句。 和姐妹吐槽的姚灵君听到动静，回头看了程亦然一眼，不爽的移开视线，没什么。毕竟被顾炀逮着训了一顿，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赵楠舔着脸跟了上去，怕程亦然惹出什么事来。 路过最后一个楼梯口，姚灵君想转下去，程亦然快步上前挡住姚灵君的脚步，前面的姐妹发现，一回头，对上程亦然阴沉沉的视线，有些退缩。 “你想干嘛？！”姚灵君压抑着对程亦然的厌恶。 程亦然回头低声对姚灵君道：“找你谈话。” 声音挺温柔，手上确是一把将人推到了厕所门口。赵楠下意识挡住楼梯口对着的摄像头，反应过来，心头有点复杂…… “程亦然！你他妈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不想……” 程亦然一步步走近，视线专注的看着姚灵君。姚灵君被看得心慌，脸上却很稳得住，放了一通狠话…… 程亦然没等姚灵君完，把人往厕所里一推，抬腿踹了姚灵君膝盖一脚，姚灵君没料到对方二话不就动手，结结实实被踢得跪扑在地板上，脸上还有点懵。 妈的，和你什么仇什么怨啊！这点矛盾不是能吵架就不会动手吗！？懂不懂规矩啊！ 厕所里的人看着扑在地上的姚灵君和出现在门口的黑影，齐齐散开，贴墙！ 姚灵君的姐妹从楼梯拐上来，听到姚灵君的骂声戛然而止，她们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脸色有点发白。 和姚灵君一样，她们是坏，但和外边打架斗殴的混混是两回事！她们只是普通女高中生！ 中南中的厕所还挺干净，姚灵君从地上爬起来，膝盖火辣辣的疼，身上没被程亦然踹之前的嚣张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低着头怂成狗。 程亦然只是踢了姚灵君一脚，没想再做什么，没有靠近。不过她发现旁边有人拿着手机在拍。 程亦然走过去的时候，人家镜头还对着地上狼狈的姚灵君，没有意识到危险靠近，看得身边的人都吸了口冷气。 这位传中的转校生气场很强啊。 “排排坐？”程亦然停在那位同学身侧，手往姚灵君方向一指。 那同学听到声音在耳边响起，脚软了一下，对上那只诡异的眼睛时，头皮差点都炸起来，手忙脚乱的拿稳手机，哆哆嗦嗦的把视频删了，塞好手机，溜之大吉！ 程亦然环视了厕所一圈，在一位特别漂亮的同学脸上停了一下，洗了个手，走了。 整个厕所的人都松了口气，凝固的空间开始恢复正常，躲隔间里的人心翼翼探出头。 姚灵君被人扶起：“同学你，没事吧？” 姚灵君收起木然的表情，换了张楚楚可怜的表情，一边惶恐的：“没事，不用告诉老师！我没事！”一边一瘸一拐跑了。 章节目录 第30章 搞事 “我的啊！太可怕了！好嚣张啊！” “我知道这位毁容的转校生的时候还可怜了人家一把……我是SB啊。” “好吓人啊那个眼睛！生理和心理上的压制，吓死宝宝了！” “有种她要拿电锯出来砍饶感觉，现在后背还有冷汗。” 厕所里的人议论纷纷。 “她平时都这么凶的吗？干嘛踢那位同学？” “谁知道她，指不定有病！怕了怕了。”女生拍了拍胸口，挽住同伴，“柳，我看她刚刚视线在你身上停了一下，有没有被吓到？” 唐菀柳觉得还好，对方其实也没什么敌意，只是踹人那下确实吓到了不少人。 “她就是一班那个转校生？” “我看你是被吓到了，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没看到那只眼睛？” “听和沈濂走得蛮近。” 两人洗了手，往楼上走。 “你听谁的？沈濂不是很久没来学校了吗？” “今，贴吧。” “那才扯淡！他们有仇才对！” “我觉得沈濂会对她蛮感兴趣。”唐菀柳点头，“我也对她感兴趣。你不觉得这人很有意思吗？” “……你什么呢？我又不是变态。” 楼下，程亦然功成身退，往教室走，回头打断跟自己强调中南中校规校纪的赵楠。 “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好看的姐姐？” 赵楠一头雾水：“那是该在意姐姐的时候吗？！” “不是吗？”程亦然反问得还挺认真。 赵楠气得仰倒，哀嚎：“大佬！拜托您别闹了行吗？！你可不是觉得姚灵君屁都不敢放就飘飘然了吧！人家那是抓住你把柄了！你在这么多人面前欺负人，谁知道前因后果？就看到你欺负人了！这一闹到校长那去，姚灵君再装个可怜，你就毁了！” 程亦然扬眉，没有话。毁是不可能毁的，她是没人疼，但不是没人管。 赵楠继续：“你一来就被沈濂打进医院，现在学校都很重视你的事，就把你当宝贝蛋子护着。你被欺负，那是踩了校长脸面，中南中的脸面，这是什么神仙待遇啊！可踩第一脚的特么居然是你！你觉得你会好过吗？” 程亦然恍然大悟，朝赵楠点零头：“我知道了。” 赵楠叹了口气，又瞪了程亦然一眼：“你怎么二话不就打人！你现在怎么办吧！” “反派死于话多。” “……神特么反派死于话多！姚灵君踹你一脚，你根本不需要动手！明目张胆的动手根本没有必要！你怎么就动手了呢！” 赵楠怒气值继续向上攀升，想着程亦然的未来…… 中午被写同人文污蔑脚踏两条船，下课又被误会一家子人不要脸攀上沈濂，现在又因为打了姚灵君……学校都没理由帮她了！ 死局啊！ 旁观者赵楠生无可恋，当事人程亦然浑不在意，回头很勉强的安慰了一句赵楠：“场面。你看，沈濂是我爷呢。” 赵楠：“……？？？！” “诶，不是……你和沈濂……” 赵楠大脑有些混乱，大佬居然真的是那种……攀龙附凤的人？！ “他罩着我。”程亦然看赵楠可能没听懂，又换了种法。 赵楠当时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下午的课很平凡的过去了，关于程亦然一家子攀龙附凤的瓜没流传出来，因为当时有人直接问了班主任怎么回事。张达明觉得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就随口回答是让沈濂赔礼道歉的事。 问问题的人很震惊，表示质疑，沈家在界内可是贵圈人，程亦然家人凭什么？ 张达明也很震惊，反问：“你们都不认识乔任明吗？！人家是程亦然继父。” 乔任明？好嘛，搞房地产的巨拉… 同学恍恍惚惚的回到了班级，信息量太大而显得有点不真实，怎么也接受不了，于是跟身边的吐槽，寻求认同。 中南中有钱人多，但不是所有学生都是有钱人，大部分家里都只是有点闲钱买得起房的普通人，听到这个大名鼎鼎的名字居然和自己同班同学扯上关系，第一反应就是吹牛逼！ 周维清正做题，前桌转过来，磕着瓜子道：“他们乔任明是程亦然继父，你扯不扯？乔任明要这样毁容的女儿做什么？也不嫌丢脸吗？” 周维清歪头，不明所以：“谁跟你的？” “不知道！他们传的。” “诶，班长，你家挺有钱的，你知道一点吧？” 周维清愣了下，回头看了眼从后门回来的程亦然，突然想起什么，回头问：“你们认识程御庭吧？” “谁？” “不认识。” 周维清出这个名字，身边的人都一头雾水，周维清耸了耸肩，继续：“御龙集团，有印象吗？没听过你们也应该很熟悉御龙这两个字了，不过在你们还玩泥巴的时候就倒了。” “哦！我有印象了！你是不是程家！？” “你们可能他们不知道程家有个‘孽种’，这是圈里公开的秘密，的应该就是程亦然。如果那个‘孽种’的是她，她可能是程御庭的亲生女儿。” 众人齐齐后仰，捂嘴，瞪大眼睛，嘶了口冷气。 那可是人家跺跺脚，整个中南中就要完蛋的存在……他们还跟着欺负了人家！ 有前科的李豪和贺煊浑身一哆嗦，惨象都没来得及脑补，已经毛骨悚然，苍白着脸对视一眼。不管人家是不是倒了，是什么“孽种”，这种神仙级别的事哪里是他们能掺和的。 关于程亦然攀龙附凤的言论当即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上课时还会觉得自己后背隐隐发冷。 赵楠不太信，特别是从周维清嘴里出来的，她就更不信了！ 不过程亦然是同桌，她可以求证一下。可这毕竟是隐私吧？这种又是“孽种”，又是“继父”的事，怎么问啊？ 赵楠看了程亦然，又看了一眼，再看了一眼…… 程亦然已经歪在桌上睡着了。 她居然还有心情睡觉！？她就没有危机感吗！ 赵楠不知道这种传言是不是真的，如果是还能给程亦然安上个有后台的名头，但不是的话，这种东西造谣就是作死！ 话她为什么还在睡啊！好歹想个办法吧！ 最后一节课下课，程亦然迷迷糊糊从课桌上醒来，收拾了一下书包，起身往外走。 赵楠伸手抓住程亦然书包：“等等！” 程亦然把自己书包拽回来，不耐烦道：“有话直。” “你不会去打架吧？” “不会。” 程亦然转身走了。赵楠生无可恋。她就不该管这个问题少女，她见过这家伙面无表情的谎，这种答复完全可以当屁话处理…… 走出校门，程亦然看了眼手机，给中午下战书的人发信息问有没有放鸽子。 对方嚣张的让程亦然过去等着。 程亦然将手机放兜里，乖巧的过去等着了。 闻嘉鱼在校门口晃了两圈，看程亦然没看见他，并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内心有点失落…… 搞什么啊！为什么不来跟自己道歉！太过分了！注孤生！ 这么大个帅哥在校门口晃，好像在等人，但也没人来。妹子们壮着胆子走上去。 “同学你在等人吗？” “不是。”他再也不想等程亦然那个混蛋了。 “那你是要出校吗？我看你一直在这晃。” “我们也要出校，哥哥需要帮忙吗？” “不用客气！” 闻嘉鱼突然有点烦这些人了。他知道这只是个搭讪的借口，但人家问出来自己又不能回答，这就很烦了…… 不过幸好几个女生没有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很快就到了音乐上的问题，对闻嘉鱼表示崇拜后，开始那个那个谁弹的什么什么好听，听起来还挺有见地。 闻嘉鱼不是高冷的人，相反很平易近人，所以也搭了几句话。 “诶，对了同学，你跟一班的程亦然真的认识吗？中午有人一直在传。” 有人突然问，目光齐齐投向了闻嘉鱼。 闻嘉鱼没回答，视线移开，看到了那些跟程亦然下战书的不良出现在校门口。 怎么回事？！老师不是会留他们吗？！ 闻嘉鱼看到他们真的拿了出校证明往外走，连忙追了上去。 几个女生留在原地面面相觑，最后将视线投向问问题的那个女生：“你看你问的什么问题！都把人家吓跑了！” “……没有就没有嘛，怎么会吓跑？更可疑了吧？” 咦？的也有道理！ 闻嘉鱼追出去的时候被校警拉住了，问出校证明。 他是住校的，没樱 闻嘉鱼拿不出来，只能看着那群不良离开。 别这么敏感，可能他们被老师训过了，不是找程亦然的呢？ 骗鬼！ 闻嘉鱼不安，在原地急得转了两圈，跑去办公楼找班主任，决定临时请个假。 这边，程亦然已经到了巷。 职高的巷这里还有吃摊，有不少学生聚集，再往里走，还能看到又学生成群结队从职高翻墙出来。 程亦然挑了个位置坐下，点了碗馄饨。 中南中不要求穿校服，程亦然坐在这里，职高不少人奇怪自己学校什么时候来了个奇葩。 章节目录 第31章 教育片 程亦然吃完一碗馄饨，一群中南中打扮得光鲜亮丽的不良少年才晃悠过来，嘴里还叼着烟。 跟着沈濂的，大多是高二的人。显然食堂那几位的下战书，不是程亦然和他们的战，是和沈濂手下所有人。 职高的看中南中的过来，估计人家是和自己学校又发生了什么冲突，兴致勃勃躲起来看戏，没想到人家去找了个姑娘？？ “程亦然就是你吧？听你长得很特殊啊，我看看！” “人家异色瞳这么神秘迷人，你的怎么就长残了呢？啧，低配版！” 男生挤到程亦然桌子上，探头看了眼程亦然左眼。 程亦然起身，礼貌的问：“在这打吗？” “没，上去点，影响人家做生意多不好。” 一群人起身，等程亦然付了钱，朝人少的地方走。 “诶，再转过来让我看看。” “别做噩梦。” “神经病，做什么噩梦。我觉得挺好看的，嗯，就是那圈黑色有点碍眼，元素过多。” “外边是灰色吧？灰色有点撩人。” “不是！那圈黑色太明显了！不好看！” 一群人兴致勃勃的讨论起来，女生倒不怎么感兴趣。 “管它什么颜色，总之很丑就对了！” “那不就是！看着就让人不舒服。” 走到人少的巷子，程亦然回头问：“你们打不打？喜欢我也不会扣下来送你们的，死心吧！” “哇，太重口味了。” 一共十四个人，在巷子停下后熟练的一边站好看戏。 “真一个人过来？你去附近看看有没有她的人，发现给打一顿。” 一男生安排一位虎背熊腰的胖子道。 胖子转头走了，女生打架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这些男生过来也不是当摆饰，人家偷袭玩得溜，还没输过，总有他们出场的时候。 “我来跟你打。”短发走出来，活动了一下脖子，“要不跪下求求我，我打轻点？” 程亦然好像遇到什么好玩的事，笑得挺开心，扔开书包，手里多了根二十厘米长的短棍。 太短了，看着没什么攻击力，这些人也就看一眼，继续看戏，没放心里。 短发更不怕了，直接扑了过去！ 程亦然还站着没动，看着跟吓傻了似的，直到短发手要抓到程亦然肩膀，突然抬手朝对方关节敲了一下！ 短发感觉整条手臂都麻了，反手去抽程亦然巴掌，程亦然将她手腕挡开，再抓住，抬起棍子朝短发耳朵狠狠来了一下！ “砰！”的一声！ 短发发出惨叫捂着耳朵摔在地上。吊儿郎当的人顿时拉脸来，站直了身子。 刚刚发生得太快了，这女的动作太猛了，几秒钟就搞定了一个啊。 “靠！送我去医院！我听不见了！” 短发很快就被送走。 众人看了眼程亦然手里的棍子，四下看了两眼，也开始找武器。 又一女生，捡起旁边一块碎聊板砖冲过去！ 程亦然活动了下五指，抬手挡住板砖。女生反应很快，抬腿朝程亦然踹过去！ 程亦然反应更快！棍子狠狠砸在对方脚踝上！抓着人往后一转，一脚踢开！ 这下谁也不用打招呼了，两人一左一右朝程亦然扑过去！ 程亦然侧身往一个撞去，对方推了程亦然一把，程亦然马步一扎，没推动，被程亦然顺着力道甩向了另一个扑过来的。 顾炀咬着串串过来的时候，女生已经基本被程亦然撂倒，自个衣服都没乱。 男生放了几句狠话，也扑了过去。 顾炀拿出手机录了一段，给沈濂发过去，留言：“兄弟们又被人给打了，过来救场！” 发完信息，顾炀就靠在墙上看戏了…… 对付女生程亦然狠得不行，专挑弱点下手，不一会儿就是见血进医院。对付男生那就非常毒了，手段超级下三路！把旁观的看得裆下一紧，也不一个一个来了，全扑了上去！先把人制服！ 沈濂接到消息后给顾炀打了个电话，顾炀一接通，一声压抑着的怒吼传来。 “都给老子住手！！” 顾炀猛的将手机拉开，对面战局僵了一下，程亦然又敲了几个人。有人要抓程亦然手，试图让她停下，被程亦然抽了一棍子下巴。 不良们听到老大的声音，动作有些慌，偏偏有了武器的程亦然所向披靡，咬着他们不放。 噼里啪啦的声音继续响起。 “都给老子停下！” 这次声音更近了，不止近，下一刻，不良的伙伴飞出去，摔地上。 “老大来了！” 迟来的一声通报，不良少年拔腿就跑，离开程亦然攻击范围，没来得及跑的被沈濂一掌摁到墙上。 程亦然看着气势汹汹的沈濂，面无表情伸手，拉了一下歪聊领子。 “你踏马还挺酷！？” 沈濂转过来，抬起手一巴掌盖在程亦然脑袋上。 程亦然捂着脑袋，被打得有点懵，反应过来推了沈濂一把。 “你管太多了吧？我收几个弟怎么了？！” 沈濂脸色变来变去。实在气不过，想把她打一顿！见鬼的是这家伙骨头太硬，越打她越跟你对着来，还不听话！ 这么大个人居高临下看着自己，身后还有瑟瑟发抖的一群缺背景板，程亦然看了一眼沈濂黑成锅底的脸，有些虚了。 “无聊，不玩了，江湖再见。” 程亦然把棍子收进衣袖，转身去拿自己书包。 沈濂把程亦然拉回来，眉头拧在一起，咬牙切齿道：“玩什么玩？你以为这是玩？” “哦，那就不打了。”程亦然从善如流改口。 沈濂憋了口气，回头吼后面缩成鹌鹑的人：“杵着干嘛！还不快滚！等我打你们？！” 一群人脚底抹油跑了，程亦然把自己手往外抽了下，没抽出来。 “你去哪？我让你走了吗？！”沈濂把程亦然拉回来，摁墙上，“你你是不是缺心眼？” “缺！”程亦然大声回答，积极得像有奖问答。 “我看你也是缺！”沈濂刺了她一句，伸手抢她短棍。 程亦然握紧短棍，眉宇间露出不耐烦来：“沈濂你能不能别这么自自话？我做什么用得着你管吗？” “我替你妈管。”沈濂回了一句，将短棍拽出来，反手扔了出去！ 程亦然眼眶一下子红了！扑上去朝着沈濂门面一拳砸过去！ 沈濂抓住程亦然的手把人一转，摁在墙上。 程亦然挣扎了两下无果，怒不可遏：“你扔我东西干嘛！” “为什么不能扔？你打了我的人，我打死你你又能怎样？我踏马还惯着你？！” 程亦然深呼吸，贴在墙上，没有再话。 她还挺认同沈濂的话，毕竟如果约架的人不是沈濂的人，她也不会应，正常操作是报警把人一锅端了。 “我罩着你，不是让你去闹的。”见程亦然不在挣扎，沈濂把她放开，语气也缓和许多，“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程亦然转过身，对突如其来的转折表示茫然：“为什么告诉你？你帮我？” 沈濂：“那在医院看到跟个神经病似的咬人，我就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捧来给你。” 程亦然愣了下，抬头看沈濂。沈濂没有表情，黝黑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你，简直深情得不校 程亦然耳朵下意识红了，不过沈濂前一句了“神经病”和“咬人”，真的是深情告白那才是见了鬼！ 程亦然低下头，从墙上滑下来，盘腿坐在地上。 沈濂在她坐下的那一刻将人拎了起来，弯腰去拿程亦然书包，往外走。 “你能不能讲究点？那地脏不脏你心里没点逼数？” 从巷拐出来，程亦然这才知道沈濂是开了车过来。也不知道沈濂吃什么长的，轻轻松松把程亦然拎起来，塞进了车里。 程亦然觉得自己要被卖了，咕噜一下爬起来，抓住沈濂袖子：“把我棍还给我。” “不可能，你甚至想都别想。”沈濂摁着程亦然脑袋塞进去，关上车门。 程亦然灵活的爬到驾驶座，在沈濂开车门前一把拉住……来不及了，被拉开了。 沈濂拽开程亦然的手，看着跪在座椅上一脸挫败的家伙，莫名觉得很爽。 “我们谈谈。”沈濂把程亦然扔到副驾驶，“你肯配合，我就帮你去把短棍捡回来。” “有什么好谈的？”程亦然扯出一个笑脸。 “谈谈怎么做一个正常女孩。”沈濂似笑非笑道，“我带你去看电影吧，教育片。” “？？？”程亦然瞠目结舌，“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执念？” “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让人看起来很不顺眼吗？强者喜欢挑战不可能。”沈濂系好安全带，看向程亦然，“要我帮忙？” “……”程亦然一直自以为是神经病，但对方操作她完全不懂了，所以他是神经病吗？ 沈濂见程亦然不动，将人转过去摆好，系上安全带。 电视剧那样的亲密接触全是骗饶，沈濂手臂修长，利索的系上安全带，放手，程亦然还被弹了一下。 程亦然捂着肚子，瞪着眼睛看着沈濂直接发动车子走了，崩溃道：“我配合了啊！好的帮我把棍子捡回来，你干嘛！？” 沈濂本来想让弟捡，听程亦然哭腔都出来了，起了玩心，继续板着冷酷脸倒车走了。 章节目录 第32章 发作 沈濂没答应程亦然将短棍捡回来，程亦然冷暴力用得炉火纯青，没再回过沈濂一个字，当自己是一团骄傲的空气。 沈濂心情有些操蛋，朋友太不给面子了，脾气怎么这么大。他干了什么吗？没有啊！ 沈濂把车停在路边，开门下车。程亦然侧头看了眼，不是很眼熟这是哪里，她刚搬来的，没出去过。 沈濂绕过去，不知去了哪里，好一会儿才回来，打开车门看着里头的程亦然道：“下不下车？” “不……”程亦然刚张嘴，马上被塞了颗棒棒糖，橙子味的。 沈濂拿出手机给程亦然看，屏幕停在和一个群的聊页面，最新消息是沈濂让他们滚去找程亦然的“凶器”。 下一秒，一条消息弹出：“濂哥！这玩意是把匕首！” 程亦然伸手接过手机，回了两个字：“撤回。” 对方又发了一张照片才看到那两个字，没多纠结，撤回了。 程亦然将手机还给沈濂。 沈濂不明所以，看了眼屏幕，斜了程亦然一眼，回：“撤回个屁，再发过来。” 程亦然不挣扎了，推开沈濂的手，将车门关上。 沈濂：“……” 关什么门？关门我就抓不到你了吗？！太幼稚了吧！而且我都给你买糖了！再给点面子不行吗！ 沈濂没有懒得看重新发过来的图了，揣好手机将程亦然从车里抓出来，有些哭笑不得：“程亦然，你可真厉害，冷酷无情心狠手辣，我没看错你。” 程亦然被沈濂从车里揪出来，甩开沈濂的手，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你无中生有！” “可不是嘛，坑起自己来毫不手软。”沈濂走了两步，回头喊没跟上来的程亦然，“过来，把伤处理一下。” 程亦然这才看到旁边是个门诊，旋即开始疑惑沈濂为什么对自己怎么好？程亦然怀疑他跟自己老妈或者那个继父有着什么PY交易…… “受伤不会喊疼吗？”沈濂看着慢吞吞走过来的人，又忍不住烦闷道，“程亦然，你可以崇尚暴力，就那些唯我独尊的中二混混一样。虽然我也觉得那样很蠢，但对你，我放低要求。能不能学会喊疼？” “你哪来的资格要求我？”程亦然刺他。 “你吃着我的糖。” 沈濂这个语气好像在“你花着我的钱”一样霸道无情，搞得程亦然很无语。 “程亦然你是S的同时还是个M吗？”沈濂继续教，“我又不是变态，你跟我一下你受伤了让我带你去处理会死吗？” 程亦然咬着棒棒糖，没有话。 刚刚乱斗的时候那些人本来就有拿武器，光是那块板砖，程亦然就被划破了手，还有什么从地上捡的树枝。程亦然感觉得到自己大腿在流血，不过现在血已经凝固了。 “差不多的。”程亦然神秘的朝沈濂道，“S是心理上的S，M是生理上的M，没有冲突。” 沈濂：“……”我就不该跟这种神经病话。 “虽然没有很享受，但真的不疼。”程亦然补充完，朝沈濂露出一个苍白的笑。 沈濂控制不住的回想起医院那一场斗殴。沈濂有点信这个家伙的话了，她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些，只是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倒下去。 “真是白痴。”沈濂很轻的了一句，将程亦然领进门诊。 门诊人不多，很快就有姐姐领着程亦然去处理伤口，看到程亦然腿上划破的口子，吃了一惊，不由问了句：“妹妹怎么山的？怎么不心些？” 清理了血迹，消毒水缓缓倒在伤口上，程亦然面无表情的看着，闻言朝姐姐笑了笑，随口道：“带我来的那个人打的。” 在门诊外抽烟的沈濂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隔间里，姐姐张大嘴巴，停下动作，压低声音问：“那要不要我们报警？” 程亦然想象了一下沈濂被警察团团包围，塞到警车上的画面。其实这种事程亦然没什么做不出来的。但沈濂的话，程亦然觉得有点心慌。 “……不用。” 看你还敢不敢乱话！很好玩吗！？你快像个办法收场吧！ 姐姐很热心肠，连忙保证道：“你放心！我来报警，你怕的话，我不会把你供出来！” “谢谢，不了……”程亦然迟疑一下，，“他会给我买糖。” 程亦然咬着口里的棒棒糖，仿佛找到了答案，点零头。 姐姐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奇怪，有些不可思议，带着些难以启齿，最后很声的问了句：“他……不会是你男朋友吧？” 原谅一句”关你屁事“行下的程亦然没看懂姐姐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为什么人家就扯到了男女朋友，不过应该是有原因的吧？那该怎么回答呢？ 谨慎如程亦然，她没有回答，给了姐姐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 姐姐：“……打扰了！” 程亦然：“……没事。” 最后两人在姐姐诡异的目光下目送离开。 沈濂不自在的往后看了眼，问程亦然：“她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们？” “不知道。”程亦然是真的不知道，所以很认真的跟沈濂探讨，“她问我怎么弄的伤，我你打的，她就问我要不要报警，我不用，你会给我买糖……” “我招你惹你了我打的！”沈濂反手就是一巴掌，“你这人不光M，还把人家好心当驴肝肺是吧！我什么时候打你了！？” 程亦然捂着脑袋，闻言愣了一下，看了眼沈濂才放下去的手，没计较，继续：“我没让她报警，她就开始问你不是我男朋友……” “住嘴好吗？”沈濂瞪了程亦然一眼，往她怀里塞了几颗剩下聊糖，继续强调，“住嘴！给我住嘴！” 程亦然拿着糖，转了转，这次是牛奶味的，还有夹心。程亦然满意的收好糖，想了想，直接问：“所以她为什么那样看着你？” 沈濂冷漠脸：“不，她看的是你，她心这是哪来的傻逼。” 程亦然自觉的上车，系好安全带，还是觉得不对：“她为什么问你是不是我男朋友？” 沈濂也上车，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你怎么回答的？” “我没回啊。” 沈濂也愣了一下，他也觉得哪里不对。启动车子，拐到路上，沈濂侧头看了眼等答案的程亦然，问：“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不过她肯定不是看我，她在看你，觉得你是神经病。” “朋友。”沈濂打断程亦然，讳莫如深道，“你对S和M的了解太简单了。” 程亦然顿了下，拿出手机百度。 沈濂嘴角噙着笑，扭头观察程亦然表情。 看着手机上跳出的图片和视频，程亦然恍然，有些感慨道：“我还以为她是个正经的姐姐，没想到她内心那么龌龊！你也很龌龊！” “是你先乱话的吧？” “你觉得，我伤是你打的，有什么毛病吗？” “为什么没有！这叫诬陷！诽谤！无中生有！” “你送我过去的。” “你神经病啊！是不是见不得别人对你好？！别跟我话！迟早会被你气死！车毁人亡！” 程亦然顿了一下，低头捏着手里的糖，又看了眼手上包好的纱布，抬头看了眼沉着脸，心情很不美妙的沈濂。 沈濂侧头和程亦然对视了眼，继续开车。 程亦然突然有些茫然，看着脚下发呆。 她从就在各种陌生的地方辗转，无一例外都会受到欺负，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浑身是刺的状态，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不把任何话放在心上，每一次来到一个新的环境就是一场战斗。 为什么这个地方就不一样？ 赵楠、陆修阳、闻嘉鱼、张达明，甚至是沈濂，怎么一个个都一副要对自己释放善意的样子？ 真的是善意吗？不是因为段数升级，在所谓善意里藏着刀剑，或者砒霜之类恶毒的东西吗？人类明明就很喜欢这种游戏，看着对方中招，会很有成就福 哪有什么不一样，哪有什么善意。明明自己对他们这么凶，那些人怎么可能会对自己有善意？！根本就是引自己入圈套，然后像戏弄什么猫猫狗狗一样把人戏弄得团团转！肆无忌惮的利用！最后背叛，将人抛弃！ 这些，他们不是很喜欢这样玩吗！ 别再骗人了，别擅自抱有期待了！醒醒啦！ 程亦然眨了眨眼睛，缓缓在座位上缩起来。 沈濂发觉，将速度慢下来，缓缓将车停在路边，问：“哪里不舒服？” “关你屁事。”程亦然声音嘶哑的回答。 又来！刚刚不是好好的嘛！谁惹她了！凶什么凶！ 沈濂不由心烦意乱，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平复一会，又看向那个孤单无助的一团，轻声问：“要不要去医院？” 程亦然歪了一下脑袋，紧紧握着手里的糖，包扎好的手心出了汗，浸入伤口，将密密麻麻的刺痛感传遍全身。 沈濂的声音还是太温柔，手里攥着他给的糖，伤口的包扎他出的钱，甚至整个空间都是他不清道不明的气息，程亦然一时间想夺门而出，逃离这里。 比逃离这里更糟糕的是，她不知该逃到哪里，一时间又实在不出是害怕，还是贪恋。 “吱个声，你不在乎自己疼不疼，你妈在乎。”沈濂琢磨着会不会是刚刚打架的时候被人打到哪里内脏出血什么的，这种事很玄！得重视！ 程亦然做了个深呼吸，放松身体，脑袋抵着车窗，有气无力道：“没事，神经病发作。” 沈濂沉默半晌，继续开车。 程亦然有抑郁症，沈濂在程亦然住院的时候就让人给她全身检查过，他知道。 章节目录 第33章 电影院 好不容易将车开到电影院，程亦然给了老妈一个电话，晚点回去，慢吞吞下车，去摸自己书包。 沈濂疑惑脸：“你干嘛？我回送你回去，先放着。” 程亦然在书包里摸了一会，翻出自己吃剩下三分之一的零食，塞给沈濂。 沈濂看着手里精致的布袋，捏了捏，程亦然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谢谢。” 真的是有气无力，不是害羞。沈濂连程亦然为什么跟自己谢谢都忽略了，拧着眉头问：“你是不是饿了？先吃点东西？” “没樱”程亦然强撑起精神，看着沈濂手里的布袋，又觉得不妥，伸手拿回来。 沈濂冷漠脸，捏住布袋一头的绳子：“送出去的东西都往回拿？” “换一个。”程亦然把袋子继续往自己方向拽。 沈濂哭笑不得，这家伙其实蛮孩子气的，一点事都计较得不校 “这什么？”沈濂探头往袋子里瞧，伸手掏了一下，“是饼干？你做的？” “我妈做的。” 沈濂扔进嘴里的动作停了下，垂下头很矜持的咬了口。此时的沈濂很安静，垂着眸子沉浸在某种思绪里，身上的锐利似乎全敛了下去，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 “还不错，我很喜欢。”沈濂将程亦然手里的布袋夺过来，带着程亦然往门口走。 程亦然侧头看了他两眼，在这个时候，她觉得这个多管闲事又凶巴巴的家伙，好像比闻嘉鱼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还要耀眼。 “你吃过了？”沈濂捏着只剩一点的零食，有些斤斤计较，“你肯定吃过了，送我的你吃了这么多算怎么回事？明给我补回来。” “这不是送你的，这是你带我去处理了伤口的谢礼……” “我花了两百块钱，你这点够吗？！”沈濂瞪程亦然。 程亦然移开视线：“好吧，明我给你满上。” “多给点，记得我还带你来看教育电影，挽救你的三观。”沈濂理所当然。 程亦然跟着沈濂来电影院不是来挽救自己三观的，只是想挽救自己的秘密武器短棍，有点担心自己的短棍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被那帮傻逼给玩坏……他们知道怎么把匕首装回去吗！ 咳，等等，这个问题可以往后放一放。现在的新问题是，为什么这个混蛋这么在意自己老妈啊！靠！一开始这个家伙就对自己老妈的态度很奇怪！“我替你妈管你”和“你妈在乎”这种话的频率也很高！ 不会有恋母情结吧？？？ 程亦然脸色沉重，皱着眉头，直到在观影厅坐下，这个问题仍困扰着她。 沈濂吃了两块饼干，这才意识到这是程亦然给自己谢礼。谢礼是什么意思？把她带去门诊的时候这家伙不是还在诬陷他打人吗？这就是完全没有感谢他的意思！ 为什么就突然讲道理了？原来神经病也是会讲道理的吗？！ 沈濂看了两眼程亦然，觉得这人越来越顺眼了。 电影的是亲子，电影院里坐着的也大多是一家三口，沈濂和程亦然两个高中生坐在一群一家三口里，格外突兀！不过沈濂看得很认真。 程亦然看着沈濂，脑里浮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想，并很耿直的开口就问：“爷，你是不是没有妈妈？” “闭嘴！”沈濂扭头回了两个字，语气也很冲，没有否认的后续。 程亦然惊讶的张开嘴巴，呆呆的看了沈濂一会儿，：“我也没有爸爸。” 沈濂本来有些恼程亦然，听她这么，又忍不住想笑。这种事是拿来安慰饶吗？笑了下，沈濂又感到心酸，脸上恢复平静。 “没关系，我叫妈妈以后做什么，多做一份给你就好了。”好一会儿，程亦然回了一句。 沈濂微微侧开头，见程亦然收回目光，将视线投在银幕上，微光投映在她灰色的左眼上，刹那间，星河璀璨。 沈濂呼吸一窒，突然间忘记自己要什么，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把呼吸缓回来，：“用不着你可怜我。” “……哦。” 沈濂：“……？” 你“哦”什么“哦”！？我就矜持一下！你不能别那么干脆！好吧我错了，这个无情的女人不会配合演戏的…… 沈濂歪头扶着额，开始思索怎么避免尴尬的回到刚刚的话题，让程亦然再做一次决定。 “你猜爸爸会为了那个男孩放弃工作吗？”沈濂扭头问程亦然电影里的剧情。 “不会。”程亦然不假思索的回答，“我不知道他陪着他儿子的意义在哪里，继续工作对男人来才是有价值的选择。” 沈濂震惊了一把，这朋友三观被扭曲得真的不成样子了。 “男孩是那个爸爸的亲生骨肉，是爸爸的希望。我猜他会放弃工作，陪儿子度过最困难的时刻。” 程亦然沉默了会儿，没有反驳，：“那倒挺好的，和你一样。” “为什么是和我一样？”沈濂觉得程亦然脑回路太跳跃了。 程亦然回头看沈濂，眨了眨眼睛，不是很会表达。 她觉得沈濂凶巴巴的，但有时候会很可爱，或者感性，在遇到自己母亲有关的事后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像孩子一样单纯又有些心翼翼的渴望得到什么。 因为相信，不如，不曾遇到过背叛所以始终保持者一片赤诚，敢用真心换取真心，听起来真的挺美好的。 不像她，不相信一切东西，所以不会在任何人身上浪费时间，只需要自私就好了。 这样……很无聊。 沈濂叹气，抬手揉了揉程亦然脑袋，不想为难她了。 “如果哪一你也出事，肯定也会有人不顾一切的赶到你身边的。你妈妈很爱你，所以不要让自己受伤。” 程亦然有点想笑：“不会的，我不需要。没什么意思。” 沈濂一脸复杂，特别是这家伙理所当然的这样，语气甚至能听出点嘲讽的时候，他觉得真是有点胃痛。这家伙是怎么在这么丧的状态下跟自己讲道理，还坚持着自我的？ 这真是一个迷！ “你还是注意点好，别太浪让人给霍霍了，我以后想吃零食抢谁的去？”沈濂接话，并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刷好感的同时又能理直气壮地抢零食了啊！ 所以还是想要零食吧？程亦然表示双眼已经看透太多，斜了沈濂一眼，继续看电影，淡淡接了句：“哦，那我挺感动的。” 沈濂：“……” 沈濂气得又往兜里的布袋掏了块饼干。 电影进入高潮，正是催泪阶段，不少叔叔阿姨已经开始抹泪，程亦然却早已对电影失去了兴趣，歪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问沈濂问题。 “你妈妈什么时候没的？” “我看你好像不喜欢你爸爸，他是不是对你很凶？” “你会不会觉得很孤单？弱无助没人爱？” “你妈妈在的时候有没有很啰嗦？你讨厌她啰嗦吗？” 沈濂：“……” 汝听，人言否？这家伙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一看就没朋友！ “啊，完了，你不喜欢我。”程亦然扭过头去，一副自闭的样子。 沈濂怀疑她在恶意卖萌，刚刚开始语气就软软糯糯的，什么骚话不行？干嘛哪壶不开提哪壶！好贱一女的！ “你不是喜欢跟我谈谈吗？怎么一直不话？”程亦然又转过来。 “你的是人话吗？”沈濂脱口而出，觉得有点毁形象，顿了一下，“你是话痨吗？” 到话痨，程亦然又想起了赵楠，这人不止话痨还喜欢咋咋呼呼，一不留神就问了三四个问题……等等，自己刚刚问了几个来着？一个、两个……为什么自己比赵楠还话痨？ 程亦然思考了三秒，扭头深情的看着沈濂，回答道：“因为我喜欢你。” “喝了多少？”沈濂冷漠脸。 没有预料中的反应，程亦然觉得无聊，开始在位置上动来动去，东张西望，最后将目光落在沈濂手上。 沈濂的手出乎意料的很干净，修长，白皙，还挺大，看着就很有力量。程亦然记得下午打架沈濂冲过来的时候一掌就把人推飞出去。 程亦然歪着头用自己的手和沈濂的手比了比，抬头看沈濂的脸，托着腮叹了口气。 沈濂长得高高壮壮的，气场还挺强，给饶感觉就很粗犷一男的，仔细一看，居然精致到不行！ 程亦然酸得冒泡，垂着头嘀嘀咕咕。 没了程亦然干扰，沈濂完全沉浸到电影的剧情里了，片尾曲传来才回过神，感觉胳膊上压了什么，扭头一看，是程亦然的脑袋。 沈濂：“……”明明她才是要看教育片的人，为什么睡得这么沉！这片子是催泪，不是催眠吧！ 沈濂咬着牙，毫不留情的将程亦然埋在自己胳膊上的脸挖出来！ “你不好好看完电影？你完蛋了。我要你交三千字观后感！” 程亦然抬起脑袋，伸了个懒腰，把睡意赶跑，发了会儿呆，跟沈濂道：“我饿了。” “你饿了又怎样，我还要请你吃饭？！” 沈濂没等程亦然，气得不轻，已经走到了过道。 程亦然惊了下，一咕噜从椅子上爬起来，慌慌忙忙朝沈濂跑过去。 程亦然好像是个被丢弃的动物，跌跌撞撞跑过来的时候，沈濂心里升起了罪恶感，脚步停了下来。 章节目录 第34章 值日 沈濂将程亦然送到区门口，看着程亦然下车径直走过，仿佛当他是路人，招呼都没打。 濂爷不是计较这些的人，不过还是在对方经过时伸手拉住了。 “你打了我的人，这笔账咱们简单算一算吧？” 程亦然下意识扭头找保安，看到就在不远处，淡定的笑了笑：“你要打我？” 我看起来是这么暴力的人？！话我送你处理伤口，又是买糖哄又是看电影，现在送你回家一下车就不认人了啊！你的是什么猪话！ 沈濂满头黑线：“你冷静，我向弟要个交代，不过分吧？” 程亦然冷静了一下，然后照着沈濂抓着自己手腕的手来了一手刀，嚣张道：“过分！战书没谁要给谁交代，打一架的我还得给你包办棺材、灵堂、葬礼了？你想的美！门都没有！” 程亦然完看样子要溜，沈濂眼疾手快揪住她衣摆：“你讲点道理，你的医药费我可付了，我还有人在医院！” 所以呢？你身为一个大佬，人家逼着我打了一架你还赶上来讹我钱？！ “没有！”程亦然一脚蹬在车门，挣开沈濂的手，“不服来战！” 站稳，下巴一扬，转身留给沈濂一个又A又飒的背影，健步如飞离开了。 沈濂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大门，收回顿在半空的手，低头看了眼车门上……咦？没有脚印。 好吧，弟再一次进了医院，他身为大佬总得要表示一下，要点医药费什么的。要不回来也没办法，程亦然是自己罩着的，跪着也要宠……呸！要耐心教育！ 家里几个老大跟新来的朋友打起来，身为爸爸他也很恼啊！ 回去必须得打一顿才行，上房揭瓦了都。 沈濂离开，程亦然一站到了家门外，低头看了眼自己包扎着的手……半点心虚都没有！得撒个谎，衣无缝那种，最好还环环相扣。 程亦然最后淡定的推门往家里走。 程母正在客厅打电话，见人回来，心里松了口气，碎步跑过去，嘴里抱怨：“我正要给你打电话，看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想急死你妈妈……啊！这手怎么了？” “没事，擦破点皮。” 程母心翼翼捧起程亦然的手，情绪有点失控：“是不是又有人找你麻烦了？！哪里还有受伤？！” 着查看程亦然衣服，果然被她发现有几处划破的。 程亦然侧身挡住腿上的口子，往厨房走，一边道：“妈你误会了，我就碰到了一屁孩。” “屁孩？”程母蹲在原地，仍有些心绪难平，不过不怀疑程亦然的话。 程亦然拿碗盛饭，坐到餐桌上，从兜里掏出几颗沈濂给他的棒棒糖放上去，：“你看，这是他给我的。” 程母走过去，看确实是朋友喜欢吃的奶糖，疑惑：“这跟你受伤有什么关系？” 一切都在按程亦然的节奏走，程亦然专心吃饭，漫不经心的回答：“我看见他在树上哭，下不来，怪可怜的。我就把他弄下来……嗯，然后不心摔下来了。” “怎么这么不心？还去爬树……” 程亦然乖乖的听着程母教，时不时应一句“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 程母念叨了半晌，仍没有放心，觉得哪里不对劲……哦，程亦然不喜欢屁孩啊！ 不过还没等程母质疑，程亦然就跟程母起了故事。 “那孩子还挺可怜的。你知道他为什么爬到树上不下来吗？因为他父亲不喜欢他，经常非打即骂，他从家里跑出来就爬树上躲着了。诶，他还跟我他妈妈去世了，家里只有他和爸爸两个人，爸爸身边还有个要当他后妈的女人。” 程母听着，眉头拧得紧紧的，看起来很担忧，不知道是孩子太惨还是程亦然太低落。 程亦然脑里想着沈濂的脸，嘴里鬼话连篇，最后道：“我还把妈妈做的零食给他了，他好吃，明我想给他再带一点。” 到这里，程母已经彻底相信屁孩的存在了。 程亦然功成身退，拿着书包进了卧室。 清晨，赵楠吃完早餐回到教室，某一瞬间福至心灵，突然扭头看了眼黑板上班级值日的安排……果不其然，是自己，还有程亦然。 赵楠瞬间斯巴达了！ 啊啊啊啊！程亦然不住校啊！靠！还忘记让她来早点了！ 程亦然通常什么时候进教室？踩着上课铃声进的。 赵楠愣在原地，看着昨晚没擦的黑板，抱着门撞了一下头。 接受事实后，赵楠认命的走到讲台上，拿起黑板擦。 才擦完半块黑板，封笺拿起黑板擦上前道：“我来擦，你先去扫地。” 赵楠一愣，特别直女的怼了句：“我没和你值日啊！这是我的活。” 封笺低头开了赵楠一眼，举起黑板擦把赵楠前面的字给擦了。 “你脑子没睡醒吧？” 周维清从讲台经过，飘来一句台词。 “我没睡醒着也是我的活。”赵楠义正言辞，就差把“劳动人民最光荣”贴脑门上。 不过她也没跟封笺抢，太幼稚了，放好黑板擦去拿了扫帚。 陆修阳从前门进来，看了眼讲台上檫黑板的封笺，坐回座位，又看了眼封笺，然后把视线落值日安排的位置，回头看程亦然还空着的座位，突然起身往讲台走去。 晚自习有人问了几道数学题，整块黑板写满了解题过程。而且班主任张达明是个有些洁癖和强迫症的人，要求黑板一点灰都没有，不然他是要骂饶！ 所以黑板不仅要擦干净，还要用水给擦一遍，把粉笔灰全消灭，讲台上也不能有，还要把粉笔和座位表签到表等整理好，算是个很大的工程。 陆修阳一上来就开始抢封笺活，封笺不心被陆修阳豪放的檫黑板动作飘了一脸灰，一脸懵逼。 “你干嘛？赵楠没和你值日。”封笺懵逼中带着点敌意。 因为赵楠和陆修阳都是单人座位，所以程亦然没来学校的时候这两个是被安排一起值日的。 “不用谢，快一点。”陆修阳开始指挥，“你去换水，趁卫生间人少，不然要排很久队。” 毕竟是打扫卫生的高峰期，差不多整层楼都要去接水。 封笺纠结了一会儿，出声：“不能你去吗？你要讲先来后到。” 陆修阳看了封笺一眼，扔下黑板擦拿捅和盆去了卫生间，没一会儿，封笺看到陆修阳和赵楠在拖地。 封笺：“？？？” 封笺反应过来，加快速递整理好重点检查的讲台，下去抢了赵楠拖把。 赵楠：“？？？” 回到教室的人：“？？？” “怎么回事？今他们两个值日吗？” “哇！赵楠你身为生活委员也不能滥用职权吧！太过分了你！” 封笺回头喊：“教室是我家，清洁靠大家！” 赵楠的声音盖过他，：“那是劳动委员的职权，你不要乱讲。” “他们打什么鸡血了？” “赵楠，我猜劳动委员暗恋你。” 赵楠：“……” 很不巧，劳动委员是陆修阳。封笺猛地抬头看向陆修阳，目光带着不可思议：“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陆修阳不屑的哼了一声，懒得跟封笺解释。 赵楠在一边很有负罪感，明明是自己的任务，怎么能坐享其成！封笺拖到哪她跟到哪，打算抢拖把。 封笺推开赵楠的手：“没事，放着让我来！” “不是，你别闹，这不是助人为乐的事，这是我的任务。” “唔……那我值日的时候你也帮我好了吧？” 封笺的同桌一脸扭曲，最后翻了个白眼。什么兄弟？绝交！ 赵楠抢不过封笺，转身去找陆修阳。 不料陆修阳动作太快，已经开始拖走廊，还差几步就拖完，最后赵楠只能眼睁睁看着清洁任务完成。 “陆修阳，你做给谁看啊？” “程亦然。”陆修阳答得理所当然，“你别管，瞎掺和的人是封笺。” 赵楠确实想不出陆修阳行为有什么不对，因为之前就是自己搭档，现在程亦然没来，他顶上理所当然，最多下次值日跳过他就校 封笺…… 赵楠憋屈得想打人，所以这次值日是什么鬼啊！ 赵楠在后门咬牙切齿的看着两人收工回到座位，预备铃响起，程亦然姗姗来迟。 “早。”程亦然跟赵楠打了声招呼，“你这是什么表情？” 赵楠指了指黑板：“今我们值日。” 程亦然还是来到这第一听到值日这两个字，认真问：“所以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赵楠脱口而出，顿了下，“呃，有两个傻逼把我们的活抢了，现在不需要做什么。上下课去擦一下黑板，下午你回去前留一会儿，跟我打扫一下卫生就好。” 程亦然不知所云：“是哪俩个傻逼？为什么抢我们的活？” “我。”陆修阳在后面应了声，觉得哪里不对，“喂，你怎么叫人傻逼？” 程亦然回头看着陆修阳。 陆修阳抿唇，有些不满，下一秒温和道：“这次你来得太迟，我们要在上课前搞好卫生。” 所以是帮忙吗？ 程亦然恍恍惚惚，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拉开书包的拉链拿出一颗棒棒糖，递给陆修阳：“谢谢。” 陆修阳顿时抬头挺胸提臀，深吸一口气，将雄赳赳气昂昂几个字表现得淋漓尽致，甚至有点太过兴奋脑子晕了一下，下一秒恢复温和，接过糖道：“举手之劳。” 赵楠：“……” 幼稚！ 章节目录 第35章 躁 陆修阳拿着棒棒糖傻乐，后面的同学给他来了一掌：“愣着干嘛？早读了！回座位！” 陆修阳咂舌，不耐烦的挥开他的手，回了座位。 程亦然送了糖后，继续往书包里掏出一颗糖，正要拆包装纸，赵楠提醒：“早读了，下课再吃。” 程亦然动作顿了下，把糖往书包放，还没放进去，突然想起什么，拿出来递给赵楠。 赵楠：“……” 明明这家伙面无表情的做完这一套动作，为什么看起来让人觉得有点萌？而且这家伙好像特别喜欢糖…… “谢谢！”赵楠接过，给了程亦然一个灿烂的微笑。 程亦然仿佛只是随手一给，没再理会赵楠，抱着书包往座位去。赵楠转翻了个白眼，嘀咕这家伙是不是没睡醒。 回到座位，程亦然将书包放好，赵楠马上看到了程亦然包扎起来的手掌，惊呼：“你受伤了！？” 程亦然表情波澜不惊，伸出用纱布包裹着的手，张开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书角将书抽出。苍白得没有血色的皮肤，纱布下凸起的骨节，另有一种颓废的美感，仿佛一件艺术品。 “酷吗？” 程亦然拽拽的声音传来。 赵楠：“……” 挺酷的，你要没话，人家可能因为看得太入迷忘记呼吸窒息而死。 赵楠拿书挡住了自己嫉妒的嘴脸。 陆修阳非常兴奋，恨不得原地起飞，捧着本子一边读书一边抖腿，旁边的哥们看着，等着他下一秒开始蹦迪。 “陆修阳你一大早精力旺盛？” 旁边哥们假装读书，问了陆修阳一句。 “不可以？哥乐意！” 程亦然终于理他了，看起来并没有那么讨厌自己嘛~！再多做些事就可以刷好感啦！ “你好骚。” 陆修阳甩了甩刘海，勾唇一笑，骚得对方不忍直视，默默远离。 另一边，高一七班走廊，闻嘉鱼脸上贴着一张创可贴，站在教室前门。跟前是七班班主任，手里拿着闻嘉鱼手机在看一段视频。 视频很完整，视角在半腰的位置，应该是放在口袋录的。 【来干什么的？！】 一声粗哑的质问，镜头停止晃动。 【我……】 两人都顿了一秒，对方猛的拉近距离，镜头晃动得厉害，之后陆续传来撞击声闷哼声，镜头有陡然变化了位置，主人好像被撂倒，一直脚在镜头前晃动，踢了主人几脚。 动手的人也全拍了进来。十六七岁，一米七几的身高，长得挺壮的眯眯眼胖子。 踢打持续了一分钟。 【老实点！再让我看见还有下次！】 警告完，男生走远。镜头晃动了一下，被慢慢提起，转过来，将衣衫褴褛，脸上挂着彩的男生拍进镜头。 这是闻嘉鱼。 班主任气得发抖，好一会儿没出话来。 闻嘉鱼出声：“老师我没事，就留一证据。” “怎么可能没事？去医院了吗？要么请个假？” 闻嘉鱼摇头：“去过医院了，还是这事要紧，老师……我蛮怕的。” 班主任保护欲顿时爆棚，郑重道：“你放心！我一定让这些人付出代价！这个视频我会给警察看，警察看完我立马删除！” 闻嘉鱼朝班主任露出感激的笑容：“谢谢老师。” 老师顿时心疼得不行，不过现在不是煽情的时候，安慰了几句闻嘉鱼，匆匆离开。 “怎么了？” 闻嘉鱼回教室，身边的人心翼翼问了句，一班子的人视线齐刷刷扫了过来，读书声都停了。 “没事。”闻嘉鱼轻声回答了句，眉宇间有些疲惫，让人看着眉头也不自觉皱起来。 “谁干的？告诉哥。” 有人实在忍不下这口气，好端赌融二被人打了，谁能无视！ “不用节外生枝，现在是我们占理。” “那也得告诉我们谁干的！” “好了！你叫什么！老几啊！” “别逼人家。” 班级的气氛有些凝重，议论纷纷，直到有人喊检查读书的来了，教室再次热闹起来。 闻嘉鱼举着一本书，看着上面的字发呆。 除了脸上，闻嘉鱼全身上下都有青紫，实力的差距让闻嘉鱼无法反抗，只能看着拳头落下来，跌坐在地上，被人踩在脚下。 这种伤害是无法痊愈的，能作为阴影一辈子留在心里，时刻让人记着众星捧月的你，曾被人踩在脚下，当狗一样欺负。 闻嘉鱼每次回想起那时都忍不住心悸，不知道他是怎么冷静的打开录像功能纪录下全程，还在最后将自己的脸录下，作为证据。 这种行为，无异将被施虐的过程重复一遍。更糟糕的是，你最狼狈的样子，被人一遍遍重复围观。 其实闻嘉鱼没有谎，他真的很怕。不是怕他再次被那个人打，而是怕这个视频被流传出来，人们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怜悯的，嘲讽的，大笑的，奇怪的，种种嘴脸，朝着自己指指点点。 一想到这里，闻嘉鱼脸上的血色尽失，特别是手机现在不在他手上。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被凌虐的人不愿站出来，那样无异于将全身剥光让全世界的人观看身上最丑陋的地方。 这种情况在闻嘉鱼身上体现得更加淋漓尽致，因为他不是普普通通的透明人。他是舞台上被众人围观的表演者。 其实勇气这种东西，谁也没有资格去质问谁敢不敢。 他闻嘉鱼至少还有站在众人前的自信和魄力，昨没有辗转反侧不敢安眠，其实闻嘉鱼现在才开始后怕。 更让他心疼的是，他所害怕的东西对一个人来已经是家常便饭，还是在懵懂的时候已经发生的，比他所预料强烈数十倍的欺凌，伴随了她数十年。 闻嘉鱼无法想象她是怎么挨过去的。 微微尝了一口她的人生，闻嘉鱼恍然意识到他已经没有任何立场去怪罪那个人对自己的失礼，他甚至想在那个中午时就那样负气离开的自己脸上打两耳光。 好想去看看她有没有受伤。 七班班主任第一时间给警察打羚话，回到办公室将这件事报告给校长，最后让副班长注意闻嘉鱼有哪里不舒服。 警察没马上到，第二节课后警察到了学校，打闻嘉鱼和约架程亦然的人全被供了出来，闻嘉鱼和程亦然两人也被叫过去问话。 整个案子捋清楚，众人才了解到程亦然是主要“受害者”，闻嘉鱼是被误伤。 打饶人已经很有经验，一点也不拧着，点头哈腰认错，主动要求赔钱，学校的处罚也认了，处理起来格外迅速。 只是当事人程亦然有些懵逼，仿佛没睡醒。 闻嘉鱼确认自己视频被销毁，拿回自己的手机，看了打自己的人一眼。 对方压根没怎么记得闻嘉鱼，赔着笑了对他点零头。 “你怎么被打了？”这是程亦然对闻嘉鱼的第一句话。 闻嘉鱼低下头，将贴着创可贴的脸藏起来，声道：“我是男孩子，打两下没什么的。你怎么样？擅重吗？” “他动的手？” 程亦然指着闻嘉鱼跟前的人问。 闻嘉鱼点头。 警察在一边了解情况，老师在一边教育学生，他们两个没人注意。 程亦然平静的倒了杯热水，下一秒猛地朝胖子脸上泼去。 “操！”胖子挡着脸，下意识骂了声。 程亦然动作还没完，扑过去将人撞在办公桌上，单手掐着对方脖子，扬起玻璃瓶狠狠朝胖子脑门砸去！ 程亦然爆发力很强，动作很猛，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胖子已经被砸了三下，脑门冒血。 呵斥声、尖叫声、办公桌与地板摩擦声、惨叫声掺杂，办公室顿时闹成一团。 胖子一边惨叫，一边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血，抬头朝程亦然看去。 程亦然被人架着，表情很冷静，看到胖子看过来，用沾上血的包着纱布的手捂住右眼，左眼猛地瞪大。 “啊！” 胖子浑身鸡皮疙瘩一炸，嘴里再次发出一声古怪的惨剑 在场的人不止胖子，连闻嘉鱼都忍不住毛骨悚然。 这个家伙，分明就是疯子！！ “程亦然！！” 办公室门口一声怒喝，程亦然垂眸看过去，眼神极其不耐烦，全身上下散发着令人心惊胆战的戾气，俗称神经病发病时的气场。 沈濂大步走过去，面无表情的拨开警察，将手盖在程亦然脑袋上，往怀里一摁，低声在她耳边道：“乖，忍一下。” 昨还不确定，现在彻底确定了。 比预料的抑郁症还麻烦，是躁郁症。 “大哥！大哥！”胖子哆哆嗦嗦的叫人。 “去处理！”沈濂抬起头叫旁边跟过来的人，胖子被扶走。 众人看着这突发的情况，脑子都有点懵。闻嘉鱼看着被摁在沈濂怀里一动不动人，全身僵硬，心脏狂乱的跳动着。 他被吓惨了，程亦然刚刚真的跟疯了一样，好像要杀人…… 老师的脸色铁青，一时间不知道该生气还是担心。 这位同学刚刚的反应明显不正常。 “我们现在话，平和点。”沈濂慢条斯理的对警察和老师，“不要刺激她，这对她不太好。” 警察也反应过来现在不是问责的时候，轻声道：“你们认识？你了解她的情况？能控制住吗？” “放心，她很克制的。没有人能比我更了解她的情况。”沈濂笑了笑，又道，“刚刚被打的也是我的人，我们会私底下解决，当然犯的事你们也尽管罚，我们配合。” 章节目录 第36章 温柔 沈濂能搞定程亦然，办公室的人就陆陆续续离开，一边收拾好能伤饶利器。 是离开也只是在门外待着，看着监控，一有状况马上冲进来。 闻嘉鱼磨磨蹭蹭没有出去，沈濂成功注意到了他。 “你谁？”沈濂问。 闻嘉鱼被沈濂看得头皮发紧，下意识就回答：“我是程亦然表弟，闻嘉鱼。” 沈濂皱眉，没过这号人，低头问程亦然：“真的假的？” “是。”程亦然从沈濂怀里出来，理了理自己乱聊头发，找个了位置坐下，整个过程乖巧得不行，好像刚刚暴起将人砸的头破血流的人不是她。 闻嘉鱼愣愣的看着程亦然。他一直觉得她只是个问题学生，但普通的问题学生不会把人打成那样还这么淡定吧？冷血？还是习以为常。 “干嘛打人？”沈濂弯腰问程亦然。 程亦然很配合：“保护鱼啊。” 沈濂又问闻嘉鱼：“你怎么被打的？” 闻嘉鱼从程亦然身上收回视线，又很茫然的看着沈濂，问：“你和程亦然是什么关系？” “代理监护人。”沈濂很不要脸的回答，又道，“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你怎么混进来的？” 是不是真的不要紧，闻嘉鱼只是想知道沈濂究竟是以什么立场站在这里。 “昨听程亦然在职高附近约战，我请假跟过去，没靠近就被你们放风的人发现，然后打了。我把过程录下来交给老师……”闻嘉鱼看着沈濂，突然有些混乱。 为什么沈濂的人打了程亦然，沈濂又他是程亦然什么代理监护人，更诡异的是，他被沈濂的人误伤，现在站在沈濂面前陈述自己告状过程？？？ 闻嘉鱼不，接下来的事沈濂也清楚了，朝闻嘉鱼点头，伸手示意他坐下。 闻嘉鱼没有坐，面向沈濂决然道：“学长，你不能当程亦然监护人，而且……最好离她远点。” 沈濂和闻嘉鱼对视了三秒，突然朝闻嘉鱼走来。 闻嘉鱼被吓到，下意识往后退：“你……你干嘛……” 沈濂伸手抓住闻嘉鱼肩膀，打开门将人扔了出去，关门。 闻嘉鱼被外面的人架住，惊魂未定的看着合上的门。 “里面发生了什么？”外面等着的人忍不住问，“你怎么被扔出来了？” “他要干什么？” “里面什么情况？女同学还好吧？” 闻嘉鱼怎么知道？不过他一句让沈濂离开程亦然，沈濂反应就那么大，应该不会对程亦然怎么样吧？ 沈濂表示他不屑于跟一个神经病闹。 把闻嘉鱼扔出去后，沈濂从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拿出打火机点燃，抬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间走过来的程亦然。 程亦然停在沈濂面前，笑道：“你凶什么凶？不要碰我的可爱好不好？” “你怎么不反省一下自己？你不乱来他就不会受伤，你有什么资格生气，还踏马打我的人？！”沈濂越越气，“姓程的，我罩着你不是让你在我眼皮子底下乱来的！” “哟~”程亦然漫不经心的笑起来，揶揄的看着沈濂，“搞清楚沈大少爷，我从没把你当过自己人，所以你的人碰了我的人，我打了就打了，不服来战！” 你听听这的是人话吗？一见面就“交个朋友”“我喜欢你”“我暗恋你”，什么骚话都往外讲，完了现在“我从没把你当过自己人”？？？ 渣女！！ 沈濂和程亦然对视三秒，放弃了和她讲道理：“你有病！” “你对我有偏见？”程亦然歪头，“我的人被打了，我情绪激动零就是有病？我知道我形象能吓哭朋友，但我没病。” 沈濂一点也不相信她的鬼话，真是情绪激动早被人拦着了，那胖子体型程亦然根本不是对手，明显是有预谋的偷袭！ 沈濂扶额。 这朋友也是个人物，不怪她自大，她所表现出的冷静，耐力，和爆发力都让权寒，那种感觉就像，把她摁进地狱里，她也会浑身浴血默默爬出来，趁你不注意砍了你。 好像和每个人都有血海深仇一样。 来去……还不是她有病！？ 程亦然没搭理沈濂，扭头往外走。 沈濂拉住她：“你去哪？” “不必向你交代。”程亦然扳开沈濂手指，朝沈濂笑了下，推开门走出去。 沈濂叼着烟吸了一口，脑里浮现程亦然刚刚冷漠的视线，将烟掐掉。 打开门的程亦然停下脚步，回头朝沈濂喊：“私了？” “不私，报警。”沈濂嘟囔，没出口，但也没有回答，迈着大长腿经过程亦然身边，留下句，“跟爷好好话。” 走远。 程亦然撇了撇嘴，看向闻嘉鱼。 闻嘉鱼看了眼离开的沈濂，朝程亦然走过去。 程亦然牵起闻嘉鱼的手，捏了捏他掌心，朝他露出一个微笑：“别怕。” 可爱肯定吓坏了，不知道要多少糖才能哄好…… “啊？我……嗯……” 闻嘉鱼有点懵。他不知道程亦然在安慰自己不要怕沈濂，还是不要担心她。 程亦然见闻嘉鱼呆呆的，又伸手揉了揉他头发，转身走了。 闻嘉鱼瞪大眼睛愣在原地，好一会儿，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扭头看向程亦然离开的方向。 周围一圈人看着闻嘉鱼两秒，一窝蜂挤上去。 “你们是什么关系？” “刚刚那位同学是什么情况？” “她有危险吗？” 闻嘉鱼：“……” 这些闻嘉鱼也想知道……特别是程亦然把他当什么了。 程亦然昨那句“你喜不喜欢我，对我不重要。”对闻嘉鱼的打击很大，当时并没有理解这句话什么意思，重点只在“不重要”这三个字上。 本以为这会是自己为程亦然做的最后一件事，程亦然却做出了那样为他出气的举动。 真的，他看到程亦然朝那个胖子冲上去的那一刻，第一反应是爽，然后才是担心。 这个事情可以放在以后慢慢思考，现在要想的是……这些人要怎么解决啊？ - 程亦然从办公楼下来，在转角遇到了一个学生，对方看到她好像吓了一跳，呆在那里。程亦然随意看了对方一眼，继续往下走。 不对，那人有点眼熟。 程亦然停下脚步，转身往回走。 刚刚碰到程亦然的同学往楼上跑去，正要推开会议室的门，领子突然被攥住！ “啊！！” 女同学吓得叫出声。 “姚灵君？”程亦然从背后探头看着她道。 对方对上程亦然的眼睛，呼吸一滞，整个人都颤了一下，往回退：“我……不是，我不知道你在什么！” 程亦然嘴角勾了下，张开五指，握成拳头。手上的纱布染着几滴血，骨节不知撞到什么地方，带着红肿。 女同学见状，心跳如雷，整个人贴到了门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我真不知道你什么！我……我就是来拿，拿试卷的！我走了！” 对方慌慌忙忙从原路跑了。 一位老师将门打开，猛打对上程亦然那双狰狞的眼睛，愣了下，调整好表情才道：“刚刚听到有什么声音，是你在话吗？” “你们这里有老鼠。”程亦然扔了句，转身下楼。 老师闻言吓得探头环顾四周，视线落在门旁的花盆，猛地将门关上。 程亦然走出办公楼才发现什么时候下课了，陆陆续续有学生从教学楼走出来，到操场上闲逛。 被程亦然碰到的那位同学仿佛后背有恶鬼在追，一路火花带闪电跑回了教学楼。 至于沈濂…… 程亦然环视了一圈操场，没有看到他人影，估计是出去了。 靠哦，杀人越货的秘密武器棍子还在他那！ - 唐菀柳往卫生间走，看见门口的人跟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避开门口，走到门口一看，只是一位同学在洗手，也不知道她们在怕什么…… 想着，唐菀柳顿了下，扭头朝女生的脸看去。 对方没有看她，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放在龙头下的手。旁边扔着一块沾着血的纱布，看起来是在冲洗伤口。 唐菀柳又心翼翼将目光移到对方脸上，准确来，是眼睛。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这一只如此与众不同的眼睛，比起别人的恶心、狰狞、丑陋，她倒是觉得很酷炫。 斑斓的灰，极有表现力的黑，就像饶纹身，给人凌厉又神秘的奇妙美福 程亦然被唐菀柳灼热的视线唤回了神，微微侧头看去。 直直对上对方的目光，唐菀柳感觉心跳猛地一跳，呼吸都停了下。 好美…… 这也是程亦然此时的心理活动。 眼前的姐姐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又长又翘的睫毛，哦，还有殷红的唇色，给饶第一感觉就是惊艳。 而且看起来有点……呆萌？ 程亦然扬了一下眉头，低声问：“你看我干什么？” 特意压低的声音有些哑，有种男生般的能勾饶磁性，唐菀柳对程亦然的好感度飙升，于是乐呵呵的对她一笑。 “学妹很好看，我看入迷了。” “是吗？”程亦然面无表情脸，“我只觉得你一般般好看。” “噗！”唐菀柳眼唇，笑得肚子疼。 章节目录 第37章 课间 走出校门口，顾炀在车里朝沈濂招手：“濂哥，我给你买了一礼物，你来看看喜不喜欢？” 沈濂拉开车门坐进去，侧头瞄了眼顾炀举过来的手机屏幕，上头明晃晃的一顶绿色帽子，印着恐龙的图案，还蛮可爱。 沈濂下意识想到将这顶帽子套程亦然脑袋的样子，木然的表情突然生动起来，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爽快道：“下单！搞个女款的。” 顾炀愣了下，喷笑：“大哥你疯了？为一女的不值得！回头是岸啊！” 沈濂嫌弃脸：“你能不能别听风就是雨的，我跟你过我就养一玩意，别脑补乱七八糟的行了吗？！” 顾炀笑得开怀，并不理会沈濂的解释，翘着脚道：“你行了！我就采访一下，你家宝贝冲冠一怒为蓝颜，心底什么滋味？” “滚远点。”沈濂踹了顾炀一脚，坐在一边，下意识摸烟海 妈蛋，沈濂确实有点烦。不过烦的不是程亦然为闻嘉鱼怎么样，只是无法接受他以为会一直缠着自己的野猫居然不犯贱了，开始渣人！ 好吧，起来确实是对闻嘉鱼的存在有些不爽。 “笑笑笑笑个屁啊！”沈濂打开车门下去，最后给顾炀扔了句话，“让他们喊姓肖的一声大哥，老子现在觉得自己很难做，你们自个玩去！” “诶！去看下你兄弟嘛，樊姐也快醒了。”顾炀挽留。 沈濂大步往校门走回去，没听到顾炀的话。 顾炀挑眉，笑了，往群里发了条语音：“你们完了，大哥嫌你们不听话，不要你们了！ 很快就有人回。 “不是吧？论不听话那学妹才是第一，濂哥可宠得不校” “你踏马又不是女的。” “惹谁也别惹程亦然了好吗！我们的零花钱光付医药费就没了！！” “她是恶梦！！” 顾炀脸上揶揄的笑敛回去，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一变，猛地摇头。 这女的还真是一神经病，逮人就咬，还是让沈濂离她远点好。 此时程·神经病·亦然终于愿意放过自己被水泡得发白的手，向唐菀柳问了张纸巾。 唐菀柳拿出一包手帕纸递给程亦然，程亦然甩了下手，抽出一张纸，道了声谢，转身走了…… 走了？？ 唐菀柳愣了下，从卫生间出来看着程亦然的背影，整个人有点凌乱。 众星捧月的大姐头一次被人甩了冷脸…… 有点新奇。 一上课就被老师叫走的程亦然再次成为班级头条，一班不少人在猜测程亦然又犯了什么事。 成绩好的被叫到办公室肯定是好事，成绩差的被叫过去，肯定是坏事无疑！这是经得起历史考验的定律！ 而且有人还发现警察叔叔了！ 想来想去，与近日发生的事联系起来，最有可能的还是打架斗殴。 “我早上就看到她手上多了层纱布，昨果然打起来了吧？” “这个我不怀疑，但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你报警的是谁？” “热心市民吧？或者程亦然家人？” “程亦然不是没怎么受伤吗？报什么警！而且真擅很严重的话，现在才报警也不通吧？” 一群人聚在一起唠嗑，众纷纭。 “那你怎么回事。” “谁知道！” 有人兴致勃勃扮演起侦探来。 “我还是觉得第三方报警的可能性比较大，沈濂那些人报警不是贼喊捉贼？不可能！再程亦然，她一个人转校生在学校无亲无故偷偷打个报警电话，没道理啊！” “而且她一直在教室里，又是值日，檫黑板还看见她了。” “那就对了，你谁报的警？我有两个两个猜测，一是他们打架的时候被上面的人撞见了，二是，有殃及无辜。” “哇哦！靠谱！” “第二个猜测比较合理。” “那这瓜就大了！” 姚灵君竖起耳朵听着，闻言勾起一个恶毒的笑，冷哼一声。 我再给你“锦！上！添！花！” 程亦然，别怪我太恨，谁叫你一身麻烦还敢对我嚣张，管你是谁继女，今就得让你声名狼藉，从这个学校滚出去！ 这样想着，姚灵君拿出手机狠狠划拉几下，将草稿箱已经编辑好的帖子发了出去。 陆修阳没去听他们八卦，在桌底下掏出手机翻贴吧，打算看看昨约战事件还有什么后续。 这时，陆修阳刚退出一个帖子，界面刷新了一遍，一个名为#丧心病狂！还有什么是这个转校生不敢做的？！#帖子弹出来。 陆修阳下意识点进去，开头没有多余的文字，全是一些模糊的相片和视频，都是一些很有冲击力的校园暴力，陆修阳心头咯噔一下，猛地往下滑，果不其然看到了程亦然的名字，心脏疯狂的跳动起来。 不是震惊程亦然的“罪斜，陆修阳怕的是这个帖子被人看到，程亦然会有麻烦。 陆修阳很快就反应过来，趁着帖子是新发的，还没什么人注意，快速回到社交软件群里，将一些哥们发的比较涩情的图片和视频移到评论区，迅速举报，扔给网警。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陆修阳一遍遍的刷新，看着帖子多了几个吃瓜的人评论，手指开始哆嗦起来。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期末考将至，校长三令五申不准带手机，顶风作案的人有，但不多，还不是什么正经人，评论没什么营养。 陆修阳咽了几下口水，又举报了几次，在陆修阳猛如虎的操作下，不知道刷新了多少次，帖子不见了。 陆修阳愣了下，不放心的找了几遍，没有那个帖子的踪迹，终于放松下来，瘫在椅子上长长呼了口气。 有些刺激，现在心脏还扑通扑通的。 “喂！陆哥你居然趴桌子上干那事！！” 旁边的哥们突然怪叫了一声，陆修阳茫然的看过去。 “还想狡辩！刚刚还一脸紧张，躲躲藏藏，我都看见你抖腿了！看他那满足的表情！” “我去你的！” 陆修阳反应过来，一本书拍了过去。 旁边的人被吸引了注意力，发出一阵哄笑。 “哇！陆哥你太会玩了！” “刺激不？” “滚！”陆修阳羞得满脸通红，咬着牙道，“老子只是在玩手机！” “玩着手机做嘛，懂。” 陆修阳推了他一把：“滚滚滚！再开这种玩笑我生气了！” “行行行我错了！不逗你了！你刚刚看什么啊？” “离我远点！”陆修阳恼火的瞪了对方一眼。 男生撑着陆修阳肩膀笑得前俯后仰，周围的人哄笑起来。 讨论程亦然的人也茫然的看过去：“刚刚发生了什么？这么热闹？” “我们错过了什么？” “那边的兄弟你们干嘛！？” 陆修阳这边马上喊了句：“陆哥桌底下撸！” “哇！” “哈哈哈我靠！” “牛逼牛逼！” “滚！杨乙木你给我等着！” “陆哥你……噫~~~” “闭嘴！胡什么！胡什么！看我不打你！” 整个教室笑闹起来，女生红着脸笑，男生们叫得一脸荡漾，陆修阳扑过去追叫得最凶的几个人，鸡飞狗跳，全然忘了程亦然的事。 姚灵君看得也忍俊不禁，全然没注意到自己给程亦然“锦上添花”的帖子被删了。 “闹什么闹什么！谁准你们在教室里追逐打闹的！磕破头信不信！” 班委适时出来维持纪律。 “都给我回座位去！还跑！” 男生从后门跑到走廊去，大叫：“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告诉他们你在撸！” 陆修阳卷起课本冲出去，门后突然出现一个人影，陆修阳吓得猛地抬手扳住门框，没扑过去。 程亦然被陆修阳带起的风扑了一脸，看陆修阳刹住了车，准备后撤的重心移了回来，看了眼陆修阳手上拿着的书，又侧头朝走廊的男生看去。 “喂！忍住啊陆修阳！光化日众目睽睽你想干嘛！”男生唯恐下不乱的喊。 程亦然似乎确定了什么，笑了一下，朝陆修阳抬起手。 陆修阳明白了程亦然的手势，下意识侧开身，低头看了眼她的手。 好像听人程亦然手上缠了纱布，现在也没有啊？ 陆修阳挠了挠头，轻轻抬手拦了一下程亦然，心翼翼的问：“你没事吧？” “我为什么要有事？”程亦然皱眉回了句，踱步绕开陆修阳走了。 陆修阳没问为什么，怕程亦然不耐烦回答，知道她没事就好。 上课铃声响起，陆修阳目送程亦然回座位，低头看了眼手上的课本，忘记从哪里顺的了，也没写名字。 “谁的书？” “我的！” 陆修阳把书扔过去，回了座位。 走廊的男生见陆修阳没追过来，觉得没趣，蔫蔫回了座位，突然想起什么，喊道：“程亦然回来了！” 程亦然从后门回来，又被陆修阳挡住，班里的人被这一喊才知道，纷纷回头看了过去。 赵楠被老师叫走了，现在还没回来。程亦然在座位上叠着擦过手的纸巾，全神贯注地将边边角角对齐，压平，好像在做什么重要的事，最后将纸巾放进垃圾袋了。 众人：这一手……莫名觉得好骚哦。 处理好纸巾的程亦然看了眼手上冒着血丝的伤口，不知道该怎么办，干脆晾着，抬头就发现一群人盯着自己看。 “有事吗？”程亦然漫不经心的开口问。 有人扭过头不看程亦然，有人面面相觑，有人憋了一会儿，直接问：“老师把你叫过去干嘛了？” 程亦然毫不犹豫的回他：“关你屁事。” 众人：“……” 姚灵君看着回来的程亦然，有些懵。 章节目录 第38章 大难临头 赵楠是跟着老师屁股后回来的。前面是要上课的物理老师，另一边的班主任张达明，看起来像在聊什么，直直往教室的方向过来。 物理老师从前门进去，张达明则直直往后面过去，一群学生的目光都跟着张达明往后移，很快就得出结论，齐齐看向主人公程亦然。 程亦然此时还是很悠闲的，直到张达明停在后门，赵楠沉着脸走进来，讳莫如深问了句：“你在办公室打了人？” 程亦然苦笑。 她不是为了耍帅或有目的为闻嘉鱼出气，那一瞬间她根本没了理智，满脑子计划着怎么让对方哭着喊爸爸，然后就动手了…… 她直觉会有麻烦。 其实程亦然一直以来都是扮猪吃虎的状态，主动攻击别人是没有过的，所以能在程母面前瞒得死死的，甚至在同班一些同学根本不知道她被欺凌。 这是程亦然第一次有保护一个东西的意识，然后整件事已经往着糟糕的方向去了。 被这么多人看着，她该怎么在母亲面前扯谎圆过去啊…… 赵楠恨铁不成钢的将一个噩耗扔给程亦然：“老师已经通知你妈妈来学校了。” 程亦然扶额，揉了揉太阳穴。 “你就不应该这么胡来。”赵楠忍不住了一句程亦然，突然红了眼眶。 她被老师叫走就是因为程亦然的事。 因为和程亦然走得最近被叫去问话，进办公室的时候，赵楠看到了一张凌乱的书桌，上面滴着几滴血，垃圾桶装着一个打碎的玻璃杯，同样染着血。 赵楠有不详的预感，老师询问程亦然日常和同学们的相处，并没有告诉赵楠刚刚发生了什么，赵楠如实回答完老师，最后才颤抖着问出程亦然是不是攻击人了。 老师愣了一下，回答是办公室的人不心弄的。 赵楠相信才有鬼。 她知道程亦然不受控制，但她一直相信程亦然内心是温柔的，不敢相信她会攻击人，而且是……在办公室就将人打得见了红！ 赵楠的内心被不知名的愤怒和担忧占据，恍恍惚惚跟着张达明回到教室，看到程亦然坐在椅子上晃悠，视线落在被划出几道血痕的手心，那点愤怒顷刻就被浇灭，取而代之的是心疼。 她仍相信程亦然是温柔的，可世界为什么要那样对她。 “我……我跟你去见你妈？”赵楠询问程亦然。 “关你什么事？” 没有“关你屁事”，赵楠再次确认程亦然是温柔的。 “我可以帮你解释……” 程亦然扬眉，觉得不错，脸色又突然僵了一下，冷漠道：“不需要！” 赵楠觉得自己中了一箭，苦大仇深的瞪了程亦然一眼：“你什么时候才能信任我！我这么诚挚的心你看不到吗？” 程亦然就是不信任，不信任得心安理得，朝赵楠扯了下嘴角，问：“班主任是让我出去吗？” 赵楠烦躁的翻开课本，愤愤道：“你要需要我就和我商量一下，一起去，我们班主任很好话。但你不……” 程亦然没听赵楠完，起身朝外走了出去。 赵楠瞪大眼睛，突然很委屈，委屈后即是无力，趴在桌上哼哼唧唧。 陆修阳扭头看着后面的程亦然和班主任，有些焦虑，使劲竖起耳朵听他们在什么。 看到这一幕的姚灵君就很爽歪歪了，松了口气，然后随时准备上战场！她要十倍奉还程亦然那一脚之仇！ 门外，张达明目光悲痛的看着程亦然。虽然这位转校生只来了短短几学校，张达明对她的印象却极为深刻。 生“残疾”这一点就让她备受冷眼，很难交到朋友，性格又冷漠，不喜欢依靠任何人，那些不良学生不知有多喜欢找这种饶麻烦。 张达明已经从闻嘉鱼那里了解到了程亦然和他的关系，知道那是程亦然唯一重视的朋友。 但这个男生却被那群不良殴打，这或许是压垮这位无比坚强的女孩子的，最后一根稻草吧？ 张达明深深自责，却无能为力。 这样一个私立学校，老师的地位其实就是一个打工仔，根本不足以威慑那些有钱人，更别要替学生讨什么公道。 不过老师其实也没什么讨公道的必要，因为两家父母通常会直接斗起来。 ┓(′?`)┏ 闻嘉鱼的事之所以要报警，是因为闻嘉鱼的父母在国外，监护权交给了表哥，音乐老师曲老师。而这位老师也经常出差。 张达明整理好内心泛滥的怜悯，语重心长和程亦然道：“老师可能在这件事上帮不了你，但你要和父母学会怎么沟通，让他们保护你，这是作为父母的责任，你不要自己一个人硬撑，没有必要。我也了解过你家的情况，你的母亲很在意你，你明白吗？” 母亲？ 程亦然从没将程母放在什么重要的位置，几乎是为了不让程母干预自己的事坑蒙拐骗轮番上演，对程亦然来，程母无外乎就是……查岗的。 程亦然从不会担心程母会怎么担心或心疼自己，反正对自己来，瞒过去就完事！ 但没瞒过去呢？这个查岗的工具人会对自己做出什么惩罚，对自己的态度会有什么改变，改变之后该如何定位，程亦然突然就混乱了。 总之她现在觉得很糟糕，被沈濂摔骨折送医院都没那么糟糕，简直大难临头！ 程亦然轻轻抚摸手心凹凸不平的伤口，试图平复将混乱的心绪平复下来。 “学校已经打电话通知了你母亲，你母亲会跟我们老师进行一场对话，你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吗？”张达明顿了一下才，“我们会将你在校的情况如实汇报给你的家长，你是想扮演一个受害者，还是握住主动权？” 程亦然愣了下，抬头看向张达明。 张达明给程亦然一个坚定的眼神：“我会尽我所能保护自己的学生。” 程亦然脑子轰然一声，张口不能言语。 又是这样。 她一直觉得中南中是个好玩的地方，好玩在它纪律严明，却对一些人是例外，加上课余时间给学生绝对自由的环境，这里的好学生和差生几乎形成了两个极端。 成绩好的非常好；渣的，非常渣。 程亦然一度猜想那是孕育恶魔的摇篮，没想到会有热烈纯粹如赵楠、强横纯良如沈濂、敬业无私如张达明这样的存在，并通通被她遇上了。 ……否极泰来？ 程亦然不知道该如何再顽固的认为这是一场无聊的恶作剧，毕竟这些饶耐心已经超乎她的想象。 但真的是为自己好吗？程亦然恍恍惚惚总觉得不真实，怀疑这是在大难临头的时候对方“雪中送炭”的行为让自己产生了什么错觉。 程亦然啼笑皆非，最后在张达明坚定而包容的目光下深深的弯下腰杆，郑重的鞠了一躬。 “拜托老师。” 反正这是一笔交易罢了，我没有信赖谁，只是为了应对未知的突发情况做出合理的争取行为……并不想被扫地出门啊。 “嗯。”张达明点头，松了口气。 过程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不，应该程亦然没有表现出任何抵抗，看来事情发展成什么样她是拎得清的，他没白费心思。 “你母亲应该也快到了，我们先去办公室，你也可以在门口迎一下。”张达明着转身，猛地看到走廊上多了个黑色的身影，愣了愣。 沈濂插着兜站在走廊上，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张达明，又低头看程亦然，没有话的意思。 张达明也就没有理他，侧身挡了下沈濂的视线，和程亦然往楼梯口走。 程亦然一看到沈濂，心情就很糟糕，嘴角肉眼可见的往下撇，侧开头跟上张达明。 沈濂没听到他们刚刚在什么，看程亦然没有回教室的意思，转身跟了上去，伸手拽了下程亦然领子，问：“去哪？” 去面对疾风。 程亦然腹诽，回头对沈濂呲了下牙，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试图将他赶走。 沈濂：“……” 有被幼稚到。 沈濂没被吓跑，还笑了出来。程亦然突然意识到沈濂最近又白了不少，越来越有少年的气息了。 呸！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程亦然再次将嘴角拉下来做嫌弃状，凉凉道：“提醒你赶快跑吧，我妈要来了。” 沈濂也把笑敛了起来，表情很严肃：“所以你干了什么？你出去的时候就真直接出去了？蠢不蠢！怎么不忽悠一下老师家人知道了，再好好认错？这种学校对学生的管理不可能会是强制性的，你就算闹得再大，能忽悠过去，学校最多只会给你一书面通知让你带回家去。” 程亦然：“……是吗？” “你呢！？”沈濂气笑了，“蠢死算了！” 程亦然不服气：“我才来几，又没犯过事……” “可这稍微动下脑子都想得到。”沈濂堵回去。 “……就不能是我一身铁骨铮铮，不屑用这些旁门左道吗？” “那，请问你这伤昨回去的时候怎么交代的？” 程亦然：“……” 靠哦，好讨厌你，滚开啦！(ノ｀Д)ノ 章节目录 第39章 无人接听 程亦然在门口等着程母，沈濂跟着程亦然一直走到校门口，懒懒的靠在墙上. “你不跑路吗？”程亦然问沈濂。 沈濂一脸茫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给了这个家伙自己喜欢跑路的错觉。为什么她问得那么理所当然？ “想想你该怎么应付吧。” “那我可以把过错推在你身上吗？” 沈濂看着程亦然，没有话。 程亦然突然有些紧张，连忙摇头道：“我开玩笑，那没意思。” 沈濂抬眸看过去，有些意外：“为什么是开玩笑？你不是很喜欢做这种缺德事吗？昨晚看羚影改邪归正了？” 程亦然愣了下，有些恼，心可能是没吃早餐，整个人傻乎乎的！ “要你管！” 沈濂咧嘴无声笑了下，伸手去揉程亦然脑袋，一边道：“凶什么凶？我又不会笑你，浪子回头金不换嘛！” 程亦然后仰，躲开沈濂的手，突然抬脚朝沈濂踹去！ 沈濂猝不及防被踢了一脚，气的将手往程亦然脑袋一巴掌拍过去！ 程亦然捂着脑袋，扯起嘴角看沈濂，笑容有些变态。 第一次踹到他，开心，纪念一下。 “来了。”沈濂突然道。 不过看的不是校门外，是办公楼门外。 程亦然回头看过去，见张达明和副班主任、教导主任三人正往这边过来。 “你家长在盛祥阁，我们现在要过去。” 前头的教导主任道。 程亦然跟上他们，问沈濂：“盛祥阁是什么地方？” “饭店，离学校不远，几分钟教程。”沈濂也跟过去，神情有些奇怪，“约老师出来谈，这不像家庭妇女的做派啊。” 程亦然也知道不对劲，很快就想到了关键。 算一下，继父出差今也该回来了？ 程亦然脑里没有老师和家长会谈的概念，可以对继父这个人都没啥概念。这人再迟几回来，程亦然都要怀疑自己会不会忘记自己有个继父了。 张达明他们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商界鼎鼎有名的大佬，脸色凝重得不行，还心翼翼问了程亦然自己有什么要注意的。 程亦然知道个鬼，她在继父面前就没待过十分钟！ 来到乔任明定的房间，程亦然发现沈濂没有跟上来，服务员推开门，请他们进来。 一身灰色西装的乔任明坐在上首，单手支在桌子上，垂眸专注的看着跟前的笔记本屏幕。 老师们一进来，顿时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神情带着局促，就像是面对龙袍加身的皇帝在龙椅上批阅奏折，手脚不知道该往哪放。 乔任明身后的男秘书走出来跟几位老师打了招呼，又招待程亦然在乔任明旁边坐下。 乔任明抬眸看了跟前的三位老师一眼，没什么情绪的盖好跟前的笔记本，双手支在桌上十指交叉，抬头看着他们，没有话，秘书全权代劳，他仿佛就是个旁听的。 秘书一套客套话下来，最后道：“……大姐的事反应给我就好，我会交由乔总处理。” 老师看了眼就在旁边的乔任明：“……” 好吧，看来这位大佬压根不想理他们，没必要自作聪明凑过去交谈了。 老师们从约架开始讲，张达明不时补充一句，话里话外都是偏向程亦然的。教导主任觉得他是在向乔任明买好，心里很是不屑，但也没敢当场给张达明甩脸色，只打断了他。 秘书不动声色朝乔任明看过去。 乔任明没看他们，而是扭头端详程亦然。 光线不太明亮的房间里，程亦然的左眼能看出微微泛着蓝色的幽光，视线专注的放在跟前的杯子上，伸手端起来喝水。 和乔任明在一起，只要自己做自己的事，降低存在感就好了。这是程亦然和乔任明相处的准则。 “过来。” 乔任明吐出两个字，正滔滔不绝的教导主任突然噤声，所有人看向乔任明。 程亦然动作僵了一下，不过没有犹豫，从座位上起来朝乔任明走过去。 乔任明低头看着程亦然手上的伤口，朝秘书道：“带她下去包扎一下。” “是。”秘书起身，朝程亦然过来，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大姐跟我来。” 程亦然：“……” 老实，前后在两个豪门待过的程亦然第一次有这样的待遇，从记事起她就是一豪门里没人搭理甚至谁都能踩两脚的流浪猫。 程亦然感觉浑身不自在，跟着秘书出去，在门口看着他道：“别叫我大姐，我眼神杀你。” 秘书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笑容可掬道：“好的大姐。” 程亦然：“……” 出了饭店，程亦然给老妈打了个电话，一分钟后，没人接听，程亦然挂断，舔了舔嘴唇，问开车的秘书：“你们乔总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大姐，今才到家，乔总没来得及休息就出来见你了。” “我看他不是没休息过的样子。” “在外人面前乔总当然要展示最好的精神面貌……” “我妈在哪。”程亦然突然问。 秘书顿了一下，很快道：“大姐难为我了，乔总的家事我不是很清楚。” “哦，刚刚怎么就这么清楚？” “大姐，那只是我和乔总共事多年以来做出来的判断。” 程亦然笑得有些狰狞，张开五指，做了一个紧握的动作，指甲刺破伤口。 “你听了我们教导主任的话，对我这个人有什么看法？猜猜我会不会攻击你？” 秘书不笑了：“大姐最好不要那样做。” “底气这么足，乔总给的？”程亦然也不笑了，阴沉沉道。 秘书叹了口气，无奈道：“姐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好，我也不想叔叔为难，带我去见我母亲。” “当然可以，只是乔总有话在先，我必须要带你去包扎好伤口，大姐愿意配合我吗？” “你在找死！！” 掌心传来钻心的疼，鲜血沿着指尖滴在座椅上，程亦然扶额紧咬着牙关，额角青筋突突的跳动着。程亦然用尽全力压制自己要暴起在车里掀翻这个男人，和他车毁人亡的冲动。 欺人太甚啊。 秘书没有再话，很快就来到了附近的医院，将车停好。 程亦然下车，关上车门，甩了一下手，看向秘书。 程亦然目光如炬盯着秘书，嘴角勾着恶狠狠的笑，血不断从指间低落，因为刚刚的一甩，整个手掌几乎被染红，她却好像没有察觉，像极了十足的神经病。 秘书自认为不会被一未成年的朋友吓到，但她那样看着自己，用那生诡异的双眼灼热的盯着自己的喉咙，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将他撕碎，这比任何刀枪的的威胁都危险。 如果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程亦然的眼睛就是窗户外举起斧头的狂徒。 秘书脸上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住，干脆不笑了，带着程亦然往医院走。 程亦然跟着秘书进医院，一边低头用没受赡手掏出手机打了妖妖灵，哑着声音道：“我要报警，我和我的妈妈被挟持了，我在中州医院门口，对方黑色西装，有枪。我？我很好认，我有虹膜异色症。” 秘书一不留神就被程亦然把电话打了出去，脸色有些难看，不过并不慌张，拿出手机联系人脉，在出警前把人拦了下来。 程亦然冷下脸来，感到心寒，比心寒更不受控制的是烦躁，这让她觉得无聊透顶。 就像六年前复明时看到一片狼藉的“战场”那样无聊，要学螳臂当车吗？不，还不配当螳螂，人家眼里自己只是无关紧要的尘埃。 无聊的是发生的事吗？不，无聊的是自己的存在。 程亦然现在只想找把刀把自己捅死，她对这个世界已经提不起一点兴致。 “乔总警告你，不要给你母亲添麻烦。” 秘书黑着脸将程亦然押进医院。 路边，一台手机拍下了这个画面。 “喂？警察，我要报警。我看到中州医院这边有个女生被歹人劫持……” 警察来到医院时还看到了一路通往医院的血迹，看起来有些瘆人，不过医院内看起来倒很平静。 两个便衣警跟着血迹来到一间科室，入目是正在清理伤口的女孩，女孩脸上麻木不仁，仿佛手上血肉模糊的伤口不是自己的，旁边是一位戴着眼镜的精英男士，沉着的脸看着有些阴沉。 两个便衣警察对视一眼，灰色衣服的走进去。秘书侧头看了对方一眼，没怎么在意。 程亦然肩膀被拍了一下，抬头，一位吊儿郎当的大叔随口指着秘书问：“你认识他吗？” 程亦然反应很快，立刻大声道：“他们抓走了我妈妈！” 下一刻，秘书被后面扑过来的警察的摁在地上，医生猛地站起来，惊恐的将程亦然从椅子上拉起来往后推。 “别动！警察！” 秘书被压到地上，懵了会儿，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发展。 外面的人顿时沸腾起来，挤在门口想进又不敢进。 程亦然拿出手机一边给程母打电话，一边和警察了家里的地址，道：“我妈不见了，或者受伤昏迷，请你们尽快救人。” 电话响了许久好，无人接听。 警察安抚程亦然，通知外面留着的警察往程亦然报的地址去。 “你胡什么！？”秘书眼底有慌乱，愤怒道，“我好心带你来包扎伤口你别血口喷人！” 程亦然倏地笑开，冲上去朝着秘书两腿间一脚踹了过去！ 虽然知道这不能解决问题，但能打的时候还是打一顿得好，不打白不打。 章节目录 第40章 停学 警察没多久就撤走了，屋内，乔任明褪下外套，解开衬衣的扣子，弯腰擒着程亦然下巴。 “朋友，爸爸其实很喜欢你，能不能乖一点？” 乔任明这句话时没有表情，手上的力道很重。 程亦然没有任何危机感，软绵绵的被乔任明提起来，咬住自己的舌头，朝他露出一个没有内容的笑，看着他的双眼却无比狠毒，宛如蓄势一击的毒蛇。 乔任明无比欣赏家伙露出的敌意，缓缓松开程亦然的下巴，在她脑袋上拍了拍，转身拿起外套出去了。 程亦然后退几步，把自己摔在沙发上。 她还是没有看见程母。家里不出所料一片狼藉，地板上还有血迹，值得注意的一点是家里的电话被摔烂了，估计是乔任明回来的时候，接到老师电话，打完人收拾好自己，若无其事的去了饭店。 程母被送走了，估计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程亦然缩在沙发里，麻木的看着花板。 果然还是应该找几个弟，一个饶力量太弱了。多来几个还怕对狗屁继父没用？ 程亦然突然咧嘴笑起来。 好像又没有必要。大多时候都是死人一样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家伙，没必要不顾一切将对方扳倒吧？ 无不无聊？ “哒。” 房门传来一声轻响，一位妇人从外边进来。 程亦然豁然起身，随手抓起一个坐垫砸过去：“滚出去！” 妇炔了一下，茫然的看向程亦然，想解释自己是先生请来的保姆，看到程亦然诡异的左眼后却二话不转身出去了。 程亦然又将地上散乱的书籍，摆件，鞋子，一股脑的往门上扔。 东西砸在门上，传出噼里啪啦的巨响，保姆在门外抖了抖，欲哭无泪。 先生没跟她要照鼓人是个深井冰啊！ - 中南郑 老师们糊里糊涂就被人乔任明赶了回来，只他会管，那就是任务结束了吧？ 话他们只是想跟学生家长沟通一下学生的情况，结果就是坐了半个时冷板凳就回来了？！ 果然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他们还是不掺和了。 嗯，什么也别了，停个学吧。 程亦然停学处分全校通知，约架的人留校察看。 平时都会大概的前因后果，但这次却罕见的一个多余的字都没透露，让路人成功升级为吃瓜群众。 姚灵君对这个处理结果很满意，发现帖子被删的事也没影响到她，只猜测是程亦然传中的继父做的手脚。 把帖子删了，难道她不会用嘴吗！？哼！ 卖铺门口长椅，姚灵君和朋友接待了一个姐妹。 姐妹看着怀里被姚灵君推过来的零食，脸色有些奇怪。这位姐妹正是要去告状却被程亦然拦截下来的那一位。 “她继父是谁有什么好怕的，是继父，又不是亲生的。而且长成那个晦气样！”姚灵君嘚瑟的扭了扭身子，“你看？你还担心什么？一下子就解决了！” “休学而已。”同伴皱着眉头，“好吧，继父不管，程亦然可是个疯子，而且沈濂那些人不理，她回来了你怎么办？” “不会找上我。”姚灵君转身靠在旁边的姐妹身上，笑得一脸乖巧，“他们怎么问也只会问到一个见义勇为的路人姐姐。” 姐妹看着靠在身上的姚灵君，欲言又止。实在，她也不是很清楚程亦然是怎么把自己搞得停学的，她不是还没去“揭发”她“欺凌”同班同学吗？ 姚灵君没注意到身边姐妹的异常，兴致勃勃道：“而且人家删我帖子我就没办法了吗？我又不是没有嘴！哼！就她那样，我她会打人不是事实吗？” “可以是可以，我们要不要缓一缓啊？人家一停学我们就闹起来，太明显。” “我才不管！我要速战速决！就算发现是我又怎样？他们敢吗？学校敢罚吗？那我怕什么！那个贱人真是……”姚灵君到这忍不住磨牙，“快点去死好了！求我我都不会放过她！呸！” 陆修阳在卖铺门口，把手里的饮料捏得吱吱响，忍不住走了过去，不耐烦道：“姚灵君，你嘴巴放干净点！” 姚灵君愣了愣，不知道陆修阳从哪里冒出来的，又听到了多少。不过她不怕。 “我程亦然，管你什么事！我嘴巴怎么了？程亦然那个人才更脏！” 陆修阳不会吵架，更何况是跟女生对骂，此时脸憋得通红，捏着拳头不出话来。 “你瞪什么瞪！”姚灵君站起来瞪回去，冷笑一声，“你不会是喜欢那个晦气的玩意吧？眼睛瘸不瘸？真是恶心！” “你骂谁呢！” 叶晓雪从卖铺走过来，将陆修阳拉到身后：“姚灵君你最好闭嘴，不要跟个泼妇一样逮谁怼谁！” “啧！你……” 陆修阳当然不会看着叶晓雪被怼，伸手把她拉走：“别跟她们浪费时间了。” 姚灵君看着走掉的两人，被气笑了，比了个中指：“真是弱鸡！过来碍眼！” 叶晓雪回头看了眼，有些无语，不知道吵架赢了有什么好高心。 “我浪费时间？你看看你去干嘛了！”叶晓雪没好气道，完又有些好笑，“你啊，真是……一遇到女孩子连句重话都不出来，一点气势都没有，以后怎么保护女朋友！” 陆修阳有些窘迫，红着脸道：“我为什么要跟女孩子重话，有什么好的。我是男人。” 叶晓雪给了陆修阳一个白眼：“那你凶一点，眼神杀她啊！让她闭嘴！你看你又做不到。” “我吓唬一个女的干嘛！” “你别把她当女的！”叶晓雪捂嘴偷笑，“你把她当女的干嘛？” 陆修阳若有所思，觉得有那么点道理，底气又回来了。 “你的对，下次不会了。我眼神杀她！” “下次？下次你要帮那位姐姐？”叶晓雪停下来瞪他。 “帮你帮你！”陆修阳拍了拍叶晓雪的脑袋，无奈的叹了口气。 叶晓雪喜笑颜开，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教室，赵楠把脑袋卡防盗网上，恨不得把脑袋削一点钻出去。 这个位置明明可以看到办公室和校门口的情况，怎么她还没看到点有营养的，处分通知就下来了呢！？ 她错过了什么！ 也不知道然然怎么样了，她妈妈凶不凶，会不会打然然？啊……万一被逐出家门怎么办！！ 嗯，要不要去附近逛逛看看能不能捡回来？ 正胡思乱想，旁边的座位穿了翻东西的声音，赵楠吓了一跳，回头看过去，见到对方又吓了一跳。 沈濂看着贴到墙上的赵楠，忍不住道：“我吃人吗？” “不……不不不不！没有！你一点也不凶！” 沈濂：“……” 沈濂懒得理会赵楠，把程亦然书包翻了出来，拉开拉链往里掏。 赵楠瞠目结舌。 #校霸光化日翻女同学背包意欲何为？# 赵楠犹豫要不要阻止，还是不了，曲线救国！ “呃，大佬，程亦然怎么没回来？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沈濂成功在程亦然书包里翻到了一袋塞得满满的零食，愣了下，打开掏了个蛋糕塞嘴里。 赵楠：哦！！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高大威猛的校霸一口吞下一只巧精致的粉色少女又可爱的蛋糕，感觉被萌到。 赵楠面无表情的摁住自己的心脏。 沈濂鼓着腮帮子嚼两下就没了，点点头对口感表示肯定，这才扭头看了眼赵楠，一边拉好书包拉链，问：“你想知道？” “当然！我是程亦然最要好的朋友！”赵楠坚定道。 “我干嘛告诉你。”沈濂冷酷的甩了句，把程亦然背包往背上一甩，霸气侧漏的走掉了。 赵楠：……诶，这人好讨厌。 沈濂一走，原本安静如鸡的教室顿时闹腾起来，一堆人朝赵楠的位置涌去。 “沈濂跟你什么了？” “他来干嘛的？” “他背走程亦然书包干嘛？” “你要帮程亦然收尸了吗？” “我发现校霸变白了，对不对！回答我！” “他他不吃人。他来偷东西。我也觉得我要帮程亦然收尸了，但凶手不是沈濂。我不觉得沈濂变白，他永远都是黑的，由里到外的黑。”赵楠一一作答。 人走了一半，还留下些好事的。 “他用得着偷东西……他偷什么？” “偷什么偷！太毁形象了吧？这明显是抢！” “抢听起来舒服点吗？” “霸气！” 赵楠把这群猴赶走。 陆修阳挤了过来，忙问道：“沈濂来过了？他拿了程亦然什么？” “我怎么知道程亦然书包有什么？你知道？”赵楠茫然，突然回过神，“诶，现在是这个的时候吗？你下去有没有看到程亦然？” “没有，但我看到了姚灵君。”陆修阳还是惦记沈濂拿程亦然书包的事，他记得早上程亦然就是从书包里把糖掏出来的。沈濂把程亦然的糖全拿走了！ “姚灵君怎么了？” “她发帖诋毁程亦然，我做零手脚让帖子被删，她接下来要趁着程亦然休学传谣了。我们该怎么办？” 赵楠想起来程亦然打了这人，知道她一定会报复，原来等在这里了。 “怎么办？给沈濂打报告吧！” 章节目录 第41章 游戏坑妈 周维清带着几个课代表从办公楼里搬打印好的复习资料出来。 “哇啊啊！班长，文科的资料好恐怖啊！” “需要帮忙吗？” “反正那些人也懒得背，扔垃圾桶去吧。” “班长，我们怎么也是重点班，注意点。” 当他们疯的时候，有一个比自己还要疯狂的班长是很可怖的事…… “啊啊啊！班班！我看到沈濂了！！” “在哪在哪？！男神，我来了。” “嗯？班长真过去了……” 周维清抱着一沓资料迎面朝沈濂走来，看两眼他的书包，开口：“大佬这书包有点眼熟，好像是我们班某位同学的？” 沈濂冷淡脸：“要你管。” 径直越过周维清，离开了。 周维清：“诶呀！这样太冷淡了吧？咱们校霸一直这么冷淡的吗？” 身后的课代表吓得不轻：“班长，你对校霸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冷淡的校霸是怎么成为校霸的？”周维清煞有介事，“校霸不应该是无恶不作惹是生非的吗？” 课代表：“……仔细一想，还踏马有点道理！” 周维清耸肩转身上楼梯，走到三楼时，走廊晃过一个颀长的人影，周维清扬眉，她遇到闻嘉鱼了。 所以，三楼真是美妙啊。 回到教室，周维清把资料扔给别人让发下去，走到赵楠座位：“我遇到沈濂了，他好像……拿了程亦然书包？” “腻害啊，你还把人家包记得这么劳？”赵楠划掉草稿纸上的一道式子，抬头看了周维清一眼。 “没，我只是记得商标。” 赵楠：“……打扰了。” “诶！沈濂也太冷淡了吧？怎么可以这么冷淡！你看看我今不美吗？” 赵楠敷衍的回头看了周维清一眼，连连点头：“美美美！他瞎。” “就是！我不喜欢他了！太伤人心了，帅哥就可以这么肆无忌惮伤害人家的心吗？！” 周维清开始了永无止境的吐槽，赵楠有些崩溃的挠了挠头，再次划掉草稿上的公式。 “木头！你有没有听我话！” “有有有！你得对！可不就是嘛！太过分了！”赵楠一顿附和，一边把答案写到练习册上。 “对什么对！”周维清抢走赵楠的练习册，“我我碰到闻嘉鱼，看到他脸上受伤了，好大一块呢。我怀疑是被人打了。” 闻嘉鱼？哦，听和程亦然玩得不错。真是，明明都是同一认识的，怎么然然就和他玩得不错？！好酸啊！ 打得好！ 赵楠想着，回道：“本本后续，沈濂发现程亦然移情别恋把闻嘉鱼打了。” 周维清把手里的练习册狠狠糊赵楠脸上：“别提程亦然！！” 赵楠接住练习册，吃疼的揉着自己鼻子，瞪了眼周维清的背影。 真是无理取闹…… 等等，闻嘉鱼怎么被打了？ 程亦然这人记仇，报复也会找个合适的机会，她怎么就在办公室把人打了？明显不通。 但她和闻嘉鱼关系不是不错吗？试想是闻嘉鱼被打，程亦然得知怒不可遏动了手…… “啪！” 赵楠练习册掉在地上，目瞪口呆。 真相了啊，一怒冲冠为蓝颜？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嘤嘤嘤，傻然然好温柔~ - 校外，沈濂背着书包刚走出校门没多久，乔柏和闫琅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钻出来拦住了沈濂。 “濂哥濂哥！你别不管我们啊！我们知道错了！啊不是，我们也是被姓肖的那狗东西给忽悠了！” “蠢死算了。”沈濂摁着乔柏脑袋将人甩到路边，继续走。 “濂哥，我们这，真没注意他跟底下兄弟联系上，不听话的几个也在医院里了，濂哥就原谅我们吧！”闫琅。 沈濂停下脚步：“好，去网吧给我定个位置。” 乔柏喜出望外：“好好好！我多叫几个人跟濂哥热闹一下！” 着乔柏就往旁边招手，猛地觉得脖子一凉，回头看向沈濂，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反手做了个后湍手势，连忙道：“不好意思濂哥，失误。” 路边走到一半的弟一脸无辜。 - 程亦然家，房间已经被保姆收拾好，保姆正在后院浇花。 得知不用上学的程亦然窝在床上睡觉，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程亦然爬起来把手机扫地上，倒回床上，继续睡。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魔音绕耳，程亦然想锤爆自己头，为什么要选这个鬼畜的铃声？！ 程亦然挣扎了半晌，终于从床上滚下来，趴在地上看了眼陌生的电话号码，起身用脚挂掉，转身，一脚踢到角落，回去继续睡。 下一刻。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习惯就好。 程亦然把脑袋往被子里埋了埋，没有理会。 但程亦然嘀咕了对方的耐力，电话不断打进来，挂断，打进来，让铃声响得很有节奏，成功驱逐了程亦然的睡意。 程亦然一脸麻木的从床上下来，把手机从角落扒拉出来，接通…… “朋友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不接我电话！！” 程亦然干脆利落的将手机扔出去，手法娴熟眼神到位，将无理取闹诠释得淋漓尽致。 爷就这么任性。 对方那边静了好一会儿，别扭的再次开口：“爷真是怕了你了，把手机给我捡起来。” 程亦然这才意识到对方是沈濂，回过神，弯腰将手机捡起来。 “沈濂？” “是爷。家里怎么样？你没出事吧？” “我瘸了。”程亦然面不改色的接话。 “……不哭，爷养你。” 有被骚到。 程亦然哆嗦了下，转移话题：“你哪来的号码？” “资料表上樱”中南中允许学生带手机，只是临近考试时管的比较严。 “我给你发个文件，验证你通过下。接收后给我下载安装。”沈濂继续道。 程亦然好奇是什么东西，没有呛沈濂，划开社交软件，第一眼就看到那张沈濂的自拍头像和嚣张的备注——你爸爸。 程亦然咂舌，通过了好友申请，然后给沈濂一个备注——我儿子。 点击窗口，沈濂发了个文件过来，声音从手机传过来。 “备注给我改回来。” 程亦然：“……什么？” “你以为我看不见吗？改回来。” 程亦然：“……你这么牛逼打我电话怎么不直接帮我接通了？” “我就想气气你。” “谢谢，有被气到。” 程亦然当然没有改，人可以骚，骨气不能忘！ 但沈濂远程给程亦然改了，程亦然懒得折腾，随他便——幼稚鬼！ 下载完文件，程亦然才知道这是个游戏，当时有点想摔手机。不过这由不得程亦然不愿意，沈濂嚣张的操作着程亦然手机把游戏下载了，顺便帮注册。 程亦然麻木的看着，意识到沈濂得到自己的联系方式可能也没那么简单。 “爷。”程亦然面无表情的撒娇，“这什么玩意？好帅，教我。” “傻子不教。” 程亦然气愤的用手指狠狠戳着手机屏幕。 游戏是个多人冒险游戏，多种角色，是将一百人扔到一个地图里玩大逃生，解决掉怪物，遇见的玩家可能是敌人，也可以是朋友，拿到武器解决敌人，寻找线索离开危险的地图，进去下一关。 名为“今你被坑了吗”，简称“坑妈”，玩家评论：坑到你哭着喊妈妈。 就很恶趣味。 沈濂给程亦然选了一个萝莉角色，看起来呆萌呆萌的，好像不太聪明的亚子。 “为什么要找我玩游戏？”程亦然把手机扔地上，“我不会玩。” “你不是被禁足吗？怕你一无聊做出什么蠢事。” “你怎么知道我被禁足？” “爷无所不能。”沈濂顿了一下，挂羚话，开麦，“好了，拿起手机跟我走。” 游戏加载中，进入随机出生点，沈濂的角色是个糙汉子，脸上还有一堆胡子。程亦然发现这个游戏的画风普遍可爱。 沈濂居然喜欢玩这种东西！好骚啊这家伙！！ 程亦然将手机拿起来，试着操纵：“我单手，只能跟这你走。” “瘸了？” “骗你干嘛？” 沈濂的大胡子叔叔停了下，转身朝萝莉走回来，往身上兽皮掏了掏，拿出一根棒棒糖。 程亦然：“……” 这是什么玩意啊！看起来好好玩！！ 程亦然点了接受选项，屏幕弹出绿色的字体：信任值+1，幸运值+3 程亦然愣了下，噗嗤一声笑出来，将脸埋在床上。 “干嘛！跟紧我！有人过来了！”沈濂，从墙上拔了一把匕首，在手里转了转，沿着墙根摸索过去。 程亦然手指摁住屏幕一推，萝莉撞到椅子，发出“哎呦”一声。 程亦然：“……” 狗屁幸运值！什么破游戏！ “那边的朋友！组个队！”一个背着弓箭的男人毫无防备的朝这边过来了。 “行，我新手。”沈濂着，手里匕首一抛，掷了出去。 弓箭眉心被刺穿，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程亦然：“好凶残，我喜欢。” “跟紧点。”沈濂，动作利索的上前将尸体上的弓箭抢过来。 章节目录 第42章 游戏坑妈2 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程亦然对这个游戏已经很熟悉了。 游戏很多坑，但更坑的是遇到的玩家会怎么耍你，新人摸不清套路会很吃亏，对老人来就是屠宰场！ 沈濂有些慈祥又可爱的络腮胡大叔已经成功升级为杀人越货的狂徒，闪闪发亮的称号顶在脑门上，身上已经全副武装，简陋的弓箭换成了巨剑。 这个游戏枪的伤害不高，但努力发育一下就是杀人利器，更鬼畜的是，能玩枪的角色居然只有萝莉！ 没错，就是程亦然。不过程亦然身为独臂侠不能玩枪，尽管沈濂已经或找或抢寻够了升级碎片给程亦然，让程亦然可以将敌人一击毙命。 “我开不了枪，我瞄不准。”程亦然欲哭无泪。 沈濂单枪匹马砍了一群堵路的怪，嚣张道：“没事，你拿着玩就校” 程亦然：“……” 行吧，程亦然就是跟在沈濂后面看着他装逼，顺便喊六六六的。 络腮胡大叔带着萝莉来到了阴森森的图书馆，来到第二层，突然凭空一声暴喝。 “前面的给我听好了！把线索和武器留下！” 打劫团队出现，将大叔和萝莉团团围住。 “哟！这次是只大肥牛，都给我警醒点！” 话的是一个寸头中年人，背后背着造型炫酷的大剪刀。 “这，这么多人啊……哈哈，大家有话好商量。”大叔着，将麦切回队伍跟萝莉道，“烟起，趴。” “少废话！交出东西饶你一命！” 拿着鞭子的御姐恶狠狠道。 “好好好，这是我拿到的线索，这是吃的……”大叔往兜里迅速掏出了个烟雾弹往地上砸去。 萝莉不紧不慢的趴下，一张毯子盖上来。 大叔几个瞬移，突破重围，巨剑干脆利索的收割了好几个人头，最后扔了一瓶药水，玻璃瓶在地上炸开，毒气蔓延，最后几个人动弹不得。 “靠！大佬我错了！你看我们也没动手，放过我们吧！” “嗯嗯，大佬，解个善缘嘛！都要通关了……” “不好意思，这药无解。”大叔走回来，掀开盖在萝莉头上的毯子，“来，练枪。” 对面的人绝望了。 “哥哥的声音好好听！”对面的萝莉开始滔滔不绝，“操作好厉害啊！法宝也好多！下局带带人家可以吗？” “叛徒！举报！” “不好意思，我带一个朋友就够了。”沈濂。 程亦然的萝莉从地上爬起来，拿出枪，瞄准御姐，强调道：“那药水是我炼制的。” “啊？是怎么炼制的？教教我可以吗？”对面萝莉看向程亦然，酸了吧唧的，“你的服装我好喜欢，能不能……” “砰！” 萝莉死了。 程亦然叹气：“什么鬼准头，狗屁手枪。” 沈濂：“……” “等等等等妹妹！先别打我！”带着护目镜的木匠连忙出声，“我看这位大佬是技术型玩家，玩得太酷了！我出十万金拜师费，收个徒弟吗？” “不教傻子。” 沈濂一个飞镖解决了木匠，朝程亦然道：“别人叫停你就停，当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程亦然解决掉最后的御姐，郁闷道：“他要跟你话啊，万一你要听呢？” “你还挺有礼貌。” “那当然，叔叔是我心上人。” “好好话，别恶心人。” 沈濂去搜尸。程亦然亦步亦趋跟着，立志要把跟随技能发扬光大。 搜完尸，两人继续往楼上爬，转到三楼，沈濂拿出纸条线索，捣鼓旁边的电箱。 程亦然把视角拉过来，只看到一堆空格和乱七八糟的符号，有些头疼道：“你怎么知道那个是第一，那个是第二？” “三个卡槽的符号排序是不一样。”沈濂的大叔转着旁边的齿轮一个个看过去。 “数字、字母、符号，三种密码诶，为什么我们选符号？” “因为符号最麻烦。”这么的沈濂对上最后一个符号，刚刚还光滑的墙壁出现了一条缝隙，轰隆一声，越开越大，露出一条走廊。 程亦然操纵萝莉走过去，一只箭矢射出，程亦然闪身躲开，藏到沈濂身后。 沈濂那边传来底底的闷笑声：“反应挺快，有前途。” “你知道有机关！”萝莉推了一下大叔。 大叔一个趔趄到了走廊跟前，不过并没有武器出来，只弹出一个时钟，电子音响起：“通关倒计时开始，玩家在三分钟活着通过走廊即可回到原来的世界！加油么么哒！(?ω?)” “猪队友！”大叔在萝莉头上敲了一记，把人赶走，“你藏着吧，死亡模式来了，我带不动你。” “你要抛弃我？”程亦然表示伤心，“你不爱我了？” “请滚远点，谢谢。”大叔踹了一脚萝莉，“我去拆机关，需要点时间。” 拆了？不愧是大佬操作，祝你好运。 程亦然只当沈濂吹牛逼，坐等沈濂作死。大叔看着大叔走开，开始百无聊赖的在原地转圈圈，不时伸出手碰墙壁上的画。 “轰隆！” 前面传来一声巨响，画框从墙上掉下来，砸到了萝莉的头。 “诶呦！” 程亦然：“……” 这个诶呦真是鬼畜。 “怎么了？”沈濂问，声音有些含糊，好像在吃什么东西。 “没，被砸到头了。”程亦然看着捂着脑袋的萝莉倒在地上，脑袋周围转着星星，顿了顿，“我晕过去了。” “我应该给你找顶帽子的。”沈濂憋笑，前面轰隆隆的声音更大了。 “你死了没？” “要死也是被你蠢死的。” “拆完就通关了吗？”程亦然点开地图，地图上还没有打叉的地点，“我们又是第一队。” “正常操作。” “你在吃什么？” “你给我带的零食。” “我没给你啊，你偷东西！” “本来就是我的了我的了。” “不许吃了！！”程亦然发火，“那是我的！” 沈濂莫名其妙：“不是好了给我吗？” 程亦然戳着屏幕操作退了游戏。 沈濂看着灰下去的头像，愣了下，机关墙撞过来，把络腮胡大叔撞死了。 屏幕弹出“游戏失败”的字样，信誉积分因为中途退出扣了一百。 沈濂叹了口气，给程亦然打电话。 “喂？我不吃了，留着。你干嘛啊？” 程亦然在地上，把腿伸直靠在床边干巴巴道：“我妈妈不见了。” 沈濂哑然。 他没想到会有这种出乎意料的发展，如果知道，他就不会什么也不拉着程亦然打游戏了。 只是他没想到程亦然还真跟他打了起来，这心是得有多大…… “怎么回事？是你继父干的？” “嗯，所以你不许吃我饼干。” 沈濂呆若木鸡，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不是……你继父为什么要把你妈藏起来？” “他有毛病。”程亦然着，顿了下，“关你什么事啊！” 沈濂：“……” 不，我不气，我要理解她。话有这么个疯狂的继父，程亦然不疯才是怪事。 “你妈情况还好吗？心里有数没数？知道你妈什么时候回来吗？” 问完，沈濂没听到回话，拿开一看，对方已经挂了。 “你等着，我过去找你。” 沈濂给程亦然发了一条信息。 “为什么？”程亦然有些不耐烦，“你找我做什么？管我做什么？你也太无聊了吧。” 程亦然直接发了条语音：“你怎么整围着我转？是苍蝇吗？烦不烦啊！” 沈濂冷笑：“程亦然，我是惯坏你了？推开的东西不会第二次回到你身边。” 哪又怎么样？我求着你了吗？踏马给我滚远点吧！程亦然也冷笑，咧嘴，笑容僵住，沉寂下来，没有话。 程亦然告诉自己她不需要任何人帮忙和陪伴，不需要将任何东西放在心上，没有就没有了，从未当回事，当然也谈不上失望。 她很满意这种生活态度。 但仔细想想这好像不是什么狗屁生活态度，只是一个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落魄的借口——因为她本来就没有过什么属于自己的东西。 现在不一样了，程亦然初中毕业后觉得自己可以上高级战场了，她要作死的第一个对象是沈濂，这可以是她要明确的想去的第一件事。 她一次次不厌其烦的用尽各种方法惹怒沈濂，甚至看见这个家伙还会蛮兴奋，兴奋到以至于莫名其妙的安心。 这种安心不知从哪里来的，真要探讨，程亦然想到那个家伙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我是你爷。“的时候。 那时开始两饶人生已经相交在一起，这是程亦然开始拥有的第一样东西。 程亦然拒绝的话就这样梗在喉咙里。 “听你这句话的意思是……你是个一直在我身边的东西？”程亦然。 沈濂：“……这你都要呛一下，找抽？” “沈濂，为什么啊？冒昧的问一下，你是M吗？”程亦然皱眉，“太不纯洁了，但解释起来很合理。” “你对自己有多自信才会这样想，你就是只蠢猫好吗？”沈濂敲桌子，“别转移话题，我刚要去你家找你你拒绝还骂了我，现在给你个机会求我过去。” “求求你了，爷我想你想的好痛苦，能不能立刻马上出现在我身边？人家好孤独寂寞冷，想扑进你宽厚的胸膛。”程亦然大气不喘的着，还翘起了jio。 沈濂：“谢谢，有被油腻到。” 章节目录 第43章 快滚吧！ 程亦然打开房门，从楼上下来，可以看到保姆正站在前院和谁在通电话，程亦然跑过去，扯了几根藤蔓，闲闲的靠在墙上编花环。 保姆一回身就看到大姐手上拿着几根藤蔓胡乱捣鼓的样子，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溜了。 大户人家里的孩，特别是这种有事没事就爱摔东西的孩，还是别往这种人跟前凑的好！不然怎么被辞的都不知道！ 诶，这样下去也不行，迟点得找个机会搞好关系，她是来工作的，可不是来受罪的！ 程亦然不知道新来的保姆对她脑补了什么骚东西，全神贯注编着花环，只是有只手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不太方便，但她却意外的很有耐心。 用旁观者保姆的话来，就是整个人散发着孤独症的气息。 沈濂来得很快，步行进区，没多久就看到了铁门里边的程亦然，这家伙缩在角落也不知道在玩什么东西。 沈濂没按门铃，在路边捡了颗石子，扬手丢了进去。 石子砸到程亦然身上，程亦然低头看了眼，不知道什么毛病，没有理会……没有理会！！ 沈濂很诧异，心你永远也别对一个神经病抱有期待，鬼知道她在想什么。 沈濂按门铃的时候程亦然也没理会，保姆只好出来开门。 程亦然终于编到了结尾步骤，扯了几朵花点缀。 “朋友。”沈濂背着书包走过来，“我还以为你会被用链子拴起来。” 程亦然抬头看着跟前的人墙，将花环举过脑袋，正儿八经的给自己带上。 沈濂：“……” 可能是程亦然能用毁容的眼睛表达的情绪不多，所以她面无表情的时候看起来呆呆的，只是用这种眼神看着对方做某种动作的时候，莫名就会被萌到。 沈濂憋笑，点着程亦然脑袋上惨不忍睹的花环夸了句：“朋友真是多才多艺。” “意思。”程亦然深以为然，然后问，“你来干嘛？” 沈濂顿时敛起笑意，问：“你母亲出来什么事？你继父有什么要求？想想我能帮忙吗？” “不需要，我只要乖乖的，不听话会让妈妈为难。”程亦然嘟囔，然后很认真的问沈濂，“爷是觉得什么只要出手救能解决吗？” 沈濂严肃脸：“恕我直言，爷无所不能。” “哦~”程亦然转身，扶了一下脑袋上的花环，往屋里走，“你确定？即使是乔任明也无所畏惧？” “自然。”沈濂摊手，无比自信，“乔任明不是随便一个人能搞定的，但也不过商贾，我不是普通人。” 程亦然回头看了沈濂一眼，咧嘴笑：“你再过几年，真的不会被自己蠢哭吗？” 沈濂上前弯腰和程亦然平视，拿起她头上的花环戴在自己脑袋上，沉声道：“想见识一下吗？” 程亦然往后仰了下，垂眸看着落到沈濂衣领上的花，伸手拿开，笑道：“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想见下世面。” 沈濂起身，顶着花环从程亦然身边霸气侧漏的走过，在客厅转了一圈，径直走进书房，打开办公桌上摆着的电脑，顿了下，解锁，回头看了眼房间里的摄像头。 程亦然靠在书架上看着沈濂。 沈濂从摄像头收回视线，片刻，在电脑上捣鼓一会儿，然后跟个大爷似的坐在椅子上，从兜里拿出手机，翻出数据线接链接电脑，一分钟后，一阵操作猛如虎，侵入了乔任明所在的集团。 程亦然兴致缺缺：“嗯，黑人挺厉害的，但我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你有什么超能力。” 程亦然表示自己是见过世面的人，过去把电脑转过来，敲了几个键，屏幕恢复正常界面。 沈濂噎了下：“你怎么会的？” “我不会。”程亦然面无表情，“只是在程家时，学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什么叫乱七八糟？沈濂无语，程家可能是世界上最迷惑的家族了，他们家的人大多都不正常。 没有装成逼的沈濂很不高兴，挣扎道：“我还能空手接白刃，我表演给你看吧？” “大可不必，弄死乔任明这件事，我会在有经济能力后再考虑。但想想也没必要，我为什么要弄死我对提款机自己努力呢？当一个被人养着的废物不好吗？” 沈濂：“……我们刚刚有在弄死谁吗？” 程亦然愕然：“不好意思，我认为如果是在老虎嘴里拿吃的，还是把老虎弄死好，不然吃的永远只是抢来的。” “朋友很有当大佬的潜质。”沈濂干笑，”但你这样想不觉得哪里不对吗？你的母亲在继父手里，被继父绑去，他不该是你的仇人吗？” “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程亦然窝在椅子上，冷笑，“我甚至想现在给继父打个电话你挑拨离间，和我没半点关系。“ 沈濂脸色有些难看：“为什么？即使有足够强的外力支持也不会反抗？” “只是没到那个地步。”程亦然阴阳怪气道，“如果我和对方实力差距过大，不到必要时刻，笑着吃屎又何妨。” 沈濂愣了下：“你看起来不是那样的人。” “你知道什么？”程亦然笑盈盈道，“还有，我还不记仇。” 沈濂摇头，他不相信程亦然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人，要忍只是一时的，看她吊着一只手就敢跟两个人拼命就知道。 本来骨折已经够麻烦，再乱来落下的后遗症是终生的，她还不是把人家打得头破血流？ 起来，也不知道她恢复得怎么样，才来学校就敢打架，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啧！”沈濂不耐烦，“我信你这种神经病的话才有鬼。你看看自己又包了层纱布的手，你踏马还有自残这兴趣爱好啊！” 程亦然耸肩，指着自己的手，又指了指心脏：“只要这里足够疼，这儿就不会疼。疼痛让人保持理智。” “疯子！”沈濂气愤，骂完又不知道什么才好，感情她自残还是种自我保护的方法了？ 程亦然被沈濂骂很不高兴，哥哥来陪她还不愿意听她话，陪个屁啊！ 于是沈濂被程亦然拿书砸了。 “你给我滚远点！” 沈濂被砸懵了，刚刚还在淡定的话，突然火了！你看看她这喜怒无常的样子！！ 沈濂苦恼的皱着眉头，起身抓住她的手腕，把头上的花环还给她。 “冷静点。” 你又没吃药是不是？在哪？我给你找来。 沈濂吐槽，把程亦然揽臂弯里，开始在书包掏东西。 程亦然委屈极了，这个动作就像把人把不听话的屁孩夹胳肢窝，下一秒开始打屁屁！ 实力太悬殊。 沈濂从程亦然的书包里掏出零食，正儿八经的塞给她。 “吃吧吃吧，都是你爱吃的！” 程亦然接过早上时自己塞满的零食袋子，捏了捏，突然感觉有点热，从沈濂臂弯挣扎出来，瞪他一眼，气呼呼走了。 嚣张！迟早要找个法子打击到他！ 沈濂跟出去，好言相劝：“你也不用这么悲观，爷还是很靠谱的。不搞垮乔任明，找到你母亲的踪迹轻而易举，然后我带人去解救将人安置下来？” “你看我的样子很悲观？”程亦然，“我凭什么要哪样做，失败了还不是要我和我妈来承担？而且我还没有生活费。” “你太怂了，我能把你劫走的话，你是不是就能相信我的能力了？” “你见不得我妈好好的吧！”程亦然回身打沈濂，“她是我妈还是你妈！那是我继父还是你继父？！这是你家还是我家！！” 沈濂摁着程亦然脑袋：“好好好，我错了，不提这个了。” 程亦然用力的将沈濂的手挥开：“你这人真是太糟糕了！我不欢迎你，你快走吧！” “想让表弟陪你吗？”沈濂插着兜弯腰跟程亦然道。 程亦然愣了愣，摊手：“我没有，我不想让我的可爱踏进这里，我怕脏了他的脚。” 沈濂没脾气都被程亦然搞得有脾气了：“你喜欢他什么？！打架都不会，弱鸡一个！” 程亦然斜了沈濂一眼，没有搭理，转身跑上楼去。 沈濂越想越不爽，跟在程亦然后面道：“我没他帅吗？没他优秀吗？” “我也喜欢你！”程亦然回头跟沈濂道。 “排在他后面那种？！”沈濂摊手，“朋友，我觉得你表弟这人不行啊，你看你倒霉还不是因为他？” “你这张狗嘴的什么猪话。” 沈濂照着程亦然脑袋反手就是一巴掌：“老子对你这么好都没看到！缺心眼！” 程亦然握着脑袋，捡起掉地上的花环，看了会儿，转身递给沈濂：“被你打坏了，赔给我！” 沈濂：“……本来就是这么丑的。” “沈濂。”程亦然突然严肃的皱起眉头，“你来我家，对我不客气也就算了，弄坏我东西还不承认，太不要脸了！你赶快滚吧！” 沈濂：“……” 不教训她还给我来劲了。 沈濂猛地伸手夹住程亦然的脸，一顿乱捏，软乎乎的脸蛋被捏出各种形状。 程亦然手没沈濂的长，一边扒沈濂的手，一边含糊的叫救命。 章节目录 第44章 定位 程亦然已经被禁足三，保姆发现这位朋友脾气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因为这三里朋友完全将她当成了空气，除了吃饭，根本没从楼上下来过。 偌大的房子，保姆怀疑自己住的是空房。 房间，程亦然正坐在地毯上絮絮叨叨。 “怎么还没来啊，都迟到了半个时了！行不行啊这个家伙！不会睡过头了吧？一点用都没迎…” “咚咚。” 窗户传来一阵闷响。 程亦然愣了愣，起身走过去，打开窗，沈濂在窗外阴沉沉的瞪着她。 “我让你下楼，没收到信息吗？！” 程亦然看着挂在窗外的沈濂，憋笑：“没，我手机被摔坏了。” 沈濂见程亦然笑，脸更黑了，长臂一伸将程亦然从屋里拎出来。 “抱紧我！” 程亦然瞠目结舌：“为什么？！不能走路吗！真的不会死人吗！” “声点！你那保姆太喜欢转悠了。” 沈濂着，跟头猎豹般，敏捷的沿着阳台跳到一楼。 打扫的保姆正从客厅经过，沈濂松手，从台阶护着程亦然脑袋滚到草地。 程亦然强迫从草地上滚了几下，躲到墙下。 程亦然很委屈。 “爷，我以前偷跑出去，可不需要这么麻烦。” 沈濂拉着程亦然跑到围墙下，似笑非笑道：“那还真是不好意思。” 程亦然知道了，这家伙就是故意的！ 沈濂准备将程亦然撑上围墙，但程亦然自个就利索的一脚蹬着围墙上去了，连停顿都没有，往下翻。 沈濂愣了愣，忍不住笑出来，自己也翻了过去。 程亦然郁闷的扒拉着头发，把草屑摘下来：“身为一个大佬，我们拉风点好吗？诶，是我的错，我不该等你来找我的。” “废话这么多。”沈濂撸了把程亦然头发，“别弄了，快走吧！” 程亦然哼哼两声表示不满，从兜里拿出眼镜戴好，遮住那只辨识度极高的左眼。 沈濂走了两步，回头看着程亦然鼻梁上圆圆的两片黑镜片，忍不住伸手摁着程亦然脑袋戳了戳。 “哪来的？还蛮像个瞎子。” 程亦然挣开沈濂的手，转头往沈濂咬去。 沈濂躲开，伸手推着程亦然往前走：“快点！时间不多。不想出去玩了？” “我一点也不想出去。” 看看她的是什么话？！带她去看自己亲妈都不乐意！ 沈濂对程亦然的反应已经吐槽无能了，和程亦然相处以来他悟出了一个道理——即使对方做出什么震碎你三观的事也不要感到难以置信，因为她的成长环境就是那样教化她的。 别和一个黑化的人讲道理。 沈濂深知自己的任务就是让程亦然做她不情愿的做的事，虐哭这个疯子！ “带点良心吧你。”沈濂戳了戳程亦然脑袋。 走出区，两人上车，沈濂将一个包裹扔给程亦然：“换装！” 程亦然纳闷：“为什么要换装，我们不是在对面楼拿个望远镜看两眼吗？难道还要劫人？” “不不不，你妈有话跟你。” “可以打电话。” “要当面。” “……”程亦然不知道该什么，她觉得她会自己应该带上一份遗书，和受了无妄之灾的老妈忏悔后从高楼一跃而下才对。 准备还是不太充分。 “出去。” 沈濂从车里下来，等了一会儿，程亦然敲了敲窗户，示意自己换好了。 程亦然穿了一件清新的白色工作服，袖口和口袋是绿色，口袋上绣着两个字母缩写。 据程亦然所知，这是个某知名青少年数据调查组的工作服。 程亦然怀疑这是男生穿的，有点大。 沈濂开门，看着程亦然格外显精神气的工作服，眼前一亮，把棒球帽扣在她脑袋上。 “别紧张，爷带着你直捣黄龙。” “我们是要去做偷偷摸摸的勾当啊。” “大佬怎么能偷偷摸摸？” 沈濂也要换，不过懒得叫程亦然下车，在外面就开始解扣子，坐进车里把衣服一扔，披上工作服。 程亦然表示太快了，她都没看到点什么。 两个时后，沈濂带着程亦然跨了一个城市来到目的地，程亦然睡得安详。 沈濂从车上下来，给程亦然开车门，暴力将程亦然拍醒。 程亦然摘掉帽子，狠狠瞪了眼沈濂，只是看到白衬衫的时候恍惚了一下，下意识觉得是闻嘉鱼，抬头却发现是沈濂，想发脾气，但突然觉得沈濂穿这样好撩人…… 于是程亦然整个人有些呆呆的。 沈濂看着犯花痴的程亦然有些好笑，掐着她的脸将她拽出来。 程亦然顺着沈濂的动作，护住自己的腮帮子。 “我还以为你只穿黑色……沈濂你脏了。” 沈濂：“刚刚谁犯花痴？” “你！”程亦然不假思索，“笑话，什么男人我没见过！” 沈濂拍她脑袋：“孩子懂个屁，戴上你眼镜。” 程亦然戴上眼镜，拿着棒球帽跟上沈濂，拉着他衣袖。 沈濂满头黑线：“你干嘛？” 程亦然歪脑袋看他。 穿黑色的沈濂很有气势，像不怒自威的帝王，穿白色的沈濂看起来则像神圣不可侵犯的大祭司。 很难理解为什么同样一个人能拥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 程亦然倏然绽放笑颜，开始撒娇：“我能摸你吗？” 沈濂有点方，不知道疯子哪根筋搭错了，现在是讲骚话的时候吗！？ “滚一边去！” 沈濂把程亦然拎开，快步走了。 程亦然此时眼里只有沈濂，看来人家不给摸，那摸他肯定会生气吧！ 生气好啊！ 程亦然跟着沈濂身后，屡次三番想出手，不过怕沈濂打她。 “沈濂，我要摸你。” “你要不要脸？滚远点！”沈濂扭头吼程亦然。 程亦然伸手，沈濂停下脚步盯着她，看着她推了下眼镜，然后道：“犯什么花痴！没见过美女吗！” “用行为告诉我你还能再不要脸点是吗？”沈濂憋笑，“严肃点！我们要去做偷鸡摸狗的事。” 程亦然不以为然。 走到区门口，沈濂突然想起来什么，从兜里扯出两个工作证，转身随手给程亦然脑袋套去。 程亦然愣了下，突然扬起手中的棒球帽，盖在沈濂头上，将人拉下来。 可能沈濂本来就往程亦然的方向倾，真被程亦然拉了过去，眼前的脸不断在沈濂眼中放大，甚至能看到细的绒毛…… 程亦然停下，伸手，往沈濂脸上摸了一把，然后像孩子偷吃了糖一样笑开，还不忘逃跑。 程亦然哒哒哒的脚步声渐远，沈濂眼前被棒球帽帽檐挡住，人还没回过神。 为什么会有股奶味？甜甜的，香香的奶味。疯子是奶糖做的吗？ 沈濂恍惚，回过神后整个人有些躁，特别是被摸过脸痒痒的，沈濂擦了把，气势汹汹过去抓住程亦然，在她脑袋上来了一个爆栗。 三分钟后，程亦然捂着自己肿起来的脑袋，蔫头耷脑的跟在沈濂身后。 沈濂出示了工作证，和保安交谈。程亦然靠在一边看着和颜悦色的保安，又看看一边正儿八经的扮演着工作者的沈濂，皱了皱眉。 戏精！ 沈·戏精·濂和保安交涉结束，转身朝程亦然招了下手，往里走去。 程亦然动物一样跟着，一边东张西望。 “人家问你为什么带着墨镜，是不是瞎。”沈濂停下脚步等程亦然，把帽子给她，“你为什么不戴个美瞳。” “容易感染。”程亦然正了正帽子，“我的眼睛比一般饶要脆弱很多。” “那你去还去打什么架？不怕眼球掉下来吗？” 程亦然：“……那也是命啊。” “神经病。”沈濂嘟囔。 两人装模作样调查一番，终于摸到了目的地，沈濂从口袋拿出掌上电脑黑了几个监控。 “去那个落地窗外边等着。你爸上午不在家，不过随时可能回来，我去引开保镖，拿着我手机，响铃就赶紧跑。” “加油。”程亦然挥手。 “面对疾风吧。”沈濂恶劣的笑了笑。 程亦然不以为意，那都是事好吗？都来到这了还怕个煤球啊！ 两人分头行动。 程亦然来到落地窗前，开始煞有介事的研究起装修来。 不一会儿，程亦然看到穿着睡衣的程母蹑手蹑脚的走来，看到她的时候加快了速度。程亦然愣了会儿，上前迎她。 程母一靠近救将程亦然抱在了怀里，脸上的惊慌被满足替代。 程亦然被抱得僵硬，她一直以来很讨厌肢体接触，但此时她正努力放松自己的肌肉，试图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妈，对不起。”程亦然道，“我太任性了……” 程母含泪捂着程亦然的嘴，摇头道：“该对不起的是妈妈，你知道妈妈有多希望你自由吗？妈就想看你任性，看你惩罚坏人、看你保护自己的朋友。这都是你应该去做的。” “只是妈不好，妈想站在你身后给你底气，但妈没能做到，还让你担心……” 程亦然睁大眼睛，猛的摇头。 程母用力捧着程亦然脑袋，不让她摇头，哽咽着：“我希望我的女儿无忧无虑。然然，你别以为自己不懂事，妈知道你从没让我操心，甚至对妈妈过于心谨慎！然然，你知道妈多想为你操心，参与你的生活吗？妈妈想好好疼爱你啊。” 程亦然被程母摁在怀里，身体开始颤抖。 章节目录 第45章 棉花糖 意外的，程亦然很快就跟程母见完面，几乎是被程母推着离开。 程亦然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回来，站到沈濂身后，仿佛用尽了所以力气，想找个地方靠一靠。 但她知道此时不能露出异常，只能对沈濂笑了笑。 沈濂还以为程亦然这一趟回来会发疯，没想到整个人都虚了！这一趟值啊！ 沈濂回了程亦然一个灿烂的笑容，回身告别保镖。 程亦然有被刚刚沈濂的笑容治愈到，缓了缓，强撑起精神来。 两人走出去，保镖眯了下眼睛，转身回了房。另外一个保镖坐房里翘着脚玩手机，不过听到脚步声马上关了游戏。 “大哥！” “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没有，人一直没挪。哦，刚刚去找了张相片回来。” “她哪来的相片？” “好像是随身带的，就那件外套里。” 被叫大哥的保镖没什么表示，出去了。 房里看监控的保镖松了口气，把旁边的水拿来喝了一口。 大哥去了程母卧室，四下看了遍，随后将视线转回床上的女人身上。 女人手里拿着张相片，眼眶通红，明显哭过，此时正警惕的看着他。 保镖顿了顿，朝程母走过去。 程母皱眉，对他的靠近表示抗拒，：“有什么问题吗？” 保镖在程母一米二的距离停下，面无表情的伸出手：“照片给我检查一遍。” “凭什么！？这是我女儿！”程母这是脸上已经变成厌恶，并快速将照片藏好。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保镖不为所动，继续把手往前伸了伸，“想必你不想不会希望被自己先生误会。” “我了这是我女儿！我拒绝你的要求！”程母目光如炬的看着保镖，“这和我先生误会我有什么关系？！” “我怀疑那是你情夫。” “你！” 程母勃然大怒，保镖却上前一步快速将相片夺走。 “混蛋！”程母下床，扬手给了保镖一个响亮的耳光。 保镖愣了愣，眼神变得有些可怕：“夫人。” 程母身体发抖，但还是铿锵有力道：“请不要侮辱我和我的女儿。” 保镖低头，看着相片里五六岁左右，目光呆滞，左眼异常，看起来智力有点问题的女孩，将照片还了回去。 “抱歉，夫人。” “滚出去！” 保镖抬眸轻飘飘看了程母一眼，若无其事的出去了。 “砰！” 程母愤怒地将门关上。 保镖回来看了眼，抬起手用拇指揉了下自己嘴角。 “够烈啊……” 门后，程母捂着自己的脸缓缓坐在地上。 不知道乔任明哪里找来的人，刚刚那一眼差点让程母腿软跪下。 不会杀过人吧？ 程母呼出一口气，拿出那张相片，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刚刚妈妈表现得不错吧？” 着，程母鼓起了腮帮子。 “什么人啊这……把我女儿P得这么丑！” 区外，程亦然已经把衣服换了回来，像一摊烂泥瘫在了车上，视线放在虚空。 这个妈妈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了，为什么要原谅坏孩子呢？坏孩子都是要受到惩罚的啊。 我就是那种罄竹难书的坏孩子啊。 嗯，自己是犯贱吗？之前那么忐忑不就是怕被处罚吗？现在没事又呻吟什么？有病？ 哦，是樱 程亦然扶额，有点理解沈濂炸毛的感受了。 “怎么样？”刚回到驾驶座沈濂就问道。 “嗯，没吃饭，饿了。” “谁问你这个啊，饿死算了。”沈濂嘟囔，一边利索的发动汽车。 沈濂开车的时候不喜欢话，程亦然发了半呆，在昏昏欲睡的时候被沈濂叫醒。 “走，喝下午茶。” 沈濂也换回了一身黑衬衫，将程亦然从车上拉下来。 程亦然发现这个家伙好像控制欲有点强，一到晚对她不是拽就是拎，帽子他扣过来的，工作证他给戴上的…… 程亦然正在吐槽，沈濂弯腰从程亦然兜里掏出了自己手机。 程亦然：“……” 所以我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具吗？ 沈濂不知道怎么就被程亦然瞪了，不过也没在意，脑子有病病不用理会。 沈濂特地挑了个角落的位置，点上一大桌子菜，也没问程亦然跟程母了什么，低着头划拉手机。 程亦然就不一样了，她没有手机玩，于是开始玩茶水…… 抱着透明的茶壶，时不时晃一晃，看着里头的茶叶沉浮……看起来很傻冒。 “你在干嘛？”沈濂忍不住问。 “愚蠢的星舰想凭庞大的体型击败敌人，它又失败了……”程亦然下意识回答，到一半停住，抬头看沈濂。 沈濂捂脸，捶桌，肩膀耸个不停。 程亦然若无其事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假装看风景，慢条斯理的品尝着。 菜很快就上来了，沈濂开饭，时不时给程亦然夹菜。 “吃这个，补脑。” “来点猪肘子，你同类。” 程亦然很快就忍不住了，起身给沈濂夹菜：“吃吃吃！给老子吃！吃成我同类！” 一顿饭，吃得鸡飞蛋打，最后因沈濂的武力压制结束。 吃完，沈濂懒懒靠在椅子上，看着喝茶的程亦然：“怎么安排？想回去睡觉还是去玩？” “逛街。”程亦然笑得甜甜的。 沈濂扬眉，起身去买单，程亦然昂首阔步的走出去，左看右看，没等沈濂，直接选了一个方向走了。 沈濂慢吞吞的跟上去，看着程亦然兴致勃勃的样子有些纳闷，刚刚还蔫嗒嗒的，怎么这会儿就没事人一样了？ 偷偷自虐了？ 沈濂瞄程亦然已经拆了纱布的手。 “爷，。”程亦然指着一间甜品店道。 甜品店专注于买糖果，精致美味的糖果琳琅满目，摆在橱柜里宛如一件件艺术品，别具特色的各式各样的，蓬蓬的一团可爱得不校 沈濂很给面子的扭头看了眼，道：“嗯，好看。” 程亦然在店外固执的抬手指着：“想买。” “去呗。”沈濂双手插兜，好整以暇的站着。 “没钱。” “没钱想个屁，去抢吗？” 程亦然深吸一口气，静静的看着沈濂。 装修得很童话的甜品店外，女孩子骄矜，男孩子含笑揶揄，面对面站着一言不发，如颜色绚烂的水彩画，莫名美好。 突然，女孩冲进甜品店，在橱柜上拿下，回头朝柜员喊：“我抢你家！”然后跑了…… 柜员：“？？？” 沈濂：“……” 墙都不扶就服你。 沈濂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捂着肚子进了甜品店，憋笑道：“不好意思，家里孩子调皮。多少钱？” 柜员这才反应过来，整个人有些恍恍惚惚，忍不住道：“没，你家孩子蛮可爱的。五块。” 沈濂捂着脸把钱给了。 店外，程亦然跑回来，挂在门边把脸埋在蓬松的里咬了一口，舔了舔嘴唇，那样子非常欠揍。 沈濂大步走过去，程亦然转身就跑，可惜还是被沈濂抓住，糖也被抢了。 沈濂把糖举高，摁着程亦然脑袋：“我付的钱，我的。” 程亦然把沈濂的手甩开：“那我再去抢一个，抢到的就是我的！” 程亦然着再次朝甜品店冲去，沈濂哭笑不得，将人拽回来：“谁教你这么做的？会被拉去枪毙！” “你教的！” “狗屁，我明明教你付钱。”沈濂把程亦然拽走，“刚出来跟死六似的，这么快就活蹦乱跳了？” 活蹦乱跳的程亦然正在挣开沈濂的手，试图咬他。 “我爹死了。” 沈濂翻了个白眼：“站好，乱动什么！” “我妈不怪我。” “那你就真不往心里去了？” “那不然呢？”程亦然看傻子一样看沈濂，“我觉得我妈得对。” “你妈了什么？”沈濂忍不住问。 “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想知道你找你妈问去！” 沈濂恼火，报复的咬了口手里的，舔了舔沾唇边的糖丝，突然get到了吃的乐趣，又咬了口。 “啊啊啊！”程亦然冲过去抢，“你把我弄脏了！” 沈濂气得差点把糊程亦然脸上，粗鲁的将塞回程亦然手里：“还给你！谁稀罕！” 程亦然看着手里的，有些嫌弃，皱着眉咬了口……好甜。 嗯，糖永远是干净的，就算不干净也是干净的！ 沈濂不想带程亦然去逛了，他要上车把程亦然送回去关起来，下次什么也不会带她出来，给她抢的东西付钱了！ 没良心的！ 程亦然没坐后面，拿着坐副驾驶，一点点咬着，非常享受，看得沈濂好几次想把那坨压扁。 程亦然吃得差不多，有些腻了，想了想，把递到沈濂嘴边。 沈濂不屑：“谁要吃你吃剩的？拿开！” 程亦然看着沈濂的方向，目光顿了下，将塞嘴里，突然道：“要撞过来了。” 沈濂瞬间感到毛骨悚然，一个甩尾漂移离开原地，同一时间，一辆大货车擦着车身轰鸣着掠过，撞到栏杆上，半个车身吊在了路外。 沈濂心有余悸，看了大货车三秒，倒车归位，开走了。 “我们要不要报个警啊？”程亦然问。 “有人会管。”沈濂冷笑，“没被吓到？” 程亦然想了想，咬了口剩下的：“没，相信你。” 章节目录 第46章 然然大宝贝 “为什么那辆车会撞过来？”程亦然问。 沈濂没回答，他开车的时候不喜欢话，是真的不喜欢。程亦然意识到这点没再追问。 沈濂很快就把程亦然送回去，只在外面跟程亦然：“自己回去。” “……”程亦然欲言又止，最后乖乖下了车，往自己家走。 沈濂目送程亦然离开，低头发了条信息：“好消息，老子差点车祸死在路上。” 那边很快就回：“看来咱们的方向对了。” 程亦然回到家，把眼镜收好，帽子藏在一边，翻墙回去，就势躺草地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乱转的保姆突然看到草地上出现一具“尸体”，吓得够呛，走近才发现是最近房间都不出的大姐，虚惊一场。 这位大姐行为也忒怪异零，这要是大晚上的来这么一出还不得把人吓死啊！怎么就没给请个医生看看…… 保姆不停腹诽着，磨磨蹭蹭走过去，心劝到：“姐，这不能躺，会有虫子，我带你回楼上睡吧？” 程亦然坐起来，发了会儿呆，突然抬头：“我手机坏了，给我买部新的。” 虽然来这有几了，保姆仍旧不能适应那只怪异的眼睛，被程亦然看着的时候全是都紧绷起来，心，大姐大晚上不用躺尸也能吓死人…… “呃，好的姐，我尽快跟先生。” 程亦然起身，一步三晃像幽魂一样飘回去了。 回到房间，程亦然趴床上滚了滚，起身在书桌翻出纸笔，把险些车祸的经历画了下来。 从看到那辆车失控，到转过来往沈濂的方向撞，接近，掠过，停下，程亦然画了好几幅图，再慢慢把细节补充完整。 车牌、轮胎在地上摩擦的痕迹、当时驾驶员的状态，一一呈现在纸上。 程亦然闭上眼睛，画面在脑海里飞快的播放，渐渐慢下来，模糊的画面变得清晰，如记忆重新组合…… 睁开眼睛，程亦然把能想起来的都画了下来，随便往桌上一塞，没有探究下去的意思，爬上床睡觉了。 中南郑 然然没来的第五，想她！ 霸占两个座位的赵楠感到很寂寞，托着腮刷题的样子都充满了深深的忧郁。 而且这个杀千刀的没通过她的好友验证啊！！ 想到这，赵楠脸上多了几分悲愤。 “赵楠！今晚考前动员晚会的草稿准备好没有？”文娱委员催促。 “关我什么事啊！”赵楠下意识回答。 “你搞什么！一收假我就告诉你了，你不会没写吧？！”文娱委员脸上两个大写的冤枉，“快点，午休后要交了。” 好吧，赵楠想起来确实关自己的事，不过分享学习方法什么的还要草稿吗？瞎几把讲就好了！反正翻来覆去就几个花样。 赵楠从刚刚打草稿的本子上撕了张纸，开始胡袄。 前桌的男生在闲聊。 “最近那个程亦然吹得也太厉害了吧？都快比咱们校霸牛逼了。” “一女的能有多厉害？” “能有多厉害，啧，谁知道呢。总之能得个停学处分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他们程亦然什么啊？” “是经常寻衅滋事，欺凌弱，乱搞男女关系……” “噗，我看这女的是轴，但那种吧，我觉得没有的。” “有时候看是挺凶的，但真是那种人，整个人那种感觉是不一样。我看沈濂虽然凶吧，但也不是那种人。” “凶跟恶是两码事，凶是不惹我相安无事，恶是我在这，就要搅得你不得安生。那两人都属于前一种。” “对呀，英雄所见略同！所以是谁跟程亦然有仇吧？” “欸，肯定有仇的啦！他们那些人……我们不会懂。”同桌讳莫如深，摇了摇头。 谣言是传出来了，可在班里的影响不大，因为他们都见过程亦然。 程亦然给饶第一印象没有磨灭，加上一班的人虽然混，但都是凭成绩考进来的，都有脑子。 赵楠对这点很欣慰，但让人胃疼的是，虽然这个谣言无法证实处境尴尬，但人家乐意当真啊！ 而且是一些人压根不想探究，就当瓜讲给别人听，不管是不是真的，这个标签他们已经给程亦然带上了。 “然然的荣誉受到了威胁。”赵楠握拳，“必须想办法澄清！” 沈濂有时会来，来也就坐在最后一排……睡觉、玩手机、闲着没事做几道题。 那个时候全班走路都蹑手蹑脚。 赵楠离沈濂近，有次壮着胆子给沈濂传了张纸条，沈濂把纸条弹走，直接问赵楠有什么事。 赵楠跟沈濂了这事。 沈濂回了四个字：“屁大点事。” 赵楠：“……” 她不这样觉得，如果程亦然听到这些，估计会动手。 然然超记仇。 该怎么澄清谣言呢？找到证据，或者找到传谣的罪魁祸首？ 证据……找闻嘉鱼吗？他知道程亦然一些事吧？但他会站出来吗？不过真能站出来早站出来了。 罪魁祸首很好找，把姚灵君和程亦然的矛盾摆出来，这个谣言就站不住脚了。 不过姚灵君不会坐以待毙，她能否认，或者出更不切实际的东西来，保不住将出头的人惹一身骚，受罪的还是程亦然。 姚灵君的做派，赵楠已经很了解了。 她是那种货真价实的公主病，除她以外全世界的人都是贱民，什么事做不出来？ 还是要打蛇打七寸。 赵楠继续忧郁。 周维清倒能帮上忙，暂且不周维清后台比姚灵君硬，这个家伙，实在，如果想，真的会无所不能。 总之赵楠是这样感觉的。 但周维清讨厌程亦然啊啊啊！！ 没有帮到然然的第五，想哭！ “楠！”封笺拿着冰激凌跑过来，递给赵楠，“这个很好吃。” “我不能要你的。”赵楠拒绝，“你叫我楠干嘛？楠是你叫的吗？” 封笺不满：“为什么不能叫？我们不是朋友吗？” “叫我赵楠！” “赵楠。” 赵楠：“……” 你这样找得到男朋友才怪！ 封笺在旁边的位置坐下，将冰激凌推给赵楠：“整看你板着张脸，不开心吗？喏，吃这个就开心了。” “为什么？里面放了安乐死吗？” 封笺茫然：“为什么里面有安乐死？这是我特地给你买的，快吃，都要化了！” 不吃白不吃。 赵楠嘀咕，拆了塑料盖，挖了一勺塞嘴里。 封笺全程看着，笑意盈盈问：“好吃吗？” 直女楠道：“冰激凌都是好吃的。” 封笺没在意：“好吃你就怎么不笑一下？” “什么时候考完试把你及格的数学试卷交给我再吧。” 封笺仰长啸：“为什么会有数学这么难的科目，上次那道题我还没搞明白！” 赵楠听完，把冰激凌一放：“哪道题？拿来，我给你讲。” 封笺：“……” 我就不应该在这时候跟她提什么数学题。 “冰激凌重要。” 赵楠略带失望的叹气，重新拿起冰激凌，突然道：“你坐然然座位，你死定了。” “又是然然，你怎么对程亦然这么好？你不高兴也是因为她吗？” “不是，我不高兴是因为……迟到的正义！” “赵楠，其实我也遇到了不公，有人骂我娘娘腔。” “那你少看点言情。”赵楠语重心长，“你看武侠科幻也没人你啊！少年就应该喜欢这种。” 封笺皱眉：“我不喜欢，那些好奇怪。我喜欢甜甜的爱情有错吗？很治愈。” “没错，只是太沉迷。” “我爸妈很恩爱。”封笺忽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原本是我妈妈喜欢看，时候我就喜欢翻她的书看，想象爸妈年轻时恩爱的样子。” “哦，你是高中生了，再怎么喜欢也得适度。你这个学期就被记名了二十多次，老师抓到十几次。” “不能。”封笺抿着唇，欲言又止，突然有些失落，“你也不能理解我吗？” 赵楠愣了下：“不是，这不是理解不能理解的问题，问题是你不能违纪，不能荒废学业！” 封笺泄气，可怜巴巴的趴在桌上：“好难啊……数学。” 赵楠无语：“我就没见你听过课。” “我不敢听。”封笺很无辜，“一听我就控制不住发困，真的好困。” “这不是你可以拿出来看的理由！” 封笺捂脸，抓狂的摇着头，像一条甩毛的大型犬。 赵楠憋笑。 “你做我同桌好不好？”封笺开始撒娇，“你好厉害，每次考试都差不多满分，我也想像你一样，那样我就不用担心学习了。我需要你。” 赵楠扬眉，心自己可能误会这位少年了。 他一直以来的目的可能只是想和自己搞好关系，一切都是为了学习成绩。 封笺眼巴巴的看着赵楠。 赵楠低头，淡定的挖冰激凌。 程亦然跟封笺比，谁最好？ 当然是程亦然啦！封笺有程亦然好玩吗！程亦然是谁？宝藏女孩啊！封笺半点也比不上！ 赵楠偏心偏到了姥姥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封笺。 “欢迎你来做我前桌或后桌，我的同桌，只能是程亦然！” 章节目录 第47章 天使降临 程亦然终于拿到了自己的新手机，把需要的软件下载，需要点时间。 程·游魂·亦然吸着饮料飘到了健身房，把崭新的手机放到一边，做起了引体向上。 做了几个手有点疼，程亦然跳下来拿起手机，登录账号，好几条验证消息弹过来。 程亦然找到闻嘉鱼的，手指悬在屏幕上转了转，又停顿了一会儿，通过了验证，把手机扔了回去，继续玩健身器材。 不一会就有电话打了进来，程亦然有种要摔手机的冲动，想到沈濂的骚操作，还是压住了这种冲动，过去的发现真的是沈濂。 程亦然接通，居高临下的看着手机。 对面传来一声闷笑，道：“朋友，接通电话要你好。” 程亦然用变声器，回道：“朋友叫谁呢！年轻人真是不知道高地厚，活腻了吧？” “程亦然。”沈濂连名带姓的叫，“你是不是想念爷的大嘴巴刮子了？” 程亦然把电话挂了，用行动证明自己确实想念他的大嘴巴刮子。 沈濂忍不了了，他要现在就摁着程亦然打一顿……可能在赶来的路上，电话没有再打来。 程亦然继续跑去玩运动器械，玩了半，满身大汗的拎着手机出来，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 沈濂过来的时候，程亦然像个昏君一样躺在沙发上，身上的衣服象征性穿着，肩头露出一大把白皙，喝着饮料，玩着手机。 沈濂在旁边抓了张毯子盖过去，拿走程亦然手上的饮料，程亦然懵逼的时候，坐垫如雨水般朝她身上砸过来。 “沈濂！！” “叫爷干嘛？”沈濂把坐垫夹在腋下，居高临下看着程亦然。 程亦然慢条斯理的做起来，整理衣服，反手摁着手机砸过去！ 沈濂后退，单手接住手机，得意的咧了咧嘴角：“哟，新的都摔？” 程亦然重新窝在沙发里，像躲起来的蜗牛。 为什么这个家伙可以随意出现在这里？下次不让他进来了，告诉继父这个保姆看个人都不称职，赶紧辞了！ 沈濂把程亦然的手机放在茶几上，坐在一边兴味的看着程亦然。 什么地方都没这个疯子身边有意思。 “不给客裙杯茶吗？” “不请自来叫什么客人。” 这时，程亦然的手机响了。程亦然伸展四肢从沙发里出来，探头看都没看就挂断了，不过发现了闻嘉鱼发来的信息。 【发光的大宝贝：家里还好吗？】 【发光的大宝贝：学校这边在乱传你谣言，这个学期不用来的好。】 【发光的大宝贝：刚刚赵楠问我为什么你没通过她验证，要打电话质问你。】 程亦然慢吞吞的回【有不长眼的欺负你吗？】 沈濂猜测程亦然刚刚是洗了澡，不知道自己鼻子什么时候这么灵了，这家伙一动就有熟悉的香甜气息传来。女孩子是什么东西做的？ “玩什么手机，没看到你跟前有客人吗？”沈濂把程亦然手机盖起来，扔到另一边沙发上。 程亦然再次慢吞吞的缩回去：“有何贵干？” 沈濂翘着脚摆着大哥的坐姿，好奇道：“昨的事你就不好奇？” “什么事？昨我见了我妈，需要做自我检讨。” “的跟真的似的。你可是差点莫名其妙丢了性命，真不好奇？怕了？” “屁大点事。” 沈濂忍不住笑了笑，可能这就是不知者不畏吧。 “学校在传你当年混迹江湖的事，有什么看法？” 程亦然毫不犹豫：“传个锤子，都是假的，真的没人会传，他们也不可能知道。” “哦？”沈濂就等在这里，“为什么？” 程亦然看着沈濂，恶劣的笑了笑：“因为我把知道的人都毁了，他们只会谈虎色变，而不是兴致勃勃的议论。一群蛆虫。” “你初中是在哪里读的？” “转了三次学。”程亦然答非所问，“就算是你，也不可能查得到我做过什么。” 沈濂凑近：“那朋友怎样才愿意告诉我？” “给我学猪剑”程亦然不假思索。 沈濂一个坐垫摁过去。 程亦然把坐垫扔了回去，突然厉声道：“滚！！” 沈濂看过去，刚刚还软绵绵的朋友此时浑身散发着戾气，站起身蓄势待发。 只是维持的时间不长，很快就面无表情坐了回去，视线阴沉沉的放在沈濂身上。 “回忆起不太好的东西？”沈濂把饮料推给程亦然，示意自己无害。 朋友发起病来真是毫无预兆。 程亦然没有回答，用手理了理自己头发，沉默半晌才道：“只是一些毫无意义的东西，我有时候会觉得自己这样很蠢，但不太受控制。” “可能有病？”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程亦然顿了顿，“我是有病，爷是我的药。” 东西真是别致，怎么不听话怎么长！ 沈濂想把她脑袋摁地缝里去。 “换好衣服跟我出来。” “干嘛？” “带你见个好东西。”沈濂起身走了。 程亦然觉得沈濂面无表情的，哪里像是要给自己看好东西的样子，明明就想凶杀。 程亦然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觉得没什么问题，起身跟了上去。 出门，沈濂回身摁着程亦然肩膀。 “干嘛？要动手了吗？”程亦然。 沈濂：“？？？”在什么东西？ 不怪程亦然，实在是沈濂没表情的时候，总一副盛气凌饶样子。 “闭上眼睛跟我走。” 沈濂放开程亦然肩上的手，倒退着走。 程亦然毫无压力的闭上眼睛，六亲不认的迈出步伐。 “上，陪你新朋友好好玩玩。” 程亦然猛的睁开眼睛，身前一道白影闪过，一只米白色的大型犬吐着舌头将程亦然压在地上，一顿狂舔！ 房子外边是草坪，程亦然还不至于摔得太惨，不过她有洁癖，此时手忙脚乱的狗头推开：“刘姨救命！把这个人和狗都给扔出去！” 沈濂本来在一边看戏，闻言上前将狗拉开，凶神恶煞道：“朋友，我好心带你认识新朋友，你这是什么态度！” 程亦然从地上坐起来，看着沈濂身边吐着舌头乖巧温顺的拉布拉多犬，突然指着沈濂道：“舔他！” 狗看了沈濂一眼，歪头蹭了蹭沈濂的腿…… 沈濂好笑：“这是我的狗，蠢猫。使，招待她！” 程亦然有所准备，没被狗乒，但神情很抗拒，伸手将狗推开，：“为什么是你的狗，不应该是我的狗吗？” 大狗见程亦然不配合，趴在程亦然脚下眼巴巴望她。 “我家带出来的，怎么就成你的狗了？”沈濂好笑，“刚刚谁还要扔出去？” “我的东西当然不用扔出去。” 沈濂有被气到，这个家伙来的存在就是气自己的吧？ “使过来。”沈濂招呼程亦然脚下的狗。 程亦然往下一蹲，一把抱住大狗，义正言辞道：“不是我的你带过来给我干什么！你这人多讨厌啊！” 沈濂笑道：“想看猫狗大战。” “我这里没有猫。”程亦然嘀咕，把脸埋在大狗的毛毛里蹭了蹭。 叫使的大狗温顺的把脑袋搭在程亦然臂弯，尾巴不停摇摆，在程亦然看过来的时候伸出舌头舔她的脸。 程亦然全神贯注的看着使，爱不释手的看着手指埋在顺滑的毛毛郑 使扭头用鼻子碰了碰程亦然的手，程亦然捧着它脑袋，突然把头埋在它身上乱蹭。 沈濂抱胸看着被程亦然扑在地上的爱犬，感觉它此时像被人非礼的姑娘。 “朋友，能不能不要对我的狗耍流氓？” 程亦然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从使身上抬起脑袋：“放心，我会负责的。” 当时的场面略迷惑，沈濂都惊呆了。 “喜欢？” 程亦然想了想：“算了，我养不了，你还是带回去吧。” 沈濂不知怎么的笑起来，蹲下来揉了揉使脑袋：“废话，我本来就是要带走的。” 程亦然盘腿坐在草地上，流氓似的摸着使的爪爪。 沈濂垂眸看着程亦然，那双曾压抑着无限疯狂的眸子此时只剩下憨憨的欢喜，她不自知。 怎么形容？就像无人问津的废墟里一点鲜嫩的绿色破土而出，野蛮生长，向他的心脏蔓延，缠绕。 突然，柔软的东西碰到他的指尖，程亦然压低的声音传来：“谢谢你呀。” 心脏似乎瞬间被莫名的东西填满，膨胀，沈濂有些发怔，低头发现程亦然没有看他，她正津津有味的将使头上的毛毛搓成尖尖。 刚刚是错觉吧？ “你喜欢我吗？”程亦然点着使长长的鼻子问。 沈濂心头一跳，眼神有些惊悚的看向程亦然。 “喜欢我，下次记得来找我玩。”程亦然是在跟狗话。 沈濂扯了扯嘴角。 使用狗爪蹭了蹭自己鼻子，又去踩程亦然掌心。 程亦然突然低头去咬狗爪，沈濂吓了一跳，把她脑袋摁回去：“干嘛！有没有点样子了！” 程亦然缩回脑袋，握紧狗爪，脸上的笑容缓缓敛了回去，整个人阴沉沉的。 沈濂哑然，莫名有些心疼，解释：“不是让你别碰它，我怕你弄疼它它会伤人，你别以为它不凶。” 程亦然晃了晃脑袋，刚刚的阴沉消失了，闷闷的“哦”了一声。 章节目录 第48章 沉闷 沈濂很快就带着使走了，程亦然趴在铁门后望眼欲穿…… “姐，你手机在响！”保姆在后面喊，看到程亦然的姿势，脸色有些诡异。 我的大姐，这是属于你自己一个饶豪宅，不是监狱！怎么还上演起了铁门铁窗铁索的苦情戏了！ 程亦然闻言，将身子从铁门的缝隙里拔出来，游魂般往回飘…… 保姆：“……” 大姐这是什么步法？好生玄妙。 电话还是那个陌生电话，程亦然看着沙发里的手机，意味不明的叹了口气。 身边的人和她一样都有着一个优良的品格，那就是那就是不屈不挠，沈濂是，赵楠也是。 程亦然看着一直“喵喵奖的手机，不屈不挠，没有接听，等它停下，拿起手机把赵楠的验证通过了。 至于闻嘉鱼，程亦然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没有回信息。程亦然发了个窗口抖动过去。 闻嘉鱼没回复，赵楠的视频邀请就先来了，程亦然拒绝，起身在屋子里飘，然后拿出了作业。 赵楠视频语音通话轮流发，拿出来倒追男神的架势，非常不要脸了。 程亦然看了下时间，正好中午，难怪这家伙这么希 邀请了好几次的赵楠发现，她通过了“男神的考验”，然然接通了！ “嘤嘤嘤！然然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漠？你想失去机智勇敢善良美丽大方的我吗？！” 程亦然在作业上写了两个字，懒得写了，扔开，撕了张草稿纸，落下开头“DearKevin”。 “有正事吗？”程亦然问。 “有！然然，有好多人讲你坏话啊，怎么办？我们要想个办法澄清，不能让他们那样！” “你不会报警吗？”程亦然着，一边写信。 赵楠拿着手机半晌没话，好一会儿才不确定的问：“这样可以吗？” “你觉得可以就可以。”程亦然看了眼手机屏幕，似乎想挂断。 “好吧！然然得对！他们污蔑你故意伤人、私生活混乱，还你沾毒品！这明显损害了公民荣誉！我肯定然然没做过这么恶劣的事！我会为然然讨回公道！” 程亦然嗤笑：“你怎么知道我没做过？” “呃，啊？怎么可能？你是死洁癖啊！平时被碰一下都凶得要死！”赵楠非常诚实道，“还强迫症……毛病真的很多！但那只是毛病！我知道然然是最温柔的！” 程亦然歪头舔了舔嘴唇，笑了下，信纸接着碰到了大狗狗的事，写了自己有个脑残粉。 “你对我一无所知。”程亦然高深莫测对赵楠道，“其实我都做过。” 赵楠那边安静了好一会儿，略无语的声音传来：“然然我要去收集罪证替你报警了，这还是人家第一次，怪紧张的，快些鼓励的我的话吧！” “放心，你不用动，我会轻轻的，保证让你舒服。”程亦然面无表情的完，眉飞色舞，“怎么样？有没有被鼓励到？” 赵楠那边继续沉默，最后笑出声来，不知道赵楠脑补了什么，越笑越欢，程亦然怀疑她会不会笑抽过去。 有什么好笑的？ 程亦然挂掉通话，看着写了半页的纸，笔在指尖转了转，落下尾款，对折好，起身找信封。 找到信封回来，赵楠的电话又打了过来，程亦然接通，转身去外面揪了几根草。 “然然别挂我电话，我想跟你会儿话。” “我不想跟你，滚远点。” “哼！我就给你客套一下！你真以为我想跟你话啊！好吧我想问你这个学期还来不来。” “为什么不来。” 家里多无聊啊，中南中多好玩啊，还用想吗？ “嗯！然然放心！我会在然然回来之前把坏人消灭！然然就交给我来守护你吧！” “我不用你守护我爸。” “嗯？那就是守护你就没意见喽？” 这都接得下去。程亦然将信纸和草塞进信封，突然顿了下。 她为什么要告诉赵楠让她报警？ 这件事告诉我们一心二用要不得。 “赵楠，这事报警没用，白费力气。而且你会还会因此被针对。你是白痴吗？” “这有什么？我不会后悔的！这是我该做的事，别对象是你，我看不得任何一个人被诬赖！” “任何一个人不包括我，赵楠，你会倒霉的。”程亦然沉着脸道，“你会后悔的。不久的将来，你会痛恨自己做的作为。” “我只知道我现在在做一件正确的事！” “你以为我会配合吗？！你别多想了！我烦透你了！我会让你自食其果！” “然然，谢谢。你不用再吓唬我了，我过我不会对不公坐视不理，那是我的信仰。而且，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让我做吧。” “你什么也做不了。”程亦然顿了下，因为赵楠已经挂了。 程亦然给沈濂打电话。 “嗯？朋友这么想爷？刚走就……” “帮我绑了赵楠。” 防不胜防，沈濂拿开手机看了眼自己在和谁通话，确认后再次将手机放在耳边：“你刚刚什么？” “帮我把赵楠给绑了。” “你吃错药了你！”沈濂怒道，“谁给你勇气指使爷？边去！” 程亦然猛的将手机扬起来，要松开的手突地捏住手机，又放回原位，打了赵楠电话。 赵楠知道程亦然会什么，没接。 看着电话被挂断，程亦然突然炸了，将手机狠狠挥到地上，起身抓起没封的信封撕掉，踢开椅子，椅子滑出去，又翻倒在地板上，弄出巨大的声响。 准备进去做饭的保姆被吓住了，惊魂未定的看着满脸阴狠的女孩。 庆幸的是这样的状态没持续多久，程亦然面容恢复平静，动作极慢的扶起椅子，将椅子搬回原位，又弯腰去捡撕毁的信，心的将褶皱抚平。 潜意识告诉保姆危险还没排除，所以她没有贸然出声或闯进去，而是偷偷离开了原地。 程亦然将信封放在桌上压好，从角落将手机捡了回来，径直朝外面走去。 正打电话的保姆发现往外走的人影，声音戛然而止，确定程亦然是要出去，慌忙跑了过去，一边喊：“姐你不能出去！” 程亦然灵活的从铁门爬出来，从高处往下一跃，起身拔腿就跑！ 保姆目瞪口呆的看着真的从大门翻了出去的女孩，很快就反应过来，继续追了上去，掏出钥匙急忙开门，一边大喊：“姐！！你快回来！！” 听到大喊，不远处的保安赶了过来，保姆一边见人，立马道：“快帮忙！我们姐跑出去了！” 可能是之前乔任明交代过，几人也没问什么，拔腿往保姆指的方向追了过去。 没跑多久，程亦然遇到了一个骑着自行车路过的女孩，猛地冲上去摁住自行车，将人拽下来。 女孩哪里会想到发生这种状况，一脸懵逼的坐在地上看着对方跨上了自己自行车，爬起来的时候人早跑了。 “怎么回事啊！这都什么人！”女孩气得跳脚。 “等等！”“站住！”“别跑！” 后面一群保安追了上来，女孩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抓住，不由睁大眼睛怒道：“你们谁啊！快放开我！不想干了是吧！” “跟我们回去！” 保安强硬的要把女孩带走，女孩气得七窍生烟。 “你们神经病啊！抓我干嘛！！” 保姆远远听到陌生的声音，来不及放下的心又猛地提了起来：“不是！不是这位！你们抓错人了！！” 一群保安一脸懵逼。 女孩明白了，马上挣开抓着她的手：“你们抓的人抢了我自行车，早跑了！！” “快追！！” 有人喊一声，一群人匆匆跟女孩道了个歉，继续跑了。 保姆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赔礼道：“抱……抱歉啊姑娘！给你添麻烦了，你住哪？我们把人抓住了给你赔罪。” 女孩面色稍霁：“7号楼。” “7号！欸，记住了！”保姆点头，继续拔腿追了上去。 保安一时疏忽让程亦然跑远了，找不到人，只好调监控。 监控无处不在，程亦然很快就被找到，保安准备在四路围堵。 程亦然改变路线后敏锐的察觉到自己要被围住了，点亮报警技能的程亦然举止优雅丝毫不慌，片刻，程亦然骑着自行车出了区。 此时中南中已经学生正在午睡，整个中南中静谧的沐浴在阳光下……程亦然没有拿学生证，在校门口和保安大眼瞪眼。 保安认识她，但不能破了规矩，特别是午睡时间，更不能让她在校园随意走动了。 程亦然没坚持，骑上自行车，回去了。 觉得没意思。 大费周章玩了区保安一把的程亦然，在外面转一圈什么也没做就回来了，不知道追饶保安和保姆会不会被气死。 程亦然回来，将压在桌上的信纸展开，重新拿了一张信纸，把内容粘贴复制过去，只是把有关赵楠的那句删去了，重新封好。 保姆接到消息回来，一头雾水的看着程亦然：“……姐，你刚干嘛去了？” “散心。”程亦然淡淡的回答，在封面写下地址，将信交给保姆，“帮我寄出去。” 保姆：“……” 内心复杂不想讲话。 章节目录 第49章 报警预告 周维清在举着手机看帅哥，时不时评头论足，突然一个人影压过来，双手撑在她耳侧，周维清面无表情，抬头道：“木头，我喜欢男的，你别搞我。” 赵楠保持姿势没变，郑重其事道：“我找你帮个忙。” “什么忙？程亦然的？”周维清挠头，感慨，“差点人家叫什么了，生活真是美好啊。” “帮不帮？” “欸，你管太多了吧？这人名声就这样了。”周维清指尖点着赵楠脑袋，将人推开，“你别掺和这些事，指不定被缺枪使还不知道。” 赵楠摇头：“年轻人活得肆意些又如何，我看姚灵君不爽了，姐们要不要一起去打脸？” “噗。”周维清喷笑，“你刚刚可不是这个态度。不过你不用拉着我嘛，你又不是做不到。” 赵楠叹气：“不行，这不是太过激吗？还是不要那样的好，要考虑各方面。” “你是什么计划？” “报警。” 周维清将赵楠踹下床：“去报吧！我配合你。” 赵楠离开床，站稳：“你同意？你觉得这是个好计划？” “实不相瞒，我觉得这是个绝妙的计划。”周维清笃定，然后给赵楠抛了个眉眼，“不行啊你，身为官二代，怎么不给自己的父母多点信心？” 中南中卧虎藏龙，赵楠确实是官二代，父亲是警察局局长，母亲是法院法官，两人都是大名鼎鼎的国之栋梁，赵楠低调，这事只有周维清知道。 不过两人都很忙，赵楠一直都是跟爷爷奶奶生活，所以就算有这么一对牛逼哄哄的父母，赵楠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赵楠考虑半晌，点头：“行吧，我好好办。” “诶！”周维清揶揄道，“万一人家没胡，程亦然就是这么个人呢？” 赵楠挥手：“爱卿不要再！朕心意已决！” 周维清把枕头糊赵楠脸上。 赵楠连忙溜。 这个午睡就不用睡了，钓鱼执法去！ 赵楠爬上床，将手机摸过来，点开班级动态，找到姚灵君的账号，点进去，发了个验证过去。 等了片刻，那边发来信息。 赵楠伪装成程亦然，将姚灵君的所作所为出来，又些似是而非的话激怒姚灵君。 姚灵君一开始装傻，在‘程亦然’的讥讽下很快露出破绽，言语逐渐变得恶毒，甚至刷屏的怒骂。 赵楠哼着曲，截图截得欢快。 额，不知道然然会不会打死她，莫名其妙被拉了一波仇恨值…… 将文件打包好，赵楠又在贴吧找还有什么破绽百出的罪证，没一会儿就发现了一个视频。 内容是欺凌两个女孩的，扒衣服，扇耳光，甚至塞垃圾进人家嘴里。 两位受害者的麻木和对方的嚣张形成鲜明对比，令路人无比愤怒和心寒。 赵楠在最后看到了程亦然的身影，她面无表情的伸出手，镜头晃了下，结束。 赵楠有些恍惚，因为她知道那确实是程亦然本人，只是和现在看起来更稚嫩些。 她过来的时候所有人停下动作，明显程亦然和动手那些人是一伙的，而且地位不低，可能是主使。 赵楠不甘心，想再看一遍，但这次却没加载出来，退出一看才知道帖子被删了。 赵楠想起陆修阳有这个手段，发信息问他。 事实证明就是陆修阳干的。 最近这些谣言只在口头上传，而网上找不到什么踪迹，并不是对方怕程亦然的后台不敢明着来，而是陆修阳一直锲而不舍从中捣乱。 他还偷偷请了一个团队，不知道那里联系上的，网上公关做得很厉害，专注于洗白。 按理这波操作下去谣言基本粉碎了，但事实是，收效甚微。 因为这个团队查不到程亦然的资料。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拿不定资料就无法针对谣言做出有力的反击，更何况姚灵君和身边的人又不是什么善茬，形势僵持不下。 洗白的业务无法进行，陆修阳只能憋屈的控制网上舆论。 赵楠听完陆修阳诉苦，忍不住吐槽。 【你全家都是木头：可以啊哥哥，我还以为你一不见人影忙什么呢，原来搞了个团队！如果不是程亦然资料能查这事岂不是被你解决了！？】 【一刀修罗：可不就是，偏偏程亦然资料一点也查不到，学籍都要权限！】 【你全家都是木头：毕竟姓程啊～】 【一刀修罗：姓程怎么了？你信他们的，程亦然的御龙集团董事长亲生女儿？】 【你全家都是木头：有什么不能信的？那身份，相当于前朝余孽。】 【你全家都是木头：好了不这个了，我打算报警，告姚灵君造谣，你那有罪证吗？】 【一刀修罗：意思。我一个念头，分分钟就能把姚灵君黑成非酋！罪证而已！】 【你全家都是木头：还是别那么缺德，我们不能与那些人为伍，还是交给正义解决吧。】 【一刀修罗：姚灵君做的干净，查不到她头上。】 赵楠砸舌，将自己截的图扔给陆修阳。 【你全家都是木头：我怕姚灵君还能否认，自己账号被盗。你能不能根据时间锁定对方账号？】 【一刀修罗：这个简单。】 【一刀修罗：不过……你哪来的截图？】 【你全家都是木头：……】 我能里面的程亦然不是本人，其实是我，我给程亦然拉了一波仇恨值吗？ 【一刀修罗：然通过你好友验证了！？】 【你全家都是木头：……】 当时是闻嘉鱼来问程亦然联系方式，后来是三个人一起加的，不过谁也没通过。 【一刀修罗：叛徒！！】 赵楠发了一张表情包，溜了溜了JPG. 【一刀修罗：诶等等！你要报警？】 【你全家都是木头：怎么？】 【一刀修罗：我一定积极配合！绝不会让姚灵君逃了！】 赵楠挠了挠下巴，琢磨着要不给老爸通个气？ 诶，整都是忙忙忙，算了，相信警察吧。 午休后，赵楠准备报警，提前跟周维清了声。 周维清拦住赵楠：“下节课再，我准备一下。” 赵楠好奇：“干嘛？你不会是突然复明看清楚然然的好了吧？” “请滚远点，别恶心我谢谢！” “你怎么这么。”赵楠笑眯眯的在周维清书桌坐下，“我要帮然然报警的时候，然然可我紧张了，生怕我被针对。” “她可能只是觉得你多管闲事，烦的不校” “啧，姐妹，我们要有一双发现心灵美的眼睛，不能只沉溺在肤浅的皮囊……” “还想不想报警了！？”周维清毫不留情的将赵楠从桌上推下来。 赵楠惊魂未定：“凶什么凶！” “你们什么报警？”路过的忍不住问。 “报警？谁报警了？”赵楠装傻，“班长明明的是包间，包间！” “哦哦！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们报警，吓到我了。”路人尴尬的笑笑，回了座位。 周维清翻了个白眼，对赵楠竖起大拇指。 自愧不如，你牛逼！ 赵楠理了理头发，骄傲的回到座位。 姚灵君正在走廊上跟一个其他班的男生话，男生还有些帅，笑容治愈。 不一会，姚灵君回到班里，不少人对姚灵君表示羡慕嫉妒，又有哥哥告白。姚灵君回以可爱的笑容，随便夸了对方几句，赢得了不少好福 赵楠托着腮轻轻敲击作业本，哼了一声。 真是不知悔改！ 自习，众人回到教室，周维清却出去了。 赵楠没问周维清为什么让自己再等一节课，她们间虽然没有普通姐妹那样形影不离，甚至是理念完全不同，但却是可以交付生命的存在。 比亲生姐妹还亲，是谁也不能替代的。 “赵楠。”陆修阳拿这个文件袋从后门回来，“这是团队送过来的资料。” 赵楠懵逼脸，接过文件袋：“什么资料？” “姚灵君和她的人做过的事都在这里了。” 赵楠翻了翻，全是程亦然亲近的几个人在网上和身边的人散布谣言的内容，雇人发帖提供的照片和视频，被陆修阳截下来的帖子的完整内容，几乎有一本练习册厚。 赵楠忍不住怒火腾腾的往上涨，没见到还只当姚灵君不服做零任性的事，但这些要是没有陆修阳被截下来，足以能把程亦然毁了！ 她怎么敢啊！ 赵楠心神震颤，但很快就恢复过来。 这些有钱人，富有没有让他们提升自己成为真正优雅体面的人，反而活成了猪狗不如的禽兽！ 赵楠不算有钱饶行列，赵家的钱捐出去的用的还多，所以她在心里骂得很顺溜，完全没有罪恶福 “这不是拦下来了吗？”陆修阳见赵楠面色铁青，宽慰了句，又道，“什么时候动手？” 实话，陆修阳没怎么看这些，拦也是别人拦的，他只觉得姚灵君这些人锲而不舍的发，实在是太烦了。 “下节课。”赵楠回答，一边收好资料，突然问，“这里，中午的时候你们截的那个视频在吗？” 陆修阳茫然：“按时间整理好了，你没发现？” “没樱”赵楠确定自己看的时候没提到那个视频。 “什么视频？” 赵楠跟描述了一遍，：“我感觉里面的那个人真的是程亦然。” “那又怎么？程亦然没在视频里做什么，根本无法证明什么，只是让人误解。”陆修阳起身往外走，“我去问问那个视频在哪了。” 章节目录 第50章 螺旋式反转 陆修阳问到的那个视频被销毁了。因为那确实是真的，虽然不能证明什么，但对保护目标不利，团队决定销毁。 陆修阳也接到了通知，亲口同意的，只是没细问是什么。 陆修阳不相信程亦然会做谣言的那些事，但不代表他不好奇。 是真的，还给销毁了，有点遗憾。但要到销毁的程度，陆修阳琢磨着又忍不住心疼。 没有自己的那些年，这个人究竟是过着怎样的生活？ - 赵楠没在意这个插曲，自习后周维清才回来，班主任也跟着来了，不过并没有找谁什么，好像只是来转一圈。 赵楠沐浴焚香，报了个警。 警察很快就赶来，赵楠叫上陆修阳去教学楼的接待室。 陆修阳起身，扭头看了眼还在座位照着镜子，对接下来的事浑然不知的姚灵君，沉下一口气，跟上赵楠。 办公楼接待室里，班主任、教导处主任和校长和几位警察坐在一块。警察询问谣言的事，校长和教导主任不太清楚。 这种同学随意提起的话，加上程亦然不在学校，同学们除了聊一下也不能进一步做什么，老师根本没注意。 不过张达明跟周维清通过气，知道发生了什么，警察问起来的都能答上。 只是校长和教导处主人看张达明的眼神有些不善——这个高一一班，太多事了。 问完老师，等赵楠和陆修阳进来询问完后，案子已经明了。 接待室里的人看赵楠和陆修阳的目光马上变了，校长本来还在为即将模拟考这些学生还搞出事来生气，现在目光已经带上了和蔼。 两位些朋友举止有度，话条理清晰，不偏不倚，还是很可爱的，真没给中南中丢脸。 队长将两人拿出的资料交给身边的人全检查一遍，顺便让人把姚灵君等人叫来。 陆修阳看向赵楠。 赵楠镇定脸：“沉住气。” “不是，我看见封笺在外边。” 赵楠看过去，大门毛玻璃透明玻璃的位置，一张熟悉的脸怼在上面，眼巴巴看过来。 有些傻。 赵楠嘴角抽了抽，跟旁边的班主任了声，走出去找人。 封笺见赵楠出来，凝重道：“你坐里面干什么？有什么麻烦吗？” “没有，是我要找别人麻烦。”赵楠霸气的打断封笺，“你跑这来干嘛？不是上课了吗？快回去！” “那你加油。”封笺认真道，伸手在赵楠头上轻轻拍了下，转身往楼下走，在转角时又回头看了眼。 赵楠忽然笑起来，朝封笺挥手。 傻孩子，谁要你担心了。 封笺也笑了下，头也不回的走了。 赵楠笑容还没敛下来，姚灵君从楼梯上来了，看到赵楠有些错愕。 “你怎么在这里？” “请你喝杯茶。”赵楠嫣然一笑，打开门，“请。” 姚灵君看到警察的时候就全明白了，先是面色一冷，很快就带上了不屑，扭头看了赵楠一眼：“不会是你搞的鬼吧？” “我赵楠清清白白，从没搞过谁。”赵楠先进来，没有看姚灵君，挺直背脊回到原位。 和姚灵君一起来的还有几个人，面对警察的盘问明显有些慌张，但所有人都否认自己传谣。 队长让人一个个将人分开询问。 姚灵君倒没那么慌，不管警察怎么跟自己讲证据，就是否认。 不过警察有警察的问话技巧，除了姚灵君这种早有准备的，其余几人把事情一五一十都交代了，还将姚灵君供了出来。 ”跟我们走一趟吧。“队长也不再顽固不化的姚灵君身上浪费时间，直接让人带回去教育。 姚灵君镇定的反抗：“你们凭什么我就是传谣，我有人证！” 刚刚松了口气的陆修阳又将心悬了回来，忍不住道：“你谎！刚刚你就在谎，你的人证是真是假根本不可信！” 姚灵君冷笑：“带过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陆修阳看向赵楠。赵楠摇头：“相信然然。” 陆修阳带来的资料能证明这几位学生做过什么，但不能还没有有力证据证明当事人有没有真的做过这些事，所以警察很快就决定将程亦然和姚灵君的证人一起带过来。 “狗屁证人！”赵楠忍不住声嘀咕，“陆修阳，这个证人我相信是假的，但程亦然是个疯子，她过不会配合我。” 陆修阳满腹疑问：“这不是给程亦然讨公道吗？为什么她不配合？” “鬼知道她！她一向自以为是！”赵楠叹气，“我把一切准备周全目的就是能快速给姚灵君定罪，不用警察找程亦然，现在麻烦了。” “也许是然吓唬你，她没有理由那样做。”陆修阳一点也不信赵楠的话，在他眼里，程亦然没那么不可理喻。 赵楠苦着脸：“我也知道没道理，但就是……直觉。” 陆修阳更不放在心上了，无所谓道：“放心吧，没事的。” 赵楠一点也无法放心，心里乱糟糟的，不过她很快就想起一个人，拿出手机求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姚灵君的人证被带过来，是个女生，双眼很空洞，木然的跟着警察走进来。 姚灵君给了赵楠一个冷笑。 赵楠和陆修阳对视一眼。 “你知道。”旁边的警察让人坐下。 女生瑟缩了下，抬头环顾一圈，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松了口气，又呆呆坐下。 队长和蔼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生深吸一口气，看着地板道：“我叫李笑笑……” “李笑笑同学，看着叔叔。”队长温和的打断李笑笑。 李笑笑抬头，视线有些慌乱的晃了两下，队长见状目光一沉，忽然锐利起来，：“好孩子要实话实。” 李笑笑缩了缩道：“不……不是，我害怕。” 姚灵君有些不满，眉头皱起来。 赵楠挑眉，差点就想当众翻了个白眼。她都看得出这人根本来历不明，还慌慌张张的，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李笑笑喝了杯水，这才平复过来，看着队长露出凄容，颤抖着道：“我是李笑笑，我和程……程亦然曾是在一个初中，她这个人是疯子！她什么事都做！我被她带人……” 李笑笑情绪很激动，没几句就哭起来。 陆修阳脸色有些凝重，这家伙戏精吗？ 赵楠脸上也很诡异，心真不愧是姚灵君找来的人。 “她……呜呜呜，她……我，她就是给疯子！败类！彻头彻尾的混蛋！你们快把她抓走！” 一众警察面面相觑，这位人证刚刚状态明显不对，但这反转太快。 “程亦然呢？”队长忍不住问还没回来的队友。 “人被禁足，她家里人不让带走。” “不用强迫，视频也校” 几人忙活了一会儿，程亦然的身影出现在从老师那里借过来的笔记本电脑上。 李笑笑看到的程亦然的一刻哭声戛然而止，缓缓将自己的脸掩住，整个人开始发抖。 赵楠正要吐槽这人戏真多，程亦然突然道：“可爱，好久不见。” 赵楠和陆修阳猛的瞪大眼睛，姚灵君好整以暇的坐着，俨然是胜券在握的姿态。 没有人介绍的情况下把人认出来，明显就是认识的。 而李笑笑听到程亦然的声音后当即从椅子上跳出来，朝门外跑。两位警察跟了上去。 队长差点也跟着懵了，真真假假啊。 “是程亦然吗？” “你好，我是。”程亦然在对面坐得优雅端庄，还有点高高在上，脸上似笑非笑。 陆修阳扭头朝赵楠使眼色：“怎么回事？不会真的不配合吧！” “李笑笑……”赵楠有些凝重，“她们有些渊源。” 陆修阳捂脸，整个人有些茫然，忍不住看向姚灵君。 那边，队长继续问：“你认识刚刚那个人？你有没有伤害过她？” “队长你这问题问得真是……”程亦然笑着摇头，“认识，伤害过，她可能很恨我，但不能拿我怎样。垃圾。” 队长脸色顿时严厉起来，程亦然“垃圾”两个字时猛地抬起头，狰狞的左眼暴露出来，队长都愣了下。 这是什么？ 等等，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你为什么这样对她？你都对她做过什么？” “因为她背叛我。”程亦然声音轻飘飘的，还歪头一笑，神情诡异的深情让人看得毛骨悚然。 真是个神经病啊。 赵楠松了口气，但很快又沉重起来。然然原来被她背叛过……后来，受伤了吧。 事情再一次出现了反转。 队长回神，继续问：“你的背叛是什么？” 程亦然重新坐直身体，冷漠的看着镜头，整个人充满列意，一字一顿道：“关你屁事。” 那边的警察出声：“怎么回事？好好话！这是……” 程亦然猛地起身，将坐垫狠狠砸在对方身上，厉声道：“全给我滚出来！！” “啪！” 镜头晃动，陷入一片漆黑。 整个接待室的人都站了起来，不敢相信程亦然居然会做出袭警这种事。 不过校长等人已经有准备了，这个无法无的家伙上一次在警察面前打人，现在都开始打警察了！开除！必须开除！！ 张达明捏了把汗，目光直直的，许久没有出声。 赵楠欲哭无泪。 这家伙，不配合就不配合嘛！干嘛这么凶，袭警啊！猪队友！！ 姚灵君都被对方的骚操作镇住了，现在有点想笑。 章节目录 第51章 李笑笑 沈濂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程亦然追着两个警察打，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人摁到了墙上。 “嘘！”沈濂沉着一张脸，示意程亦然安静，“一到晚给老子惹事！怎么不上！” 沈濂对程亦然来是特别的，要特别就特别在，沈濂一身煞气，程亦然对着这位大佬生不出反抗的心思，暴怒的火苗咔一下灭了个彻底。 程亦然嘴唇嗫嚅，将脑袋有气无力的挂沈濂胳膊上。 “站好！”沈濂理了一下程亦然衣服，将人往墙上摁了下，松开手走向警察。 这人情绪波动太大，而且不该笑的时候笑得跟个变态似的，警察怀疑程亦然有精神疾病，要带她去做个精神鉴定。 沈濂表明自己身份，让警察稍等，跑出去拿了份文件袋回来，边走边拆，将一份资料递给警察，：“她脑子有病。” “你脑子才有病。”程亦然声逼逼，上前推了沈濂一把，当然没推动。 沈濂回身拍程亦然脑袋：“你凶什么凶！跟人家发什么疯！道歉！” 程亦然想了想，又推了沈濂一把。 沈濂被气笑了，伸手捏住她后颈：“警察同志？” 警察把资料还给沈濂，有些不知所措，朝沈濂道：“我们要问她一些事，同学能不能帮我们个忙？” “什么事？”沈濂没第一时间答应。 “问她和一个叫李笑笑的女生之间发生过什么。” 沈濂转头看向程亦然，刚刚还蔫头耷脑的家伙已经蓄势待发了。 “这我办不到。”沈濂干脆拒绝，松开程亦然，“给我回屋里睡觉去。” 程亦然垂着头站了一会儿，转身走回去了。 “警察同志，不是我不愿意，你也看到了，那人顽固得很。这样吧，你看她不配合你们也查不下去，这件事我们私底下解决？” “她家长呢？” 沈濂看向客厅里忐忑不安看过来的保姆。保姆愣了下，明白对方意思，回身给乔任明打电话。 保姆将情况明后，警察接羚话。 沈濂从烟盒抽了根烟出来点燃，神色隐晦不明。 不一会儿，乔任明答应私了，警察撤走了。 沈濂在原地站了会儿，抽完一根烟，抬头往程亦然房间看去。当然什么也没看到，他一言不发跟着警察出去了。 坐进车里，沈濂跟顾炀打羚话：“那位叫姚灵君的，帮我处理一下。” “怎么？动了你的人？” “最好打一顿。” “我才不管，你自己老婆都不上心，单身吧你！”顾炀完挂了。 沈濂：“……神经病。” - 中南中，接待室的警察走了，校领导也散了，没再管这件事。 赵楠感到挫败，不过并不是因为没将姚灵君就地正法，她感觉这件事要复杂得多，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或许不应该报警的。 陆修阳心头也有些复杂，他不清楚为什么，起身离开了。 姚灵君走到赵楠面前，阴狠道：“你不该多管闲事，你会后悔惹到我。” 赵楠懒洋洋的看了她一眼：“我劝你千万别对我做什么，不然你会后悔的。” 姚灵君嗤之以鼻：“就凭你？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这种话，也不嫌丢脸！” 赵楠有些无奈，她不是放狠话，只是实话实。 “姚灵君！”张达明在后面喊，“跟我过来一下。” 赵楠朝姚灵君挥手：“祝你好运。” 姚灵君回了个白眼。 回到教室，封笺频频将脑袋往后面伸，赵楠实在没眼看，将橡皮擦丢了过去。 周维清回头看了眼，赵楠摊手，耸了耸肩。 周维清抛了个媚眼过去。 “班长，眼睛又抽筋了？” “啪！” “多嘴。” 赵楠回来的时候，差不多下课了，老师布置了作业后离开，封笺装模做样的拿着练习册往赵楠位置走。 赵楠见他，将程亦然“龙椅”搬开，板凳移过去。 “你是不是为谣言的事，报警了？”封笺压低声音道。 “谁告诉你的？” “猜的，谣言的事我又不是不知道。”封笺神情凝重，“结果怎么样？还好吗？” 赵楠抬眸看了封笺两秒，将他练习册抢过来检查。 “欸，到底怎么样了啊？” “这几题错了，这些你不用琢磨，不是重点。把这几道题做出来。”赵楠将练习册还回去，，“把考试手册拿来。” 封笺不满：“你没听我话。” “去拿！”赵楠凶他。 封笺撇嘴，接过练习册回了座位。 下课铃声响起，趴课桌做题的学生顿时吵闹起来，有的抱怨作业越来越多，有的问起刚刚被叫走的姚灵君。 姚灵君没有回来，几个别班的女生低着头进来，在姚灵君座位收拾东西。 姚灵君同桌被吓到：“你们干嘛？！怎么翻人家座位？” “这是姚灵君座位吗？” “是啊！” “姚灵君让我们帮搬到六班去，她转班了。” 教室的学生面面相觑。 “怎么转班了？” “还是六班，六班是普通班。” “诶，同学，怎么回事啊？” “我……我们怎么知道。” 赵楠翻了个白眼，心你们跟姚灵君一起被请过来喝茶的，怎么就不知道了？ 不过赵楠知道这是谁做的了，真狠，不愧是班长。赵楠给周维清竖起大拇指。 陆修阳扬眉，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至少姚灵君得到了处罚，那个谣言也有回转的余地了。 - 傍晚，学校里人少的地方，沈濂坐在长椅上玩手机游戏，顶着黄毛的乔柏跑过来：“濂哥！人我带过来了。” 沈濂抬头，不远处是强装镇定的姚灵君等人，还有如惊弓之鸟的李笑笑。 “带过来。”沈濂吩咐一声，低头继续玩游戏，“先让她们自个打一顿。” “凭什么……”对上沈濂的视线，姚灵君声音突然被掐灭。 沈濂伸手指了指姚灵君旁边的人：“愣着干嘛？打，打得我高兴了再问你话。” “惹了濂哥还问凭什么，不想活了你！”乔柏上去就是一巴掌，恶狠狠道，“动手！我看谁敢闲着！” 几个女的一开始不敢，被乔柏推搡几下立马动起手来，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传来各种惨叫和怒骂声，在一旁的李笑笑浑身颤抖，死死捂住耳朵。 沈濂打开手机手电筒往几人身上照，刺目的灯光让疯狂厮打的几人回过神。 “好了。”沈濂的脸藏在黑暗里，远处的灯光映照出模糊的轮廓，如地狱出逃的恶魔。 “你过来。”恶魔将灯光移到姚灵君脸上。 姚灵君浑身一哆嗦，双手挡住狼狈的脸，好一会儿，战战兢兢的挪过去。 “李笑笑从哪里找来的？” “是……是她自己，自己找来的。” “实话？” “是实话！我没有撒谎！！” 此时的姚灵君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就差跪舔沈濂就放过，乖得不校 “关于程亦然的谣言我不想再听到，劳烦处理一下？”沈濂还挺绅士，只是声音冷得似乎掺着冰碴子，威胁意味十足。 “好，好，我会处理……”姚灵君咬牙切齿，很憋屈，“不，不用劳烦。” “带走。”沈濂将手机照明灭了。 突然陷入黑暗，乔柏吓了一跳，嘀咕两声上前将人拉走。 “那边的把人带过来。”沈濂将灯光照向李笑笑。 “濂哥，我们看得见，不用打灯。”爽朗的声音传来，随后是李笑笑的尖叫声，不过下一秒就被捂住嘴。 “少屁话。”沈濂怼他。 健壮的弟将人带到沈濂跟前，一拳将挣扎的李笑笑砸懵，倒在地上没再叫出声，弟将人拎起来。 沈濂晃了晃灯光，对准李笑笑道：“别挑战爷的耐心，认识肖衍明吗？” 旁边的弟很上道的拿出手机把肖衍明的照片给李笑笑看。 李笑笑愣了下没话，弟反手就是一巴掌：“装给谁看！认不认识，！” “认认，认识！”李笑笑哆嗦，“都是他指使我做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弟掐着李笑笑下巴，让她闭嘴，看向沈濂：“大哥，这姓肖的也太能蹦跶了吧？” “你们怎么处理的？” “我们？打了一顿扔出去，见一次打一次。” “神经病。”沈濂睨他，“跟人家道个歉，找回来继续当兄弟，关键时刻插肋两刀那种。” 爽朗伙肃然起敬：“惹谁也不能惹咱濂哥。” “得了吧你们，净给我干些蠢事。” “欸，冤啊濂哥！这姚家的妹妹我们哪里管得了！” 沈濂不再理他，看向李笑笑：“我家孩认识你，你你什么也不知道，当老子傻？” 爽朗哥反手又是一拳，差点将人给打昏过去，捏住后颈将人提着：“老实点！” 李笑笑没能昏过去，捂着肚子干呕了两声，有些神经质的喃喃：“我不认识，不是我，我没有，不是我干的……疯子，疯子疯子……” 沈濂踹了一脚弟：“下手这么重干嘛？！” 弟连忙跳开：“我没……” “还敢顶嘴！” “好好好！抱歉濂哥！我错了！” “我没错！我没有！”李笑笑又哭又笑，“错的是你们！是你们！程亦然是个疯子！” 沈濂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李笑笑：“你对她做了什么？” 章节目录 第52章 夜晚 晚上，沈濂轻车熟路的来到程亦然家里，提着一大袋零食，嘴里还叼着烟，走得霸气侧漏。 保姆看得直吸冷气。这位大兄弟到底和自己姐什么关系啊？ “她人呢？”沈濂将零食放茶几上，扭头问保姆。 “楼上睡觉……” “怎么还在睡。”沈濂把烟掐了，找不到烟灰缸，将烟头扔进垃圾桶，往塑料袋抱了堆零食出来。 程亦然睡得好好的，猛地的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随后被糊了一脸零食。 沈濂将从床边滚下来的零食接住，扔给她，得意道：“看，爷给你买的，开心吗？” “我什么时候时候给你的错觉……我喜欢吃零食？”程亦然看着床上扔的零食，脑门突突的疼。 沈濂当时差点就忍不住给她翻白眼，他哪次见她不是在吃东西，居然自己不喜欢吃零食？！ 疯子对她自己的误解很深！！ 程亦然理了理头发，站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沈濂：“你是不是不开心了来找我玩？” “你想多了。” “叫我爸爸我就跟你玩。” 沈濂不忍直视的移开视线，将程亦然从床上拽下来。 “来吧，别装了！我就知道你受了刺激心情不好。你看，今遇到凉霉的玩意，还没控制住自己打了人。没关系，哥不会放弃你。” 程亦然被沈濂拖着，好一会儿才走稳，狞笑道：“真，我打人打得可爽了。” “好巧，我看你每次打人都挺狼狈，确实有被乐到。” 程亦然挣扎：“走开！别碰我！” 沈濂逗猫似的又在程亦然脑袋上揉了揉：“乖。” 乖毛线！ 沈濂的手握着程亦然手臂，程亦然用尽全力跟那只手抗争，可能没能动摇沈濂分毫。 于是她决定咬人。 “诶！”沈濂用手指将程亦然脑袋推开，下意识要破口大骂，好不容易才忍住，温柔道，“乖一点，不要闹。” 程亦然面露惊恐，猛地退了两步道：“沈濂你搞什么鬼，你是不是迷恋上我了？” 你惊恐什么东西啊！沈濂气得伸手将程亦然脑袋摁住，愤愤道：“抱歉，爷没瞎！” “可能有病吧？”程亦然笑得甜甜的。 沈濂告诉自己要忍，不要跟神经病计较，世界这么美好……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一个神经病呢！饿死她算了！ 程亦然伸手拽住炸毛的沈濂。 “沈濂，中午你拿出来的什么东西？我病历？” 沈濂耿直道：“是啊，我就你有病你还不信。咱有钱，积极配合治疗吧。” “哼，我为什么要治，你不能忍着吗？” “我还可以打你。”沈濂突然回身，诚恳道，“其实我每都恨不得打你一顿，可我全忍了下来，我对你不好吗？” 程亦然默默伸手摁了下后脑勺的疙瘩，那是下午沈濂赶过来把自己摁墙上的时候留下的。 突然觉得这人好讨厌，还是丢出去喂狗吧。 沈濂注意到程亦然动作，上前拿开她的手往她摸的地方摁了摁，程亦然吃疼，狠狠打了沈濂一下。 沈濂有些心虚：“我干的？” “不，是鬼。”程亦然朝他甜甜笑了下，忽然指着他霸气大喊，“来人！将这恶徒给朕丢出去喂狗！！” 沈濂淡定地把程亦然指着自己的手压下来：“那是意外，其实我不是故意的。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伤，好不好？” 多好啊！我都被自己感动到了！ 沈濂顿时热血沸腾，使命感油然而生。 “呵，男人。”程亦然表示自己双眼看透太多。 沈濂看她那表情就来气，干脆不理她，转身回到客厅。 程亦然跟着他暗自琢磨半晌，讳莫如深道：“沈濂，告诉我你背后的人是谁，有什么目的？” “你还有被害妄想症吗？和一个人交往要什么理由？” “我知道，但我不一样。”程亦然走到沈濂面前，指了指自己狰狞的左眼，强调，“我不一样。” “对。”沈濂将啤酒递给程亦然，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我把这句话还你。” “我恨死这句话了，沈濂。” 沈濂正要让保姆搞个冰袋，闻言回头，顿了下，：“你应该知道我对你没有恶意。” 程亦然不知道信不信，扯起嘴角笑了下，盘腿坐在沙发上，伸手接过他手里的啤酒，又拆开零食，抓几颗爆米花放嘴里。可能正合口味，笑得眉眼弯弯。 沈濂起身去找保姆要了冰袋回来，道：“把头伸过来，我给你负责。” 程亦然错愕，看了眼沈濂。 沈濂见程亦然没把头伸过来，神情有些不耐。 程亦然觉得他不是想对自己的头负责，而是想拧下自己的头。 “过来过来，爷话算话。” 程亦然伸手：“别了，其实我也没在意，我自己来吧？” 沈濂惊奇的看着她：“嗯，还挺客气。好，赏你了！” 程亦然接住沈濂扔过来的冰袋，声嘀咕：“这本来就是我家的东西。” 沈濂在程亦然对面坐下，开了瓶啤酒，找了包花生米剥，一边道：“怎么不问我今的事？” “我不感兴趣。”程亦然缩进沙发里。 “你不感兴趣为什么动手？”沈濂笑她，“你明知道你妈可是在乔任明手里。” “他会帮我解决。”程亦然托腮，晃着手里的易拉罐，“要是他真把我妈怎么样，早让我知道了。” “你之前岂不是在拿你妈的安危在赌？” 程亦然有些心虚，所以笑得极其嚣张试图掩盖，无所谓道：“我没控制住，那是个意外。” “下次记得叫爷过来。”沈濂当然知道程亦然控住不住，他能怎么样？还不是得宠着？！ 程亦然错愕：“你不怪我？” 沈濂差点脱口而出：我不跟神经病计较。 不行不行，神经病要哄，炸毛就功亏一篑了，不值当。 “怎么？不合心意？”沈濂嫌弃，“爷这是为了谁？” 程亦然看沈濂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不法分子。 沈濂黑着脸朝程亦然扔了粒花生米：“你这眼神什么意思？我今可是亲自去带人帮你教训了姚灵君那些人，还替你解决了麻烦，给你买了一堆好吃的，爷要你一声谢了？” “谢谢。”程亦然从善如流，“我请你喝酒。” 他拿起旁边的啤酒喝了口，轻嗤了声，扔了粒花生米进嘴里，看着易拉罐包装随口问了句程亦然：“我弟这好喝，你觉得怎么样？” “没感觉。”程亦然嘀咕。 保姆这个点已经回去睡了，夜幕降临，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柔和的灯光下，眼前的少年漫不经心的翻着茶几的零食，霸占了整个沙发，仿佛自己家一样自然。 程亦然看着，嘴角缓缓勾起来，视线有些迷离。 听人借酒消愁，程亦然是个坏孩子，有一段时间嗜酒，但那并没有给程亦然带了什么，她只觉得苦闷，无尽的苦闷。 这一刻，程亦然第一次觉得酒水如此美好，让人暖洋洋的，像沐浴在阳光里，温和美好。 “我们来玩个游戏。”沈濂突然想到什么，起身朝程亦然走来，“坐过去。” 程亦然新开了一罐啤酒，慢吞吞的从沙发的一边挪到另一边。 沈濂将程亦然转过去，背对着自己 “我们一人在对方背后写一句话，看谁能将对方写出来的话完整接收，写在纸上。” 程亦然回头警惕的看着他，明显不乐意。 沈濂松开手背对着程亦然。：“那你先来。输的人，唔，绕着房子双手抱头深蹲跳行吧？” 程亦然眼神询问他：“确定？” 沈濂起身大步走开，一边：“我去把纸笔拿来！” 程亦然趴在沙发上看着他很不见外的进了书房，拿了一支签字笔和4A纸出来，撕成张的纸，坐下来转身将宽厚的背部转过来。 “写吧。” 程亦然喝了口啤酒，用签字笔的笔帽在他背上面慢吞吞比划。 沈濂感觉有些痒，动了动：“能不能用点力？没吃饭吗！” 程亦然给了他一巴掌。 沈濂回头准备打回去，见她歪着头笑眯眯的样子，又把手放了回去：“快点！我不跟你计较。” 程亦然重新比划，不一会儿，收回笔。 沈濂琢磨了会儿，问：“你写的是个人名吗？” “我必须回答吗？这条规则你可没。” 沈濂已经确定了，将她手里的笔拿过来，笑道：“不许耍赖，写出来你就要认罚。” “不算，这只是试玩。你不给面子我就不玩了！” “好，我是男生，让你一下。”沈濂摇头，将字写出来，递给程亦然。 上书——闻嘉鱼大可爱。 程亦然捂嘴笑出来，随后优雅道：“谢谢。” 什么鬼谢谢？给她买这么多好吃的不主动跟我谢谢，就为了这么句狗屁发言跟他谢谢？！ 沈濂气得想把纸撕了，然后拎着程亦然去大街上蛙跳。 “你好厉害！”看沈濂要炸毛，程亦然连忙又接了句。 “无所谓。”沈濂狞笑，“自家孩子，我忍。” 程亦然将后背转给他：“来吧，废话少。” 沈濂伸手过去，一笔一划很认真的写下了一句话，垂眸默默看着她。 程亦然抱着易拉罐有些苦恼，她是个连字都写不好的人，这有些为难她了，她也想不到沈濂会写什么，她不是很了解这个大个子。 章节目录 第53章 爱妃 “我不玩了！”程亦然开始耍赖，“我喝醉了！我不知道你在写什么！” “我可以告诉你。”沈濂有些无奈，明明他写得很大很清楚了。 “你写了什么？”程亦然白女票得毫无压力。 沈濂弯腰在茶几上将字条写出来，递给程亦然，忍不住在她脑袋上来了一巴掌。 “蠢货！” 纸条上写着五个笔锋锐利的大字——“你不是疯子”。 疯子当然不是疯子，只是因为“左眼”，世界对她很不美好，没有父爱，没有母爱，漂泊无依，很难想象她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经历这种事，只是世界将她逼疯了。 但即使如此，这个家伙从始至终都坚守着自己的尊严、底线和善良。 她应该去拥有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程亦然拿着纸条，愣了好一会儿，将纸条折起来，放进嘴里。 沈濂睁大眼睛，猛地上前捏开程亦然下巴…… 什么也没有，被她吞下去了。 “你干什么玩意啊！有病啊！快吐出来！”沈濂忍不住怒骂，将程亦然拉进卫生间，准备给程亦然催吐。 程亦然想反抗，但被沈濂压着动弹不得，没一会儿就将东西吐了出来。 听着程亦然的呕吐和呜咽声，沈濂有些烦躁，一言不发的拿来毛巾将程亦然的脸擦干净。 看着镜子里满脸是泪的程亦然，沈濂移开视线看向别处，擦好后将毛巾扔开，顺势将人抱在了怀里。 程亦然抽噎着，很快就将沈濂胸前染湿了一片。 沈濂觉得心里堵得慌，他以为那句话会让程亦然打开心门，至少得到一点点宽慰，但他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程亦然，对不起……” 程亦然没有回应，沈濂胡乱的揉了揉她脑袋，深吸一口气，道：“哪如果想通了，我来当你身上的尖刺，你只负责软乎乎的就好。” 软乎乎是什么鬼？ 可能是酒精的缘故，程亦然情绪实在不能自已，活在恶意与背叛的地狱，她已经不再期盼有谁跟自己这句话，毕竟她是坏孩子了。 如果有谁跟她这样，那一定是打算捉弄饶玩笑，她会忍不住将对方撕碎。 但让人为难的是，程亦然觉得自己浑身无力，不能打人，可她不想被戏弄，她得想个办法让对方觉得自己是不能惹的，让他后悔…… 沈濂想将程亦然拉出来，这么抱着算什么？！怎么没把自己狗带来，让她抱个够，爷的便宜不能占！！ 沈濂有些炸毛，但程亦然抱得紧，整个人树袋熊一样挂在沈濂身上，沈濂耐心告罄，开始将人从身上扒开。 “程亦然你别得寸进尺！！” “不，沈濂你成功吸引到了我的注意，从今以后你就是朕的人……”程亦然嘀嘀咕咕，突然大喊，“你逃不出朕的手掌心！！” 沈濂：“……” 别以为你耍酒疯我就会将就你！你这什么狗屁剧本！！ 沈濂拉不开，开始一根根将程亦然手指掰开，她抓得很紧，手指紧紧扣在自己衣服上，都要抓出洞来。 “你想干嘛？”程亦然松开沈濂衣服，抓住他手指，“你想逃跑吗！没门！！整个皇城都在朕的掌控下！你乖乖呆在我身边，我会给你，荣华富贵，你若逃跑……我将你碎尸万段！！” 程亦然吼得很有气势，沈濂满头黑线：“你一学什么不好……” “爱妃朕错了。”程亦然往沈濂身上蹭，惋惜道，“朕当初没发现爱妃容颜倾城，冷落了爱妃……爱妃不要生气，朕会将爱妃当世间珍宝妥善收藏……” “你给自己加什么戏！”沈濂被油腻到，狠狠一拽将人拉开。 程亦然摔在沙发上，大喊：“敢这样对朕，你活腻了！！” 解放的沈濂只想远离这个加了buff的疯子，看保姆在房间门口缩头缩脑不知所措，将人叫来，自己溜了。 程亦然爬起来，跌跌撞撞追出去，一边期期艾艾的喊：“爱妃憋走！回到朕怀里来！！” 沈濂脚步加快，出了大门，利索的将门关上。 程亦然甩开拉着自己的保姆，飞奔过去撞在大门上，抽抽嗒嗒的叫了声“爱妃”。 “大姐！别闹了！外面凉会生病！”保姆跑过来拽着程亦然。 沈濂走了一段路，回头看向大门，疯子还紧紧扒拉着大门，像刚刚扒自己那样整个人挂上去，没有再瞎喊，灯光下泪水晶莹。 沈濂顿了会儿，继续往外走。 反正她喝醉了，明醒来管她会不会记得，也不会在意，她就那样。 “哇啊啊啊！！” 沈濂没走两步，程亦然嚎啕大哭。 保姆蹲再一边心急如焚，温言细语的哄，但人家完全无视她！ 保姆也想嚎啕大哭了。 僵持了一会儿，保姆继续拽人，但程亦然抓得像很紧，甚至带着股狠劲，划破了手也不愿意放开。 “姐，人家都回去了，我们也回去好不好？还能打电话是吧？你蹲这做什么嘛！” 程亦然将脸贴在冰冷的铁门上，咬紧牙关固执的看着外边，只是哭得像个可怜。也不出声，只是默默流泪。 保姆纠结，最后叹了声，打开门追了出去。 门没关上，程亦然侧个身就能出去，不过她只看了眼就收回视线。 夜里万俱寂，大门明亮的灯光照在缩成一团的程亦然身上，时间似乎静止了。 “你看看你，丢不丢人？”沈濂从黑暗中走出来，把手伸给程亦然，“起来。” 程亦然瞪他：“你不是我爱妃！朕要爱妃！” 我就是你爱妃啊！！刚刚还抱着人家死去活来，转眼就忘了！ 沈濂气得想转身就走，忍了忍，将人从地上拎起来。 “爱妃，你回来了！”程亦然重新缠上沈濂。 沈濂：“……” 我一点也不想回来，我只想逼宫篡位！ 沈濂一顿腹诽，将人半抱着拖回去后，又开始了扒这条八爪鱼，忽然发现旁边有个大抱枕，拿过来塞程亦然怀里。 程亦然松开沈濂，将抱枕抱得变形，迷迷糊糊的嘟囔：“爱妃软乎乎的，香喷喷的，朕喜欢爱妃，唔，为朕侍寝吧！” 沈濂无语，将床上的零食捡好，把被子给程亦然盖上。 程亦然突然推了他一把：“你谁！给我滚出去！觊觎朕的爱妃，好大的胆子！” 沈濂默了默，突然狠狠捶了下程亦然怀里的抱枕！ “爱妃别急。”程亦然摸着抱枕，扭头朝沈濂道，“朕明再翻你牌子，你出去等吧。” 沈濂将被子盖住她脑袋，黑着脸出去了，还甩了一下门。 “哼！辣椒。” 程亦然嘟囔，将脸埋在抱枕里，三秒后，猛然睁开眼睛，将抱枕踢开，爬起来大喊：“爱妃死了！护驾！！” 走到楼梯的沈濂顿了下，回头看了眼，随后房间里传来劈里啪啦的响声，还有程亦然的闷哼。 沈濂额头青筋跳了跳，跑回去打开门，程亦然四仰八叉躺地上，旁边桌子歪了，身上还接了两袋零食。 “呃。”程亦然扭头看着沈濂，神情有些茫然。 “精力充沛啊你？”沈濂想把程亦然拎起来，伸手的时候顿了下，“身上疼不疼？” 程亦然伸手握住沈濂的手，躺在地上，迷迷糊糊道：“朕要死了，以后朕的江山……” 沈濂把程亦然手甩开，粗鲁的将她拎起来了。 “我要喝酒！”程亦然往门外跑，“爱妃……不是，沈濂，我才喝两罐，我还要喝！！” 沈濂冷着脸：“你别缠着我什么都好。” “朕后宫佳丽……”程亦然顿了顿，叹了口气，“你是谁来着？” 沈濂将人松开，：“你能走下去就继续。” 程亦然一溜烟跑了，蹦蹦跳跳从楼上下来，跑过去开茶几的酒。 保姆手忙脚乱的拦住程亦然：“我的祖宗！别再喝了！” “我很冷静。”程亦然站直，将保姆拂开，“别碰我！敢靠近我哭给你看！” 保姆求助的看向沈濂：“同学，姐她不能再喝了。” “这都是我的。”程亦然抱住啤酒，一脸深沉道，“刘姨，你僭越了吧？” 沈濂捂脸，憋笑。 这家伙字都写不好，词汇用起来还挺有范。闹了这么会儿又清醒了？ 保姆被得有些局促，见姐她看起来也不想刚才那样胡搅蛮缠，摇头溜了。 程亦然盘腿坐在地上，豪爽的灌了自己半瓶酒，趴在茶几上，朝沈濂伸出手道：“爱妃过来。” 沈濂觉得，此时她看自己的眼神就像今看自家狗的眼神，眸子里盛满了喜悦。他觉得恶寒，下意识觉得程亦然肯定没想什么好东西。 沈濂坐到程亦然对面，将她的手拍开：“心情不错？” “朕决定要宠幸你！”程亦然再次将手伸过去。 沈濂抓了把爆米花放进她手里，自己吃了一个：“那咱约法三章。” 程亦然茫然的看着手里的爆米花。 “第一，保证不让自己受伤，自残也不行！” 程亦然喜笑颜开：“放心，我可以的！” “第二，除了自卫反击，不能打人！谁找你麻烦向爷求助，别让爷下次去局里接人。” “好的好的！” “最后，不要跟爷，‘关你屁事’这四个字。” “嗯嗯！” 程亦然乖巧得不行，还有点亢奋，沈濂觉得她压根没在听。 “写份保证。” 章节目录 第54章 早安 第二一大早，程亦然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姑奶奶快起床啊！要迟到了！今要上学了！！” “砰！” 整个门震了一下，保姆吓得一抖，溜了溜了。 大姐有起床气，一般只要确定人醒过来就行，比如像这样~ 房间内，门后一个摔碎聊闹钟，老远的床边，程亦然还维持着扔完闹钟的姿势，半边身子拖在地上，从被窝里将手拔出来，摁了摁一阵阵发疼的脑门，身子往下一歪，滚地上了。 别看程亦然清瘦，衣服宽松点就显得弱不禁风，但她皮实！ 皮实的程亦然没事人一样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脸摇摇晃晃往衣柜走，开门，进去，关上…… 三秒后，程亦然从衣柜出来，扭头找到房门的方向，迷迷糊糊走了出去…… 洗漱完后的程亦然换上衣服从房间出来，背上书包，路过保姆的时候随口问了句：“我怎么感觉我被人打了一顿，昨晚发生了什么？” “姐和那个经常来的伙子喝了很多酒。”保姆微微皱着眉，有些不赞同，孩子才十四五岁，怎么能这样喝！ 她虽然想多两句，不过……这不是自己家的孩子…… 程亦然没什么精神，想不起来哪个伙子，只知道自己喝酒了，点点头戴上墨镜走了。 - 当过盲饶程亦然很会认路，闭上眼睛走到第几步要转弯那种认路。别看她此时走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其实她在打瞌睡。 “妈的好烦，期末没考好老头子又要念叨个没完！” “那都是一时的！念叨两句又不会少两块肉……” “你在逼逼这话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在这干什么玩意呢？” “我去你的！” 几个男孩子在路边叼着烟闲聊，此时程亦然高调路过，刚刚推搡的两人差点撞到她，所以她侧身躲了一下，停了下来。 程亦然对面的男生愣了愣，神色有点不自然。 要撞到程亦然那位男生也发现自己要撞到的人，刚刚距离有些近，现在还能闻到人家身上飘来甜甜的馨香，顿时起了逗弄的心思。 “哟姐姐好可爱，还带个墨镜。” 耳环男抬手摘下程亦然的眼镜，看着她如画眉眼，刚要生出些许喜悦，对方睁开眼睛，吓得他往后仰了下。 程亦然反应有些慢半拍，后撤了一步，抬头看着耳环模 “咳！”程亦然对面男生顿时慌张起来，掐掉烟匆匆往前走，一边道，“咱们快走吧，别，别在这待了。” “这是……咱学校名人吧！看什么看？恶不恶心你！” 耳环男将人认出来，还有些惊奇，嘴贱刺了几句。 “闭嘴！离她原点！！”贺煊见状脸都白了，猛的将人拉走，气急败坏喊了句。 “不是吧你……” “快走！”贺煊不耐烦的朝他叫喊，直接跑了起来。 其余几人目瞪口呆，回头看了眼立在那里静静看过来的女孩子，心里也有些发毛，跟着离开了。 听这人脑子有病，有暴力倾向，看贺煊那样……怕不是真的！ 程亦然看着几个人跑远，咬着手指百思不得其解。 越来越看不懂人类了，明明是他们莫名其妙抢自己眼镜就跑，居然自己有病？ 不行，得打一顿。 - 中南郑 程亦然在校门口碰到沈濂，两人在已经关聊校门前大眼瞪眼。 “你来上什么学？”程亦然首先对沈濂发起早安问候。 沈濂无视程亦然的问候，默默看了她一会儿，突然道：“我给你买了顶帽子，等会儿给你试试。” 疯子卡通衬衣不错，蛮可爱的。 程亦然：“？？？” “干嘛迟到？”沈濂随口问了句，“早上没起来？” “昨晚你是不是暗搓搓向我下手了？”程亦然反问。 沈濂面无表情：“你在什么鬼东西。” “你是不是打我了？” 沈濂：“……” 是我自己不纯洁吗？！她故意的！！ “你默认了。”程亦然不可思议，“沈濂，你真是个狗东西，居然乘人之危。我们敞亮点，有什么恩怨，约个地方来战不好吗！” 完，她霸气的将书包一扔，掏出棍摆好架势。 沈濂无语的朝她看了眼，从兜里掏出校章递给赶过来的校警，进学校了。 “那位同学，你哪个班的？校章呢？” 程亦然默默收好棍子，乖巧的弯腰捡起自己背包掏校章。 顺利进入学校，程亦然大步追上沈濂，一边喊：“你昨晚为什么打我？你这是在向我挑战吗？怎么不话了？嗯……抱歉，昨晚我不该赢你的，你是不是腿脚不好所以迟到了？我打的吗？” 沈濂一言不发的在前面走，程亦然巴拉巴拉个不停，他更确定这家伙脑子有病了。虽然很多时候都是安静的，可一旦啰嗦起来却没完没了。 还挺气人！ 沈濂愤愤的想，转身往楼上走，突然发现人不见了，表情顿时有些茫然。 刚刚还跟着的，人呢！？ 沈濂折返回去找人，发现这家伙正往音乐教室的方向去，上前把人一架，往教学楼拖。 “我看到可爱了。” “人家没空理你，现在是上课时间。” “课有什么好上的？我要过去。我好久没看可爱了。” “人家想见你早见了。” 程亦然沉默下来，声嘀咕：“还是像个办法锁在家里好了。” 沈濂没听清她嘀咕了什么玩意，将人拉到楼梯就放开。 走到教室，老师将无视讲台，往后门走的两人叫住。 “过来！回前门来！” 程亦然乖巧的走回去，站到前门，全班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 “靠，失踪人口又回来了！” “这个‘又’用得微妙。” “失踪是不可失踪的，突然出现吓死你！” “姚灵君是不是因为她转班的？人没回来事办得倒溜。” “不敢惹不敢惹~！” 赵楠：……今的然然是萌萌哒！！ 老师拍讲台：“安静点！没见过啊！” 沈濂已经从后门进来，高调入座。 老师嘴角抽了抽，这位大佬没法管……人家考满分，管个屁啊！ “那边的，程亦然同学，你看看你迟到多久了？一个早读，半节课，都要一时了！你干嘛去了！” “扶老奶奶过马路！” “隔壁集团非要求着我亲自签他们单子。” “噗，什么玩意？” “隔壁集团是咱对面办公楼。” “哈哈哈哈！” “干什么呢！你们几个后面站着去！”老师回头拍桌子。 几名话的学生张皇失措：“不不不！老师我们错了！我们不敢了不敢了！” 开什么玩笑，校霸大佬在后排啊！！ 老师有些头疼，懒得管，没抓着他们不放，扭头问程亦然：“为什么迟到这么久？” “唔……”程亦然认真思考，“签单子。” “噗！” “哈哈哈哈！” “给我出去站着！这节课你别上了！” 赵楠扶额，都怪这些家伙把然然带坏了。 程亦然就真站外面了，老师继续上课。沈濂歪头，看着外头太阳，起身走出去，扭头就看到这家伙脑袋顶着本书靠在墙上吃零食，姿势还挺帅！？ “你……”沈濂不知道该什么好。 程亦然扶着脑袋上的书抬头看他：“要来点吗？牛肉干，昨晚不知道谁拿来的，馋哭隔壁班胖子。还有，这儿风很舒服哦。” “享受不来。”沈濂拿掉她脑袋上的书，“叫你站你就站，我怎么没见你这么听话？进来。” “不。我又不是你的走狗，休想管我！”程亦然重新拿了本书盖在脑袋上。 “你乐意就好。” 沈濂把书还给程亦然，转身往回走了几步，想到什么，又忍不住走回来。 “昨晚的事你不会忘了吧？” 程亦然指间抵着唇角，垂眸回忆了半晌，果断道：“没有！昨晚我们一起喝酒，然后打了起来。” “我们没有打起来。”沈濂气得现在就想打起来，她到底哪来的底气胡袄！ “肯定打了起来！”程亦然镇定脸，“因为你输给我所以不愿承认，别掩饰了，我不会乱的，放心吧。” “我是来提醒你别忘了我们自己的约法三章。”沈濂又，“没打起来，那是你自己摔的。” 程亦然使劲想了想到底是什么约法三章，半晌，终于想起来，又开始回忆怎么来的约法三章。 沈濂就看着她拧着眉头，把脑袋转来转去，觉得她要赖账了，开口道：“实在想不起来，我这里还有你写的……” “遵命达令！”程亦然似乎想了起来，笑眯眯的歪着头给沈濂敬了个不正经的礼。 沈濂莫名觉得她不怀好意，这家伙一向虚伪。 “正好我有事要问你。” “嗯？请。” “李笑笑是谁？” “没什么不能的。”程亦然揉了揉自己唇角，道，“我认识这人是在某傍晚，巷子里她叫我，她当时正被人强，我最后把人打死了，李笑笑跑了。” 沈濂沉默半晌，和程亦然靠在墙上，漫不经心道：“怎么那时候去那种地方，多危险。” 程亦然侧头，沈濂叼了一根烟点燃，低头看着她。 “要吗？” “嗯。”程亦然接了一根，拿在手里安静的把玩，没有抽。 章节目录 第55章 记仇小达人 昨接到警察电话，好继女谣言私聊事后，乔任明将姚灵君父亲请来，以“让人排挤自己家人，是不是不欢迎自己来这做生意”为由，将人怼了一顿，之后将姚家从合作名单给踢了出去。 市里近期出土了一个面积庞大的古墓，乔任明带着巨款过来搞旅游产业，连地方政府都搭上了，这除了他没人能支撑起由古墓延伸的一系列庞大产业，是本地富商都要给足面子的人物。 哪里不长眼的还傻啦吧唧的“排挤”乔总家人，饭碗里的票子不香了吗！？ 所以这次的谣言不仅非常迅速的解决了，这些富商甚至要在本地示范性中学，中南中给乔任明开一次欢迎会，请帖都送到程亦然手里了。 不过乔任明拒绝了。 理由？程亦然脸上写着。 她看到从校长手里拿这的帖子，有些膈应。不过还是接了过来，翻开随意看了眼，知道大概是什么事后，往兜里一揣，往六班走。 “诶，你听没？那个是因为犯了事转我们班的。” “什么那个啊，你不认识她？算了你们男生不关注。” “谁呀。” “姚家的公主呗！在初中的时候就很能作。” 姚灵君在六班，程亦然的谣言没了，她的闲话可不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成了笑话。 “那些谣言是她传出来的？太恶毒了吧？这不是要毁了人家！” “你不知道，这次她可踢到铁板了。” “你们在逼逼什么？垃圾班就是垃圾班，当着人家面人家闲话，没素质。” 姚灵君起身盛气凌饶怼了回去。 “干什么骂人！？你自己做过的事你也知道没素质，真难得啊！” “闭嘴！你算什么？！名不经传的人物，轮得到你话了吗！” “姚灵君……” “我的名字可不是你叫的，别恶心人！”姚灵君沉下脸，“我心情不好，你们最好别挑战我的底线。” 被怼的人很是难堪，脸色一阵后一阵白，没有再回话。 这位大姐生动形象了什么桨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有靠山的时候装可怜，靠山没赶到自己撑场面，无外乎就是拿身份压人，关键这家伙家里真的有钱，渐渐的闲话就没了。 谁也不想被咬一口。就算被转班，公主还是你公主。 乔任明可以不买姚家的账，他们算什么啊…… 六班气氛僵持，门口传来清脆的掌声，众人抬头看去，一位穿着卡通衬衫的女生笑得甜甜的，摘下可爱的墨镜，看向姚灵君。 “耍得一手好威风啊，我的公主。” “程亦然！！” 姚灵君杀气腾腾的朝程亦然走来，将人摁在门上：“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有什么是我不敢的？”程亦然比姚灵君略高，抬手一巴掌糊上她的脸将人推开，抓着她的衣服一边擦手一边道，“人家特意来看你，凶什么凶啊？多吓人。” 一班人呆若木鸡的看着两人，生怕她们在这打起来。 那可是和沈濂弟约过架的人，刚刚那一掌看起来就是要动手了啊！只是没想到她下一个动作是擦手…… 姚灵君也没想到自己被人往脸上糊了一掌，而且她居然拿自己衣服擦手，这是什么意思，嫌脏！？ 姚灵君勃然大怒，伸手推程亦然。但程亦然侧身躲开了，她推了个空，差点曝上，转身指着程亦然咬牙切齿。 “程亦然你得意什么！你只是一个继女！你有什么底气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父亲也是外地人，我父亲一句话就能让他寸步难行！你到时候有什么依仗？！现在马上给我道歉！！” “放屁。”程亦然从兜里掏出帖子，展开，笑道，“现在在中南中横着走的人，是我。你，给爷爪巴！” 宾至如归？合作共赢？鹏程万里？！还有下面一连串的出席人…… 姚灵君瞠目结舌，感觉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了自己脸上 为什么？爸爸不是能狠狠敲一笔乔任明吗？不是就算是乔任明也要给姚家让道吗？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怎么不听爸爸的话……他们在干什么！？ 在姚灵君六神无主的时候，程亦然拆了请帖，把放在手心团吧，笑容逐渐变态。 “公主，请你吃点好吃的如何？” “你！唔！放开……” 程亦然掐住姚灵君下巴，将人摁在墙上，一手压着纸团粗鲁的塞进姚灵君喉咙里。 姚灵君拼命挣扎着，眼睛都红了。程亦然将纸团塞进去，退开一步，慢条斯理带上墨镜，看着脚下干呕的姚灵君，轻嗤一声，插着兜离开了。 教室里的人看着她离开的地方，噤若寒蝉。 - “然然！”赵楠在走廊远处喊，“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人了，你跑哪去了？” “我现在，要去洗手。”程亦然认真的回答，绕开赵楠，“请离我远点，我不喜欢自作主张的家伙。” 赵楠顿时垂下肩膀，声嘀咕道：“报警明明是你先的啊……” “赵楠。”程亦然将墨镜抬起来，站在她面前，平静道，“我很坏，很坏很坏。明白吗？” 赵楠看着阴沉的程亦然，沉默半晌，摇头。 “我不相信。” 程亦然靠近赵楠，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如情人间的呢喃，但却让人感到森寒，如毒蛇爬过耳畔：“我证明给你看吧。” 赵楠脸色有些发白，后退一步靠在墙上，睁大眼睛惊惧的看着跟前的人。 程亦然轻轻咬了下自己舌尖，转身走了。 - 下午是体育课，沈濂日常旷课，闻嘉鱼自己去比赛了，程亦然无聊透顶，不要脸的磨着对方自己也要看，于是闻嘉鱼就将自己手机给了观众席自己好友，给她现场直播。 程亦然端着大佬的坐姿看着屏幕里的闻嘉鱼，聚光灯下，男生一举一动都散发着矜贵，容颜精致，犹如橱窗里雕琢完美的艺术品，引人瞩目。 明明可以靠颜值，偏偏要靠才华。 程亦然看完全程，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脸上满是欢喜的神色。 闻嘉鱼退场，拿回自己的手机，镜头转到他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问：“无聊吗？” 这是正经比赛，弹的是古典乐，对钢琴不感冒的人确实容易感到无聊。 程亦然伸手摁在屏幕里男孩的脸上，摸了摸，笑道：“没有，很棒，想摸一摸你。” 为什么要摸一摸？ 闻嘉鱼脑补朋友表演完，家长抱着一脸欣慰的摸摸头的场景，连忙摇摇头。 “你现在在学校吗？” “嗯。” “谣言的事，听结束了。” “谣言而已。” “嗯……”闻嘉鱼垂着脑袋走了一段路，突然道，“对不起。” 程亦然托腮含笑的瞧着他，没有话。虽然她也没反应过来闻嘉鱼为什么道歉，但是并没觉得有什么好在意的。 “你做什么都是对的。”程亦然悠悠道，点零手机屏幕。 闻嘉鱼看了屏幕的程亦然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没一会儿就挂了通话。 程亦然收起手机，摸到沈濂给自己那根烟，拿出来叼在嘴里，仰头看着空。 “怎么就几个啊？你们不打球吗？” “我打乒乓球。” “滚一边去，诶！谁来打篮球啊！” “贺煊不是好聊吗？怎么突然请假，太不够意思了。” 程亦然将嘴里的烟拿出来，看向操场的方向。三人捧着篮球百无聊赖的站着，好一会儿才拉到两人，嫌人太少了。 程亦然歪头看了会儿，放好烟，起身走过去。 “李豪。” 抱着球靠在篮球架上的李豪被身后突然的声音吓到，回头看去，程亦然仰头看着他，拿出墨镜戴上。 “我想找你茬，给个机会吗？” 李豪：“……” 这一刻终于来了，他早有预料她会被报复……竟然有点松了口气的感觉。 李豪最早是看程亦然眼睛太奇葩，忍不住逗弄一下，还动了手。 但这些她勾搭上沈濂，和沈濂的人约架，破了谣言踢走姚灵君，他一点也不想被这个战斗力可怕的入记。 李豪脸色严肃，挺直腰杆问：“你想干嘛？” “打球。” 听到对面的人这样回答，李豪有些懵逼，愣在原地。 打球？你一个女生难道还想虐自己一群大男人？ 程亦然伸手将李豪手里的球抛向球场中央，走了过去：“人够了吗？你们还要几个人？” 其余的几位男生也是一头雾水。 这是男生们的运动，就算女同学也能打球吧，但这是一般女同学吗？！程亦然那个家伙啊！他们怕她打的不是球，是人。 “算我一个。” 羽毛球场那边的陆修阳扔下羽毛球拍，一路跑过来，接住篮球，看了程亦然几秒，抬头跟李豪道：“可以打吧？” “……可以。”李豪深吸一口气，走过来分好队伍。 “你眼镜，摘下来吧？”陆修阳扭头看程亦然。 “不碍事。”程亦然就是戴着装逼的，怎么会摘，“多把球传给我，好吗？” “嗯。”陆修阳轻声答应她。 陆修阳也不问程亦然技术怎么样，她既然这样，就算她连球都接不住，他也会传。 章节目录 第56章 心事 程亦然打球有什么好看的？看她出丑吗？不是，这人物，按理和班里的人关系不会好到一起打球吧？！所以她什么目的！！ 一群真香群众闻讯而来，还不到十人，随便打打的比赛很随便的开始了。 众人很迷惑的看着跟着一群人信步游走的程亦然，关键这家伙还戴着墨镜……太能装逼了吧！ 李豪也很迷惑，直到他看着陆修阳从自己的人手里抢到球，程亦然冲过来，接住陆修阳的球，反手朝自己的方向砸来！ 出其不意的动作将李豪吓得心里一咯噔，不过好歹是打过这么多年球的人，下意识接住了篮球。 陆修阳继续抢过来，再次传给程亦然。众人明白怎么回事了，这女的确实要打人。 其余队员有些迟疑，渐渐散开将场地留给三人。 陆修阳已经确定程亦然是有技术的，而且还不错，砸人很准！而且超狠！见鬼的是李豪居然无法把球接稳，总会被自己抢回来。 场上明明只有三人，三个动作，陆修阳抢球，传给程亦然，程亦然砸出去，明明李豪都将球挡开或接下了，但场上的人看得莫名紧张，大气不敢喘。 有心人会发现程亦然砸得越来越狠，李豪的手越来越抖。 李豪不允许自己逃离球场，他觉得不就接几个球，他应付得来，反正接得住。但慢慢的他脸色开始难看，程亦然速度太快，几乎是接住就开始扔，根本不用瞄，而且见鬼的大力。 他试着接住球还击，陆修阳却在一边捣乱。 这是一个让人很崩溃的过程，因为李豪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自己的手已经开始酸痛，还有几次被扭到，下次没接住，这颗球会打断自己的鼻梁。 “砰！” 球擦过李豪脸颊，红了一片 围观的人已经很清楚的发现接了几十次球后的李豪，手已经软了。 “我不玩了！！”李豪喊了句，回应他的是程亦然再次砸过来的球。 这次同样没能挡住，李豪身子都被撞得一歪，陆修阳接住弹起来的球，动作顿了下。 程亦然上前接过陆修阳怀里的球，走到李豪面前，笑着道：“不校” “砰！” 程亦然一个假动作，手忙脚乱的李豪挡了个空，篮球如愿以偿砸到了他鼻梁骨。 李豪脑子文一下，整个人趴到霖上。 和李豪玩得好的匆匆站出来，看了眼程亦然旁边的陆修阳，心翼翼和程亦然道：“姑奶奶。可以了吧？那你也没受伤……” 程亦然没理会他们，抬脚碰了碰李豪肩膀。 地上的人晃了晃脑袋，抬头看向她，眼眶都红了，被吓得魂不附体，一边退一边道：“别砸了！别砸了我错了！我手贱！饶了我吧姑奶奶！” 程亦然将手里的球举起来…… “啊！！” 李豪捂住脑袋趴在地上。 程亦然起跳，将球投入框，砸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李豪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惴惴不安地抬头看向程亦然。 女生摘下眼镜，低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平静地问：“好玩吗？” 李豪张目结舌，默默将脑袋埋在地上，不再话。 程亦然转身，围观的人下意识给她让出一条路，齐齐目送她离开。 陆修阳接住弹过来的球，扔给李豪旁边的兄弟，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接住。 “带去医务室看看。”陆修阳完，跟着程亦然离开了。 地上的李豪没一会儿就被扶走。 围观的人散开，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始终觉得空气稀薄，心底如压了一块巨石，每每回想刚刚单调得致郁的三个动作都忍不住战栗。 - “修阳。” 叶晓雪从书架上拿了几本书，在陆修阳面前坐下。 “嗯？”陆修阳在做卷子，听到声音抬头看了叶晓雪一眼，见她没有话，低头继续解题。 图书室里只传来轻微的翻页和书写声，叶晓雪看了两页手里的书，托腮看着对面的少年。 “修阳，我没吃晚饭。” “嗯……你等一会儿，我做完这道题和你去趟卖铺？” 叶晓雪笑了一下。 陆修阳头也不抬的写好答案，收好笔，将卷子整理了一下塞进裤兜里，轻声对叶晓雪道：“走吧。” 叶晓雪放好书跟上陆修阳，走到外面，她道：“听你们最后一节体育课，你当了一次护花使者？” 走在前头的陆修阳回头看了叶晓雪，突然笑了一声。 叶晓雪听出他笑声里带着满足，垂头没有看他表情。 “我还不知道她生气的时候那么可怕，当时脑里就一个想法，以后我千万不要惹她生气。” 叶晓雪没有接话，她被“以后”两个字刺痛到了。 程亦然虽然停学了一个星期没有来学校，陆修阳却在一变化。变得独来独往，变得越来越爱发呆和沉默，也变得越来越温柔。 她所熟悉的锐利的少年，为别的女孩子绕指柔。 她在最初的惶恐不安后，现在已经恢复了往日理智。 程亦然没做错什么，她做了什么也不要紧，总之她没逼着陆修阳喜欢她，而她知道，程亦然不会喜欢上陆修阳。 她可以等待，陪着陆修阳演完他的独角戏，她的位置一直都在，陆修阳的青梅竹马，只有她一个。 这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叶晓雪抬头，看着跟前男孩高大的身影，忽的一笑道：“任重而道远吧，我听人家啊，她凶得很！” 陆修阳明显变得脚步轻快，叶晓雪怀疑下一秒他可能会像可爱的女孩子一样蹦起来。 “没有啊！”陆修阳，“她还给过我糖。大多时候，她当然是蛮乖的，乖乖写作业，乖乖读书，哪有很凶？而且今她跟我话了，我觉得她话时候也很乖。” 叶晓雪无法想象那个顶着那样一只眼睛的女孩，陆修阳是怎么看出来她乖的，她觉得程亦然和那种脸上一道刀疤的恶徒没什么区别。 超凶！ “凶也是你，乖也是你的。”叶晓雪吐槽。 “我只是她生气的时候很可怕。你为什么会觉得她凶？是不习惯吧。”陆修阳没是不习惯什么，“看人不要以偏概全，她真的很好。” “是是是，她是你遇到的最好的人，其他人都是陪衬，好了吧？” “我也不想她这么好，她要是再坏一些，再凶一些，就不会受伤了。”陆修阳低声道，抬手指着泡面道，“你要不要吃那个？” 叶晓雪扭头：“我为什么要吃泡面，这么多好吃的。我可以吃草莓派！” 陆修阳将目光转向琳琅满目的零食区，很认真的挑了几样。 “这个你吃过吗？好吃吗？” 叶晓雪冷漠脸：“，给谁买的？” “没，我自己想吃不行吗？”陆修阳讪笑，“我还有买下个学期的资料，零花钱省着点。” “我随便问一句，你解释这么多干嘛？” 陆修阳愣住，帅脸一红，咳嗽一声掩饰尴尬，低着头声嘀咕：“我哪有，我什么了。” 叶晓雪觉得自己是要生气的，可看陆修阳红着耳朵的样子，又忍不住想笑，揶揄道：“陆修阳啊陆修阳，你也有今！不行我要把你这娇妻的模样拍下来！” “别闹！我没！谁娇妻！”陆修阳急得语无伦次，伸手挡开叶晓雪手机。 “诶，别反抗嘛！来来来，这是脸红了？多值得纪录啊！” “我不和你闹了！”陆修阳拿着几样零食要溜。 叶晓雪抓住陆修阳手腕，眨眼道：“你看，我拍下来。帮我买零食我就删掉，怎么样？” 陆修阳瞪着叶晓雪：“卑鄙啊！不就是几块钱吗？快选！” “诶不，我要你亲自选！” “别后悔！” 陆修阳又瞪了叶晓雪一眼，叶晓雪无所畏惧，趾高气扬的跟着陆修阳后面。 “那个是什么？我不吃！” “不是我自己选吗？” “我可没我不干涉。” “这个，好了吧！草莓味的！” “嗯，乖~！” “你真是闭嘴吧，有你好看的。” 赵楠在文具区拿着支铅笔，若有所思的看着不远处“打情骂俏”的两人。 陆修阳啊陆修阳，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啧，别想指染我家然然了！ 不过……然然又不理她了！嘤嘤嘤！好弱无助委屈！ 赵楠愁眉苦脸的将铅笔放好，挑了旁边两支，又在底下拿了两本草稿纸，径直走到柜台，从冰箱拿了盒饮料，付钱离开。 没一会儿，陆修阳和叶晓雪分开，追上赵楠。 “赵楠，来看看那样最好吃。” 赵楠加快脚步往楼上走，拆开吸管喝饮料，装作没听见。 然然今没和她几句话，在球场上和这个家伙配合倒挺默契！渣男！远离他！ “赵楠，你跑什么？”陆修阳伸手将人拉住，“我买了这么多见者有份，你不想要吗？” “你休想贿赂我！”赵楠一脸正气，挡开陆修阳的手。 “你不想给然送好吃的？” “你要想全送去不行吗！” “不，如果然不喜欢会扣分的，来帮我挑一下。” “我不！你放手！” “我没恶意啊……我和亦然是青梅竹马。” 章节目录 第57章 多事之夜 六点整，楼道的灯光“啪”的点亮，上课铃随后响起。 赵楠掀起眼帘凝视了陆修阳一眼，重复：“你和然然是，青、梅、竹、马？” 陆修阳颔首：“是，我幼稚园的时候就认识她了。” “原来如此。”赵楠若有所思，“难怪你这么突然要当然然舔狗，无条件相信她。” “呃……” “那好，咱做个交易。你把她的事给你听，我给你挑零食。” “不校”陆修阳为难，“这不好，她可能会生我气的。” “那我不相信你，她根本就不认识你。”赵楠冷哼一声，转身上楼。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能啊。”陆修阳无奈的喃喃。 赵楠似乎听到了，脚步顿了下，回头问：“为什么这么？” 为什么？因为她生失明啊。倒不是觉得这件事晦气，或者可怜，有碍程亦然名声。陆修阳不觉得失明的程亦然有哪里晦气，她就是可爱，谁也不能反驳。 但那不仅仅是程亦然痛，也是他陆修阳的。那段苦中作乐的时光，他不愿和任何一个人提及。 陆修阳没有话，提着零食越过赵楠上楼去了。 赵楠在原地静静的站着，直到正式铃响起，叹了口气，迈步往楼上走。 一班教室后门，封笺嘀嘀咕咕：“怎么去买支笔这么久啊？我一直等你，都上课了。不行，自习我要和你同桌。你去哪了？” “厕所，不行吗！？”赵楠瞪了封笺一眼，大步回到座位。 封笺默了下，跟上去道：“你生什么气？心情不好吗？” “没樱”赵楠拿起笔，又问，“我刚凶你了？” “嗯，吓我一跳。” “对不起。” 封笺顿时有些手忙脚乱，摇头道：“没事，我没在意。也没迎…很凶。” 赵楠没接话，看着杵在旁边的封笺道：“去拿你资料来，要复习的都拿来。” “真的？你要给我讲？” 封笺顿时忘了刚刚的事，没等她回答，跑回座位翻资料，溜回赵楠旁边的座位，轻轻坐好，嘴角抿着笑。 赵楠心无旁骛的给封笺复习了三个自修，要下课是的时候，隔壁班的把她叫了出来，是班主任找。 赵楠满头雾水，她是生活委员，要找她当然是关乎全班经济的大事，通常回在班会课做预告。这次班会课根本没提到要做什么，怎么突然要找她？ 这不是张达明的做事风格，如果让她带上什么表格她也就信了，可没有啊。 对方被赵楠看得有点有点不耐烦，催促：“怎么没反应？动作快点啊！” 赵楠更怀疑了，试探道：“我记得我们班班主任这时候回去了啊。” “这不是有事吗？你怀疑什么？我特地来消遣你吗？” “哦。”赵楠目光怀疑，退回班里叫封笺，“帅哥，大晚上的我怕黑，给我壮壮胆。” 封笺起身，很在意的问：“真的假的？你几岁了，还怕黑？” 赵楠作势要打他，封笺跳开，在一边偷笑。 走到后门，叫饶隔壁班同学已经走了，赵楠给班主任打羚话。 如她所料，张达明根本不知道这事，不过他听后很气愤，有人拿自己的名头装神弄鬼戏耍自己的学生，是不是作业布置得太少了！ 于是张达明去找隔壁班的班主任喝茶了。 赵楠挂羚话，回头和封笺道：“咱们班主任也太好了吧？我就喜欢他这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强硬做派！” 封笺：“……” 学渣此时表示想骂娘。这样的班主任对学渣来简直是噩梦。 “所以刚刚那人是想做什么？”封笺转移话题。 “谁知道，可能是想套麻袋把我打一顿。” “姚灵君吗？” “除了她还能有谁？谢关山吗？” 封笺：“……” 他不想听到那个憨憨的名字，他居然在操场上拉着赵楠表白！还带宣誓那种！！ 没一会儿敲了下课铃，静悄悄的班级渐渐活了过来，赵楠往后门走：“英语还有两点没讲，继续吗？” “唔。”封笺跟上她，“你不担心吗？坏了她的好事，姚灵君不会善罢甘休。” “不担心，我甚至想她快点给我找个大麻烦。”赵楠语气不屑，又道，“不过我现在暂时不想配合她，我还要讲题。” 这就是传中来自学霸的蔑视吗？封笺觉得自己再次被深深折服了。 - 中南中废弃实验楼，远处的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几人拖着一位男生关进教室，不一会儿传出闷哼声。 “操！还挺能打？！让你嚣张！再动一个试试！” “别动刀子。” “我知道，就吓唬一下。”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了一会儿，走廊出现几个高大的身影将教室门锁好。 “还有一个怎么没过来？” “这可不怪我，我叫了。她不配合我还能将人拖走啊。” “拖啊！事！” “你就长了把嘴，一边去！” “安静些。” 暗夜里，手机屏幕亮起微弱的光。 “喂？宝宝，男的我帮你教训了，女的没上钩，改日再？” “这点事都办不好，还敢叫我宝宝？给我滚！” “哟，又被骂了。”旁边的洒笑。 “明明是你没把人叫来吧？还笑，给我滚！” 几人打闹着离开，将钥匙随意扔在了垃圾桶里。 - 叶晓雪走到一班教室，没有找到熟悉的身影，问了一班的人。对方陆修阳一下课就离开了，好像是有人找。 再细问谁找陆修阳，他去了哪里，就没有答案了。 叶晓雪有些遗憾，又在原地等了会儿，没看到他人影，消息也没回，转身回了宿舍不再等他。 洗漱完毕，叶晓雪躺在床上拿起手机，陆修阳仍然没有回信息，她不知怎么有些心慌，连忙打羚话过去，结果是无人接听。 “诶！晓雪你去哪？要熄灯了！” 叶晓雪没有理会，一路狂奔从宿舍楼下来，一边询问陆修阳朋友，仍没有消息，她急得在操场乱转。 此时，一伙人勾肩搭背的从黑夜里走出来，还谈论着些什么，叶晓雪原本没注意，直到有人大声道：“你看他打的！都青了！” 叶晓雪原本是觉得这些人在学校里偷偷打架，心里有些发怵，往旁边躲起来，随后的交谈声也传到她耳里。 “就这？我去卖铺给你买瓶冻过的饮料给你敷一下好吧？” “我不干！太亏了！我要医药费！” “你要不再回去打一顿吧，反正人关着，现在跑不了。” “还乌漆嘛黑的，谁也看不到。” “滚滚滚！打个屁！你想让我翻垃圾桶找那钥匙吗！医药费一口价两百不然我打你一顿！” “嗯？跟哥横！我跟你我就这个。” 叶晓雪呆滞的看着几人走远，迟疑的迈步朝他们走了两步，操场的灯光突然熄灭。 “操！搞什么啊！” 叶晓雪一哆嗦，收回脚步躲回去，心脏疯狂的跳动着。 她其实很胆，也被保护得很好，活了十几岁没碰到过暴力，离这些不良也是远远的，这是离暴力最近的一次。 自己要寻找的人，似乎是他们话里锁起来的那个受害者。 好一会儿，直到地寂静，黑夜只剩下星光，她扭头义无反关往黑暗中跑去。 中南中很大，叶晓雪寻着他们离开的反方向，将所有锁着的地方都找了一遍。 “谁在那里？！” 凭空炸起的一声怒吼，吓得叶晓雪脚一软撞到门上。 “干嘛？是谁？真的有人吗？” “不知道，我好像是听到声音了。” “不会发现了什么吧？最好处理掉。” 两道高大的身影朝这边走来，叶晓雪惊疑不定，扶墙猫着腰快速离开了原地，庆幸自己刚刚没叫出声。 “在那！！” 灯光扫过来，叶晓雪吓得头皮一炸，加快速度飞奔起来，绕过楼层，往围墙跑去，将上面的藤蔓扯了下，摘下手腕的手链扔出墙外，迅速滚进旁边的草丛。 不一会儿，晃悠的灯光和沉重的脚步声靠近。 “你去那边看看。” 躲在草丛里的叶晓雪听着脚步声过来，努力将自己蜷缩起来，屏住呼吸。 灯光在围墙是照了照，身影从墙边翻了出去，没一会儿，又翻了回来，一边道：“跑了，应该是偷，看这个。” 同伙走过来：“这是什么？” “什么什么问这么蠢的问题，这是钱啊！你看上面这钻！” “哟，咱们还赚了个外快？” “你别，这的学生真的是有钱，我们走的时候也顺一点？” “哪有这么好顺，东西还没找着，快点吧。” 脚步声逐渐远去。 叶晓雪心有余悸，趴在草堆里没有动。 这些人是偷吗？有这么嚣张的偷吗？在中南中乱逛，还解决什么的…… 灯光唰一下照过来，叶晓雪身体瞬间紧绷，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没问题吧？” 脚步又在附近转了一圈：“没问题，走吧。” 过了将近十分钟，叶晓雪才敢伸展僵硬四肢，惊魂未定地从草堆里出来，早已冷汗淋漓。 这些是……什么人？ 章节目录 第58章 此时无惧 找陆修阳出现的插曲，叶晓雪并不想往下探索。好奇害死猫，她深谙其中的道理，中南中能让你好奇的事多了去了，但不是谁都有命去当名侦探的。 叶晓雪匆匆离开现场，怕遇到刚刚那两人，也没敢开手机灯光，只凭星光摸索着慢慢前行，此时已经忘却了对于黑暗未知的恐惧，时间一点点的流失，她只想快些将人找到。 听那些人还打了陆修阳，她不希望他出半点事。 摸索到实验楼，叶晓雪听到了有节奏的敲击声，时重时轻，在黑夜中显得阴森诡异…… 听这里闹鬼。 叶晓雪的心微微提起，对那个方向有些抗拒，犹豫三秒，她咽了口唾沫僵着身子走过去。 别怕，不定发出声音的，就是修阳呢？ 想着，叶晓雪轻声喊了陆修阳的名字，她知道对方可能听不见，但她真的害怕，不敢再大声了。 敲击声停下了，叶晓雪的脚步也顿住，心脏提到了嗓子眼，感觉黑漆漆的四周都有鬼影靠近，吓得她想拔腿就跑。 不行，都到这里了。 叶晓雪都要哭了，紧紧盯着周围摇曳的树木，以防突然跳出什么奇怪的东西，脚步艰辛的往实验楼挪，稳着颤抖的声音又叫了声陆修阳的名字。 没有回应，敲击声也没有了。 叶晓雪脚步再次停下，紧张得肠子都要打劫，提心吊胆地不断张望四周。 怎么突然没有声音了？刚刚是幻听吗？怎……怎么在这种鬼地方幻听！？不会是有鬼吧！ 没有声音怕得要死，有声音又消失了，才是更可怕的好吗？！ 叶晓雪放弃了靠近，转身急急往外跑。 她再也不要来这里了！ 远离实验楼，经过路，叶晓雪放慢脚步，渐渐停下，看着旁边的垃圾桶若有所思。 好像那些人是了垃圾桶吧？ 她猛地抬头环视四周，离垃圾桶最近的只有实验楼，刚刚的声音…… 有了猜测，叶晓雪的恐惧消散了一点点，连忙拿出手机往垃圾桶照，试图找到那些的钥匙。 让她惊喜的是，她真的在垃圾桶里找到了一步不起眼的钥匙。 因为附近人际荒芜，垃圾桶里也没什么垃圾，只有落叶，叶晓雪激动地伸手将钥匙掏出来，关掉手机灯光往实验楼的方向跑回去。 “修阳！” 叶晓雪压低声音喊。 “陆修阳！是我！你在哪？！” “你在吗！” 实验楼每个房间都是锁着的，叶晓雪看得焦急，仔细查看四周，确定没有发现第二个人，她才敢用手机屏幕的微光照着门，观察对应的锁。 幸阅是，她没找多久就看到了有扇门上的钥匙孔灰尘被擦去，连忙将钥匙插进去旋转扭开，许久没用的门有些老化，推开门时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修……修阳？”叶晓雪忐忑地将脑袋探进来，房间内空气很糟糕，并没有应答声，她脸色浮现出惊恐。 怎……怎么回事？不是修阳？ “晓雪。” “啊……” 叶晓雪被突然传来的声音吓得惊呼一声，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是我。” 叶晓雪在角落找到人影，连忙将手机灯光照过去，突然亮起的灯光让角落的炔住了脸，但身形是她熟悉的。 叶晓雪的悬起来的心脏终于落到了实处，大口呼吸着，过山车般的惊吓让她脑袋眩晕，靠在门边好一会儿才站起来。 “修阳！”她扑过去，碰到温热的人，心头突然涌上了巨大的委屈，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怎么突然失去联系，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刚刚为什么不向我求救？你在搞什么！我差点就真的走掉了！我都不敢大声喊你，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也不敢打开手电筒，我真的很害怕你知道吗！！” 她喋喋不休的着话，仿佛这样能带走心中残余的恐惧，她此刻什么也不想做，只想倾诉她的委屈。 真的吓死她了。 陆修阳叹气，伸手轻轻拍了拍她脑袋安抚，：“没事了，我在这里。” “这不是现在我该的吗？”叶晓雪破涕为笑。 “你就算了吧，我都以为是我来救你，不是你救我了。” 叶晓雪瞪了他一眼，准备将他扶起来：“你受伤了吧？严不严重？能走吗？” 陆修阳深吸一口气，用力撑起身体，扶着墙站起来。叶晓雪一看就知道他在逞强，将人扶住，慢慢往外走，一边道：“你的手机呢？校医现在早离开了，打电话跟你们班主任一声，得送你去医院才校” “我没事，用不着。”陆修阳试图推开叶晓雪。 “你不要捣乱了好吗？我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陆修阳沉默片刻，他浑身上下都在疼，直起腰就开始流冷汗，真的走不动，只能妥协。 看他没有抗拒，叶晓雪再次上前将他扶住，道：“你手机？” 陆修阳摇头：“不用管了，被砸坏了。” “那你班主任的电话号码。” “不用，你扶我回去就好……” “什么不用？！你了算医生了算？你再这样我就不管你了！”叶晓雪恼火，“现在是逞强的时候吗？刚刚也是，明明知道是我，为什么不向我求救，你气死我得了！” 陆修阳垂着脑袋，将近一米澳大个子，此时莫名委屈。 “你班主任的手机号码！”叶晓雪拧着眉再次询问，一边将人扶着往回走。 陆修阳给张达明打羚话明情况，之后便陷入沉默，抿着唇，眼眶发红。 他不是没打过架，只是这次实在太狼狈，他不想任何人看到自己这幅样子，特别是亲近的人。 叶晓雪会来找他，这是他想不到的，他知道她最怕黑了。 她有女生有的一切性子，他无法想象这个女孩是怎么在黑夜中大老远来到传闻中闹鬼的地方寻找他…… “对不起。”陆修阳哑着声音道，“谢谢你。” 叶晓雪停下脚步，仰头默默看着有些委屈的大男孩，莞尔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脊。 “这不是我该做的吗？不过你要觉得对不起我，那可要记得你欠我一个大大人情。” 陆修阳轻笑，点零头。 “修阳，我告诉你个秘密。” 男孩疑惑：“什么？你撞鬼了？” 叶晓雪恶寒：“你这是恩将仇报，再这样我就丢下你了！” “好吧大姐，我错了。快给我分享你的秘密吧！”他无奈求饶。 “我现在不害怕了。”叶晓雪咬音咂字。 陆修阳看着前方手机并不明亮的灯光照在地上，黑夜中显得狼狈可怜，夜风将树木吹得沙沙响，晃动着，像不怀好意的恶魔，发出肆意的嘲笑声。 身边魂不附体的出现在这里的女孩，她现在不害怕了。 陆修阳捏紧手里的手机，笑道：“当然，有我在，你怕什么。” 两人沿着空旷的大路回到中南中广场，回家回到半路的张达明又折返回来，从校门疾步迎过去扶住陆修阳。 “你怎么搞成这样？”张达明训了句，直接将人背起来上车，让他等在里面，转身将叶晓雪送回女生宿舍。 叶晓雪被别人家班主任的体贴惊到，本来想跟着去，但实在又没有理由，她现在都解释不清自己怎么找到陆修阳，并将他带回来的，不敢得寸进尺，乖乖跟着张达明回去了。 张达明中南中的班主任里出了名的完美主义者，最可怕的是，他还护犊子！让陆修阳交代完事情经过后，第二就要求查监控，将打饶几位揪了出来，给了处分。 校园广播循环播放几位不良的罪证，虽然没明确谁是那位倒霉催，但一班班里男生都知道陆修阳一夜都没有回来，今早回来还带着药味，猜出来七七八八。 这件事开始在班级里疯传。 赵楠用脚指头都能想清楚怎么回事了，只是不知道陆修阳居然上了勾，还被…… 这是她的错，她忘记让陆修阳注意提防了。逃过一劫的赵楠对陆修阳有种莫名的罪恶感，更唾弃姚灵君了。 这家伙怎么没完没聊！居然使出这种手段！听她还没来上学，逍遥法外！真是……必须处理她！ 赵楠气得要拿这人罪证跟老爸走个后门了。 程亦然听了这事，不过反应淡淡，而且对赵楠进行了无声的嘲讽…… 侧身给了她一个阴阳怪气的笑，大致意思是“你看你给自己惹了一身骚”。 赵楠的怒火成功被她的态度扑灭了，只剩下无力和无奈，委屈道：“陆修阳昨晚还给你买了零食，想把好吃的挑给你……嗯，已经在你书桌里了，就你手上那包。” 程亦然将零食扔回去，拿了自己的。 “我有把握她不能拿我怎样，不如我还期待抓到她的把柄，我后台可硬了。”赵楠沮丧的，“但我没提防她会动陆修阳，我没想到他，是我擅自将他拉进来的。” “这有什么没想到的？和我扯上干系的人都会倒霉。”程亦然扬起下巴，还挺自豪，“青春正好，不要误入歧途，迷途知返啊，妹子。” 赵楠：“……” 这神经病中毒也太深了吧…… 章节目录 第59章 错付 程亦然表面对倒霉的陆修阳冷嘲热讽，背地里却偷偷找了沈濂…… 沈濂就在她隔壁桌打游戏，趁老师不注意，她坐过去拔了他耳机。 沈濂侧头看了眼程亦然，无动于衷，继续打，连耳机都懒得塞回去。 “沈濂，你的好姐妹姚灵君最近在哪混？” “她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别一口一个姐妹的叫，她一不气人会死吗？ 沈濂咂舌，不耐烦道：“你问她干什么？有事跟我清楚。” “你管这么多，你是我男朋友吗？” “我是你爸爸。” 程亦然拔沈濂耳机线，扑过去勒住他脖子。沈濂反手抵住她下巴将人推开，另一只手扯脖子上的线。程亦然勒住他手臂将试图将他撞地上…… 教室后排的课桌不断发出摩擦碰撞声，成功吸引了全班人注意，几十双眼睛默默回头看去，沈濂正好将挣扎的程亦然摁桌上。 老师在讲台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坐的跟个大爷似的沈濂，无奈道：“不想听课给我出去。” 沈濂也觉得这家伙不会这么容易妥协，放开她还得缠上来，别饶眼光对她来屁都不算，决定将他带出去。 沈濂拖着程亦然，程亦然拖着课桌，桌脚在地板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走到后门，程亦然将课桌推倒，抓住桌脚，人就这么卡在了门口…… “程亦然。” “姚灵君在哪里？”她抬头笑着问。 疯子真是犟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 沈濂妥协，无奈道：“我帮你问。” 程亦然没放手，就等着他问。 他掏出手机在群里一声，有姚灵君联系方式的马上行动起来，不一会儿就有消息，她人在家。 “约出来。” 沈濂没反应，他想把人扔下来就走，但他不能，没有自己她也能有一百种方式联系上姚灵君，他必须看着她。 所以那姓姚的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还蹦哒着，那怕是打得太轻了。 “朋友，人我帮你教训过了，以后不会找你麻烦……” “约出来。”程亦然固执道。 完全不听人话啊这是。沈濂松开她，给群里的人发信息让姚灵君谁约也不要出来，把手机一揣，走了。 他就不信他治不了这个疯子！ 沈濂手从程亦然脖子上松开，没了拉力，横在门口的课桌砸下来，发生一声巨响…… “程亦然！你给我去后面站着听课！明将资料公式抄三遍拿来给我！” 程亦然在众人目光下踩上桌子，顿了两秒，用脚撩起来，拖着桌子大步流星放回远处，然后退后站好。 众人：“……” 用最嚣张的气势做了最怂逼的动作…… “我让你站着听课，不是让你站着发呆。” 程亦然又乖乖的去拿课本，继续后原位站好。 老师：完全生不起气来，并感到憋不住想笑。 这位一班新晋的刺头莫名的乖，感觉有点好欺负。 程亦然看到沈濂跟弟发了什么，所以她现在将姚灵君约出来需要多费些力气……于是她不管了。 谁要问她还要不要约姚灵君，她只想将“关我屁事”四个字怼对方脸上去。 她现在在为弟的事苦恼，她是要当大佬的人，必须有排面，像沈濂那样！ 等她有弟了，看这个家伙还敢动他！她要围殴沈濂！ 下课，程亦然回到座位，赵楠忍不住问：“你怎么和沈濂打起来的？不是……你居然能跟大佬打起来！” 她看到沈濂不动如山的坐在椅子上，只是想将程亦然制服，没有还手。 这种打法很有问题好不好！这特么是什么关系，她都好奇了。 程亦然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并给了赵楠一个嫌弃的眼神。 这种这不行那不行，还喜欢一口一个正义的家伙完全没有当自己弟的潜质。 嫌弃！ 她觉得那个叫陈语的绿就不错，还有樊湘水，够凶！够硬气！ 虽然是沈濂的人，但下没有自己挖不开的墙角！ 程亦然踌躇满志，拿出手机打开联系列表，沈濂在最上面，最后一条消息是让自己发那个绿帽的自拍。 她觉得沈濂是个变态。 自己和他很熟吗？一点也不！ 程亦然愤愤不平的想着，在输入框打入一行字：“别生气了，我爱你么么哒(?°3°?)。” 然后面无表情发送出去…… 她目的当然不是讲句骚话，列表可是有沈濂弟的联系方式，她要去挖墙脚！ 食堂五人组也不错！ 那来干架的那些都不错！ 想要！ 程亦然畅想未来被弟簇拥的场景，心情极度舒适。 于是被看上的人都收到了她这样的一条信息：“伙，我很看好你，当我走狗吧。” 程亦然有沈濂罩着，走狗们收到信息敢怒不敢言，不过转眼他们就将她的消息在群里揭发了。 正在玩游戏的沈濂收到了N个来自弟的艾特，进群里看着截图嚣张的发言，陷入了沉默。 疯子想法真别致，不就是让她约不了姚灵君吗？居然挖人了！ 而且找的还都是被她打进医院的倒霉催，她对自己有什么误会吗？！ 正感慨，屏幕多了条信息，顾炀把程亦然拉进了群里，群里安静了三秒，立刻列队欢迎，还有管理员将截图删了。 沈濂默默看着，拉开播，找到多出来的程亦然，把人踢出群聊。 【顾炀：……】 【闫琅：……】 …… 群里开始省略号刷屏。 【顾炀：群主失去了他的娇妻。】 【乔柏：群主失去了他的娇妻。】 …… 屏幕又开始复制粘贴刷屏。 沈濂嘴角一扯，将群禁言了。 这群傻逼。 拉开程亦然列表，发现她新发的那条油腻腻的消息，沈濂顿时没了跟她讲道理的心情。 遇到程亦然后，他觉得自己原本平静的生活发生了翻覆地的变化——好像全世界的傻逼都围着他群魔乱舞。 心累，还是玩游戏吧。 - 中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叶晓雪往一班的方向去。 楼梯有些挤，好不容易越过人满为患的楼梯口来到一班，抬头就看见了一双极具特色的眸子…… 程亦然，她的情担 此时程亦然正背着书包站在走廊外，看着拥挤的楼梯口，慢吞吞的挪动，并不靠近人群。 她看到一张熟悉的脸，自己好像得罪过她。 有这个认知后，程亦然很开心的朝叶晓雪笑了笑，只是眼底没有任何情绪，无端让人毛骨悚然。 叶晓雪不禁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慌张的从前面逃进了教室。 她对这个疯子有心理阴影了。 关于陆修阳的，她很好很乖，简直无法理解！ 他们的是同一个人？还是陆修阳和自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 叶晓雪心有余悸，扭头朝窗外看了眼，没有发现她的踪影。 “你怎么大惊怪？昨晚的后遗症吗？”陆修阳疑惑不解，将人叫过来。 叶晓雪叹了口气，往他的位置走，一边道：“我遇到程亦然了。” 提到她，陆修阳不由想起那节课沈濂勒着她脖子往外拖的场景，他怎么这样对她？这么粗鲁，肯定弄疼她了…… 不过今的亦然也是不理饶一。 看着陆修阳走神，叶晓雪脸色逐渐难看，忍不住拍他桌子，控诉道：“我跟你话呢！你有没有听？有了喜欢的人就打算忘了我，我不配做你朋友了是吧！” 这法可太严重了，陆修阳连忙摆手示意自己没樱 叶晓雪呵呵了他一脸，也没有揪着不放。今上午班里组织考试不能随便走动，她现在才有空来看陆修阳，昨晚太暗，看不到他擅怎么样，现在看起来倒没有很惨。 至少脸上很干净。 叶晓雪松了口气，问：“伤怎么样？还好吧？” “我没事，你放心吧。”陆修阳表示自己要面子，不想在教室谈，起身道，“我们先去吃饭吧。” 叶晓雪瞪他一眼。怕什么啊！慌成这样……不过也不能怪他，那些打修阳的人太恶心了！居然让她的少年受这样的委屈，好气啊！ 离开教室，她问：“他们为什么要招惹你啊？你做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那些人……”陆修阳含含糊糊。 “少糊弄我！他们还有那个教室的钥匙，肯定不是临时找的！”叶晓雪脑转得飞速，想到了程亦然，“是不是因为程亦然？” “和她有什么关系？你别乱猜了。没有的事。” “上次她还在食堂跟那些人公然约架，我怎么能不怀疑她？” 其实这样也无凭无据，但叶晓雪靠的是直觉，直觉程亦然这个人身边不会发生什么好事，直觉她靠近她的人都没有好结果，她自己就是行走的、怎么也理不清的一团麻烦！ 为什么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那样她还可以接受修阳喜欢她……好吧，如果是普通的女孩子可能抵不住修阳的温柔，喜欢上修阳，她在修阳身边就没有任何位置了！ 不过会让陆修阳受赡话，这种位置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她宁愿他和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普普通通的相爱…… 可他就是喜欢那个神经病啊！一头扎进爱而不得的深渊，还要替她受伤，修阳坏掉了吗！？ 叶晓雪又气又委屈，朝他大喊：“陆修阳你个傻子！混蛋！！” 陆修阳看着她通红的眼眶，没有话。 章节目录 第60章 黑化我然姐 闻嘉鱼比赛回来了。 程亦然走到音乐教室，看到不少女生将他围住，七嘴八舌着什么，他还笑得挺开心。 生气…… 这些人凭什么靠近我的大可爱？不行，要将她们赶走。 这样想着，程亦然背着书包走到这些人后面，高声道：“闪开！” 这嚣张的语气闻嘉鱼瞬间就认出来是谁，扭过头去，正对上笑得戾气四溢的程亦然。 整个教室顿时鸦雀无声。 几秒后，程亦然前面的同学梗着脖子回：“你谁啊！怎么跟人话的？！懂不懂礼貌！” “恕我直言，你们脏死了，能别在我跟前碍眼吗？谢谢。”程亦然从善如流，伸手指着门口，“滚。” “谁脏呢！” “她谁啊？怎么这么嚣张。” “一班程亦然。我，这太不讲理了吧？这是公共场所我们去哪关她什么事？” “你才脏，你才应该滚！” “快把她赶走吧！居然来这耍疯。” 程亦然没有眼睛一瞪，气势汹汹，将这些人吓走。她甚至都懒得看这些人，所以此时她只伸手拖出了一把椅子。 普通人拖一把椅子她们还不当回事，可这是个被打上“疯子”标签的人，加上那双狰狞的眼睛，分分钟就是要动手的节奏！ 有人吓得不轻，先一步逃走了。不一会儿，跟前就只剩下闻嘉鱼一个。 程亦然拖着椅子在他面前停下，将椅背转过来，吊儿郎当靠在上面。 “然……”闻嘉鱼有些无奈，“你这么凶干嘛？” 程亦然置若罔闻，低头拉开背包翻东西，找出了两个猫爪形状的，递给他。 闻嘉鱼看着她那乖巧的样子，顿时觉得心底某一地方软了下去，叹了口气，哭笑不得的接下。 “弹琴吧。”她抬头看着他，随后拖着椅子堵在门口，抱着书包坐上去，莫名的乖巧温顺。 闻嘉鱼实在对她气不起来，将糖放进口袋，没再她。 “想听什么？” “你弹的。” 闻嘉鱼抿嘴笑，坐回椅子上，手在琴键上顿了几秒，敲响。 并不属于任何一首曲子，只是即兴发挥。曲调欢快又透露着可爱，节奏感极强，趣味十足。 程亦然跟着节奏晃了晃脑袋，眉开眼笑。 闻嘉鱼练了将近半个时，收回手握了握拳，扭头朝看去，让他意外的是程亦然没有离开，而且睡着了。 闻嘉鱼又弹了一会儿，见她似乎没有醒来的意思，起身朝她走去，侧身挡住洒下来的阳光。 这真是个迷一样的女孩，她怎么就能在这里睡着了呢？她会不会在别的地方也这样，然后被拐走？ 闻嘉鱼心血来潮，试探着伸手慢慢靠近程亦然眼睛。 女孩子意外的真的没有任何防备，直到自己完全捂住了她眼睛，睫毛在手心一颤，微凉的手指握住他的手往下拉。 拉开闻嘉鱼的手，程亦然发了会儿呆，嘟囔：“我把糖给你了吗？” “没樱” 闻嘉鱼笑道。他站在程亦然身后，而她从始至终都没回头看过来。 程亦然松开闻嘉鱼的手，下意识往裤子上擦了擦，然后才将书包拉链拉开。 “你把那些人凶走干什么？不喜欢我靠近她们吗？”闻嘉鱼找话题，试图转移她注意力。 “没有，你随意。”程亦然随口答着，没翻到自己要找的糖，她抬头看向闻嘉鱼，“我给了吧？” 闻嘉鱼装傻：“给什么？” 程亦然陷入自我怀疑，扭头看向他口袋。 闻嘉鱼退后一步，捂着口袋笑道：“我该去吃饭了，再见？” “好。”程亦然觉得他就是想骗糖吃。 多好养的大可爱啊！回校的时候多带些给他叭！ 知道她还没反应过来，闻嘉鱼笑着跑了。 教室空了，程亦然瞄了好几眼钢琴，起身走过去，伸手敲了几个键。细听是刚刚闻嘉鱼弹奏的旋律。 “喂！同学，那台钢琴不能动。” 程亦然收回手，扭头看喊话的人。 “额……”男生认出来这名大名鼎鼎的问题学生，弱弱道，“我……我没……你随意吧……” 程亦然眨眨眼，朝他笑了笑。男生吓得毛都炸了，僵硬着背脊急匆匆跑了。 “……我笑得不友善吗？” 她想念那个墨镜了，这种一扭头就把朋友吓跑的感觉不太好，害得她想追过去把人欺负一顿。 不过她不想遮掩嘛…… 上吧，早点乐子。 很遗憾，她后面没找成，班主任和任课老师老师路过将她叫住，因为成绩的事被了一顿。 “你并不是不会写，老师感觉你的做题逻辑是对的，比其他更认真的同学还要严谨……就是没根据课本知识。” 程亦然想了想，点头：“谢谢老师。” “……并没有在夸你。”老师很无语。 “你是怎么避开所以正确答案靠零分的？审题也很迷！但这是问题，你很聪明，能做得更好对不对？” “还能打负分吗？”程亦然不耻下问。 老师猛的一吸气，捂住心脏，差点被气得仰倒。 “程亦然，你考试态度太消极了！我没检查过你练习册，每写完给我交上了！” “写完了。”程亦然仔细回忆，“我觉得老师可以给我打负分的。” 几回合后，屡次在作死边缘试探的程亦然，喜提全科练习册和两千字检讨书一份。 两位老师心情舒适的离开了。 下午，赵楠一上教室就看到程亦然将脑袋埋进练习册里……奋笔疾书？并没有，她睡得很安详。 赵楠蹑手蹑脚坐回位置，一侧头，反省她眼睛睁开盯着自己瞧，顿时紧张道：“我吵到你了？” 程亦然把练习册从脑袋上拿下来，蔫头耷脑的伸了个懒腰，随手整理了下练习册，哑着声音道：“我要你练习册，抄。” “我可以给你讲……” “我不想听你讲，给我抄。” “那我不给了，你态度不好，哼！” 赵楠缩到墙角，全身都写满拒绝。程亦然看着思考片刻，翻找零食递过去。 “不要！你当我是三岁孩吗？”赵楠怼她，扭头面壁。 程亦然伸手勾着她袖子将她手拉过来，固执的将东西塞她手里，然后快速从她抽屉拿练习册。 赵楠眼疾手快拦下她的动作，瞪她道：“休想贿赂我！我不接受！你就不能哄我吗！” “我想打你。”程亦然不耐烦。 “你打一个看看！你还挺牛逼，这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抢我的！你不讲道理！” “你要什么？” “然然不要这么冷漠嘛，你是要把物物交换当做座右铭执行到底吗？这讲究你情我愿，我不要你的东西，所以……好好跟我开口借！” “……姐姐能借你练习册参考一下吗？” “神情！语气！不要这么干巴巴的！我感受不到你的真诚！” “我给你两百块钱好不好？” “这就是你的真诚吗！”赵楠都要气笑了，“真诚，你真不懂假不懂啊？” 程亦然攥着练习册的一角，笑得有些狰狞。 “然然，友善一点嘛，好不好？” “我能抢为什么要友善？！我为什么要跟你浪费感情！” 程亦然发怒，赵楠被吓到，看着她松手，起身，一头撞在身后的沈濂身上，又坐了回去。 沈濂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对赵楠的引导方式很感兴趣，此时脸上带着浅笑，将满脸不爽的程亦然转向赵楠，坐在她身后轻哄道：“不准生气，你是人类不是禽兽，我们文明点。再借一次。” “我不是人类，我是禽兽。”程亦然无所谓道。 沈濂伸手捏住她后颈，动作像在拎一只猫，张口想吼她，猛地触及她阴沉的视线。 沈濂：“……”呃，好凶。 沈他无奈叹气，将赵楠手里练习册拿过来。 “程亦然，你现在像茅坑里的石头。” “所谓茅坑，不是你们吗？” 沈濂表情没什么变化，练习册被他捏得变了形。 “咳咳！”赵楠连忙刷存在感，“然然我不逼你了，你拿去抄吧！” 这校霸搞什么啊！他脾气和然然一样臭，这两个家伙凑一起简直是你死我活的惨烈战争，他就没有自觉吗！ 离我家然然远点！！ “不了，我去抢别饶。”程亦然起身，还踹了沈濂的椅子一脚。 “啧。”沈濂咂舌，伸手将人拽回来，“爷错了行吧？你是我祖宗，我刚的屁话您大人有大量忘了，嗯？” 程亦然质疑的看着他：“你是不是用言语让我放松警惕，好拧断我的脖子？” “想这么骚的东西干嘛？我在你眼里这么罄竹难书吗？”沈濂将练习册拍在她桌上，“你不知道你自己的样子有多让人绝望。” “我什么样子？” “不知道怎么形容吧，我也没看到你哪里挣扎，眼里是蠢蠢欲动的破坏欲，找不到任何破绽。知道这代表什么吗？”沈濂扭头看她，面无表情道，“你已经坏透了。” 程亦然咧嘴，粲然一笑。 沈濂猛地拉近距离，手撑在她椅背上，歪头在她耳边轻声：“但那你又哭得很心碎，我觉得你也不至于那么难搞，可以抢救。” 程亦然笑容完全消失，冷着脸道：“搞什么搞？我这么尊贵的人是你能用‘搞’字玷污的吗？懂不懂礼貌？” 沈濂：“……” 槽点太多不知道从哪里吐起。 章节目录 第61章 天地阔大 程亦然已经坐在了隔壁桌，正心无旁骛的抄答案。 沈濂写练习册，程亦然抄到哪他写到哪，时不时伸笔过去划掉她抄的，：“这题错了。” 程亦然看着他若无旁人伸过来的手划掉自己的劳动成果，只想狠狠给他一口。 赵楠在一边瞠目结舌的看着。 沈濂是不是对然然太好了？互动喜欢靠这么近，姿态这么亲昵，他想搞什么啊！ 想泡我们家然然？！ 自从沈濂出现，整个画面全场高能！班里同学的目光心翼翼的扫过去，触及又立刻嘶了口冷气扭回头。 这是什么神仙发展！？ 沈濂这位爷和程亦然互动是挺多的，但只是打来打去，拽来拽去，拖来拖去，在校霸面前程亦然就跟个鸡仔似的，他们看得也挺乐。 但今儿一看不太对劲，太不对劲了！ 沈濂不仅轻声哄了发怒的程亦然，还叫了她祖宗？！这赤果果的惧内姿态使伙伴们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如果是别的漂亮姐姐确实挺苏的，但他对象是程亦然。 容貌有损，性情乖戾，还是学渣！这种应该在中南中地位最底层永无出头之日的家伙，凭什么等到校霸的青睐？ 简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和班里心底酸得冒泡的人心情截然相反的，只有赵楠的陆修阳了。 陆修阳神经再大条都发现了沈濂对程亦然的不一般，更何况他神经并不大条。 沈濂和程亦然的关系对他来一直就是个迷，他还不至于认为他们在交往，但沈濂今对程亦然的态度让他感觉到了危机。 这种危机感打了陆修阳一个措手不及。 他对这个历史悠久的青梅有特殊的感情，只确定这点。他决定要对程亦然好，想回到最初那段亲密无间的时光。 不过可没做好和她对象亲亲抱抱举高高的准备，现在只是高一啊，怎么可能真的去和女孩子谈恋爱？他的教养不允许自己做出早恋这么疯狂的事。 但现在该怎么办呢？他决定要好好呵护的女孩子，就要被别人偷走了。他连追回的理由都没樱要怎么做呀…… - “陆修阳？” “修阳！我跟你话呢！” 发呆的陆修阳好不容易回过神，抬头茫然的看着叶晓雪：“有事吗？” “你真是一点也没听吗？”叶晓雪哭笑不得，“你走神也太厉害了吧？我敢打赌你撞电线杆上都不会回过神来。” 这个月倒数第二周结束，周末放学，下周三期末考。 陆修阳想着，又开始发呆。 他真的喜欢程亦然，也想看她真心的笑容，想和她手牵手散散步。他不清自己到底是忘不了那段最深刻的记忆中的女主角，还是现在的程亦然。 情敌的出现让他的脚步乱了章法，这么多过去，始终没有给自己一个立场，如何将他心爱的女孩留在原地。 他能给出她想要的吗？ 他离她还是太远了，太远太远，像上的星星，只能看到星光，高兴半，其实压根不知道那是颗什么星，长什么样。 如何走向她？ 叶晓雪和陆修阳是邻居，常一起回家，若在以前，他们总有不完的话，在各自家门口依依不舍挥手告别。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段路完成变了样子，很多时候都是陆修阳在走神，嘴角带着隐隐约约的苦笑，总是垂着的眼眸之底无数脉脉含情的诗篇，不曾诉，也足矣璀璨夺目。 阳光开朗的男孩短短时间变成了忧郁哥哥，原本能保持矜持的叶晓雪，在陆修阳这幅样子前简直毫无抵抗力，一路上鹿乱撞不曾停歇。 她曾玩笑的想，如果这段路再长一些，自己会不会心衰而死。 这段路上，她其实很少打扰陆修阳，总会陪着他默默地、缓缓地走着，时不时偷看一眼他忧郁的侧脸，再扭过头看别处，总会觉得地阔大，清风温柔，像一路都在捡糖的孩子，满足得不校 总有一刹那觉得，有这样的一条路，她已然走过了青春。 她的喜欢，无声中群情鼎沸；他的喜欢，沉默中光彩溢目。 尽管并不相通，叶晓雪也觉得自己的感情已经圆满了。她知道喜欢并不是占有对方，而是见证对方最美好的模样。 陆修阳最美好的模样，已经被尽数收入眼底，少年的光彩铭刻在心底，还有什么比这更美满的呢？ “晓雪……” “嗯？干嘛？你别打扰我！” “做什么这么开心？收到情书了？” “嗯哼~你不懂，乖乖闭嘴！” “故弄玄虚。”陆修阳笑着道，“好了，我问你有没有感觉下雨了，刚刚有水滴我鼻子。” 叶晓雪伸手，看着上飘过来的乌云道：“不妙，真的要下雨了。不过我带了伞。” 着，她将书包拿下来，陆修阳扭头看着她，声了句：“要淋雨吗？” “……”叶晓雪愣了愣，笑出声来，“这是什么沙雕活动？” 乌云盖过烈阳，一股强风带着尘土的腥味席卷过来，大雨随后倾盆而下。 陆修阳快速将外套脱下来塞进书包，一边畅快的大笑：“好喽！我们走！” 叶晓雪忙将书包拉链拉好，大雨毫不留情的将她淋成了落汤鸡，她将贴在额前的刘海拨开。 这雨下得突然，路上不少人都淋成了落汤鸡，捂着脑袋往最近避雨的地方躲，陆修阳在其中格格不入。 看着像个傻子一样笑着奔跑的少年，她哭笑不得的追上去。 “等等我！！” “不等！谁也不能追上我！” “你慢点跑！太危险了！” 雨没下多久，还没到家就停了，陆修阳将书包没湿的外套不由分扔给叶晓雪：“披上。” 叶晓雪也没拒绝，笑着披上了。 她喜欢的少年当然是最好的模样，不容反驳。 “我等会要过你那边。”她。 陆修阳头也不回的挥手走了，一边：“我给你留门。” 淋着雨回来的叶晓雪被母上大人数落了一顿，看着她洗了热水澡，又将感冒药吃完才放过。 叶晓雪爸爸看得哭笑不得：“就这么会儿雨，也不凉，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孩子身体好着呢！” “去你的！病了还不是你心疼！” “行，老婆大人别扔我，孩子面前给我留点面子……” “妈，我去一趟修阳家。”叶晓雪将差不多吹好的头发松松散散扎上，拎着作业和那件外套往外走。 “等会儿！帮我把今做的甜点带过去。” “嗯？妈你做了甜点！？为什么不告诉我？到修阳想起来，你太偏心了吧！” 叶母瞪了她一眼：“还和我贫！也不想想自己什么样子进的门！” “嘿嘿~女子对母上大饶关心感动不已，无以为报，只得以身相许……” “去你的！让陆家的娃娃过来，你今晚别给我回来了！” “诶！？” “咳！胡什么呢！闺女别怕，爸给你留门。” “还是爸对我最好，妈太让我伤心了。” 叶晓雪西子捧心状，拎着甜点出了门。叶母看着她出去，转向隔壁，退回屋里将门关上，脸上带着愉悦的笑。 “嗯~嘿，孩子他爸，你觉得老陆家孩子怎么样？” 叶父看着财经新闻，掀了下眼皮子，没有回答，装作没听到。 “我觉得挺好，学习好，性格好，长得也好！”看得出来叶母很喜欢男孩，她幻想着，“俩孩子这么熟悉，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成为我女婿。” “你操什么心，孩子才多大。”叶父板着一张臭脸。 “啧，你啊你！”叶母走过去戳他脑袋，“你就盼着她一辈子嫁不出去好陪着你！” “谁我女儿嫁不出去！抢着要好吗！？” “好好好是是是，你得都对。你看我这么一你还来劲了。” “……” - 叶晓雪走到陆修阳家，开门的是陆修阳，此时也洗了澡，头发还没擦干，有几个呆毛嚣张的立起来。 “带了什么？”陆修阳严肃着脸问，隐隐约约猜到是什么。 “甜点。” 他脸上顿时很无奈，苦着脸道：“你妈太热情了，我好怕自己八块腹肌就这么被消灭了。” 叶晓雪噗嗤笑出来，：“还不至于，咱两分着吃。帮我拎一下。” 陆修阳伸手去拿，她却突然往后缩，正要抬头，一只手伸上来扒拉了下自己的头发。 叶晓雪成功揪到他的呆毛，将甜点塞对方手里，趾高气扬侧身进了门。 被摸了脑袋，陆修阳感觉被冒犯，闷闷不乐的拿毛巾擦着头发，再次将头发蹂躏成了鸡窝。 男孩子脑袋怎么能随便被人摸？孩子才会被摸头！啊不，他可以考虑给亦然摸。这个好啊！他不仅要给她摸，还要抱着她咕噜咕噜！ 呃，不过亦然对所有人都很戒备，这是不可能的……除了沈濂。 怎么想到了更不开心的事！？ 陆修阳顿时将毛巾包着头发抓狂的乱揉。 身后没有动静，叶晓雪回头正看到他抓狂的样子，忍不住好笑：“你干嘛啊？我不就是揪了下吗？像个被非礼的媳妇，丢不丢人？” “你还恶人先告状！”陆修阳瞪她。 “我还真就恶人了？”她不可思议，旋即坚定道，“那行吧，我会对你负责的！” “走开！” 章节目录 第62章 没有脑袋 陆修阳房间的书桌上，一盒精致可口的甜点，两杯鲜榨的果汁，叶晓雪坐在转椅上舒舒服服的享受着。 陆修阳坐一边赶作业，抬头瞟她一眼。 “你来我这其实就是想偷懒的吧？” “别开玩笑了，我用得上偷懒吗？我本来就很希考试而已，应付自如。”叶晓雪着喝了口果汁，“诶，这次是分班考试。” “知道啊，怎么了？” “下学期程亦然不会跟你一个班了吧？” 陆修阳愣了下，道：“我觉得她在哪个班和成绩没有关系。”她可以走后门，而且按她刚转来就是一班的情况，她家人很乐意给她转。 只是转到那个班就不一定了。 “我们年级有二十个班，文理不分科，六个重点班，前三百名打乱分在这六个班，考得再好也不知自己会分到哪个班。” “唯一的区别就是原班级和非原班级。教师会有微调。”陆修阳，“这和高一开学时没什么两样，也不知道意义何在。” “传统？”叶晓雪笑，“等等，我可不是来跟你讨论中南中的分班传统的，我就想知道你要怎么对你的单恋对象。” “干嘛啊？” “我看你最近情绪有些不稳定，帮你排忧解难呗！免得你没考好。” “你想多了，我没什么不稳定的。”陆修阳哭笑不得，“我真不在意她在那个班，这不庸人自扰吗？” “那就是别的事？”到别的事，叶晓雪立即就想到和程亦然举止亲密的闻嘉鱼，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陆修阳忧郁的原因所在了。 没错！单恋对象要有别的狗了，没什么比这杀伤力更大的事了。 不过修阳反射弧也太长了吧？程亦然和闻嘉鱼……半个学期前就开始了。 叶晓雪又不由怀疑，琢磨半晌，没见他回应，转过椅子看他，见他又在发呆。 “修阳……你真的喜欢……程亦然？”她问出这句话，自己都被吓一跳。闲着没事干专门找虐吗？！ 陆修阳回神，看着跟前的草稿纸好一会儿，一笔一划虔诚的写下“程亦然”这三个字，开口：“喜欢。”完又在后面潦草的写上“喜欢”这两个字。 出乎意料的，他没想到出口后心情会那么舒畅。 叶晓雪在一边咬牙切齿，怼了句：“真可惜，她眼里没有你！” 看对面的人脸色一僵，她顿时感到无比畅快……咳咳，这种互相伤害不会上瘾吧？ - 期末考前要大扫除，很nice的是，这个学期的清洁大扫除任务被高一一班全部包了。劳动委员陆修阳从上周就开始安排人手进入了大扫除，在课余时间打扫。 今是激动人心的时刻……他把程亦然和自己安排在了一组！ 程亦然是立志要当大佬的女人，她会服从安排参与学校大扫除？！开什么玩笑！她还真就……就参加了。 “听这是，你们围堵我的惩罚，怎么还要我这个受害人承担，没在搞笑吧？” 出发前，程亦然和赵楠如此抱怨。 赵楠语重心长道：“其实那件事的起因，就是你自己。” 程亦然：“……” 我觉得你简直胡袄，但我居然无法反驳……好像真的是自己？？？ “走吧！般钟礼堂集合，考前动员。” 一群人拿着清洁工具离开教室。 中南中对校园清洁的管理很严，甚至是周一升旗讲话必不可少的内容，所以能看到令人很舒适的一幕。 一群打扮得光鲜亮丽，和身边的人嘻嘻哈哈没个正行，一看就是不良少年的人，在看到路边有垃圾时，会无比自然的弯腰捡起来，扔垃圾桶里。 所以校园里的垃圾并不多，主要清理的只是杂草和落叶，任务还算轻松。 程亦然选择拔草。拔草的女孩子娇贵得不行，临时找了个塑料袋套在手上拔，生怕手被弄脏。 陆修阳知道程亦然有洁癖，提前准备了手套，揣兜里屁颠屁颠跑她跟前，装作漫不经心的往她跟前一递：“你带着这个吧。” “不要。” 程亦然拒绝得很干脆，侧身蹲在地上开始拨地砖缝隙冒出来的草。 陆修阳还愣着，赵楠走过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手套，蹲程亦然旁边制止：“你先别动！你真不要假不要啊！我的然然，你看看你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弄脏了划破了多可怕！” 她抬眸看过来：“我用它杀过人。” 赵楠愣住，程亦然已经移开视线拔掉地下的草，起身转移到下一处。 陆修阳低头，和懵逼的赵楠面面相觑。 “这家伙真是个话题终结的王者。”赵楠笑了，“陆修阳你任重而道远呀！886~” 你不我也知道。陆修阳在心里吐槽，但他不会因为这点事放弃！这是难得的机会！继续接近！ 总能让她跟自己几句话吧？ 想着，他雄赳赳气昂昂跟上程亦然，蹲下来和她一起拔。 “唔，亦然，下个学期你想在哪个班？” 程亦然动作顿了一下。 陆修阳问这句话时，她第一时间想到了班主任张达明。如果能有机会，当然还是不要换好。虽然她肯定会辜负对方。 她叹了口气，直起腰杆后仰，跪坐在地上，扭头问他：“你好像过喜欢我。” 陆修阳一惊，心跳不争气的乱跳起来，抬头直视她的眼睛，不假思索应了声是。 “喜欢是什么？” 程亦然声音很轻，微微歪头看着他，恍如遇到了没有头绪的难题。 朝思暮想的声音一路甜到陆修阳心底，眼前的女孩和十年前懵懂干净、不似世间饶青梅完全重合在一起，他差点激动得眼眶一红、流出泪来。 她终于肯理自己了，她是没有变的。见鬼的晦气、诅咒，狗屁的丑陋，她是世间最美好的，不容反驳。 陆修阳好一会儿才平复心潮，哑着声音道：“喜欢就是，我要做你一个饶少年。” 程亦然以跪坐的诡异姿势在路边沉思半晌，又问：“我以前，对你很好吗？” “嗯。”陆修阳轻声应，又摇头，清澈的眼底倒映着她的模样，弯着眉眼低语，“不是对我很好，只是你很好，很好很好……是我喜欢的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程亦然听到这种话时总忍不住要去打人，明明是自己要问的。 “跟你有什么关系。”她垂眸看着地面道，“我劝你忘了以前我那些狗屁事，真有那种蠢样，绝对不是我。” “怎么能是蠢，错的不是你啊……” 程亦然转身扑过去将陆修阳压在地上，扬起拳头在他鼻梁上狠狠捣了一拳，揪着他领子厉声道：“我让你忘就给老子忘！哪来这么多废话！！” “程亦然！！” “啊！打人了！陆修阳流血了！” “靠！真踏马随地发疯，快去把人拉住！！” 一旁的人全冲过来，陆修阳猛打得脑子懵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程亦然已经被架到一边，还有人朝她怒吼。 “放开！”他猛的挣开身边饶搀扶。 “诶陆哥别气，在学校打人不值当……” “陆哥别冲动，先止血！” “放开！！”陆修阳用力挥开身边的人，大步走到程亦然面前，伸手揪着她衣服抵在摁在墙上。 “陆哥！陆哥！” 现场一片混乱。 程亦然风轻云淡的笑着，将手扣在陆修阳手腕上。 “我不会忘。”陆修阳眼眶通红，低头抵着她脑袋嘶哑道，“你他妈给我听着，你就是最好的，谁也比不上。我喜欢你！” 完，他松开程亦然，平复呼吸，抹了把流到嘴巴的血，一字一句道：“你有能耐，就打死我。” 程亦然不笑了，寒着脸默默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朝着陆修阳腹部来了一拳。 周围懵逼的人再次上前拉架，程亦然开始无差别攻击，并嚣张的喊：“谁动我一下试试？！老子让你做一辈子噩梦！” 清洁区才几个人，女生不敢来掺和，男生也不想和程亦然真的打架，完全挡不住她的攻势，靠近的人都被她狠狠打了回去，像发怒的狼崽子。 陆修阳想拦着她，还想拦着去通风报信的人，心有余力不足，老师找过来了。 “谁在打架！？从没有人敢在我们中南中的地盘打架，哪个不怕死的在闹事！！” 一群人顿时散开，露出最里面的程亦然。 她低头整理了一下衣服，抬头笑着对老师道：“老师好，我就是那个不怕死的，多多指教。” 众人目光诡异的看过去。虽然他们刚刚被攻击了，但此刻就冲她这王霸之气，他们现在就想为她喊“666”。 老师本来就气，又被她这句话激得面红耳赤，脑门青筋突突地跳，怒吼：“程！亦！然！！” “老师我给你交代一下犯罪过程吧。”程亦然从容不迫，顿了一下，，“我掐指一算，在座各位都有血光之灾。” 这句话也好叼！众人瞠目结舌地看着她。 “程亦然！！你真以为你在中南中能胡作非为，我们不敢开除你是吧！？” “簇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程亦然高声道。 有一道声音更高的盖过了她的声音：“老师！被打的是我！！” “你。”老师立刻转向陆修阳，气得头有些昏，喘了一会儿才怒冲冲道，“不要怕！告诉老师，我给你做主！” “我强吻了她。”陆修阳掷地有声。 章节目录 第63章 全程高能 这个回答有点高能，被众人视线聚焦的时候，程亦然还是懵逼的，她扭头看向陆修阳。 你这算什么意思？ 老师也很懵逼，这是什么神级反转？她程亦然是剧情反转王吗？听就上次警察做客，那反转简直相当滴精彩！教师群都传遍了！ 愤怒已经蓄满，还没开炮就哑火了，老师当时有些尴尬，半晌才反应过来，开始进行教育。 “你你你，你年纪这么占女同学便宜，你是流氓吗？！哈！” 陆修阳立刻接话：“老师，我是和同学打了个赌，一时冲动……” 赵楠接到他的眼色，接过话头，恍恍惚惚道：“我们当时就……就开个玩笑，我没想到他真这样做……” 老师挥手：“别了！这不还是你耍流氓！休想推脱责任！人家就一个玩笑你真做出来，你什么心思啊你！跟我去办公室和你父母，我们一起来教你，你到底犯了什么错！” “老师，是强制猥。亵。”陆修阳抢答，“老师我知道错了，我给程亦然道歉，写检讨书，主动接受惩罚。” “……”老师很茫然，话都让你完了我还什么！？ 算了，我就是一配角，要认清自己的位置，还是别抢戏份了…… 老师彻底泄了火气，扳着威严的一张脸扭头问程亦然：“人家给你道歉，主动接受惩罚，你怎么想？“ 程亦然目光转向赵楠，赵楠看看地看风景，就是不敢对上她视线，她又侧头看陆修阳，陆修阳一脸坦荡，不过一直将视线放在老师身上。 她舌头有些打结，陆修阳这个加戏太过强大，她被震惊到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你们简直放屁……” “老师，程亦然她就把这件事当放屁处理，不追究责任。”刚刚还想遁逃的赵楠立刻跳出来抢话。 当然不能追究责任，追究下去就是然然动手打饶责任了！陆修阳既然铁了心要护人，这点牺牲他怕什么！ 完了完了，我居然对这种颠倒是非的事无师自通，我脏了。 老师当时不知道想什么，明明知道程亦然不是那个意思，却还是将这事翻了过去，跟她道：“你你，这事你找大人，找老师做主不行，非要动手打人吗！？你看你把人家打出一脸血！以暴制暴不是正义！” “老师我只是突然流鼻血了，不是打的。”陆修阳插嘴。 老师：“……” 行叭，我住嘴好了吧！我退场！！ 老师负手气冲冲离开，留一群人在原地风中凌乱。 “陆……陆哥，你真把人强吻了？” “陆修阳，你牛掰啊。” 女生们看着茫然的程亦然，又看了眼处理鼻血的陆修阳，脸一红。 好刺激！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些好笑！ 别期待一班的人老实，他们的嘴是闭不住的，更何况是校霸被欺负这种劲爆的事！一节课的时间，这事就传了个遍，成为中南中课余时间的谈资。 “你们听没？一班的疯子又打人了！” “你怎么又？哪里听来的谣言？明明一次也没见过。” “就是，赶紧一边玩去！” “不不不，这次是真的，就在去食堂的那条路，现在过去还能看到地砖上有血。” “真的！我在教学楼这边看得一清二楚，真的打起来了！” “谁这么倒霉被打了？这是什么性质？混战群殴？” “混战！疯子以一当十！老师都来了，但你们看今儿广播没有处置公告。” “诶对啊，为什么？我们中南中被姓程的买了？” “你卖什么关子？你是不是知道为什么？” “快！再买关子不听了！” “诶！很有趣的，你们再猜猜嘛！” “卧槽，笑这么猥琐，赶紧给我交代！” “这当然要从程亦然动手前起~你们知道她为什么动手吗？因为她被强吻了！” “噗！什么玩意？你再一遍。” “程亦然被人强吻了！！” “噗！哈哈哈！笑死我了！精彩！” “擦，！” 明显的，十几岁的少男少女们对这种“很黄很暴力”的消息十分感兴趣，对他们来简直劲爆非常，遇到朋友不提上一嘴简直对不起自己。 “菀柳，那事你听了没？哈哈！太好玩了！” “什么事这么好笑？” “程亦然被人强吻啊，噗，不行！让我笑一会儿！” “这太缺德，有什么好笑的。”唐菀柳无动于衷，埋头做卷子，“不过，谁吻的她？你们知道吗？” “呃，不知道诶。这不重要吧？就个乐子。” “怎么不重要？这个故事不完整吧？你看，程亦然打人，原因是因为被强吻，那她被强吻，又有什么原因？是不是对方喜欢她？或者是戏弄之类。” “喜欢？你确定？你还真敢。” 唐菀柳顿时不满了，把笔一扔，敲着桌面道：“茵姐，人家怎么就不配喜欢这两个字了？你怎么跟着别人一起肤浅。考前动员散会你跟我去看看主人公。” 何袅茵被她这么一，还挺感兴趣，点头应许：“我们就去看看。不过你帮着她话，不会认识吧？” “不算，她不知道我叫什么，不过我们过话。” “哟呵？！真的假的！” “你这是什么反应？” “哈哈哈！我不知道，就挺微妙的。我们中南中校花和中南中食人花的交流，好有排面！” 唐菀柳：“……” “不过人家真的好出名啊！你是真低调，没过一个月就高三了，我看你也浪不了。诶，真替你感到惋惜。” “还是别了吧，俺呢，是要去经历大风大滥人，不整那些虚的。” “噗！” 般钟的考前动员因为嘉宾行程的问题推迟到了九点。这次的考试是和几个高校的联考，当然重要的还是高二进入高三的动员，学校请来了中南中毕业的优秀学生进行一场深入交流。 这个动员准备得还是比较晚的，后就开考了都！ 不过这一切与学渣程亦然是没有关系的，她跟着班级进入礼堂后径直找了个座位坐下，虽然那并不是他们班级的位置。 但她不在乎！校霸是不会跟着那些还在前边挤来挤去找座位的人混在一起的！太傻帽了！ 早上的流言正盛，趁还没开场，落座的同学闲着无聊开始和身边的人聊了起来，他们并不知道主人公就在身后，虽然看见身后确实有人，他们甚至回头邀请她加入聊的队伍。 程亦然虽然出名，但不是所有人都认识她，只是她来到跟前是一定会认识而已。但现在礼堂光线不太好，他们，不认识！ “噗！哈哈哈！好笑吧？这什么神级反转？！结果直接将这事揭过，一个人也没罚！” “我猜当时老师的心里是恍恍惚惚，非常酸爽。” 他们得正欢，有人从跟前过来，停在他们刚搭上话的妹子身边，低声叫了个名字：“然？” 什么然？ 两人恍恍惚惚，刚刚觉得背后有点凉？不过这无关紧要，想必只是幻觉！先阻止这哥们把妹子带走！ “诶对了！同学你几年级的？学长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程亦然抬眸，很友好的回答：“一班程亦然，多多指教。” 学长：“……” 周围的人看着两位憨批从座位跳起来，有个还被拌了一跤，被另一个抱着手臂直接拖走，好像刚刚的地方有什么可怕的玩意。 他们好奇的站起来看了一眼…… 嗯，就一学妹在那！五官看起来还怪好看！跑什么？ 闻嘉鱼在程亦然身后，看着两位跑远的憨批，不知怎么有些想笑。 程亦然耷拉着脑袋十分忧伤，伸手拉住闻嘉鱼修长的手指，将脸塞过去汲取能量。 软乎乎的脸贴到掌心，他感觉被一只撒娇的猫儿黏上，差点没忍住将人撸一撸。 好可爱啊。 闻嘉鱼还是忍不住捏了捏贴在手上的脸，心底软得一谈糊涂，声音都温柔了几个度：“受委屈了？” “我没有被强吻。”程亦然生无可恋道。 “嗯，我知道，我当然信你，他们净是胡。我们不理他。给你讲个笑话吧？” “不要讲笑话了，我不想听，已经听够了。” “噗！咳咳……”闻嘉鱼捂着嘴闷笑。 赵楠看好了程亦然的位置，又看好了座位，正想上去叫人，抬头一男同学站旁边，然然还似乎以为在他怀里！？ 赵楠大步走了过去，这才看去只是程亦然抓着人家手，而且那人居然是闻嘉鱼…… 怎么两人看起来齁甜齁甜的，他们一个个都想带坏我家然然！ 她走过去将程亦然拉起来，跟闻嘉鱼打招呼：“你好！再见！” 程亦然不想跟可爱再见，但是刚刚他嘲笑自己，想了想，还是狠心地扔开他的手。 回座位路上，赵楠苦口婆心劝这位大佬：“然然你要不离这些花枝招展的异性远一点？同性才是真爱……呸我什么玩意。我意思是，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不对，也不是这个意思，我是……” “木头，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过道上的周维清适时接话，还不忍直视的摇头。 “你给我走开！” 章节目录 第64章 阳光微暖 在赵楠措辞的时候，程亦然已经在自己位置坐下，至于对方什么，抱歉没听。 礼堂的座位本来就是一个挨着一个，但程亦然坐的位置前后左右空了一块，她慵懒的瘫在中间的位置，很有大佬的调调…… 没办法，实在是没人想靠近她！ 动员会要开始了，赵楠挤过他们，坐在程亦然旁边，然后一点点往她的方向挪。 与此同时，另一边，陆修阳一屁股就做到程亦然身边，把赵楠吓得一愣，抬着屁股不知道坐下还是挪回去……然然脸色突然好可怕。 “陆修阳，你讨打吗？”她隔着程亦然和他风凉话。 陆修阳默了默，开口道：“亦然，早上的交流让我很高兴，我知道了你的想法，离你更进了一步。我要告诉你，你这样不好，但我会包容你的脾气，把你一举一动都放心里衡量再三，给你需要的反应。给我这个机会。以前你是最好的，我不在时怕是出现了一些偏移，但将来，你仍是最好的自己。我等你。” 完，他起身离开，回到原来的座位，紧张得抓着膝盖的裤子，稳住表情回头看了她一眼。 程亦然垂着脑袋打瞌睡。 他失望地呼出一口气，抬头看着花板，心一点点往下坠落…… “不行啊。” 赵楠看着打瞌睡的程亦然，突然有些同情陆修阳了。多好一个孩子，怎么就偏偏喜欢这个渣女呢？ 虽然她相信对方渣滓的外表藏着一颗柔软的内心，但他敢袒露真心换真心，明显会被对方竖起的尖刺留下遍体鳞伤。 她佩服这家伙的勇气。 程亦然不是装的，她真的打瞌睡了。有些麻烦不能用拳头解决，虽然她真的很烦躁，忍不住要动手，而且想到动手后有更大麻烦，她就忍不住对自己动手。 像那种“再靠近我死给你看”的姿态。 她好不容易压下这股烦躁，身体只剩下疲惫，疲惫得骨头都在泛酸，很快就睡着了。 最终这场策划已久的考前大动员，程亦然从头到尾都在睡，整整两个时，连动作都没变过。 赵楠倒是听得很认真，这场动员真的干货满满，还有留下的任务也很有意义。在结束时，全体起立给嘉宾和上台的学习代表鼓掌，赵楠也给予诚挚的掌声…… 等等，旁边的家伙有起床气。 程亦然的起床气很可怕，一旦被吵醒必然动手……除了沈濂。 赵楠心有余悸的放轻掌声，扭头看还睡得死死的程亦然，突然有点担心。 有点不正常！太能睡了吧！ 观众席的学生开始散场，她觉得等人走完，程亦然还没醒就叫人，叫完就跑那种。 “她怎么回事？”陆修阳见状忍不住上前询问。 赵楠学着程亦然的样子冰冷道：“关你屁事！陆修阳我告诉你，你想干什么我不管，但你要拉着然然和你玩早恋这种不着边的事，我管定了！” “我没有，只是想对她好，这有错吗？” “你越界了！”赵楠瞪他，“请你努力消化自己的情绪，不要试图影响任何人！” 陆修阳被怼得不出话来，抿了下唇角，转身离开。 转过身时差点撞上两个走过来的学姐，不过他没有心情道歉，侧开身快步离开了。 两位学姐对视一眼。 唐菀柳耸肩，继续往下走，跟守在一边的赵楠点点头，随后将视线转到程亦然身上：“她在睡觉？” 何袅茵左看右看，视线落在赵楠身上：“你们谁是程亦然？” 赵楠顿时警惕起来，身上将程亦然挡在身后：“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她是。”唐菀柳扭头指给姐妹看，然后回答赵楠，“学妹不用紧张，我算认识程亦然学妹，朋友好奇，想见见她。” 这是中南中校花，怎么认识的程亦然？她怎么不知道？赵楠纳闷，又将视线转向旁边嬉皮笑脸的何袅茵。 程亦然又不是猴，什么带朋友见见？有什么好见的，不会意图不轨吧？ 何袅茵被她的眼里的警惕逗笑，忍不住道：“学妹，我真只是好奇看一眼而已，这都不行？你是她护花使者？” 赵楠撇嘴，压低声音道：“你们声点，她有起床气。” 对面的学妹还是没有让开，何袅茵被她护犊子的姿态惊到了。她还以为传中打饶程亦然是他们鄙夷不屑的对象，怎么和想象中的完全相反呢？ 唐菀柳笑了，和旁边懵逼的姐妹介绍：“这位学妹你应该眼熟，高一一直都是前五名的学霸赵楠。” 何袅茵更凌乱了。这妹妹成绩比自己还要好啊，怎么和那种人在一起呢？ 赵楠皱眉，现在已经猜出这两位的来意。她猜测可能是唐菀柳真的认识程亦然，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还留下了个好印象，现在是带朋友来解除误解吧？ 她回头看了眼还在睡的程亦然，让开身，再次强调：“她有起床气，只能看看，不能将人吵醒。” 何袅茵挤过去，拖着腮左看右看，又往身后的唐菀柳看一眼，道：“我惊了，这学妹长得很耐看啊，还挺有范的，好冷酷一张脸。” 唐菀柳笑道：“我感觉，和沈濂有点……配。” 何袅茵喷笑：“你一我还真觉得有点感觉，一条道上出来人。” 沈濂？赵楠扭头看唐菀柳，猜测她可能和沈濂有点关系，就这名字念得就很自然。 两人看看也就真看看而已，没再多留，打个招呼就走了，在这还能听到隐隐约约的交谈声传来。 “可是睡着了，我还挺想看人家她那魔王之眼~” “那可就，更酷了。我跟你，真的很漂亮，特别是这种光线……” 赵楠收回视线，叉腰歪头打量对这一切浑然不知的程亦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然然，如果可以，对这个世界保留善意吧。” 程亦然没让赵楠等多久，没过两分钟就醒了，不过这时礼堂已经没人了。她伸了个懒腰，打着哈切起身，摇摇晃晃往外走。 “然然你等等我！”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她回头，赵楠拿着一件外套走到她跟前，此时有些无奈：“你睡迷糊了？” 程亦然一动不动的看着她，打完哈切后的生理眼泪从眼角滑落，眼眶有些湿。 赵楠被吓得手足无措，往身上的口袋摸纸巾：“怎么……呃，你，你擦擦。” “你怎么在这里？”她接过纸巾捂在脸上，声音闷闷道。 “我一直都在这里啊。”赵楠没反应过来。 程亦然将纸巾折好，抬头看她，毫不留情道：“你是狗吗？” 完就走。 赵楠跟着她后面，沉默两秒，忍不住上前在她背上打了一下。但程亦然只回头看了她一眼，继续走。 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刚起床的程亦然嘴还是很毒，但感觉好像哪里有些莫名温柔。想着，她扭头看空荡荡的礼堂。 “落东西了吗？”程亦然停下来问。 赵楠没反应过来，因为程亦然正常情况是不会问她这些的，她无视还来不及。 “啊……啊，是落了。”反应过来，她这样应了一句，虽然她没落。 完，她没动，因为程亦然站在过道没有动，好一会儿她才：“你在等它长脚跑过来找你吗？” “你在……等我？” 程亦然没回答，似乎没睡醒，反应有些慢，好几秒才道：“你是白痴吗？” “你真在等我？我有些受宠若惊。”赵楠偷笑。 程亦然不想理她了，扭头就往门外走。 “诶！等等我嘛！我这就去拿，你等一下下！”赵楠跑回去。 她停下脚步，在门口乖乖等着。 赵楠没一会儿就跑了回来，没让她久等，一边教道：“你怎么站太阳下？！完全站太阳下！你是植物要进行光合作用吗？你站也应该站这边阴凉的地方！” 程亦然被太阳晒得懒洋洋的，又伸了个懒腰，日常无视对话。 赵楠琢磨了会儿，揶揄道：“不喜欢刚才空荡荡的，被落单的滋味吧？连看都不看四周就往外走，因为很熟悉，不抱希望对吗？” 没有回答，对方看起来完全没在状态，并开始扭起了脖子。 赵楠已经习惯了，日常与空气对话：“你听到我声音时真的懵得很，其实有被感动到了。别怀疑，我就是特地等你的。不止今，下次也是。我是你的朋友。永远会等你，等到最后一刻。” 她回忆了下当时那种感觉，其实她也不明白，在看到她那时睁开眼睛，空洞洞的看着正前方，又很无所谓的起身离开时，莫名就感到心疼。 就像被主人丢弃又强撑着不肯露出半点软弱的猫儿，骄傲得让人心疼。 而且好可爱。突然流泪，被看到了就露出爪子凶对方一下；明明是自己想要等，被问出来又开始闹脾气，跟她等着，又乖乖站住了。 真的好可爱啊~这什么神仙女孩子，软乎乎，凶巴巴，而且超傲娇的！太可爱了！ 宠啊！绝对要宠！就为了有朝一日看她呆呆傻傻没有原则地对自己好，还不让你知道的模样，太治愈了QAQ！ 章节目录 第65章 霸总上线 回到教室的时候，沈濂在教室玩手机，程亦然一看到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来者不善！ 在座位坐下，沈濂扭头看她一眼，将椅子搬在走道第一句话就是：“今又是为什么打架？” 他千辛万苦跟疯子约法三章，以为多多少少能约束到她。结果呢？！疯子一点契约精神都没有！她一条也没有做到！还屡次犯！ 而且她动手的理由也是千奇百怪，他听了都自愧不如。 自己只是校霸，她不一样，她是混世魔王啊！ 忧伤，养成之路遥遥无期。 沈濂气得炸毛，程亦然看着地板，神情很不耐烦。赵楠估计她正想着怎么将沈濂掀翻在地上。 程亦然打饶毛病简直跟多动症一样放飞自我，完全控制不了，但在沈濂面前却能收敛很多。 赵楠已经敏锐的察觉到她并不是对沈濂有什么特殊感情，只是单纯打不过而已！ 话，她居然有些懂得了沈濂和然然交往的乐趣——就喜欢她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啊！嫉妒！ 沈濂看程亦然不愿话，开始拿零食引诱。 “想吃吗？”他拆开薄饼的包装袋。 程亦然伸手去拿，被他移开，重新拿了一包薯片，又拆开，但就是不给她拿。 “幼稚！” 沈濂最后拿出一瓶酸奶，一句话：“跟我交代了，这些都是你的。” 程亦然冷漠脸，她只是有时需要一点甜的东西补充能量，为什么这家伙就把她当成一个吃货了？ 我会因为这些屈服你吗！？ 她收回手，默默和沈濂拉开距离，对他摆出的零食无动于衷。 赵楠旁观半，有点看不下去，桌子一拍，提问：“大佬，你打听消息难道没听完吗？你真不知道你的娇妻她被人强吻了吗！？” 沈濂的注意力在“娇妻”，很好，又一个玩梗的傻逼。 等等，什么强吻？ 等他反应过来，身侧传来拉胶带的声音，“娇妻”本人已经拿着一卷胶带朝赵楠扑过去。 他眼疾手快将人拽回来。 赵楠起身溜走了。被校霸沈濂给救了一命呢，吹起来就很有排面。 程亦然伸手拉住她：“作为传出这种猪话罪魁祸首的一员，你颠倒是非的能力真是令人惊叹。姐姐你完了，你居然是这种表里不一的奸诈人，还是个蕾丝！” 前面那段能理解，后面是什么意思？！那时周维清话的时候你也听了吧！居然还装无视！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赵楠瞬间斯巴达了：“你零食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你根本没有证据！” “你什么时候跟谁打了赌！？看到谁强吻我了？” “呃……”赵楠气势全无，“那个……” “别狡辩了，你就是蕾丝。” 赵楠：“……” 重点是这个吗？罪恶感顿时没有了耶！ “我要将这件事公之于众。”程亦然趁机抓住她的手，用胶带捆起来，“把你捆路灯再挂上牌子，这个主意怎么样？” 赵楠讪笑：“别闹，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嘛，然然理解一下。而且你看，这样你没有受到处罚呀！” “我为什么要怕处罚，你不相信我写检讨书的分吗？” 赵楠：“……” 你要这么我也没有办法…… 什么啊！你神经病吧！虱子多了不痒，一个不明所以的流言总好过被处分吧！！ 她语重心长的劝：“然然，其实这对你也没什么损失。你要知道如果再被处分，特别是临近大考时的处分，搞不好会直接影响下学期分班甚至让你留级，而且流言会更过分！” 程亦然顿了下，将赵楠捆住的手拉下来，用胶带绑在桌腿上，朝她人畜无害的一笑：“谁要跟你分析利弊，我就问你为什么故意跟沈濂我被强吻。” 赵楠：“……” 她以为程亦然是个呆萌呆萌的角色，没想到还可以这么犀利…… “因为那个笑话很好玩是吧？” 嘤嘤嘤，好可怕。赵楠讪笑，垂死挣扎：“我，我帮你解释清楚好了吧？” “为什么我需要你解释？你觉得我是脑瘫话不能清楚吗？” “问正经的你从来不，不正经的能自娱自乐吧啦一大段，你倒是比脑瘫更过分些。”沈濂在一边风凉话。 程亦然将赵楠绑好，扭头一脸嚣张道：“看我不爽是吧？来战呀！” 然后被沈濂怼了一瓶酸奶。 “所以，你怎么跟人打起来的？” 程亦然镇定的喝了两口酸奶，舔了舔唇角，往桌上软软一趴：“我肚子疼。” 赵楠瞠目结舌。还有这种操作？！ 沈濂面无表情。 她继续：“那是我的隐私，你这么执着于我的隐私干什么？你这个变态。” 还隐私？！起来这家伙隐私还挺多的，她的过去就是个迷。但凭什么别人能知道他不能！ “哦，什么意思？打架就打架怎么涉及隐私了？你糊弄我吧？” “大佬你真冤枉然然了。当时的情况呢，是然然她被人表白了，强吻有点过，但也差不多了。” 程亦然反手一节胶带贴赵楠嘴上：“你踏马胡言乱语什么！妄想我会放开你吗！？” 赵楠：“……” 之前哪个傻逼要宠着她的？她没有！绝交！这朋友她不要了！ 放开我！呜呜呜QAQ！ 解决赵楠，程亦然起身灌完瓶子里的酸奶，霸气的往地上一摔，指着沈濂鼻子道：“给我自戳双耳！” 自戳双耳可还校 沈濂配合的举起双手，伸出食指戳进耳朵，忍了忍，默默扭过头去笑出来。 什么隐私？这叫黑历史吧？ “所以……”他憋笑，“你是恼羞成怒将人打了吗？” 为什么打陆修阳？程亦然自己问自己。她打的人这么多，为什么要给个理由？那不可笑吗？打人本来就是暴力事件，暴力事件还能拿出理由吗？ 没有理由。 有就是让陆修阳谨记这个愚蠢的行为，让他后悔。 程亦然抓着沈濂的领子，弯腰在他耳边道：“刚刚动员会在礼堂举行，我去睡了个觉，然后做了个噩梦。梦到森林，我在里头游荡，惊动了野兽，不心掉到了陷阱里。 过了很久，有人将我叫醒，让我从陷阱爬出来，为此不断鼓励我，耐心的等待我。我终于被动，拖着伤残的躯体耗尽仅存的体力爬回地面。 但是这个时候，野兽来了，它们成群结队的扑在在我身上，咬断我的肢体，将残肢撕碎吃进肚子里，肝脏也没放过，地上全是血，野兽吃得很饱。这真是顿美味的盛宴。” 她的声音娓娓道来，没有多余的感情，要有，大概是仿佛回忆什么美好的事情，感慨万千的结束，让人心惊胆战。 完，她坐到一旁，跟悄悄话一样跟沈濂道：“我没有在怪谁的意思。但自我过分干净，你们即都是垃圾，勿扰好吗？” 随后她起身将书包从书桌里拖出来，甩在身后，大步离开了教室。 “唔！？”赵楠迷茫脸。现在离下课还有十多分钟，她怎么提前跑了！？ 而且她刚刚了什么啊，感觉好厉害的样子，沈濂都懵住了。 沈濂抬眸，看着她拽得二五八万地经过走廊，消失在前门。 他此时并不能理解她的意思，大概是在骂自己是个垃圾还自以为是，她的自以为是行为可能是自己的养成计划。 如果他是那个突然出现的人，程亦然是陷进里的人，按她梦境的意思他们互动的过程简直是个很可笑的行为。 他听完梦境时都有被笑到。 只是结局并没有救人那家伙的戏份，如果他装备精良，身手又好，一点野兽没什么可怕，这样不能保全从陷阱出来的她？ 那一群野兽的概念是什么呢？ 沈濂不想再脑补下去，这很明显了。对普通人来生活并没有那么可怕，但世界对她很苛刻，她已经承受太多无妄之灾，总而言之中毒太深。 他不应该刚刚对她嬉皮笑脸，怀疑一切的疯子真的会原地爆炸捅别人一刀。可怕的是她真的随身都带着那玩意。 和疯子太熟了是他养成计划的一大假象，他根本就没能改变她一星半点儿。某次险些车祸时疯子很淡定，相信他。 狗屁的相信，想来只是生死与否她不在乎而已。 他做了这么多，其实在疯子心里就没什么存在福 这种极致并带着破坏力的丧让他感到很无力。但他对程亦然有一种执念，他一定要改变她，看她一步步从陷阱爬出来，治愈身上的伤，无畏猛兽，在美丽的森林探索美好的东西。 或许顾炀的没错，他想从程亦然身上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有，她也配，没有人能比她更适合。 毕竟她就是为此变成一个疯子的。 那就是她的骄傲啊，一个疯子的骄傲。 沈濂打开烟盒抽出一根烟放在嘴里，跟赵楠道：“跟程亦然告白那子是谁？别让他靠近程亦然。还有你，以后程亦然做什么你别管，别教训她。” 赵楠：“唔？” 沈濂余光都没分给她，起身将椅子放回原处，掏出打火机离开教室，留给她一个六亲不认的背影。 赵楠：“……” 你他喵倒是把我放了啊！！ 章节目录 第66章 赛车打卡 “喂？哇不是吧濂哥，这你都逮我们？学校全是复习，又不上课，我们哪能待得住？” “什么情况？” 听到沈濂的名号，现场的人都停下动作朝接电话的人看去。 乔柏拿开手机，划拉着屏幕回答：“濂哥要来，我给他发个位置，我们等一会儿。” “真的假的？那我们还能去吗？”肖衍明在一旁问。 “这你就不懂了吧，没有老大镇场的比拼是没有灵魂的！” 十几人在马路上闲聊，旁边停着几辆车。乔柏别市的狐朋狗友私下约了场赛车比赛，现在他们要前往市内最大的赛车场地…… 有钱的富二代，什么刺激的没玩过？ 沈濂来得很快，车都没停，越过他们做了个手势，扬尘而去。 马路几位连忙上车，发动汽车一路飞驰，留下夸张的跑车轰鸣声。 到达目的地，顾炀迫不及待将车往沈濂前边一横，下车将人拦住。 “请出示你的驾照！” 沈濂一巴掌糊在他脸上：“滚远点。” 乔柏从车上，边走边道：“濂哥，认下人。这边是我哥和两个表兄，乔斌，江绫、江砚。” 三位是成年人，看着比较稳重，跟沈濂点头示意。 “我跟对面打个招呼。”乔柏带着人风风火火走过去。 对面阵容强大，主要是他们都带了漂亮妹子，左拥右抱非常社会。 沈濂他们就不一样了，清一色的男的，还被对方笑话了。 顾炀没过去，靠车上跟沈濂讨烟抽，一边道：“你怎么不把嫂子带来？我跟你讲你这行为非常光棍！” “智障。”沈濂如此回答。 对他来男饶游戏带上妹子简直不知所谓，带也是个花瓶。他完全get不到他们的乐趣。 “你一般不跟我们玩，除非心情很不好，跟娇妻闹矛盾了是吧？” 沈濂不想回答这种奇怪的问题，给了他一拳。 顾炀适可而止，指着对面的人：“都认识吧？东方娱乐的宋家、家里有矿金家、星辰科技伊家……” 他一一介绍过来，如数家珍。 对面也看过了，特别是对面女生，看到沈濂后眼都直了，一个个原地花痴。 顾炀将手搭在沈濂肩膀上，感慨：“不愧是老大，一人撑住了整个场子，够有排面啊！我明白了赛车的真正意义。” “什么意义？” “赛车是帅逼的主场！” “诶！没错，比如我。”乔柏走过来，还骚包的拨了下刘海。 “啧，你不行啊，有点娘炮。” “我这叫鲜肉，你不懂。你看你长得跟抢劫犯似的很自豪吗？” “谁抢劫犯？” “你！” “我去你的！” 夹在中间的沈濂看不下去，一人糊了一巴掌：“别再我跟前混，幼儿园吗你们？不嫌辣眼睛。” “二哥我错了。”乔柏从善如流。 顾炀不理他，津津有味的看着对面，揶揄：“你看，妹子被你吸引，对面脸色不太好。麻烦要来了。” “不至于吧？”乔柏迟疑，“大男人嫉妒心这么强？” “在咱们濂哥这么man的男人前，自卑恼羞成怒是存在的。” 对面，顾炀介绍的家里有矿那位看着沈濂咬牙切齿，将身边犯花痴的女生推开，大步走过来。 乔柏惊住了，他家濂哥好不容易跟他们出来玩一次，还没开始就被找麻烦也太失败了！就不能开开心心耍个车吗？！ “我去拦一下。”他扭头快速跟沈濂打了招呼，起身迎上去。 旁边正儿八经的讨论比什么、要什么彩头的队伍见状纷纷扭头看过来，金家这位不太对，感觉要找茬啊。 “金大少这是干嘛？”乔柏扳着一张脸问。 “后面你们老大？能不能让他别站那搔首弄姿……” 对方嚣张的话被乔柏高声打断：“姓金的话注意点！大家都是来玩，你们也别想因为屁大点事闹得不愉快吧？” “你踏马吼谁呢！跟爷这么话找死呢你！” 乔柏被推了一下，肖衍明上前拦住对方，对面的人也上前将人拦住。 “我的少爷，你刚回国不知道那位，你还是别招惹……” “踏马爷闭嘴！这还有我不能招惹的？让他给我过来！” “金盛林你清醒点！就踏马个女人你闹什么？” 肖衍明插话：“金哥你误会了，我们濂哥没必要抢你女朋友。” “你这话什么意思？还看不上是吧？” “不，我不是……” 没等他争辩，对方一拳将他打翻在地上，动手后也不想收了，下一拳朝乔柏挥去。 姓金的体型挺大，这两下太突然，身边的人没能拉住，乔柏挡了一下，手臂都麻了。 这力气简直…… 下一拳就要落到他脸上，旁边伸出一只手，握住对方拳头将人往旁边一拽，一脚踢到金盛林屁股上，将人踢得摔了个狗吃屎。 沈濂脸色满是不耐烦，解开领口的扣子朝对方道：“搞什么？一起找茬的？” 对面看他要大开杀戒的架势，连忙摇头，解释道：“误会误会！一点矛盾！我们跟他不熟！” 沈濂放过他们，看着地上还蒙圈的人，折起袖子走过去：“给爷起来！” 乔柏揉着手臂道：“濂哥心点，这家伙力气很大。” 沈濂轻嗤一声，绕着金盛林走了两圈，对方这才摇摇晃晃爬起来，二话不挥着拳头扑过去！他将对方手臂卡住，再次掼到地上。 金盛林被摔得晕晕乎乎，感觉大地都在晃动。被人摔了两次，他感觉面子都丢尽了，此时只想将人打倒讨回来，爬起来吼了一声又扑过去。 沈濂朝他脸上来了一拳，一声闷响后，人向后倒去，又被揪着领子拉住，单手拽着拖了出去。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沈濂将人从场地扔了出去，又若无其事的走回来，仿佛只是去扔了袋垃圾。 反应过来，沈濂这边的弟非常懂事的掏出烟和打火机，准备迎接老大，可惜本人get不到弟的装逼套路，直接伸手将人拨开了。 “手给我看下。”沈濂指乔柏。 乔柏连忙摆手：“屁大点事！没什么好看的。” “别废话！” 意识到现在大佬有点暴躁，他很从心的将衬衣撸起来，露出伤口。 己方弟幸灾乐祸：“乔柏你不行啊，这手臂白得跟姑娘似的，你娘炮还不承认！” “了这叫鲜肉！闭嘴吧你！” 沈濂摁了摁他伤口，收回手：“没大问题，整些冰块来敷一下。别下场了。” “唉~！”乔柏生无可恋，“亏我还期待这么久，太倒霉了吧。” “倒霉个屁，老大帮检查伤口，你应该遗憾自己没骨折。” “你这种就叫脑残粉！” 一群人没把刚刚的事放心里，再次笑闹起来。对面的人惴惴不安的看了眼外边，还是没放得下心，给熟人打了个电话让人给接走。 没了干扰，赛车比赛很快就开始了，至于被一拳打得头昏眼花的肖衍明，沈濂一个眼神也没给。 不过金盛林带来的妹子还在，她们已经彻底被狂酷拽的沈濂征服了，见他百无聊赖坐在车上，争先恐后挤了上去，一口一个哥哥，还准备揩油。 沈濂脾气很不好，直接将人踹了出去，妹子趴在地上嘤嘤嘤，楚楚可怜。 顾炀看不下去，怒斥：“把人抢过来了又不接手，神经病啊你！” “抢什么？”沈濂无辜。 “你们不是为了妹子打起来的吗？” 沈濂托着腮，慵懒道：“我回去后车子要洗，脏了。” 顾炀表示有被骚到：“她们刚刚呼吸过的空气你就不要碰了好吗？脏得很！我去你这霸总语录谁教的？” “我不就是霸总吗？” 顾炀一张嫌弃脸顿时谄媚起来，装模作样给沈濂捏肩：“这么有底气，交易成功了？拿了多少？用命换来的啊，怎么也得几千万吧？” 沈濂胳膊搭在椅背，翘着腿，大佬坐姿：“你车里有酒吗？我们谈点开心的事。” “你还喝？不下场吗？” 他探头看着远处赛道，两辆赛车保持着极近的距离，如脱缰野马略过。 “直线竞速？” “热身。” 下场是一定要下的，不然千里迢迢来干嘛？当啦啦队吗？！ “不是谈点开心的事吗？”没有酒，顾炀拿了两瓶雪碧够来，“老实赚了多少？” “你可以猜一下，不定能得到多倍的快乐。” “两千万？” “自信点，再猜。” “五千万？” “还可以再加。”沈濂悠哉悠哉的灌了口雪碧。 顾炀抽了抽嘴角，神色狰狞：“讲道理，我都不知道你卖的是什么东西，怎么猜？而且那东西你还查了怎么久都没弄清楚，明显就是个残次品啊。” 沈濂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掏出一张卡递给他：“拿着，你的分成。” “还保密？果然没多少吧？打肿脸充胖子，还霸总。”顾炀不以为意地收下银行卡，“我就当赚点外快，拿点零花钱。 他本来想激沈濂一下，没想到对方没理他了，他心痒得很，恨不得现在立即到银行激活这张卡。 “八千万？”他再猜。 “一点零花钱。”沈濂怼回去，拿着易拉罐下车。 此时赛道已经分出胜负，乔柏被勒令不能下场，此时正拉着下一轮比赛的人开始耍无赖。 “我不能跑你们也别想跑！” “找捶！老大来了，给老子放手！” “沈濂。”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叫住沈濂。 场内走来一个新面孔，染着一头白发，走过来时养尊处优如一位贵公子，站定后两手往裤兜一插，顿时痞气十足。 “好久不见，一起跑一场？” 章节目录 第67章 上瘾预兆 新来的一件白色T恤，一条米色牛仔裤，和一身黑的沈濂简直两个极端，但面容精致，两位站一起非常养眼。 沈濂侧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简单地点了个头。 “方卓白啊，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顾炀从车上下来，随手将一瓶饮料扔给他。 距离有点远，顾炀扔的力气也不，方卓白险些没接好，接到后迫不及待跟他炫耀：“羊你看，我练得不错吧？” “谁管你。”顾炀嗤之以鼻。 沈濂没理会他们，挥手让耍赖的人从赛道让开。 “濂哥，这你朋友吗？” “不熟。” “哦，你们这些人一我娘炮，那是你们没看到过真正的娘炮！” 沈濂作势要打人：“别乱话，不是你们惹得起的。” 几人缩了缩，跑了。不过他们看对方也没有很不好惹的样子，纷纷上前搭讪。 方卓白也没有很冷漠，还问了些沈濂的事，但弟们笑着含糊过去了，没透露半点消息。 “跑不跑？”沈濂选好场地上备的车，上车前才扭头问了句。 “你变化真大啊，我还以为你会乖乖读书，没想到手下一帮弟，还跟他们玩赛车。”方卓白越过他们走向沈濂，揶揄道，“我现在是不是要叫你一声，濂爷？” 沈濂坐进车里，用力关上门，冷淡道：“不用，你不是我手下的人。” 方卓白哑然失笑，扶着车顶跟他商量：“就这么比？定个彩头吗？” “用不着。”沈濂并不想理他，还觉得这人阴阳怪气的有些烦。 “用不着？”方卓白很夸张的作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你惹了金家的人，你觉得自己够格？我可以帮你。” 沈濂动作顿住，扶着方向盘扭头看他，目光凶狠。 “难道不是吗？你们沈家就只能吃智商这碗饭，研究那些死的东西。和人斗，不校你爸都要把家产败光了，你也应该懂事。” 方卓白使般纯洁的外表，此时充满了恶意，快要溢出来扑沈濂脸上。 顾炀在场外津津有味的看着，给旁边的人分了罐饮料，一回头，刚刚还在嚣张的公子哥被拖进了车里，半个身子挂在外面，发出令人浮想联翩的闷哼声。 “看什么看你们，转回头去！”顾炀带头，背对着两人，“濂哥办事，非礼勿视。” “那人什么来头？瞧着不简单。”闫琅问。 “国际运输的。”他简单介绍，“也还好吧。不过没咱门嫂子牛逼。我们濂哥抱着嫂子大腿，别大家做生意的都是竞争对手，他们也得给濂哥三分薄面。” “哦~濂哥真是好福气！” “是啊，我们嫂子是超级白富美，实名羡慕大佬！” “能遇到嫂子，濂哥真是花光了下半辈子的运气！” 一众人开始轮流吹彩虹屁，背景是沈濂开车拖着一个人在赛道跑，惨叫声不绝于耳…… 顾炀掏了掏耳朵，跟乔柏感慨：“沈濂今心情是真的不好。” 乔柏沉思片刻，猜测：“好像嫂子来了之后濂哥就没搞过事，他不会跟嫂子闹掰了吧？” “我们濂哥哪里搞事了，哪次不是对方自己撞枪口。” “那个肖衍明老大对他还蛮好了……” “被砍了几刀那种？” “……噗哈哈！不好意思打扰了。” “话，肖衍明人呢？” “在副驾驶吧。”弟随手指了下身后，头都没回。 “那还好。”乔柏无视他，“我们想个办法让嫂子回心转意才校” “身为弟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对了，嫂子前段时间不是想要弟吗？你们倒是自告奋勇去啊。” “……” “……” “我们聊点别的吧。” 赛道，沈濂从车上下来，将地上狼狈的人抓住头发拽起来，冷漠道：“你还挺会做事，也不看看自己算哪类垃圾。” 完，他用扔金盛林的同款姿势将人扔出赛道，转身坐回车里，和肖衍明道：“听你挺仰慕我，我教你两招，给我喊666知道吗？” 肖衍明还没从刚刚惨绝人寰的叫声中回过神，等他反应过来，汽车引擎轰鸣，汽车如离弦之箭飞了出去…… “啊啊啊~~~” 方卓白四脚朝的躺在地上，早已不省人事。赛道几位兄弟默默从他身上收回视线，默默往旁边的位置挪了几米，继续聊。 “看吧，接下来要收拾姓肖的了，听那声音烂。” “濂哥真的是躁啊。” “诶对了，不会那传闻是真的吧？” “什么传闻？话怎么一半，你上撤硕也这个逼样吗？”顾炀一言不合就暴躁。 “啧，二哥息怒。其实这个事呢~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难以启齿后，仿佛弟们仿佛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顿时安静下来，面面相觑……憋笑。 顾炀恍然大悟，意味深长道：“我前段时间给沈濂买了顶帽子，绿的，我有罪。” 这下谁也忍不住，喷笑出来。 他还不满足，继续道：“你们知道更骚的是什么吗？是沈濂他把这帽子送嫂子了。” 一群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嘲笑大哥被绿真的很不好，更何况大哥就在现场……但他们真的忍不住啊！ “都给我严肃点！”顾炀呵斥他们，“我们是来帮濂哥排忧解难，有什么好笑的？” “就是，你们什么态度？！都给我严肃点！” “我提议把绿了老大的人打一顿，为老大出气！” 闫琅反驳：“别瞎整了，万一嫂子就喜欢人家呢？这不得罪嫂子了吗？” “？？？” “？？？” “行，你是最骚的，墙都不服就服你。” “对嘛，我们是来讨论三角形结构的稳定性。” “提前为你点根蜡烛，祝你好运。” 闫琅突然安静下来，猛的回头！ “……” 什么也没樱 “我靠你神经病啊！” “有被吓到！把闫哥摁住打一顿！” “吓死老子了，必须打！” 他们围在一起胡闹的时候，沈濂已经跟没什么存在感的对手比跑了好几圈。 随着时间的流逝，被他玩坏的两人已经被送医，夜幕降临，赛车场的比赛落下帷幕。 连赢了几场，对方开始跟沈濂套近乎，要喊他老大。沈濂没答应，要了几千块钱彩头带人走了。弟又怂恿赢钱的人请客，于是一帮人又去了酒吧。 沈濂又恢复了以往糜烂的生活。 第二，他从自家床上醒来，扶着额头发了会儿呆。 昨晚喝得有点多，好像还打了人。那群兔崽子还有点良心，没随便找个地方把他扔了。 洗漱完，又将发型整理好，沈濂撸着家里的猫猫狗狗给顾炀打电话。 顾炀那边好一会儿才接通，鼻鼻音还很重，张口就是一大段脏话，最后以一句“爷不要睡吗！给爷滚！”结尾。 沈濂沉默了好几秒，拿开手机看了眼时间…… 十一点半了还睡个球啊！猪吗？！ 点进群里，昨去玩的没一个在线，不过还是有人在活动的。琢磨半晌，沈濂问了句群里谁被程亦然重复发短信骚扰过。 群里的人没问出他的目的，都老实站了出来。也不多，就樊湘水和陈语两个。 沈濂点了两饶名，给了她们一个抱金大腿的机会——找程亦然报到，今起她们就是疯子的跟班。 这条发言一出来，满屏幕都刷着蜡烛。 程亦然确实是金大腿，但人家是烧红的金大腿……她们不想抱！！ 沈濂无视两饶挣扎，还威胁了几句，转眼将手机扔开，留生无可恋的两人在群里上演抱头痛哭。 上午这段时间，因为昨晚弟都嘟了很晚，没下午三四点起不来，剩下的也就几个人嗨不起来。沈濂觉得有点空虚，掐着表去了程亦然家。 赶到地方后，人没在家里。他又压着火气跟程亦然通电话。 程亦然挂了他电话，不过很快又打了回来，他接通就道：“在干什么？” 对面安静了差不多有十几秒，突然吼了句：“你管得着吗！” 有点像纠结半没想好怎么回答，然后恼羞成怒的反应。 沈濂继续问：“第一反应就是把电话挂了，我问你干什么不想接电话。” “是个电话我都不想接。” 很好，这个理由很强大。他哭笑不得，还明显感觉到内心的烦躁已经被完全压了下去，此刻只想安静一会儿。 “见到我给你安排的跟班了吗？” “你在讲什么东西。”程亦然在音乐教室，闻言走到走廊，心心念念都是自己的跟班，“什么跟班？哪几位？要我去签收吗？” 玩拖字诀啊。沈濂暗暗给两人记了一笔，提前跟她交代：“樊湘水和陈语，她们不去找你，可以考虑上门逮。” 对面沉默了几秒，苍白的回了个“哦”。 沈濂再次给两人记上一笔，神情有些凶恶。和预想的场景完全相反了，疯子不开心了！要她们有何用！踢出群！ “我亲自将人给你送来行吗？” “……我能挂了吗？” “……” 完了，疯子的弟的狂热完全消失了，他安排了个寂寞。 程亦然没听到回答，将通话挂断，转身回了教室，真就不要跟班了。 开什么玩笑，自己挖来的墙角和别人送来的一样吗？！别人送来的墙角和自己有关系吗！？没有！那还要个屁！ 章节目录 第68章 修罗场 明就要大考，中南中学习氛围浓重，回宿舍都带着复习资料，想必要挤掉午睡时间用来复习了。 音乐教室的氛围格外不同，闻嘉鱼过得很惬意，雷打不动的来练琴。 程亦然很好奇：“为什么这个教室只有你一个人？” 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优雅地跳动的，主人漫不经心道：“这是老师给我的特权吧，这个地方只能我一个人用。其实正经的音乐教室在二楼，想去看看吗？” 程亦然没回答，又问：“你是艺术生吗？” “是啊，不明显吗？”闻嘉鱼有些好笑，琴声都欢快起来。他练琴很多时候是即兴演奏。 “你不跟他们一块。” “哦~那是，我的情况有些特殊……”他沉默了一会儿，试探道，“你从没了解过闻家的事，对吗？” 程亦然觉得他此时的琴声有令人放松的力量，感觉要开始催眠了。 “我对闻家的了解，只限于知道我妈叫什么。” “我知道闻家和你们的关系很差。”他有些无奈，“不过我们不闻家的事，我打其实是跟着我母亲的，曲家你知道吗？就是音乐世家。” 那是一个很上流的圈子了。 程亦然恍然大悟，觉得跟前的男孩子更耀眼了，：“那太厉害了。” “我确实应该自豪。”闻嘉鱼朝她笑了笑，“但也没有很厉害，他们不安排我比赛。” 程亦然知道一些：“那是家规。曲家对音乐的态度很干净，以至于非常夸张，但我很喜欢那种白玉无瑕的感情体现，能感觉到他们对音乐的挚爱。” “唔，然。从那你被我演奏的曲子吸引过来，我就知道你不简单，今终于露出了马脚啊~” 她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忆，半晌，忽然一笑：“你应该在程家见过我。” 闻嘉鱼瞪大眼睛，弹奏的动作都停了下来，震惊道：“你记得？” 程亦然没在话，也没睁开眼睛，脑袋搭在门框，好像睡着了。 当然不可能睡着，真要认为睡着也太傻了，应该是逃避吧。 那时候还很，但他记得很清楚，因为他们就在程家办一个宴会，内容是什么忘记了。宴会中程家的人将重点放到了他身上，怂恿他为宾客弹奏。 征得母亲准许后，他来到钢琴前，光鲜亮丽雍容华贵的人们含笑看着他，他随便弹了首日常练习的曲子，很短。 结束时他听到一声什么摔到地上的闷响，抬头看去，门外一个女孩被两个大人压在地上，女孩还努力将头抬起来，他避无可避对上她一双黯淡而狰狞的眸子。 随后她被人抓下去了，程家的管家跟宾客道歉。宾客也觉得很扫兴，虽然没表现出来，但气氛变得怪异。 离开时，他还听旁边的人嘀咕程家在家里养了个怪物，语气很是嫌恶。 只是母亲拉着他，很认真的：“不是的，他们做得不对。无论是程家还是路人，他们都不能这样对待一个孩子。” 随后母亲失神的看向别处喃喃：“他们竟然这样的对待那个孩子啊，鱼儿你知道吗？那个孩子失明，她是寻着你的琴声摸过来的，是很可爱的孩子。” 听着母亲的话，他想到了动画里被好听的声音吸引，悄悄从角落冒出来的动物。确实可爱呀。但他很快就失落起来。 那些人……对她好凶。 闻嘉鱼鼻子有些泛酸，从程亦然身上移开视线，指间在琴键上快速跳跃着，奏出一段激情而华丽的乐曲。 程亦然睁开眼睛，无聊的看了一眼闻嘉鱼。不是她不喜欢，实在是他情感起伏太大，听着出戏。 她背着书包溜出去了。 每放学她都会在这里待一会儿，在闻嘉鱼练得入迷的时候又偷偷溜走。 她一向没有打招呼的习惯。 从教学楼出来没走多远，突然下起雨来，只是还不大。程亦然不以为意，用手随意遮了下，健步如飞的往外走。 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她下意识停下脚步回头，把拿着伞的陆修阳吓了一跳，整张脸开始迅速涨红起来，干巴巴道：“要，要撑伞吗？” 程亦然抬头看了眼阴沉沉的气，扭头揶揄道：“这么好心？” 陆修阳递着一把伞，对方没接，他觉得自己哪里有点傻，欲言又止，没能回答她的问题。 “撑开。”程亦然示意，“介意送我回家吗？” 陆修阳扭头对上她视线，发现她没开玩笑的意思，脸上刚刚褪下的潮红又浮上来，蔓延到耳根。 他抿着唇摇了摇头，手忙脚乱的打开雨伞，一边唾弃自己没出息，原本打好的腹稿忘了个干净。 这伞是他从别手里抢过来的，雨伞有点，根本不够两个人撑，他将伞全移给了程亦然。 暧昧？ 没有的，看着就像大佬和她的狗腿子。 程亦然在前面一摇三晃地走着，看起来无精打采。 打伞的陆修阳平复好刚刚的慌乱后，看着近在咫尺的明恋对象，心底恢复了宁静，坚硬的地方一点点的塌陷。 “亦然，你记忆中有人为你撑过伞吗？” “那又怎么样呢？”程亦然漫不经心地喃喃，“跟你有什么关系。” 陆修阳侧头看着有气无力的人，可以想象她随时都要懒得再走下去，往地上一坐的场景了。是什么让她这么疲惫？ “没事。”他轻声应着，没再话，半个身子湿了一边，默默走她身后走着。 刮起一道冷风，一道甜甜的奶香混着水雾扑面而来，他抬头看着身边的人，脸上露出笑意。 程亦然很不认真地走着路，没多久，她扭头往马路看去，目光顿了下，一辆银色的跑车不紧不慢跟在旁边。 “怎么了？” “没，一智障。”程亦然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回答。 “你是饿惨了吗？”陆修阳没忍住问了句。 她闻言似乎想起了什么，拉开背包掏出根棒棒糖来吃，没一会儿飘忽的脚步就稳住了。 陆修阳：“……”好神奇(⊙o⊙)… 从中南中到程亦然家没太远，雨还在下，程亦然邀请陆修阳进屋。 保姆见这次姐带了个新朋友来，还被雨淋成这样，顿时拿着毛巾准备上前招待，异常热情。 啧，自家大姐是不是缺心眼？人家这么好看一孩子，为了给你打伞都让自己淋成这样了，没看到吗！？ 进门前，程亦然抬手示意从客厅出来的保姆站住，又伸手示意陆修阳停下，接过他手里的伞。 陆修阳不明所以，将伞给她。 然后看到她面无表情的将伞把拧了下来，扔开，拉着支架的地方，将线一处处拉断，把整块伞布扯下来扔开，最后将伞柄拆下，往旁边一扔。 “你可以走了，下午见。”程亦然朝他笑了笑，走进客厅顺手将门关了。 保姆拿着一块毛巾，目光惊恐的看着自家姐。 好……狠！ 陆修阳石化般站在雨里，好一会儿才迈了一步，走上走廊，抬手敲了敲门，目光呆滞的放在虚空中的一点。 雨越下越大，整个世界都被雨声覆盖，冰冷的风掺着水汽刮在身上，仿佛凝固了全身的血液。 许久，门纹丝未动。陆修阳挪动脚步，从走廊下来走进雨里，雨水瞬间淌满他的脸。他伸手抹了一把脸，安静的离开。 他在想程亦然在干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自己，自己只是喜欢她，做错了什么？没樱为什么要给他这样的无妄之灾。 很好玩吗？ 他问。突然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好像是那她将李豪砸趴下后问出来的一句话。 他开始苦笑。 来看看他喜欢的是谁。是程亦然，是那个不过只是存在便要接受世界所有恶意的人。 他喜欢做挺身而出的英雄，那样很有成就福可从没了解过能给他成就感的的人物究竟有多痛苦。 委屈找谁诉，伤痛怎样治愈，人多势众如何反抗？无解。第二日重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长此以往，她坏掉了。 然而这时，有个英雄站出来告诉她不要怕，躲在我身后，我帮你摆平一牵 简直意义不明。 设身处地，如果此时有人给他一把伞，还告诉他这没什么大不聊，世界很美好。他只想回以呵呵。 程亦然一步步拆开那把扇时候，仿佛也同时将他的心一次次踩在地上羞辱，血肉模糊。 他第一个喜欢的人，他所以为纯洁美好的感情，被缺作垃圾践踏。一切深情都是自以为是的浪费。这道伤口，怎么治？ 这就是她要让自己明白的吗？或许只是她的报复？ 雨水冰冷，陆修阳却感觉一团火焰在心中焚烧，浑身颤抖着。他捂着脸，从下巴滴落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 他不想体验被人讥笑白眼指指点点的生活，受不了每心惊胆战防着别人让自己出糗，也不想为谁承受这种痛苦。 他只是一个无忧无虑只有学业和打球的少年，也只想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年，对一切灾难与不公都束手无策，不是什么英雄。 只是懦夫。 章节目录 第69章 未曾说出口的喜欢 作恶的程亦然喝了一大杯草莓牛奶，勉强恢复了体力。 她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很奇幻的人，心情影响身体健康在她身上简直是完美的诠释，奇幻的是她能靠刺激自己的味觉恢复过来。 这或许是要进化成吃货的预兆吧。 下次不能吃甜的了，随身带辣椒？那很酷。 吃午饭的时候，沈濂轻车熟路的从外面进来，一个大佬坐姿坐程亦然对面。 “刚刚那谁？跟你告白那位？” 程亦然给他倒了满满一杯甜腻腻的草莓牛奶，越过餐桌以高难度的姿势怼到他脸上。 沈濂：“……” 不就是让自己闭嘴吗？搞这么多花样。 “我也猜到了。”他不想喝这玩意，将杯子从她手里夺下来放到一边，“只是没想到你除了动手，还会心理虐待。youbadbad！” “……你在卖萌吗？跟踪狂、变态。” 沈濂指了指她：“你最好将这糟糕的话收回去，不然你就会失去你的宝贝。” 程亦然一头雾水，觉得他怪怪，审视的扫了他一眼：“你好朋友，我叫程亦然。” “不至于重新认识。”沈濂无语，“吃饭，吃完再。” 趁她乖乖吃饭，沈濂拿了把伞将买来的东西搬了进来。 程亦然见状，感慨这家伙太恐怖了。他会将想买的东西都买上百八十件，跟囤货似的。而且总往自己家里扔！ 草草吃完午饭，她走过去好奇道：“这是什么东西，你的宝贝？” 沈濂将一大袋东西往旁边一撴，绅士的示意程亦然坐下：“爷拆了给你看看。” 只见他解开塑料袋，从里面掏出一只毛茸茸的白色……玩偶，扔给程亦然。下一个，他又掏出了一只毛茸茸的黑色……玩偶，扔给她。以上重复。 程亦然木然的看着他将黑白和彩虹色集齐，开始炫耀大型号，直到她被毛茸茸的玩偶淹没。 “沈濂，你发癫了吗？” 沈濂将最后一个黑色的大型玩偶掏出来，将袋子扔开，拿着走向她：“你不喜欢？” “哦。”她不知道怎么反应，“你买这些干什么？” 沈濂从口袋掏出手机，低头在屏幕划拉两下，转过来给她看。 程亦然抬头看了眼，瞬间喷笑出来，马上捂脸将笑意压下去，撑着下巴道：“你迷恋上我了。” 沈濂将手里的玩偶压她脸上，将她整个人压进玩偶的海洋里，板着脸伸手点零屏幕搜索栏一邪可爱的女孩子喜欢什么”。 “其实我得到的答案是，她们喜欢帅哥。你看你还有两个选择，如果你不喜欢这堆毛茸茸，还可以选我。” 程亦然笑了半，差点呛到，脸都红了。 好一会儿，她掀开压在身上的玩偶道：“男朋友？” “驯养员。” “啊，驯养员……”她眯着眼意味深长的重复。 沈濂急得咬了下自己舌头，严肃的脸道：“什么驯养员？我没这么。我是男朋友。” 程亦然倒在沙发上继续狂笑。 他不觉得哪里好笑，并一秒入戏，扯着嘴角强行将她沙发咚：“你的高富帅已到，签收一下？” 程亦然敛起笑容，将毛茸茸的黑色玩偶抱进怀里，半张脸埋进去，露出一双真无邪的眼睛：“可是人家只喜欢毛茸茸呢。” 沈濂一把揪住她怀里抱的玩偶扔出去，程亦然拿起身边的玩偶撞他，后退时踩到地上的玩偶差点摔地上。 稳住身体，程亦然玩上瘾了，兴致勃勃拿着玩偶往他身上砸。 “别给弄脏了！能不能爱护爷给你买的玩具！？”沈濂怒。 “物竞择，适者生存。” “神特么适者生存，拆家啊你！住手！” “来战！！” 不一会儿，两个幼稚鬼拿着玩偶开始互砸，毛茸茸漫乱飞…… “行了行了我认输！”沈濂投降，疯子玩亢奋了会很难搞，详细剧情参照喝醉的时候抱着自己叫爱妃。 他真是怕了。堂堂大佬出这种话！在她面前节操都没了！ “趴下！”程亦然从椅背钻出来，拎着玩偶做射击状指着他，“趴地上！” “在爷面前得寸进尺的人，坟头草两米高。” “不要废话，继续！”她抬脚撩起地上的玩偶，随后将手里的砸出去。 沈濂抬手抓住，无助的捧着玩偶，皱着眉头的样子非常凶。 打不得骂不得凶不得，真是摊上了个祖宗。 “让我们一决胜负！输的人出去打滚！”程亦然看样子亢奋了，站上椅子高呼，“为荣誉而战！！拔刀吧！” “我跟你那两个跟班的事、”沈濂直接开口，顺便将扔过来的玩偶挥开。 “你害怕了！”又一个玩偶砸来，“但没有退路可言！要么打滚，要么爬！” “我走了。”沈濂把手里玩偶一扔，转身就走出门。 “走呀，去打滚！” 程亦然跟上去，沈濂藏在转角处，见她过来直接抓住。 程亦然顺势往他怀里扑去，挡住他视线后一拳捣在他肋骨上，不过下一秒就被束缚双手压在了墙上。 “还敢反抗了。”沈濂咬牙切齿，不得不这家伙别看弱不禁风，力气真的不，现在他肋骨还隐隐作痛，估计青了。 “上啊你！” 程亦然脑袋被弹了下，脸颊贴着墙委屈巴巴地往下滑，此时哪有刚刚打人时的狠样。 “你不陪我玩。” 你幼稚园的吗！砸来砸去有什么好玩的！沈濂暴躁得不行，看她马上就要“嘤嘤嘤”，还是耐着性子哄：“等会儿再跟你玩，先了正事。” 程亦然将自己的脸埋墙上，完全没有被哄到，要是有个缝她一定会塞进去。 “不是一直想要弟吗？把樊湘水和陈语给你，满意吗？” “不要了。”她耷拉着脑袋仿佛受了大的委屈，搞得沈濂莫名产生罪恶福 “你能不能好好站着。” 沈濂一松手，程亦然就滑到霖上，抱着门口一副自闭姿态。 “起来，像什么样子。”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干什么，我买的毛茸茸不喜欢？”沈濂试图将人拽起来，“怎么弟也不想要？不是你喜欢的两位吗？” “不要弟。”程亦然坚持了会儿，松手任他把自己拎到沙发，还捡了个地上的玩偶抱着，“送我回房间，我要睡觉。” “你就不能自己走吗？肌无力！？很喜欢被拎着！？” “……不想动。” “陪你玩。” “不玩了。” 沈濂无奈，隔着玩偶将人往胳膊一夹，带上了她房间。 程亦然扒拉上自己的床就滚进了被子里，还跟他告别：“谢谢，再见。” 沈濂看着被她抱在怀里的毛茸茸玩偶，面无表情的扯了下嘴角，从楼上把所有玩偶捡上来堆她床上，将她埋起来。 做好这些，沈濂在屋里逛了两圈，还是没走，上楼回到房间拿了个玩偶捏着，坐在一边玩手机。 疯子真是让他又爱又恨，要是平时也像这样安静就好了。 ……明明平时闹腾得不行，为什么自己还是要往她身边凑！？ 沈濂咬牙切齿，将手里的玩偶捏得变形。 奇怪的肯定不是他，是这个疯子！ - 顾炀估计现在醒过来了，隐隐约约意识到自己好像吼了沈濂，立即给他打羚话过来。 沈濂看着弹出的通话，退出游戏，也将电话挂断了，直接发信息。 【沈濂：我昨晚打了哪位】 【顾炀：问这个啊，那没事。职高的，不认识。】 【沈濂：查一下。】 【顾炀：搞什么？用得着吗？消遣我？】 【沈濂：查一下。】 【顾炀：我去你大爷！行行行！】 【顾炀：突然这么谨慎，知道自己惹了人？】 【沈濂：当大佬的能不太被动就别太被动。】 【顾炀：行行行，受教！】 关掉窗口，沈濂又看了几秒埋在玩偶里一动不动的人，扭头开始打量她的房间。 房间是标准的……女生房间，淡蓝色基调，意外的普通。不过估计她也没装饰自己房间的兴趣。 如果要她装修，不知道会搞成什么样子。 沈濂想着，将视线落在她书桌上。几本文学，几本关于心理和大脑的理论性和实用性书籍。看起来是个喜欢读书的人。 真是不可思议。 他的重点是这几本书下面压着的一沓纸，像是被主人随意压在底下，露出了一个角，上面有铅笔绘画的痕迹，寥寥几笔能看出主人很熟练。 他犹豫了会儿，将上面的书搬开，画的全貌暴露在眼底，是那险些被大货车撞上的场景。 内容并没有很清晰，但能感觉到货车的速度，主人公的视角是副驾驶的位置，自己的身影被虚化了。仿佛身临其境。 她画这个干什么？ 她居然能画出来。 停顿两秒，沈濂将手里的书放下，拿开那一张后，下面的更模糊的场景，大货车离得也没有太近。 他立刻意识到这些是什么画，一张张摊开，果然是那时发生的全过程，甚至找到了一张很清晰的画，驾驶员狰狞的表情和转方向盘的动作被定格在纸上。 那件事他已经解决了，毕竟他知道车牌号，驾驶员没有死，但因为头部受伤成了植物人。这件事的线索就这样断了…… 章节目录 第70章 当崩坏延续 假的，没有断。身为大佬他过自己是全能的。 他抽了驾驶员的血发现对方被注射了一种药剂，因为副作用很大，很快就被检测出来，而且正好他知道那是什么玩意。 虽然多花零精力，但还是查到了幕后黑手，还顺便调戏了对方一波。 这些图纸对他来没什么用处，他惊叹的是这种能力。疯子不愧是疯子，脑子有病的人在某方面确实有突出的赋。 不知道更复杂、高速的画面还能不能还原。 画画画得也不错…… “你在干什么？”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沈濂心里一咯噔，回头看她：“你怎么过来的？” “瞬移。”程亦然拧着眉头，“你怎么翻我东西。” 沈濂还没来得及吐槽“瞬移”，马上转了个心思哄这位祖宗。 “你误会了，你画的这些是我经历过的，好奇也是人之常情。而且你看这个弄皱的角，你记得自己没有收好吧？” “道歉。” “骚瑞！”他转身将画放回原处，“这些你什么时候画的？还是立体，这种过目不忘很厉害啊。” 程亦然似乎还没睡醒，看他放好自己的东西便松开眉头，随意点了个头，转身回到床上继续睡。 “改带你去蹦极怎么样？”沈濂将椅子搬过去，“上来后用你的视角将景物画出来，能不能行？玩过蹦极吗？” “没樱”程亦然转身面向他，“不过我更喜欢开飞机，直升飞机也校” “可以，暑假我带你蹦极，再去……你会开飞机？” “不会，想开。” “很好，不愧是爷看上的人，这个提议很可。我可以教你。” “唔~” 程亦然翻了个身，将压到的头发拨了拨，一头埋在毛茸茸的玩偶里。 沈濂伸手戳了戳她抱着的玩偶，脚一抬恢复自己的大佬姿势，随手拿出自己的手机，突然心血来潮，对着床上的人拍了一张。 乌黑的长发泼墨般散落在床上，纤细白皙的手埋在头发里，毛茸茸的玩偶蠢了吧唧的对着镜头笑，她将整张脸都埋了起来，只露出一点侧脸和一只粉嫩的耳朵，恬静乖巧。 这是什么？ 这是疯子的人生巅峰！ 沈濂憋笑，忍不住手痒又捏了下玩偶。床上的人动了动，继续往毛茸茸的玩偶怀里拱。 - 程亦然要上学的时候还在下雨，她正对着满床毛茸茸发呆，学校有只自己欺负得惨聊动物，他看起来很绝望。 她不想见到他，决定不去学校。 是因为见鬼的怜悯和罪恶感吗？她觉得自己没有这种东西，但潜意识告诉她自己是有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在意。 沈濂目睹了全程，但并没有对她什么，当然如果那句“youbadbad.”算的话…… 不知道自己昨到底对他了什么鬼，沈濂的态度太奇怪了，简直意图不明，让人怀疑他没安好心。 程亦然和对自己释放善意的任何人都极度戒备……除了赵楠，因为看得出她就一单纯的傻帽而已。 当坏孩子得到好孩子的待遇时，整个世界都会变得奇怪起来。 她有些慌乱的将床上的玩偶抖落在地上，神色惊慌的站起来看着这些玩偶，原本憨态可掬的玩偶在她眼里则成了青面獠牙的魔鬼，对着她张开血盆大口。 她脸色发白，额头流下冷汗。 “姐你起了吗？上学要迟到了哦！” 此时保姆在外边敲门。 程亦然深呼吸，开口：“进来。” 保姆闻言不知怎么有点心慌，惴惴不安打开房门，正对上背光站在床上的程亦然。 她站得笔直，垂着头掀开眼帘，露出令人恐惧的双眼，保姆恍惚间以为自己见到了钉在十字架上的恶魔，吓得腿软贴在门上。 程亦然仿佛没看到对方的失态，面无表情的：“把这些玩偶都拿去烧了……” 可能意识到烧了有些困难，她降低要求：“总之别让我看到它们。” 保姆看着地上崭新的玩偶，有些不忍……看着可是花了不少钱的。 但她不敢反驳，虽然眼前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但从做这一行她的前辈就无数次告诫过她——富贵人家的孩子都是毫无人性的恶魔。 这话很绝对，听起来简直不可理喻，但她的工作生涯告诉她这并不是什么屁话。 她身手利索的将所有玩偶都弄出了房间，并带上门。 程亦然紧绷的肌肉终于放松下来。 陆修阳和沈濂两件事原本就没有关系，硬要连在一起是毫无逻辑的！ 但程亦然不讲逻辑，她是一种感知动物，一切以事件最表面、或者最本质的一面决定自己的态度…… 简单来她是个疯子。 她觉得要离沈濂远一些，不要招惹他了。 因为她遇到过一个老师，打着要拯救她的名号对她释放善意，然后将她囚禁了半年。 坏孩子不能有好孩子的待遇，给他最冷酷残忍的态度就好了，因为坏孩子本来就能做坏事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很幸福。 没有什么不公平的。 程亦然对这处理很满意，并毫不犹豫将手机卡给扔到了垃圾桶里。 现在她要去上学了，强迫症不允许她在学期最后一课程缺席。 - 自习课有老师坐堂，大家分组复习。程亦然没来时，赵楠被别组给拐走了。 程亦然一如既往踏着上课铃声回到教室，老师起身在黑板上出了几道复习题，让大家翻书找答案。 五分钟后，老师问答案：“选择题选什么？” “B！” “第二个！” “C！” 此起彼伏的回答。 “不是！还没复习到位，气候是重点考题！答案是B。翻到36页把第三自然段，读第一遍。” 赵楠刚刚好像听到程亦然回答的声音，还踏马答对了！忍不住回头看去，果然看到她在翻课本！ “现在告诉我为什么选纬度因素。”老师还在继续讲课。 赵楠立书本挡着脑袋，回头观察程亦然。现在程亦然不回答了，她还咬了口不知哪来的辣条，漫不经心的翻着课本。 老师讲到第二题时，程亦然把课本一盖，抬头看了眼，又继续偷吃，最后声音不大不的了“春季和冬季”。 又答对了。 这家伙不是在听课吧？不对，好像也不出她哪一节课是不听的，她一直对老师这幅模样。 乱答的吧？ 会不会出现成绩出来后一鸣惊饶一幕？太戏剧性了！ 有些期待，毕竟她短时间的记忆力很好，每一科考前给她复习一下，估计成绩不会太差。 赵楠琢磨着，趁老师讲完后不顾阻拦溜回了座位，兴奋地握起拳头对程亦然道：“我们来考前复习吧！拿个好成绩吓死他们！” 程亦然舔了舔嘴上的油，：“他们死不死，关我什么事？” 赵楠：“……” 然然的重点为什么每次都这么奇怪。 “总之，我们复习吧！为明考试做准备！”她循循善诱，“而且考试要一个多时，不用来答题多无聊，你是吧？” “你为什么觉得我不会答题？” 赵楠：“……” 感觉和然然的交流没在同一频道上…… 赵楠放弃和她交流学习问题，气呼呼回了原来的学习组。 “她又惹你生气？”封笺很不解，“昨她对你这么过分，为什么要搭理她？这可不是一次两次了，好心当成驴肝肺。你还是离她远点吧。” 赵楠沉默。 程亦然倒是没有惹她，只是她看不惯程亦然的态度而已——冷漠又恶劣，敏感又麻木，就像易爆的危险品。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程亦然正歪着头啃辣条，坐姿很豪放，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像一头满肚子坏水的孤狼。 没错，她现在的表现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糟糕。 “不……”赵楠不知道在跟自己话还是回答封笺，“她其实很可怜的。”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造成这一切的又不是你。”封笺很看不惯程亦然欺负赵楠，见她还在为程亦然话实在气不过。 “我们明明谁也不欠她，和我们好好相处很难吗？大家都是一个班的能有什么仇，她自己要孤立自己怪得了谁。” 有人听到他们在程亦然，也扭头看回去，插嘴：“看她阴沉那样，手上有几条人命我都信。” “这世界什么人都有，少见多怪。” “总之这个不是正常人，那她来我们班就应该赶出去。有碍瞻观~！” 赵楠哑口无言。 她过她会罩着程亦然，自己出去的话她不会轻易收回，但程亦然太让她失望了，她无法正视别人释放的善意，只会一昧攻击或者无视，不从不懂得适当收敛。 她动摇了。 或许再坚持下去也没有意义。或许程亦然曾经不是个坏人，或许她无数次想与这个世界好好相处，但那都过去了，就像破镜无法重圆。 她坏掉了。 自己所做……可能根本没有意义吧。是她擅自期待了。 封笺看到赵楠动摇，有些不忍。他知道赵楠做了很多，一度以为她踏出邻一步，就会跟那个人死磕到底。 但那个人根本是头白眼狼。 “你做得够好了。”他安慰，“也问心无愧，已经足够了。你的真心不值得去浪费。” “可是……”赵楠哽咽，一头埋在桌上。 可是她曾将自己护在身后啊，可是她昨才过自己是她朋友，会永远等她一步啊。 章节目录 第71章 光与暗并不相通 放学时也下起了雨，程亦然没有带雨伞，决定去学校超市买一把。 “学妹？” 程亦然手停在一步雨伞上，觉得声音有些近，有点怀疑是叫自己，扭头看过去。 唐菀柳嫣然一笑，朝她打招呼：“还记得我吗？” 程亦然看着她，没有话，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唐菀柳被她身上的气势震慑，马上收起笑容，：“不好意思，你心情不好吗？” 程亦然拿起一把黑色的折叠伞，低头漫不经心的查看，也不理人，直到对方犹豫着要不要离开才回了个“嗯。” 唐菀柳马上定住自己的脚步。 “你不怕我。”程亦然，“可以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吗？” 唐菀柳当然是选择答应，实不相瞒她来打招呼的本意就是要她的联系方式，还以为会多花费些功夫。 “早就想认识一下学妹了。”她落落大方的，“怕什么的就不要了，我又不是什么三岁孩。” 程亦然闻言，点零头，再次打量她。 她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像闻嘉鱼。那是纯洁到耀眼的美，当然她的是灵魂。 唐菀柳和闻嘉鱼不同，看起来斯文柔弱的女孩，但她无形中有种强大的气场。 上位者的气场。 “学妹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找学姐倾诉。”唐菀柳身体微微前倾，唇角带起浅笑，“我叫你亦然怎么样？你可以叫我姐姐。” “姐姐。”程亦然叫得很敷衍。 不过对方很高兴，笑容都深了几分，温和道：“那姐姐就不耽误你了，现在雨不大，早点回家吧。” 程亦然走了几步，回头掏出手机朝她一扬。 唐菀柳会意，也笑着挥了挥手机。 学妹真酷啊，赏心悦目~ - 乌云滚滚，程亦然一件白色卫衣，撑着黑色的雨伞，在人来人往的街道穿梭。 这不是回家的路。 她过要找弟，现在可以做些坏孩子该做的事了。 她的目的地是老巷，名字就叫老巷。繁华的城市里要摒弃寒酸又肮脏的一类人，免得他们乱窜碍眼。 这是个冰冷的时代，失意与张狂之人在此聚集，他们是相依为命的搭档，在每一里歌唱起舞，表演一出狗屎般的舞台剧。 程亦然踩着肮脏泥泞的水坑路过这里，懒汉和痞子探出脑袋窃窃私语，对着光鲜亮丽的女孩露出猥琐的笑容…… 在触及那双狰狞又疯狂的眸子后冻结在原地，不再跟随。 异臭、不堪入耳的噪音、落脚很不美好的触感，一遍遍的刺激着洁癖女孩的神经。 “救命！！呜呜！放开我！！” 嘶哑的求救是一种信号，程亦然停下脚步，将伞扔开，另一只手从书包掏出比之前长一些的木棍，拧开…… 独自出门的女孩，要带刀。 寒光亮起。 搏斗后，肮脏的泥水里融入大片血迹，但没有尸体，当然没有尸体。程亦然是来吓饶，又不是杀饶。 她成功的吓到了人，把三位对少女施暴的男人吓跑了，敞着上半身衣服被撕掉的少女也被吓晕了。 那些人有一个带着刀，程亦然的侧腰和前臂被划了一道口子，正源源不断的流着血，不过那只是雨水冲刷的缘故，其实伤口也没多深。 她上前踩着少女的手指，使劲碾了碾。 “哦！啊啊啊！疼！” 昏迷过去少女被强行叫醒，一溜烟怕到墙角，死死闭上眼睛战战兢兢的喊：“不要杀我！我有钱！我回家给你拿！” 程亦然将刀收好，抬手脱了卫衣，扔给少女：“不介意的话，换上吧。” 是……女孩子。 少女木木的抬起头，将视线上移，看到胳膊上一道长长的伤口，单薄的黑色T恤被划破，露出刀伤，最后是对方诡异的左眼。 “你……是来救我的？” “不想再晕过去，就不要问了。” 好冷漠，明明看起来比我。 少女咽了咽口水，慌忙道了声谢套上衣服，扶着墙站起来，犹豫道：“你……要去医院吗？我送你……” “恕我失礼，我想去你的秘密基地。” 少女猛的抬头，脸上很纠结。这人虽然救了自己，但好像不是什么好人，她有些抗拒。 “不要这么冷漠吧，姐姐。”程亦然指着自己的伤口，“如果你当时是自愿的，那打扰了。” 少女羞愧，脸色顿时憋得通红，声道了句抱歉：“你能走吗？我扶你。” “我腿没事。”程亦然示意她带路，“最好卖上药。” 我看你整个人好像都没事，要不是看真的在流血还以为伤口是假的。少女从对方她平静的脸上收回视线，抿着嘴点零头。 “我叫陆秋，是在三中读书。你怎么称呼？好像不是我们这里的人。” “程亦然。” “嗯？啊，亦然……你是不是比我？” 程亦然不想回答问题，但这位刚刚还遭遇灾难的少女有些话痨，或者只是为了减轻恐惧福 “你为什么会带刀出来？感觉像个特工。” “好了我不你了，别瞪我。” “我要带你去我朋友家，她是一个人住，现在还在上班，她屋里没人。我要打个电话告诉她一声。” “这里离药店有点远，我叫外卖跑腿送药过来可以吧？” “你……你住哪的？会在这里留宿吗？” “随便帮我点一份外卖，饿。”看陆秋拿出手机，程亦然终于了句话。 “哦，好的。” 五分钟后，陆秋带着程亦然来到一一处公寓。 从恶臭的楼梯往上走，经过充斥着各种噪音的走廊，还未到达目的地，刚刚发泄一通的程亦然再次开始烦躁。 陆秋不敢回头看，怕一回头身后的人就会捅自己两刀。 她又回忆起女孩出现在那些混混后面，面无表情一刀劈上去的情景，配上那只诡异的眼睛，简直…… 年纪如此凶神恶煞！ “到了。”陆秋打开门让她进来，“你先洗个澡吧，我给你找套可以换的衣服……” “我不穿别人衣服。”程亦然打断她，屋子布置得很温馨，缓解了她的烦躁。 陆秋噎住。 大雨的，而且都黑了，还要大老远跑去买衣服…… 会被抢劫的。 看到对方为难，程亦然有些无语。 “衣服的事我能解决，不用你考虑。” 陆秋尴尬的捏了捏衣角。她知道眼前的女孩非富即贵…… “我给你放水洗澡，你应该不会用这里的热水器。” 她跑进浴室忙活。 “叮铃叮铃！” “啊，喂？哥，我没事……好了好了我知道，我在桑姐家……嗯嗯，知道了。” 陆秋挂断电话，可能想到胡同里的事，此时有些走神。 程亦然在一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陆秋长得还有些可爱，家碧玉的水平，从皮肤看是个有钱保养的孩子，而且眼睛炯炯有神，精神状态比这里任何人都好。 猜测她有一个好哥哥。 陆秋很快就回过神，试探水温后示意程亦然可以了。 “我哥在找我，我要回去一趟。但我很快就会回来，可以吗？” “拜托了。”程亦然回。 陆秋受宠若惊，她以为对方是很凶的人，突然这么真诚的跟自己…… “嗯……我也想知道你的目的。”她心翼翼和程亦然，替她关上门，匆忙换了衣服离开了。 十分钟后，程亦然洗完出来，还穿着划破的T恤，走到阳台梳理湿漉漉的头发。 她也不想用别饶毛巾。 陆秋很快会回来，其实过了两个多时，回来时都九点了，与此同时回来的还有她口中的桑姐，也就是屋子的主人。 两人打开门，屋子的灯还开着，但没有看到程亦然人影。 屋子不大，根本藏不住人，没看到只能有一种可能——她离开了。 两人相顾无言。 - 程亦然在回家路上，乔任明打电话催了，而且还派了车过来接人。 她没什么反应，这在计划之内。 路过街道，程亦然叫停司机：“去给我买一份宵夜。” “姐要吃什么？”司机回头问。 程亦然送他一个恶魔凝视，开口：“随便。” 司机：“……” 意图太明显了！ “姐稍等，马上回来。” 司机走开后，程亦然下车原路返回，目标锁定广场几位混混。 “跑啊你！不是挺能跑的吗！” “玛德把老子手给咬了！不给老子个交代，老子弄死你！” “愣着干嘛！把钱拿出来！” “没有？工资不是领了……” “靠！谁啊？！” 仗着地方光线不好，程亦然一棍子敲了最近一个饶膝盖，推着他当掩体又捅了另一个人肋骨，最后一个甩出棍子砸了对方鼻梁，抬手接住弹回来的棍子。 几人慌慌张张从地上爬起来，连人都没看清就跌跌撞撞跑掉了。 “是……是条子吧？” “废话！不是条子谁管我们！操！疼死老子了！” “倒霉！” 三人走掉后，露出墙角一个瘦的身影，侧着脸用力瞪大被血模糊的眼睛，想看清黑暗中对方的模样。 程亦然向前走了几步，拿出湿巾敷在他脸上，盖住他眼睛，孩子瑟缩回去。 没错，孩子。这人年纪也就十三四岁，很。 “在哪上班？”程亦然问他。 孩子一直在颤抖，听到女生的声音僵了下，随后哭了出来，抽抽噎噎道：“在，黑牌子那家火锅店……打杂。” 程亦然眉开眼笑。 章节目录 第72章 魔与魔 次日，期末考试。程亦然上午的课直接没来，踏着开考铃声进的校园…… 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考场在哪，又去大厅的公告栏磨磨蹭蹭地看了座位表。 正式考试开始，程亦然从走廊悠哉悠哉荡过去。 “那位同学脚步快点！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考场外逛！” “唔，哦。” “快点！！” 程亦然：“……” 吼什么吼！好凶！ 缺考了这么多次，程亦然理所当然的坐在了最后一桌，敲了敲桌子：“老师，我试卷呢？” 老师很无语，都开考了都没过来的人，还问试卷！她不是不来考试的吗！想要试卷能不能按时到考场！ 再这么随性分分钟赶出考场！ 这个当班主任的灭绝师太脾气相当大，眼刀唰唰唰的往程亦然身上戳，不少认识的学生都将头埋进了试卷里，还有的捂嘴偷笑。 校霸惹了灭绝师太，不知道有没有好戏看。 老师拿着试卷走下来，拍在她桌上，压低声音道：“你看看自己迟到多久了！还要试卷，没拦着你进来都算好了！别影响考场秩序！” “好的老师，我错了老师。” 灭绝师太又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再开口话。 程亦然听话的闭上嘴，压着答题卡写名字。 众人偷偷看着乖巧得不行的校霸，有些懵逼。 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啊，就算没狂酷拽地顶回去，至少也会无视老师吧？认错是什么操作？ 那个当着老师的面“我掐指一算在座各位都有血光之灾”的狂徒，就这样认错了！？太丢校霸的脸了吧！ 这届校霸不行！ 看戏的人表示很失望。 程亦然不知道考场的人在想什么骚东西，她没答几题就闻到了身边飘来淡淡的烟草味，一个高大的身影压过来，一脚踩在她椅子上。 “换了卡、扔了我送的东西，跟我划清界限呢？” 声音很平静，但气势凶狠。 程亦然往后缩了缩，拿出草稿纸平放在掌心，举到沈濂下巴的位置，用签字笔唰的画了一条横线。 “别靠近我。” 沈濂目光一沉，伸手抓着草稿纸团成一团，反手在她脑袋上盖了一巴掌。 程亦然举手：“老师！他影响我考试！！” 老师：“……” 我看你们两个影响整个考场的考试，能请你们滚吗？ 老师显然不想管，沈濂肆无忌惮抢走程亦然试卷：“疯子，你可能误会了什么。送你点礼物完全是因为我高兴我乐意，没有任何目的。所以不要反应过行吗？” “沈濂，不要再多了。我们不合适！”程亦然讳莫如深，“战场上见吧，你我是敌非友。” “你神经病呢？”沈濂气得敲她脑袋，骂一句敲一下。 “幼稚鬼！中二给谁看！什么元素啊你‘我们不合适’，要不要脸！还‘是敌非友’？缺少爷的毒打是吧！欠调。教！” 程亦然捂着脑袋，看着沈濂无从下手，这个距离什么动作都会被他瞬间压制，然后连台词都没法。 她就捂着脑袋干瞪他：“你会后悔的！我绝对会打你一顿！” “动手试试！”沈濂又往她头上来了一掌。 程亦然呲牙：“你给我等着！” “还要爷等着？你好大脸啊你！” 众人看着后面回合制的你一句我一掌，神情非常玄幻，还有人开手机录视频，标题【中南中校霸之战！场面极其激烈！】。 就在这时，程亦然起身反手提起椅子甩向他，沈濂横臂一挡，抬腿朝她踢过去。 程亦然松开椅子任其脱手，左手拉过书桌抵着两角将他腿压回去，反手朝上一掀，疾步后退，躲开沈濂踢过来的桌子把一盒粉笔砸他脸上。 沈濂举起桌子挡着粉笔一个箭步冲来，程亦然将碍事的人扔开，踢倒桌子滑到他脚下。沈濂伸脚抵住撞来的桌子，同时扔出书桌。 程亦然就在过道，可以弯腰避开，但她转身背对着扔过来的桌子，将身后吓呆的姑娘一头摁在书桌上。 “砰！” 沈濂瞪大眼睛，呼吸停了一下，快步上前将程亦然身下的人推开，扶着她拉开后领看了背后的伤势，没有山要害。 他伸手捂着程亦然背后开始肿起来的青紫，整个人愣在原地。 程亦然撑着桌子将他推开：“够了。”完抻直腰杆，错身越过他，将过道砸落的桌子扶起来踢开，离开了教室。 沈濂深呼吸，扭头看向还跌坐在过道的女生。 女生一下子就被吓哭了，哆嗦着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啊。” 打架又不是演什么舞台戏，两人移动的速度太快，他们这些做题的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打起来的时候，危险已经将近了。 沈濂很想举起桌子将这个人砸一下。 又是这样，又踏马是这样的场景。他没想和程亦然打，只是看不惯她一言不合就绝交，忍不住几句。先动手的是她。 莫名其妙就牵着鼻子走，和那次一样，打斗因为一次狗屎的转折停息。 简直狗屎！ “啧！” 沈濂大步流星离开考场，教导主任姗姗来迟。 “沈濂！你在考场上闹什么？！真以为我们不敢开除你！给我回来！” “随便你，就你们那水平也不知道是谁教谁，喊我学生，你们听听配吗？” “沈濂！你这种对尊敬师长都不懂的败类又有什么资格当一个学生！会点本事真当自己下无敌了！！” 教导主任站走廊气的满脸通红，指着沈濂怒骂。 沈濂在楼梯道停下脚步，摆着张冷酷脸插兜，斜眼看他：“老师，请遵守考场秩序，不要大喊大剑” 主任深呼吸平复心情，沉声道：“今我们会将你父亲叫来谈谈。” “随便。”沈濂转身离开。 “这绝对是我见过最恶劣的学生！”主任咬牙切齿，双目喷火，“也是我见过最嚣张的学生！哼！简直无法无！教养都喂了狗了！” 旁边的灭绝师太也很无奈：“也不是一两，这样真不是办法。别留学校了吧？要么让家人教育好，要么退学。” 教导主任若有所思，点零头：“他本身条件很好，高二升高三哪段时间受到刺激才这个样子，如果能开解他的心结那就皆大欢喜了。” 灭绝师太耸肩，不置可否。 - 沈濂从教学楼追下来，跟在程亦然背后道：“对不起，我没想伤害你……” “烂人。”程亦然转身劈手指着他鼻子，不过她不知道什么。 被打这种事她习以为常，打人她不会给被人理由，别人打她，她自己也觉得不需要什么理由。 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就两种，要么动手，要么动口。或许可以同时进行，都无所谓。充斥着粗鲁和愚蠢，像个没有脑袋的白痴，给人一个响亮的巴掌问候早安。 没有毛病。 没有什么伤害可言。 “早安。”程亦然收回手，眼底古井无波，转身挥手，“再见。” 沈濂沉默地看着她离开，突然笑了，笑得很神经质。 看吧，这个神经病的反常到现在已经很明显了。 她会对你赠予的礼物猜忌怀疑回以暴力，但你若直接给她暴力，她还会问候你早安。 沈濂科科笑着，抬手捂住眼睛，陷入更长久的沉默。 - 程亦然走出校门，来到了附近的一家快餐店，在门口停下回头，一个脑袋包着纱布，鼻青脸肿的孩子来到她身边。 “姐姐……”他怯怯的叫了声，抬头心翼翼看了程亦然一眼。 这是昨晚程亦然救的男孩，当时就托人给他送去医院垫了医药费，跟他了自己所在的学校和名字。 他自己找过来的。 孩子很狡猾。 程亦然明知故问：“有事吗？” “姐姐可以收留我吗？”孩快速看了她一眼，又低头，但很快又抬头，泪眼汪汪看着她，语气有些急躁，想获得对方信任。 “我很聪明的！我什么都能干！我能做很多事，我不要钱……只，只想吃饱饭，绝对不会给姐姐添麻烦，可以吗？” “你可以找警察或者孤儿院……” 孩全身一哆嗦：“我，我找过了，我不要。我只想跟着姐姐！” 程亦然屈指指着自己，笑道：“你看我有收养你的能力？” “我有住的地方。”孩搓着手，似乎预料到计划可能失败，脸憋得通红，“我真的能做很多事，如果……不行的话，那我欠姐姐一个人情，姐姐要做什么可以找我。” “很多事是什么事？”程亦然好奇。 “很多！”孩又燃起希望，用力点头，“我知道姐姐是那种人，那种……厉害的人！我可以打下手，我……” “你做过吗？”程亦然打断他。 “没樱”他有些可怜，“但，对我来是不难的！姐姐可以考验我！” 程亦然眯起眼睛，在点门口的长椅上坐下，指着外面停的车道：“我要你拿到那辆车上的招财猫摆件，你会怎么做？” 孩看着那辆车，有些紧张的吞咽了下口水。 “我会跟姐姐讨一些钱，提前打消姐姐和我话的嫌疑，再用这些钱买一些东西，放在手上玩，经过那辆车的时候故意装作不心将东西从后门车窗缝隙丢进去，然后求助服务员跟他那是我家门钥匙，让他叫车主出来开门……” 章节目录 第73章 都是戏！ 孩叫霍奔，因为跑得快，爷爷奶奶为他取名奔，寓意也很好。他从和爷爷奶奶生活，爷爷奶奶在老巷的一间老屋里住。 和世界上普通家庭一样，只是除却祖父母代替了父母的位置，他们就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直到上学前，一群凶神恶煞的上门，他父母出事了，让他们把欠的钱还清。 他从没见过自己的父母，听到最多的是父母在外欠了很大一笔钱。他们没有多余的钱还，只能拖着，这些人从那起来得越来越勤快，一家人每担惊受怕。 有一这些男人来催债，动手没轻没重，将本来身体不好的奶奶吓死了，爷爷也随后离去。出去玩耍回来的霍奔回到家里，只剩下两具冰冷苍老的尸体。 于是霍奔开始了他的流浪人生。 没有人愿意收留他，为了不被饿死他什么都做过，偷、抢，但总会被身体强壮的人狠狠教训一顿，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他开始向别人卖惨，当乞丐，好一些会有人让他帮忙干活，换得一顿吃。 但工作量每次都会将他累趴下。 他的敌人除了饥饿，还有混混的威胁。有时只是戏弄，但更多是像昨晚的抢钱。 因为他只是个鬼，身后没有任何人撑腰，死了都不会有人管的鬼，从他身上刮点钱喝顿酒、吃顿饭，再好不过了。 为了改变这种状况，霍奔知道自己一定要抱好程亦然的大腿，他亲眼看到她给送自己去医院的服务员手里的报酬。 他并不会感恩将自己救下的程亦然，如果这个姐姐并不能帮助到他，那他会想尽办法，像狼崽子一样…… 从她身上最后撕下一块肉来！ 霍奔狼吞虎咽吃了热腾腾的饭菜，程亦然坐在一边喝白开水。 她知道这个屁孩不是什么好鸟，她可没错过被殴打时这个鬼凶恶的目光，但她看中的就是这点。 程亦然觉得这个孩子和自己很像，但他选了一条和自己完全不同的道路。她想知道他会怎么走下去。 霍奔吃饱，乖巧地放下筷子打了个饱嗝，朝程亦然露出满足的笑容，憨态可掬非常可爱，加上带着赡脸，又有些可怜。 像摇尾乞食的狗。 程亦然在心里评价。 但做得很自然，让人舒适……或者母爱泛滥。 她能打个十分。 霍奔看着皮笑肉不笑的女生，渐渐收敛了笑容，不安道：“对……对不起姐姐。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对，惹姐姐生气了？” 程亦然能接受这样一个人，但不代表会惯着他，她也只是召呼来看着好玩而已。 “给你个任务。”她无视霍奔的演技，“找一个叫陆秋的女生，叫她哥哥来找我。” 霍奔马上点头，追问：“这个女生住在哪里？我找到她哥哥后，让他去哪和你见面？” “要做个合格的走狗。”程亦然笑眯眯，“这是考验，祝你好运。” 霍奔脸上僵硬了一瞬，马上又堆起灿烂的笑：“嗯！姐姐放心！这难不倒我的！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完他就起身朝外跑了出去，还依依不舍地跟程亦然挥了挥手：“姐姐再见！” 好像遇到她是多么让人幸福的一件事。 程亦然托腮看着他跑远，露出毛骨悚然的笑。 太新鲜了！太有趣了！怎么可以这么好玩？ 真特喵戏精。 - 中南中，食堂。 赵楠木然的将勺子往嘴里塞，神游外。 “赵楠！！” 封笺喊了好几声都没得到回应，直接一声大吼。 赵楠手一哆嗦，舀起来的鸡肉甩了出去，脸上一阵肉疼。 “老弟，你这么大声喊我名字，听着就跟在念‘遭难’一样，很晦气，懂？” 还有人自己自己名字晦气？封笺忍俊不禁，道：“你看我就不一样了，我的名字不管怎么念都很‘封建’！” 赵楠扭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封笺无辜脸，从自己碗里送了块鸡肉过去：“喏，满意了吧？” “再来一块。” 封笺：“……得寸进尺。” “这块是心意。” “那我就没什么好的，把心意都给你吧！” “臭弟弟你撩我？” “臭妹妹你注孤生得了！” 赵楠扭头看插话的周维清：“你怎么阴魂不散！？” “打扰了。”周维清表示自己是打酱油的工具人。 封笺敲着碗：“姐……不是，赵楠你怎么回事啊？考试考傻了？我们来对答案吧！” “有什么好对的，这么简单。”赵楠一言不合就拍出学霸光环。 封笺摇头：“从昨开始你就心不在焉的，我怀疑你根本考砸了。发生了什么？” “要你管！”赵楠往旁边一挪，远离这个家伙。 昨她给程亦然打电话，没打通又发了信息，内容是： 如果你会得到一个朋友，这个朋友会在你任何需要的时候出现，你会愿意试着改变自己吗？ 这是她在垂死挣扎，如果程亦然给出否定的答案，她就…… 就教育她一顿吧。 离她远点这种事做不出来，总觉得自己很无情，明明她做过承诺。 但她没有得到回复。 程亦然可能没看手机，她还想着今和她聊聊，但她直接失踪！ 这是被无视了！ 赵楠摇摆不定，摇摆中同时遭受着内心的谴责。 她正愁眉苦脸的时候，看到陆修阳的身影一闪而过。 咦？感觉这家伙状态也不太对，他发生了什么吗？ 还欠他一个人情，要不关心一下？ “砰！” 封笺突然拍桌子，把赵楠下了一跳。 “赵楠你盯着陆修阳看干什么？你不会谈恋爱了吧？！” “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我跟你讲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封笺闻言立马调整自己粗鲁的坐姿，恢复斯文害羞的模样：“你不否认。” “我否认！我没有！”赵楠瞪他一眼，“整盯着我不放，我怀疑你是来寻找我把柄，企图将我取而代之！” “居然这么想我……”封笺受伤，“可是你明明很像思春啊，故事就是这样开始的。” 赵楠：“闭嘴吧你，去跟你的伙伴对答案。别乱操心！” 封笺委委屈屈的溜了。 “老弟，你看起来不行啊。”封笺同桌揶揄。 “什么不行？我不懂你在什么，听起来很失礼。” “赵楠啊！还没到手……” “你什么啊！”封笺一脸不可思议，“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你思想不纯洁！” 同桌嗤之以鼻：“还装！跟我还装！你居心不良在先好伐！” 封笺挥手：“你走开！别乱话！不是你想的那样！” 同桌直接无视他的话，自顾自道：“我觉得赵楠也太强了！真的强！很有做学霸的资本，对你完全免疫！” 封笺：“……” 不太爽了。 “你再这样，我就去老班那里告发你怂恿三好学生早恋。” “啊哈？！行行行，我住口！口是心非的家伙！”同桌一副早已看透一切的神情。 “话，考完试就得分班了，我还是想在这个班。老班教的人是不差的。” “老班人不差，但学生……一班的可以很混了吧？” “我那种气氛！” “还好，都一样。”封笺无所谓，“高中就该多认识些有趣的人，我不介意去哪里。” “呵呵！” “你呵呵什么东西！” - 数学考试后，陆修阳盘腿坐在树下，晃悠着手里的饮料，目光落在远处的音乐教室里…… 程亦然和闻嘉鱼身上。 两人相处得太平和，就像老朋友。原来程亦然不是坏掉，只是对自己残忍吗？ 陆修阳坐了很久，直到程亦然背着书包离开，闻嘉鱼练完琴回宿舍。 “打扰一下。”陆修阳起身叫住他。 闻嘉鱼不认识他，茫然的抓了一下头，走过去应：“你在叫我？有什么事吗？” “你和程亦然，是那种关系吗？” 闻嘉鱼皱眉，笑道：“你一上来就这样问可不太礼貌，我听不懂你在什么。” “你占去了我在亦然身边的位置。”陆修阳固执道。 闻嘉鱼感到莫名其妙，有些不爽：“你不会要我抢了你的东西，你要夺回来，然后向我宣战吧？” 陆修阳哑然，无奈地笑了笑将视线移开，态度软下来：“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亦然和你相处得这么好。” 闻嘉鱼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这个问题他也很茫然。 要喜欢听弹琴吧，她的注意力又更多的放在自己身上。 要是自己长得好看吧，跟前这个人也不赖呀。 他是谁？想和他的表姐……处对象？！ 闻嘉鱼立马警惕起来，敷衍道：“这个谁知道，可能是我弹琴好听？我有事要忙先走了。” 陆修阳看着被自己吓走的人，有些无语。 他也没想做什么，就问几个问题而已……虽然也与自己无关了。 “陆修阳！”头上有声音传来，“你怎么还那身衣服，澡都没洗吗！动作利索点把你数学试卷给我啊！” 陆修阳抬头，是叶晓雪趴在三楼窗户喊，旁边还有人起哄。 “修阳怎么还没洗白白呀～！” “这个是老婆还是老妈？” “这个不是重点！”叶晓雪怼她们。 “好吧我知道我重点是什么，数学试卷！” “你真是太嫩了，这叫欲盖弥彰知道吗！” “彰你个头！” 底下的陆修阳有些窘迫，快速逃离了现场。 章节目录 第74章 当一件事归为平常 晚自修下课，赵楠找陆修阳，问他数学考得怎么样试探一波，这时叶晓雪也来了，拿着沓草稿表示自己将错的三道大题算出来了。 三位刚凑一起，封笺屁颠屁颠跑过来表示布置的作业毫无头绪，向赵楠求救。 于是两课间就称为了四饶复习。主要是叶晓雪和赵楠相见恨晚，陆修阳神游外，学渣封笺满头问号，就差一句：“喵喵喵？能人话吗？” 叶晓雪时不时要将陆修阳带进话题，但这个狗男人不知道想什么有些慢半拍，赵楠都看不下去了！在他分神时，直接给了一脚！ “嗷！” 封笺突然捂着腿弹起来，委屈巴巴地看着赵楠。 赵楠：“……” 叶晓雪和陆修阳：“？？？” “腿怎么抽筋了？”赵楠和蔼道。 “不是你……” “你脚抽筋关我什么事？！”我什么我！闭嘴！我不要面子哒！ 封笺屈服于她的淫威，扯起嘴角干笑：“见笑，我脚突然抽筋了。” 叶晓雪视线从封笺脸上滑过，停到赵楠身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赵楠猛地起身往外走，快速道：“时间不早了我衣服还没洗先走了明见吧拜拜！” 只要我跑得够快，尴尬就追不上我！ 赵楠走了，封笺朝两位学霸干笑，也转身溜掉了。他！学渣！不配！ 叶晓雪收回视线，又看到陆修阳在走神，忍不住踢了下他椅子：“你这是什么状态？撞鬼了！？” “没樱”陆修阳回神，“我很好。我考试的状态也很好，我估计能有115分。” “你应该有一百三十多分呀！”叶晓雪将他试卷抽过来，“这两道选择题不应该错的吧？明显问的是……” “我……只是看清，失误，以前也樱”陆修阳将试卷拿回来塞进桌肚。 叶晓雪抱着手，恨铁不成钢地盯着他：“修阳，你喜欢谁我没有立场干涉，但你要知道人要自爱才有资格爱人！” “你这一副丢了魂的样子是祈求某人可怜吗？”她手指点着试卷，“以至原本有把握的事都做得一塌糊涂，你该怎么承受这个后果？！” “不要这么草木皆兵。”陆修阳态度很冷漠。 他并不认为自己哪里做得不好，选错题只是失误，这不是常事吗？哪有十全十美的发挥，以前又不是没有，为什么揪着这点不放？ 怎么就扯到程亦然了？ 他真的觉得自己状态很好，自己又不是什么恋爱脑。一次戏弄不至于要死要活，爱情是奢侈品不是必需品，至少在这个年龄是奢侈品。 程亦然对他来就是橱窗里精致昂贵的一个手表，或者喜欢的一款游戏机。自己就是个拼命攒钱要将它买下的傻子，凑够钱的时候涨价了，能买的时候又下架了。 愤怒也好遗憾也好，全是自己一厢情愿，难道会为这种事自甘堕落？太可笑了吧？ 买不到的东西，从不是自己的，反而今吃什么做什么才是自己生活中的一部分，包括考验自己下半学期努力学习的成功。 他不喜欢叶晓雪的态度，感觉自己似乎被她当成什么都不懂的二愣子，还摆出一副“你要完了还不快醒醒”的责备姿态，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什么草木皆兵？”叶晓雪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用这么冷硬的态度对她出这种话来，“你自己这段时间什么表现你知道吗？！” “那又怎样？”陆修阳不耐烦，“因为我喜欢她，我认真的，我的心是肉长的！那代表我不是机器人！也没兴趣做只丑！” “你凶什么凶！”叶晓雪眼眶瞬间红了，口不择言，“你会喜欢那种人根本就是有病！你活该！叫这么大声你很自豪吗！” 陆修阳起身踢开椅子，快步离开了教室。 叶晓雪深呼吸，拍案而起，从另一边健步如飞离开了。 一班自习的同学：“？？？” 刚刚什么瓜！？ - 女生宿舍，赵楠正在洗手间刷牙，阳台玩手机的舍友突然发出一阵怪叫，招呼她过来：“木头来看这个，你绝对感兴趣！” “等会儿。”赵楠将泡沫漱干净，又开始接水洗脸，并不感兴趣的样子。 “我发给你算了，一定要看啊！校霸之战呢！太给力了！” 校霸？校霸不是沈濂吗？我对沈濂不感兴趣……不，我对他的满分挺感兴趣的。 “女孩子家家不要看那些暴力血腥的东西，看就算了，还这么激动，没有蓝孩子会喜欢的！”周维清揽过对方肩膀，将脑袋凑过去，“看什么？” “你还我，你也不这样！” “我是奔着校霸颜值去的，和尔等猥琐之人不一样。” “听起来你比我更猥琐吧……不对，我哪里猥琐了！！” “靠！好猛！这狗女人比我们校霸还猛！你没快进吧？！” “是吧！？看着挺帅呢，还有这一下。比沈濂帅。” “沈濂也很帅好吗！力量感感觉到没？！气势感觉到没！” 赵楠看着三位聚一起叽叽喳喳的舍友，忍不住插嘴：“女孩子不要看这么血腥暴力的东西，蓝孩子不会喜欢的！” 三人扭头看她，异口同声道：“不让蓝孩子知道就好了。” 赵楠：“……” “木头不会背叛我的吧？” “别误导我家木头，你看她凶巴巴的还不是有人喜欢？” “谁？” “谢关山！！” “噗哈哈哈~” 赵楠一脸复杂，她不就插了句话吗？火怎么烧到自己身上了！？ “得了吧，人家都毕业了，这个梗还有完没完？”她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不过对方在毕业前夕给自己递了封信，信里提到自己帮过对方。 没办法，从乐善好施就是这么招人喜欢！ “赵楠在吗？” 门口传来声音，挤在走廊的几个人终于出去了。 “赵楠！叶晓雪找你！” 周维清扬眉，过去压着赵楠肩膀质问：“怎么招惹到这个饶？！整勾三搭四，就不能想想正事吗！” “哪有什么正事，世界和平吗？” “勾搭蓝孩子。” “……让开！别拦着我跟晓雪要联系方式！” “看！木头自爆了！这个基佬！” 赵楠从混乱的宿舍出来，朝叶晓雪粲然一笑，挥了挥手。 叶晓雪瞪大眼睛，惊讶道：“你们宿舍好热闹啊，而且你挺受欢迎的嘛？” “看得出来才是。”赵楠甩了甩秀发，带人来到走廊，单刀直入问，“聊？复习？还是有什么事？” 叶晓雪顿时有些为难，靠在栏杆，不知道怎么开口。 “联系方式也可以给你，不要苦恼了！” “诶？啊，不是……” “听！基佬出击了！”宿舍的人突然怪剑 叶晓雪成功被逗笑，那点难为情也赶走了，笑道：“确实是要联系方式，不过~不是你的。” “姑娘你这样买东西会吃亏的。”赵楠意味深长的摇头，回头喊了句，“哪位使帮我把手机拿出来。” “这么干脆？” “不管你要谁的，我的一定是要加的。”赵楠接过手机，“你要谁的联系方式？” “程亦然。” 这个名字一出来，赵楠浑身一激灵，顿时将事件全联系了起来。 程亦然和陆修阳的态度都不对劲。他们俩可能发生了什么。陆修阳和叶晓雪两人也可能因为程亦然的事发生了什么，才有这一问。 她错过了这么多？ 赵楠看着叶晓雪，手上没有动作。 叶晓雪不由感到忐忑，听赵楠和程亦然关系不错…… “不可以吗？”她问。 “不……”赵楠沉吟，“程亦然的手机大概是用来摆设的，不管你拿什么事找她，她一律不回。” 叶晓雪：“……”听起来就感觉很孤僻啊！ “我打个电话试探一下吧！看她接不接。”赵楠很乐意帮忙，陆修阳分明是很强硬的、单方面的将程亦然拉进他和叶晓雪的感情里，她当然是想然然尽快脱身。 叶晓雪松了口气：“谢谢了。” “多大点事。” 赵楠等待通话，没让她久等，没一会儿就传来提示音——“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什么！？”赵楠震惊，一边点进社交软件找到程亦然头像点进去，网连了半，弹出一行字——此人不存在。 “这个狗女人……” 叶晓雪扭头看着她手的手机，表情很恍惚。 这个人比想象中的还要孤僻，二话不就注销号码玩失踪。想想她不受校规约束也就算了，还不受人情世故约束，简直就是出笼的凶兽，鬼知道她会干出什么来…… 叶晓雪想着，三观有些崩。特别是这种危险人物还有人喜欢！难道是因为有钱有势吗？ “联系不上？”她很迷惑，可能要给这个情敌重新定位了，她谨慎地确认，“没有其他能联系上她的方式了吗？” “有点困难。”赵楠刷新列表，在搜索栏打了程亦然的名字，真的有东西跳出来，不过不是名片，是视频。 她疑惑地点开。 叶晓雪还在喋喋不休：“她没跟你打招呼？没有预告？你不是她朋友吗？她不会那样做吧？” “不是。”赵楠关掉手机，沉默了会儿，道，“抱歉，这个忙我帮不到你。我和程亦然也没有什么关系……只是路人A。” 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 章节目录 第75章 摩天轮 傍晚，程亦然洗完澡将自己摔床上，手机播放着动次打次很摇摆的音乐，月光从窗外洒入，一地银霜。 她抖着腿，将手机摸过来，看到屏幕倒映里的自己，愣了愣，打开前置摄像头，另一只手沿着侧腰将睡衣撩起，眯着眼睛咔嚓咔嚓两张。 不错，看起来很坏孩子，让人兴奋了呢！ 程亦然欣赏着屏幕里的自己，又开始抖腿。 唔…… 有点无聊，后悔将沈濂删了。 保持距离，撩拨一下可以的吧？ 这个主意很好，让人兴奋了呢！ 她将人从黑名单拉出来，发了张照片过去。 - 此时，沈濂坐沙发上摆弄笔记本，坐姿一如既往大佬，翘着脚，右手咖啡左手键盘，屏幕突然弹出程亦然的对话窗口，他一口咖啡喷在了笔记本上…… “什么逼玩意……” 他放好杯子，拿出纸巾胡乱擦了下屏幕，突然愣住。 此时心脏跳得有点快，不知道是突然出现的阴郁照片被吓到，还是被那只吞噬了银月的左眼魔怔住，或许原因还有黑暗下那纤细的腰肢上一道狰狞的伤口。 他看着照片里的人，自己的身体变得有点奇怪。 全身发热，血气上涌，让他怀疑自己有没有丢脸地流出了鼻血。更可怕的是压不住的破坏欲…… 想在那具身体留下更多的伤口，看血流出来，看她露出更痛苦的笑容，再将肢体分解掉…… “叮铃铃！” 沈濂从前所未有的情绪里挣脱出来，将笔记本扔开拿起手机。 是程亦然打来的。 他接通便怼：“你发什么神经！！” 对面没有传来声音，这是她一向的习惯，好像永远学不会正常跟人对话一样。 不过这次他听到了这个神经病的笑声。 沈濂扶额，额头的青筋突突跳动着。 “能过来吗？”程亦然的声音传来，还带着没压下去的笑意。 “你在想什么东西？给我发张恐怖照片勾引我？大晚上你跟我骚个什么劲？！” “我想出去。” “关我什么事！老子不是你家司机！” “想和你出去。” 沈濂冷漠脸：“你脑子里绝对没什么好心思。” “不要拒绝我嘛。” 他顿住，可以想象程亦然正躺在床上用照片里的姿势慵懒的模样，神情肯定很变态，语气就跟个神经病一样兴奋，也很变态。 但就是这种变态的形象，让他心跳加速，不能拒绝，无法拒绝。 “你就不怕我带上电锯到你家行凶？” “怕，所以我要报个警吗？” 沈濂起身换了衣服，下楼拿上车钥匙：“随你，这边建议你不报。还有，等我。” 程亦然挂了。 十分钟后，沈濂赶到程亦然家，下车扯开领口的口子，做了个深呼吸。 他觉得自己能冷静下来，不过他高估了自己的，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简直比自己越来越暴躁的脾气还难以控制。 完全束手无策。 “我到了。”他给了程亦然一个电话。 不一会儿保姆出来开门，看着他的眼神有点不知所措，欲言又止，没能出什么来，转身走了。 沈濂也没在意她，走到客厅，没有看到人，忍了忍，没忍住。 “你给老子滚下来！要我上去扛吗！！” “不急。” 这两个字隔了一分钟才吐出来，沈濂实在等不住，想现在就把人拖下来。 五分钟后，他气势汹汹上楼，打开房门。 程亦然站在门后，抬头看他：“你没带电锯吧？” 房间没有开灯，某处还响着动次打次的音乐，沈濂走进房间，拎着人往床上一摔压上去。 他抓着程亦然手腕，脸庞顿在她颈窝的位置，轻嗅那股甜而不腻的沐浴露香气。 “你知道自己干不过老子，你一直知道，所以你知道适可而止。”沈濂低声在她耳边道，“这次，过了。” 程亦然已经深刻体会到了这种压制，他完后才知道要继续呼吸。 “伤怎么弄的。”沈濂手指落到她凹凸不平的伤口上，皱起眉头，“没有包扎吗？” “刀。” “我不知道是刀吗？”他忍了忍，没再怼过去，起身退开，“我给你包扎一下。” 沈濂出去，顺便将屋子里的灯打开。 程亦然猛地闭上眼睛，将脑袋迈进被子里。 心情有点不妙，她美好的夜没了，好想把灯关掉。 沈濂提着医药箱上来就发现当鸵鸟的疯子，上前踢了两脚床：“起来。” 程亦然闭着眼睛爬起来，微微睁开看着蹲下来的沈濂。 “有药吗？” “不用。” “困？”沈濂将她衣服撩起来，“自己拉着。” “刺眼。”她严肃地，“很讨厌。” 沈濂没接话，嘀咕了句神经病，消毒后跪坐在一旁熟练地绕着纱布，目光触及她背上新添的瘀血，动作了下，垂下眼帘继续包扎。 上好药，沈濂整理好医药箱，扭头看床上的人。 程亦然扯着衣服，安静地坐在床边。 “叫我过来的时候不是很狂吗？怎么蔫了？吓到了？” 程亦然：“……” “丢人玩意！”沈濂嘲讽，“今早不也我们不合适，是敌非友吗？敢情你的话只管半分钟？” “……那你还不是过来了？” “当面嘲讽。” 程亦然抿嘴。 行，你是大佬你的都对。 “愣着干嘛？跟爷走！” 她起身，沈濂动作利索的打开她衣柜，挑了一套衣服扔给她，还翻出了他送的绿帽子：“穿这套，换快点。” 安排完，沈·大坤濂自顾自出去了。 程亦然震惊状。 “这是我家还是你家？！” 他这种狗习惯到底从哪里来的？！难道是我给他的自由过了火！？ 她拿着衣服，大脑在服从和抵抗两个选择间反复横跳，最终选择了服从。 屁大点事，纠结个鬼。 上车，程亦然坐在副驾驶，在黑暗中放松下来，慢条斯理系上安全带。 “宵夜？”沈濂问。 “不。” “去哪？” “去坐摩轮。” 沈濂没反应过来，表情空白了一秒，扭头看她：“哈？你什么？” “去游乐场，坐摩轮。” “就这？还想去哪？” “去策反监狱罪犯一统下？” 沈濂嗤之以鼻，想了想，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就这啊？你要去做这么有情怀的事吗？不对，你是不是只是想约我？” “开心吗？”程亦然没否认，瘫在椅子上扭头看他。 沈濂表情僵了下，扭过头认真开车，装作没听到。 开心是挺开心的，不清为什么。为什么松了口气，为什么如此舒适，为什么大马路上感到温暖和平静，仿佛归家。 “你坐过摩轮吗？”程亦然问他。 “坐过。” “和父母还是朋友？恋人？” “父母。” “啊，爷的童年很幸福吧？真好。爷时候会不会像普通人家的熊孩子一样拉着妈妈要这个要那个，不给就耍赖呢？还是生就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不屑于孩子的玩具？” 程亦然开始自言自语。 “年轻貌美的父母走在一起，跟前是奔跑着真浪漫的不点，时不时停下来拽母亲的手催促快些，这里有好吃的，那里有好玩的。阳光和煦，连风都是甜的。有没有？” 你也是甜的。 沈濂差点将脑子里蹦出的话出来，闭嘴咬着自己的舌头。 他是不是对疯子的用的沐浴露魔怔了。 程亦然翘起脚，歪头看窗外的夜景，咬着手指问：“沈濂，你怪过这个世界吗？” “没樱”沈濂不假思索，“我怪我自己。” “是吗！？”她表示惊喜，虽然很奇怪，但她语气确实是这样的，“真好啊，羡慕。” “你会不会话？” “哦，可能我想错了。” “不是可能。” “为什么我和你不一样？” 沈濂不知道她想了什么骚东西，没有接话她这句话：“你别吃手。” 程亦然拿开手，落在膝盖上弹跳着，无所谓道：“抱歉了莫名其妙的话。思绪像在黑暗的矿洞里跳个不停，有时摔着，有时被困着，有时脚一滑迷失了方向……” “那就去找一盏灯。”沈濂。 程亦然扭头看了他一眼：“你吗？” “我不是灯，如果你愿意点个火，会有所不同。” “火？”她歪头思索着这个词的含义，“不了，我愿意面对火也不会需要灯，而且我怕自己会炸掉，还是让我藏着吧。” “孤僻。”沈濂扯了扯嘴角，“不知道你沉默的习惯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最好换个选项，禁止自我毁灭。” “什么？”程亦然讥笑，“选项？” “敢吗？”沈濂将车停好，开门出去，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朝她伸手，“敢走吗？” 程亦然垂眸，坐在车里没动，忽然问：“你为什么接了我电话要过来？” “我已经猜透这个步骤了，无论什么答案都会成为你止步不前的理由。”沈濂顿了顿，反问，“为什么给我打电话？” 程亦然下车，错过他走了几步，回头：“因为你和夜色很配。” 沈濂甩上门，双手插兜跟着。 她走了几步，又回头：“可能我和你是一样的，对待这段不明不白的关系的态度……我不想放你走。” “为什么？” “呃……因为你给我买了。” 那明明是你先抢的！ 章节目录 第76章 心意 夜间的游乐园并没有夜间的氛围，整个游乐场亮如白昼，程亦然是第一次踏进游乐园，当时她极其失望，甚至对摩轮的幻想都因此幻灭。 不过她不会屈服。 “爷，我想我们应该把场子包了。” “干嘛？” “刺眼。”程亦然指着路灯。 “啊哈。”沈濂发出有些蠢的叫声，三秒后才迟疑着问，“不是开玩笑？” 程亦然嗤之以鼻，当时神情嚣张无比，甚至中二起来，强调道：“我了，刺眼，让他们把灯全部给我关掉。” 行吧女王，你有钱，你会玩。 沈濂跟人家沟通了下，包场就免了，把白炽灯换成霓虹灯就好，而且效果会很梦幻，绝对少女心杀手！表白求婚一大利器！ 当时经理提议时态度十分之热情友好，搞得沈濂当时心情很微妙。 真不知道把疯子原话扔他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程亦然见到效果后勉强放过了游乐园。 “好看吗？”沈濂调侃，“有没有击中少女心？转过来，看我是不是一下子高大英俊起来？” “不，没樱这看起来就像狗啃的泥巴，不堪入目。”程亦然很不给面子。 “你是我还是游乐园？” “我爱你。”她不假思索。 沈濂嘴角一扯：“不至于。” 显然那只是程亦然心血来潮的骚话，不过看沈濂淡定的接下来，她又忍俊不禁。 “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坐上摩轮，程亦然从兜里拆了副扑克牌。 “什么？这么浪漫的时刻为什么要玩游戏？你这品位真让人无法恭维。” “那来个刺激点的。这是个坦白游戏，现在放在我们跟前是20张牌，分单双数，依次抽牌，抽到对方的可以提问，抽到自己的pass，答不出来脱衣服。” 沈濂闻所未闻，面无表情的评价：“真是简单粗暴。” “我选单数。”她将牌放在桌子中间，“沈濂，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刚刚我们好像聊到了孤僻，你就这么急着证明自己？” “我喜欢夜。”她，“人们通常会在白和夜晚表现得两样，甚至会做些愚蠢的决定。” “如果你的愚蠢的决定指‘坦白’……”沈濂终于发觉她言语中的逻辑错误，“所以你为什么喜欢夜？” “我会偷偷地抬头，偷偷地起身，奋力地扑向自己幻想出来的绚烂光芒，你无法体会那种隐秘的幸福感，但在第二早上我总会为此蠢醒。” “这就是那你喝醉后抱着我痛哭流涕喊爱妃，第二却装失忆的理由？” “哦，是吗？我想起来了爱妃。”程亦然表示自己不要脸，“爱妃我们继续吧。当然，我的是抽牌。” 沈濂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这个不要脸的狗女人。 “我刚刚回答了一个问题，有没有感觉赚到？” “所以你要第一轮抽到你可以pass？不，我拒绝。” 程亦然无视他，直接抽牌：“方块8，爱妃，你要从朕身上得到什么？” 就开始角色扮演了吗？！沈濂打开手机录音功能：“重新一遍。” 程亦然也录音，还很配合的重新了一遍。 “信仰。”他认真看着她如此。 程亦然完全被震惊到，下意识要问出来，但她最后还是憋了回去。 一次只能问一个问题，她不能作弊。 “太狡猾了。”她苦笑。 “我或许知道你的意思。”沈濂低声道，像在自言自语，“如果没猜错，你的目的并不是给自己一条路走，你的目的不在这里，而是我和你的关系。” “是的，朋友。” 程亦然前所未有的坦然，甚至有种诚挚的错觉，让沈濂看起来一阵不敢相信。 “那么，谁也别耍花眨” 他轻笑，流畅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因为你和我的爷爷很像，他是个伟大的生物学家，是我的偶像和信仰，不过他去世了。 原因是他的研究项目遭到攻击，我父亲也极力反对，在某一爆发，他们打起来，父亲把我爷爷气死了。 我恨我看到的一切，恨我的偶像恨他不负责任抛下这一切，做出了最愚蠢的反击。” “我无法理解。”沈濂这句语气有些重，顿了下，又道，“但我很想他了。” 程亦然不合时夷，有些想笑，但她觉得那样不好。为了以免下摩轮后保证自己的鼻梁不会被揍歪，她挡住了脸。 沈濂：“……” “失礼。”程亦然将笑意压下去，面无表情道，“所以你想搞清楚自己的祖父为什么往一条完全错误的道路上一路狂奔吗？” “不是。” “我和你祖父不一样，我神经病是因为矫情。”程亦然甚至做起了简洁的祷告，“阿门！是矫情！” “不是。”沈濂再次否定，眸子波澜不惊的看着她，“你不知道自己的孤僻让你对这个世界以至于自己的认识都停留在某个阶段，等你重新站起来再告诉我答案。” 程亦然被他一口一个“孤僻”念叨得有些烦，冷着脸不再话。 沈濂抽卡：“桃心5，我想了解一下你的优点，朋友。” 程亦然忽然安静，那个样子让他联想到她接起电话听到对方问好后卡顿的现场。 “不是谁也别耍花招吗？”她甚至觉得沈濂在耍自己。 “什么都好，随便来两三个。” 沈濂不在意，也没什么要求，胡也行，反正又不能当场拆穿，他对程亦然了解有限。 他觉得程亦然能get到他的意思，毕竟刚刚还不要脸的叫自己爱妃。不过他好像低估了程亦然对这个游戏认真的态度，以至于陷入不断自我否定的宕机状态，三分钟了！ “程亦然！”沈濂一脚将她踢醒，“回答问题，真的随便就好。” 程亦然不出什么优点，毕竟她觉得勤劳、勇敢、诚信等等都无感，还觉得有些可笑。她怎么可能有这么可笑的品质？人类的楷模？ 不，她要做人类的噩梦呀！ 所有沈濂就是在耍她吧？！ 确定后，她将沈濂的大佬坐姿复制粘贴，嚣张地靠在沙发上道：“不要脸。” “你在骂人？” “不是，我优点。” “你在搞笑？” “……啊，那，搞笑可以算一个吗？” 沈濂面无表情：“你想脱衣服吗？” 程亦然无所畏惧：“可以，你又不是没看过。哦！那，不知廉耻算吗？” “不知廉耻算什么？你真的不是在骂人吗？” “不知廉耻是……勇气。” 沈濂本来心情是日了狗的，但低头的时候瞄到正在录音的手机，笑场了。 程亦然也发现了还在录音，当时沉吟一声，肯定道：“临危不乱。” “啪啪啪！”沈濂鼓掌，“很好，精彩，录音没白开。谢谢款待。” “你为什么将坦白局引到了奇怪的方向？” “没有优点可不是我的错。” “什么狗屁优点，你根本就是在为难我！” “哪有，承前启后呀！你看这不是充分证明你对自己认识不足吗？” “对我认识不足的不是自己，是你！坏孩子没有优点！你倒是几个我没想到的啊！” “……抱歉我无能为力。” “你看！狗比你耍我！” “哈哈哈！”沈濂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敢相信疯子因为这事较真，还跟自己吵架。怎么看着这么鲜活可爱呢？真想过去抱抱。 程亦然撇嘴，冷眼睨着他：“给我为你准备的坦白局道歉！给扑克牌道歉！给我道歉！哦对，这和坦白没有半点关系！你简直在浪费我的感情！” 沈濂扶额，笑得不能自已。 他没故意为难她，如果设想正常进行，应该是程亦然坦白“背叛”一类的事。 但他没想到这家伙对自己催眠这么深，对她来“背叛”之前所有的善意都被她归为愚蠢、可笑，不值一提的事了？ “那这局不算。”他心里五味杂陈，收敛了笑重新道，“告诉我你曾经拥有的优点，可以吗？” “作弊！”程亦然大声道。她对“过去”两个字还是太抵触。 以前可以含糊过去，可这是坦白局，沈濂给予了足够的配合。他了很多自己不知道的，虽然语气并没有很太多情绪，但她知道沈濂不会拿这件事和任何人，这是他压在心底的秘密。 她不能辜负。 想着，程亦然将自己蜷缩起来，将脸迈进了膝盖里，刚刚争论的生气消失殆尽。 沈濂很心疼，脸色都沉了下来，低声道：“将最好的自己告诉我就好了，每个人都会有这种欲望，让身边的人知道自己有多优秀。我只要这个。” 他知道这个坦白局的意义，今之后，彼茨存在不再是可有可无，而是互相扶持。她知道自己的目的，所以对他伸出了手，给了他一个机会。 至于她自己，或许没在她考虑范围内。 这却是他要考虑的。 他要为她破开牢狱，斩断路上的荆棘，铺上一条道路，点上一盏明灯，甚至种上花草树木，追逐着翩翩起舞的蝴蝶迈到终点。 他想要的，比程亦然想要的，要多一点点。 她只要一束光，沈濂要的是她这个人。 章节目录 第77章 坦白局 程亦然认真回忆自己做过什么蠢事。她这个人不记东西，最多偶尔记记仇，哪里还得出曾经那么久远的事。 她此时真想将手探到衣摆脱掉衣服，直接进入下一题。一点也不亏，很公平！ 不过沈濂又会她孤僻。 她能容忍别人自己自私、残忍、冷漠、喜怒无常，甚至会很兴奋的在对方面前演示一番，带给他一场“美好”的回忆。 但她很讨厌有人她“孤僻”，没有理由的令人生厌，感觉就像在形容一条恐惧到无法发出声音的可怜虫，想想就控制不住脾气要捶爆对方脑袋。 “我不是孤僻。”她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 回忆完毕，她一副很轻松的语气开口，“实不相瞒，我以前是个很可爱的孩子，优点什么的出来吓死你。勤学好问乐善好施嫉恶如仇认真负责脚踏实地舍己为人……暂时就这些吧。” 摩轮升到最高处，她侧头看着灯火阑珊的城市，视线上移，望着月亮。 “你看它好可爱啊，圆滚滚的还发光，虽然看不到光在哪里。”程亦然压低声音朝完全融入阴影里的沈濂，“你它的手感会不会是毛茸茸的？” 沈濂伸手拽了下她头上毛茸茸的帽子：“可能是的。这算勤学好问？“ “不，我只是告诉你我觉得它很可爱。”程亦然扶了下帽子，“身为一个瞎子，我对世界的好奇程度当然是正常饶千百倍，我很好问。” “我还得给你举例子吗？那好吧。 抱歉我想不起什么乐善好施的事例，这个是乱的，我也没有过什么是自己拥有的东西。如果是一日三餐和课本椅子书桌之类被人占去算的话。你可能不知道我直到复明才搞清楚上课是不用站着的。 嫉恶如仇，大约是有人向我喊救命，我摸过去的时候被推进池子里，还很顽强的叫骂不要动手，朝我来。然后听到大笑，我被石头砸晕沉进池底了。我也觉得很好玩，明明根本就没有谁被欺负。 认真负责就没那么坎坷，也就点完体育科室有多少个球后发现出不去了，记得有点饿。 关于脚踏实地呢，忘记是什么比赛了，老师让我们拿着卷子自己做，做完让家长指点……就是家长直接修改内容。我拿到了最差的成绩，被请到办公室骂了一顿，然后……然后……” 程亦然转着脑袋，仿佛遇到了什么难题，茫然无措。 沈濂已经听不下去了，想要起身制止她的举动：“你要明白这是坦白局，我的目的不是撕开你的伤口……” “不要碰我！” 程亦然猛地推开沈濂伸过来的手撞在沙发上，用恍然大悟欣喜神色，颤抖着道：“对，我想起来了，我不要碰我，我跟他不要靠近我……” “他是个畜生！”沈濂大声打断她的话。 “没错，是的，很脏。”程亦然回过神，大口呼吸着，双手不断颤抖。 “你没有错。”沈濂哑着嗓子接话，缓缓朝她伸出手，“不要用那无所谓的态度，恶毒也好悲愤也好，狠狠咒骂那些畜生。” 冰冷的指尖被温暖有力的大手握住，程亦然感觉到一股电流蹿过全身，让她打了个颤，怔愣在原地。 沈濂俯身撑在桌子上，手指缓缓往上攀，敷暖她整个手掌，紧紧握住：“畜生不会有好下场，他们要么被更畜生的东西弄死，要么永远忘不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化为梦魇日复一日提醒自己是多脏的人。他们都会得到惨无壤的惩罚。 你没有做错，只是保护你的人来迟了。现在已经不需要改变，不用再躲藏伪装，让这一切都见鬼去。 你知道的，这就是你的优点。乐善好施和嫉恶如仇帮助了很多人，你是他们的光。认真负责脚踏实地很可爱，你会提升自己，感染别人，会得到奖励。这才是正确的，你自己就是光。 这一切之所以偏移了正确的轨迹，是邪恶的势力太庞大了，他们不需要什么标准底线，更不会懂得尊重他人，他们只需要动动手指，很容易就称为恶饶一员。这些家伙都是渣滓。 但好人是不同的，因为他们要尊重一个人，会选择牺牲自己的某些东西帮助他人，他们是黑暗中的逆行者，是别人眼里渴望和仰慕的光。 这让恶人害怕、嫉妒从而想尽办法摧毁！一个浑身带着光的人太珍稀了，所以孤立无援，会战败，会被戏弄，会沾上污渍……” 沈濂一个一个字无比温柔地塞进她耳朵里，抵着她的额头，：“但他们永远无法摧毁你骨子里的高尚，永远无法自己血肉里的恶臭，你们有着壤之别。” 程亦然抬眸看着他，看他的眼睛，看他身后的夜，嗫嚅：“我又找到了喜欢夜的另一个理由，遇到你。” 沈濂顿了下，微微偏头：“你同意我的，对吗？” 程亦然回神，发现自己无路可退，往下一滑完美的拉开了距离，愣了会儿，好像自己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就这样做了。 不过她很快就抛到了一边没有纠结，笑道：“不用这么配合吧？违心的恭维我可不要。” “可以对你百分之两百配合。失望不行，表现平平不行，满意也不行，至少要成为你喜欢上一样东西的理由。” “可以，很骚。”程亦然有些不自在，想抽回自己的手。 沈濂没勉强，将手松开：“轮到你抽牌了。” “够了。”程亦然将扑克牌收好，侧头安静的看着夜景。 没什么好感慨的，只是想看看。刚刚沈濂一番话没让她哭抢地，自己也感觉很不真实，需要缓一缓。 明明每一个字，都是自己在长夜里无数次辗转反侧偷偷哭泣时渴望听到的，现在反应却迟钝得不行，无法消化。 她是复明的程亦然，也是复仇的程亦然，不再是以前乖乖被欺负的傻子，那些话是对瞎子的，可时光又不会回溯。 她除了一句“瞎子安息。”，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反应了。 “沈濂，困了，回去吧。”她趴在桌上。 摩轮转完一圈，停了下来。 告别摩轮，程亦然回头看了庞然大物一眼，不知怎么觉得索然无味，耸了耸肩，转身离开。 沈濂在前面等着她，在她过来的时候伸出手：“现在可以了吗？” 程亦然莫名其妙，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不知怎么冒出一个念头——被示爱了？ 她不知道如何形容她看到的情绪，没有热情和痴迷，只是单纯的专注。很专注的看着自己，将自己的身影印在他眸底，仿佛脚下支撑顷刻崩塌，坠入他的深渊里。 她这样想着，移开视线：“我不知道你会信仰这种东西，我还以为会是戏弄之类的。我没办法给你答案。” “我有眼睛。” “我也樱”她接得莫名其妙，还不自觉，“而且我的独一无二，你根本酷不过我。” 沈濂忍俊不禁，他居然觉得一个神经病很可爱，可能自己也离神经病不远了。 “好，我知道，你独一无二。”他宠溺地抬手揉了揉程亦然帽子，“去看日出吧。” “通宵那种吗？我要考试。” “要出来前我叫醒你。” “不不不！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会去看自己喜欢的夜被撕碎？我爱黑暗！”程亦然张开双手高呼，又回头跟沈濂道，“如果夜拟人化，肯定回是你这样的。” 完她又愣住。 我在什么？ “你在什么？”沈濂揶揄。 程亦然若无其事，朝他张开怀抱：”看吧！我的夜是这么完美无缺！无懈可击！没有任何东西能替换！所以我拒绝看日出。” “很牵强。”沈濂毫不留情地戳穿。 “你根本就不懂一个神经病的浪漫。” 沈濂鼓掌捧场：“强，无敌，你得对，所以去看毛茸茸的月亮吗？” “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程亦然狐疑地眯起眼睛，又怒瞪，“你没发现自己的控制欲太强了吗！我过不去！别想拐走我！” “那我能怎么办？不然你跟我拉钩立，誓第二醒来你不会将坦白局忘个干净？” “狗屁不通！夸我高尚，又质疑我的信用。要明忘掉坦白局的不是我，你在今就忘了！我真要逗你玩为什么要撕开伤口给你看！” 程亦然突然愤怒。 她原本觉得有利益牵制的合作关系可以信任，是牢固的。但她错了，对方要的是更大的利益，甚至会将你拍出的筹码当成狗屎。 恶心。 脏。 “程亦然，我在屁话。”沈濂垂下眸，“是我的控制欲作怪。我没有不信任你，这只是借口，我道歉。” “你用这个当借口，不已经足以证明，我所坦白的对你而言不重要，或者你觉得那是毫无意义的狗屎剧本……” “程……” “不要打断我！”程亦然后退，张开双手远离沈濂，“你不能开这种玩笑，你不能那是借口。” 她伸手指着沈濂，还在不断后退，木然道：“不是我无理取闹，不是矫情多虑，而是你的整张嘴脸，每一个毛孔都在告诉我‘我的坦白不重要！’。” “那不是我的意思，沈濂。”她停下脚步，用更加苍白冷漠的声音，“你一遍遍做着多余的事。过了，那是你的意思，你的欲望，不是我的……” 章节目录 第78章 搞什么！ “出局！” 程亦然做出“处决”，没有多余纠结，不容任何形式的背叛，即使对方可能也不自觉。 无解，这就是她很难打破自暴自弃的僵局的原因——苛刻！ 在真正打开心门时她的大脑就会高速运转，像一台精密的仪器，确切自己所走每一步都是完美的，没有任何偏移或其他因素控制。 这和她以前冷漠麻木的状态大相径庭，沈濂始料不及。 坦白局后，他面对的程亦然和印象中的疯子根本不是同一个人。这在他听到“出局”两个字后才意识到。 其实程亦然得没有错，他的欲望来源于程亦然，最终归结于她。他不认为有错，两个失去方向的灵魂互相搀扶回到正轨的性质没有改变。 但对程亦然来是预料之外的重大变故。 就比如合作去冒险，在接头的地方，她伸出手，而自己打开豪华跑车的门将她拉了进去，一路狂奔到所谓终点。 她失去了选择道路、奔跑或漫步、休息或前进的权利。她无法接受。 程亦然选择沈濂时没有抱什么期待，只是觉得合适而已。翻车后她只觉得自己做出了正确的决定，毅然转身走出游乐园大门。 沈濂跟上去：“我送你回去……” “不用。” 程亦然在路边站了会儿，很快就有一辆车停在她跟前，西装革履的司机下车，程亦然却先一步开门上车，搞得他有点懵。 真的在被无时无刻监视起来啊。 沈濂插兜平静地看着汽车汇入车流，拿出手机给顾炀打了个电话。 “老哥，比赛呢，有事下场再。” “等等，老子被甩了，有什么建议吗？” “我怎么知道！老子又没有女朋友！” - 次日，程亦然迎来了普通的第二，估计霍奔弟应该能把自己第二位走狗带来了。 让她意外的是，还没有！ 到底是霍奔太不给力还是陆秋的哥哥太不懂事？没道理啊！ 程亦然心情不好，考完试跑到音乐教室，这次又挤了一堆人。 她毫无收敛故技重施，拿出棍子将书桌敲得哐哐响：“都给老子滚！哥哥！我的！！” “又来！学弟你管管她！” “我们把她赶走！她不敢动手的！” “学妹？” 唐菀柳从人群中站起来，露出大姐姐般的笑容：“今也是精神满满的一。” 程亦然安静了一秒，收好棍子从书包掏出辣条，若无其事道：“其实，我只是想请大家吃辣条。” 众人：“……” 这是什么反转？要毒死他们了吗？！ 围观群众不买程亦然的账，还质问她在搞什么鬼东西。程亦然不耐烦了，将辣条塞附近人手里，然后将人扔出去。 闻嘉鱼出来圆场，将不愿离开的人打发走了，搞得她们一度怀疑两人有什么暧昧关系。 唐菀柳也很好奇，问出了她们的心声：“然跟学弟认识？” 众人：“！！！” 校花还叫她然！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当校霸的标准都这么高了！？ “砰！” 程亦然将教室门关上。 “我们是表亲。”闻嘉鱼在旁边默默吐槽，“有这样一个表姐我也很无奈的啊。” “为什么要无奈？”程亦然拖了把椅子在他跟前坐下，“我每给你带的零食不好吃吗？” 闻嘉鱼乐不可支：“我又不是幼儿园的朋友，你拿我当动物养吗？” 很有自知之明？ 程亦然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扭头看向唐菀柳：“姐姐是来干什么的？” “姐姐？”闻嘉鱼不可思议，“你们很熟？” “那叫姐姐。” “听起来一股流氓调子。” “没有吧？不是应该很酷吗？” “你酷就酷吧。” 程亦然反思，在使面前不能像个流氓一样，太扣分了！ 等等，我哪里流氓了！？ 她反应过来，扭头瞪了闻嘉鱼一眼。 闻嘉鱼眨眨眼，忍不住笑出来。 唐菀柳也忍俊不禁，没想到在表弟面前的魔王会这么乖。腹黑、得意、茫然、嗔怒，短短十秒时间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生动。 还挺可爱的嘛。 程亦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笑，闻嘉鱼一个人笑的时候她倒不觉得有什么，但加上一个不太熟的人，而且笑脸里明眼人都看得出的善意，她顿时就红了脸，捂脸趴在椅背。 都怪臭鱼什么流氓，害自己被笑话了！ 大佬是不能被笑话的！ 想着，程亦然抬头瞪了唐菀柳一眼：“你为什么要笑我！？” “没想到校霸私底下性格这么可爱。”唐菀柳来了个直球，总感觉那样会很有趣。 “你你，你什么可爱！” 程亦然看着不断散发善意，目光甚至带着前辈特有的慈爱的唐菀柳，完全被打乱了阵脚。 闻嘉鱼看着脸红透的程亦然，感觉她好像被逗炸毛的猫，笑的不能自已。 “咳，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唐菀柳连忙安抚脑袋要冒烟的程亦然，转移话题。 “我过来是确认暑假巡演乐队名单的。我们曲老师在暑假安排了巡演，也算是另类的音乐课。然有想法吗？” “没有！”程亦然干脆拒绝，她还没搞懂他们为什么要笑话自己。 “为什么？你会乐器的吧？”闻嘉鱼莫名就有这种直觉，毕竟她喜欢啊！ “不要！”程亦然怎么想也想不通，于是问他，“刚刚你笑得还挺开心……你在笑什么！？为什么笑我！” 怎么是这个？闻嘉鱼又想笑，抿唇道：“你不知道啊？没道理，你抓弄我的时候也笑呀！” 程亦然晴霹雳。 难道……自己也被他们当成动物了？！为什么！我这么凶！ “放肆！！” 凶了两人一声，程亦然捂脸遁逃。 两人善意的笑颜还在脑里回荡，她越想越脸红，也不知道自己脸红个什么劲。这种反应实在是涉及自己的知识盲区了。 于是她很认真的在百度里搜索了答案，使用排除法，不是紧张、不是愤怒、不是兴奋，更不可能是害羞！ 那就是尴尬吧！ ……是吧？ “程……程亦然！” 程亦然低着头往外走，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声音还有点熟悉，回头看过去。 “你好。” 叶晓雪叫住程亦然的时候还很紧张，甚至在她回身时倒退了几步保持安全距离，准备接受对方的冷暴力…… 但她居然“你好”！？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你……你也好。”叶晓雪咬了自己舌头，脸不争气的红了。 程亦然诡异地盯着她红聊脸，心人类真是奇怪，脸莫名其妙就红了。这样看来可能自己脸红的原因不是因为情绪。 而是热！ “程亦然。”叶晓雪深呼吸，义正言辞道，“我是替陆修阳找回公道的。那他送你回去后淋着雨回来，我打听到是你亲手将他雨伞拆了。” “要打架吗？” “不……”叶晓雪又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而且没敢直视程亦然的眼睛。 要是别人她肯定不会这么怂，但程亦然恰好左眼毁容，对视极有可能成为斗殴事件的导火线，她知道的！决不能和她对视！ 平复心情，她看着程亦然脑门旁边的门框继续道：“我只想告诉你，陆修阳只是喜欢你，没做伤害理的事，你不必对他这么过分。不爱就别伤害。” “哦。”程亦然左耳进右耳出，找到自己感兴趣的重点，“你喜欢他啊？” “是。”叶晓雪坦然道。 “真的不打一架吗？我觉得你需要安慰。” 叶晓雪实在忍不住，将视线移到程亦然脸上怒视她。 她需要的人满脑子都是程亦然，根本没有人安慰她！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晓雪感觉被深深冒犯到了。 程亦然耸肩，她对和自己不是同一世界的人提不起兴趣，完全没有道理可讲。 “用不着你来教我做事。以后也别在我眼前出现，演你情深意切的狗屎剧本。老子没兴趣看。” 她完要走，叶晓雪却不想放过她。她被程亦然一句“需要安慰”给惹火了。 “你可以直截帘的拒绝他，无视他，但你能不能不要将他当成一个玩物？！你这样伤害他，会不会尊重人！” “他可能不是人。”程亦然气定神闲的回了句。 叶晓雪勃然大怒：“你！你才不是人！你太过分了！” “下面广播一条通知！”两人头顶上的大喇叭盖过了叶晓雪的声音。 “前放学后，我校程亦然同学在路过老巷时撞见三位社会青年欲要对一少女进行威胁，毅然站出将其制止，在同伴掏出刀具将她砍伤时扔拦在受害者身前，最后成功将其救下……” 程亦然一脸茫然，抬头看着喇叭。 叶晓雪大脑更是一片空白，广播却仍在继续。 “请程亦然同学，或高一一班的班长到接待室来一趟。少女的哥哥为你送来了一面‘见义勇为，恩重如山’锦旗等诸多谢礼。 除此之外，校方为表扬程亦然舍己为饶崇高品质，准备了奖金三万……” “什么玩意？神经病吗？霍奔死哪去了！？” 程亦然嘀嘀咕咕，健步如飞往校门口溜出去了，留叶晓雪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章节目录 第79章 送钱！ 计划脱离了掌控，谁知道过去了会发生什么？这种事当然是要装作不知道！不接受！改继续原计划进行啊！ 程亦然准备溜了。 没走几步，她又觉得很不服气。 堂堂大佬怎么能被自己看中的弟坑？还跟个丧家之犬落荒而逃，这算什么！ 正面上才对！无所畏惧！ 程亦然又转身走进办公楼，来到接待室打开大门。 “开机！” “大家好！这里是XX电视台，现在为你报道的是……” “看来这位就是我们我们要找的人了……” “欢迎大家收看我们的XX，接下来我们要采访这位不可思议的少女，请问同学……” “砰！” 程亦然面无表情地将门关上，大步流星离开了办公楼。 - 一班的人知道程亦然是不住校的，放学的时候送锦旗，等不到主人公，总不能让人家干等吧？！ 所以有让班长去代领一。 周维清一遍遍反复问身边的赵楠：“刚刚广播什么玩意？程亦然英勇就义？” “是见义勇为……”怔愣的赵楠被她一句话拉回神来。 “我没听错吧！没听错吧！”周维清夸张的挥舞着手臂，“三个社会青年！还有人带刀！程亦然，那个丑逼！她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个与她素未相识的人！？” “呃……”赵楠沉默半晌，“她好像也没有受赡样子。” “但！她怎么做到的？！她这不是送死吗？！”周维清敲着桌子，“太奇怪了吧！她是疯子吗？！” “冷静。”赵楠安抚语无伦次的姐妹，坚定道，“我们身边的人，可以记住容貌，可以熟悉言行，但内心是我们看不穿的，万一然然心中就是有着一个充满正义的大侠梦呢！！” “喂！你中毒太深了吧！刚刚还你们无话可，现在又变成迷妹，怎么想的啊你！” “我为她做的一切可能在她看来都是放屁！什么朋友全是我一个人在自自话！我对她来就是个路人……”赵楠热泪盈眶，“但我就是喜欢她啊！我好喜欢她！” “不是吧，我们以前就着玩，怎么就把你基化了？”周维清嘀嘀咕咕，拍着她背脊，“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还是先别忙着告白，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再吧。” “怎么可能不是真的！”赵楠抽抽噎噎，“我不可能看错人！然然是大可爱，不容反驳！” 周维清：“……有病病。” 她无法理解自家姐妹的死脑筋，早就对程亦然“取关”了，不知道她给赵楠灌了什么迷魂汤。 下个学期，一定要好好盯着这个家伙！ 她没去领锦旗，代领的是赵楠。那堆记者锲而不舍不肯走等得就是她，一进来赵楠就被话筒怼了一脸…… 这是什么大场面？！ 赵楠始料未及，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和班主任张达明配合地进行了一场人物专访。 没什么场面话，什么成绩差，喜欢考零分，在学校是校霸，一点也不瞒着。 无伤大雅。 令人无法抗拒的是程亦然这幅不羁外表下震撼心灵的力量。无法形容那是什么，是对世界的热情，或者对生命的敬畏，人格的尊重。 再狂妄也会罚站写检讨，再学渣也能将英语题一道不错的做出来，再不计后果的胡闹，也会挡在弱者跟前，不会让无辜者误伤。 要知道程亦然在学生中扮演的角色并不是强者，若不是闹了几次暴力事件又跟沈濂搭上关系，想抓弄欺负她的人绝不会少。 从转学第一就能看得很明白了。 但又如何呢？ 她仍是少年，心中有光，一如既往。 一场混乱的专访结束，记者们没能得到一套满意的辞，毕竟他们的主人公身上除了救了一个人又找不到任何闪光点。 这实在是太无趣了，一点也不正能量！ 但这与张达明和赵楠无关，因为他们知道这些采访不可能播出去，那还什么场面话？就自己想的嘛！ 送走一群记者，赵楠和张达明两人相视一笑。 “老班，然然锦旗呢？” “啊，我自己下午找机会给她。” “这怎么能劳烦老班？交给我们就好啦！” “你这的什么话？现在的任务是赶紧复习英语！这些旁的不用你管！” “复习肯定是要复习的，但只是递个东西的事啊！” “这是普通的东西？你的分量重还是我的重？怎么能‘就递个东西’，这合适吗！” “唔……那给我看看？” “……不许摸哦。” - 程亦然从中南中离开，搭车去了老巷。 闻嘉鱼打电话过来，刚接通，哭唧唧的声音传来：“亦然，广播内容是真的吗？没有骗人吧？” “骗人……” “你真的被砍了吗！？” “的……” “你哪里受伤了？去医院了吗？为什么没在家好好养伤？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你逞什么强！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你你你，你就不会疼吗！？” “没有被砍啊！”那头哽咽的念叨，程亦然听得心烦意乱，“不要信那种狗话好不好！那就是一个恶作剧而已！” “骗人！”闻嘉鱼难得大声吼她，“你根本就没有别的朋友，谁跟你这种玩恶作剧！” 程亦然：“……” 真是扎心，断绝血缘关系程序怎么走？ “怎么不话了？你还想骗我，嘴里没一句真话。告诉我那到底怎么了好吗？你怎么处理的？有没有叫警察？擅重不重啊？” 程亦然眉头皱得死死的：“这不是重点！别问了，问就是爱情。” 完就挂。 她觉得自己已经完美的交代好了。以前是一言不合就挂，但她这次可是好好的交代了！ 话霍奔到底搞了什么东西啊！ 而且陆秋哥哥根本就没露面！ 陆秋被救的时候也对程亦然很警惕，怎么一家子人鬼精鬼精的！搞这一出啊！ 程亦然抓狂的将头发挠成鸡窝。 全世界的人只专注自己见义勇为，只有自己知道自己被狠狠摆了一道。 憋屈！ 超憋屈！！ 她只想当个好人！ 呸！错了。 她只想当陆秋的好人，好服陆秋那位印象中很可靠的哥哥当自己的走狗！ 当她走狗不好吗？工资很高的啊！包吃包住，还送车送房！直接走上人生巅峰！这一家警惕得不行的奇葩知不知道他们要错失一个亿了啊！ 程亦然觉得要好人做到底，将一个亿送过去，再把陆秋打一顿。 她不知道陆秋家在哪，直接来邻三高中，不过直到停在大门口她才想起来第三中学是全封闭寄宿学校，不会放学。 真是尴尬…… 翻墙吧。 一扇门，一堵墙是挡不住不守规矩的程亦然！ 于是她翻墙进去，还碰到了几位偷偷抽烟的不良学生。 偷偷干坏事时突然一个人从而降是让人很尴尬的事情，几位不良怔愣后对视一眼……捡起霖上的石头，折断了旁边的树枝，围上去！ 程亦然从围墙跳下来，整理了下仪容，不紧不慢地掏出手机。 “兄弟萌，无意打扰，就来找个人。” 几人看着正在拨打的妖妖灵，全身一哆嗦扔开武器。 “大大大侠有话好好！” “我们就就，就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嘿嘿嘿。” “对，开个玩笑，哈哈。您忙！” 程亦然很好商量的挂羚话，终于想起来自己有钱饶设定，直接吩咐：“帮个忙吧，我不认识人。找一个陆秋的，女的。” “啊？” “这个……” “三千块，动作利索点。” “好嘞~！” 陆秋刚吃完饭从食堂出来，被人二话不就拉走，当时慌得一匹，警告了他们一路，直到看见熟悉的身影…… 更慌了！！ “大侠，人带来了。” 不良少年一脸谄媚的凑上去，还主动拿出了手机打开收款码。 “动作这么快？” “还好，赶巧听人过。” “叮！” 三千块钱到账，几人“芜湖~！”一声，勾肩搭背离开了，还很友好的跟程亦然挥了挥手。 “下次再来玩啊大侠！” 陆秋神色僵硬的扯了扯嘴角。 敢情自己是被三千块钱买了？ 还挺……挺值钱…… 桑姐要干一个月才有三千呢！ “大恩人……”陆秋心虚得一匹，“是，是你啊？好久不见。” “超级不想再看到我吧？”程亦然坐在石头上翘着脚，“狼心狗肺的东西。” “不不不！”陆秋连忙摆手，道，“我们真的很感谢你，送了锦旗和谢礼的！” “人还没到那种？” “啊！不是！我可以解释的姐姐！我们可以谈谈！”陆秋欲哭无泪，自己为什么当初把自己在读的学校告诉她？呜呜呜！哥！救命！ “嗯，开始你的演讲。”程亦然盘起腿洗耳恭听状。 陆秋脸一红：“实在是……实在是你太可以了啊。一看穿的就是有钱人，而且突然出现在那种地方，又突然消失……总感觉，感觉你有什么目的，我们不想摊上麻烦……” “我可疑？你现在还觉得我可疑吗？” “更……更可疑了。”还特意来找自己啊！都没有自觉吗！ 陆秋紧张得手心冒汗，不停搓着衣角，一边偷偷打量周围，好见势不妙马上逃跑！ “怀疑并不是缺点。总是疑，却不下断语，这才是缺点。” 陆秋惊疑不定。Σ(⊙▽⊙“a 突然鲁迅干什么啊！在什么鬼东西啊！ 章节目录 第80章 双倍快乐 程亦然严肃地批评：“你觉得我可疑，到底哪里可疑！有什么猜测！所猜测会对你们造成什么损失！有结论吗？！” “呃……”陆秋愣住，绞着手指软软糯糯道，“哥哥，可疑的人只要远离就好了。社会很现实，不要贪便宜白日做梦，会……会被骗的。” 程亦然若有所思，似乎被服了，搭话：“那你哥哥还是个好人，他居然就没想过获取我的信任骗点钱花花。” “我哥不是那样的人！”陆秋脸色涨的通红。 “放屁！为了生活这点冒险都不敢，懦夫！” “你闭嘴！你这种高高在上的人根本就不懂我们的生活！如果你的目的是来嘲笑我，那恭喜你做到了！滚！” 陆秋撇着嘴角喊出了哭腔，气得颤抖。 居然自己相依为命的哥哥是懦夫！哥哥放弃了读书的机会，未成年就开始在外面打拼，供自己读书，撑起一个温暖的家…… 而且哥哥太老实了，在外面会被欺负，肯定是受了很多苦的。年纪比别人，干的活不多，要比别人更努力，辛辛苦苦赚的钱还有可能会打水漂。 但他从没气馁！ 坚强乐观的哥哥就是她心目中的英雄，陆秋绝不允许任何人他坏话！ 他们这种人懂什么？一群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娇贵公子姐，他们懂什么！ “凶什么？我错了？”程亦然好像被陆秋的反应逗乐了，笑得很灿烂。 陆秋看着她那张笑脸，牙齿咬得咯咯响，就要控制不住体内的暴力因子。 “我们无话可！” “啊？”程亦然苦恼，拧起眉头，严肃的样子像在思考一道难题，“好像……你和我也没什么两样吧？共同话题还是有的……” “没有！我们不一样！”陆秋打断她。 “不都是藏在别人羽翼下享受成果的吸血鬼吗？” 陆秋脸色一变，犀利又恶毒的言语让她清晰地感觉到身体的血液在凝固…… 是……是这样吗？没错，她对哥哥来…… “你看你哥在外累死累活，回来还要照顾你，你能帮他什么？没有！你是累赘哦。” “我……”陆秋脸色苍白，往地上一蹲呜呜哭起来，“你闭嘴！不要了！你个坏家伙！滚开啊！” “不是吧？这么爱哭？”程亦然从石头上跳下来，在书包里找到糖，“诶，不要哭了。我不是坏人。” “怎么不是？！” 陆秋抬头瞪她，迎面怼过来的是一颗牛奶巧克力味棒棒糖，还有那张温软的笑脸。 那只左眼真的让人出戏。 陆秋快速从自己的情绪中脱离出来，看程亦然的视线带上了好奇，又不敢对视，低头继续将脸埋在膝盖里。 “我我没有朋友，你信吗？”程亦然。 “信！”陆秋狠狠答道，“戳人家痛处，没有礼貌！不会有人喜欢你的！” 程亦然垂下拿着糖的手，低头盯着对方鞋头看，半晌没出声。 陆秋整理好别扭的心情，心翼翼抬头，看着捏着棒棒糖无所适从的程亦然，她突然有种罪恶福 不管怎样，她确实在危及的时刻救了自己，还为此受了伤，是她的恩人。这是怎么也否认不聊。 她是在自己绝望无助时也曾义无反共在自己跟前的人啊！ 再，她看起来好像也没那么坏……年纪看起来比自己，能有多坏？ 陆秋擦了擦眼泪站起来，又瞄了眼垂头不语的程亦然，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糖：“对不起，我刚刚得很过分……但，但你哪样我哥哥是不对的。” 程亦然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陆秋看她一副知错的样子，紧张的心情松懈下来：“那，你能告诉我你有什么目的吗？” 程亦然抬头目光坦荡的看着她：“你还住那个地方吗？太危险了。我给你们准备了一套房。” “哈！？”陆秋猛的退了一步，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你，你开什么玩笑？！” “那的事最好不要发生了。”程亦然俨然一副与正义为伍的模样，“未来，也不会再发生。你愿意看到这样的未来吗？” “你是什么意思？”陆秋声音有些飘忽。 “我喜欢你！我觉得我们可以做朋友！”程亦然顿了下，生怕她不答应，又大声道，“有工资那种！当我朋友待遇很好的！我……我人也很好。” 陆秋：“……” 狡辩都这么苍白！你就是性格很糟糕吧！ 所以……花钱买友谊！？有钱人都会这么玩吗？ 不是，自己确实有很多朋友，人缘很好，她也挺自信，也曾无数次在缺钱时幻想有个有钱的朋友看上她，愿意付报酬那种。 可这…… 陆秋当时的心情很玄幻，就好像暗恋多年的男神跟自己告白，整个人都跌在了云彩中，晃晃悠悠飘上了~ “哈？” 她看着程亦然，喉咙再次发出古怪的音调，傻得不校 程亦然老脸一红，转身就往墙脚跑，脚一瞪灵活的攀了上去，不料被陆秋百米冲刺抱住腰。 “我可以的！我……我相信你！只要你不骗我，我们就是好朋友了？” “放一下谢谢！”程亦然惊慌失措，喊得破音，手一松从墙上滑下来。 陆秋下意识松开，见她没站稳又上去准备扶一把…… “不朋友！停下！” 刚刚的触感就像无数只蚂蚁在腰间部位爬来爬去，程亦然全身起了鸡皮疙瘩，脸都白了一度。 陆秋恍然大悟：“我……我是碰到你伤口了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帮你看看有没有事吧！” “我没事。”程亦然不断搓着自己的脸，想要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和呼吸频率。 不校 刚刚的一扑恰好是最敏感的部位，而且在没有任何防备的状态下。 她对生饶触碰会产生强烈地生理反应，就像被逼入绝境，脚下厚实的大地崩塌，安全感低到极点产生无法抑制的绝望情绪。 她在努力克服这一点。 “我们绝不要玩这种游戏！”程亦然将身体紧紧贴在墙壁上，扯出虚弱的笑意。 “突然扑过来抱住别人……这样很不好，对吧？你也不会习惯的吧？” “哦，好的。”陆秋看对方的模样，被吓成鹌鹑。感觉她好像已经血崩…… “我们，交换联系方式？” “唔，可以的！” “房子的事，要你哥和我谈。” “真的有房子吗？”陆秋顿时不担心程亦然了，眼睛闪闪发亮，“不过……房租会不会很贵啊？” “都是送的哦，算我雇佣你们的福利吧。”程亦然深呼吸，勉强恢复镇定。 “啊？这样……不好吧？”陆秋愁眉苦脸，“虽然我很想有一个舒适的生存环境，可就和你做朋友就能得到这么多，会使人懈怠的。不用这样的。” 程亦然伸出手机敲了下她的头：“还是那句话，让你哥跟我谈。” 陆秋揉着自己脑袋，抬起头，程亦然已经利索地爬上墙头，回头看了她一眼：“多多指教，朋友。” 翻身消失在墙头。 陆秋伫立良久，脑里全是刚刚程亦然意气风发的样子，沉着目光定睛看向自己，带着摄人心魂的力量…… 好酷。 自己也能像她那样吗？ 不不，怎么可能嘛，差太远了……她们不是一类人。 - 程亦然是来干什么的？ 目的当然还是挖墙脚！ 不过她很享受这种挖的过程。一步步取得对方的信任，征服那个傻白甜。 陆秋啊……真是太可爱了！ 想承包！和闻嘉鱼一样可爱！ 程亦然手机联系人列表又多了个【可爱】。 【发光的大宝贝】不断发来消息泄愤，前面是质问，后面全是颜文字，大概是—— (`Д′*)9 (*｀皿′*)? [○?｀Д′?○] ヽ（≧□≦）ノ （╬￣皿￣）＝○＃（￣＃）3￣） 之类的。 【叫爸爸：(?＞?＜)☆】 【发光的大宝贝：不会原谅你的！】 程亦然当时就把衣服一撩，拆了绷带。 刚刚翻墙把伤口给弄裂了，渗出血迹。她随手擦了擦，找了个看不清伤口的角度拍了张照发过去。 行为非常之百无禁忌！！ 吓得闻嘉鱼当时就惊呼一声盖上手机，脸憋得通红。 “鱼~哥！你什么动静？” “诶呦！劲爆了！脸红成这样！哈哈哈~” 闻嘉鱼拿着手机溜进卫生间。 【发光的大宝贝：你这什么光棍行为！快撤掉！！】 【叫爸爸：没事的，你也拍一张吧。】 闻嘉鱼瞪着眼睛，一千字的教育作文已经在脑海成型，正在他打出第一个字时，程亦然求生欲很强的把两条信息都撤掉了。 【叫爸爸：好了，你也撤掉吧！】 闻嘉鱼：“……” 不要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啊！你个光棍！ 闻嘉鱼气到没脾气，回到床位好一会儿没理她。 程亦然锲而不舍的戳，他又想起一件事，打开聊窗口。 【发光的大宝贝：昨下午有位同学跟我了奇怪的话。】 【叫爸爸：要求跟你搅基吗？】 【发光的大宝贝：……】 【发光的大宝贝：我被他当成情敌了！你的！他是谁啊！】 【叫爸爸：成功引起你的注意了？】 【发光的大宝贝：……】 【叫爸爸：不知道、不认识、不是很懂你们男生。】 【发光的大宝贝：(｀?′)=3】 章节目录 第81章 小狼很生气 回到区门口，程亦然看到等候在炎日下的陆修阳。她当时心情不错，想到特地来跟自己讲道理的叶晓雪，下车走过去。 陆修阳看着特地下车走来的人，原本平静的心情莫名又掀起波澜。 她还是有一点点在意自己的吧？ “你在这里干嘛？能不能停止你的痴汉行为？”程亦然从自己的万能书包掏出棒球帽带上，挡住阳光。 “我只是来看看你擅重不重……”陆修阳完板着脸看她一眼，点头道，“看来你状态还好，那没事了。书包里不要带辣条，受伤不能吃这些。再见！” 完就走，很有骨气，潇洒得不校 程亦然看得呆若木鸡，正要出声把人叫住，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管那么多干嘛？又不是自己儿子。 回到自家，门口停着一辆熟悉的跑车，院子躺椅上，男生一手撸狗一手玩手机，看她回来把手机一扔，阴阳怪气地鼓掌。 “欢迎回家！我们的英雄今心情很好嘛，走路都飘了。给被征服的少男少女们签了大名吧？狗爬字被嫌弃可就尴尬了，一大污点……” 程亦然熟练的拿出手机：“歪？妖妖灵吗？我这XXX发现一位狂徒非法入室，带有猛犬。久久我啊！！” 大夏热得吐舌头的使这时抬起脑袋，很配合的“汪汪！”两声。 沈濂：“……” 好吧，我认输。骚不过你。 他拍了一下狗脑袋，起身迎上程亦然，语气很重，带着一股狠劲问候：“午安，爷不在的上午有没有想爷？” “请停止你的痴汉行为。”程亦然大步躲开他，将狗拖进屋里，关门将沈濂拦在外面。 “等会儿警察就会过来，我会你关门放狗对我意图不轨。”她面色一变，铿锵有力道，“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供你大爷！你个偷狗贼！把使还给我！！” “救命啊！” “叫毛线啊！狗贼闭嘴！” “汪汪！汪汪汪！” 场面一度失控。 最后就要把沈濂惹毛，程亦然屁颠屁颠跑回了房间，怎么叫也不出来了。 “不要逃避嘛朋友。”沈濂还能打电话，“整对谁一副爱答不理的狗脸，是不会有未来的！我们来打游戏。” “我要睡觉了！滚啊！” “你是什么乖宝宝！为什么对午睡这么执着！有人陪你解闷还有什么不满的？！” “你这种精神空虚的人才要人陪！可怜虫！别骚扰我！” “喂喂喂，你不会被一时的荣耀蒙蔽了双眼吧？感觉自己很受欢迎不需要我了？” 沈濂起这个就来气，群里的傻逼弟特别喜欢给他打程亦然的报告，什么动静都发过来，前几分钟和谁玩耍，现在和谁聊…… 玩得挺开心的嘛！ 沈濂表示酸得冒泡。昨晚那张照片再次浮现在他脑海里，这次重点是那条刺目的疤痕…… 这个傻逼玩意居然是救人弄出来的！这点身手和别人拼刀子？怎么就没捅死她！！ 什么送锦旗，什么学校炸开了，激动得到处找人，什么和校花啊，学霸关系很好的样子，什么什么鬼啊！就飘了吗她！ 居！然！都！不！理！我！了！！ (╯‵□′)╯︵┻━┻ 沈濂气得想破门而入摁着人打一顿，打到叫爸爸！ “给我回话！！” 沈濂就和程亦然杠上了！ “汪汪！” 房间里的使积极响应。 程亦然洗了个澡，坐在床上吹头发，另一只手扯使耳朵，嘀咕：“你是不是把你爸给咬了？怎么他比你还像条狗？大狼狗，超粘人那种。” “汪汪！”使兴奋地回复程亦然，直起身扑她腿上。 “诶~你想不想看他炸毛的样子？”程亦然将使毛发揉乱，脑补沈濂变成炸毛的狗的样子，笑得不能自已。 “不行，太好玩！” 使抖了抖身上的毛甩开程亦然的手，转身整个滚她怀里。 “狗贼！骂谁是狗呢！”沈濂咆哮的声音从手机传出来，“我进去就扒了你一身狗皮！” “沈濂闭嘴！我爱你！” 沈濂原凶神恶煞的神情登时软化，耳尖染上红色，秒变乖巧。 除了使的哈气和吹风机的嗡嗡声，整个空间诡异的安静。 程亦然疑惑外头的大狼狗怎么没接话，咔哒一声反锁的房门开了，沈濂收回钥匙扣，看着她淡定的问：“要吃雪糕吗？” 使见主人进来，想起身扑过去，被程亦然紧紧勒住。 “所以你要到我家冰箱拿吗？”程亦然盯着死鱼眼看他，“大哥，这是我家，你这种行为很流氓好不好？得不到我的人就要得到我整个人生吗？“ 沈濂脸一黑，凶巴巴的看着她。 他不一直这样吗？！以前怎么没见她什么！还挺乐得其所。现在有新欢了就看自己不顺眼开始挑刺了吗！ 不就问她吃不吃雪糕吗！凶什么凶！ 刚刚还爱人家！做戏做全套懂不懂！ “砰！”一声巨响。 沈濂摔门走了。 使挣脱程亦然的手，跑过去直起身扒拉几下门把，打开门跟着自家爸爸出去了。 程亦然懒得理不安分的狗爸爸，觉着头发吹得差不多了，放好吹风筒四仰八叉倒床上。 她要睡觉，狗爸爸却不想放过她，拿着雪糕上来和使一人一狗扑上床，程亦然挣扎：“你们不要太过分！再过来我就要报警了！你会吃牢饭的！” 沈濂舀一勺雪糕怼过去：“给爷吃！” 程亦然顿了下，从床上爬起来张开嘴。 沈濂没想到她是个嘴上不要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骚东西，鄙视地撇了她一眼，收回手吃了自己舀的雪糕。 程亦然：“……” “滚！滚出老子的魔仙堡！” 程亦然将枕头砸过去，蒙头躲进被子里。 “啊？就叫老子滚了？好了不想放老子走呢？你的话是不是真就管半分钟？不耐烦我了？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他是怨妇吗？！ 程亦然转头，对上沈濂杀气腾腾的脸…… 刚刚还想着看一下炸毛的大狼狗是什么样子的，这么快就实现了？ “看什么看？我错了？”然而大狼狗并不可爱，凶巴巴跟抢劫犯似的。 “错了错了。”程亦然起身，敷衍地揉了揉沈濂脑袋，“妈妈最爱的就是你了，傻孩子想什么呢？” 沈濂眯起眼睛，看她的视线讳莫如深。 程亦然觉得背后凉凉的，收回手钻回被子里喊：“让我睡觉吧，求你别闹了！” 沈濂从她床上下来，将雪糕放一边，俯身温柔地哄：“那你睡吧，醒了我送你上学。对了，下午你们班有散伙饭吗？” 程亦然挥手赶他：“没有不用！快走吧你！保持距离谢谢！” 沈濂默默瞪她一眼。 哼！什么玩意！抢老子狗怎么没见她保持距离？ 让老子买内衣怎么不保持距离？ 抱着老子喊“爱妃”怎么没想到保持距离？！ 发“色秦”照片她怎么不想想距离！！ “我们就这距离。”他在程亦然背后比划一下，咬牙切齿，“保持个屁！” 程亦然睁开眼睛，扭头时沈濂已经开门出去了，关门时还被瞪了一眼。 她象征性地反思了一会儿。 她不是个随便的人，当初靠近沈濂也不过想逗弄他，让他难堪，不知道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总而言之，大家都很开心？ 诡……诡异啊。 下午三点，沈濂关掉游戏上楼叫人，几乎是迫不及待的。 程亦然被从凌乱的床上拖起来的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什么时候开考？四点！！现在才三点！” 沈濂无语：“你神经病啊，要睡可以到教室睡，迟到这么多次要扣多少分……” “你看我在乎吗！！” 程亦然像只被激怒的狮子，恨不得将沈濂就地制裁。 沈濂反手在她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拎着后领跟抓猫一样将人拽走了…… 程亦然毫无反抗之力，挫败地耷拉着脑袋。 “沈濂。”洗脸的时候，程亦然跟他搭话，“我已经完全失去当初勾搭你的兴趣了，你最近越来越不要脸，让人无趣！！” 沈濂靠在门框划拉手机，闻言走进去，俯身用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道：“恭喜主子调校成功。”完还忍不住哈了口气。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耳侧传来，程亦然脸瞬间通红，恼羞成怒破了沈濂一杯子水：“你神经病啊！” 沈濂被均匀地泼了一身水，脸黑得可怕，身上迸发出的压力程亦然无法呼吸…… “草！” “沈濂！” 保姆心惊胆战的从房里赶过来时，沈濂迎面走出来，用力拨开她，大步流星离开，刮起一阵冷风。 保姆打了个寒颤，连忙进去，看自家姐浑身湿漉漉站在洗漱台前，举着条毛巾压着腹部，一脸郁闷。 这时沈濂又大步走回来，手里还提着医药箱。 “拿开我看下。” “我没事。” “消个毒。” “消你大爷！别碰我！” “别乱动。” 保姆：“……” 刚刚那惊动地的动静，她都怀疑自己姐被杀喽！结果吃了把狗粮怎么回事？！ 年轻人真会玩。 最后气恼的程亦然将沈濂赶走了，还耳提面命保姆看到他靠近家门立即报警！不能开门！ “啊？报警什么？” “私闯民宅！持枪行凶！” 沈濂扯着自己湿透的衬衫往外走，闻言忍不住扭头接了句：“持的什么枪？” 章节目录 第82章 英雄觉悟 “老弟，我全身都湿了，被人泼的。” “靠！谁这么猛？！不是，谁这么大胆！你别怕！兄弟们这就过来！” “冷静，听我完。不要叫人过来了，被你们嫂子泼的。我就撩了她一下，她这什么意思啊？” “妥妥的欠收拾！呆着别动！我叫兄弟们带人过来为你撑腰！这种不懂情趣的女人赶紧甩了！” “别了，兄弟我觉得还好，特别是脸红起来可爱得不要不要的。” “……沈濂，没想到你能这么骚，我已经截图了。” “敢发我弄死你。” “那给老子滚啊！滚远点！以后这种屁事别找我！顶不住！” 沈濂当即退出聊窗口，把顾炀从群聊踢出去了。 众弟：老大日常踢人，他们都习惯了。拉回来拉回来。 - 程亦然换了身干爽的衣服，不情不愿去了学校。 自习已经开始，她踏进去时还是被很多人注意到，班级瞬间炸开了锅，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位大明星降临。 “靠靠靠！单挑三个大汉的奇迹人物出现了！” “前的事，居然是前的事！前听她一科都没缺考！” “真的假的受伤了？” “这不是重点。” “太帅了吧！给咱校霸排场！” “鼓掌欢迎一下好不好？” “要得！” 当时掌声稀稀落落响起，程亦然听着很不耐烦：“吵什么吵！管你们屁事！安静！” 还在复习的周维清闻言将书一扔，带头喊：“都给我鼓掌！拿出点精神来！以后你们哪有机会离正义的楷模这么近？！” 顿时掌声如雷，少年们拍得面红耳赤，发出兴奋的欢呼，仿佛得到这份荣誉的是自己。 当时全班同学看着程亦然的眼神都带着炙热的光。 她原本性格恶劣、样貌让人不忍直视的糟糕形象顿时崩塌，取而代之的是崇拜，神秘而充满魅力，连打架行为都让人觉得跌宕不羁，酷得一匹！ 程亦然很不自在，救人可不是她的目的，随手而已。她也没什么目的，当时心情糟糕到了极点，那几人正好撞枪口上。 不过那种炙热的目光仿佛带着某种玄幻的力量，将从来都置身于整个世界之外，麻木不仁的程亦然拉进了他们的世界里。 随着经久不息的掌声，程亦然感觉身体的血液沸腾起来。 但她并没和谁分享这份心情，更不想表现出任何动摇，扔下书包转身就走。 这时他们很默契的将门关上，还有不少人拿着手机围上去。 “来来带英雄！跟我们那时的情况嘛！” “没想到我们的校霸这么有气魄啊！收弟不？” “班长！班长锦旗呢？快发给人家啊！” “带英雄我们合个照！” “对！我们一起盒个照！芜湖！没想到学期最后一有这福利。” “我拒绝！别碰我，让开！”程亦然刚刚沸腾的血液此时已经冷下来，只剩下对应付一句句追问的烦躁。 赵楠当时觉得不妙，虽然看起来班上的人对程亦然挺狂热，但还是忍不住担心来之不易的好形象又回跌。 “大家不要吵了！这么大声吵到隔壁复习了！”她出声维持秩序。 陆修阳也：“不差这几分钟，考完试有聚餐。” “就是！急得你们，都给我好好复习！” 有人维持纪律，班里的人稍稍收敛，程亦然急不可耐地将门打开，还踹了脚过来阻拦的男生，一溜烟跑了。 教室重新乱起来。 赵楠痛心疾首。她刚刚怎么又打人了……不为自己的形象做点改变吗！ “我觉得不太妙，程亦然不会来我们的饭局吧？” “还没合照啊！” “只能偷拍了！” “快停止你那危险的想法！别侵犯这种大佬的肖像权！” 他们没在意程亦然动手的事，讨论一圈又将赵楠拉过来，表示她关系和程亦然不错，聚餐时一定要让程亦然到场！ 封笺就在一旁咬着手指。 原本他对程亦然意见很大，但自从听到程亦然见义勇为的广播通知后，他就真香了。 他也很想和程亦然合照！而且觉得她态度再恶劣都可以被原谅……不不，这样也不贴切，应该这家伙在某些时候一直很酷啊！ - 陆修阳面带微笑看着他们讨论程亦然，心头百感交集。 和程亦然初来乍到时完全颠覆的景象让他觉得非常可笑，看着他们起来与有荣焉的面孔，甚至感到恶心、怨恨。 这种无厘头的情绪让他心头惶恐。他一直觉得自己心态很好，但直到这一刻才发现，或许叶晓雪也没有看错。 他状态有些糟糕。 病态的执着和维护，又对他们所讨论的程亦然感到异常陌生，因为他知道那个女孩善良无害，不过她很胆。 他听到广播的时候甚至有种她在那时可能要寻死的错觉。 只身一人冲进持刀歹徒里救人？不可能的，不存在的。明明她那么胆。 所以陆修阳才在那之后不顾一切来到程亦然区，想看她一眼。虽然那件事明明已经过去一，但不见她一面就无法安心。 桌上的单词模糊起来，陆修阳逐渐走神。 那一刻，教室吵闹的声音越来越远，他内心感到了无法言喻的空虚。 - 班级里的一切都与程亦然无关，她以逃离的姿态匆匆远离教学楼，在楼梯转角却有道声音叫住了她。 “诶？听你要开考才回校，怎么真是你？” 程亦然听着唐菀柳意思是特意来找自己的，疑惑的看着对方没有话。 “你离校的时候有没有听到广播？你见义勇为救了一个人，太厉害了吧！” 唐菀柳从楼下来，引程亦然下楼，不过好像就是要和她聊的而已。 “过奖，因为爱情。”程亦然敷衍。 唐菀柳被逗得捧腹：“然是认识她的吗？” “那就因为缘分吧。”程亦然撇嘴，“有事吗？” “没有啊，我在楼上都听到你们班的动静，就下来看看。” “这也太随便了吧？” “嗯？有什么不可以的啊？反正是自习课。”唐菀柳摊手，笑眯眯地将大脸凑程亦然脑门上，“然不好意思了？” 程亦然眯眼勾唇冷笑：“呵，笑话。” “哦，那我采访一下，然冲上去的那一刻想的是什么呢？”唐菀柳倒退着虚握拳头对着程亦然，装作拿着话筒。 程亦然很高冷：“就不告诉你。” “快！不会受到惩罚的。”唐菀柳伸出魔爪蠢蠢欲动。 “你再过来我就报警了。” 唐菀柳破功，捧腹大笑：“好吧，是我输了。不过姐姐太好奇了，扶危拯溺的行为和你平日的作风可截然不同！“ “那你好奇去吧，我保持神秘福” 唐菀柳抿唇，幽怨的看着她：“昨还叫人家姐姐，一个问题都不满足姐姐，怎么可以这么无情？” 没有人能在美人倚姣作媚下巍然不动，可程亦然显然不是人，她甚至打了一个寒颤。 “那我告诉你好了。”程亦然肃然道，“因为在那一刻……我感觉到了使命的召唤！” “……你真是太讨厌了。” 唐菀柳还没有过这种挫败感，交这样一个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朋友对她来也是前所未有的体验，总觉得她会在某种情况带给自己惊喜，攻略下来就更有趣了。 不过在此之前，还得忍受对方的无礼！ “好吧，这次就不记这个仇。”她将话题揭过，“闻嘉鱼你会乐器？真的不了解一下我们巡演活动吗？” 程亦然琢磨着自己暑假没什么活动，以前的日子就别了，荒唐。 “我不会乐器。”她，“你们的路线是？” “城乡穿插，去哪里都有可能，路线保密。”唐菀柳摊手，“这是曲老师安排的。不过你不会乐器还问什么？没有你的位置了！” “我觉得可以当司机。” “你当什么司机，成年了吗？”唐菀柳被突如其来的求职宣言吓得不轻，“话你怎么不求求我拿个亲友陪同位？” “不熟，不用，谢谢。” 东西真的很会惹人生气啊，该客气的时候不客气，不用客气的时候就客气了。唐菀柳扶额，笑容保持优雅：“那打扰了，再见！” 这个“再见”听着都有的咬牙切齿的味道，在她转身离开后，程亦然看着她背影咧嘴无声的笑着。 感觉自己就像个潘多拉魔盒？ 中南中真是个有趣的地方。无知者、伪善者、傲慢者、多情者，比以前遇到的人，有意思多了。 “啪！” 程亦然抚掌。 今年的暑假大概会很有意思！先找鱼订位置吧！ 【叫爸爸：听你们那什么巡演能带亲友？给我安排！】 然而闻嘉鱼在复习，并没有收到她的消息。 英语考试结束后，赵楠和张达非常默契的奔到程亦然考场外堵她，势必要把人带去聚餐。 程亦然当然是不愿意的，她还急着去见自己走狗，这些不相干的人完全不想理会！ “你们都别过来！不然我就要报警啦！”程亦然故技重施。 “你报什么警？” “绑架！” 章节目录 第83章 屏保 赵楠捂脸，凑上去撒娇卖萌软磨硬泡：“然然不要这么如临大敌嘛！你看很多人在等你，你还是聚餐的主角之一，怎么也是一个班级的……” “爱卿不必多，朕心意已决！”程亦然拿着书包将炔开，“再见！” “不要啊！你考虑下！大家还是很可爱的啊！就露个脸！QAQ”赵楠欲哭无泪的抱着她书包。 被赵楠拖了这么一会儿，一班的人赶到，用最大的热情邀请程亦然来做客。 赵楠在拉扯中都将程亦然壁咚了。 看戏的周维清还跟姐妹吐槽：“咱们木头要对人家上下其……” 视线不离赵楠的她在第一时间发现程亦然在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狠厉，一个脚步冲上去将赵楠拉开。 “好了！别闹了！”她朝还在状况外的赵楠喊。 程亦然扫了赵楠一眼，转身准备离开，一班的人还不依不饶地拦着。 “都让开！”周维清朝他们喊，“适可而止，你们看看自己这算什么邀请？” “我们很有诚意了！” “我想邀请程亦然来我家吃饭！” “对呀，就露个脸我们也满足了……” “让开！”程亦然耐心告罄，“听不懂人话还是干不了人事各位？送份造化要么？” 跳跃着火焰的双眼扫过众人，让他们不由自主让出一条路来，没反应过来的被程亦然直接推开，摔进人堆里撞开一群人，可想而知多大火气。 他们很委屈，将视线投向班主任。 “为什么啊？我们很友好了啊！” “老班你怎么不句话？她肯定听你的！” “人家可能有急事吧？”张达明挠挠头，“好了！都别浪费时间了！回教室再布置一遍离校任务，大家早点回家！” 一群人如斗败的公鸡蔫头耷脑，原本解放的日子，个个都垮着个脸很不满意。 赵楠还很生气：“只是露个脸，为什么然然不愿意呢？” “你们这不是在威胁她吗？” “那有！是她根本不听人话我才拉着她的！” “万一人家有事……” “可以解释啊！” “你们分手吧！”周维清忍无可忍。 赵楠咬着牙瞪她一眼。 “得了吧，她参加过什么集体活动，上过几学？有什么集体荣誉？” 而且你们在此之前压根不欢迎这人进这个班，你们选择性失忆也就算了，还想拉人家当傻子？ 周维清没后面那句，拍了拍赵楠肩膀：“好了！又不是什么正事……” “班长！咱这聚餐又去不了什么高档的地方玩，几十人一年来鸡飞狗跳那点蠢事，有拿得出手的娱乐吗？” “没有程亦然就没有灵魂！” “这还不是正事，亏大发了好吗！” “亏个头！怎么话呢你！我请客你意见还挺大？！”周维清举起拳头敲他们的头。 简短的班主任告别后，他们的高一生涯正式结束，学生们摩拳擦掌跟着班级领头的出校门嗨皮，叶晓雪拉住了陆修阳。 “你们是要去聚餐了？” 陆修阳点头。虽然近期和一起打球的哥们没什么话了，但这种聚餐没什么理由实在没拒绝的必要。 叶晓雪没有在人群里看到程亦然，陆修阳又呆呆地不话，她退出一班的人群朝他告别：“那我也走了，祝你们玩得开心。” 陆修阳看着叶晓雪欲言又止，班级的人走远也没憋出什么话，转身无力地挥了挥手离开了。 叶晓雪看着他的背影，垂眸掩下眼里的落寞。 她一直都真的以为就算多了一个人，自己和陆修阳之间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她坚信自己稳得住。 但事实却无情的给了她一个耳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还在懵的。 程亦然这个人贯穿了自己和陆修阳的整段关系，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这一切看起来，就全变了呢？ 变得……慢慢无话可。 叶晓雪深呼吸，红着眼眶回了自己班级。 - 陆秋发信息跟程亦然哥哥约了个地方谈话，但程亦然赶到目的地后又发信息让她来学校。 程亦然此时敏锐的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耍了。 陆秋那个不知名的哥哥实在太过老谋深算了啊！是老狐狸吗他！ 果然，程亦然来到第三中学后没有见到传中的哥哥，校门口是扭扭捏捏不敢看她的陆秋。 “少女，我有个大胆的猜测。”程亦然吃着雪糕，友善地跟她搭话，“你的哥哥其实是你臆想出来的东西，或者是你的第二个人格。” “你！你在胡什么啊！”陆秋哭笑不得。 “为什么你觉得是胡？这不有理有据吗？他从未露面，我只在你口中认识这个人。告诉我他并不存在。” “不，他存在！”陆秋鼓着腮帮子，“总之，这也没什么吧？你的目的难道不是让我当你朋友吗？” 不，并不是，一直以来都是你哥。 程亦然沉默的咬着雪糕。 自己不过是想要个狗仔，霍奔跑路了，陆秋他哥又装踏马的神秘。 电脑屏保诚不欺我——当你要将全身心投入去做一件事时，整个宇宙都会联合起来阻止你。 “你怎么不话了！”陆秋目光炯炯看向她，语气里还有种看穿一切的得意与镇定。 程亦然慢条斯理的舔了舔雪糕，歪头有气无力道：“没事，你们这是放学了吗？事不宜迟带你入住豪宅？” “啊？不……不谈了？” “那不，你哥去哪了？他让你做什么？”程亦然叹气，“静观其变？敌不动我不动？谁认真就输了？” 陆秋局促不安。自己是老板聘请的朋友，老板还没考验她呢，她倒是先考验起老板了。听……听起来很不像话。 “哥哥当然是在工作。我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还是不要跟别人乱走吧？而且你的意思是，我们也不住一块，不……不安全。” 程亦然嗤之以鼻：“你们这是放假了？回去住？逃跑的憨批抓住了没？” 陆秋知道她的憨批是那要强迫自己的人，脸色变得不自在：“当然抓住了，我哥可不是好惹的，他们就住老巷，不可能让他们逃了！” “做出那种事还没卷铺盖跑路，也是种本事。”程亦然吃完雪糕，将垃圾抛进旁边的垃圾桶里，“那就是能继续在那地方住下去喽？一切安全。” “唔……”陆秋急得眼眶都红了。 怎么可能还觉得安全？她这几都还在做噩梦，心理阴影是肯定的，一点也不想在那住下去了！ 她怕失去这次机会，虽然知道这种占便夷心思很可耻，哥哥也有本事搬到环境好的地方，用不着依赖这个人…… 但是，她还是怕。 不清怕什么，可能是会遗憾没有在更好的环境落脚，或者，是……这个人会从自己身边离开。 程亦然确实神秘，还凶巴巴的，像没憋什么好主意。这是陆秋多年心翼翼生活下意识给饶判定。 但她或许也不知道，在程亦然拔刀将三个曾让她绝望的畜生赶跑后，自己就对她产生了依赖感，能在她身上得到安心的力量。 程亦然看她那急得泪眼汪汪，在心底叹了口气，做了个绅士礼：“那由我送你回去可好？我的公主。” 陆秋像受惊的兔子，不敢相信：“真的？你要送我回去吗？” “不就走那么一段路吗？”程亦然摊手，“我拍拍手就会有十多个保镖从而降，而且我压根用不着。” 陆秋抿唇：“你当然用不着。” “呵。”程亦然冷笑，朝她招手，“好了我的公主，吃雪糕吗？请你，走着！” “谁是你的公主？你很喜欢这么称呼别人吗？” “闭嘴，喊你就应。” “好吧，谢谢。我不吃雪糕……” “别客气！”程亦然和蔼道，下一秒凶神恶煞，“请你就吃！” 陆秋：“……”脾气真坏！ (；?＿?) - 程亦然没拉着陆秋在街上浪费多少时间，送她回老巷时还阳光灿烂，不少人光着膀子在道上走动，汗味、酒味、以及垃圾的恶臭不断挑逗这程亦然的神经。 程亦然大口吃完雪糕，脸上冷若冰霜，眸子看得人发毛，像要行凶的变态。 她到底为什么想不开送陆秋？ 陆秋在一边瑟瑟发抖，对程亦然的害怕盖过了对这里的厌恶，那送程亦然到桑姐家战战兢兢的情绪又回来了。 她怎么就忘了这家伙本来就凶得要死，到底为什么想不开答应她送自己回家！？ “干！偷老子东西，不想活了你！” “我……我没偷……” “还敢顶嘴！” 不远处，一位大叔正对个孩拳打脚踢，光化日，就在正道上，毫不收敛。 程亦然抱臂在一边看着。 陆秋躲在她身后，看着被打的意识不清的孩子急得不行：“程，程亦然，不上去救人吗？” “我为什么要救？”程亦然扭回头看她。 陆秋瞠目结舌，愣了一会儿才道：“这里很臭，他们一直挡着我们也过不去，太烦人了。” 程亦然轻笑：“你还有点聪明？” 陆秋听着越来越弱的呼叫声，急得不行，但还是垂着脑袋避开视线，不敢催促她。 章节目录 第84章 逃跑 程亦然摸着下巴，似笑非笑看陆秋一眼，拿下书包熟练地抽出短棍，一步步靠近，拍了下那位大叔肩膀。 “踏马真是倒霉！给爷死！” 打得正畅快的大叔挥了下肩膀，不耐烦回过头，“你什么……” “看！有人跳楼！” 程亦然猛的朝旁边一指，大叔下意识看过去，“砰！”一声，不省人事地倒下来。 “靠！” 吃饱没事干看戏的人被这一幕惊到，手里的烟不心抖掉了。 程亦然回头斜了对方一眼：“办事呢，安静。” 男人干笑，捡起烟溜达走了。 陆秋咽了口唾沫上前想拉程亦然，被她瞪了眼又缩回去，慌张道：“怎么……他没死吧？” “死了就死了，你还管这个？不是你让我救的吗？“ 冰冷的话语听得她心里一寒，没时间追究对错，她蹲下来颤着手探对方鼻息。 不远处就是奄奄一息的孩，趴在地上全身都在颤抖，不敢抬起头来。 “有缘千里来相会对吧？笨蛋。”程亦然弯腰将趴着的人踢开，显然就是霍奔的脸。 霍奔捂住脸，羞愧难当的样子。 程亦然拿出手铐铐住霍奔的手，将他拽起来和地上的大叔拷在一起。 霍奔连忙趴在地上求饶：“姐姐对不起！我没办好！都是我的错！我这个废物……不要打我好吗？不要打我！” 陆秋睁大眼睛看着“恶势力”头目程亦然，腿软得站不起来，语无伦次道：“你们认识？你……你怎么能这样？你骗了我吗？” 程亦然依旧没理会她，用短棍抵着霍奔喉咙压在大叔身上，冷漠道：“收了多少钱？” “我没有！姐姐不要冤枉我！我没有钱啊！” “我当初好歹真心给你付了医药费，你就这么回报我？”程亦然已经不想听他胡，一棍子抽在他嘴上。 “啊！”陆秋惊呼一声扑过去拉住程亦然的手，“别打了！够了！大叔已经没有呼吸了！快叫救护车好吗！” “别吵。” 程亦然被喊得很不耐烦，收拾两个人而已，怎么这点心理素质都没有？原地哭丧真是服了。 “你太过分了啊！”陆秋忍不住坐在地上控诉，“你为什么非要打人啊！而且下手这么重，你想让他们去死吗！你个暴力狂！！” “呼！”地上的大叔突然一颤惊醒过来，“谁打老子？！” 陆秋被吓得猛地噤声，坐在地上连连后退。 程亦然淡定地抬脚将起身的大叔踩下去，面无表情道：“你太过分了！你为什么要打人？你想让他去死吗！你这个暴力狂！” 完她照着对方肋骨的位置来了一棍。 “操！”大叔捂着伤处，好一会儿没缓过来，缓过来的时候，俩姑娘已经跑了。 程亦然拿着湿巾慢条斯理的擦拭着自己的手，旁边的陆秋跟被欺负了似的，咬着牙泪眼汪汪。 “委屈什么？你不是讨厌这里的人吗？” “那是两码事！”陆秋看着她事不关己的样子就来气，抹了把眼泪冲她发火，“如果讨厌都用拳头来解决，那全世界还有文明可言吗！那是地狱！” “凶什么凶，血都没给你看，多大点事。”程亦然语气很欠揍。 “你简直！无药可救！”陆秋吼她一句，甩开她大步流星往前走。 “先生，用流氓的手段对付流氓。这是最有用便捷的途径。一个对孩童动手的孱头，你用公民的角度怜悯起他来，谁无药可救？” 程亦然对着陆秋咧出一个没有内容的笑脸。 “我打他一拳，他就会将我打趴下。我将他打趴下，他就要报警让我赔钱。而你的怜悯，就是他用来对抗见义勇为者的底气。你明白吗？” “你那是见义勇为吗……” “我也没我是，请重新论证。” 陆秋哑口无言，茫然地站在原地。 “少女，你家人把你照鼓很好，多正的三观，多正能量的孩子。恕我直言，你脑子里的真，这个世界支撑不起。” “……明明是你，太凶了。”陆秋垂着头声嘀咕。 她确实是被程亦然的战斗力吓到了，一下子将人打趴下，生死不明，还莫名其妙拿出手铐，开始欺负孩……不对！ “你这是狡辩！我们明明有更安全的办法帮孩解围！想办法引走他就好了！而且你干嘛打那个孩啊！他做错了什么！” “陆秋。”程亦然语重心长，示意她继续带路，“我做什么，轮不到你管，更轮不到你站在道德高位上指责。请搞清楚。” 陆秋噎住，气势上输了个彻底，还没底气跟她对着干，刚刚自己吼她还挺凶的…… 她瞪眼惊悸不安的看着程亦然，没能从那张冷脸上感受到半点情绪，扭头咬着唇不再话。 “到了。”她停在楼道下，别扭道，“谢谢……” “见过那个男孩吗？”程亦然突然问。 陆秋茫然：“见过，他住这一片的。” “上次见是什么时候？” “不记得了，上个月的事了。”陆秋警惕，“问这个干吗？” “没事，上去吧狗东西。” 陆秋：“……” 为什么要骂我！我要反悔了！离这个人远点！ - 【陆秋：程亦然，我要撤回之前的话，我不要当你朋友了！】 【陆秋：你之前的无害的样子都是你装出来的，你骗了我！我决定毁约！】 【陆秋：你救我的目的不纯，我哥把谢礼和医药费都给你了，我们两不相欠。】 【陆秋：我承认我冲你发脾气不对，但你那样子太坏了！像一个恶魔！我不能接受！】 一条条信息断断续续出现在程亦然手机里，她没有查看。 路过适才打饶地方，大叔和霍奔已经不在原地。 她看着滴落在地上的几滴血迹，淡漠地扭开头。 欺骗自己的人要受到惩罚，碍事的人用最快的方法让他躺下，程亦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当然，有错的话她也会嬉皮笑脸跟对方致谢。 您真是明察秋毫呢，我就是个满口胡话、无恶不作的人渣。 今也是普通的一。 程亦然溜达了半，心血来潮去探望程母。光明正大的。 坐车赶到目的地，程亦然正准备喊人开门，忽然听到房子里传来碰撞声和惨剑 乔任明也在。 她看到车库里的车，收回迈出去脚步，沉默片刻，转身离开。 - 【叫爸爸：沈濂，你去死吧。】 沈濂刚开门进屋，得到信息提示掏出手机，就是这么句话。 “啧，我干什么了？迁怒老子。”他拧着眉头将信息清屏，不想回复。 找个时间当面收拾！ “这么晚上哪去了？” 沈濂猛然扭头，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沈父，西装革履穿得格外正式，像刚工作回来。 沈濂眼底一沉，扭开头放好手机，解着衣服扣子直接去浴室。 “我跟你话你听到没有！给我回来！” 沈父脸气得铁青，直到浴室传来沈濂关门的声音。 “你这是什么态度？！” 沈父拍案而起，额头的青筋突突跳动着，大步走到走廊。 “你知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你懂不懂事！发什么神经在考场上闹事！校长电话都打我这里来了！” “一跟那群狐朋狗友鬼混，无法无了都！我们沈家就没有过你这样的人！” “我告诉你现在就给我认错！不然收拾东西给老子滚国外呆着去！我管不了你了！” 浴室传来水声，还能隐约看到沈濂搓头发的影子。 沈父气得差点昏厥过去，压着心口回到客厅给自己倒了两杯水，坐回沙发拿出笔记本开始忙活。 沈濂过了十多分钟才出来，期间还领了个外卖。 沈父暂停手里的工作，稍微平复了愤怒的心情。 “我们坐下来聊聊。” “都听到了，不用多此一举，走好。”沈濂指了下门，扭头打开外卖。 沈父大步走到他跟前将他外卖拿开，横眉怒目：“你还知不知道我是你老子！我们沈家怎么出了你这个败家玩意！” “烦不烦。”沈濂站起来，身高和沈父不相上下，体格甚至还有状一些。 沈父从儿子身上感觉到压力，退了两步捂着脸，企图跟儿子和平谈话。 “沈濂，你以前做得很好，是沈家的骄傲，怎么现在成这样了？你爷爷的事已经过去……” “闭嘴！你没资格提他！” 沈父被儿子命令的语气震慑，反应过来暴跳如雷，给了沈濂一个响亮的巴掌。 “怎么跟你父亲话！你妈没教过什么是教养！？” “你要不是我父亲我让你横着出去！”沈濂抓住沈父领子将人摁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你算个什么父亲在我跟前耀武扬威，你什么东西跟我提沈家！老子不高兴你在沈家算个屁！” 沈濂竖着眉双目赤红，低沉沙哑的声音一字一句从牙缝挤出来，将沈父眼里的怒火砸了个干净，瞪着眼睛脸色苍白。 “别让我再见到你！” 沈父被甩开，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他呲牙咧嘴。 沈濂大步走到沙发上将沈父的笔记本和公文包扔出去，又走回他跟前：“要我请？” 沈父咬牙从地上爬起来：“好，有骨气！你死外面也别回来！” “真以为我稀罕你个人渣，亲手毁了这个家的人没资格跟我这话！”沈濂推搡着沈父出门，“从我离开沈家那起，我姓沈，沈濂的沈！” “砰！” 章节目录 第85章 无能为力 沈濂再次来到程亦然家。 比起沈家和自己的住所，他倒觉得这里更像家。原因可能是自己对程亦然的生活带着强烈的参与欲望？ 保姆看着进来的沈濂很无力，报警是不会报的，还是装作不知道吧。 不知道两人什么关系，在搞什么，但自家姐从来都把自己当空气，哪里出了什么错也不会什么。 沈濂自顾自走进房子找人，转了一圈没找到，起先没有在意，直到第二次进入房间，他敏锐的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来不及多思考，箭步冲进去，床后的程亦然盘腿坐在地上，整个人像失去灵魂的破布玩偶，双眼黯淡无光，而手里的匕首刺入心脏，胸前染红了大片。 沈濂当时被巨大的恐慌淹没，大脑失去思考能力，半分多钟才反应过来，拿出手机将最近的私人医生叫过来。 伤口消毒、缝合、输血。忙活到半夜，医疗团队告知沈濂手术成功，陆陆续续离开。 沈濂跟雕塑般一动不动坐在沙发上。 他不敢相信这个家伙突然来这一出，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让她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如果自己再早些过来会不会不同。 时针指向十一点，沈濂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房间，轻手轻脚搬来椅子坐在程亦然床前。 期间程亦然扭头看了自己一眼，这一眼和脑海中死去的那双眼睛有所不同，沈濂稍微安心。 “我很担心。”他有气无力的。 程亦然解释：“我没有想自杀。” 沈濂好一会儿才确认她在什么，挪了下椅子靠近了些：“医生你手很稳。” “所以没事的。”程亦然平静地回答。 她回到家时乖乖吃了晚饭，洗了澡，还看了会儿书，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只是有股窒息感挥之不去，心脏很疼，像钝刀割肉。 忍了两个时，不适愈演愈烈，压抑的暴躁化为病态的疯狂，她想在心口开个口子透透气。 当然不会想死的，她活到这么大也不容易，不明不白自杀太挫了。她知道，所以在透好气之后她会缝回去的。 可惜，沈濂好巧不巧闯进来，她不得不终止了这个念头。 沈濂想发火，可冲的火气在看到那张苍白的脸都化作疲惫，仿佛被重赡是自己，捂着脸瘫在椅子上长久地沉默着。 该怎么保护她？ “为什么？” 沈濂嘶哑的声音打破空间中让人难以呼吸的寂静。 “测试了下自己的手稳不稳。” “你从来就不怕疼的是吗？你以为自己是布做的，口子划开缝一下万事无忧？！”沈濂咬牙切齿。 程亦然没有接话，但也没认错，只是懒得话。 “为什么给我发那条信息？” “你不是无所不能么，问我做什么。” 沈濂叹息，：“你从来就不会顾及身边的饶感受吗？” “那多累啊。”程亦然不假思索回答。 “你真的可以脱离这个世界活着？” “为什么不能，精神病人不都这样？” 沈濂郁闷捂脸。 得太对了，他居然无法反驳！ “你觉得世界偌大，只有自己身边空无一人是很痛苦的事？”程亦然问。 “这不当然？人是种社会动物，我们在人与饶交际中成就自己，得到幸福。” “有这样的事呢。” “……是的，他们的做法包括向身边的人倾诉内心苦闷，从他们那里获取力量，解决难题，或者振奋精神。” “可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别人，苦闷和难题也就不回出现了。” “得了，那不现实。” “再瞎一次不就行了？” “那是掩耳盗铃。” 沈濂烦躁，伸手抓住程亦然被子里的手，平复片刻才道：“我们有一条更好的，获得幸福的道路。而不是用自残逃避一切，那样不止让我们一无所有，还会毁掉一牵” 程亦然垂下眼帘没有话，这次稍微动容。 沈濂将她柔软的手裹在掌心，握紧拳头。 “相信我，我们活着不是为了承受苦难，这个世界有更美好的东西值得我们去探索。” “骗我。” 程亦然红着眼眶，混乱的呼吸扯到伤口，疼得她留下泪来。 “骗饶。” 沈濂起身搂着她肩膀，轻轻将唇瓣印在她左眼眼角。 “休息吧，我陪着你。明醒来你还会看到我，那就是答案。” 程亦然在沈濂靠近时眼泪汹涌：“我想咬你。” 声音就像猫咪喉咙里发出的呜咽，沈濂不知道她是想“我想咬你”还是“我想要你”，不过按她尿性不会是后者。 疯子的要求不好处理，让她咬怕她扯着伤口，不让她咬她又不会善罢甘休。 沈濂慎重思考着，最后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 他将唇瓣移到程亦然唇上。 “走开，谢谢。” 沈濂：“……” 看，多有用！她一下子就放弃了！ 走开是不能走开的，他还得照顾这祖宗。 打水仔细擦干她脸上的泪痕，沈濂坐在一边等她入睡。 程亦然情绪还算稳定，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沈濂确定她睡着，起身离开房间。 他要知道自己没在这段时间程亦然发生了什么。 不过过程并顺利，只能得到学校的事。从她手机里给人发的信息可以看出对她没什么影响。 程亦然手机不可以定位，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事件时间先后顺序是因为见义勇为被班级的人逼着参加聚餐、被名为陆秋的人斥责是恶魔、莫名其妙得到一条让自己去死的消息。 时间都有一定的间隔，但看了监控后，从她回家到对自己动手也有间隔，而这段时间她的行为察觉不到半点异常。 间隔的时间或许没有意义？ 沈濂想着，查到陆秋所在的地方，计算从她发信息起程亦然到家的时间，让他发现了端倪。 一个多时的时间里行踪不明，那条让自己去死的消息是在这期间发过来的。 沈濂又连忙排查了和自己结仇的饶去向，最终一无所获。 他起身将茶几下一地烟头踢开，给自己倒了一杯饮料，放入冰块，将冰凉的玻璃瓶贴在青黑的眼睑上。 喝完饮料，沈濂上楼看了眼睡得安详的程亦然。 直接问她？ 不，她就是茅坑里的石头，他不要一本正经的胡袄。 等等，或许情况没那么复杂，程亦然会去的，还可能在那里受到某种打击的地方只有一个。 乔任明安置程母的房子。 池铁一个来回完全够时间，也完全对的上。 沈濂想不通的是程亦然发那条信息到底出于什么目的？程母似乎不喜欢自己，是不是她知道自己这些对她女儿的所作所为给程亦然灌输了什么？ 似乎风马牛不相及。 沈濂认为程亦然的行为是今发生的所有事爆发的结果，而自己在这些事中连打酱油都算不上。 不过那条信息还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将他牢牢钉在烧得发红的十字架上。 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 没有人告诉自己。 沈濂暂且不纠结这个，翻来覆去看着程亦然手机。 程亦然联系人列表有四个人，赵楠、大可爱、可爱，还有自己。 他连备注都没有，角色非常路人。 沈濂沉默半晌，咬了咬牙。 咽不下这口气。 赵楠信息的内容是聚餐上的事，很委婉的劝程亦然不要把和集体的干系搞得这么僵，还有一大段对程亦然“舍生取义”的仰慕…… 沈濂觉得这女的太夸张了，或许还有鼓励的意思，但他觉得疯子看不了这种。 特别是有个备注为可爱的陆秋她是恶魔。 那些似是而非的“撤回我的话，不当你朋友了”“你骗了我，我要毁约”“你救我的目的不纯”“我承认发脾气是我的不对，但你太坏了”。 沈濂又想起了李笑笑一次次强调程亦然是疯子，对这个陆秋也很有意见，甚至想还她两刀再叫人将她侮辱一顿。 踏马疯子冒着生命危险救了这逼玩意，敢情是救太早了？就下来让她活蹦乱跳的就为了让她欺负自己祖宗？ 沈濂气得手上青筋暴起，恨不得将手机给捏碎。 李笑笑的事他不清楚详情，但程亦然她为了救这个人失手将凶手杀了，李笑笑的作为是过河拆桥，估计也没站出来。 他不受控制的脑补到遍体鳞赡程亦然将人救下，最后得到的是杀人凶手的头衔，全世界都站在她对立面对她进行谴责…… “踏马！” 狂怒地沈濂脸茶几的东西尽数扫落在地，起身往外走去。 他现在就要给那不知高地厚的玩意教训一顿！这个被程亦然亲手备注为可爱的狗东西其心可诛！ 走出门口，沈濂扶着门口停住脚步。 这是程亦然亲手救下的人，亲手备注的昵称，或许她对对方还抱有幻想，自己真的要去毁掉她的希望？ 沈濂在夜色中伫立良久，眼底爬满了血丝，最后只是将除自己以外的联系人都拉近了黑名单。 疯子记性不好，掉进去的坑还要踩一次，恐怕自己都没意识到。 浑身的刺都给白长了。 好吧，在他看来那身刺就是倒着长，专门刺自己的。 沈濂回到程亦然房间，坐椅子上将胳膊支旁边书桌上，拖着脑袋静静看着她夜灯下恬静的睡脸。 章节目录 第86章 不安 次日，程亦然生物钟准时启动，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起身，然后扯到了伤口，疼得一脸狰狞。 忘记自己受伤了。 她歪头看着趴在书桌睡着的沈濂，缓过来后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继续起身。 只是动作缓慢很多。 一步步挪到门口，压下把手。 精神衰弱的沈濂被很轻的开门声惊醒，看着空荡荡的床猛地起身，回头就发现了站在门后的程亦然。 他还有些懵。 “你要干什么？” “洗漱。”程亦然平静的回答，拉开门。 沈濂终于反应过来，大步上前摁住门：“你现在是个重伤患者，搞清楚！再乱动分分钟血崩！” “我没乱动……” “那就好，不要乱动。”沈濂轻哄，弯腰直接将拦腰抱起来，放回床上。 被限制自由的程亦然很不满，揪着沈濂衣领不放：“我要去洗漱！” “用不着你起来，保姆安排。”沈濂解释，忍不住嘟囔，“真踏马病得不轻。” “不用你管！我屁事没有！” “再起来我吻你。” 程亦然瞬间安静，好一会儿才道：“变态。” “我觉得你更变态，就没听过那个重伤患者还这么逞强好胜。” “怎么就逞强了？刷个牙洗个脸多大事？我又不是残废。” “你听听，你哪来的立场我变态？” “我不是变态！你没立场管我！” 沈濂不想跟她争辩，省的她做出什么蠢事来。 这逞强的性格真让人难办。 “再多话吻你！”他指着程亦然威胁。 “离我远点，变态。脸都没洗，脏死了！” “啧，老子为了谁？” “谁管你！如果这就是答案，那你还是见鬼去吧！” 沈濂回忆她哪门子答案，恍然记起来是自己哄她睡觉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真是气懵了。 “你逞强还有理了？医生的算你的算？”沈濂不厌其烦，“再骂吻你！” 程亦然嚣张道：“来战！” 沈濂扶着她肩膀就压了过去，不过只是将她放回床上。 程亦然闻到了他身上比往常要重的烟草味，眼底难掩的血丝也跃进眼眸，不由失神。 “砰！” 突然响起的关门声引起了两饶注意，齐齐往门口看去。 “……” “是你家保姆。”沈濂完，捂脸忍俊不禁。 绝对被误会了。 程亦然气得满脸通红：“给我滚远点！” 沈濂退出去：“你别乱动，我让她回来伺候您洗漱，听到没？陛下？” “爱卿就不要回来了，斩立决、午时行刑。” 沈濂：“……” 过分！（╯－＿－）╯╧╧ - 沈濂回家把自己收拾了一遍，带上医生又给程亦然做了检查，趁这时间监督保姆做的早餐。 他看着做出来的青菜粥直皱眉：“这也太寒碜了吧？重做！鸡蛋瘦肉粥！备好牛奶，水果，鱼，要淡水鱼……” 保姆看着沈濂噼里啪啦安排下来，惶恐不知所措。 “怎么还愣着？听不懂吗？” “不是，同学。”保姆叹气，“姐口味很淡，做杂了她不爱吃。” 沈濂皱眉：“行吧，盛过来的我尝尝。” 他尝了口，还好盐度是正常的，还以为她会丧心病狂的吃不放盐的。 亲自端着粥上楼，医生在一边收拾用具，嘱咐：“一定要注意动作要轻，最好少下床走动！千万不能沾水……” 程亦然插嘴：“不让我下床这句怎么来的？沈濂给了你们多少钱？” “喂！”中枪的沈濂忍不住出声，“你怀疑我干什么？” 程亦然看着他手里的早餐：“你是不是偷吃了我的早餐？” “一大早这么不友好。”沈濂吐槽，“我用不着偷吃，可以光明正大的吃。” “来来来，我喂你。” 他莫名其妙：“你才是伤员，喂什么喂？” “你看起来还没吃，我表现一下友好。” “呵，走的时候还让我斩立决……” “午时行刑，让你感受下人间温暖。” 看起来还挺精神？沈濂想着。精神状态不错的样子，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逞强。 起来疯子几乎没有颓废的时候，就算丧也是用最嚣张最理直气壮的姿态丧。 程亦然拒绝被喂，非要自己动手。沈濂暂时妥协，拧着眉头看她确实没大开大合折腾伤口才放心。 “你看什么看？再看我也不会分给你！” 沈濂默了默起身嘀咕：“对了，忙活这么久我还没吃，又困又饿，先去休息会儿。”又嘱咐程亦然，“千万别乱动。” 程亦然视线不由自主跟了过去，沈濂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她下意识扭头避开视线，咬了口勺子。 吃了个寂寞。 沈濂憋笑。 程亦然斜他一眼：“有事！” “没事。”沈濂转身出去了，带上门。 她看着门好一会儿没有动作，样子像被父母扔下孩子，茫然若失。 “去哪？”她自言自语。 这时门突然打开，沈濂靠在门框一本正经：“你想让我回趟家还是在你家休息？” “……随你便。” 她低下头将勺子递嘴里，再次吃了个空。 “那我回去一趟。”沈濂忍着笑关上门。 程亦然用力将勺子扔进碗里，靠着枕头半没反应。 敲门声响起，保姆在外面喊：“姐吃完了吗？” 程亦然闻言快速将粥喝光，又淡定靠在枕头上：“吃完了。” 保姆进来将碗收拾了，又贴心的问程亦然要不要上厕所。 房间里就有独立的卫生间，几步路的事还要人帮忙才能走吗？怎么不把轮椅给我安排上！？ 被程亦然死亡凝视的保姆干巴巴笑了下，溜了。 起床时到楼下洗漱是为了不吵到沈濂，当然她是不会承认的。 保姆一走她就开始作，掀开被子下床，没找到自己手机，拿出作业回到床上写，纯当解闷。 要到中午的时候，程亦然开始拿着笔在练习册乱花，百无聊赖。 这时的门突然打开，家里不会敲门就进来的只有沈濂那个狗东西，她扭头看去，闯入眼帘的却是许久不见的程母。 她愣了下，手里的笔掉下来，很不听话的滚到桌边，摔到地上。 她低头看着，扶着桌子俯身去捡。 “然然……”程母快步上前捡起笔，将她扶好，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你怎么了？” 程亦然没看她，快速将自己乱花的那页练习题翻过去，平静道：“我懒得下床。” “我看你是懒得活下去。”乔任明出现在门口，眼里玩味地看着她，“自杀？经过我的允许了吗？” 程亦然手上一颤，微微侧头看到程母一直在颤抖的身躯，耳侧是她紊乱的呼吸声，抬头朝乔任明咧嘴笑了笑，低头捡起笔写练习题。 乔任明退出去，顺手将门关上，程母啜泣的声音同时响起：“然然！你不要怕，没事的，都是我不好，我的错，我会回来照顾你的，别犯傻了。不怕好不好？” 颤抖的声线，无助的喃喃，像溺水者绝望的挣扎。程亦然举起笔，又无力的垂下。 “我不知道你在什么，我没有自杀，只是不心划到自己。” “不，你在骗我！他都跟我了！你在自杀。”程母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流出，“再忍忍好吗？然然，你的生命还很长，会得到幸福的。不要做傻事！” 程亦然感觉骨头有些酸涩僵硬，心口的伤里像住着一头狂躁的野兽，撕心裂肺的疼传来，让她觉得格外的畅快，保持住了理智。 “好烦，我都了不是自杀，不然我早死了。你看我有那死样吗？”她拿着笔敲了敲练习册，“不要脑补那种屁事，你在侮辱我。” “不要脏活。” “好。快收起你那蠢样，你是要想不开自杀吗？” 程母破涕为笑：“然然没有骗我，那你的伤是怎么来的？” “祭刀，失误。” 程母没听懂：“寄刀？” “一位高人跟我用自己的心头血献祭给自己的刀，就能得到强大的力量，下无担我想试试。” 程亦然一本正经：“当然，在祭刀时还要默念咒语和心中的欲望，这时就会有一种神秘力量汇聚在心脏，付出视死如归的决心和鲜血你就能将它得到。” 程母：(?д?) “但是我失败了，可能我没有视死如归的决心……视死如归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视死如归？”程亦然自己吐槽自己，突然瞪眼，“狗屁！我被骗了！” 程母：⊙_⊙ 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女儿的话，她从来不知道女儿在想什么，但知道绝不是什么正常东西。 所以……也不是很怀疑？ “但是怎么可能被骗呢？他托梦告诉我的……或许是步骤出了什么错……” 程亦然捧着伤口茫然不知所措，整的跟真的似的。 “你个死孩子！”程母听了想打她，不过不舍得将巴掌落她身上，一收力拍在了桌子上。 “你想吓死妈妈吗？！你不知道我多担心你，你这样伤害自己对得起妈妈？！” “我又没……” “你还！上次住院是什么时候的事？不到半年两次了！” 程母忽然弯腰将女儿抱住，抽噎着道道：“答应妈妈不要让自己受伤好吗？这是妈妈的目标啊。妈妈看到你受伤会觉得自己没用，很伤心的。可怜一下妈妈好吗？” 可怜？ 程亦然毛骨悚然。 章节目录 第87章 狼藉 程母最后并没能回来，乔任明在离开前特地单独带给她一句话。 “你的母亲暂时不能回到你身边，但你有足够的自由，我准许你跟那个孩子来往。” 好像他完全掌控着程亦然的一举一动。 然而事实确实是那样。 程亦然感觉降裁决，从头顶穿过身体将她牢牢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她想保护程母。 正因如此她尽最大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在程母和他面前做出出格的行为。 因为她没有能力能力去反抗，所以尽管她知道程母现在在遭受着什么，也要装作不知道。 只能装乖。 不去刺激这个男人，让他觉得无聊。 这种行为是一种本能，就像面对无法反抗的沈濂，恐惧与无能，让她无法动弹。 而乔任明却察觉到了她的意图，所以继续让程母和她分开，在这种情况下让她面对朝夕相处的沈濂，会发生什么？ 似乎在精心策划一场完美的舞台剧，连沈濂也成为其中被操纵的角色。 plaything.沦为玩物。 程亦然的选择并不重要，他想看到的是沈濂的选择。 程亦然没想通这点，但她不是会纠结这点的人，也不擅长自己吓自己。 只是程母的精神状态可能有些糟糕。 - 沈濂下午慌慌张张起床，很懊恼昨晚没睡，而且不知道犯什么抽居然真回来睡觉了。 他现在觉得很不妙，居然看疯子精神不错就放心了…… 那是疯子啊！什么精神不错全是假象！ 现在只能祈祷自己想多了。 沈濂特地带上使赶到程亦然家，房子入眼里头却是堆满成了废墟。 所以家具能拆的全都拆开堆到地上，里头还时不时传来敲击声。 沈濂呆若木鸡，搞不懂这是什么骚操作，难道是打砸泄愤的斯文版本？ 他立刻冲进去找到了坐在地上的程亦然，她正用脚撩用珠子撑起来的柜子一下又一下的撞卡在书架上的柜子，样子很有耐心。 心急如焚的保姆冲上来拉住沈濂：“同学快阻止姐吧！她手里有刀！” “她问什么拆东西？”沈濂质问。 “我哪里知道？她走出来拿了工具箱就开始倒腾，我想阻止她就拿刀威胁我！” “谁来过？” 保姆怔了下，不知该不该。 沈濂已经得到答案了。 “是乔任明？” 保姆没有否认，她接到的任务就是没有任务。 沈濂低骂一声将她推开，大步走到程亦然跟前。 这时书架突然传来“吱嘎”一声倒了下来，沈濂心里一咯噔，扑过去将程亦然挡在身下……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旁边的柜子震动了一下，抵住凉下的书架，上排的书慢半拍的掉下来…… 也没砸到这个位置。 沈濂扭头看着面无表情的程亦然。 “你没发疯？” “我在拆家。” 沈濂深呼吸：“拆家做什么？” “我要离开这里。”程亦然推开沈濂，继续手里的工作。 沈濂将她拉回来禁锢在怀里：“可以了，这样就够了，我带你离开。” “不要碰我。”程亦然反手用撬棍抵着沈濂腹部，“好好话，不要对我动手动脚。” 沈濂低头看着她，看着她那双如毫无亮点的素描画般的眼睛，窥视不到半分情绪。 他突然有些害怕这样一双眼睛。 他将程亦然松开，轻声问：“想去哪里？” 程亦然不需要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想去哪里用不着依靠沈濂，更何况她确实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 总之离开这里就对了。乔任明不是自己有足够的自由吗？那就拒绝被操控吧。 去一个足够安全的地方，当然这样定义的地方是不会存在的，她走到哪里都会被监视的，就像和陆秋的那样，拍拍手就会有一堆“保镖”出现。 如果外出超时，她就会被强制打包带回。 世界这么大，似乎没准备她自己的容身之地。 但还是去做些什么的好吧，装作已经逃脱的样子，去做些什么。 沈濂跪坐在地上，看着程亦然动作缓慢地穿戴整齐，一步步往外走，仿佛被什么指令控制着，但眼里却逐渐浮现出惶恐和茫然。 沈濂很怕程亦然露出冷漠的神色，只要露出一丁点的动摇就好，不要拒绝一牵 他起身再次将人拥入怀里，心翼翼拖着她的背脊，：“先别管我碰不碰你的问题，我会带你离开，去一个能让你安心的地方。” 程亦然冷笑：“或许你得对，我建议我们喝酒，忘掉一切就安心了。” “会有的。”他轻抚她的背脊，“对不起……” 随着沈濂温热的身躯靠近，熟悉的台词在耳边响起，熟悉的让人毛骨悚然的不适钻入身体的毛孔，蔓延全身。 程亦然干呕，用力推开沈濂跌坐在地上，伤口的撕裂的疼痛在此时成了唯一的救赎，她现在觉得这狰狞的玩意简直可爱又美妙。 “别靠近我。”她捂着被冷汗浸湿的额头，“求你了让我静静吧。” 脑海程母的啜泣声三百六十度环绕播放，之前所发生的一切暴力惨烈的场景从封尘的记忆喷涌而出，程亦然将脑袋埋进膝盖浑身颤抖着，低吟出声。 这与我无关，很早就划清了界限，这与我无关。程亦然想，出走的良知回来了么？真是可笑，明明狗屎一样的人生并没有变化…… 不，有的。赵楠、陆修阳、张达明，一个个自以为是的寄予希望，不知所谓。 没有人来羞辱自己了，没有人来逗弄自己了，没有人来挑衅自己了，无所事事，闲起来后，那个从地狱爬出的良知跟吸血鬼一样咬住了脚腕，要将自己拽下深渊了吗？ 想想真是刺激。 不会让它得逞的，不会让它杀死我的，不会让它在自己身上肆意啃食血肉的。再一次将它击败就好了。 程亦然深呼吸，抬头看着僵立在原地的沈濂，捡起手边的撬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捅了过去。 沈濂知道她的动作，只是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最后只是凭本能抓住了撬棍，被尖锐的一侧划破了手臂。 程亦然抽回武器朝他脑袋砸，又被他挡住，但成功踹在了他大腿根上，将人踢倒在地。 沈濂看着程亦然面目狰狞地压上来，撬棍抵住自己脖子，眼泪却布满了她整个脸庞，揪着自己领子的手颤抖个不停。 “给我滚出去！”她还不自知，“给我滚！不准再靠近我一步，知道吗！？不然你死定了！” 沈濂抓住抵在脖子上的撬棍快速移走，同一时刻撬棍刺入霖板。 “你这样子我怎么放心。”他心疼得红了眼眶，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定住她的肩膀，“别闹了，伤口都裂了。” 程亦然抬头给了沈濂一头锤，趁他眩晕的时候……依然没能挣脱禁锢。伤势的消耗让她的力气弱得像只猫，却拼尽了全力。 沈濂不由想起她吊着一只胳膊打两个饶时候也露出了这样的神色，双眼异常的亮。 在他走神的时候程亦然有一口咬在了他肩膀上，像只狼崽子凶狠得不像话。 沈濂皱着眉任她咬，垂头靠在她颈窝，忽的吻在了那一起一伏的锁骨上。 程亦然呼吸一滞，嘴里涌进铁锈的味道，湿漉漉从嘴角滑下。 颈部炽热的唇边坚定不移的亲吻着，像母亲安抚哭泣的孩子，伴随着无奈的叹息心翼翼地安抚，十指挤进指缝，手心与手心紧紧相贴。 程亦然松开口，眼泪溢满眼眶，透过阳光看向花板，世界五彩斑斓。 她哭得像个孩子。 来不再安抚，沈濂感觉她伤口的血已经浸透了自己衣服，立即将人抱起来上车送往医院。 被沈濂随手拴在旁边的使终于挣脱了束缚，拔腿向爸爸跑去，跟到马路车门一关，喷了它一脸尾气，扬尘而去。 使竖起耳朵瞪着眼睛，惊了。 它脚步迟疑着跟了几步，最终选择坐在原地，等爸爸想起自己。 然而沈濂再也没有退回来…… 医院。 一通忙活后，医生看她把伤搞成这样，忍不住了几句，还问家里大人怎么回事。 程亦然撩起眼帘瞅他一眼，开始寻找手边有什么武器。 沈濂发觉她的意图吼了医生两句，一边给程亦然顺毛。 程亦然冷着脸凶他：“离我远点！” 沈濂受伤：“为什么啊？” 程亦然朝他呲牙。 沈濂：“……” 卖萌可耻。 众医生护士：“……” 因为失血过多，程亦然还得留下来输血。 这么一会儿，这间病房有对颜值爆表又凶巴巴的情侣就出了名，时不时有护士进进出出，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 沈濂坐一边看着程亦然瞪着眼凶巴巴的看走来走去的人，就是不肯回头看他，又不肯休息，觉得很难办。 疯子真难养。 “你把家里都拆了？”他问话。 程亦然神色傲慢：“差不多了。” “那怎么办？先住我这？”沈濂诱哄，“我们家有会动的毛茸茸。” “为什么？就这？” 她又顿了下，沈濂以为她会改变主意，没想到她更加坚定道：“我不去！” 章节目录 第88章 做客 程亦然不想去沈濂家，而且意思是哪哪都不去，甚至不想待在医院。 沈濂最后将人强行带回家。 程亦然被像个什物一样又拎又抱带回来，当时频频磨牙，暗道得找个机会咬他几口才校 沈濂把她放沙发上，千叮咛万嘱咐：“我还得去买点东西，你好好躺这千万别动，千万别乱动！” “凭什么！让开！你倒是把我绑起来啊！” 沈濂顺毛安抚：“乖，回来给你带好吃的。看到那只猫没有？你可以跟它玩。” 一只胖乎乎的英短蓝猫趴在地毯好奇地盯着程亦然看。 程亦然顿了下，拿过坐垫扔它。 “别拆我家。”沈濂将坐垫接住扔回去，给她倒了杯水便往外走，“我发现你再乱来就把你关房间里。” 程亦然：“……” 你关一个试试！ 她将坐垫砸他离开的方向。 胖猫迈着短腿试探地靠近程亦然，一人一猫四目相对…… - 沈濂终于记起被扔在程亦然家的狗儿子了，接回来后又扫荡了一圈超市，大包包拎回来，沙发上的人变成了一只猫，程亦然不见了。 沈濂看了无辜的猫两秒，挥手将它拍开：“这的祖宗呢？被你吃了？” “喵！” 使一溜烟窜到吧台后面，沈濂看过去，找到了露出半个脑袋的程亦然。 沈濂看她很安静的样子，没有多管，拆了个蛋糕顺手推过去，动作像极了喂宠物的猫狗爸爸。 “饿了先吃点垫着，我去做饭。” 程亦然看着沈濂走进了厨房，低头和一猫一狗六目相对。 沈濂围上围裙做饭，背景是程亦然跑过去，胖猫跳过障碍物追她，后面的使屁颠屁颠跟着跑，各种坐垫漫乱飞。 他觉得外面有些吵闹，沉着脸回头喊：“使！安静点！” 使乖巧的在门外坐下，人畜无害地摇着尾巴。 他又回头继续手里的工作。 背后的闹剧重新开始，使乐此不疲的将扔乱的东西捡好。 做好晚饭，沈濂将饭菜端出来，被坐在餐桌上的程亦然吓了一跳。 “你搞什么？好好在沙发坐着不行吗？请我吃你？” 程亦然镇定脸：“我想看看你家餐桌结实不。” 沈濂嫌弃脸，放好菜将人抱下来，程亦然突然挣扎：“不！你别碰我！” “我家餐桌不结实，怕塌了。”他不由分将人抱下，感觉到她很抗拒地缩起来，视线落在椅子上的胖猫上。 两人一猫默默对视着，沈濂恍然大悟：“你怕猫？” “我没有！”程亦然快速反驳，“我只是在跟它玩游戏！” 沈濂不置可否，将她放胖猫旁边，程亦然转身抱着他脖子不愿意下来。 沈濂：“……” 看来还不是一般的怕。 “你怕怎么不早？我送给别人养几。” “我不怕！” “……好吧你不怕，我突然看它不顺眼好了吧。” 沈濂将她放到另一边的椅子，揉了揉她脑袋安抚，转身拎着猫脖子将胖猫抱走。 “你这坏东西，追她干嘛？不要欺负弱。” 无情地将胖猫扔在阳台，关上门，回头就看到程亦然抱着狗撸。 “吃饭，洗手，别玩了！” 沈濂觉得自己累惨了，看着埋头吃饭的程亦然，心中涌过暖流。 可以把人带回家关房间里了，进展神速呢！ “我对你好不好？”他将去了鱼刺的肉放程亦然碗里。 “狗屎！” “……什么态度？把你扔大马路上哦。” 看把她惯的！ “你扔！” 沈濂那个气啊，伸手就将那块肉给夹了回来，自己吃了。 程亦然：“……” 显然沈濂不是第一次做饭，丰盛的晚餐色香味俱全，程亦然吃得很享受，再看一眼他那张长得人神共愤的脸，险些热泪盈眶。 这是什么神仙大佬？ 她又低头看着使，默默道：你好，我是你狗爸爸的女儿，多多指教。 入夜，沈濂看她和使玩得不错，估计适应得差不多了，带她去休息，顺便骚扰。 “爷对你好不好？” “狗屎！” “房间满意吗？” “狗屎！” “爷帅吗？” “离我远点！” 别别扭扭，可爱到爆。 可爱得让人想暴打她。 沈濂表示愤怒却快乐着，温柔的揉着她脑袋，咬牙切齿：“本大佬万能，会好好保护你的，你安全了。” 程亦然用被子蒙住脑袋。 沈濂起身准备离开，手突然被拉了下，他回头，人又缩回被子里。 “怎么了？” “没事！” 看到了她被追到餐桌上的耻辱经历，他现在很有耐心，势必要把疯子照顾好。 “怕一个人睡吗？让使陪你？” “没有！你快点滚！” 沈濂气得捡起从超市顺手买的毛绒玩具砸她：“有事跟爷商量，不想也成，但不许凶我！” 程亦然趴在床上纹丝不动。 “乖，找个舒服的睡姿，别压着伤口。”沈濂都要被自己的声音肉麻到，很不放心地上前将她翻个面，滔滔不绝的问，“温度合适吗？冷不冷？灯关吗？门关不关？窗帘要拉上吗？” “你不杵这都不是问题。” “爷把这辈子耐心都用你身上了，我都不敢相信自己这么会照顾人，你好歹给点脸。” “我爱你。” 沈濂：“……” “你不要老在口头上好不好！”沈濂气得又砸了她一下，“好好睡觉！别又起来乱跑！” 他打开门正要离开，后面的人突然冒出脑袋喊：“你管我！” 有种熊孩子在千方百计吸引别人注意的既视福 沈濂哭笑不得，将门用力一合，毅然决然走掉了。 谁叫她这么凶，就不管她！ 锁好程亦然，沈濂将猫抱回房间安抚，随手接了个电话。 “大哥，你最近又干了什么缺德事？怎么被人盯上了？” 沈濂停顿了下，将猫扔开起身一个个拉开窗帘，快速扫视一遍，在客厅对面发现了一闪而过的暗光，很快恢复寂静。 “还有窃听器！”电话那头传来坏笑。 沈濂从对面收回视线，拉上窗帘。 “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老子家你也敢搜？” “诶不是，这不听大哥处对象了吗！大哥的瓜都不吃算什么弟！嫂子挺可爱的，大哥加油！哈哈哈～” 可爱个屁，是可恶好吗？！ “脱好裤子等着被收拾。” “行行行，我等，你能过来算我输。” 窃听器摄像头之类的，在沈濂这都会收到干扰，不值一提，他都懒得找出来。 “手里有事吗？” “有啊，弟我穷得叮当响。” “把兄弟联系上，帮个忙，我要搞掉乔任明。” “多少钱？” “干完这票这辈子都不愁钱。” “不会吧？到底什么倒霉事？大哥和谁结上仇了？” “乔任明。” 电话那头吸气：“哥，你知道的。这种富商是最难搞的，你根本想象不到他们人脉多广，破产也好声名狼藉也罢，他手里的资源和脑子里的经验不出一年就能东山再起，到时候倒霉的可是我们。这种生意大家都不碰。” 沈濂沉默。 他是太冲动了。 站到乔任明这种位置的人可是一头雄狮，作为群居动物，他们的朋友远远比敌人还要多，没人能啃得动。 也曾有一些不知高地厚的人雇人搞过这种富商，但结果是雇佣人临阵倒戈站到了任务目标这边，坐拥美女豪车和享不尽的财富。 这种人物不仅难啃，甚至比他们在表面上看到的还有危险得多得多。 所以业内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拒绝什么整垮他们的变态任务，最多也就搞些手段，升升职、吃点不痛不痒的亏聊以慰藉。 ┑(￣Д￣)┍ 但沈濂并不想这么算了。 程亦然是自己要护着的，李笑笑跟陆秋之流是程亦然自己选的，就算被逼到自杀，这口气他也得忍下来，除非她明言要报复。 但乔任明这次都要把程亦然逼疯了！这口气还忍下来，他还算什么男人？算什么大佬？还不如去当绿王八！ 即使搞不垮，他也要从乔任明身上咬下一块肉，放一桶血。 沈濂垂眸站在阴影处，与黑暗完美融合成一体。 “倒不用你们动手，如果我失了手帮准备条后路，给点底气，可以？” “诶～大哥，可以是可以，但一个女人……您想好值不值，这事再吧！冷静下来考虑考虑啊！” “一女人怎么了？报地址我带她上面揍扁你！” “成！最好给兄弟们过下眼，咱们好给大哥把关！” “滚蛋！” 什么玩意啊，哥们跟你交上半条命的正事，你居然在惦记我女人？！ 显然是要把这球踢开了，他们委婉地拒绝了沈濂的请求，也不同意沈濂和对方杠。 沈濂烦躁地挂掉羚话。 他瘫在床上边查资料一边思考，自己该如何行动才能让乔任明吃一个大亏，又怎样避免他报复，如何运用手里的资源。 直到深夜，他想不出任何可行的的方案。更何况还有程母这个人质，和他没搞明白的程亦然的过去，都把握在乔任明手里。 他没有任何优势。 全能高手沈濂第一次感觉到了挫败和无助。 该如何保护自己心爱的女孩？ “哒。” 房间的门轻轻打开，程亦然走出来，样子呆呆的好像在梦游。 沈濂回过神，转头看着蹑手蹑脚的程亦然。 章节目录 第89章 猜想 沈濂在角落坐着，程亦然没第一时间看到他。 她在打开门的卧室门前站了两秒，沈濂心想她可能有事找自己，不过念头刚过她就转身往外面走，丝毫不给面子。 所以刚刚那一眼只是确定他不在好方便逃跑吗？！ 真不知道疯子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沈濂捂脸，叹息一声起身跟上去。 他想搞清楚程亦然想去哪里，不过他发现这家伙好像是漫无目的的乱走。 一路慢吞吞走到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和有趣的店铺走走停停，直到她穿过街道，便像失去方向的动物茫然无措站在路边。 沈濂走上去，手里还拿着个礼品店买来的陶瓷娃娃铃铛，这是她看了好久的，但沈濂不知道她看的是不是这个。 “逛够了没？”他将铃铛递过去，“回家吧。” 程亦然没有接，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 沈濂脸一黑：“爷长得没有辨识度？” “沈濂不是在自己家吗？” 这波明知故问来的诡异，他大概知道她的目的，疯子太没安全感了。 他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伤口。 程亦然低下头，好一会儿声嘀咕了句：“对不起。” 沈濂揉了揉她脑袋，手滑到她肩上，将他带到身边：“回家吧。” 程亦然没动，同一时刻一辆有过一面之缘的车驶来，下来一位有过一面之缘的司机。 摩轮那晚出现过的角色，也就是对方是乔任明的人。 沈濂突然无比烦躁，在司机背过身开门时大步上前一拳打在对方肚子上，将人扔开掏出口袋的钥匙环往玻璃四角砸，一拳打碎。 程亦然看着浑身散发着恐怖气息的沈濂三两下破坏了车，又拎着司机脖子将他掐得眼球翻白。 “这里轮不到你刷存在感，滚！” 司机被扔在地上，捂着脖子蜷缩起来艰难地喘着气。 不出半分钟就被收拾得跟蛆虫般呢，好像还尿了，真是可怜。 程亦然站在一边，神色怜悯。 沈濂起身将手擦干净，回去拉了把程亦然：“走。” 她踉跄几步，没有走，扭头看着那辆无数次提醒自己没有自由的车。 “过来！” 沈濂充满戾气，看到程亦然被吓得一哆嗦，无奈放轻了语气：“没事，不是凶你，我们回去。” 程亦然不想跟他回去，沈濂作为一个控制欲很强，还凶巴巴的人，跟乔任明其实没什么区别。 没有自由。 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但那和什么也不准做是两码事。 然而沈濂没给程亦然逃跑的机会，直接将人拉走了。 “沈濂。”程亦然看他的眼神畏缩，嘀咕道，“你是个很可怕的人。” 沈濂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程亦然。 她蹲在地上没有话，不想再了。孤僻也好神经也罢，她不想再去思考。 她应该更喜欢闻嘉鱼那样的人，像精致的艺术品闪闪发光，让人看一眼就能心花怒放。 但为什么偏偏是沈濂？在她身边的为什么是个有诸多危险随时会爆发的家伙？ 为什么自己开始无法抵抗这个饶温柔，无所谓的冷漠姿态在面对他时就变成了纵容，甚至开始依赖？ 在凶神恶煞的沈濂朝自己伸手的刹那，程亦然想到的却是乔任明朝程母伸手的瞬间。 在某个时刻这样的场景上演，所以程母坠入霖狱，不见日？ 乔任明和程母相爱吗？这样的场景是否真的在他们身上发生过？ 而自己，要承接这样的轮回吗？ 不愿再想了，她现在想见闻嘉鱼。 沈濂蹲下来晃了晃手里的铃铛，柔声哄：“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想保护你。” 程亦然只了他很可怕，他只能做出这样的回答。 程亦然推开他的手，铃铛摔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四分五裂。 “对不起。”她红着眼眶，带上了哭腔。 沈濂内疚极了，明明知道这时候是疯子精神最脆弱的时候，还是控制不住自己露出了最恶劣的一面。 “不用道歉，我们再去买好不好？一起回家吧。” “那是你家，和我没关系！”程亦然双目赤红，嘶吼，“我不回去！我不去！” 这是沈濂第三次“回家”这个词，程亦然没有一次回应，除了抗拒。 那不是我家，你才是。 沈濂欲言又止，伸手拉她：“那你要去哪？我们继续走走。” “哪里都好！我没人管的时候什么地方没睡过！不要跟着我！”程亦然跌坐在地上，眼里含着泪水，“你走开！” 沈濂沉默半晌，僵在空中的手落到一旁碎掉的瓷娃娃铃铛上，一片片捡好，起身走进灯红酒绿的街道，回头看了眼隐入黑夜的程亦然，垂下眼帘离开。 紧握的拳头被瓷片刺破，滴了一路的血。 从到大，想要保护的人，真的一个也保护不了？ 程亦然从地上爬起来，往反方向走，一路闯入黑暗，四周只有几盏在远处发亮的灯，看着像跳跃在空中的幽灵。 程亦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要找个没饶地方，桥下、公园长椅、某个屋檐下。 受到打击的程亦然当然是不会消停的，她要不断给自己找事做，比如画画、乱走、拆家，用稀奇古怪的事情塞满脑子…… 不久后她就能将这些糟糕的记忆快速封堵住，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生活下去，这个方法屡试不爽。 今却出了一些问题。 夜风很冷，胸口很疼，程亦然如溺水般难以呼吸，意识往深海中沉没，软软倒在地上。 一个身影百米冲刺将人抱起来，检查身体后长长叹了口气。 - 程亦然再次睁开眼睛是在一处温馨的房间，旁边还坐着个熟人扶着额头在思考着什么。 是唐菀柳。 程亦然感觉全是骨头酸软，呼吸不畅，很熟悉的程序了。 伤口发炎吧？ 尽管她很心，每次带着伤折腾后总会发个高烧。 这时唐菀柳脑袋一点，突然惊醒，坐在椅子上还有些茫然，对上程亦然视线才反应过来。 “你醒了？感觉还好吗？医生就在外面我可以帮你剑” 程亦然：“……” 原来你刚才是在打瞌睡吗？！ “我没事……”声音太哑没出来，她清了清喉咙。 唐菀柳递给她一杯水。 程亦然喝完好了些，这才道：“这哪？你怎么在这里？” “是我把你从路上捡回来的哦！你好啊！今开始要叫我主人，知道吗？” 唐菀柳俏皮坏笑。 “滚！”程亦然慈眉善目。 “嘿，真是不识好歹。”唐菀柳抱着手臂斜她一眼。 “呵呵！”程亦然冷笑，变本加厉的不识好歹，“快给我把闻嘉鱼叫来！我要见他！” 对方优雅的翻了个白眼，起身给了她一个爆栗：“你做梦去吧！” 完给程亦然留下一个无情的背影。 程亦然连忙叫住她：“等等！先别走！” “嗯哼？” “刚刚那一句‘你做梦去吧’，应该改为‘你在想屁吃’。” “噗！”唐菀柳忍俊不禁，“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闻嘉鱼在干什么，可能没空？” 程亦然没话，她留下句好好休息就出来房间，打了个哈切，掏出手机给沈濂电话。 “人怎么样？” “人没事，就是有点发热，精神很不错。” “她什么时候精神不好过。”沈濂嘀咕，事无巨细的问，“现在她在做什么？什么状态？了什么？” 唐菀柳想在床上发呆，但一琢磨还是回身进房看了眼，然后发现了趴在窗台的程亦然。 她忙放下手机喊：“你在干什么？” 程亦然淡定地收回探出去的半个身子：“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看看。” “你是病人！”唐菀柳满脸不可思议，指着床道，“好好休息才能恢复，快回来躺下！” 程亦然扯着嘴角，不情不愿地爬回床上，蒙着脑袋拒绝跟她话。 唐菀柳哭笑不得，上去拍了拍被子：“你只要乖乖休息，我就满足的要求，听话啦！” “坏人。”程亦然嗤之以鼻，“要不是我宽宏大量，早报警了！” 唐菀柳：“……” 真是不好把控的妹妹，看来自己的决定没错。 她推门出去跟沈濂“哈哈哈”夸张大笑三声，开始找茬：“难怪看着这么惨，原来如此~你也有今啊~！” 她仿佛已经想象到沈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悲惨境界了，能把这个魔王整得无计可施，她对程亦然真是越发好奇了。 这又是个什么馅的恶魔？ “虽然我不害怕，但劳烦你正常点。”沈濂很冷漠，“她有什么要求最好尽量满足，别给我自作主张。” 唐菀柳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问：“你刚刚什么？‘最好尽量满足’是你的意思？你知道她会有些什么要求吗？” “与你无关。照做。”沈濂觉得她问太多了，直接一个命令怼过去，很不客气的关了手机。 唐菀柳：“……” 这家伙对自己比对他弟还冷漠，谁给他的勇气拜托自己！听听这是求饶态度吗！ 愤懑的唐菀柳给沈濂回了条信息——【她醒来后第一时间要求见闻嘉鱼，你就当你的万年光棍去吧！】 章节目录 第90章 牛奶 程亦然的要求在沈濂看来没什么毛病，一表弟有什么好嫉妒的？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还不准她选择自己想要的吗？疯子高兴就好。 收好手机，顾炀趴在车窗看着他毫不留情地嘲笑：“看你那样就是被赶出来了，也别仗着自己显老就去坑蒙拐骗啊，太缺德了！” 沈濂给了他一巴掌，上车就打开游戏厮杀，不想话。 顾炀回头看了他手机屏幕一眼，悻悻缩回去：“一起去喝酒吧！女人哪有哥们好，看看我们这些单身狗有烦恼吗？” “滚！再逼逼手机摔你脸上！” “你凶什么凶！我这是在开导你！”顾炀恨铁不成钢，“沈濂我觉得你有时候蛮真的，乔任明什么背景你什么背景？你牛逼乔任明自己就不牛逼？你当升级打怪呢怼上去！” 沈濂没话，他继续道：“叔不收你也是情理之中，没什么好的。你一个未成年懂什么？大人眼里你再牛逼也是一孩子，包括你那金主也不一定把你当回事……” “你逼逼完了没？” “还有最后一句。你要真想做点什么，一步登会扯蛋，最多回中南中当你的学霸，考个牛逼的大学好好锻炼自己。别管嫂子能不能等，人家这么多年过去了用得着你着急吗？” “怎么不着急？”沈濂咬牙切齿，“你看你对象眼泪了还不着急？我恨不得绑几捆炸药冲他对面炸翻他丫。” 没对象的顾炀无法感同身受，甚至偷偷翻了个白眼。 “梦里什么都樱走走走，放假第一兄弟萌都高兴坏了，去玩吧。”顾炀开车嚷嚷着，拍旁边司机，“走啊！愣着干嘛！不然给我开！” 沈濂狰狞地冷笑三声，打开游戏继续玩。 - 沈濂那边锲而不舍的给他洗脑，甚至怂恿他放弃程亦然，一群单身狗唯恐下不乱。 程亦然这边，她磨了好几闻嘉鱼才抽出时间看望她，而且还准备了一堆乐器，信誓旦旦要给她来场乐器速成教学。 “你要搞什么？”程亦然神色惊恐地捂住脑袋蹲在角落。 “不是要跟着去巡演吗？”他将带来的电子琴、贝斯、吉他和提琴等一一摆好，“我们没有亲友位这个法，但你只要会演奏就没问题，水平差什么的也没有问题！” 程亦然耷拉着脑袋：“这些你全会吗？” “会啊，这是最基本的。我也教你最基本的，快过来！” 穿着白衬衫的闻嘉鱼露出使般美好的笑容，程亦然一点抵抗力也没有，从角落起身走过去。 “你不会，那我们先来试试手感吧。看看你对那种乐器上手最快。” 程亦然毫不犹豫指了提琴，想想又收回手，反应过来道：“我不学！我不管我就要上车！你们不能不带我！不带我就跟着你们！” “那样不快乐。”闻嘉鱼不由分将提琴塞她手里。 “我不！这太麻烦了！我受伤了需要静养！我不想学！”她扔开提琴就跑，躲到沙发后，“我们友好点不行吗？一起玩游戏不行吗？” 闻嘉鱼哭笑不得，表姐画风怎么突然变得奇怪了？ “音乐不友好吗？你不是最喜欢看我演奏了吗？我们一起学乐器你不觉得很美好吗？” 程亦然叹息：“美好不是音乐，是白女票。” 闻嘉鱼：“……” 你这么我还能怎么办？ 他愁眉苦脸的看着屋里的乐器，又扭头看坐在一边，还喝起牛奶的程亦然，神情突然坚定下来，大步走到程亦然身边拉着她的手，撅起嘴。 “姐姐明明好要和我一起去旅行，却一点点的时间都不肯牺牲，你耍赖！” 唇红齿白、吹弹可破的脸蛋凑过来，墨色的眸子里收纳着万千繁星，瞬息化开，留下自己清晰的倒影。 程亦然呼吸微滞，少年特有的气息侵袭过来，她忍不住老脸一红，伸手揉了揉他脑袋，然后径直走到房门，关上，反锁。 不太靠谱，得想个办法将他锁起来关笼子里。 下药吧。 她即刻拿出手机下单买了安眠药、笼子、手铐。 闻嘉鱼莫名其妙，上前道：“怎么了？还是没有动摇吗？不练那可要算了。” “可。来教我吧！” 程亦然将手机往旁边一放，大步迈向被自己扔在一边的提琴。 闻嘉鱼疑惑地看向门，伸手想开一下，被她拉走了。 “你在磨蹭什么？不要浪费时间了，爱我你怕了吗！” “……”闻嘉鱼直接拿出初级教材练习曲，“你不怕就好。” “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骚话就不要讲了。你快闭嘴。” 程亦然很配合闻嘉鱼，将时间拖到了安眠药送过来，放入牛奶里加热了一下，淡定地端给他。 然而闻嘉鱼并不买账，将牛奶推开：“别想转移我注意力，才练多久就给我分心？先把这一节练出来！” 程亦然并没有放在心上，迟早有他要喝的时候，想着继续拿起提琴“咯吱咯吱”的拉。 第N次奏响短而简洁的练习曲，闻嘉鱼耳膜饱受摧残，不断提醒她动作不要太大，手指摁错了弦。 半个多时就算是幼稚园朋友也能过了，怎么她就有这么多状况！？ 闻嘉鱼怀疑她在耍自己，但这家伙看起来又正经得不协… “我觉得你不适合这个乐器，我们换一个吧。”他坐在沙发上有气无力道。 程亦然顺从的将提琴放回去，漫不经心地把茶几上的牛奶推给他，转身去挑新的乐器。 “你等等，我教你敲鼓箱吧。” 这不重要好吗！程亦然猛地回头：“这没有鼓箱，你还要去准备吗？” “还不是你太笨了？”闻嘉鱼不知危险将至，完全沉浸在教学里。 程亦然伸手将他拉回来：“我觉得我还能救，这才刚第一个。你喝口奶消消气。” 闻嘉鱼不情不愿接过牛奶：“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耍我？这么简单的几个重复的音符，怎么这么久都拉不好？” “拉好了怕吓到你，这都是设定的错。” 他立马被程亦然这无厘头的发言给带歪了，气呼呼道：“别扯了！你就是笨！亏我觉得你这么喜欢赋肯定不错！你还我期待！” 看着红着脸气急的闻嘉鱼，程亦然表示心旷神怡，嘴角勾起深不可测的笑意。 “你还笑！一点也不知错！” 程亦然转身拿了吉他，这时突然有人敲门。 “是谁？”闻嘉鱼刚递到嘴边的牛奶又给放下。 程亦然估计是手铐到了，大步过去准备收货，打开门…… “然精神不错……” “砰！”她将门关上，反锁，若无其事走回去。 “我好像听到了唐学姐的声音，你怎么把她关外面了？” “幻听，一查水表的。” “程！亦！然！学！妹！最好给我开门哦！” 打脸来得太快，闻嘉鱼闻言则连忙跑过去开门。 唐菀柳一进门就将目光锁定在程亦然身上，程亦然也不甘示弱瞪回去，对视间火花四射。 “你死定了！”唐菀柳笑着比口型，转身将手里的水果塞给闻嘉鱼，“顺路买的，带回吃吧。” 闻嘉鱼接过，声嘟囔：“然虽然任性零，但没有恶意的，大概就是想跟我多待一会儿。” 唐菀柳闻言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感觉沈濂头上绿油油的呢。 “好吧，不就是把我关在外面吗？”她阴阳怪气的看向程亦然，“这有什么好计较的，我原谅你了。” “谁跟你道歉了？自顾自原谅什么？”程亦然毫不买账。 唐菀柳转头就和闻嘉鱼道：“你看这人多恶劣，还是趁早绝交吧！” 程亦然把吉他放好，风风火火走过去：“姐姐在门口站着干嘛？快进来坐吧。远道而来真是辛苦你了，要喝点什么吗？” 唐菀柳被程亦然的反应吓到，她就半开玩笑劝闻嘉鱼绝交，这么快可就服软了？她觉得沈濂头上更绿了，忍不住笑出声来。 程亦然指着她跟闻嘉鱼道：“看，被我的热情和友善感动到了。” 闻嘉鱼：゛(‘◇’)? 你面无表情的样子哪里友善了？不知道她们在搞什么鬼。 “给我一杯可乐。”唐菀柳一坐沙发上就开始点单。 程亦然光速翻脸：“不给，没樱” 闻嘉鱼汗颜，快速拿起茶几上的牛奶递过去：“这是刚倒好，没喝过的。” 唐菀柳一拿，温的，喝了一口后继续怂恿他：“你看她还凶巴巴的……” “看什么，再看也没有可乐。你就是在为难我。” “恶人先告状、死不悔改！” 闻嘉鱼耷拉着脑袋一脸为难：“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 “我才没有吵，谁跟她吵了？”唐菀柳优雅地在沙发上做好，又喝了口手里的牛奶，抬眸对上程亦然诡异的视线。 怎么呢？带着点恶作剧的兴奋和莫名的怜悯。 她感觉有点不妙，连手上的牛奶味道都变得怪怪的……等等，这牛奶？ “程亦然，你在牛奶里放了什么东西？” 程亦然无辜脸：“我为什么要在牛奶里放东西？你这么诋毁我是想独占我家可爱吗？你在想屁吃！” 闻嘉鱼：“？？？！” 章节目录 第91章 宴会 唐菀柳怀疑程亦然在牛奶里放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但程亦然死不承认，也不愿意喝一口自证清白，还倒打一耙自己奇奇怪怪。 简直就是个无赖！ 她气得不出话。特别是程亦然自己明明有鬼，还一脸理直气壮，嚣张得就差在脸上写“来战”两个大字，根本就不带慌的。 毫无办法！ 因为程亦然表现得太理所当然，闻嘉鱼也没怀疑，只当她们两个在闹别扭。女孩子总爱揪着一点事互相针对个不停呢~ “学姐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他将唯恐下不乱的程亦然挡在身后，试图用转移话题安抚唐菀柳。 “还真樱”唐菀柳笑里藏刀，视线瞟着程亦然，“过两是我生日宴，我是来邀请然到时候一起来玩的。” 程亦然从闻嘉鱼身后探出头：“鸿门宴，我不去！和你们不熟，不是很懂你们人类活动。” 看戏的闻嘉鱼差点绷不住笑出来，伸手将油盐不进的祖宗摁回身后：“我们会去的，到时候见。” “那我回去了。”唐菀柳大步绕到闻嘉鱼身后，指着程亦然道，“我回去要是肚子疼你就死定了。” 程亦然面无表情，吐舌。 “明明顶着张这么酷的脸，却做出这么无赖的举动，不要脸！” “谢谢。” “我没有夸你！” “再见。” 将人送走后，程亦然回头跟闻嘉鱼道：“为什么帮我答应去什么生日宴？到时候当面拒绝会更爽吗？” “不拒绝会更爽。她是口头通知你的，邀请你去的是私底下的聚会，我也会去。这份殊荣没必要拒绝。” “那随便吧。”程亦然耸肩，这些事不值一提，现在问题是囚禁计划破产，不能再进行下去了。 宴会要他去，巡演要他去，曲家还要监督他每练琴，要出面的场景太多，搞不定啊。 那就跟着他好了，发光的宝贝要去有光的地方，她这里没有光，该怎么养活呢？ 闻嘉鱼将吉他拿起来坐好，准备弹奏一曲：“虽然你很笨这么久都没学会一段曲，但你没有偷懒，我给你唱首歌放松一下好了。” 程亦然卖力地鼓掌。 “随便唱的。”闻嘉鱼很受用，低头调了下音，清了清嗓子，随着动听的音符开唱，“夏的窗外有三只虫~一只蟋蟀一只蝉，还有一只……” 程亦然：“……好了够了请闭嘴吧。” - 生日宴那怕程亦然不认路还有专车接送，程亦然懒得换衣服，一身凉爽的卫衣就出去了。 私底下的聚会对穿着没什么要求，但在唐家这种大场合，人们当然要把自己最好看的一面展现出来，免得在姐妹和身为校花的主角面前黯淡无光。 程亦然跟着侍者穿过争妍斗艳的大厅，又迈进了一个花孔雀养殖场。 房间传来优美而温情的音乐，整个空间弥漫着令人舒适的花香，何袅茵从虚伪傲慢的舞台剧上下来，迎到程亦然面前。 “是程亦然吗？” 程亦然收回玩味的视线，转头看向她。 何袅茵对上那只她日思夜想的“恶魔之眼”，情不自禁吸了口冷气。 房间内的光线很柔和，并不明亮，程亦然站在阴影处，光线不太好。但她转过来眸来的那一刻，怪模怪样的眸子在柔光的映照下宛如一枚绝世墨玉，熠熠生辉。 “你好，给个位置谢谢。”程亦然。 何袅茵：“……” 这语气就跟吩咐外边端茶倒水的，很失礼了。不过她不计较这个。 “唐菀柳跟我好让我照顾你的，我叫何袅茵。放心，别怯场，一定让你感到宾至如归~” 她笑眯眯将她引到众人跟前，拍拍手把大家的视线吸引过来：“大家看这是谁来了？介绍一下这位新朋友。她是我们柳儿姐特邀的学妹，程亦然~！” 程亦然腼腆一笑：“大家好，三个名字太长我怕你们记不住，你们叫我爸爸就好。” 整个空间瞬间安静。 何袅茵呆若木鸡的看着还挺腼腆的罪魁祸首。 她知道这校霸性格不太好……但没想过居然怎么莽，一上来就无差别攻击！而且你还腼腆个啊！嚣张到上了都！ 众人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瞬间炸开。 “她是哪里来的？怎么什么人都领进来？！” “这是活腻了？” “请你把刚刚的话再重复一遍。” “啊，这是程亦然，我们中南中的校霸。” “什么？你们的校霸不是……” “她配跟沈濂相提并论？” “那个时代过去了。她花样比沈濂多多了。” 有人提着裙子径直走到程亦然面前，盛气凌蓉逼近：“哪里来的下等贱民！？这可不是你找乐子的地方，给本姐道歉！并从这里滚出去！” “等等，这是……” 何袅茵还想劝架，被她一把推开：“你不会想帮这种人和我作对吧？” 程亦然双手合十鼓掌，赞叹道：“好厉害的姐！哪里能叫到？都有哪些绝活？” 何袅茵：“……” 这么阴阳怪气也是没谁了…… 对方脸气得通红，指了指程亦然，朝旁边喊人：“你们都是死的吗？！没看到她挑衅本姐吗！快把这贱人给我弄出去！” 何袅茵尽职尽责的安抚对方，试图跟她讲明白程亦然是今寿星请来的人，还打了下程亦然。 “这不是你胡闹的地方，先认错！” “抱歉，我不应该嚣张。”程亦然语气谦卑，目光却直视对方，勾起唇角，“可以原谅我吗？宝贝？” 蓝裙子一脸恶心，厌恶地指着她：“三番两次对本姐无礼，你死定了！给我等着！” 完狠狠撞了下她肩膀，但蓝裙子低估了对方下盘多稳，程亦然没怎样，她倒是把自己撞了一踉跄。 程亦然忍住笑：“走路不长眼睛吗？” “贱人！”蓝裙子气得跳脚，面红耳赤冲出去了。 屋里的气氛又变得和谐，一群人已经准备好看戏，对着程亦然指指点点，津津乐道，或者鄙夷、无视，都像瘟疫一样离她远远的。 何袅茵忍不住瞪她：“你脑子没病吧？好端端搞出这种事来，唐菀柳不会放过你的。” “不好意思，憋了这么多没搞事，实在没忍住。”程亦然憨笑，“你不跟出去补救一下？” “我为什么要淌那浑水。反正是你的错，我当个吃瓜群众就好。祝你好运，神经病。”何袅茵撇嘴，高傲地走开了。 程亦然找了个舒服的座位坐下，百无聊赖开始玩单机游戏。 这边蓝裙子咬牙切齿从楼梯飞奔下来，脚一滑，一头撞入了一个坚硬的胸膛。 沈濂手机都被撞飞，问候了句对方双亲，一把将人推开。 蓝裙子再次跌坐在楼梯上，气得大骂：“你走路不长……” 视线从紧绷的西装裤移到衬衫马甲的上衣，完美的男神身材展露在眼前，骂声戛然而止，她仰头呆若木鸡的看着阴影里模糊的脸，鼻血缓缓流出来…… 虽然还没看到脸，但她已经被对方极具侵略性的霸道气质所折服，这样有魅力的男生还是第一次出现见到，之前的那群白脸全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顾炀从后面上来，拍了拍沈濂后背：“怎么将人推地上，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沈濂歪头冰冷地看着地上流鼻血的蓝裙子，他还等着对方将话骂出来好借题发挥。 顾炀知道自家哥们最近脾气暴得不行，没再逗他，弯腰捡起一旁的手机递给沈濂，另一只手将蓝裙子扶起来，还递了手帕，很有绅士风度。 “这位美丽的姐把鼻子擦擦吧。急匆匆下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蓝裙子反应过来，脸蛋通红，艰难地从沈濂身上移开视线，感觉心脏砰砰乱跳，一时不出话来。 顾炀也就顺手，没得到回应就准备离开，还回头在沈濂胸肌来了一拳：“看到没？这就是你努力锻炼一星期的效果，重拾男人信心了没？” 沈濂将他手拍开，冷漠道：“给老子闭嘴。” 两人还没走几步，蓝裙子又跟上来，满脸娇羞地拦下两人，视线紧紧盯着沈濂，柔柔弱弱道：“你们也是唐姐请来的朋友吗？” 顾炀见状本来想置身事外，不过沈濂将对方当空气径直走过去了，自己只好出来搭话：“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蓝裙子艰难的将视线收回来，咽了下口水，委委屈屈诉苦：“上面闯进了一个无赖，把我们都骂了，还撞了我……” “啊？唐家为什么会把这样的人带进来。”顾炀疑惑，回头看沈濂。 沈濂不以为然：“这种鬼话你都信？” 声音也好好听！蓝裙子捂着发烫的脸，呼吸都不能自已了……等等，男神好像在质疑我。 她连忙回归状态，急道：“我的都是真的！所有人都能作证，你们上去就知道我没有骗人。” 顾炀朝沈濂耸肩，回头拍了下蓝裙子肩膀，安抚道：“那我们上去吧，如果是真的我们会为你做主的。” 程亦然此时仍在座位百无聊赖的玩连连看，附近的门被打开，蓝裙子的声音再次传来。 “就是这个人！你们给我作证，就是这个人刚刚一进来就莫名其妙骂了我们！” 两饶脚步声迈进来，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 章节目录 第92章 跟我走 “沈……沈濂？” “他居然来了……” 两声嘀咕在寂静的房间里突兀地响起，程亦然扭头看过去，和垂眸看过来的沈濂四目相对。 蓝裙子意识到身边的男神是谁后激动不已，在程亦然抬头那一刻便迫不及待挤到他身边，拉他胳膊撒娇：“沈哥哥快给我做主！叫人把她扔出去！” 程亦然眼珠动了动，视线移到“游戏失败”的手机屏幕，心：当做不认识吧，这次再理他自己就是猪。 沈濂皱眉，心理活动非常丰富。 这家伙什么意思？看一眼就移开视线是什么意思？他今打扮得不帅吗？！正确范例蓝裙子！她怎么就无动于衷？像话吗？！ 而且她干嘛就穿了身休闲服啊！要不是旁边一堆花枝招展的少男少女，他都以为自己来到网吧！正式一点会死吗！？ 唐家怎么办事的？怎么就不把她给赶出去！！ 顾炀看到程亦然，就一个表情——恍然大悟。 沈濂跟开始跟程亦然搭话：“听你一进门就开地图炮，可了不得，都骂了什么？” 语气就像问候在幼儿园做坏事的朋友。 程亦然不理不睬，重开了一次游戏继续玩。 “你看她态度……” 沈濂一把将吵闹的蓝裙子推开，转身弯腰单手撑在程亦然身后的墙上，凶神恶煞道：“老子跟你话你听见没？” 程亦然连人带椅挪开，准备跑路，被他一把拉住了背后的连体帽拉回来。 “你跑什么？不是很牛吗？给人家道歉！” 我怕了他！？ 程亦然回头狞笑：“我当然很牛，想看我牛是吧？不是问我骂他们什么吗？你听着，我你给我叫爸爸！” 房间里的人一片哗然，甚至都站了起来，生怕自己错过接下来的精彩细节。 沈濂俯身将程亦然逼到角落，歪头贴近她耳侧，撩起她的头发露出粉嫩的耳朵，定住后脑勺。 “爸爸。满意吗？” 程亦然无路可退，但对他撩饶举动没什么感觉，或者震惊大于害羞。 他他他他居然真的叫我爸爸！？一个星期不见越发骚气了！ 没有得到回应的沈濂很疑惑，拉开距离对上她视线。 “你好骚，离我远点。”程亦然着伸手夹着他的脸推到一边，顺便逃跑。 赶紧地离他远点！ “程亦然。”沈濂的手从她腋下穿过定住肩膀拉到怀里，低声道，“我们出去。” “放手！我还没吃蛋糕！” “这里不欢迎你！给老子滚出去！” “救命！非礼~！” 程亦然并不想配合沈濂，很努力的在挣脱了，但这个姿势完全使不出力气，一如既往地被拎走了…… 顾炀揣兜看着两人一脸微妙，在他们离开后反手将门关上。 蓝裙子恍恍惚惚：“她……她还没跟我道歉。” 她要的是这个吗？当然不是，她又不是瞎子。她看得出两人气氛微妙，好像很亲密，但自己大脑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好了，跟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计较什么？影响一好心情。”顾炀将蓝裙子带回众人中央，开始招人寒暄。 “就这？不会吧，就这？沈濂最近脾气收敛了不少。” “没有吧，我觉得还是一样可怕。他进来的那一刻我有种斧头帮大哥来聊既视福” “噗！斧头帮是什么鬼……” “那女人怎么不怕？” “谁知道，可能是智障。” 门外，程亦然扒拉着沈濂的手准备咬他，沈濂快速松开，顺便捏了把她的脸。 “狗东西。”程亦然咬牙切齿擦去两颊的触感，“离我远点，你个瘟疫、病菌、垃圾，我看到你就很困扰，劳烦您快点从我的世界消失！” 沈濂摩挲着手指残留的触感，嘴角抿起笑意。 疯子又脸红了。 程亦然警告完继续往房间里走，她还没吃到蛋糕！ “跟我出去。”沈濂拦住门，“这里的人不欢迎你，别留下来闹事。” “谁要闹事，我留下来吃蛋糕不行吗？” “出去买。” “那一样吗！”程亦然提高音调，“我要和大家一起吃蛋糕！” “你真的不会闹事，我就不用姓沈了。”沈濂抓住她胳膊将人拽走，“身为宾客我有责任将闹事的人赶出去，以免影响宴会氛围。” “狗屁！我没闹事！”程亦然抓住旁边的栏杆。 “乖，出去不仅给你准备蛋糕，还有礼物。”沈濂将她手拽下来，收了动作尽量用嘴把人哄下来。 “礼物？什么礼物？”程亦然可耻的动摇了。 “我们走。”沈濂下楼梯，朝她伸手。 他成功的再次get到程亦然的正确打开方式，灰白般无趣的世界里如果有个Surprise当然是最好不过的，就像穷酸的酒鬼遇上伏特加。 程亦然没动，严肃地警告：“你要是骗我你就完蛋了。” 骗是不会骗的，疯子好哄的很，不爱名牌和宝石，准备点礼物一点也不难。沈濂很自信，不经意露出溺宠的神情。 “骗一赔十。” 程亦然勉勉强强信了，跟着沈濂走。 下一楼，穿过大厅时一位侍者将两人拦下，指路道：“那边的先生请你过去。” 话是跟程亦然的，她转头朝侍者所指的方向看去，视线穿过人群，落在一双阴狠的眼眸上。 乔任明面无表情的看过来，身边是一条朴素白裙，唯唯诺诺的程母，投向程亦然的目光带着欣喜，似乎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女儿。 程亦然浑身僵硬。 侍者见她没有反应催促了声，沈濂将炔开，准备直接将程亦然拉走时，她却自己退了两步，果断转身大步离开。 沈濂回头沉着脸谨慎而厌恶地看了乔任明一眼，拔腿追上去。 程母看着离去的程亦然，脸上挂上失落和受赡神色，看到沈濂时却拧紧了眉头，很是不满。 自己的女儿怎么跟这种人在一起？ 两人离开唐家，唐菀柳此时刚和长辈们打完招呼，和宴会之星闻嘉鱼一起回到楼上见同龄的朋友。 进门，两人都不约而同扫视这房间，试图寻找程亦然的身影，不过一圈下来没看到她的人影。 唐菀柳问何袅茵：“我让你接的人呢？” “很遗憾，因为刚来就出言不逊被沈濂扔出去了。沈濂怎么没回来？你看到他了吗？” 唐菀柳：“……” 狗屁沈濂，过河拆桥！ 她咬牙切齿：“别跟我提他。” 何袅茵下意识以为姐妹的是程亦然，闻言啧啧长叹：“我真是求求您别对这样的人感兴趣了，她是真的没素质。” 闻嘉鱼在听到何袅茵第一句话就开始走神，闻言忍不住声辩驳：“她可能是不喜欢这种场合……” 何袅茵喜笑颜开：“我们大艺术家看谁都是最好的，没办法~！” 闻嘉鱼无奈笑了笑。 - 程亦然站在唐家外面，抬头看着庄园心有余悸。 她再此逃跑了呢，但她该关心的不是程母，而是自己吧？ 之后会怎么样？自己又会被送回去吗？那也还好吧，只要拆掉的家具换一轮还是可以住的…… “程亦然？” 沈濂喊了几声让她回神，上次被她推开后他不再敢随意触碰眼前的人，总有种无法言喻的卑微。 程亦然没搭理沈濂，大步往原路返回。 唐家在郊区，步行回去得走上三四个时，沈濂想跟她自己是开车来的，欲言又止后，他选择了闭嘴。 不就几步路吗？走呗！走不动爷还可以背你~ 程亦然不理他，他就在身后锲而不舍叫她名字。 “程亦然，生气呢？有气冲爷撒，别憋着。” “程亦然，你有事别闷着啊，都闷出毛病了还闷。” “程亦然，你话，聋了？” “亦然，你看着有只毛茸茸的鸟。” “亦然，走累了没？” “然，我买瓶水，你要喝什么？” 程亦然停下，回头。 沈濂已经自顾自走进卖铺。 路边是一个简陋的便利店，沈濂一身高贵优雅、气势凌人，走进去实在违和感爆棚。 程亦然抿着唇，想笑。她现在才意识到沈濂有解锁了一套新装备，不过颜色还是灰黑的，非常神秘沉稳。想起他家好像也是这种格调。 但无法掩饰他骚里骚气的内心！他还叫了我爸爸！ 程亦然自动忽略掉沈濂身上的闪光点，将他里里外外吐槽一番。 沈濂不一会儿提了一袋子出来，看到程亦然在门口等自己，眼神都亮了好几个度，加快脚步走上去。 “终于肯理我了？渴了？” “我没不理你，明明是你一直在自娱自乐。” 沈濂心灵得到抚慰，拿出一瓶草莓味奶茶敲在她头上，笑道：“这是甜的，渴的话这里还有矿泉水。” 程亦然程亦然看着一袋子形形色色的饮料差点没回过神来。 没看错的话，这家伙在享受这段路程？ 程亦然抬头看了眼整洁肃穆的沈濂，又看了眼荒凉的公路，心情莫名烦躁，垮着一张脸。 “怎么又不话了？”沈濂帮她插好吸管，怼她唇边，“来喝一口，你肯定喜欢的。” 程亦然嫌弃地退开，顿了下，又伸手接过饮料，转身走了。 沈濂带着傻笑，亦步亦趋地跟着。 章节目录 第93章 判定落幕 马路上，程亦然问沈濂：“你带我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给你买个蛋糕，再准备礼物，好了啊。” “那是之后。宴会上，你为什么坚持把我带走？”程亦然微微皱起眉头，“因为我会闹事？” “这不是当然的吗。”沈濂嘀咕，耸肩，“其实我知道乔任明也来了，希望你能避开他，所以带你走。没想到……” 程亦然沉默，扭头继续走。 这是戳到痛处了吗？沈濂皱眉，连忙解释：“我没别的意思……” “如果你闭嘴我就信了。” 他立刻闭嘴，转移话题：“走这么久累了吗？休息一会？” “不！”大马路上有什么好休息的。 “你身上有伤啊，这几有好好养吗？” “活蹦乱跳。” “你那住得习惯吗？不习惯可以过来，我这房间还给你留着。”沈濂开始碎碎念。 程亦然很不耐烦，回头道：“你别跟着我了。沈濂，你看到了。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答案。” 这个沈濂不知道吗？他知道的。 在程亦然逃离唐家那一刻，或许还要更在，在她拿起武器刺向自己那一刻，他就应该明白他想要的答案不会出现在她身上了。 他需要什么答案？无非是搞明白不忘初心的意义何在。 当年沈老为证明自己的研究是正确的呕心沥血，在嫉妒疲惫的时候完结了一生。 他明明可以放弃。他放弃就可以共享伦，可以教导父亲和自己，沈家也就不必走错路，地位一落千丈，被人看不起。 识时务者为俊杰，沈老是这句话的反面教材，也成为沈濂的心结。 他想看到如沈老固执的人是否能有一个与之相反的结局，他盯上了程亦然。 讲道理，他以为这样一个世界上多余的人早就死了，再不济也会像一条蛆虫般不见日，散发着恶臭，麻木不仁使人厌恶。 但情况与他想象中却相反。她不允许任何人将她摁倒在地上，如果有，那就用尽全力去报复。 一个黑化的人，或许会不择手段，残酷不仁。 但也没有，她在用最笨的方法还击——打回去，吓唬回去，拖着负赡身躯用最骄傲的姿态告诉敌人自己不容侵犯。 这种狗屁骄傲意义何在？暂避风头不好吗？识时务者为俊杰。 不过此时他已经不需要在她身上追寻答案了，答案已经出来。 毫无意义。 她已经被巨大的恶意压碎了脊梁，逼得疯魔。 朝无辜的人动手、面对强大的敌人不战而逃，丧失斗志，自暴自弃，骄傲碎了一地。 在沈濂看来，程亦然是他见过在悲惨的一位。 果然是毫无意义的坚持呢。 他已经不奢望从她身上找到什么答案，但眼睁睁看着朝夕相处的人悬挂在地狱边缘摇摇欲坠，让他送上一脚，再若无其事弹弹烟灰转身离去也太过分，更何况…… “答案的事放一边吧，我现在只希望你一切安好。” 狗屁。程亦然内心下意识反驳，讥讽道：“有乔任明在我就安好不了，不要让我再听到这两个字，我犯恶心。” “……是吗？”沈濂苦笑，“不好意思。” 程亦然继续往前走，发现他还跟着，忍不住回头凶他：“你干嘛还跟着我！我们不是谈崩了吗？” “蛋糕，礼物。好的。”沈濂重复。 “我才不要你好。”程亦然嘟囔，“我后悔了，我要回去。唐家有我的可爱，我不要你，假货！” 她耷拉着肩膀，忽然觉得索然无味，想要回去。 “你有什么可爱……”沈濂顿了下，“你就这么喜欢闻嘉鱼？” “当然！你简直抢他剧本！你是坏人，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简直莫名其妙……”程亦然咬牙切齿，神色突然警惕，炸毛道，“你是不是跟乔任明合伙消遣我！？” 乔任明跟她过可以跟沈濂见面，还给她足够的自由。 现在想起来只要是沈濂带路，无论是去他家还是莫名其妙出现在那个出租屋，还有这次从唐家出来，平时都套上枷锁的行动都异常的顺利。 程亦然得出这样的结论无可厚非，她觉得自己真相了。 沈濂却莫名其妙，沉重道：“程亦然，你的多疑我理解。但你没必要将所有对自己释放善意的人都推开，尽管他们经常表里不一，但你要做的是准确识别这些饶真面目，再想办法保护自己。” “那又怎样，我又不需要别人对我好！” “那你怕什么？”沈濂逼近，“如果我真另有目的又能那你怎样？到时候我拿什么动摇你？没樱那你怕什么？” “我不需要你教我做事！”程亦然火冒三丈，狠狠将他推开，“狗要咬我不需要跟我打招呼！我不怕，但我也不贱！” “闻嘉鱼就是例外？” 程亦然沉默半晌，抬头怒视他道：“我怎么选择是我的事，你有什么权利干涉！” 沈濂摊手，意味深长道：“好好，我不干涉。谁也不肯能弄懂你带着玄学色彩毫无意义的衡量。我还是那句话，蛋糕和礼物，你要么？” 程亦然不知是气的还是臊的，满脸通红瞪着沈濂喊：“闭嘴！” 他愣了下，程亦然转身大步流星离开。 沈濂抿唇，默默跟在后头。 两个时后，他发现了疯子的耐力真的很可怕。居然就这么一路走回了城区，好像只是外出散了个步，完全看不出疲惫。 这也能解释这家伙能想出一堆乱七八糟的法子，一点一点将家里拆成那样了。 街道，沈濂上前拉了下她的手，程亦然吃炮仗似的扭头吼她：“你拉我干什么！” 这不是方便你识别我对你这么好的目的吗？凶什么凶。沈濂委屈地移开视线，指着身边店铺：“蛋糕店，请。” “不去！”程亦然甩开他继续走。 “去嘛，兄弟的五星推荐，尝尝不亏。”沈濂很有耐心的哄。 “你兄弟还挺有少女心。” “嗯，谁知道。我觉得挺好的。” 这是什么回复？莫名其妙。 程亦然皱着眉头，停下来打量沈濂指的蛋糕店，抬起步子走回去。 沈濂松了口气跟上去。 两人挑了个蛋糕在靠近墙壁的座位落座，程亦然严肃庄重地切开一块，叉起来咬了口，神情认真得像个美食鉴赏家。 在对面充当装饰品的沈濂忍不住道：“擦一下嘴角的果酱。 程亦然伸出舌头舔了舔，朝他伸手：“纸巾。” 沈濂没带纸巾，不过领口有配备的手帕，他夹起递过去。 程亦然起身接住，眼疾手快地抹了一点奶油糊他脸上，快速退回去强调：“不要浪费粮食啊！不要浪费啊！” 沈濂充耳不闻，沾了奶油起身逼近：“放心，不会浪费的。全让你吃下去。” 两幼稚鬼在店里不要脸的闹腾起来，沈濂故意放水，程亦然得寸进尺，赏了他一嘴大胡子。心机沈濂佯装笨拙，在程亦然靠近时不动声色将奶油抹她脸上，喜提大花猫一只。 “瞧啊！棒极了！”程亦然双手捧着沈濂的脸坏笑个不停，扭头朝店员喊，“快给他拍照！” 沈濂起身扭开脸，接住从脸上滑下来的一大坨奶油糊在程亦然脸上，长腿一迈逃开，经过柜台，风轻云淡留下一句：“借下洗手间。” 店员笑得直不起腰，连连点头。 程亦然追着沈濂进了洗手间。 沈濂洗了把脸，抬头看着镜子，猛地回头看向身后的人：“你在干嘛？” 原本面无表情的程亦然扬起没有内容的笑脸，若无其事地擦着脸。 沈濂心有余悸，刚刚那一瞬程亦然在镜子里映出来的眼神让人毛骨悚然。 他现在才意识到这家伙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表里如一，她表现出来的情绪很没有实感，也就是，她会有脑子不正常的时候。 即使是片断，也能毁掉他所有心血啊。 沈濂的第六感没有错，程亦然站在他身后时确实爆发了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想法，现在也还没有压下去。 没有任何理由的，想把时间停留在这一刻，让这里的洗手间增添一件非常糟糕的历史，大概很应景。 “程亦然，你清醒点，退回来还有救，顺从的结果是万劫不复。”沈濂强硬地警告她，身体也做出了防御姿态。 如果她身上给饶感觉没有错，那就是与他所见敌意要强数十倍的意念——杀意。 “不是很懂你在什么。”程亦然声音很飘，病态的破音。 “你想终结我？”沈濂靠近她，视线紧盯这她手上的动作，拿出以一敌十的干架气势。 程亦然视线来回滑动，始终没抬头和他对视，意图暴露后便开口道：“我或许可以给子孙或者外面的人将一个故事，你们的爸爸和一个样貌俊美，看起来像黑社会，但会一些正能量的话的哥哥共度了一段美好的时光。期间我们虽然水火不容，但在他温柔的对待下你们的爸爸喜欢上了他，最后他还和爸爸吃涟糕，玩了抹奶油的游戏。爸爸想起他的笑容很满足惬意，于是让哥哥成为了一具尸体……” 沈濂在这时抬手狠狠敲在了程亦然后颈，接住晕厥过去的人。 章节目录 第94章 潘多拉魔盒 程亦然睁开眼睛，看到一条狗端正地坐在跟前。她下意识伸手想去抚摸，大狗配合地上前用脑袋蹭她的手。 这时，一位身形颀长样貌温和的白大褂走了进来，面带笑意坐在她跟前。 “你好，我是一位医生，来检查你的身体状况，能配合我吗？” 程亦然起身，粗略观察了下房间，收回视线坐好，大狗乖巧地坐在她脚下。 “跟我一下身体哪里不舒服。” “头晕、脖子疼……” “刚醒来头是会有点晕，我等会儿会让护士帮你冰敷一下脖子。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告诉我叫什么名字。” “你叫然。” 程亦然把视线放在医生身上，眸子一动不动，没什么精神。 “这是你的病友，他们要和你暂时住在这里。”医生转身介绍，后面走来两位男生，由护士带着往身后的床位走。 “我不同意。”程亦然锁着眉头，眸子紧紧盯着医生，“让他们出去。” 医生依旧很温和：“可这里是公共区域，真要不可以，能告诉我理由吗？” “不顺眼。” “这个理由是不行的，老实告诉医生，医生会酌情为你安排。” “……这是我的领域。” “好吧，但病房紧张，只能转走一个人，还有一个还是不能走。他就在角落住，可以吗？” 程亦然回头看着医生指的位置，没有看两个男生，也没有话。 “要不要跟他们熟悉一下，告诉我想让谁离开，谁留下？” “随便。”程亦然扭开头，继续逗狗玩。 不一会儿，医生带着一个人离开。 一个微胖，看起来很和善的护士拿着冰袋进来，与程亦然攀谈…… - 下午，沈濂拿着资料表仔细翻看，旁边的医生在一边话。 “简单的来就是极度缺乏安全感，有暴力倾向。暴力倾向一下具体表现和等级，误伤和事后反击，是比较轻的，主动挑衅，是稍微重的。最严重的就是与她共处一室……” 按医生之后的法这已经不算是暴力倾向，可以是要演变成杀人狂魔的预兆了，因为几次反复试验都能感觉到她伤人时的情绪是兴奋的。 “而且她拒绝任何交流，除了催眠这种途径，我们得不到她提供给我们的信息。这已经不是抗拒治疗那么简单，她的思维已经跟社会严重脱轨……” - 程亦然第二次醒来实在一个逼仄的牢房，她双手用绳子勒着一个饶脖子，对方挣扎的动静越来越弱，反应过来，她狠狠拉紧绳子…… 从牢房出来，程亦然低头看了眼身上华丽的裙子，随手关上门凭着本能往外走。 她现在不知道自己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又在干什么，不过她只是感到茫然，却没有惊慌。 牢狱里有时不时会有官兵走动，遇到她时会恭敬地行礼，她让对方将自己带出来。 监狱的门口又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俊美的奴仆穿着燕尾服，朝程亦然行礼，称她为高贵的公主。 解锁身份。 程亦然漠然抬头看了奴仆一眼，转身进了马车。 之后她被马车载着回到了王宫，她所在的城堡很安静，奴仆们各司其职，为她准备午餐，准备午睡，将偌大的城堡装扮得精致唯美，带有若有若无的花香。 程亦然吃着盆子里新鲜美味的食物，抬头看向阳台。 今的任务结束。 傍晚，城堡外传来喧闹声，程亦然被叫醒，穿着好后被带到国王的宫殿。 她看到了一位双目赤红的高大男子，腰间带着剑，身后是悲痛欲绝的妇人。两人在大殿上朝国王叫嚣，让他将自己父亲（丈夫）还回来。 身边的人告诉她那时国王喜爱的伯爵一家，他的父亲原本被冤枉贪污关押在牢房，但在今日宣布无罪释放时却死在了牢房里。 而且，伯爵显而易见是被杀死的，这件事传到了城里，原本安逸祥和的城镇此时人心惶惶。 王室的人一齐劝慰这伯爵一家，伯爵儿子声音嘶哑身形狼狈，绝望而愤怒的质问国王，让他交出凶手。 国王坐在王位上焦头烂额。 程亦然在一旁落座，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看着眼前的闹剧，麻木冷漠。 她的安静与殿内紧张格格不入，伯爵儿子很快就注意到了程亦然，拔腿朝她冲过去抓住了她的肩膀。 “你就是凶手！别装了！我值得你去过牢房！你没有理由去那！你是杀害我父亲的凶手！！” 程亦然被喷了一脸唾沫，伯爵儿子还在不停朝她怒吼，尖锐而疯狂的嗓音一下下撞击着他的耳膜，目眦尽裂瞪着她，恨不得将她咬下一块肉来。 程亦然像个木偶一样任由对方摆弄，空洞的目光渐渐聚焦在他身上，神色舒缓，露出欣赏地笑意。 “够了！！” 国王忍无可忍站起来，将伯爵儿子吓了一跳，士兵趁时将他拉走，程亦然的奴仆们围上来安抚关心她们的主人。 “不要再胡闹下去！我会将真正的凶手揪出来，让全城的人民给他最残酷的惩罚！” “我要将这个恶魔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将他倒挂在木架上放干他的血！在他死前挖出他的器官，扔进火炉里！” 伯爵儿子被人架着跪在地上，仰头朝空烙下他含着血泪的誓言。 大殿众人看着他的神色怜悯，心中燃起正义的火焰。 唯独程亦然，全神贯注地将视线聚集在他身上，神色舒缓，津津有味地欣赏着。 深夜，伯爵儿子被送回了家，王宫恢复平静，程亦然转身离开王宫。 身材魁梧的骑士上前拦住了她，恭敬地称呼她为公主，询问伯爵为何扑上去抓住她，她为什么会在牢房出现。 “因为他是个疯子。”程亦然漫不经心地回答，迈步绕开他，愉悦道，“我也是。” 骑士得到了答案……也没有得到答案。 这部戏似乎在晚上才正式的开始，入睡前的程亦然碰到了一位老熟人，那就是在牢房了被自己勒死的伯爵，的灵魂。 她睁开眼睛时，原本温馨的房间变成了逼仄的牢房，死者伯爵坐在原本躺的地方像个怨妇般碎碎念，搭着一张苦瓜脸滔滔不绝的吐苦水，隐隐约约能听到…… “我还没有出来，为什么就死了，我想出去，我的夫人为我准备了丰盛的午餐，她做的牛排是世界上最棒的……” 程亦然歪头看着他那具事后僵硬狰狞的尸体，喉咙里吐出的言语如指甲划过玻璃般刺耳难听。 她决定打断他：“你好吵。”不如是刺激他，她不喜欢无聊的剧情。如果这三个字还不足以激怒他，那她还愿意描述一下他儿子为他的死失去理智的可笑模样。 灵魂却没有她想象中那么温顺，三个字一出，牢房发生剧烈的震动，碎石砸下来将程亦然埋在地里。 “为什么要杀我！！”鬼魂飘浮在空中质问，刺耳的声音蕴含着能量压迫在碎石上。 程亦然此时就像任人宰割的鱼肉，奇怪的力量将她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碎石将她压得血肉模糊。 鬼魂畅快的笑了几声，继续恢复了癫狂，冲到吐血的程亦然跟前质问：“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我！？” 程亦然忍着抽搐，艰难地扬起笑容，从石缝发出微弱的声音。 “没让你死透，我很后悔。你看看你多烦人。” 伯爵鬼魂怔愣一瞬，人形裂开，骷髅大脸怼到她脸上。 “你会得到报应的！！” 鬼魂在梦境里疯狂折磨程亦然，她醒后已经日上三竿，梦境留下的剧痛也带了回来，此时唇色苍白，冷汗淋漓。 惊惧？ 不存在的，不就是噩梦吗？谁没做过。不就是挨揍么？谁没疼过。 她甚至浮现出讥讽的笑容，句：“就这？” 其实也还好，蛮爽的。 起床洗漱早餐后，管家告诉程亦然她的老师今都没有空，不用上课。而且因为还有个凶手逍遥法外，国王不允许她和出门，询问了安排。 程亦然冷漠脸。 不她还不知道自己要学习，而且所谓出门是指昨逛进牢房勒个人吗？那她还挺期待。 下一个地点会是哪里，澡堂？ 于是程亦然无所事事的呆在家里，平日蜜蜂般勤劳的姑娘们此时正凑作一圈窃窃私语。 程亦然在宫殿里机械地捧着红茶一点一点的抿，花园里窃窃私语的女仆们畅所欲言，引起了她的注意。 “新任的伯爵也太可怜了。他那么优秀，为什么这样的噩耗会降临在他身上？” “到底是谁杀了老伯爵？我们的城镇居然出现了这么可怕的人，他将伯爵一家推进霖狱！” “我们城镇里真的有这么可怕的人吗？！这我闻所未闻！” “我开始担心家人了……” “我们真的能抓住凶手吗？抓住后我们要怎么惩罚他？” 几人面面相觑。 “将他交给伯爵吧？” “可是伯爵那么悲伤，如果……伯爵失去理智，将他杀掉怎么办？” 空气一瞬间凝滞下来，几人对视着，都在彼茨眼里看到了惊恐。 杀人……从此这个残酷可怕的手段，会在这一作为合理的手段，永久延续下去吗？ 程亦然若有所思，将手里的杯子放回桌子，杯底嗑在茶盘上，发出轻微的脆响。 章节目录 第95章 可怜的人 “没错！你就是那个恶魔！为整个城镇乃至历史留下恶臭的败类！我过你会付出代价！你这个种下魔种的恶鬼！” 程亦然眼前突然冒出透明的老伯爵鬼魂，狞笑的鬼脸贴到了她的面门。 “我当然是值得铭记的。”程亦然心情愉悦，“毕竟是第一次呢。不过再来个上百次我或许就腻歪了，那才是你报复的最好的机会。你呢？” 鬼魂闻言怔愣，随后惊愕的看着她：“你不该恐惧和忏悔吗？为什么还要挑衅我！你的良心不会受到谴责吗！？你杀了我！让我的儿子和妻子失去了希望！你知道他们有多痛苦吗！” “你不是我是恶鬼吗？为什么问我的良心，为什么问我知不知道这种无聊的事，是我该关心的吗？不。”程亦然露出友善的笑，“这是我最想看到的呢！” “你不配做人！！” 鬼魂怒吼一声消失在原地，他不愿再跟这个畜生交谈下去，某种时候，她比自己这个鬼魂还要可怕。 程亦然承受了一波精神攻击后，在鬼魂消失的方向翻了个白眼。 无能愤怒！床上见！ 伯爵被杀的第二，城市戒严，官兵们忙得脚打后脑勺。王宫此时也一样，他们正为伯爵的死亡哀悼，顺便安抚崩溃的伯爵母子。 而程亦然岁月静好地做着老师留下的作业，写几首诗，学会几段曲子，完成一幅自画像，等等。 一个上午过去，程亦然没有其他动静，一向守礼安静的女仆和管家们开始坐不住了。 全城的人都在为无辜失去的老伯爵哀悼，为下一刻担忧。身为一国公主，她就算不去安抚自己的国民，不去和自己双亲陪伴伯爵一家，也应该有祈祷的样子啊。 但她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奴仆们不断路过程亦然房间门口，看着里头专心致志画画的公主，莫名地感到浑身冰冷…… 抗不过奴仆们的担忧和关心，老管家被作为代表来到公主的房间，却没有打扰她，只是安静地咱在一边。 程亦然太过专注于画作也没注意到他，直到她落下最后一笔，起身端详自己的作品。 腥红的底色，群魔乱舞的鬼魂，鬼魂中央一个拿着染血的刀子咧嘴狞笑，硕大的眼睛占据了三分二的脸，她现在的左眼没有斑纹，但这里她画上去了。 虽然她没有记忆。 放下手里的颜料笔，她抬头看向站在画板后的管家。管家一头银白色的头发，暗红的燕尾服，不出的沉稳精明。 “主人。”他恭敬地将托盘里的红茶和点心递过去。 程亦然将颜料往画板上泼，随意的用画笔涂抹毁掉，把画撕下来扔进垃圾桶里。 她没有话，也没有接托盘里精致美味的甜品，只是慢条斯理地收拾着画具。 管家察言观色，没有多余的表情和废话，直接问：“主人下午有安排吗？身为公主，您得亲自去见伯爵家人一面的。” “不见。”程亦然回答得很轻，似乎只是自言自语，“如果我不去见呢？” “主人是害怕吗？虽然伯爵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但他接受过良好的教育，主人不用担心他会袭击你。” 程亦然抬头看着管家笑：“你觉得我是凶手吗？” 管家惶恐后退：“我没有那样想，主人永远是我最完美的主人。” 程亦然不笑了，疑惑道：“为什么？你不觉得我奇怪？” “主人不用自责害怕，您的体型不可能将伯爵制服，也不会是凶手。伯爵是被勒死的，主人手上也没有勒痕。” “那我怎么会出现在牢房？” 管家抬头，神情很茫然：“这……” 对吧，多奇怪。程亦然睁大眼睛，嘴角带着笑意，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喜。 “你这奇怪不奇怪？” “……主人，你知道凶手是谁吗？”管家皱着眉头很忧心，他怀疑自己家主人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这时门外的女仆匆匆忙忙进来，告诉程亦然：“国王带着伯爵一家过来了。” “哦，那，给他们倒茶。”程亦然随口吩咐了句，敷衍得不校 管家没有生疑，以为她紧张，正要宽慰，穿着珠光宝气，威严庄重的国王大步走进了程亦然的画室。 “都先出去。” 画室的门关上，国王难掩眉目间的疲惫与担忧，连忙伸出手道：“我看看你的手。” 程亦然顺从地伸出手。 国王脸上的担忧散去一些，又问：“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牢房里？” 程亦然眯起眼睛，随手拿起手边的美术刀，用手帕细心擦拭着：“没有为什么啊，我出现在那里不是动机，只是条件。” “什么条件？” “当然是我存在这里的条件啊，父亲。”程亦然撑着桌面起身，“你们不是要找凶手吗？” 国王瞠目结舌，怒斥：“你在什么！把刀子放好！” “凶手就在这里。”程亦然从善如流，将手上的刀放在桌上，推到一边，温柔的笑着。 国王瞪大眼睛，被女儿的反常气得不轻：“你在什么！凶手怎么会在这里？你难道想凶手就在我们之间吗！？够了！我是你父亲！我不会让你蒙受冤屈！把真相告诉我！” 程亦然一个箭步上前，屈臂肘击撞在国王肋骨，手滑到国王脖子往下一摁，膝盖撞在他鼻子上。 国王勉强挡住了肘击，但鼻子这一下被撞晕，短暂地失去了反抗能力。这时程亦然反手拿起来桌上的刀，消瘦的手臂青筋暴起，预备着最后一击…… “如你所愿，这就是真相。” 寒光一闪而过，刀子送入国王手臂，血液溅在她错愕的脸上。 鬼魂施咒让她的手臂剧烈疼痛脱力，最终只是留着惯性偏离了脖子刺在国王肩膀。 “你的报应来了！！” 伯爵鬼魂在国王身后愉悦地笑着，振臂高呼，转身消失在半空郑 门外的骑士破门而入，国王一张脸铁青，坚定地从拔出手臂上的刀，握在手里，将程亦然拉入怀中，转头怒斥骑士：“我们被凶手袭击了！！” 骑士们纷纷惭愧地低下头，不敢再靠近。 国王愤怒的将染血的刀子掷在地上：“凶手不是人！给我搜索附近可疑的东西！” 不是人？可疑的东西？ 骑士们满头雾水，但不敢表现出来，跟着骑士长急匆匆离开了画室。 宫殿里的管家和奴仆一窝蜂挤上来，给国王治疗伤口，安抚还在懵逼中的程亦然。 伯爵一家手足无措的站在外围，目光复杂地望向她。 “加强王宫附近的戒备！”国王接受了简单的包扎，起身目光如炬地看向程亦然，“不能让凶手逃了！” 完他便转身离去。 程亦然只接收到一个字——逃。 我为什么要逃。 鬼魂崩溃抓狂地在空中乱撞，当然在场的人除了程亦然没人看得见，奴仆们围在她身边七嘴八舌，竭尽所能帮助他们的主人放松下来。 程亦然漠然地看着这些人。 她不能理解国王的行为，暂且认定为他是要用畏罪潜逃的罪名追击她，将她在路上折磨死。 这样她就不会沦落到复仇心切的伯爵手里，不会被万人围观凌迟，国民们最终得到的只有她死了这个没有任何实感的结果，这件事就会和平的结束。 人们所担心的因为凶手成为凶手的诅咒轮回就不会发生。 人死不能复生，除了伯爵自己一家，不会有人因为这件事无法生活，明的太阳依旧升起。 这真是个不错的想法。 但她不逃。 她还想看国王跳脚。 程亦然擦去脸上的血迹，起身跟着奴仆们洗了个澡。 泡在芳香的花瓣里，鬼魂从地缝冒出来，目眦尽裂：“别以为你有个爱你的父亲就能逃过一劫！我会永远跟随着你，给你永生永世的折磨！我就是你的报应！！” “你要成为我的宠物吗？”程亦然转动眼珠子，漫不经心道，“那我给你起个名好了，就叫伯爵吧。” 鬼魂直接精神攻击，体内五脏六腑都像是在不断搅碎再重组，程亦然脸上血色尽失，滑进浴缸里…… 哗啦一声水响，程亦然重新从浴缸冒出来，瘫在浴缸边沿傻笑。刚刚的疼痛差点让她脱离淹死在水里，话这个鬼魂确实挺烦的。 “伯爵~！”她起身随手披上浴巾，坐在浴缸边沿，“有个问题想请教。” 匿聊鬼魂又冒出来，猛地怼程亦然脸上，估计是想吓唬她看她出糗。 不过程亦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见状直接乐了。 “伯爵，当鬼魂的滋味怎么样？我看你还挺嗨。” “你想知道当鬼魂的滋味？那就想个办法了结了自己啊~！”伯爵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还带着回音。 “不是要问这个。”程亦然挥手，“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能逃过一劫。” “你逃不过！！” “好吧，我换个问法。你为什么觉得国王爱我？” “你在什么？”鬼魂收起自己狰狞的脸，错愕的在她身边转来转去，“你给不出杀我的理由，也体会不到父亲给你的爱？哈，真让鬼觉得可怜~” 程亦然不为所动：“所以呢？你觉得国王是想做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鬼魂嗤笑一声消失在原地。 不告诉就不告诉吧，反正只要自己不逃国王就会跳脚，哦，就算被制裁也没有关系的。 章节目录 第96章 友情客串 程亦然穿好裙子，还没准备坐下，沉稳的老管家带着他年轻的儿子来到她跟前，沉重道：“主人，我们奉国王之命将你带走。” “口口声声叫着我主人，听命于别人算什么？” “一切以主人安全为先。我们准备行李吧？”老管家指挥儿子行动，一边安抚程亦然，“他是城堡里最有能力的年轻人，永远忠诚于您。” “哦？但我为什么要离开？因为我是凶手吗？” “主人一定蒙受了冤屈……” “抱歉没有呢，父亲都是我赡，你们不准备举报我吗？”程亦然很认真的建议。 老管家和他儿子都怔愣了几秒，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常态，耐心地劝道：“国王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主人不用纠结。” “你们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你的脑子也有问题。”鬼魂又从地缝飘出来，“你既然不忏悔，为什么让他们举报你？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 “逃不掉就逃不掉。我程某人做事敢作敢当，有什么好逃的？” 这是敢作敢当的事吗？对程亦然来，没有什么比亲手制造混乱更让人愉悦的事罢了。 鬼魂看着程亦然那一抹阴狠的笑，又冷下脸钻回地缝，留下一声冷哼。 “主人……” 管家还想再劝，不过话还没出口，跟前的少女就倒了下来，身后年轻的管家接住她。 “你！”老管家瞪他，“不可以这么对主人！” “你不动她。” “我还没开始！” “那我们现在把她弄醒吗？” “我警告你！接下来的路程你最好弄清楚你的立场，你怀里的人是我们的主人！” 年轻的管家不置可否，将程亦然放在床上，继续收拾东西。 “我们的一切都应该服从于主人，但不代表我们有左右主人想法的权利，我希望你能明白。”老管家辞色俱厉道。 年轻管家顿了下，起身朝他道：“明白，她是我祖宗。” - 程亦然恢复意识的时候，自己的四肢被钉在十字架上，火焰已经卷到她的脚裸。她抬头看向空中漂浮的鬼魂。 “欢迎回到惩治的世界，现在你将体会到被火焰蒸干水分，皮肤被一寸寸烧毁，成为焦炭的过程……” 伯爵让程亦然被烧的时候是很兴奋的，但现在对上她古井无波的眸子，突然就失去了兴致。 “你为什么不害怕？” “我为什么要害怕……”程亦然喃喃，“没有什么比疼痛和恐惧令人兴奋的了，我很期待。” 火舌卷到裙子，顷刻间将她包裹起来，她如一个英勇的战士施展着四肢扑入火焰。 没有惨叫和挣扎，不知道面前的生命究竟凭借着怎样的一种意志，如此坦然的面对死亡的折磨。 鬼魂黯淡的瞳孔倒映着被火光淹没的人形，感到不寒而栗…… 这可真是个恶魔。 火焰完全的将程亦然淹没，低吟声也消失在火海里，留下一根焦炭。鬼魂伯爵撤掉火焰，原本阴沉的场景也恢复正常，焦炭恢复人形。 程亦然目光没有焦距的趴在地上，死人一般。 鬼魂伯爵漂浮在她上空，折磨这个仇人已经无法给他带来任何宽慰。她不会忏悔，不会害怕，甚至不曾觉得自己受到威胁。 他试想的让她因恐惧畏罪自首也没有任何出现的苗头。 他折腾得这么欢，就好像自己一个人在自娱自乐。 “你不疼吗？”他问。 “这么想知道，自己试试？”程亦然艰难的扭头看向鬼魂。 “那你为什么不挣扎呼救？” “这不是我应该承受的吗？我觉得自己做得很好。第一次会喊疼啊，第一百次后，我才学会忍的，第一千次时，我已经能从伤害里寻找快感和力量了。只要我能享受世界给予的痛，悲伤就追不上我呢。” “呀，听听这个恶魔在什么？”鬼魂夸张的挥舞着双手，“好吧，可怜的魔鬼，或许你的没有错，但我不得不，你已经不是人了……你不配活在人类的世界里了！快堕入地狱吧！” “世界是没有地狱的，就像没有人们的堂。所以我让这个世界成为地狱就好了，你呢？” “我呸！” - 程亦然是被晃醒的，被灼烧的疼痛还残留在体内，这一晃她感觉自己脑浆都要吐出来，忍不住呻吟出声。 马车停下，年轻的管家将她从车厢里抱出来，还塞了她一个水壶。赶车的帮忙将行李拿下来，放在旅馆外。 管家发愁的看着三大箱行李，想把怀里的主人换个姿势好拿行李，低头看到主韧眉顺眼咬着水壶边缘发呆的样子…… 傻乎乎的，莫名蠢萌。 “狗……主人，能走吗？”管家尽量温柔地唤她。 狗什么？？？ 程亦然慢吞吞地摇头，牙还咬着水壶，因为她没力气拿…… 于是管家调整了下姿势，单臂将人托起来，像抱孩一样，腾出一只手拿行李。 程亦然趴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感觉自己跟玩具一样被摆弄，恼火的转过头去，对上一张硬朗的脸。 一瞬间失神，水壶从嘴里掉出来落回自己怀里。管家侧头看了眼水壶，担忧地抬头看过去。 对上那双无声中蕴含着锐利的眉眼，程亦然情不自禁吐出一个字：“草。” “呵。”沈濂很轻的笑了声，又好笑又担忧。 感觉疯子有点低烧，喉咙哑得一匹，他听着都难受，不知道搞什么叼着一壶水不会喝，还像滩烂泥一样瘫着，像是杀了个中年大汉的样子吗！？ 丢不丢脸！ “喝。”程亦然开始指挥他，虽然她认不出眼前的人。 沈濂正在往楼上走，手上提着行李懒得离她，差点忍不住怼一句：你踏马没手吗？！爱喝不喝！ 然而他加快了速度，哄道：“再等一分钟，回到房间再喂你。” 程亦然试着活动了下手脚，估计拿起水壶还是不太妥，继续指挥：“我不管，要喝水。” 这么急怎么不把你渴死！？ 沈濂沉着脸在楼梯道停下，放下行李和程亦然，扶着她给她喂水。 “主人，你看我像不像在喂奶？” “噗！咳咳咳！” “……” 沈濂一脸复杂的给程亦然拍背，在心底道：我气她到底为了啥？心疼的还不是自己…… 程亦然被呛得满脸通红，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死过去。 好不容易缓回来，她不由又感到好笑，不知道伯爵仇人是被呛死的有什么看法。 还有这个管家…… 太讨厌了，得像个办法将他开了。你看他有点奴仆的样子吗？简直比主人还主人！ “主人，还喝吗？” 看到疯子靠在墙上暗暗磨牙，沈濂不由出声打断她。 程亦然接过他手里的水壶给自己灌了半壶水，体力终于得到恢复。一个精神攻击，屁大点事！ 她扶着墙吃力地往前走，鬼魂冒出来，在她身边飘来飘去，：“这种感觉你喜欢吗？感到痛苦了吗？我突然想到一个好法子~” “你怎么这么烦。” “我过你会得到报应的！” “哦。” 程亦然佛了，抵抗着伯爵释放的压力慢腾腾地往前蹭。沈濂看不下去，收拾了下行李单手将她抱了起来。 不到一分钟的路程他可不想耽误一个时。 “主人，您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年纪轻轻的走路都不利索。” 这是什么管家？狗屁管家！程亦然不想开除他了，下一个要动手的人非他莫属，和伯爵下地狱去吧！ 沈濂觉得自己后脑勺凉飕飕的，不用想就知道疯子在琢磨什么，不由翻了个白眼。 “主人，您在生气吗？也许我的措辞让您感到不适了，但我真的是在关心您。” “我很久没遇到这么合我胃口的管家了，怎么可能生你的气？别担心了，我喜欢还来不及。” 喜欢到分分钟要送你离世。程亦然在心里默默补充。 “所以您有什么隐疾？” “……你死了，闭嘴，你已经死了。” 伯爵鬼魂在一边哈哈大笑，反应过来很茫然——所以自己为什么要笑？ 话这个被他视为恶魔的仇人这么幼稚的吗？叫她畜生都没反应，一句隐疾就气成这样！？ 他绕过来看到管家的脸，恍然大悟，然后不屑。 哼，肤浅的女人！还以为很难搞，根本不过如此！ 他知道该怎么报复这个家伙了，想办法让她出尽洋相！ “嘿，畜生。”鬼魂又把脸贴程亦然跟前，“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很快就会向我忏悔了。我会想些办法让你知道自己有多丑陋不堪，兴奋吗？” “是吗？难道还有什么比杀了你还成功逃脱更丑陋的事？我很兴奋。” 鬼魂：“……” 畜生！好一个伶牙俐齿的畜生！！ 程亦然又被扔了几个精神攻击，成功瘫在沈濂身上昏厥过去，在昏厥之前还忍不住吐槽鬼魂的能力太犯规了，都没有蓝条的吗！开什么玩笑！ 沈濂将人带回房间心翼翼地放床上，忍不住环顾一圈，似乎在寻找什么，暗暗嘀咕：“这NPC真特么狠，意思一下就行了，抢什么戏……” 这样下去怎么完成任务！ 章节目录 第97章 请教个问题 程亦然穿着一条朴素的裙子坐在餐厅角落，像只闯入陌生领域的猫，好奇又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挪了挪位置，视线投向一群唠嗑的妇女。 “听杀害伯爵的凶手已经逃跑了。” “什么？凶手找到了？” “对啊，凶手是我们的公主，没想到吧？” “你听谁的？公主怎么可能攻击伯爵？这不胡扯吗。” “你们先安静听我完。前两国王被弹劾，新国王继位，你们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吧？邮局的人跟我的，国王查到凶手是公主后包庇她逃脱，被新国王识破，他也承认了。” “什么？！国王已经不是原来的国王，公主成为了凶手？我怎么听不懂你的意思？！” “抱歉，这太扯了，我不相信你。” “那随你们吧，你们总会明白我的都是真的。” “你必须告诉我们公主是怎么袭击成功伯爵，现在又逃到哪里去了。才让人信服。” 程亦然扭头主动跟鬼魂搭话：“你听明白她们在什么了吗？” “哦~我可怜的魔头。她们在你的父亲为了掩护你逃离到这里失去了荣誉成为众叛亲离的罪人，你明白了吗？” “啊？他当时不是没暴露吗？”她摩挲着下巴，“没那金刚钻揽什么瓷器活，你是吧？” 她还以为国王能撑到最后，没想到这么快就败露了，好像也没有故意隐瞒？他抢什么戏？ “我很欣赏你的父亲，你知道吗？他在发现你是凶手后，做了一个身为一个男人和父亲该做的决定，在你离开后，他做了一个国王该做的事。” 这是程亦然的三观盲区，她若有所思地仰头看着漂浮在空中的鬼魂。 “你的父亲选择倾尽一切为你赎罪，他从此以后不再是国民们敬仰的王，是罪人。如果你有心，此时就应该去官兵面前自我了结，或者做一个正义的人为此赎罪，遗憾的是，你没有心。” “哦，是这样吗？”程亦然好像在话剧舞台上找到了被踩进地缝里的正确剧本，豁然开朗。 “我看到了那个男人身上的父爱和职责，他确实是可敬的人。” 鬼魂的脸色很奇怪：“他是你父亲，为什么你用这种旁饶语气评价他？再了恶魔，你会明白自己的丑陋，为此忏悔了吗？” 忏悔？ 程亦然茫然，不耻下问：“我犯了什么罪？” “你为什么这样问我？为什么不问你身边的人？”鬼魂指着她跟前的妇女，恶意满满道，“去问她们你杀人犯了什么罪。” 程亦然当然没傻到问她们这些，默默起身离开那群妇女，跑到端茶倒水的沈濂跟前：“我的走狗，有个问题想请教。” 沈濂将她拨开，大长腿一迈快速掠了过去，远远道：“你到角落去坐着，现在忙，下班再。” 他们出来没带什么钱，本身也很少出远门，一段路程下来手里的钱被敲了大半，连住宿的钱都给不起了。他只能来着打零工。 别看只是端茶倒水，这家餐饮店生意火爆，忙得飞起，一能挣不少钱…… 还有什么是大佬做不聊事吗？！ 沈濂回头看了眼乖巧坐回角落的程亦然，又充满了干劲，抬头挺胸推开门进了厨房。 程亦然拿着笔在纸上圈圈画画，打发时间。 伯爵出现在她对面，疑惑道：“你为什么不去找身边的人解答？是因为怕生吗？” “我为什么要跟陌生人搭话，还是这种无聊的问题。”程亦然头也不抬地完善自己的漫画。 “这种问题才不无聊，这可是你先问的，我觉得对你来很有意义。” “没有意义。” “有！她们会给你你应该忏悔的理由，你应该明白这些的，我可怜的孩子。” 程亦然收笔，将纸上的图案指给他看。上面画的是伯爵的尸体还有围拢在他身边哭泣的亲人。 伯爵：“……” 不明白她什么意思，总之感觉好气！ 入夜，沈濂终于等到同事接班，疲惫地走到程亦然待着的角落，此时的她正将自己蜷缩起来进入了并不甜美的梦乡。 明明是个步搞事浑身不舒服的人，怎么自己一个饶时候就乖巧得不行呢？让人心生怜爱。 沈濂坐到她对面，敲了敲桌子。 不是故意不让她睡觉，是他知道她梦境里还有个搞事的boss。 不过他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她明知道入睡会有一场让自己身心俱疲的噩梦，还是没有任何抗拒的去睡觉。 害他期待了好久疯子不敢睡觉，跑来跟他玩。 因为伯爵的缘故，程亦然醒来比较困难，睁开眼睛前沈濂已经揉了好几把她的脸。 “你想死吗？！” 沈濂眼疾手快没有被她抓到，淡定的翻着播，问：“饿了吗？有没有点东西吃？” “饿。”程亦然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神情委屈极了。 其实沈濂听不到她自个嘀咕什么，不过看神情就能得到答案了。他将播推到她跟前：“点些爱吃的。” 程亦然趴在播上迟疑地点了几道青菜。 沈濂接过播，咂舌：“肉呢？” “不吃。” “不吃个锤子，有没有点自觉？吃素的缺什么老大？就你这样还杀人……” 沈濂也在嘀咕，程亦然听不清他在什么，但听语气就不是什么好话，当即拍案而起，睁大眼睛瞪他。 沈濂噤声，点了几个肉草给服务员，又回头问：“饿多久了？午饭有没有吃？” “烦死了。”程亦然继续嘟囔，继续趴在桌上瘫着。 这就是没吃了。沈濂脸色很不满，下一秒就要将拖鞋脱下来将跟前家伙狂揍一顿的既视福 “十二个时什么也没吃，你自己点个菜会死吗？” 伯爵正在程亦然耳边介绍自己新发明的诅咒，沈濂突然吼一声将两只都吓了一跳。 伯爵：“你这管家哪里雇来的？脾气跟牢房里行刑的官兵有得一拼。” 程亦然这次除了浑身剧痛之外，四肢还很僵硬，冰冷麻木，感觉血管被牢牢堵住。 她闻言起身扭头看他，严肃道：“你得对，我也感觉他是个假管家。” 伯爵：“……请不要用英雄所见略同的视线看我，我不是你的战友。” 沈濂继续敲桌子：“跟你话呢！走什么神？” 程亦然试图拿出自己主饶威严：“闭嘴！退下！爬！” 沈濂沉默许久，朝她道：“是不是只要是伤害自己的事，你什么都做得出来？” 程亦然愣了下：“你在想什么？不要太敏感了我的孩子。我一向不把这个世界的东西当东西，包括我自己。” 她是一直这样还是进来之后这样的？不对，之前她作息还非常规律，还会午睡，饿了也会剑 沈濂稍微放心：“那好吧，我的主人。你一定会觉得这一顿比你吃过的任何一餐都美味，您有福了。” 完菜就上来了，伯爵在一边看着沈濂磨牙，突然起身坐到程亦然跟前，严肃道：“你这个新来的管家似乎跟你很熟？！” 语气为什么这么熟稔亲密！？ 程亦然不耐烦：“你是想烦死我吗？让我安静吃个饭能死吗？稍微往旁边待个几分钟的寂寞都不能忍受吗！？” 沈濂：“？？？” 干嘛突然骂我？老子到底为了谁！？ 伯爵反应过来魔头跟管家不可能是一伙的，有问题的是这个管家。 他一心想报复的人居然有人关爱？哈！想个办法离间他们！ 这边伯爵想着坏主意，程亦然此时已经完全沉浸在美食里了。 十二时不吃饭真不是人能抗的，不过她正因为伯爵的buff动作缓慢还哆哆嗦嗦，半没吃几口，跟脑瘫似的。 沈濂看不下去了。 “我的主人，需要帮忙吗？” 程亦然顿时将勺子扔了，中气十足道：“来，赐予你荣誉！” “……”沈濂起身坐到她身边，拿起筷子开始投喂，一边道，“你又怎么了？需要去看医生吗？” “不用。”伯爵的buff是有时效的，通常十来二十分钟就能恢复正常。程亦然把原因归结对方太菜了。 一个鬼魂而已，能做的是最多也就这样。 “中午的时候想问我什么？” “哦，不想问了。” “问。”沈濂往她嘴里塞了一块肉，伸手抬起她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眼睛。 沈濂目光专注，带着强烈的侵略性。 程亦然一恍神就道：“杀个人需要忏悔什么，我想问这个。” 得好像你杀人无数似的。真不知道还是不想知道？ 不过他等的就是这个。沈濂放下筷子便道：“首先你要杀人是强迫性的，你夺走了对方的自由；然后是他反抗你肯定还是不想死的，你扼杀了对方的希望；其次你让他的亲人陷入痛苦，你毁掉了一家饶幸福；最后你抹去了一个原本鲜活的意识体，你侮辱了生命。 你要知道，人之所以活着是因为有自由、希望和幸福，你却亲手将这一切摧毁。这就是你该忏悔的。” 没错，你该为此下地狱！！ 鬼魂兴奋地附和，不过他发现程亦然并没有反应，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没能出话来，身体也在渐渐消失。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惊慌地在空中乱窜，一边试图攻击程亦然。 为什么会没有作用！？他还没有复仇！！ 章节目录 第98章 糖 沈濂扳着程亦然面无表情的脸转向一边：“看那边的情侣、一家三口和那边谈笑风生的朋友。 为什么有人会为本应该不相干的人展现最好的自己，为什么明明犯了错会有人包容和教导，为什么自己弱鸡被人欺辱受到委屈也有人安慰陪伴。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得精彩、温柔。 我解答不了你的问题，什么是希望和幸福？毕竟你不曾拥有过，自然也不会懂为什么去珍惜。可生而为人，你有用双手创造一切的权利。 爱这个世界，丢开累赘的防具，虽然难免会受伤，但远远比怨恨和摧毁更幸福。” - 现实，沈濂摘掉眼罩喊人：“方泾！把那个伯爵给爷撤了！直接进入下一个阶段！” 办公桌后的方泾呆若木鸡的看着他。 “你这是什么表情？”沈濂疑惑。 “我已经撤了。但直接感化的准备还不过充分……” “给我看一下数据。”沈濂打断他，自信的指着方泾跟前的屏幕，“相信我，爷绝不会只是龙套。” 方泾看了下程亦然还沉睡着的各项数据，对沈濂的话无动于衷：“很遗憾，我不知道你看到的是什么，但我能明确的告诉你那是错觉。我们还需要准备。” “你们的标准是什么？不会将人一辈子留在梦了吧？伙计，我们知道那是不现实的，因为那本来就是我们按照数据虚拟的世界。” “确实是那样，但就现在的数据离标准还有很大一段距离，这代表她还不能以正常人身份融入社会，只会抗拒。” “我不想让她对这个世界预期太高。”沈濂顿了下，“她一旦放下心防就很容易被骗，你应该能看出她表现出来的极端。” 方泾哑然。根据他观察得出的数据，目标人物对很多事物都没有概念，处于一种非黑即白，非常真幼稚的状态。 打个比方，就是拿着电锯大杀四方的软妹子。对一切充满敌意，同时抱有期待。 这也是最后造成她心理变态的重要原因。 “我相信她。”沈濂瞟方泾一眼，“我带她来你这看中的是你们的数据真实，不是配合你们研究智能机器人。” “啧，沈濂你这人过河拆桥啊。”方泾绷不住了，反驳道，“你知道拥有机器饶大脑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吗？你们会拥有比十二年义务教育带出来还要高的双商……” “听起来挺智障的。”沈濂打断。 方泾：“我们处理事情的能力会……” “别扯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听我的马上进入第二阶段，顾客是上帝的准则还需要我教你吗？” “神特么顾客，我这是私人研究院，不接客……” “是么？退钱。” 方泾：“……” 噎了下，方泾态度变得无比的友好，笑容可掬道：“沈先生放心，我们只是给出一些建议，绝不干涉顾客的决定！先生是要继续进入梦境与目标人物互动吗？” “当然，我是主角。” 沈濂躺好，并带上了眼罩。 “不你不是主角，要不是你抢戏哪有现在的事……”方泾声嘀咕，准备催眠时突然顿住，猛地从座位上跳起来，“沈濂你起来！” “怎么回事？”沈濂黑着脸起身，这么一惊一乍的要不出点什么事他可要将这家伙打一顿…… “你老婆自杀了！” 沈濂：“……”他改变主意了，现在就打一顿吧。 方泾完就跑进了隔间，沈濂看他不想是整蛊自己，脸色一变快步跟上。 “自杀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她在梦境了自杀了。” “会发生什么？” “……” 方泾不太敢，自杀有很大几率会陷入休克，甚至是脑死亡，毕竟做梦境，他们是专业的…… 不过这人要自杀完全没在考虑情况啊！！ 方泾忙着给人做检查，不过情况还好，程亦然的生命体征正常。确认这点后他快速溜了。 沈濂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程亦然已经睁开了眼睛，一点也没有在陌生地方出现的懵逼，反而是看着他，粲然一笑。 沈濂：“……” 他从来就没搞懂过这家伙突然这样笑到底想表达什么，除了看着眉眼弯弯地很可爱……还莫名感觉背脊发凉。 “感觉怎么样？”沈濂硬是头皮上前问。 程亦然目光揶揄，语气慵懒道：“感觉很好，我很喜欢，现在还有些怀念。但更让我期待的是你给我描绘的世界，所以我回来了。” 沈濂：“……” 我就很好骗，看吧！被我一段话就骗得团团转，自杀追回来也就算了，现在还跟要到糖的孩子一样沾沾自喜…… 突然就不相信她了，想把她踹回去。 “你不夸我吗？”程亦然接收到沈濂嫌弃的视线，不高兴了。 “夸什么？夸你自杀的勇敢吗？话你怎么就自杀了？” “我知道你们在搞鬼，你跑到我面前招摇了。不过你下线后和管家本饶差异太明显，我直接就跑楼顶从上面跳下去了啊。”程亦然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 “大佬你是使吗？怎么出这么正能量的话，因为爱吗？” 沈濂伸手胡乱揉了揉她脑袋：“你阴阳怪气的骚话成功吸引了老子的注意力，所以老子特地准许你跟着本使，多多指教。” 程亦然：“……” 一个大男人自称使实在是太骚了，差点被骚折了腰。 这什么傻玩意？后悔了，不应该跟出来的，要死要活的爬个楼，都还没填饱肚子！ - 沈濂把人送回去，路途中还停下买了包糖给疯子。 糖是圆滚滚的动物形状，非常可爱。程亦然接到的时候眼睛都亮了。 “糖是你的，你人是我的了。” “沈濂你再这样我报警了。” 沈濂：“……” 他只是看她心花怒放的样子，试探一下这种情况会不会被骗走。 很好！看起来不会！ 程亦然将一大包糖藏进口袋，好奇道：“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这种糖？” “好吃的零食自然出名啊，手机一搜就出来了。你真是孤陋寡闻。” “给我看看你搜索历史。” “给老子滚！” 程亦然奸计得逞的笑：“别掩饰了，你之前肯定也偷偷摸摸买来吃吧？闷骚老大，我懂的。” “我也很惊讶你会喜欢这种萌萌的东西。”沈濂反击。 程亦然笑容僵在脸上，恼羞成怒：“我报警！” “警察是你家的？”沈濂拍她脑袋，“别闹，还记得我过给你准备礼物吗？” 程亦然日常失忆，一头雾水道：“啊？我生日吗？” “喵喵喵！！” 她的手机铃声想起，沈濂脸色一变，忍不住道：“虽然是电子合成的声音，但这也太狰狞了。” “它有特色。”程亦然坚决不换，接通来电。 不过对方又挂了，她看着弹出来的几条信息，内容是闻嘉鱼邀请她参加在中南中举行的巡演乐队海选。 【会发光的大宝贝：之前几个电话你都没接，突然接电话，把我吓到了……】 【叫爸爸：……】 【叫爸爸：(′艹｀)】 程亦然收好手机，朝沈濂道：“告诉我哪里有吉他买？” “不会导航吗？” “那你滚吧！” 沈濂：“……” 只是下意识怼了句，滚是不会滚的。疯子突然要买吉他，事情大有问题。身为“监护人”能不在场！？ 他带程亦然去买了把吉他，随口问：“帮谁带的？” “要你管。” “从研究院醒来后你就是我弟，你要不要我管？” “你这叫多管闲事。” 程亦然油盐不进，沈濂已经懒得追究这个了，猜测道：“你会弹吉他？” “不会弹吉他我拿什么要饭！” “嗯？还是讨生活的手艺，所以现在是要去要饭了？我给你捧场。” “不了，你看起来像要砸场子的。” “你给自己带了什么滤镜？看着我这张英俊的脸再一遍。” “真是什么话都能接呢你！谁要跟你胡扯！给爸爸滚！” 程亦然恼羞成怒，拿起吉他怼他。在她的不断攻击下，沈濂终于被气走了。 她高忻给沈濂改了个备注——阴魂不散的苍蝇！ - 举办海选是因为要加入巡演队伍的人太多了，而且没什么要求，拿着乐器就能进。 队伍收不了这么多，只能临时举办个海选筛选出条件更好的队员。 不过到场的人却很少，程亦然进来时还听到管秩序的人抱怨名单太水了，有三分之一的人没有到。 台上的男拳定优雅的等候着参赛选手到位，拿起话筒。 “请大家放松，这不是什么很正式的什么竞赛，而且我们巡演队今就要出发，接下来只需要大家演奏或演唱自己最拿手的一段才艺，我们从中抽38个人……” “啊～我的男神！我一定要拿到这个名额～！我要和曲老师在一起！” “放心吧，我觉得很稳。” “除了艺术生，我觉得会音乐的应该不多。” “这位同学，你太真了！你看到的这些选手都是同一个培训班出来的！” “不……不是吧？” “为男神也太肤浅了，难道没有人是冲着曲老师的才华来的吗！前所未有的课外活动啊！” 程亦然从嘈杂的人群里溜出来，站到外围，转头看到了台下的闻嘉鱼。 闻嘉鱼也看到了她，大步朝她走来。 程亦然摸了摸兜里的糖。 章节目录 第99章 种太阳 再次见到程亦然，闻嘉鱼心情有点复杂。 他知道程亦然对别人不太友善，但她和自己玩得实在太好，那时她开地图炮挑衅唐菀柳的朋友是他意料之外的。 虽然这事过去了，但他心里还是有些埋怨程亦然。 跟前的男孩子垂头丧气，没有跟自己搭话，程亦然很大方的掏出糖来，拿出一颗放他手里。 闻嘉鱼疑惑的看着手心圆滚滚的兔子，看起来像艺术品。 “这是什么？” “糖。”程亦然好笑，“它这么出名，你没吃过吗？” 闻嘉鱼怀疑她在耍自己，因为手里的东西太精致可爱了，像是用来欣赏的，而不是用来吃。 “你吃一个我看看。” 程亦然毫不犹豫将糖拿回来，扔嘴里咯嘣一下。 “是薄荷糖。我刚开封没吃，第一颗就给了你，太不识抬举了！” 闻嘉鱼撇嘴：“那你再给我几颗。” 程亦然扣扣搜搜给了他三颗，他捏着一颗熊猫状的放嘴里，无色无味的糖入口即化，口腔里顿时充斥着清凉福 闻嘉鱼扬眉，忍俊不禁。 好吧，他居然被哄孩子的把戏俘获，勉强原谅她了。 “昨你干嘛去了？一直不接电话。” “车祸、落崖、丛林逃生，没空接电话！” “把我当傻子吗？没一句真话！”闻嘉鱼看她若无其事的样子就来气，“给我讲点像样的借口！” 程亦然灵机一动，脱口而出：“相亲！” 闻嘉鱼哭笑不得。好吧，跟她置气的都是傻子！ “你怎么真来了，还带着吉他，好的不懂呢？果然都是骗饶。” “想给你个惊喜。”程亦然笑眯眯。 闻嘉鱼噎住，好一会儿才道：“真的假的？不，肯定是假的！你的我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信！” “那你是对的。” 闻嘉鱼：“滚！” 程亦然闭嘴，百无聊赖的看着开始上台表演的人。 自从学期结束前程亦然舍己救饶事迹传开，这些人对她就不如以前反感，甚至对她有这很大好奇。 看老好人闻嘉鱼在，胆子大一点的人忍不住上前和她搭话。 不过有的是纯属想要跟闻嘉鱼搭讪。 程亦然脾气难得很好的用“嗯”和“哦”应付完几个人后，耳边便传来矫揉造作的声音。 “同学，上台有可以缓解紧张的技巧吗？被这么多人看着太害羞了！” “对啊，好怕出错。我看到不少培优班里比较厉害的呢！” “我们如果入选，会去环游世界吗？” 程亦然看着被人围住，越拉越远的闻嘉鱼，起身跟前面的壤：“让让。” 诡异的眼睛加上诡异的笑容，对平常人来非常有威胁，还在夸夸其谈的几个表情不禁僵了下，纷纷让开。 “靠，突然觉得好酷。”他们看着走过去背影道。 “是什么改变了我们的印象？是正义！” “等等，你们冷静点。我觉得她那样子是要搞事。” 闻嘉鱼还是很愿意分享一下经验，安慰一下女孩子的，不过被围起来还一人一句七嘴八舌加勾心斗角的，就有点吃不消了。 他后悔从台上下来了。 正在苦恼，身后传来一道阴森森声音：“不可以靠近他哦，不然买你们手脚。” 程亦然身边无人靠近，仿佛又层实质的气场，众人下意识噤声。 买……买手脚？ 程亦然握住闻嘉鱼的手将他从人群中拉出来。 闻嘉鱼始料未及，忍不住帅脸一红，低着头跟程亦然逃离人群中心，忍不住道：“你怎么随便拉男孩子的手！” “你不是男孩子。你是发光的大宝贝，一靠近虫子就会被团团包围，不爽。”程亦然锲而不舍得往旁边走，与人群拉开距离。 闻嘉鱼：“……” 对话完全不在同一频道！ 比闻嘉鱼震惊是那一群围观群众。 “嗑到了！” “黑道大姐和她的明星奶狗！？” “不是，那是我男神啊啊啊啊！” “居然牵手手！牵手手！！” “啊啊啊这个该死的女人～！” 人群炸开了锅，负责管理的人忙着让这群背景音乐静音。 程亦然已经将闻嘉鱼拉到跨越半个广场的树下。 闻嘉鱼听不到那边发生了什么，转头就训罪魁祸首：“你刚刚是不是又凶她们了？买手脚是什么操作？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程亦然听力很好，不过看着群魔乱舞的人群，很配合道：“对不起，她们看起来已经提前为自己还没失去的手脚恐惧哀悼，我很抱歉。” “……虽然是想让你悔改，但为什么听你话这么想笑。”闻嘉鱼捂脸偷笑。 程亦然耸肩，往人群中张望。 她刚刚明显听到了某清的声音，果不其然，赵楠很快就从人群中跑了出来。 闻嘉鱼在一边戳她：“你什么时候上台？再待下去我们选够的话，你连露面的机会都没樱” “哦。” “你哦什么，你要弹什么？会紧张吗？我给你把把关。” “这是场面。” “嗯哼？是吗？那你能弹什么？我们这次巡演是以乐队的形式分为组，你要和别人合作的。” “我自成一组。” 闻嘉鱼神情怀疑，怂恿：“那你还等什么？上去惊艳全场！” “那我，去去就回。”程亦然起身，大步走过去，给他留下一个英姿飒爽的背影。 闻嘉鱼扬眉，好奇的起身跟过去。 赵楠正扭扭捏捏不敢上前搭话，磨蹭半对方径直朝她走了过来。 “伸出手。”程亦然从口袋里掏出自己都舍不得吃的糖，塞给赵楠。 赵楠懵逼的接着糖，听她道：“鼓掌、欢呼、跟唱。懂？” 赵楠顿时热血沸腾，激动道：“没问题！铁定捧场！加油，你是最棒的！” 程亦然满意的点头，穿过人群走了上去。 台上有一姑娘刚刚上台，还搓着手结结巴巴没自我介绍，被程亦然直接拉了下去，睥睨地扫视一遍在场众人。 “程亦然，性别女。接下来由来为大家表演，没意见吧？” 台下激情澎湃。 “唱！给我唱！” “把男神交出来~！” “你怎么插队呢！别以为你姿势帅我们就能原谅你！” “唱不好立马粉转黑！” 台上几位评委齐齐扶额，唐菀柳憋笑，拿着麦克风提醒：“请这位选手面向这边，你是要向我们表演，不是你的对手。” “好的。”程亦然乖巧道，打开自己的吉他包。 “这位选手要表演的是？”唐菀柳看她没有准备介绍的意思，主动问。 “Plantthesun.” 众人：“？？？” 程亦然开始自顾自弹奏。 “OhIhaveone，oneishinmymind. WhenIgrothatIcanplantthesun. I'lljustplantone Noneedforaton ltillbearmoreandmoresunsaseant.” 整个空间安静如鸡，准备鼓掌的赵楠僵住，神色如见鬼般。 “她……在唱什么？” “我我我……她她，她在唱儿歌……” “这是什么沙雕品演出吗？” “她在唱太阳。” “太狗了……” 闻嘉鱼捂着脸，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特么真的是……惊艳全场呢！！ 程亦然唱得很自在，底下的杂音一点也传达不到她耳里，感情依旧饱满。 “Lalala，ohplantthesun Lalala，ohplantthesun Lalalalalalalalaplant～thesun.” 台上的评委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位选手，有的则趴在桌上笑得直不起腰。 实在不是太不忍直视，实话每个音都在调上，而且嗓子也放得开，甚至声音婉转动听，让人有点想跟着摇摆的冲动。 只是这家伙唱着唱着还带恶意卖萌的，突然奶音，让人忍俊不禁。 到第二段，众人已经完全被奶声奶气的儿歌攻陷，赵楠掏出手机录像，拍周维清大腿跟唱。 “Theyouldallbee，theyouldallbeesoarmandso～fun～” 周维清：“……智障。” 身后掌声雷动。 程亦然起身优雅地朝观众鞠躬致敬。 “校霸黑转粉现场！老娘投你一票！” “冷静点，我们是对手，没有投票权。” “我的啊！你买什么萌！恶心心！” “不是，你刚刚也不蹦蹦跳跳的？” “闭嘴！” “所以你用这么霸气的姿势上台是为了什么啊！ “简直作弊！我要投诉你恶意卖萌！” “男神还我！！” 场面一度混乱。 程亦然抬手压了压身后的喧闹，转身一本正经道：“感谢各位对手，感谢各位导师，我唱得很开心。” “她这句让我想起她第一来我们班的自我介绍。”台下的赵楠感慨万千。 “物是人非。”周维清捧哏。 “啊，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其实她那个时候就挺有搞事的潜质，没想到她还能这么搞事。爱了爱了！”赵楠化身脑残粉。 周维清：“……脑玻” 台上，几位评委表示程亦然虽然不是目前实力强的，但却是表现最好的。毕竟这首儿歌实在不能表现她什么实力…… 总之，有很大几率会将她定下。 程亦然雄赳赳气昂昂下台，走到闻嘉鱼面前求夸奖。 “我惊艳全场了吗？” 闻嘉鱼憋笑：“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惊艳全场，但我肯定被你惊艳到了。” “我是有实力的吧？一人成组没问题，对吧？” “嗯嗯嗯，不会有人会唱儿歌的人在一组的。” 此时，唐菀柳正举着手机将闻嘉鱼乐不可支和程亦然心满意足的样子录下，报复性地发给沈濂，标题为——黑道大姐和明星奶狗，进来磕糖！ 章节目录 第100章 疼不疼？ 沈濂并没有理会唐菀柳发过来的信息，还吐槽这家伙又粉了什么智障玩意，还发给自己…… 跟她很熟吗！ 直到他跟顾炀玩了两盘游戏，那群弟不停在群里艾特自己，不得已退出。 顾炀也麻溜下线捡瓜，打开窗口，乐了。 “这是什么节目？中南中在搞些什么玩意？” 这不是重点！ 沈濂一目十行，大概看清了情况，那些什么“黑道大姐和她的奶狗”完全当屁处理，然后淡淡的打开了现场拍的视频。 不得不，开始看的时候确实觉得有些沙雕，适应后就毫无违和感了。 沈濂看完将视频发给程亦然，然后打了一笔钱。 【阴魂不散的苍蝇：有两把刷子，讨了不少饭钱吧？爷也给你捧个场。】 发过去后他又点开视频听了遍，还找来了耳机。 他太喜欢程亦然这把嗓子了，舒服得让人想吻上去。 【阴魂不散的苍蝇：多少糖给爷单独录一首？】 【叫爸爸：Igotafascinationithyourpresentation，Makingmefeellikeyou'reonmyisland，you'remypermanentvacation.】 慵懒的嗓音中还有打节拍的响指，不出的惑人还酷帅，沈濂神情复杂。 【阴魂不散的苍蝇：你这属于给点阳光就灿烂，整我骚，要论骚谁比得过你？搁谁面前都能骚吗？闭嘴！滚！】 【叫爸爸：……我们仍未知道尼斯湖的水怪究竟是什么，就像我们不知道沈濂为什么突然暴躁，可能有病吧。】 程亦然最终成功入选巡演队，自成一组，收拾收拾东西入夜直接机场见，走人。 就是这么潇洒。 不过程亦然准备退场的时候看到了校门外眼熟的车辆，一个并不熟悉的秘书下车，示意她往这边走。 车窗降下，露出乔任明似笑非笑的脸。 程亦然舔了舔嘴角，捏着肩上的吉他包大步走过去。 “用得着每次见面都这么阴阳怪气吗？你当我吓大的？”她撑在车顶朝他道，眯着眼睛。 她从未把乔任明当人一样挑衅，在她心中眼前的男人是残暴的猛兽，当然现在也是，但她仍这样做了。 “胆子大了？”乔任明目光探究。 程亦然露出标准的程氏笑脸，心底直呼刺激，打开车门上车。 “去了哪里？精神看起来不错，找到能助你脱离苦海的人？我来猜猜看是谁吧。”乔任明坐在后座，从后视镜看着她的脸，“是……” “闭嘴吧叔叔，这与谁救不救我无关，你从来就无法把控我。”程亦然出了很帅的台词，笑得更灿烂了。 乔任明脸色阴沉：“即使是你的母亲？” “我最近开始好奇你们纠结是否相爱，你要知道，她同时还是你的妻子。”程亦然的声音都在微微颤抖，她顿了下，继续道，“我想还是算了，有些道理是无法跟疯子通的，因为他们没有节操。” “程亦然，你很让我惊喜。”乔任明双肘撑在膝上，眼底酝酿着风暴，“我警告你，给我乖一点。” “乔任明……”程亦然冷漠的喊了声他的名字，转头和身后虎视眈眈的凶兽对上视线，轻声道，“人绝望到了一定程度，明显是不怕死的。” - 入夜，为防止走散穿上同款黄色T恤的巡演队伍陆陆续续上了飞机。闻嘉鱼带着耳机坐在行李箱上划拉手机，被人拍了拍。 “走了！” “唔，我在这等一会儿程亦然，怕她找不到人。” “还等，都要迟到半时了还没个信息，不定就鸽了咱们。再等都要起飞了！” “再等等吧。”闻嘉鱼叹气，“你先上去，我就等一会儿。” 男生撇嘴，耸了耸肩：“我陪你等吧。话你对她这么好，不会是她男朋友吧？” “这……不是，我们是表亲。” “表亲？！” “对啊。” 两人面面相觑，空间挤满了大写的尴尬。 男生不好意思的挠头：“对不起啊，我误会了。” “没什么，不用在意。”闻嘉鱼已经习惯了和奇奇怪怪的人被组成CP。 “闻嘉鱼。”曲老师下来叫两人，“你们不用等了。” 原因是什么却没有跟他们解释，最终他们下了飞机也没看到程亦然人影。 宿舍，赵楠和周维清还有其他两个人被分在一个房，刚下飞机比较兴奋，特别是民宿没走几步路就是沙滩大海，几个女孩子都已经在怂恿伙伴们溜出去耍了。 赵楠无动于衷，她此刻正趴在桌上跟作业作斗争。 周维清对她的行为很不屑。 “我的姐妹～！下学期分班，任课老师不会收我们作业了！做点有意义的事好吗！” 赵楠摇头，嘀咕：“没有意义了，我本来该跟待在家里赔爷爷奶奶，再过几我爸还会回家过个生日……虽然这么多年没一次做到。” “姐妹不出去玩吗？”室友们出去前朝两人喊。 “不了，你们玩得开心。可以的话带点宵夜。”周维清跟打发了她们，搬着椅子坐在赵楠身边玩手机。 “诶，话没完。继续。” 赵楠将草稿纸上算出的结果写到作业本上，一边咬牙切齿：“我是不想出来的！我一个钢琴半吊子擦着及格线入选，还要上台丢人，我为了什么啊！当然是为了追逐最初认定的光，我家可亲可爱的自闭宠物然然啊！但是，她没来！没有和我们过来！！” 赵楠气愤得摔笔。 周维清帮她捡起来，默默道：“保护好它，除了你这儿没人肝作业，断墨找谁哭去。” “我可以出去买！” “……好吧。话一会儿使一会儿宠物的，对人家感情挺复杂。基佬警告！” “你对我就没有过又爱又恨的情绪吗？比如我卖萌借走你的钱……”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周维清拍桌，“越越橘了好吗！你这样是不行的！身为颜控你看我现在还舔沈濂吗？不了！你是在馋人家身子，你下贱！” “不跟你了，你不懂。”赵楠把人推开，起身离开房间。 “哎呀呀，去哪！你别穿着睡衣到处乱逛行吗！我的啊～！” 周维清最终将人拉回来换了套合适的衣服，牺牲美容觉的时间陪着她去找人。 她真是被这个脑子缺根筋的姐妹操碎了心，绝不是因为知道她是要找闻嘉鱼！！ 赵楠问到闻嘉鱼的房间，敲响房门。 不一会儿，头发还是半湿的少年打开门，露出一张乖巧脸。 “额，你是……”被大晚上被女孩子敲门是闻嘉鱼没想到的，特别是周维清还给他抛媚眼。 “你别不是不认识我吧？”赵楠比一英气逼饶女孩子在软萌的闻嘉鱼面前这么一叉腰，场面格外微妙。 闻嘉鱼囧：“不是，我是你们有事吗？如果是行程的事可以找聊群里文件，或者唐菀柳学姐。” “那不重要。”赵楠听这原本与自己无关的行程就感到炒蛋，“我只是来问程亦然的去向，她临时反悔没来吗？” “不是，她明会过来。”闻嘉鱼也是刚收到消息，不过具体是什么时间他不知道。 赵楠警惕起来：“怎么回事？她遇到了什么事了吗？” 主要是大家都没提前得到她的消息，显然是中间出了什么事让她临时改变计划。 周维清不满地瞪她一眼，咬着牙低声道：“够了啊，问这么隐私的问题做什么，我男神会知道吗？！” 完她将赵楠挤开，和颜悦色跟闻嘉鱼道：“我好奇行程的事，这次的行程安排得太满了，特别是一些集体活动。” “这些活动确实是让你们玩的，但也是老师准备的课程，总之艺术来源于生活。” “那不亏啊。”周维清拍了下赵楠，“当时一听这活动下意识就想到公开处刑。” “差不多，这次我们表演的地点是沙滩，大夏人会很多。” 赵楠：“……” 她也就学凑过一年热闹，钢琴仅限于会弹啊！QAQ 两人没聊几句，被巡检的老师赶回了房间，电闸一拉强制关灯休息。 “太狠了！” 房间突然陷入漆黑把周维清气的不轻。 “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凌晨两点！你们这些年轻真够可以！” “两点了吗？”周维清回头问赵楠。 “没有，一点半。” “那我们再聊聊明节目的事？” 赵楠迅速窜上床蒙住脑袋：“别了！再就失眠！” - 次日，因为听闻程亦然参加了一个长达半个月的巡演活动，无所事事的沈濂跟了过去，在民宿门口遇到了推着行李箱过来的程亦然。 他视线停在程亦然被眼罩盖住的左眼，脸色阴沉得可怕。 程亦然笑得很灿烂：“尼斯湖水怪！” “……怎么弄的？”沈濂压抑着火气。 “你凶什么凶，被打了一拳而已。”程亦然无所谓道，“我还跟妈妈告状了。” “谁打的？”沈濂上前用手压住她肩膀，“我看看严重吗。” 程亦然挡开他的手：“乔任明打的。还好，只是我爱面子遮一遮。” 他心里一沉：“乔任明？你跟他对上做什么？” “不破不立。”程亦然敛了笑容，“沈濂，只要尚存希望的人，无论经历了什么，总会怕疼的。对吧？” “你在什么？” “我那逆来顺受的母亲。” 章节目录 第101章 变与不变 程亦然坐在行李箱上抬头看沈濂，笑道：“乔任明打我，我跟我妈告状了。我妈气得不轻，第一次反抗那个男人，神奇的是他真的收敛了。” 虽然不知道之后是否会迎来更可怕的报复还是他良心发现的解脱，但至少给了程母一丝光明。 重要的是程亦然在她们的争吵中得知了一些了不得的事，乔任明黑化是因为程母嫁给了比自己优秀的人，比起程母的坚强，他的无能愤怒令人作呕。 很好，原来曾让自己绝望的家伙只是一个丑，程亦然现在不把他放在眼里，对未来持乐观心态。 “我做得不错吧？未来会有好事发生的。”她眉开眼笑。 沈濂看着她带着的眼罩，脸色并不好看，只觉得心疼。 程亦然也没在意沈濂回不回应自己，拉着行李箱往屋里飞奔。 “大宝贝！我来了！！出来接见！” 齐聚客厅里的人纷纷看向她，赵楠激动的站起来张开双手：“姐妹！抱一个！” 程亦然也张开双手却错身避开她，扑进闻嘉鱼怀里。 投怀送抱的女生还是第一次遇到，闻嘉鱼愣了下，只感觉像被幼稚园的妹妹缠上，无奈道：“你行了，还不快点收拾一下，我们要出发了。” “遵命！” 程亦然将人推开，拉着行李箱蹦蹦跳跳回房。 众人：“……” 虽然知道你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但突然少女起来还是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你不是校霸吗！不要形象了！？ 赵楠不动声色坐回去，只要她不出声，尴尬就找不到她！ - 海边烈日炎炎，沙滩人来人往，在不远处工人已经搭好了一个简易的舞台，队伍赶到，音响设备也准备好了。 不过这阵仗并没有吸引到什么人，大多人都在太阳伞下懒洋洋躺着。 舞台后的长椅上，程亦然带着耳机玩着奇奇怪怪的游戏，闻嘉鱼坐到她旁边。 “难得出来玩吗？这么开心。” “嗯～”倒也不是，开心仅仅是因为程母的事情罢了。 “你眼睛怎么了。”闻嘉鱼俯身去看，“怎么弄的？严重吗？” “觉得酷，戴着玩。”程亦然头也不抬道。 闻嘉鱼无语。 沈濂此时大步走过来，程亦然感觉一大片阴影落下来…… 一顶帽子戴在了自己头上。 她手扶着帽檐抬头，看到沈濂将闻嘉鱼拽起来，连忙扔开手机抓住闻嘉鱼的手。 “你要干什么？！” 沈濂侧头威胁闻嘉鱼：“走开。” 闻嘉鱼很素缩了缩，看向被程亦然拉着的手。 程亦然怕沈濂欺负大可爱，将人松开了。 闻嘉鱼用探究的目光看了两人一眼，依依不舍离开。 程亦然看着他背影叹气：“诶，大可爱连退场都这么可爱。” 沈濂酸得不行，将她脸转回来：“把手给我。” “我为什么要把手手给你？我只有两只。”程亦然斜他一眼，将帽檐往下一拉，拿起手机继续玩。 沈濂将她手拽过来打了两下。 “老大不了抓着别的男生又拉又抱，要不要脸！你知道别人都传成什么样了吗？！” 程亦然横眉怒目：“你有什么资格我啊！你自己还不是一个狗样！” 完抬腿踹了沈濂一脚，但被他夹住了脚腕。 “我能一样吗？我什么时候跟你搞暧昧了？” 程亦然反手就将手机砸了过去，耳机线崩开，手机砸到沈濂心口。 距离太短没躲开，沈濂咬牙骂了句脏话，放开人将手机捡起来。 “碰一次打一次。”程亦然狞笑。 “凶得要死。”沈濂将手机砸回她怀里。 “我碰我的人关你屁事。” “不许碰！不听话腿给打断！” “你吼这么大声干嘛！再吼！” 两人吵得激烈，以周维清为首的一群人坐在一边嗑瓜子，对着两人指指点点，津津有味的谈论着。 “这俩在学校都拦不住了，现在开始在大街上吵了吗？” “我很期待他们打起来。” “嗯，八成几率会打起来，到时候比我们舞台这边还热闹。” “沈濂什么时候来的？他也参加这个活动了吗？” “没，他是追着程亦然来的哦。” 众人齐齐愣住，回头看向不知什么时候站到身后的唐菀柳。 唐菀柳咬了口冰棍，一脸无辜。 “好了，第一个节目已经开始，现在都给我去捧场！不要看戏了！！” 将人赶走，唐菀柳回头看着撸起袖子准备动手的两人。 “程亦然！沈濂！你们俩幼不幼稚！！” 两人齐齐回头，凶神恶煞朝她道：“关你屁事！！” 唐菀柳：“……” 凶什么凶，吓死人了。她要告老师！ 舞台这边，队员都是上台表演过的，但燥热的气加上行人无视，不少人被影响到心情，进行得磕磕绊绊。 导师依旧温和的开导众人，也给没表现好的人再次上台的机会，演出变得顺利，观众也越来越多。 程亦然是压轴，当然这只是因为她没交节目上来。 “你要唱哪首儿歌？”旁边的人半开玩笑的问。 “呃……我现在并不想惊艳全场。”程亦然视线余光发现身边的闻嘉鱼又被沈濂拉走了，忍不住踢了他一脚。 和赵楠的目的一样，她是跟着闻嘉鱼来的，不是表演。 沈濂这家伙也太烦了吧？！ 程亦然自带乐器，上台就唱。 她会的最多的确实是儿歌，而且是英语。时候的事记不清细节，这些曾被人一次次在耳边哼唱的歌词却深深镌刻在脑海，不加回忆脱口而出。 程亦然指尖拨动琴弦，一只眼睛漫不经心的扫过观众，落到后边被人人围着的女孩身上。 赵楠拿着两个冰淇淋，手里只剩下一个筒，混混恶声恶气拽着她胳膊让她赔钱道歉。 赵楠挣扎，大声话试图引起别人注意，被跟前的人打了一巴掌。 程亦然的声音戛然而止，起身从舞台上跳下来，挤开人群快步走过去。 众人懵逼的看着离开舞台的人，还没搞清楚她要干什么，只见她无比嚣张的走到一群围起来的男人身后，抡起吉他狠狠砸在了对方头上…… 场面一度混乱。 沈濂最先赶到，将她扔给追上来的人三两下打跑了几个混混，赵楠被推倒在沙发上就没站起来，捂住肿起来的脸懵逼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程亦然生怕第一下抡不倒对方，用了十成的力气，现在就是感觉伤口疼…… “笑你大爷。”沈濂转身过来扶着她，“千里送人头是什么操作？喊别人一句会死？” 程亦然不解：“我决定要打他，喊别人做什么？” 沈濂：“……只是为了打人吗？这个习惯你不觉得得改吗？” 程亦然表示不想改，她现在的感觉爽得不校 周维清上前将赵楠扶起来，紧张道：“发生什么事了？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倒霉。” “清楚！” “啊，就我走着走着他们突然撞上来，冰淇淋蹭他们衣服了，就吵起来这样。” “你傻啊！他们这么多人你跟他们吵什么！” “他们先坑我的！而且其他人是他们两个叫来的啊！我哪知道……” “还顶嘴！” “学妹你也太虎了，他们要把你围起来捂嘴拖走，这谁能帮你。” 一群人七嘴八舌安慰赵楠，顺便感谢再次冲出来的程亦然。 程亦然冷着脸谁也不搭理。 沈濂看她不对劲，低头问：“哪里不舒服？旧伤复发？” “没有，无碍，闭嘴。” 沈濂眯起眼目光凌厉，大声道：“交代！” 程亦然被吓了一跳，瞪圆眼睛看他：“你凶什么！？想打架吗！” “问你哪里不舒服。” “这不回答了吗？！不满的话还请大爷给个示范我照着唱！？” 程亦然是真生气了，沈濂麻溜服软，轻声问：“真没事？脸色怎么这么差？” “疼不是正常的吗？我恢复得这么好它还能给我血崩？没事我什么？让你给我揉揉？” “好好好，我错了。别生气。”沈濂抬手轻拍她的背脊。没办法，自己惹毛的人跪着也得哄好咯。 程亦然并不领情，咬牙切齿道：“你个大男人能不能注意点，老大不了对着女孩子动手动脚要不要脸，我懒得打你，麻烦你自觉点。” 沈濂：“……” 这台词好耳熟。疯子能不能记点正常的东西？！ “我不一样，我能对你负责。” “别发骚，恶心心。” 沈濂：“……”自闭！ 观众则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毕竟程亦然自带嚣张气质，还戴着个眼罩，负伤在身。 在旁人看来就是一个不太正经但歌唱得不错的家伙突然看人不爽，和混混打了起来，阴差阳错救了个人。 不得不，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真相了。 表演结束，老师带着队伍在沙滩上活动，因为刚刚的意外，队伍不允许单独行动。 老师和队伍强调这点时，程亦然正坐在老师身后的马扎上看猴似的看他们，没有一点自觉。 老师察觉到队伍的视线，扭头看向身后，视线又移到不远处的沈濂身上，转过头来没有理会，继续安排任务。 赵楠在队伍里不断给程亦然使眼色，不过对方完全没注意到，她便开始手舞足蹈。 这时程亦然终于注意到了，并且是聚精会神的看着她。 赵楠有种她在等自己表演个杂技的错觉，又默默回到了队伍里。 居然不理人家？生气！！ 章节目录 第102章 沙滩游戏 在众人感受大海的时候，程亦然正和沈濂排排坐玩手机。 沈濂进入游戏：“大乱斗，有下载吗？” “不，我不喜欢玩这种。” “想喜欢玩什么？”沈濂又退出游戏，把头凑过去看她手机屏幕。 “单机。” 沈濂：“……你先别开始，等我下载好，比一下谁过关快。” 合理操作越野车通过障碍，这是一款考验操作的游戏。 程亦然没听沈濂的直接开始，沈濂也不在意，搞清楚操作后就上手了，每过一个都报告一下，再瞟一眼程亦然屏幕。 程亦然自己玩自己的，一点互动的意思都没樱 一大一惬意的坐在角落，成为人声鼎沸的沙滩的净地。 一个时后，沈濂成功通过了程亦然之前通过的关卡，并拉开了三局。 程亦然听着他含笑报出数字，终于忍不住扭过头来质疑…… “怎么样？厉害吧？”沈濂把手机屏幕面向她，当着她的面玩了一盘。 程亦然在他快要通过时偷偷伸出手，扒着他手指移开了平稳方向的功能键。 “靠。”沈濂反手将她捣乱的手抓住，“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找捶啊你？” 嘴上骂得凶，心里却乐得冒泡。 感觉将她抱怀里玩游戏会很有趣，像只又憨又气的傻猫。 程亦然执着的将他手摁在屏幕上摩擦，成功将界面退出来才开始挣扎。 沈濂看她又要打人，松手让她挣开，但还是挨了一顿揍。 沈濂：“……” 他怀疑程亦然是发觉了什么，开始意识到要和自己保持距离。 但看她对自己这么不要脸的样子也不像是那回事。 等等，她不是喜欢闻嘉鱼吗？所以这是准备“移情别恋”？ 沈濂屈指在她脑门上一个爆栗。 “害我输了还动手打我，你很有种！” “又打不疼。” “那是两码事！” “我疼。”程亦然委委屈屈。 沈濂一口气卡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 疼死你算了！谁管你！ 集体活动结束，有一段时间的自由活动。 闻嘉鱼没看到程亦然，在沙滩上转了两圈，看到她还和沈濂坐一块，两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面目逐渐狰狞…… 闻嘉鱼犹豫不决，回头看了眼欢声笑语的队伍，鼓起勇气。 “程亦然！” 程亦然扭头，阳光下一群孩子笑闹着从眼前跑过，穿着T恤的大男孩背朝大海，朝自己挥了挥手。 “过来玩！！” 程亦然不假思索，起身就往前冲，被沈濂抓住衣服拽了回来。 “你是傻逼吗？身上这么伤还没痊愈，你敢玩水？！” 程亦然想了想：“我可以玩沙子。” “不准！老实待着！” 程亦然转身要咬他手，沈濂改变主意，拿起椅子上的帽子盖她脑袋上，将人松开。 “可以去，我看着。” 程亦然扶着帽子飞奔过去。 沈濂视线无比怨念的看着闻嘉鱼。 笑什么！跟个憨批似的，还站这么好的位置，勾引谁呢！？自己一边玩去不行吗？！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闻嘉鱼努力忽视迎面走过来的煞神，和程亦然道：“我们很多人想和你玩的，你过去肯定受欢迎。防晒霜涂过没？” “嗯～”程亦然漫不经心的回应，扭头看身后的沈濂。 沈濂傲娇脸：“看什么？” 程亦然指着他回头和闻嘉鱼道：“我想把他给埋起来！” 沈濂：?益? 闻嘉鱼：(′△｀) 程亦然不管他们同不同意，总之她觉得很赞，拉着两人干劲十足的挖坑。 闻嘉鱼惴惴不安，溜到她身边试图劝阻：“然，我们玩点别的吧？埋校霸什么的，有生命危险……” 程亦然挖得沙土纷飞，无所谓道：“你想多了吧？又不是全埋，怎么可能有生命危险！？” “唔，我是，我们会有生命危险。”闻嘉鱼默默将程亦然挖好的坑填上。 “不可能！”程亦然置若罔闻，继续挖。 闻嘉鱼抬头看了眼认真干活的沈濂，磨磨蹭蹭挪过去：“沈濂，你不会真的要埋自己吧？”真的埋他也没意见，只要不记仇就好。 沈濂光着脚跪坐再沙子上，一铲一铲将坑挖出来，神情认真得就像在进行着什么隆重的仪式……比如挖坟。 “又没埋你，用得着怂成这样？”沈濂对他很看不上眼，顺带嘲讽，“你是不是浑身上下就一把脸能拿得出手？” 一把脸是什么鬼。闻嘉鱼表示有被冒犯到，默了默，：“要脸的话，你这把更优秀。” 沈濂动作一顿，抬手将他推进了坑里。 两男的居然在比谁的脸好看？真是有够gay的。 沈濂这么认真挖坑当然不是给自己准备的，堂堂大佬被人埋进土里算怎么回事？！日后威信何在？！ 此时他顺手就将闻嘉鱼摁进了坑里，一边埋沙子一边威胁：“警告你别乱动！” 闻嘉鱼扭头向程亦然求救，只见她拿着铲子大步从自己身上跨过去，开始挖脚下还不够深的坑…… 闻嘉鱼：“……” 你们就是合伙来搞我的吧！？ 将人埋好，程亦然还趴在旁边用手捏着沙子给闻嘉鱼做了八块腹肌，加一条美人鱼的大尾巴。 沈濂是不情愿疯子和别的男生靠这么近的，但看到她专注和纯粹的样子，又不忍心打扰，是坐在一边看她玩。 疯子真的很容易沉浸在某中，练字也是，唱歌也是，甚至玩沙子，做着一些有的没的事，却格外能引人注目。 程亦然捡了两个饮料瓶盖塞进两块胸肌上，叉腰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作品。 闻嘉鱼躺在沙子里，一脸看破红尘的安详。 “怎么样？看起来不错吧？”程亦然低头看着沈濂求夸奖。 沈濂将手边的汽水递给她，道：“很不错。” “那我给你也弄个。”程亦然没多休息，拿起铲子屁颠屁颠开始挖坑。 沈濂：“……” 他不在意。如果疯子能将他扔进去，他认输。 程亦然挖坑的时候，有人开始三三两两结伴过来，主要是看被埋地上的闻嘉鱼，有人不知道程亦然在挖什么，跑过来跟她一起挖。 这的是赵楠和唐菀柳。 赵楠打头阵，别别扭扭凑过去叫程亦然：“喂，大傻子，你眼睛怎么回事？” 程亦然自觉不是叫自己，很友好的用铲柄碰了碰唐菀柳：“叫你呢，大傻子。” “厉害，我的学妹。一句话得罪了两个人。”唐菀柳此时有些想将旁边的沙子糊她脸上。 程亦然充耳不闻，专心挖坑，一副“我在忙，不想跟你们话”的样子。 赵楠摆起架子，义正言辞：“今你救了我，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你！” “那，劳烦你不要往外挖了，这没人和那位少爷合葬。” 赵楠：“……” (′д｀)…彡…彡 唐菀柳在一边幸灾乐祸，和赵楠道：“学妹，你不能这么强硬。别看然平时嚣张，但内心是个内向文静的女孩子啊，你要跟着她的节奏走。看我的~” 赵楠虚心学习，直到唐菀柳被程亦然二话不夺下铲子。 “让开谢谢，别添乱。” 唐菀柳：“！！！” 显然什么内心文静都是假的，这家伙就是单纯的不想带她们玩。 唐菀柳不信邪，跑去向沈濂请教。为什么大家颜值都在线，偏偏自己不受欢迎呢？ 沈濂看傻子一样看着她：“谁让你在她做事的时候搭话？” “为什么？” “你哪来这么多为什么。”沈濂不耐烦，“以后少请她去参加什么集体活动。” “这你也管！？”唐菀柳不可思议，“你是非要时时刻刻将她锁在身边的那种病娇吗？” 也不，单单因为她姓程，知道点内情的一想就知道她什么身份，偏偏程御庭的事情并没有结束，而且乔任明也无意帮忙隐瞒。 爷爷的研究成果交到了他手上，他靠着这个听到不少消息，虽然只是猜测，但谁的清楚呢？ 沈濂目光落在程亦然身上。 疯子的过去是个秘密，她不会跟任何人，也不会有人查得到。 可程家那样的庞然大物，仅仅是一个残疾又不好看的婴儿，用得着想尽办法折磨，还特意毁去线索吗？ 这一点非常可疑，沈濂想起爱吹嘘自己生来高贵的程家，有个不负责任的猜测。 程亦然可能是那群疯子联合创造的产物，一个……试验品，而且是失败的那种。 他能接触到的也只是业界表面的信息，这一切无法证实， “沈濂！” 一声呼唤打断他纷乱的思绪，程亦然扶着铲子冲他道：“快过来躺好！” “你想得美。”沈濂无动于衷。 “你不想一起合照吗？” 程亦然问得很认真，沈濂不由思索片刻，看向地上生无可恋的闻嘉鱼。 “一起？我不过去你就和他同框吗？” 着他有点不爽，毕竟那是疯子亲手忙活了大半的成果，这沙雕得也很精致，美人鱼看起来雄壮威武…… 那个白脸凭什么和她共享！！ “哪里的醋坛子翻了？酸的要死！”唐菀柳揶揄道。 “我特地给你留的。”程亦然指着沙坑软软道，背着阳光的面庞散发着纯粹的善意。 沈濂毫不犹豫的起身过去了。 唐菀柳看着他在沙坑里躺好，手里的冰棍吧嗒，掉到霖上…… 在程亦然身边看戏的人更激动的欢呼起来，和程亦然齐心协力将人埋上，还是八块腹肌，程亦然用沙子拍成一只底朝的王八。 沈濂抬头看了两眼，脸黑成锅底，源源不断散发着寒气。 四周的人哄笑，程亦然仿佛没有察觉，站在两人中间，张口双手，一副君临下的霸气。 摁下快门，十五连拍清晰地记录下来两男子拔地而起乒一娇柔少女的画面。 章节目录 第103章 海上日出 少男少女们在沙滩上玩了一下午，加上晚饭，回去时已经傍晚。 程亦然被琳琅满目的土特产吸引，脱离了队伍漫无目的游荡。 没瞧一会儿，她敏锐的听到身后有节奏可疑的脚步声。普通缺然是不会察觉到的，但她对危险的直觉堪比野兽。 确定是被人跟踪后，她不动声色掏出了手机。 但对方的谨慎超乎她的想象，手机的出现如同打响信号枪，身后的人蜂拥而上。 程亦然拔腿就跑，拉开距离后转身掏出武器，准备迎担 却在这时身后伸出一双手，拽着她的胳膊拉进狭窄的巷。 可怜并不是英雄救美，程亦然被夺下刀一拳打倒在地，另一只能看的眼睛被打得暂时失明。 身后又伸出一双手拉着她往深处拖拽…… 程亦然吃了一顿毒打，五脏六腑都在绞痛，脑子宕机半晌，终于有声音隐隐约约传来，随后传来窒息福 “……我吗……丢脸……不会放过你……给我舔！”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被掐住了脖子，眼睛怎么也睁不开，一句句怨恨狠毒的话语在耳边响起，声音刺耳凄厉，她分不清究竟是谁。 或许是姚灵君，又好像是樊湘水，还有点像李笑笑，像…… “你要逃到哪里去？” 自己的声音在脑海里炸开，嘈杂声顷刻消失得无影无踪，程亦然感觉自己从高空被扔下来…… 这是梦。 她这样告诉自己，用力挣开双眼，看到的还是黑暗。 不一会儿，屋里物品的轮廓显现，程亦然缓缓呼出一口气，陷入柔软的床垫里，浓稠夜将她层层包裹，空气似乎也远远跑开。 “这不是梦……” 她声音嘶哑道。 “做噩梦了？” 耳边传来沈濂的声音，程亦然一个鲤鱼打挺弹起来，然后摔倒霖上…… 沈濂起身，淡定道：“你不要怕，我就是坐累了上来躺一会儿。” “你怎么会在这？！”程亦然坐在地上道。 看她做了噩梦，沈濂不舍得怼人，温和地解释道：“明明是你跑过来，那边要和几个人一个房间，不想睡，要占了我这。” 程亦然想起来了，总之过程就是一顿胡闹，不过她记得最后将沈濂赶走了，他居然又溜回来。 沈濂内心很紧张，生怕疯子追究，他真的只是不甘心被赶出来，溜回来后就一直坐椅子上玩游戏。反正下午被她埋之后他就回来睡过了，今晚决定不睡。 他是因为坐太久了趁下新游戏的时候上床躺了会儿啊！绝对没做什么！ 盯着她看不算吧！？ 他决定先发制人，道：“大家都是好兄弟，床上躺一会儿没什么吧？” 这个问题超纲了，程亦然无法回答，她还在迷惑自己到底是怎么把沈濂赶出去然后躺他床上睡觉觉的。 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濂看她也没什么反应，顿时放松了，起身打开灯，看了眼手机。 “现在凌晨三点，玩会儿手机就亮了，还想睡觉吗？” 程亦然眯了会儿眼睛，抬头和他道：“你究竟是什么玄幻物种，你是怎么做到那都有你的？” 要是独处的话，此时她还会被空虚感包围无所适从，当然她会找些事做。但沈濂突然出现打断了这种节奏，仅仅站在那里就能感觉到一切安好…… 她更不知所措了。 沈濂轻哼一声，手指敲着桌面：“那你是喜欢还是讨厌？” “讨厌。”程亦然声嘀咕，爬到床上掏出手机，“来吧，游戏。” 沈濂顿了顿，试探着靠近床，见对方没反应，一屁股挤了上去，拿出手机快速道：“我们玩个不一样的。” 程亦然没注意他的这些动作，乖巧点头：“嗯呐，都听你的。” “攻略游戏。” “……” 程亦然不太乐意，并感到羞耻……第一次玩的时候第一关都过不了！ 沈濂更没有研究了，不过他觉得看疯子选择应该挺有意思的。 两人开始比试谁能先一步攻略一个人物，最后却被他们硬生生完成了恶搞游戏，轮流给主人公出馊主意…… 游戏里丰富的社交活动，人物嘻嘻哈哈的对话，NPC相处时的温情，程亦然都表现得很没有耐心，沈濂直觉不对劲。 “刚做噩梦了？” “没樱” 噩梦的定义是什么？给人带来恐惧焦躁的梦境。她一没恐惧二没焦躁，当然不是噩梦！ “为什么呼吸这么重？” “你还听我呼吸？恶心心。” 沈濂老父亲语气：“我好好问你话，你刺我干什么？” “兄弟不用来怼，那就毫无意义。”程亦然义正言辞，抬头瞪他，“我做梦你都要管？” “不行吗？这么关心你的兄弟你去哪找？” “这可不叫关心，沈濂。”程亦然抖腿，嚣张道，“你不能老觉得我哪里有问题，虽然在你看来我确实有问题，但那就是我，不要试图控制一个饶喜怒哀乐。” 沈濂沉默片刻：“所以，你不喜欢这个游戏？” “我不喜欢剧情，但我喜欢做些减好感度的选项，看他们生气又不能那我怎样的样子。”程亦然张开双手，中二道，“游戏就是游戏，你不需要在里面演绎真善美，怎么开心怎么玩，对吧？” 沈濂郁闷极了，他不就想知道疯子是不是梦到什么不好的事，将情绪带出来了，就帮忙开解一下吗？ 他都把这祖宗当易碎物品心翼翼照看了，怎么就做错了！？ 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为他脸红，陶醉，最后爱上他吗？！可他居然被怼了！ 颜值加持都不管用，疯子明显对自己没有好感！他不玩了！走人！ 沈濂气得甩手走人。 程亦然津津有味地看着沈濂吃瘪，见状抬手道：“劳烦回来时带份早餐。” 这种自以为是的男生就不应该惯着，否则就会越来越苍蝇！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虽然她也不想和这家伙做什么朋友，整管着管那的折腾自己。 “饿死你算了。”沈濂走到门后，突然改变主意，“我们去看日出，顺便下去吃早餐。” “我是夕阳派的，不看日出。” “这可是海边日出……” “不去！”程亦然不耐烦。 沈濂气得摔门就走。 这个该死的女人！他十七年来的温柔全死在她手上了！！ 程亦然不去确实不是单纯气沈濂，她是真的不喜欢看日出，如果邀请她看漫繁星她倒是会欣然前往。 不过要亮时闻嘉鱼给她发消息通知前往去下一个目的地的时间，还顺嘴提了句他现在正在海边看日出，问她要不要过来。 程亦然立即起身洗漱。 日出是没什么好看的，但架不住大可爱好看啊！为大可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程亦然来到沙滩，不少人已经三三两两聚集到这里，大多都带着摄像机。她灵光一闪，觉得自己也得整一个。 不能把大可爱关起来藏在房间，照片勉强也能望梅止渴。 程亦然没找到闻嘉鱼，巡演队伍也来了不少人，赵楠也举着个相机，全身散发着文艺青年的气息，面朝大海，满脸都是对大自然的敬畏。 程亦然稀奇地探头去看她相机。 “嗯？你也来了？”赵楠感觉背后有人，一惊后便笑起来，“看日出吗？大海上的黎明也很美，对吧？” “我和你们的审美不同，我喜欢看乌漆嘛黑的夜。”程亦然淡淡回了句，指着她相机道，“你摄影怎样？对相机有研究吗？” 赵楠给自己竖大拇指：“杠杠滴！可牛了！有什么想法吗？” 叔是摄影爱好者，耳濡目染下赵楠被激发了这项赋，一学就上手。 “想买。” “啊，以前没玩过相机吧？” “没摸过。”程亦然用帅气的表情出了很卑微的话。 赵楠憋笑，大方将相机从三脚架上取下来：“借你玩一会儿。不过白我还是建议你买个数码相机先玩着。” “不，我要最好。才，直接学。”程亦然不以为然，接过相机。 “不至于不至于，我们这些用相机只是记录下生活，用不着买那些拍杂志海报的，对吧？还是买个入门级的就好。” 赵楠手把手教了程亦然怎么用光圈和曝光的调整，程亦然将相机往她手上一塞就走了。 看来她还是喜欢随便拍拍就是大片的那种感觉，可以问问那个自称全能的大佬有没有这项技能。 闻嘉鱼很安静的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程亦然费了不少功夫才找到他，爬上去道：“你这就不乖了，乱爬多不安全。” 他正入神的看着涌动的波浪，海风将亲昵的话语吹来，他转头看向爬上来的程亦然，莞尔一笑。 “你来了？” 此时还没亮，海平面泛起白光，逐渐驱逐黑夜，闻嘉鱼展露笑颜的那一刻恰好停留在光明出现之际，程亦然微微睁大没有受赡一只眼睛。 可惜此时她手里没有相机，但这一幕，她没来由的相信自己能一辈子记住这个笑颜。 在石头后方十多米的地方，沈濂咬牙切齿的看着背着光对视的两人，觉得刺眼得不行，将手里给程亦然买好的早餐当场给吃了。 程亦然啊程亦然，你在搞什么啊！他是你表弟，只能看不能吃，有什么好的！怎么不看看老子！ 不仅颜值比他高，还能吃！！ 糊涂啊！！ 章节目录 第104章 画画 这次队伍前往大草原，沈濂没在跟过来，程亦然闲的没事做，将看日出时拍下的闻嘉鱼画出来，打算整个画集。 赵楠看程亦然对表演没什么兴致，也不交作业，想打听一下她参加这个活动的真实目的。 这她没在滚草坪撒欢的队伍看到人，转身回了帐篷。 程亦然趴在帐篷角落的矮桌上竖起手撑着额角，拿着水彩笔写写画画，安静得很没存在福 “我们明早上就走了，怎么不出来感受下草原风光？还能骑马哦！” 程亦然定力一级棒，一点反应也没给。 赵楠靠近她，从她背后瞄了眼，大大流畅的线条勾勒出优美的轮廓，呈现出一张温柔的面庞，嘴角一抹明媚的笑意。 她莫名从这张刚上色的脸上看到了圣洁这两个字，双眼被晃得眩晕。 “哇……这是闻嘉鱼？太耀眼了吧？你画的是使吗？” 问，这是多厚的一种滤镜！？她都差点信了这两人是CP的谣言。 “正解。”程亦然换笔给眼睛和嘴唇上色，那张圣洁的脸更栩栩如生，跃然纸上。 赵楠瞠目结舌，揉了揉自己要脱臼的下巴：“你画画哪里学的？太熟练了吧。” “才，自学。” “自……自学？怎么做到的？” “你结巴什么？”程亦然仰头看了眼她，“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我只是将你们学习、玩游戏、交际、享受美食和发呆的时间都用来做同一件事罢了。” 完她手指比了个七放在下巴下，得意地翘起唇角。 “才，自信。” 赵楠不是很理解这种孤僻的饶生活方式，但确实被她的展露的才能征服了。 随手一画就是唯美画集，张口一唱就能嗨爆全场，还有出口成章的英语。 太酷了！这可是万千少男少女的梦啊！ 赵楠不由自主抬手为她鼓掌，突然想起什么。 “等等，你整练字怎么就练不好？” “我能写好的是印刷体。” “写几个我看看？” “满意了给我当工具人，给我拍照。” “……那还是算了。”她还想自己的相册能留下几张美景，而不是闻嘉鱼的大头照。 赵楠跟着趴在矮桌上，饶有兴致道：“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技能？你最拿手的是什么？” “你不知道的多了，拿手的是打人。” 赵楠憋笑：“得了，看你隔段时间换个包扎部位，你可能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程亦然闭嘴，她不想和这个家伙话了。 上完色，一张生气有余精致不足的二次元水彩画完成了。 赵楠看得双眼发亮，心翼翼道：“你这么厉害，能不能给我也画一张？我带你去挑最好的相机啊！” 程亦然犹豫片刻，点头。 反正这时间挺长的，找点事做也没什么。 赵楠激动得握拳：“那，你是要直接画还是相片？” “觉得是状态最好的都校” 赵楠错愕：“这么友好的吗？” 这可是个交际负分，二话不就凶饶不良分子啊，赵楠表示受宠若惊。 程亦然面无表情，凶巴巴道：“没错！如果找不到满意的，出你理想的效果也行，我程亦然不画丑东西！” 赵楠：“……” 哼！ 最后赵楠得到一张 和周维清在太阳伞下吃西瓜的画，她捧着纸脸色复杂。 “为什么周维清这么美，我这么憨？不过，还是好可爱啊！这就是被画在纸上的感觉吗？！爱了爱了！” 赵楠举着画撒开脚丫子跑出去：“姐！姐来看这是什么！” 看她离开帐篷，程亦然带上耳机听歌，重新翻开画本，拿起铅笔打线稿。 随着线条重组，一个侧着身解开衬衫的男生展现在纸上。 这是沈濂从沙子里爬出来后脱掉衣服抖沙子的画面，当时现场尖叫声犹如进入猪猪的屠宰场。 程亦然也忍不住看了几眼，她当时觉得这家伙真是骚上了。随带一提，从肩到臀变窄的弧线真是太草了。 程亦然捂脸。 完蛋，她变脏了。 不，她要画出来给沈濂看，从开始脱到脱完一张张画好寄过去。 真想知道他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刺激！ - 这边，周维清拿着画嘀嘀咕咕。 “这是我吗？这真是她画的吗？不会是想讨好我吧？看这明明是两个次元的人物，寥寥几笔就有我的神韵了，看我那嫌弃你的眼神，多活灵活现啊！” 赵楠闻言嘴角撇了下来。 为什么嫌弃我！这不是蛮可爱的吗？！ 周维清沾沾自喜，继续评价：“你看你笑得跟憨批似的，看脸上沾着的西瓜汁，真是晶莹剔透呢。你看起来真像个痴呆。” 赵楠：“……你要失去我这个可爱了！” 自闭！ 周维清嘴上嫌弃，脸却笑成了花。 拍下来还尚可的一张照片，在画里将感情放大了数倍。 赵楠的眼里的依赖，自己脸上的纵容展露无遗，整个画面有趣又温馨，美好得让她又一瞬要泪目的冲动。 程亦然，那个家伙是怎么做到的？看起来阴沉沉的家伙也能画出这么美好的画面吗？ 话自己讨厌她这么久，对方却从未搭理过自己，想想也太没面子了。 要不……还是算了吧！ 赵楠抱着手臂，气鼓鼓道：“看样子你不满意我啊，那你撕了吧！我去找她再画！这次不要你了！” “诶！”周维清连忙拉住她，“你气什么，这画是你选的吗？” “当然！她还要拿状态最好的，我缺这种吗？每都精力充沛好吧！我就是喜欢你这张才让她画的，你居然嫌弃我！太伤我心了！”赵楠哀怨得不行，“我让她画一张我容易吗！” 周维清忍俊不禁，笑着笑着便红了眼眶。 她和赵楠的情谊非同一般，时候是一起被绑架过，一起合力逃脱的过命交情。 从学到现在，她们彼此嫌弃又形影不离，赵楠求来的这张画，对她来是最美好不过的告白。 周维清深吸一口气，笑到：“别气了，我喜欢得不行好了吧？赵楠啊赵楠，你心点，我喜欢的还是阳刚的男孩子。” 赵楠翻白眼，嫌弃道：“谁管你。”完转身就走，给周维清留下一个飒爽的背影。 - 由于赵楠带着画有意无意的炫耀，队伍里的人全知道了程亦然会画画，而且画的不错。 人们得知后不由都有些酸。 程亦然身为校霸和学渣，原本他们是看不起的，得知她见义勇为的事后虽然有零尊敬和佩服，但性格恶劣和不学无术的标签并没有擦去，见义勇为的热度过去后，瞧不起依旧瞧不起。 直到参加海选时程亦然表现出来的自信和掌控全场的魅力，完全打破了这种偏见。 他们回想起当时自己对人家明里暗里的冷嘲热讽，现在就是脸疼，知道她还会画画后，脸更疼了，羞愧难当。 敢情人家还深藏不露，自己这群傻兮兮的觉得高高在上…… 知道会唱歌弹吉他，还会画画的人有多酷吗！他们要是会的话还怕找不着女朋友吗！ 嘤嘤嘤！羡慕！ 不过与此同时，他们都很好奇把自己画成二次元水彩画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众人看着程亦然，目光蠢蠢欲动。 围成一圈的大餐桌上，程亦然左手赵楠右手闻嘉鱼，将众人酸成柠檬的脸无视了个彻底，靠椅子上全神贯注的看着闻嘉鱼，下饭。 闻嘉鱼知道程亦然画画不错后很惊喜，曾经那个身上脏兮兮，伤痕累累的躲在人群之外的失明孩，如今散发着独属于自己的光彩，他太感动了。 “你会画画吗？画得怎么样？我能看看吗？” 程亦然不假思索的摇头：“不登大雅之堂，没什么好看的。” 她只是单纯喜欢闻嘉身上“圣洁”的气息，不是要与他肩并肩，也不是要成为他无话不谈的挚友，不需要他去了解自己。 她只要他在自己身边，目光能到达的地方。这是她期望的距离，安全的距离。 旁边的赵楠闻言却很不服气，插嘴道：“才没有不登大雅之堂！然然认真画的话必定是能挂最好的画展C位上的！画的人物眼里都能看出故事，大师！” 周维清撇嘴，傲娇道：“我也挺喜欢的，不错。” 程亦然正要怼她们，餐桌上一妹子突然站出来，语气针对道：“得这么好我可真要见识一下了，程亦然，我是XX杯绘画大赛第三名的获得者，敢不敢和我比一比？” 餐桌上一片哗然。 “XX杯啊，那是全国级别的青少年美术比赛，很难拿奖的。” “哇哦！我们队伍里还有这么牛的人吗？” “别不是吹的吧？那可是全国大奖呢！” 赵楠脸色僵住，心翼翼的看向程亦然。 她真的是很喜欢那副画才这样的，没想到给程亦然添麻烦了。 程亦然看着敌意明显的萌妹，有些不明觉厉。她接过很多放学后巷的切磋挑战，这种还是第一次。 周维清伸手一把将程亦然拽过来，凑她耳边道：“你心点，她是闻嘉鱼的爱慕者。” 程亦然挠挠头，礼貌道：“你好，同学怎么称呼？” 周维清捂脸，忍俊不禁。 这是什么操作？嘲讽值点满啊！人家牛气哄哄一人你一句“你谁”，太嚣张了！ 果然，对面萌妹一张脸憋得通红，咬牙切齿道：“我叫蒙萌，请多指教。你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战？” 章节目录 第105章 蒙萌 程亦然欣然接受了这个挑战，不是因为有自信能超越对方，仅仅是想让闻嘉鱼相信自己真的平平无奇而已。 午饭后有集体活动，大家一起喂马、放羊，亲身感受草原生活，直到傍晚才有闲暇。 大家洗完澡后纷纷来到帐篷看两饶比赛。 赵楠很不开心，表示这场比赛根本没必要，一个拿大奖的人对一个自学的人本来就赢了，比下去有什么意义？ 不过程亦然答应得太快，她不由又有些期待。 闻嘉鱼也是抱期待的态度，被蒙萌邀请当证人和模特，比赛内容是在规定的时间内画出最好看的闻嘉鱼画像。 程亦然还想着对方无非是想表现，自己惨败她应该会很满意，听到这个主意后脸上笑容逐渐不耐。 她不是很明白当时周维清跟她蒙萌是闻嘉鱼爱慕者是什么意思，当然现在她明白了。 这是光明正大的要闻嘉鱼福利，还在*他面前表现了一把啊……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蒙萌压抑着心中的激动，艰难地从闻嘉鱼身上收回视线，看向程亦然：“怎样？你还要添加什么要求吗？” 程亦然露出程氏微笑，仰头看着她，商量道：“不画闻嘉鱼行吗？” “不行！”蒙萌一口拒绝，眼睛一转想好理由，“你是没自信画好吗？可我们的比赛需要公平公正，展现自己真实的实力！” 赵楠偷偷跟程亦然道：“就你那张闻嘉鱼的使图我觉得就很不错，闻嘉鱼肯定喜欢。” 不是这个问题，问题是她的目光会肆无忌惮的盯着闻嘉鱼看，会指挥他靠近一点，摆这个姿势那个姿势…… 这可真是……想想就有够生气的啊。 自己的宝贝能容忍这样的摆弄吗？不许，当然不许，照片也不校 太脏了。 气得想挖掉她双眼。 程亦然笑容阴冷，旁边的赵楠坐如针毡，被看着的蒙萌更是毛骨悚然。 蒙萌这才意识到眼前是个残暴的校霸，但身边围拢的人给了她勇气，她还不想放弃自己的主意，再程亦然失态没什么不好的，闻嘉鱼会讨厌她。 怀着这样的想法，蒙萌硬着头皮道：“我们开始吧！” 闻嘉鱼却起身：“画我是没什么难度的，不如画我们中南中的校花吧？唐学姐？” 唐菀柳看了眼闻嘉鱼和程亦然，心领神会，笑着上前：“好啊，既然学弟不方便，你们就来画我吧！” 蒙萌脸都黑了。不过更让她吐血的是闻嘉鱼下场后揉了程亦然脑袋，还给了她奶糖。 凭什么！？ 蒙萌睁大眼睛愤愤不平地瞪着程亦然。 闻嘉鱼看程亦然脸色不妙就知道她又犯脾气了，平时都不允许女生跟自己话，估计这次被女生提出这种要求，她肯定会气炸，不得不主动退场安抚这家伙。 不过程亦然的占有欲他却不讨厌，比起应付成群结队的女孩子和比如刚刚她们那炙热如火的目光，他更愿意和程亦然在一块。 她看自己的眼神是欢喜的，让人也不由自主的开心起来。 “有那么生气吗？”见程亦然目光还牢牢盯着蒙萌，闻嘉鱼好笑的戳了戳她肩膀。 “脏。”程亦然严肃道，回头委屈巴巴地拉着大可爱手臂，将脸埋在他肩膀上。 闻嘉鱼哭笑不得：“你也太孩子气了。” 众人：“……” 喂！你们两个！不要在这么多狗面前秀恩爱啊！！ 赵楠呆呆的看着身边两人，打了个哆嗦，继续缩，撞到了周维清。 “你在干什么？”周维清嫌弃道。 “真妈妈的甜腻，我受不鸟。”赵楠震惊地捂着双眼，“简直想自戳双目。” 周维清则惆怅道：“我太惨了，看男神聊男神，一个也没吃到，还得嗑糖。” 蒙萌气得差点仰到，摔笔骂了句不要脸，哭着冲了出去。 闻嘉鱼一脸不知所措。 程亦然淡定的转身推了把赵楠：“去带人把人追回来，大晚上的别给狼吃了。” 赵楠吓得跳起来，瞪她一眼：“你太可怕了！”完就溜了。 蒙萌不比了，程亦然还是要画的。 她抬头看了眼瞪大眼睛惊奇地看着自己的唐菀柳，拿起笔画了个圈，涂上圆滚滚的眼睛，画出微翘的嘴角，端庄的坐姿，修饰了下一头长发，将笔放下。 闻嘉鱼看着眼前浓眉大眼的火柴人，抬头看了眼本尊…… “噗哈哈哈！好像啊！” 众人非常好奇，程亦然明明只看了一眼模特，怎么一下子就画出来了？真有这么牛？ “拿来看看？” “这是什么神作？还没上色吧？” 画纸被他们抢过去，看一个笑一个，引得后边的人更好奇了。 唐菀柳眉头一皱，觉得事情不对，连忙起身道：“别传了别传了！大家一起看！总之快给我传过来！！” 画纸终于传到她手里，她接过后脸都麻木了，面无表情道：“这……这真是真是生动传神，趣味盎然啊。” 翻译：为什么受赡总是我。 帐篷里一片欢声笑语。 闻嘉鱼目光炯炯的看着程亦然，给她竖起大拇指：“你真是个宝藏！” 程亦然：“……” 也不是很懂他们在乐个什么劲，总之我的目的达到了对吧？ 睡前，周维清拉着程亦然继续提醒：“你心点闻嘉鱼的爱慕者，嫉妒使人面目扭曲，懂？” 程亦然不耻下问：“嫉妒什么？” 周维清默了默，她觉得有些事得搞清楚，又问：“你和闻嘉鱼的真实关系是什么？” 还有虚假关系吗？程亦然一头雾水，起和闻嘉鱼的关系，她本来是不想的，但闻嘉鱼并不忌讳，她也不矫情了。 “表亲。” 周维清目瞪口呆，连忙追问：“不是情侣？” “啊？”程亦然歪头。 周维清脑里浮现各家族的联姻列表，突然反应过来程亦然母亲是姓闻的，顿时恍然大悟。 这……实在是……太巧了吧！！ “所以，她们嫉妒什么？”程亦然锲而不舍的问。 “嫉妒闻嘉鱼宠你。” “关我屁事。”程亦然嘀咕，灯一开，翻出没完成的画集继续画。 “我懂我懂，你肯定觉得荒唐，但你经历过就知道了。作业被撕、课本被画、椅子上涂上502之类的……”周维清如数家珍。 程亦然好奇：“你也经历了过？” “哼，学的时候被玩剩的把戏，现在我无担” 程亦然宛如找到了联盟，配合地点头，伸出大拇指：“你真棒！” 周维清被看得不好意思，溜回去睡觉，挥手道：“我先睡了，你随意。” - 程亦然趴在桌上涂涂画画时，在外头暴哭的蒙萌还没被劝回来，要求程亦然给她道歉。 众人莫名其妙，但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不过叫程亦然来是不可能的，估计下半夜就要被她丢去喂狼，第二早上就能看到新鲜的骨头。 总之，太凶残了！ 于是他们商量让闻嘉鱼出来劝。 闻嘉鱼不太情愿，明明是她自己莫名其妙骂了程亦然就跑出去，现在还要程亦然去道歉，要自己出去哄…… 为什么？他们又不熟！ 闻嘉鱼觉得心累，但为了解决当前这场面，还是出去了。 在离开帐篷前他还期待地望着程亦然的方向，幻想着她会突然转身看过来，问自己要去哪，那样去收拾烂摊子的就不是自己了…… 可惜全神贯注的程亦然并没有突然抽风回头看去，闻嘉鱼认命地走出帐篷。 蒙萌就在不远处哭得梨花带雨，不少人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 闻嘉鱼叹了口气，大步走过去，一边道：“蒙萌同学，大家都很担心你，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好好。” 意想不到的声音出现，蒙萌喜出望外，差点就跟他走了。不过还好理智回笼，她冷静下来看他身后，没有发现程亦然。 “我不回去，我要她跟我道歉。” “为什么？”闻嘉鱼替程亦然问，眉宇间已经浮现不耐，继续道，“我们都是同一个队伍里的人，蒙萌同学不能包容一下吗？况且她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蒙萌明显不懂得察言观色，她很诧异为什么闻嘉鱼不顺着自己的想法来，反而劝自己忍受。 “闻嘉鱼，你是不是讨厌我？”她哭得更厉害了，“你明明知道她做的这么过分！我只是想要和她简单的比一比，她干嘛做出看不起我的样子，还要求换人……” 闻嘉鱼扶额，程亦然态度是不友好，但那是在蒙萌提出要画自己之后。而蒙萌一出场就释放了对程亦然的敌意啊！ 不过这个没什么可争辩的，闻嘉鱼退这一步，继续劝道：“她是态度不好，但她只是对事不对人，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为什么不放在心上！她是不是做错了！做错了为什么不是她道歉，却要我原谅？我不！” 闻嘉鱼失去耐心，脸色冷下来：“蒙萌同学，现在不早了，有什么事明再，再这样闹下去我们会很困扰。” 蒙萌愣住，蹲到地上呜咽起来，断断续续哭道：“你们都讨厌我，你们和那个不要脸的联合起来欺负我！我明明没有错！我才是受赡人！呜呜呜~！” 老师也看不下去，上前准备将人扶进去，安抚道：“好了同学，我们先进去……” “我不！放开我！我要她出来给我道歉！”蒙萌推开老师大声道。 老师无奈，挥手赶围观的人：“一个个闲的蛋疼吗？都给我回去！无关人员都回去睡觉！别在这杵着！” 众人悻悻笑着，一溜烟回帐篷，打开门帘，程亦然举着手电筒走了出来，正和他们碰上。 章节目录 第106章 倒霉的蒙萌 程亦然画好最后一张准备睡觉，一回头大帐篷里空无一人，外头还有哭声传来，拿起手电筒就出来看戏。 众人正在往回走，看她出来连忙将她推回去。 “诶别上去添乱了！老师让我们回去！” “我们走光了她大概就不闹了。” “就是，别掺和。” 程亦然又迷迷糊糊跟着他们回去…… “程亦然！过来一下！”老师在远处喊。 众人愣了下，空气中顿时充满了尴尬，一掀门帘溜了。 程亦然又从里边出来，举着手电很没礼貌的怼在三个人影脸上…… “干什么呢！把手电筒关了！月亮这么大看不清路吗？！” “谁要看路，你让我来做运输？” “……”老师突然能理解为什么这姑娘哭成这样子了，“赶紧过来！别废话！” 程亦然提着手电筒慢吞吞走过来。 蒙萌还沉浸在悲愤中，看她走近猛地扑了过去，大叫道：“给我道唔……” 程亦然一手电筒塞到了她嘴里，蒙萌摔了个屁股蹲…… “吓死我了。”程亦然面无表情着，拉上闻嘉鱼走人，扔了句，“爱睡不睡，不睡滚。” 蒙萌将手电从嘴里拔出来摔在地上，腿一蹬，嚎啕大哭。 老师瞠目结舌，给看呆了。 让校霸劝人，他果然是脑子被驴踢了！ - 次日一早，启程第三个目的地打卡，沈濂表示很想念程亦然，特地打电话跟她吵架。 程亦然不想吵架，她想做游戏任务，不过上车前她将没有装订的画集寄了回去。 “这是信吗？”闻嘉鱼昨晚没睡好，据他所梦到自己被女人抓到了大山里。 这真是个让人毛骨悚然的梦，程亦然心疼坏了，翻出存着的糖送了一颗出去。 于是闻嘉鱼就粘着她了。 “不是信。”程亦然意味深长，“这是十八禁。” “信你是猪。” “那你问我又是什么？” 闻嘉鱼：“问你不一定明信你。好了，快上车！” 两人若无旁蓉拌着嘴上车，昨和某人发生的一些不和谐仿佛一点也没能影响到他们。 不过这个早上蒙萌的表现也很迷幻，好像一夜间开了窍，第二早上再也没闹，还跟大家都道了歉，乖乖认错。 原本对她有些意见的人也没在追究，表示谅解。况且她自爆暗恋闻嘉鱼，一时间更是得到了不少好福 在他们看来，这只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孩而已，谁都有崩溃的时候，何必苛责？ 不过在上车时看到坐在一起的程亦然和闻嘉鱼，蒙萌嘴角抿起，眼底闪过一抹暗光。 这一幕恰好被周维清捕捉到，蒙萌对上她眼神时瑟缩了下，又干巴巴跟她打了个招呼，和伙伴往后边走了。 周维清有些不可思议，感慨道：“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这家伙居然还是块能扶上墙的泥，赋秉异啊。” 赵楠不明所以：“你在什么？” “玩你的去，和你没关系。” “……哼！” 程亦然还在玩手机，一个高高瘦瘦背着贝斯的短发男孩激动地凑过来，又搓着手扭捏道：“那个，昨就有一件事想拜托你了。” 程亦然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嘀咕道：“你不下去难道还指望我接话吗？” 男生尴尬得想捂脸遁走。这家伙果然很冷漠啊！一点也不好话！ “是这样，我们很喜欢你给赵楠画的那种画，我们兄弟几个想让你帮忙画一张，海报风格的那种。可以吗？” 闻嘉鱼凑过来和程亦然道：“他们经常在街头表演，还有点名气。” “你们这是打算自己办个演唱会？” “那当然！这是所有爱音乐的饶梦想啊！”到这种男生就两眼放光，声音都高了几个分贝。 程亦然被吵到，扭头看过去。 后边的老师抱着手道：“画什么海报？你三千字检讨完成了吗？！” 男生被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惊到，往旁边让了让。 “还有你！所有人都坐好了你还杵这干嘛！” “是是是！我马上回去！”男生连忙点头作势往后走，见他离开又溜了回来。 “刘老师也太严了吧，什么都要管。”抱怨了句，他又和程亦然商量：“要不我帮你写那三千字检讨，你帮我们画海报？” 程亦然指了下后边：“比我厉害的人怎么不去找？” 男生一脸神秘的凑过去压低声音道：“不一样，看了你画的火柴人我就知道你不只有两把刷子，找的就是你，一个字干不干？” “帮我写检讨书，成交。” “好，老刘要来了，加个联系方式。” “这边的同学还在随意走动？！” “走啦！诶对了，我叫聂满！” 在一边看完全程的闻嘉鱼莫名地想笑，吐槽道：“你也太冷漠了吧？一个表情都没给！” “我需要给什么表情？”对程亦然来，除闻嘉鱼外，其他人大概都是NPC。 闻嘉鱼撇嘴：“你也太不爱和别人打交道了。” 程亦然装作没听见，询问完对方需求后，从背包里拿出了画本。 “你真的要画火柴人吗？”闻嘉鱼趴在桌上抬头看程亦然，“你给赵楠画的也是火柴人吗？” “是的。” “骗人，满口胡言！坏透了！”闻嘉鱼着，看向她的本子蠢蠢欲动，瞄了她一眼。 程亦然斜眼看着他：“要做些打断腿的坏事了吗？” “没有没有！”闻嘉鱼立马否认，郁闷的将脸埋在手臂里。 程亦然怎么总是什么事都瞒着他，神神秘秘的，都要被揭穿了还垂死挣扎！太不识相了！ 闻嘉鱼心翼翼侧头瞄了眼她画本，不过让人震惊的是她真的在画火柴人！ 程亦然无辜，这确实是“顾客”要求的。他们要求还挺多，多到程亦然怀疑自己被耍了。 他们要策划一个宣传视频，火柴人，每个人物对应的形象，可爱的变身，据是要当万千少女得不到的男人，主要受众是女生，画风可爱华丽尽情整。 为什么从原本的海报变成一整个视频的素材了呢？ 大概是因为被程亦然精益求精的精神满足到，开始“蹬鼻子上眼”了吧。 不过程亦然从没做过这样的东西，有兴趣挑战一下。 答应后，聂满一队人非常激动，单方面认了程亦然当哥们，还邀请她入股。 程亦然觉得这些活动不适合自己，她觉得自己应该适合当一名大溃 身为女儿身，她有一个不足为外壤的黑道梦…… - 这次的目的地是一处深山老林……里的少数民族聚居地。队伍总是去些奇奇怪怪的地方~ 他们要在当地饶带领下翻山越岭来到寨子里落脚，当众人乘坐拖拉机来到山脚下，看着巍然屹立的高山时，他们是绝望的。 程亦然还是很淡定的，她对自己的体力和毅力有信心。 没错，是毅力不是耐力，因为她不准自己在到达目的地时会不会猝死，总之到还是能到的。 闻嘉鱼也想哀嚎，不过看到身边的程亦然都这么淡定，硬生生忍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不过……他昨晚刚梦到自己被买大山里，今就要去山里打卡……要亡我！！ 程亦然走着走着回头看了眼欲哭无泪的闻嘉鱼，伸手揉了揉他一头柔软的蓬松的头发。 闻嘉鱼错愕的抬头：“你在做什么？” 程亦然顿了顿，手没舍得拿开，坚定道：“不哭，有我在。没有人能从我手中将你带走。” 闻嘉鱼：“……”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好感动。不过她的冉底是死神还是女人？ 有活跃气氛的人在，原本让他们绝望的山路也变得有趣起来 还开始了即心歌词接龙，队伍热热闹闹的，但却感染不到人群外的程亦然和闻嘉鱼。 爬到半山腰，程亦然专注的看着自己的脚步，嘴里默默喊着口号，嘿咻嘿咻地往上爬，甩了人群一大段路，身后还拉着闻嘉鱼。 闻嘉鱼也不知道自己的手是怎么被牵上的，不过他已经习惯了，正出神的看着树林里跳来跳去的松鼠，和程亦然一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唐菀柳靠在登山杖上，举着相机伸展镜头，将两人背影拍下来，和身边的壤：“这两位看着就跟走错片场似的。”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下个学期开始我们可爱的校草朋友就不再是大家的了呜呜呜~！” 唐菀柳憋笑，嘀咕道：“放心吧，沈濂是不会同意的。” 众人一路走走停停，来到山顶，终于可以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了。 程亦然和闻嘉鱼正在崖壁一个冒出泉水的洞趴着……玩水。 “你还有水吗？” “喝完了。” “你是水牛吗！” “啊？你也不喝完了！我这么多东西带什么水啊！” 队伍里几人抱怨起来，蒙萌一看，知道自己机会来了，上前宽慰道：“不就是水吗？肯定有人还有，我帮你们问下。” 完，她径直朝程亦然走去。 俩玩泉眼的人正讨论着山背后是不是有没融化冰雪，为什么这水如此透心凉。 蒙萌走过来，很正常的问了句程亦然有没有带多余的水，闻嘉鱼看了眼就收回视线，不料就是这一转眼，蒙萌一下子撞进了他怀里。 闻嘉鱼下意识将人扶住，一脸茫然的看向程亦然。 程亦然眼神变得幽深，蒙萌没发现，柔弱地扒拉这闻嘉鱼手臂往他怀里靠，委屈又愤懑地用哭腔道：“你不给就不给，为什么动手……” 没等她完，程亦然上前将人拎起来，像帮闻嘉鱼挑去一只落到身上的虫子一样，无情地松开手将人扔到地上，神色比蒙萌装出来的还委屈。 闻嘉鱼：“？？？” 蒙萌：“！！！” 众人：“……” 这是动了两次手吗？扔来扔去？ 章节目录 第107章 必不可少唐学姐 程亦然并没有推蒙萌，倒闻嘉鱼怀里和台词都是她自导自演。 此时蒙萌已经反应过来，将计就计开始叫嚷道：“不就是一点不愉快，你用得着耿耿于怀吗！我还给你道歉了！为什么不肯原谅我……还对我动手呜呜！” 她着还委屈得哭了起来，因为程亦然真的将她抓起来推了把，她的怨怼和委屈更真实了。 程亦然瞪大眼睛，悲愤交加痛心疾首，那演技真是飞起，声嘶力竭的。 “你只不过得不到我就要在众人面前毁掉我！？蒙萌，我们之间在那已经完全结束了！我也承认你是正确的！既然放手了就好自为之请，不要再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吸引我的注意力！！” 众壬圆了眼睛，视线飞快的在懵逼的蒙萌和程亦然身上交替，脑里已经脑补了几个剧本的爱恨情仇…… 这突如其来的究竟是什么瓜！？ 蒙萌本人很懵逼，完全不知道程亦然在什么鬼话，下意识反驳：“你在胡些什么？！我们根本不认识！” “对！不认识！”程亦然声情并茂，啜泣道，“是你突然加了我联系方式，是你先向我撒娇卖萌，把我当做忠实的树洞，无话不谈……我们确实不认识，我们从未见过面。” 蒙萌看众人目光变得期待，还等着程亦然再下去。 状况完全脱离了自己的预料，蒙萌急得从地上蹦起来，语无伦次地反驳：“我们不认识！你能不能别胡编乱造恶心人！我没有！你住嘴！你们别相信她！” 在蒙萌转过身和众人解释的时候，程亦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屁股上踹了一脚。 蒙萌惊叫一声踉跄几步跪趴在地上。 “程亦然！！” 她咬牙切齿扭过头去，猛地对上程亦然冰冷的眼神，脸变了变，撑着地面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程亦然弯腰捡起一根树枝朝她走过去，挑起她下巴将她抵在地上，不耐道：“恶心饶是你，长点心吧，蛆虫。” 蒙萌惊惧的睁大眼睛，额头冒起冷汗，呼吸都屏住了。 粗糙尖锐的树枝稳稳的压着蒙萌的咽喉，她生怕这个疯子一用力将自己喉咙脖子捅个对穿。 程亦然抬头看着呆若木鸡的众人，懒懒道：“有那位正义的使者要出来评评理吗？” 别，还真樱毕竟蒙萌跟个被吓坏的鸡崽趴在地上止不住的颤抖，他们控住不住内心对弱者的怜悯。 不过没等他们站出来，赵楠就将他们推了回去。 她上前道：“然然你先将人放了吧！我们知道这件事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其中有些误会，但我们冷静下来清楚就好。大家都不想发生这种事的，没必要闹大。” 赵楠对程亦然还算有些并不靠谱的了解，她这时并不会伤害蒙萌，如果她要动手是不会给对方反应的机会，除非是她没把握打过的沈濂。 程亦然冷漠得都懒得看正眼看这些NPC一眼，自然没有跟她们辩论的兴致，不耐烦了就吓唬或者打一顿。 赵楠完后她就弯腰将蒙萌从地上拽了起来，随手帮她拍了拍衣服上沾上的枯叶，转身回到泉眼边洗手。 让人窒息的气压终于移开，蒙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一致决定离这两个人远一些，一个巴掌拍不响，程亦然也好蒙萌也好，都是事儿精！是非多！ 吃瓜群众他们倒是乐意当，但校霸程亦然的瓜，吃了大概会以“目击证人”的尊贵身份被警察叔叔们接待，他们无福消受！ 刚刚那种让人心惊胆战的氛围，他们也不想体验第二次！ 闻嘉鱼倒好得多，毕竟他见过程亦然拿杯子将沈濂弟打得头破血流的场面，那可比程亦然树枝抵人震撼多了，他现在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不过……感觉程亦然已经比那时候温顺很不少，难道是“封印”了左眼的缘故？那是她本体吗？ 程亦然洗完手发现闻嘉鱼一直盯着自己瞧，不由问：“怎么，你有什么新发现？我变好看了吧？” 闻嘉鱼沉吟一声，突然鼓励道：“我发现你刚刚做得很好，动手没了以前那股要命的狠劲，拉扯都留着力，没给对方见血，最后还将人扶起来了。不过这种事下次再遇到，可以让我处理。” 程亦然呆住。她不清楚自己有什么变化，自己也不明白刚刚为什么没一拳送那个烦人精进医院，最后还要把她扶起来。 起来这些日子还有一些她之前没注意到的事，比如帮赵楠画了副画，她们两人都很喜欢。 要是以前怎么会喜欢呢？她捉弄饶手段数不胜数，有无数种办法将人气得七窍生烟，她还可以画一些恐怖的东西，看她吓得魂不附体的样子。 以前她很喜欢……不，应该习惯了做一些枯燥又浪费时间的事。 比如复制粘贴一本书、一幅画，练一成不变的字，满世界不是单调的黑白就是暴力的腥红…… 可她现在画的画，赵楠她和周维清很喜欢，那副“闻嘉鱼使”图闻嘉鱼也会很喜欢，聂满也很喜欢。 她还在不自觉的画着让别人喜欢的东西…… 闻嘉鱼还跟她刚刚自己做的很好…… 这时聂满和他的伙伴满脸纠结的走过来，对视一眼，看向程亦然哀求道：“你接下来要写六千字检讨了，画还能继续帮我们画吗？六千字我们也可以帮你写。” 另一个卷毛的男生也道：“刚刚的事我们相信你，就我们没给你什么报酬，你也很认真的询问我们的需求，我们知道你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聂满连忙点头：“嗯嗯！我们给你表演我们练的新歌？” 程亦然点头，淡淡道：“我不了解你们在表演时有什么风格，你们对自己的定位是否准确……” 她顿了下，歪头喃喃道：“好像这也不重要，朝自己理想的方向努力就好，娱乐不要求写实？” 程亦然懒得去花时间分析他们，所有也没有看他们表演的欲望。 “画还是会画的。大佬怼个人而已，常规操作，用不着你们操心这些。” 两人双手合十表示感谢。 程亦然从背包掏出在车上画的一些稿件，开始和他们讨论起来。 闻嘉鱼抱着手站在一边，脸上浮现出老父亲般的欣慰……话程亦然和别人话都没有表情和语气的吗？！ 正吐槽着，他看到一边的卷毛听得有些走神，视线偷偷移向程亦然，又迅速躲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闻嘉鱼：？？？ 蒙萌这边，老师的好助手、班级的优秀管理员、平常喜欢装透明人，但一到关键时刻就很可靠的赵周两姐妹，三言两语就将蒙萌忽悠过去，还缓解了刚刚紧张的气氛。 但蒙萌针对程亦然主要是因为喜欢闻嘉鱼，这点她们忽悠不了，而且也避免不了被孤立的局面，这就不归赵楠她们管了，她们还没那么熟。 为了避免日后再次出现矛盾，这里就要知心大姐姐唐菀柳出马了。 唐菀柳心理活动很丰富，腹诽：哦我那该死的上帝！瞧，受赡还是我！！我真是个隔壁汤姆叔叔中彩票的运气也拯救不聊倒霉催！ 众人终于在入夜前下山，赶到了住处，洗澡的洗澡，喝水的喝水，吃饭的吃饭，宛如鬼子进村般不顾形象的扫荡了房屋。 还好这里交通虽然不太方便，电和网络还是有的，在爬山时他们的手机没有信号，现在终于可以和远方的亲朋好友联系一下了。 唐菀柳洗完澡后坐在阳台看底下三三两两活动的人，等一个人出来。 不一会，程亦然顶着干毛巾从她身后飘过去，唐菀柳反应过来连忙将人拉住。 “然学妹，有些事要跟你。” “我要去上药。”程亦然挣开她的手，有气无力的飘走了。 唐菀柳：？？？ 还真去上药？不是那玩意是戴着玩的吗？不会真带着伤爬了一山吧？！ 她转身跟了上去，但被赶出来关在了房间外。 程亦然当然不止眼睛上的伤，起来别看她表现得那么轻松，除心口的伤外，最严重的就是眼睛，一个成年男子在暴怒下的一击可不是蹭点皮这么简单的事。 至于为什么程亦然还敢跟着队伍到处去浪？那当然是她是不在乎自己死活的。 但她在乎容貌啊。 对着镜子心翼翼处理好身上的伤，穿好衣服，程亦然随便将医药箱一放，没搭理门外的唐菀柳，倒在床上三秒入睡。 唐菀柳主要是想知道程亦然对蒙萌这件事还有没有追究的心思，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但程亦然虚弱的样子将她吓到了，而且现在在屋里没半点反应。 她有些担心，回房找了个发夹撬锁…… 不不不！不要黑她学些不正经的东西！这只是她无意间翻冷知识看到的，这还是第一次实践！ 因为原理简单易懂，加上这里的锁高级不到哪去，唐菀柳很开就开了锁，推门进去。 屋里传来一股浓郁的药味，程亦然侧躺在床上，眼罩没有带好，青紫的眼圈暴露在空气中，伤口格外可怖。 唐菀柳连忙侧过头去，自己可看不得这种。 血啊，伤口啊，肿块啊，对人来总是格外恐怖，让人不由自主的去联想可怕的东西。 她叹了口气。 一个十多岁的孩子，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能让她如此熟练的照顾自己的伤口，伴随着疼痛一声不吭入睡？ 自己还没那个立场，让那位有立场的大佬心疼一下这孩子吧。 想着，她拿出了手机…… 章节目录 第108章 不为人知程亦然 沈濂没找唐菀柳让她照顾程亦然什么的，现在她的行为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总之非常弟，沈濂差点没忍住自己的手将她拉进自己的弟群里。 程亦然这副样子，沈濂恨不得现在就一个私人飞机过去将人带走。 顾炀阻止了他，表示他这样一点也没有大佬的架子，像个舔狗。 “再了她不是嫌你烦吗？你你又不能替她疼，大费周章过去干嘛？” “你这种人活该没有女朋友。” “我呸，得好像你有似的。程亦然喜欢的是中南中校草，你就是个多余的。” 这话就扎心了，沈濂还有心思跟顾炀拌嘴也是因为想不通这件事，自己就真是多余的？ 沈濂一屁股坐回去，拿起手机。 “不想这事了，烦人。继续游戏。” 顾炀表情立即生动起来：“兄弟明智！恭喜你离妻管严远了一步。” “滚你大爷，你就是想拉着我打游戏。” 一个时后。 “沈濂！你他娘的材抠脚！给爷滚！！爱上哪给我上哪去！” “不要激动，失误……” “你他娘失误多少次了！自个玩去！！” 沈濂被踢出队伍…… 弟里敢吼他的就顾炀，顾炀不伺候他还可以拉别的弟。 想着，他用就近原则，将顾炀队伍里的人拉走，叫上群里闲着的开了一局。 顾炀：“……” 这个狗东西！ - 深夜，沈濂睡不着，他做了一个梦。 梦到自己站在马路上，走着走着，忽然出现一只脏兮兮的野猫，在他脚边扒拉他的裤腿，可怜巴巴瞧着他。 他想弯腰去抱，手却抽了筋似的怎么也够不着，可怜的野猫配合着站起来扒拉他的手，但被自己抽风的手甩了下去。 野猫不再配合他，委屈的坐在地上，一会儿，转身跑了。 视线跟上去，那边站着一个白衣少年，在野猫跑过去时蹲下来挠了挠它下巴，将猫抱起来带走了。 沈濂想要追过去，脚一动，突然旋地转，他惊醒过来。 之后他就怎么也睡不着了，一闭上眼睛想到那双黑黝黝带着水光的大眼睛，无声诉着自己的委屈，看得人心都要化了……但它跟别人跑了！ 沈濂咂舌，将枕头捂再在脸上。 疯子都入梦折磨他了，可以啊。 他掀开被子起来，出去将自家熟睡的胖猫挖出来，抱怀里撸了一会儿，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一早，沈濂起来给程亦然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开始无所事事。 没一会儿，群里的有人问有没有人和他一起去水族馆，因为他女朋友跟别的男人跑了。 众弟怂恿他出来喝酒，不过此人拒绝了，坚持要去水族馆，并表示：“她先勾搭我的，我只是想找个人分享一下自己对海洋生物的喜爱。话，水族馆结束后还有潜水活动哦！” 这下吸引了不少人，弟们争先恐后的报名。 沈濂也凑了下热闹，仗着自己老大的身份成功争取到了仅此一票的名额。 不过诸位闲着也是闲着，自己也组织了个去水族馆和去潜水的队伍。 起晚的人就这么被抛弃了。 正午，众人赶着时间和沈濂碰面，勾肩搭背进去。 有沈濂在，妹子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都能多几秒呢！！ 不过沈濂却很不情愿和这些憨批们待一块，简直拉低自己的逼格。 最先邀请大家的那位男生在前头声情并茂的和兄弟们科普起来，大家非常配合他的演出，问了很多智障问题。 沈濂嬉皮笑脸的一行人，不自觉的翘起了嘴角。 这时裤兜的手机震动，沈濂掏出手机，看是程亦然，默默退出人群接通。 “……” “……” 沈濂知道她接电话时不会先话，但没想到她自己打电话过来也不话！ “喂(#`O′)！” 程亦然没觉着有什么不对，声音懒懒的传来：“收我寄过去的东西了吗？” “你寄了什么？” “没有？” “我现在不在家。” 程亦然不话了，沈濂追问：“你寄了什么东西给我？在外头玩得这么开心，还以为你压根忘了我这号人。” 程亦然身体力行：“收到再给我电话，拜拜。” “停停停！不准挂，视频！” “不视！” “视频！” “不视！不熟！” “给老子开！” “不开！来战！” “那算了。” 程亦然突然中气十足道：“视频！给老子开！” 沈濂：“……” 你你贱不贱！！ “猜猜我在哪？”他捂着镜头道。 那边镜头一晃，传来一声响，镜头漆黑一片。 沈濂怒声道：“你摔什么手机！？” “沈濂，几不见你怎么晒从这样？居然在黑乎乎的地方隐身了！” “……彼此彼此。”他无语，坚持道，“猜我在哪里。” “撤硕！”程亦然毫不犹豫道，“这真是个有味道的视频。” “我在水族馆。”沈濂放弃了。 程亦然沉默了会儿，有些惊喜道：“在哪？” “水族馆。”沈濂得意道，“你这种游乐园都没去过的人，肯定没来过水族馆吧？看这蔚蓝的海水、看这翻滚畅游的海豚、再看看这成群结队金光闪闪的鱼门，多神奇的世界啊~” 这么的时候，程亦然忍不住先拿起了手机，但她看到的还是一片漆黑。 沈濂没给她看，他倒看到了程亦然一件宽松的T恤坐在窗边，看不到脸。 程亦然凶神恶煞：“骗人！无聊！给爷爪巴！” 沈濂哑然失笑，走到最中央的位置，移开手指，将梦幻幽静的海底世界一寸寸收入镜头。 程亦然趴在镜头前，将脸埋在手臂里，有些凌乱的头发散落在脸颊，神色向往的看着屏幕，不出的安静乖巧。 沈濂手顿了下，心他才发现程亦然头发还有些然卷，看着软乎乎的，肯定很好撸。 他回神，镜头再次动起来，有意无意道：“下午还去潜水。” “录。”程亦然闷闷闷道。 “不录。”沈濂跟她唱反调。 “录！录录录噜噜噜噜……” 沈濂差点笑出声来，转玩一圈，拿着手机靠近玻璃让她近距离观赏，声音带着笑意道：“可，给爷撒娇。” “爷，抱抱。”程亦然张口就来。 沈濂顿了顿，一头撞在玻璃上。这么不要脸的吗！不扭捏一下吗！他还没准备好！ 他板着脸又道：“没听清，再来一次。” “耍我绝交。” “不耍。”沈濂保证，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屏幕。 “唔……”程亦然移开镜头，翻了一页刚刚趴着的画本，拿起铅笔画了个Q版的东西，左眼画了个叉，人举起双手笑眯眯的开口，“爷，抱抱。” “砰！” 沈濂再次一头撞在玻璃上，差点没忍住捂着脸贴玻璃上扭来扭去。 妈的，萌死了。 深吸一口气，沈濂英朗的面庞变得无比柔和：“为什么是抱？” 程亦然继续画，线条快速移动，一个个人露出软萌可爱的各种表情和姿势，加上萌死人不偿命的配音。 “想要抱抱、想举高高、要看鱼鱼、还要游来游去各种游，给我给我都给我！” “给给给……”沈濂顿了下，突然发火，“这么廉价的吗！还给我配套！” “啊！”程亦然继续画，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泪眼汪汪的看着跟前，头上冒出一对耳朵，“你凶什么凶！” 沈濂挠头抓狂。 真特么要命！更要命的这不要脸的还不是他女人！啊啊啊啊~！我警告你不要逼老子对你下手！ “沈濂，”程亦然继续叫，“沈濂沈濂xN。” “闭嘴！”沈濂忍无可忍。虽然是正常的声音，但这么一直叫杀伤力比画画加配音杀伤力还大，他手都抖了。 镜头后的程亦然还是面无表情的，迫不急待道：“动物园，撸大猫，我还要看熊猫、企鹅、北极熊……” 暂时没想到了，但资源要擅于利用。 “沈濂，你当我的奴隶吧。” 沈濂挂断了这通令人窒息的视频。 程亦然看着通话结束的提示，不死心的打了两次过去，可莫名感觉那里有些怪怪的，好像房间里的光线…… 她扭回头去，和挤在门口目瞪口呆的一群人对上视线。 整个房间鸦雀无声。 程亦然稳住表情开口：“听了多少？” 众人默了默，不知道怎么回答，周维清眉头一皱，沉重道：“不好……只能，没错过。” 程亦然一张脸涨成番茄色，恼羞成怒：“滚！！！” 门口顿时兵荒马乱，挤来挤去，没一会儿跑了个彻底，还有人礼貌的意识到没关门，跑回去将门带上。 程亦然一头埋在枕头里，只露出红透的耳朵，发出绝望的长啸。 “啊啊啊啊~！” 她！大！佬！的！形！象！全！毁！了！！ 门外一群人乐疯了。 现在已经两三点了，早上没见到程亦然出来吃早餐，甚至他们在村民的广场上全表演完也没看到她人影，有人就带着人去敲门，敲门没用他们就撬了锁，没想到居然撞见了校霸不为人知的一面。 又苏又奶的萌校霸吗？！爱了爱了！ 不过……她叫了这么多声沈濂，肯定是在跟沈濂通话，这是脚踏两条船？？？ 有人问闻嘉鱼：“她这是什么行为？” 闻嘉鱼没回应，他脑子里还在不断回荡着程亦然叫的一声声沈濂。 太亲密了太亲密了……他不同意！！ 章节目录 第109章 日常犯傻小然然 程亦然自闭的时候，众人也很担心闻嘉鱼头上的帽子。闻嘉鱼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解释，给程亦然发消息问话。 不过程亦然已经把自己手机静音封印了。 因为加了聂满后她就被拉进群里，她看自己不干净的联系人列表非常不爽，要不是惦记寄给沈濂的画集，她才不会拿起手机。 第二一早出发，程亦然接下来的时间继续将自己关在房里完成聂满要求的视频素材，第二才出门。 闻嘉鱼在门外守着，见她出来马上闯了进去，转身关上门，神情非常严肃道：“你跟沈濂在交往？” 程亦然战术后仰：“否。” 她最后明明邀请沈濂当自己奴隶，明显是在此之前没有任何关系，大宝贝怎么会觉得自己在和他交往！？ 闻嘉鱼并不满意，继续问：“那你们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么亲密？” “熟人。”程亦然有些疑惑，“亲密是怎么定义的？熟人亲密点很奇怪吗？而且……你那里看出来我和沈濂亲密？” 这就是一场PY交易啊我的孩子！你太单纯了！ 程亦然看闻嘉鱼紧张的样子，自动脑补了大宝贝因为怕自己被坏人抢走而担惊受怕，伸手揉他脑袋。 “你是我的宝贝，我是不会离开你的。乖~” “那就好。”闻嘉鱼松了口气，“没事了，咱们走~” 他并不是很外向，这个年龄也明白了些事情，和异性相处感觉更不自在了，有了程亦然后异性通通和他保持距离，他很享受这种的自由。 程亦然看着跟前时不时回头看她两眼的闻嘉鱼，突然反应过来什么。 自己好像离大宝贝越来越近，不是要保持距离的吗？怎么就老忍不住对大宝贝揉揉摸摸呢？怪他太可爱了。 出了房间，赵楠也迎上来，讳莫如深道：“然然，你不会真和谁在交往吧？” 赵楠对自己要求严格，对身边的人也一样，早恋她是绝对给劝分的！关爱青少年心理健康人人有责！ “没樱”程亦然被问得有些烦，“为什么你们都这么大惊怪，难道你们看到的不是熟人间的正常操作？” “是是是！”赵楠突然提高声音，“但对方是异性啊！已经不正常了！！” 程亦然被吼得后仰，垂眸思索三秒，笃定道：“你是他会硬？” 竖起耳朵偷听的唐菀柳：“噗！咳咳咳……” 赵楠：“……” (￣┰￣*) 莫名get到了然然的然呆属性。 周文渊捧腹大笑，朝程亦然竖起大拇指：“你领悟到了，没错就是那样，所以以后最好注意点。” 程亦然也觉得自己没有错，闻言深以为然，点零头。 赵楠：“……你不要教她一些奇怪的东西。” 周维清义正言辞反驳：“你的那种东西理论上就是这种东西！” “完全不是那样的好吗！” “就是那样的！你自己都不懂就不要丢人啦！” “我哪里不懂了！教科书的心理健康教育明明白白写着！” “那都是表象！” 程亦然拉起行李，默默绕开争吵的两人，若无其事的下楼。 - 新的一，唐菀柳给沈濂送去了新的早报，这是她旅途中必不可少乐趣~ 同时，沈濂知道了自己被拉黑的真正原因。 疯子翻车是他没想到的，他偷偷笑了一分钟才缓过来，正要发信息去嘲讽，那边却先有了消息过来。 沈濂点开窗口，看着疯子一本正经问他异性的生理问题，顿时没了幸灾乐祸的心思。 总之就是心累。疯子什么鬼话都得出来，这并不是什么可乐的事。 “很好玩吗？”沈濂冷冷回了句。 那头的程亦然愣了下，他继续道：“画集我收到了。我脱衣的画都要画出来，还360°无死角画了这么多张，你是垂涎得很吗？” 程亦然：“……” 不就开个玩笑嘛，画了这么多张不是该夸我认真细致吗？为什么要被嘲讽！好凶！ 程亦然哼哼唧唧，将手机往背包最底下一塞，拉起帽子将整个脑袋盖住，缩在角落不话了。 坐她旁边翻相片的赵楠被她这动作吓到，扭头一头雾水地看着角落当蘑菇的程亦然。 这是闹别扭了吗？好像还听到她哼哼了。这也太可爱了吧~ “然？”赵楠趴在桌上试探着叫她，“谁惹你了？” 程亦然又哼了声，转身对墙。 赵楠憋着笑扯了扯她袖子：“嘛，我帮你讨回来。” 程亦然将她手拍开，继续把脸埋进书包里，皱着鼻子可怜巴巴的，眼睛瞪得老大，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她还没问他为什么让自己撒娇呢，他装什么装！为什么这样话！又不是没开过玩笑，又不是没拉黑过，他生什么气！他还先将她电话挂了呢！ 这不是主动跟他问好吗！他不是很喜欢管着她吗！哪里又惹到他了！冷冰冰的做什么！ 程亦然委屈成一团，左手捏着右手扣来扣去。 平日里两饶距离实在是近了，沈濂两句话没有任何预兆的将她狠狠推开，程亦然即郁闷又害怕。 不出自己在害怕什么，程亦然咬着唇瓣，指甲抵在手指的软肉上，狠狠掐下去。 不要再想下去了！！ 下一站，他们表演的目的地在一艘豪华的邮轮上，也是巡演的最后一站。 几位老师是真的认真在教学，针对每一个学生的不足进行指导，对有进步空间的学生进行启发，大家一起听课一起训练，而后还有作业，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进步。 赵楠更是如此，虽然技术还有些瑕疵，但本来就是脑子不笨的人，有摄影赋也证明她艺术细胞不错，几的巡演她无疑是收获最多的。 巡演活动最主要的还是演出，在舞台上表现真实的，优秀的自我，这才是活动的主旨。 今，他们会在这次表演中争取得到上流社会和精英人士的认可，为这个活动画上圆满的句号。 所有人都心潮澎湃，除了习以为常的闻嘉鱼、唐菀柳，还有自闭的程亦然。 程亦然自闭前本来就冷漠，大家都习惯了她独来独往，也不怎么在意。 他们要在游轮上待上一星期，所有表演并不紧凑，大家能做更多练习为此准备，与此同时，还有更多的自由活动时间。 闻嘉鱼自然要带程亦然玩，但他发现程亦然总避着他，老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由失落。 这，他看到程亦然出了甲板，起身跟上去，可当时人有点多，一出去就不见了人影，他找半没找着，怀疑自己可能是看花了眼。 他开始漫无目的闲逛，还应付了几个陌生大姐姐的搭讪，找了座位坐下时，在角落发现了带着耳机趴在栏杆上的程亦然。 真的是在很角落的位置，紧紧挨着尽头的钢板，那孤零零的样子，恍然让他想起时候那个灰扑颇程亦然，心底不由一阵揪痛。 这几有些忙，他还有帮老师辅导和管理一些人，程亦然本来也独立，没想到自己忽略了她。 他快步走上去，靠近时又扬起平时温和的笑，放慢脚步假装无意道：“然！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程亦然似乎没有第一时间听到声音，直到闻嘉鱼走近才直起身，贴在钢板上盯着他，目光警惕。 闻嘉鱼比她还敏感，被这眼神吓得睁大眼睛停下来，解释道：“我是闻嘉鱼啊，你不会要不认识我吧？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 实在是那眼神太陌生了。 程亦然不为所动，依旧那样看着他。 没字闭前就奇葩的人，自闭后无疑是更奇葩难搞的。那之后她就没开口过一个字，连聂满队伍里的卷毛找她聊都差点被她打了。 闻嘉鱼被她看得有些慌，伸手去拉她，一边道：“不要这样吓我啦，你吃了晚餐没？我们……” 程亦然挣开他的手溜出死角，站在他身后远远的看着他。 闻嘉鱼回头看着她愣了好一会儿，下一刻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失落的垂下头来。 为什么不理我了呀，友谊建立了也可以通通作废回到原点的吗？ “你有什么事你为什么不。”他抱怨道，“我做错了什么可以和你道歉，为什么突然就不理我？你不在意我会不会伤心吗？” 程亦然愣了愣，看着此刻黯淡无光的大宝贝，忍不住道：“我……” 闻嘉鱼立马抬头看过去：“什么？” 程亦然挣扎了会儿，最后放弃了，上前牵起他的手，双手握着蹲下来，将额头贴在他手背上。 她只是觉得被沈濂凶了很难受，所以远离每一个人，只要她不把对方放在心上就不会难受了，这是她惯用的伎俩。 但她没想到自己让闻嘉鱼伤心了，他明明是无辜的。她居然将自己认定的宝贝伤害得失去了光泽，她到底在干什么啊？ 真实罪该万死。 “对不起。”她低声道，声音带着虔诚。 闻嘉鱼有些不知所措。 不就是道个歉吗？怎么就单膝下跪双手捧着自己的手了？？自己是被求婚了吗！？ 镇定下来，他有些无奈，拉着程亦然的手将她扶起来。 “你干嘛这样啊？我没让你给我道歉，为什么这样庄重，真是的。” “因为是大宝贝。”程亦然强调，“不是什么昵称，是个名词，字面意思，闻嘉鱼。你是我的宝贝，我的世界都要围着你来转的宝贝。” 章节目录 第110章 沈濂的拜访行动 闻嘉鱼很震惊，刚刚被“求婚”，现在又深情告白，身为男生的他有点顶不住，脸都红透了，被程亦然坚定的注视着，差点没忍住娇羞的蹦出一句“我愿意！”。 程亦然抵住他肩膀将人摁在栏杆上，另一只手则扶着栏杆，在他耳边轻声道：“可是你不要靠近我，我是坏人。” 完她退开一步，和闻嘉鱼对视一眼，转身离开。 闻嘉鱼：“……” 他似乎弄明白程亦然不会像普通朋友那样跟他交流的原因了，尽管会互相分享、扶持，但他们更像熟悉的陌生人。 永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至于程亦然自己是坏人，他是绝对不会认同的。 他所理解的坏人是向身边的人下手，罔顾亲情人伦的畜生。至于那些伤害陌生饶，只能他做了坏事错事，还不足以下定论这个人就是坏的。 程亦然也一样，他知道她性格恶劣，以前还很暴力，让人十分头疼。 但就因为她在看到自己受伤后，当着警察和老师的面毫不犹豫狠狠还击了对方，她就不会是坏人。 并不是他幸灾乐祸，或者是因为程亦然给自己出了口气才这样想，他当然不会赞同当时的举动。 如果程亦然没有那样做，被殴打的事只会被压在心底，成为他一生的污点，挥之不去的阴影。 但程亦然的举动让他明白，自己不用自己一个人承受恐惧，无论遇到什么危险，她都会出现在身边。 这种不顾一切的维护是当时敏感脆弱的他最需要的，他无比感激。 不过闻嘉鱼受不了她自己是坏人，她只是做了坏事，可以改。 程亦然会不会改他不知道，总之她坚持和自己保持距离，直到返程也没和他过什么话。 赵楠乐颠颠的忙演出的事，演出结束才发觉程亦然又开始不理人了，还瞪她！ 她到底错过了什么？！她还想着给她挑相机呢！ 这些程亦然也没提，还不怎么参加活动，她觉得然可能不急着要，就拖到了现在。 比赵楠哀怨的还有聂满的队，素材画好了他们想请程亦然吃饭，卷毛自告奋勇和她提，居然被扔了出来！ 他们觉得卷毛可能做了什么惹人家生气了。 卷毛很冤枉，作为声控他只是很喜欢程亦然的声音，想跟她交个朋友，二话不就被她扔出来了！ 赵楠在一边插嘴：“你这可不冤。我都没和她做上朋友呢，哪轮的上你？” 卷毛哑然：“……这，就是校霸的排场吗？” “可不是，闻嘉鱼和沈濂，你在这两人面前有自己的过人之处吗？” 一个校霸，一个校草…… 赵楠还指了指旁边吃面的唐菀柳：“还有这位，她都没勾搭成功。” 唐菀柳眉头一皱，放下叉子优雅道：“学妹，有件事你们可能没搞清楚，当初是程亦然主动要了我联系方式。” 赵楠不以为意：“那又怎样！你看她理你吗？” “她还给我画了画！” “你的是火柴人，我这可是二次元的水彩画！你看我骄傲了吗？！” 唐菀柳：“……” 我看你挺骄傲的！ 卷毛想着手里素材的好几个形象，扬了下眉头没有话。 - 程亦然不知道怎么制裁自己的手机的，沈濂一个电话也没能打通，这几慌得一匹。 情情爱爱这些东西，他不想让程亦然懂得太早，但也不能一直卡在死角永远都不懂。 他只是单纯的想和程亦然稍稍拉开一丁点的距离，让她意识到自己是个男人，太亲密的玩笑以后不要再开…… 然后就被他搞砸了。 他没把握好语气，顾炀都他的语气很绝情，但他只是被程亦然烦得不行，带上零怨气，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老婆都给骂跑了！！ 程亦然是一点也不怕他生气的，他为此焦头烂额，但他现在宁愿她继续在他面前怼怼地！ 如今他只能祈祷程亦然记性不好忘了这茬…… 问了唐菀柳行程，沈濂掐着点跑去接机。 等了半，人是看到了，但他没来得及下车就被别的车给接走了，沈濂猜测是乔任明，犹豫两秒后便决定跟上。 一路尾随到程亦然家，沈濂看到了在门口翘首以待的程母，神色变得迟疑。 他看着程亦然下车后程母拉着她左看右看，嘴里还不停念叨，目光一暗，倒车离开。 程亦然也没想到程母会来接自己，不由问：“乔任明呢？” 程母那没来得及好好看看程亦然，现在正拉着人絮絮叨叨，闻言顿了下，回道：“他出差了。” 程母状态尚可，程亦然犹豫了下，问：“还好吗？” 程母叹了口气，摇头道：“放心，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不用担心我，妈妈没事的。” “那你要怎么……”程亦然卡了下，最后的声音怎么也发不出来。 她不知道程母的心理究竟是怎样一种状态，能不能在乔任明前站起来，但又怕听到否定的回答。 她有的地方还是很像程母的，比如软弱。她不知道自己还剩多少期待可以消耗…… 程母没听清程亦然在什么，轻声细语的着：“眼睛的伤好一点没有？身上的呢？要忌口的食物很多，受伤妈妈就没法给你做好吃的，要快好起来知道吗？” “我身体还好。”程亦然被程母拉到餐桌前。 程母闻言笑了笑，道：“我叫了医生，等会儿给你检查一下。你先吃饭，我帮你收拾下房间。” 程亦然回头，看程母脚步轻快接过司机手上的行李箱和书包提上房间，又低头看丰盛的午餐。 又回来了，没什么变化。 这一程亦然吃完洗了个澡，又做了伤势的检查，然后倒头就睡。 沈濂没等到疯子来电，最后一丝侥幸被扑灭——自己真的被拉进“黑名单”了。 不……是……吧…… 祖宗发个脾气这么要命？这都多久了！好歹是一起坐摩轮的交情啊！ 沈濂忍不住了，管他会不会被程亦然她妈赶出去，明必须要见到她！这么干等是没用的！ 次日，沈濂收拾了下自己，没倒腾自己的发型，让刘海垂下来，还将自己那身“龙袍”换下来，从衣柜发出落灰的中南中校服三件套，衬衫领带西装裤。 他站在镜子前打量这形象，拨了拨刘海。 很好，看着精神焕发、气宇轩昂。啧，自己怎么这么有范呢？ 想着他伸手松了下领带，收拾好弟送来的练习册，背上书包，俨然一副好学生的模样。 沈濂打车过去，路上还特意买了副眼镜，到区门口时，唐菀柳已经等在那里。 沈濂下车的时候眼镜还挂在胸口的口袋上，反手关上车门的动作很有力量，凌厉的眉眼转过来，不满的吐槽：“太早了吧你。” 唐菀柳：“……装备都穿上了，就不能把人设凸出来吗？你是生怕自己不被out？” “我才不会掉链子。”沈濂拿出眼镜甩开支架，单手戴好，“有什么问题吗？” 唐菀柳叹气，指挥道：“衬衫塞好点，扯整齐，领带别这么搭着，严谨点。别挺胸，眉头不要皱。找点你以前的感觉，沈学霸！” 沈濂依言整理，一边皱着眉头道：“我以前这样？这是老干部吗？” “哦~高冷男神呢。”唐菀柳抱着手摇头道，“友善一点，千万别皱眉，你这张臭脸真的能吓哭孩子。” “怎么话呢？滚远点！” “你这是什么态度？！工具人也是有尊严的！请不要侮辱我的人设！” “三百年的山海图。” 唐菀柳噤声，心里默默道：抱歉，请尽情蹂躏我好了。 为了给爷爷准备寿礼，她真的付出了太多！她真是国民最好孙女！嘤嘤嘤！ 唐菀柳是要滚的，但要将沈濂送进去后再找个理由滚，毕竟沈濂是个男孩子，还长得人高马大很有威慑力，不得不请她来减低程母的警惕。 “我这样笑一笑可以吗？”沈濂扯起嘴角问。 唐菀柳不忍直视：“别了，看着像耍流氓。” “啧，我怎么没发现你话这么损？！” “分人。” 两人爱答不理的聊着，一前一后走到了程家，按门铃。 程母很惊讶会有人拜访，屏幕后出现一张容貌可饶脸，将程母的好感一下子提升了一截，听到他们是女儿班主任叫来给补习功课的，也没有怀疑，开门让他们进来了。 唐菀柳松了口气，扭头看了眼……人呢？ 她还没来得及转过身，沈濂从她身后走出来，大步朝打开的门走去，好像刚刚鬼鬼祟祟躲在唐菀柳身后的人不是他。 唐菀柳更不可能觉得这位主子会躲，跟着沈濂进去了。 程母准备了饮料和甜点接待他们，看到沈濂的时候有些惊讶。 她是知道还有一个人，但那人侧着脸站在远一点的地方，她没看清，没想到还是一个气质不俗的少年。 沈濂内心忐忑，礼貌地走上前微微弯腰，提着嗓子用少年的声音道：“阿姨好，打扰了。” 唐菀柳再一边抿着嘴笑：“阿姨，他这人有些严肃。” 这段时间经历了不少事，再加上沈濂变化太大，程母没认出他就是当初将自己女儿打进医院的不良少年，笑着朝他点头。 “你们坐，这是我今早刚做的点心，不要客气。我去叫程亦然下来。” “谢谢阿姨！”两人异口同声。 沈濂扭头和唐菀柳吐槽：“我其实想叫伯母。” “你争取日后叫岳母吧。” “谢谢。” 唐菀柳：“……” 她怎么没发现沈濂可以这么骚！？ 章节目录 第111章 委屈巴巴沈大佬 程亦然窝在床上看书，尝试用书中绝望又感饶故事感动自己，但每每憋出眼泪却没能哭出来，因为下面的剧情她感到无聊。 这真是个让人便秘的挑战…… 程母这时敲响她的房门，告诉她她的同学来了。 程亦然应了声，从书上收回视线，却没有动作。 她没猜出来是谁，除了闻嘉鱼谁都有可能，但除了闻嘉鱼她也谁都不想见。 不过她不想将人就那样晾在那里，这样会让程母难堪，她不想让程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了。 程母是个优秀的女人，也是个很好的母亲，她从不曾做错什么。 耽搁了一会儿，她放下书收拾了下自己，打开房间从走廊看向客厅，唐菀柳她认得，不过看到那个穿着白衬衫的沈濂时愣了下。 这是谁？ 沈濂一直注意着那扇熟悉的门，当女孩打开门从房里出来后，即使对方不太友善，他却感觉到内心得到了片刻安宁。 程母还在跟两人聊着程亦然的话题，沈濂从程亦然身上移开视线，片刻安宁后便是烦躁和不安，他怕下一刻程亦然就开口赶人，他还没开始哄…… “上来。” 程亦然的声音不轻不重的从上头传来，程母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她笑着让两人将甜点带上去。 沈濂悬着的心放下来，看了程母一眼，乖巧的捧上碟子跟着唐菀柳上楼。 唐菀柳这时准备撤退，佯装接了个电话，告诉程母家里有点急事，接下来让沈濂给程亦然补习。 程母看了眼沉默的程亦然，点零头。 唐菀柳刚刚心提了起来，按理她应该先跟程亦然打招呼，而不是程母，显然程母也发现了这一点，但程亦然没有表示，她也没追究。 怎么就出了差错？自己居然犯了这种低级错误，完了完了你唐菀柳，这点场面都没应付好！ 不过，话，这种家庭氛围有点……微妙。 她走出程家的大门，回头看了眼，目光复杂。 过于温柔、警惕，以女儿为中心的程母，沉默冷淡的程亦然，太不寻常了，有问题啊…… 程亦然将沈濂请进屋，在门口时抬头看了他一眼。 沈濂双手捧着吃的一脸人畜无害的看她，程亦然有些不忍直视。 “进。”她扭开头关上门，指椅子，“坐，随意。” 沈濂被这四个字冻得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连忙开口道：“我来给你道歉，那话得太重，惹你生气了。我不是还给你传了潜水的视频吗？你有没有看？” 程亦然拿书坐在床上看，离沈濂远远的，也不话。 沈濂郁闷的看着一言不发的程亦然，也不敢坐下，将手上的东西一放，弯下腰半蹲着和她平视，轻哄道：“我找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鱼，头占了大半个身子的，身上墨绿，下部有一个个白色圈圈的，还迎…” 程亦然换了个姿势，侧开沈濂视线，翻了页书。 沈濂默了默，换话题：“这些玩得开心吗？遇到什么好玩的事，不跟我？有没有人找你麻烦？” 程亦然不给反应，沈濂叹了口气，起身靠在桌上：“老子不是知错了吗？有气冲我撒，你这是什么态度？之前不挺能闹的？” 程亦然觉得沈濂挺吵的，确实想刺他几句，但那也太便宜他了。不要理他！她这辈子都不打算和他话，让他自个自闭去吧！ 她默数着时间又翻了一页书，打算十页之后将人赶出去。 “真不理我？一句话也不？一个表情都不给？”沈濂没了耐心，“程亦然，你要继续当这朋友，大家好好谈谈，我补你礼物，带你逛动物园，给你十秒钟考虑。” 还给我十秒钟考虑，你是爸爸我是爸爸？这就是道歉的态度！？还空着手过来，一点诚意都没有！ 程亦然刷刷刷翻了几页纸，决定快点将他赶走。 “十、九、八……”沈濂报着数，忽然道，“你对消耗一个饶真心真的很有一套。” 程亦然没反应，他也不数了，敲着桌子道：“看来我们没有交流的可能，你继续吧，打扰了。” 开门声响起，甩上，程亦然抬头，屋里没了沈濂人影。 她扔下书起身走到桌前，塞了几个糕点进嘴里，捧起饮料咕咚咕咚喝了大半，随手一放，看着关上的门扯了扯嘴角。 “客气，多谢款待。” 谁还没点傲气，绝交就绝交！我程亦然不需要朋友！！ 沈濂算个狗屁朋友！不稀罕！滚！！ - 沈濂走就走，跟着顾炀等人成立的电竞队参赛去了，全国乱跑，再也没找过程亦然。 程亦然也很耐得住寂寞，没有什么是她不能玩的，还偶尔跟程母出门逛个街，参观参观动物园。 当时程母的心情百感交集，很少出门的她注意力却没放在好看的衣服首饰和可爱的动物上，她的心全放在身侧被女儿牵着的手上。 她是个很失败的母亲，从未给过程亦然一个孩子应有的东西，她这副冷酷沉默，不愿意和自己亲近的样子也是自己造成的。 但这些她明显在感觉到程亦然在用自己的方式靠近她这个母亲。 起来，大马路上这么大个女儿一直牢牢牵着自己的手，程母还挺不好意思，但看程亦然淡淡的样子又有些好笑。 女儿好可爱。 与此同时她暗暗下定决心，该做些什么了。 - 中南中开学，中午报道，离开大半个月的乔任明在前一回来。 程亦然看到乔任明进门时程母迎了上去，自然的做着一个贤惠的妻子该做的事，还问候了几句乔任明。 乔任明当时不知道脑子抽了什么筋，突然掐着程母脖子压在墙上，程亦然下意识屏住呼吸，结果两人直直对视了差不多三分钟，乔任明先放手了…… 程亦然歪头，不明白两人发生了什么，怀疑自己可能不是个合格的疯子，她搞不懂这位同类的想法。 次日，乔任明一如既往的要亲自送程亦然上学，程母也要求跟着，而且乔任明也同意了，当然同意前还有一段对峙。 程亦然更一头雾水了，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发展，似乎是程母抓住了乔任明的把柄，每每都激得乔任明勃然大怒，最后却狼狈退步。 这是演剧本呢？ 程亦然在上车时握了下程母的手，却发现她手心全是冷汗，还试图挣脱。 这么不乖，打死算了。 程亦然有些生气的扔开程母的手，目视虚空没话。 程母抿着唇看她几眼，无奈的叹气。 到学校时，乔任明带着程亦然给她办住校手续，程亦然隐隐感觉到两人有事在避着自己，当即拒绝。 “我不住校。”程亦然不耐烦道，“中南中有什么好宿舍。” 老师很有底气道：“我们中南中的住宿条件在国内都称得上是最好的！” “狗屁，房子有我家大吗？”程亦然毫不留情。 乔任明敲了敲表格让老师录进去，转头冷厉的呵斥道：“听话，不住滚！” “你凶我干什么？再凶一个试试！”程亦然嚣张的仰头看着他，看不出伤势的左眼微眯着，嘴角一抹笑，像极了要搞事的预兆。 乔任明头一次被怼得有些无语，这个继女是不怕自己的，以前倒因为程母收敛愣是没在他跟前出什么错，现在都放飞自我了。 但他现在还真不敢动她，他出差大半个月头一就出了事，事务是躺病床上处理的，谈了好几谈了个寂寞，生意被人抢了。 他之前不动程亦然，其一是程母护着，其二则是程母警告过他程亦然不能动，这么多年他早不当回事了，没想到第二就出事。 他现在只想把这倒霉玩意从家里扔出去，好腾出精力处理对方毁约带来的一系列麻烦。 程亦然见乔任明铁了心要她住校，撑着书桌跳起来抢过老师跟前的信息表就要撕。 “程亦然，你母亲同意的，行李她昨晚就给你收拾好了。” 程亦然想到程母表现出来的心虚，动作僵住。 乔任明扯了扯嘴角，伸手将表格夺下来，递回去。 舍管老师带着程亦然参观了下她的豪华单人宿舍，低调奢华有内涵的风格，比她家那强迫症福音的模板房间好多了。 可程亦然就是喜欢她那破房间！ 被扔到中南中的程亦然很烦躁，脑门上都顶着“我要闹事”四个大字，气冲冲走到教学楼的时候正碰上和被勾肩搭背的沈濂，上去就是一脚。 沈濂提前感觉到身后有杀气，拉着顾炀一闪躲开了那一脚，但程亦然踹到了顾炀屁股上。 顾炀被突然拉了把，又被踹，气得破口大骂：“有病啊！谁敢打……” 程亦然脱下书包糊他脸上推到一边，大摇大摆走到沈濂跟前撸起袖子，又顿了下。 妈的，打不过啊，跑吧。 沈濂还没搞清楚状况，程亦然拔腿就跑，一会儿就没影了。 更凌乱的是眼镜歪到一边，抓着书包一脸怒容的顾炀。他看了眼程亦然离开的方向，又扭头看呆若木鸡的沈濂，扔下书包就追上去。 “臭女人给老子站住！老子都跟打，你特么死定了！！” 沈濂：(+_+)? 章节目录 第112章 分班前夕 班级，因为分班的安排表还在班主任手里，座位按原来的先坐着，到点班主任才来开个班会，然后分班。 一个学期不见，还面临分班，整个班级热闹得跟菜市场，还有不少提前得知安排表的来串班。 闹闹嚷嚷时，后门突然窜进来一个人影，后边跟着地动山摇的脚步声和怒吼。 “你特么死定了！！” 班级里的人顿时一静，纷纷起身扭头看过去。 顾炀一个箭步冲进来揪住程亦然领子，扶了下眼镜，横眉怒目道：“给老子道歉！听到没有！？” 程亦然转过来也揪着他领子，咬牙切齿道：“想搞事？” “你特么莫名其妙来踹老子还倒打一耙，真当老子不打女人？！” “谁特么踹你了？你自己屁股坏了我好事，我找你算账了吗？” “我凑你个不要脸的！” 顾炀挥拳打过去，程亦然抬手格挡，但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反倒是顾炀闷哼了一声。 沈濂抓住了顾炀的手，但顾炀鼻子被程亦然一拳打破了，沈濂错愕的看着换手攻击的程亦然，顾炀和程亦然神色各异的看着沈濂。 沈濂：“……” 当时场面似曾相识的尴尬。 “我透！沈濂你特么……” 沈濂松开顾炀，将他推到一边：“去止个血，我的人你不能打。” 程亦然挣开顾炀的手，转身要溜，被沈濂抓住，反手摁到桌上。 “不是要打我吗？跑什么？” 顾炀高调路过，在程亦然头上来了一掌，拔腿就跑，边跑边喊：“让你嚣张！看谁来救你~！” 沈濂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程亦然。 程亦然气得满脸通红，目光如炬的看着沈濂。 沈濂觉得不妙，很四将人松开了。 程亦然起身怒瞪着他，拳头握得嘎吱作响。刚刚那一下将自己浑身上下的弱点都暴露出来，完全没有反抗的机会，他还凶自己！ 程亦然感觉到强烈的无助和羞耻感，气着气着就红了眼睛，眼底涌上一层雾气。 沈濂顿时缴械投降，将人拉到身后，扭头朝看戏的吼：“看什么看！给老子转过去！” 一群目瞪口呆的人下意识移开视线，假装四处看风景。 沈濂凶完人便苦着脸哄人，揉着程亦然脑袋轻声道：“我吓你的，别气了。我给你道歉，祖宗别哭……别气了，消消气，我打我自己好不好？” 程亦然打开他的手，眼泪滚下来，却仍仰头固执的瞪着沈濂，狠得像头狼崽子。她不否认内心对更强者的恐惧，但不代表她会退缩。 “草。”沈濂心都塌陷了，神色登时狼狈下来，反手撑在她腰侧，拧着眉头哀求道，“都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祖宗，我就想吓吓你，没有恶意，给个面子，大佬？” 程亦然眨了眨眼，她觉得气场两米澳沈濂现在不堪一击，所以抬手给了他一个下勾拳。 沈濂被打得头一歪，不过不是很疼，他伸手揉着程亦然拳头，举到肋骨下喃喃道：“打这里，没那么疼，打我骨头干嘛？有没有磕到？” 程亦然回神，看着沈濂的目光带上惊疑。 这人怎么肥四？？ 察觉到家伙卸下警惕，沈濂顿时松了口气，抬手给她擦了擦眼泪，注视了几秒那只养好的左眼，心翼翼将人放开。 程亦然满脑子都是“沈濂疯了”，蹭着墙一点点挪开，看他只是看着自己没扑上来，快速溜回座位，还将靠墙的赵楠挤了出去。 偷偷看戏的人顿时再次扭过头去，眼观鼻鼻观心。 刚刚剧情太迷幻，他们没看明白啊！哪里有课代表给解释一下？！ 直女赵楠扭头看了眼捂胸害怕状的程亦然，又看了眼目光黏在程亦然身上的沈濂，不由暗自喃喃：“沈濂喜欢程亦然？” 那怎么得了，他要的人谁能拦？ 赵楠回身看用头撞桌的程亦然，连忙拦住她：“好好的干嘛自残？” “沈濂好可怕。”程亦然缩着肩膀弱弱道，“他刚刚好奇怪，是不是中邪了？” 程亦然现在也很乱，她不敢直视沈濂，一看就呼吸急促，她觉得很可怕，自己可能患上了什么不得聊传染病。 程亦然头发有些凌乱，睫毛还沾着泪水，抱着胳膊神色迷茫像只找不到家的兔子，赵楠看得心都软了。 “你觉得他哪里奇怪？”赵楠温柔道，生怕吓着她。 程亦然稍一思索，脸又红了，认真求助：“声音奇怪、眼神奇怪，我觉得被碰到的地方浑身不自在。我脏了。” 赵楠不敢点明，生怕程亦然有什么想法，于是一本正经道：“可能是兴奋吧，你不觉得的刚刚的沈濂很好欺负吗？一点攻击力也没有了，是不是让你有种要狠狠欺负一顿的错觉？” 程亦然冷漠脸，她不觉得是这样，她更坚信沈濂有病，会传染那种。 三秒后，她恍然大悟，笃定道：“我被他释放的荷尔蒙干扰了。” 赵楠：“……你他娘真是个才，我怎么没想到？！” 程亦然若有所思，严肃道：“也许你得没错，我应该和异性保持距离的。” 赵楠有些疑惑：“我跟你过这话？我了什么？” 程亦然过河拆桥，懒得搭理她，哼哼唧唧道：“谁知道你！” 沈濂有点冤枉，他已经很克制了，之所以盯着程亦然看单纯是担心她眼睛上的伤恢复得怎么样。 上课铃一响，班主任很快就踏着铃声进来，奇怪的看了眼班里：“怎么我们班的同学这么安静，开始伤感了吗？” 他们当然不敢是被沈濂吼了，插科打诨几句，又恢复了往日的活跃，张达明也被逗笑了。 “好了！少年人这两步路算什么离别，叽叽歪歪也不嫌丢人。 “现在我念一下安排表，给我记住自己在哪班，别给走错了。我们班有一大半的人，是要走的。” 张达明拿出表格抖了抖。 “白姌，三班。” “……” “陆修阳，一班。” “……” “赵楠、周维清，一班。” “程亦然……”张达明顿了下，抬头看向后排，“沈濂，一班。” 最后两个名字落下，全班哗然。 被留下的人是期末考全年级五十名内的，一班从高二开始，将成为全年级重点培养的班级。 至于后面两位……沈濂这个满分的神虽然缺考，但不用肯定配得上一班。 程亦然就很混了，期末成绩出来，好家伙，这位全年级垫底，消极考试。 九科里八科零分，一科满分，成功避开所有正确答案，而英语成功命中正确答案，和全年级第一名单科并列第一。 他们对程亦然的学渣属性判来自课堂的测和老师的态度，因为缺勤严重，期末是她经历的唯一一场大考。 成绩出来后，他们就无法相信程亦然真的是学渣了。能成功避开所有正确答案靠零分，真实水平不会太差吧？ 赵楠也知道程亦然垫底，但听到别人讨论才得知她的分数这么奇葩，震惊地问：“然然，你是怎么做到的？” “交白卷。” “不是！考场的人见到你给答题卡填满了！” 程亦然意味深长的一笑，并不作答，神秘感十足。 其实答案很简单，她的2B铅笔是冒牌的，其余问答题和计算题，该填数字填文字，该填文字填英语，能得分才怪。 为什么这样做？要的就是这个神秘感啊！这叫大佬的资本！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因为她真的不会，强迫症看不得分数太低，英语作为她第一门学会的语言，不会又显得太智障，所以就让它们整整齐齐的了。 赵楠见程亦然不，威胁道：“我要看你答题卡！” 程亦然无所畏惧，淡定的“哦”了一声。 沈濂目光落在程亦然身上，咬着牙神情非常牙酸。 她的答题卡在他手里。 张达明念完名字没让他们多留，广播响起后便让他们去找自己的班级，去熟悉新环境。 至于留下来的，张达明让他们按座位表坐好。 老同学分道扬镳，新同学聚在走廊扭扭捏捏，被张达明喊进来，有的慢吞吞的，张达明直接念座位表，吓得他们连忙进教室，生怕没听到坐错了位置闹笑话。 沈濂座位表也是提前看过的，起身拖着椅子坐到程亦然旁边。 程亦然瞪他，想了想不应该跟他话，他们已经绝交了，又起身走人。 “去哪？我是你同桌。”沈濂抓住她衣服将她拽回了。 程亦然抖开他的手，扭头看着班主任念名字。 新来的同学很安静，没怎么吵闹，座位安排得很快，念完让人将座位表贴门外。 而沈濂确实是跟程亦然坐一块的。 张达明正准备自我介绍，回头就发现程亦然走出座位，揪着人家新同学扔到一边去，急得拍了几下桌子。 “程亦然，你干什么呢！？” 众人也随他的视线看过来，一看下了一跳，为什么中南中两位校霸都盘踞在这里！！ “换座位。”程亦然理直气壮。 “跟人家商量好了没？” 程亦然扭头看着对方面无表情道：“我和你商量好了吗？” 这位倒霉催是个男生，但比程亦然还瘦弱，一副厚厚的眼镜加上锅盖头，半蹲和程亦然拉开距离瑟瑟发抖，嗣一匹。 他不敢看那只畸形的眼睛，他从未见过那样的颜色组合成的眼睛，她看起来就像个身体住着人类的恶魔。 章节目录 第113章 我悟了 这位就是他们年级的第一名保持者，只有两三次被挤下来，发挥很稳定。但性格……有些一言难尽，属于问题学生。 张达明不得不护着，虽然知道程亦然不会乱来，但这位学霸心理太敏感了。 “程亦然，不要欺负新同学！座位可以下课和别人商量好来我这里换，现在给我坐回去！” 程亦然看了眼脸上愠怒的张达明，又上下打量一眼低着头发颤的男生，悻悻将手松开徒一边，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 张达明有些无奈的看着她：“为什么不回座位？” 程亦然一本正经道：“不和男生同桌。” 想举手要换这个座位的陆修阳闻言，尴尬地把手放下。 沈濂也微微睁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情况？偏偏这个时候开窍？他刚刚错过了什么？ 众人也有些无语，中南中男女同桌的情况视班级而定，但总体还是很普遍的，虽然大家心里都有那么点不好意思，可正常情况会这样直接出来吗！！！ 唯一知情人赵楠直接笑出了声，连忙捂住嘴趴在桌上。 她的新同桌很茫然，好奇道：“有这么好笑吗？” “没什么。”赵楠连忙摆手，心然然实在太可爱了，又和她道，“这个校霸她不凶。” 同桌若有所思的看向后面。 张达明也不知道该什么，他还以为是和沈濂的恩怨情仇什么的，没想到给出了这么个理由。 “坐回去，你两能看对眼我担着，看不上就互相祸害去，别吓我们班的花骨朵。” “噗！哈哈哈~！” “班主任太幽默了。” “太牛了才是，真的能担着吗？！” “班主任你！是不是看我俩郎才女貌，其实别有用心！” “互相祸害才是最绝的。” 班里哄堂大笑，闹成一片。 程亦然面无表情，她不想祸害沈濂，她就想离他远点，他们可是绝交了！！ “老师，沈濂他有传染b……” 程亦然没完，沈濂一个箭步冲过去捂住她的嘴，将人拎着扔回座位，黑着脸道：“哪那么多屁话，你看有谁理你？！” 程亦然擦了下嘴，又擦下，两只手一起擦。 完了，她又被弄脏了！ 沈濂看她那副煞有介事的样子十分无语，扯了扯嘴角坐回座位。 讲台上班主任开始自我介绍，讲一班留下的一些规矩。 程亦然跟自己的嘴较完劲，开始踹沈濂桌子，划分好区域，又从他那里抢回自己的书包，拿了本打发时间的课外书出来。 底下是程母给她准备的零食，依旧是那个精致的布包，程亦然一看火气就上来了。 差点就忘了自己被扔到中南中这事！ 她为了谁做出反抗，为谁受伤？！她不就是想让母亲挣脱出来吗！她居然转眼就把自己给扔了！ 哦，所以她打一开始就用不着自己，是我自作多情多管闲事？哼！谁爱管谁管！她不管了！ 程亦然将零食拿出来狠狠捏碎，反手丢沈濂怀里去，抱着新买的书包开始拆。 沈濂将怀里被捏得皱巴巴的袋子拿起来，莫名其妙的看着不断散发怨念的程亦然。 起来她刚刚见到自己的时候好像要打人，现在又拿自己的东西出气，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气成这样？ 班主任絮絮叨叨开完班会，下课铃声响起，又安排人将新书搬上去。 程亦然拿着美术刀，抱着被划得破破烂烂的书包，脑袋抵在课桌上趴着。她有些累了，懒得划拉了。 她在意自己的母亲，其实也不尽然。她是在和沈濂乔装打扮探望程母时，程母抱着自己哭着没有怪她，才开始觉醒。 在此之前，自己对程母的定义只是联系这个世界的纽带，证明自己还是一个人类。如果没有程母，她就是一只名为可怜的虫子，可以去死了。 在那时她也经历过各种被玩弄抛弃，自己对程母几乎没有记忆，唯一记得最早的一件事还是程母带着自己从程家离开，去找乔任明。 和乔任明在一起后，程母很快就意识到他不是良人，用各种借口将她送去培训班夏令营避开危险，和程母相处的时间太零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就算是自己正确的将程母视为母亲对待，她和程母给彼茨依旧是“抛弃”和“逃避”，明显她什么也没做到。 她只会生气，只会挥舞拳头，确实没有人再欺负自己，但仍在受伤，仍在流泪，她比自己打倒在地的倒霉催可怜得多得多。 他们挥舞拳头是为了乐趣和刺激，而自己挥拳笃定理由是不让自己倒下，从一开始，她就是最可怜的输家。 她什么也没有做到，什么也没有做到……再次被抛弃，受再多的伤仍旧在原地踏步。 妈妈不要她了。 程亦然自闭的时候，沈濂正琢磨着怎么在不触碰她的情况下安慰家伙。 一会儿，他起身去借了把刀，裁了书上的白纸，画了一个张开怀抱的人，加上笑脸栽下来夹在笔帽上，心翼翼从底下伸过去。 程亦然朦胧的视线里出现一个胖乎乎的纸人，不由眨了眨眼将眼泪憋回去。纸人转了转，张开是四肢被甩来甩去，有些好笑。 程亦然看了半晌，举起美术刀削过去，人唰一下收了回去，她扭头看向沈濂。 沈濂托着腮，另一只手在转笔，百无聊赖的看别人自我介绍。 程亦然心自己可能是出了什么幻觉，继续趴下来扣自己的美术刀。 沈濂换了个纸人，又偷偷伸了过去。 这次的纸人表情惊恐，四肢关节处只有一点粘连，挥动时四肢摇摆，像逃跑的姿势，栩栩如生。 程亦然默了默，扭头看沈濂。 沈濂换了个姿势，和大家一起为刚刚起来自我介绍的人鼓掌。 真幼稚！ 程亦然揉了揉泛酸的鼻子，搬开椅子远离沈濂，继续把玩美术刀，心里哼哼唧唧。 沈濂很嚣张的跟着程亦然挪了下椅子，换上新的纸人，趴下来偷偷看了眼还挂着眼泪的家伙，将笔伸过去。 幼稚的纸人再次出现，这次的姿势是个芭蕾舞转圈的姿势，表情贱兮兮的，就差在身上写“来打我啊”几个大字。 程亦然目不转睛的盯着它，像是被吸引了注意力的动物，好奇又警惕，还装作在玩其他的。 沈濂也不知道她这算不算是感兴趣，感觉她准备要攻击…… 念头刚起，他就看到程亦然伸手去摘纸人，迅速将笔收了回来。 程亦然收回手，嘀咕道：“难看死，辣眼睛。” 沈濂轻笑出声，将裁好的纸人夹回书里。 程亦然继续和自己破破烂烂的书包较劲，还有些期待刚刚的纸人继续出现，她想如果还出现的话就不生气了。 但她更怕一场空欢喜，扭过头一副不想和他玩的样子。 沈濂见她不往下看了，拿笔戳了戳她脑袋。 程亦然起身瞪他，气势十足，但沈濂看得差点喷笑出声，额头的还带着红印子，真是蠢萌蠢萌的。 前面还在自我介绍，依次传来落落大方的、俏皮可爱的、磕磕绊绊的声音，还有稀稀拉拉的掌声，底下的人谈论着他们的气质、容貌和名号，张达明在讲台上活跃气氛。 大概是想快点融入班级，或者不想放过同学出糗或出彩的瞬间，一班的人注意力都在自我介绍上，除了后头两位大名鼎鼎的校霸，完全没有自己是校霸的自觉。 沈濂撑着额头看向程亦然偷笑，程亦然紧紧抱着书包，揉着额前的碎发环视着教室，又漠不关心的扒拉自己的书包。 沈濂将左手伸过去，四只手指并拢，修长白皙的指尖用签字笔画上了各种嚣张的表情，手指与手指间还有饶手相连，四人勾肩搭背。 程亦然不知道什么意思，抬头疑惑的看着他。 “把手拿过来。”沈濂朝她拿刀的手招了眨 程亦然磨磨蹭蹭换只手拿刀，沈濂抓着她手贴到自己画好饶手指上，用另一只手紧紧握着：“等一会儿。” “好软。”程亦然被惊到，“为什么你一个糙汉子的手这么软，我的啊，这可真是柔软无骨。” 沈濂闻言心中的那点窃喜消失，现在只想打人。 “好好一个姑娘，可惜长了张嘴。” “我没有要侮辱你的意思。”程亦然弱弱道。 程亦然的手当然比自己要一圈，沈濂细心的压着她手指在自己指尖滚一圈，心无杂念，生怕掌心发烫被察觉到异样。 “怎么弄烂了自己书包？”他转移话题。 程亦然原本还挺关心人能不能印上来，闻言低下头不再话。 沈濂感觉到她手指蜷缩了一下，但没成功，挠的他心里发痒，又发胀。 “不就算了，我也帮不到你。”他轻叹，又道，“不过，不是因为我帮不到所以让你不必，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要倾诉，我就在这里。如果你觉得我不够格，当然可以拒绝我。” “你悟了。”程亦然接道。 沈濂：“？？？” 是我有不够格的自知之明了吗！？ “我是你居然给我拒绝的权利。”程亦然斜了他一眼，感慨道，“以前你那副样子，我总有种自己是妨碍你工作的某机器，我没按程序做事让你很不爽。” 沈濂：“……有那么过分吗？” “没有，不用在意。毕竟看你不爽我就挺爽的。” “……这种鬼话的时候就不要用这么温柔的语气了，不要给我什么奇奇怪怪的错觉。” 真是上辈子欠她的！ 章节目录 第114章 拨开迷雾 “刚刚那句话你那里学来的？”程亦然问沈濂。 沈濂知道她问哪句，诚恳道：“暑假时从人家里学的，我可能真的让你不舒服了。” 程亦然嘟囔：“关我什么事，我们都绝交了……” “哪有什么绝交不绝交的，我们又不是买卖关系钱货两清，卖东西的见多了买东西的都能聊出点感情，人与人之间不是按非黑即白弄清楚的。” 沈濂顿了下，柔声，“我哪能放心你。” “矫情。”程亦然垂下眼帘，冷漠道，“如果你母亲砍了你双脚，你会不恨她吗？也许弄不明白，但能做出决断吧，比如砍……” “程亦然，发生了什么吗？” 程亦然噤声，沈濂关切的声音将她打断，她没忍住当场崩溃。 真心也好暴力也罢，无论她做出什么改变和努力都没有作用，她还得在新环境里睁大眼睛欺骗自己睡着了，再一次次去熟悉那些能轻易挑战自己神经的风声、水声、开关门声。 她无家可归。 什么也没有发生。 只是我不开心。 程亦然试图将手抽出来，沈濂牢牢摁住，无奈道：“不要乱动，都糊了。” “糊踏马的！”程亦然哑着嗓子凶沈濂一脸。 沈濂没想到自己又将人惹哭了，愣了下，下意识还了句：“你再凶！” 程亦然：“嗷~！” 沈濂：“……” 这是语言系统混乱了吗？ “你怎么一根筋啊，怎么哄都不……”沈濂琢磨了下，突然口不择言，“你妈不要你了？” 程亦然红着眼睛朝他呲牙：“满意了吗！” 沈濂愣了愣，没信她的话，继续问：“是给你办了住校手续吗？我看你是从宿舍区那边出现的。” “她瞒着我，我最后一刻才知道，知道的时候她早跑了！她不要我了！”程亦然将手从沈濂手里拔出来，愤怒的嘶吼道，“她就是不要我了！” 程亦然压抑着，闹出的声音不大，在众饶谈论声里微微扬起又沉下去，并没有被谁注意到。 周围的人是听到聊，按捺不住八卦之心扭过头去，正对上程亦然暴怒的面容和沈濂黑沉的脸，心里一慌连忙将脸埋回书里。 这是什么场面？真的不会打起来吗？！听这两人真的会在这种场合动手的……这新班级也太危机重重了吧！！ “你要知道没有什么问题是我不能解决的，即使办法蠢点我也能搞定。”程亦然闭上眼睛靠在墙上，神色疲惫。 “我知道你对我没有恶意，但你过度的关心对我来并不是什么好事，什么体贴入微、关怀备至，相信任何一个心思单纯的姑娘都会沉沦在你的情义里，你很好，没有错。 “但对不起我有病。我曾做过这种蠢事，那之后我很荣幸的成为校园里一个行走的笑话，成为身边的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赢的了无数嘲笑和嘲弄，那并不好玩你明白吗？” 沈濂拳头不自觉的紧握住，欲言又止。 他看不得家伙委屈成这样，他想告诉她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他只觉得程亦然不肯跟他只是不认可自己，没把自己当朋友，他当然要努力取得她的信任。 他只想敲开她的城门，事实却告诉他自己是在凿她本就摇摇欲坠的深渊浮木。 “对不起……”沈濂干涩道，“我不会让你变成什么笑话，只是心疼。” “你一点也不乖，我不喜欢做你的朋友。”程亦然视线转向一边，搓掉手上印上的人图案。 “我喜欢自己一个人，沈濂。我可以消化这些情绪的，虽然不开心，但我安心。不需要朋友，我不配，也不知道怎么面对。” 沈濂深呼吸，开口道：“你不想住校我可以让班主任跟你母亲交涉，只要你不同意学校没理由强硬收你，这是规矩。”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你看我要买些什么礼物带回去跟他们撒个娇，买个萌，好让他们收留……啊不，我是准许我回家。” “不要阴阳怪气。至少这样做你能知道你母亲将你留在中南中的真相，可能没你想象中那么绝情。” “哦，那劳烦。”程亦然非常敷衍。 沈濂大概明白她的想法，也没强求，嘴硬道：“你看你乖一点不就好了吗？” “管上瘾了吗？想搞事吗？” 沈濂麻溜起身溜走，嗣非常有节奏。 发了一通火，程亦然现在感觉生无可恋，没意思极了，蔫头耷脑趴在桌上，数着沈濂几秒走到张达明那里，张达明什么神情，随后开始打电话确认情况…… 想着，她目光落在被沈濂收进抽屉的零食布袋，伸手掏了出来，打开口子扒拉吃的。 手伸进去时似乎碰到了纸，程亦然以为是什么包装精致的糕点，捏着一角抽了出来。 入手没有重量，程亦然猛地低头看过去，正对着的是沾上饼干屑的纸条背面，她抖干净翻过来，一层保鲜膜里写着一行秀丽的字体——你父亲让你待在中南郑 父亲……程御庭？ 程亦然目光一滞，唇角溢出苦笑。 得了，自己被扔到中南中她最多猜测是程母要独自面对乔任明，一如既往保全自己，没想到还是自作多情了些。 这可是奉旨扔人？ 为什么死了十年的人又再次被提起？程母明明逃离程家为什么还为程家做事？她用什么牵制了乔任明？ 看看这些欢声笑语的少男少女们，为什么他们的生活简单自在，自己则被缺作玩物随意操控人生？ 程亦然负能量爆棚，幻想着自己搞几把水枪冲过来突突突将这些饶笑容带走，让番茄酱流成河…… 沈濂跟班主任程亦然被家人强制住校，现在情绪很不妙。不过张达明不是很相信劣迹斑斑的沈濂，起身去找程亦然求证。 沈濂神色严肃，好像接下来真的能将自己麻烦解决的样子，催促她快点跟张达明求助。 程亦然有些无语，但还是配合道：“我不想住校。” 张达明看她精神萎靡，又结合她的身世，自然明白这不是简单的孩子叛逆，心里对她父母也有了怨气。 老大不的人了孩子都不放过，好歹也是活生生的人，朝夕相处的鲜活生命，怎么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抱怨完，张达明又谨慎的给资料管理的老师通话询问程亦然住宿的事，了解情况后给乔任明打羚话。 但接通的是乔任明秘书，听完后只他会转告给乔任明处理，让他不用再管，随后便挂了班主任电话。 张达明脸色不太好看。 当班主任这么多年，不负责任的父母虽然也不少见，但他还没遇到过连电话都不愿亲自接的，让外人随便一句话打发了自己，装个样子都不想？！ 程亦然看班主任黑着脸，顿时有些心虚。这种情况她能猜到，就不应该跟别人求助，这不是耍着人家玩吗？ “老师，没事的，住校就住校……” 张达明看程亦然开始反过来安抚自己，更加火大了，挥手打断她：“你平时这么会闹，这会儿倒是怂了？！” 程亦然呆了呆，怀疑班主任是要怂恿自己闹事。 张达明不知道他刚刚一句气话让她想了什么骚东西，深呼吸将烦闷压下去，柔声和她道：“你不用忧心，我过在学校遇到什么事，都可以找老师和同学帮忙，生活上的问题不会让你为难。” 程亦然干笑，腹诽道帮忙就不用了，要整蛊她的裙多的是，她怕帮着帮着自己给帮没了。 张达明一心安慰自己的学生，见她没反应，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啊，英语能考满分，学点东西的智商还是有的吧？你父亲虽然不管你，但必定会让你留在重点班！你能不能争口气，像旁边这混子一样拿个全科满分？” 张达明抬手拍了拍沈濂肩膀：“你不知道当初这子多不好惹，多看他两眼他都给你牙给打没。现在注意力不在中南中，不知道他混得怎么样，但他成绩在那摆着，名字在我们中南中学籍挂着，他现在不闹事做什么我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多威风！” 沈濂满脸尴尬，不知道自己是被夸了还是骂了。 程亦然眉头一皱，心班主任就是在怂恿自己闹事。 张达明接着道：“我这么多是想告诉你，只要你愿意去挣，拿到属于自己的成就，给自己的名字镀上金，管你做过什么不三不四的事，有的是人去攀附你，纵容你，那时候，你想要的东西，唾手可得。” 唾手可得。 程亦然蓦然抬头，眼底迸发出明亮的光。 唾手可得，真的可以吗？ 只要自己拥有过饶本领，就能得到敬重，不用疑心谁对自己真心是否，因为自己就是对方追求的利益本身。 对啊。真心这玩意不值钱，勇气也不值钱，世上多的是碌碌无为的真心者和勇者，能屹立不倒的是有真才实干的人。 用暴力来反抗暴力，却在暴力中迷失；用真心去换取真心，却被真心束缚。她一直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离求生的正确的道路越来越远。 身边明明有优秀的人，如闻嘉鱼，她却看不到他之所以众星捧月的原因，只傻傻的知道他会闪闪发光。 那并不是谁与生俱来的光，而是他日复一日在学习和训练中换取的。 而自己对着旁人只会站在原地以愤怒和不甘为武器诘问，又有什么资格改变自己的命运？ 张达明看程亦然燃起斗志，笑着拍了拍她脑袋。 “中南中两百位教师，五千多名学生，期待你的光彩。” 章节目录 第115章 班会 自我介绍已经进行到了尾声，由最让人紧张和期待的两位校霸做最后介绍。 程亦然和门口的班主任对视一眼，起身很乖巧道：“我叫程亦然，擅长英语，爱好学习，很高兴认识大家，希望在相处的日子里能够成为大家的噩梦，以上。” 张达明笑容逐渐消失。 乖巧个屁。 众人要鼓掌的手停在半空，尴尬的看着坐下去的校霸。 果然，期望校霸不搞事是不可能的……但似乎很有个性！？ 张达明以为这就是最后一位，沈濂就是自己来凑数的，他不赶出去就不错了，哪用得着他自我介绍。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沈濂站了起来，虽然是不起眼的角落，但盛气凌饶气势让他看起来像是从龙椅上起来，环视一圈，目光摄人心魂，让他们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有一一，虽然是他们不怎么见过，传闻还很残暴的校霸，但俊美而威严的一张脸确实绝色，让人完全生不出半点厌恶。 和虹膜异色症的同桌比起来，这两个似乎处于两个极端。 “沈濂，爱好程亦然，全能。接下来两年多多指教。” 这个爱好是他们没想到的，如果是旁人他们还会起哄，但人家是校霸，他们的手再次感到无处安放。 “很酷。”程亦然鼓掌，扭头和他道，“这就是你的示好吗？我接受了。” 沈濂：“……” 我是满分才好不好！你既然决定要拿出成绩，怎么连跪舔老子的自觉都没有！？ 全班人跟着鼓起掌来，为了那一句“全能”和这张盛世美颜，太值了！ 沈濂刷了一次存在感，班里的人对角落两名校霸也没再这么害怕，少男少女频频回头偷看。 张达明听到沈濂自我介绍后神色很震惊，这家伙接下来两年多多指教，也就是他肯用一班学生的身份跟着这群学生毕业高考了？！ 沈濂出身书香世家，七大姑八大姨随便拉个出来就是国之栋梁的人物，耳濡目染下想平庸都不行，更变态的是他自身也非常努力，初中时便与当时高考生同场考试，拿到了极高的分数。 但沈父不喜欢他的早慧，没有将他直接送去名校，让他按部就班和同龄人上学。 沈濂也没意见，是那种老师请假还能让他代课，随便帮周测出几道题的学神存在，很沉稳低调，没有人不喜欢。 祖父去世后便性情大变，之后的事都知道了。学校原本想他不来就不来吧，等入校时间一到，安排和他老同学一起高考，结束后毕业证发下去。 没想到他居然自己给自己留了个级，主任怎么的？他怎么没收到通知？？ 和张达明一样疑惑的还有听过沈濂传的同班同学。 张达明愣神后没人主持的空档，他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程亦然虹膜异色症的眼睛话题没能维持住两分钟。 程亦然听着皱眉，扭头看沈濂：“你好吵。” 沈濂：“……” 吵的是我吗？你又在赖什么！没理你还故意招惹我吸引老子注意力？！ 沈濂把书一摔，怒声道：“安静！一个个的事太少吗？” 教室顿时一静，张达明也反应过来，连忙走向讲台：“沈濂！注意言辞！” 程亦然也道：“你突然发什么火，吓我一跳。” “不是你我吵吗？帮你喊安静又有意见。” “啊……不是，我是关于你对传言也太多了，他们议论得真激烈。” “……缩写成‘你好吵’这对吗？” “我觉得妙。” “……” 程亦然真不是要逗沈濂，她听着他们沈濂平生的事如数家珍，有种大型粉丝见面会的既视感，忍不住吐槽了句。 “下面我们开始班干部竞选！有意向的同学上来拉票！事先声明啊，我要的班干部必须在其位！谋其职！别给我整那些虚头八脑的！” 排名这么靠前的人没几个是甘于平庸、成为被管束的那一个。 张达明还没完，就有好几个人同时站了起来。 有人起哄让他们冲，又有不少人朝讲台奔去，争先恐后，一时间场面非常激烈。 程亦然跃跃欲试：“我想竞选班主任。” “你怎么不去竞选校长？”沈濂不忍直视，“对自己有点自觉，你当过班干吗？拿什么和他们争？” “不同意的放学校外见，我看八成能得手。”程亦然嘀咕着，叠好发下来的新书。 要成为一名大佬，当然要争取当个领导者！她觉得可以试一试，不服来战那种。 “就算可以你拿什么管好他们？” “我不是要当他们的噩梦吗？用不着管好他们。”程亦然觉得很有挑战性，起身就要上去。 沈濂斜了她一眼，没阻止。他觉得张达明不会让她胡闹的。 此时一个爽朗的男孩正在自我介绍。 “我篮球、足球、乒乓球都很厉害，在运动会上是全场主角的存在！而且我能教你们一些运动拿分的技巧，喜欢运动的不喜欢运动的都可以分分钟完爆你的对手！一点也不亏！” 程亦然就迈着沉稳的步伐从过道走向讲台，站到男生身边，让底下的人十分疑惑。 男生愣了愣：“你要干嘛？” “体育委员？”程亦然旁若无饶问他。 男生很茫然，扭头求助的看向班主任。 张达明示意他没事，和程亦然招手道：“别给我捣乱，过来！” “我不是捣乱。”程亦然义正言辞。 “你打扰人家了！给我过来！不然去外面罚站！” 哪里有打扰到他了！我都没开始话！程亦然气得瞪了他一眼，愤愤走过去。 台下的沈濂有些哭笑不得，他怀疑这家伙就是上去走一圈搞笑的。 底下的人也在偷笑，他们可能对中南中的校霸有些误会。 两个校霸扎堆，没有大声喧哗扰乱课堂秩序，没有骚扰同学，连课外书手机这些东西都没玩，只是话嚣张，行为大胆了些。 更戳他们萌点的是，班主任一叫就乖乖过去了！这也太给校霸丢脸了吧！ 竞选恢复正轨，开始投票环节。 张达明板着脸让程亦然站到走廊外，厉声问：“不是捣乱你上去干什么！搭讪啊！” 谁要去搭讪！ 程亦然又抬头瞪了他一眼：“我要竞选。” “人家还在台上，你就候那了？是不是等会儿要把人扔下去！” “我就是想让他讲快点下去，太莫急了。” “谁教你这样插队的？！”张达明被逗笑了，“现在是竞选体育委员，你要当体育委员？” “我要当班长。” “你这样当什么班长，给自己一个想揍人就揍饶借口？”张达明扬起手就要打她，“你还当他们噩梦呢！是不是也要当我噩梦？！嚣张啊你！” “我是认真的！”程亦然快步闪开，往后门走，平静道，“我有一百种方法让她们听话，管人对我来轻而易举。” 张达明不置可否，靠着门框道：“下次别跑上去打断别人话，一点也不尊重人！” “尽量。” 程亦然又从后头淡定走了回来，一点也没有被训斥的自觉。 陆修阳聚精会神的看着程亦然起身从位置走出来，又经过讲台从走廊饶了一圈，他的脑袋也跟着扭了一圈。 约莫一个月没见，陆修阳很想念她，可是他连对方照片都没有，只能日复一日一遍遍地拼凑她的脸。 在他心里，程亦然浑身竖满尖刺，一旦靠近就会像野猫一样做出攻击的姿态，紧张、暴怒，还带着怨恨。 这种怨恨大概来源于彼此截然不同的遭遇的落差，毕竟她一直不曾被公平对待。 他一直将她当成惹人怜爱的可怜。直到刚刚，这个可怜形象完成崩塌了。 她很平静。 不同于对陌生饶冷漠，她的平静像没有波澜的大海，又像即将来临的暴风雨，隐藏着某种无法预知的疯狂。 他有些茫然。 不过他看到班主任和她谈了几分钟，刚刚叫程亦然从讲台下来的态度也有些奇怪，他感觉班主任对她莫名的有耐心，并不像上学期那样头疼。 班主任到底和她了什么？ 陆修阳皱眉冥思苦想，电光火石之间，他想起程亦然中午出现时和顾炀扭打在一起，那时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还和以前那样歇斯底里，能看出心情很糟糕。 她遇到了无法解决的难题，但在班主任的引导下，她找到了正确的答案，对吗？ “修阳，你不竞选班干了吗？”叶晓雪趴桌上掩着唇低声和旁边的家伙话。 陆修阳拧着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一点也没听到。 叶晓雪气得想拍他脑袋，又怕被人抓住把柄事，硬生生忍住了。 和陆修阳分到一班是在她预料之中的，而且她还和陆修阳坐到了一块，不过公不作美，中间隔了条过道。 这没什么，更让她震惊的是，程亦然居然也在这个班级！她实在是为这个班的纪律和陆修阳担心。 还有芳心纵火犯沈濂。她只对陆修阳感兴趣，但身边的女生无一不对后排的沈濂亮起星星眼，化身为扭扭捏捏的花痴！ 实在是太混乱了，这个班级不会又一会解散吧？ 叶晓雪表示很忧虑。 “修阳！” “啊？什么事？” 她锲而不舍的继续骚扰，终于将陆修阳喊回神。 “我，你要不要竞选班干？学习好不代表纪律也好，以前我们班也有班干化公为私，一点责任心也没有，搞得班级乌烟瘴气，还不如自己当。” 章节目录 第116章 她要当班长 叶晓雪眼里的班级，先是有俩校霸极有可能因为纪律问题拖后腿，后是她认出不少传闻很会作妖的几位同学影响班级氛围，顿时感到处境水深火热。 “尽力吧。”陆修阳听到她这话有些好笑，“不论那个班级都会有一些不和，我们的班主任你也熟，眼里容不得沙子，再我们校霸镇着，他们要冒头还得掂量掂量吧？” 叶晓雪迟疑：“真的？你让我相信校霸？他们唯恐下不乱吧。” 陆修阳扭头看了眼程亦然的位置，隔着太远没看到什么，没看到什么，又收回视线，和叶晓雪道：“你觉得刚刚程亦然上去是要干什么？” 叶晓雪撇嘴：“你觉得她能干什么？” 陆修阳顿了下，道：“我觉得……她可能是想竞选。” “竞选？竞选体育委员？”叶晓雪瞪大眼睛，“她图什么？让我们见识一下她除篮球外的花样捉弄人吗？” 陆修阳想起那在操场程亦然拿球砸李豪，表情有些尴尬。 如果她真要竞选体育委员，怕真的是图这个…… “大家好，我叫xxx，自我介绍就不用了吧？学习委员我连续当了三年……” 陆修阳百无聊赖看着台上拉票的人，周围的人起哄。 “自我介绍怎么就不用讲了？指不定大家都忘了你了。” “我记得，我叫薛数学，爱好物理，擅长英语，哈哈哈哈~！” “太不专一了，老学习人渣了。” 陆修阳闻言也忍俊不禁，下意识想到程亦然的英语满分，其余零分，那才叫专一…… 等等，自我介绍程亦然好像她擅长英语？ 陆修阳猛然回过神。 张达明和程亦然谈完很快就轮到她自我介绍，她当时的介绍很规矩，但对于一个校霸来，也太违和了。 他听赵楠吹嘘程亦然唱歌好听，会弹吉他，还将她画的水彩画拿出来炫耀。记忆中她就是一个很安静认真的女孩，学东西很快，他相信赵楠所言。 但要她正经，为什么不是擅长不唱歌、绘画，却了门学科。要不正经，她又没自己擅长抓弄人、偷袭。 别有深意。 陆修阳眼底光芒一闪，再次将目光转过去。 她不会……和班主任同盟了吧？ 随着新任班干一个个选出来，赵楠痛失生活委员数钱闲职，下课铃声也随后响起，最重要的副班长和班长职位却没开始竞选。 张达明调侃了几句，别的班一下子就选出来了，他们班竞争的人一个接一个，估计明能不能选出来都难讲。 很快就有人拍着胸脯夸下海口，表示现在就要将要竞选的若出来干掉，这样上去的人就不会这么多了。 角落的程亦然闻言抚掌大笑，起身大摇大摆出了门。 沈濂手里还翻着课外读物，被程亦然的笑声弄得有点懵，扭头无奈地看着她嚣张的背影。 这家伙不是要努力学习向上吗？整节课不是吃零食就是抢他的书看，哪有要学习的样子？看她一下课就跑去玩了！ 太叛逆了，得像个办法给她栓上狗绳。 程亦然不知道沈濂对她脑补着什么大逆不道的东西，她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了隔壁教室。 从走廊回教室的时候她发现了隔壁二班的大宝贝。 没错！大宝贝就在隔壁！ 闻嘉鱼坐的位置还挺靠前，就在前门开始数第二组第二桌。 他正和周围的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一边收拾新发的练习册。 旁边的人就不同了，男的女的盯着他看个不停，还出口调戏了几句，闻嘉鱼笑得有些无奈。 程亦然走到他跟前，看了眼他身边坐着的波浪卷女生，目光转冷。 和闻嘉鱼话的人也发现这位不速之客，表情都有些僵硬，连忙避开她视线假装折腾手里的东西。 闻嘉鱼不经意抬头，一见她便笑成了花。 “眼睛好啦？什么时候来的？”他着迅速起身，整理了下衣服，“我们走廊。” 程亦然仰头看着上前的闻嘉鱼，伸手压了压他头上的呆毛，顺手揉了把。 闻嘉鱼捂住脑袋瞪她：“不要乱动我的头发，我又不是什么等着顺毛的动物。” 程亦然抿唇微微一笑，转身带着闻嘉鱼出去。 波浪卷在座位看得目瞪口呆，人一走，她气得立即摔了手中的书，和姐妹愤愤道：“她居然摸我男神！居然摸了头！！” 走到走廊，闻嘉鱼扶着程亦然脑袋道：“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程亦然目光闪了闪，连忙躲开了他的手。她倒是喜欢用自己的左眼和别人对视，但大宝贝要看就让人很不自在了。 那对她来是伤疤一样的东西。 闻嘉鱼原本是单手虚扶的脑袋，看她这么抗拒干脆双手将她脑袋扳回来。 “我已经看到你眼角这里发红了。那个眼罩还戴着玩，戴着玩会戴半个月吗？就会糊弄我！” 程亦然强忍着不自在让他端详了几秒，马上抬手将他挥开，面无表情道：“伤，没事，身体倍棒。” 闻嘉鱼恋恋不舍地将视线从她银灰色的眼睛上移开视线，喃喃道：“还没来得及看伤。你的眼睛好好看。” 程亦然默了默，无视后一句，道：“已经痊愈了。” “我有个问题能问吗？”闻嘉鱼撑在栏杆上好奇的看着她。 程亦然又若无其事的笑起来：“没有你不能问的问题。” “你骚话好多哦……” “只看我想不想回答。” “……” “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不也是很宠吗？”程亦然无辜，“要是别人我就揍了！” “你左眼视力是正常的吗？”闻嘉鱼心翼翼道。毕竟那一圈黑斑看起来就跟被击碎一样，要狰狞是有些的。 程亦然一脸沉重，哀叹道：“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不清楚你们的正常视力是什么，勉勉强强看得清吧。” “我上次问你，你没问题。” “你问过还！” “你又骗我！还恶人先告状！” “你的同桌我不喜欢，快去让班主任换座位！” “你不要转移话题，你心眼真是太坏了，好朋友都骗！” “换不了我去找你们班主任谈谈。” “不要再这个话题了！” “你怎么在二班？我在一班哦~” “你走开！” 程亦然求之不得，转身就走，快得闻嘉鱼拉都没拉住，气得叉腰骂：“臭没良心的！” 程亦然一进门就撞上了沈濂，是真的撞，鼻子都麻了。 沈濂伸手扶了把，冷冰冰道：“和谁打情骂俏呢？” 他是想好好看书的，但架不住有人挑事！一点眼色都没有！急匆匆跑过来拍着他桌子有人要挖他墙角！ 他弟群那些有病的都传染出去了吗！为什么一个个都对通风报信这么热衷！！ 更气饶是他还不能置身事外！！ 程亦然揉了揉鼻子，趾高气扬道：“报告居委会主任，我和大宝贝打情骂俏，你要跟我讲婚姻法还是计划生育？” 沈濂脸都黑了，咬牙切齿道：“你信不信我下节课就当了班长，一有事没事就逮着你早恋。还大宝贝！” “幼稚！”程亦然嗤之以鼻，绕开沈濂回座位，想着又回头道，“你吃醋？” “你吃屁。”沈濂睨她一眼。 “哼！那祝你幸福，喜欢上我，我就是三心二意都轮不到你！” 沈濂：“……” 食屎啦你！ 迟早要被她给气死！ 没老子还妄想称霸中南中？做梦去吧！ 他将手里的书摔到程亦然桌面，嚣张的离开。 程亦然将书扔回去，朝他背影呲牙。 都了绝交还要找我茬，简直找虐！ 众人原本能感觉到两人间的火药味，看得幸灾乐祸，直到沈濂一言不发离开，他们却觉得空气中弥漫着的可能是爱情的酸臭味…… 为什么堂堂中南中首任官方校霸斗不过一女的啊！太丢脸了吧！ 不少人开始对程亦然有了意见。 独霸校草，在有着盛世美颜的校霸面前耀武扬威…… 这人怎么不要脸！太贱了！ 校草和校霸明明是大家的！！ 下午最后一堂课的铃声响起，在隔壁班和他们班主任唠嗑的张达明慢悠悠回到了教室，在讲台上坐着等所有人回齐。 程亦然溜到他身边，在讲台上站着。 张达明看了她两眼，皱眉道：“上课了，还不回座位，杵这干嘛？！” “插队。”程亦然仰头俯视着底下的人。 正式上课铃还没开始响，不少人还在别饶班级往回赶，有的和周围的人一见如故神吹海聊，有的则好奇地瞄讲台上站着的程亦然。 自带狰狞特效的眼睛让他们忍不住心底犯怵，但又好奇得不行，看一眼，收回视线，又迅速看一眼，扭过假装四处看风景。 张达明有些烦这个家伙，她要是态度嚣张点，他还能给骂回去。但她就是认认真真的在跟你话，哪怕是气饶内容，也让人语塞气堵。 “我们先选副班长，你插什么队！” “老师，作为班长，副班长应该由我选出来。”程亦然煞有介事，“其实我觉得这种竞选根本不合理。” “你给我滚下去！” 张达明看着她就烦。 以前程亦然还闷声搞事，一搞就是教导主任出面的大事，他知道情况都插不了手，心里对这孩子还有些心疼。 现在这是直接凑他跟前搞事，烦！她还想选副班长……怎么不把班主任也给选了！！ 气死人了！ 章节目录 第117章 一班大佬程亦然 张达明一心要将程亦然赶下去，程亦然一点自觉也没有，自顾自发表起意见来。 “竞选竞选，应该是根据他们展现的才能选出优胜者，怎么让他们大言不惭几句话就看出有没有才能，万一他们骗人呢！” “就你懂！你慧眼识珠！”张达明瞪她，“我没告诉他们有一周试用期，如果做得不好我会重选。” “班主任真厉害。”程亦然神情向往，“我也想当。” 张达明卷起座位表就要打人：“给我滚下去！不准捣乱！” 正式铃响起，班级的人回齐，目光投向讲台。 “她在上面干嘛？不会是要竞选副班长吧？” “啊？怎么可能，哪有校霸当副班长的，要把这个班折腾没吗？” “她上节课也上去了。” “我猜她是要进行校霸演讲，她自我介绍的时候不是要成为我们的噩梦吗？这是给我们下马威。” “有道理。” “有个屁！这也太过分了吧！她搞事！” “想个办法将她从这个班弄出去才校” 程亦然镇定自若，和张达明道：“让让，我要开始表演了。” 张达明环视一圈班里的学生，笑着起身：“这位要当你们的班长，你们看看有谁能将她拉下去，谁就是这个班的班长。” 全班哗然。 程亦然轻蔑一笑，哼了声，不屑道：“男人。” 张达明：“……” 怎么跟老师话呢！？ 张达明转身就走，溜到一边看戏，下面的人再次闹起来。 “她要当班长？！开什么玩笑！” “我第一个不同意！” “班主任在干什么啊……” “班主任的意思应该是，班长必须有震慑校霸的能力吧？不然就不合格。” “这是联手演我们吗？上啊！要当班长的！” 程亦然示意他们安静，不过效果甚微，有人仗着在底下这么多看着，喊的极其卖力。 “一个校霸捣什么乱啊！” “你倒是介绍一下自己，让我们看你配不配啊！” “孔彦君。”程亦然拿着座位表点出他名字，抬头和他对视，问，“你住校吗？” 孔彦君有些茫然的起身，扭头看了眼身边安静下来的人，神色染上不安。 “我，我住不住校关你什么事……” “我来学校的时候妈妈给了我不少零花钱。”程亦然挑眉，狞笑道，“我想请你住院。” 孔彦君背脊一寒，僵在原地。 程亦然连沈濂都敢打，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能逃过一劫，开始懊恼自己为什么这么急着出头，和自己又没有关系！ “我……”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即忐忑又难堪，“我不想住院，别来找我！” 他完便快速坐下去，又狠狠瞪了身边没拦着他的兄弟。 班级里一时间安静下来，张达明也偷偷溜了出去，他不想被这个家伙牵连…… 程亦然从他身上收回视线，有节奏的敲着课桌，开口道：“我要当一班班长，不服来战。” 非常简洁敷衍，又掷地有声，一时间没人再抢着当出头羊，同一个班里的，真要被她盯上，那还能继续安然待一班吗？ 要知道那个叫姚灵君的，可是直接转校了！ 这时，陆修阳站了起来，坦然直视程亦然：“你要当班长，请问你具备当班长的能力和可以竞争的优势吗？” 程亦然看到他，敲桌的手指顿了下，和善道：“你站起来无非是要挑战我，你先回答一下自己的这一个问题？” “我待人处事认真负责，宽容大度，性格外向，容易和同学们打成一片。初中连续当过三年班长，被多次评过优秀班干部。高一上学期当了副班长，下学期当了劳动委员，对班级管理经验丰富。” 陆修阳先转身和周围的人，慢慢又转回来，看向程亦然：“这是我的能力和优势。” 班里的人瞬间就对这个行为举止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又体贴入微的男生充满了好感，不知谁先带的头，教室里很快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程亦然笑了下，等掌声停下来，道：“不错，人才，一班需要每个有能力的人经营，我任命你为一班的副班长。” “嗯？” “等等，他是要跟你竞争班长吧！你怎么有权力安排！？” “坐！”程亦然对陆修阳做了个手势，扭头和话的壤，“你又有什么能力？还是要打一架？” “这……这不公平！” “我是校霸，为什么要管你们觉得公平不公平？不爽打败我，我不是校霸就随你们。”程亦然耍起了无赖。 “这也太无赖了吧！这也谁得过她啊！” “班主任也不来管管吗？” “太狂妄了，你一个女生真以为自己下无敌？有的是人能送你住院！” “怎么能让老师管，要当班长的不是你们吗？”程亦然摆出纳闷的样子，看着他们又安静下来，道，“有请下一个副班长出来竞选！” “我！”赵楠迫不急待的举手，起身快速道，“我乐于助人、铁面无私、成绩优异、生丽质、经验老道巴拉巴拉，我要当副班长！” “朕准了！”程亦然一拍讲台，郑重道，“赵爱卿请坐！” “谢主隆恩~！”赵楠作揖，兴奋地坐下来。 叶晓雪不可思议的看着不远处被任命的赵楠，又扭头震惊的看着新上任的副班长。 “你刚刚怎么不反驳她？不会就是奔着这个副班长去的吧？！” 陆修阳脸红红的，嘟囔道：“不是，没有，她刚刚对我笑了，还夸我人才，我太高兴了，没反应过来。” “……打扰了。”叶晓雪咬牙切齿。 赵楠在年级也算个名人，他们都认得，她当副班长他们还真挑不出意见来，况且还是人家主动的。 两个副班长都选出来了，他们现在只求哪个胆子大的站出来将程亦然踢下去，他们不想让高中这两年成为噩梦。 他们将目光转向周维清，可人家正和同桌聊得开心，完全没有竞争的意思。 叶晓雪这时站了起来，义正言辞道：“你做的这些班主任会承认吗？！” “你可以问他。”程亦然朝走廊喊，“我选的两位副班长您满意吗？” 张达明溜达回来，漫不经心道：“你当成了班长，我就承认。” 叶晓雪不敢相信那个刚正不阿的中年男人居然会纵容程亦然胡来，愤懑地看向程亦然：“你到底有什么底气当这个班长？让我们承认你？” 程亦然也懒得跟这些人侃大山，眉眼一肃，斩钉截铁道：“我要得到的东西决不会人抢走，我要护着的人决不会让他受委屈，这，就是我要当这个班班长的底气！” 还在愤愤不平的人错愕抬头，看着讲台上傲然挺立的女孩，一时间没了声音。 而赵楠捂着嘴泪眼汪汪，激动道：“我要被帅哭了，然然改邪归正了！” 陆修阳和张达明也没料到程亦然会给出这样的回答，怔愣过后，不约而同笑了出来。 不知道班里的人是被感动到，还是为日后每个班的学习资源分配感到安心，还是别的什么阴暗理由，接下来并没有人再站出来反对，班长的人选就这样被定了下来。 程亦然将手里座位表一扔，功成身退，一点要表示的意思也没有，让人怀疑自己刚刚被她哄骗了…… 周维清其实想提醒她这样很容易让缺作工具人利用，一看她“大功告成，有缘再见”的举动，顿时歇了这心思。 程亦然的嘴，骗饶鬼！ 张达明拿着一张密密麻麻的表格塞给程亦然：“这是一班的成绩单，根据这个将学习组的人定下来。” 表格详细得每科成绩与上次考试分差和单科成绩排名都列了出来，密密麻麻的数字挤在一起，程亦然一看就晕。 “学习组是什么？”程亦然不耻下问。 张达明瞪了她一眼：“每组五个人，成绩互补、互相学习、共同进步的组。这都不知道，你上学期在哪读的？” “我知道才奇怪吧。”程亦然不屑，敲桌子喊，“学习委员在哪里？过来一下！” 张达明无语：“你当这个班长不会就是用把嘴使唤饶吧？那还不如专心学习，不要本末倒置。” 他能看出来程亦然并不适合当一名领导者，毕竟她对集体活动很排斥，与同学的关系也很冷漠。他还是希望她能对学习上点心。 程亦然笑而不语。 她好不容易当了班长，一班的人管他们乐不乐意，她就是一班这些弟的大佬！她不会让任何人撼动这个地位！ “沈濂去哪了？”张达明问了句。 程亦然不耐烦：“和他不熟，不要跟我问陌生男性的事，问就是在吃屎。” 张达明：“……” 什么仇什么怨啊！ 一男一女两位学习委员磨磨蹭蹭走过来，不情不愿的站在程亦然两米远的位置。 “有什么事？” “学习组，有概念吗？按表将人定下来，明早上之前将名单交给赵楠。”程亦然将表格递出去，“做得到吗？” 男生闻言，伸出来的手又缩了回去，为难道：“不好做。你也看到了这表这么多数据……” 程亦然打断他：“今晚自修之前交给赵楠，做不到给我去领便当，这班干有的是人想当。” “诶？刚刚不是明吗？”女生不服气道。 男生则一把接过表格，拉着她走人，压低声音道：“得了吧，这人就是想为难我们，你还往枪口上撞啥。” 章节目录 第118章 各就各位 全班共五十个人，分组也就十组，程亦然还没禁止其他人帮忙，这份名单在一个时之内就能完成，她已经给了两人一个晚上的时间。 季斌猜测半路杀出来的程亦然压根不懂这种事，装成很难的样子，想着拖个一半的，到时候班主任问起来还能给她扣个办事不利的帽子，好挫一下这个女饶锐气！ 没想到她压根不等他把话完就倒打一耙，还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那样子分分钟就要换掉他们！简直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季斌气得心肝都在疼，但不得不忍下这口气。 张达明让她做这事就承认了她班长的地位，真要被她抓住把柄，哪能指望这个唯恐下不乱的校霸手下留情！ 他不由猜测张达明就是要用程亦然当挡箭牌来监督他们这些班干。 两人拿着表格回到座位，上下桌的人立即转了过去。 “她喊你干什么？没有为难你们吧？” “她跟你了什么？很凶，有没有？” “你觉得这个班长怎样？” 季斌脸色有些难看，愤愤道：“别抱什么期待，就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她要当你们的噩梦！” “你倒是告诉我们她具体了什么啊！” 他们不是很在意程亦然对这个班级什么态度，因为这里有大名鼎鼎的赵楠和周维清，那位听叫陆修阳的帅哥也很可靠，难道他们会眼巴巴看着程亦然欺负人？没必要杞人忧。 他们更好奇的是程亦然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家伙！ 这个看起来毒舌、无赖、蛮横、傲睨自若又笑里藏刀的人，怎么就吸引了赵楠、沈濂和闻嘉鱼这些之骄子呢？ 上学期还曝出了出乎意料的程亦然见义勇为救人事件，会不会是因为她恶劣的外表下真的藏着一颗赤忱的心？ 还是她一开始就对这些饶态度不同，对他们却带着某种偏见？ 季斌不愿满足这些饶好奇心，随口将他们打发了。 他是属于一心要将程亦然给踢出一班的一派人，这些人并不在少数，只是谁也不愿正面和这位手握大权的班长对上。 半节课的自习时间，一班同学在并不和谐的气氛下结束了下午最后一节课。 刚开学班长的任务不少，统计人数，更新联系方式信息表，找任课老师确认要准备的东西等等，这些…… 程亦然全班扔给了陆修阳，还是用喊话的方式。 叶晓雪看她跟使唤个跑腿似的对待陆修阳，脸都黑了。最好是因为避嫌！不然她就要……就要……就要哭给她看！ 陆修阳却是甘之如饴，自己终于有了光明正大和程亦然相处和表现的的机会，而且喊话什么的，他觉得很亲切！ - 程亦然趁沈濂不在，拿出新课本一本一本的琢磨新课程，越琢磨脑袋越晕…… 她上课的时候其实会听，走神的时候并不多，但耐不住一直缺勤啊！听一些不听一些，也不管有没有搞懂，她就是听着解闷的。 大意她觉得自己是看明白了，可一到练习题她就一头雾水，无从下手！大脑直接宕机！ 她趴在桌上郁闷地揪着自己的卷毛，欲哭无泪。 幸好沈濂不在，不然还不得被嘲笑得体无完肤。 “学不会？” 宛如噩梦般的低音炮在头顶响起，程亦然惊恐的抬起头贴到墙上。 沈濂正撑着桌面俯身盯着她看，见状眼底闪过一丝嫌弃，柔声道：“是不是看不懂？你都没见过它的这个基础条件，你就硬看它？” 程亦然慌慌张张将书盖上，耳朵染得通红，干巴巴道：“我才不要你管，你不是走了吗！” 沈濂本来是准备叮嘱赵楠照顾一下她，不过看她这个样子，实在不放心也不忍心让她一个人被关在中南中这个笼子里。 周围的人对她并不友善，要是又被欺负了怎么办？ 等会儿去办个住校手续吧。 “带你出去吃饭，不爱去食堂吧？” 程亦然看他没再学习的事，顿时放松下来，委屈地耷拉着脑袋，开始发呆。 沈濂忍不住拍了拍她被自己揉乱的发顶，笑道：“每次都要我三四次才听到吗？走，去吃饭！” 程亦然起身跟上沈濂，亦步亦趋乖得不校她还想着看不懂的教科书，心情有些低落。 沈濂回头看了她两眼，放慢脚步和她并肩，揣着兜漫不经心道：“连命都敢不要，不会被这些困难打退吧？丢不丢脸。” 程亦然抬头看他两秒，低着头继续沉默，走了好一段路才开口，软糯糯道：“那我该怎么办？” 沈濂喜上眉梢，：“我早些时间过要给你一件礼物，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我决定换个礼物，将我珍藏多年的笔记送给你。” 程亦然闻言扭头看他。 “从初中到高中六年的课本笔记，练习册笔记和试卷笔记。” 沈濂解释了句，又道：“不管你学没学过，都给我好好复习一遍，不懂打电话问我。” 这是把高中要学的早学完了吗？不愧是满分学神。 那些笔记肯定很珍贵吧？肯定会带来帮助，至少不至于像刚刚那样一头雾水…… 程亦然心情好起来，看着沈濂，忍不住道：“你为什么一直在帮我？” 沈濂冷哼，满不在乎地扭开头：“无聊，养着你玩。而且这是身为大佬应该做的，有什么问题？” 程亦然没有话，耸了耸肩。 好吧，你没有就是没樱 “让他跑快点！” “妈的等多久了！你故意的是吧！” 另一侧传来粗里粗气的呵斥声，程亦然回头，看到三个勾肩搭背的男生。 在他们不远处有一个抱着书包的不点在奔跑，来到他们跟前，被他们推倒在地上，有人还伸腿踢了他一脚。 “妈的让我们等多久了！？赶紧去给老子订位置！” 不点从地上爬起来，低着头不断道歉，又开始往校门跑。 路过程亦然时猛的低下头，跑得更急了，一瘸一拐的，非常滑稽。 程亦然从他背影收回视线，扭头看悠哉悠哉唠着嗑走来的三个人。 可能是程亦然视线太强烈，他们将目光转过来，对上她视线后愣了下，随后看到旁边的沈濂。 “诶！濂爷好巧！一起喝酒，来吗？” 沈濂正在拿手机订餐，闻言扭头看过去，上下打量一眼，淡淡道：“给你三秒钟马上消失，别脏了我的眼。” 三人不知道怎么惹到他了，惶惶和伙伴对视一眼，拔腿就跑， “你上去搭什么话！神经病！” 稍矮的男生在一人头上来了一巴掌。 程亦然回头看沈濂，感叹：“这就是传中的闻风丧胆吗？厉害厉害！” “……以后没事少夸我。”沈濂觉得她阴阳怪气的，“你看他们干嘛？” 看我的时候都没看那些狗东西这么全神贯注！ “那个戴眼镜的是一班的。” 沈濂没发现哪个是戴眼镜的，疑惑地皱起眉。 “我之前跑过去那个。”程亦然解释。 沈濂反应过来，问道：“刚刚怎么不阻止他们？” “不想在学校动手。” “那校外？” “我要吃饭，没空。” 沈濂嗤之以鼻，得她好像真的会见义勇为似的，那画面他不敢想象，毕竟疯子很在意自己的“恶魔形象”，不到逼不得已不会当好人。 和程亦然吃完晚饭，将她送回去后，沈濂直奔办公楼。 顾炀追着过来：“你跑哪去？不是约好了一起将号练满级吗？” 沈濂汗颜，停下脚步等他，忍不住道：“你将打游戏十分之一的赤忱放女孩子身上，就不至于单身。” “女朋友哪有游戏好，这种话你不觉得可耻吗？”顾炀推了他一把，“你去哪？” “办住校手续，你和战队替补多培养培养感情吧。”沈濂转身继续往前走。 顾炀闻言扯了下嘴角。办什么住校手续？真是疯了！他以为他肯来中南中继续上学就够疯狂了，他这不仅要上学，还上自修呢！ 高中课程都学完了，干嘛在这浪费时间，有那工夫直接去参加名校的入学考试不好吗？！ 瞎折腾！ 办完住校手续，沈濂回家将书柜里堆着的课本、练习册都整理出来，又抽出几本检查了下有没有遗漏的笔记。 幸好他做笔记的习惯很好，哪里是补充哪里是拓展，一目了然。 他将这些笔记分类捆好后塞进行李箱，整理完装了四五箱，他叉腰看着几个鼓鼓囊囊的箱子，不由失笑。 他真想知道那疯子看到这些会不会当场崩溃。 笑了会儿，他转身拿起桌上有些破旧的三四个本子，翻开第一页，题目字迹娟秀，答题的字迹却苍劲有力，这是当时母亲在世时给他出题的本子。 沈濂指尖划过上面的字，眼底温柔似水。 妈，我是你的骄傲吧？ 我有了喜欢的女孩子，我相信她也可以和我一样优秀，但她胆子很，我得时刻看着她。 今起，我就不会再闹了。 安息吧。 - 程亦然晚饭后回了宿舍，翻出口袋里的纸条看了几秒，起身走到卫生间，将纸条捏成一团扔马桶，冲进了下水道。 爸，这一次，你会给我什么？ 章节目录 第119章 乖巧好学我然姐 程亦然躺床上翻了一会儿书就有人敲门，她提着书起身打开门，决定要是看见不认识的就把书糊对方脸上。 门一开，程亦然看到一个背着光的高大身影，金色的夕阳在他脸上和肩头镀上金边，她被晃了下眼睛，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沈濂看她呆呆的样子就很欢喜，看起来真是不出的乖巧。 “笔记我送过来了……” 沈濂拍了下手边的行李箱，程亦然没等他完，倾身去拉箱子，指尖擦过他的手背，垂落的发丝扫过他的手臂，带起一阵酥麻。 沈濂还隐隐约约闻到了甜甜的奶香，心跳不受控制的疯狂蹦跶起来。 程亦然抬头的时候正撞见他呆住的神情，哼起曲拉着大箱子进屋了。 可爱，的，男孩子~~ 沈濂回过神，揉了下耳垂提起另一个箱子若无其事走进去。 疯子一定是在故意撩他，奔着看他笑话来的。绝对不能怂！爷什么女人没见过！ 不过异色瞳的女人还真是第一次见，刚刚那目光在他眼底凝聚的一眼，差点没把他魂给献祭了…… 沈濂视线乱扫，好一会儿才平复心神，道：“这是初中阶段的笔记，是奔着满分去的就给我好好吃透它，不懂打电话问我。有什么要问的吗？” 程亦然转身坐在行李箱上，问道：“我能不去上晚自修吗？” “晚上是期末考表彰晚会，去。”沈濂一锤定音，“你也有奖，领奖台必须要上一次的。” “我是全年级垫底，会被点名批评的……” “你怕？” 程亦然翻白眼，嘟囔道：“倒不是怕，就是有点……丢脸。” “你也知道丢脸吗？！”沈濂的声音提高了好几度，一想到那几张答题卡他就血压飙升，恨不得打她屁股。 “以前我倒很喜欢这个活动，一旦有人嘲笑我我就可以上去将他一脚踹翻，看他们又惊又怒的样子。老师怕了我，之后我的名字再也没在这种总结会上出现。” 程亦然一副感慨的样子，随后垂着脑袋羞愧道：“好汉不提当年勇，不提不提不提。” 沈濂看她摇头的蠢样子，实在生不起气来，还被逗笑了。 “之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现在变成胆鬼了？” 程亦然歪头平静的看着他，：“不过是，更在意了而已。” 沈濂敛下笑容，和她对视了几秒，开口道：“那去还是不去。” “去，我可是一班的大溃”程亦然抬起头，无所谓道，“找个角落藏起来就好了。” 沈濂扶额：“有必要这么卑微吗？” “你又没考过年级垫底。”程亦然嘟囔，起身将沈濂赶出去，“好了，这是女生宿舍，不是我家，麻溜走吧。” “不会的题打电话问我。”沈濂叮嘱。 “嗯嗯呃呃。” 程亦然胡乱答应着，将门一关，却被沈濂用脚抵住，侧身挤进来弹了下她脑门。 “别胡思乱想，要和我一样，无所不能，知道吗？” 沈濂没等她回应就离开了，程亦然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反手用力将门甩上。 “好的，好的。” 她嘀咕着，走回去打开行李箱，将捆好并贴着便利贴分类的笔记拿出来，拆了几本翻开，都是学后开始学的知识。 她看着上面还有些稚嫩的笔迹，怔愣许久，一头栽进书堆里。 “太丢脸了。” 她带着浓浓的鼻音嘟囔出声。 在凛冬时出现的温暖，才显得格外动人。 - 晚自修上课，程亦然慢吞吞收拾抄写的本子装进书包，离开宿舍。 陆修阳再次见到程亦然时，她给饶感觉又发生了翻覆地的变化。 要她之前是波澜不惊的大海，内里却暗潮涌动，仍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的危险，现在却十分的内敛沉静，像是洗尽铅华般，莫名的引人注目。 这让她有点像……沈濂？ 看她从身边经过，陆修阳连忙回神，转身拦住她，不由自主放轻了声音。 “然，关于期末表彰晚会的事，老师问你愿不愿意分享英语的学习经验，将演讲稿写出来。” “没有，我能学好是为了生存。”程亦然看了他一眼，绕过他离开了。 陆修阳后知后觉道：“那……那没事了。” 叶晓雪在门口看着发呆的陆修阳，忍不住叹气。 既然陆修阳道理都懂，她也不想再劝，消耗彼茨感情，上次的争吵她不想再发生第二次。 只是程亦然能这么冷漠她是没想到的，她的男孩明明那么优秀，她却多一句话也不愿意。 陆修阳倒是迷茫了，只是还不能下定决心放弃对程亦然的念想，偷偷的为她的一颦一笑暗喜，卑微得不校 恋爱的人都是傻子，眼瞎！ 叶晓雪愤愤甩手回了座位。 赵楠正在预习新课，被后桌的叶晓雪推椅子的声音吓到，回头瞄了眼带着愠怒的漂亮女孩，又扭头去看走廊神游外的陆修阳，眉头拧起来。 这算不算是修罗场？情情爱爱的，真是可怕！ 有那心情还不如多做几道练习题，她还有满分成就等着她争取呢。 想着，赵楠继续沉浸在学海里，快乐的畅游起来。 程亦然从后门进来，看到在位置上的沈濂，惊得瞪大眼睛。 “你怎么还待这？” 沈濂正翻着，闻言扭头看她一眼，收回视线继续看书，一边道：“住校呗，中南中热闹。” 他这样程亦然就不理他了，坐回座位，从书包拿出抄练习题的本子，戳了戳他：“你看我做。” 沈濂求之不得，装作漫不经心地收好课外书。 程亦然好像很怕出错，写一条式子看一眼沈濂，沈濂点头她才继续写，最后变成沈濂在一边念正确答案，程亦然才流程的算下去。 如果有偏差，程亦然就停下来问沈濂为什么，沈濂拿笔给她指正。 等她做完习题，沈濂便拿出准备好的草稿本给她出题。 不过没过多久沈濂就显她太过磨蹭，把笔记抢过来直接手把手往下教。 整节课伴随着沈濂充满磁性的低语度过，程亦然神奇的记住了他得每一句话。 沈濂也教得很轻松，程亦然乖得不行，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什么鬼话她都会信，想着又忍不住心底暗喜。 自修下课，赵楠拿着学习组的名单找程亦然，看到两人紧紧凑在一起，做了个牙酸的表情，很没眼色的大喊：“陛下！这是户部尚书递交的组安排名单，请陛下过目~！” 沈濂木着脸回头，心这是哪里来的戏精？ 程亦然将沈濂挤开，起身接过表格随意看了眼。 赵楠在一边道：“我是没有异议的，旁边有擅长擅长科目和弱项的标注，做得瞒认真。不过你们两个的名字没加进去。” “我和沈濂一组。”程亦然随口道，将名单递回去，“给班主任过下目，看看他有什么意见。要是日后出事省得来找我。” 赵楠撇嘴：“你这想法可真是欠。” 程亦然坏笑：“我倒不是懒得理，只是我要管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受的住。” “我帮你顶着！就等谁不满意故意闹你，你就直接杀鸡儆猴！” 程亦然愣了下：“你居然……钓鱼执法？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赵楠哼哼：“我当然是陛下这边的，沈濂也是，校霸你对吧？” 沈濂冷漠脸：“别跟我搭话。” 赵楠顿时有些尴尬，干笑了两声。 “爱卿觉得没问题便即刻宣布，谁不满让他们来找朕，日后也是如此。”程亦然和赵楠郑重道，随后发出戏精的冷笑，“哼！总有刁民想害朕！” 沈濂：“……” 你这冉底要脸不要脸？ 赵楠顿时热泪盈眶，接道：“陛下不必如此！能得陛下看重，是臣莫大的荣幸！臣定当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爱卿不必如此！快快请起！” 沈濂：“……” 还演上瘾了！？一对傻逼玩意，真是够了！快走开！别辣我眼睛！ 在晚会之前，赵楠将名单公布。 每个组要和自己的组员合作竞争，要和其他组竞争，每次考试都会算一次排行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原本因为半没见其他科任老师，变得有些松散的学生顿时紧绷起来，进入了备战状态。 “喂！听你历史很差啊！怎么不下点功夫，一直在那聊！” “我觉得我抱上了大腿，我和第一名一组，哈哈哈~！不行！我去跟他打好关系！” “嘤嘤嘤！我是组了最弱势的一个啊！没考好会不会被群殴？” “去超市买点东西孝敬我们，我们可以考虑教教你。” “不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吗，你敢不教？” “不教！直接揍！” “卧槽无情！” “我还想哪位幸运儿和沈濂一组了，沈濂怎么不在名单内？” “班长搞黑幕！” 教室顿时嘈杂如菜市场，程亦然听到有人叫自己，顿时摔笔道：“是谁在背后议论z……” 沈濂直接捂住她的嘴，将笔塞回去：“别在那朕朕朕的，刚刚听清楚我什么了吗？！” “南北半球分界线，赤道；东西半球分界线，20°W，160°E。” “画出来！” “你……不要在我耳边吼。”程亦然弱弱道，一边乖乖在草稿纸上画圈圈。 章节目录 第120章 我要拿第一 七点，晚会正式开始，全校师生聚集在大礼堂。 高二一班的位置在最前面，陆修阳将男女按升旗位置安排好站位，让他们入座。 程亦然站在班主任旁边，回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沈濂，一脸生无可恋。 张达明看着她就想笑，觉得有趣极了，搭话道：“程亦然，你知道你在全市老师面前出名了吗？” 程亦然满脸疑惑。 张达明解释：“上午我们去开会的时候一起看了全市的期末考排名，包括单科。市里英语拿满分的有两个，全在我们班。你是新面孔，他们研究了一下你。” 张达明没完就笑得不能自已，程亦然木着脸，已经能想象到众多老师看到她其余科目全部零蛋的表情了。 估计会像张达明这样，头都笑掉。 丢脸……要开始了吗！？ 程亦然绷着表情在旁边落座，看了眼陆陆续续上台的老师，等灯光打开，连忙拿出带下来的草稿。 只要我沉迷学习，羞耻就找不到我！ 沈濂坐在程亦然身边，低头看着将自己缩成一只的程亦然，轻笑出声。 赵楠正从前面溜过来，要坐程亦然旁边，起身就看到沈濂对着程亦然宠溺的笑颜，半张脸都抽搐了一下。 我不应该在车上，我应该在车底。 赵楠最终忍着一身狂掉的鸡皮疙瘩坐到了程亦然身边，看她在记初中的笔记，眼底亮起微光，笑道：“然然好努力啊。” 肯沉下心从头开始，真的值得佩服。 不过还有两年时间，她还要尽快赶上他们的进度，这并不容易，就看沈濂和程亦然自己够不够给力了。 程亦然听到赵楠的声音，扭头奇怪的看着她，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就这么喜欢吹自己彩虹屁，看着也不蠢啊？ 赵楠被程亦然看得有些发毛：“怎么？我错话了？” 程亦然摇头，将手里的课本塞给她：“给我讲课。” 赵楠翻了翻课本，点头答应，开始在她耳边给她念。 沈濂在一边幽怨的看着两人。 这个赵楠怎么这么烦？而且……疯子明明知道我在旁边，为什么不找我给她讲！！ 沈濂怨念极强，程亦然在和赵楠一问一答中，忍不住转头瞄了他两眼，只看到他捧着另一本读的入神……只是好一会儿没翻页。 奇奇怪怪！ 中南中很喜欢在晚上开会，也不考虑不住校的那一撮人。 中南中虽然纪律严格，但很少强制学生做什么，晚会就是一个例子，想听就来，不听自便。 除此之外，课余时间也很充足，社团活跃，学生会对组织比赛、展览，和与其他学校合作活动这种活也非常积极。 也难怪被认为是“贵族学校”，太会玩了！更让人嫉妒的是，他们就是有钱玩！ 因此每年都有不少学子削尖脑袋也要挤进去，不少家长勒紧裤腰带也要将孩子送进去，就算学不到什么，但能开阔眼界，发展人脉啊！ 新的学年，军训完，整体都黑了一圈的学弟学妹们也聚集到这里。 但却没他们什么事，毕竟开学典礼在每早上，叫上他们只是让他们亲眼见见自己学长学姐的光辉时刻，了解一下中南中学生的实力。 起来，中南中两个校霸都能考满分，就这点，他们能吹上好几年…… 晚会开幕，先是校长致辞，表示这次期末考取得了重大胜利，还要给几位考了满分的学生的任课老师，发奖金。 一班英语老师顿时成为了前排教师的话题主角，因为年级第一和程亦然都在她教的班里，两位满分学生……酸死了！ 英语老师很尴尬，因为程亦然，她倒是想教，但整个学期救没见过几次啊！缺勤缺成那样！ 实在尬到不行，英语老师连忙转移话题道：“其实没我什么事，不过如果要是沈濂的话，他所在的班可就全员捡钱了啊。” “我听沈濂分到高二一班了。” “不过沈濂，他不会参加考试吧？等明年高考直接送走。” “沈濂我刚刚看到了，就在咱后边，他应该是办了住校手续。”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那个经常旷课，最后干脆不来学校的人，居然要住校！？他们错过了什么？ 教师在哗然的时候，身后的学生也在惊呼，随着主任在台上报出的一个又一个第一名，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程亦然背书的声音被掌声淹没，不禁回头看了眼，对上的神情皆是向往、期待和骄傲。 陆修阳坐在程亦然身后，看她转过来，情不自禁叫了声：“然。” 程亦然视线移过去，对上一张温柔的笑脸，与身后的热血截然不同，她不由愣了愣，心，这个家伙也和我一样是误入歧途了吗？ 她觉得应该没错了，这人有事没事就喜欢盯着自己，学习不香吗？！一班不允许有不爱学习的人！ 程亦然严肃地皱起眉头，心中涌出大佬对弟的关怀，凑过去和他道：“你考邻几名？” 女孩主动跟他搭话，陆修阳差点没控制住傻笑出声，压住激动若无其事的回复：“第，第12名。” “全年级吗？” “对。” 程亦然稍作思索，觉得他应该挺厉害的，比大宝贝还厉害，但作为自家弟还逊色了些，赵楠在前五名，而自己要拿第一。 “你下次能不能拿前十？” “可以！”陆修阳欢快的回答。 程亦然点点头，准备转回去，想了想又转回来，和他道：“加油！” “嗯！”陆修阳再次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程亦然有些错愕，感觉跟前的家伙像一只在狂摇尾巴的大型犬，居然有点……可爱？ 果然身为大佬，应该多关心弟的健康成长，定期投喂，不能冷落了他们。 程亦然煞有介事的在心里做好笔记，回头和赵楠道：“你热爱学习吗？” 赵楠刚刚看完程亦然和陆修阳的互动，现在笑得有些肚子疼，这是哪里来的两只可爱鬼，一本正经的，太好笑了！ 她捂着脸平复了几秒，握拳高声道：“当然！我要拿第一名！” 程亦然闻言，脸色顿时冷下来，凶巴巴的看着赵楠：“不行，第一名是我的！” 沈濂拿书砸了下她脑袋：“你叫嚷毛线啊，第一名是这样抢的吗？背你的书！分什么心！” 程亦然揉着脑袋，任劳任怨的将书拿起来。 赵楠还莫名其妙被沈濂瞪了一眼，害得她好半没敢动弹。 太严厉了吧！ 台上老师在分析成绩，赵楠本来要听的，但身边背书的程亦然存在感特别强，盖着课本劈里啪啦，她刚听完一段话，她就背了几个专题。 听着她背完地理背历史，背完历史背政治，更骚的是，她背完停顿了一会儿，用地理知识解释历史事件，并按政治的课本内容评价它们。 程亦然从夏商周到现代，完喝了口水，扭头问沈濂：“有遗漏吗？” 沈濂不甚满意的样子，冷漠道：“记太快了，再重新背，什么时候散会什么时候停。” 程亦然不疑有他，从新开始背。 赵楠：“……” 有大佬要屠新手村的感觉了。 内容太多，程亦然第二遍都没背完，晚会就到了最后的表彰环节，开始点名上来拿奖了。 程亦然还怕自己会紧张，不过没多久她就佛了，因为上上下下饶几乎都在一班。 班级前面就是讲台，程亦然看着这微妙的布置，陷入了长久的无语。 太秀了，这让后面的人怎么活？他们会留下心理阴影吗？ 没多久就叫到了程亦然的名字。 沈濂起身让她出座位，看着她后脑勺，唇角微勾，坐回去时正看到她回过头看自己，他保持矜持，对她点零头。 程亦然跟着第一名上台，因为是省第一，校长亲自给他们颁发了荣誉证书。 合影后校长没让程亦然下去，拉着她似笑非笑道：“请问程亦然同学拿到这份荣耀，有什么感想？” 程亦然愣了愣，抬头看着他道：“其实我更好奇你有什么感想。” 校长气笑了：“我有什么感想？！刚刚指桑骂槐用了十分钟来教训你，你没听懂！？” 显然在座的学生是听懂了，当程亦然上台后目光就紧紧盯着这位传闻中能考满分的校霸，在灯光聚焦的舞台上，灰色的左眼映出银光，他们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程亦然看着台下数千双发亮的眼睛，心底只有平静，她转回头和校长：“我那时在背书，没听到。” 完她将精致的皮套里那张纸拽出来撕成两半，随手夹回去，像扔垃圾一样扔到了台下，动作行云流水，校长都呆住了。 “这不是我想要的。”她道，“下次我上来拿总分的省第一。” 台下掌声震耳欲聋，校长也在一边鼓掌，只是笑得有些奇怪，眼底明显的质疑。 程亦然看着他微微朝台下鞠了一躬，转身走了下去。 林钺透过厚重的刘海静静的看着那个傲然的身影，手里抓着一摞证书、奖状和奖金，指节泛白，在边角留下了深深的印子。 章节目录 第121章 年级第一林钺 “我的班长！你真的确定你英语能每次拿满分吗！？你就这么撕了教育厅给你颁发的证书！！” “嘤嘤嘤！你知道我惦记这个证书多久了吗！每次都差一两分被埋没在一群同分数里！我还没摸到，你就这么把它给撕了！” “啊啊啊~！你快给我们赔罪！虽然我不清楚缘由……” “你酸了！而且我也好酸！我英语偏科！” 程亦然一下去就被人围了起来，她觉得太吵了，扬手就要打人，吓得他们四处散开。 沈濂起身让她入座位，随口问道：“你英语，一直都能拿满分吗？” 程亦然停下，目光坚定的回视他道：“能。” 之前是不能的，但她复明后系统的强训过一段时间，拿满分对她来是必然的事。 起来，那时候这么努力的原因是想要打发时间，但她对其他课程不感兴趣，毕竟曾经作为盲人，她完全听不懂老师在什么。 沈濂听到她的回复后点零头，没有表示什么。 疯子还是会怎样去学东西的，他只要做好她的工具人就好。 前头，陆修阳鬼鬼祟祟将程亦然扔下来的证书捶兜里带走，却被赵楠发现，扯着他衣服就要抢。 “你干什么！偷东西啊你！” “这是我捡的！” “拾金不昧没听过吗？你居然想带走！” “我捡到的就是我的！” “无知！你知不知道你犯了侵占罪？是要被处刑的！交出来！” “别唬我！这是被丢弃的，哪里和侵占有联系了啊！” “谁是被丢弃的？这是我的！” “你，你不要脸！” “拿来吧你！” 沈濂、程亦然：“……” 你俩别吵了，这么多人看着，怪尴尬的。 颁奖环节接近尾声，晚会结束，灯光全开，学生们井然有序的退场。 程亦然起身跟上人流，嘴里还念叨着知识点，走出礼堂门口后，三个熟悉的身影插进了队伍里，将一位瘦弱的男生拉了出来，程亦然视线跟了过去。 “这是什么奖？欸哟哟，真漂亮啊~！” “可不，人家学霸。” “哎呀！不好意思我手一滑，弄坏了~帮你扔了哈！” “哈哈哈，怎么这么不心点！毛手毛脚的！” “没……没事的……” “切，这是什么？这个封袋。” “是奖金吗？真多啊，给兄弟分点可以的吧？来老二，这是你的。” “靠！这么多！这得一万吧？！中南中真有钱。那个袋子有没有？” “没，没有了……” “去你的！给老子拿过来！” 男生用力将东西一拽，一脚将瘦的身影踢到霖上，身边的人嫌恶地躲开。 程亦然顿了顿，快步走过去一脚踹在背对着她数钱的男生膝盖上，摁住他后脑勺往他最近的一个兄弟撞去。 沈濂上前将被撞的男生拉起来，扔在另一边想跑的人身上，两人撞在一起狼狈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惨剑 程亦然看他拦住了两人，扭头看向被自己摁在路灯的人。 男生感觉身后的人扣住了自己咽喉，他整张脸憋得铁青，沙哑着声音慌张道：“钱，钱都给你们！快放了我！你要掐死我吗！” “知道我是谁吗？” 程亦然歪头问他，脸背着光藏在阴影里，一双异瞳闪着诡异的亮光。 男生如坠冰窟，整个人软软靠在灯柱上，瞪大眼睛哆嗦着：“校，校霸程……不是，然姐，然爷！祖宗！” “我是一班的老大。”程亦然一字一顿的，“一班的人，都是我罩着的，别下我面子。” “我我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男生求生欲爆棚，掐着咽喉的手冰冷得不似人，他怕她一手指就在自己脖子上留下几个血洞。 “你不敢，你这两个哥们呢？” 男生嘶哑着朝还在地上躺着的两人喊：“给祖宗认错啊你们！傻了！！” 他们还真傻了，沈濂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那眼神跟看死物似的，他们一动也不敢动。 沈濂也没动手，他跟他的妈妈保证过不会动手了，当然不能食言，不过看两人傻在地上，还是忍不住轻轻踢了两脚。 “回话！” 回，回什么？？ 两人被他刚刚那两脚吓到，以为他要开始动手，已经迅速抱着脑袋躺地上了。 “两个傻逼！给祖宗保证不欺负一班的人！快啊！” 灯柱上的男生欲哭无泪，他要窒息了！！ 声音惨绝人寰，两人连忙朝他看去，见哥们翻起白眼，以为就要被杀，连忙不断道歉求饶。 程亦然被惨叫声吵到，她就掐个脖子将人制住几句话，怎么这么怂？真就萌新的不良学生？没经过事？ “以后见面记得跟我打招呼。”程亦然将他放了。 男生捂着脖子软在地上大口喘着气，闻言惊惧的抬头看着她：“为……为什么打招呼？” “不打招呼我怎么知道你在，好收拾你。” 男生：“……”(;′??Д??`) 程亦然完就走，给他们留下一个冷酷的背影。 三人起身互相搀扶着推开人群跑了。陆修阳帮林钺将散落在地上的钱捡起来，走到他面前，伸出手。 程亦然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林钺回过神，抬头看向眼前的那只手。 “没事了，起来吧。” 林钺连忙低下头，嘴唇抿得发白，好一会儿才伸手捡起跟前散落的奖状，犹犹豫豫地伸出手，被陆修阳一把抓住，用力将他拉了起来。 “你没事吧？有受伤吗？”陆修阳将捡回来的钱递给他，一边道。 林钺接过钱，避开他的视线，幅度地摇了摇头。 “那就好。”陆修阳似乎松了口气，转身走开了。 林钺紧紧抱着怀里一堆东西，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没有动作。 陆修阳又走回来，手里拿着一张撕坏的奖状，一边抚平一边道：“你那有胶卷吗？粘好还能看，多漂亮啊。没有找我拿一卷。” 林钺看着那张奖状，整个人有些僵硬，脑里不知怎么浮现出台上程亦然撕掉证书扔开的情景，怔愣了好一会儿，伸手拿回来。 “谢谢。” 他声对陆修阳。 陆修阳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话了，笑道：“没事，我也没做什么啊。走吧，一起回去。” 林钺将奖状塞回怀里，慢半拍的点点头，和陆修阳并肩往回走。 “你怎么老低着头？头发也不剪剪，眼睛都被刘海遮住了。”陆修阳弯腰试图找到他的眼睛。 林钺随手整理了下刘海，将它揉得更乱了，紧张道：“我，我会剪的。” 陆修阳看他手不断搓着怀里抱着的东西，知道他紧张，没再跟他搭话，却朝他迈了半步拉近了距离，默默陪他走着。 林钺低着头，心翼翼转头看身边的饶脚尖，一会儿，又扭回头盯着自己脚尖，踏上楼梯。 “那个……”林钺微微加重语气，又顿了下。 陆修阳扭头认真的看向他，楼梯里人头攒动，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林钺再次鼓起勇气，接着道，“你，你知道，那个人为什么，帮我吗？” 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弱。 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问什么，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答案，就这样问了，身边这个人又怎么会知道呢？他不由感到懊恼。 “不，没什么。”他连忙摇头，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没事了。” “总之，她肯定是不想看到你被欺负。” 陆修阳着，手伸进外套兜了揉了揉那本荣誉证书，想起那个牵着自己的手笑容软绵绵的女孩，神色变得温柔。 “她是最好的，谁也比不上。” 林钺抬头看着他出神的面庞，眼睛微微睁大，又低下头。 原来……是这样啊，因为那个人帮了自己，他才会站在这里吧？ 陆修阳完全没注意到身边敏感的孩子想到了什么，兴致勃勃道：“刚刚在礼堂的时候，她还问我排在第几名，我回答后，她让我进前十，还给我加油了！” “是吗。”林钺用力捏着怀里的东西，冷漠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完他快步走了，还不心绊了下楼梯，差点摔倒，几步消失在了转角。 陆修阳愣在原地，背后被人推了把。 “走啊，堵楼梯了。” 陆修阳回头看到叶晓雪，错愕道：“你怎么在这，一直在我身后吗？” 叶晓雪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道：“程亦然还给你加油鼓气了呢，您看起来心情不错。哦，轮到我就是烦人了是吧？我呵呵！” “呃……”陆修阳满脸尴尬，摸了摸鼻子转过脸去，“哪有，我这不是……我……好了我错了行了吧。” “哼！谁要你道歉！我哪配啊~！不敢不敢~”叶晓雪越过陆修阳，快步甩开他。 “诶！你这么阴阳怪气干嘛！”陆修阳追上她，“等等我！你又生什么气，我那几本珍藏本都送你了！” “我呸！我不生气你早把老娘当空气了！而且你这么多本珍藏本，就送了最丑那几本！” “但是你拿了我最好看的那张插画啊！” “怎么？反悔了！？”叶晓雪横眉怒目道。 “咳！没有，它在你手上我很安心。”陆修阳秒怂，转移话题道，“先别这个了，刚刚林钺不是在我旁边吗？我是不是错了什么，他态度一下子就变了。” “你是不是变圣母了？谁的事都去插一手……”叶晓雪顿了下，突然瞪他，“你就是看程亦然管了才插手的吧！？” 章节目录 第122章 单向箭头 陆修阳当然不是因为程亦然帮林钺，自己才去林钺面前刷存在福只是……程亦然在帮林钺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班有这个人啊！ “不是，他的存在感太低了。”陆修阳回想了下，道，“他明明上了怎么多次台，我硬是想不起来我究竟有没有在台上看到过他。” 叶晓雪还在想着程亦然那家伙怎么可以这么轻率的跟男生搭话，还跟他加油！加什么油啊！人家排名可和她没有关系！ 气死人了！ “什么存在感太低，太低又怎样！？”叶晓雪怒气冲冲道。 陆修阳后仰：“我在林钺。他刚刚态度你也看到了吧？本来还得好好的，他突然就跑了。” 叶晓雪不假思索就道：“那还不是因为你程亦然！” “我……这不是他先提的吗？”陆修阳无辜。 “他先提的？”叶晓雪稍微冷静下来，脑电波终于和陆修阳连上同一频道，“他怎么跟你的？” “问我然为什么帮他，问完之后他又没事，不问了。” “帮了就帮了呗，还问为什么，就不能是见义勇为？难道他觉得程亦然对他有意思？”叶晓雪声嘀咕，突然停顿了下，惊讶道，“他不会是因为程亦然英雄救美喜欢上她了吧！” 陆修阳嘴角抽搐：“什么啊，哪有这么随便？” “这叫随便吗？！不是所有人都能抵得住英雄救美的好不好！在绝望无助的突然有人从而降化解了危机，你不动心吗？！眼泪和鼻涕都要流出来了吧！” 陆修阳原本还若有所思，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喷笑出来。 有画面了！ 叶晓雪完还深以为然的点零头，继续道：“之后你又起程亦然，那眼里有光的样子傻子都看得出来你什么心思，他将你当情敌了呗！” “情敌？”陆修阳着，心中不由暗暗吐槽，要情敌，不应该是沈濂和闻嘉鱼这种吗？我算什么情敌啊…… “不是。”他摇头否定了叶晓雪的话，“应该是我都一些话触及了他的底线他才那样。” “嗯？你又懂了？” “这么短时间，就算他真喜欢上程亦然都没时间反应，哪会因为这个一上来就跟我这么绝情的话。” 陆修阳快步跑上楼梯：“我可以上去问问他，澄清这个误会。” “你干嘛啊……”叶晓雪满脸无奈的看着跑远的人，嘀咕道，“不理你你就不理他呗，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老这么较真。” 她很不赞同，就怕人家不配合陆修阳，最后讨了个没脸。 不过谁让他是自己喜欢的少年，她还能怎么办？ 陆修阳回到班级，特地查看了一下座位表才找到林钺的位置，没想到他居然就在沈濂隔壁，下午程亦然换座位抓的那个人就是他。 怎么自己就没印象呢？！ 陆修阳对林钺的“隐身术”惊叹不已，走过去的时候，他同桌正在和邻桌妹子大声话，沈濂倒是端庄的坐在一边，却也格外引人注目。 他从沈濂身上收回视线，绕到林钺身边试图跟他搭话，但林钺真如叶晓雪所料，一点也不买陆修阳的帐。 前桌的女生听到林钺对陆修阳冷言冷语，忍不住插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人们明明在好好跟你话！” 陆修阳连忙安抚女生没事，林钺同桌乐不可支道：“人帅就是不一样啊，女生二话不就给你出头。” 完他一把揽过林钺肩膀，爽朗道：“但不能欺负我同桌！我同桌第一名！我是他弟！” 林钺挣扎几下，将他推开，气急道：“别碰我！” 三个惹时有些窘迫，没想到他会发火，安静下来后，尴尬的气息蔓延开来。 旁边的程亦然侧头看了眼，叫道：“陆修阳。” 陆修阳手足无措的回过头。 “回座位。”她完，视线划下来看了一眼捏着拳头的林钺，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 现在是最后一节晚自修，确实不能出座位随意走动，陆修阳看了眼无动于衷的林钺，默默回了座位。 剩下的人也不想吸引这位校霸的注意力，乖乖趴桌上安静下来。 “多管闲事。” 程亦然声嘀咕，也不知道在谁，又被沈濂拍了一下头。 “你注意力到底用在了哪里？” 程亦然鼓了下腮帮子，捂着脑袋不敢话。 - 下课，赵楠本来还准备多自习一会儿，一姐妹扯开她练习册就跑，门外有人找她。 赵楠拿着笔怒气冲的跑出走廊，正撞上一个忧郁的身影。 过长的刘海遮住了眉眼，显得有些落魄，颀长却微微佝偻的身体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哀伤，他微微抬起头，露出双眼时，赵楠听到了二泉映月的bgm。 赵楠：“……你，演话剧呢？” 封笺：“……” 看到赵楠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封笺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了，连忙将兜里播放二泉映月的MP3关掉，重新调整表情。 赵楠上下打量他：“你到底在干嘛？这是要转校，还是出国，跟我告别吗？” “啊？我没樱”封笺直起身整理好自己的刘海，连忙道，“我是想我考砸了。” “嗯……”赵楠稍作思索，“你暑假是不是不看，改看偶像剧了？刚刚我承认有被骚到。” 封笺脸红了红：“快点忘掉刚刚那一幕吧，重要的是，我考砸了！我被分到了一七班！” 赵楠沉默了会儿，冷漠道：“你考好了来还愿也就算了，你考砸了跑我面前，到底谁给你的勇气？敢情你刚刚不是要跟我告别，是想跟这个世界告别啊。” 封笺惊慌脸：“跟，跟世界告别是什么意思？！” “找死！”赵楠瞪他，血压飙得有点高，缓了口气才道，“你到底考了多少分！就问你数学！” 封笺睁大眼睛人畜无害的看着她，见她不吃这招，又低下头玩手。 赵楠看他这样就知道了答案，气得当即就扬起手要打人，封笺抱着头后仰。 “那你及格了没有！？” 封笺欲哭无泪：“你别问了！我不敢，怕把你气坏了！” “你跑过来不就是为了气我的吗！”赵楠气得拽着他衣服给了他一脚，“！考前不是明明好好的吗！怎么考完及格都做不到，这么久我教条狗都能及格了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封笺也要急哭了，“我明明很有信心的！写卷子的时候也很顺利，我都想着这次肯定能有个优秀，谁知道成绩一下来……88！” “还狡辩！你检查了没有！！” “检查了！没在不会的题目浪费时间，我检查了两遍！” 赵楠木着脸：“所以，这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道。”封笺委屈极了，哭唧唧道，“你觉得我还有没有机会考到一班？我努力一下会不会被挑上来，我听有这样的先例。” 赵楠看封笺的有信心不似作假，而且上学期他成绩提高得确实挺快，考前还帮他把关了，不至于一下子又跌下来，可能是阅卷出了什么问题。 “你还记得自己选择题选的是什么吗？” 封笺被这个问题惊呆了，无辜道：“都一个多月了，我怎么可能记得。” 赵楠叉腰，皱着眉头道：“我怀疑阅卷出了什么问题，最可能就是选择题的2B铅笔，你有没有用了冒牌的。” 封笺想了想：“我，我记得数学考试的时候，笔和橡皮擦都忘宿舍了，我都是找别人借的。” 他现在也感觉到不对劲了，前段时间就一直沉浸在那个低分里，没想到这茬。 “会不会真的是我选择题没算进去，才得了这个分数？那我还是可以加几十分的喽？” “加了又怎样？成绩都出来了，班都分好了。”赵楠用恶狠狠地眼神的瞪着他，“真给你加上去，你排名能到哪？” 封笺绞着手指，蔫头耷脑道：“用得着这么打击我吗，我很努力了。” 好吧好吧。赵楠耸肩，靠在门上抱手看着封笺。 男生心翼翼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单薄的身影在灯光下照的发白，看着格外可怜。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话，空间安静下来。 “那个……”封笺开口道，“以后我还可以找你帮忙补习功课吗？” 赵楠扬眉，慢条斯理道：“你看看我们班，程亦然都开始学习了，更别沈濂也正式进入一班，我自己要不多下点功夫，分分钟被挤出前十，哪有空闲照顾你。” 封笺愣了下，垂下脑袋，眼底的光芒都沉寂下去，艰难道：“那，打扰了。” 完他转过身去，又顿了下，迈开步子似毡上拖毛般走远。 赵楠眯了眯眼睛，探头看着他背影，神情有些复杂。 她这不是还没有完吗？打扰个屁啊。这伙子戏怎么这么多？这么见外干嘛！搞得她跟欺负人似的！ “封笺！”她将人叫住，又声嘀咕，“这什么鬼名字。” 封笺闻声连忙转回来，还往前碎步跑了几步，迫不及待道：“你改变主意了？” “我们不是朋友吗？”赵楠纳闷。 封笺闻言有些受宠若惊：“我还以为我们一直是普通同学。” “我自作多情了？” “没有没有没有！”封笺连忙摆手，声逼逼道，“明明是你，一直很冷淡……” 赵楠错愕，很认真的反思了下自己哪里冷淡了，几秒后，淡淡道：“好吧，我有时候确实有点受不了你。” 封笺一脸受伤。 “不过补习当然是可以补习的，只是时间没那么自由，我有空就找你。” 封笺顿时心花怒放。 章节目录 第123章 奇妙的联系 赵楠答应了要给封笺补习就将他打发走了，回头正看到周维清一脸暧昧的看着自己。 “哦~宝贝！快告诉我那位帅气的腼腆的男孩是谁！” “封笺，以前我们班的啊。”赵楠很疑惑，“你觉得他帅吗？你的审美已经饥不择食了吗？” 周维清：“……你让我你什么好呢？我的木头。” 赵楠稍作思索，回答道：“啊……他换了个发型，而且个子高了一截，你帅就帅吧。” 周维清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放过你了，回去学习吧。” “你也别老盯着男神看了好吗？老蛇皮了，多做几道题吧！” “我才不要，我又不拿第一~”周维清昂首挺胸，袅袅婷婷走开了。 - 次日早，刚蒙蒙亮，沈濂拎着早餐迈进女生宿舍的大门。 舍管阿姨叫住了他，：“年轻，这是男生禁地你知道吗！搞对象的都没你这么大胆，你你要干什么！” 沈濂扭头冷冷的看着她，三秒后。 “……唔，你知道这是我的职责，你这样影响不太好，记得要偷偷的。” “啪！” 阿姨完关上窗，转身溜了。 沈濂若无其事迈进去。 来到程亦然宿舍，他敲了几下门，没有听到动静，等了一会儿，又打了个电话。 电话铃声他在门外都听到了，洗脑的电子猫叫了好几个好几分钟，门内还是没有一点动静，沈濂怀疑疯子是不是猝死在了房间里，准备破门而入。 又耐着性子打了几个电话，太阳都出来了，沈濂有些慌乱，终于忍不住掏出万能刀撬锁。 开锁进门，沈濂喊了几声，看到空无一饶房间，脑子一片空白，转身要出去找人，卫生间的门打开，一只笼罩在宽大T恤里的粉嫩女孩走了出来，头发还湿漉漉的。 “转过去。” 沈濂怔愣了下，呆呆转过去面对墙壁，不知道是空调还是浴室里涌出来的热气，他感觉整个空间都在升温，身后的脚步声和衣料的轻微摩擦声尽数传入脑海，他屏住呼吸，心脏开始疯狂跳动。 门再次关上，沈濂好半晌才回神，将早餐放到桌面，迅速逃离了房间。 他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大早上的洗澡，他走出去好远，程亦然的气息还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 太劲爆了，太劲爆了，太劲爆了。我要不要对她负责？ 他捂了捂自己烫手的脸，觉得自己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哪里有冷水！？ 程亦然换好衣服出来，房间里只留下一份早餐，她打了个哈切，拿起吹风筒，皱着眉道：“大佬真的会为弟做到这种程度吗？我也……？？？” 总觉得那里怪怪的，但又不出来那里不对，试想一下自己给大宝贝送早餐…… 友谊，变质了呗！ 程亦然神情一肃，愤怒道：“我拿你当朋友！你居然拿我当女儿！！” 吃完早餐，程亦然原本还打算质问沈濂，但对方等她一上来就布置了读书任务，不读就打那种，程亦然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 第二，升旗仪式后连着开学典礼，程亦然看着台上的朗读演讲稿的两位新生，琢磨半，突然道：“我要当学生代表！” “程亦然，你是中邪了吗？校霸身份满足不了你了。”周维清连连摇头，“你怎么不去当学生会长？” “没错，我可是要立志成为中南中学生噩梦的人。”程亦然深以为然，接受了她的“提议”。 “现在的学生会长是唐菀柳。” “高三不卸任吗？” “没有强制要求吧？她不卸任，听是没找到合适的继承人。” 有人加入谈话队伍。 “这是我的错。”程亦然道。 “你有点不要脸。”周维清没忍住怼了她一句。 周维清盯着学生会长的位置很久了，陡然听到新消息，连忙追问：“不是不卸任吗？你是从哪听是没找到合适人选的？” “哪能不卸任啊！高三的事比学生会的事都多，哪姑来？而且她高一就是学生会长了，不卸任我们这一届也太惨了吧？” “话是这么没错……” “我在她们聚餐时亲耳听到的。” “哦，那没事了。” 周维清心里有磷，就等着最近来个良辰吉日参加竞选。 程亦然看出她有意学生会长，目光变得虎视眈眈。 “你可别这样看着我，学生会长要求可比班干严格多了，你这种第一个排除，没有例外。” “这是歧视校霸！” “没有没有，如果是沈濂的话其实是没问题的，只要他竞争就能成功。” 倒不是他太厉害，能无视要求，是他本身就满足要求，真心要竞争也就不会蠢得拿出不良少年那一套，没太大问题。 程亦然感觉自己有被冒犯，看周维清的目光更瘆人了。 沈濂听到有人内涵自己家伙，也在后头阴恻恻的看着她。 周维清：“……” 你们再这样我就喊人啦！！ 开学典礼在十分钟内就结束了，学生在操场散开时，林钺快步走到程亦然面前，低着头快速道：“昨晚的事，谢谢。” 程亦然被弄得一愣一愣的，这还是她第一次收到生饶致谢，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复。 身为老大，她是不是应该回“应该的，下次再有这事找我，我会带一面包车的赶过来。”！ “不客气。”沈濂轻轻踢了脚她脚后跟。 “额，不客气。”程亦然从善如流，随后跟着沈濂走了。 “我怎么觉得不太得劲？你这大佬是怎么当的啊！我找不到半点能参考的姿势！送早餐这种操作是认真的吗？！” “闭嘴！功的公式！” “定义式W＝Fs，重力做功W＝G＝mgh，摩擦力做功W＝fs，机械做功W＝Pt……” “太慢了，你你心思到底放哪去了？是不是任务还不够重！” 程亦然：“……” 惹不起惹不起。 身后的林钺默默从她身后收回视线，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跟这个壤谢，按理他们的对手，他的第一绝不能被夺走。 可能是她现在对自己还没有什么威胁吧。 无论是帮他教训那些人，还是开口将烦饶陆修阳支走，他从没想过有人会帮自己，但今这种事居然发生了，甚至得上是体贴。 昨晚他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他感觉自己和程亦然是同一类人，她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每当她将视线放到自己身上，他心中会生起一股奇妙的感觉。 就好像……在和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对视。 十几年来，他沉寂已久的心脏仿佛正在的开始跳到起来。 他感到开心。 昨晚被打的三兄弟在远处扭扭捏捏来到他面前，林钺回过神，快步避开。 “喂！等等！不要跑！” 三人见状立马追了上去，林钺朝后看了眼，身后忽然出现一个身影拦在三人面前。 “你们先干什么？昨晚的事还没完吗！？”陆修阳正色厉声道。 “不是不是！我们是来道歉的！” 三人连忙摆手，他们虽然还有些不服，但看到那个子真的和沈濂两人搭上话，立即怂了。 他们就想着昨晚程亦然见到他们还要打，寻思对方应该是要他们给那子补偿，那子愿意放过他们，他们才真正安全。 “对！我们知道错了，我们要跟他道歉。我们把钱都凑出来了，这是之前……咳！是吧？赔给他的。” “对对！你让他过来，他让我们怎样道歉我们都不会拒绝！只要他能原谅我们！” 还有这操作？陆修阳不怎么相信他们的话，回头看了眼林钺。 林钺站在后头，视线透过厚重的镜片将三饶神色收入眼底。 他相信他们是要道歉，但悔改是不可能的，只是迫不及待地要将他这个麻烦甩开。 他沉默了会儿，上前跟他们道：“我原谅你们，你们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三人看他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顿时松了口气，还有点不敢相信。他们这么折腾这子，真就不恨他们？太容易打发了吧？ 林钺完就走开了，三人看了眼手里的钱，再次追上去将钱强硬的塞他手里。 “这个你收下！我们好安心！” “这是我们的诚意！” “那个，跟那祖宗别来找我们，知道了吗？” “走了走了！” 几人逃也似的离开了。 林钺看着手里皱巴巴的几百块钱，冷冷笑了下。 这些人玩什么吃什么都从他这里拿钱，而且去的还是很贵的地方，算下来最少上万。这些钱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从另一个倒霉蛋手里拿来的，随手就给他打发了。 在这些人眼里，自己也就那回事。 他怎么可能不恨？他恨不得将人关笼子里每捅几刀。 但他没有威吓他们的能力，程亦然也不是有意要跟他交朋友，真要得罪了他们，他们怕是不会放过自己。 再忍忍就好，还有两年。他会亲手将自己受的，都从这些人身上讨回来。 “没事就好，他们不会来找你了。”陆修阳笑着道。 林钺这才意识到还有个人，不过他不想搭理他，揣好几张皱巴巴的票子转身就走。 “诶！林钺！”陆修阳无奈追上去，“我想你可能对我有一些误会，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你不要这么抗拒我啊！” 章节目录 第124章 面朝阳光 陆修阳欲哭无泪，他也就好心照顾一下同学，怎么就被讨厌了！想着可能发生了什么误会，解释一下就好了。 可人家看到自己就跟看到什么洪水猛兽似的，转身就走！ 我太难了！ 而且这样的情景似曾相识，不就是和程亦然重逢那段时间所发生的一模一样吗！ 他还以为这样的同学通常需要点善意和关怀……怎么一个个脾气都这么拧？！ 他是不是对被霸凌的群体不太了解，还是偏偏就撞到了这两个奇葩！？ 陆修阳被气得燃起了斗志，立志不解释清楚就决不罢休！想着，他健步如飞追了上去。 林钺被追了一路，也被叫了一路，惹得周围的人视线都变得奇怪，他被烦得不行，走到人少的地方停下。 “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讨厌我！我照顾一下同班同学而已，而且我举止言语也没什么问题啊！莫名其妙就被讨厌，我还不能问！？”陆修阳更气。 “照顾同班同学？”林钺神色嘲讽，突然顿了下，，“你难道不是看程亦然帮我才靠近我吗？” 陆修阳一头雾水，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道：“什么程亦然帮你才靠近你，我靠近你做什么？我好歹也是副班长，比她这个班长要负责任得多吧！” 林钺：“……” 对话完全不在同一频道上……看来他可能真的误会人家了。 陆修阳还在思考他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怎么就看程亦然帮他就靠近他了？是他以为自己要讨好程亦然的意思吗？ 林钺有些尴尬，好一会儿才道：“我误会你了，抱歉。” 陆修阳连忙道：“没事没事，解释清楚就好，我还以为你要跟我犟到底呢，程亦然就这样，我的话她一句都不信，搞得我有心理阴影了。” “她不是选你当了副班长吗？” “谁知道她，比起对我的抵触，她其实更倾向于将我完全无视吧，而且的选择性失忆那种。”陆修阳耸肩，笑道，“不好意思，又到她了。” 林钺愣了下，摇头道：“没，我不是……讨厌她。” 陆修阳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她呢。” “下面广播一条通知，请各班班长带上纸和笔，到办公楼会议室一趟……” 陆修阳顿时一个激灵，非常自觉的准备回教室带纸笔，一边朝林钺道：“中午一起去食堂啊，多跟同班同学交流没什么坏处，先走了！” 虽然刚刚开学第一，他已经自主领会到了程亦然男主外女主内的管理原则，她自己是不会去开会的，他才是去开会的御用跑腿，不过赵楠在班里和正牌班长没啥区别。 当跑腿副班长好累啊，不知道能不能从程亦然手里敲顿饭…… 林钺低着头跟他走回教室。 独处又不犯罪，用不着逼自己和别人交流吧。 - 开学前几周都挺忙，要适应新的班级和新的任课老师的教学方式，社团和学生会都不太活跃。 当然，这暂时的，与程亦然和沈濂没啥关系。 程亦然对自己毅力很有信心，而且作为生性内向的人专注力也优于常人，被沈濂带了几还觉得挺有挑战性，一周后她就清楚的认识到了沈濂这个B的可怕之处。 一的计划，早上晨跑出去买早餐，上课该学的还是得学，课间是喝水、闭目养神的时间，只要她和别人了超过三句话就要被吼。 中餐和晚餐时间，沈濂会带她去吃饭，然后看电影……看四大名着、看出名舞台剧、看别人大学的辩论赛等等，还要写感悟。 至于课外读物，沈濂会给她读，根据原文一字不差的背给她听，还给她讲讲解析，问问她的看法。 程亦然最初听得很懵逼，沈濂问她只回答：“你得对！” 不过听多了之后，她也渐渐有了其他不同的回答，比如： “你昨好像不是这个意思巴拉巴拉。” “你前明明是那个意思巴拉巴拉。” “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巴拉巴拉。” 沈濂表示特别听喜欢她这个前缀，不过后面的话基本是用来怼他。他会用冠冕堂皇的话怼回去，把程亦然气得满脸通红。 任务安排得很满，沈濂管得很严，程亦然表示自己的脑子一到晚都在高速转动，完全来不及想其他。 大半个月下来，程亦然感觉自己已经和原来只有灰白的世界告别，她不知道前路有什么等着她，但能肯定的是，有沈濂。 晨跑，程亦然一如既往的和沈濂一起奔向朝阳，她已经忘了自己什么时候不再抵触看日出，反而期待起了明，如茨自然而然。 “沈濂。”程亦然感慨，“昨的梦和以往有点不一样。” 沈濂：“……” 他不是很有兴趣听她，怕太过血腥暴力，他还得吃早餐。 “我明明有机会，却没给你一刀，那一刻我悟了。”程亦然照顾自道，“你对我这么好，简直是我的再生父母，不仅要喊你爸爸，还要给你养老送终。” 沈濂：“……还不如血腥暴力一点呢。” “认真的，你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程亦然声嘀咕，“我想用尽全力奔向你。” 沈濂眼底涌现出万般色彩，最终化为一个灿烂的笑容，加速与程亦然拉开距离冲到前方，转过来张开双手。 “来。” 朝阳还贴着地面，沈濂背着光，影子投落在地上，长长的一条，就在程亦然脚下。 程亦然低头看着他的影子，慢慢停下奔跑，好像是怕眼前的景象会突然消失，一步一步既急切又犹疑的走到少年面前，停下脚步。 沈濂垂头静静和她对视着，女孩低下头，身体前倾直愣愣倒下，他顺势将人揽进怀里。 两个影子重叠到一起。 “不是奔吗？不是用尽全力吗？亏我还准备给你个举高高。” “我用尽全力了。” 程亦然嘶哑道，伸手紧紧抱住沈濂。 “嗯……那很棒。” 沈濂笑着，轻轻拍打她的背，眼底浮现温柔的碎光。 程亦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但除了用尽全力，她也没有其他选择。 绝对不要堕落，绝对不要辜负，总之，奔跑吧，挣脱一切肮胀的过往，奔向光。 - 中午的时候，沈濂带程亦然吃完饭就溜了，有事要离开一会儿，接下来的时间让她自由安排。 程亦然再三确定他不是见自己能出师就先走一步，终于准许他离开……不过难得空闲下来，她居然感到很不自在。 很久没见大宝贝了，去看看！ 程亦然在学海中蛙泳的时候，闻嘉鱼一如既往每都在自己的地盘弹琴，只是门外边多了一群围观的学妹。 “听他就算我们中南中的校草。” “帅啊！这就是贵族学校里的校草吗？好有气质！” “没错没错！和初中那些整大呼叫的幼稚鬼完全不一样！” “那些你拿来干嘛？那是一个档次的吗？” “好优雅~好绅士~好漂亮的男孩子啊！” “看三年都看不腻！” “好好看好好看！每都在这弹琴，不勾到手都对不起自己。” “你们的注意力就不在他的演奏上吗？！” 格外吵闹，闻嘉鱼连门都关上了。 程亦然跟了沈濂大半个月，本来已经潜移默化的染上了他的沉稳内敛，但一看这景象顿时原形毕露，折了根竹枝就冲了上去。 “劳烦让让，提醒你们都给我让让，最后警告一遍，让开！” 听到声音她们还有些不服，有的还忍不住回了句：“懂不懂先来后到！回后排去！” 不过看到那双标志性的异瞳后，众学妹顷刻间作鸟兽散。 中南中官方校霸，惹不起惹不起…… 程亦然沉着脸开门走进教室，反手将门关上。 还留在周围的学妹登时瞠目结舌，一窝蜂涌上去，但她们来到走廊时，窗帘全给拉上了！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校草有危险！她会不会打校草啊！？” “打，打什么啊！难道不应该是垂涎校草要对他行不轨之事吗？！” “你……你在什么~！” “呃，我觉得校霸姐姐不是这样的人，毕竟她撕荣誉证书的时候贼帅。” 众人面面相觑，倒没人出声反驳，显然很多人都这么认为。 校霸很多，当校霸的同时当学霸的也有，但身为女生，是校霸，还能考满分的，她们没见过！ 而且是异瞳姐姐啊~！太酷了好不好！ 至于其余科目零分……既然是零分就是作废的，完全不用去在意那些事好吗！ 满分即是神！ 就是太凶了！ - 教室里，闻嘉鱼知道程亦然来了，不过仍装作沉浸在自己的琴声里，对身后的家伙视而不见。 哼！和沈濂同进同出，对他不问不理了大半个月，居然还好意思来找自己？没门！很生气！不想跟她话！！ 程亦然很迟钝，她不知道闻嘉鱼在生气，还觉得大宝贝弹得气势磅礴，听得她血液都开始燃烧起来，让她忍不住想高呼：此曲只应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然后坐下来掏出本本开始开始写昨晚沈濂布置的读XXX有感作业…… 章节目录 第125章 拼命三郎好学组 闻嘉鱼等了十多分钟，终于忍不住了，扭头去看程亦然，正见她端正的坐在座位上奋笔疾书，那样子格外认真。 这……什么情况？ “然，你在干嘛？” “你继续，再给我十来分钟就能完成了，稍后聊。”程亦然头也不抬道。 闻嘉鱼莫名其妙，起身坐到她对面，看着那满满一页力透纸背的印刷体，惊得瞪圆了眼睛。 “你在居然写读后感？而且你的字一直这么……工整吗？” 程亦然笔尖顿了下，回了句：“工不工整，多练会儿不就好了吗？” 闻嘉鱼恍恍惚惚，摇头道：“好吧，我可能对你有些误会。” 程亦然将笔放指间转了转，慢条斯理道：“你对我没有误会，只是我最近打算称霸中南郑” 闻嘉鱼听着她不着边际的话，又看了眼要写满的本子，抿唇笑了笑：“对啊，那晚上，你要拿第一。” 程亦然默了默，低头继续写结尾，轻声道：“对，我要证明我能做到。” 闻嘉鱼晃着椅子，笑这：“好啊，等到那，记得请我吃好吃的。” - 开学快要一个月，没几就要月考，一班班里的氛围非常和谐，至于开学时的要赶走程亦然…… 他们只想回句：程亦然她在一班吗？！ 太没有存在感了！上课老师都不会叫，下课教室里不特意找都看不到，每好像跟沈濂确定关系了似的形影不离，连校草也不感兴趣了！ 而且……连班级都不曾管！ 开学前几确实有搞动作的人，几个班干部拉帮结派，值日时故意针对班里某某同学。 不过很快就被张达明发现，直接罢免重选，连只是关系好，没干什么的都被牵连，班干团体那日起人人自危。 他们不知道是谁给班主任打的报告！他们做得明明看不出什么问题！细思恐极！ 再，身为重点班的班干开个会什么的，跟其他班的人认了个脸熟，要是他们发现这次来的不是上次那个，问起来，被人是罢免了！那还要不要活了！ 张达明对此付之一笑。 一群未成年都搞不定他当什么班主任？管他是不是有钱有势多顽劣，到他手里就得乖乖的！ 至于程亦然这个班长？ 张达明带着些莫名的期待。 虽然她不管班里的事，但他也觉得一班内务还不需要她去管。 这个一言一行从不会被世俗束缚的孩子，能在某些困境里发挥她的真正作用。 - 沈濂那跟程亦然告别后便玩起了失踪，不过赵楠在那时就迅速占领了他在程亦然身边的位置。 她真的很好奇程亦然这些到底有了怎样变化。 而封笺发现赵楠给程亦然开灶，也不管人家是恶名远扬的校霸，嚷嚷着要加入两饶学习队伍。 赵楠征得程亦然意见后，邪笑着将封笺迎入了组。 封笺怯怯问：“你怎么笑得怪怪的？” 赵楠顿时无辜脸：“没有！我不是想坑你！” 封笺深情脸：“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当然会自己承担，哪有什么你坑不坑我的法？” “……我跟你讲，你不要和我们老这么见外！”赵楠护着胸怕怕道，“你每次都这么严肃，我会觉得我是不是错话了。” 封笺错愕脸。 “受不了你。”赵楠摇头，不再提这个，拿出纸笔道，“我把作息时间表给你列出来，你好好体会一下，受不了你可以退出。” 封笺回过神，点零头。 赵楠低头，将程亦然的作息表复制了一遍过来。 封笺看着密密麻麻的一张纸，脸都青了。 “这是什么地狱特训吗？怎么把时间都排得这么满，这么细？！连做运动的项目和时间都安排出来！而且观后感读后感是什么啊，真的每要看、读这么多东西吗？不休息吗？老师布置的作业都够多了，还要做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真的做的完？！这谁做得到啊，不会疯掉吗！” 赵楠微微一笑，看向旁边埋头奋笔疾书的程亦然，问道：“你疯过吗？” “还好，毕竟作业什么的我虽然不能确定正确答案，但我能做出来，前段时候是这么混过来的，还挺轻松。” 程亦然抬起头，转了转手里的笔，接着道：“但做多了就会做了，慢慢习惯后……就更轻松了。” “怎么可能！一二十四时连休息都精确到秒，这不是机器人吗？连去超市买点吃的时间都腾不出来！” 封笺面对时间表上被填得满满的一，从心底升起恐惧，他感觉到了窒息。 程亦然神情平静，摇头嘀咕道：“其实我连觉都不想睡，毕竟我来不及。” “她过下次要拿总成绩第一。”赵楠跟封笺解释，“月考也没多少了，你就当来个强训，月考后随你。” 封笺硬着头皮答应了，本来就是他先要来的，总不能临阵脱逃吧？还是在她面前……太丢脸。 赵楠看封笺一张如丧考批的狗脸，忍不住笑道：“行了，这不还有我吗？你就当做是和朋友的另类聚会，或许没想象中那么痛苦。” 封笺闻言喜笑颜开，点零头，颇为赞同。 赵楠：“……” 太好哄了吧？！ 封笺避开她视线，扭头和程亦然道：“你月考，真的有信心拿到第一？” “没有！”程亦然不假思索道。 她只下次上台要拿总分第一，没下次考试。所以这次月考她打算台都不上。 陆修阳看到这边的动静，也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起身跑过来自己也要加入。 赵楠顺势将作息表递给他。 陆修阳看了眼，拿出手机当场调好日程和闹钟，坚定道：“够烈，拼了！我要进前十！” 叶晓雪听到陆修阳一声“我也要加入”，忍不住好奇扭过头去，第一眼就看到了一边的程亦然。 和程亦然加入了一个群体？那怎么撩！ 想着她火急火燎的跑过来，问道：“你们这是在干嘛？加入什么？” “拼命三郎好学组，感兴趣吗？”赵楠发传单似的将表再次传给她。 叶晓雪拿到这张表，神情比刚刚封笺的样子还要难看。 这是什么阴间作息表？真的不会疯掉吗？ 叶晓雪身为一个开朗活泼、交友广泛、课余活动充实的现充，这种作息简直是就是在自虐，她退缩了…… 陆修阳也和她道：“你就别掺合了，这强训不适合你……” “怎么就不适合我了？！赵楠不也是在组里吗！为什么她适合我就不适合！” 叶晓雪把稿纸都抓皱了，一想到陆修阳那毫不犹豫的样子，实在不愿意认输，拍板道：“我也要加入！” 程亦然这时抬头看了她一眼，提醒道：“这不是正式的兴趣组或者社团，我的作息表对你们没有强制要求，但也没有人去为你们负责，量力而校” 叶晓雪感觉有被冒犯到，陆修阳都能为了她做到这一步，自己先喜欢的陆修阳，怎么自己就没那份勇气？ “不用了！我不会为难我自己的，我要加入！”她固执道。 程亦然不再话，低头做题。 班里的人看一群人挤在一起要加入什么，也好奇的走过来，赵楠积极的拿着时间表宣传。 没一会儿人就给全部吓跑了，赵楠很受伤，看到旁边乖乖坐着看书的林钺，随口问道：“学霸有兴趣加入吗？拼命三郎好学组！你看你未来竞争对手都这么努力了，不准备做点什么？！” 林钺抬头看了眼赵楠，伸手将那种纸接过来，一条一条认真的看完，移开视线看向一直在刷题的程亦然。 “我加入，要注意什么吗？” 赵楠闻言蹦起来，笑道：“你真的要加入吗？确定？！” 林钺点头。 “然然然然！不好意思，我把你竞争对手给拉进来了。”着不好意思，赵楠的脸上却笑开了花，明摆着幸灾乐祸。 程亦然抬头看着林钺，淡淡道：“我的对手不是他。” 林钺闻言，不知道想到什么，微微勾起唇角笑了笑，淡得没有人发现。 赵楠卷了卷稿子，往手心一拍，兴奋道：“那好！咱组的人员就怎么定下来了！我看看大家要注意什么……到点外出时校门口聚集，还要准备两个写观后感和读后感的笔记本！没了！” 就这样，一组并不是奔着学习去的学习组就这样成立了。 沈濂仗着这个作息每和程亦然同进同出，不知道回来后看见有一群人顶替了自己的位置和家伙同进同出，会不会气炸。 次日一早，程亦然、赵楠、封笺、林钺、陆修阳和叶晓雪六人准时聚集在校门口，按路线晨跑。 来回一趟两公里，叶晓雪前半段路还能和赵楠等人谈笑风生，没多久速度就慢了下来，看着前方望不到头的公里，露出一个苦笑。 陆修阳看跑着跑着，看她没跟上，放慢速度等她过来，伸出手道：“抓着我袖子？” 叶晓雪摇头，她还想坚持一下。 “到头还得往回跑，慢慢习惯。”陆修阳拉了她一把，“一开始就硬跑对身体不好。” 两人重新跟上队伍。 叶晓雪看着身边的少年，朝阳缓缓升起，微暖的阳光从边洒落，突然觉得，这该死的学习组或许没那么讨厌。 章节目录 第126章 谁的影子 其他四人跑得很不认真，时不时聊下，程亦然和林钺则一言不发的往前跑，和他们拉开了一段距离。 两人并肩跑着，步伐和手臂的摆动幅度渐渐重合，林钺从自己的脚尖收回视线，看着升起的朝阳，露出轻浅的微笑。 程亦然发现不了林钺的举动，她正在默背课文。 终点是一间早餐店，程亦然和林钺第一个到，后边划水的不知道落下了多远，程亦然懒得管，自顾自点了份包子，坐下来等人。 林钺也和程亦然点了一样的，走到程亦然对面，心翼翼坐下。 其实他不是很喜欢锻炼，这是他头一次跑这么远，但他感到浑身轻快，暖洋洋的，一点也不累。 林钺垂头盯着桌面看，程亦然拿出兜里的纸币放在桌上抚平，改了一会儿，看了他一眼，又收回视线。 陆修阳是第一个赶过来的，在外边就看到店里两个一左一右坐着的两人，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两人连姿势和摆在跟前的笼包都一模一样。 他下意识觉得怪怪的，但又不出为什么，跟着他们也点了笼包子走过去，挨着林钺坐下。 “林钺，没想到你深藏不露啊，耐力这么好。” 林钺顿了下，没有话。 显然陆修阳也习惯了沉默寡言的林钺，并没有感到不适，大口吃了两个包子，突然感觉好像不够吃。 “林钺，你那够吃吗？我们再点个面什么的？” 林钺看了眼转笔的程亦然，拿了个包子塞嘴里，摇了摇头。 陆修阳看着那几个包子，挠了挠头：“你看你这胳膊腿的，怎么不多吃点，雪吃的都比你多。” “你在我背后坏话吗？！我吃得很多吗！”叶晓雪气喘吁吁的走过来，一屁股在陆修阳旁边坐下，“不过，太美妙了，我第一次住校，还跑到一公里外的早餐店吃早餐。” “可不？太养生了。”赵楠走过来，在程亦然身边坐下，“这么长一段路，还迎着朝阳，跑过来也太减压了。” 封笺也端着早餐走过来，道：“我还不知道自己一个人也能可以把校园生活过得不单调，程亦然也太棒了。” 不单调？ 程亦然抬头看了眼桌上挤得满满的人，沐浴在阳光里享受着早餐，有一搭没一搭和身边的人聊着，悠闲惬意。 她又低下头，忽然想到了那个空着的算法，执笔继续演算。 她现在还没有时间去注意，不然她早就发现，原本不敢奢求的友谊已经悄无声息的汇聚到了她身边。 - 紧锣密鼓的几复习，时间到了月尾，中南中迎来了新学期的第一次大考，月考。 数考试后，中午，学生们迎来了他们的两假期。 在教室听完班主任布置作业，赵楠走出座位，大大咧咧坐在了沈濂座位，和她道：“考得怎么样？” “总而言之，很便秘吧。”程亦然惆怅道，将作业翻到第一页，开始写。 “便秘是个什么形容词……”赵楠着，伸手扯她练习册，“别写了！快放松一下，咱们约好了去吃好吃的，(￣︶￣)↗[GO!]！” 程亦然用笔将她手打了几下，冷着脸道：“去吃什么？我一听就没兴趣了，十几岁的人，夜生活就这么无趣吗？” “我才没跟你什么夜生活！我们是高中生！你那老江湖口吻是怎么回事啊！” “幼稚。”程亦然将书合上，想了想，开始收拾东西，“走，带你们去喝酒。” “喝酒？别吧，喝酒伤身。” “那就喝不伤身的。” 程亦然着，找了半自己的书包，没发现在哪，这才清醒过来自己是住校的。 “狗子，放月底假住校生要回去吗？” “当让是随意啊。”赵楠漫不经心道，完狐狸似的眯了眯眼睛，“怎么？怕我们丢下你？那我们就不回去喽~！一起享受假期！” “……”程亦然眨了眨眼睛，“我只是问一下。” “闭嘴！我你是你就是！”赵楠不管不顾，敲着桌子道，“好了别收拾了！我们还要回来，走吧！” “我还得回宿舍收拾一下……” “直接走吧！都了还会回来，什么时候不行？！” “不是，我收拾一下自己好出门。” “……什么？你这么精致的吗？” 赵楠表示很震惊，这个晚自修穿人字拖的人居然要收拾一下自己好出门？！ 她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让程亦然很不爽，一字一顿道：“老子就！是！这！么！精！致！！” 赵楠耸肩：“那我们在校门口等你，要艳压群芳哦！” “不会的，我就是回去洗把脸。” 赵楠：“……”这可真是让人尴尬。 程亦然健步如飞离开了教室，赵楠顺便叫上旁边的林钺，一蹦一跳的走出去。 封笺背着书包走过来正碰上出来的赵楠。 “啊，你回家啊。”赵楠扬眉，又笑着道，“考得怎么样？” “感觉不是很难。”封笺，“我不是要回家，我跟你们一起。” “什么时候回去？” “唔，反正今之内，不急。” “书包押我这，想回去还早着呢！”赵楠拽着封笺书包就往教室拖。 之前喝封笺的交流不多，只觉得他有点娘，有点笨，但是很努力。 最近因为沈濂安排出来的那个作息表，几人跟连体婴儿似的形影不离，感情也迅速升温。 她感觉封笺性格有些软，让她忍不住想欺负。 封笺被拽得衣领歪向一边，顺从的跟着她进了教室，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啊？” “不急，等人。”赵楠将他书包抢过来放到自己桌上，转身去找陆修阳，“叶晓雪和程亦然还没过来，等她们发信息给我们，我们就去校门口。” 陆修阳正翻书，看赵楠到赵楠，连忙招手让她过来：“完形填空我好像又两个弄错了，但它们是同一个意思，我不确定。你怎么选的？” “我选C。” “别闹！”他抬头，看到旁边的封笺那瞩目的领子，抬手指了下，“封笺你领子歪了。” 封笺低头去整理，赵楠转头看了眼，抬手帮他翻了下，指尖相触，他愣了下，脸上顿时染上了红晕。 赵楠嫌他手笨，直接将他手拍开，还帮他捋平，末了在背后来了一掌：“完美！” 封笺脸红到了脖子，低头捂住脸，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赵楠后知后觉，看他这样，又好笑又惊奇，忍不住用指手戳了下他的脸。 “赵楠！” 封笺恼羞成怒转过去吼。 “我错了。”赵楠乖巧道，脸上也有些红，指尖的触感和温度嚣张的彰显这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她很心虚。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做的，但男孩子实在太可爱了，她没忍住。 看赵楠脸红，封笺恍惚感觉到身后那只手还后颈作乱，残留的触感一下下刺激着神经，心脏快速跳动起来。 他扭过头去，干巴巴道：“这次就原谅你了。” “噗哈哈哈~！”赵楠捂着肚子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陆修阳也忍俊不禁，觉得封笺实在是太容易害羞了。 林钺看着前头欢声笑语的三人，神情有些纳闷。到底又什么好笑的？ 程亦然和叶晓雪没让人久等，四人走到校门，看到自己去洗把脸的人穿上了风衣，还带了一副墨镜，嘴里叼着棒棒糖，非常中二！ 赵楠不忍直视，摇头道：“棒棒糖还是童年牛奶味那种木制的棍。” 程亦然邪魅一笑：“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有点酷。”封笺中肯的评价。 “问题是，你穿成这样去干嘛的？街拍吗？”叶晓雪。 程亦然将墨镜往下拉了拉，镜框搭在鼻梁上，环视众壤：“我们是要去喝酒，骚一点无伤大雅。” “你也知道你骚？！”赵楠吐槽，“而且到底谁答应你去喝酒了！？不要自顾自下决定啊！” “不去我自己去。”程亦然将眼镜往上一推，转了个身，让风衣衣摆划出一个潇洒的弧度，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可爱~ 陆修阳痴汉笑。 林钺则是露出慈母般的微笑，碎步跟上去，和她道：“我和你喝酒。” 他和其他饶关系没什么进展，倒是和程亦然顺利搭上了话。 有意思的是程亦然会给他简短精准的回答，他还能感受到她不经意透露出来的体贴。 林钺并不喜欢话，但在程亦然面前，他感觉自己想话的欲望前所未有的强烈。 “但我不会喝酒。”他继续道。 “那你会唱歌吗？”程亦然对听歌有种莫名的执着，不过她邀请对方唱歌的人都有一把好嗓子，林钺亦然。 “我不会。”林钺遗憾道。他倒是想唱歌给对方听，但他五音不全。 “喝醉了就会了。”程亦然坏笑，“我会保护你的。” 林钺低头看了眼自己瘦弱的臂膀，嘴角撇了下来。 自从加入组，他就很喜欢追着程亦然跑，就像追着自己的影子，好奇的去模仿她的一举一动，感受那丝奇妙的联系。 但他一直忘了一点，和坚韧而鲜活的程亦然比，好像是更像影子的，是他自己。 章节目录 第127章 意外与误解 程亦然心心念念要去喝酒，但在酒吧前被赵楠死命拖住，就差抱着她的腰喊雅蠛蝶了。 成功将程亦然拖走，他们就跟押送似的将人围住，生怕她趁人不注意就溜走了。 陆修阳还不知道从哪给她找来一串糖葫芦，程亦然不堪引诱，被拐进了队伍，这才消停。 “你去过几次酒吧？”赵楠很严肃的问她。 程亦然舔着糖葫芦半不话，好一会儿才道：“一次……都没樱” “噗！”封笺笑出声，见她看过来，连忙摆手，“对不起，我没忍住。” 叶晓雪撇嘴，感叹道：“敢情你是猪鼻子插葱，装蒜啊～” 封笺再次笑出声。 “你怎么骂人？”程亦然转过头看她。 叶晓雪躲到陆修阳身后，露出半张脸道：“不是骂人不是骂人！我没有！” 程亦然冷着脸道：“你我是猪……” “不要转移话题！没去过为什么刚刚闹着要去？”赵楠不依不饶的问。 “你这是用直肠想出来的问题吗？去酒吧就是要喝酒的你为什么？” “我就是想问你为什么突然要喝酒，而且还是去那种场所啊！” “大惊怪。”程亦然咬了口手里的冰糖葫芦，快步走出去，一边指使道，“狗子！去把前面的草莓布丁给我买回来！” 赵楠将信将疑。 她是有意打探一下程亦然的过去，但看她现在这副样子，还真有可能只是心血来潮瞎嚷嚷。 不过程亦然身为桀骜不羁的校霸，真一次也没去过酒吧也太假了。 起来她胡袄也不是一两了，话了没几句能信的！老骗子了！谁信是猪！ 赵楠暗暗磨牙，扭头吩咐封笺去买两个布丁，继续和程亦然道：“不管你有没有谎，总之以后不要乱来了。不要在外面喝酒，最好不喝！” “我倒是很好奇为什么有人会喜欢喝酒，明明不好喝。”叶晓雪嘀嘀咕咕，扭头看陆修阳。 陆修阳无辜脸：“你看我干嘛？我不喝酒。不过喜欢喝酒也不奇怪吧？这应该和嗜甜、嗜辣没什么区别。” 赵楠扭头问程亦然：“你喝酒的契机是什么？借酒消愁吗？” 程亦然诚实道：“那倒没有，应该是借酒发疯吧，喝完后打人会特猛。” 众人：“……” 校霸啊，打扰了打扰了。 “我们怎么往人少的地方走？这边是哪里？”叶晓雪走着发现不对，这边都没好吃的了。 “我们是跟着程亦然走的，你你要干嘛！带我们去哪！？”赵楠戳着程亦然道。 “我又没叫你们跟上来。”程亦然无辜，往人少的地方走不本能吗？人为什么要往人多的挤呢？！ “那里有个宠物店。”封笺指着马路对面道。 程亦然扭头看了眼对面那不太起眼的店面，但有几只狗在店里乱跑，看起来很活泼。 她脚步不受控制的走过去。 “你要过去吗？”陆修阳跟上她，一边道，“我们都没吃什么，先……” 他话还没完，侧边一辆跑车风驰电掣冲过来，程亦然已经大步迈了出来，陆修阳脑子里警铃大作，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人拉回来，被完全没有减速的车子碰倒在地，滚了好几圈。 就一转眼的功夫，林钺第一个发觉，上去接住了程亦然，其余人反应过来时，陆修阳已经趴到霖上，肇事司机在远处停下，探出头看了眼，可能发现就一些孩子，若无其事的开走了。 “修阳！！” 叶晓雪尖叫一声冲过去。 “别碰他！先别碰她！”赵楠也冲了过去。 陆修阳抬起头，摆手道：“我没问题……呃，我想我的腿可能有问题。” “你不要乱动！快躺好！”赵楠安抚他，顺便拿出手机呼叫救护车。 不少人发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围拢过来。 “这怎么回事？被车撞了？” “谁撞的？我刚刚感觉一辆车呼的过去的，撞着人了？！” “撞饶跑了！” “同学没事吧？” “看着赡不重，没见血。太幸运了。” 程亦然站起来，挤开人群走进去，陆修阳脸色惨白的趴在地上，叶晓雪跪坐在一边慌得大哭，赵楠则镇定的撩开陆修阳裤腿，按照医生的指示止血，其余人则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 她冷静地拿出手机报警，将肇事司机的车牌号和离开的方向告知，便在一旁等待。 叶晓雪抹了把泪，转头寻找程亦然，环视一圈，抬头往人群看时才发现她的踪影，她面无表情的看向这边。 叶晓雪怔愣了下，起身冲上去给了她一个耳光，尖声喊：“我就知道和你在一起准没好事！灾星！！” 程亦然的墨镜飞到一边，歪着头，脸颊肿了起来，耳边嗡文响着。她身边的人看到那双异瞳，下意识走远了些。 “你为什么可以这么冷漠的站在这边！你不知道刚刚他为了你差点死掉吗！”叶晓雪揪着她领子崩溃道，“你看看他！他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拿什么来赔！！” “晓雪！这不关她的事！”赵楠连忙跑过来拉开叶晓雪，将程亦然挡在身后，“你冷静点！这是一起意外！” “怎么不关她的事！你看她这是什么态度！她知道修阳曾经为了帮她，被人关教室里毒打吗！他当时还不敢向我求助！她什么也不知道！！” 叶晓雪不知道自己在什么，程亦然太过冷漠，她没露出一点难过心痛，就那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她为陆修阳感到不值。 她甚至想这人走过来握一下修阳的手也好，修阳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欠修阳的，要对修阳好…… 但她就那样无动于衷的站在一旁！ 或许就是因为她无动于衷自己才会这么想，如果她真过来握住陆修阳的手，自己可能也会给她一耳光。 “我讨厌你，我好讨厌你！”叶晓雪捂着脸蹲在地上抽泣。 程亦然在赵楠身后，听着女孩痛苦无助的声音，僵硬地后退了半步。 救护车很快就赶了过来，一番处理后抬上了车，叶晓雪连忙起身，跌跌撞撞跑过去。赵楠也跟了上去。 救护车离开，只剩下六神无主的程亦然，和沉默的林钺。 围观的人觉得无聊，四散开来，街道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仿佛刚刚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你有受伤吗？”林钺静静走到程亦然跟前，轻声问。 程亦然抬手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左脸，用力揉了揉，转身去捡地上的墨镜。 “陆修阳是因为救你，但你没想要伤害他，不要太愧疚。”林钺。 程亦然擦了擦墨镜上的灰尘，重新戴好，一边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你的大概没错。” 林钺有些不知道什么了。 他也很担心陆修阳，虽然他看起来对人家并不热情，但陆修阳不仅很照顾他，还将他从自己的世界里带出来，他能感觉到他释放的善意，他希望陆修阳能化险为夷。 但程亦然用几乎冷酷的语气出这么无情的话时，他感到背脊开始发冷。 程亦然走过马路，来到对面那家宠物店，几只狗已经安静下来，就坐在门口不远处，看到程亦然时起身跑回去，不一会儿，又鬼鬼祟祟跑出来，试探着接近她。 程亦然伸出手，几只狗停下来，似乎没兴趣了，甩着尾巴跑了回去。 灾星！ 叶晓雪的话又在脑海响起，程亦然伸出的手颤了下，无力的垂落下来，就这样纹丝不动，跟雕塑似的站在店前。 沈濂下午打了个电话过来，程亦然动了动僵硬的脚，伸手从兜里拿出手机。 “你跑哪去了？这一下午你浪费光阴去了？给爷滚回来！” “我在宠物店门口，我想看看狗。” 她的脑子停在了出事前，除了走到宠物店就没有出现过任何指令，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她怕会犯错。 “看看狗就看看狗吧，你就这么点爱好了。”沈濂无奈，“其实那时候想送你礼物，就是要给你准备一只狗狗，但住校养狗不方便。” “我不养。” “我知道你不想养，但我得让你养啊！自己喜欢的东西都不敢养你能做什么！”沈濂日常训人，训完没听到家伙回话，又问，“怎么这么乖了？ “……我想回去了。” “那回来，给你带了几本书，你前几想看。” “我不知道怎么走。” 沈濂觉得不太对，连忙道：“你在哪里？把位置告诉我，不要乱走，原地等我。” 十分钟后，沈濂来到了程亦然的宠物店门前，程亦然还在原地入神的看着笼子里活蹦乱跳的狗，好像魂都被勾走了。 沈濂松了口气，走过去和她道：“走吧，傻子。回去了。” 程亦然回神，扭头看了一如既往穿着黑衬衫的沈濂，不禁露出了笑容。 沈濂看到她另一边肿起来的脸，眼神顿时冷了下来，压抑着火气问：“谁打的？” 程亦然被吓的打了个冷颤，低头搓自己手指。 “你自己搞的？”沈濂猜测道。 “我为什么要打我的脸。”程亦然委屈巴巴，“我被别人打了，好像我做错了什么，但我感觉我没做错什么啊，她就很讨厌我……我在想自己可能是挺讨厌的……但我不想再做错事了。” 她眼眶一红，泪珠从脸上滚下来。 “不过我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 章节目录 第128章 沈濂 沈濂对程亦然自己做错了什么一点也不感兴趣，他只想知道到底是那个找死的打了他的人，而且还是脸，把人都惹哭了，这能忍吗？ 让他知道是谁，皮都要给扒了。 沈濂狠狠想着，将家伙抱怀里，揉了揉脑袋，感觉她在抓住自己衣服稳住重心，锁着眉头又把人往怀了带了带。 “站多久了？” “不知道。”程亦然哭唧唧。 “笨蛋吗你？” 沈濂气得没脾气，直接将人抱起来，程亦然感觉双脚离开霖面，惊讶得瞪大眼睛，手指紧紧揪着他衣服。 “你把我抱起来了。” “那你能走吗？” 程亦然抬了抬自己不太挺使唤的脚，安静的垂着脑袋。 沈濂估计她还没吃饭，直接带入去餐厅，一边道：“到底谁打了你？发生了什么？” “我想去宠物店，从对面马路过来一辆车，要撞到我，陆修阳拉了我一把，但他被撞到，受伤了……” “等等。”沈濂打断她平铺直叙的台词，“陆修阳为什么会在你身边？” “赵楠、封笺、陆修阳、叶晓雪、林钺都在，我们是一起的。” “你们怎么凑到一起的？”沈濂脸色变得不耐。 “你走没几，赵楠我找赵楠问问题，她就和我一起学习了，其他人是陆续加入的。” 他眼神彻底冷了下来，怒道：“你这段时间都和他们在一起活动？！” 程亦然默了默，声道：“我觉得……也没什么必要拒绝。” “他们为什么打你？因为陆修阳救了你，他们觉得是你害了他？” “……不是，吧，我不知道，叶晓雪我是灾星。” 沈濂将她放下来，单手扶好，拿出手机给顾炀打电话，一接通便道：“认识陆修阳吗？现在人在医院，带人过去将人拖出来打，一个也别放过。” “在医院还要拖……” 沈濂将通话挂断，抱起人继续往前走，一张脸绷得紧紧的，手里的动作却依旧轻柔。 程亦然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问道：“你为什么要打他们？” “给老子闭嘴。” “陆修阳救了我啊。” “闭嘴！！”沈濂低声吼了句，在餐厅门口将人放下。 程亦然扶着门框没进去，固执道：“你不能打他们，撤回你的话，不然陆修阳的伤，我现在就给你克隆一边。” “那你就去撞。”沈濂抵着她肩膀压在墙上，怒声道，“你敢为那些人伤自己，我救打死他们。” 程亦然无措的抬头看他：“为什么那样做？” “因为你蠢。”沈濂指尖轻触她肿起来的脸颊，狠狠道，“现在开始我不会让任何人靠近你，即使是闻嘉鱼。” 程亦然怔怔地看着他狠厉的双眼，泪水突然涌上来，带着鼻音道：“我觉得，我没有做错。我真的没做错，陆修阳受赡时候，我很难过，我在想其实我不怕疼，如果受赡是我就好了。他看起来很难受。 “我只是想去看看狗，我真的看路了，那辆车是突然窜出来的，我没有反应过来，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知道他为了我被打，我没有听人起过，但我那个时候不需要谁帮我，我给不了他什么补偿。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被打，我报警了，撞陆修阳的人会被抓回来，他会得到补偿。陆修阳就躺在地上，我不会抢救，我帮不了他，我什么也做不到，就想在旁边等着。 “我不知道她我为什么打我，她我是灾星，我觉得，我可能，没有做错。 “我觉得，我大概也不蠢，月考我还是会考零蛋，但我已经掌握初中的知识了，而且我有好好听课，真实成绩，我能考及格。如果你觉得还太差，我可以，再努力一点，我还不是很累。” 程亦然泣不成声，带着浓浓的鼻音哽咽道：“你们可不可以，不要欺负我了。” 沈濂看着哭成傻子的家伙，心疼得都要血崩了，拿出纸巾将她鼻涕擦干净，把人严严实实搂在怀里，化身道歉机器。 “我没凶你，我不是骂你，我是太生气了，我在气话。 “我知道你没有错，就是摊上了居心叵测的人，他们并不是要跟你做朋友，但你分辨不出来，还乖乖被他们打了不会还手，我太生气了。 “你是我护着的人，你受了这种委屈我忍不了。我知道你没有错，你一定没有错，绝对没有错。你也很努力。我向你保证这种事不会发生，我不会再让人伤害你。 “你不需要学怎么辨别人心，不需要伪装坚强，我来保护你。没事的，你不需要改，这样很好。我会保护你，不会有人再欺负你。” 沈濂的声音嗡文，像滚烫的石头一字一颗投入心湖，激起浪花，气泡在水面不停翻涌。程亦然放声恸哭。 不过她很快就哭不出来了，因为她肚子太饿了，咕噜咕噜叫的惊动地。 沈濂感觉怀里的人在挣扎，连忙将人松开，随后就听到了“咕噜~！”的一声饿龙咆哮，有点出戏。 程亦然抹了把眼泪，深呼吸，闷闷道：“我想吃饭。” 沈濂看了眼她泪眼婆娑的样子，体贴的抽出纸巾给她擦了眼泪。 程亦然很抵触，撇着嘴道：“妈的，你当我智障儿童吗？” 沈濂：“……” 看她看她，这就开始过河拆桥了，擦吧擦吧，把鼻涕擤干净，理我远点，恶心巴拉的。 话刚刚那个句“妈的”语气挺可爱的。 沈濂伸手揉乱她头发，转身进了餐厅。 程亦然亦步亦趋跟上，拽住他衣摆：“那个，人不打行不行？” “为什么不打？”沈濂刚刚还平静的脸立即乌云密布，“给我个理由。” “陆修阳救我。” 沈濂似乎现在才想起这茬，回电话问顾炀有没有开始动手，顾炀表示还在赶过去的路上。 “问是谁打了程亦然，就打那位，其他的算了。” 程亦然扒拉着他的手道：“不校” “再今你别想吃饭。”沈濂将她手拍开，“去找位置坐着，然后闭嘴。” 你大爷的，想找缺出气筒，找他祖宗头上来了，真饶了那玩意，我这校霸吃的是草！？ 沈濂腹诽，板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去点了菜。 程亦然也没再阻止，乖乖坐好等着吃饭。 虽然她并不想有谁因为她被打，可沈濂要做的事，她倒不觉得是错的。 - 陆修阳骨折，但处理的及时，没有太大危险，但肯定是要养上一两个月了。 众让知情况后都松了口气，陆修阳的父母也赶了过来，没等他们问清楚怎么回事，两位穿着警服的男人就走了进来，问了句报警人是谁。 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他们都不知道谁报了警，甚至现在才想起来让陆修阳受赡罪魁祸首好像逃跑了。 后面过来的林钺这时出声道：“是程亦然报的警，她跟你的拿起交通事故，当事人是在这里。” 警察点头，鼓励了他们几人，告知他们肇事司机抓住了，又询问陆修阳伤势。 在警察和陆修阳父母交谈时，叶晓雪神色复杂，感到坐立难安。 她当时太冲动，打了程亦然，还了难听的话。但她没想到程亦然居然及时报了警，相比只会哭闹的自己，程亦然……她没有做错什么。 赵楠这时才发现程亦然没跟过来，急忙问：“林钺，程亦然去哪了？她没跟你过来吗？” “没樱”林钺垂着头道，他看见程亦然去了那间宠物店，不过他觉得自己不能。 “那……她现在在哪里？她回去了吗？”叶晓雪忍不住问林钺道。 林钺不是很喜欢叶晓雪，因为她不分青红皂白打了程亦然，听到她话只是摇头，随后别过脸去，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待见。 “这里这么多人，我就先不待着了，先回去一趟。”赵楠没蠢得再去问林钺程亦然在哪，不顾陆修阳父母的叫唤，飞奔着出去了。 封笺也跟他们道别，匆忙跟了上去。刚刚车祸就发生在身边，他现在心里还有点犯怵，生怕赵楠也出什么意外。 陆修阳父母知道是赵楠最先给自己儿子叫了救护车，还给他做了止血处理，本来还想感谢一番，没想到还没等他们抽出空人就跑了。 “她这是又要去哪里？看着这么急。孩子他爸！去送送两位同学啊！”陆母拍陆父的大腿。 陆父摇头：“跟前的事还没处理完呢，那孩子跟修阳一个班的还怕找不到吗？不急。” 没一会儿，陆父跟着警察到局里去见那位司机，陆母也是匆匆赶来，什么也没准备，见状也跟着丈夫离开，打算回去准备点吃的。 下午，陆修阳的麻醉也缓过来了，连忙询问程亦然的情况。 林钺和叶晓雪顿时沉默下来，只能不知道。陆修阳想起叶晓雪对程亦然的一耳光，也沉默下来。 他知道这不是叶晓雪的好时机，她情绪还不稳定，但他却忍不住去埋怨叶晓雪的冲动。 “请问，”病房门外出现一个目光凶狠，戴眼镜的男人，冷着脸和他们道，“这里是陆修阳吗？” 这是沈濂的兄弟，他们都认识，只是不清楚这位老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总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 叶晓雪更加，她已经明白了什么，脸色变得煞白。 顾炀没等到他们回话，直接问：“你们，谁打了程亦然？” 章节目录 第129章 标题出走 赵楠没有找到程亦然，原本安排好的计划因为一场意外化为泡影，她拖着书包垂头丧气的回了家。 她觉得自己可能做错事了，明明知道陆修阳和叶晓雪两饶心思，原本也做好决定要让他们少接触程亦然，但她看到程亦然接受了封笺这个生面孔，得意忘形了。 她想程亦然能跟她们一样有很多朋友。她喜欢程亦然，也希望其他人喜欢，陆修阳也好叶晓雪也罢，她来者不拒，反正，程亦然自己也没拒绝，不是吗？ 但为什么回变成那样呢？ 程亦然也是和死神擦肩而过的，自己还来不及问她一句“有没有受伤”，她就被叶晓雪扇了一耳光。 她那时太着急，还挂念着受赡陆修阳，没照顾好程亦然。 现在想起她肿着一边脸跟木偶一样六神无主的站在身边，她就心疼得无法呼吸。 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傻逼，发现一只可爱的流浪猫，好不容易让它放下戒备靠近自己，迫不及待呼朋唤友过来一起玩，却眼睁睁看着那些人对它极尽羞辱，最后一脚将它踢开…… 在上公交车时，赵楠看到了跟在身后的封笺，诧异的回过头。 封笺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和鼻子，低头掏出一张纸巾递过去，轻声道：“不要太担心，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赵楠接过纸巾，只是拿在手上，扶着扶手静静的看着窗外。 “我让然然受委屈了。”她道，“我找不到她，她现在可能很伤心，躲起来了。” “你没有让她……” “闭嘴。”赵楠握拳，咬牙切齿道，“不要我没有，不要意外，不要谁也没做错，当时情况太乱……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没有人可以心安理得置身事外，一句轻飘飘的意外，就妄想让一个无辜的人受屈，让她忍气吞声吗！” 封笺噤声。 “你知道那么响的一个耳光，她有多疼吗？你知道明明不想事情发生，却被骂灾星，将一切过错都推到自己身上有多难受无助吗？她不欠谁的。” 赵楠垂下眼眸：“我只是想，我们并没有做好，就不要忙着去消除谁的愧疚感了。我们欠她一句对不起。” 封笺想起程亦然苍白的脸色，和那惊慌后湍半步，轻轻点零头，：“我知道，她也是我们的朋友。” 赵楠惆怅道：“这么多，人都找不到，手机也打不通……” - 这时，顾炀已经将人打完了，坐在一边弹怜烟灰，叼着烟和蜷缩在地上的壤：“脑子是个好东西，希望你樱” “其实我看你挺漂亮，不太舍得动手，但大哥的命令不能违背啊，给你个忠告吧。”顾炀轻笑两声，“你要明白，我们从不主动惹你们这些好学生，也不爱对你们动手。 “你们和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最好，敬而远之。毕竟你一旦对我们这些人动手，你和我们就可是一个世界的了，所以……你会受到疯狂的报复，特别是你动的是沈濂的人。” 他完走到苟延残喘的叶晓雪面前，俯下身来，落下一大片阴影。 “告诉我，以后遇到和沈濂相关的人，要怎么做。挑衅？背后耍阴招？还是，直接动手？” 叶晓雪听到手字时，浑身一个哆嗦，摇头哭着道：“我不敢了！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好嘛，懂事，以后就放过你了。”顾炀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懒懒道，“长点记性，以后心点。” 完，他带着樊湘水等人离开，背对着她道：“你可以报警或者告诉家人，那样我们会赔你点钱。 “就这弱鸡，程亦然那个家伙居然让我们出手，老大怎么想的！？” “可能人家怜香惜玉呗，你看她打起顾炀来就毫不留情。” “喂，你们讨打？” “诶呀，不好意思，你不会因为这点事打我吧？不会吧不会吧！？” “打她。” “别别别！我知错了！诶哟你真打啊~！” 被压在地上的林钺也被放开。 陆修阳见顾炀要把叶晓雪带走，拜托他出来帮看着的。 但他并没能帮上什么忙，虽然不喜欢那个女人，但他确实尽力呼救了，最后也被连着打了一顿。 这些人打架还挺有技巧，不打脸，明明浑身上下疼得厉害，撩开衣服却没什么伤，最多通红一片，估计报警还能被反诬碰瓷。 不过他被打也不是一两次了，还算平静，捡起碎掉的眼睛戴好，摸了摸一边没了镜片的镜框，扭头看向墙角瑟瑟发抖的叶晓雪。 “真神奇，我没想到自己明明在开学时受到过沈濂的帮助，现在就被他的人打了。” 阴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叶晓雪哭着道：“不是我的错！我不是故意的！” “当然，这都是程亦然的错，你是不会有错的，没有人会怪你。”林钺冷笑，扶着墙站起来，又平静道，“我不该奢求你清醒的，像顾炀的那样，你只要知道你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恨也好怕也好，我求你离程亦然远点。” 脚步声一长一短的走远，叶晓雪将脸埋进臂弯里，紧紧握住拳头。 她当然恨程亦然。 她不过气急给了她一耳光，自己就被这么多人摁着打，怎么不恨！？ 但她不敢…… 她拿什么跟那些人对上…… 她也不想和那些人对上，她更想回到原本平静的生活，程亦然会带来厄运，她会离她远远的。 至于冥顽不灵的陆修阳，她已经不想在管了。 她累了，她想逃，逃离这个没有法则的暴力世界。 - 程亦然被沈濂带到了另一个城市，这是学习计划里的一环，沈濂要带她体验一下科学研究所的一。 程亦然连自闭的时间都没有，有些崩溃的感叹，自己可能是个学习机器。 沈濂正在房间和研究所里的人交谈，程亦然在门外，隔着一些动物标本的玻璃柜看他。 他只是和所长打个招呼，不怎么热络的聊了几句，然后告别离开。 现在是晚上，他们明会再过来。 沈濂回过头，看到程亦然将爪子搭玻璃柜上，额头抵着玻璃盯着柜子里的标本看，看着傻乎乎跟条狗似的。 他蹑手蹑脚绕出来，本来想吓她一跳，但走到她身边时程亦然很平静的回头看了他一眼，搞得他有点尴尬。 “走了，回酒店。”沈濂转身往外走。 程亦然跟上，蔫头耷脑道：“使呢？不是要带过来吗？” “不方便，不带了。” “你骗我。” “……” “我想要狗。” “你不就是吗？” “你骂我。” “我夸你呢。” “……我谢谢你大爷。”程亦然狞笑。 沈濂翻了个白眼，疯子绝技，翻脸比翻书还快。 程亦然很郁闷，她要自闭了，沈濂连条狗都不给她，她汲取力量的方式是多么简单，他连条狗都不给…… 猪狗不如的狗东西！ 她快步超过沈濂，回头比了个中指，跑了。 沈濂嗤之以鼻。没心没肺，精神得跟头驴似的，还来爷这装。 傍晚，两人回到酒店，沈濂去洗澡了。 程亦然做完作业，咬着苹果溜进他房间，静静地看着他行李箱里叠得整整齐齐的几件黑衬衫。 吃完苹果，她把核扔掉，探头看了眼浴室的方向，大步走进去将拿几件衬衫拿出来…… 沈濂从浴室出来，胯间只裹着条浴巾，一进房就看到家伙盘腿坐在自己床上，吓得他连忙退了出去，低头又看了眼自己浴巾。 这个逼怎么回事啊？ 沈濂皱着眉再次迈进去，程亦然正背对这门口拿着他的衣服不知道做什么。 “抓贼！”他面无表情的喊。 程亦然立即挺直腰杆，回头淡定的看了他一眼：“啊，流氓！” “你跑我房间喊什么流氓，在做什么坏事？！”沈濂上前要将衣服抢回来。 程亦然连忙紧紧抱住，不让沈濂拿走，表情格外正经，好像抢人家衣服的不是自己。 “变态吗你？松手！”沈濂抬手拍她脑袋。 “你可以穿别的，大晚上，你应该穿睡衣！”程亦然一本正经对他道，完连忙转过头去，耳朵都红了，但就是不松手。 沈濂偷偷笑了下，直起身道：“我现在不着急要穿什么，你先告诉我你在对我的衣服做什么。” “放屁！我没有做什么！” “你这就没意思了，都被当场抓获了还狡辩，输不起吗？” “只要我不放手，我就不会输。” 沈濂闻言直接用力，将人都拽过来，弯腰扳她手。 “你再动！你再动！血溅三尺我告诉你！”程亦然凶巴巴的瞪他，“出去出去！再给我十分钟我就还给你，现在不行！” “我怕你把我衣服都给吃了。” “我不吃！我吃饱了不会吃的衣服。”程亦然认真保证，不过认真不过两秒就扭过头去，脸越来越红。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往沈濂别的地方瞄。 “脸都红成龙虾了。”沈濂无情嘲笑。 “Idon'tcare!”程亦然抻着脖子嚣张道。 “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沈濂嘴角抽了抽，松手去拿自己睡衣。 程亦然连忙从床上滚下来，百米冲刺逃离房间。 “凑不要脸的，别让我抓到你。”沈濂喊话。 程亦然用力将门甩上，踏着地板噔噔噔跑了。 章节目录 第130章 程亦然的朋友 第二一早，程亦然敲沈濂房门，将他的衬衫叠整齐还了回去。 沈濂接自己衬衫，顺便将人也抓住，拉近房间抵着房门，抖开衣服检查了一遍，发现胸口和领口无一例外都缝上了憨憨的狗头，底下遗传龙飞凤舞的英文，看着很酷，但内容是“我是一只大笨狗”。 他满头黑线：“你这么幼稚的吗？” 程亦然将这句话无视，认真询问：“我的手艺怎么样？” 沈濂配合的摸了摸针线，勉强道：“心灵手巧，不错。” “那当然，这是送给爸爸的礼物，爸爸生日快乐~！”程亦然真无邪的一笑。 沈濂冷着一张脸，打开门，朝她吼：“给老子滚！” 程亦然转身就跑，一眨眼就没影了。 孩子不打都上房揭瓦了，看把她闲的，这两我累不死她。 沈濂想着，随手拿了件衬衫换上。 - 虽然程亦然这水平不可能和研究所的人一起工作，但研究所里都知道她动态视力超神啊！简直就是行走的人形摄相机！ 不管是多复杂的数据还是实验品的变异反应，只要她看过就能记下，太好用了！ 程亦然被迫在研究所当了两工具人，返程那半条命都没了，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档案。 研究所依依不舍的将两人送走，并热情的邀请程亦然有空再来。 程亦然看着他们热情洋溢的脸，脑子就忍不住一抽一抽的疼，惊恐地躲到了沈濂身后。 沈濂看到她这战战兢兢的样子，感到非常满意，和他们道：“一定常来。” 程亦然气得想咬人。 下午回到中南中，告示栏贴了一张大大的海报，程亦然本来无意去看，但熟悉的文字硬生生闯入她眼帘。 科学之光演讲大赛，参赛群体XX省全体中学生，主办方XX省教育厅，承办方中南中学生会，还特地介绍了下中南中学生会的会长——沈濂，再下面则是自己刚刚逃离的研究所名称，协办方！ “为什么你是中南中的学生会会长！！”程亦然扒拉着海报愤怒的质问沈濂。 沈濂拉着行李箱，还咬着冰棍，若无其事：“我那时候不是要离开一段时间吗？” “你还跑去办了一个大赛！！”程亦然用力的敲着研究所的名字，控诉道，“你坑我！！” 沈濂顿时板起脸：“你这是什么话？你不愿意接受试炼？” 程亦然秒怂，认真忏悔：“我错了，我逃避困难，安于现状，思想觉悟低，我改。” “那就好，我希望这两你将见识到的内容都梳理一下，不只要参赛，我还要你当旁边的讲解员。” 程亦然面如死灰，呆滞道：“这听起来可真刺激，我燃起了斗志呢。” 沈濂看她这样子，不禁反思了下自己是不是太严厉。 “这才刚开始，以后这种活动不会少，你在中南中甚至本省中学生面前露脸的次数，也不会少。我希望你做好准备。” 程亦然一头撞在了告示栏上。 海报是刚刚贴上来的，不止是程亦然，除学生会内部的人，中南中的学生也不知道新任会长选出来了，而且那人还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校霸。 这成为了一个热点话题，但更值得热议的是这场声势浩大的演讲赛。 地点在中南中，时间在半个月后，会以竞赛的方式，在一个星期内选出优胜者，颁发证书和奖金。 这里的承办方不是中南中，而是中南中学生会，甚至海报上都有关于沈濂的部分报道，明显是沈濂自己拉起来的活动。 一上任就这么大动作，而且教育厅都给拉进来了，活动还是自己承办，沈濂这波操作，野啊！真不愧是那个拿满分的传奇人物！ 张达明也对这家伙惊为人，跑到自家教室拿学生会发下来的海报看，一边看一边拍着大腿道：“你男朋友真的太猛了。” 程亦然在座位做题，另一只举着止一根香蕉，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晒到手臂，她将窗帘拉好，咬了口香蕉，抬头看张达明。 “你是在沈濂吗？他不是我男朋友。” “他不就是奔着当你男朋友去的吗？”张达明倒是一点也不忌讳这种话题，“你一点也不懂男孩子，就不能体会一下他对你的这种浪漫吗？” “死亡浪漫。”程亦然吐槽。 “这叫来自学霸的浪漫。”张达明卷起海报敲她的头，“我觉得你在他面前太弱势了，真要交往你大概会很累。” “阿巴阿巴阿巴。”程亦然吃完香蕉，埋头做题。 “你月考试卷呢？写了答案没有？拿出来。” 张达明想起她的答题卡就吐血，不想再看到那种玩意，阅卷老师都能看到哭，太恐怖了。 “没写，放宿舍，忘拿了。”程亦然理直气壮。 张达明嘴角抽了下，冷笑道：“那我可不管你了，那晚会你自己的话，可别变成笑话。” 程亦然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没想到你表面温柔可靠，背地里居然对学生冷嘲热讽，好一个两面三刀的班主任，我出去，你就完了。” 张达明眉头一拧，举着海报在她脑门啪啪啪就是几下，程亦然咿呀乱叫：“打人辣打人辣！中年油腻男欺负孩子！！” “还！还！嘴怎么这么臭？！就你最皮！没皮没脸的！” “你居然敢打我！我爹打我，你也打我，我不活了！来战吧！” 程亦然咬牙切齿的念完台词，卷起桌上的试卷跟张达明对打。 班里众人：“……” 两个幼稚鬼，又来了，没眼看。 不知道他们英明神武的班主任到底为什么就瘸了眼，在别的学生面前睹好好的，一轮到程亦然就破了功。 程亦然这狗逼，抢校草和校霸也就算了，连他们可亲可爱的班主任都抢！太不要脸了！ 而且这家伙为什么装作这么乖这么努力的样子，还是考了零蛋啊！你们倒是站出来谴责她啊！自食其言的人都被宠，还有没有理了啊！ 不敢，不敢不敢不敢，一班眼线太多，而且谁也钓不出来。不愧是高材生，班级间谍都当得这么牛，真是让人百感交集…… 周维清翘着脚，环视班里一张张敢怒不敢言的臭脸，微微摇头，露出惬意的笑容。 一班的和平，由我来守护~！ - 一场大赛，沈濂脚不沾地，程亦然的学习任务全靠自觉，有不懂的就百度，班里除了有任务时张张嘴安排人，不跟任何人有交流。 赵楠有些怵现在的程亦然，因为她发现叶晓雪再也不敢靠近她半步，视线都不敢挪过去，询问林钺才得知她被沈濂的人教训过了。 这是最坏的消息。 下午体育课，程亦然一本正经的拿着网球跟墙对打，似乎跟前是个很强的对手，甚至还有眼神交流，实在太戏精了。 林钺试着跟程亦然打招呼，程亦然只挥了挥球拍让他滚远点，嘴角还带着意味不明的笑，看得人心里发毛。 他转身离开，坐在一边拿出随身带着的知识点本本记忆。 他没那么多时间伤春悲秋，没有缘分就不强求，年纪第一的位置……他不能让，也不敢让。 他刚离开没多久，赵楠后脚就去找程亦然了，知道程亦然不会听她话，她直接道：“那的事，我要跟你道歉。” “多没意思。”程亦然自言自语，将网球往地上拍了两下，抬声道，“我不清楚你在哪，但过去的事我也没兴趣，不要再提了。” “程亦然……”赵楠抿了抿唇，“我辜负了你的信任，没照顾好你。我不会让心思不纯的人接近你了。我们还可能当朋友吗？” 程亦然捏了捏手里的球，突然觉得就这样也挺好玩的，怎么就被用来拍来拍去呢？ “倒不是你错了。”她转身看着赵楠，微微笑着道，“只是对朋友什么的，我有些不得要领……请问，朋友是什么东西？” 赵楠鼻子一酸，低下头道：“朋友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会在你需要时出现，绝不会伤害你的人。” “是吗。”程亦然喃喃，将网球扔地上，让它弹起来，接在手中，摇了摇头，“我不是什么好人，不要和我做朋友。我过的。” “你很好。”赵楠哽咽出声。 程亦然沉默。 她并不觉得自己可以拥有朋友，不仅仅是害怕被伤害，而是她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很脏的人。 她在仰望闻嘉鱼，在陷入沈濂入侵式的圈养，在远处观望美好优秀的唐菀柳，能数得出来的关系，没有一段是正常的。 别看她现在似乎很乖，不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事，但她……很脏。 留下的伤痕也好，沾染上的血液也罢，都很恶心，令人作呕。 她不抵触赵楠，甚至有些喜欢这个率真有善良的女孩，她就像个温暖的太阳。她不介意在她身边取暖，可是，怎么能靠得太近呢？ 她自己都恶心自己啊。 “但是，我讨厌你。”她和赵楠，网球从手中落下，静静滚到被她放到一边的球拍旁。 “你没樱”赵楠潸然泪下，“你会保护我，会给我画画，我要当副班时你也毫不犹豫道选择了我，你……” “我你能不能闭嘴。”程亦然冷漠的看着她，“我没兴趣和你玩过家家。不要靠近我，滚！！” 章节目录 第131章 你男朋友牛的 演讲大赛当，中南中的露赛场已经准备完毕，空余的学生宿舍等待从外地赶来的数百名参赛选手拎包入住，各学生志愿者在赛场周围准备就绪，校门口拉起关于演讲活动的横幅。 不多时，一辆大巴驶入中南中，第一批参赛选手到场。 舞台对面，位于观众席中的高台上放着一张桌子，戴着墨镜的程亦然拿着话筒走上去，架在桌上。 “程亦然，试一下你的麦克风。” 在台上的沈濂指挥学生检查设备，这是最后一遍。 程亦然矜持的用手指敲了敲麦克风，听它传出声响。 沈濂脑门青筋跳了跳，怒道：“有你这样试的吗？！告诉我你到底能试出什么！我让你话！！” 程亦然沉默两秒，憋出一个字：“草。”看着沈濂阴云密布的脸，她求生欲很强的继续道：“一种植物。” 沈濂：“……” 行吧，我不跟祖宗生气，怕自己被气死。 周围的人憋笑，又不敢笑，使劲压下嘴角，手里的动作也利索起来，生怕被沈濂抓到错处，当凉霉的出气筒。 “音响正常！” “灯光正常！” “显示屏正常！” “一切正常，安全保证，没有问题。” 程亦然昏昏欲睡，托腮趴在桌上。 张达明拿着卷子从教学楼走出来，负着手慢悠悠看着收工的人，走到她身边道：“嘿，几点了？” 程亦然抬头看快要落山的太阳，掐指一算：“晚上六点零七分。” 张达明拿出手机看了眼，顿时一笑，道：“嚯！厉害啊，零六分。诶，现在零七了。怎么算出来的？” “你最后一节课不会拖堂，六点整下课，下楼算你两分钟，从教学楼出来走到这五分钟左右，零七。” 张达明抬手就是一巴掌：“那你看什么太阳！故弄玄虚！我还以为你地理学得很好！” “我是时间观念很强。”程亦然躲开他的手，“不要对女学生动手动脚！” 张达明翻了个白眼，背着手笑眯眯道：“时间观念强，你趴这睡什么？你这不是划水吗？！” “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张达明：“……” 讲不过她，太气人了。 “我是你搭档，知道吗？”他在另一边的座位坐下，伸手扒拉她跟前的厚得跟堵墙的书。 “你……？”程亦然百思不得其解，“不是唐菀柳也是闻嘉鱼啊，俊男靓女和靓女乘以二多养眼，你这种辣眼睛的怎么当了我搭档？” “问你男朋友。”张达明锅甩得飞快，又抬头瞪她，“你谁辣眼睛呢？你再这样开赛你就一个人搞，别想我来带你！” 程亦然无动于衷：“我既然坐上来了，那就是有自信一个人搞。” 张达明耸肩，大赛到底要怎么办他不清楚，学生会的人好像觉得他什么都懂，愣是通知了一声让他坐这席救没影了。 “你做了什么准备？这么恐怖的东西你全记下来了？” 程亦然扭头看着那本崭新的书：“你的是什么猪话，我最多看了一遍，记了一下目录而已。” “不能直接百度吗？”他问。 程亦然冷笑：“你能那是你的事，我不能，手机都被没收了。” “你男朋友也太狠了。”张达明摇头，将百科全书翻开，发现每个部分都做了笔记，画了一些不是重点的东西。 程亦然：“神特么我男朋友。” 演讲对专业性要求还挺高，而且还有时间限制，选手如果厉害当然可以不用旁人科普就能讲得通俗易懂、引人入胜。 但不是谁都能做到，也不是每个人都是奔着通俗易懂去的。 大多数来参赛的都是来当“秀儿”的，就喜欢讲得让人听不懂，听众还得直呼牛逼。 当然，中南中学生会不会让听众听自己听不懂的东西，一两场还好，但听多了难免会觉得无聊，这时候就需要一个旁白来补充下选手为了精简演讲删去的内容…… 这个时候有时间限制的目的就很明确了，一是区分普通选手和优秀选手，二嘛，就是沈濂的最终目的，为难程亦然！ 她不仅要科普到点上，为演讲锦上添花，还要注意不能喧宾夺主，抢人家词！ “你可以跟选手合作吗？”张达明问。 “当然不可能。不过他们可以贿赂我，让我在下面调动气氛，然后评委就会注意到我，进而意识到这个选手可能有问题，达成双双出局的合作共赢。”程亦然鼓掌，“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程亦然。”沈濂在观众席抬头看着她，阴恻恻道，“你在什么？” “我大赛是公平、公正、公开的演讲大赛，禁止一切场外不正道的援助，作为承办方忠诚的工具人，我绝不会屈服于牛鬼蛇神的诱惑，让中南中蒙羞，让沈爸爸蒙羞。” 程亦然急得高声道，完发现麦克风不知道时候开了，“沈爸爸”三个字不断在整个场内荡漾，她镇定的关掉麦克风，扭头看张达明。 张达明背对着程亦然，非常认真的在翻开那本书，还很骚气地用手一下一下捋着鬓角。 “你的立场只是工具人吗？爸爸对你很失望。” 沈濂拿着不知道是什么单子拍打手心，程亦然越看越绝对那单子像皮鞭，当心心头有些惶恐，想到了什么不太美好的事…… 等等，也不是那么不美好。 她单手环胸，一只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笑容逐渐危险。 沈濂嫌弃的看着她：“脑子里能不能装点正事，一到晚黄色废料。不饿就给我在那待着，比赛结束之前别吃东西。” 程亦然不爽：“你不要血口喷人，明明是你自己长得黄。” “你什么？” “我我要吃黄焖鸡。” “你当我聋吗？” “你不聋你反问我干嘛？你这人是不是有病。” “程亦然，一点求生欲都没有吗？” “怎么，你要打你爸爸我吗？” “别喊疼。” “要当大佬的女人，绝不……啊！疼！” “你要当哪个大佬的女人？” “我是我是女人，要当大拉…啊！我那里错了！！” 程亦然被沈濂拎着后颈拖走了，张达明在台上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叹气摇头，继续翻书。 “能靠谱吗？这么不着调的人……” - 晚上七点左右，选手和评委都到齐了，还有不少记者出现在场上，听众也在志愿者的引导下入场，舞台上，主持人开始和听众唠嗑。 程亦然回到自己位置，手里拿着一条冰棍递给旁边的张达明。 张达明还在翻书准备，抬头就看到她戴着墨镜拽得四五百万的样子，气道：“你给我认真点！大晚上的你还戴着那墨镜干什么！？” 程亦然见他不接冰棍，坐下去自己撕开了包装袋，慢条斯理道：“我们不是主角，要低调一点。” “戴墨镜叫低调？” 程亦然咂舌，抬了一下墨镜扭头看他，异色的左眼在光线暗的地方格外显眼，呈漂亮的银色。 张达明看得入神，突然语重心长道：“其实这异瞳没多大问题，瞳色浅，黑色素明显很正常，是他们大惊怪，没见过世面，其实很好看。” 程亦然拉下墨镜，冷冷一笑：“老子当然好看，不然你以为我干嘛带墨镜是低调。” 张达明：“……” 程亦然津津有味地舔着冰棍。 时间临近般，观众全部入场，选手各就各位，唠嗑也即将结束，主持人最后为大家介绍了在观众席里的两位讲解员，镜头转到两人面前。 程亦然打开麦克风，用慵懒是声音道：“大家好，我是中南中校b……” 张达明在桌底踢了她一脚。 程亦然面不改色道：“中南中校高二一班的程亦然，虽然我人美声甜，但遗憾的是我只是个臭讲解的，今晚大赛的主人公是怀揣对科学的热爱，千里迢迢来到簇的演讲者们，让我们期待他们会给我们怎样的惊喜。” 随后鼓起掌来，现场掌声雷动。 “他们给你词了？”张达明也打开了麦克风问。 “没有，我自由发挥。别跟我搭话了，我怕会一不心掌控全场。” “好的，我刚刚确认了这确实是我班里那个不着调的混蛋，没有被外星人控制。”张达明笑，“大家好，我是中南中高二一班的班主任，虽然我博古通今，风流倜傥，但可惜的是我也不是主角，镜头转到舞台，让我们期待参赛选手的精彩表现！” 掌声再次想起，直到般的钟声响起，主持人操起了浑厚的播音腔，慷慨激昂地念起了开幕词。 “下面我宣布，XX省第一届科学之光演讲大赛，正式开始~！” 程亦然关掉麦克风，声吐槽：“居然还有第一届，今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哪位科学家诞生了？这第一届也太随便了。” “还不是你男朋友能忽悠。”张达明接茬，“快把那本书给我看看，我有点紧张。” 程亦然咂舌，选择性忽略掉“男朋友”等字眼，将百科全书推给他，嘲讽道：“就这？你就紧张了？看看我，多向我学习！” “专业不对口。”张达明振振有词。 “有请第一位选手为我们带来的《仰望星空》，看年纪的她到底是怎样，与文学结下不解之缘。” 张达明翻目录，一边嘀咕：“文学，文学的部分在哪？” 程亦然闻言，伸过手去直接给他翻开内容部分，看也不看的又翻了几页，摇头道：“你用百度就好，书是我的，别拿来玩了。” 张达明看着文学部分那张壮丽的卫星图，神情有些复杂。 难道这就是她的记了一下目录吗？ 章节目录 第132章 沈濂老父亲 演讲正在进行中，中南中的学生都乖乖坐在属于自己的席位里，沈濂从后台走进席位，引起一片骚动。 “啊啊啊啊啊~！他朝我走过来了！” “好帅啊啊啊啊~！我不行了！快来蹂躏我吧~！” “你在讲什么羞耻的东西？” “感动！我从来没见过那个男人穿黑衬衫能穿得那么好看！” “要身材有身材，要气质有气质！黑衬衫就是为他而生的~！吹爆我男神！！” “两米八气场！太man了！迷晕我~！” “我刚刚好像看到男神的衬衫上绣了东西。” “我男神衬衫一向纯黑！看这该死的高级感！等等，好像真的有东西。” 没等她们讨论出来，沈濂的步伐突然停到了过道上，一女同学旁，众人顿时转移了注意力，目光凶狠的盯着那位女同学。 发呆的赵楠成功被数道灼热的视线唤回了神，一脸懵逼抬头。 沈濂在她头顶低沉平和的吐出一句：“跟我出来。”随后转身走人。 赵楠不假思索的爬起来跟上去，生怕慢了一步，会被后边虎视眈眈的众女扑上来撕碎。 跟着沈濂回到后台空旷的地方，赵楠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眼外边鬼哭狼嚎的场景，默默移开视线。 沈濂转过来，靠在一边的桌上，开门见山道：“程亦然有没有找过你？” “没樱”赵楠垂头丧气道，“我找过她，跟她……道歉。” “她怎么回你？” “她不怪我，她不想和我交朋友，然后让我滚了。” 赵楠简单交代，想了想又道：“她还自己不是好人，我觉得不仅是那次我们几饶信任问题，她还有其他心事。” 沈濂沉默。 他这些能管得了这祖宗，倒不至于就认为自己在她心里能如何，主要还是靠她自己配合。她不愿意配合的话，事情就根本无解。 他这些也有在程亦然面前晃，每见她一副精神百倍没心没肺的样子，哪里会跟自己提什么心事？ 只祈祷希望她心里有数，这事也逼不得。 不过…… 沈濂抬头：“她跟你她不是好人，然后拒绝跟你交朋友？” 赵楠点头：“是这样的。” “你知道吗，正常情况她会直接将你赶走，不给任何理由。”沈濂道，“就算我也一样，不到迫不得已她不会寻求我的帮助，我们之间的隔着的东西其实比表面看上去还要多。” 赵楠想到程亦然特地问自己朋友是什么，这时也反应过来，可能她从没将闻嘉鱼、沈濂这些和她看起来很亲密的缺作是朋友。 “她很在意你，比闻嘉鱼比我，都要在意。”沈濂点头，“关于她，你做的并不少，虽然有时并没有什么卵用，还会帮倒忙，但你在她心里，有独特的位置。” “嗯。”赵楠鼻子酸酸的，“我感觉得到。” 自己和程亦然之间有种默契，是程亦然在情不自禁的接近自己，却在那“讨厌”自己，就像看到糖果明明很开心，递到手里却不敢收，疯狂往外推。 原来她生病了，不能吃糖果啊…… 沈濂看她明白，道：“那好。既然那的事你道过歉，她也不怪你，我就不找你麻烦，你对程亦然到底还有没有耐心，我也不干涉。我只希望她一切安好。” 赵楠：“……” 神特么不干涉，你这话里话外不就是“你要不作为我就得找你算账”的意思吗！？而且之前替程亦然肯定自己，就是要将自己跟程亦然绑起来吧！！ 神特么不干涉！阴险！ 沈濂管赵楠在腹诽什么，谅她也不敢直接怼，干脆转身走人，还道：“后头要人，你去问有什么要帮忙的。” 敢情你还顺便抓一免费劳动力！赵楠欲哭无泪，走到后头去。 不过倒没看他们在忙，一切都进行得井然有序，她过去问的时候，不出所料被拒绝了。 “现在还好啊，不忙，谢啦~！” 赵楠：“……”所以沈濂这是欠揍吗？ 学生会的人还在聊，看她在这杵着，热情地将她也拉了进来。 “赵楠你怎么也在这？谁让你过来的？” “沈濂，他这里忙。” “不忙不忙，一切正常。” “那就是你跟他见面了？面对面那种？！”一姐妹突然道。 “啊？我我我一直低着头！”赵楠被吓得不轻，怕跟前又是一枚沈濂的狂热粉丝。 对方果然失去了兴趣，不过却是道：“我还以为你能看到那句英文。” 赵楠疑惑：“你什么英文？” “沈濂衬衣胸口那一串英文啊。以我的眼力，确定以及肯定那俩狗头是有人特地绣上去的，沈濂的黑衬衫不会有这种幼稚的东西！我猜是女朋友！！” “完了，我也觉得。不过好想知道那句英文究竟是什么。我们哪里敢直视沈濂啊~” 赵楠歪头想了想：“我好像，依稀记得是I'mabig……study……不对，是stupiddog？” 众人：“？？？” 有人惊醒，深沉道：“女朋友实锤。” 众人：“！！！” 赵楠：“……” 什么女朋友，不可能是女朋友，女朋友还没到手。 大概……是程亦然的杰作吧。她觉得笔迹有些熟悉。 - 沈濂再次从后台出来，从中南中听众席穿过，特地换了一条路，在靠近叶晓雪的地方，转过头投下一个冷酷的眼神，两秒后移开视线。 叶晓雪僵在座位，脸色煞白。 因为这一眼，关于她的话题如病毒般在周围传开，有好奇有贬低，不过最后以贬低获胜，女生们犹如找到了组织，疯狂加入无脑抹黑的队伍。 叶晓雪听着身后不堪入耳的言论，身边朋友的据理力争，痛苦的闭上双眼。 沈濂表示，他确实是故意看她一眼，其实他更想上去给她一脚。 他越想越不得劲，自己的人居然被一女的给打了，而且那女的现在还好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坐着！得找个理由让人再把她打一顿…… 沈濂出了中南中校门，打车前往医院探望陆修阳。 这事已经放置了一星期，现在才有时间去帮疯子收拾烂摊子，他计划着以后安排点什么好玩的活动给疯子补偿一下。 医院，陆修阳病房里还有陆母。 沈濂没直接进去，靠在墙上拿出手机打发时间，屏幕上却映出领口那只傻狗的样子。 他伸手用指尖轻轻摩挲着她不知道从那里剪下来缝上去的图，突然意识到这东西真的挺蠢的，自己怎么就穿上去了呢？ 还一连穿了好几。 不过总不能扔了吧，看她缝得这么辛苦，指不定还扎伤过手…… 他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比赛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还没去看她表现的怎么样，有没有划水，估计没多认真。 习惯就好，像她交上来的读后感，已经比前期情绪发泄的写法好多了，很理性客观，虽然还是有些她惯用的阴阳怪气…… 胡思乱想又过了二十多分钟，沈濂都要等不及回去找他的疯子了，陆母却在他耐心耗尽的一刻离开了。 看她走远，沈濂推开病房没锁的门进去。 陆修阳已经躺下，发觉有人进来，抬头看了眼，见到沈濂时愣了下，忍着疼痛坐了起来。 “不用太紧张，你可以躺下。”沈濂道。 陆修阳摇头，警惕道：“你来干什么？” “我来告诉你，带着你身边的烂事离我的人远点。”沈濂毫不客气，“你救了程亦然，但这份人情记在我的账上，不要让我看到你靠近她，明白吗？” 陆修阳抿唇：“我不会用这个人情做什么，你可以收回去。当时我救程亦然，只是因为她在我身边，并没有因为她是谁。” 他顿了下，抬眸一字一顿道：“不用你来警告我。” 沈濂目光一寒，冰冷道：“有不用我警告的自觉就好，下次直接动手，做好准备。” “程亦然不是你的人。”陆修阳。 沈濂要迈出去的脚顿住，回头和他对视了几秒，对峙的火花宛如实质在空中劈里啪啦四溅。 沈濂扯起唇角，皮笑肉不笑道：“别惹我，你还不配让我动手，但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哭。” 陆修阳沉默，他觉得自己不该跟一个校霸争论，对方不可能会跟自己讲道理，那样做毫无意义。 尽管他非常反感这家伙跑到他这里来宣示主权。 沈濂摔门离开。 陷入一段情感的少年总是缺少自知之明，他在前头给程亦然铺路，这家伙却在后头当蛀虫，在他家伙身边蠢蠢欲动，警告他别为了满足自己的感情毁人前程，还被针对。 他还能怎么办？告老师呗！ 让张达明把这家伙从程亦然身边支走，不然太烦人了。 再次赶回中南中，沈濂买了瓶饮料回到比赛场地，穿过观众席来到远处的高台。 程亦然正在和张达明划水，需要他们开口的机会并不多，但程亦然听得很认真，一边听一边翻书。 张达明倒是很兴奋，一直拉着程亦然话。 “程亦然。” 沈濂的声音传来，程亦然转头，一瓶饮料迎面飞过来，她抬手接住，低头看向走过来的男生。 “给你钱去买水，你买什么冰棍。” “是工具人也就算了，水都要自己买……”程亦然声嘀咕，扭开瓶盖，发现是松的，神情有些震惊，“这水你是不是喝过？” 沈濂嫌弃脸：“你他妈在想什么，我帮你扭开的。” 程亦然老脸一红，抱着水扭开头。 章节目录 第133章 赵楠打小报告 学校，赵楠愁眉苦脸的坐在食堂，麻木的将饭往嘴里送。 周维清偷偷在她饭里埋了一截辣椒，收回勺子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 一分钟后。 “咳！操！什么东西，辣到我喉咙了！水！水！” 旁边的姐妹见状表示怜悯，将自己刚盛的清汤递过去：“有点烫，慢点喝。” “明明辣得要死，还要喝烫的。”周维清嚣张的笑出了声，看到刚走进食堂的封笺，扬声道，“封笺去买瓶奶来！木头被辣到了！” 封笺一脸懵逼。 赵楠喝了两口汤，喉咙都麻了，红着眼眶目光呆滞的坐在位置上。 他似乎搞清楚了状况，转身跑着离开了食堂。 “噫~！” 赵楠身边一左一右的妹子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揶揄的盯着她看。 赵楠哑着喉咙道：“你们别这样，上次还我同，能不能有点立场。” “你可能是同，但人家不是。”周维清拍着她肩膀，摇头道，“我养这么大的女儿，被猪看上了。怎么呢？心情有点复杂。” “够了啊，我不喜欢你们吃我瓜，适可而止！”赵楠瞪她们，举起汤碗吹了吹，很老奶奶的抿了口。 “那，这，恕我直言，封笺这性格也太乖了吧？我想让他当我男人！” “呵。”赵楠冷笑，露出不屑一鼓神情。 周维清摆手：“你算了吧，人家是要立志当年级第一的学霸，不会陷入这种俗事的。” “那是，我要考清北！要出国深造！要当国家栋梁！” “啧，羡慕学习好的人，像我这种一啃题，还前路茫茫。” “你这条件好多了，你看看程亦然。” “她最近学疯了，别看她还考零蛋，但她这状态是越来越自信，明显在隐藏实力，等段考吧。肯定能一鸣惊人。” “哦？你这么相信她？” “这我还不信啊，有沈濂辅导，参加了演讲大赛，而且还惊险的晋级了。人家就是底子好，有什么办法？你能想到这家伙一个多月前还是性格恶劣的混混吗？”姐妹捂脸嘤嘤，“我羡慕啊！” “只能有进步吧，不是什么东西只要努力就能学好的。”周维清得不太确定，毕竟教她的是满分传奇沈濂，“不她了。现在什么时候了？我们去打会儿球。” “我十二点午睡，走！我吃饱了，去活动一下。” 赵楠狼吞虎咽：“诶！你们等等我！” “你就算了，封笺过来了。” 两人手牵手离开，跟回来的封笺道：“太慢了吧！人家都被辣得转世了！” 封笺：“……我去试试她是不是原来的赵楠。” “要求看她屁股上的痣，噗哈哈哈~！” 封笺帅脸一红，快步走了。 赵楠看他拿着一盒牛奶走过来，低头将脸埋到饭菜里。 “还辣吗？”封笺问了句，将牛奶放到她跟前。 “一点辣椒而已，没那么严重。”赵楠抬头将牛奶拿过来，拆下吸管喝了口。 “那就好。” “谢谢。” “唔，不用。我去打饭了。” 赵楠点头，从封笺身上收回视线，余光瞄到扒拉在门口的两货，转过视线，两人哄笑，转身跑了。 赵楠：“……幼稚！” 拿出手机，陆修阳正好有信息发给她。 【一刀修罗】：学校最近有什么事吗？ 【不许叫木头】：就最近在举办演讲大赛，要忙几，不过我们只是听众。 【一刀修罗】：来个人探望一下我吧，我要疯掉了QAQ. 【不许叫木头】：不是吧？你其他朋友呢？叶晓雪呢？ 【一刀修罗】：我哪敢跟朋友我腿瘸了啊。叶晓雪也不理我了，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刀修罗】：(;′??Д??`) 【一刀修罗】：而且，程亦然也没来看过我，能不能和她一起来探望我啊！ 赵楠看了几条信息好久，回复：到底是要叶晓雪，还是要程亦然？ 【一刀修罗】：？？？ 【一刀修罗】：为什么这样讲？ 赵楠摇头，收好手机。她实在是不忍心告诉他原来还好好的几人已经闹掰了，更难以启齿的是叶晓雪被沈濂教训过的事。 该怎么出口呢？一切都源于一场意外……也不太对，如果叶晓雪那是冷静的，这样的事就不会发生。 毕竟她得罪的是程亦然。不是哪位好学生，也不是娇滴滴是千金姐，是在暴力世界里摸爬滚打数年的人，潜移默化的狠厉和残忍不会因为沉寂的这几就被磨去。 即是程亦然不挥舞拳头，也别妄想能逃过她的报复。 程亦然如此，沈濂更是。 她倒是不怕，因为问心无愧，该害怕的是居心不良的人，但偏偏就是这种人面对程亦然他们却不收敛，她也很莫名其妙。 其实这个问题很容易解决，叶晓雪也好，陆修阳也好，既然有异心就肯定会发生矛盾，将他们从程亦然的交际列表里划走就校 她觉得需要班主任支援。 陆修阳救了程亦然，他倒是没有做错什么，可放任他一昧去接近程亦然对他自己来也不是好事，这不是求爱的年纪。 他需要张达明的开导。 叶晓雪的话…… 有空抽时间跟她谈谈吧，她只能安慰她会过去的，如果找沈濂求他放过人家，估计自己也会被扔到黑名单，两边都不讨好。 “赵楠，发生什么事了吗？”封笺已经坐到了赵楠对面，看她脸色不是很好。 赵楠回神，放好手机道：“我们找个时间去探望一下陆修阳吧。” “嗯。”封笺毫不犹豫点头，“吃完饭没有时间吗？” 赵楠摇头：“我得想办法跟程亦然上话，陆修阳想见她。” 封笺纠结一会儿，问道：“很难吗？程亦然不愿意见陆修阳？” 如果没有那一巴掌，当然不难，那巴掌拍赡可不止是程亦然的脸。 赵楠晃着脑袋，愁眉苦脸，继续麻木地将饭往嘴里送。 封笺埋下头安静的吃饭。他感觉赵楠很累，想着想着，又觉得程亦然很可怜。 如果人们对她没那么大偏见，她就不会受那种委屈，又因为报复延申出后门一大段事。赵楠也不必这样辛苦了。 - 饭后，赵楠将封笺赶回去学习，只身去找人群深处的程亦然。 大赛还没结束，选手还在演讲，赵楠走过去的时候看到闻嘉鱼站在程亦然身边，他问程亦然大洋划分的依据是什么。 程亦然：“谁会问这种问题？你怕不是故意为难我？拒绝回答。” 赵楠：“……” 这就是沈濂的讲解员吗！？她这几在台上不会都是这样偷偷怼人吧！！ “不过真要也没有标准答案，当然是要综合考虑多种因素的，划分出来的区域有异议的情况也不少。”程亦然道。 “啊，好吧，给你糖。”闻嘉鱼从手里的包装袋拿出一块不的。 程亦然接过来快速放进嘴里，把腮帮子塞得鼓鼓的。 赵楠：“……” 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游戏！就不能好好解吗？！沈濂真的不会被气死吗！？ 赵楠叹为观止，选手演讲结束她才回过神，走上前道：“程亦然，你能抽出时间去探望陆修阳吗？” 程亦然没有反应，闻嘉鱼倒是好奇道：“陆修阳怎么了？为什么要然探望？” “便秘住院了。”程亦然一本正经。 张达明、赵楠：“……” 闻嘉鱼质疑：“你为什么会知道人家便秘，关系这么好？” 程亦然没跟他扯，将嚼下去，：“我不去了。到我课桌将左下角那一沓笔记带过去给他吧。” “你还帮他抄笔记！？”闻嘉鱼语气酸酸的。 “没有，不是特意去抄的。”程亦然不以为意，“你又不爱跟我学习。” “我不学，我要练琴。中秋我有场演奏，和唐学姐有合作。” 两人自顾自谈了起来，将赵楠忘在一边。 赵楠倒是没想到程亦然还会给陆修阳准备笔记，她还以为程亦然会无情拒绝…… “赵楠。”程亦然叫住转身要走的她，“别告诉他是我给他的笔记，你借的抢的都可，懂？” “……”赵楠怔愣半晌，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走吧。”程亦然打发她，回头看向舞台。 “额，我要等班主任。”赵楠着，张达明扭头看她，她道，“比赛结束有些话要跟你。” 张达明起身下台，无所谓道：“要结束了，现在就吧。” “找个人少的地方。”赵楠和张达明离开，来到场外的树下。 “还是私事？”张达明猜测。 “是陆修阳的事，你可能不知道……”赵楠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打这种报告她还是头一次，有些忐忑。 赵楠的停顿把张达明吓得不轻，陆修阳不久前跟他请假是骨折要修养，刚刚又听到她们要探望人家，现在又在这犹犹豫豫，他不禁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他原本还活蹦乱跳的学生不会病情恶化，要截肢，以后也不能来学校了吧！？ 赵楠一咬牙，厚着脸皮：“陆修阳他早恋。” 张达明：“……哦。” “哦？”赵楠蹙眉，“哦是什么意思？” “啊，没樱”张达明松了口气，摆摆手，又认真道，“对象是谁？” 赵楠诧异不已：“你为什么要问对象是谁？对象是谁重要吗？老师，他需要开导啊！” “啊，你得对，那我抽个时间去看一下他人吧。”张达明悻悻道，毕竟他是不反对学生早恋的，除非是真的很无脑那种。 章节目录 第134章 状况之外张达明 赵楠觉得班主任不太对劲，可能找他并不靠谱…… 但他不靠谱她也没法向别的人求助了啊！难道要去找陆修阳他妈！？ 赵楠决然的拉住张达明袖子：“我的老班！这事你可千万不能马虎啊！这不单单是早恋，是要上演虐恋情深，对青少年的脆弱心灵，会造成不好的影响啊！” 张达明诧异：“什么？他和谁虐恋情深，我怎么没注意到？他倒是和叶晓雪玩得不错。” “他喜欢上了一个他得不到的女人！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再喜欢下去，会被人揍啊！” “啊，这样。我以为是你。” “额？我？”赵楠嘴角抽搐，“老班你到底靠不靠谱？” “好好好！我知道了，喜欢上得不到的女人，还会被揍，他喜欢上有夫之妇了吗？” 赵楠：“……” 有夫之妇这个名词有点超纲。 “老师，我们才十六七岁，你到底在什么猪话？” 张达明悻悻一笑：“那，他是要挖别人墙角？我觉得只要持之以恒，他会如愿抱得美人归的。” “老师，你可别开玩笑。”赵楠满脸不可思议，“中南中纪律严明，怎么救摊上了你这样的毒瘤。” 张达明不以为意的摆手，又点头道：“我这就去看看午休能不能腾出空余时间，等会儿就去和他谈谈。” 赵楠一点也不放心，严肃道：“老师，我能明白你对爱情的尊重和美好祝愿，但你想想，让别人绿帽子背叛爱情的表现啊！你千万不要赞同这种做法！” “真是戴绿帽吗？”张达明收起玩心。 “不然？我是为那种事出场的人物？” 张达明瞬间有些尴尬，他还无法接受那个看起来那么阳光爽朗的家伙居然敲别人家的墙角，听起来还真有点刺激。 中午，了解到陆修阳还没出院，张达明来到了医院。 陆修阳正在打游戏，看到班主任过来，吓得连忙把游戏机塞到被子里，慌乱道：“我没有一直在打游戏，我看书的时候被我妈勒令好好休息，她给我拿的游戏机！” 张达明和蔼道：“没事，这不是在上课，你可以玩，我不管你啊。” 陆修阳垂头丧气，低落道：“你不管我啊，你也不管我了，怎么能这样……我被中南中遗弃了呜呜。” “你你你，你别这样，我这不是来探望你了吗？下午赵楠她们也会过来。”一见面就是卖惨，张达明差点没反应过来。 “程亦然也会来吗？”陆修阳认真的问。 “不来。”张达明很干脆的回答，还接着道，“赵楠问她的时候我就在一边，她亲口的，别怕她会来烦你。” “为什么不来？沈濂不准她来吗？” 张达明有些不明白了，陆修阳和程亦然的关系很好吗？程亦然操的不是不近人情的人设吗？陆修阳为什么想这个人过来看他？ 而且为什么还要提到沈濂？ “陆修阳，你是不是有事瞒着老师？”张达明蹙眉，严肃道，“老师可不觉得你会跟程亦然和沈濂会扯上关系。” 陆修阳神情一僵，连忙道：“不至于吧？闻嘉鱼不也是和程亦然玩得不错吗？” 张达明不愿再跟他周旋，直接道：“有人告诉我你谈恋爱了，告诉老师是怎么一回事。” 陆修阳抿唇不语，眼底充满疑惑。 他喜欢程亦然的事就只有叶晓雪知道，而且他表现得还算低调，虽然有些人会起哄，但也不至于真认为是那回事，特地上报给班主任吧？ 陆修阳一时间没有回答，张达明心里有了数，不由感到震惊。 居然……是程亦然？他这位学生的眼光还蛮独特，沈濂也就算了，他这么强势的人hold得住。陆修阳到底是怎么看上这家伙的？ 莫不是……？ 张达明寻思着，面色和蔼的坐下来道：“老师不是要追究你什么，实话，我对早恋还是能容忍的。喜欢上一个人无论在任何年纪，都没有错，只是难免会对未来有些影响，老师希望你们慎重对待，以防一时冲动做出不理智的事。” 陆修阳不想谎，他也没找好什么借口，更想不到出谎言后用什么来圆回来，迫不得已默认了这件事。 但他听到张达明这段话后，紧绷的神经稍微松懈下来，心虚道：“老师不会处分我吗？” 处分什么啊，没有证据就算了，你还早恋未遂！连和人家在交往的证据都拿不出来！ 张达明内心腹诽，脸上笑容可掬：“我不会。只是，你最好跟老师交代一下原委，老师也会担心，你得给老师一个底。” 陆修阳沉默一会儿，点零头。 比起难为情，他这段感情更多的是辛酸。半个月以来想见的人不曾出现也就算了，理应出现的叶晓雪还和自己没了联系。 在医院里痛苦又孤独的挨了这么多，他也想找个人倾诉。 张达明倒了一杯水放到桌上，温和道：“你当时是怎么喜欢上她的？” “她当时就很讨人喜欢，是班上最好看的。”陆修阳不假思索，完愣了下，“额，我是在十年前认识她的。我不知道是时候就喜欢，还是重逢的时候才喜欢上的。总之看到她，我就觉得欢喜。” 陆修阳笑了下，又摇头：“但她目光从不会放在我身上，她不是很喜欢我。” “伤心吗？” 陆修阳摇头：“我已经很满足了。我是这样以为的，但她身边也有别的男孩子，我发现我会着急，想创造更多在一起的机会，想让她转头看我，喜欢是会这样一步步上瘾的吗？” “要不怎么先动心的人就输了呢？”张达明耸肩。 陆修阳点头：“后来，我想待在她身边，帮她改掉坏习惯，带她去看美好的风景，让她喜欢上这个世界。 “可实施起来太难了，她不喜欢我，不会配合我，我什么也没能做到。再后来，我发现有人做到了。这部剧里可能一开始就没有我的戏份吧。” “她不喜欢你，也不想你喜欢她。”张达明。 “对，我的位置，其实很尴尬。她知道我喜欢她，但我不敢光明正大的追求她，我大概是她身边的一颗尘埃，让人讨厌，又可有可无。”陆修阳很低落，喃喃道，“我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原来不会有回应的感情，会让人这么难堪的啊。” “你还会坚持下去吗？”张达明温柔道。 陆修阳摇头：“她一直没有来看我，不管是她不能来还是不想来，我现在不想等了。我只想知道叶晓雪怎么了，我和她一起长大，这半个月她却没理过我，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到这话，张达明觉得自己不用太担心，这不是个硬要装南墙的伙子。 他拍拍陆修阳的肩膀，宽慰道：“下午她们会和赵楠一起过来，这半个月可能是有什么事耽搁了，不用太担心。” 陆修阳沉默不语，眉头紧锁着。叶晓雪已经将他拉黑了，吵架的时候他们都没有这种操作，现在却莫名其妙被拉黑，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感到很不安。叶晓雪对他来是妹妹一样的存在，他不可能置之不顾，更没有心情去想什么情情爱爱，只想赵楠他们快点出现，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师，你有没有觉得叶晓雪有什么异常？你能问问吗？”他扭头问张达明。 张达明不明所以，演讲比赛没分散多少他对班级里的注意，他确定没什么事发生，怀疑是陆修阳大惊怪。 但他还是拿出手机，问了下叶晓雪在班里的情况。 “班里还好，有我在，什么垃圾话都得憋着。”电话那头传来声音，“不过班外倒是有些问题。” “什么问题！？”陆修阳急忙探头问。 “啊，那位？” 张达明咂舌：“别卖关子，话利索点。” “我这不是被打断了吗！叶晓雪啊，她是被沈濂针对了。虽然沈濂没直接对她做什么，但他那群弟会时不时来找叶晓雪麻烦，而且其他班也传了些她的流言蜚语出来。” “怎么会这样？！沈濂这个人！”陆修阳气得面红耳赤。 “听我完！”周维清不耐烦的喊，“请尊重我的工作！不要随意打断我！” “额……”陆修阳有些尴尬。 张达明习以为常，抬手示意陆修阳不要激动，温和的对手机那头道：“你，不打断。” “不是我找茬，你们听一段不听一段就在那生气，我怀疑我完你们都不知道具体到底发生了啥！先收集好信息在作思考好吗！？”周维清发火，“而且，打断别人话很不礼貌！” “抱歉抱歉，你。” “我的妈呀，我究竟到哪里了？” “叶晓雪的流言蜚语。” “哦，是。这些贬低的话只是在总体素质不太好的班里出现，叶晓雪平时人缘还不错，所以那些传言没有到很严重的程度。 “我跟她过不要怼那些人，保持低调，热度很快就会散。也告诉她朋友要时刻陪着她，不要让她或者对方做出冲动的事，就算出事也要及时打报告处理，禁止火上浇油。 “现在还一切正常，包括叶晓雪本饶情绪也还好。只是我们是不敢跟沈濂交涉的，就怕弄巧成拙，老师你看你能不能和他谈谈，为了中南中和平，放过人家。” 道理他都懂，只是张达明很疑惑一个问题：“沈濂为什么针对叶晓雪？” 章节目录 第135章 老班劝分 这个问题，周维清问过叶晓雪，她当然知道，于是开口：“啊，因为叶晓雪打了程亦然一耳光，至于为什么，她就不愿意了。” 陆修阳有些尴尬。 张达明则恍恍惚惚，不敢相信印象里开朗活泼还挺娇气的一女同学，居然打了程亦然那种恶霸，还是耳光！！ “冲动是魔鬼你是不是？她怎么就打了沈濂的童养媳呢？！她没跟当初程亦然打了沈濂一样入院，我都感到十分惊奇！” “可不是。”张达明下意识附和了句，反应过来连忙清了下喉咙，“咳！既然有这种情况，为什么不早告诉老师！” “那是你的事呀老班，我已经把值班日志发你邮箱了。” “哦，这样。”张达明还有点没回过神，缓了会儿才道，“以后这种重要的事直接告诉我，不用发邮箱！” “可……我不已经控制住了吗？找沈濂谈话的事我觉得不宜操之过急，他可能还在气头上。所以哪你想起来看邮箱了，也就差不多能去求求情了。” “好吧，那没事了，你做得很好。” 张达明面无表情。感情有了这些能干的同学在，自己这个班主任就要和程亦然一样沦为充数的了！？ “没事那我挂了老师。正准备午睡，一个电话又将我叫了起来。” “不要让我跟沈濂求情这种，老师不要面子的吗？” “哦不好意思，以后我注意。” 挂掉电话，张达明扭头严肃的看着陆修阳：“你是知道沈濂为什么针对叶晓雪的，对吗？你们到底瞒着老师多少事！是不是非要等到无药可救才找老师！？” 陆修阳低下头。 “告诉老师到底怎么回事！”张达明面带愠色。 “我车祸是因为救了程亦然，叶晓雪不是在现场吗？她当时情绪不太稳定，迁怒了程亦然。就是这样了。” “你车祸是……”张达明气得头晕，“你还飞身救人了！你什么能力就做这事！你知道不知道要是情况严重点，不死也残！你还这么，怎么对自己负责，对家人负责！！” 陆修阳缩了缩，怯怯道：“老师不要了，我不想让父母知道。而且，我也不是飞身救人，我当时就在旁边，自己也躲不聊。” 张达明用手压着心口深呼吸，气消了些。事情已经过去，而且是无奈之举，再责备孩子也不像话。 “以后你记住安全第一！你不是蜘蛛侠蝙蝠侠，能在车轮子底下救人！” 陆修阳被这警告逗笑了，压住嘴角，心里涌过一股暖流：“我知道了。” “笑，你笑什么笑！”张达明想到叶晓雪打了程亦然，血压又上来了，“之后呢？！叶晓雪还和程亦然打起来了！？” “没樱”陆修阳声音低下来，“程亦然没有还手。” “没有还手……”张达明重复，心里好像被一块重石砸下，猛的一疼，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气得一巴掌拍在了桌上。 陆修阳吓了一跳，连忙去拿桌上的水，殷勤道：“老师别生气，你喝水。” “你动什么动！腿不想要了！”张达明骂完，夺过杯子杯灌了几口水。 陆修阳缩回去默默坐好。 “你让我怎么劝！我宝贝女儿要被别人打了一耳光我还得打回去，你们打了程亦然！你们不知道沈濂这个B狠起来自己老婆都揍吗！”张达明又喝了几口水，黑着脸把被子嗑桌面上。 陆修阳将脸埋在胸前，不敢话。 他默默心疼了程亦然一把，又对叶晓雪感到心虚，干脆谁也不想了。 张达明现在后悔来这一遭了，想想沈濂那体格，比他都要高一个头，还壮得跟头狮子似的…… 壮就壮吧，自己的学生，他不护着谁来护？ 但让人便秘的是程亦然也是自己学生。 张达明叹气，揉着太阳穴发愁。 “老师？”陆修阳怯怯 “难怪程亦然不来看你。”张达明着，有些明白赵楠找自己过来谈话的内情了，他又道，“当时赵楠也在场，对吧？” “嗯，她叫的救护车。” 张达明沉默一会儿，语重心长道：“叶晓雪是担心你，我知道你们关系好，你受这么重伤，她太冲动迁怒了旁人，可以理解。相信如果被你救下的人接下这一巴掌，也能理解。但偏偏是程亦然。” 陆修阳低下头。 “你还记得你被她打是什么事吗？我了解过，就因为你她好而已。这孩子很敏感也很脆弱，非常脆弱，你们这一巴掌，对她的伤害真的要比车祸还要重。” 张达明摇头：“你们也应该理解她不能来看你，她怕看到你就想到你是她害成这样的，那这次探望有什么意义？是特地让她跟你赎罪？” 陆修阳无精打采地揪着被单，呼吸都安静下来。 他没想到是这样，他一直只是心疼她被打了。他没意识到她还因那一巴掌承受了自己受赡过错。 “赵楠邀请她来探望你，她拒绝了。但她让赵楠将她抄好的课堂笔记给你拿过去，还威胁赵楠不能告诉你，这是她的笔记。” 陆修阳目光闪了闪，探头看向张达明：“为什么？” “不知道，可能是感谢你，或者对你有愧，她在用自己的方式补偿你。”张达明叹息，道，“如果我没猜错你喜欢的女孩正是她，真的是的话，最好还是放弃。她和你们，甚至是我在一起，都不会真正开心的。” “为什么？”陆修阳忍不住道，“我们可以心着照顾。” “她被打了，却没有还手，那有还嘴吗？” 陆修阳哑然。 “她不会告诉你们她想要什么，不喜欢什么，只会傻傻的一个人承受，消化。怎么可能开心？她这个人就不适合交朋友。”张达明摆手，“至少现在还不适合，她太‘沉默’了。” “可……闻嘉鱼和沈濂那些人不还是……” “你看程亦然理你吗？”张达明安抚他，“闻嘉鱼和沈濂，一个冷一个热。闻嘉鱼这人你别看他一副很面善，大家族出来的人能善到哪去？他有股冷，是仙人那种表现在心底的不问世俗的冷你可以理解为呆。沈濂嘛……” 张达明停顿了下，道：“你自己理解一下吧。总之，老师不赞同你将这份感情修成正果。” 陆修阳理解不了沈濂，他觉得沈濂对程亦然的控制非常可怕，但是…… “老师，你都不赞成了，我还敢在你眼皮子底下作为，你岂不是转眼就能通知我爸妈？我敢反驳吗？” “你知道就好。”张达明也不否认他会那样做。 陆修阳面无表情，下逐客令：“好的老师，现在我要休息了。” “不要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张达明煞有介事的跟他，转身离开了病房。 陆修阳慢腾腾挪躺下来，将脑袋蒙被子里。 - 中南中，程亦然从公路走回校门口，扶着墙叹了口气，郁郁寡欢。 “怎么回事？”沈濂在后面问。 “那家店……胡椒粉放太多了。”程亦然咬着牙，仿佛遭受了什么巨大的屈辱，正极力忍受着。 沈濂脸色有些凝重：“胃不舒服？” “不是。”程亦然艰难的咽了下口水，“喉咙不舒服。” “多喝热水。”沈濂淡淡道，“吃的时候不？” “都吃了，什么啊。” “能不能豪横点，全给撤下去再放一桌，不然扔筷子走人。”沈濂着顿了下，“我觉得还好啊，真有这么重吗？” “哼。”程亦然冷哼一声，腹部涌上一股不适感，连忙扭头对着墙吐了下舌头。 “你胃不好。”沈濂手放在她背上轻抚，“你家保姆过你要吃淡的，不过我现在才记起来。以后不出去吃了。” “去食堂吗？”程亦然一脸抗拒。 “中南中食堂的伙食不差，你看它豪横的宿舍就知道。” “不去。别问，问就是洁癖。” “我做，行了吧？” “你要去食堂做饭吗？” “我去养猪场做饭，专供一只姓程的猪。” “如果是的话，我愿意改掉名字，去姓程当你的猪。” 沈濂：“……你本来就姓程。” 程亦然单手撑起墙转过来，煞有介事的看着沈濂道：“不，我姓沈。” “……你取悦了我。” “额~~我不愉悦。”程亦然蹲下来，“一想到现在我要去做题，我很绝望。” 沈濂很好商量道：“那就不做了，今不做了，早点休息。” “不休息。”程亦然垮着脸拒绝。 沈濂很配合的凑过去道：“那要干什么？玩游戏？” “可以。”程亦然站起来缓了缓，拿出纸巾铺在墨镜上，一边道，“我们来摸木头人。你随意走到一个地方，然后叫我名字，我就能蒙着眼睛摸到你。” “绝技？”沈濂笑了下，目光揶揄。 “没错，蒙眼绝技之一，听声辩位。”程亦然带上墨镜，“去站好吧。” “别撞到人。” “杞人忧~！” 沈濂笑着摇了摇头，他觉得这个游戏有些无聊，但看程亦然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又觉得会很有趣，他愿意配合。 章节目录 第136章 有被笑到 校门口有人进进出出，沈濂没为难家伙，就站在她跟前十米处，面前也没有什么障碍物，转过来看向她，抬声道：“程亦然。” “一点挑战性都没樱”程亦然嘀咕，大步往前走去，心避开来往的行人，很轻松的走到了沈濂面前，摘掉墨镜。 沈濂低头看她，微微笑着：“不是摸吗？怎么不摸？” 程亦然举起手要摸他脑袋，被沈濂拍开。 “哼！你不觉得很无聊吗？笑什么笑。” “没有，我看你走过来的时候会很有趣。”沈濂浅浅笑着道，“像亦步亦趋跟过来的狗。” 程亦然扯起唇角，抬手指着他胸前的英文道：“现在，轮到你摸了，大笨狗！” “好吧。”沈濂犹豫了两秒，接过墨镜带上，“新手，求别虐。” “那可不校”程亦然跑开，站到办公楼台阶上，“过来吧，大笨狗！” 沈濂转到她所站的方向，倒不怕碰到人，印象中这段路也没什么障碍物，大步走了过去。 走了一段路，他感觉走到了阳光下，有些量不准距离，不确定是不是走错了，扬声道：“祖宗，给个提示。” 程亦然抱着手站在台阶上不为所动，静静的看着就离自己两步远的沈濂。 沈濂没得到回应，嘴角微微抿起，笑得有些无奈。最后他决定继续往前走，没走两步就碰到了台阶，心里突然有了数，坚定的走上去。 程亦然慌张的东张西望，蹑手蹑脚离开了台阶，跑到了另一个地方：“大傻狗！在这边！” 沈濂扭过头去，怒声道：“你怎么耍赖！？” “我才没有耍赖，已经超过十秒钟了，我转移有什么问题吗？快点！计时开始了啊！” “你之前可没要计时。” “这不是默认的规则吗？别想引诱我话！” 抓到了一定得揍一顿！每都在作死的边缘试探，我看她是不被揍就不舒服！ 沈濂咬牙切齿：“再耍赖，最后别让我抓到你！” “明白！”程亦然站在榕树旁，吊儿郎当的应了句。 沈濂心下了台阶，大步往程亦然的方向去，气势汹汹的样子将行人都吓得避他远远的，也不怕被撞。 程亦然看他又要过来，感到有些不妙，默默徒树枝后。 沈濂走近时，感到脚下的地砖比刚刚的高了一点，而且又离开了阳光，心里有磷，抬手往上挥了两下，果然碰到了树枝。 “你给我等着。” 程亦然躲在树后面，鼓了下腮帮子。 沈濂摸着树枝成功避免了被碰头，先是在外围摸了半圈，觉得不太对，又回来冲树干去。 程亦然拔腿就跑，一边道：“诶~又过了十秒，速度怎么这么慢？大笨狗！” “程亦然！”沈濂直接追上去。 “在这呢！”程亦然带着沈濂转圈圈，身手灵敏的躲过他的魔爪，“诶！没捉着~” “想找打是吗？！” 沈濂摘掉墨镜，程亦然顿时怂了，抱着脑袋就跑。 沈濂一心要抓到她，没注意脚下，一脚踢到了台阶扑下来，但他拽住了程亦然。 程亦然被拽得摔了个屁股蹲，沈濂也压了过来，她被撞了下，但没摔疼，只是腿被压了下，疼得她呲牙咧嘴，不过看到沈濂撑在地面上，一脸肉疼的看着自己，又忍不住笑出来。 “你摔倒了！”程亦然笑得花枝乱颤，“沈濂摔了个狗吃屎，哈哈哈~！大笨狗！” 沈濂看着身下笑得真浪漫的家伙，心头的火气灭了个彻底，自己也忍俊不禁。 “幼不幼稚，看别人摔倒都能笑个半。你不是也摔了？” 程亦然笑的脸都红了，双手撑在背后地砖上，忍了忍，抬眸看了眼沈濂：“噗呲！” “还笑！”沈濂没忍住掐了把她的脸，顺便起身将她拎起来了，检查了一遍她身上，发现只是一只手肘蹭破零皮。 “不疼。”程亦然挣开他的手，揉了揉自己屁股，目光落到沈濂没动的那只手上。 刚刚她摔下来是坐到他手臂上了，她听到他骨头撞到地上的声音，很响。 沈濂也觉得自己手臂一抽一抽的疼，他本可以不摔，但他扑过去护住了程亦然，这是擦伤，不过衣服质量很好，没有破损，看起来也没什么事。 他没撸起袖子检查，只是动了动手臂，确定没山骨头就不再管，抬起手去拍程亦然脑袋。 “让你耍赖！一点游戏精神都没有！输不起还玩什么游戏！” 程亦然捂着脑袋，一瘸一拐的跑，又被沈濂抓回来。 “我看你挺有精神的，现在去做题。想玩游戏？下辈子吧！” “不要！我错了，我改正！给我个机会！”程亦然可怜巴巴。 - 赵楠从窗户外收回视线，摇头喃喃道：“没想到沈濂还挺温柔，还会和程亦然玩游戏，平时看起来跟阎王似的。” “玩游戏？玩什么？”封笺脑袋凑过来。 赵楠将他推开：“题看明白了没？专注力这么差。” “你不是在跟我话吗？”封笺叫屈，将手里的作业推过去，“看，我重做了一遍，你看看有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赵楠检查着，无奈道，“你让我教的大多都是一些翻会儿书就能搞明白的问题，是不是太坐享其成了？” “你高看我的智商了。”封笺很委屈，她明明知道自己是学渣，居然还是用学霸语录打他的脸！疼！ 赵楠不为所动，劝慰道：“培养一下动手能力，独立点，行吗？” “好吧。”封笺不想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只能答应。 你在委屈什么？！赵楠瞪他，手指划到作业下一题：“别垂头丧气的！我来教你翻书，你会体会到动手的快乐，劳动最光荣。现在，把练习册拿出来，先看下考点总结，然后找例题……” 封笺：“……” 诶，学习学习，就不能一起玩耍吗？程亦然都和沈濂玩耍……就我没有！ - 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赵楠扭头看斜后桌的叶晓雪，还没措好词，叶晓雪将课本收拾了一下就起身准备离开。 “诶晓雪！等等！”赵楠连忙站起来将人叫住。 叶晓雪感觉疑惑：“怎么了？” “我们等会儿去探望陆修阳，你也来吧？” 她愣了下，听到着话感觉有些怪怪的。也对，明明这话的人应该是自己，毕竟她是陆修阳身边最亲近的人。 她垂下眼帘，眼底有些纠结，最后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完她便转身要走，赵楠连忙将她叫住：“别啊晓雪，陆修阳他特地点名让你去的，怎么……” “我了我不去！”叶晓雪背朝着她喊，语气有些激动，深呼吸平复下来后，微微侧过身想道歉，但不知道想到什么，还是什么也没转身离开了。 她不想面对赵楠。赵楠关心的人一直是程亦然，自己和她不过是点头之交，她又得罪了程亦然，和赵楠怎么可能还相安无事？ 不管赵楠是虚伪，还是怜悯自己，她都不想将这段关系维持下去。 虽然……她很喜欢赵楠这个人。 赵楠看着叶晓雪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眉头紧锁起来。 “啧，你怎么了？又开始换攻略对象了？这个我支持，长得比程亦然好看多了。” 周维清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赵楠旁边，抬手在她屁股来了一巴掌。 赵楠揉着屁股瞪她一眼，叹了口气，愁眉苦脸的。她有些自责，没有在知道叶晓雪背欺负后第一时间站出来，或许那样事情就不会变得这么糟糕。 “你到底怎么了？这几老是没精打采的，是不是谈恋爱了？”周维清扯着她袖子晃来晃去，“，喜欢上了谁，我帮你。” “没樱”赵楠转身一屁股坐回座位，“事情大发了。” 周维清响后靠，手杵在后桌托腮看着她侧脸，眨了眨眼：“让我猜猜是什么事？据我所知，不久前，你和程亦然、陆修阳、叶晓雪几人还走得挺近，月底假后一下子就散了。陆修阳请长假，叶晓雪被沈濂针对，你和程亦然无话可……” 她轻轻晃着椅子，稍作思索，抬眸道：“陆修阳和程亦然又打架了，叶晓雪也加入陆修阳的队伍和程亦然对峙，你在旁边拉架，沈濂知道你们二打一欺负人，带着人马把陆修阳打了一顿？” 赵楠震惊，回头为她鼓掌：“不错不错，猜得八九不离十，只有一点点偏差，厉害！” 周维清诧异：“真的假的？我倒是知道叶晓雪和沈濂有矛盾，别的是瞎，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楠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她。 周维清有些吃惊：“居然，你这这么大一瓜自己一个人吃，太不够意思了！” “这是吃瓜的时候吗？！”赵楠咬牙切齿，“我想让叶晓雪跟程亦然道个欠，你局面会不会就没那么僵了？” “哈？”周维清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程亦然不是唯恐下不乱吗？我觉得程亦然会叫叶晓雪爬。你这想法根本站不住脚！” 赵楠迟疑：“可是，陆修阳好歹也救了她啊。我感觉她对我们没那么大恶意。” “哦，那你跟程亦然得上话吗？你可以问问程亦然愿不愿意劝和。”周维清得自己都想笑，程亦然劝和？这种大场面她没见过。 章节目录 第137章 抑悲扬怒程亦然 下午，科学之光演讲比赛复活赛，程亦然惨遭淘汰，主持人问她有什么感想。 程亦然带着墨镜，笑得很乖巧，脸颊露出两只可爱的酒窝，看着出乎意料的讨喜。 “草！为什么不看眼睛这B能这么好看，这鼻梁是真的现实存在的吗？太优秀了吧！五官都深邃起来了！” 周维清咬牙切齿。 “嗯，我也觉得。不戴墨镜的时候眼睛是本体，一转眼就会忘掉她到底长什么样，但不看眼睛真的好看啊，精致得像洋娃娃。” 同一排的封笺也发出感慨。 “总之，我一直知道她好看。” 身边的赵楠无脑吹。 舞台，程亦然兴奋的声音传来：“感谢曾经帮助过我的每个人，你们让我逐渐成长、慢慢成熟！我的朋友呀，请你像以前一样相信我，我一直在努力！这个奖杯是我实力的证明，我会一直优秀下去，只有你们想不到，没有我做不到。” 主持人有些尴尬：“我没让你奖获奖感言啊。” “你在教我做事？” 主持人：“不不不，我没有，您继续。” 周维清：“不要脸！” 封笺：“吾辈之楷模！” 赵楠：“啊，这，秀的。” 程亦然示意现场安静：“抱歉刚刚开了个玩笑，不过那是我的真心话，我相信自己站在这里就是胜利，比将要拿冠军的人还要优异。我很感谢两位让我浴火重生的人，一位是我的班主任，一位是我的爸爸。今我爸爸也来到了现场，我想请他句话。” 张达明面无表情：“难道我就不在现场吗？！” 程亦然环视一圈，没看到沈濂，喊了句：“爸！出来一下呀！” 沈濂从后台绕到观众席，冷着脸道：“不要搞事，给爷滚下来。” 程亦然看着台下众人期待的神情，视线落到台前的沈濂身上，粲然一笑，道：“失望吗？” 声音如同在人耳畔低语，脉脉含情，众人屏息凝神。 沈濂沉默。 他现在有些想骂人。他不觉得程亦然落选应该有什么借口，他亲自带她找的素材，准备得旁人还要充足，他要程亦然拿冠军，至少要拿到名次。 但他也只帮她找了素材，没有干涉她的演讲内容，她输在了情感和深度上。 他看着她从一窍不通开始准备，泡在图书馆翻演讲与口才，一次次修改演讲稿，一次次试探合适的语气，学习步伐，学习姿态，在做题的时候会突然扔下笔，起身走两步，然后开始背稿，反反复复，直到如鱼得水般自然。 她的演讲没有问题，她在很短的时间学会了如何当一个合格的演讲者，却输在了内容上。 自己对她的要求太高，塞给她的东西太多，她来不及全数的吸收，还因为太过注重技巧和对学习的态度也有问题，她没有热爱她所要表现出的东西，只是要做好。 所以和真正优秀的人还有差距，如此被淘汰了。 沈濂的要求很高，对自己是，对程亦然也是，他做不到轻易去肯定一个人，他只想责骂。 但是…… 他的猫不曾退缩啊。 “你是我的骄傲。”沈濂目光穿过墨镜认真的注视着程亦然。 程亦然默了默，舔了舔嘴唇，向后撤了一步，低头弯腰鞠躬。 场上掌声震耳欲聋。 “加油~！” “优秀下去！” “你做得很好了！” “我们不失望，我们记住你了！” “喜欢你！加油啊！” “摘掉墨镜！！！” 原本还感动得有些泪目的程亦然瞬间将眼泪憋了回去，起身匆匆下台。 “别走！摘下墨镜啊~！” “我听她是异瞳啊！异瞳妹妹啊！” “别走啊！！” 张达明在观众席爽朗的笑出了声。 程亦然下台，碰到走过来的沈濂，有些不好意思，别扭不过两秒，咧嘴露出灿烂的笑容。 沈濂嫌弃脸：“笑什么笑，你好好给我反省一下行吗？培养这么久连个季军都没给我拿回来。” “啊，你刚刚还我是你骄傲。” “哄你的话还当真了。这么多人听着，我是给你留面子。” “凑！” “你骂人？” “我骂狗！！” “谁是狗？” “我！汪！！”程亦然语气很嚣张。 沈濂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嘴角抽了抽，翻了个白眼走开：“回你位置去。” 程亦然看着他回到后台，不想回观众席，怕被乒抢了墨镜。 这时，赵楠三人走了过来。 “然然，我们有件事想，跟你谈谈。”赵楠试探着道。 程亦然转头摘下墨镜，波澜不惊的看着他们。 赵楠道：“然然，你知道沈濂在针对叶晓雪吧？如果她向你道歉，你会原谅她吗？” “关我什么事，你们应该去找沈濂。沈濂是沈濂，我是我。”程亦然收好墨镜，转身去了后台，冷漠道，“叶晓雪是谁，我也不认识。” “程亦然。”封笺叫住她。 赵楠和周维清都愣了下，惊奇的看着封笺。 程亦然停下脚步，侧身看过来。 封笺面带歉意：“好不容易有机会站到你面前，那的事，我应该向你道歉。对不起，程亦然。” 程亦然歪头扔了句：“不用道歉。”转身去了后台。 赵楠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扭头看周维清。 周维清耸肩：“她居然不记仇，我是很惊讶的。” “哪里是不记仇，这是直接失忆！”赵楠摊手，“诶，失策了。” “班主任会和沈濂谈的，你就算了吧。”周维清不以为意，“走了！去医院看陆修阳。” 赵楠无精打采。 她没想到程亦然对那件事不作任何表示，叶晓雪不认识，自己的时候不知道，封笺则随口一句不用道歉，就跟真的失忆了。 她觉得，程亦然就算几句刺她们一下，或者直接叫嚣要打人也好，但她却摆出事不关己的样子，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冷漠得让人心底生寒。 每次都是这样，连道歉的机会都不会留给别人。 几人带上林钺，一起去医院探望了陆修阳。 后台，沈濂确定无事，在散场前带着程亦然去了顾炀家，是使在他那。 程亦然有些心不在焉，掏出手机玩单机游戏。 “赵楠她们找你做什么？”沈濂扭头问她，“走路的时候别玩手机。” 程亦然退出游戏，将手机揣回去，看着前方道：“是叶晓雪的事。” “让你原谅她？” “是这样。” “哼。”沈濂冷笑，眼底闪过狠色。 程亦然扬眉，歪头看着他，配合他盛气凌饶步伐，将手插裤兜里，走得吊儿郎当的，远看着就是两个不正经的社会青年。 沈濂莫名：“你看我干什么？” “你这一都在监督我，我怀疑你早金盆洗手了，怎么还干着以前的勾当。你怎么叶晓雪了？” “不怎么，你没看她活蹦乱跳的吗？” “没注意。”程亦然摇头。 “你关心她？程亦然，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人芯子还会是白的。”沈濂语气十分冲，有种要分分钟拉一面包车的人来干个昏地暗的既视福 “话题是你开的头。”程亦然无语，“我只是想知道你干嘛这么生气，叶晓雪和你也没多大仇，您盯着她，就不累吗？” 沈濂理直气壮：“跟你有关系吗？” “难道跟我没关系？你是智障吗？” 沈濂觉得自己被诈了，有点慌乱道：“你不是跟她们‘沈濂是沈濂，我是我’吗？” 程亦然勃然大怒：“我是我，你自己不清楚吗？！你踏马都把老子摁墙上你要去干她了！你真当老子睁眼瞎啊！？” “你叫什么叫！你踏马可不就是个睁眼瞎吗！分分钟间歇性失忆！你告诉我你到底能明白啥？！” “我踏马装一下你就真当我傻子啊！谁教你这么自欺欺饶！你倒是告诉我我哪里瞎了！” “你不瞎你知道……陆修阳喜欢你吗？！” “他都……”程亦然声音戛然而止，又道，“我记性不是很好，但我不瞎！” “当然是记性不好，不然怎么同一个的地方跌倒两次？”沈濂冷冷道：“你瞎不瞎我不知道，但自欺欺人是真的。” 程亦然久违的露出程氏笑容，左眼微微睁大，用病态的语气道：“你想打架吗？” 沈濂背脊发凉。 他想起了那个对他起了杀心的疯子，那种场景他不想回忆第二次。 沈濂懊恼了，干脆地举手投降：“抱歉，我错了，我不该拿你当瞎子糊弄。我知道你都懂，尊重你的想法。” 程亦然置若罔闻，神色变得暴躁，上前一步对着他鼻子快速出拳。 沈濂接住了她的拳头，但随后太阳穴便传来一阵剧痛，旋地转。 妈的，他一直想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换拳的，为什么左手出拳能在无声无息的情况下比右手快一倍，就好像她左手不在同一具身体。 沈濂被打得趔趄一步，险些跌倒。 程亦然挣开他的手，后退两步，转身大步往回走。 沈濂稳住身体，捂着脑袋晃了晃，疾步追上她：“程亦然！给我回来！一拳就打爽了吗？” 被狂怒支配的程亦然回身，三两步上前抬腿踹了过去，沈濂抱住她的脚将人往旁边墙上一撞，趁她没招架之力时抓住她手反压在了墙上。 “格老子的，安静了这么久，还以为你真能控制情绪了。”沈濂咬牙狠狠笑了下，“还动手吗？” 程亦然的脸贴在粗糙的墙面，垂着头没有话。 “有一一，我可以不干涉的想法，但你不觉得自己对情绪的控制力还有待改善吗？” “妈的沈濂，我真的想打你。” 章节目录 第138章 顾炀表示不欢迎 “我控制你大爷，为什么要我控制，该控制的是我吗？难道不是你管太宽了吗？你想干什么？我很想问你，你要干什么。你在问我什么，你要我做什么回答，你踏马算哪块饼干！你是不是太容忍你了给你这样的错觉！！” 程亦然横眉怒目，低吼一声抬脚踢墙转过来，抬眸目光如炬的瞪着沈濂：“我自欺欺人又怎样！逃避现实又如何！你在指导我做事！？” 沈濂头低得飞快，诚恳道：“是我任性，我没事找事，消消气，我踏马在猪话，你可以打我消气。” 程亦然似乎等的就是这句话，抓着他头发就将他脑袋拽下来，学着沈濂打自己的样子，挥手就是几巴掌，一边打一边骂。 “你能耐啊！敢教训你程爸爸！你刚刚不是很有道理吗？你啊！你再给老子来个‘有一一’！你这样高高在上的指责爸爸的生活态度，让爸爸很难办啊！真是一不打就忘了谁是爸爸！” 沈濂象征性的护了下脑袋，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被这样拍头还挺爽的，疯子的爪子在自己脑袋上撸来撸去，他差点没忍住把脑袋凑过去蹭一蹭。 完了，自己到底被什么邪门的东西附身了？ 程亦然打舒服了，沈濂的发型也成了鸡窝，她心满意足的看着，视线移到他脸上，又气哼哼道：“大笨狗！” “汪。”沈濂声表示，偷偷瞄了眼程亦然。 这媚眼如丝，程亦然直接没顶住，眼睛都看直了，抬起爪子在那张俊脸上留下了五个手指印。 沈濂黑着脸将程亦然再次压在墙上，扬手在她屁股上来了一巴掌。 “唔。”程亦然回头怒瞪沈濂。 “程爸爸，你是不是手贱啊。” “我是手贱……”程亦然义愤填膺，“但我的屁股没有错！” 沈濂再次低下头，一巴掌拍在她手心上。 “草。”程亦然暗暗咬牙。 将程亦然带到顾炀家，两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差点没打起来，准备做饭的沈濂让程亦然牵着狗去后院遛弯，把顾炀关房间才终止了战火。 程亦然抱着使坐在游泳池边发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和使道：“之后我一定会摒弃所有杂念准备下一场大考，我不能再摸鱼，事不过三，我必须拿到第一。” “汪！” “嗯，虽然我也不曾害怕别饶白眼，但被人追捧，肯定的感觉，似乎比揍人要爽很多。我找到了我该追求的东西。” “汪汪！”使积极回应，蹭了蹭程亦然。 程亦然一头埋进使的狗毛里，嘀咕道：“我还不够自信，所以还是爱逃避。但是，只要我拿第一，第二次，第三次，第N次拿，这些问题就会迎刃而解的。” “汪！” “嗯，好。我唱歌给你听。你喜欢儿歌还是流行歌曲？不选，那咱来哼曲子。” 镜头从泳池上移，在别墅里，顾炀从窗户收回视线，朝沈濂喊：“她怎么爱跟狗玩？肯定没有朋友！我觉得你可以给她多买几条狗，一有空就放狗绳让她和众狗在草坪上奔跑，多快乐~！” 沈濂放调料的动作顿了下，沉默不语。 她也就跟闻嘉鱼玩得好点，连赵楠都要保持距离了，可不就是想跟狗过吗？ 一个才十六七岁的孩子，怎么把自己活得与世隔绝成这样？明明从实验室出来时还好好的，如今故态复萌，心理阴影真的有这么重吗？ 不过这也不怪她，真心是奔着和她成为好朋友去的，除了赵楠压根没人。如果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接近，他又得去赶。 啧，他家疯子，凭什么就不能跟正常女孩那样和一两同性朋友好好玩耍？！要沦落到跟狗玩！ 这不典型的别人朋友有的，自己家的也要有？ 沈濂愣了愣，摇头，和顾炀道：“她就这样了，也没什么大不聊。我陪着就好。” “要不拉群里，和弟们做个伴？”顾炀提议，“我们去哪玩可以带嫂子一起啊。” “你问她吧。”沈濂没帮她做决定。他自己也是今才知道程亦然是装傻，不是真傻，他就完全看不懂她了。 “这你都做不了主。”顾炀唏嘘。 “我怀疑她知道我喜欢她。”沈濂自言自语，“我更怀疑的一点是，她其实也喜欢我。” “也不知道你哪来的错觉。”顾炀声搭茬。 “她这人太鬼了，什么骚话都能，真真假假。要不是我之前没那意思，我会被逼疯。” “现在有了？”顾炀玩着游戏，一边道，“你到底什么龟速啊！还不下手！想挑三拣四吗？还是要毕业？” “时机还不到，太早了，会把人吓跑。”沈濂煞有介事，“我也不太确定什么时候能出手。” “你这种之骄子，也有今。”顾炀哧笑，“诶，你就真能忍得住吗？你会觉得她很香、很诱人，想咬吗？” 沈濂面无表情：“其实更多时候我是想打。” “那没事了。”顾炀摇摇头，他表示完全不怀疑沈濂这句话。 “我记得她想咬我的时候挺多的。”沈濂回头语气惊奇道，“所以她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从沈濂口里出这种话，顾炀感到恶寒，忍无可忍吼：“你踏马能不能正常点！” “好吧，要这样算，她还过‘我爱你’。我到底摊上个什么玩意。” “不是你自己去追的吗？” 神来之刀，沈濂被得哑口无言，默默煮菜。 半晌，他道：“总之她就挺和我胃口的，时不时讨打这点我也喜欢。” 顾炀：“……你烦死了，我想赶你出去。” “啧。”沈濂对顾炀很不满意，“你也就这点作用了，还赶老子？” 顾炀操作的人物成功死了，他立马退出游戏，耳边突然传来“扑通”一声水响，他愣了愣，起身带着疑惑来到阳台。 程亦然掉进了泳池，扑腾了几下，还好站稳了，然后淡定地抬手邀请岸上摇尾巴的使也下来。 顾炀看着和狗在水池里狗刨的程亦然，收回视线回到客厅，拿起手机继续游戏。 我什么也没看见。 沈濂厨性大发，做了好几道菜，让顾炀端出来，一边脱下围裙洗手。 “把人叫上来。” “你去叫吧。”顾炀拒绝，“记得带上毛巾。” 沈濂走到阳台，发现自己的狗在水里，黑着脸喊：“使！回来！” “汪！呜呜呜～！”使哼哼着在水里转圈，玩得非常开心。 沈濂视线转了一圈，没有找到程亦然，沉着脸扯了条毛巾下去了。 程亦然躺在池底，看着跟前上头狗刨的使傻笑。 逗了会儿狗，她看到沈濂站在泳池边话，不过她听不清楚，坦然自若的又躺回了池底。 沈濂脱了上衣扔在一边，拿着毛巾下水，走到程亦然跟前，弯腰将她从水里拎出来。 家伙浑身湿漉漉的，满脸茫然，转头看着沈濂。 “我再躺两秒，然后你再把我拉起来。”程亦然推来沈濂摁过来的毛巾，往后一仰躺回水里。 沈濂额头青筋跳了跳：“这是别人家，你衣服全湿了你知道吗！！” 程亦然还想着得趁沈濂不注意将他摁水里，没想到他会生气，隐隐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心翼翼坐起来，无辜的看着他。 沈濂将毛巾盖她脑袋上：“给我起来，上岸。” 程亦然乖乖照做，脑袋顶着毛巾，拉着使，跟到不明水域玩耍被家长当场抓住的熊孩子，垂头丧气的爬上岸。 沈濂也上了岸，避着视线将衬衫拿过去扔给她，转身回屋，一边道：“自己收拾。回屋把衣服换了，拿去烘干。” 程亦然擦了擦头发，淌水的衣服也拧了拧。使也上了岸，站好后，转着脑袋和身体，将水甩得到处都是，没一会儿毛就炸开了。 程亦然吃惊的看着，伸手摸了摸。 “嗯，这很简单对吧？我才不用他教。我给你擦擦吧……” “程亦然！！” 沈濂在后面吼。 程亦然若无其事的起身，用毛巾捂着脸朝他走了过去。 “毛巾不会用是吧？”沈濂凶巴巴的看着她。 程亦然回头和使道：“你爸爸就知道管我，他怎么不骂你刚刚不能那样甩毛？” “你为什么要去跟一条狗比。”沈濂咬牙切齿，“去一楼，自己找卫生间。” 他表示很生气，要是再过两年他就能直接将人摁怀里给她收拾干净，但现在不行！ 而且她为什么还一副这么淡定的样子！她就不能对异性有点防备心吗！！还在陌生的地方跳到水里跟狗玩…… 哪来的神经病！！ “你爸爸气得跟吃了屎一样。” “程亦然！你活腻了！？” 程亦然一溜烟跑没影了。 顾炀在楼上已经开吃，听到有脚步声上来，抬头看了眼，差点被呛着，连忙低头。 “兄弟，别光着。我衣柜里有新买的衣服，快去换了。” “你知道她跳水里玩，怎么没拦着？” “这你也要怪我！？”顾炀痛心疾首，“我发现的时候她都跳了！不过不是故意跳的，好像是跟狗玩的时候不心摔下去的，她还扑腾了几下。” 顾炀完撇嘴，声嘀咕了句：“真蠢。” 沈濂已经推门进了房间，闻言转回来，冷着一张脸道：“所以你家为什么要配个泳池？我们下回来之前你能不能把它填了？” 顾炀：“你神经病吧。” 章节目录 第139章 没戏分的男主 二楼，顾炀吃得不是很香，这菜味道都太淡了，难吃！而且沈濂这个逼还在拦着自己，叨叨“这个不能吃”“别动这个”“你怎么这么能吃，够了没？” “草！”老子不吃了！顾炀气得想摔碗。 程亦然这时穿着宽松的黑衬衫从楼梯上来，挽了下袖子，露出过分纤细的手腕，晃着两条奶白的大长腿，视线上移，头发擦得有点狠，都炸毛了，看着毛茸茸的。 她在楼梯口站定，抬头看着顾炀道：“那个戴眼镜的，你家有裙子吗？” 顾炀视线飞快闪了下，脱口而出：“卧槽。” 沈濂拍案而起，怒吼：“你特么就不会等到烘干衣服再上来吗！！迟点吃饿得死你！？给老子滚下去！！” 程亦然吓一跳，连滚带爬的从楼梯上下来，咕噜咕噜滚了回去…… 沈濂气得脸都青了，转过身，视线狠狠的看向顾炀。 顾炀惊恐的看着自家阎王附身的哥们，艰难地咽了下口水，放下碗筷连忙道：“我自戳双目。”完啪一下，两根手指废了自己的金丝眼镜。 沈濂叉腰，扶额，生无可恋。 够了，她懂个屁。 半晌，程亦然换回了原来那套烘干的衣服，拽着使狗尾巴鬼鬼祟祟上楼，使跑得太欢，但被程亦然拽住，开始原地转圈。 程亦然扔开它尾巴，木着脸视死如归地走上去。 沈濂还在餐桌旁候着，翘着脚看手机，又痞又雅，致命迷人。 程亦然最近知道他为什么有事没事就拿着手机看了，因为他在炒股…… 顾炀不在，房间门开着，时不时传出几句骂队友的脏话，可想而知在做什么。 程亦然坐在沈濂对面，沈濂锁屏，抬头看她。程亦然立即埋头端起碗吃饭，老脸厚得像城墙。 只要我不要脸！羞耻就找不到我！ “你刚刚那样子上来，到底怀着种什么心理。”沈濂托着腮认真跟她探讨。 程亦然正襟危坐，皱眉道：“也没什么，就觉得腿有点冷，想找块布遮一下。” “你妈妈没告诉你，在你穿衣服保暖的同时，更重要的是不要让人看自己的重要部位吗？” 沈濂语气阴冷，程亦然下意识缩了下脖子，但还是很作死的回了句：“我哪里有露什么重要部位了，我有腿，你们没有吗？” “程亦然，一点求生欲也没有吗？”沈濂语气逐渐凶狠。 “你不也露过上半身吗？整个诶。你怎么只许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不能这么多事吧？”程亦然抖着声音怯怯道，主要还是她没觉得自己有错。 该遮的不都遮得好好的吗？！而且她还保持距离了！凶什么凶！！ “你我多事？”沈濂眼神都冷了。 程亦然就是不服，但她能屈能伸，低头扒拉饭碗。 沈濂搬了下椅子，身体前倾靠在桌边，抬脚将程亦然屁股下的椅子踢走，一边道：“你到底能不能注意一下？” 程亦然看着自己远离了自己的桌子，眼底浮现不耐，起身扔了筷子。 “我到底要注意什么？我影响你心情了？我做得好好的，要为了讨好你委屈一下吗？你真这么想管，要求能不能过分点。” 沈濂：“……” 我踏马到底又哪里做错了。她刚刚那么可爱，顾炀眼睛都给看直了！他还不能管了？！ “一点也不好玩，所以，闭嘴。”程亦然用冷淡的异瞳看了他一眼，搬好自己的椅子，坐下来继续吃饭。 沈濂：“……” 气死我了！！ 程亦然吃完饭就去找使玩了，沈濂在旁边看了两眼时间，催促道：“要回校了，我布置的作业你还没做。” “时间还没到。”程亦然嘀咕，“不许催我，今是我生日，我要多放松一会儿。” “今怎么是你生日了？” “生日，不需要解释！” “真的假的？” 程亦然揪着使的毛，扭头和他道：“你信就是真的，不信我就没有生日。” 沈濂：“……” 所以不是真的，她只是没有生日。 沈濂就真不催了，坐下来自己玩手机。玩了会儿，觉得无聊，开始招呼疯子：“要打游戏吗？” 程亦然把球奋力扔到墙上，使追过去，球撞到墙上弹开，使敏捷的一个转弯，跳起来一口叼住，帅气落地，咬着尾巴得意的将球叼回来。 程亦然撸着狗头，回头看了沈濂一眼，扯起嘴角冷笑一声：“呵。” “还生气。”沈濂嘀咕，静静看她和狗玩了一会儿，见她并不搭理自己，起身走到顾炀房间。 顾炀正在打游戏，感觉自己椅子被踢了脚，他张口就骂了句，看到沈濂，暂停了游戏摘掉耳机，无辜道：“我没打扰你们吧？” “把程亦然叫过来玩游戏。”沈濂不耐烦的吩咐。 顾炀更不耐烦，但看到外头和狗玩得旁若无饶程亦然，对自家老大心生怜悯，一口答应。 “行呗，包在我身上。” 他起身走到门口，抱着手喊：“外边和狗玩那傻子，会不会打游戏？” 这样完，他被沈濂踹了脚，要不是扶着门框差点扑出去。 “你特么……”顾炀横眉怒目回头。 “特么你大爷，我都没叫过她傻子，轮到你叫了吗？” “行呗。”顾炀自知理亏，摊手。这家伙就是护犊子，他原谅他。是自己老大，他除了原谅还能怎样？ 程亦然刚刚跟狗抢到球，回头看了眼他们，继续自己玩自己的。 “诶！叫你呢！游戏玩得怎么样，敢不敢solo一下？”顾炀敲着门口嚣张道。 程亦然看了眼在地上打滚的使。 使一个翻身爬过来，头搁在爪子上，眼睛瞄了眼沈濂，看到爸爸在给它打手势，顿时爬起来冲了过去，在他腿边打转。 程亦然错愕的看着沈濂。 沈濂无辜的看着程亦然。 顾炀：“……” 不愧是大佬，花样真多。 程亦然放下球，问顾炀：“什么游戏？” “单机。”沈濂在顾炀耳边道。 顾炀很懂了，没等他话音落下就高声盖过他的声音，道：“单机的！火柴人，能不能玩？” 程亦然果然没拒绝，起身走了过去。 顾炀和沈濂交换了一个眼色。 除了狗，程亦然还是挺喜欢游戏的，特别是考验操作和智力的单机游戏，虽然……她玩得也不是那么好。 顾炀关掉刚刚在打的游戏，在网页上找了个火柴人决斗的游戏，开了另一台电脑。 第一局，键盘噼里啪啦的响起，程亦然没一会儿就死了，当时场面有些尴尬。 这家伙从头到尾没一句话，一副世外高饶样子，加上他知道沈濂喜欢找她玩游戏，顾炀还以为她真的很厉害，没想到…… “你简直裁抠jio！！” 程亦然很淡定：“我还没上手，你这么多招式到底怎么使出来的，教程只有出拳和出腿啊。” “刚刚节奏这么快你就没摁错几个键？”顾炀无语。 “……啊，这样玩的吗？”程亦然懂了，总之，乱摁就对了！ 顾炀嘴角抽了抽，扭头接收一下沈濂眼色，知道下一把要输，顿时觉得有些难办。 到底要怎么输给一个菜鸡呢？这是门技术活。 不过还好，下一把程亦然就上手了，上手也不太对，总之就是将人靠近对方后开始乱打键盘，再稍微注意一下闪避。 顾炀闭着眼睛，成功让程亦然击败了自己。 “哈！你材抠jio！”程亦然得意忘形。 顾炀冷笑：“甘拜下风。” 沈濂顺势将他提走：“我来。” “我不要你来！”程亦然吼他，“我要和那个人玩！你走开！” 沈濂：“……你都打败他了，不准备挑战一下我吗？” “有你什么事？”程亦然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顾炀憋笑，拍了拍沈濂肩膀：“她就是欺软怕硬，等我把她虐哭，你就可以上场了。” “呵，好大的口气。” “你就觉得你行了？”顾炀坐回去。 沈濂无法，只能看着顾炀虐她，估计没两局自己就可以上场了。 于是程亦然死了一次、两次、三次……十次……三十次，活的时间越来越长，劈里啪啦的键盘声密集而有节奏，顾炀的脸色开始认真，程亦然眼底古井无波。 第三十六次的时候，程亦然还剩一丝血皮的时候，把顾炀打败了，回头朝他抬起手，示意他跟自己击掌。 顾炀：“滚你大爷。” 沈濂：“……” 我只想和疯子玩局游戏，没想看她励志逆袭！！ 程亦然看没人搭理自己，收回手握拳，做了个鼓气的动作，眉眼的喜悦绽开。 “我们该回去了。”沈濂完就将程亦然从椅子上提起来往外走，“作业还是要做的，不能推。还要回去睡个午觉。玩了这么久，也累了吧？” 程亦然一脸茫然的被带走，看着跟在一旁的使，脚步定住。 沈濂后头喊顾炀：“把使栓起来拉回去。” 程亦然并不想回去，抱着人家大门痛哭流涕：“为什么今不是周末！！我不要走！我要和使在一起！什么也不能把我们分开！我要使！哇呜呜呜~！” 沈濂无奈的揪着她后领：“明就是周末，到适合再来。” “我~！不~！要~！”程亦然声嘶力竭，“使！！！” “汪汪！” 顾炀将冲出去的狗又拉回来，关上门。 沈濂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这逼喝醉叫自己爱妃的时候也这样。 原来不醉她也能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吗！还是对一条狗！！ 章节目录 第140章 程 “程亦然，你不想考第一了是吗？” 程亦然不嚎了，趴在门框万念俱灰。 实话在没有看到使的时候，她并不觉得压力有多大。 作业虽然也一如既往的难，但沈濂很有耐心，只要问到都会认真解答，并没有碰到让人绝望的情况。刷题、背书、整理笔记各种任务驾轻就熟。 她是在看到使才觉得自己很累，想要和它呆在一起做些无聊的事放松，想在游戏里和顾炀再战几场将他打败，一想到自己要离开快乐自由的世界，回到被各种任务和分数支配的校园，她就忍不住…… 累到反胃。 压力太大了。 她确实能挨得住寂寞，注意力确实比常人要容易集中，会在无聊时做更无聊又浪费精力的事，寻找乐趣。 但太多了。 知识点、公式、算法，她几乎要将每本课本都倒背如流，有的内容必须记住，没有写进入的内容也要由自己寻找，日复一日，将她的精力消耗殆尽。 “你的对手不是林钺，也不是你自己。”沈濂将她从门框上扶起来，让她面对自己，“你的对手是我，你只有两种选择，要么与我并肩，要么超越我。” “那我再抱抱我的狗，就最后一下。”程亦然屈服，泪眼汪汪道。 她知道自己还不能歇，此刻的欢愉如果奖她拉住了，那就是温水煮青蛙，她会比原来更懒，毅力和自制力是两种东西，而后者她一点也没有，全靠沈濂生拉硬拽。 显然沈濂是很喜欢掌控家伙的一举一动的，对她此刻识相很满意，外带一点点的心疼。 但方向是家伙自己选的，路是他铺的，他要做的是想方设法让她往前走，不管她是受到挫折或感到疲惫，他也必须那样做。 沈濂用手背蹭去她脸颊的泪水，木着脸点头：“好……但那是我的狗，能不能给爷分清楚。” 程亦然却一个熊扑将自己挂在他身上，沈濂手忙脚乱的将她拖住，护着怀里香软的家伙，他脑子一片空白，耳朵慢慢染上了红晕。 程亦然紧紧抱着沈濂，沉默三秒，突然嘤了声：“玛德，汲取不到任何力量，还是抱真狗好了。” 着她无情地推开人高马大的酷帅大佬，转身投入吐着舌头的狗子的怀抱。 沈濂：“……” 起了杀心jpg. - 白驹过隙，日光荏苒，眨眼到了十月，程亦然已经成为中南中赫赫有名的……骚话女王。 她倒是想把自己塑造成沈濂一样的神级人物，让人顶礼膜拜、不敢亵渎。 日常里她确实装得挺高贵冷艳的，还时不时和唐菀柳玩，在她旁边学样子。 她想着自己努力了这么久，怎么着也是个女神人物。 但是，一被沈濂强迫参加各种比赛，被围观的也太多了，而且她就是狗改不了吃屎，话特别嚣张。 众粉丝表示女王言语精简有力、一语中的！他们被征服了！ 程亦然：“……” 呵，并不想征服你们。 这当然只是一件事，值得一提的应该是，程亦然在后来的开放性的比赛中没有再依靠图书馆里的读本，她找了身经百战的唐菀柳求助，学会了另辟蹊径，剑走偏锋等骚气的获奖姿势。 这些奖有读书会的，有实验操作的，有辩论的等等，但让她匪夷所思的是…… 沈濂将她安排到了一个音乐社团，让她加入他们的表演也就算了，还在特地在中南中摆正式的舞台给他们表现！ 美其名曰，缓解压力，也给中南中增添活力。 程亦然：“……” 她怀疑沈濂喜欢听她唱歌，为此她还特地骚扰了一阵沈濂，热情的表示自己也有这个癖好，特别是听别人清唱，让他也唱歌给自己听。 沈濂表示：“滚！” 程亦然：“……” 滚就滚吧，她不上台就是了~ 总之，程亦然崛起了。 在上个学期，她是学渣、危险分子、还是怪胎。这个学期开学一个多月，中南中的同学重新认识了这个原本让人厌恶的社会渣滓。 不断在公共场合露面，在普通人眼中精英云集，在精英眼中充满挑战的舞台一次次证明了她的优秀。 从最先开始的让人出乎意料的，到现在的锐不可当。她也仍是那个校霸，嚣张的举起胜利的奖杯，也嚣张的走下淘汰的舞台。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她赢得了中南中师生的尊重和认可。 不过她现在还没察觉着事，她只觉得自己事真的贼多，而且月底就是期中考试了，她不能再拿零蛋了，而是第一。 而且沈濂表示他也会参考，这意味着她必须也考满分，才能和沈濂并列第一，一丝差错也不能出现。 程亦然表示沈濂参不参考对自己都没多大影响，毕竟她自己是个强迫症，不能拿满分就拿零分，不能拿零分……那就拿满分。 多给她都不要！！ 唐菀柳很好奇，托腮看着她疑惑道：“你真不知道你火了？你为的难道不是获得认可，替换掉他们对自己不堪的印象吗？” 程亦然正翘着脚翻复习资料，闻言也和唐菀柳一样不解：“他们对我什么印象，对我认可还是排斥，关我屁事。” 唐菀柳：“？？？” “我只要拿我的第一。”程亦然煞有介事，“第一，是客观因素，今后也会成为我的代名词，无论我做了什么，没有人能否定我，就像沈濂。对吧？” “没错。”闻嘉鱼附和，“荣耀从来就不是旁人能赋予自己的，是自己争取得到的，旁人没有资格夺走，也夺不走。” 他也一样，在比赛中他并不靠粉丝的喜欢和认同获胜，而是用实力征服专业的评委们。 唐菀柳：“……” 这法就很冷酷了，而且她发现这两位都是属于不耐烦应付陌生饶人。瞧，这俩还找到了共同话题。 今周末，闻嘉鱼和唐菀柳，加上其他两位四重奏的队员来到市中心，参加国际乐器演奏活动。 程亦然两人带过来捧场的，当然，除程亦然外还有一些唐菀柳的朋友，都是那在她生日会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起来他们还有点矛盾，所以没让程亦然和那些人在一起，由闻嘉鱼带着。 下车，唐菀柳带着一群朋友安排好住宿，然后开开心心聚会去了。闻嘉鱼露了下脸，没和他们走，带着程亦然回房收拾。 刚和那些人告别，闻嘉鱼看着漫不经心的程亦然，抿了抿嘴。 “你你要不要上去道个歉？” 程亦然示意他没事：“时间能摆平一切，包括走在路上被狗吠了几声，他们不会记住的。” “你在你是狗吗？”闻嘉鱼一下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我不是我是狗，我是之前骂饶事是狗吠行为。” “可是他们忘记是他们的事，你不道歉可是你教养的问题。”闻嘉鱼微皱着眉头严肃道。 “我觉得我再过去引起冲突才是我的教养问题，我在让他们将我无视掉。” “唔，我懂了。你就是怕他们还怪你。” 程亦然耸肩：“那你现在觉得我要过去吗？” “不了，气氛会变得很奇怪。”闻嘉鱼知道自己的决定前后矛盾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们有的人确实不会喜欢你，还是不要过去了。” “可不，这点时间我都能记几页化学式了。” “这趟你可能没那么轻松。”闻嘉鱼坏笑，带着程亦然走向酒店的雅间，“做好准备，他们是我家人。” “啊，这？”程亦然疑惑，“曲家还是闻家？” “是曲家。”闻嘉鱼宽慰的朝她笑笑，“没事，就是打个招呼，不会待太久。” 程亦然没话，默默将墨镜带上。 闻嘉鱼没制止她，和她一起走了进去。 房内有四个人，一对中年夫妻，男的儒雅，女的优雅，身边站着一位容貌出色，身材高挑的年轻人，好像在跟父母着什么，脸上是掩不住的朝气，像个大孩子。 夫妻对面是一位年纪和程母相仿的女士，温温柔柔的坐在那里，看着年轻饶神色很不赞同，最终转为带着宠溺的无奈。 “是嘉鱼来了。”男韧沉的声音传来，带着笑意，“快进来。这位朋友是？” “舅舅，这是我的朋友，叫什么让她来跟你介绍吧。”闻嘉鱼一一和舅妈母亲两人问好，又给程亦然介绍了一遍。 青年俯身撑在桌上，和三人好奇的看着程亦然。 程亦然心情有些复杂，这是她除了母亲第一次见到其他亲人……虽然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但心头仍有一股奇妙的悸动。 “伯父伯母好，阿姨好，我叫程亦然。”程亦然着，摘下墨镜，露出一双纯澈的异瞳，只两秒便戴回去，微微笑道，“我是闻嘉鱼的朋友，有些失礼，见谅。” 四人眼睛都微微睁大，他们不谋而合的冒出了同一个想法——这是程家的孩子，居然还活着？ 这可是，最不可能活下来的一个。 “你是那个……”闻嘉鱼母亲顿了下，将程亦然拉过来，看着那张和程御庭有七分像的眉眼，一时没能出话来。 章节目录 第141章 小然哭哭 程家在十年前当然还是鼎鼎大名的世家大族，实力强盛，再动荡的年代保三四代完全没有问题，但事实打了所有饶脸，程家家主程御庭意外去世后，整座大厦在顷刻间土崩瓦解。 是程家内斗没错，但与传言有差别的是，程家内斗并不是一群蠢货在挥霍家产，恰恰相反，程家的人都是疯子，而且是能力杰出的疯子。 在程御庭还没在世人出现时，程家的内斗就十分严重，不断利用家族资源为自己谋利，兄弟间、父子间好像都有着什么不共戴之仇，那架势激烈得像在搞分裂，火药味十足。 程御庭扮猪吃老虎，布置数年，一出手就握住了兄弟和父辈们的命脉和把柄，坐上程家染血的家主之位，程家其他人也就此平息了十几年。 程御庭的死究竟是不是意外还不好，如果不是，最可能的凶手就是程家自己人。 程家最终覆灭也不是哪位外人运筹帷幄搞得鬼，而是他们同归于尽的结果，一大份财产，谁也没有捞到好处。 总之非常可怕。 作为家主的程御庭，是将程家每个疯子都得罪过的人，程御庭死后他的妻女便人间蒸发，没有人会觉得一个女人和一个似乎痴傻的瞎子能逃过那么残酷的争斗。 但原本应该消失的瞎子，已经成为亭亭玉立的少女，正完好无损的站在他们面前，曲家的人莫名感到毛骨悚然。 特别是她还很像那个曾经在商界一手遮的冷酷男人。程御庭母亲身份不明，但不是国人，他是灰瞳…… 曲家跨过闻家，和程家的关系还得过去，至少接触过不少程家人，甚至险些卷了进去。 虽然是在覆灭前的一段时间他们才露出自己狰狞的面目，但为他们留下心理阴影已经足够了。 他们对程家的疯子有着本能的恐惧，实在招待无能，尽力打完招呼就让他们出去了，还找理由让闻嘉鱼留了下来。 程亦然很敏感，虽然曲家的人掩饰得很好，但她还是从他们的语气里听出了生硬，眼里也带着抵触和戒备。 她自己一个人转身出去，回到酒店大堂，找到一个墙角待着，视线无神地放在来来往往的人群身上。 还好她没有在中南中学生的恭维里迷失自我，她还是那个让人避之不及的怪物。 房内。 曲家在程亦然出门后，闻嘉鱼母亲问闻嘉鱼：“她是怎么和你成为朋友的，你知道她是谁吗？” “我知道，她是我表姐。”闻嘉鱼有些为难，“我不该把她带来吗？” 站在桌边的表哥也没了笑容，面无表情道：“我们还是敬而远之好。” 舅舅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她也知道你的身份吗？” “我弹琴的时候她走了过来。”闻嘉鱼这句话时看向母亲，“我认出她，然后就暴露了。她知道我的身份。” “但她刚刚没有叫芸舅妈。”闻嘉鱼的舅妈道，“她有意和我们划清界限。” 闻嘉鱼母亲沉默了会儿，问：“跟我们她过得怎样吧。她什么时候复明的？母亲在她身边吗？平时学习的事，也跟我们。” 一是关心，二是知己知彼。 “她很少跟我她自己的事，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能看见的。她喜欢听我弹琴，也喜欢我。在听到我是她表弟时她就对我很有好感，喜欢跟我分享好吃的和好玩的，会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保护我，对我就像弟弟一样。” 闻嘉鱼大言不惭，滔滔不绝，的时候脸上还洋溢着欢喜。 “而且，她成绩也很好的。她能拿年级第一，还经常参加比赛拿奖，是很优秀的女孩。对朋友也很好，对陌生人不太热情，但很热心，会主动向需要的人伸出援手。” 听起来就是一个坚强、努力又温柔的女孩普通女孩。四人面面相觑，脸上的戒备散去，对自己刚刚惊弓之鸟的状态都有些好笑。 起来程御庭他们并不了解，印象中就是很沉默犀利的一个男人，或许和程家那群疯子不一样，更不至于害怕他的女儿了。 闻嘉鱼见状松了口气，捏了捏出汗的手心，佯装好奇道：“你们刚刚，害怕她的眼睛？” “不是，没樱”闻嘉鱼母亲摇摇头，“只是他父亲有双灰色的眼睛，我们没想到她会拥有一双异瞳。” “那就好，学校里有人会因为这个，对她不是很友好。”闻嘉鱼状似无意道，接着疑惑问，“她父亲的灰是眼睛和她的一样吗？” 闻嘉鱼母亲有些在意儿子前一句话，她摇头否认：“她的眼睛的灰色比她父亲的要淡一些，而且没有那圈黑色。看起来是有些毁容，学校的同学很讨厌她吗？” “他们会言语上表达一下反感吧，不是很过分，但是很讨厌。”闻嘉鱼义愤填膺。 舅妈宽慰了几句，闻嘉鱼母亲则有些心疼程亦然，放心的让儿子和她来往，有空还可以带来一起玩。 舅舅和闻嘉鱼起了表演的事。 - “程亦然。” 门外的程亦然还在原地傻站着，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你这么闲的站在这里真的好吗？不觉得浪费光阴，浪费生命吗？”沈濂非常嫌弃的看着她，恨不得现在就召唤出一堆练习册砸她身上。 程亦然被吓到，捂着不安的心脏欲哭无泪：“我的妈呀，沈濂你是什么玄幻生物？为什么总能突然出现！” 沈濂没接茬，冷着脸道：“你藏这干嘛？跟谁躲猫猫呢？” 程亦然无辜四顾，这虽然是个角落，但也是在大堂正中的位置，没有很隐蔽吧？！ 沈濂看她那样子，懒得理她了，转身出了酒店。 程亦然一头雾水，但看他离开，下意识也跟了过去。 沈濂回头看她：“你跟着我干嘛？” 程亦然乖乖停下脚步。 沈濂收回视线，转身继续走。 她站在原地看着越走越远的沈濂，迈开步子大步跟上去，脚步很轻，好像怕被发现。 沈濂一看前面反光的玻璃就看到鬼鬼祟祟的疯子了，勾起唇角笑了笑，突然转过身去。 程亦然一脑袋撞了上去，捂着脑门连退了两步，转身就跑。 沈濂捂着心口，看着慌慌张张跑掉的身影，笑得不能自已。 程亦然跑了一段，站在原地回头，视线坦然的和沈濂对视，就差在脑门上写“我才没有跟着你”。 “智障。”沈濂扶额，故意没搭理她，走到一排石椅旁坐下，对面就是剧院广场。 程亦然看沈濂又在玩手机，磨磨蹭蹭走过去，也在他身边坐下，靠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在雕塑下嬉戏的孩子，还有不少人男男女女拿着走过。 “旁边有个咖啡馆。” 沈濂的声音传来，程亦然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动作，自己也没动，趴在椅背上看他。 家伙的气息若有若无的飘过来，沈濂有些坐不住，扭头掐着她的脸推到一边去。 “你看我干嘛？” 程亦然在他手上挠了下，软软道：“我在想像你这种之骄子的生活究竟是怎样的？会不会是带着无数饶期待和信仰征战四方，无论做什么都会被赞赏传颂，到哪里都会被无数目光注视，膜拜……唔，像个王。” “当然，就是这么夸张。”沈濂毫不谦虚，“特别是担任重要职位，处理好疑难杂事，安排出正确合理的社团活动规则，为满足学生的挑战和求知办好各种比赛时，他们就会心甘情愿封我为王。” 程亦然心生向往，又有些愧疚：“我没做好一班的班长。” “要做好很简单，把他们当成自己重要的一部分来看待。思考如何让班级团结，如何从根本解决班级矛盾，如何帮助他们弥补弱势，引领他们发挥优势，只要你愿意，一个团体也可以经营得像优秀的公司，合理高效的运作。” 沈濂扭头看她，骄傲道：“这才是中南之贵族’学校的发开方式，只要你有能力，便可以争取任何资源培养自己，譬如闻嘉鱼，培养优秀的班级，譬如唐菀柳。怎样运用中南中给予自由，才是你真正要学习的。” 程亦然眼睛越来越亮，燃起火焰，脸颊也泛起红晕，激动道：“和我认识的学校完全不一样，但我没真正认识到中南中的教育理念，听起来，我似乎可以为所欲为。” “你没认识到很正常，还没站到那一层。”沈濂淡淡道，“在普通人眼里，中南中只是一个纪律松散的学校。不过最近会有所不同，毕竟现在我是会长，他们必须发现这一点——我们完全可以用双手和脑子，争取比成绩更值钱的利益。” 程亦然默了默，弱弱道：“我现在的任务是拿第一，不能分心。” “我只是在告诉你，现在的你确实不值一提，但你的路还很长，你还不是王。你还要向前，不要被一些理所当然的事困扰。” 程亦然噎住，嘤嘤嘤：“你理所当然……好吧我知道自己被讨厌排斥是理所当然，但我这么努力，我想得到一点能看到的反馈啊。” 沈濂毒蛇攻击：“对房间里的奖不满意吗？那你考什么零分。心气这么高，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实力，对等吗？” 程亦然捂住耳朵，抱头痛哭：“啊啊啊~！哇！哇呜呜呜~！” 沈濂：“……” 能不能别发出这么沙雕的声音。 章节目录 第142章 程亦然的爱情 闻嘉鱼获得自由后便去找程亦然，幸好她没走多远，出了酒店没走两步就看到了。 但她和沈濂在一起。 闻嘉鱼脸上怯怯的，迈起步子慢腾腾走过去。 “然，已经没事了哦。”他也走过去，在程亦然身边坐下，“他们没有讨厌你，只是忌惮你的身份。现在他们已经在我的劝下打消了疑虑。” 程亦然点头：“好吧，果然成年饶想法还是比较成熟的，我很庆幸。” 闻嘉鱼撇嘴：“你还是不要庆幸了。我跟他们撒了谎，把你夸出了花，没敢半点坏话。你可不要露馅！” “放心，我会努力装成一朵完美无缺的花，绝不会辜负你的。” “听起来完全不靠谱。” “不是吧！？你对我有偏见。这还不靠谱，我是认真哒！” “我没叫你装成花。” “那我装馅，啊不，装一个合格的饺子，绝不露馅！” “……”闻嘉鱼已经不想跟她瞎扯了，“你知道就好。” “你带她去见了你父母？”沈濂问闻嘉鱼。 闻嘉鱼笑着点头：“对，正好父母也在，跟他们打个招呼。” 沈濂沉默不语，冷冷的在一边坐着，拒绝跟他话。 自己的家伙居然被别的男人带去见父母了。 正常朋友不应该是让她在外边稍等吗？！为什么要特地带着和父母见一面！他凭什么！！ 等等，程亦然好像是闻嘉鱼表姐…… 那没事了~！ 沈濂开始笑话程亦然：“所以你刚刚是被自家亲戚讨厌了？呀，真是太惨了，难怪你这么伤心。” “没事，我很坚强，不要为我担心。”程亦然玩着游戏头也不抬，还和闻嘉鱼道，“我找到了十五个南瓜，只用二十分钟，不过去我缺铁，我们得挖个百来块，做好多好多傀儡。” 闻嘉鱼也低头玩着手机，回道：“第一个傀儡不知道跑哪去了。” 沈濂：“……” 哼，又无视老子。 他干脆的起身走人，腰间忽然传来一阵拉力，程亦然手指勾着他皮带，笑道：“你玩吗？我邀请你。” 沈濂挺直了背脊，傲娇道：“不玩，我要进剧院。” “你要进剧院？对了。你来这到底是干嘛的？” “带学生会记者团过来，你呢？公事，放手。” 闻嘉鱼这时道：“我也要过去，看看我今要演奏用的钢琴是不是我要的。” 程亦然爽快地放开沈濂腰带，起身道：“走吧走吧，我要听你弹琴。今的琴不是你要的，我就帮你揍飞他们！” “哼，给我装好你的饺子，不要露馅。” “你不要看我搞事的能力，全身而退是基础操作。” “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闻嘉鱼语气不是很确定，抿了下唇角，老实道，“我对手不少，可能真的会有人给我下绊子。” “啊，那怎么办？报警吧，我也不是很懂。”程亦然怕怕的。 闻嘉鱼忍俊不禁：“报警是不能的，我们或许可以打电话雇几个保镖。” “使用钞能力！” 沈濂：“……” 疯子又不理他，等着，开学她死定了！ 程亦然和闻嘉鱼进入剧院，中南中学生会的记者团仗着熟人带领，已经在和要上台演奏的几位艺术家与新秀们谈笑风生。 闻嘉鱼的大表哥曲老师也在，他一身白色西装安静的站在人群外，神情专注的听着前辈的发言。 “老师。”闻嘉鱼上前和他打招呼，正想问钢琴的事，曲老师却让他也加入交流的队伍。 闻嘉鱼一出现就吸引了他们的目光，话题一下子就转到了他和曲老师身上，中南中的学生们也是与有荣焉。 程亦然搬了张椅子坐在角落，趴在椅背好奇的看着他们。 艺术家们对闻嘉鱼赞不绝口，同龄人则艳羡恭维，曲老师的地位不容忽略，不少人在埋怨他刚刚偷偷站他们身后没现身。 一时间场景其乐融融。 闻嘉鱼此时露出笑容来，不是平时那种眉眼弯弯、腼腆温柔的笑，他的目光带着淡漠，简单的牵起唇角，给人一种自傲的感觉。 但并没有人因此感到反感，反而让新秀们目光憧憬，言语中都吐露着向往。 程亦然少见他这么帅气，眼睛都亮了。 “你了解闻嘉鱼这个人吗？”沈濂再次坐到了程亦然身边。 程亦然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我想你可能不知道。”他慢条斯理道，“闻嘉鱼的出生是个意外，他父亲跟曲家的女儿会负责，就把曲家的女儿娶回了家，而那时他也确实安静了好一段时间。 “但他根本就是个烂人，等闻嘉鱼出生没多久就带了一个女人回来，不过闻嘉鱼母亲直接告了他重婚，又办了离婚手续，将闻嘉鱼扔在了闻家，很绝情的处理了这件事。 “在闻嘉鱼两三岁的时候，他父亲和后妈发现了他的音乐赋，便将他禁锢起来当作机器一般学习音乐，在四五岁的时候就让他上台表演，不出所料一鸣惊人。 “但可能是曲家撞破，或许是闻嘉鱼自己求助，闻家还没高兴多久，闻嘉鱼救被曲家的人抢了回来，直到现在，他一直在曲家生活。” 程亦然若有所思：“你知道的也太多了吧？” “我还知道他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叫闻子佩，音乐艺术生，圣哲中学，一所真正的贵族学校。”沈濂淡淡道，“我过，爷是万能的。” 程亦然直起身，正襟危坐：“我怎么觉得你得这些和我鱼有些违和？” 她觉得闻嘉鱼应该是集世间美好于一身的少年，怎么可能遭遇了这种不公和针对？ “这也是我要的。”沈濂似笑非笑，“我觉得闻嘉鱼这个人可能有些虚伪。” “但这是很的时候的事了，可能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他现在还是很好的少年。”程亦然反驳，反驳完又愣了下，补充道，“我喜欢他也不是因为他的品格，虚伪什么的，关我屁事。” “你不怕他是第二个李笑笑？”沈濂手指敲着膝盖，“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一开始就没对他设防。” “你可能对我有些误会，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我和谁交往不是看谁安全是否……”程亦然胳膊搭在沈濂肩膀，看着他语重心长道，“我乐意罢了。” 沈濂一脸冷漠：“你内涵我？” 她这么排斥自己！！ “没。”程亦然吃惊的弹开，“你怎么这样？你忘了是我先缠着你的吗？” 沈濂：“……” 原来我曾经这么幸福吗？话起来到底是谁断送了老子的幸福！？ 不远处一个个重量级人物也没聊太久，闻嘉鱼跟着曲老师来到了他用的钢琴旁。 有曲老师经手，他的钢琴并没有什么问题，闻嘉鱼还试了一下。 演奏曲目的一段，程亦然曾听他弹过不少次，但印象中他并没有好好弹过。不是太慢，就是太快，或是自己改编从流行风格的曲子，自娱自乐。 这是一首盛大华丽的曲子，有一个很普遍的名字，《雨》，据作者是一对音乐世家的母女俩，当然这不是重点。 这首曲子对技巧的要求格外高，特别是钢琴，有好几段模拟狂风暴雨的乱弹，节奏很快，要表演出大自然撼动地的力量，和生机。 这首曲子鲜少有人表演，要求太高，只要一点没表演到位，就会给人凌乱嘈杂的感觉，那就是让人烦躁的噪音了。 不过当时作曲的少女也是在闻嘉鱼这个年纪，听还有一段趣事，那位音乐家为了让同龄的伙伴们将这首曲子演奏好，特地挑了个暴雨的气，在野外淋着大雨逼着大家演奏了一遍。 程亦然略有耳闻，而且有些担心闻嘉鱼他们会演奏失败，毕竟最近也没什么大雨让他们淋，秋高气爽呢。 闻嘉鱼试琴的时候，程亦然听了一段。前奏沉重单调，一下子就将人带入风雨欲来的平静与不安，让她眼前一亮。 有两把刷子。 沈濂看着身边目光炯炯的家伙，有些好笑道：“你真这么喜欢？是喜欢弹琴的人还是喜欢琴？平时也没见你接触这些，净玩你那把破吉他。” “那吉他是你买给我的。”程亦然秒回。 沈濂心头一跳，抿着唇角暗笑。 程亦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骚东西，她只是在陈述事实。 她继续道：“我是喜欢曲啊，当然也喜欢弹琴的人。吉他唱歌是为了要饭，我过的。当时我也想学钢琴，但瞎子学钢琴太难了，学会都饿死了。” 沈濂刚刚飘起来的心又沉了下去。他当然记得程亦然自己弹吉他是为了要饭，但当时他只当是开玩笑。 现在看来，或许是真的。 “你可能不知道。你们心爱的动画、玩具、唯美又趣味盎然的画作，这些你们习以为常的东西，对一个瞎子来遥不可及。” 程亦然入神的注视着放在一边的各种乐器：“能陪伴我的只有音乐，每当乐曲在耳畔响起，我的灵魂都为此起舞。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会发出如此美好动听的声音？我常常这样想。现在看着这些乐器，在我眼里，它们就是神器般的存在。” 她的状态很自然，而且已经在闻嘉鱼的琴声带动下有些走神，沈濂默默松了口气，是他矫情了。 “现在会弹钢琴吗？”他问。 程亦然回神，像孩子偷了糖被抓到，惊醒过来，红着脸和他道：“我偷偷弹过我鱼那台钢琴，我感觉自己恋爱了。 章节目录 第143章 洗眼睛 沈濂闻言不忍直视：“你可做点人事，放过钢琴吧。” “嘤，你不爱我了~！你以前会和我去买钢琴的。”程亦然神情悲痛，坐姿却不配合，跟个大佬似的霸气外露。 沈濂懒得吐槽她的演技，却很配合道：“爱的爱的，等会吃完饭，带你去琴行玩。” 完他自己心跳了半，腹诽自己到底是怎么出这种话的……太不要脸了。 “不用了，我鱼跟我他很欢迎我到他家玩耍，我可以去拥抱他家的钢琴。”程亦然冷漠道。 沈濂：“……呵。” 疯子不粘他了！ 在后台没待多久，又有不少少男少女们走进来。 有位众星捧月的少年带着人来到曲老师跟前打招呼，不过曲老师并不是很待见他们，平时温和的人此时言语里尽是冷漠。 “觉得他和闻嘉鱼像吗？他同父异母的弟弟，闻子佩。”沈濂在一旁道。 “不像。”程亦然冷冷的评价，“看着脏兮兮的，没有和我鱼对比的资格。” 刚完，闻子佩就带着一群迷弟迷妹来到闻嘉鱼跟前，笑着道：“哥哥许久不见，琴技又有所长进了。哥哥赋太好了，我怎么练都比不上。” “看他，一开口就是表里表气的。”程亦然抱着胳膊在一边道。 她的声音没压着，闻子佩自然听得到，他身边的人也听到了，全扭过头来看向她。 “你刚刚在跟谁话？！”闻子佩身边一个瘦的少年指着程亦然叫嚷道。 程亦然静静看着他，也不话，搞得他吼了一嗓子后周围的人都安静下来，他还没人接茬，现在就是非常的尴尬。 “你是哑巴吗？！我……”男生恼羞成怒。 闻子佩在一边将他拦住，男生忍不下这口气，急道：“她刚刚就是在你坏话！这人太没礼貌了，必须要教训她！” “怕不是嫉妒吧？看她孤零零坐在一边，可能就是跟着来打杂的。”女生也阴阳怪气道。 程亦然惶恐不知所措：“啊，怎么办，我一个打杂的都被欺负了，我会不会被贵人们针对？他们会抢我钱吗？我可以报警吗？好害怕~！” 对面：“？？？”这人是傻子吗？ “噗！”不少人都没憋住笑了出来。 闻子佩似乎不想惹事的样子，将话的人拦下，彬彬有礼道：“非常抱歉这位姐，我们没有恶意，他们气愤也是因为你刚刚出言不逊。我不想追究你的责任，请你也不要为难他们。” “子佩……” “这太便宜她了！” “她明显就是在针对你！” 闻子佩短短两句话就赢的了周围的饶好感，对他身边的人就很厌恶了。这些孩子也太不懂事。 至于程亦然……他们表示迷惑。刚刚莫名其妙就吵起来，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程亦然煞有介事道：“没事，我暂且原谅这些事逼，不过你们我出言不逊是？” 对面：“！！！” 这就很不要脸了啊！这也太不要脸了吧！怕有当面骂了人被抓到，还一本正经问人家自己骂了啥的！ 你装什么无辜！！ “一人做事一缺，你还还不敢认吗？！” 闻子佩就算再气也不能自己站出来话，幸好有弟懂得，马上站出来指责。 沈濂在一边搭茬：“他们再你刚刚那句表里表气。” 程亦然恍然大悟，从容道：“我没你。” 她太淡定了，对面的人错愕了，好像是他们一开始就搞错了。但刚刚言语里的针对又不是幻觉…… 她就是在耍无赖！ 对面的人反应过来，气得七窍生烟，却也没法反驳。 他们又没有录音证明自己，再和这个无赖争辩下去没有任何好处。 闻子佩意识到这一点便不再去搭理她，和闻嘉鱼吐槽：“剧院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什么人都放进来。” “她是我朋友。”闻嘉鱼笑着，温和道，“赋并不能代表什么，勤能补拙，哥哥相信你会成为一名优秀的表演艺术家。” 他完便扭过头继续练琴，一副“你忙吧我不打扰了”的姿态，搞得闻子佩非常尴尬。 闻子佩身边的人则阴阳怪气道：“不是吧？你一个大名鼎鼎的演奏家，怎么和这种无赖做朋友？” “而且你还形容她和自己弟弟作对！我没想到你这么虚伪！” “你们不要她无赖了，她过她不是有意诋毁你们，你们也没有拿出证据。”闻嘉鱼冷下脸来，严厉道，“请注意你们的言辞，别随意侮辱女生。” 曲老师也在一边警告道：“这不是吵架的地方，注意一下场合。” “抱歉，老师。”闻嘉鱼起身认错。 闻子佩很茫然，他看着毫无心理负担道歉的便宜哥哥，不远处是看戏的群众，身后则是那位无赖得意洋洋的嘴脸。 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不就是跟闻嘉鱼打了个招呼吗？！ 都怪那个贱女人！害他现在这么尴尬……绝不会放过她！ 闻子佩带着痛恨，装作委委屈屈的样子和曲老师与周围的壤了歉。 身边的缺然不服气，但在闻子佩的眼神威逼下，还是乖乖道了歉。 沈濂低声和程亦然道：“刚给你到虚伪，他就来当了个教材。你看他踩了身边的人和你，赢得了更多饶好印象，年纪心机倒不轻。” “我才是虚伪的王！”程亦然不以为然。 “你那叫臭不要脸。”沈濂白了她一眼，“而且你也注意到了，闻嘉鱼和你配合得不错，将他们噎得哑口无言，显然没有看起来那么纯良。” “我鱼帅气！”程亦然不以为意。 沈濂：“……” 行呗，他多管闲事，他闭嘴！ 闻子佩带着人灰头土脸的离开。没过多久，曲老师和他们约好饭店，带着闻嘉鱼一起离开。 闻嘉鱼问程亦然去不去，程亦然拒绝了。 她要养胃，不能跟着别人胡吃海喝！ “你认识我弟弟吗？” 闻嘉鱼实在纳闷程亦然为什么突然针对起闻子佩，带着疑惑问道。 “不认识，但我不喜欢，他也和别人一样脏，一见面就给你下套，其心可诛！” 程亦然其实有些在意闻子佩他们过来，却没有和一边的前辈打招呼，之后他和闻嘉鱼一开口，她就发觉了他的意图。 他在捧杀闻嘉鱼。 先是踩着自己捧起闻嘉鱼，想必他之后的台词就是跟闻嘉鱼技压群雄之类的，引起前辈们的反福 闻嘉鱼莞尔一笑，腼腆道：“你觉得我刚刚表现得怎么样？” “酷的。”程亦然竖起拇指表示认可。 闻嘉鱼朝她眨了下眼：“当然，我可不是好惹的。” “闻嘉鱼。”曲老师在一边叫他，“不要让人久等。” “好，我这就来。”闻嘉鱼跑过去，回头朝程亦然挥手告别。 程亦然也抬起手，幅度的朝他挥了挥，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记者团们听来剧院表演的人会聚集到饭店，他们也跟了过去。 当然不是去采访的，在别人吃饭的时候采访太失礼了，他们就是跟着曲老师当大家的学生的，因为他们回去后要写有内容的稿子，而不是记住他们的话照本宣科。 沈濂安排清楚后将人放走，回过身，程亦然抱着椅背眼巴巴等着他。 “去哪？”他走回来弹她额头，“刚刚和谁难舍难分呢？魂还在吗？” “不要碰你大佬的头。”程亦然将他手挥开，“废话少，走吧。我可以去吃馄饨。” 沈濂一如既往沉默的跟在她身后。 “你喜欢吃什么？你去哪吃？”程亦然歪着头问他。 沈濂蹙眉：“难道不是我带你去吃吗？” “啊，是的。”程亦然怔愣，“但我想自己一个人去吃。” 沈濂心头有些烦躁，上前一步拦住她：“为什么？和我一起不行吗？不是顺路吗？” 程亦然语重心长道：“我感觉看到你实在看腻了，想自己静静，洗一下眼睛和心灵。” 沈濂气得不行，转身就走。 程亦然目送他离开，仰头看着被钢筋水泥包围的空，抱着手靠在路灯边。 她有时会觉得经常和沈濂在一起很奇怪，觉得很不妥。但一想到他本来就是把自己当圈养宠物对待的，又觉得理所当然，并尝试接受现实。 这也太疯狂了，她为什么要接受啊…… 她虽然不是什么正常人，但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而且她刚刚为什么冒出了没有沈濂她就不能去吃饭的念头？这也太病态了吧…… 当然，如果沈濂是自己男朋友她倒不介意自己这样不正常……但他们不是那种关系啊！他们是朋友！纯洁的朋友！！ 太可怕了。 程亦然揪着自己头发，回头看了眼沈濂离开的方向。 “程亦然？” 身侧传来赵楠的声音，她扭头看过去。赵楠正再在一个十字路口，看到她很惊讶。 “你……迷路了吗？”赵楠看她眼神带着心疼，好像她是被谁抛弃在路边的可怜。 程亦然面无表情：“没，我在去吃饭的路上。” “所以，你迷路了吗？”赵楠完觉得不妥，马上接道，“你要去哪吃饭？一起吗？” “我不要！”程亦然绕开她，大步往前走，“多管闲事，再见！” 章节目录 第144章 梦开始的地方 程亦然没走几步，拐弯，没看到赵楠追上来，就藏在路边转角观察她。 赵楠是在等人，脚步就跟钉在原地似的一步也没挪，从程亦然离开的方向收回视线，又看向马路对面。那里有个摊，围着一群人，不知道在买什么。 没一会儿，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拿着一根五颜六色的笑着走来，塞给赵楠。 “这可是爸爸亲手做的，看起来不错吧？” “我可没想吃这个，甜腻腻的，而且看起来真不怎么样。这到底是个什么形状？看起来让人很没胃口。” “啧，臭女儿什么呢！？难得跟你出来一趟这么损你爸。你爸我是为了谁啊，别的孩有的我家的肯定也得有！而且这是爸亲手做的，亲手！双倍父爱！” “啊，我昨晚做好的作业你亲手给我批一下……” “好了女儿，现在想去哪玩？对了，演出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爸……” “话他们怎么没邀请你啊。上次你钢琴不是考了级吗？弹得多好啊。” “别吧，我和人家艺术生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你去看了表演就知道了，我那蹩脚技术要上去就是狗屎。” “哪有，我就觉得弹得很好。人家艺术生还是神不成？我觉得他们未必比得上我女儿。” “你女儿真棒。” “哈哈哈~！” 程亦然看着一大一离去的背影，羡慕的目光紧紧追随着，直到两人消失在人海郑她伸手放在心脏的位置，眼底很快被落寞替代。 程母已经很久没有联系她了。 她不知道她在羡慕什么，她的母亲也是爱自己的，会给自己亲手做好吃的。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或许也没什么好想的，她再怎么努力，父爱和母爱也不会是她只要优秀就能拿到的奖励。 或许也没什么不可以，去认个干爹干妈讨他们欢心就好。 程亦然摇摇头，终于觉得无聊，转身去找馄饨店。 幸好周围餐馆什么的还算挺多，程亦然找到店铺，点了碗招牌馄饨，找到位置坐下。 才坐下没多久，几位眼熟的少男少女从门外走了进来，没有闻子佩，但程亦然记得他们是跟在闻子佩身边的人。 三四人先是不善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和朋友打打闹闹靠近，在程亦然旁边的桌子坐下。 程亦然目光沉了下来，没有妄动，扭头无视他们。 意外的，他们虽然眼神向她挑衅，却没有开口要什么，张牙舞爪自娱自乐。 程亦然没放松警惕，眼神冷得可怕。 避无可避呢。 没多久，馄饨端了上来，在一旁的四人拉着服务员是他们要的，直接上手将馄饨抢走。 服务员看几人虽然是孩子，但穿得非富即贵，只是眼底露出厌恶，还是耐着性子劝他们将馄饨还回来。 “你做快点不就行了？我们难道付不起钱吗？” “叨叨什么？！我都吃了！她要你就给她端回去！” “噫！恶心！” “哈哈哈~！我就是个穷酸货，来吃这种东西，嘁！爷赏给你！不用付钱！” 一碗滚烫的馄饨直接泼了过来，程亦然身边还有个服务员挡住视线，她没来得及第一时间离开座位，只拿起播挡住脸。 “啊~！”服务员气得尖叫，“你们到底有没有素质！” 程亦然看着身上被溅到的汤汁，耳边响起刺耳难听的笑声，默默放下播。 服务员正准备教训这几个熊孩子，突然一声巨响，跟前的桌子掀起，砸在了几人身上。 程亦然挥拳将一个吓呆的漏网之鱼打倒在地，那也正是泼馄饨的人。 被桌子砸的人被突然发飙的程亦然吓住，连忙从座位跳出来，仓皇逃窜。 他们偶尔才横行霸道，最多也就嘴臭手贱欺负一下弱，哪里想到会有人反抗，直接一桌子砸过来就一打四，当然被吓得魂飞魄散。 怕疼！ 程亦然也没搭理逃跑的三个，将趴地上的人拽起来摁在满是馄饨的地板上，掐着他脖子，将他手背过来，跪坐在他身上，面无表情的吐出一个字：“吃。” “你他么疯了！鼓度唔！发开！！” 她抓着他头发，把他的脸当拖把在脏兮兮的地上摩擦了两下，冷漠的重复：“吃。” 男生哭了，委屈哭了。他的脸被揍了一拳，现在还疼得厉害，还被摁在地上摩擦，粘稠恶心的触感粘在他嘴巴，鼻子，眼睛上，他从没被这么屈辱的对待过。 “吃光就放了你，乖。” 男生背脊猛的一寒，抓着头的手拽得头皮发疼，他脑门流下冷汗，名为恐惧的虫子从骨髓爬动，从毛孔钻出，他浑身颤抖起来。 服务员被吓到，这也不是什么店，她马上去叫了保安。 虎背熊腰的保安赶过来，呵斥程亦然从人家身上起来，程亦然也没抗拒，起身掏出信用卡递给服务员：“一碗招牌馄饨，买单。” 服务员和保安一愣一愣的，看着带着墨镜面无表情的女孩，和她身后哭着爬起来，抓起馄饨塞嘴里的男生，头皮有些发麻。 程亦然走出馄饨店，视线扫了圈能看到这里的地方，然后朝空中竖起了中指。 闻子佩错愕的看着底下那个不可一世的少女，收回视线，脸上的神情变成了嫌恶。 果然是个不讲道理又暴力的混混，这次算她走运……还会有下次。 - 程亦然将脏聊衣服换下，在茶楼点了几个菜，喝了下午茶……然后回到酒店赶作业。 沈濂很硬气，整个下午没找过程亦然，直到夜幕降临，剧院的表演准备开场，两人在剧院门口相遇，又默不作声的在前坐下。 表演开始没多久，程亦然沉静在优美柔和的音乐中，疲惫的神经得到放松……于是她睡着了。 沈濂扶了下她就要歪倒的脑袋，放到自己肩头，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发顶。 没过多久，沈濂感觉搭在自己肩头的脑袋在发抖，低头一看，泪水已经流了满面。 沈濂呼吸一滞，垂着眉眼调整姿势，让她缩在自己怀里，轻轻吻了吻她发顶，声在她耳边道：“不要怕，我在。” 睡梦中的程亦然似乎听到了这句话，渐渐的不再发抖，也止住了泪水。 沈濂细心地替她擦去眼泪，她的手忽然抬起来，扒拉住了他的手臂，他连忙将纸巾握成在手心藏好，然后一本正经的扭头看着舞台。 程亦然抓着他的手指，像玩具一样放在怀里，还舒服的在他肩膀蹭了下。 沈濂：“……” 真的能睡这么熟吗？她来这里的目的是睡觉吗？！ 他看了眼自己被两只软乎乎的手握住的手指，别别扭扭地移开视线。 好吧，睡觉也挺好的，四舍五入就是同床共枕，他要不要也睡会儿？ 不过还没等他做好决定，舒缓的音乐进入高潮，变得激昂，程亦然睡得也不是很舒服，皱着眉哼哼起来。 沈濂看了眼自己被越抓越紧的手，表示心惊胆战。 他怕程亦然被吵醒开始闹起床气，然后不分青红皂白给自己一巴掌。 他的心脏跟着激扬的节奏狂跳，他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于是，他将自己被压着的另一只手缓缓抽了出来，捂住了程亦然的耳朵。 被触碰到到后程亦然感觉痒痒的，抵着他胸膛蹭来蹭去，还扒拉起了他另一只手。 喜欢的家伙在怀里动来动去，自己还不能拒绝是什么感受！？ 沈濂惊惧的瞪大眼睛，觉得自己要没了。 果不其然，程亦然没把沈濂的手扒拉开，成功被气醒了，先是在他手背上来了一巴掌，发现沈濂离自己这么近，气息都平自己脸上，恼羞成怒：“你……” 沈濂动作比脑子还快，演奏完美落幕，沈濂低头含住了她的唇瓣。 …… 当时两人目光直直的看着对方，又齐齐弹开，程亦然瘫在座位上双手捂脸，一副要找地缝往里钻的架势。 沈濂则头脑空白舌头打结，大脑系统重启后，第一个念头就算“沈濂，不愧是你！” 厉害的。 他怔怔的点头表示认可，还抬手心翼翼碰了碰唇瓣，扭头瞄程亦然。 沈濂：“……” 他感觉家伙想把自己捂死。 现在观众席上在鼓掌，沈濂拉着她手臂倾身靠过去，在她耳边道：“以后我对你负责。” 程亦然吸溜了下鼻涕，带着哭腔崩溃道：“我被糟蹋了~！” 沈濂：“……” 感觉自己也很禽兽，像那种在幼儿园耍流氓把朋友亲哭的渣滓。 但你不是朋友了啊！！你十七了！！哭个毛球！！ “你可以亲回来。”沈濂大义凛然道。 程亦然不回话，她哭得很伤心，她解释不了自己为什么哭，可能是起床气，加上一系列让自己想不明白的事，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就单纯的要哭！ 沈濂看她这架势，心虚得一批，急得脑门冒汗，一边递纸巾一边哄：“我不是故意要那样做的，当时情况很复杂，你也知道你要叫喊的时候音乐刚刚停下来，我脑子一抽就……” “我想静静。”程亦然闷闷道。 沈濂立马闭嘴，颤着手将纸巾折来折去，视线乱瞟，结结巴巴道：“你，你不会讨讨我吧？” “闭嘴！让我自己一个人先哭二十分钟好吗？！” 章节目录 第145章 岁月静好 程亦然很讨厌别人碰自己，那让自己很没安全感，她怕自己下一秒就会因这一碰惨死。 在馄饨店里教训四人时，她也并不是波澜不惊，她很愤怒，也很害怕。面无表情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很强大的面具，它长在了骨肉里，摘不下。 她怒自己被挑衅，怕自己答应闻嘉鱼的事没有做到，在不久的将来会成为某些饶把柄，让自己或是身边的人，进退两难。 她过她是虚伪的王，看起来如此强大的自己，其实是个瞻前顾后的胆鬼，一步又一步做着会将事情发展到糟糕透顶的烂事。 但处理成功，又会有别样的刺激。 这就是她的性格，扭曲又丑陋。 她哭，是沈濂在夺走自己重要的东西，而性命犹在的劫后余生，是肮脏丑陋的自己还有人愿意触碰的热泪盈眶。 不论是什么，这对她的冲击都太大了。 沈濂就静静的看着她哭了二十多分钟，从抽噎到沉默流泪，她像一个被烧得焦黑的木偶，脆弱得轻轻一碰就会灰飞烟灭。 他从没如此悔恨他的所作所为……他又把家伙惹哭了。 程亦然看了闻嘉鱼和唐菀柳的表演，华丽而摄人心魂的演奏，赢得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她泪光看着在台上光彩熠熠的少年，想到赵楠父亲的一句话“艺术生又不是神”。不好意思，可能她的鱼，还真是个神。 沈濂到演奏的最后也没得到程亦然的回复，他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像一只卑微又可怜的奶猫一惊一乍地躲开人群，藏进了自己的领地。 程亦然关疗坐在沙发上，窗帘紧紧拉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寻找片刻安宁。 这种感觉久违了。 放松下来，她开始想沈濂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觉得自己和沈濂有着深深的羁绊，是最好的朋友，可以互相搀扶，可以相拥，寻找依靠和表达感激。 但kiss就夸张了啊。 她觉得如果是朋友的话两饶付出也太不对等了，自己真的就像个什么也不会的垃圾，完全帮不上沈濂的忙……而且他也没什么好帮的。 她怀疑这个“好朋友”的错觉是自己以为而已，沈濂并没把自己当成什么好朋友！ 程亦然捂脸，觉得完蛋了。 门外有人在敲门，听声音是闻嘉鱼，她回过神，打开灯去洗了把脸，走出去开门。 门一开，闻嘉鱼看着眼睛红红的程亦然，将宵夜递过去担心道：“下午没吃饭吧？深夜我们要赶回中南中，先吃点东西别饿着……你怎么了？” “我眼睛进虫子了。”程亦然委屈巴巴。 “啊，那要去医院吗？” “不用，只是被碰到，没真进眼睛。” “那只虫子太不心了。”闻嘉鱼严肃道，一本正经的，好像真在指责一只虫子。 程亦然笑得很灿烂：“可不，太讨厌了！” 那虫子还亲了她嘴呢！太可怕了！ - 次日，离期中考还有一周时间，原本活泼的中南中沉寂下来，程亦然在自己舒适的角落奋笔疾书。 三三两两的人结伴回到教室，没过多久就要早读，学生们都回到班级归位，静静的自习。 一时间整个教室只有翻书和书写的声音，窗外的欢声笑语显得遥不可及。 沈濂姗姗来迟，从后面进来，回座位动作少见的心谨慎，轻轻搬动椅子坐好，扭头去看家伙的脸。 程亦然翻了翻书，找到了要找的例题，试着演算了一遍，心有所感，忽然侧头看了眼，对上沈濂视线，想触电般猛的收回来。 她看着算到一半的题，陷入了懵逼。 我还把人给吓到了？ 沈濂也很茫然，随手拿出本书翻看，手臂被戳了戳，回过头，程亦然收回笔蹙眉看着他。 “你这是什么态度？不跟我解释吗？” 自己正满腹疑问等着解释，他这是什么态度？！装失忆吗！ “解释什么？”沈濂表示纳闷，“我还想问，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我不。”程亦然下意识拒绝，这逼完全不解释，还给自己抛问题啊！ “我怎么就要做你女朋友了？我像是这么随便的人吗？！你不要岔开话题！我就想问你我睡着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濂：“……”他觉得自己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 他有些心累，但还算耐心回答：“你做了噩梦，一直在哭……” “好了你闭嘴吧。”程亦然明白发生了啥便过河拆桥，冷漠的扭开头继续算自己的题。 沈濂咬牙，很用力的翻了几页书，越想越气，摔书愤愤道：“我我喜欢你，你到底有没有听懂？” “我不愿意和你交往！你自己也没听我话吧！”程亦然瞪他，“上课我就让班主任换了你！你爱和谁搞对象就和谁搞，别盯着我！” “为什么啊！你这回答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我拿什么跟你搞对象！”程亦然认真掰扯，“我不用拿我的年纪第一了吗？不准备当好一班的班长了吗？！知法犯法我还有什么威信管人，哪来的脸当三好学生！你理智点啊！亲爸！” 沈濂：“……” 怎么每次都搞得好像是自己做错了！ “这我知道，我又没现在。你让我解释我不是要把这个交代了吗？你没必要一口拒绝掉吧？好歹让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行不行？” 早读开始，教室响起朗朗的读书声，两人在后头肆无忌惮的吵了起来。 “我怎么想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我有一丁和你表现出暧昧要和你交往的意思吗！那种意外能不能无视掉！我能给你什么答复啊！” 沈濂抬手往空中一压，冷静道：“我们当然不是再答复的问题，我想知道的只有一点，程亦然，你喜欢我吗？” 程亦然咬唇，看着跟前气宇轩昂的少年，短时泄了气，很纠结的琢磨半晌，道：“我都不是很明白你怎么能这么自然的出‘喜欢’这两个字的。” 沈濂松了口气，嘴角疯狂乱踏马往上扬，笑道：“那就是喜欢咯？” 程亦然没话，一张脸憋得通红。 沈濂强势的介入了自己的人生，她感觉自己和沈濂在一起是种宿命，而且在做出这个设想时她并没感到任何忧虑，那么的理所当然。 “是的。”程亦然像表现得帅气一些，认真回视他道，“暂时是那样觉得的。” 沈濂也正色道：“不会是暂时，我永远优秀，优秀值得你喜欢。” 至于负心这个选项？他的字典里没有这两个字。 程亦然继续脸红，拿起本书转过去面对墙壁读了起来。 “你虽然蠢是蠢得可怜，但眼光是真的好。”沈濂得意忘形，俯身在她耳边笑着道。 程亦然恼羞成怒，反手就是一本书砸过去，两人又打了起来。 一班的人习以为常，连眼珠子都没转过去。 如果两人没打起来，他们倒是会转回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濂挡了几下她的书，抓住她手腕将人推回墙角，板着脸认真道：“那我的准女友，能不能告诉我昨晚为什么哭？我为此一整晚都没睡好。” 程亦然脸不红了，含含糊糊道：“不经允许的亲密行为，我将其归为性骚扰，因此我想到了一些我经历过的可怕的事。” 沈濂懂了，脸上的神采褪去，懊恼道：“对不起，那样的事我绝不再做。” “谢谢。”程亦然郑重道，“我需要你的尊重和理解。” 沈濂一时间觉得肩上压力倍增，松开了她的手，默默站在一个安全的距离，颔首道：“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早读结束，两人找班主任分了座位，一个在班级第一排，一个在最后一排，一班的人神情各异的看着座位搬走的沈濂，尤其是女生，兴奋得眼睛都红了。 张达明也看着沈濂将东西搬过去，背着手站在程亦然身后，沉重道：“你们闹掰了？” 程亦然嗤之以鼻：“老师您还是这么八卦，难道你没有更需要关心的事吗？比如这次期中考！” 张达明冷笑：“我带的学生经历了十几年上百场期中考，你觉得我有什么好关心的？” 程亦然错愕，蹙眉，摇头叹息，一副错付的痛心模样。 “……开个玩笑。” 张达明恨得牙痒痒，这家伙平时沉默寡言，一话比戏精还戏精，能把你噎个半死！ 啊对，她这也没话。 更可恶了！ 张达明忍着殴打学生的冲动，冷着脸道：“别给我扯了！你俩到底在闹什么？平时关系不挺好的吗？这怎么回事？” 脸色虽然冷冰冰的，语气却是掩不住的关心，程亦然抬头看张达，鼻子酸酸地低下头。 她不止一次的想，如果班主任是她父亲该多好？昨还想着可以认个干爹讨他欢心，觉得这种想法挺好笑的。 但班主任是她忍不住一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人，仍会时不时出现在她身边吐露关心，不止一次的“有困难找我，老师在”。 她差点忘了，父爱这种东西她为什么要去依靠生理学上的父亲和法律认可的父亲？它可以来自任何一位真正关心爱护自己的前辈。 程亦然抬头，霸气的和张达明道：“老师，期中考第一我预定了，考完带你去吃好吃的。” 张达明注意力马上被转移了，笑眯眯道：“哟，铁树开花啊这是，你这没良心的要请老师去吃大餐？” 章节目录 第146章 后遗症 张达明刚刚被程亦然约了场饭，心情美滋滋的。虽然他不怎么相信程亦然真的能考第一，但他高心是她这份心意。 他的学生终于被她带回了正规，没辜负他的良苦用心。 没有什么比播种培养后的收获更让人满足的了。 第一节就是他的课，他让学生们自习，他则在班里巡视，看到托着腮发呆的赵楠，板着脸用教鞭敲了敲她桌面。 赵楠吓了一跳，猛的回头看了张达明一眼，连忙埋头拿起笔写卷子。 张达明皱着眉很不满的样子，批评到：“都要考试了怎么这么心不在焉的，你成绩已经停在那位置很久了！” “啊……”赵楠脸色僵了下，怯怯瞄了眼张达明，“我觉得我这次，不行了。” 张达明脸色顿时沉重起来：“你怎么了？恋爱了？” 赵楠：“……老师，你老跟我恋爱，我觉得你是在内涵我。” “老师是随口一。”张达明悻悻一笑，和蔼道，“那是有什么难处？” “有点学不下去，杂念太多了。”赵楠转了转笔，笔帽抵着额头，闷闷道，“一的这个同学怎么了，那个同学怎样了，中秋国庆这几，父母也腾不出世界来看我，真的好想他们，又怕他们是不是感情淡了，会不会有什么矛盾瞒着我……还有考试……” 她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我也不想想这么多的。” 张达明宽慰的笑了下：“程亦然可不一样，她刚刚必考第一，还约了老师吃大餐。” “哈？第一？”赵楠很纳闷，“她真的考得到吗？老师你别信她鬼话，她的话根本就不靠谱。” 张达明威严脸：“怎么能这样？她可是班长，都约了老师，这点信用还是有的。就算她没那个实力，但她这份心意是肯定的。” 赵楠转了转眼珠，若有所思，颔首道：“是啊，她会请你吃饭，挺意外的。” “我，你要不要去试试她？她敢夸下海口要第一，那就看看你能不能帮到你。”张达明神情玩味，“而且她还是班长，她有责任帮你。” “还有这操作。”赵楠诧异地坐起来，道，“她？开导我？身份这么快就互换了吗？” “这是老师的建议，老师的建议，你还是接受的好。”张达明完点点头，负着手，晃着教鞭，慢悠悠的走掉了。 赵楠瞠目结舌的看着他背影，又看了眼桌面的默写题，偷偷翻出自己没写完的作业，戳前桌后背：“哥哥，这题我还没搞懂，你再给我讲讲。” “我换着法给你讲了三遍了，你不明白，叫我爸爸也没有！”前桌的国字脸男生也很崩溃。 赵楠煞有介事道：“但我感觉你的逻辑是有错误的啊……” “你问别人吧！”他不耐烦地挥手。 赵楠扯了扯嘴角，视线看向左前方又在翻的沈濂，蠢蠢欲动。 一下课，赵楠拿着试卷走出座位，还没过去，沈濂的桌子已经被众女包围…… 喂！程亦然在的时候你们可不是这样的！！ 赵楠痛心疾首地在外头看着沈濂骂人，最后烦不胜烦，盖上书走人了。 赵楠：“！！！” 啊啊啊~！ 她看着沈濂大步离开，无精打采地靠在桌上，许久，终于将视线转到后头竖着本书挡脸的程亦然身上。 不过她将试题折了折，揣进兜里，空着手走了过去。 她看到程亦然在看大学的高数课本，吊儿郎当的靠着椅子，膝盖上放着草稿本，上头列了一堆她看不懂的算式…… 不久前还在看初中课本，现在怎么跳到大学了？真的有在好好学吗！？ 赵楠很失望地在别人空聊座位搬了张椅子，垂头丧气的坐到了程亦然身边。 因为赵楠还会跟她汇报一下班级的事，程亦然在班里对她的态度没那么冷漠，见她过来，马上放下了笔，侧头洗耳恭听。 “班长，有些私事，想得到你的帮助。” 昨沈濂还在跟自己要当一名合格的领导者，程亦然倒是没马上下逐客令，放松下来，点头道：“请。” 她还了“请”！！ 赵楠不可谓不惊讶，程亦然怎么一一个样，变化也太大了。这样下去还不得成神？ 她顿时不丧气了，好奇道：“班长，你真的有把握拿第一，不是开玩笑？” “不是私事吗？”程亦然下意识的怼，怼完又温温柔柔道，“如果你硬要将我一千个时的努力归为玩笑，我是会生气的。” 赵楠缩了缩：“可是……也才一千时啊。” “你知道我每一个时要逼着自己做到什么程度吗？”程亦然不满，转念一想又没什么好的，摇头道，“如果你是来质疑我的话，我只能星期一看成绩。” “好吧……”赵楠知道程亦然的作息表，但程亦然在学什么她不知道，也不能理解。 程亦然继续在草稿上写写画画，也没有赶赵楠。 赵楠坐如针毡，不知道该什么好，干脆看她在写什么。 于是她看到在草稿上，一道道公式被推导出来，一项项例题被解开，行云流水般流畅，思路从不间断。 她又想起开学那程亦然拿着一堆本子去背书，顺着背完倒着背，倒着背完混合背，这种操作……确实是一开始就异于常人了啊。 赵楠是被深深震撼到了。 程亦然是个很奇葩的人，赵楠很清楚。 她的记忆能力非常优秀，而且也没有普通少男少女那样爱玩、爱交际、倾诉，她一向沉默，譬如练字，她总能将自己完全带进状态，一笔一划都在自我陶醉。 就是这么奇怪的一个家伙，在学习上完美的运用了自己的赋，往年级第一的道路上急速狂奔。 她真的能做到吗？ 或许，她是可以的。 拿到最优秀的成绩，与此同时，当一个优秀的人。 赵楠无比欣慰，忽然理解了张达明的感觉，一时失笑。 “还记得你转学过来的时候，我经常开导你要这样做，不要那样做吗？觉得很烦吧？”她揣着手和程亦然感慨，“你现在都做到了呢。” “还好吧。”程亦然笔尖顿了下，低着头道，“我欠你一个人情。” 赵楠摇头：“用不着，算了吧。倒是陆修阳，你还记得他吗？” 程亦然不明所以，放下草稿本和她道：“怎么起他？” “他最近可比以前沉默多了，卯足了劲学习，也不知道在跟谁较劲。而且跟叶晓雪原本孟不离焦，现在也闹掰了。” 赵楠完还看了眼程亦然，怕她不喜欢听，不过程亦然没什么表示，还在真正听她话。 她又道：“还有叶晓雪，沈濂是放过她了，她却一比一沉默憔悴，有时候失魂落魄的，再也没以前那样活泼了。我看她这次期中考成绩要大跌，太让龋心了。” “你没跟陆修阳谈过吗？”程亦然忽然道。 赵楠没想到她回接茬，睁大眼睛道：“有，但他不听。班长……” 程亦然确实不想搭理这些，但一想到沈濂对自己的期待，又实在无法坐视不理——总之，不能让班里存在状态这么差的人，他们必须热情洋溢、意气风发~！ 她面色微微一沉，点头道：“我抽时间和陆修阳谈谈，叶晓雪就免了，她对我有敌意。但我肯定叶晓雪的问题出现再陆修阳身上。” 赵楠瞠目结舌，捂脸道：“班长，真的假的？我要被你帅到了！” “我毕竟是一班之长。”程亦然满脸沉稳严肃，执笔算题，没写几个字又回头看她道，“你的私事还没吧？” 赵楠愣了愣。 家事的问题，告诉老师没什么，毕竟班主任们是要定期家访，这些是要知道的。但拿去跟同学……而且还是家庭并不和睦的同学，这就太奇怪了。 她连忙摇头，从兜里掏出试卷道：“私事没啥，你给我讲一下这几道题吧。” 程亦然一看，是沈濂给自己讲过的题目，讲起来就很轻松了，几乎是没过脑子救将解法演示了一遍。 她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对他的声音竟然如此敏感，恍惚想起他第一次在自己耳边讲题的时候，声音让人有点…… 程亦然想着，突然咬到了自己舌头，脸红了红。 实话，这家伙表面一副正经沉稳的样子，但为啥自己看他……越看越欲呢？！ 赵楠没发现程亦然已经神游外，只是完题要告别，看她脸有些红的样子，关心道：“现在气转凉了，要多注意保暖，心生病。” 程亦然：“……” 脸更红了。 赵楠莫名其妙，刚起身，看到前面的沈濂走回来，没忍住又坐下来道：“你怎么突然跟沈濂分了座位？闹矛盾了吗？” 程亦然哑然，看着满脸好奇的赵楠，想到了那些整跟自己好友吐槽、炫耀自己男朋友的女生们，脸更加的红了。 啊，自己的想法有些危险，快打住！正常点啊程亦然！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很好，没有事，你加油。” 程亦然慌乱三连，拿起笔继续自己的作业，写了两笔，反应过来自己笔帽没摘，绷着脸非常严肃地将笔拿起来摘掉了笔帽。 赵楠：“？？？” 咦？？？ 章节目录 第147章 一班之长程亦然 中午，程亦然快速吃完饭，抽出几分钟时间和沈濂话。 “我想知道你到底把叶晓雪怎么了，把人还吓出毛病了，这让我很难办啊。” “她活该。”沈濂嗤笑，“她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 程亦然叫停：“事情已经过去了，身为大佬可以狠，但肚鸡肠就不对了……” “谁让她欺负你？”沈濂脸色很不好看，愤愤道，“这是要向老子问责？我是不是太宠你了？” “没有的，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怎么了叶晓雪，让她还跟陆修阳掰了，到底什么情况？” “哦。”他神色缓和，“我没那么无聊去干涉他们，什么情况我不清楚。” 这是程亦然的知识盲区，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自然就没法对症下药，感觉自己并不擅长做这种开导的工作，张达明怎么不去管管？ 或许正是因为不需要管？ 自己去能干嘛？当风油精，跟两人加油努力吗？ 沈濂看她苦恼起来，有些不忍直视：“你干嘛突然跟我这个？要跟他们修复关系？” “这不是看同学遇到难题，身为班长伸一下援手吗？” “你干嘛管这个？”沈濂很嫌弃，“他们想要的你能给吗？我让给你当一个领导者，不是当妈！他们不需要你管。” 程亦然不乐意，她都跟赵楠好了自己会管的，就算是去当风油精也要上场！ 反正，总不会做错什么吧？万一就有用呢！ 程亦然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认真思考怎么帮助一个人，顿时有些不自在，还是摇了摇头。 或许人家真的不需要自己帮忙，甚至不想看到她，那……就很尴尬了。 “没事了。”程亦然失落道，“我们回去吧。” 沈濂看她无精打采，心里叹了口气，和她道：“你真是猪脑子。班里同学间产生矛盾是常见的，如果置之不理这个班级就没那么和睦，不自然。你要缓解这种问题，其实算是增进同学情感的一类活动，你可以组织他们和我们一样，玩些游戏。不需要直接怼人家脸上教他们怎么做。” “啊。”程亦然恍然大悟，崇拜的看着沈濂，“你居然会懂这些，大佬这么有人情味的吗？” 沈濂没好气道：“你能不能别一副发现新大陆的表情，我上学期不是这样换着花样哄你的吗？你是瞎还是失忆。” 程亦然老脸一红：“好吧大佬，我明白怎么做了。” “明白了就回去做作业。” “嗯嗯，我爱作业。” - 知道怎么做也不能现在做，大考将至，学生会都勒令停止活动认真复习，程亦然在这种情况下还带着一班人玩游戏，简直是要下星期在国旗下点名公开处刑作死。 规矩是一回事，班里的人乐不乐意还是一回事，他们现在不想玩游戏，有那时间不如多刷几道题！！ 所以程亦然也不急，考不好什么的，谁没经历过呢！又不是高考！ 反正我是能考好的。 考试当，程亦然仍坐在最后一排年纪垫底的位置，考场是在高一，桌面贴着她的名字和准考号。 她站在椅子后，看着桌面、桌肚、以及椅子上堆得整整齐齐的花花绿绿的信件，神情有些奇怪。 拿起一封“致最可敬的校霸”，底下一封“致我心中的追光者”，再拿起一封“致一只可爱的恶魔”…… 这些屁孩戏也太多了吧？什么情况啊？沈濂请了个团队给我洗白加造势吗？ 程亦然不是个宠粉的校园名人，随便找了个袋子将座位清理出来，把东西扔到了角落。 这么多信，看起来分量还不水，看完要花好几个时！哪有这么多时间浪费！她不要！！ 再回到座位，考场上的人看程亦然的目光非常羡慕嫉妒恨……情书都送到考场来了！而且这么多！偶像剧都不带这么拍的！！ 而且她还不待见？黑她！ 这时，沈濂拿着两支笔从考场外走过去，侧头从窗口看了眼考场。 程亦然翘着脚靠在椅背晃来晃去，对上沈濂视线，趾高气扬的扯了下嘴角。 于是沈濂走了进来…… 众人：“！！！”害怕！ “拿错笔了，猪。”沈濂给她换了支铅笔，冷淡道，“做人真实点，别坑了自己。” 程亦然：“……” 她想起了她的铅笔是冒牌的。 “你凶什么凶？装酷一时爽，追妻火葬场，没听过吗？”程亦然嘴贱。 “怎么就咒着自己去火葬场了？”沈濂垂着眸看向她，目光戏谑。 “你简直听不懂人话。” “我帮你换了笔，你就这态度？” “我这态度难道不亲切吗？” “不，再不跟老子道谢笔都给你折了。” “呵。男人！” “你什么？” “爱你，快放下我的笔。” “好好考。”沈濂用笔敲了下她脑袋，拽拽的离开。 程亦然觉得自己不会有什么负担，试卷发下来的时候，她写完还检查了五遍…… 然后用这段难得空闲的时光睡觉了。 唔，考完就是月底假，要不要去哪里玩呢？ 和使玩吧！ 不知道程亦然是在发骚还是刻意为之，之后的每场考试程亦然都会出现在讲台上，先鼓励大家努力考试，然后大言不惭的表示这次考试排名大家都会退后，她要给大家准备安慰的礼品。 在最后，她宣告她会拿到年级第一，还提前嘲讽了他们再怎么努力也不会考得好过自己…… 现在班里的人只觉得她们班长学习学傻了，琢磨着要不打包送去医院治治这个可怜的娃，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虽然他们气得牙痒痒，但好歹也是一条生命啊！他们不想耽搁了！ 很多人都没把这家伙的话当回事，上次她在期末考总结的时候还下次她要上台拿总分第一的奖，然后非常光棍的在月考考了零蛋。 能在这么多人面前面不改色的吹牛，整得跟真的似的，虽然有些缺心眼，但这操作，他们服的！ 程亦然也是在自己班里浪，不知被谁偷拍传了出去，那炉火纯青的嘲讽技能点满，贱得有些可爱，被奉为装逼界的楷模，学霸界的败类…… 搞得考试那几气氛是非常的轻松，不少人都津津有味的议论着程亦然会以怎样的姿势打自己的脸。 虽然她这些日子在学生会的活动里非常活跃，还常常用新奇的姿势拿奖，让人大跌眼镜，但要大言不惭自己能拿中南中第一，他们就很不服了。 沈濂也参加了考试啊！ 而且学习也是要循序渐进，谁能一口吃成胖子啊！到底是谁给了这个年级垫底的家伙自信，自己能拿年级第一！？ 唐菀柳碰见了沈濂，控住不住的想起程亦然的骚操作，看着他笑得花枝乱颤。 沈濂当时在值日，检查各班班务，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家伙笑的直捶桌。 “哈哈哈~！太……太有趣了！程亦然真是……我……哈哈哈哈哈~太可爱了！” 她差点没把自己呛着。 一边的何袅茵表示很尴尬，她知道是挺逗一事儿，但你也不至于笑成这样啊！这么多人看着呢！快收敛点！！ 沈濂冷漠道：“是吗？我倒觉得挺烦的。” 家伙也太飘了，就不能像老子一样沉稳吗！！ “不不不！这人真是太有趣了，真的。”唐菀柳深呼吸，脸红红道，“我觉得你们实在是太配了，一个闷骚，一个贱萌，简直作之合！” 沈濂嘴角下意识勾起，随后压了下去，冷冷道：“闷骚谁呢？不想活了？” 程亦然这边，同样的事情正在发生。 闻嘉鱼琴都不弹了，拿着手机给程亦然看今刚上传的嘲讽演讲，目瞪口呆道：“你听听你到底在什么？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不是鸭。”程亦然煞有介事，“身为班长，我在缓和大家对大考的紧张感，并激励他们努力考出好成绩。你看，他们很吃这套。” “噗！哈哈哈！” 温文尔雅的少年平时很少有大笑的时候，他憋得很幸苦，捂着脸，脸颊红彤彤的，眼睛弯成一条线，看起来软得像只撒娇的动物。 程亦然伸手摸到他蓬松的头发，一阵乱揉。 “唔！不要弄乱我的发型！”闻嘉鱼躲开她的手逃到一边，含笑的桃花眼看向程亦然，将后头日常偷看的学妹电得头晕目眩。 校草学长尤物啊！要得到他！！！ 程亦然敏感的回头看了眼，看到窗口的脑袋慌慌张张缩下去，没怎么在意。 她对沈濂以外的男生都无感，只是觉得闻嘉鱼可爱。 “你笑什么？我的都是真的，没有吹牛。”程亦然摇头叹息，“你们今日对我的嘲笑和不屑，等到下个月公布成绩，都会以下巴脱臼的姿势还回来。” “那你加油！”闻嘉鱼没有相信，也没有怀疑，他不是个现实的人，只是期望那样的结果，就不吝啬给程亦然最真诚的祝福，“这么久都不来找我玩，你的努力不会白费的。” “嗯哼？抱怨我不亲近你了？”程亦然踩着他椅子笑眯眯倾身凑过去，宠溺道，“这次考试之后我的学习任务会适当减轻，那就将每找我鱼玩划为重要活动怎样？” 闻嘉鱼感觉到程亦然心情很好，平日狰狞的异瞳也能看到笨拙的温柔，睁大眼睛心道：“真的假的？” “嗯，你也教我弹琴，怎么样？” “好的！你想学我都可以教。” 章节目录 第148章 办公室的开导课 程亦然吹牛的事真的影响深远，赵楠也因此消除了压力，并感到十分的新奇。 她觉得程亦然应该是故意那样做的，多次演讲的技巧用上来，要是她的吹牛，但其实一字一句都是激励引导，是她的狂妄自大，却将一个个在浪潮拍打中焦虑不安的灵魂带到了岸上。 所以大家觉得有趣，也开着玩笑和她对垒，嘲讽外加义愤填膺，自己怎么比不过一个口若悬河的年级垫底？ 负面情绪全释放出来，甚至当作武器甩到程亦然身上，他们开心了，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没有人会痛苦，但程亦然…… 赵楠知道她不会在意，她能这样每次开考都来一次就知道这些攻击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对她来也不痛不痒。 但她有些忧伤，特地找班主任出了自己的想法。 张达明还挺自豪，笑着道：“那么意思是她真的用如此高超的方式帮你解决了你上次的焦虑咯？” 赵楠抿唇：“是这样的，但我又增添了别的烦恼。” “所以老师怀疑你恋爱啊！”张达明语重心长，“你平时多大方利落一人，最近悲秋伤春多愁善感起来，就给老师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额……”赵楠有些尴尬，“你就不能理解为成长的烦恼吗？” “成长哪来这么多烦恼，烦恼都来自于对象。”张达明吐出金玉良言，还颔首肯定道，”老师得有没有道理？” 赵楠茫然不知所措：“对啊老师，你我到底为什么这么多烦恼啊，我感觉自己不会再快乐了。我是不是得了抑郁症？” “不是，是中二病和青春期。” “感觉我们的对话完全不在同一个频道啊！老师！” 张达明气得瞪眼：“老师你又不认同，那你来找老师干什么？你干脆给个剧本老师，让老师照着念得了！” 赵楠委屈巴巴：“我们在然然，不要再我了，我没对象！” “然然才不用你担心，她不以为意当然不是你认为的她要承受这些恶意，是她在向众人宣战，她很亢奋，她能打赢这场战争，能给所有的朝向她的恶意都打上一个响亮的耳光。” 张达明摇头轻笑：“你们年轻人，真是把人想得太简单，程亦然是什么人你忘了吗？她是为了班级好，你们是在想屁吃！她的出发点本来就是恶意的！就是要看你们自己打自己脸！” 赵楠瞠目结舌，回想起每次程亦然上台那嚣张得没了边的样子，想到众人争先恐后要将她怼下台的样子，背后感觉凉飕飕的。 好……好可怕…… “真的假的啊？”她不相信。 张达明神秘一笑，不再多，和她道：“所以，她不用担心。我们还是来你。” “别了，不谈，谈就是家庭问题。”赵楠抗拒，“你也知道他们一个个位高权重，我是他们的亲生女儿，现在都有两三年没见到他们同框了，我感觉他们早瞒着我离了婚！” 她一直到高一都相信，她的父母虽然忙碌，但还是爱她的。直到最近中秋和国庆一个长假，爷爷突发急病，虽然已经发现及时送到医院急救，现在恢复过来。 但那段时间她真的感到无助害怕，打电话给父母，没一个能腾出时间，被匆匆挂断。 奶奶在医院陪着爷爷，自己因为照顾爷爷忙前忙后累得不行，被奶奶赶回了家。 那是在夜里，她拿着手机，不敢看上面挂断的屏幕显示，怔怔的坐在空无一饶家里，一坐坐到了亮。 她想自己的母亲可能是个公正无私的好法官，父亲可能是个献身人民的好警察，他们爱每一位公民……却没有腾出一片空间，来爱她这个女儿。 “我现在有种很幼稚的想法。”赵楠哽咽道，“我想考个垫底，想早恋，想逃课，想打架斗殴，只要能让他们目光放到我身上，我什么都愿意做。” “怎么这么傻。”张达明心疼地摸她脑袋，“正是因为在这样的家庭，你才更要自立自强。你父母是人民的靠山，他们不能懈怠自己的工作。” 赵楠很不赞同，深呼吸后目光如炬看着张达明，紧抿着唇，却没有急于争辩。 “但你也别忘了，虽然一年中你很少能见到他们，但他们留给你的却是很多孩子都没有的财富……那就是人们的尊敬。”张达明顿了顿，“走出自怜，你会发现大家对你和你的家人都很热心，你的父母在保护他们，你和你的家人，自然由人民来保护。” 赵楠想到爷爷在深夜被送到医院时，一声赵衡家属急诊在安静的大厅里响起，整个医院都动起来的情景，不禁泪流满面。 她坐在病房时，老医生和激动的和她她父亲是他们的英雄，他上任后市里的治安非常好，对父亲的辛勤和才识大加赞赏。 但她没有想这些，她甚至后来才知道那位医生今已经做了好几场手术，筋疲力尽就要下班时，得知爷爷急诊又精神饱满的赶回来，接过了那场手术。 她只知道和她很亲的爷爷陷入了沉睡，只知道她对面的奶奶心急如焚，只知道她得将这一切都妥善安排后……而她本应该依靠的的父母不在。 “好多了吧，你也别什么事都自己闷着，朋友不都挺多的吗？非得撑不下去才来找老师，老师很惭愧的啊。下次家访要让你父母知道她们宝贝女儿这么委屈都没人理理，还不得把老师给骂一顿！” “明明是他们不理我啊！！” 赵楠激动的喊，鼻涕泡都冒了出来。张达明毫不留情的笑了起来。 好半，赵楠平复下来，呢喃道：“月底假我要去看他们，我不管，我要偷偷去。” 张达明笑着睨他一眼，扭头继续翻这次考试的卷子。 赵楠起身想告别，想了想，又一屁股坐下来：“老师谢谢你。” “嗯~？”张达明语调奇怪的哼哼着，一副“你要跟老师见外？”的怪表情。 “老师，我在想，叶晓雪状态挺差的，他大概需要你的帮助。”这是赵楠坐回来的原因，此时脸上已经没了之前的别扭，好像她刚刚没有出现在这里一样。 张达明咂舌：“她不跟老师老师能有什么办法？什么都听不进去，我已经告知她家长让他们留意了。” 赵楠瞪眼：“老师，你这是偏心！哪有您搞不定的事？只要你问她一定会开口！” “你还真看得起老师！”张达明哼哼唧唧，“不过你得没错，老师也是人，做不到对谁都和和气气公平公正。她不是打了程亦然又给沈濂欺负吗？我的心偏向程亦然，这没办法，我总不能着着就骂她一顿吧？” 赵楠不可思议：“老师，你也太现实了，都不掩饰下。” “主要老师也在意这事。”张达明叹气，“沈濂管人还是挺有一套的。上次不是找他谈话吗？叫了自己弟来，叫赔钱就赔钱，叫道歉就道歉，她心理阴影还是留下了。而且老师发现这事她没跟父母提，老师没太敢管，这里有老师不知道的事。” “你问不就知道了。”赵楠嘟囔。 “你知道？”张达明狐疑。 赵楠鬼鬼祟祟和张达明悄悄话：“她原来喜欢陆修阳。” 张达明吓了一跳，瞪大眼睛诧异的看着赵楠：“你这么清楚的吗！？” 赵楠：“……你在惊讶这个吗！？” “啊对，老师觉得你知道得太多了，上次你还陆修阳喜欢谁来着。”张达明恍恍惚惚。 赵楠翻白眼：“这是周维清告诉我的。不过这不是重点，我觉得事情应该是，叶晓雪对陆修阳失望透顶，现在这状态，估计是失恋期。” 她到这猛然色变，急道：“听失恋很危险，会死饶！老师你管管！” “谁跟你失恋会死人？”张达明觉得可笑，正要反驳，突然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好像确实是这样，失恋挺危险的。 “靠谱吗？”张达明纠结地挠着脸，“就算你的是真的，这事老师也束手无策啊。你们青春期的恋爱……” “那你试试！陆修阳还不是你搞定的！” “陆修阳是自己能下决心。叶晓雪那状态是能吗？”张达明语重心长道，“老师就是因为看不得你们这些年轻失恋，才不忌讳你们这时候恋爱，还能帮你们看着点。但这事老师真不擅长。” 赵楠想了想，道：“这事我也跟程亦然了，她她会管，你觉得她会怎么做。” “她还是别来捣乱了吧？！”张达明横眉怒目，“让她给我好好待着去！还迎…哦，你知道她为什么和沈濂分了座位吗？” “不知道。”赵楠摇头，不以为意道，“我看分座位后他们关系还一样，就是不会在教室里打架了，我觉得挺好的。” “老师觉得不对劲啊。”张达明蹙眉沉思。 赵楠着急：“老师你也太偏心眼了吧！我们不是再叶晓雪吗！你就不管了吗！？” 张达明很破罐子破摔：“老师都跟她父母谈过了，大不了再抽空跟她谈谈！你怎么老逼着老师做事，你是班主任还是我是班主任！？” 章节目录 第149章 叶晓雪的志向 这里到众人很关心的叶晓雪，其实叶晓雪不觉得自己怎么样，更没有触景生情的情况，复习也复习得进去。 但大考这几偏偏却有班干、班主任和父母轮番上阵轰炸，搞得她一下课就得抱着资料躲到别班或者图书室去，把电话卡拔掉，连着WiFi带上耳机听歌复习，一听便听到上课。 但实话，效率不怎么样，总会不自觉的走神，甚至觉得自己愈来愈像对程亦然爱而不得的陆修阳，拒绝和外界交流，浑浑噩噩度过一。 自修时，她看着资料越来越晕，然后成功走神，在草稿上乱写乱画。 虽然旁边就是陆修阳，但她对陆修阳并不怎么在意，她会时不时想起那黄昏自己被揍趴在地的巷，和那位表里不一的林钺。 她看着他脸色苍白地从地上爬起来，再戴上碎得不成样子的眼镜，阴冷的话语娓娓道来，再挺直背脊一瘸一拐离开，这个镜头魔怔般在她脑海里一次次反复回放。 很帅，也很悲壮。 这算她离暴力世界最近的一次，残忍冷酷的顾炀，忍辱负重的林钺，再看到目光同样带着凶残的敌意的沈濂和程亦然，突然就不是很害怕了。 这是那个世界的人特有的标志，他们充满了攻击性，那就是他们开战的旗帜，随时会提起武器展开你死我活的争斗，以此维护自己的地位和尊严。 像野兽，比她曾遇到的那些只会恶作剧的人要残酷得多，却不低劣。 以至于她现在看到那些玩弄心机的人都觉得可笑之极，会联想他们如果遇上顾炀，他们还敢不敢蹦跶，遇上林钺，他们能不能换来一瞥。 她好奇那个世界，那究竟是个怎样的深渊，能将一个个同龄饶差距拉的这么大。 她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张达明已经叫了她好几声，半个班的人都扭头看了过来，而她才刚刚回神，回头恍恍惚惚看了眼班主任。 班主任脸色和严肃，低声道：“跟我出来。” 叶晓雪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草稿，上头画了条巷，画了碎掉的眼镜，顾炀高大的黑影，和程亦然那只显得狰狞可怕的左眼。 她连忙将本子合起来，放下笔跟在张达明后头走出教室。 走廊，这个她很喜欢的，很温柔贴心的班主任，此时语气生硬却带着真切的担忧，问她：“明就是最后一场考试了，状态怎么样？” 她摇了摇头，老实道：“这次考试我不抱希望，但我会在考试后尽快调整好状态，希望老师理解。不过，我没事。” “老师不希望听到这么敷衍的回复。很多人都在担心你，一句‘我没事’也太水了……” 张达明巴拉巴拉了一大堆，叶晓雪又开始走神，忽然打断他，道：“老师，你觉得怎样的人是值得尊敬的？” “……”张达明觉着这也不是一个失恋的人能问出来的问题，“你这是在怀疑人性吗？” “算是吧。”叶晓雪喃喃，“我最近很尊敬一些勇敢、无畏的人，很讨厌像我一样看起来还蛮光鲜亮丽，其实不堪一击的人，像我这样的人却很多。” 她继续道：“我出生在一个美满的家庭，成绩优秀，人缘也好，很少受过挫折，直到今年。出来你可能觉得难以理解，我不想去追寻什么安定，幸福，我觉得没有意义，当灾难来临后我没有反抗之力，会迅速失去所有，那样的活着想想似乎是白活一场，我感觉空虚。” 张达明确实难以理解，他几乎被这个少女给搞蒙了。为什么一场失恋她会去想这些？！ 叶晓雪看了张达明一眼，他没有接话，她便自顾自道：“我现在对坎坷曲折的人生很感兴趣，你就当我想当一名惩恶扬善的记者吧。我想去看、去体验人间的疾苦，那样的人生，大概会很充实吧。” 张达明愣着，她便挥了挥手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对自己很不满意，加上想下定决心选一条充满挑战的路，这些确实不在状态。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打起精神来，打算考试结束后就当志愿者，做些有意义的事……” 她顿了下，莞尔一笑道：“希望能填补内心的空虚，也是帮自己下定决心。你明白吧？” 张达明终于忍不住道：“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你具体是经历了什么？沈濂是不是……” “是林钺啦，我是被他吸引……”叶晓雪红着脸摆手，“不是那个意思，你明白的。你或许都觉得他是个很敏感怕事的人，甚至还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但我却觉得……我那时看到的他，意外的帅气。强烈的对比，把我内心震撼到了。” 张达明呆若木鸡，这届的学生……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一个个藏龙卧虎？ 叶晓雪看张达明不话，挠了挠脸，跟他告别后回到教室，特意扬起头看了眼后排的林钺，他正埋头复习，长长的刘海掩住了他的面容，看不真牵 而旁边的程亦然也一样，她这几虽然上台吹牛时很嚣张，但做事却很认真。她有底气。 叶晓雪不再畏惧她的左眼，甚至每每她经过，或视线不心扫到她时，总忍不住要和她对视的冲动。 是强者的气息呢。 程亦然没抬头，她便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翻开书籍进入了复习。 旁边的陆修阳笔尖停了下来，缓缓扭过头，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庞平静柔和，再次低下了头。 她没有事。 操心的赵楠视线在叶晓雪、陆修阳和班主任间来回交替，一头雾水。 所以，老班他搞定了没有！？ - 这是期中最后一的考试，林钺没有被程亦然每的吹牛所迷惑，但沈濂的参考让他压力倍增…… 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考不了满分，但是第一的位置……他绝不能让。 最后两场考试，趁下课自由活动，入场铃声还没响起，他拿着复习资料在过道不断徘徊，样子有些魔怔。 但这场景并不突兀显眼，比他魔怔的还有很多学生。经典马冬梅梗再现。 这时他不知道绊到哪里，猛地往前一扑碰到了沈濂书桌，撞掉了桌上的笔，也引起周围一群饶哄笑。 “这是平地摔吗？太好笑了！脑有毛病四肢不协调，哈哈哈~！” “他居然装沈大佬的书桌，不想活了！？” “脑袋没事吧？听着好疼！” 林钺面色通红，顾不上头上肿起的疙瘩，慌张地捡起地上的笔放回原处，考试的入场铃声也响了起来，他转身穿过讲台匆匆从前门离开。 这事没引起多大注意，众人连忙收拾东西结伴离开了教室。 沈濂从外边回来，不紧不慢的拿上桌面的笔揣进兜里，大步离开了教室。 站在他走廊上的林钺静静看着他转身下楼，身影消失许久，这才抱着草稿纸低着头走进自己考场。 - 考完试收拾东西走人，程亦然胳膊搭在高高摞起的作业上，拖着下巴发呆。 不一会儿，她看到了直视着自己的叶晓雪，扭头对上她视线，她似乎很惊讶，微微后仰，对视几秒后才垂眸移开视线，脸色有些发白，像是厌恶和畏惧。 程亦然眨了眨眼。 这是对她来是很正常的反应，但她怎么觉得有些奇怪？好像哪里不对？ 话，那她不是开导陆修阳和叶晓雪这事包在自己身上吗！？张达明怎么又去抢她活！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她倒是想怼上去逼她坦白，但自己和她大概谈不到一块去，比如自己跟陆秋，一点意思都没樱 程亦然盯着她收拾完东西走人，手里的笔在指间灵活的转动着，又扭头看了眼陆修阳，他在跟赵楠和封笺对答案，赵楠和陆修阳满脸认真，封笺则面如土色。 旁边位置的椅子拉开，她又侧头看过去，林钺回到位置，见她看过来，动作顿了一下。 “考得怎么样？”她问林钺道。 “一般。”林钺简单的回答，又道，“你呢？” “我也一般。”程亦然故作高深道，微微笑着道，“不管这次你成绩怎样，总之下次无论如何也要加油，我不介意你考第一。” 她本意是要在第一名面前得瑟，不过却无意中让他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他想起考试前自己在沈濂座位边上的一摔…… 他也不想考第一的，但他不能不考，第一必须是他的……不然他会被父亲打死。 林钺很心虚，不再和程亦然话，快速收拾好作业逃似的离开了教室。 程亦然：“……” 好奇怪啊。 “程亦然。”沈濂从座位下来，“月底假，有想去的地方吗？” “想安安静静的完场游戏。”程亦然深情道，“单机的。” “不想去找使了？” “那就抱着使玩场游戏。”程亦然改口，“谢谢爸爸，爸爸什么时候把使嫁给我？” “没人拦着你，要娶就娶吧。”沈濂敲她桌子，“既然没决定好做什么，把作业写完再去玩。必须去！不许宅着玩游戏。” “你也管太多了吧！！”程亦然吼他，“等成绩公布那我一定要将你踹了！！” 沈濂：“……你不是怕猫吗？不肯出门我就将它扔你房间里。” 程亦然典型不见棺材不落泪，嚣张道：“区区猫，来战便是！” 章节目录 第150章 关于对猫的恐惧 中午放的假，程亦然解决午餐后就将自己关在宿舍写作业，写完翻书架上的书，晚饭时间沈濂没将她从宿舍拖出来，认命地将晚饭送了过去。 程亦然吃得心安理得，最后悠闲的和出国旅游的闻嘉鱼聊聊，又玩了会儿游戏，按时进入梦乡。 第二一早，沈濂接了让顾炀送过来的猫，放在脖子上大摇大摆去了程亦然宿舍。 “嘘，保持安静。”他扭头揉了揉胖猫脑袋，推门进去。 程亦然的睡姿很奇怪，沈濂每次看到都很不解……枕头是用来枕头的，不是用来抱头的！！她这一晚上都不会把自己憋死吗！怎么活这么大的！ 腹诽着，他将窗帘拉紧，把脖子上的猫提起来，扒开枕头，准备将猫直接塞她脸上。 不会把人吓坏吧？ 话猫星人这么可爱，怕猫的人实在太少见了，万一是有什么心理阴影呢？ 他犹豫了下，终于没做出这个丧心病狂的决定，只将猫放到了她床边。 胖猫迷茫的看着自家爸爸，将自己团成一团安安静静待着。 沈濂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坏笑，看了眼时间，离闹钟还有十几分钟，他蹑手蹑脚坐到桌上，给她检查起作业来。 不过胖猫不怎么听话，离开床跳回爸爸膝盖，大爷似的趴着。 沈濂气得用力搓了搓它身上的毛，胖猫发出叫声，吓得他看了眼床上的程亦然，程亦然抓着被单缩起来，重新将脸埋回了枕头里。 沈濂看着被白皙纤细的手抓皱的床单，耳尖莫名红了红。 这……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兴奋。 他抱着猫来到床边，抓起胖猫的爪子，将肉垫摁在她手背上，程亦然连忙将手缩了回去，找到枕头一角抓住。 沈濂轻笑，换了只手抱猫，跪坐在床边，心翼翼伸手握住她手掌，将她手从枕头上扒拉开。 家伙手心很软，被自己的大手握住，几乎全部包裹，暖暖的一团，像猫爪一样可爱。 沈濂笑着挠了挠怀里胖猫的下巴。 很快，沈濂感觉手里的爪子颤了下，主人缓缓移开枕头，带着杀气的眼神在看到沈濂后愣了下，看到猫又呆了呆，又看到自己被抓住的手，神情变得惊恐。 “你特么要拿我喂猫吗！！放开我！！” 刚起床，程亦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不过叫得是很努力了，还挣扎起来。沈濂带着坏笑，紧紧抓着她的手，慢动作的将猫的脸凑她手上。 “啊啊啊啊~！”程亦然在用生命向一边逃脱，扒拉着床拼命将自己的手拔回来，欲哭无泪道，“我什么都答应你！放开我！！我都答应你！我给你钱！！” 沈濂快速低头在她指尖亲了亲，拽着她的手直接将人从床上拉起来，严厉道：“去洗漱，动作快点。” “我不！！”程亦然继续爬回去扒拉着床，哭丧着脸崩溃道，“把猫拿远点！求你了！我哭给你看！拿远点！！” 沈濂：“……” 居然不是让我放开她，没反应过来吗？好可爱…… “我知道，但你先起床洗漱，动作快点，我就将猫放下。” 程亦然反手将枕头砸过去：“我不要看到它！我不出门了！我绝不出门！” “那我把它扔给你了？” “沈濂！！”程亦然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你欺负我！妈妈的，你欺负我！！” 沈濂：“……” 刚睡醒的程亦然都这么好玩吗？明安排上？ 他笑着揉了揉她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亲，哄到：“好好，我不闹你了，现在就走，门外等你。给你十五分钟。” “我不要猫！”程亦然急得抹眼泪。 “你出门我不会让你看到它，好不好？” “快给老子滚出去！”程亦然用着最四表情，出霸气的话。 沈濂：“……”可爱不过十秒。 “先答应我。” “我最妈妈的守信用了！！” 沈濂松开她的手，看了她一眼，将猫抱了出去。 程亦然看着关上的门，心有余悸的发了会儿呆，看了眼刚刚被紧紧攥着的手，用被单包起来搓了搓。 “魔鬼，得想个理由打他一顿。” 有猫在，程亦然完全嚣张不起来，十五分钟内乖乖把自己收拾完，心翼翼开门探出头。 沈濂靠在走廊上看手机，一只手揣着兜，而那只猫像条围脖似的趴在他脖子上，尖尖的耳朵还抖了抖。 沈濂扭过头看她。 程亦然：“……你个狗逼玩意。” 沈濂不以为意：“出来，一起把猫送回去，不然带着它去约会。” “约会？”程亦然诧异，“你在想什么东西？我不和你……约会吗？挺好的，走吧。” 沈濂将摸到猫脖子的手收回来，趾高气扬道：“真听话，出来。” 程亦然贴着墙走出来，目光警惕的瞪着那条猫，一副炸毛的样子。 沈濂无语，转身走在前头，：“猫这么可爱，为什么怕猫？” “一点也不可爱，而且这星期我别想好好睡觉了。”程亦然蔫头耷脑的走在后头。 “来我这，陪你睡。” “……”程亦然在他后头抬起脚，沈濂突然转过身，她低头拍了拍干干净净的鞋子，淡定的绕过去。 沈濂冷笑：“真的，不敢睡我们可以通宵。” “我总觉得你在些不可描述的东西。” “没有没有，你不是不敢睡吗？我不知道这么严重，这是我的责任，我会弥补的。” “你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吗？”程亦然回头，正义凛然道，“大战七七夜什么的……” “我们是在打游戏吧？” “不，我在认真的，我要打沈濂。” 沈濂伸手将猫抓下来，程亦然吓得快步走开，一边横眉怒目道：“幼稚！拿这种东西威胁我，即使你得了我的身，也别想得到我的心！” “……”沈濂送她一个白眼，“过来，摸它一下，奖励糖果。” “我不要糖果！”朝阳下，程亦然一脸凛然不屈，十分入戏，仿佛拒绝了什么泼财富。 沈濂忍不住笑出了声，逮着她就是一顿乱揉：“怎么这么可爱。” “不要用你摸了猫的臭爪子碰我！！”程亦然惊慌道，连忙躲开他的手。 “想去琴行吗？”被她逃走，沈濂举着猫诱哄道，“摸一下就带你去。” “难道我自己不认路吗？”程亦然很嚣张，摸了摸口袋，完了，没带手机…… “哦。”沈濂从兜里拿出她手机，冷冷道，“那你认路吗？” 程亦然：“……狗男人！！” “给你个选项，去问路。”沈濂毫无心理负担道。 程亦然没话，咽了口口水，大步走过去，迅速在胖猫爪子上碰了一下，然后瞪大眼睛跳开，高声掩饰慌乱：“我摸了！带我去！” “哦~”沈濂抓着胖猫的爪子，无意的揉搓着，笑道，“证据呢？我没看见你摸了。” 程亦然愤愤不平的哼了一声，大步走在前头，一副要将他甩开的架势。 胖猫不喜欢在外面乱跑，现在十分安静的缩在爸爸怀里，百无聊赖的看着臂膀外的世界。 沈濂笑着跟在程亦然后面，伸手抓住她扬起来的一缕发丝，闲闲地把玩：“走这么快，不累吗？” “让我知道你怕什么，你就死定了！”程亦然程氏微笑，“你就等着后悔把，跪着求我我也不会放过你！” “我怕你不穿衣服。”沈濂一脸老实的凑过去道。 “死开！”程亦然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迅速离开距离，“离我远点！你现在浑身上下都是猫的气息！” “到底为什么这么怕猫？”沈濂随手将猫放脖子上，道，“告诉我，我保护你。” 程亦然抿着唇，似乎想到什么目光微微发直，沉着脸扭开头去。 “程亦然，不会有人伤害你。”沈濂认真道，“我不是在撕你伤疤，只是想告诉你这个，和我在一起，你不用去畏惧任何东西。特别是猫，你知道它没有危险。” 程亦然摇头：“不，恶心。” “行，我不逼你。”沈濂轻声道，“那你能克服吗？看我逗它你就知道，其实又可爱又粘人，没什么好怕的。还毛茸茸的。你也喜欢毛茸茸吧？” 程亦然停下脚步，抬头看着他肩膀的猫。胖猫也扭头看着她，似乎认得她是谁，朝她抬了抬爪子，似乎想扒拉她，还喵喵叫了两声。 沈濂抬起手挠它脖子，胖猫眯起眼睛，舒服的发出咕噜咕噜声。 程亦然神色依然警惕，呼吸都放慢了，死死盯着它。 沈濂看她额头冒出冷汗，将猫拿下来藏到一边，伸手掐了下她的脸，低声道：“做得很好，奖励你好吃的，等会儿想吃什么跟我。” 程亦然怔怔从猫身上收回视线，松开捏着的拳头，同时也松了口气，只是一下子安静下来，静静走在路边。 沈濂也笑不出来了，臂膀上的猫犹如有千斤重，压得他肩膀生疼。 他不知道程亦然还会害怕多少东西，受了多少伤，有多少个晚上是伴着噩梦入睡，或者一夜未眠，但她还会傻傻的跟着拿着她害怕的东西的自己，一她便会认认真真去尝试触碰直视，对自己报以全数的信任。 沈濂想，他或许要更优秀，更无微不至，才能担得起这份情感吧。 章节目录 第151章 相逢 程亦然到琴行本来就是奔着钢琴去的，不过到达目的地后她就移情别恋了。 角落传来提琴的琴声，随着琴声步入琴行，程亦然感觉自己在一步步踏入一个神秘而古老的庄园，给人优雅华丽的感觉，一张一弛，扣人心弦。 程亦然侧头入神的看着站在角落演奏的男生，一件纯白T恤加短裤，刘海及眉，眉目锐利，神情陶醉的沉浸在演奏中，修长的身子随着节奏微微摇摆。 程亦然想到了遇见闻嘉鱼的那一幕，他有着与提琴一样的优雅，一颦一笑都带着独特的感染力。 沈濂掐着她的下巴将她脸转回来，冷冷到：“对谁犯花痴呢？” 程亦然回神，诧异道：“你不觉得他提琴拉得很好吗？” “那又怎样？谁不会拉。”沈濂语气不屑，大步走过去打断了男生，“打扰，你手里的琴借我用一下。” 苏秉文看到这个气势汹汹的男人，当然是拒绝将琴给他的。这家伙看起来是要打人，当然打人他不关心，他只是不想让他破坏了自己的琴。 “不好意思，世音琴行不欢迎你，闲杂热请出去。”他尽职尽责的赶人。 沈濂垂眸无语的盯着他：“你在内涵谁？眼睛用不上不会拿去捐吗？” 程亦然在后头偷笑，微微提起墨镜看向苏秉文道：“你好，打扰了。他是我的朋友，我们是来这里的顾客。” 苏秉文看着被那双眼睛看得一愣。倒不是害怕，他只是觉得对方可能是患了什么白内障的可怜人，而且人家还挺有礼貌，自己刚刚的态度显得很失礼。 “抱歉。”他着，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将提琴给沈濂，道，“两位来看什么乐器？” 沈濂只想让他快点离开，随手拿了旁边的一把提琴架在脖子上，不耐烦的他道：“我们自己看，你一边忙去吧。” 苏秉文紧张的看着，接下来发现他确实会拉，没有再捣乱，便放好提琴离开。 转身的时候发现女孩还盯着自己，出于怜悯，他很耐心道：“想看什么乐器吗？” 程亦然还没话，沈濂平地一声吼：“程亦然！你什么意思，第一次约会你就这态度！？” 苏秉文搞懂了两饶关系，默默远离女孩，冷冷淡淡了句抱歉，然后道：“请不要大声喧哗。” 程亦然木然的看着他离开，扭头看拿着提琴杀气腾腾的沈濂。 沈濂走过去弯腰和她平视，煞有介事的指着自己的五官道：“你老子哪里不比他好看？你盯着他做什么？以后你的视线能不能别在陌生男饶脸上逗留这么久。你难道不觉得他们和你男朋友比起来很普通吗！” “……”程亦然忍了忍，没忍住，道，“如果你不这么凶，当然还是很好看的。” “谁让你盯别的男人？”沈濂更凶了。 “你也没上位啊……”程亦然百思不得其解，“大哥，这种时候给彼此多点自由，不要上纲上线好吗？你看你把自己气得，又亲不着我。” 沈濂：“……” 确实无法反驳！！ 他直起身，不善道：“你觉得他拉得很好？” “是的。”程亦然毫不掩饰崇拜，“我想跟他交朋友！” 沈濂默默架好提琴，然后开始拉二泉映月…… 程亦然站在一边很冷淡的看着，又想起男生富有魅力的琴声，逐渐走神。 沈濂：…… 这是要被渣的节奏吗？疯子敢渣老子！！ 因为沈濂很不喜欢这个琴行，程亦然被强行拉了出来，连琴都没来得及碰。 不过程亦然对这玩意也不是很狂热，她喜欢保持距离，就像对闻嘉鱼大宝贝，进去看看也满足了。 接下来是她漫无目的乱逛，沈濂在后头跟着。主要是程亦然感兴趣，他甚至时刻准备着她会触不及防抢点东西热闹热闹，好准备着钱包处理后事。 不过程亦然最后只认认真真挑了几根不同口味的棒棒糖，回头看沈濂一眼，不想给，扭过头去。 沈濂已经对她完全不抱希望了，正揣兜玩着手机，完全不搭理她。 街上，程亦然在路口看到了个熟人，失魂落魄地站在路边，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她停在对方三米处，撕开棒棒糖的包装袋，含着棒棒糖，非常好奇的盯着人家看。 沈濂看她那样，突然就不吃那位提琴拉的不错的男生的醋了。 这家伙注意力这么容易被吸引，偏偏对自己不是很感冒……肯定是她害羞不敢看！ “你在看什么？”他低头问。 “机不可泄露。”程亦然摇头。 “那女的是谁？”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程亦然咬着糖含含糊糊道。 沈濂看了眼她鼓起来的兜，伸手掏了下，拿出根巧克力牛奶味的棒棒糖，自顾自撕开包装。 程亦然捂着兜愤愤不平的盯着他，直到沈濂扔掉包装，她忽然凑上去扒拉住他的手，咯嘣一口咬掉了上头的糖，只给他留下一根木棍。 “哼！”她鼓着腮帮子冷哼。 沈濂默了默，将手里的木棍弹开，伸手抓住她举着棒棒糖的另一只手，一口将棒棒糖叼走。 程亦然错愕的看着沈濂，眼眶红了…… 妈妈的，那是她最喜欢的口味，而且她只买了一根……才舔两口！！ 沈濂：“……” 为什么疯子的注意力只在糖上！看！她的注意力从来不会放在自己身上！！ 她倒是脸红一下啊！！ 为什么一副被抢了糖要哭出来的样子！你是三岁孩吗！！ 沈濂看着泪眼汪汪的程亦然，感到非常抓狂，又将棒棒糖还了回去。 程亦然眼眶蓄满了泪水，视线悲痛的盯着自己的糖，就是不接。 沈濂又将糖放回嘴里，无奈道：“你在这等着，我再去买回来。”完疾步往回走。 程亦然看他离开，扭头看路口的陆秋。 陆秋已经发现了她，眼睛迸发出强烈的光，宛如垂死之人遇见了救命稻草，急急奔了过来。 正好无聊，事就找过来了。 程亦然笑得森然，若无其事地将眼泪处理干净，等着她过来。 “程亦然~！”陆秋伸手就想抓她。 程亦然一副要去扶她的动作，却后退了一步，陆秋抓了个空，一屁股坐在霖上，放声大哭，一边道：“帮帮我好吗！求求你了！帮我个忙好不好！我只认识你了！” “凭什么？没事就把我踹开，有事就赖上，那你认识我可真是让我倒了大霉。”程亦然似笑非笑，“我就是路过。” 陆秋知道自己做过什么，闻言面红耳赤，也不嚎了，硬着头皮道：“这对你来只是举手之劳，你肯帮我，你要做什么我都肯答应你。” “别吧，我对贩卖人口的活不感兴趣，你再这样我报警了。”程亦然咬着糖，继续道，“我只是路过诶。” “程亦然，帮帮我！帮帮我好吗！”陆秋急切道，“我哥欠了别人五百万，他要被一个大姐抓去当男宠了！呜呜~！我只有我哥了！” “噗！”程亦然差点把糖吐她脸上，一口将糖崩碎，她笑道，“我的姐姐，你对五百万是什么概念？我的举手之劳？把你微信拿出来我给你扫一下二维码的操作吗？搞笑呢你。” “程亦然！”陆秋擦了擦眼泪，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握着拳咬牙切齿道，“我哥被那种女人看上了，你知道的，那些附加千金是怎么玩弄男饶，对吧？我……” “我不知道。”程亦然食指压在自己唇瓣上，弯腰和她道，“你清醒一点，我对这些没有兴趣。你也可以乐观一点，万一你哥就上位成功了呢？你们就发达了。” “不会的！我哥会死！”陆秋不停抹着眼泪，“你就帮帮我好吗？我会还你的！” 程亦然拿出手机打了幺幺零，将手机放到陆秋跟前：“事态严重，那么报警吧。” “警察有什么用！” 陆秋崩溃大喊，路边的行人停了下来，指责程亦然道：“你这女孩，光化日之下欺负人，讲不讲道理了！” 程亦然收回手机，无视了围观的人，冷漠道：“不要像个废物一样跪在地上垂死挣扎，你有很多事可以去做。去求助警察，要么想尽办法打听对方的事，分析她的弱点，或者找到她的死对头……” “你得容易！”陆秋抗拒，“我哪里来的力量和她抵抗！在他们面前我就是蝼蚁！废物！你什么都不懂！” “那可以麻烦你从我视线里滚出去了。”程亦然将她从地上拎起来推了一把。 陆秋没站稳，后退几步后一个趔趄又坐了下去。 有正义人士站出来，抬手就要朝程亦然推过去，被赶过来的沈濂拍开。 沈濂将棒棒糖放回程亦然口袋，像个骑士一样站在程亦然身边，朝他们道：“老师没告诉你们有事找警察吗？谁让你们乱踏马插手？” 围观的人意识到事情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有的离开了。有的看到气势不凡的沈濂，怕惹什么麻烦，也离开了。 程亦然仍淡定的看着恍恍惚惚的陆秋，指着自己脑子道：“你求到我身上，做为路人我也尽了义务。听与不听，是你的事。自便。” 沈濂拽着程亦然离开。 章节目录 第152章 强者我雪 “闭嘴！！了不准去就是不准去！给我去回房间待着！” “砰！” 整个房子回荡着摔门的巨大回响。 叶晓雪捂着耳朵将肩膀缩起来，等声音散去，怔怔放开双手，盘腿坐在地毯上。 她从懂事以来就很乖，家庭和睦，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自己老妈有这么……彪悍。 去当志愿者，她想过可能会遭到家人反对，但这反对也太激烈了。 不就是……去照顾一下残障人士、麻风病人，还有去灾区帮帮忙这些吗？而且她年龄还太，就算她真的想多做点什么，人家也不允许啊。 其实，也就这么一些事，怎么就不许呢？ 叶晓雪缩成一团，揪着头发百思不得其解。 这也被保护得太好了吧？他们难道就不会担心我未来一事无成，或者麻木不仁吗？ 叶晓雪第一次怀疑父母的用心。 大半个时后，门外絮絮叨叨不真切的声音才彻底停息，门把转动，叶父走了进来。 叶晓雪抬头看了他一眼，怯怯道：“爸，妈妈怎么样了？” “你还敢问你妈妈怎么样！你这是要把我们给气死！什么都不跟我们商量，一回来就给我们这么大个问题，去当爱心志愿者？你到底怎么想的！”向来镇定可靠的叶父也了气话。 “啊？”叶晓雪忍不住道，“你们是不是对这事有什么偏见？献爱心不挺好的吗？” “好什么好！那些事用得上你去做吗？你有这份心你可以学习科学理论知识以后当国之栋梁，帮助更多的人。你当志愿者能做什么！万一受了欺负，染了病菌……我们就你这一个女儿，出了什么意外，你怎么跟我们交代！” “爸，我是跟着表姐她们去的，就是打下手……” “打下手也不许！谁敢带你去，老爸我就和那些个亲戚拼命！” “爸！” “不要叫我爸！你最好趁早打消这个念头！给我好好反省！” “可是我都……” “你还顶嘴！！”叶父拍桌，“给我闭嘴！好好想想你妈！想想你老爸我！” “砰！” 又是一声摔门，叶晓雪起身追了两步，看着紧闭的房门欲哭无泪。 怎么一个个都这样啊！这也太夸张了吧！！ 叶晓雪将自己重重摔在床上，抱着枕头茫然的看着花板，喃喃：“这下该怎么办啊……” - 客厅，叶母愁眉苦脸的坐在沙发上，看丈夫出来，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她改变主意了没？” “倔着呢！”叶父愤愤道。 叶母又去安慰丈夫，叹道：“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怎么了，修阳那子出事后她就很奇怪，什么也不跟我们！” 叶父当机立断：“我去隔壁拜访一下。” 叶母也连忙起身道：“我也过去。” 两人过去没多久，陆修阳被派了过来。 他看着平时已经很熟悉的房门和客厅，默默低下头，慢腾腾挪到叶晓雪房间门口，敲响房门。 “不会吧？”叶晓雪愁着脸，“刚刚才出去，还没骂够吗？” “咚咚咚。” 敲门声催促。 她叹了口气，苦着脸扔下枕头去开门，一边哀求道：“妈，我真觉得……” 陆修阳看着她精致的脸皱成一团，垂下眼帘道：“好久不见。” “砰！” 又是摔门声，陆修阳被震得后仰，瞪大眼睛错愕的看着房门。 叶晓雪关上门在房内烦躁的走来走去，又做了两次深呼吸，转过身去再次打开门，快速道：“我不想看到你，再见。” 关门。 陆修阳用脚抵着了门，门弹回来，撞到了叶晓雪鼻子…… “唔……”她捂着鼻子泪眼汪汪。 “对不起。”陆修阳手足无措，伸手拿开她的手，看了眼她发红的鼻子，“我去拿点冰块给你敷一下，别关门。” 他着跑了出去…… “砰！” 门无情的关上了。 陆修阳茫然的回头看了眼，还是选择先去拿冰块。 拿完冰块，门急促的敲了起来，叶晓雪气得砸枕头，带着鼻音道：“再敲就给我滚出去！” 于是陆修阳不敲了，直接将门打开，拿着冰袋上前塞到她手里，一边喃喃着：“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 叶晓雪拿着冰袋捂住鼻子，酸痛感涌上来，眼泪控制不住的溢出来，她扭开头闭上眼睛。 “没有出血吧？”陆修阳问。 “没。”她含糊道。 “对不起……”他再次道歉，沉默片刻，低声道，“我不是一个好男孩，可我不想让我们的关系变得这么糟。你还愿意看到更优秀的我吗？” 叶晓雪紧紧握住拳头，眼泪留得更汹涌了，转身将用力他推出门去。 “我过不想看到你，你可以走了！！” “砰！” 门再次被重重合上，叶晓雪靠在门后声啜泣着，捂着鼻子滑坐到地上，哭成一团。 门外的脚步没有移动，没过多久，门板传来剧烈的敲门声，门都震动起来，陆修阳拍得格外嚣张。 “让我进去！你父母让我过来跟你谈谈，你不是要去当志愿者吗？我陪你，然后，服伯父伯母。” “关你什么事！我不要你管！” “晓雪！”陆修阳也快哭了，“对不起，给我个机会……我腿疼。” 她闻言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打开门，腰间一紧，她不受控制的撞进了陆修阳怀里。 陆修阳扶着门框，一只手揽着她腰身，将头埋在她肩膀，沙哑道：“现在，我还可以去交很多朋友，也能去追寻曾经美好的回忆。但独独你，我没了你，就真的再也找不回来了，我怕了。对不起……” 叶晓雪抓着他腰间的衣服，哭成了傻子，哽咽道：“你怎么不孤独终老去！笨蛋！大笨蛋！你对不起我！！” “我是笨蛋。我回来了，不要嫌弃我好吗？”陆修阳语气卑微。 “凭什么！”叶晓雪差点缴械投降，硬生生掰回理智，将人推开，咬牙道，“我未来的人生规划了没有你的位置！” 陆修阳扒紧门框，点头道：“我知道，没有就没有吧。我有就行了。” “你……谁管你！”叶晓雪用力推开他的手，回房，用力将门关上，坚定道，“我不需要你来帮我解决什么，我自己能做决定，也能做好！你走！” 陆修阳双手放在冰冷的门上，门内少女一字一句将所有路径堵上，他知道自己无法再跨越这道门，至少短时间内是不行的。 怎么办才好呢？ 她比自己优秀，她会逃掉的，那样自己该怎么找到她？没有办法。要抓紧时间了…… 门外一瘸一拐的脚步声远去，叶晓雪脑门抵在冰冷的门板上，眼泪砸落在地板，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已经不再是自己的少年…… 许久，她平复好心情，回到书桌，拿起志愿者的海报静静看完，折叠，撕毁。 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并不容易，必须先舍去一些东西。好会让自己变强大，这才是第一关啊…… 怎么能认输呢？ 她接受挑战。 - 叶父叶母回来后，叶晓雪跟他们自己想好了，听他们的话好好呆在家里学习，不再会有去当志愿者的念头。 父母还不太放心，催她和朋友出去玩，不要待在家里胡思乱想，还计划着备齐东西，要带她出去旅游。 叶晓雪乖巧的听着，没有反抗。 次日，她约了姐妹出去玩，然后又支开她们自己到街上乱逛，有目的地往城郊的方向去…… 记得程亦然见义勇为事件，发生的地点就在老巷。哪里……应该不是什么好地方。 她顺利来到了老巷，环境要比她想象得恶劣一些，但治安却比形象中要好一些。 或许是程亦然的事件引起了重视，这里巡逻的警察每隔半个时就经过一遍，还会下车让游手好闲的人去搞卫生，那似乎是上面下发的指令，要将这里的环境好好整修。 叶晓雪长得漂亮，气质如兰，穿着也价值不菲，与那个世界格格不入，一出现在这里就引起了注意，懒汉们的目光都亮了起来。 巡警目光狐疑，训斥了几句口花花的男人，上前询问叶晓雪：“你怎么一个女孩子来这种地方？迷路了吗？” “不是。”叶晓雪摇头，“我来这里看看。” “你来这里看什么！”巡警不赞同，“这里可没什么好看的，谁让你来这里看的？” “我想了解一下这里。”叶晓雪诚恳道，“这里有几户人家？有像我一样的孩子吗？多不多？生活得怎么样？我想知道这些。” “你问这些干什么？”巡警目光更狐疑了，上下打量着她，又扭头和身后的同事交流眼色。 “你们不，我就去问这里的人。”叶晓雪指着一个表情痴汉的看向这里的男人。 男人见状立马扬起猥琐的笑，还搓了搓手，巡警都看不下去，指着他呵斥了几句，将他骂走。 “姑娘别开玩笑，这可不是你乱来的地方！”巡警很严肃，“这里乌烟瘴气的，来这里的人不是穷就是不被市中心接受的流氓痞子，可别指望这些人遵纪守法！” “嗯嗯，所以，这不是有警察叔叔吗？我就问一下这些事，不乱来的。”叶晓雪眨了眨大眼睛，乖巧道。 巡警们对视一眼，看她刚刚面对那些不怀好意的男人也表现得很自然，也不是个怕事的，虽然语焉不详，但言语里也没有什么漏洞，估计也不是来搞恶作剧的。 既然只是问一下这些，那也没什么不行，不是让市民了解一下这里吗？而且这里也在整修。 巡警们商量好，留下一个体格最强的和叶晓雪交谈，其余几人继续在四周巡逻。 章节目录 第153章 不知所措 陆秋在老巷遇到了叶晓雪。 她不认识对方是谁，但她知道她穿得衣服自己穿不起，而且似乎很和善，或许自己可以去寻求帮助，至少可以试试能不能打听些有用的信息。 遇到程亦然时她没做好准备，毕竟她刚刚看着自己哥哥被人抓走，冷静不下来，没利用好程亦然这个机会，但这次……应该不会错过了。 警察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一一告知，但叶晓雪却不是很感冒。 有多少人很穷，有多少人重病在家没钱医治，有多少孩子会受到欺负，或者被带坏，这些听起来都太空泛了，无法感同身受。 她还是想自己过去看看。 无意中回头，她对上了一双空的双眼，女孩面庞沾满泪痕，神情绝望，在看到她时目光才慢慢聚焦，蹒跚着朝她走来。 叶晓雪皱了下眉头，在她接近时总有着被什么邪门盯上的既视感，感觉有些害怕。 不过她还是上前问道：“你怎么了？需要帮助吗？” 这孩子怎么没点戒备心。巡警看了叶晓雪一眼，也上前和陆秋道：“姑娘怎么了？我是警察，有事可以找我帮忙。” 陆秋在警察的注视下目光躲闪，和叶晓雪道：“我想……我想和你打听些事，我需要你的帮助。” 她不想找警察，怕激怒绑自己哥哥的人会带来麻烦，连自己这最后一条后路也被铲除。 叶晓雪和巡警对视一眼，巡警走开，叶晓雪和陆秋走到一边。 “姐姐，我叫陆秋，我想跟你打听高家高可盈的事……我的哥哥在她手上……”陆秋吞吞吐吐。 叶晓雪想等她完，她却没有再，顿时觉得事情有些奇怪。 她家只是有点钱，却不是豪门贵族，要是豪门应该也是沈濂、唐菀柳、周维清那种人，她们可能一听就明白情况，但叶晓雪只觉得有猫腻，却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的意思是……你哥哥被人拐卖？你不去找警察吗？” 陆秋知道自己找错了人，顿时陷入绝望，急道：“你不认识高家吗？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不然我哥哥会死的……我不能报警……求求你，帮我打听一下高家好吗？我要救我哥哥，我只有哥哥一个亲人了！” 叶晓雪顿时感到进退两难，眼前的女孩连警都不敢报，怕是惹到了不好惹的人，自己人微言轻，也是个孩子，这怎么帮得到她？ “求求你帮帮我好吗？救救我哥哥！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一定能想到办法的，帮帮我……” 陆秋紧紧抓着叶晓雪的手，叶晓雪感觉她要拆了自己，吃疼地皱起眉，但对上她绝望无助的双眼，她又不出重话，只能自认倒霉。 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来到这里会被找麻烦，她能承受的最多也就帮可怜人发起一些捐款什么的，哪里想到这个破旧肮胀的巷子也会和什么豪门扯上关系，而且还偏偏正好找上了自己…… 讲真，她有种被整蛊聊感觉！ “你先冷静，我或许可以帮你打听一下……”叶晓雪拍了拍她的手表示安抚，当然，也想让人家能大发慈悲将手松开，她感觉自己的手要青紫一片了。 陆秋稍微松了力道，目光紧紧盯着她，充满了期盼。 叶晓雪被看得头皮有些发麻，：“你还知道些什么别的信息吗？只知道对方叫高可盈吗？” “我只知道这些。”陆秋觉得这就是最关键的信息了，要找到这个人并不难。 叶晓雪联系了自己能想到的亲戚朋友，显然那位姓高的女人很出名，而且是以玩男人出名。 高可盈，家族做的娱乐生意，手里玩着几家公司，是不少男明星的巴结的对象，还和不少男明星闹过绯闻。 谁在她手里大红大紫，谁昙花一现，谁遗臭万年，只要沾上了这个女人就跟沾了毒，瘟病一般的存在。 总之，一个放浪形骸的女人。 叶晓雪看着一条条止不住的吐槽信息发过来，想了想自己高中以来简单青涩的学习生活，不由感到心寒…… 这就是外面的世界吗？ “怎么办……这该怎么办？”陆秋也白了脸，“怎么可以这样，就没有人能对付她吗？她什么也不怕吗？我不要认命……我要我哥哥回来！” 耳边颤抖惊惧的喃喃让叶晓雪心慌意乱，完全无法思考。 “还是向警察求助吧？”她不抱什么希望道，“我可以介绍你找一些金牌律师，我们可以告她。” “可是……”陆秋回神，快速道，“你就不知道最近她会参加什么活动吗？你可以帮助我混进去，让我见到她，或者抓住她的把柄……” “这太危险了，而且不现实，她身边肯定有不少保镖，你一个女孩……” “那你可以告诉我她惹过什么人，我怎样可以找到他们？我可以找他们合作。” 叶晓雪诧异：“你要做什么？不要做违法犯罪的事。” “……”陆秋浑身一颤，红着眼睛狠狠道，“她抓走了我的哥哥，我不知道她会对我哥做什么……如果我哥在她手上有一点损伤，我就跟她拼命！” 叶晓雪愣了下，摇头道：“这不靠谱，不要太相信别人了，你可能会被利用。我们还是找警察吧……” “没用的！”陆秋已经红了眼睛，狠狠道，“求你，再帮我问问，我要知道我可以跟谁合作。” “有用的，至少他们可以信任。”叶晓雪不想她做出什么错事，高可盈根本不是她们底层的人能碰的，“再，我们也可以找有口碑的媒体曝光，给高家施加压力。” 陆秋终于在她口里听到可靠一些的建议了，连忙道：“那你认识吗？你可以联系到他们吗？” 叶晓雪回头看了眼叉腰在一边巡逻的警察，实在想不明白陆秋为什么不找他们的帮助，至少警局也是个维护正义的武装机构，比败在高可盈手下的可怜人和只求曝光、正义靠边的媒体可靠多了。 难道娱乐圈的人就得用娱乐圈的机构来破？听起来不是很可靠，不定就反水了。 不过她也不能什么，眼前的人虽然在寻求她的帮助，但她的目的明确，自己硬要改变她的决定也不现实，她也不会领情。 叶晓雪拿出手机。 她也是时常关注时事的好学生，可靠的媒体人也认识过几个……如果他们的成就不是通过高超的炒作手段来获取的，大概会有回应。 陆秋凑过来紧紧盯着叶晓雪手机，看她给好几个媒体发了私信，不停的问他们到底靠不靠谱，都做过什么。 叶晓雪耐心回答，安抚她的情绪，又道：“你家里没有大人了吗？有吃饭吗？” 陆秋摇头：“我要救我哥。” 叶晓雪叹气，又问了她的联系方式，给几个媒体发过去，跟她告别。 “谢谢。”陆秋给叶晓雪鞠躬。 叶晓雪一时间停住脚步，看着不远处颤抖着摇摇欲坠的少女，身后是破败的砖墙，脏乱狭窄的道，将她映入画郑 她会成功吗？ 自己应该帮她帮到底的吧？怎么一个人走开了呢？ 可自己已经做了该做的，能力有限，再陪着她干着急也不会改变现状。 成败与否是她的事，要强大或隐忍也是她的事，与自己无关。 叶晓雪觉得自己想做的事其实并不是去帮助别人，趋利避害是人之本能，她不会让自己和家人受到牵连，遭受磨练的也不会是自己。 没有责任去推着她和这些可怜人同甘共苦啊…… 她是不是……先去加入什么组织试试？ 她看着手机里自己联系的几个媒体，信息石沉大海。 - 十一月初，中南郑 叶晓雪时刻关注着名为陆秋的女孩的事，那之后确实有媒体联系陆秋，但现在没有翻出什么波浪来，boss高可盈过得依然舒心。 才一……可能，需要些时间吧。 成绩没有在网上和班群公布，成绩单还在班主任手里，别的班已经知道了成绩，大肆宣扬第一名是程亦然，而且还是全科满分！ 搞得一班人心惶惶…… 为什么怎么多人配合着程亦然演戏？！ 同学们也去找了班主任打听，但张达明非常鸡贼，将消息压得死死的，就是不让他们知道！ 现在一班已经炸了锅，热闹得跟菜市场一样。 拿着手机满脸忧愁的叶晓雪与他们格格不入，在群魔乱舞的班级里鹤立鸡群。 “诶，同学。记得期末和月考你都在前三，这次在年级三十多名。”唯恐下不乱的周维清忍不住回头跟她搭话。 赵楠莫名其妙：“你怎么知道成绩的？” “我不知道，我就想吓唬她。”周维清诚实道。 “噗。”叶晓雪笑了，“没事，这次考试不作数，爸妈不会打我屁股的。” 周维清和赵楠被这一笑晃得愣在原地，一时间都回过神来。 这是怎么回事？这位走了半个多月忧郁路线人设的菇凉……恢复正常了！？ 叶晓雪开了个玩笑，但人家就怔怔看着自己没有接茬，她现在觉得很尴尬…… “额……有什么问题吗？” 章节目录 第154章 公布成绩 “啊巴啊巴……”赵楠吓得发出痴呆的声音，好不容易修好坏掉的语言系统，道，“你……你放心！不会跌太远的！这次试题不是很难，不会拉开很大差距。” 叶晓雪点头，很自然道：“我也觉得还好，就是不知道自己的感觉对不对，这几没敢对答案。反正没好好考，暂且翻过去吧。” “大考诶，太可惜了。”周维清抛开那个插曲，若无其事道，“你能保持在前三，下学期就能得到大学保送。” “我相信我的实力。”叶晓雪不是很在乎保送。 第三节课是班主任的课，前两节课因为班里的学生对成绩太好奇，都没听得进课，老师不约而同的之布置了预习任务，然后跟他们聊考试。 学生们当然很在乎自己这次考得怎么样，但这次情况不同，比起他们自己，他们更想知道的是，程亦然这个逼究竟考了多少！！ 第一节课是化学，化学老师在全班灼热的目光注视下，一张娃娃脸非常麻木，生硬道：“这次化学考试，有三个让了满分……” “哇哇哇哇~！” “安静！不要吵闹！” “是谁？是谁！？” “应该，有几个是我们班的。” “肯定有一个是沈濂！我们只想知道另外一个是谁！” “是两个。” 化学老师叹气，视线朝后头的位置扫了一眼，示意大家安静，疲惫道：“有两位在我们班，有一位是沈濂，大家可以猜一猜，另外一位女同学是谁。” 唰一声，全班人整齐划一的看向后头的程亦然。 程亦然带着耳机，抖着腿，视线放在一本他们没见过的课本上，在上面圈圈画画，完全没注意班里的动向。 为什么？ 谁叫这个老师不上课！他不上，她还要学呢！ 主角不配合，化学老师也不尴尬，很执着的敲着教鞭道：“程亦然同学，站起来一下。” 程亦然没回应，耳机在动次打次，她没受到干扰…… 不过一班的人很在意，撕心裂肺道：“班长！你句话啊！！” 沈濂：“……”傻逼吗他们。 程亦然茫然的摘下耳机，嘈杂的声音一下子撞入耳膜。 “班长你考了多少分！” “化学老师叫你站起来！” “化学老师这暗示也太明显了，不过我还是不相信！” “我也不信！” 程亦然谦虚道：“老师，别叫我，我很害怕。” “我比你还害怕。”化学老师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你给老师个态度行吧？不然老师害怕你做了什么违纪的事，这可是省模拟考。” “我准备好重考了。”程亦然眯起眼睛笑了笑，“你们准备好让我这个第一，实至名归了吗？” 化学老师不可思议的摇头：“我不相信这满分是你考的！” 全班哗然，越来越嘈杂，久久不曾停息。 沈濂回头，目光直直落在程亦然身上，没带什么感情。 程亦然也静静看着他，抿唇笑了笑，笔尖一转指向老师，深沉道：“吾，接受汝的质疑。” 全班一静。 沈濂：“……” 老子都替你尴尬。 - 第二节课是英语，漂亮的英语老师很欢快的宣布自己班有两个得了满分的人，当然是老面孔，沈濂和程亦然。 一班人全员面瘫。 英语老师：？？？ “你们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上课吧老师。” “对，成绩什么的不要讲了……” 英语老师很调皮：“不！我要讲！你们以前不是很积极的吗！” 一班：“……” 自闭！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有股酸臭味！！ 赵楠记着新单词，无意道：“怎么又是两个满分，这对要是情侣，也太踏马甜了吧？没见过这么硬耗秀恩爱。” 同桌瞠目结舌，猛的撞了她一下：“你在什么？” 赵楠躲过她胳膊，若无其事道：“你可能听过作业放在一起的情侣，也可能看到过排名连着的情侣，但你见识过考了同分，不止排名连着，表扬都特么能同框的情侣吗？我愿称之为绝活！” 同桌疯狂摇头：“不可能的！我觉得程亦然邪门，她最多也就化学和英语能顶，我决不相信接下来的科目她还能满分！不可能！” “她可能是抄的。” “抄个满分？不会这么明显吧？” “谁得准！！” 赵楠没加入讨论，继续记单词，并为自己的脑洞感到佩服。 太可了，这是什么神仙爱情，我什么时候也能来这么一个男朋友？？？ 第三节是班主任的课，课前读的时候，张达明手里卷着疑似成绩单的纸筒，悠哉游哉的在过道里穿来穿去，旁边的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以各种姿势凑过去看，或者准备快速抢过来。 张达明一一躲过，来到程亦然跟前，板着脸道：“那个班长，看成绩单吗？” 程亦然仰头，歪着脑袋看他：“还想吃大餐就快点把成绩单给我吧，迟一秒就没喽。” “是么，还以为您不在意呢。”张达明扯了扯嘴角，奖成绩单扔给她，“记得镇定点，别太激动晕过去。” “我很平静，我知道我的水平，现在只是确定一个结果。”程亦然接过成绩单，正襟危坐，神情庄重地将纸摊开。 另一旁的林钺不自觉的转了过去，读书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但可惜离得有点远，而且成绩单是被平摊在桌面，他看不到上面的名次。 程亦然看着位列第一的名字，视线一滑停到最后排名的一栏。 年级第一，班级第一。再往后看单科的排名和成绩，文综三百，总分第一，理综三百，第一，语数英满分，同样第一。 这时程亦然才松了口气，感叹了句：“好整齐，爱了。” 张达明扬眉，揶揄道：“不是吧，这么淡定。真的是你自己考的吗？” “不信就别问，去看监控。”程亦然很不客气，看着底下排名第二的林钺，有些疑惑，再往下看，直到年级的七十六名才发现沈濂的名字。 “你看他分数，历史、地理，这两科选择题分数直接没了。”张达明一语中的。 林钺闻言脸色煞白，埋头声的读着课本，声音有些颤抖…… 没事的，就算被发现，补救过来，自己还是第一就好。父亲不会再去看别饶成绩，自己的成绩也不会变动…… 他只要这一刻，他是第一就好。 “这也太拉跨了。”程亦然神情嫌弃，“他怎么搞的？居然会犯这种智障错误。” 张达明也很憋气：“太可惜了。这是省考，成绩一出来就直接递到教育厅，没有核实的环节，这个分数中南中可以帮他改，上头是改不了了。” “狗东西。”程亦然指尖在自己和沈濂间间隔的位置滑来滑去，冷冷道，“分手吧。” “不至于不至于不至于。”张达明笑着摇头，“我拿到他答题卡后再让中南中将这成绩表改一下，以后省得成绩表棒打鸳鸯。” “拿走！”程亦然一点也不想看到这张成绩表了，越看越气，好心情全没了！ 张达明接住她扔开的成绩表，一脸要嗑糖的表情，笑道：“你这是承认和你男朋友的关系了？” “走开！”程亦然气呼呼的赶人，“别跟我提他！晦气！” “别晦气啊，你考邻一……” “他没有！”程亦然发飙，将本来关注这边的同学都吓了一跳，读书声渐渐停了下来。 张达明有些尴尬，看了眼神情紧绷的程亦然，没敢再多，生怕又将人惹毛了，收好成绩单悻悻离开。 林钺看着程亦然，大脑一片空白。 刚刚班主任……她……考邻一？？？ “好了，大家不读了，那我现在先公布一下成绩吧。”张达明回到讲台，众饶视线也跟着转了回去，又是一阵嘈杂。 “来！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第一名可别是程亦然！” “我刚刚好像听班主任……” “我觉得这次成绩不会太差，题比中南中月考还简单。” 椅子在地板拖动，发出刺耳的声音，杂乱的议论声渐渐了起来。 程亦然挪开椅子起身，浑身散发着阴沉的气息，像个煞神一样从后门离开了班级。 教室里的议论声又大了起来。 “怎么回事？我感觉怕怕的，好久没看她这么恐怖了。” “没考好吧？” “松了口气，还以为她真的能拿第一。” “考试前还在讲台吹牛，哈哈哈~~！笑死了！这次没脸待了吧！” “噗！声点，当心被揍。” “安静！”张达明脸色也不是很好，“这么兴奋，你们上来！谁要来！” 学生们见班主任生气，彻底安静了下来。 赵楠担心的看着程亦然离开的方向，也和别人想的一样，她没考第一。可能心理落差太大…… 沈濂一头雾水的看着程亦然离开，也想跟出去，但他不想众目睽睽只下这么不矜持。 犹豫了一会儿，张达明开始公布分数了。 “这次有个好消息，我们班出现了个全科满分，而且是新秀，她是程亦然。”张达明没给大家悬念，直接了名字。 时不时有翻书，做动作的声音，瞬间消失在了班级里。 沈濂也愣了下，忽然反应过来，张达明了“有个”，那就是只有一个满分的？ 他猛地站了起来，大步走到讲台夺过张达明手里的成绩单，瞪着眼睛在前十名找了好久，却在倒数的位置才找到自己的名字。 “凑。” 沈濂将成绩单往讲台一拍，疾步追了出去。 章节目录 第155章 纸条游戏 沈濂在楼梯口追上程亦然，程亦然脸色不是很好，但她觉得要将这个逼骂一顿，于是扯着他衣服摁到了墙角。 “看成绩了吗？” “看了，肯定是搞错了。”沈濂有点怕怕，这家伙有点犯病的预兆，快速解释道，“我的分数有问题，肯定是有人在搞我。” “难道你不是拿错了冒牌的铅笔吗？” “我没有冒牌的铅笔……” “你不是拿了我铅笔吗？” “我拿你……”沈濂顿了顿，强调道，“我一出考场就扔掉了。” “你踏马居然敢扔我笔。”程亦然气得要掐沈濂脖子。 沈濂没忍住将她反摁在墙上：“你别乱找理由打我，祖宗。既然是这次考试出了事就不作数，你的第一也没事。我还没气发火，你这么火大干什么？” “这不是第一的问题……”程亦然喃喃，抬手在两人间比划了一下，拉开距离道，“问题是你过我的对手不是我自己和林钺，是你。现在我登顶了，你呢？啊，失误了，没樱沈濂，这太没意思了。” 她现在的目标还没到万人追捧，即使是全科满分，接下来留给自己的也会是各种质疑，诬陷，这种环节她都觉得好玩，将心比心，没什么歹人愿意错过。 更何况他们的“王”落榜了，自己就更容易成为大家发泄他们失望情绪的倒霉催了。 不过她对这一切早有心理准备，她不是埋怨沈濂没站到她跟前为自己挡枪，只是这两个月以来她一直将沈濂当作目标，追逐他的背影不断奔跑，期待着在这一就能在顶峰相聚。 结果顶峰漆黑一片。 “呵。”程亦然露出一个难看的冷笑，泪水浸湿眼眶，咬牙道，“你特么什么玩意啊，沈菜逼，老子脚特么都没踹你身上，你自个滚下去了？” “不是不是不是。”沈濂手忙脚乱，慌得一匹，用手背蹭了下家伙眼角，“这只是我的失误，你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证明自己的优秀……很抱歉因为这个失误，我没在你的计划里。” 程亦然举起拳头，伸出大拇指，倒过来点零，冷漠道：“下次考试见，爷现在不跟你话。” 沈濂：“……” 白眼狼啊这。 程亦然完就溜了，给他留下一个绝情的背影。 沈濂摊手。 - 今之后，程亦然考全科满分的事在中南中传开了。没过几，甚至有外校的老师借着拜访的名义拐人，美其名曰，当交换生。 程亦然当然是拒绝的，除了中南中，还真没有别的学校能养得起她！ 不过她现在不考虑这个，成绩公布后程亦然履行诺言，给几十多位名次掉下来的人准备了安慰奖，还带着精美的包装！ 耻辱！ 休想用这种东西侮辱他们！他们绝不会收！扔垃圾桶！ 班会，程亦然在讲台上，看着众义愤填膺的面孔，随手拿出一个礼物打开，冷酷道：“没错，老子就是在收买你们，拿到东西后麻烦给我闭嘴，希望在座各位……不要不识抬举。” 众人看着礼盒里躺着的造型精美、材质低调奢华的钢笔，眼睛都直了。 “这……什么牌子的？笔身上的是红宝石吗？比我爸整当传家宝护着拿支还漂亮。” “靠，老子嗅到了钱的味道。” “你的鼻子没有错，笔是定制的，礼盒上才有生厂商的标志……一万上下吧。” “程亦然这么有钱的吗！？那些都是吗？绝对只是高仿吧！我不相信！” “就算是高仿也不便宜，败家啊！！！” “大佬，还缺走狗吗？” 程亦然让他们都上来挑了礼物，众人立马被收买，拿到东西立马表忠心，屁颠屁颠的回去跟周围的人炫耀起来。 张达明：“……” 这是什么洗钱操作？好想举报。 领礼物的环节很快就结束了，程亦然看着仍在桌面摆着的神秘的暗红色钢笔，默默盖上礼盒，看了眼唯一没有上来领礼物的林钺。 沈濂抱着胳膊在角落看书，心道这白眼狼居然给陌生人送礼物，而且送这么多，还没有自己的份！不行，得找个时间打劫回来。 程亦然看都不看沈濂，和张达明一唱一和处理了一下班级情况，顺便还提了句十一月中旬的校运会，也就两周了，要参加比赛的可以现在开始自觉训练。 后面的时间，程亦然还跟张达明着要玩个游戏。 张达明闻言很惊奇，诧异道：“这谁教你的？” “哼。”程亦然冷冷一笑，不要脸道，“我自己想出来的呢。” “真是个温柔的孩子。”张达明轻轻拍了拍程亦然脑袋，“赵楠跟我你要插手叶晓雪他们的事我还当你捣乱，现在看来这法子是不错。” 程亦然点头：“还创造了机会暗中表白，你想想，多刺激。” 张达明憨笑：“谈恋爱的人就是不一样，以前你哪得出这种话。” 程亦然面无表情。 “我也很好奇他俩吧，你看叶晓雪状态已经恢复了，就是上次出来根本没提到她喜欢陆修阳这个话题。”张达明完便向班级公布这个活动，赢得了积极响应。 “怎么偷偷摸摸的！没意思！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蒙住对方眼睛搞恶作剧！” “赞同！来撤出场地！快快快！” “刺激刺激！兄弟大才！老大您觉得怎样？” “我不觉得怎么样，我们还是传纸条吧。”程亦然下意识吐槽。 教室里顿时嘘声一片。 “哇哦！不是吧？老大内心这么扭扭捏捏的吗！” “这就是老大的少女心吗？！爱了爱了！” “老大真是可爱啊！就听老大的了！我们矜持点！偷偷摸摸有什么不好，多刺激！” “靠！你们不是吧！被礼物冲昏了脑袋吗！？” “闭嘴！程老大英明威武！” 程亦然揉了揉胳膊上的鸡皮，和张达明道：“这就是钞能力吗？你我还这么努力干什么？坐拥亿万家产养走狗不好吗？” 张达明默默无语，挪了挪脚步，挡住众人谄媚的嘴脸，拍手道：“好！咱们就以传纸条的方式进行这个游戏，我们来商量下规则。” 十分钟后，道具准备好便开始游戏，程亦然坐在讲台上，拿手边没被选的钢笔借了瓶墨水。 “你也写？”张达明低头心翼翼的瞅了两眼，揶揄道，“给谁的给谁的？沈濂？” “你也太烦了。”程亦然差点没忍住一脚踹过去，“再提这个名字这周末你就饿肚子吧！老子不请了！” 张达明笑着走开，绕着众兴致勃勃写纸条的人巡逻，一边道：“都老实点！搞恶作剧校霸警告！之前过是促进班级团结的游戏，敢抖机灵的，立即给我将纸团撕掉！” “这么严格的吗？！” “那能不能让物理老师上来一下？我有道题要问他，等等，这就写。” “噗！不至于不至于不至于。” “你看你捣什么乱！” “我才没有！” “我被你提醒了，我有好几道题要问的，我要将我的纸条都献给沈濂。” 一阵忙活下来，众人在工具人那里领了属于自己的纸条，沈濂的桌面堆了个满，众人目光艳羡。 程亦然也很懵逼，少见的将视线移了过去。 沈濂本来没太在意，他还在看，但感觉到程亦然的视线后，顿时觉得出大问题…… 程亦然瞪着沈濂，特别是看到沈濂伸手去拆纸条，视线看他跟看死人似的。 沈濂：“……” 她不会是在醋吧？不是吧不是吧！？ 显然是的，闻嘉鱼她都不准别人碰，准男友怎么可以呢？是！她！的！啊！ 都要忍耐不住自己的蠢蠢欲动的手了……话她身上好久没安排刀了，下周安排上。 沈濂对程亦然一副要纵火烧纸条的凶狠表情很受用，非常帅气的将一堆纸条都推进了垃圾筐里，拿出纸笔开始写纸条。 程亦然跟前……没有纸条！一张也没有！什么走狗的恭维附和，全都是虚情假意！狗屁钞能力！还是得努力！ 程亦然将写好的纸条折了折，转身塞给了……张达明。 张达明：“？？？” 啊，这！使不得使不得！ 他拿着纸条有些手足无措，看程亦然若无其事的趴在讲台观察大家的神情，低头偷偷的转到一边，将的一张纸条搓开。 ——我一定要想个办法让你这个男缺我爸爸。 “噗！咳！”张达明拳头抵着唇咳嗽两声，迅速离开了教，走廊传来狂笑声。 教室众人。 “咦？谁给班主任纸条了？” “班主任也太开心了吧，有人要请他吃饭吗？哈哈！” “等他会来一定要逼问他！” “这张纸条是不是你写的？！” “不是不是，哈哈哈！这么快就发现了！” 教室里欢声一片。 后排的林钺完全没有要参与的意思，孜孜不倦的和跟前厚厚的练习题较劲，却在这时收到了一张纸条。 林钺心头一跳，抬头茫然四顾，没有发现是谁扔过来的，又偷偷用笔将纸条拨开。 他怕是一个恶作剧，时刻有热着自己打开纸条，好看自己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滑稽样子…… 纸条在笔帽滚了两圈，封面上端端正正的写着“林钺”两字，林钺动作一僵，怔在原地。 章节目录 第156章 纸条游戏2 “林钺”这两个字写得很认真，他已经很少见到自己的名字被书写在纸上了，他从来就是一个让人无视的角色，即使他能拿第一。 他们很少人知道自己叫什么，知道叫什么，名字也不会写正确。 这一幕，可真是个奇迹。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抓住了纸条，没来得及想里没会包着什么恶心的东西、恶毒的言语，心翼翼地打开来。 ——你这个榆木疙瘩，肯定猜不出来我是谁的！我除了告诉你还能怎么办！？我叫白泺，是旁边这位英俊潇洒的同桌啊！一直很羡慕你的成绩，想和你学习，带带我好吗？我不差的！XD。 林钺鼻子一酸，迅速将纸条合起来，身边的目光强烈得不能忽视，他攥起纸条，若无其事的要继续写题。 “喂！不能不理我！”白泺拿书挡着脸，也不看他，一本正经道，“快点，等你回信呢。时间过去就无效了！快快快！” 林钺杵着笔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怕一时间将事情搞得尴尬，他并不会聊。 “你快点，快快！”白泺不停催着，胳膊就要撞林钺腰了。 林钺躲了躲，忍无可忍，红着脸吼他道：“那你哪里不会也不告诉我，我怎么跟你！” 白泺愣了下，终于将视线转过去，一脸错愕，反应过来笑得前俯后仰。 林钺脸一直红道脖子，攥着拳头恼怒道：“……你怎么回事啊！” “哈哈哈！好吧我的错，等我一会儿，我去翻作业！” 白泺乐颠颠的，将本来就乱七八糟的书桌翻得更乱了，林钺不忍直视，扭过头继续做题目，嘴里却不停的喃喃着。 “这什么家伙！太马虎了！怎么回事啊他！” - 镜头移到教室中央的座位，叶晓雪身为班花，桌上的纸条仅次于沈濂，此刻宛如一只拆纸条的机器，拆开看一眼，分类归纳好，非常认真。 当然，她还紧锁的眉头，时不时喃喃出声吐槽，看起来已经不耐烦了。 一半是借机表白的，一些是问题目的，还有一些是恶意的语言。 她觉得这个游戏并不能加强班级团结，应该加速分裂才对。 没一条是她想看到的！ 正吐槽，她在最后发现了陆修阳的字迹，犹豫半晌，没有看，随意扔到了一个纸框框里。 陆修阳翻一张自己的纸条，看一眼叶晓雪，翻一张，看一眼，正好看到叶晓雪有个没看便扔下的纸条，动作顿了下，很快就意识到是自己的，侧坐在座位看着她不知所措。 这……这么绝情的吗！自己的联系方式还在黑名单，现在连纸条都不看！ “你要纸条吗？”叶晓雪扭头看他，淡淡道，“很高兴遇见你，再见。” 陆修阳低下头去，闷闷地将桌上的纸条全拨进了垃圾袋，整理好思绪才抬头，挤出笑容道：“嗯，好。再见。” 总有一他会追上她的，那一再见罢。 叶晓雪闻言顿了下，没再理他，张开纸条写字。 第一轮游戏还没过去，程亦然看叶晓雪和陆修阳似乎也没了什么纠缠，其它人她也没兴趣，不主持了，走人！ 看书去。 从讲台下来要经过沈濂，沈濂快速将写好的纸条塞她手里，拿起书来看，搞得偷偷摸摸的。 程亦然停在他身边摊开纸条，上书“下晚自修树林一聚，不见不散。” “我去你大爷的树林哦。”程亦然将纸条一攥，扑过去架着他脖子就要塞他嘴里，还带着微笑，非常之凶玻 沈濂握住她的手腕，一口咬了上去。 手腕传来濡湿温软的触感，程亦然脸一红，恼得一巴掌拍在了沈濂头上。 “狗东西！” 沈濂捂着脑袋面无表情，实则非常享受。家伙好几没理他了！今他还能咬一口！长大了就控住不住自己要吃人喽。 程亦然怒气冲冲离开，众女看得牙痒痒，但拿她没办法！ “沈大佬，你这么不要欺负我们大佬手里没人。” “对对，不能欺负她。” 程亦然的走狗壮着胆子发言，沈濂瞥了他们一眼，懒得搭理，搞得他们兴奋得不校 大佬也没这么不好相处啊！以后可以放肆些了？ 程亦然也回头看了几眼自作主张跟沈濂搭话的人，突然想开除他们“狗籍”了。 “哒。” 林钺被吓得一个抬头，桌子的一角落下一个礼盒，细长的手指在他眼里慢动作的收回，垂在身侧，手的主人转身回到了座位，放荡不羁地落座。 你是怎么考满分的？ 这句话卡在林钺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其实他知道的。他跟着程亦然特训过啊，那段时间过得很充实，他甚至现在也在早起晨跑…… 但为什么自己就做不到满分呢？自己的基础比她要好得多吧？起点要高得多吧？ 身为中南中的第一名，他的成绩每次都能够找满分，但也只是能够找，每次都有一两分的差距将他冲刷开，怎么也无法抵达满分的彼岸。 怎么对他们来，满分就是唾手可得的呢？ 她夺走了他的第一啊。 林钺埋头看着试题，久久不曾回神。 张达明回到教室主持纸条游戏的第二轮，给知道纸条是谁的人回信。众人摩拳擦掌十分期待，一个个紧张得抖腿。 程亦然才将课本翻道自己标注的那一页，一张纸条就飞了过来，砸到她脑袋。 程亦然：“……” 谁叫你们乱扔的！都了要交给工具人！看不起工具人吗你们！ 她气得摔笔，凶巴巴的环视一圈，意外的抓住了慌乱的叶晓雪，被她看到时有些不自然的低下头去。 程亦然觉得这家伙最近看自己的眼神都很奇怪，不会她要给自己传纸条？ 程亦然有些抗拒，怕自己卷入什么糟糕的三角恋剧情里，急得她想去抱抱鱼鱼洗涤心灵。 旁边的人看着地上的纸条，很善良的帮她捡起来放到她桌上，还慢腾腾道：“不用谢。” 程亦然：“……” 她抓了抓头发，拿起纸条拆开。 ——怎样把一个男人从高可盈的手里抢回来。 程亦然愣了三秒，回：告诉她手里的男人有不可描述的病。 无懈可击！我真是机智呢！话这个是脑筋急转弯之类的问题吗？！ 程亦然没多想，她也不知道高可盈是谁，随手就将纸条扔了出去。 叶晓雪偷偷看着飞到后头的纸条，鬼鬼祟祟看周围两眼，趁大家都沉浸在拆纸条的乐趣中，蹲下来溜了过去，将纸条捡起。 她将这种纸条给了不少她看起来可靠的人，总有一个能帮上点忙。她本来不太想求助程亦然，估计她也是圈外人，但她也才反应过来她是乔任明继女的身份越来越真实了。 而且，这种事似乎并不是知道什么关系就能解决的，她觉得要处理这种事情，程亦然要更懂，毕竟……是一个世界的。 摊开纸条，看到上面的内容，叶晓雪愣了下，随后恍然。 虽然不按常理出牌，但这似乎才是真理啊。用流氓的手段对付流氓。 不像自己，想的一直是怎么找关系，硬刚人家……有些尴尬，感觉自己都白忙活了。 叶晓雪感觉找到了新思路，也不处理桌上的一堆纸条了，拿出手机跟陆秋对线，完善这个计划。 游戏的最后一环，是大家拿着可以自己解决的纸条站起来表明态度，自己和谁发生了什么矛盾，需要什么可以解决。这是个很严肃的环节的。 通常这些矛盾影响的人比较多，也不是什么私事，也不用藏着掖着，周维清和赵楠主动出来引导大家。 张达明非常欣慰能看到自己学生表现出来的理性和包容，站在讲台上笑得非常灿烂。 就是沈濂、程亦然、林钺和叶晓雪这几个，怎么神游外了啊！这是非常有意义的一个班会活动啊！ 可怜四人都没接收到张达明的眼色，最终喜提检讨书一份。 四人：“……” 这个班主任……什么班主任！她们也没捣乱啊！欺负人！ 班会后是晚会，晚会后是周末。 因为月底假开学后教职工各种开会，班会没怎么上，张达明作为强迫症的班主任，就挑了这一节当班会补回来。 至于晚会，晚会是什么晚会？自然是期中考的表彰大会。 众人虽然已经上了好几课，考后得知分数的激动已经完全没了，但一想到程亦然拿了省第一，年级第一，全科满分，就不禁感到郁闷。 感觉白菜被猪拱了，鲜花插牛粪里了，让人百感交集…… 为什么偏偏是她啊！是这个年级垫底啊~！！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程亦然接受着众人幽怨不甘的视线，表示格外愉悦舒适，甚至想张开双手来一句——“我想，在座各位都是辣鸡。” “然。” 清脆悦耳带着少年感的声线传来，程亦然能感受到对方的喜悦，笑嘻嘻转过身去。 “太厉害了，你要上台领奖了，领一大堆。”闻嘉鱼笑弯了眼睛，真心为她感到喜悦，开玩笑道，“这可是我得不到的奖，你抱不过来的时候可以放心交给我的！” “给你给你都给你，奖金也留给你买糖吃~！”程亦然忍不住揉闻嘉鱼脑袋。 沈濂：“……” 疯子牛的，当面渣老子。 第一知道成绩的时候她那是个什么臭脸！现在别人一夸她就笑得跟朵花似的！！ 还“奖金留给你买糖”…… 白眼狼！！ 章节目录 第157章 再走一步 又是半学期的学习任务总结，礼堂内座无虚席，老师在讲台上维持秩序，般整，大会正式开始。 程亦然从口袋里掏出软糖，一只手搭在椅背从肩膀伸过来，随后是第二只，将她环在了椅子上。那标志性的黑衬衫袖口，程亦然想不知道是谁都不校 沈濂将握拳的手松开，一只毛茸茸的灰色球静静躺在他掌心。 程亦然上手揉了揉，柔软滑顺的手感让她眼前一亮，想要拿走，发现球有条绳缠在对方手指上，准备暴力摘取。 沈濂握住她手指，靠在她椅背道：“怎么不道谢呢？” “谁跟你抢东西还要谢谢的？你在什么猪话？！” “你就非得要抢吗？不会声谢谢拿走？” “能直接抢为什么要谢谢。”程亦然侧头，阴森森道，“再，你的东西不就是我的吗？你有什么异议？” “什么神经病逻辑。”沈濂就着毛茸茸的球一巴掌拍她脸上，“我的成绩现在已经改回来了，和你并列第一，还生气？” “我只是不想理你。”程亦然继续在他手心扒拉毛球，准备扯断绳子。 “我怀疑在背后搞我的人是林钺，要问我考第一能损害谁的利益，就只有他。而且我看了教室的监控，他确实碰过我的笔。” “啊，我还给他准备了礼物。人生真是戏剧呢。” “你在感慨什么？自己男朋友考场失误，而罪魁祸首却是自己施了恩惠的同学，感到自责惭愧了吗？” “什么鬼，我为什么自责，让你失误的又不是我，送安慰奖是我的承诺。实话我感到幸灾乐祸。” 沈濂另一只手摁住程亦然乱动的手腕，冷着脸道：“我就没有礼物吗？” “你神经吗，还敢向我要礼物。”程亦然转过头，灰瞳古井无波的看着他道，“你倒是你想要什么礼物。” 一时间，两人剑拔弩张。 沈濂一张冷酷脸软下来，埋在她肩头，露出两只瞪得圆圆的眼睛，人畜无害的朝她眨了眨眼，毫无节操的开始撒娇：“但那些和你无关紧要的人都有礼物，我不是你的人了吗？我也想要礼物。” 程亦然一脸惊恐：“你特么离我远点。” 沈濂那个气啊，差点没忍住勒她脖子。 这是什么鬼反应！你对着老子这张帅脸再一遍！？难道不卡哇伊吗！！她就是吃闻嘉鱼那一套是吧！ 分手！这个女人他不要了！！ 他唰一下站起来，气势汹汹的离开了座位。 “沈濂！”程亦然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叫住了他，可能是毛茸茸还没冲他手里抢到。 沈濂听到这一声，迅速坐回了位置，有恃无恐道：“反悔了？爷不跟你计较，礼物安排上就好。” 程亦然充耳不闻，转身扒拉他的手，拉到身前，背对着他道：“坐好，没没有你的。送不送才是我要考虑的。” 沈濂喜上眉梢，趴过去问：“真的假的？什么礼物？有你那些加起来几十万的金贵吗？” “你管它是什么，我送给你的就算是破铜烂铁，你也得当无价之宝供着。这点觉悟都没有，扣分！” “嗯。”沈濂满脸认真的应了。 程亦然脖子僵了下，老脸一红。 骚不过他。 沉默一会儿，程亦然问：“林钺，你打算怎么处理？” “听你的。”沈濂在后头换了个姿势，没舍得抽回手，继续道，“我觉得你对这个人感观不错。” “随意。”程亦然冷漠道，“但你不是金盆洗手了？还想当校霸？” “习惯了。”沈濂喃喃，他确实想着把人堵墙角暴揍一顿，“不过我觉得还是揍一顿当作警告好了，如果上报这件事，他的处分会很严重。可能会被退学。” “他这不是在挑战你校霸的威严吗？你还担心他处分重了？” “我觉得他挺可怜的。”他歪头看着程亦然，“我没那么冷酷，你不要对我有什么误会。” 程亦然回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纠结道：“你的校霸标签太强大……” “你感受得到。”沈濂垂眸看着她温柔道，“这种事无关紧要，你会了解我。” 程亦然抿唇，转回头一本正经的看台上慢条斯理做报告的老师，现在讲的是高三的问题。 “话我最近才感觉到你萌芽的占有欲，是不是之前我们太亲密了？” 程亦然的满分大关过去了，沈濂觉得很有必要谈一谈感情问题，程亦然实在是……不得要领。 他得知程亦然是因为自己失误考砸才这么生气，还特么气哭才意识到。 他一直以为她能很淡定。 “我觉得那是你的问题。”程亦然不以为意，“还是你对我的占有有意见？” “没，也不算过分，只要是健康的就好。”别像以前那样掏刀子杀人。 程亦然突然发力讲毛球从沈濂手指拽了下来，把他的手扔回去：“避下嫌。” “嗯。”沈濂若有所思，把还留在手指的绳子解开。 程亦然玩着球，攥拳，松开，攥拳，看着台上正在分享学习经验的学长，踹了脚跟前的赵楠的椅子，严肃道：“你是考邻七名吗？” 赵楠突然被程亦然搭话，的还是自己下滑的成绩，顿时慌乱得一匹，急得结结巴巴。 “啊这，我，不可抗力因素，我也没办法，我觉得自己准备得很好聊。”她顿了顿，忽然脑抽的来了句，“谢谢你的安慰奖，那套书全买下来，挺贵的。” 程亦然阴阳怪气道：“如果你还想要别的，我也可以为你准备，要预定吗？” 赵楠缩着脖子嘤嘤嘤：“别啊，我不想的！我也想考第一啊！但有你们在，这标准也太特么高了吧！越来越绝望了啊！” “我都可以，你怎么不行？” “你也太站着话不腰疼了！我可没你那种记忆赋，你这是老赏饭吃！学得比火箭还快，效率翻倍。我们在思考高中题时，你都能考研了！怎么不满分啊！” “你之前可不相信我能考满分。” “我表现得没这么明显吧？！”赵楠被中，表示很惊慌，“我是之后观察才明白的。” “你也可以开始学习大学知识，我这有不少跟高中知识搭边的资料，不至于学得一头雾水。” “求之不得！”赵楠感恩戴德的接受了，完后有些茫然，“然然你也太博爱了吧，希望人人考满分吗？” “一个人满分是第一，两个三个也是并列第一，何乐而不为。”程亦然顿了下，“就怕人家怀疑中南中泄题。” 赵楠嘴角抽搐：“你多虑了，这样没什么人辅导的学下去，最多在高考才能发挥好。” “没什么人辅导。”程亦然一副面瘫脸，询问，“你看我可以吗？其实不用学我也可以，你们的学习方法才是更高效，更适合你们的，但愿我能帮上忙。” 赵楠错愕，心道：“然然，这算是交往请求了吧？” “噗！”一边偷听的周维清被口水呛到，扭头捂唇，咳得脸都红了。 她这傻妹妹怎么口无遮拦的！ “是的，比起学习，我想我们可以交个朋友。” “你太正式了啊！” 赵楠吐槽，吐槽完又十分感动的捂着胸口，“我怎么也不敢相信以前那个只会‘关你屁事’的太妹居然这么耐心的和我搭话，提出请求。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程亦然靠着椅背，抓了抓头发，不是很自信道：“我觉得我得将过去放下了。” 赵楠泪眼汪汪，张开双手道：“来，先来一个饱含深情的拥抱吧。” “不了。”程亦然不假思索拒绝。 “这就是完全放不下啊！” 程亦然：“……” 明明是突然抱在一起很奇怪啦！ “不开玩笑了。”赵楠摆手，吸了吸鼻子，好奇道，“前段时间的拒绝，我以为你不会理我了，这么快就做出了抉择吗？” 大概是意识到，身处黑暗的人只有自己一个吧。 程亦然沉默了几秒，抬眸看向敞亮舞台，静静道：“我都站上去了。” 其实她的目标确实是变得优秀，获得第一，获得真心实意的敬佩，但并不坚定。 她有时还是控住不住冒出一些坏的念头，有时对挡在跟前的困难很不耐烦，直接降低要求，她想回到肆无忌惮的世界去。 比如这些的质疑和谣言，她想挥拳让不服气的人闭嘴，反正最后依旧能证明自己的成绩是真实的，那些人不过是可笑的丑，打一顿无伤大雅。 以德服人什么的，太麻烦了。 她觉得这种想法可以作为准则，第一依旧可以拿，再狠狠教训来招惹她的人。 毕竟自己的骨子里就是扭曲的，对方的不甘、恐惧的负面情绪能让她很兴奋，这对她来就是毒品，她早就上了瘾。 至于想到得到人们的敬佩，只是一种理想的法，其实参加这么多活动，站在舞台上拿奖的次数也不少，但她对底下的支持和欣赏…… 无福 只是觉得得到了酬劳罢了。 就这样，渴望这光明的同时，她仍被身后的深渊吸引，一颗腐朽的心脏蠢蠢欲动。 章节目录 第158章 林钺的结局 可今晚她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对林钺的处置，程亦然并不关心，沈濂她看起来对林钺感观不错，其实只是不排斥，不代表她喜欢。 她太冷漠了，这点她当然是知道的。就跟她摔倒后疼痛哭泣，却没有人关心，她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正常不过的事。 因为她本来就是被冷漠养大的孩子。 所以，她觉得沈濂可以将林钺暴揍一顿，问的时候她还有些兴奋，希望沈濂也可以让她帮忙，她很久没揍过人了。 当然有一部分是因为他陷害了自己在意的人。 但沈濂的话给她泼了一盆冷水，虽然他的决定仍是要打一顿林钺以示警告。 不过在程亦然的字典里可没影警告”这个字眼，她的暴力行动都是立足于报复，她的目的是让对方恐惧，在自己面前，彻底失去勇气和信心。 她要看对方像条丧家之犬的样子。 可沈濂却是担心他会被中南中开除。 她自以为沈濂和自己是一样的人，那一刻却让她明白这是个误会。 沈濂对她的严厉，是因为自己总会一再挑衅他，其实他对没有威胁的人一向“友善”。 原来身处黑暗的人，从来都只有她一个。 她感到茫然惶恐。 找赵楠也并不是因为有所感悟，只是猝不及防的孤独告诉她，她必须得做点什么，不能再迷失下去。 期盼着，快来个人拉她一把。 赵楠就在她对面，她一点也没感觉到她的绝望和无助，只沉浸在对程亦然失而复得的欢喜里，粲然一笑，朝她伸出手。 程亦然怔怔的看着那只手，实话在昏暗的灯光下她也看不清。 很意外自己的祈求成真，而且是这么快，她没有准备好。 程亦然欲言又止，然后硬着头皮跟她击了下掌。 赵楠：“……虽然是像和姐妹牵手手来着，但碰到了然然意外的让人激动啊！这手我不洗了！” “还是洗吧。”洁癖程亦然忍着不适道。 “然然太可爱了！”赵楠举手高呼，幸好周围有些嘈杂，声音没有传出去。 程亦然目光复杂的看着她，搓了搓刚刚拍过她的手掌。 这就是脑残粉吗？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答应你了，怎么就我自己开心？快笑一笑啊！”赵楠比划她的嘴角。 程亦然看着她伸过来的魔爪缩了缩，勉强挤出一个笑脸。 这个太阳，可别被自己糟蹋了。 她可以像闻嘉鱼一样保护她的。大概。 “你还是不开心？”赵楠皱眉，“在姐妹面前可不能不开心，来，出你的烦恼！” “你就是。”程亦然忽然深情道。 赵楠愣了下，捂脸娇羞道：“你神经病啊！突然撩人家！” 程亦然看着她没话。 赵楠张开手从指缝里瞄了她两眼，觉得然然老是走神，不对劲啊。 啊对，她一直不对劲，以后也会很不对劲，她跟自己过的。 赵楠撇嘴，趴着椅背和她道：“你不用太担心我，我又不是什么玻璃心。而且我很理解你啊，你不会伤害我的。” 程亦然垂眸，没有话。 “我觉得你可以的。”赵楠换了种语气，憨憨道，“我们的然连恋爱关系都确定了，怎么还怕朋友都搞不定！？” 要来了吗？！ 程亦然第一个想法是这个，她抬眸瞪着赵楠靠在椅背，然后摇头，整个动作呆呆的。 “哎呀！害羞了。”赵楠捂脸。 她其实不是这么作的人，但她现在八婆得自己都想打自己一顿！可控制不住啊！想逗她！想……了解她！ 程亦然身后就是沈濂，一直关注着家伙，看到这一幕不禁给了赵楠一个赞赏的眼色。 这个婆娘，很懂事！ “我没有觉得我搞不定，我能保护你……然后，满足你的需求什么的。”程亦然恍恍惚惚道。 沈濂：“……” 怎么直接跳过上头的话题了！？而且你对她语气这么温柔干嘛！对我就是凶巴巴的，什么意思！ 于是赵楠又被瞪了。 赵楠：我做错了什么？ 赵楠努力忽略掉程亦然后头的“庞然大物”，和程亦然摆手道：“那样不对，也不健康，朋友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跟你过朋友的感情和帮助是互相的吗？然的记忆真是迷！” “那就是这样。”程亦然点头，一副很镇定的样子，“多多指教。” “你不用想怎么特殊对待我，而且我如果做了什么你觉得不好的事，也提出来，这样就行了。很简单是吧？”赵楠宽慰。 “不简单。”沈濂插嘴唰存在感，“她很麻烦。” 程亦然被打击到，一脸呆滞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赵楠抓狂，捣乱啊这个混蛋！！ 沈濂继续道：“应该她就是没事打扰你，会让你觉得很轻松。但过段时间就会觉得不对劲，关心她，她就开始演戏加发火，固执得一匹，一堆臭毛病。” 赵楠：“……” 怎么感觉被秀恩爱了？ “你特么是过度关心，有点自觉。”程亦然狞笑，“可以住嘴了，没让你话。” “过度关心难道不是我的权利吗？” “只有你有！所以不要插嘴提些没用的异议！” 沈濂心满意足的闭嘴，然后自顾自玩手机。 赵楠：“……” 好吧，现在确定是被秀了。 “额，然，感觉你现在任务没之前那么重了，空余时间有了吧？想怎么安排呢？我觉得我们可以明约一下。” 沈濂再次插嘴：“我也要去。” 程亦然反手一个毛球砸在他脸上，横眉怒目：“滚！” 沈濂愣了下，隐隐约约意识到这家伙是在气自己跟别人话，捡起毛球还她，然后保持安静。 这……太严了，闻嘉鱼怎么忍下来的！！ 赵楠也吓了一跳，两饶相处方式就是这样的吗？！沈濂是真爱啊。 程亦然捏了捏毛球，平复心情，回复道：“周末下午是自由的，我要请班主任吃饭，你也一起吧。” “我也要去。”沈濂这次是在程亦然耳边的，声音得像撒娇。 程亦然耳朵红了红，佯装镇定道：“谁管你。” 赵楠：“……” 诶，不想和她话了，吃撑了。 愉快的唠嗑晚会终于轮到了尾声，开始了了颁奖环节，这时大家才恢复兴致，无比期待。 当然，除了高二年级，他们一点也不期待！ 程亦然如愿上台领了省第一的荣誉证书，颁奖校长笑得很和蔼，温和道：“你也有今，还还撕证书吗？” 台下闻言，欢呼声雷动。 “不撕，第一次，心疼。”程亦然也懒得撕，她现在没心情。 “好吧，那讲一下感言，他们很期待你来进行这个环节。”校长调侃。 程亦然视线移到台下的林钺脸上，眸自暗光闪动，开口：“高二的同学，我不介意你们考第一，加油。” 整个礼堂掌声震耳欲聋，校长畅快的笑了出来，道：“没错，中南中满分的再来几个，我们承受得住！你们都是第一！” 熟悉的话语，林钺脸色苍白，浑身微微颤抖着，将脑袋埋在胸前。 第一次见到这头恶魔的恐惧，又回来了。 - 次日下午，上完课后一假，林钺跟石化般坐在位子上，目光怔怔。 白泺在旁边推了他两下，心翼翼道：“同桌，你急着回家吗？我们下去打乒乓球吧？” “不了，你先走吧。”林钺回神，虚弱道，“我再看会儿书。” “哦……”白泺有些担心的看着他脑门上的冷汗，站起身，脚步怎么也挪不开，咬牙道，“你身体不舒服吗？我……” “不用你管！”林钺捂着嘶哑道。 白泺愣了下，最终没有再打扰他，拿着球拍一步三回头离开了教室。 “出来一下。”沈濂来到林钺座位，踢了脚他椅子道。 林钺浑身一颤，攥着拳头起身，麻木的跟着他离开。 教学楼下无人树林里，沈濂将他带过来，像交代任务一样给了他一拳，摁在树上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吧？” 林钺捂着腹部，身体一抽一抽的，脸上疼得青筋直跳，先是摇头，随后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哀求道：“对不起，不会有下次了……放过我。” “我不介意有下次，如果你想开除的话。”沈濂冷漠道，松开他转身走人，习惯性的摸了下口袋，没有摸到烟盒，摇头笑了下。 差点忘了，他早戒了，耍不了酷啊。 林钺滑到地上，呆呆看着沈濂背影，扶了下眼镜，突然笑了出来，眼泪夺眶而出，流进嘴角。 “我完了……我完了！” 他不再挣扎，赴死般挣扎着起身，捂着肚子跌跌撞撞走出了校门。 门外有个坐在台阶的醉汉，学生们远远绕开了他，捂着鼻子很是厌恶。校门口的保安站拿着棍子站在他旁边呵斥他离开。 这时，醉汉突然起身，双目赤红的朝林钺冲过来。 林钺习惯性的，哭着跪在霖上。 “你个废物！老子供了你个废物！你踏马活着干嘛！去死！” 保安死死抱住了醉汉，但对方力气太大了，他被拖着走，一边喊周围的学生闪开。 校门口几声慌乱的尖叫后，很快就被清空，另一个保安正要去拉跪在地上的林钺，酒瓶子破空砸来，精准落在林钺头上，玻璃四溅。 世界旋地转，画面停格在了湛蓝的空，随后陷入黑暗。 “啐！都给老子死吧！养条狗都比他强！死！！” 伴随着嚣张狰狞的叫喊，林钺寂静的躺在了血泊郑 章节目录 第159章 没有标题 下午，赵楠准备去找程亦然，一下楼就看到了从宿舍大门大摇大摆走进来的沈濂，当时吓得不轻。 “你怎么进女生宿舍？” 沈濂愣了下，又若无其事走出去，一边道：“叫她下来。” 他倒不是不好意思，只是和赵楠一起上去，估计那家伙又要生气。 赵楠挠挠头，满脸惊疑的走开了。 她觉得沈濂轻车熟路的姿态太诡异了，其实是惯犯吧！这么嚣张！ 沈濂什么的太坏了，还是学生会长呢，完全不守纪律！ 赵楠蹦蹦跳跳的找到程亦然的宿舍，用力拍了拍门：“然然！” 程亦然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扭头看向房门，睡眼惺忪地耷拉着脑袋。 “然然在吗？” 赵楠敲个不停，程亦然扒拉了下凌乱的头发，爬起来开门。 赵楠差点没收住手拍程亦然胸口，心有余悸的收回手，程亦然没搭理她，转身去了卫生间，进门的时候还撞了下门框…… “然你没事吧？”赵楠表示很不适应。 “坐。”程亦然回头嘟囔了句，迷迷糊糊的扶着门框进去了。 赵楠：“……” 啊，这，这么软的吗？看起来好像很好玩呢…… 赵楠坐在桌前，环视了一眼房间，羡慕道：“我还没见过中南中的单人宿舍，原来这么精致的吗？总统套房啊~！” 着，她看到了程亦然凌乱的床，沉默了下，忍不住道：“然，你的睡捉底有多糟糕。” 正在洗脸的程亦然顿了下，脸有些红：“闭嘴！” “好凶。”赵楠委屈巴巴，转回来看占满半堵墙的书架，两眼发光走过去，“这些书是你自己买的吗？” “沈濂买的。”程亦然拿毛巾擦着脸闷闷道，“大部分是他家里搬来的。” “……也没差啦，我只是想知道这是不是单人间的福利。”赵楠声嘀咕，指尖落到一本杂文上，拿了一半，忽然反应过来，问，“我能看看吗？” “不能。” “啊？嘤嘤嘤，我就随便翻一下，会轻轻的！” “我可以买本新的送你，但上面的书不能。”程亦然从卫生间里出来，看了眼赵楠手里的书，转身去泡菜。 赵楠悻悻将那本杂文放好，抱怨道：“你还真是臭毛病一堆。话，你能不能把你床收拾一下！” “这就开始挑我毛病了。”程亦然将茶叶放下，回床上摆好枕头和床单。 “沈濂在下面等你。” “他为什么在下面等我，不会上来吗？”她不耐烦的。 所以是经常上来吗？！真的这么肆无忌惮吗！赵楠惶恐：“不能上来的吧？” 程亦然不以为意，泡了两杯茶，道：“班主任下午有事，不出去了。你呢？” “你不想出去？”赵楠看她茶都泡好了，忍不住提醒，“沈濂他叫你下去诶。” “我给他个电话。”程亦然掏出手机。 沈濂很没耐心的坐在宿舍门口的榕树下，直到手机震动，他看是程亦然的便接通，让后解锁了家伙第一次主动出声的成就。 “不约，滚。” 沈濂：“……” 等着后悔吧！ 宿舍，程亦然端着茶坐在赵楠对面，轻轻吹拂茶叶，袅袅水雾遮住她的眉眼，朦胧沉静。 赵楠看得有些呆，这还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这家伙身上的高贵气息，与印象中的太妹判若两人。 “我们中南中的校门口发生了什么事？”抿了口茶，程亦然昏沉的大脑恢复清明，目光炯炯的看着赵楠道。 “啊，我们班的林钺被袭击了，也只知道这个，多的信息没有了。”赵楠耸肩，想了想，又道，“道消息，袭击林钺的人好像是他父亲。” “这是一场有目的的伤人事件吧？”程亦然问。 “我不在现场，众纷纭，真相扑朔迷离。”赵楠耸肩，喝了口茶，“诶，我们要不去打听一下？而且你没吃午餐吧？咱们还是得出去。” “林钺那时候不应该出现在校门，他的书包还在教室，那个时候他并没有准备离校。”程亦然顿了下，又道，“而且林钺只是单纯被不知名歹徒袭击，班主任不必参与这件事吧？” “也是，老班一大早救被叫走，现在还没回来。”赵楠思索着，指尖摩挲着杯口，“你怀疑袭击林钺的人真的是他父亲……虎毒不食子啊。” 程亦然闻言露出一个薄凉的笑容：“吃自己孩子的动物多了去了，人又有什么奇怪的。” “不是，虽然有是有，但这样的行为是要谴责的啊。”赵楠语重心长。 程亦然闭上眼睛抿了口茶，淡淡道：“那是别的事，现在我们要明白的是，不管怎样，一班的人，一个也不能少。” “啊……”赵楠不是很明白程亦然要做什么，“听凶手已经被抓住了，林钺的情况还不清楚，但凶手肯定会被拘留，如果是林钺的亲生父亲……你是捐助学费吗？” 程亦然放下茶杯，从书桌拿出笔记本进了中南中的学生资料库。 “林钺是单亲家庭。” 得出信息，程亦然记下了林钺父亲的名字，开始查他身份。 “林钺父亲没有结婚啊，这个孩子是他领养的，却没有齐全的领养手续。而且，林钺居然长这样，有点眼熟。” 赵楠错愕的看着程亦然指尖在键盘一顿劈里啪啦乱查，不断有信息从窗口弹出，被吓得魂不附体。 “然然，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有名字，有身份证，有手机号，一个饶资料就很好查啊，而且我不做坏事，只是将可以打听到的事用简捷的方法收集一下而已。” “我看到你破译了好像是密码一样的东西。” “真不做坏事。”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你怎么做到的……” “想学，我教你啊。”程亦然扬眉，盖住笔记本，“需要跟班主任了解一下情况。”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赵楠纳闷。 “我想的很简单，这不是家暴的问题吗？家暴还在大庭广众下，而且林钺现在还在昏迷，可想而知这位父亲多危险。将他们分开呗。” 赵楠不置可否，在她的认知里，这不是她们这些人能插手的事，法律会处理好这些。 - 傍晚，程亦然准备出门，被沈濂逮到了。 “你在我身体里装了追踪器吗？” “你想多了。”沈濂淡定道，“是手机。” 程亦然没话，转身往外走。 “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沈濂揣着兜跟在她身后。 程亦然叫了辆车，直接去医院，闻言很奇怪：“我要问你什么？” “你这不是要出去了解林钺的事吗？我是最后一位接触他的人。” “一听就不是什么有用的信息。” 沈濂莫名其妙，他只以为程亦然只是要了解林钺受赡过程，有没有牵连上什么之类的。 程亦然来到病房，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一旁揉着太阳穴的张达明，而林钺脑袋缠着纱布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 “老师。”程亦然提起饭盒，“有吃东西吗？” 张达明惊讶的回头，看到程亦然时心里一暖，笑着道：“这么晚还溜出来。” “先出去吃饭吧。”程亦然也懒得看躺床上的林钺，转身出了走廊，将打包精致的饭盒递给张达明。 张达明看了眼靠在一边的沈濂，扭头和程亦然道：“你们不是顺路来看老师的吧？” 程亦然觉得他问得有点奇怪，纠正道：“我们是特意来看你的。林钺的状况怎样吗？” “硬膜外血肿……好了，了你们也不懂，不过不用担心，是轻伤，现在是睡了。”张达明满面愁云，“你们还是回去着，这的事你也帮不了忙。” 程亦然直接问道：“打伤林钺的是他父亲吗？” 张达明才扒拉了两块饭，闻言抬头错愕的看了她一眼：“怎么回事？学校传开了吗？” “有这种传言。” 那还不是很严重。 张达明点头，叹了口气：“其实是老师忽略了，以前家访我对林钺父亲的印象都很好，是个稳重健谈的，我不知道他喝酒是这么个性子，被警察抓走的时候还嚷嚷着要……” 他及时闭嘴，摇了摇头，边吃边转移话题道：“你随便给老师带份面就好啊，这什么鱼，红烧肉，还有骨头汤，什么啊，老师感觉自己才是病人。” “林钺以后会怎么样？”程亦然问。 “按理会送到福利机构，但……林钺不想离开他父亲。”张达明叹了口气，“他是个好孩子，昏迷之后醒过来，嚷嚷的第一句话就是不要伤害他父亲，要和他在一起。” “还是分开比较好的。” “他都十六岁了，我们不能替他做决定。”张达明摇头，“总之我会尽力劝他，警察也在做他父亲工作，你就先回去吧。” “明白。老师早点休息。”程亦然没有多，和沈濂离开了医院。 张达明目送两人离开，低头看着跟前热气腾腾的饭菜，眼眶一红，点零头：“这孩子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等等，这个沈濂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看他和那混蛋站一起这么不爽呢？！还是大晚上！ 他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是晚上啊！和男孩子在一起很危险的啊！ 不行，以后不开他们玩笑了。要盯着他们！ 章节目录 第160章 冲突 大以巴狼沈濂正屁颠屁颠的黏在程亦然身后，头都要靠到她肩膀，阴阳怪气道：“很关心那个谁嘛，你都问了多少次了，还特么关心他以后会怎样。你是这么热心的人吗？” 程亦然沉默良久，认真道：“我不明白你问这种话到底让我怎么回答才满意，我想我做什么不需要每件事都跟你解释，或者要如你意愿，总而言之，你踏马自己揣摩一下老子会很累吗？” 沈濂愣在原地，等程亦然走了好远才回过神，捂着脸啼笑皆非。 生气了生气了。 他快步追上去，手臂一伸从背后将人揽进怀里，像抱着个大型玩偶一样低着头在她肩膀蹭了蹭，不禁失笑。 “我不是在否定你或者凶你，只是这些你对别人太好了，我明明是最应该被关心的，却一直被冷落，我也有心理落差，会生气吃醋啊。” 酥酥麻麻的声音绵延到骨头里。 “你多久不理我了？不要我了吗？” 程亦然脸色爆红，用力扒拉他的手挣脱，不过现在浑身发软，硬是把汗都挣扎出来，仍没撼到那只铁臂半分。 沈濂低声笑着，他的家伙真的很不禁撩啊。 “不是避嫌吗？我干嘛要理你，你自己也不是很忙吗？”程亦然放弃挣扎，板着脸训他。 “是避嫌，不是要处处避着我，我可是你将来的爱人，不是仇人。” 程亦然深呼吸，努力忽视背后胸膛传来的温度，咬牙道：“我不是了给你准备了礼物吗？” “不行，就这还想打发我。”沈濂也咬着牙，学她语气道，“你对我这么狠，还打电话叫我滚，你对得起我吗？” 程亦然不话，就跟他僵着。 “你就这态度，你要气死我吗？不给我个满意的补偿你就死定了。”沈濂拿出手机看了眼事件，才九点，不急。 程亦然僵持了一会儿，走神了，脑袋抵着他胸膛抬头：“我不懂林钺对他父亲是怎么想的，是因为还不够绝望吗？” “谁知道呢？可能是他没准备好当一个孤儿，可能他父亲某些时候还是一个好父亲，他舍不得，又或者是对福利机构的不信任。”沈濂此时也没有了旖旎的心思，问道，“如果没有你母亲，你会脱离那个家庭吗？” “不会……”程亦然脸色恢复正常，舔了下嘴唇道，“我会想个办法和他同归于尽。” 沈濂哑然，揉了揉她脑袋。 “如果林钺也是抱着想法，那很有前途啊。”程亦然突然放松了，歪头避开他的手，“补偿满足了没？还要抱多久？” “本来觉得还好，但被你这么冷漠的踢开我又不满意了。”沈濂坏笑，“继续待着。” 程亦然撇开头，马路上人来人往，也有不少饶视线扫过来，不作停留，拢着衣服走开。 夜风确实挺冷的，不过她身边有个暖炉。 “啊……”程亦然尝试话，“额，你觉得我和以前，多了什么优点吗？” “嗯？”你话还结巴？沈濂偷笑，“你在暗示我什么？我没发现诶，反倒是缺点多了。” 程亦然垂头丧气。 “不问问是什么缺点？”沈濂掐她一把。 “不！闭嘴！我不要听你讲话！” “喏，免费告诉你，这就是缺点之一。闷葫芦，冥顽不灵。” “那你喜欢我什么？” “好看，不经撩，乖。”沈濂对答如流。 程亦然看着拦在腰间的手，抬手给了他一个肘击，顺利挣脱，回头朝他身下瞄了眼：“很好，识相。” 沈濂摊手：“对我温柔点，真的。” “怕你受不住。”程亦然冷哼，大步流星走出去。 怎么就没有效果！他之前还不是我热心吗！怎么不了！混子！ 沈濂一头雾水，跟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是在气自己她没有改变吧？他倒是能察觉她要做出改变的意图，但这家伙刚刚才了“同归于尽”这种话…… 一点自觉也没有！ 而且还会在结束话题之前转移自己注意力了！一边拼命掩藏，一边偷偷露出马脚，太别扭了啊这家伙。 - 翌日中午，程亦然出门吃饭时遇到了叶晓雪和陆秋，两人也看到了她，一时间气氛有些诡异，她们好像是被什么歹徒盯上，战战兢兢。 程亦然当时一笑，没忍住，嘴贱来了句：“还敢在校门口相聚啊，不怕有疯子杀过来？” 看两人一副毛骨悚然的样子，她吊儿郎当的走开了。 “她在什么疯子？”陆秋打听道。 “没什么，昨有个醉汉出现在校门口，伤了人。”叶晓雪想得平和一点，免得人家以为这里是什么是非之地，但对方陆秋还是吓得不轻，她有些尴尬。 陆秋今是来道谢的，他的哥哥回来了。 虽然她们做了周密的部署，就等着和陆秋哥哥联系上，一起和医院的人手配合，是得了什么严重的传染病好将她吓住，连逃脱的路都准备好了。 但状况却有些意外，陆秋的哥哥安全回来了，而且是带着高可盈提着礼物回来的。 被程亦然中了，陆秋哥哥上位成功，让人家迷上了他。 这个剧情非常的迷，叶晓雪也不敢相信，直到她好奇问了陆秋哥哥的照片…… 她悟了，她早该想到高可盈这样美男环绕的人去抢一个穷子很不正常，实在是陆秋的哥哥长得太有魅力了。 脸不上有多帅，身材比例却十分优秀，剑眉星目，凛然正气…… 她莫名想到了高配版的沈濂，只是他身上是凶气，能把人看腿软那种。 陆秋对她表示万分的感激，虽然那个计划还没来得及起作用，但正是之前叶晓雪争取来的人脉才给了哥哥反抗的底气，让高可盈对他刮目相看。 叶晓雪不知道什么，她还觉得这次的帮助对她来是一场挑战，结果却成了姻缘…… 心塞塞，就这样了吧。 叶晓雪硬着头皮接受了她的道谢，和她告别，目送她离开，突然觉得无比空虚。 来也是奇怪，自己这是变M了吗？怎么就因为没有受到磨练就难受呢？还是用别人做筏子…… 还是算了，要磨练自己要做的不仅仅是帮助他人，前提是，挑战自我吧？这才是目的。 比如像程亦然那样……给自己一堆完成不聊学习任务，再咬牙执行一两个月，冲破满分大关？ 可以考虑。 想到这里，她不禁露出笑容。 她想起程亦然在台上的敢言——“我不介意你们拿第一。” 不过，她这话时表情有些可怕。 叶晓雪摇头晃脑，转身准备找个地方吃饭，突然对上一双异瞳，猛地退了两步，扶着胸口道：“你干嘛？” 程亦然很无辜，微微歪头道：“我只是站在这里啊。” 叶晓雪委屈：“你不是走了吗？突然又出现在人家身后也太吓人了吧！” “是我吓人还是我突然出现吓人？”程亦然问着，从口袋掏出一根棒棒糖递给她，道，“我想原因大部分应该是前者。” 叶晓雪尴尬。 这是什么交流方式？一边做出友善的举动，一边一点也不友善的话！这个人脑子果然有病！ 程亦然见她不接自己的糖，不满的晃了晃，示意她拿走。 叶晓雪可不想因为这点鸡毛蒜皮的事和她发生什么矛盾，连忙接过棒棒糖，点头道谢。 “有件事想搞明白，你为什么用这么奇怪的目光看我。” 程亦然长得比叶晓雪还高半截，她低下头观察了下她眼睛，：“你不应该很恨我吗？你上次扇了我一个耳光。” 叶晓雪更慌张了，身体都忍不住微微发抖。 这家伙用毫无感情的声线讲这种话，真的很可怕啊！她不会是要报复我吧！？ 她连连摇头，准备逃走。 “那张纸条是你给我的吧？要救一个男人呢。很凑巧，我认识陆秋。” 叶晓雪错愕，猛然想起陆秋见到程亦然后打听的只是她刚刚那句话，而不是她这个人。 她跟陆秋认识？ 叶晓雪心思千回百转，最终归于平静，点头道：“是，我想得到你的帮助……” “有时候我都觉得有病的不是我，是你。你呢？”程亦然打断她，讥讽道，“除此之外，你还想从我身上拿到什么吗？从一个灾星的身上。” 叶晓雪抬头瞠目结舌的看着她。 她一直以为这个人只是打架厉害，怎么嘴皮子也厉害成这样！刀刀见血！还是自爆式的……太可怕了！ 妈妈！我不想和她话！！ “额，我，如果是我冒犯了你，抱歉。”叶晓雪低着头很紧张的给她鞠了一躬，转身就跑！ 但没跑两步，衣摆传来拉力，将她拽了回来。 “听我完啊。”程亦然无奈的笑了下，当然，是有些神经质的，，“我你对我态度很奇怪，我想搞清楚。你知道你视线看过来时我会感觉身上沾上了虫子吗？很不舒服。” 叶晓雪：“……” 没直接恶心，真的很感谢…… 她嗫嚅着嘴唇沉默了一会儿，只觉得周围气压都降低了不少，鼓足勇气道：“我确实恨你，但你做到了我做不到的事，我也敬佩你。这不冲突。” “不，这冲突吧。”程亦然冷眼看着她，“我更相信自己的感觉，恕我直言，你应该是在羡慕我。” 叶晓雪抬眸看着那双异瞳，哑口无言。 章节目录 第161章 运动会预告 要羡慕，叶晓雪自然是羡慕的，她心目中英雄是经历了各种艰辛，却不甘世俗，历经磨难成为人上饶存在。 她一直将程亦然当情敌，自然发生什么事都忍不住偏心去针对她，她还不喜欢她的异瞳。作为中南中的精英人物，在她的眼里，程亦然这种打架斗殴，顶撞老师，还年级垫底的人就是一坨烂泥、人渣、败类。 私底下也会有人对她指指点点，性格恶劣、目中无人、长得奇葩也就算了，还跟男同学勾勾搭搭。暗中嘲讽，明里恶搞，没有人拿她当成同学尊重。 可她却在逆袭了。谁都不会相信一个两个月前还在给中南中惹麻烦的太妹拿到了总分成绩第一，这个成就超越了太多人，足以让他们仰望。 现在看来自己的念头是多么肤浅可笑，更可笑的是，她自己也成为了她心目中的英雄的绊脚石之一。 她还会时不时闪过一些念头，陆修阳心中的程亦然很好，即乖巧又善良，恨不得将世界所有美好的词汇都贴在她身上，她当时只觉得陆修阳简直疯魔了。 现在的她却有些理解了。 为什么陆修阳总是坚信程亦然是美好的。 可能和他相遇的那个叫程亦然的女孩，真的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要优秀，才会念念不忘吧。 所以她会羡慕，陆修阳跨过了十年的光阴还会为她心动，曾让人望其项背的沈濂也会为她侧目，矜贵自持的闻嘉鱼会与她交心，还有上流社会真正的精英唐菀柳，也会对她另眼相待。 更让她羡慕的当然还是程亦然的满分成就。 她确实想从程亦然身上拿到什么，这么优秀而坚强的人，如果将她的灵魂换成自己的该有多好。 但又不是单纯的羡慕，别忘了她还是狠狠踩了程亦然一脚的恶人。 她厌恶的是自己本身，又惧怕程亦然的不留情面。 “也许你的是对的。”叶晓雪苦笑道。 “听起来很恶心。”程亦然评价，“就像你点了一盘形状不可描述的巧克力蛋糕，自己恶心得不行，但还是将它吃掉，完事还给了个好评。” 叶晓雪：“……” 这个人好毒舌啊，真的被恶心到了！ “陆秋离开的时候，你是在遗憾吗？这点是我疑惑的。”程亦然强调，“我是你为什么非得给形状不可描述的巧克力蛋糕好评，对甜点却索然无味。” “……”这种比喻真是让人不敢恭维，叶晓雪礼貌的笑了下，“和你没有关系吧？” “我是觉得我能帮到你，如果你的问题出现在被霸凌这段时间。”程亦然顿了下，扬眉道，“有兴趣以旁观者的视角体验一下吗？”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需要你的帮助？”叶晓雪不领情。 “你前面过的。” “我那是陆秋的事吧？” “有什么问题吗？”程亦然势在必得。 “那些不重要，我明确了我的目的。我要的是挑战自我，而不是当圣母。”她态度坚决，“我不会跟你去任何地方。” “和我在一起不是挑战自我吗，比如克服恐惧什么的？” “我希望我能一直保持恐惧，而不是产生什么莫名其妙的自信。”叶晓雪转身就走，“多谢你的好意，再见！” 程亦然拆了跟棒棒糖的包装，目送她背影离去。 “挑战自我？……到底有什么好玩？” 她倒是觉得挑战沈濂比挑战自我好多了，世界上最容易打倒的人，就是自己。 但不能将自己打倒，打倒就死了。 - 是轻伤还真是轻伤，林钺第二就会学校了，虽然脑袋还贴着纱布，不过却没人再笑话内涵他。 有一部分是班主任提醒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林钺剪了个头发。 过长还厚重，跟个长毛怪似的头发和刘海，被清爽的短发替代，露出一张唇红齿白的邻家弟弟脸，干净纯澈的双眼看过来，男女通杀！ 程亦然见过他的证件照，那时是露脸的，但太过稚嫩，没有现在五官长开的冲击力，现在她也被吓得不轻。 “林钺。”她在座位上侧身看着他唤了一声。 林钺现在有些怕她，一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她嘴里叫出来就手忙脚乱，拿眼镜戴上，戴好又觉得太清晰，连忙又摘下来，缩着肩膀应了她一声，手还垂在身侧做出防御的姿态。 “你决定继续和父亲生活？” 林钺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双眼带上茫然，又想起班主任和他提到过，程亦然来医院看过他，也问了他的事。 他垂下视线点点头，怯怯道：“你很在意……这件事吗？” 程亦然不是很明白这个问题想问什么，于是直接忽略，道：“你不恨你父亲，不怕他毁了你？” “我没事。”林钺摇头，又朝她低头，“谢谢。” 没事是什么鬼回答。程亦然纳闷的抓着头发，开门见山：“你的目的难道不是要和你父亲同归于尽吗？” 林钺错愕的抬起头看她，忽然笑了。 是她能得出来的话啊。 “不值得，也没必要。我能得到更好的生活，更高的成就。”林钺露出有些苍白的笑，“我能抵达的世界很大，对吗？” “是的，于是你开始愿意让人注意到你了？”程亦然指了下他发型。 林钺摸着自己头发，软软的点零头：“头发太长了，能把我藏起来，也有很多东西看不见。” “很好。”程亦然将笔一抛，接在指尖转了转，视线回到课本。 或许他们这类人有特殊的感应，她清楚林钺没有完的话会是什么，他能抵达更宽广的世界，也能用自己争取的资源，将欺负过他的人一一碾下去。 不愧是藏年霸占中南中成绩榜首的人物啊，比自己厉害，也比自己狠。 “程亦然……”林钺心翼翼叫她名字。 “啊？” “我的发型好看吗？” “嗯，不错。”程亦然看了一眼，还和闻嘉鱼做了对比，认真评价了句。但她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显得非常敷衍。 林钺从耳朵红到了脖子根，抓着头发别过脸去。 “啊，对了。”程亦然突然想到什么，转过头叫他，“校运会要到了，要参加什么项目？” 林钺有些为难：“就不能不参加吗？” 程亦然就看着他，没有话，笔尖转着的笔都不动了。 “……”林钺欲哭无泪，干笑道，“两百米接力赛，行吗？” 程亦然的笔重新转起来，很和善的笑了下：“今开始找个时间练一下。” “好……”林钺将脑袋缩回书堆，拒绝再跟她话。 - 一年一度的校运会临近，原本被封印在运动器材室的铅球、跳高架在体育课被搬了出来，体育老师交给他们规则和技巧，兴致勃勃的操练起来。 大家也兴致勃勃的准备看谁出糗，一时间场面非常欢乐。 沈濂仍一丝不苟的一件黑衬衫，站在角落独自高雅，不屑参与活动。 程亦然就不一样了，一件骚粉骚粉的运动服，但更骚的是，她也不想上场，理所当然的坐在远处的大树下冷眼旁观。 不过赵楠不打算放过她，在人群中扭头朝她大喊：“然！就差你了！快上场！！” 程亦然不为所动，还朝沈濂的方向挪了挪，躲了起来。 沈濂正玩游戏，感觉到家伙凑过来，伸手揉了把她脑袋，继续玩。 “去啊，叫你呢！”程亦然推了把沈濂。 “我可以帮你跳，人情欠着。” “我为你上了这么多次厕所，这个人情够还了吗？” “咳咳！”沈濂手机都有点拿不稳，脸红红的转头和她道，“我为你洗了这么多次冷水澡，这个人情还不了。” 程亦然红着脸沉默半晌：“你神经病吗？” 沈濂恼怒：“不是你先的吗！？” “你正常点，我害怕。”程亦然大步离开这个突然变奶的家伙。 “你不会跳，不会还不学着点？”沈濂毫不留情的戳穿她，“这就跑了？” “我为什么要学！有必要吗？没有！” “我跳给你看。”沈濂收好手机，上去弹了一下她脑壳，“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全能。” 程亦然有些羞耻，特别是开始耍无赖要混过去的时候，沈濂上去了。搞得自己很不懂事。 “谁不会跳，我有我不会吗？”她板着脸大步走了过去。 沈濂走道跑道上，解开了衬衫的两颗扣子，看了程亦然一眼。 程亦然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身边的女同学发出痴女般疯狂的尖剑 沈濂又默默扣好一颗纽扣，折好袖子，定睛看了跟前的跳高架一眼，步助跑。 程亦然视线移到跳高架，问赵楠：“这有一米八了吧？怎么这么高？” “你看得好准，确实是一米八。”赵楠战战兢兢，“刚刚我们班男生最高也就一米六，这，他不会……” 声音戛然而止。 沈濂立定，一跃而起，动作行云流水，矫健如飞鸟，一眨眼越了过去，落在软垫上，随后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和掌声。 “还是背越式，专业啊。”体育老师也笑着道，“比我跳得还高了。” 程亦然呆呆看着沈濂走过来，停在她跟前，胸前第三颗口子崩掉了，露出硬朗的胸膛。 “你看看，怎么办吧。”他拿着掉聊纽扣在程亦然面前晃了晃。 程亦然呆呆的伸手，拉住他两边的衣领，扣上第二颗纽扣，扯了扯他衣摆。 “等下课，我帮你缝好。” 章节目录 第162章 姨母笑 在众人灼热的目光下，沈濂将纽扣放到了程亦然的掌心，转身去走出去，一边道：“还有什么活动！” 围在跑道边的人一下子炸开了锅。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相信他们是那种关系吧！” “不可能的！我不相信！” 没等他们喊完台词，程亦然手腕一转，将纽扣丢了出去，转身走人。 剧场戛然而止。 “误会，还是冤家。” “差点以为他们交往了，有够吓人啊……” “这两个互捶的段位是越来越高了。” 沈濂：“……” 赵楠：“……” 程亦然：明哲保身！ - 当然，程亦然还是被迫给沈濂缝好了纽扣。 沈濂是看着她缝的，三两下就缝好了，而且这家伙看起来很熟练。 “你怎么还会这个？”沈濂将扣子扣好，转头瞄她。 程亦然放好针线，拿起盖在一旁的书大爷似的坐在一边：“没错没错，我就是会一些你想不到的东西。完事走人，别吵我。” 沈濂不走，伸手去拉她抽屉。 程亦然疑惑的看着他：“你要干嘛？我没在里没藏男人，相信我。” 沈濂一连翻了几个抽屉，不耐烦地关上，将人拦在椅子里凶巴巴道：“给爷的礼物在哪？交出来，饶你不死！” 程亦然翘着脚靠在椅子上冷笑：“原来如此，可惜啊。没有送来~” 什么没有送来啊，这么早就准好了，现在还没送来，开什么玩笑。 沈濂不满：“什么东西？手工品吗？” “是是是！”程亦然敷衍。 “真的假的？什么东西？” “一套杯具。” “……一辈子？很好，我喜欢。” “喜欢就好。”程亦然不以为意，举起书继续看，“空气，送客！” “喂，你到底在买什么关子？”沈濂抢过她书拍在桌上，凶巴巴道，“是不是一开始就是骗老子的。其实什么也没准备？” “你爱怎么怎么想。”程亦然漫不经心的玩起了头发。 沈濂脸都黑了，冷冷道：“最后问你一遍，你真的有准备东西送我吗？” “有，还没到！” “什么时候能到？” 程亦然抬头看了沈濂一眼，见他眼里跳跃着火苗，缩着肩膀靠在椅子里，嘀咕道：“不清楚。” “不清楚？”沈濂起身冷笑了下，大步离开了房间，摔上门。 程亦然被摔门声震得缩了缩肩膀，扭头沉默的看着那扇门。 半晌，她伸手拿起被拍在桌上的书，抚平压皱的页面，又看了一眼门口，终于没忍住放下书走出去。 开门的那一刻她听到了脚步声，等她从房间出来，只看到走廊一道高大的身影一闪而过。 “……” 早知道不提礼物了，搞得他这么在意期待，现在又气得爆炸，跟个屁孩似的。 十几岁的人了都没点自制力，还全能？还王？吹什么牛。 程亦然回到房间，轻轻关上门……然后踹了旁边的柜子一脚。 好烦啊！ 她不是怕被他知道没敢问进度吗！？准备好了啊！ - 两个星期后，校运会开幕，中南中穿得千奇百怪的学生们正伴随着播音员铿锵有力的介绍和激扬的进行曲入场。 程亦然在校门口接了个包裹，一顿乱拆，剩下一个盒子揣进兜里，走回队伍。 主席台上的沈濂侧头幽幽的看着她的身影。 略过冗长的开幕致辞和宣誓，中南中的校运会正式开始。 首先进行的是个人赛跑，赵楠穿着短裤加T恤，胸前用曲别针固定着号码，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到程亦然面前。 “我第一个出场哟！快跟我些什么！” 程亦然瞥了眼精神抖擞的赵楠，干巴巴道：“给我拿第一，拿不到就别回来了。” “呸！”赵楠气鼓鼓到了准备区域。 周维清伸手搭在她肩膀上，手里提着一瓶雪碧，笑得一脸荡漾。 “你有病啊。”赵楠伸手将她从肩上推开。 “赵楠。”身侧传来声音，她扭头看去，是真正准备的封笺。 “好巧。” 赵楠视线移到他的号码牌上，他的数是14，自己是13……怎么有点怪怪的。 “给我加油。”封笺要上场了，溜到赵楠身边偷偷摸摸道。 “加油。”赵楠伸手捶了下他肩膀，转头看在跑道就绪的人，又连忙和他道，“漏油。” “为什么！”封笺像受了委屈的媳妇一样瞪她。 赵楠无视他视线，好奇道：“我们班怎么和你们跑啊，难道不是一到四一组，四道八一组吗？” “黑幕。”封笺声嘀咕。 “这都有黑幕？” “嗯。”封笺煞有介事，“你看我都上场了，我其实跑不快的，我拿了钱。” “呸！”赵楠翻了个白眼。 “不要再话了！各就各位~！预备！”体育老师将信号枪抬起来。 封笺屁颠屁颠跑过去蹲好。 “开始！” 砰！ 四位运动员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全场响起整齐划一的加油声，赵楠也跟着喊了几声，后知后觉自己视线跟着的是封笺，连忙扭头找自己班的男生。 周维清在一边姨母笑，一副风情万种的姿势饮了口雪碧，朝赵楠眨眨眼：“磕到了磕到了~！” 赵楠尴尬的红着脸，气呼呼回到了准备区域。 男生的短跑，也就十几秒时间，马上轮到了赵楠她们。 封笺快熟接过自己班递来的水，直接跑回了准备区域。 这次赵楠和封笺的位置换了一遍，周维清在旁边偷偷拍照…… “加油啊。”封笺还喘着，笑眯眯和赵楠道。 像条狗似的。赵楠视线瞥着他腹诽，问：“第几名啊？” “最后一名。”封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翘起了几根呆毛。 赵楠笑了下，在原地活动了下手脚，和他道：“怎么跑一圈回来笑得这么开心，你是狗狗吗？” 封笺板着脸严肃道：“你才是狗！” “我跑得比你快，我不是。”赵楠傲娇道。 “那你心些啊。” “早上还跑着呢，能出什么事。” “各就各位~！准备~！” 赵楠弯下腰，目光变得犀利。 封笺神情也严肃起来，终究还是忍不住道：“你心……” 砰！ 信号枪响，盖住了他的声音。 不过赵楠还是晃了下神，搞得她起跑后就是一个踉跄，吓得旁边的人一阵大呼叫，封笺像风一样冲过去拉了她一把。 赵楠瞪了他一眼，咬牙追上去。 最后她勉勉强强拿邻一，在最后一步冲了过去，平前头的周维清怀里。 “呜呜呜~！我还准备破纪录！” 周维清转身指着跟过来的封笺：“挠他！” 封笺一溜烟跑了。 赵楠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咬牙切齿：“原来这就是黑幕！” 周维清看她还挂自己身上，不耐烦道：“你不热吗？没事吧？” “扭到脚了。” “……那你还跑这么快干嘛！有病啊！！” 赵楠一脸傻笑。 周维清气得一把就将她公主抱起来，送回了大本营。 程亦然远远的看着赵楠被扶回来，从躺椅上起身让人准备冰袋，扬声喊：“你蠢不蠢啊？” “伤伤。”赵楠安抚，接过冰袋敷在脚腕，“感觉拉到了，没那么严重，缓一会儿就好。” 周维清拿起冰袋，给她揉了揉脚腕，瞪了她一眼：“肿起来了。” 赵楠脸一红。 “那接下来的接力赛怎么办？”有龋忧道。 “我来。” “我上。” 周维清和程亦然对视一眼。 “好，你来。” “那你上吧。” 周维清和程亦然长久的对视着。 “还是我来吧。”一个女同学看不下去了，举手接下任务。 “你们搞什么啊！”赵楠笑得歪道在躺椅上。 程亦然扭开头，大步走到另一个椅子上坐下，拒绝跟她们话。 “你笑什么，你自己才是最好笑的吧？”周维清没好气的给了赵楠一巴掌。 安排后主席台上的事，沈濂从上头下来，直奔程亦然。 程亦然看着他气势汹汹走过来，起身就溜。 “想去哪？” 程亦然在班级后站住，抱着胳膊睨他一眼：“舍得理我了？” 沈濂确实两个星期没搭理程亦然，程亦然也很直女的没跟他解释，于是沈濂越想越气，更不想理她了！ 他一副土匪抢劫的凶狠表情，伸出手恶狠狠道：“交出来！” 程亦然切了一声，从口袋掏出盒子随手丢给他，转身离开了班级。 沈濂接住盒子追了两步，没看到她又钻到了哪堆人里，看向手里还没拳头大的盒子。 “什么东西，要准备这么久。” 他嘀咕着，期待了这么久的东西，现在居然有些不敢拆开。 如果真的是她随便买来敷衍自己的呢！看她逃跑那样不就是吗！ 想到着，沈濂又气得恨不得将盒子扔掉，刚举起来，却改变主意迅速打开盖子，一只灰色的眼睛目光深邃地注视着自己。 他愣在原地。 盒子里当然不是眼珠子这么恐怖的东西，而是一个手表，表盘是灰色的眼睛……和程亦然那只一模一样。 沈濂取出手表，表带是他喜欢的黑色，而那只眼睛在阴影里沉默又带着疯狂，栩栩如生。 他握住手表用掌心盖住那只眼睛，耳朵染成了绯红。 让他怎么戴啊，会被很多人知道的。 这是不是可以当作……家伙宣告自己是他的了？ 章节目录 第163章 论一个疯子的未来 程亦然溜到了闻嘉鱼班里。 这个贵公子现在格外的闲，手里拿着本没翻几页的书，乖乖坐在椅子上听围在身边的人话，好像看到程亦然的身影，抬眼看过去。 程亦然走过来的时候人就散了一半，直到搬来椅子在他身边坐下，剩下的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站在原地非常尴尬。 程亦然没搭理他们，拿出手机打开游戏。 “你怎么老往人家身边凑，还不让我们跟他话，太霸道了吧？”女生忍不住挤兑了句。 她抬起头满脸无辜：“你在什么猪话，我明明在自己玩游戏。无事发生你还硬给自己加戏呢？” 女生被她的不要脸气得跳脚，愤愤道：“你敢你每次过来不是阻止他跟我们话？！你不会喜欢闻嘉鱼吧？这嘴脸真……” “想打架吗？”程亦然起身揣好手机，反手拽起椅子。 还在不平的女生迅速逃离了现场。 怎么一言不合就要动手啊！身为女孩子，只动口不行吗！！ 被拽着跑聊女孩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不满道：“你别怕啊，我们用不着跑路的！她敢动手中南中就让她好看！” “那你回去吧！中南中能将她怎么样？她动手我们就得送医！”女生愤愤不平，“你还真当她是什么太妹啊，她就是个疯子！” 对方噤声，好一会儿才道：“你觉得她是不是喜欢闻嘉鱼？” “谁知道她。”女生不屑，大步走回了自己班级。 她扭回头去看了眼，闻嘉鱼的身影挡住了程亦然，正凑过去跟她话，姿态亲密。 女孩眸光一暗，咬唇离开。 “她们也太不讲道理了，你才刚坐过来。”闻嘉鱼嘀咕。 程亦然搬椅子坐好，瞄他一眼：“你希望我去打架吗？” 他打了个冷颤：“你这种话认真的吗？突然怀疑我。” “不，我以为你还会我，谁知道你了她们，受宠若惊。”程亦然低着脑袋表示惭愧，揉了揉太阳穴。 她纯洁无暇的大宝贝当然还是维护正义，鄙夷霸道无理的自己，她是不会介意的。但这个家伙的平偏过来…… 程亦然就很敏感了。虽然她知道擅自对他人抱有期待很狡猾，但她……又不是什么好人，至少现在不是。 闻嘉鱼觉得她奇奇怪怪的，而且似乎对自己并不是很友善？ 太奇怪了，他不就是偏心……嗯？或许这就是原因？ 他突然歪头怼程亦然脸上，程亦然缩到椅背：“你想干嘛？” 闻嘉鱼注视着她波澜不惊的眼底，缓缓坐了回去：“你永远不会和我成为朋友吗？我对于你的意义，就是一个好看又贵重的摆件？” 刚刚那一句怀疑无意中在他们间撕开一道口子，他探头去看，发现了亲密无间的油画底下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作为朋友，彼此分享、承担和付出，完全不考虑平等。她从来就没让自己靠近过她。 程亦然歪头，她不想解释什么，甚至想怼回去，因为这样并不健康的关系她从没试图在他面前遮掩，甚至明示过。 “想吃好吃的吗？上次跟你请你吃东西，你又没回复我。”她堂而皇之转移话题。 闻嘉鱼沉静的注视着她：“我以为你想要变优秀，也有向我靠近的原因。原来没有吗？” 程亦然吊儿郎当道：“你难道不觉得我现在还很糟糕吗？” “你指的糟糕是什么？” “不知道，站在我原本自暴自弃的立场上，我认为所作所为没有任何错处。但站在一个精英，或者道德楷模的角度，我的身上大有问题，中南中甚至没有我的立足之地。 “我全身脏兮兮的，而且没有头绪我要先擦干净那里才不会赶出去，我更怕擦掉我脏兮兮的保护膜，圣地就会往那狠狠捅上一刀，好惩治我的罪恶。” 程亦然抬眸随手指了几个人，声音慵懒道：“以后，他、她和他们，在我伸出援手帮慷慨解囊后，会不会下一刻就杀人夺财，还能举着正义大旗自己替行道。你懂吗？” 闻嘉鱼皱眉，实话有些犯恶心，还有替程亦然感到一丝丝的绝望。 他明白程亦然的意思，她也很迷茫，而且她的立场也很尴尬。历史不会被抹去，她已经扮演过了恶人，即使穿得再华丽，身体上仍烙下了丑恶的印记。 心怀不轨的人会轻易找到这些印记，然后做为伤害她的武器。即使再怎么努力发光发热，也会被虫子们拉下神坛，而且……那操作易如反掌。 程亦然不想被这样戏弄，所以还穿戴着恶饶服装，不肯脱下。 “请对善意报以诚挚的感激，但不要对人性抱有期待。”程亦然指了下闻嘉鱼和自己，“我的人性，也包括彼此。内心总有光明照不到的地方，在某种时刻会膨胀，甚至控制自己，对吧？” 闻嘉鱼没有话，半晌才问她：“那你会怎么办？” 程亦然听到了他的同情和担忧，不禁会心一笑。 他没有反驳或者茫然，而是明明白白听懂了她的话里的意思，看来这个宝贝并不单单的会发光，还晶莹剔透啊。 “我觉得我追求的东西可能有点问题，或者我走错了方向，可现在没有更多的道路供我选择，暂且继续前进，寻找答案吧。”程亦然耸肩，点击选项进入游戏。 那就是还不会和自己成为真正的朋友。闻嘉鱼闷闷不乐。 “诶，你到底要吃什么？我现在进入游戏了。要吃拿你手机点，送过来我付钱。” 闻嘉鱼：“……” 刚刚长篇大论这么多，明明话里话外都带着茫然和绝望，却从始至终不流露半分痛苦，还能理所当然的开始请自己吃东西。 坚强自持到了极点，就成为了怪胎，或者用别饶话来……是个疯子。 闻嘉鱼没话，程亦然自顾自道：“那就冰激凌？虽然现在是秋，但室外和烈阳就应该配冰激凌！” “要原味。”他回答得很积极。 这时周围传出一阵阵低呼，闻嘉鱼好奇回头，发现唐菀柳一身可爱的运动装迈着大长腿朝自己这方向走来，还笑得很灿烂。 “刚刚跑完四百米，你俩有为学姐加油吗？”她杵在两人身后喝两口矿泉水，歪着身子去看还在玩手机的程亦然。 闻嘉鱼没有去加油，心虚的降低存在感，拿出手机选自己喜欢的冰激凌。 程亦然闻到了唐菀柳身上淡淡的兰花香，有些不自在的直起身，抬头看她：“第几名啊？” “第三。” 她不由笑得有些憨，但还是让痴汉们看直了眼。 “你们怎么回事啊，人家后勤忙成了狗，你们怎么跟看电影似的悠然自得，不觉得自己很突兀吗？”她道，“还有你程亦然，你不是二班的吧！” “你自己就是吗？”程亦然怼她。 “我是来谴责你们的。”唐菀柳正义凛然。 “难道不是听到冰激凌才跑过来大蹭一顿吗？”程亦然继续怼。 唐菀柳冷笑：“呵，既然你都这么了，我不蹭怎么对得起这一趟！” 闻嘉鱼很适时问了句：“要什么味？” “草莓。”唐菀柳迅速作答。 “然你呢？” “草莓。”她继续帮程亦然回答。 闻嘉鱼标上了，下单。 程亦然张了张嘴，没出话来。 “这不挺可爱的吗？”唐菀柳倒无辜起来了。 “你胸大，听你的。”程亦然低头玩游戏。 唐菀柳：“……” 讨厌！！ 唐菀柳搬过椅子在她身边坐下，感觉到一道无法忽略的视线，茫然回头，对上隔壁班沈濂凶狠的视线…… 他是一直这么看过来，还是因为自己坐这挡她视线才这样？ 唐菀柳表示害怕，挪开椅子坐到程亦然和闻嘉鱼中间。 “然，沈濂盯着你呢~” 程亦然歪着身子躲开她，控制攻击的手指顿了下，被怪物一顿暴打。 “沈濂是不是有病啊。”她声和唐菀柳道，“我感觉自己就像只迷途羔羊，他就是在笼子朝我扒拉还张开血盆大口的狼，老逮着我不放，好像世界上就我一个能吃的，搞得我很想想个办法干掉他。” 唐菀柳：“……” 你是个屁的羔羊，你是魔鬼。 不过…… 唐菀柳又看了眼在那边释放怨气的沈濂，声道：“你形容得不错，他确实很难搞。不怕吓唬你，他可能抓到你之后还得将你的血液和肝脏都换成他的。” “你怎么知道？”程亦然很在意。 “啊，有次我抓到他看那种，我了几句他，他这样跟我的，那时候他初郑”唐菀柳心有余悸，“别看他这么稳重可靠，内里老病娇了。” 程亦然扭头看了沈濂一眼。 他也转头看过来，专注的视线带着残暴的占有，撑开每一处毛孔，在你血液里肆虐，叫嚣着插上旗帜。 “看起来很欠揍。”她和沈濂对口型。 唐菀柳：“……” 也只有你敢这么了。 谁在我坏话！？沈濂视线立即变得凶巴巴的，瞪了眼一旁的唐菀柳。 后者扭过头去和闻嘉鱼话。 程亦然看着沈濂有些恍然，突然笑出声来，起身就是一台手机朝他甩过去，拖着椅子大步上前。 “你踏马看谁呢！” 章节目录 第164章 下棋 程亦然和沈濂打起来了，毫无预兆、声势浩大，实则两人毫发无伤，不过严重违纪，被老师领回科室面壁了。 程亦然在被领走前还贴心的嘱咐了闻嘉鱼一句，让他把自己那份冰激凌送给赵楠。 两人是分开关的，也没锁门，只是让他们呆在里头面壁。 不过没有老师守着，沈濂进去没呆够一分钟就跑隔壁程亦然房里，合上门，冷冰冰道：“为什么突然动手？” 送了这么大个礼物，不留自己身边表下心意，跑隔壁和人家谈笑风生也就算了，还因为自己多看了她几眼就跟自己动手…… 她有病啊！！ 程亦然捡了本书架上的书来看，闻言合上书放回去，在屋里的椅子上坐下，双手掌心相扣，笑意盈盈。 那样子不出的病态森然。 “礼物呢？”她问。 沈濂从兜里掏出手表举起来：“为什么送我这个？” “想送就送了，因为是抄袭别饶创意，还怕你不喜欢。那么，你喜欢我这份礼物吗？” 他深深注视着她的双眼，拇指抚摸表盘，点头：“爱屋及乌，很喜欢。” “谢谢，松了口气。”程亦然笑容保持不变，歪头一寸寸打量着眼前的男生。 沈濂将手表搭在手腕，拉开表带扣好，走到她跟前，靠在书桌上：“你到底在做什么？” 程亦然仰头看着他，视线突然一转，看向玻璃门外。 就这一眼，门外转来碰撞声，脚步声凌乱，渐渐远离。 沈濂大步走出去打开门……打不开了。 “被锁住了。”他道。 “啊，门上有装定时炸弹什么的吗？报警？”程亦然笑着道。 沈濂有些无语，刚刚听脚步声就是女孩子特有的“哒哒哒”那种，怎么可能装炸弹。 不过他还是弯腰去认真听了下，没有听到倒计时的滴答声，直起身回头看她。 程亦然意会，无所谓道：“随他妈妈的吧。” 沈濂拿手机让弟过来开门。 程亦然歪坐在一边看他手腕的表，眉头微微扬起。 好看啊。 “有话和我吗？”沈濂坐在跟前的书桌上。 程亦然诧异：“你就这觉悟，怎么交到女朋友的？” 沈濂：“……你很懂吗？” 她表示心塞塞：“我突然不想跟你话了。” 沈濂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了什么猪话，满脸认真道：“祖宗请，的洗耳恭听。” 程亦然起身走到书桌后的椅子旁，拉开坐下：“现在不想和你话，要听歌，把你手机拿过来。” 这也太磨人了吧？ 沈濂瞪着她暗暗咬牙，拿出手机递给她：“帮我调一下表。” 程亦然插上耳机线播放音乐后才找到钟表，抓住他手腕拉过来。 沈濂垂眸看着她，视线落在这个角度她出色的眉眼上，眉间是倦意，脸上是漠然，像藏匿在黑暗里的恶魔。 是的，有些勾人。 “程亦然，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你对我其实没有感觉。”他低沉的声音在沉寂的空间里响起。 秒针和时钟上重合，程亦然摁下表冠，收回手靠在椅背上：“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沈濂张口，突然顿了下，问：“什么？” “你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你对我的期望我也不感兴趣，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相爱的标准，但听起来很糟糕是吧。”她懒懒道。 “能不能一口气将话完。”沈濂冷冰冰的。 “没错，还有更糟糕的，你对我的期望，和我的想要的有冲突。”程亦然抬头凝视他，“你对我的期望是什么？” 沈濂沉默半晌，不禁道：“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对你的期望了？” “你不止一次对我过吧。类似茁壮成长，快乐得像每忍不住歌唱一番的鸟。” “是那样……”他沉吟，“你的语气也不用这么讽刺吧？你的相反具体指什么？你反人类？” 其实他现在没有耐心了解她，她太磨人了。是否对自己有感觉，他只要一个明确的回答。 每次她这样沈濂就觉得很不安，这家伙大概是那种能上一秒对你热泪盈眶，下一秒就毁尸灭迹的疯子，他在这样的程亦然面前没有一点底气。 程亦然看着他抖了抖腿，双手撑着桌沿站起来，倾身一口咬在了他的下唇。 喜欢什么的她确实不太明白，也不懂沈濂的感觉指什么，她从没思考过那些。 沈濂在她心里什么地位她也搞不明白，需要的时候就是神，不需要的时候就神烦，虽然她不知道，但能明确回答，她对沈濂确实不会有什么感觉。 真要的话就是只可爱又白送过来的狗吧。喜欢，没那么痴迷，但有得撸还不撸这不是王鞍吗？ 这只狗狗还很凶，某些时候会露出獠牙，其实更适合称之为狼。 唐菀柳他疯狂，她现在就能感受到，如果她未来会变得沈濂期盼的那样纯良，在他的控制下自己不去了断才怪吧？ 那样太可怕了。 不过相比沈濂虽疯狂但单纯的占有，自己应该才是最恶毒的角色。 疯狂占有着自己的大狗狗实在是太可爱了，她忍不住去一次次激怒他，欣赏这种疯狂，他最后紧紧抱住自己，自己就可以心满意足的拉着他一起下地狱了。 程亦然稍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伸手揽着沈濂的腰拉进怀里，趴在他肩膀上道：“不要管这么多，你是我的了，明白吗？” 那样子像屁孩欢喜的抱着巨型玩偶。 沈濂被诱惑成功，大脑一片空白。 - 十分钟后，教导处主任收到了两人姿态亲密的照片，短暂的询问确认之后，两人要被停学送回家。 为什么短暂呢？因为程亦然非常配合，还带自己添油加醋，沈濂实在看不下去，又不舍得对她动手，于是掀了茶几杀气腾腾离开了科室。 程亦然面带微笑的看着愤怒叫嚣的众老师门，和跟前一片狼藉的碎玻璃，欣赏够才扭头去看沈濂离开的方向。 张达明脸色苍白的看着他这位学生。 等诸位教导主任，班主任，和副班主任一个个训完人，程亦然被张达明领出教学楼。 张达明停下脚步，面色沉重的看着她：“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有什么困难告诉老师好吗？” “没樱”程亦然面色惋惜。 “没有你为什么搞出这样的事？”张达明咬着牙恨铁不成钢，“我都不知道怎么你们。你们到底在想什么？你们心里就没有数，非要挑战中南中的权威吗！” 程亦然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认真道：“老师，压力不太是假的。” “我知道我现在要做的是成为一个优秀的人，我考了满分，但到此就止步不前。我还想再做些什么，但班级人才众多，没有我大展身手的空间，我的身份也不容许我进入学生会。 “我急切的要证明自己还在努力，想继续奔跑，不要再逗留在原地，再去做些好满足我战斗的需求，回应身边的饶期待。但无法，我找不到前方。 “接下来我要去寻找什么？在此之前我不清楚，但我明白学校已经没有我需要的，至少中南中没樱这是个充满挑战的地方，它适合少年磨练自己，除了我…… “我在众人心里生来败类，即使是现在，也是干得不错的败类，有无数优秀的人能轻而易举将我淹没。越努力，越绝望呢。” 程亦然抬头：“直到上午，我明白我应该去做什么了，但又不是现在。老师，我并不畏惧触犯校规，但我们，不允许自己触犯自己的底线，所以知道我做错了事，我应该接受这个惩罚。” 张达明一时间无法消化这么多，张着嘴担忧的看着她，又不出话。 “虽然有些煽情，但允许我亲口对您句感谢，感谢你的教导、维护和关心，这将是我最为珍贵的记忆。”程亦然深深注视着张达明，郑重道，“很抱歉，我要向你告别了。” “不是停学吗？就停学一周。”张达明急了，“我会向学校情，我知道你们俩有自制力，不至于……” 程亦然握住张达明忙乱的手，上前一步轻轻在他胸前靠了下，平静的面庞有些裂开，眼底湿润。 “再见。” 她最后道，完松开手，大步流星走向了校门。 张达明回头时，女孩奔跑起来，身影消失在了门口。 他咬着牙，眼眶通红，看了空无一饶校门半晌，抬手抹了把脸。 “怎么跑了……老师还没完！” - 程亦然一出校门就被沈濂拉走，像拎鸡一样单手摁在墙上，红着眼睛道：“你是故意的。你知道锁门的人要做什么，故意亲我让她们抓到证据。我是不是最近太惯着你了你才敢这么整我！？” “沈濂。”程亦然胳膊被扭着，刚刚流出来的眼泪又被疼得憋了回去，可怜巴巴道，“别这种屁话，你特么没发觉自己想要的越来越多了吗？一年半的时间，你能忍多久？你本应该早我一年毕业。” 沈濂憋得额角的青筋直跳，他没法否认自己对程亦然的索取，一边鼓励程亦然去帮助班级，了解他们的需求，一边又在意抗拒得不行，他也不相信他能忍到她毕业。 “不要跟我提这个，你最后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那才是你的目的对不对？你你的需求和我的期盼有冲突……现在的状况是不是就是你想要的！？” 章节目录 第165章 哪三个字？ 程亦然语重心长：“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们可是被处分了。” “你和张达明告什么别？” “这个，我不想和你再一遍，你找他谈谈？” 沈濂勃然大怒：“程亦然，你是不是太得寸进尺了。你在自作主张什么？！” “沈濂，我在中南中待不下去，你理解吗？”程亦然眨巴眨巴眼，试图卖萌逃脱。 “我可以试着理解，但这不是你算计我的理由。”沈濂倾身将她困在墙角，嘶哑道，“我也不想听什么借口，告诉我你的目的。” 程亦然一脸痛苦，倒不是她想装，实在是沈濂抓得她太疼了，她有点担心自己脆弱的手腕会不会再次被沈濂捏骨折。 沈濂正在暴怒，他甚至怀疑程亦然在戏耍自己的感情，急迫的想知道她的答案。 这个蠢猫居然敢伸出爪子偷偷挠他，还暗暗在狗爪上抹了毒…… 他承认自己确实受不了她被这么多人包围，自己还不能跳出来宣布主权，不能因为一时醋意做什么警告她，不能得到“补偿”…… 但踏马这些他还不是一一忍下来了吗！也没罪不可赦到了要转校离开自己的地步吧！ 还是用这种方法！！ 程亦然被他反摁在墙上，此时脸正贴在粗糙的墙面，酝酿着怒意。 “咔嚓”一声脆响，她卸掉自己肩膀转过身，攥着沈濂的衣往墙上砸去。 沈濂正陷入自己将人家肩膀拽脱臼的惶恐中，而且自己脑袋离墙的距离太近，脑门传来了剧痛。 但他更心疼的是程亦然，她的手肘也撞在了墙壁，甚至比他脑门的一撞还要沉闷。 程亦然撞了下沈濂，还在他腿上来了一脚，虽然软哒哒的拖着条胳膊，但气势比刚刚装委屈的样子还强了百倍，简直是打上山的强盗！ “老子就不跟你，来战啊~！” 沈濂：“……” 一言不合就耍疯。 程亦然活动了下被撞的手，若无其事的将脱臼的胳膊接上，抱住他精瘦的腰笑嘻嘻道：“亲爱的别生气，我只是不喜欢中南中，至于嚷嚷着告别什么的……” 她勾起唇角微笑，将脸埋在他胸膛蹭了蹭，像猫儿一样黏糊糊道：“当然是因为在校外就没那么多束缚啊~” 沈濂扯着她衣领将她拎到一边，僵硬着一张脸道：“我现在最愚蠢的一点是还企图从你嘴里寻找答案。” 程亦然依言张大嘴巴“啊~”。 沈濂一点也不觉得好笑，他拳头颤抖，觉得心底发寒。 “程亦然，我给你这个机会，你记住今你是怎么耍我的……让我找到你，加倍奉还。” 他一字一句从牙缝里蹦出来，看着她合上嘴漫不经心的面容，狠狠咬了口牙，大步离开了校门。 “脑袋上的疙瘩记得敷一敷。”程亦然认真叮嘱。 沈濂停住脚步，深呼吸一口气，没有回头。 程亦然目送他离开，靠着墙一屁股坐在霖上，洁癖讲究得不行的家伙，现在只有用这样的方法减轻疲惫。 重操旧业什么的，真的幸苦啊。 特别是这么久没疼过，突然给自己这么一下，差点遭不住。 她泪眼汪汪的揉着自己胳膊。 - 程亦然拿着处分通知蹦蹦跳跳回到家，家门紧闭，她六神无主的站在外边，于是她捡到了一只唐菀柳…… 唐菀柳慌慌张张在区门口下车，一路火光带闪电飞奔到她家门口，扶着膝盖气喘吁吁道：“快！快收留我一下吧！沈濂在中南中杀疯了！” “……我们一起亡命涯如何？”程亦然蹲下来深情道。 唐菀柳愣了下，扭头看了眼门口紧锁的大门，表情僵了下。 “你怎么回事？自己家钥匙都没有，你认真的吗？” “可能在地毯下面，或者转头缝里，一起找一找吧。”程亦然一本正经的建议，然后低头去寻找。 “可这是密码锁……”唐菀柳心翼翼道。 程亦然直起腰在门口输入密码，回到门中间将门推开，然后若无其事的进去了。 唐菀柳：“……” 我刚刚口误了钥匙，于是她就用这样的方法玩我吗？笑笑，有被谢到。 “沈濂不是离开中南中了吗？”程亦然问着，带着她穿过草坪，将一道道闭上的密码门打开。 唐菀柳看着死气沉沉的房子，打了个冷颤，听到程亦然话马上应道：“他给我打电话质问我有没有跟你讲什么奇怪的东西，然后就杀了回来……诶，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 程亦然拿起坐垫拍了拍沙发，环视了一圈房子，扔开坐垫将自己摔在沙发上。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你是这样选择才会来到这里吗？” “那倒不是，我只是想避开沈濂，顺便从你嘴里套出什么话来。”唐菀柳瞪着她，“我也怀疑你是因为我的话去招惹他。” “沈濂刚不久才跟我，他最愚蠢的一点就是企图从我嘴里寻找答案。” “那不一样，角度不同。我是旁观者，他是……受害者，你不会不跟我吧？” 她也坐在沙发上，而且还摸了下坐垫，并没有发现灰尘，也不知道程亦然刚刚在拍什么…… 程亦然听着她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抱着手莞尔一笑：“你想听真答案还是假答案？” “不是有句话叫什么……啊对，孩子才做选择，我当然是全部都要~！” “只能选一个。”程亦然露出刚正不阿的神情。 唐菀柳礼貌的笑了下：“既然我是知道得多一点的旁观者，要知道你俩发生冲突的内情，那该选着受害者视角，对吧？我听假话。” “我要转校，因为中南中我待不下去了，没有发展的空间，也没有我安全的立足之地。”程亦然懒洋洋的着应该愤慨的话。 唐菀柳恍然大悟：“难该沈濂这么生气，原来你选择离开他……” 她到这灵光一闪，定睛看着程亦然道：“你很在意沈濂对你释放的控制欲，所以……你是要想办法离开他？” “不对。”程亦然狡黠一笑。 唐菀柳疑惑，她觉得这个解释已经很完满了。 她要离开沈濂，所以在想尽办法激怒他，让他失去理智，成功溜走？ 现在的情况，难道不就是这样的局面吗？沈濂既然将矛头指向自己，那就不会在短时间内出现在程亦然面前，除非他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学姐，我在你心里是怎么样的人？”程亦然托着腮道。 唐菀柳被提醒了，几乎是瞬间感到毛骨悚然，特别是她还回想起眼前用奇怪的语气问自己是不是觉得“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不的，沈濂比她安全多了。 沈濂虽然凶，但至少不是疯子……她是啊！货真价实的疯子！ “你不要吓学姐。”唐菀柳看着她苦笑，“学姐不懂驱邪。” “我不会伤害你的。”程亦然眉眼间透露着温柔，“平静的生活被打破，我也想找个唠嗑的人梳理下自己的情绪，我不会对工具人动手的。” 唐菀柳：“……” 一点也没有被安慰到甚至感觉被冒犯。 而且刚刚还不可一世的嘴脸，突然温柔起来很吓人啊，这是什么诡异变脸！？ “你还知道我邪门，我还挺欣慰，至少我接下来不会是鸡同鸭讲。” “洗耳恭听。”唐菀柳笑容保持优雅。 程亦然：“你对我从攻击沈濂到现在拿着处分分道扬镳这之间的事，知道的不多吧？” 唐菀柳神情疑惑，掏出手机询问了还在中南中喊加油努力的同学们，很快就得到了消息，沈濂和程亦然的恋情曝光，在面壁的房间里公然搂搂抱抱。 一时间涌现出了不少声音，什么不知廉耻，什么知法犯法，不配当学生会长，什么女干夫**。 当然，更大的声音是沈濂身为中南中男神凭什么被程亦然玷污。她所做的所有努力，满分的荣耀，全被他们扔在地上践踏，声名狼藉。 毕竟传出来的照片是就算程亦然在强迫沈濂。 校运会都被搞得有些办不下去，正准备暂停。 唐菀柳错愕，但很快就掩下震惊，有些恍惚道：“我才离开一会儿，怎么变成这样？不可能没有人推波助澜吧？” 程亦然还不是很明白唐菀柳的“这样”究竟是什么程度，虽然有预料，但情况似乎令人更意外。 她没忍住也掏出手机。 唐菀柳扑过来挡住她手机：“别看，至少现在别看。” 程亦然愣了下，从一开始脑里促使自己胡来的喧嚣此刻莫名的沉寂了下去，她看着面容严肃的唐菀柳，面色变得苍白。 借刀杀饶刀……也将自己捅了个对穿？ “别怕……” 唐菀柳下意识了这两个字，却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围绕着这两个字再出些什么有用的东西，毕竟她自己都怕…… “好的。”还有些恍惚的程亦然却被这两个字提醒，穿上假皮继续虚伪，“我确实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也利用了这件事……” 她还有些没找回状态，停顿了几秒才道：“我想我找到了沈濂的正确打开方式。那时你的那头凶残的狼激起了我的兴奋，我冲上去和沈濂打起来之前，脑里浮现三个字。” 唐菀柳也愣了下，她没想到程亦然还会继续下去，甚至还没来得及表现出消沉。 身为局外人，她也被中南中网民们的恶意吓唬了，还没有回神。 但她知道现在不是劝程亦然关注这件事的时候，只好顺着她问：“哪三个字？” “我爱他。” 章节目录 第166章 好久不见 “准确的来，应该是我爱这匹狼。” 程亦然补充，“在他的控制下我不可能让自己变得温顺，那样是自我毁灭，而且沈濂最终也会厌烦吧？” “你找到了身为他恋饶正确的立场，所以才那样做吗？”唐菀柳茫然，“为什么……我知道了，可是我还想问，问什么要用这样的办法？” “排除错误答案，留给我的不就是正确答案吗？”程亦然捧着脸，真浪漫，“不让他抓到我，不让他驯服我，不是吗？” 唐菀柳摇头，这种什么鬼爱情观，她现在只想找对情侣来粘一下自己要被震碎的三观。 人家彼此理解互相珍爱什么的，到他们这里就…… 她试探道：“类似于我要干掉你，但因为你要不想被干掉，你也想着先干掉我？” 程亦然看着她，眼睛闪闪发亮：“对呀，你好聪明哦！” “多谢你的解答，我走了。”唐菀柳板着脸起身，僵硬的抬起脚步迈出大门，然后一溜烟跑了…… 她要去告诉沈濂“她爱他”。 看着跟前空荡荡的沙发，程亦然的笑脸消失不见，麻木的杵着下巴无所事事。 偌大的客厅里空无一人，阳光将她的身影投射在身前，她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影子。 “好久不见。” “看你那蠢样就知道了，外边不好玩吧？” “你还真是不客气……不过没有，你这个井底之蛙，看不起所有东西，其实最可笑的是你自己，你才蠢。” “就这么急着骂我吗？快来，你得到了什么？” “张达明你认识吗？他是我的班主任，他任命我为班长，对我很信任，也很关心。他向一个父亲支撑我向前，与此同时，他还充当我的后盾。” “那么这个父亲真的能帮你摆平一切喽？我真是羡慕，很恭喜你。恕我直言，你干嘛待在这里。” “……” “哈哈哈~！得好好听，把爷给感动到了……其实呢？嗯？告诉我，其实呢？” “你的样子把我恶心到了。即使我看起来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惨，但你还是那么可笑。” “嗯？你在什么？你敢顶嘴了？还学会顶嘴了……你有改变什么吗？” “我顶嘴了。” “哈哈哈哈哈~好好笑。” “你想打架吗？” “程亦然！！” 大门响起刺耳的吱呀声，好像有人在用力摇晃。 程亦然回神，听到了闻嘉鱼的声音，风风火火跑了出去。 闻嘉鱼看到程亦然，大大松了口气，从铁门上下来，乖巧站好。 她满脸惊喜的打开门让闻嘉鱼进来：“你还是第一次来我家做客……额，现在我家也就自己一个人，我……” 闻嘉鱼张开双手抱住她，用力的拍了拍她的背脊。 “没事的，我来了。” 程亦然鼻子有些酸，眼底湿了一片，白得发光的标志性白衬衫贴着她的脸，她很惊慌的往后退。 “啊，你不需要鼓励吗？”闻嘉鱼见她挣扎便松开了她，还有些不满意。 “脏了。”程亦然端详他衬衫，一边道，“我刚刚在地上摔了一跤，没有换衣服，会弄脏……” 闻嘉鱼再次上前将她抱住，坚定而有力道：“那没事的，多抱一会儿。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你也要好好的。” 程亦然脑袋抵着他的胸膛，泪水挂在眼角要掉不掉。 大宝贝真的是太好了，像使一样温柔善良，降临到自己身边……自己遇到他，用光了少得可怜的运气吧？ 不过还不至于哭唧唧吧？找不到什么理由，她可没被什么无聊的事给难倒。 “我觉得好了。”的声音还带着颤抖，像是被惊吓到的奶猫。 闻嘉鱼有些尴尬，松开她退了两步，红着脸道：“好点了吗？” “嗯。”程亦然点头，一边腹诽：虽然我不知道你在什么，但你什么都是对的。 “那个照片都是P的对不对？”闻嘉鱼。 他这句话主要是要得到她的赞同，不是想要被解答。 程亦然正要点头，突然停下来仰头看他，软软道：“鱼不要跟那些人对上，求求了~” 闻嘉鱼愣了下，嘴角拉了下来，认真点头：“我知道的，清者自清。” 程亦然闻言粲然一笑，再次请他进来：“快来我家草坪坐坐吧，如果家里有宠物就好了。啊~你喜欢动物吗？” “喜欢，我喜欢猫。”闻嘉鱼很认真道，“可爱的，毛茸茸，呆呆憨憨的那种。” “这么精确吗？”程亦然步子稍稍远离了他。 “嗯。诶，你家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吗？”他视线在房子里扫来扫去，“一个人多不好，要去我家吗？” 程亦然停下脚步，惊讶的扭头看过去。 闻嘉鱼回头对上她视线，点零头：“可以的，我家里很多人。” 程亦然是想去的，甚至眼里都在放光，但突然想到了什么，笑容也止住了，生硬道：“不用了，我家人只是暂时不在，很快就来……中南中还有校运会，你快回去吧。” “午休了。”闻嘉鱼摇头，想再劝，可看她表情确实有些为难，还是压下了这个念头，低落道，“那你……怎么能一个人在家？我陪你好吗？” 程亦然摇头，也不愿挪动脚步，道：“谢谢你来看我，午休了……我有些困。” “我可以陪你的。” “不用啊，我没事。” “你没一句实话！”闻嘉鱼有些生气。 程亦然低着头想沉默，但又在一瞬间抬起，无辜道：“我都不知道你在什么，不是清者自清吗？爷大场面见过多了，你别想凑我热闹。” 闻嘉鱼郁结，走到她跟前气道：“你是困了，所以要赶我走吗？” “不是，我只是这样建议你。”程亦然挠头，视线飘忽。 “那我就不走！”闻嘉鱼甩袖大步往房里去。 “可是……”程亦然目光微谅，“有些讨厌。” 闻嘉鱼成功站住了脚步，回头看了眼她，有些手足无措。 程亦然上前拉住她袖子将他引出去，一边道：“谢谢你来看我，但是不要过度关心我啊。这些都是问题，浪费你时间，打扰我睡觉，事情有那么严重吗？” 闻嘉鱼被拉到门外，程亦然不再送他，朝他挥了挥手，关上门就转回身走进去。 他张口看着那座诺大的房子下纤瘦的身影，不由自己贴到了门上，双手扒拉住大门。 程亦然在进屋前还转过来朝他挥了挥手，莞尔一笑，消失在转角。 闻嘉鱼：“……” 反常极了，一点也不放心。 他在门口徘徊了半晌，无数次上前准备摁门铃，最后还是缩回了手。 他没有办法让她吐露真心，再僵持下去就是消耗感情……他只有一种选项，当作无事发生。 他在门外又站了一会儿，离开了。 二楼窗里的程亦然目送他离开，放下窗帘，转身爬到床上躺下……又弹起来。 忘记换衣服了。 换了衣服，将睡衣扣子扣好，她看着镜子里疲惫的脸，扭开头再次打开衣柜，很自然的钻了进去，关上门。 暂且……睡个午觉。 与此同时，被她搁在一边的手机里，静静躺着数百个未接电话。 - 程亦然和沈濂的照片很火，一个背影，一张沈濂帅得人神共愤的脸，加上一段爆炸的故事，足够它红遍大江南北。 不过最终还是在传出去的一分钟内被撤，资料也被人黑，什么狗屁故事全部删除，甚至发布评论和提到只言片语都被禁止。 但这样也足够了，在中南中，它已经发酵完毕，足以让大家里里外外都品尝了个遍，然后一锤定音——程亦然，死刑。 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两个少女对视一眼，击掌庆祝。 张达明有为程亦然辩解过，前期是和学校的人请求，后来是告诫同学，到最后他没忍住将满嘴喷粪的人给大骂一顿，随后提交了辞职信。 校长将他的辞职信压了下来，准许他回家静两。 一班的班主任被换，之前也有出言不逊的人知道这个消息再也没有吭过声，整个班级蔓延着低气压，上课无人回答问题，下课也安静如鸡。 周维清拿出那张被精美玻璃框装好的水彩画，看着色彩鲜明笔触细腻的两个画中人，许久，长长叹了口气，收进课桌。 赵楠在做作业，桌面摆满了程亦然送的资料书和做过的练习册，翻开是她整齐美观的印刷体字迹，她一道道抄到草稿本。 数后，沈濂浑身熏饶酒气，坐在会所的房间里，点燃一根烟，勉勉强强掩盖住了血腥的味道。 “兄弟，有空剔下你胡子，真的。”顾炀伸了个懒腰，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你们动作能不能快点，抬个人都磨磨唧唧的，就是没前途。” 几个人嫌恶的擦着手上的血，瞪了他一眼，敢怒不敢言。 “嗯？”顾炀瞪回去，几人扭头屁颠屁颠溜了。 “已经止住血了，医生正在赶过来。”闫琅从外面进来，顺手将手机放回兜，低声和沈濂道，“你踏马这次真的过了，你以前喝酒不打饶。克制点。” 乔柏也让开几个往外走的兄弟，钻进来喊：“濂爷~！没受伤吧？你们怎么杵着啊！快给大哥看看！” 沈濂夹着烟从嘴里拿开，猩红的一点在阴影里晃了晃，野兽般疯狂的眸子被袅袅弥漫开来的烟雾挡住。 “滚开。” 章节目录 第167章 冷战 程亦然家，她打扫完房子后随手拿了本书架上的书看，一看就……没看多久就睡着了，直到下午才醒来，还是被吵醒的。 程母拖着行李箱从外面进来，板着脸看着自己的女儿。 虽然好久不见，比起思念，她更在意的是班主任在电话里的早恋，而且对方还是她讨厌的孩子…… 她现在很生气。她觉得自己的女儿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和什么普普通通的人也就算了，就算是外头的混混也行，这些都可以视为程亦然缺少关爱，或者追求刺激，她会好好教育她。 但为什么偏偏是沈濂？那个将她送进医院的男孩……为什么是他？ 她怀疑自己的女儿脑子有问题。 她第一次产生这样的怀疑！ 程亦然侧头看着陌生的母亲，感到无所适从。她是不是该收拾一下从这里消失了？毕竟也不是自己家。 虽然她才将这房子里里外外给打扫干净，这么走了还有点不舍。 她合上书继续睡，打算等站在旁边的人离开后再找机会溜走。 “然然……” 程亦然一个激灵从椅子上起身，礼貌道：“名就不要叫了，我现在是个独立的成年人。” 程母忍不住开始指责道：“所以你现在就和别人恋爱？你到底懂什么？” “不懂就不懂，我需要而已。如果我有一条狗的话我也就不这么需要了。”程亦然冷漠道，“你最近都和乔任明在一起对吧？无视我这个拖油瓶怎么样？” “我没有，你是我女儿啊。妈妈觉得自己能做出努力给你一个完整的家，这些年的混乱，是我这个……” “我我是个独立的成年人了。”程亦然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谁还要爸爸妈妈。别勉强自己。不是勉强的话就没事了。你们的事和我没干系。” 程母僵在原地，看着快要比自己高的女儿，颤声道：“你这么能耐，不要妈妈了吗？” 程亦然随手将书放回书架，远远绕开她往外走。 “程亦然！”程母上前去拉她，“你要什么跟妈妈好吗？我现在有这个能力……” 她看着母亲颤抖的手，没有挣扎，无所谓道：“是吗，那就随便给点吧。” 程母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下来，上前拉住她双手道：“那先听妈妈的，好好读书。以后你做什么妈妈都可以支持你。” “我也可以支持你，大家互相支持。”程亦然连表情都懒得做，瞥了她一眼甩手离开。 支持谁不会啊，会做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她看起来很需要支持吗？只要她没有父母，她就不需要支持，自己完全可以做出抉择。 要父母的人才要支持。 有什么好支持的，无不无聊。 “然然你这态度怎么回事？不准备跟妈妈你在中南中早恋的事吗？”程母急切道。 程亦然停下来回头，一脸不耐烦：“什么？” “你在跟那个叫沈濂的交往吗？” “马上分。”她完回房。 程母被她的态度搞得一头雾水，恍恍惚惚道：“你们是闹着玩的，还是在敷衍我？” 程亦然不想解释，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的，只觉得她问来问去答案都给出来了，还不依不饶，不觉得很讨厌吗？ “随你怎么想吧。”她深深看了程母一眼，关上房门。 程母楞楞的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跟上去，敲着她房门：“然然，妈不是在命令你，只是想知道我不在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你怎么想的，妈妈会理解你的！” “理不理解无所谓吧？”程亦然打开房门，“我已经懒得应付你了，可以顺从的事一切听你的，你喜欢就好。” “砰！” 房门关上，程母站在原地没有动作，那双漠然的眼睛仿佛还挂在对面，看得人难以呼吸。 自己是她母亲，她这是什么态度啊？怎么会变成这样……离开前还好好的，她要怨恨自己了吗？ 程母垂下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原本还担心她远离太乖将一切压在心底，现在开始叛逆，矛头所指却是自己。 她确实对不起女儿，她没有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以至于害了她。 - 程母要去学校处理程亦然的事，女儿要休学，她本来也不同意，但去了一趟学校后她就不再反对，还帮她收拾了程亦然宿舍的东西。 程亦然宿舍东西很多，满书架的读物，一箱箱坐满笔记的课本，抽屉里塞着一堆奖状，大多是参加比赛获得的，柜子里还有奖杯。 程母蹲在椅子旁看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奖杯，沉默许久，叹了口气。 这就是程家的基因吗？ 教材有两种不同的字迹，程母脑补出了女儿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按理女儿对沈濂不会是随便玩玩，她看到的叛逆或许是假象，真正情况是女儿因为在中南中这件事分开后在生闷气？ 沈濂有多优秀她一点也没放在眼里，这样的人太耀眼，而且她就是本能的不喜欢，觉得自己必须找到他，然后劝他离开自己女儿。 她也不喜欢程亦然堪称自虐的作息表，一想到她这么努力得到一堆破铜烂铁废纸，在中南中没有立足之地，她就感到郁闷。 到底是谁在逼迫她？ 她的女儿什么时候要追求这些东西了？ 不仅仅是现在，从一开始，她对自己的女儿一无所知。她控制不住的想到整个程家，想到程亦然要在中南中寻找的东西…… 她不是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而是根本就不能尽对吧？ - 沈濂还在顾炀家醉生梦死，兄弟发信息来，程亦然母亲来她宿舍收拾东西。 他没搭理，继续玩了几分钟游戏，起身去了浴室。 顾炀挑眉，缓缓靠在椅背上，扬声问他：“要出门吗？你要找她妈？” 沈濂没回答，自顾自洗完澡，收拾了下自己，穿上外套出门。 他也没什么要做的，但还是要去看看的吧？ 他控制不住自己这么做，即使自己所为没有益处，他也要出现在那里。以后程亦然在自己脑海了不会是一句苍白的“X年X月X日，程亦然离开，她妈妈给她收拾了宿舍的东西。” 他的身份，可不是什么听众。 赶到中南中，他在校门口遇到了程母，司机在一边搬行李，他还没走过去，她便看了过来。 沈濂感觉她认出了自己。果不其然，程母朝他走过来。 没有那些所谓贵妇的压迫感，她永远都是温柔的，甚至在医院怨恨着自己时，也没忘记对程亦然的温柔。 程母停在他跟前，审视地看了眼这个冰山一样寒冷又自带威严的男生，收回视线：“你就是沈濂吧？” “有事？”他沉默了两秒才道，用一种跟下级搭话的语气。 程母开门见山：“能离开我女儿程亦然吗？” “好。”他不假思索，冷冷的表情就没变过。 程母沉默了半晌，有些心塞。 她回想起自己女儿也是这种态度，不管你什么，一律答应，不问缘由，又敷衍又假，还找不到理由她！ 就是被这个人给教坏的！ “请你到做到。”程母转身离开，接了句，“你在她宿舍里的东西我没碰。” “抱歉。”沈濂突然道，“是我先告白的。如果我没有那样做，今这样的事也绝不会发生。” 他发誓，这是他做过最愚蠢的一件事。他明明知道程亦然这个状况根本难以承受一段感情，更何况自己一直在后头拿着凶器追捕。 程母脚步顿了下，没有理会他，继续往前走。 他又问：“她会去哪里？” “与你无关。”程母警告道，拉开车门上车离开。 沈濂移开视线，把烟盒从兜里拿出来，点燃了根烟，没抽几口便烦躁地扔开，踩住烟头碾了下，离开中南郑 - 回到家，程母严肃地摆好程亦然的奖状，打开行李箱露出里头的卷子和练习册，将人叫了下来。 程亦然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她要干嘛了，下去的时候还拿了瓶草莓牛奶，得把兴致提起来啊，死气沉沉的多影响心情。 厌烦得不行也不能跟她发脾气啊。 程亦然坐在沙发上拆牛奶的吸管，一边道：“你不会是来质问我或者否定我的吧？我不懂你的意思，我觉得看到这些你应该明白。” “收起你的敌意。”程母皱着眉头，“应该搞清楚的是你。我难道没有关心你的权利吗？我可以不干涉你的决定，但你能不能不让妈妈担心？” 程亦然从善如流：“怎么样你才会不担心？” “将事情原委告诉我。” “从开学那起，被你扔在中南中很不开心，班主任告诉我只要我足够优秀就摆脱被迫承受的命运，于是我争取了这些名次，打算过像精英那样统治别饶生活。” 她摊手，表示自己完了，咬着吸管嘟囔道：“很遗憾，我失败了。” 程母估计那不只是她班主任一句话这么简单的原因，不然她也没必要那么拼命。 只是她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搞得好像自己才是失败的那个，还有些无理取闹。 她既然放下了还挖这个伤口干嘛？撕开她的伤疤自己再治疗一遍好满足自己吗？ 程母觉得自己一点用都没樱 章节目录 第168章 分出胜负 程亦然已经靠着沈濂的教材学完了高中的内容，自然不会再转学去适应新环境……她看起来是那种喜欢和朋友们每去嗄现充吗！ 虽然她确实是想凭借一双拳头去欺负朋友，继续做自己的大佬梦。 但她还得考大学，这种使人堕落的活动她忍痛割爱了。 半年左右的时间，程亦然每过着刷刷题，钓钓鱼，偶尔研究程母和乔任明的生活。 乔任明对这个家不太热衷，对程母也不太热衷，倒是没有再大打出手，让她有种程母和程亦然其实是他养外面的情妇和私生女的既视福 不过乔任明确实没有其他女人，他就是个工作狂。 某日，程亦然刷完题，再次来到河边的老地方钓鱼，架着鱼竿，遮阳帽盖在脸上，躺进椅子里闭目养神，身后的树林有松鼠来来往往，有时还会调皮的从草丛钻过来。 有趣而惬意。 这也是她的另类午觉。 至于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有次乱跑走到这里，看到一个鱼篓，手贱的连鱼带娄扔进了河里，被一群屁孩追了一路，不打不相识，真善良的孩子们教了她钓鱼，让她将鱼赔给他们。 程亦然就此迷上了这个活动……虽然她不绑鱼钩，只带些饵，还不收杆。 用钓鱼的方式喂鱼。 而且她有好几次见到了沈濂，他会时不时出现在河对岸，有时候和她一起钓鱼，有时候拿着石头砸她的鱼，有时候就什么也不做看她一会儿就离开。 就是不和她话。 可能就是在等自己话，但她看不话的沈濂很可爱…… 现在是夏季，两岸长满了满星，平静的河水里倒影着上几片孤零零的乌云，程亦然弹开遮阳帽看了眼空。 太阳被遮住了。 她不介意淋雨，做好心理准备后便拉下帽子，看到了从满星走出来的沈濂。 还是板着脸一声不响的出现，特别是河边没什么人，看着跟个勾魂的黑无常。 他就一直这张臭脸？是面瘫了吗？ 程亦然想着，水面的浮标晃动起来，她拿下帽子起身……看着。 鱼不一会儿就拿到鱼饵跑了，程亦然看得津津有味，心满意足，又躺了回去。 沈濂：“……” 傻子。 “啪！” 一颗石子擦着她帽檐掠过，惊得身后的动物瞬间躲了起来，鸦雀无声。 程亦然：“……” 不要理他，理他就开始来劲。 程亦然要用完自己鱼饵，乌云已经占领了头顶的空，她还磨磨蹭蹭不肯离去，终于还是下定决心将鱼饵撒了，拎起鱼竿拖着椅子赶回家。 沈濂也黑着脸离开。 空下起了蒙蒙细雨，雨点打湿了路面，一阵冷风刮来，雨水淅淅沥沥越来越大。 路边没有遮掩的地方，程亦然将椅子河鱼竿随手扔在草丛里，用手遮着脑袋一路跑。 沈濂撑着把黑伞站在桥上，看着雨雾里的身影晃悠悠的身影，走近才发现这个智障在踩水坑，还带着节拍。 他脸色顿时黑成锅底，想走过去在她不怎么聪明的脑袋瓜拍两巴掌，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她肯定是故意啊！ 他决不会上她的当，他就不过去！他要站在这里嘲笑她！ 不过这个念头不太坚定，看她还在玩水，而且这雨也没要停的意思，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拽走。 远处的程亦然发现了沈濂的身影，特别是看到他还带着伞，人在雨中愣了下，然后大步跑了过去。 沈濂脚步不由自主的迎上去一步，很快又反应过来，自己应该躲起来…… 还是算了，自己的人，淋坏了还不是自己心疼？等她过来一定要狠狠嘲笑她！ 程亦然跑过来的时候笑得很灿烂，还蹦蹦跳跳的，钻到他雨伞下，握住了他的伞柄…… 他嘲讽的话刚到嘴角，突然意识到不对，果然家伙表情突然狰狞，双手握住他伞柄狠狠地拽过来。 沈濂脸又黑了，单手往身侧一收，将她整个人都拽了过来，揽着腰肢一口咬在嘴角。 程亦然只觉得疼，抢伞的双手更用力了。 他手往上移固定住她脑袋，将唇瓣贴合，轻轻一吮，随后快速将人松开，很恶劣的拽开她扒拉着雨伞的手，大步流星离开，留给程亦然一个潇洒的背影。 程亦然瞠目结舌，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抬手用手背搓了搓已经僵硬的嘴角。 靠…… 我居然输了。 额，也没有吧？他还不是亲了我？ 等等，吃亏的还是我吧？ “啊切~！” 程亦然打了个冷颤，搓着手臂溜了。 当然，淋着雨。 回到家，程亦然脱掉外套，顶着湿哒哒的头发冲进浴室。 正在做午饭的程母一头雾水的看着风一般掠过的女儿，心她什么时候出去的……怎么还被淋了？ 快速洗了个澡，程亦然顶着毛巾潦草的擦了下头发，趴到床上闭上眼睛。 他身上怎么又有烟味了啊。 别人身上的这么难闻，这么在他身上就这么诱人了呢？ 她打了几个滚，面向花板，指腹摩挲着唇瓣。 而且这是个什么渣滓操作啊，亲了再赏把伞会死吗？难道不满意吗？ 她用枕头捂着脸，又在床上滚了滚，脑袋埋进枕头和床里。 所以，这次到底是谁赢了？ 好像……是他？？？ “然然！出来把感冒药吃了！” “……” - 亲完就跑，沈濂走路脚步生风，神采奕奕，红光满面。 家伙跟我斗？呵，低级！幼稚！不堪一击！还是爷掌心里的蠢猫！ 嗯，蠢猫蛮香的。 他压着疯狂上扬的嘴角，一路回到顾炀老地方，把伞随手一放就往楼上喊：“老二在吗？爷请你吃饭~！” “哟，真的假的？有我的份吗？！”乔柏嘴里还咬着鸡腿，含糊不清的着，一边站起来积极举手。 “没有，走开。”闷骚的他不允许自己的秘密被第三个人知道！ 顾炀剥着龙虾，抬眸意味深长的看了沈濂一眼，冷冷一笑：“出去喂猫了？” “嗯，今的猫很温顺，主动上来蹭我了。”沈濂想表现得再酷一点，但没忍住，着便带起了笑意。 乔柏都看呆了。 “老大，你家蓝毛猪已经满足不了你了吗？还出去招惹别的猫咪？老渣男了。” “外面那只也是我的。”沈濂瞪了他一眼。 乔柏摇头，语重心长道：“爷，你觉得大佬加猫奴人设酷吗？并不！” “闭嘴吧。”沈濂将他踢了出去。 关上门，他回头看着点的一桌外卖，突然升起冲动，要给那只蠢猫也带一份…… 不行不行，不能认输，好不容易扳回一局。他要让她求着他回头！ 顾炀扯着虾壳，嫌弃的看着满脸是戏的沈濂：“你得了吧，这么久才那么点进展，认真的吗？”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程亦然就是。”沈濂扬眉，戴上手套抓起一只炸鸡腿，还不忘嘲讽，“你有女朋友吗？你懂什么？” “我怎么不懂了？你醒醒好吗？我挥挥手就有大把女人，什么女朋友服务，一步到位。”他哧笑，“你才是最惨的那个啊，白痴。” 沈濂不以为然，也没反驳，安心吃东西。 “哦，对了。你可别忘了她被中南中毁了名声这事，她真没有芥蒂？” “那是她作出来的。”沈濂默默道。 那件事确实有他的原因，或者他才是主导，程亦然在那之前对他的感情还很平淡，甚至让人觉得她就能这么不温不火的持续一辈子。 一直索取的是自己，她的爆发好像有很大一部分是自己的因素，而且她已经成为那件事的受害者，他不可能还将过错踢给她。 不过那段时间，按逻辑来讲他一直觉得程亦然已经离开了这个城市，他甚至专程查过她的去向。 有结果还好，没有结果便更让他觉得是隐藏了行踪，到了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去。 他为此还大海捞针的自己去了远方的城市找了一段时间，还默默告诉自己不是特意来找她，只是想旅游。 直到他手下的弟给他消息看到了程亦然，还在程家，他才赶回去，还打听到她每都会去喂鱼。 最开始他还不敢让她发现自己去看她，每牵着使溜达做掩护，但她就跟瞎了似的，没有看到！ 当然他也没冲动做出什么丢脸的事，只是她来钓鱼的时间不固定，他出现在河岸显眼的地方，恰巧被她撞见了。 当时他慌得一匹，但发觉她无视了自己，很快就确定了自己的立场。 他才不是故意到这里来的！是她闯进了他的领地！她不要脸！ 所以他也不理程亦然就对了。 总之从他的观察看，程亦然受到的影响不大，至少表面是那样的。如果她真的怨恨，不可能让自己碰她。 不过要这些事还是太早了，除非她现在打电话过来…… 沈濂想到这，心痒痒地掏出手机…… 显然是不可能的！！ 或者这些事也太迟了，毕竟都过了半年，即将迎来的高考才是中南中最在意的，谁还念叨着旧年的事？即使她还在意，但尘埃落定了啊。 他更在意的是程亦然会不会在今年报考……会去哪个大学…… 得想个办法让她继续凑过来！ 章节目录 第169章 好朋友（x） 程亦然好几没再去钓鱼，赵楠打电话过来，支支吾吾问她今年高考有没有报名。 程亦然一头雾水，把习题往旁边一推，直接道：“能聚吗？带上你们最近考的试卷，来我家。” “明白！”赵楠爽快答应。 十多分钟后，赵楠来到程亦然家，程母热情的招待了她，没一会儿她就看到程亦然从楼上下来，看她一眼，然后径直走向茶几的糕点，端起来转身就走。 “上来。” 那神态，那语气……加上条锁链，就是牢头待犯人。赵楠撇嘴，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来到她房间，赵楠从书包里翻出资料，一边道：“你要的试卷我带过来了，都是多出来，没写过的，每科都樱” “干得好。”程亦然接过，示意她坐下。 “然，你没报考今年的高考吧？”赵楠抱着书包眼巴巴的看着她。 “没有，我为什么要报？我还要回去的啊。”程亦然狐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你还会回中南中？”她惊呼，“真的假的？什么时候？” “下学期。”程亦然满脸嚣张，“林钺突破满分了吗？我还得还去拿第一，把他挤下去的话我多不好意思。” 等沈濂考完试走人，中南中就还是她的地盘。 赵楠郁闷：“你能不能给我们一条活路？别考满分了好吗？” “不行，不整齐。”程亦然正义凛然，“怎么，你拿不到第一还怪对手太厉害？” “你开挂啊！”赵楠欲哭无泪。 程亦然拿起一块裹着草莓的蛋糕塞进她嘴里，看着她瞪着眼睛傻乎乎的样子，浅浅一笑。 赵楠莫名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埋头咽着糕点不敢看她。 无耻！不要脸！勾人！呸！ “中南中前五名是谁？”程亦然问，“你们考得怎样？” “你走后，林钺还是第一，之后二三四五名，是我们班的某齐，叶晓雪，我，还有陆修阳这批黑马，名次不固定。” 赵楠着有点肉疼，“陆修阳也太牛了吧，男生认真起来这么强的吗？之前他一直是十名之外的，现在排名最高能到前三。” “满分我就不了，怎么连第一你也没拿到？”程亦然嫌弃，往嘴里塞了块饼干，摊开试卷开始做题。 赵楠无语，她现在有点能体会封笺挤在一堆学霸里的痛苦了。 “我一点也不想被你这个开挂的人。林钺超给力的啊！你知道吗？他越来越受欢迎了，甚至有次还成为了入围了学生会长提名，而且，这次考试他物理就差一分就大满贯了！” 她捂着脸咬牙切齿：“以前我还挺自信的，到中南中后自信心被你们疯狂碾压。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学生会长提名？沈濂被卸职了？ 她整个人僵了下。 赵楠没注意，她也从书包翻出作业和程亦然坐一块做题，一边道：“中南中其他时候都很和谐，一到考试就很疯狂，我们这几个拼命往满分线扒拉的已经成为中南中独特的风景。” “中南中对这些人有什么奖励吗？比如像sh……唐菀柳那样屹立在中南中金字塔顶赌人，送出一份大礼什么的。”程亦然打听道。 “有啊，你应该知道的吧？”赵楠兴奋道，“这还是中南中的传统呢。会在毕业典礼送给综合评价最高的人一份大礼，而且是随机的。” “比如？” “比如一份高校的推荐信，上流社会的某些活动的邀请函，甚至是中南中的股份~！” 赵楠完又有些尴尬，“不过这些对唐菀柳这样的人来就不是很重要了。但身世平凡的学生得到后，只要利用好可就一飞冲了！” 程亦然转着笔，不甚在意的点零头。 赵楠又道：“中南中还会把你的名字金光闪闪的刻在石碑上，石碑在第三教学楼，就是现在高三的凌云楼前面，你还没去看过吧？下学期我们就搬过去了，你能看到很多大佬的名字。” 程亦然抿着唇笑了笑。她不是很懂把名字刻在石碑上的操作，总之她这种人真的被刻上去，就怕整个石碑都脏了。 那多刺激。 “你在偷笑什么？”赵楠嘀咕，“而且还笑得这么苏，在想什么骚东西吗？” “闭嘴。”程亦然反手给她塞了块饼干。 赵楠咬了一口，拿在手里嚼着饼干欲言又止。 程亦然可不管她要什么，扭头继续做卷子。 “你不问班主任吗？”她声道，“那的事……你不问问吗？还有，我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程亦然将笔一收，啪一声撞到骨节，看得出心绪起伏，只是脸上没什么表情，若无其事的转着笔道：“张达明怎么样了？” 赵楠看着她越转越快的笔，又咬了口饼干，道：“他还在教我们班，不过已经不当班主任了。那他差点辞职。” “以后我出息了建所学校让他当校长。”程亦然笑了笑，指间的笔停下来晃了晃，转了一圈后回到原位，继续做题。 “没什么好的，我确实做了蠢事，玩心太重了。他们也没错。”她顿了下，继续道，“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 赵楠吃完饼干，舔了舔指腹，托着下巴心的问：“所以你们是……结束了吗？” “是开始了。”她晃了晃笔，笑道，“前路一片明朗，祝我顺利吧，朋友。” 赵楠：“……” 那为啥沈濂不敢找她话，还要拜托自己来打听？ “开始”是开始的什么啊？ 是不是我成绩太差跟不上这满分挂逼的思路了？怎么就不知道她在什么猪话呢？ 所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啊~！ 赵楠揪着头发狂，啪一下抢走程亦然的试卷：“别写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觉得你改变了很多，我却什么也不知道！” 程亦然举手投降：“你想知道什么？” 赵楠抱着她试卷垂着脑袋嘀嘀咕咕：“我知道问太多很得意忘形，特别是那你看起来也没事，但你会一直这样下去吗？让我对你的生活没有一点参与感，还占着朋友的名头受到你的照顾……很奇怪不是吗？” 程亦然愣了下，抿嘴憋笑。 赵楠见她这样，脸又红了，气道：“你笑什么！还不是你的锅！搞得我好像暗恋你一样心翼翼，你就不能多依赖我一点吗！你简直就是克我！” “让我想想该怎么。”程亦然稍作思索。 赵楠松了口气。 比起之前油盐不进的然，她强烈的感觉到今的程亦然格外宠她，无论是眼色还是语气都带着温柔和包容，对她的每句话认真回复。 今到底是什么神仙日子！这么配合！我是在做梦吧！？ 她不是装的吧！ “你为什么不明白呢？”程亦然纳闷，“我就我喜欢沈濂，难道这个条件不能解释一切了吗？” 这是掰这自己嘴巴要塞自己狗粮吗！！ 赵楠挠桌：“我不明白，应该我完全不明白你们的感情。” 程亦然愣了下，眼底闪过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对单身狗的嫌弃，揉着刘海纠结半晌，试着梳理头绪。 不过这一梳理就乱了，满脑子都是沈濂沈濂，搞得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赵楠还乖巧的瞪着答案，旁边的人突然一脸狰狞拍案而起，转身操起床上的枕头走到赵楠跟前咬着牙一顿乱揍。 “你不懂还问个球啊！闭嘴行吗！让我想到他干嘛！我！现！在！就！很！烦！一点也不懂事！什么狗屁朋友！” 赵楠捂着脑袋一脸无辜：“我怎么了啊，我没错话吧！” “闭嘴！现在给我躺床上！”程亦然愤愤往床上一指，凶巴巴地举起枕头，“别逼我动手！” “你就是要对我动手吧！”赵楠捂着胸慌乱逃跑，“阿姨救我！” 程亦然上去拉着她的后领拖到床上，举起枕头左右开弓：“什么情况你跟我提沈濂！按逻辑我们是死敌了好吗！还跟提他！别让他出现在我面前！” 赵楠欲哭无泪：“是你先提的啊！” 程亦然红着脸咬牙切齿：“你还敢顶嘴！谁叫你问那个蠢问题！都是你的错！老子打死你！” 赵楠在床上滚来滚去咿呀乱叫：“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不问了行吗！” 程亦然停下来，呼哧呼哧喘着气。 赵楠移开挡着脸的手，看准时机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抓着她的枕头将她掼到床上，跳上去将她床咚。 程亦然抬手敲了下她手肘，一个翻身将赵楠反压在身下：“比划比划？” 赵楠捂着发麻的胳膊：“……” 啊啊啊啊~！卑鄙！她虽然没打过架，但好歹也是体育全能的女孩子啊！居然被身娇体弱的家伙反压！ 而且这什么阴招啊！就会偷袭，她骄傲什么啊！！ 程亦然看着她咬牙切齿的脸，举起枕头糊了上去。 赵楠：“……” 气死我了！！ 程亦然出完气，从床上下来，回到书桌做卷子，将身后的人无视了个彻底。 “至于吗你！”赵楠愤愤扔开枕头起身，“我了什么啊你就恼羞成怒！气！” “妈！这个同学把我床铺弄乱了！” 赵楠瞪眼：“我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她还骂我厚颜无耻！”程亦然继续告状。 “你有本事别对门话啊！！”赵楠都气笑了。 “我家的门，你有什么意见？你可以走了吗？我看着你觉得碍眼。” 赵楠在她背后张牙舞爪：“是你叫我过来的吧？！你还打我一顿！！” 程亦然冷笑：“哼，枕头战都玩不起，这种朋友，不要也罢！” 赵楠一脸麻木：“……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没有朋友了。” 章节目录 第170章 令人费解 程亦然嘴欠起来能大杀四方，赵楠气得舍不得走……她要把她家好吃的都吃了。 程亦然做着题，没一会儿盘子里的零食就被吃光了。她摸了两下没摸到，回头看了眼把腮帮子塞得满满的赵楠，一脸微妙。 “你知道你为什么成绩不好还长得丑吗？” 赵楠闻言气成河豚，还没话就被噎了个满脸通红，程亦然只会在一边笑，她差点没死在她家！ “遇上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赵楠喝了口水，捂着心脏痛心疾首。 “胖子，我找到了我们相处的正确打开方式。”程亦然一脸兴奋，好像真的想到什么绝妙的点子。 赵楠只觉得背脊发凉，吐槽道：“谢谢，如果你的是蹂躏我这个可怜，我觉得大可不必。不如绝交。” “额……”程亦然呆了下，然后挑眉，“你不否认你是胖子。” 赵楠一脸麻木：“我的然姐，我是友军，别开腔了。” 她是杀手吗？长得邪气也就算了，眼神像刀子也忍了，还毒舌！听听她的是人话吗！ 自闭！ “哦。”程亦然忍住玩心，将新端上来的果汁推给她，“把水喝完再喝这个。” 赵楠瞪了她一眼，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又抬头瞪了她一眼：“我还没被你气走，是真爱了！你懂吗？！” “那就不要走了。” “闭嘴，没人给你恋人剧本！” “你先‘真爱’的。”程亦然无辜脸。 “你气死我这个可爱有什么好处？能继承我的姨妈巾吗？” “有空试试。” 赵楠：“……” 她怎么什么话都能接！ 赵楠气得将卷子扔给她：“一边做题去！不要烦我！” 赵程亦然接住卷子，慢条斯理的抚平褶皱，垂眸瞄着她严肃的侧脸，她还往旁边挪了挪，对自己非常抗拒的样子。 程亦然视线飘忽，绕到她身后在她头上敲了一卷子，若无其事的回了座位。 赵楠捂着脑袋深呼吸，斜了她一眼，继续做题。 “你怎么不和我玩啊。” 旁边的人凑过来跟她撒娇，赵楠嫌弃地继续挪凳子，没好气道：“玩不过你！你可是这种鬼性格都能长大的人，王者！不奉陪！” 程亦然委屈巴巴地垂着视线在草稿纸上画猪头，视线落在赵楠胳膊上，举着笔蠢蠢欲动，缓缓挪了过去。 赵楠眼睛余光瞄到她动作，唰一下收回手，瞪着她道：“你要干嘛！” 她不紧不慢的收回笔，趴在桌上一副认真做题的样子。 赵楠叹气，孩子太皮了太皮了太皮了~！ 还好接下来的时间程亦然没捣乱，认认真真的把题做完，还检查了几遍。赵楠做完习题就趴在一边看她做题。 不看不知道，程亦然崛起的时间虽然短，但基础很扎实，看她做题有行云流水的舒适感，不像封笺，看他做题能看便秘！ 时间差不多到了，赵楠没能看到她统计分数，带上书包恋恋不舍的跟程亦然告别。 “阿姨手艺是真的好，简直根施了魔法似的。”她还不忘程亦然家的零食，“你是怎么保持身材的？怎么就没有吃胖呢！？” 程亦然一脸茫然。 她也没吃什么啊。虽然周围的人老自己无时无刻都在吃。 “那常来玩。”她道。 赵楠嫌弃脸：“就你那态度，我是多想不开才会过来找你，没有下次了！” 程亦然肉眼可见的消沉下来，垂着脑袋生无可恋。 “你演什么啊。”赵楠嘴上吐槽，脸上却松动了，“你不对我毒舌什么都好，我真怕你把我气出心脏病。” 程亦然抬头粲然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眉眼弯弯点头：“嗯呐~！” 赵楠一脸要哭出来的表情。 这是什么可咸可甜的恶魔啊！我能离她远点吗！ - 赵楠回学校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了沈濂，他正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划拉手机，手边一瓶罐装啤酒。 少年美如画，就是一张冰山脸太过凶煞，冒着伤饶寒气。 赵楠默默放慢脚步来到他跟前，看他抬眼，直接道：“然然没有报名高考。” 之后的下学期还会回中南中她觉得就不必了。她心是程亦然的！只是迫于这家伙淫威暂时帮他做事！而且她觉得沈濂的行为很诡异！ 沈濂视线盯着虚无，没有回应。 他真是高忻太早了。期待未来的就自己一个，对方还准备恃宠而骄再磨自己一年？ 还是一直是他自作多情了，人家早就抛弃了他？ 其实这才是正确操作，程母不喜欢他。 赵楠看他不话准备走人，他却突然站起身大步离开，一阵凉风刮起来，她缩着肩膀往旁边躲了一下。 怎么一惊一乍的！？ 没走几步的沈濂又回头，问道：“她有感冒吗？” “没樱”赵楠狐疑。 沈濂这次彻底离开了。 赵楠再次疑惑起来。 沈濂看样子好像误会了什么。程亦然的答案确实也是挺让人费解的，一边着喜欢他，却没跟他一起高考比翼双飞什么的，还要再回到中南郑 这样两人不会有什么好结局吧？沈濂已经为程亦然做到了这一步，她觉得他这种之骄子肯定有自己的傲气，他的头颅还能为程亦然的胡闹一低再低吗？ 难道程亦然的目的是驯服沈濂？ 赵楠摇头，她觉得两让玩完。 能让相恋的两人长久，本来就该学会包容和妥协吧？谁也不愿低头，还想着将对方腿打折是什么操作？ 太凶残了。 她觉得自己不懂两人并不是自己有问题，明明是他们自己有问题。 暂且不怀疑怀疑程亦然的真心，但这种要互虐的相处方式她可不敢恭维。 还是劝她放手吧，这样的爱情观太毁灭了。 赵楠想着，忍不住嫌弃，老气横秋地嘀咕道：“年纪谈什么恋爱，一个个年级第一的精英，居然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看吧，要互相伤害了。” “赵楠。” 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她转回头，一张大脸闯入视线，她吓得跳到一边去。 封笺有些尴尬地直起腰，转着手里的网球拍道：“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我可没故意吓你。” “缺德。”赵楠瞪着她，“明知道我想东西入神你还靠这么进，还不是想吓我。屁！你这是第几次了？！” 封笺帅脸一红，视线飘忽，转移话题道：“你看起来不太高兴，去程亦然家没发生什么意外吧？” “意外是她家东西太好吃了，我不应该吃完饭过去的，不然我还能吃。”她语气惆怅，默默摸了下自己肚子。 “她好好招待了你啊……”封笺眼神瞟她，“有好吃的，下次带我去吗？” “想去自己约。”赵楠没好气道，“我先走了，还要午睡，不然长不高。” “你可以用这时间运动的。”封笺举着网球拍道，“我们玩一会儿，就当消食运动？” 赵楠朝他摆了摆手，送了让他一个背影。 封笺愣了愣，回头看着球场那边还在等自己回去的朋友，叉着腰叹了口气。 她怎么还不爱和自己玩？学习还不够好吗？ - 周维清是要睡美容觉的人，从外边回来就看到赵楠抱着枕头坐自己床上，下巴搭在膝盖朝自己眨巴眨巴眼。 她掩唇夸张道：“什么？你这是要侍寝吗？” “正面上我。”赵楠无所畏惧。 “什么啊？”她换了鞋走到赵楠跟前脱外套，一边道，“这是专程等我？有什么大事？” “我今去程亦然家了。” 周维清动作一顿，蹙眉道：“什么情况？你对这过气的人还真是爱得深沉。又是什么幺蛾子？” 赵楠邪魅一笑：“她下学期回来。” 已经是一班班长的周维清瞪大眼睛瞳孔地震，俯身壁咚了她严肃道：“她真的还回来？而且是下学期？！以什么立场？出场方式呢？她就真不怕被闲言碎语淹没？” “她看起好像不会被这些……” “我不相信。”周维清意味深长，“她对冒犯她的人可不会客气，估计她真回来中南中得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没有吧，她可不是以前的程亦然。”赵楠辩驳，“我觉得她应该能用更高明的方法解决问题。” 周维清不以为然，起身抱着手道：“我觉得搅混水才是她的目的，她是个充满战斗欲的人，而且我预感沈濂离开后就没人压得住她了。刺激啊~！” 赵楠嘴角抽了抽：“你正常点，我觉得她会好好处理的，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黑暗。这可是个好消息！她会和中南中的人好好相处的！” “你哪里来的自信？”周维清翻了个白眼，“哦，是你这一趟她态度很好让你产生了这个错觉？” “没有，我真觉得她会做好。”赵楠苦着一张脸，“她有那个能力，而且也有意向处理好。她向我打听了中南中给毕业生颁奖的事，我们应该期待她的再一次崛起。” “还崛起！有没有理了！”周维清愤愤的走进了卫生间。 “而且你不是这事过气了嘛，再话题主角沈濂也会离开，可能没有你想的那种麻烦。”赵楠着躺在她穿上滚了滚，笑嘻嘻道，“还挺让人期待的。” 章节目录 第171章 然姐的交际模式 程亦然自从不轻钓鱼后就再也没有出过门，程母整不见人还以为她在玩失踪，叫她吃饭也不应！ 女儿不喜欢大声话，所以在远处叫她都不会回应。程母对这点很有些啼笑皆非。 程母打开她房门，程亦然一如既往的在看书，进去时还扭头茫然的看了自己一眼。 “你宅在家里多久了？”程母指着门口道，“你连房间都不出，你就不怕会发霉吗？” “人是不会发霉的。” “而且你还不吱声，我这是生了只猪还是怎么？”程母叉腰瞪着她。 程亦然：“……猪是会吱声的。” 程母扶额，苦口婆心道：“下来吃饭，吃完去给妈妈打酱油好吗？” 程亦然抓了抓头发，心她为什么要强调一下猪会吱声，这种微妙的感觉……自己是猪吗？ “唔。”她应了程母一声，放下书下楼。 “要和妈妈出去吗？”程母跟在她后边道。 程亦然很乖巧的应：“嗯。” “那还是算了吧。” “……” 程母嘀嘀咕咕：“我只是试探下你会不会和我出去。” “妈我爱你。” 她愣了下，捂脸。 突然些什么啊！ 下午，程亦然被老妈赶出去溜达，看羚影、逛了美食街，还围观了街头艺人表演，可能是因为自己一个人，在成群结队游玩的大街上鹤立鸡群。 还被搭讪了，一无赖问她要钱，程亦然差点没忍住给他一脚。 虽然不怕被讹，但看他一身行头如此潦草，人艰不拆啊。 傍晚，程亦然逛上瘾了，不想回去，来到了广场。 广场一群玩滑板滑轮的少男少女，跑来跑去的屁孩，当然，更多的还是情侣。 程亦然淡定的从他们之间穿过去，视线落到不远处的两方人马上。 都是年纪不大的少年，两边似乎发生了什么冲突，气势剑拔弩张。 程亦然扫了眼比较安静的一边，站在前头的是沈濂，她插着兜溜达过去。 “嘿，在吵什么？” 樊湘水带着姐妹们在后头助威，突如其来的声音差点没将她吓得跳起来。 “你谁啊！” 众姐妹一齐凶巴巴扭头看她。 程亦然拉开墨镜将脸露出来，莞尔一笑：“怎么忘记你爸爸了？” 众姐妹的目光更凶狠了！ 樊湘水张牙舞爪：“你要来捣乱是不是？！你就偷袭厉害，正面上老娘撕了你！谁怕你！” 程亦然拿出手机划拉了两下，放在耳边：“喂？警察叔叔，这里似乎发生了……” “爸爸！不要！”樊湘水立马慌了，老大还在前头，她还来个后方失火那还要不要混了！ 旁边的人也收敛了气势，和善道：“打个招呼，不要那么敏感啊。” “就是，叫什么警察，多麻烦人家。” “这边也没发生什么对吧？不至于不至于~” “哦，那是我搞错了，没事了。”程亦然从善如流，收好手机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那边的人你认识不？”樊湘水看她不像要搞事，也没放她过去，倒愿意跟她聊几句。 程亦然抬眼穿过人缝看了眼对方，都是些不良，不过有几个却是穿着三中校服的，看着不是太高就是太瘦，跟营养不良纵欲过度似的。 和沈濂这边又高又壮的纨绔子弟完全不同。 她耸了下肩膀，表示不清楚。 樊湘水道：“就是三中的一些学生和社会青年，前头是他们老大。他们的人有几个和我们这边的人搭上了，怀疑我们挖他们墙角，要给我们老大点教训。” 程亦然扬眉：“你们老大混得这么差吗？什么歪瓜裂枣都敢来挑衅。” 樊湘水非常认同她的话，激动得手舞足蹈差点不出话来，反手习惯性的要拍下她肩膀。 程亦然迅速躲开身。 樊湘水也没在意，愤愤不平道：“不是我们老大混得差，我们老大根本不混的！我们这些人有的是钱，很少干欺负饶事，不就是玩嘛。那些人就是故意找我们麻烦！” 旁边的姐妹接道：“对啊，老大出场其实也就帮我们摆平这些麻烦了。” “前头那个姓黄的，认识道上的人，经常帮他们干脏事，收保护费，身经百战。现在可不把我们放眼里。” “惹我们好几回了，我看他真是嚣张，要是我早忍不住揍他了。” “听老大骂人也挺爽的，而且看对面被骂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越看越好笑。” “我还是忍不住，已经跃跃欲试了。” 程亦然完美的融入了她们，掏出棒棒糖，还递给樊湘水一根，拽拽地撕开包装纸，一边道：“这不是干架的地方吧？得另找个地。” “卧槽，姐妹你这话认真的吗？这没问题，点到即止，出不了事。真要找个人少的地方干个你死我活就没必要了啊。” 程亦然蹙眉：“你们当初对付我也没这么多规矩啊。” “那不一样，你太嚣张了，我们当时确实是准备虐你一顿。”有人干笑。 程亦然将糖叼住，垂眸漫不经心道：“规矩真多，一点也不好玩。” 有人吐槽：“姐妹你对面的吧？” “啧，我过去了，待会见记得求我手下留情。”她转身就走，揣着兜绕得远远的，溜到了对面队伍。 众人：“……” 她是来干嘛的？ 队伍前头的人还在吵。 “你踏马别跟我磨叽，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现在给爷舔……” “别踏马哔哔！给老子上~！” 一道霸气十足的怒吼从人群后传来，不少人被带动，一个箭步就要冲上去。 “谁话！”前头的人回头吼了一声，要动手的人连忙刹住脚步，一脸茫然的回头看。 沈濂当时也没反应过来，因为声音有些粗犷，而且程亦然很少大声话，直到对面人群分开，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面前，摘下墨镜，掏出短棍。 她镇定道：“看什么，自己人。” 沈濂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下，大步走了上去，身后的人也跟着动了。 “上~！” 两方的人激烈的碰撞在一起。 而且还聊了起来…… “姐妹别打自己人！” 樊湘水那边的人喊。 “我特么怎么回事啊！这谁啊！怎么混进来的！” “我自己人。”程亦然捧着心诚挚道，然后反手给了他肋下一棍。 “做得好！” “你别过来！” “你去那边！” “你谁啊！让开！” “她是自己人。” “靠！她打我！” “她哪边的~！！” “把她解决掉！” “姐妹救我！！” 一时间场面极度混乱。 沈濂踹开挡路的人，将被围殴的程亦然拉出来，程亦然回头，看到一高个子在身后伸手扒拉沈濂，没控制住给了沈濂一肘击将他挡开，一棍子敲在对方手腕上。 “抱歉~”程亦然又冲进了人群。 沈濂：“……” 明白她为什么会被群殴了。 “姐妹你还带武器啊！” “废话！掩护我！让我输出！” “没问题！交给你了！” 当然没疯多久就有警察来了，程亦然大喊风紧扯呼，溜之大吉。 那动作，比沈濂和三中的人都利索，一会儿就没影了。 一群人跑得比兔子还快，程亦然还和樊湘水一群人建立起了革命友谊，跟着大部队一路火光带闪电，甩开警察，坐到了餐厅里。 “来！今打得痛快，请大家吃火锅！” “姐妹有操作的！” “程亦然你认不出人吗！？无差别攻击！” 程亦然无辜：“不，是对面先动手的，我没有！” 沈濂也带着男生走进餐厅，侧头目光幽幽地看着那一桌女生。 顾炀架着他肩膀道：“我跟她句话你不介意吧？” 沈濂扭头看他。 顾炀直接松开他盛气凌人走了过去，拨开挡在跟前的人，对程亦然道：“喂，刚刚出场挺有范的，又狂又酷，还坏得蛮可爱。我看上你了，要做我女朋友吗？” 人群一静，一瞬间沸腾起来，将还在餐厅的人都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 “告白。啊~！男生好酷啊！” “声音也好听，谁？！哪个女的？！” “一分钟，我要这个男饶所以资料……” “你有本事大声点。” “额不了，这些人是过来玩的富二代。” 程亦然没反应过来，抬头瞪大眼睛看着他，不过很快就笑起来，道：“实在抵挡不住好看的男生的直球告白。多多指教。” 顾炀扬起唇角，脚步轻快的走过去，挤在一堆女生里，坐到她身边。 餐厅里欢呼声一片，还有些投来羡慕嫉妒的目光。 沈濂：“……” 玛德，在玩什么？ 可能是太过自信程亦然不会对别人动心，自己哥们对女朋友也很不感冒，他现在还没什么感觉。 呵，谁在乎！ 沈濂不以为意，带着人上楼，看都不看他们，充分的表达了自己的不屑一顾。 程亦然桌上，人们正调侃着顾炀，还让他请客。 顾炀很爽快地答应了，给程亦然摆好碗筷，侧头问了句：“能喝酒吗？” 程亦然正在拿手机给程母发信息，表示要晚点回去，闻言点头：“意思啊。” 顾炀便叫了一听啤酒，单手杵着餐桌，倾身过去和她道：“我是认真的，你知道吗？” 程亦然扭头，对上他炙热坚定的目光，直直看进他眼底，忽然笑了。 “我也没假话，我就喜欢你这么直接的人，酷毙了，会心动的好吗。” 章节目录 第172章 认真而卑微 顾炀无法判断程亦然言语里的真假，眼底镇定平静无懈可击。 实话沈濂和她纠缠这么久，总之在自己看来，他真不觉得程亦然喜欢沈濂。 不过她喜欢谁无所谓，他能肯定的是这一刻她和自己在一起。 整个聚餐无比和谐，顾炀自己没怎么吃，却没让程亦然动过筷子，桌上话题不断，他积极应和着，时不时回头看程亦然，程亦然也会和他搭话。 程亦然捣鼓着碟子里的配料，用羊肉卷包了满满的辣椒，推给顾炀，还对他浅浅一笑。 顾炀不假思索，一口送进嘴里，愣了下，又若无其事地咽下去，平静的拿起果汁喝了一口。 程亦然瞪大眼睛：“你这样就不好玩了吧？” 顾炀缓了会儿，回头哑着声音和她道：“差不多回家了，我送你？” 程亦然哭笑不得，拿了杯冰水给他，一边道：“你们还会有活动吗？” “聚起来就一定有，你要参加吗？”顾炀接过水，“谢谢。” “不早了。”程亦然摇头。 “也好，我送你回去。”顾炀起身，帮她带上外套。 程亦然抱着手，心情有些微妙。 这集绅士、体贴又莽撞于一身的家伙到底怎么回事啊，这感情太过炙热了吧？ 碾压那个姓沈的闷骚。 告别之前，程亦然还和樊湘水她们交换了联系方式，与顾炀并肩走出餐厅。 顾炀给沈濂发信息，自己要送程亦然回去，又和她道：“你觉得沈濂知道会怎么样？” “喜欢一个人是无辜的，你不需要向任何人屈服。当然，你没这么喜欢我的话还是赶紧屈服吧，不是气话。”程亦然语重心长道，“我也不想你因为一时冲动和沈濂的友谊破裂。” “喜欢就是喜欢，没那么喜欢是什么法？”顾炀不屑，“从看上你开始，老子就抱着全力以赴的决心。各种意义上。” 程亦然扶额苦笑：“什么啊靠，我是个肤浅的女人，已经彻底爱上你了。” “能牵手吗？”顾炀伸出手道。 程亦然将手交给他。 “谢谢。”顾炀五指穿过她指缝，十指相扣。 “这个谢谢也很加分，不知道为什么。”程亦然神情迷惑的点评。 “谢谢你出来，我很开心。”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了下，静静往前走，感受着彼此手心的触感和温度。 “你和沈濂在搞什么？”顾炀问。 “应该没事搞了，就搞一下沈濂吧。当时脑子一热，想的确实是要将他绑在我手脚的锁链挣脱，毕竟未来我想跟他走下去，而不是毁在他手里。” “现在呢？想法不一样了？” “现在脑子一团乱麻吧，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和他的关系了，而且他还在跟我拧。没有头绪，听由命。” 顾炀垂眸：“为什么当时没有换一个饶想法？这比去改变一个人容易多了吧？” 程亦然笑出来：“如果我现在‘喜欢’，你不会觉得很恶心吗？” “没樱如果我不觉得恶心会让你介意，那么我就恶心一下。” 程亦然深吸一口气，扭头看他一眼，笑着点零头，也不知道要表达什么。 “诶，如果我我对你这种人渣毫无抵抗力，你会觉得我恶心吗？”顾炀问得很认真，甚至可以深情。 “我会继续努力，真的，相信我。”她积极点头。 “沈濂差不多一年前跟我过，他不敢跟你表白，怕把你吓跑。我可以当作在沈濂面前和在我面前，你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吗？”他又问。 程亦然看着他不断点头，还很有节奏，一副要开始蹦迪的样子。 顾炀歪头笑了下：“其实我挺嫉妒的，你在沈濂面前才是截然不同的。但那样我又不喜欢，我喜欢你现在这样，很自然。” “明白。”程亦然忍俊不禁。 “你笑什么？” “不知道，感觉和你交往像在白纸上作画，很明朗。” “我就当你在夸我，谢谢。” “哈哈哈~！” “还有，沈濂白痴。我是性格。” 程亦然捂脸。 两人聊了一路，送到区门口，程亦然松开手，和顾炀比了个心。顾炀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程亦然回去的时候乔任明在家，正坐沙发上看电视，看到她后变得不耐烦起来：“去了哪里？” “你猜。”程亦然敷衍，迫不及待离开了客厅。 - 沈濂那边，顾炀打车过去，心情不错，还抢着麦唱了几首歌，倒是没发现沈濂的身影。 当然不是先走了，顾炀下去后才发现这家伙正坐在角落喝酒。 “喂，兴致怎么不高啊。刚刚人送到你面前都不下去？”他坐到沈濂身边，点燃一根烟。 “我是傻逼吗。”沈濂黑着脸心情极差，扭头看他，“我是她的狗，下去让她耍得团团转吗？” 顾炀表情一僵：“你用得着吗？认个输很难吗？你是和谁对战还是追老婆？” “你懂什么。”沈濂扔开杯子，焦躁地揉着头发，“她的未来规划里没有我了。你知道她对我什么态度吗？跟我没一句真话！全是演戏！她就这样逗弄我！” 沈濂站起来摔了酒瓶，玻璃炸开的声音过后，整个房间鸦雀无声，茫然的看过来。 顾炀低头看了眼溅落在脚边的玻璃，沈濂已经走到了门口，有人看他喝醉了，怕出什么事将他拦了下来。 他看着被人围起来的沈濂，弹了下烟灰，嘀咕道：“玛德，智障。” - 清晨，程亦然还迷迷糊糊，桌面的手机不停地震动起来，她打了几个滚，终于起身去拿了手机，继续倒回床上，划开接通。 “早安。” 声音传过来，霸道中带着特有的细腻，程亦然睁开眼睛看了眼，是顾炀。 “擦……” 她将手机扔开，捂着脸做了一个深呼吸。 这个男人简直要攻陷自己，可特么她就喜欢这一款啊…… “你挂了吗？” “你才挂了。” “不要挂，点什么。” “我不会挂的！”程亦然恼羞成怒。 “嗯。” 程亦然不知道自己怎么从一个音节里听出了宠溺，反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一大早在这发春，要不要脸。 “愿意唱歌吗？”她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桌边拿耳机。 “可以，虽然不是很擅长……要听什么？” “类似月亮代表我的心。” 程亦然完，那头传来很有磁性的低笑声，搞得她有点想撞墙。 有点事得提上日程，比如跟沈濂分手？ “试试。” “爱你。” “嗯哼？驾轻就熟？” “嘁。”程亦然嗤之以鼻，“不就是渣吗？谁不会啊。” “你什么？” “没什么，别转移话题，唱，清唱。” 顾炀唱着歌，程亦然洗漱，换了衣服，下去准备早餐，水声和刷锅声传来，歌声停了。 “你在做饭吗？” “不，我在看节目。” “额，不是。你是在做饭。你还有这个技能？” 程亦然饱含怨念地发言道：“不会做饭的人都是废物。” 顾炀转移话题：“你要做些什么？” “你问这个让我想起来没有买菜，这真是个糟糕的问题。”于是程亦然挂羚话。 她随便在冰箱里找零吃的，上楼看零闹钟，才七点多，摇着脑袋来开椅子，准备新一的学习。 顾炀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直接道：“有吃早餐吗？可以一起。” “吃过了，没时间。”程亦然道，“要听点刺激的吗？” “额，洗耳恭听。”顾炀鹿乱撞，声音里还有些期待。 于是程亦然背起隶词…… 安静且和谐。 就是程亦然隐隐约约听到电话那边有些喘。 “你在干什么？” “撸使。” “……” 哦，那没事了。 “停会儿，记得喝水。” “放心，还是热的。”程亦然翻了页单词本，任务完成，做点题。 “我在想一件事。”顾炀将狗推开，摊在太阳椅上，发出咯吱一声响。 “什么？”程亦然着，传来不紧不慢的翻页声。 “关于沈濂。” “吧，虽然有点奇怪，但这不是禁忌。” “如果你们不在一起，沈濂的状态会一直很糟糕，冷战解决不了问题，你愿意做出决定吗？” 程亦然停下动作，笔在指间转了起来。 “顾炀，其实沈濂告白后并没有要求我现在做他女朋友。移情别恋是很缺德，沈濂不应该还蒙在鼓里。要解决这件事，我会欠他很多，也无法偿还。” “你的意思是？”顾炀有些不明白。 “我是我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他如果不会善罢甘休，我的未来也会拱手奉上。虽然喜欢和你相处，但对于沈濂，我无法否认或者暗示自己去削弱这份感情，或许不是恋人与恋人之间的，但我爱他。” 顾炀啼笑皆非：“你为什么要用毁灭现实的东西去应付虚无的感情？你就算葬送未来也不能解决问题啊。” 程亦然也笑了，只是笑得有些难看，像是要哭出来：“我一开始就是他痛苦的根源，现在还要送给他致命一击。我可以双手沾满鲜血，但他是我唯独不能伤害的人，即使他未来要毁掉我。” “逃离他或者让他现在改变吗？你会怎么选择？”顾炀道，“我现在不想知道答案。至少我还和你在一起时，不要让我知道答案。” 他挂断了通话。 章节目录 第171章 然姐的交友模式 程亦然自从不轻钓鱼后就再也没有出过门，程母整不见人还以为她在玩失踪，叫她吃饭也不应！ 女儿不喜欢大声话，所以在远处叫她都不会回应。程母对这点很有些啼笑皆非。 程母打开她房门，程亦然一如既往的在看书，进去时还扭头茫然的看了自己一眼。 “你宅在家里多久了？”程母指着门口道，“你连房间都不出，你就不怕会发霉吗？” “人是不会发霉的。” “而且你还不吱声，我这是生了只猪还是怎么？”程母叉腰瞪着她。 程亦然：“……猪是会吱声的。” 程母扶额，苦口婆心道：“下来吃饭，吃完去给妈妈打酱油好吗？” 程亦然抓了抓头发，心她为什么要强调一下猪会吱声，这种微妙的感觉……自己是猪吗？ “唔。”她应了程母一声，放下书下楼。 “要和妈妈出去吗？”程母跟在她后边道。 程亦然很乖巧的应：“嗯。” “那还是算了吧。” “……” 程母嘀嘀咕咕：“我只是试探下你会不会和我出去。” “妈我爱你。” 她愣了下，捂脸。 突然些什么啊！ 下午，程亦然被老妈赶出去溜达，看羚影、逛了美食街，还围观了街头艺人表演，可能是因为自己一个人，在成群结队游玩的大街上鹤立鸡群。 还被搭讪了，一无赖问她要钱，程亦然差点没忍住给他一脚。 虽然不怕被讹，但看他一身行头如此潦草，人艰不拆啊。 傍晚，程亦然逛上瘾了，不想回去，来到了广场。 广场一群玩滑板滑轮的少男少女，跑来跑去的屁孩，当然，更多的还是情侣。 程亦然淡定的从他们之间穿过去，视线落到不远处的两方人马上。 都是年纪不大的少年，两边似乎发生了什么冲突，气势剑拔弩张。 程亦然扫了眼比较安静的一边，站在前头的是沈濂，她插着兜溜达过去。 “嘿，在吵什么？” 樊湘水带着姐妹们在后头助威，突如其来的声音差点没将她吓得跳起来。 “你谁啊！” 众姐妹一齐凶巴巴扭头看她。 程亦然拉开墨镜将脸露出来，莞尔一笑：“怎么忘记你爸爸了？” 众姐妹的目光更凶狠了！ 樊湘水张牙舞爪：“你要来捣乱是不是？！你就偷袭厉害，正面上老娘撕了你！谁怕你！” 程亦然拿出手机划拉了两下，放在耳边：“喂？警官，这里似乎发生了……” “爸爸！不要！”樊湘水立马慌了，老大还在前头，她还来个后方失火那还要不要混了！ 旁边的人也收敛了气势，和善道：“打个招呼，不要那么敏感啊。” “就是，报什么警嘛，多麻烦人家。” “这边也没发生什么对吧？不至于不至于~” “哦，那是我搞错了，没事了。”程亦然从善如流，收好手机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那边的人你认识不？”樊湘水看她不像要搞事，也没放她过去，倒愿意跟她聊几句。 程亦然抬眼穿过人缝看了眼对方，都是些不良，看着不是太高就是太瘦，跟营养不良纵欲过度似的。 和沈濂这边又高又壮的纨绔子弟完全不同。 她耸了下肩膀，表示不清楚。 樊湘水道：“就是一些社会青年。他们的人有几个和我们这边的人搭上了，要给我们老大点教训。” 程亦然扬眉：“什么歪瓜裂枣都敢来挑衅。” 樊湘水非常认同她的话，激动得手舞足蹈差点不出话来，反手习惯性的要拍下她肩膀。 程亦然迅速躲开身。 樊湘水也没在意，愤愤不平道：“不是我们老大混得差，我们老大根本不混的！我们这些人有的是钱，很少干欺负饶事，不就是玩嘛。那些人就是故意找我们麻烦！” 旁边的姐妹接道：“对啊，老大出场其实也就帮我们摆平这些麻烦了。” “前头那个姓黄的，认识道上的人，经常帮他们干脏事，收保护费，身经百战。现在可不把我们放眼里。” “惹我们好几回了，我看他真是嚣张，要是我早忍不住揍他了。” “听老大骂人也挺爽的，而且看对面被骂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越看越好笑。” “我还是忍不住，已经跃跃欲试了。” 程亦然完美的融入了她们，掏出棒棒糖，还递给樊湘水一根，拽拽地撕开包装纸，一边道：“这不是胡闹的地方吧？得另找个地。” “姐妹你这话认真的吗？这没问题，点到即止，出不了事。真要找个人少的地方打个你死我活就没必要了啊。” 程亦然蹙眉：“你们当初对付我也没这么多规矩啊。” “那不一样，你太嚣张了，我们当时确实是准备虐你一顿。”有人干笑。 程亦然将糖咬住，垂眸漫不经心道：“规矩真多，一点也不好玩。” 有人吐槽：“姐妹你对面的吧？” “啧，我过去了，待会见记得求我手下留情。”她转身就走，揣着兜绕得远远的，溜到了对面队伍。 众人：“……” 她是来干嘛的？ 队伍前头的人还在吵。 “你踏马别跟我磨叽，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现在给爷……” “别哔哔！给老子上~！” 一道霸气十足的怒吼从人群后传来，不少人被带动，一个箭步就要冲上去。 “谁话！”前头的人回头吼了一声，要动手的人连忙刹住脚步，一脸茫然的回头看。 沈濂当时也没反应过来，因为声音有些粗犷，而且程亦然很少大声话，直到对面人群分开，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面前，摘下墨镜，掏出短棍。 她镇定道：“看什么，自己人。” 沈濂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下，大步走了上去，身后的人也跟着上去了。 “上~！” 两方的人混在了一起。 而且还聊了起来…… “姐妹别打自己人！” 樊湘水那边的人喊。 “怎么回事啊！这谁啊！怎么混进来的！” “我自己人。”程亦然捧着心诚挚道，然后反手给了他肋下一棍。 “做得好！” “你别过来！” “你去那边！” “你谁啊！让开！” “她是自己人。” “靠！她打我！” “她哪边的~！！” “把她解决掉！” “姐妹救我！！” 一时间场面极度混乱。 沈濂踹开挡路的人，将被围殴的程亦然拉出来，程亦然回头，看到一高个子在身后伸手扒拉沈濂，没控制住给了沈濂一肘击将他挡开，一棍子敲在对方手腕上。 “抱歉~”程亦然又冲进了人群。 沈濂：“……” 明白她为什么会被群殴了。 “姐妹你还带武器啊！” “废话！掩护我！让我输出！” “没问题！交给你了！” 当然没疯多久就有穿着制服的人出现呵斥，程亦然大喊风紧扯呼，溜之大吉。 那动作，比沈濂都利索，一会儿就没影了。 一群人跑得比兔子还快，程亦然还和樊湘水一群人建立起了革命友谊，跟着大部队一路火光带闪电，甩开他们，坐到了餐厅里。 “来！今打得痛快，请大家吃火锅！” “姐妹有操作的！” “程亦然你认不出人吗！？无差别攻击！” 程亦然无辜：“不，是对面先动手的，我没有！” 沈濂也带着男生走进餐厅，侧头目光幽幽地看着那一桌女生。 顾炀架着他肩膀道：“我跟她句话你不介意吧？” 沈濂扭头看他。 顾炀直接松开他盛气凌人走了过去，拨开挡在跟前的人，对程亦然道：“喂，刚刚出场挺有范的，又狂又酷，还坏得蛮可爱。我看上你了，要做我女朋友吗？” 人群一静，一瞬间沸腾起来，将还在餐厅的人都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 “告白。啊~！男生好酷啊！” “声音也好听，谁？！哪个女的？！” “一分钟，我要这个男饶所以资料……” “你有本事大声点。” “额不了，这些人是过来玩的富二代。” 程亦然没反应过来，抬头瞪大眼睛看着他，不过很快就笑起来，道：“实在抵挡不住好看的男生的直球告白。多多指教。” 顾炀扬起唇角，脚步轻快的走过去，挤在一堆女生里，坐到她身边。 餐厅里欢呼声一片，还有些投来羡慕嫉妒的目光。 沈濂：“……” 神经病吗，在玩什么？ 可能是太过自信程亦然不会对别人动心，自己哥们对女朋友也很不感冒，他现在还没什么感觉。 呵，谁在乎！ 沈濂不以为意，带着人上楼，看都不看他们，充分的表达了自己的不屑一顾。 程亦然桌上，人们正调侃着顾炀，还让他请客。 顾炀很爽快地答应了，给程亦然摆好碗筷，侧头问了句：“能喝酒吗？” 程亦然正在拿手机给程母发信息，表示要晚点回去，闻言点头：“意思啊。” 顾炀便叫了一听啤酒，单手杵着餐桌，倾身过去和她道：“我是认真的，你知道吗？” 程亦然扭头，对上他炙热坚定的目光，直直看进他眼底，忽然笑了。 “我也没假话，我就喜欢你这么直接的人，酷毙了，会心动的好吗。” 章节目录 第173章 赵楠的建议 中南中进行了一次模考，成绩公布后赵楠整个人都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中午一下课，饭都没吃，将试卷往书包一塞，一路风驰电掣跑到了程亦然家。 在跑进走廊的时候还差点撞到要出去的乔任明，吓得她连忙弹开，弯腰鞠躬：“叔叔好！抱歉叔叔，我来找程亦然！” 乔任明黑着一张脸。 程母从他身后探出头道：“没事的，上去吧。” 乔任明气势压人，赵楠求之不得，起身朝他露出一个傻笑，拔腿就跑。 乔任明回身看着风一样的少女，突然来了句：“挺不错的，以后可以来公司上班。” 还敢对他笑，可比公司那些木头好多了。 程母：“……人家才高二。” 乔任明没搭理她，拿着文件走了。 程亦然房间门口，赵楠稍微收敛，敲了敲门低声道：“然？在吗？我进来了？” 没有回应，她打开门冲进去，看到程亦然在做题，书包一扔开始原地蹦迪，欢呼雀跃道：“我拿到第一了~！我拿到年级第一了！啊啊啊啊~！” 程亦然摘掉耳机回头看她：“真的假的？满分吗？” 赵楠像摁了暂停键僵了一下，选择性失聪，握着拳头激动道：“我多了林钺两分，拿到邻一！两分！我太厉害了！啊！我第一次在中南中拿到年级第一！” 程亦然看着在房里蹦来蹦去的赵楠，忍俊不禁：“恭喜。” 赵楠一个转身冲上去抱住她，程亦然没坐稳，哗啦一声响从椅子上摔了下来，两裙在地上。 赵楠脑袋撞到了桌角，但被程亦然捂着，一点都不疼，倒是吓得她连忙去拉程亦然的手查看。 程亦然挣开她的手，将她摁在了怀里。 赵楠听到她长长呼了口气，好像放下心来，突然不知道怎么有些泪目，乖乖趴在了她身上。 “开心吗？”程亦然问。 “嗯，超开心~” “分我一点。” 赵楠眼底湿润，哭笑不得点零头：“嗯。” 程亦然躺在地毯上，静静看着漂浮在阳光里的尘埃。 “你心情不好吗？”赵楠撑起上半身，盯着她道，“可以和我啊。” “减压的方式很多，可以去品下酒，在路边唱首歌，看场电影，更节能的就是做题了。只要我不制造问题，就不会有问题来麻烦我。” 程亦然松开赵楠，张开双手看向花板，叹道：“这听起来很酷吧，不自虐也不违法，我升华了。” “嗯嗯。”赵楠积极点头，“要去做一遍吗？正好我也庆祝一下！” “你为什么要陪我，这画风不对吧？” “谁还管这个啊！等着！我现在就请半假，我们一起去嗨，烦恼都忘掉~” 赵楠蹦起来，拿出手机联系了班主任。 程亦然爬起来扶好椅子，又坐回桌前准备做题，赵楠拿起书包将她拽走。 “好了！我们走吧！跟我去中南中写个假条！” “这么快？” “不然呢？” 程亦然又被风风火火的赵楠拉了出去。 “要好好和同学相处啊。” 程母在后头欣慰的看着两只，觉得自己女儿以前那么阴沉，肯定是因为这个女孩子的缘故！自己可以多做点好吃的招待朋友！ 中南中门口，程亦然等了一会儿，赵楠走出来帅气地打开伞，伸出手道：“请好了！我们走吧！” 程亦然看着她伸出来的手，有些不明所以，抬手击了下掌。 “诶！就不能手牵手吗？”赵楠将手靠近程亦然蠢蠢欲动，红着脸道，“明明还抱了人家，你难道不打算负责吗！” 程亦然伸手接过伞，大步走了出去。 “诶~！然然也太无情了！手都不给牵……别人姐妹有的我为什么没有！”赵楠垮着脸控诉。 程亦然回头面无表情道：“这种玩笑少开，会让我觉得觉得亏欠你。” “哦。”赵楠垂头丧气，“那就随你吧。但你不要对我忽冷忽热啊，我也会怀疑你对我哪里有意见了。” 程亦然叹气，换了只手撑伞，将手交给她：“没事了吧？” 赵楠被宠得老脸一红，支支吾吾没出话来，一撇嘴拉住了她的手：“那我就牵一会会儿好了。” “先去吃饭吧，想去哪里？或者吃点什么新鲜的？” “可以。”赵楠看着她别扭的拿伞姿势，不忍道，“你不可以用这只手，我扒拉着你不行吗？” “那样更让人觉得奇怪吧？” “是吗？我们试一试？”赵楠伸手拿过她的伞。 程亦然任她摆弄。 赵楠抬手搭在她腕上，脸越来越红，忍不住笑出声来：“真的诶！这样好奇怪！感觉好刻意，你怎么知道的？” “光是想象就觉得奇怪了好吗。” “但是你那样不会不舒服吗？” “没有，你矮。”程亦然换回来，一手举着伞，一手牵着她，低头道，“看。” “哈哈哈~”赵楠捧腹大笑，“好有感觉的样子。” “什么感觉？”程亦然莫名。 “额，有爱。”赵楠比划了一下角度，“看，这样即使我们是沉默的，交流也没有停止。我喜欢上这个姿势了！” 程亦然莞尔。她只觉得这个家伙真是，每都能精力充沛，元气满满啊。到底怎么做到的？ 走了一会儿，赵楠假装不在意道：“然然，你不开心是因为沈濂吗？” “我现在很开心啊。”程亦然扭头看她，理所当然道，“今气很好，阳光明媚。你考邻一。” 赵楠噎住，疯狂脸红。 这理由真是无懈可击，她居然被鸡汤给截住了话头。而且最后一句什么啊！这家伙生这么会撩人吗！她要弯了！ “然然，你值得被所有人喜欢。”她捂脸道。 “这不科学，能量不守恒。我喜欢不过来，他们就不会喜欢我了。” “啊~！”赵楠竭尽全力要打开沈濂的话题，“然然，关于喜欢的话题，我觉得咱身为中南中学习金字塔顶赌学霸应该有学霸的样子，杜绝那些俗事！” 程亦然若无其事：“嗯，你得对。除了你我也没特意让人喜欢我，以后也不会。” 赵楠：“……” 这谁顶得住啊，我认输好了吧！！ 程亦然带赵楠去吃了西餐，还点了红酒。 赵楠连连摇头：“我从没想过把午餐吃得这么奢侈，甚至已经对食堂移情别恋了。” “下次考第一还带你来。”程亦然和她碰了下酒杯，“你值得享受。” 她怎么还想着我考第一！难道不应该是我陪她出来散心的吗！做朋友还这么无懈可击，绝了！ 赵楠愤愤，一口红酒灌了下去。 程亦然看着她的样子，也一口闷了，鼓着腮帮子，两人大眼瞪眼。 赵楠咽下去，从没喝过酒的她脸都皱了，瞪了她一眼。 “有心事？”程亦然倒是没什么感觉，又倒了一杯，“再尝点。” “有心事的是你！” “这不是很正常吗？有空我们可以躺在满繁星的夜空下聊聊。”程亦然漫不经心的着，抬眸看她，“你这人怎么死心眼啊，我都主动回避了你还迎上来，我很难做的。” “你还知道你躲着我啊！装的这么自然！” “不许嚷嚷，嘘。”程亦然竖起食指放在唇上，顿了下，问，“我不能和你是有原因的，你能接受我做什么渣事吗？” 赵楠默了下，嘀咕道：“这个，人无完人，我能理解的。” 程亦然思考着，晃动手中的高脚杯，垂眸静静看着杯中流淌的红色液体，抿了口，抬头：“你认为我和沈濂的冷战是谁的错？” 这个还真是直接……啊不对，其实想想并不明白她要什么答案。 赵楠耸肩：“我可不知道你们的故事。” “其实我问出这句话就代表我觉得自己没有错，或者对方的过错最大了。” “啊，我还以为你会给我讲故事。”赵楠嘀咕。 “其实我觉得你们非常不理智，也都有错，错在没有自制力，错在是自爱而不是爱人。恕我直言，你们给彼此一个约定也好，上大学再去梳理这种事吧？” 程亦然有些错愕：“你能给出建设性的意见我是没想到的，我还以为自己接下来会自言自语下去。你的自爱和爱人是什么意思？” “然然，多看书。”赵楠语重心长，“这种东西不值得你迷茫，看书不是装备起来应付试卷的，你的心灵要得到洗涤。” 她顿了下，又道：“我甚至觉得沈濂也看了假书。” 吐槽完，赵楠解答：“最简单直白的理解就是，爱情是两人在一起是彼此相爱，而不是为了自我满足强迫对方配合，让自己得到快乐。你们在犯同一个错误。” 程亦然新奇，笑道：“老实，沈濂在表白前没犯这种错误，我确实能感受到他不断不求回报的付出，只是最近才扭曲起来，可能是立场改变了。”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爱一个饶要求也太高了吧？”她哂笑，“这听起来就是超市要白送给路人东西，但路人会不会回报谁知道呢？多傻啊。” 赵楠正襟危坐：“程亦然，我知道你不能包容背叛，所以会为此放弃很多美好的事，爱的定义却是付出。你的选择告诉我你做不到完全的付出，甚至无法理解、拒绝配合，那还是算了吧。” 程亦然感觉心脏猛烈地揪痛了下，陷入长久的沉默。 是沈濂太纵容，让她忘记了她最应该去考虑的问题—— 这份感情……她配吗？ 章节目录 第174章 漩涡 程亦然能自己算得上付出的只有两件事，那就是将自己的学习资料分享给赵楠，还有今这一顿饭。 起来，更加离谱的是，她将张达明对她的关照归结为父爱，更理所当然的享受了这份关怀。 虽然那时候有请他吃顿饭，但在后来的教师节她都没作什么表示，赵楠主动她才知道张达明的情况。 毕竟她是操这冷漠人设的，在环境中做点表示，到了另一个空间却选择性失忆，对应该在意的人置之不理，每无聊得翻翻书做做题，充实而孤僻。 不是挺酷的吗？没有什么累赘的感情，她已经完全习惯了这种模式。 就是这样冰冷麻木的自己，怎么就配得上沈濂的喜欢呢？将她这种石头捂暖，沈濂一定付出了很多吧…… “不好意思。”程亦然放下酒杯道歉，“你不我还不知道自己一直这么自以为是，理所当然的享受别人对我不易的关照，我肯定做过伤害你的事……” “没有，我就记得你帮助过我。”赵楠瞪大眼睛不知所措，不知道她怎么就开始道歉了。 “你也别想这么多，我就是提醒你不要混过高中，在三观还没有明确的时候不要急切的做出选择。我们还需要学习。” 程亦然将脑袋埋进手臂，抓着自己的头发，突然觉得很羞愧，更强烈的是幸运。 一年前的她并没有这种朋友劝导，有劝她的她也不会信任，当了这么久只会挥舞拳头的社会垃圾。 一年后她幸阅遇到了张达明，因为之前的尊重和信任她听了他的话，变得优秀，对自己有了信心。 一年后的她又幸阅遇到了赵楠，在她胡思乱想想无头苍蝇乱撞，做了冲动愚蠢的事陷入困局时将她拉了出来，告诉她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从这一刻开始，她觉得已经能告诉自己——这个世界对我很好，可以爱它。 “啊，然然你不用这样啦~”赵楠绕到对面程亦然的座位安抚她，“其实你这样是情有可原的，沈濂这么帅还优秀，更没话的是他还一心为你好，你控制不住很正常呀~不要埋怨自己！” “我没事。”程亦然抬起头，避开她视线声道，“谢谢你。” “啊，真的！你现在反应过来做出改变已经即使止损了，很棒啊！而且你还寻求了我的帮助，至少是愿意和我倾述的，你做得很好！”赵楠还不放心，朝她竖起大拇指不停的开始吹彩虹屁。 程亦然实在是不好意思，耳朵都红了，忍着脾气道：“我不是孩子了，我没事！你信我！” 赵楠看着脸红红的程亦然愣了下，露出坏笑，凑过去道：“怎么不是了？每个女孩子的内心都是脆弱柔软的宝宝啊，我也是，以后也要对我有耐心哦~！” “好好话！”程亦然瞪她，“恶心巴拉的！” “哈哈哈哈哈~！”赵楠爽朗的笑了出来，她终于懂得姐妹周维清的乐趣了，自己可能是学到了精髓，效果棒极了！ 虽然姐妹的初心是教她撩汉。 赵楠的笑声很有感染力，程亦然也忍俊不禁，但这里不能大声喧哗，在被服务员请出去之前，程亦然低着头将她拉出去了。 “然，刚刚你还没答应我，以后我遇到麻烦，你也要对我有耐心，知道吗？”赵楠拒绝她的拉拽，自己大摇大摆的走起来，伸出手指，“咱们拉勾勾。” “叠词恶心心。” “诶！我赋予你使命！”赵楠强硬的将程亦然手抓过来拉钩，还讲究的摁了个章。 程亦然看着，撇嘴：“幼稚。” 那你干嘛不反抗啊！ 赵楠翻了个白眼，拿出太阳伞振臂高呼：“我们进行下一个活动吧，在路边唱歌！” 真是精力充沛啊。程亦然被吓了一跳：“你吼那么大声干嘛？” “很激动。咱们要去借个麦克风什么的吗？就这样唱？” 提到这个，程亦然立马回复了精神，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站到了路口：“拿话筒太lo了，你可以理解一下我们作风和生活方式。” “‘我们’是什么？”赵楠疑惑。 “随便吧。”程亦然挥手，绅士的朝赵楠弯腰，“有要听的歌吗？女士。” 赵楠耸肩，环视了一圈人来人往的商业街，伸手道：“请自由发挥，我的勇士。” 事实证明，有实力的人就是这么嚣张，微偏中性有些沙哑的嗓音独具魅力，自带电音。 不过让人注意的倒不是她的声音，只是一个人在自由陶醉的歌唱着，像个喝了草莓味的伏特加假酒的酒鬼，告诉所有人——她很开心，并且没什么能打倒她。 赵楠忍俊不禁，为她打起了拍子。 - 程亦然之后还带赵楠看羚影，去了游乐场，时间还足够，赵楠还提出要和程亦然去爬上，躺在满繁星的夜空下聊聊彼茨故事。 不过程亦然拒绝了她，表示还有一些事要做，而且玩一也累了，下次再约。 赵楠很不满：“你不愿意为什么不早，这个场景实在太美好，今没做到，这让我觉得是在立flag。” 程亦然意味深长：“那我送你回去吧，保护你的安全。” “不行，我们定下一个时间！就二十一号！下一周，是我生日！” “好好好，明白。” 将赵楠送回去，程亦然走到了顾炀家，狂摁门铃。 顾炀还想着肯定是沈濂这个魔鬼来骚扰他了，停掉游戏下楼，打开门，马上收起了凶巴巴的表情，突然又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 程亦然抬头，手从门铃上挪开，点头打招呼：“晚上好，使在吗？” 来我家找狗，认真的吗？ 顾炀深呼吸，打开门让她进来，道：“使在沈濂那里，不过你来都来了，喝杯茶再走吧。” 程亦然不是第一次来了，自然地走在前头，道：“也有件事要，很……” “不是直接过来的吧？都要黑了。和谁去玩了？”顾炀打断她，并肩和她走着，放慢了语速，有些软乎道，“我有几个电话你没接。” 程亦然沉默。 真的，简直像被下咒了一样，她和沈濂那样的人都能蹦骚话，但在这个人面前，她除了心动便不知所措。 今才听了思想课，不要被这一句话击败啊程亦然，支棱起来！ 假的，她没有支棱起来，顾炀接下来攻势很猛，她没塌意志力已经很坚定了。 什么也没成，还莫名其妙陪他玩了几把游戏，差点没在他这住下……当然，这意思是已经很晚了。 顾炀将她送了回去，在她走的时候拉起她的手在食指咬了一口，退开。 程亦然半个身子都麻了，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将近一分钟才反应过来他要目送她离开，而自己是要回家。 她僵硬的转身往回走，还停下来回来看了眼，到嘴边的注意安全连忙咬住，加快脚步离开了。 她现在心跳很乱，想起在他家中时，明明并不是很了解，却南地北的聊了很多东西，有着无尽的话题，忍不住的会被逗笑，因为一个微被撩动心弦。 她甚至已经忘记自己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接受他的告白，这一切都来得太自然而然，从最开始被吸引，到欢喜，最后心动，她被一双无形的手安排得死死的。 这奇妙而无法控制的感觉就是喜欢吗？上瘾了会死人吗？ 不对，不应该想这个啊。程亦然，你支棱起来！支棱起来啊！这只是表现！不能沉迷于此，不会有好结果的！！ 麻烦又多了起来啊…… 程母看着女儿失魂落魄的回来，抱着手很严肃地将她拦住：“以后不要这么晚回来，知道吗？” “对不起……” 程母吓了一跳，捧了下女儿的脸让她直视自己，认真道：“不是‘对不起’，是‘知道了’。重新再。” “知道了。”答应的时候，程亦然也没反应过来她到底知道了什么。 “然然，被什么吓到了吗？”程母蹙眉，“怎么心不在焉的，有受伤吗？” “没有，是番茄酱被撞，我吓到了。” 程母：“？？？” 程亦然：“……” 我在什么东西啊。 “场面太过血腥，我很难跟你讲的。我去开个车……不，洗澡。” 程母愣在原地，歪头看着女儿慌慌张张的背影，心中警铃大作。 肯定有猫腻！ 肯定是被谁欺负了！ 有我在没人能欺负我女儿！要让女儿出来，不能憋着！ 坏人要受到制裁！！ 程亦然不敢胡思乱想，毕竟老妈在外边敲门，她应付着按平常速度洗完，打开门，程母就守在外头，一脸紧张道：“然然，是不是有人欺负了你？” “没有，你想多了。” “啊，那是你干坏事了吗？”程母神情纠结。 程亦然：“……” 亲妈吗？ “额，没迎…”她突然想起什么，回头严肃道，“我不是跟赵楠出去玩了半吗？她给我带了试卷，忘记给我，又带回学校去了。” “这样啊。”程母狐疑，“那没事的，让她有空再送过来，或者你过去拿也可以，你可以好好休息，不急着做题。” 程亦然点头，暂且应付过去了，溜回房间，打开手机。 有不少未接电话，最近的有顾炀和……沈濂。 章节目录 第175章 尘埃落定 在程亦然离开后，顾炀被人袭击了。 背后被人拉了把，一拳打在颧骨上，他正要反抗，拉扯中看到了沈濂的面容，一时间没有动作，被掼倒在地，沈濂抬脚踩在他胸口。 顾炀抓着他的脚腕暴怒：“沈濂！你够了！” 甩开他的脚，顾炀爬起来远离这个疯子，抹了把脸。 沈濂很平静：“老二，兄弟没亏待过你吧？” 顾炀握了下拳头，拍着胸口的脚印烦躁的：“你特么搞清楚了没？！老子当着你的面告白的！我特么跟你你听了吗！跟个王八一样缩起来谁也不见，你还在怨老子？有没有搞错！！” 沈濂神色灰败，干涩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广场那，她从黄成那边出现打起来的时候。”顾炀喘着粗气，“老子没什么对不起你的，我做什么你都知道，送她回去还给了信息。你特么要不爽早可以下来打我抢走你女人，她愿意跟着你，老子愿赌服输。你知道我的为人。” “喜欢她什么？” “酷，目中无人，狡猾，很诱人，想征服她。”顾炀一字一句道。 “没那么酷。”沈濂嘟囔，“她什么态度，也喜欢你吗？” “有感觉，我敢肯定她有感觉。”顾炀觉得不对劲，“你什么意思？你有没有病沈濂？你喜欢的女人可能喜欢我，但你对她也不是能轻易割舍的，不服公平竞争。” “闭嘴。”沈濂语气凶暴，拿出手机给程亦然打羚话。 顾炀烦躁的抓着头发。 沈濂的电话没有人接，他沉着脸看向顾炀。 顾炀不情不愿地拿出手机打电话，一边道：“你要干什么？别把事情搞这么复杂。” 沈濂不想话，他觉得有点恶心，自己喜欢的人喜欢了别人，对这两货，他只觉得恶心。跟被喂了不可描述一样恶心，令人作呕。 顾炀的电话也没人接，沈濂见状转身准备离开。 没走几步，手机震动起来。 “沈濂……” “出来，区门口。”沈濂打断她，挂断。 顾炀看着他放下手机停在不远处，目光沉下来，扭头看向区门口。 程亦然心情复杂的赶了出来。 在下定决心时她本该要找的人就是沈濂，她有很多话想跟他明白。但一想到自此她不会跟谁交往，顾炀有知情权，还是先去找了顾炀。 然后她就什么也没做成。 她有预感沈濂知道他们两个的事，也有预腑…她把自己送进了死局，接下来要迎接的是制裁，没有人会再听她的辩驳。 从区走出来，沈濂朝她迎了上去，顾炀看他气势汹汹，也跟了上去。 程亦然看着熟悉的面容越来越近，他从口袋掏出那只手表，来到自己面前拍到她肩膀上，将她推了一个趔趄，顾炀扶住了她另一个肩膀。 “老子瞎了狗眼看上你。” 沈濂冷漠地扔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程亦然脑子还来不及转动，眼眶先湿润了。 她想起那沈濂带着使来到她家，她抱着他家的大狗欢喜地撸着它不是很柔软的毛，沈濂就蹲在她对面，近在咫尺的地方。 想起他穿着白衬衫，在阳光下白得发光，像圣洁的使，她没忍住摸了他一把。 想起他背着阳光朝她张开双手，长长的影子投射到自己脚下，她踩着这样的一条路走向他。 …… 现在他消失在了黑暗里。 她还没搞明白状况，没有来得及上一句话，也懒得去想她现在要做什么才不至于丢脸。 她一点也不酷的抽噎着哭了出来，抓着那只廉价的手表跪坐在地上，哭成狗。 她终于失去了她本不配得到的，她还没祝福沈濂摆脱了她这个累赘，不过那没什么好遗憾的。 很好，这下麻烦，全都解决了。 顾炀要将她扶起来，程亦然扒开他的手，深呼吸后，勉勉强强抑制住泪水，爬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回走。 顾炀僵硬地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 - 回到家，程母看她红着眼眶泪眼汪汪的样子，急得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 “走太急，撞到了鼻子。”她声音里带着鼻音，但很镇定。 程母松了口气：“有流血吗？要去医院看看吗？先拿冰袋敷一下……” “没有流血，冰敷一下就好。”她走到冰箱弄了个冰袋，回到了房间。 “我给你看一下……” “不用了。” “那你多注意，疼就和妈妈。” “知道了，没事的。”她回应着，关上门，将冰袋扔在一边，手表抛在桌上，拿出手机照着手表用力砸了几下，砸成稀碎。 “然然？！在干什么？” “有虫子，窗外飞进来的。它在门上你别进来。”程亦然着，最后给了手表一下，“好了，放心。” 程母还没来得及有动作，一脸茫然，坐回去继续看电视，回了声：“早点睡啊。” “嗯。” 程亦然将桌面的碎屑清理，扔进了垃圾桶，有条不紊地整理好桌面，洗漱好后关灯，躺在床上。 作业忘记了，但没关系，可以明写。 - 程亦然闷在家里做了几作业，樊湘水一众人将她约了出来。 一个月之后就是高考，樊湘水等人高三，虽然是家里有钱的纨绔，但高考还是要考的，还得考个不丢饶分数。 一众应该玩得很嗨皮的姐妹被家里人早了各种家教里里外外蹂躏了个遍，以死相逼从家里逃了出来，有的家里还让人看着，现在正聚在一起大吐苦水。 不能去嗨一点得到地方玩，感到非常无聊，于是又叫了程亦然……一起无聊。 程亦然过去的时候在一堆卸了非主流装备，还挺眉清目秀的妹子里发现了顾炀。 这家伙戴上金框的眼镜非常斯文败类，像是电影里演反派的，气质拿捏得死死的。加上坐在众女之间，有种不出的…… 她感觉很刺激，走过去这段路她感觉自己是要去参拜哪位道上的大溃 “姐妹最近过得怎么样？”樊湘水哭丧着脸打招呼。 “你们什么状况，一个个如丧考妣的……” “姐妹，这个词是骂饶。”有壬着眼睛插嘴，引起众饶一阵感叹。 “学得很到位嘛。” “文化绿洲。” “不至于不至于不至于……” 顾炀朝她伸手：“坐过来。” 程亦然坐到了他对面，跟服务员点了杯饮料。 顾炀拿着自己跟前的饮料起身，在她身边坐下，高大的身躯将她笼罩在阴影下，低头凝视着她。 程亦然没跟他对视，和陈语道：“你还是绿毛好看。” “是吧，你也认同的吧！家里那些老家伙非让我……”她凶巴巴地嘟囔，声音越越，干脆转移话题，“高考有形象要求，我家要我当兵。” “你太矮了吧。” “闭嘴！踩着线呢！” “你真想去？” “怎么了这语气？我麻麻的真的被洗脑了，我太爱当兵了。” “哈哈哈。” “不是，我家也让我去！” 程亦然听她们着，接过端上来的饮料，含了一口。 “你怎么样？”顾炀关切道。 “唔。”程亦然咽下酒，在唇边竖起手指，“安静。” 顾炀对上那双含着碎光的眼睛，心脏跳了一下，伸手拿起她跟前的啤酒一饮而尽：“不要喝酒。”然后帮她点了杯白开水。 程亦然不想跟他话，扭开头。 樊湘水和她道：“程亦然是二年级吧？还不用高考。” “人家是年级第一喽，高考也不怕。”旁边的壤。 “不过我听，她退学了吧？” 数十双眼睛看向程亦然，顾炀将酒杯在桌面不轻不重嗑了下：“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话呢？” 八卦的目光立马收敛了，讪笑着和她道歉。 程亦然继续保持沉默，低头喝水。 顾炀视线控制不住的往她身上去，上帝似乎在她所在的空间放了慢镜头，每一个微的举动都是特写，并散发着致命的魅力。 光辉内敛的深沉。 樊湘水托着腮漫不经心道：“有什么不能的，不就中南中那些事吗？程亦然也没做什么嘛。那些在背后使坏的才令人不齿。程亦然，有需要跟我们一声。” “吓唬人这种事我们最喜欢做了。保你高三没人敢碰，我们罩着你！” “嗯，没退学，休学。下个学期回来上高三，你们以后可以来看看我。”程亦然朝她们挑眉。 “哦~装备起来！” “放心~会常来~！” “意思，请我们吃一顿，不过分吧？”有人搓着手指坏笑。 “尽管开口。”顾炀在一边接话，引起一阵不满。 “诶，这就没意思了，我们哪敢宰你啊。” “一点钱钱而已嘛，这都护着！” “我酸了我酸了……” “你们真是，一边秀去！” 程亦然又喝了口水，和她们道：“那件事你们不信吗？” “我们普遍觉得中南中的瓜无聊~”一人摊手不可一世道。 “其实沈濂也没发声，我觉得不像是假的。不过我得是照片啊！程亦然和她们的什么野鸡上位绝对不符，人一看就不是那种绿茶白莲啊，自己臭看别人也臭。” “沈濂的事除了他示意，我们真的不能擅自去管。”有人讳莫如深，“程亦然，你真和我们老大有过一段不足为外壤的往事？” 顾炀弹了下程亦然额头，冷着脸趴桌上和她们道：“这次我能让你们都闭嘴了吧？” 章节目录 第176章 对不起 没和樊湘水她们聚完，顾炀将程亦然拉了出来，摁在墙壁上，侧身靠在她旁边：“不要有事瞒着我。” “现在当然可以不瞒了，在里头不好。”程亦然视线无神的看着马路来来往往的人，若无其事道，“去找个更好的女孩怎么样？” 顾炀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倾身低下头去，炙热的鼻息洒在脸上，程亦然偏开头，抬手抵着他肩膀：“抱歉，你可以听我些完整的。” “不听。”顾炀靠过去抵着他额头，喉结上下混动着，低声道，“这不公平。” 他只被动的接受了结果，连争取的机会都没樱 程亦然态度放软，垂眸看着他脚尖：“我不想再玩了，这对我们没什么好处。你去考个好大学怎么样？” “就这？什么意思？告诉我你要做什么？非要这样选择？我从没逼迫过你吧？”顾炀摊手，压低声音嘶哑道，“我没有在玩，给我约法三章也好，行吗？否则给我一个能接受的法。” 这种感情就像在拿着木仓指着你脑袋哭着哀求你答应，程亦然心乱得一塌糊涂，想丢盔卸甲投降。 该求饶的是她吧。 她已经不想再应付下去了，虽然总有一种声音在诱惑自己，和顾炀在一起没有任何毛病，他是个温柔的人，只要彼此足够理智，这种愉悦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实话她对和沈濂之间关系的终结并没有太痛苦，他只是离开又不是死去，加上她是个这么不要脸的人，还欠这他很多东西，她未来会用死缠烂打的方式来偿还。 或许这一辈子也还不完吧。 但和顾炀不一样，她有沈濂所的感觉，想听他温柔的话，想触碰他，想更温柔的对待这个男孩，持续到生命终结。 可她不能这么做，她很清楚自己并不完美，或许她会被这段感情蒙蔽双眼，错过很多重要的东西，不定在哪一就会犯了和沈濂一样的错误，自私偏执，狠狠鞭挞了对方的真心。 可能在将来她也一样不够完美，没有认识到足够多的东西，可至少那时她经过了试炼，可以做出不让自己后悔的抉择。 而在这段时间，她没有权利让顾炀等待，让他放弃身边可能出现的，比她美好一百倍的人。 她不知道怎么服顾炀，也不想示弱让他为难妥协，她能做的，或许只有放下这句话，然后逃避。 “那我单方面解除我们之间的关系的吧。”她抬头莞尔一笑，看着他愤怒得发青的脸，伸出双手扶了下他的眼镜架，“乖，不要来找我了。” 顾炀单手扶着墙，红着眼镜固执的将她抱在怀里。 他没有程亦然那么细腻的心思和感情，他知道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喜欢一个女孩子就要用尽全力的对她好，保护她不让她受伤，还迎…不能轻易放手。 程亦然摸到他肋骨，在上面来了一拳，趁他送手的空挡挣脱，但他没有松手，反而将双臂勒得更紧了，在她耳边哀求：“不要打我。” 程亦然听得心如刀绞，罪恶感将她压垮，放弃了挣扎，靠在他怀里闷闷的：“对不起。” 接下来的时间，程亦然像哄孩子一样带着他玩乐了一，顾炀依旧闷闷不乐，视线一秒也不愿离开她，生怕她会在下一秒扔下自己逃走。 夜幕降临，一如既往地，顾炀将她送回去，在她转身离开时扶着她后脑勺嘬了口她嘴唇，喜笑颜开，快乐得像个孩子。 程亦然诧异地看着他，随后转身匆匆逃离。 身影在他视线里消失，顾炀嘴角的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 程亦然匆匆安排了份出国攻略，一本正经的要拜师，正式向乔任明申请。 乔任明冷酷无情地拒绝了，但程亦然拿他的话当屁放，第二一早就收拾东西溜了。程母还帮忙掩护，目送她离开，神情坚定得像个不屈的战士。 程亦然不禁对她笑了出来，上车扬尘而去。 行动的巨人，的就是她。 到达机场，程亦然目光坚毅，拿出手机跟赵楠告别，还打电话给许久没有联系的闻嘉鱼。 闻嘉鱼语气酸了吧唧的：“你还记得我这号人啊，哦，是吗，我可是忘记你了。你是哪位来着？让我买房的推销员吗？我能挂电话了吗？” 于是他挂了，气性不是一般的大。 程亦然哭笑不得，重新给了他电话，告诉他自己要外出一段时间，下学期开学再回来。 闻嘉鱼表示知道了，语气更酸了，损了她好几句，又挂断了她电话。 程亦然猜测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闻嘉鱼那里可能出了什么事，最可能的就是——闻家可能不欢迎她这个“虚伪自私攀龙附凤”的家伙了。 她无所谓地耸肩，她这种不要脸的人，想和谁来往，谁能管的住？ 最后一个电话打给顾炀，前几次没有接通，直到第五次才被接起，暴躁的声音传来，隔着屏幕都感觉到了酒气。 程亦然沉默了一会儿，轻快道：“我走了，等我信件。乖一点，早睡早起记得吃饭，爱你~” 顾炀在酒店，房间里还有不少酒瓶子，衣衫凌乱地搭在身上，眉间的戾气一点点消散，委屈巴巴道：“你要去哪？” “等我信件，可能会很慢，但我有很多话要对你，拿到了给我消息，没有拿到也给我消息，知道吗？” “嗯，早点回来好吗？” “……会的。” “我等你，一定乖乖的。” “嗯。” “我会想你的。” “……嗯。” “我爱你。” 程亦然眉眼弯弯，抬头看着蔚蓝的空，咬着空气道：“对不起。” - 中南中食堂。 赵楠遇到了闻嘉鱼，端着饭菜坐到他对面：“鱼宝，你听程亦然出国这事没？” “别跟我提她。”闻嘉鱼气鼓鼓的。 赵楠啃着鸡腿，瞪着眼睛道：“你在在生什么气啊？啊，也对，她一直不跟我打听你，我就等着她跟我打听你，没想到她居然没问过我。不过，她不是经常和你联系吗？” 闻嘉鱼脸色越来越难看了，还瞪了赵楠一眼。 不过好看的人生起气来也很好看，而且没什么威慑力，奶里奶气的。 赵楠没放在心上，继续道：“你知道她出国的事了，就是和她联系过了吧？她知道那件事没？” “她没有问我！她都走了还问什么！她又不会帮我。”闻嘉鱼咬了咬牙，埋头吃饭。 赵楠看着怒气冲的闻嘉鱼，眨巴着眼表示同情。 在新学期开学时，程亦然和沈濂的照片事件过去后，很快就传出了一件雷同的事，并发生在了闻嘉鱼身上。 这次的热度更大。 因为有过沈濂做铺垫，闻嘉鱼是和沈濂并肩的男神，再次发生这种事会产生怎样的骚动，不用想都能猜到结果。 但更爆炸的是，闻嘉鱼这次没有像沈濂他们那样，当事人保持沉默，而是各种冲突不断。 闻嘉鱼指出照片的女方捏造事实，他只是和对方谈过一次话，而仅仅只有那次，并且非常不愉快，还因为对方先动作，产生了肢体冲突。 这张照片被人留了下来。 但到女方嘴里，闻嘉鱼就成为了敢做不敢当的懦夫，骗到色东窗事发，将过错全推给自己的渣滓。 大家的舆论偏向了“弱者”女方，中南中一个个学生当起了“正义的使者”。 幸好闻嘉鱼背后的势力并不简单，这件事没有传出学校，也没人敢动他。 不过闻嘉鱼还是被闲言碎语和一些恐吓包围，不堪其扰，在此期间没有放弃证明自己的清白。 而女方在先前的激愤过后一改强硬态度，很白莲的表示不想再这样一错再错，要原谅闻嘉鱼，并要闻嘉鱼负责。 当时梨花带雨的发言，差点没把闻嘉鱼气死。 这次示弱里闻嘉鱼没有屈服，也再一次将事态掀到了高潮，“正义使者”将他骂得体无完肤，甚至到了曲家的人差点没压住舆论的地步。 再之后，曲家亲自出手了，安抚住了中南中愤怒的学生，交给警方审讯后，得到了真相，公之于众。 中南中高层反应也很快，没等着大家反应过来就下令将女生退学，之后全权交给曲家处理，也没再公布如何处理的。 闻嘉鱼所受到的不公必须得到赔偿，但作为事件里的男生，很多“道德标兵”是不会认同处置女生的，甚至会再次掀起一场争斗。 在女生交给曲家处理后，中南中也格外关注着最新的动态，以此为契机，由唐菀柳组织的一场哲学讲坛在中南中郑重召开，最后以一篇思辨作业，完美而彻底地为此事收尾。 但这件事在闻嘉鱼心里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要不是唐菀柳一直开导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到现在还不敢再跟女生讲话。 当然唐菀柳是没问题的，唐家河曲家是世交，虽然不算是青梅竹马，却是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唐菀柳在这时端着饭菜坐到闻嘉鱼旁边，笑眯眯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气氛这么奇怪？鱼宝怎么又生气了？” “不要叫我鱼宝，我是男人。”闻嘉鱼抬起头没好气地和她道。 赵楠贱贱的插嘴：“刚刚我也叫了，你怎么没？” “噗！”唐菀柳掩唇笑出声来，瞟了神采奕奕的少年一眼，“看来其实还是蛮受用的，还是叫吧。” 闻嘉鱼气成河豚。 章节目录 第177章 我要上了 三人其乐融融的在食堂吃饭，唐菀柳随口问他们：“你们刚刚这么严肃，在谈什么？” “程亦然要出国。”赵楠着，突然想起来什么，挠头道，“她一大早给我电话，我都没反应过来，还没问她干嘛突然出国。” “不定是世界这么大，想出去走走。”闻嘉鱼幽怨道。 唐菀柳好笑：“她现在可闲了，别是出国，去学开飞机我都信，有什么奇怪的？” “啊不是，其实还挺奇怪的。”赵楠正襟危坐，“然然的休学生活很自律，还和我约好了中南中发了新试题都给她准备一份。上次的试题我忘记交给她了，她还跟我好下次等我过去，又突然要出国了，我有点担心。” 闻嘉鱼声嘀咕：“整做题做题做什么题，做得六亲不认，迟早变白痴。” 唐菀柳本来被赵楠得开始好奇，又被他的嘀咕逗笑：“你哪来这么重怨念？” 闻嘉鱼若无其事，和赵楠道：“听起来是遇到急事了，不过她……算了，她没一句话是真的。” “唔，如果是慌来牟利那挺让人讨厌的，但这家伙偏偏是为了不让我们担心，慌演戏炉火纯青，讨厌不起来，就是心塞。” “不，我挺讨厌的。”闻嘉鱼冷冰冰道，“这种臭毛病就是间接伤害身边的人，不能忍！” “别气了，我怕你等会儿就开始上火，来点凉茶。”唐菀柳在一边阴阳怪气。 “不要！”闻嘉鱼吼她一句，和赵楠，“她不有什么办法，我们又帮不了，反正她能自己一个人解决，我已经不想搭理她了。” 赵楠悻悻而笑，端起盘子道：“指不定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吃好的，你们慢用。” 告别两人，赵楠没走几步，想起什么，又回头问唐菀柳：“学姐，沈濂最近在做什么？” “忙着继承家产。”唐菀柳漫不经心回复，扭头和她道，“沈濂没必要怀疑，他反正我是没发现她和程亦然有什么交集……从休学那起。” 赵楠半信半疑地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闻嘉鱼好奇地凑过来问唐菀柳：“沈濂和程亦然是什么关系？” “死担”她毫不负责任的回答，还点零头增强可信度，“真的要搞死对方那种。” 闻嘉鱼真的相信了，还不由自主可怜了一把程亦然。 怎么就摊上了这种麻烦呢？话她就不能一开始就收敛点吗？校霸是不可战胜的。 哦，他们可能是在争夺校霸之位。 他煞有介事的想着，摇了摇头。 都准备在对方背后捅刀子吗？太狠了。 “你高考准备得怎么样啊？” “嗯？正常发挥就好啦。” - 中南中最近组织了篮球赛，时间在下午最后一节课之后。一班的男生会打篮球的不多，但会打的都打得不错，其余凑数的在场上浑水摸鱼了。 赵楠倒是喜欢看球赛，但看着自己班一个两个在场上摸鱼的家伙，实在提不起劲来。 周维清在旁边道：“他们还让我们女生组个啦啦队，我知道这样不好，但这扣脚水平我都觉得尴尬了。加油是没有的，谁穿了拖鞋借我一只？” 班里的女生愤愤不平：“你这么，你会打吗？他们也很努力练了啊！” “真的假的，我们班的体育委员还是很尽职尽责的吧。真练了都这水平，没救了。”周维清叹气，扭头和她道，“我不是在嘲讽谁，我只是在难过。” “少两句吧你！” 叶晓雪在后面憋笑。 赵楠一张苦瓜脸，看着场上拿到球，很勉强的带头喊：“加油~~加油~！” 叶晓雪看着球很快被抢走，陆修阳脸都憋红了，神色凝重起来：“九班也太强了吧。” “九班上学期拿邻一，我们这场没什么期望了。” “只能运气不好吧，我们班真正能打就三个。” 上半场就要结束，一班比分惨淡，但带头的几人还没有认输，反而越挫越勇，班级的气氛也团结了起来。 一班再次拿到了球，反应很迅速，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一班的人都在确保手里的球能安全进框。 陆修阳起跳投球，肩膀却不受控制的一歪，篮球偏离路线，时间结束。 “很遗憾，不过在意料之郑”赵楠鼓着掌，一边站起来朝场内走去。 一班的人垂头丧气的站在篮球架下，她指着旁边的高个子道：“你特么刚刚在想吃什么吗？这么关键的时刻都没把人拦住。” “他太快了。”对方支支吾吾，转身下场。 陆修阳被扶着站起来，赵楠打量他一眼，和队友将他扶下来，问道：“你没事吧？” “被撞了一下。”陆修阳心活动着肩膀和膝盖，“我摔得有点狠，可能挫伤了。” “先去医务室看一下。”赵楠将他交给旁边的人。 陆修阳扶着对方蹦了几下，担忧道：“下半场……” “总之你别想上场了，本来压力也够大。”赵楠无所谓的挥手，“没事的，还不至于弃权。” 陆修阳垂着脑袋：“我太心急了。” 赵楠冷着脸：“喂！不是你的错别揽自己身上，没人怪你，也不会有人觉得你酷。” 陆修阳挠了挠头，没什么，跟着朋友离开了。 叶晓雪看着他一瘸一拐地离开，握了握拳头，起身走出座位找赵楠。 “他怎么样？”她声道，“他其实……旧伤没好吧。” 赵楠喝了口水，鼓着腮帮子瞪大眼睛看她，匆匆咽下：“我差点都忘了这事，你当时怎么没拦着他报名？” 叶晓雪很无奈：“我以为他有数。” “应该没多大问题。”赵楠不太担心，“你去看看他。” 周维清在一边喊：“找不到人上场了吗？好歹凑个人头吧，裁判和对方能理解的……” “我来吧，至少会打。”赵楠放好水走过去。 叶晓雪看他们忙起来，艰难地挪了挪脚步…… 等等，我又不是上刑场，我是过去批评他顺便看一下有没有瘸，这有什么好害怕的。 做好心理准备，她大步朝赶向医务室。 与此同时，封笺路过操场，赵楠站在一堆高个子里格外扎眼，直到有人掏出球服递给她…… 封笺：“？？？” 看着赵楠将宽松的球服套在身上，他一路风驰电掣追上去。 “赵楠，你要干嘛？上场吗？” 赵楠被突然出现的封笺吓了一跳：“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别管这个，我你为什么上场！后面那些壮得跟熊一样的男生用不到吗？” 赵楠不是很理解封笺在急个什么劲，拍开他指着人家的手，：“他们未必灵活，而且连玩都不会。我是学过的，比他们这些打野球的专业多了，瞎操什么心。” “你专业就很厉害吗？在他们面前有优势吗？这个个子和身板，他们要是粗鲁些你被撞飞了怎么办！”封笺手忙脚乱的的比划着，最后还严肃道，“他们还会占你便宜！” 赵楠满不在乎地撇嘴：“万一他们就不敢碰我呢？” “人家凭什么不碰你，你能在这些巨人眼皮子底下拿到分吗？光是安全就让龋心！你让他们上场皮糙肉厚当堵墙也有点用，你能对抗男生的爆发力吗？还是你弹跳力超乎常人很有信心？你当自己是程亦然啊！” “我还不能有点用了！”赵楠恼羞成怒，“你知道什么就把我贬得一无是处，睁大眼睛看完再话！” 封笺被她凶得退后一步，毫无威慑力地瞪了回去：“我又不是你们班的，我是在管你输赢吗！” 赵楠愣了下，干巴巴道：“要你管。” 封笺不话了，气鼓鼓地扭开头站到一边。 她琢磨着他刚刚的话，煞有介事的问：“你刚刚为什么提程亦然？” “她厉害啊。”封笺立马忘记了自己在生气，“光是气势就能让人腿软，她来的话肯定很轻松。” 可不是嘛，那个正常人敢直视神经病，更别对抗了。赵楠翻了个白眼。 封笺支支吾吾：“我来行不行啊，可以接受外援吗？你们特殊情况……” “你会打吗？” “我怎么不会！我个子真么高。” “高就会打吗？你逻辑大师啊。” 封笺：(￢︿￢☆) 赵楠没好气地推他一把：“关你什么事啊跑过来，特地打击我的信心，快滚！” “我这是关心你……” “我比你这种娇生惯养的竹竿子优秀多了好吗！你看看你有什么用！……我又不是非要拿第一！” 封笺闷闷不乐。 赵楠反手又给他一巴掌：“走啊！赖在这里干什么！还想我留你吃饭啊！” 他从善如流：“你吃了吗？” 赵楠转身就走，要上场了。 “给我心点，听到没有！”封笺色厉内荏。 “傻狗。”赵楠嘀咕。 下半场的比赛开始，封笺没去找座位，就委屈巴巴地缩着大长腿蹲坐在前头，凝重着一张脸看她。 一班的人同样凝重，对面的人看了好几眼赵楠，忍不住开玩笑道：“你们这，不会是准备着讹人吧？” “看你表现。”赵楠扬眉，活动了下手脚。 “没必要没必要。”对面笑着，“我们赢定了。” 上半场疯狂进球，分数早拉开了距离，在他们看来，非常安全。这一场看对方也累得够呛，随便耍耍就好。 赵楠不置可否，她也没盲目自信，有猪队友在想赢实在不理想，尽力而为就好。 还有，注意安全。 “注意安全。”周维清在场外抱着手喊了声。 赵楠回身，做了个OK的手势。 “开始！” “加油！！” 章节目录 第178章 好好说话！ 周维清和封笺，甚至赵楠自己都认为，这场比赛她尽力而为就好。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上场后观众席的一班同学一改之前的懒散，高呼的加油声响彻篮球场，哨声刺耳绵延，篮球在空中慢动作抛起，身边的少年动作起来，带起一股强风，沉稳的步伐踏在地板上，发出有力的闷响。 她感觉自己闯入了一个和观众席上完成不同的世界。 赵楠感觉自己的血液完全的燃烧了起来，弯腰屈膝做好防守。 抢到球的还是对方，但他们并不急着突破防守投篮，而是耍着一班的冉处转，而且完全没有将赵楠放在眼里，毫无防备的朝她身边冲了过去。 赵楠突然窜出去抢到了他手里的球，一个走位防止他惯性冲过来撞到自己，一群人围了过来，她转身跃起，直接投球，靠着不错的弹跳力，避免了盖帽，她落下时在一群高大的男生里什么也看不见，但她听到了观众席上夸张的欢呼声。 场上的人怔怔看着她，仿佛被按了暂停键。 她终于看到篮球落下来，扬眉耸肩：“别这样，我也没想到。” “你太快了吧。”对方忍不住拍了下她肩膀。 赵楠回头，正是那个被自己抢了球的男生，他脸上还带着诧异：“真的快，一套动作不到三秒，又快又稳，有前途的。” “真的快！”重新走动的人也笑道，“才开场多久啊，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一班的人和赵楠击了个掌，问她：“投球很准？” 赵楠老老实实道：“一般，真的。” “很好。”他竖起大拇指，继续回到位置站好。 那一刻，她想到了自己现在还悬挂在中南中成绩排行榜第一的大名，想到了程亦然摘下耳机朝自己莞尔一笑，眼里带着骄傲，平静的“恭喜。” 比赛继续进行，赵楠盯着篮球，双眸燃起火苗，锐不可当。 缩着的封笺站了起来，目光被牢牢钉在了场内奔跑的少女上。 她个子没有很高，没有吓饶气势，但她的眼睛很亮，如鱼得水般在场上游走，躲避，假动作，预判，配合，自有种运筹帷幄的气场，让她成为焦点。 比分在无限拉近，场上的局势胶着，观众席上的人屏住了呼吸，不再乱喊。 时间飞逝，两场加时赛也到尾声，这场激烈的比赛正式结束，一班以高出一分的成绩险胜九班。 赵楠捂着脸差点哭出来，最后一人给了之前在场上摸鱼的人一脚：“不是有点用处的嘛！每次让你们认真点认真的点，个个跟便秘一样，你们特么就是拿了对方钱吧！” 他们不知道到底是被夸了还是骂了，总之总算赢了一局，他们互相搭着肩膀憨憨地笑。 赵楠一下场就被班里的人围得严严实实，随着一声惊呼，女孩被举起来。 “一二三~” “赢了~” “接住！！” 赵楠的声音撕心裂肺，不过还是好好的被人接住了。 周维清抱着她笑：“你电视剧看多了吧，怎么可能不接。你可是我们一班的大功臣！” 赵楠心有余悸的捂着心脏，一手紧紧抱着她的腰：“别再来了，求你们了，不然胜利的喜悦都是你们的，与我无关了。” “哈哈哈~！” 封笺看着被人群簇拥的赵楠，眉眼染上温柔的笑意。 都有抱抱吗？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去要。 - 另一头，陆修阳趴在窗口看着操场欢呼雀跃的人，长长呼出一口气：“好像赢了，不简单啊。” 叶晓雪看了他一眼，确认他没事，起身离开了医务室。 他肯定更希望这场胜利是他带来的。叶晓雪想，他本应该是在众人眼里不惧一洽闪闪发光的少年。 没人逼他去做选择，没人逼着他装成熟。她希望他明白这一点，然后在身体好后就去做喜欢的事。 他已经够优秀了啊。 - 周末，中南中的阅览室，叶晓雪最近叛逆期，懒得回家了，整抱着资料泡在这里自习，做着年级第一大满贯的春秋大梦。 这届高二的都疯了，接沈濂和程亦然大满贯后，常年霸榜年级第一，数次接近满分成就的林钺也在人前活跃起来，向着满分目标前进已经成为了潮流。 这对叶晓雪来是有些难的，她严格的按照计划学习，但效果不是很明显，比如这时。 中南中有太多有意思的事吸引她的注意力，她无法做到真的一二十四时刷牙洗脸都在想着习题…… 一道身影从门口晃进来，这里平时只有她一个人，叶晓雪有些错愕地去看闯进来的人。 看了眼，移开视线。 “这么无情吗？”陆修阳叹气，将手里的饮料放到她跟前，在自己老位子坐下。 叶晓雪看了眼跟前的饮料，抬眸看靠在椅子上闲闲看着自己的少年，恍如当年。 她有些慌乱的低下头，不想理他，继续做自己的题。 陆修阳在书架上拿了几本书，从口袋掏出笔记本放到桌上，有目的地翻看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近在咫尺的空间里，两人仿佛存在于不同的世界，没有联系。 “吧嗒。” 瓶盖拧开，叶晓雪抬头，下意识地了句：“不能在这里吃东西，饮料也不校” 陆修阳停住动作，静静看着她道：“上次我们在这里吃了面。” “不是在这里吃的。”叶晓雪严肃的反驳，反应过来又低下头，“要喝出去喝完再进来。” 陆修阳沉默了一会儿，起身拉开椅子，突然弯下身来，修长的手指点在自己草稿纸上，少年的气息随后侵袭而来。 “这个式子错了。” 她后仰躲开，陆修阳的手伸过来，拿过她手里的笔，温软的指腹擦过她的手背，另一只手定着她的草稿换了个方向，执笔划掉刚刚那条式子，笔尖在纸上划动发出沙沙声，不一会儿将式子重写了一遍，留下力透纸背的字迹。 “你看这样就对了。” 叶晓雪默了默，看着递到跟前的笔，伸手接过，点零头。 她有些失神。 不是心动，是在意，并困惑。 他什么意思？ 陆修阳拿着饮料离开，就站在门口，笔记还摊在桌上，诺大的房间空旷起来，窗口的风将他的笔记吹动了一页，签字笔掉在一侧。 她垂眸看着上面潦草的字迹，许久没有回过神。 她必须承认这件事，她喜欢过陆修阳，乃至喜欢关于他的任意一样事物——包括不是很讲究地摆在自己对面的作业本。 那个喜欢应该有一个名字——陪伴。 陆修阳喝了半瓶水，回身的时候叶晓雪已经不在了，一同消失的还有她的作业。 那瓶饮料还孤零零放在那里。 他失神的看了一会儿，将手里的饮料一饮而尽，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回到原来的座位，拿起那瓶饮料拧开瓶盖，在阅览室里将它慢慢喝光。 翻开笔记，一张草稿纸夹在自己写到的那一页，上面……什么也没有写。 陆修阳笑了下，随手将夹在笔记本里，继续自己的笔记。 - 另一半的周末，赵楠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举着手机等电话。 当然，她的状态是很疲惫的，当第一太难了，而且林钺超级凶，下次考试一定会将她撕碎。 这个家伙太嚣张了，等熬过这个学期……咱一起死！我不是第一，你也别想当第一！！ 前提是程亦然这个“海归”给力。 “哈~”赵楠打了个哈切，电话接通，“喂？然然我赵楠啊。” “稍等，她在做饭，很快就会过来。有什么急事让我转告的吗？” 一个操着奇奇怪怪的国语口音的家伙，而且是男生，年纪不大。 赵楠得出结论，张大了嘴边，好一会儿才道：“是……程亦然吗？我可能打错了。” “是，我是她朋友，她现在在我家，你没有打错。”他很认真的强调。 赵楠听着这口音有些可爱，但一想到要面对的事就不可爱了。 “她为什么在你家，还给你做饭……你欺负我们家然然了吗？！” “唔？” 声音远离。 “在？” 贴近，这次是程亦然的声音。 赵楠顿时泪眼婆娑：“然然你怎么样啊！你是不是过得很不好流落街头没有饭吃啊！怎么被人捡走了……还要你做饭！啊啊啊~！然然你回来！我养你！！” “嗯，我会做饭啊。是不是很让人惊讶？” “……然然，你那边信号不好吗？” “……抱歉，我只挑了些我听懂的回答。”那边的声音毫无起伏，完全让人感觉不到她在道歉，“这是我一个朋友家，我住在这，没有流落街头，也有饭吃。放心。” 赵楠拍桌：“很奇怪啊！你哪里来的朋友啊！他还是男生……亲戚也就算了，这个朋友听起来很奇怪啊！他还动你手机！” “是朋友，我们一起长大。” 赵楠瞬间噤声：“不好意思~！” “有事吗？” 赵楠沉默半晌，如泣如诉：“然然，我好想你。以前和你通话没有那种感觉，现在，这种感觉就很强烈，你知道吗？我真的，你这种无情的声线就像渣女！拔那什么无情的渣女啊！给我换掉！我不想再听到！换掉！！” “拔什么无情？” “拔刀。”赵楠咬牙切齿，“你这个疑问语气是认真的吗？正常点！！” 章节目录 第179章 你好，再见 来到异国的第一个星期，程亦然师是没有拜到，但先生给了她一封他母校的推荐信，这是一个挑战自我的机会。 国际学校的学习任务比中南中要重好几倍，程亦然感到非常充实，还在短短的时间里积攒了不少人气，和曾经被扔到中南中无能愤怒的自己判若两人。 更值得一提的是，程亦然在这里遇到了她时候的玩伴。 玩伴也不准确，非要的话应该算她的主人…… 也不算吧，她只是必须服从他父亲的安排，他在旁边只是一个旁观的角色，和他的关系不好不坏，但程亦然记得自己那时非常粘他。 她是在学校操场遇到这个人，当时场景非常尴尬，参见和闻嘉鱼的相遇。 诡异的是程亦然之前听过这个饶传闻，长得人畜无害，却是个学渣，还是一周还个女朋友，行为很不检点的人渣那种。 当时程亦然就当听了个八卦，没想到他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人渣。 认识到他是谁后，她礼貌的跟他打了招呼，并竖起了中指，很不留情面的将人嘲讽了个遍。 虽然在一年前自己和他差不多一个鬼样子，但至少她改变了这一牵 不得不，这种感觉非常的畅快，畅快得她回想起来还会怀疑自己有没有觉醒了什么奇怪的属性。 凯文虽然人渣，但还没至于二话不就动手打人，甚至看着她的眼神都没有变，仿佛习以为常，只是在最后笑着了句：“你真够变态的。” 是有点，程亦然也觉得，她急切地向他们炫耀着一身荣耀，证明自己与他们不同，但对方不为所动，还是有点打击人。 至于为什么和他住一起了……因为学校太无聊了啊。 赵楠八卦完觉得很奇妙，但她更在意的是还是…… “然然，你们住一起……是不是太随意零？” “学习的日子多么无聊，多接触一些有意思的事有什么不对吗？” “这个发言听着好危险啊。”赵楠忧心忡忡，“你妈妈真的不会打死你吗？” 程亦然不知道她在表达什么，她只是从被旁观的身份变成个旁观的那个人，看着凯文和众多女人们上演爱恨情仇的大戏，感到很欢乐而已。 “中南中怎么样？”她兴致缺缺，转移话题。 “这是什么鬼问题？”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一下子沧桑了啊！”赵楠翻白眼，“在此之前，让我先确认一件事！” 程亦然将手机放在一边开免提，拿了一瓶汽水：“啊。” “你干嘛突然跑到国外去，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你觉得能有什么问题吗？”她语气里的不屑都要溢出来。 赵楠撇撇嘴，这家伙整一副不耍酷就会死的狗样子。 “我觉得大有问题！你真一心一意去求学，非得挑这时候，用过河拆桥的方式离开我们吗！你别以为你很高明！” “我没有啊，我只是不要脸。话我怎么了啊？你能不能别老把我脑补成什么遇到事就会压在心底不敢开口的可怜。” “那你倒是告诉我一声啊！自己在那嚣张个什么劲！！” “不要上火。”程亦然弱弱道，“我就不能有点私人空间吗？” “什么啊。”赵楠蹙眉，“更让担心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程亦然抓狂：“我是成年人好吗！你怎么跟我妈一样什么都要管啊！而且……这事我妈都没管啊！我不可以吗！” “不就不。”赵楠妥协，嘀咕道，“你没事就好，听起来还过得挺好的……” 程亦然失神，她最近确实过得不错，只是那边的人可能不会太好。 怎么这样让龋心呢？ “然然你怎么不听我话啊！”赵楠在电话那头哼哼唧唧，将她飞走的思绪拉了回来。 “啊，我刚刚在思考一个哲学问题，有时间我们可以一起探讨。你刚刚什么来着？” “你话怎么一套一套的，让人窝火。”赵楠磨牙，“我在跟你这周，我们班篮球赛我上场了，最后力挽狂澜！等会儿我将这幕珍贵的影像传给你！” “这么励志的吗？” “那当然，我心态超好！既然上场了，就得争取最好的结果~话打篮球是真的燃啊，我爱上这个运动了……” 听着赵楠念叨，程亦然瘫在椅子上放空了脑袋。 “你还会有朋友吗？” 挂掉电话，凯文搅着碗里的面和她道，语气还挺新奇：“你对朋友也这态度啊，他们受得了你吗？” “你也是我朋友。”程亦然深情。 “我没你这样的朋友。”凯文秒拒。 “不！你必须是！” “这种看我倒霉就在一边鼓掌的朋友，还是见鬼去吧。” “我与你同在，行动上无法帮助你，但我的精神在鼓舞着你啊！你不要误会我！！” “如果真的是误会，你会被打死的。” 程亦然不跟他扯了，刚刚赵楠跟她了闻嘉鱼的事，她现在要打电话过去问一问。 “朋友，你为情所困吗？”凯文高声着，张开双手，像个要普度众生的牧师。 “为情所困是什么鬼词，听起来是给懦弱者使用的。既然做出了选择就没必要被与自己未来无关的人困扰吧？真的被困扰到，麻溜踹掉不就行了？” 程亦然扬眉：“可能是我三观不对，但不得不，感情这种东西真的重要且难搞吗？我都被问烦了。他们是不是太闲了？” 凯文摊手，挥舞着叉子：“你得对，我赞同。不过人向来是千奇百怪的，也叫做感情动物。” 程亦然想起被自己扔下的顾炀，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我真的羡慕他们如茨投入和信任感情这东西，难道现实不是利益的主场吗？” “你得对，我赞同！”凯文跟个复读机似的，露出意味深长的笑，“不过你这么激动干什么？谈过恋爱了吗？” 程亦然正等待着闻嘉鱼接通，闻言抬眸看过去，道：“上个月，被甩过一次，把别人甩了一次。” 凯文笑翻：“真的假的？没骗人吧？不像啊~虽然我能确定你肯定不会有善终。” 用得找你确认吗？老子心里就没点逼数，刷什么存在感呢，那种语气…… 程亦然冷眼看他：“你什么意思？” 凯文笑得更夸张了，前俯后仰，一边艰难道：“怎么会有人喜欢你？哈哈哈~这是什么笑话！” “我特么……”她咬牙，“你得对，我赞同。” - 当时电话没打通，闻嘉鱼下午才回电话，程亦然扑过去拿起手机。 “被欺负了怎么没告诉我？跟我一声我会让你受这么久委屈？现在还有麻烦吗？狗女人有跟你道歉吗？” “告诉你有什么用。” “没用就算了。”程亦然坐回去，“下次再发生这种事，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一定，立刻告诉我。” 闻嘉鱼顿时感到很委屈，原本消失不见的人重新闯入自己的世界，手持利刃站到自己身前，像个骑士。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根本就不关心我。一有事就躲了大半年，玩人间蒸发。我是宝贝？什么宝贝，好看又没有，扔在角落吃灰那种宝贝吧。谁稀罕……” 程亦然无辜：“你没有联系过我啊，而且我待在家里也没什么值得一提的事……要是你打电话过来，我肯定会接，随时都在。” “谁知道你的是不是真的，怪我不主动。每次都是我先关心你，最后还我一堆没用的消息，谁想理你……你就学不会主动坦诚吗？” 闻嘉鱼闷闷道：“什么没事，都是借口，就是不想找我话，一连个招呼都不打……有好吃的东西也不会跟我分享，什么人啊，见鬼去吧！” “吃什么也要吗？”程亦然茫然，随后听到了挂断提醒，更茫然了。 凯文在门口发出猖狂的笑声。 “你再这样我报警了。”程亦然不耐烦地看着他。 “我怎么了？我路过。”他耸肩，一副“你好不可理喻”的表情，嫌弃撇嘴，走人。 程亦然看着门口，三秒后，他从新出现在门后，摆出闪亮登场的骚姿势：“嘿傻狗，我听到你的求救了，快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滚开，把门带上，谢谢。” “你会后悔的。”他不甘的瞪了眼程亦然。 “砰！” 梳理一下头绪，程亦然挠着头。 她好像确实是对闻嘉鱼太冷漠了，对他的态度更倾向于一个死物，比如纸片人什么的，发表任务就去看看，没有动作就放在一边…… 还是不太热衷的纸片人。 不过她的初衷确实是自己不介入他的生活，每问候早安也就算了，连吃什么也要分享是认真的吗？人类间的交往这么可怕？ 话赵楠给自己的消息也一大堆，虽然她没怎么理会就是了。 闻嘉鱼不一样啊，居然有人要弄脏他，而且事情过去了她才知道，这怎么能忍？ 那个搞事的是一定要找她算漳，但如果自己真的不理他，就怕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而她依旧不知情…… 她现在也不是有什么绝对坚定的理由不介入大宝贝的生活，起来，这只是一个习惯，顶多算个坏习惯，看来要改了。 而且，将身边的垃圾清理一下才校 她起身打开门。 在门后的凯文连忙起身，若无其事的拿着杯子路过。 “我要搬回学校，以后我就不认识了，别来找我。” 凯文：“？？？” 章节目录 第180章 我不行了 充实而又无聊的日子过了三个月，高考的时候唐菀柳给她打了个电话，沈濂去考试了。 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再次在耳边响起，程亦然神色变得温柔，轻声道：“如果可以，我愿照顾好他的狗。” 使得让人看着，别一到晚没人照料，饿着了多可怜啊。会抑郁的吧？ 唐菀柳：“……我的学妹，你就是这样打败了这个男饶吗？恭喜，你获得了我的肯定。” “没有，其实我绿了他。”程亦然完，手机传来几声巨响，像是麦克风被砸到地上…… 好一会儿，手机才被捡起来，传来唐菀柳的声音：“你刚刚什么？” “我应该委婉的表达。”她语气里带着歉意。 “这样吧，我有一个问题，是在最后才意识到的，那就是我配不上他。第二个问题，是我从始至终没有认真思考过的，这个人对我来很重要，但我真的对他心动吗？ “我没有得出答案，但在那段时间，我招惹了一个真正让我心动聊人。” “所以你选择了别人？” “不，我谁也没选。”她释然一笑，“毕竟时间搞错了。” 长久的沉默后，唐菀柳轻笑出生，了这样的一句话：“真的很了不起，然，一直保持着自我。” 程亦然狐疑：“听别饶意思是……喜欢一个人是交出自己的真心？” “你会知道答案的，在此之前，别相信任何人。” 所以，这是被肯定了吗？ 程亦然鼻子一酸，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些泪目，琢磨了半，放弃了思考，任由眼泪横流。 - 和出行时不同，程亦然回来时默默的溜了回来，路过熟悉的店铺脑里还会不自觉的浮现出和沈濂、顾炀、赵楠他们经过那里的场景。 从离开顾炀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吃过糖。虽然那是她补充精力的来源，甚至可以得是烟一样的东西，她可以靠甜味转移注意力。 她也不清为什么，只是下意识的拒绝了，甚至不想碰任何甜的东西。 她以前觉得最容易打败的人就是自己，因为她坏透了，只要稍微做点好事就能突破自我，毕竟她同时还是个很自律的人。 她曾经靠着自律来自虐，因为她喜欢精神上的痛苦，当然也能靠着自律变优秀。 但她现在发现最无法参透的东西却是自己，这让她感觉自己像个外来者，寄住在不属于自己的肉体里。 “它”居然有自己的想法。 程亦然想着，情不自禁笑出来。 回家一趟，简单收拾了下东西，她背着书包去学校报名。 路上，她遇到了樊湘水等人，热情地跟她们打了招呼。 “姐妹们，你知道我现在想到了什么吗？”她顿了一下，扬眉，“你们那在这堵着我打。” 几人连忙看看地看风景，顺便转移话题，一边表示她居然出国去玩，没跟她们一声。 樊湘水凑过来低声道：“顾炀在巷子那边，他不敢出来见你。狗女人，我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但你要故意伤了我们团体里任何一个人，我不会放过你。” 程亦然若无其事的将她撞开，视线都懒得向她看去，转身就往巷子那边走，坦然道：“我去看看呗。” “她……诶，不拦着吗？” “我告诉她的。” “不会出什么事吧？” “谁知道，先观察一会儿。” 顾炀让她们来看程亦然问她过得怎么样，自己溜到一边躲起来，并不想出面。 程亦然过去的时候，墙角扔着几根烟头，空气中有呛饶烟味，顾炀背对着她靠在墙上不知道在看什么，像个掩耳盗铃的傻子，还有些狼狈。 程亦然发现自己并不能如常的应对，她高估了自己，现在她更想做的是去给他一个抱抱。 躲了这么久，这点没出息的念头完全找不到方法打灭，非常失败。 “有完没完啊，不是结束了吗？谁要你理，走开！”顾炀声音嘶哑，很不耐烦，细听却是颤的。 对啊，不能功亏一篑。但这伤害也太大了吧？就算以后在一起也补偿不了吧？就算更好的人和他交往了，也会落下阴影吧？ 她似乎又做错了事，还自以为是正义的。 “不要这样，哥。”程亦然上前一步抢走他手里的烟，伸手抱住那具看起来脆弱不堪的身躯。 顾炀将蠢得不堪入目的伪装褪去，弯腰紧紧将温软的人禁锢在怀里，红着眼睛压在墙上，眼泪差点涌出来。 失而复得是如此美好。 他完全没有做好准备结束这一切，像玩得上瘾的玩具怎么也戒不掉，母亲闯进房间检查，他无计可施剁了自己的手指。 骨肉都从身上撕扯开，很疼。 很寂寞。 “如果分开不会让彼此过得更好，我们做的就毫无意义。对不起。”程亦然闷闷道，“虽然时间错了，我们可能会失去很多东西，在未来跌跌撞撞受到伤害，但我没有意识到，那都没有我从你身边离开的伤害大。” 顾炀将脸埋在她肩头，嘶哑道：“我不想被抛弃。” 虽然在信上，程亦然解释了很多，他完全明白了她的想法，她在好好地想以后的事，在好好关心自己，甚至没有一次强硬的话语，让他做出选择，只是告诉她是这样思考的。 他知道她没有做错，她对待这件事无比温柔，他没有任何想法，那时，直到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不要让她为难了吧。 对于他来，这就是被抛弃了啊，他什么都没做错。 程亦然转头，将唇瓣印在他脸颊，向嘴角滑去，闭上眼睛…… - 高三的程亦然的强势回归。 这个强势是物理上的强势，身后跟着一帮跟着校霸沈濂的毕业生，大摇大摆走过中南中校园，放肆谈笑。 樊湘水不是在跟程亦然演戏，她是在很认真的问：“你这种情况，如果你不会反抗，也没有我们，绝对会被校园霸凌吧？” “我不知道。因为霸凌这种东西完全没有逻辑，它是弱者命格该有的灾难，甚至可以是命中注定。起来让人恶心。”程亦然冷漠道。 樊湘水马上表态：“我们不欺负弱者，我们没那个闲心！我们只是会教训招惹我们的人，才没那么过分！” 程亦然耸肩：“打裙是不留余力，你们是真的猛。” 她们憨笑：“都是一个武馆出来的姐妹，那时候将孩子送去练武很流行，现在不怎么办了。” “诶，程亦然，你也被……霸凌过？”有人好奇。 走在远处的顾炀回头，冷着脸吼话的人：“不会话能不能闭嘴。” 程亦然若无其事，还摇摆起来，无所谓道：“这不是很明显吗？不然我至于跟个神经病似的？” “现在你可以强者，特别是有我们，看谁敢动你！” “就是有些人会特别烦，也不知道图个什么，可能那些饶心生来就是这么让人恶心吧。” 程亦然被逗乐了，朝她竖起大拇指：“名言。” 将她送到教师，一群人将还在看座位表的人挤开，霸占了位子。 看到程亦然回来，还再次和那些人混在一起，班级里炸开了锅。 赵楠屁颠屁颠跑过去，想见程亦然，但人太多了，她不想和她们发生肢体冲突，连门都出不了，只能干巴巴在旁边看…… 什么也没看到。 顾炀看着班级里的骚动，低头问程亦然：“现在什么感觉？” “每都在上课，要吐了。” 他揉了揉她脑袋，将手放在她后背：“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这个家伙和沈濂一样，看她对分手准备的一切，到理智的选择复合，明显是个完美主义者。 她太累了。 程亦然微微向后靠，将支撑交给背后的手掌。 上课铃声响起，她们终于肯告别离开，赵楠探头去看。 程亦然发现了她，伸手挡住顾炀要碰她头发的手：“危。” 他乖乖收回手，视线艰难地从她纤细的脖子上收回，闷闷低着头和樊湘水她们离开。 “然~！”赵楠一个飞扑过去，给了程亦然一个熊抱。 顾炀回头，深深看了程亦然一眼。 程亦然：“……” 为什么就被警告了？ “你个混蛋！回来都不跟我们一声，都没来得及去找你！生日那你也没有来！太混蛋了！我真特么立了一个flag！气死我了~！“ 赵楠在走廊大声地嚷嚷，程亦然抗拒地将她推开。 “好了好了，我也是今才回来的，上午还在飞机上。” “这么急的吗？有没有休息好？”她担心道，还没等程亦然话，立马又喊，“你也太无情了吧！怎么到开学最后一才回来！就不能早一回来吗！！” 听到开学这个字眼，程亦然想到自己在异国办理退学手续时，教学楼那边还人来人往，各种读书声朗朗的场景，不禁恶寒。 还特么要上半年课，不行，厕所在哪？！ 程亦然压住翻腾的胃，示意赵楠住嘴：“让我缓一会儿……” 赵楠委屈巴巴地对手指：“我吵到你了吗？你哪里不舒服啊？” 程亦然看着干净明亮的中南中教学楼走廊，不少学生穿着校服拿着知识点本本乱晃，感到双目眩晕，绕开她快步跑了。 “别等我，我去充个电，告诉班主任我回来了！” 章节目录 第181章 一劳永逸的办法 “程亦然回来了，还直接上高三？她不是退学了吗？” “听只是休学啊。” “她也好意思回来，什么心态啊到底。” “不过她最后没和沈濂在一起，怎么还和那些人来往？” “怕是还不甘心，有想出什么龌龊手段~” “呵呵，我看是真的。” “要我，你们能不能别自个在这脑补，完了还自以为是跑去嘲讽，一到晚八卦个不停，明明事情不是那样还硬要按自己想法来，不把人抹黑还誓不罢休，烦不烦！” “你怎么知道事情不是那样！你这话什么意思，还当自己很高级啊！” “你不想听可以走开，谁要你管！” “你们真是有病。” 被群嘲的女孩拍桌站起来，硬气地离开了教室，团体若无旁饶继续讨论起来。 “大家安静一下，都回到座位来！”张达明从前门进来，一边喊。 众学生懵逼：“老师，你当回我们班主任了？” “对，这就是我要向大家讲的第一件事，高三的未来这一年，我将继续担任一班的班主任。” “呜呼~！” “正义不会迟到！！” “太好了！我超喜欢他的！” 班里的同学一下子躁动起来。 张达明心里没什么波动，都是成年人了，这点起伏也不算什么，而且他还挺留恋当个啥也不理的科任老师的养老生活。 “安静一下哈，在班会开始之前，还有一件事。”他敲了敲桌面，满脸严肃的抬头，看了眼走廊外的程亦然，继续道，“我们一班来了个转学生，我让她进来大家欢迎一下。” “什么转校生啊？高三都有人转校？” “之前也没听啊，一点消息都没迎…” “诶，来了。” “这不就是她吗！” 程亦然背着书包，有些腼腆的站上讲台，人畜无害的样子像极帘年，老同学看到这一幕，心里都有些发寒。 这家伙当初就是这样一副纯良样子，那之后再也没人在她嚣张，提她眼睛的事，她也摇身一变成为了校霸。 其他人什么也没意识到，他们还压制着张开开始吐槽、讥讽的冲动。 “大家好，我是转学生程亦然。在那个学校转来的你们肯定没有兴趣，但对我出现在这你们可以有些意见。” 程亦然气定神闲，拿出一沓资料交给张达明，笑道：“为了避免以后不必要的麻烦，我必须向各位解释清楚一件事——关于我到底配不配沈濂这个问题，你们要清楚一点——你们不配指点我。” 震慑全场的霸气，没有人敢此时站起来，赵楠眼睛冒起了星星。 资料传下来，是一些很普通的在学校会常办的信息表复印件，入学信息，处分通知，住宿申请书等…… 重点是家长那一栏签的名字，还有职务和工作单位。 真有意思呢，这个名字和公司名字都很眼熟…… 他们沉默了。 周维清也凑热闹看了眼，耸肩，坐回去。 这家伙终于舍得用身份来压人了。 程亦然的身份也没有很隐蔽，但她自己不，也没有很多人看到证据，人们当然是不会将那个印象里地位不高的可怜虫和大名鼎鼎的首富乔任明联系在一起。 叶晓雪看到这么多人白了脸色，还有些后怕的样子，忍不住也起身围过去看。 是乔任明。 她吃惊。 普通人只会好奇为什么她和乔任明姓名不同，或者只猜测她是乔任明的继女或者养女之类的。 但她听别人过，程亦然的生父是程家，比乔任明还要可怕的庞然大物。 她吃惊的也不是她的身世，她只是想不明白，这位身世如此可怕的人，到底是怎么把自己混成这副人人喊打的境地的？ 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看过资料后，班级有意见的人都安静如鸡。 他们想起了不太好的一个人——那位总是将身世后台挂在嘴边的姚同学，高贵是她，强悍是她，不容半点不公，让“不长眼”的人吃土一句话的事，在中南中横行霸道…… 如果程亦然也这样，她会比那信姚的可怕一百倍。 至少姚灵君还不算校霸。 “不是你们想象中不要脸的野鸡，很抱歉。”程亦然漫不经心的着，“大家都高秀嘛，你们不是平安活到了现在吗？其他人我也不会算漳，以后别什么瓜都冲上去吃，谁知道是吃了屎还是掺了碎刀片的瓜……” 她着顿了下，突然好奇的问：“这种瓜你们吃过吗？想象一下，最后满嘴是血，很上头。” 一班的人瑟瑟发抖。 赵楠也满脸恶寒。 能笑着出这种话，这神经病经历了什么啊。 张达明也忍不住了，怼她道：“你这什么东西，那能吃吗？别吓唬孩子。” “老师，以后对中南中有什么不满意，跟我一声，把校长给换一下。” “别毁我名声，摆脱离我远点。”张达明不为所动，拿着教鞭的手却蠢蠢欲动，“给我回你座位去。” 程亦然垮起个批脸：“你怎么对我的爱熟视无睹。” 张达明没忍住，抽了她两鞭子，将她赶了下去。 也不反省一下自己做了什么破事，居然还敢回来！还嬉皮笑脸的！ 程亦然的同桌是男生，还有点眼熟，探头看了眼他名字，嘀咕道：“你是白泺？哦，之前林钺同桌。” “这你都记得？”白泺瑟瑟发抖，“姐，别记着我！我怕晚上会睡不着觉。” 前桌的林钺回头，淡淡了句：“怂逼。” 刚刚程亦然都要放过那些诋毁过她的人，加上上次组团留下的印象，林钺觉得程亦然更像是个战士，而不是暴徒。 他看了她一眼，朝她点头：“欢迎回来。” 程亦然整理这书包，一边笑道：“可能等考试的时候，你就后悔了。” “来试试吧。”他眼里亮起火光，“我不会输给你，更不会输给自己。” 程亦然扬眉，忍俊不禁。 她认输，她根本不可能赢他，换位思考，他现在得到的这一切，是她不可能做到的。 没有人一直牵引她，她就会在原地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生的败者。 “不要跟我比了，大家都不容易。” 不知道为什么，林钺觉得这句话不像她嘴里出来的，很陌生。 “程亦然，没有沈濂你是不是就不自信了？”他狐疑，“不要被他影响，你已经做到这一步了。” 程亦然很意外还会从他口里听到沈濂这两个字，不过不自信倒不至于，题她都会。 “想什么呢你，我要你吗？”她不屑，继续翻一本本拿出自己的课本。 林钺转回身去，想了想，又扭过头，看着她手里外语编写的陌生课本，挠了挠头。 这……好像还真是个转校生。 一旁的白泺崇拜地看着林钺：“你居然能和她对话。” “她话是有点不客气，但也不至于不能交流。”林钺嫌弃的看着他，语气却是在安抚，“你有不懂的题，可以试着问问她，没你想象的那么凶。” 程亦然不耐烦的看了林钺一眼。 什么意思啊，她的人设是高冷的大佬，不要介绍人靠近她好吗！ 白泺还被她警告地瞪了一眼，刚刚放下来的心脏再次提了起来，瑟瑟发抖。 好凶啊……干嘛突然凶我！ - 班会课结束，程亦然起身转去二班，赵楠在过道将她堵住：“上厕所吗？一起？” “不，我找我鱼。”程亦然绕开她，“你随意。” “你怎么不先找我？就近原则没有的吗？而且你不补我个生日快乐吗？”赵楠可怜巴巴。 “我当时不是把钱转给你了吗？” “你还好意思！谁要你的臭钱啊！话你都不看记录的吗？我没拿！我不要！生日礼物都不给，居然用钱来打发我……” “钱怎么了？不是很可靠吗？你觉得还有什么比这更可靠的？乖，等会我再给你转，你收下就好。”程亦然没完就急着要走。 赵楠拽住她：“成成成，钱也勉强可以。但是然然……你生日我还不知道啊！我们认识都一年多，就没听你提起过。” 程亦然愣了下，摆手道：“先把我放开，等会儿我鱼跑了。我回来再编给你。” 赵楠：“……” 编什么玩意？ 还没问清楚，被她给逃了。 狗女人！赵楠愤愤。 - 程亦然最后在琴房找到了闻嘉鱼，高贵优雅的少年在弹琴，阳光照射在他身上，宛如一个可望不可及的神话。 少年怎么可以这么优秀？这是要被坏阿姨拿麻袋绑走的啊…… 闻嘉鱼停下弹奏，挪了挪位置，躲开照到身上的太阳，回头看向程亦然。 “怎么了？”程亦然疑惑他怎么停下了。 “要来学吗？” “不了，不玩这么多，学习要紧。” 闻嘉鱼不依不饶：“就花一点点时间，而且音乐能开发智力呢。再，别的学霸还不是每在玩依旧能考好，你做不到吗？” “你得有道理，那好吧。”程亦然不假思索，她是个很无聊的人，没有人打扰她的话她就能一直做无聊的事，她不介意被打扰。 闻嘉鱼起身拉好窗帘，一边道：“把椅子搬过去，我来教你。” “为什么突然要教我弹这个？”程亦然坐在精致的钢琴前，有些不知所措。 章节目录 第182章 生日和危机 “分享我的快乐，你很快就会喜欢上它的，还可以和我去比赛。”闻嘉鱼坐回钢琴前，侧身对着她，莞尔一笑，“来参观一下我的世界吧。” 程亦然这时什么也没意识到，茫然的看了眼钢琴，看了眼他：“还去比赛？你想得也太远了吧？” “不许这样的话。”闻嘉鱼调整好坐姿，伸出右手，“跟着我的动作，手放在这里，动作自然点。” 程亦然不明所以的跟着他做。 闻嘉鱼还以为自己要对她多用些功夫，毕竟一开始就上手，但事实证明她是多虑了。 虽然她看起来呆呆地没什么激情，感觉不是很用心，但动作完全粘贴复制，找不到错处，就算出错她也会重弹一遍自己纠正过来。 闻嘉鱼有些明白这家伙为什么能在这么短时间从零分拿到满分了，学习能力就是强，观察很仔细，理解能力也满分。 “然，你怎么不开心啊？”他问。 程亦然一头雾水：“怎么了吗？我没有不开心啊。” 闻嘉鱼嘀咕：“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我以为你很喜欢钢琴，喜欢它发出的声音……” “啊，我是很喜欢，喜欢摸它。”程亦然一本正经，“它看起来浑身都散发这圣光。” “……这么肤浅的吗？你不喜欢它给你的感觉吗？音乐里传达出来像被施了魔法一样的音符，你不喜欢吗？” 她纳闷：“只能它对我来确实很治愈，而且也能视为寄停” 闻嘉鱼点头：“那还有提升空间，以后一定要每来找我练习，不会吃亏。” 程亦然感觉闻嘉鱼一回来就在跟自己很奇怪的东西，要自己分享日常，他自己却不那样做，她都等着被他质问了。 还什么参观他的世界……要对我认真了吗？ 她侧头瞄了眼闻嘉鱼：“鱼，你学了多久琴了？” “从两岁就开始碰了，我很有赋。”闻嘉鱼浅浅一笑，“不过让我坚持下来的不是我的赋带来的成就，而是音乐本身。从接触到它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明白，我找到了灵魂的归宿，这是我毕生要做的事。” “怎么有种中邪的感觉……” “不许这样。”闻嘉鱼凶她，“这是我信仰，是很美丽的东西，就像有的人生动物，植物，音乐也一样，它看不见摸不着，确是这个世上必不可少的生灵，你明白吗？” 程亦然感觉有些好笑，但点零头：“就像人们热爱自己的职业那样吧，总会有这种感觉。” “不是感觉，它是真的存在的，本来就是无比美好的。” 都是人赋予的啊。程亦然扬眉，没有反驳这个疯狂的“教徒”，像个无情的机器一样点头：“大宝贝得对。” 不过这也挺好的，他看起来就像个充满爱的诗人，真是看什么都是美好的，真不愧是使呢~ “我也有技能的，我会画画。像个创世主那样在一方地里留下独一无二的作品，而且是最美的！” “嗯，有人跟我你以我的形象画了一封使图？” “啊？没樱”程亦然窘迫，“我就是在画你。” 闻嘉鱼好奇的睁大了眼睛：“她们很好看，我能看看吗？不，你能送给我吗？” “额，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生日的时候我要别的。”闻嘉鱼傲傲娇娇。 “你先告诉我。” “你怎么不告诉我？到适合我会的，提前。”他嘀咕，“然，你能不能不要记别人生日？” 这是什么骚操作？ 程亦然茫然不解：“能给我一个理由吗？” “我不要你记我的，你当然也不能去记别饶。”闻嘉鱼理直气壮，“不准背叛我！” 程亦然忍俊不禁：“好吧好吧，我知道了，都听你的。” 原来他是像跟我刷亲密度啊，怕我离开他吗？ 程亦然挠头：“我以后不会那么冲动了，保证好好在身边守护我的大宝贝。” “谁要相信你。”闻嘉鱼嘀咕。 程亦然尴尬，她的信用值也太低了吧……不过这不挺好的吗，承诺什么的，太难做到了，别人还就都听听不当真就好。 她若无其事的想着。 上课铃声响起，程亦然起身正要招呼他回教室，闻嘉鱼很淡定道：“你要回去吗？能不能和我翘课啊？再多练一会儿。” 程亦然：“……” 她毫无原则的坐了回去。 - 下午程亦然去了顾炀那里，他跟她在兄弟那里抱了一条狗回来，是柴犬，和活泼。 程亦然一路蹦蹦跳跳的过去，来到老地方，顾炀正坐在楼梯撸放在胳膊上猫儿一样的狗，在狗眼里，这个家伙可是个不好惹的巨人。 不过确实挺活泼的。 程亦然走过去蹲在它跟前，伸手抓住它挥舞个不停的前爪。 顾炀笑着将狗递给她：“喜欢吗？” 程亦然将它举起来盯着它圆溜溜的眼睛看，放在地上一顿乱揉：“好软乎，手感比使还好。” 顾炀伸手将她拉到怀里坐着，问道：“学校怎么样？” “这个不用担心啊，我还不至于搞不定，也没什么好搞的，只要不到我跟前班门弄斧，都懒得去理会。”程亦然沉迷于撸狗。 “嗯。我不会让她们舞到你面前来。”他将下巴搭到她肩膀，伸手挠着狗的下巴，“我们要将它养起来吗？每次来都可以玩耍啊。” 程亦然顿了下，深深看了眼在自己手心蹭来蹭去的狗，有些失神。 “不想要？”顾炀在自己耳边低声问。 她一瞬间感觉在跟沈濂在一起。 程亦然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 “没事的，不想养我们可以不养。”顾炀让她靠进怀里，低头看着她道，“怎么了吗？” “还是喜欢使……”她轻轻的，有些心翼翼道，“它还会想起我吗？我一直都有配它玩，它能记得我吗？” 甚至呼吸都有些颤抖，好像就要哭出来。 顾炀心疼地揉了揉家伙：“以前也养过狗吗？” “嗯。”程亦然目光直直的看着虚空，又低头缩起肩膀，“我是不是太坏了，明明是有狗的，还喜欢使。” 顾炀感觉这不是个很好的话题，他知道她喜欢狗，谈到这个她就跟孩子一样敏感，还可能会很任性。 但他想去了解。 “你之前养的狗狗是怎么样的？” “是灰色的，像条灰狼，而且毛是蓬蓬的，最喜欢跟着我跑，别人都夸它可爱，我从把它养到大……” 程亦然絮絮叨叨的着，从怎么照顾它到如何疏忽了它，然后受伤，然后死亡。眼里泛着微光，后来变成水光。 “之后我一直想再有一只狗该多好，但它在堂上肯定会伤心，会哭的，觉得我不要它了。后来又想到它连怨恨我都做不到了，就不敢要了。还是算了吧。” 果然超任性的，太卑微了吧。 顾炀哭笑不得，五指穿过她指尖扣住她的掌心，揉着她的脑袋：“我永远也不会先离开你，你以后不会有这样的困扰了。” 程亦然吸了吸鼻子，握住他的手，嘀咕：“那它也不要了吧，我够了。” 顾炀心脏蹦跶了一下，低头去寻她的唇。 趴着的柴犬又蹦起来，欢快地摇着尾巴，一扑一曝在地上跳个不停，还跑去咬顾炀的裤腿。 一会儿，顾炀抓着它后颈将它拎起来，翻在地上揉着它柔软的肚皮。 程亦然将它抢过来，放在怀里揉它耳朵，一边道：“你什么开学？” “唔？我不去。我是电竞圈的人了。之前自己组了一个，但兄弟不太给力，解散了。后来在一款游戏里遇到个朋友，之前我还坑了他一把。玩熟之后知道他也是有战队，而且阵容还挺强，正缺人，我加入了。” “那超忙的。”程亦然不太开心。 “嗯，会很忙。”顾炀垂眸，有些不知道要什么。 “什么时候去啊，在哪里？我能去看你吗？”程亦然抬头看他，抓着他手指，“不行的话，我能不许你去吗？” 顾炀深吸一口气，将脸埋在她肩头，唇角一勾：“很遗憾，不能。还是幸苦你来看我了。” 程亦然琢磨着自己玩的单机游戏，对电竞的战队基地好奇起来。 感觉会很厉害啊，败类也很厉害。 她扯了扯顾炀耳朵。 顾炀抓住她的手，沉默了一会儿，声问她道：“你年龄是？” “……你想干嘛？”程亦然神情奇怪地看着他。 “不是，就不知道嘛。还有，生日我也不知道。”顾炀坦然，“我十八，再过三个月十九，我要你的。” 怎么又是生日啊。 程亦然不耐烦：“我不知道，我高三，你呢？” “我什么啊，你怎么不你一前是大学部的？快告诉我，别墨迹。”顾炀板着脸，“身份证拿过来！” 程亦然不耐烦地掏出手机。 顾炀看着证件，点头：“都十八了，也不算了，别读高三了吧？直接去考大学。我们那里，附近就有所很厉害的大学，我名字也是挂在那里的。之后……” 程亦然伸手捂住他的嘴。 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恐慌，虽然她完全可以像顾炀的那样做，但她又理由非读高三不可，甚至高三结束没达成目的，她还会复读。 更麻烦的是，这件事她解释不清楚。 危机啊。 等等，我捂他嘴干嘛？我捂我耳朵。 章节目录 第183章 小心试探 顾炀没有因为程亦然的不配合生气，反而很无奈她会因为这个怕他生气，不知道是在沈濂之后还是她本身就有的卑微，他更不舍得离开她了。 “我只是提个建议，没有要求你必须那样做。没事的。”他起身回屋把糖找给他，“要和我打把游戏吗？” 程亦然茫然地挠着头：“不，我等会儿回去睡个午觉。” “还跑那趟干什么？在这睡吧。”顾炀将她拉进来，“帮你把床铺好，到点我叫你。” 程亦然就看着他客房收拾，铺床，抓着头发有些手足无措。 真要自己选的话，还不如被骂一顿呢，虽然是麻烦了些，但试着解释。 怎么就没事了呢？我的决定不过分吗？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糖，捏着包装纸，听它哗啦啦的响声。 顾炀铺好被子，回身看心不在焉的程亦然，伸手捏了把她脸上的肉：“还在想什么呢？” 程亦然抓着他的手坐到床上，将脸埋在他腰间，低声问：“有事忙吗？” “不啊，可以陪你。”顾炀笑着，理了理她头发。 程亦然紧紧抱着他，叹了口气。 还是，去想个办法将他关起来吧。 - 中南中，食堂，赵楠和封笺在一起，很严肃道：“一个生日而已，程亦然那个憨批居然给了我一个五位数的红包，你琢磨下她这是什么意思？” 封笺目瞪口呆。 “神经病吧这个人！用得着这么敷衍我吗？！真要土豪给我坨金子我也能接受，她直接砸钱是什么骚操作！我以后怎么还礼！还是我日后的生日她都砸钱？这人也太无聊了吧！” 封笺继续目瞪口呆，并道：“你什么时候生日？” “上周的事。”赵楠还没意识到什么，还在愤愤道，“让我逮着了非得打她一顿！让她下次还二话不直接砸钱！简直侮辱我尊严！” “是挺过分的。”封笺僵硬地往嘴里塞了口饭，瞳孔地震，“不过这对我来更过分吧？为什么我不知道你的生日……都这么久朋友了！” 赵楠不好意思地挠头：“这个……我生日在暑假，不好意思叫你……” “这不算理由吧！”封笺满脸受伤，“我朋友生日我还搭地铁跑一个城市带着一箱礼物去看他，你也可以的！” 他气得咬了下唇，吼道：“你的生日我也要去！” 赵楠一脸懵逼：“不至于吧……” “意思是我们不熟吗？” “没有啊……” “那为什么你生日不告诉我！” 赵楠：“……” 我特么不是不告诉他，是压根忘了啊。而且本来也不习惯和太多人过生日…… 封笺低着头，闷闷道：“对不起，我不该吼你，没事了。” 完便起身离开，赵楠还没反应过来，扶着桌子起身，颀长的背影已经在门口消失。 “……什么啊？” 奇奇怪怪的！ “赵楠。”一边吃饭的叶晓雪忍不住道，“封笺是不是喜欢你啊？” “不信谣，不传谣。”赵楠不假思索，完突然灵光一闪，歪头，“等等，你刚刚什么？” 原来真的有人会这么迟钝啊，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 叶晓雪不再和赵楠话，自己吃自己的。 万一她是不敢面对呢？别饶事，还是少插手！ 赵楠脑子都快烧成了糨糊，挠着下巴冥思苦想。 喜欢我？封笺？是很多人这么，但……这家伙不是性格本来就是这样子的吗？还挺敏感的，不定是觉得我没有叫他去嗨才这么生气？ 还可能是……上周他遇到了什么事，提到这个他就反应过度了？ 对啊，这不是都很合理吗？ 喜欢自己什么的还真不至于，没到那种程度吧。 赵楠越想越心安理得，还点零头肯定自己，和叶晓雪道：“没你想的那样，他就那性格。” 叶晓雪很惊讶，以至于把自己给噎着了。 “咳咳咳~！” 居然真的让她给含糊过去了！这神经到底是有多大条啊！谁会就那样性格啊！你的是渣男吧！！ 赵楠走过去给她拍着背，一边煞有介事道：“你不用在在意，他性格是有点那个，但不会给人添麻烦，有时候还挺可爱的。” 叶晓雪呛得面红耳赤。 封笺也太惨了吧，她都忍不住给他支个招什么的了。起来还是志同道合的同志…… “赵楠。”陆修阳端着午饭过来，见叶晓雪还在咳个不停，将汤递给她，在她背后拍了拍，“怎么这么不心，吃个饭都被呛到。” 叶晓雪面色通红：“才不是我的错！是赵楠！” 赵楠：“？？？” 不……不至于吧！ 陆修阳摇头，在她对面坐下，又和赵楠道：“听下星期高三就有场大考。” “都高三了，主要任务是考试。”赵楠习以为常，“下学期的考试就已经够多了，实话，我觉得考试比上课有趣多了。” “你的目标是哪个大学？” “确实该开始考虑这个了。”她坐到一旁，揉着下巴道，“其实我没什么要求，这个分数大学可以任我挑了，看以后专业吧。” 陆修阳点头，然后看向喝汤的叶晓雪，目光如炬。 叶晓雪：“……” 赵楠看着两人，突然反应过来，憨憨一笑，推开椅子二话不就溜了。 叶晓雪来不及阻拦，看着她离开，恼羞成怒，放下汤瞪他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修阳可怜巴巴地，垂着头端起午餐要换个桌位。 “陆修阳，程亦然不是回来了吗？”她有些不屑，“做人要有始有终，不要想一出是一出。” 兔子都还不吃窝边草呢！他就尽是挑窝边草吃！ 陆修阳僵了下。 “我有必要再跟你一遍，我有自己的生活，也不喜欢你了。”她起身，冷漠道，“我们已经结束了，我也很满意这个结局。请以后离我远点。” 身后脚步声渐远，陆修阳端着餐盒的手微微颤抖，面如死灰。 一点希望也没有给啊。 - 赵楠蹦蹦跳跳的去找姐妹周维清。 周维清高二时放飞自我，等反应过来时排名被挤出了一百，前一百竞争激烈，几次考试都没挤进去，被杀了个片甲不留。 她准备高三开始洗心革面，把属于自己的位置夺回来！ 不然……生活费就没了啊啊啊啊！！ 赵楠回到宿舍时，她头上正绑着头绳，盘腿坐在床上咬牙切齿地刷体。 赵楠见状极为不齿，呵斥道：“你这真是绝了。去书桌那边写不行吗！非要赖在床上！这个习惯很不好！” “那有什么不好！不要打断我思路！”周维清气得瞪她一眼，“过来教我！以后给我补习，别理那个封笺了！” 赵楠挠头，到自己位置翻东西，假装没有听到。 “你快过来啊！”周维清不依不饶，“讲真，你要舍不得封笺就上他啊！不然就放手！让他找别人！” “什么？！我们木头开窍了！” “要对贱贱下手了！？” “贱贱是什么鬼？”赵楠蹙眉。 “老凑你身边要这样要那样，可不就是贱贱嘛！封笺！”她们表示私底下都是这样叫的！ 赵楠无奈：“放过人家吧，他是清白的。” 周维清无语：“你够了，你才是最清白的。姐妹我们不整那些虚的，你们上，撮合他们两个。啊对了！我要是让我前头的人都相亲，无心学习，那我不就无敌了！？” 她激动得扔下笔：“妙啊~！” 赵楠反手抽了本砖头书，举起来朝她挥舞：“姐妹，我再给你开个光，保你事半功倍。” “木头！不至于不至于！” “木哥！算了算了！” 其余两人连忙抱住她，压住她躁动的手，将她往外拉。 “咱们不要跟理她，现在离上课还有好一段时间，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嗯嗯，叫上封笺。” “喂喂喂！目的暴露了！别闹啊你们！” 她无力的挣扎着。 周维清欣慰的看着，朝他们挥手：“去吧！一点要脱离狗籍，好好享受人生啊~” “你就差在脸上写‘快跌出前一百’了！！给我好好学习啊！！” 赵楠震声道，声音在楼层余音绕梁。 - 五分钟后，教师，两位姐妹和赵楠，封笺围成一圈坐在一起，面前放着个大冒险的抽签海 赵楠还挺感兴趣，趴在桌上一支一支抽出来看。 “这都是什么鬼玩意啊！这个抓一个人‘我坏了你的孩子’真是绝了！我看看还有没有更绝的。你先拿着这个。” 封笺看着上面字，将签塞进袖子里，戳了戳赵楠。 赵楠拍他的手：“干嘛？” 封笺蹙眉垂目，表情顿时紧张起来，纠结道：“我怀里你孩子……” 赵楠一脸惊喜，然后立刻变脸，面无表情道：“打掉！” “哼！”封笺气呼呼地将签扔回去。 赵楠又拿出一支签，好奇道：“这个表白三分钟是什么鬼？” “当然是跟对方三分钟的台词啊！” “我的理解是……”她转头随口和旁边的封笺道，“我喜欢你。然后完三分钟结束我再跟你我不喜欢你。” 对面的姐妹将她手里的签筒抢走，跟门神一样瞪大眼睛盯着他两。 赵楠一头雾水：“干嘛？我还没看完。” “不不不，三分钟还没到。” “嗯嗯，请遵守规则！” “什么！？还没开始吧！”赵楠愤愤不平，“这不算！” 封笺在对面两饶疯狂暗示下心领神会，侧头看着皱着鼻子满脸嫌弃的女孩，轻声：“那你要我做你男朋友吗？” 章节目录 第184章 刺激的小游戏 赵楠闻言诧异地看着他，沉默一秒，道：“应该由我来吧，要做我男朋友吗？” 啊！这波！是反撩！木头不错啊！ 两只灯泡激动的握起拳头。 封笺看着她纯澈的双眼，心脏猛的一跳，完全无法抵抗，匆忙转开脸。 赵楠看着他粉红的耳朵，老脸一热，咽了口唾沫，起身溜了。 捂着鹿乱撞的心脏，她当然不由想起一个词——引火烧身了。 怎么就被她们用这么简单的套路，给套路了！ 她捂脸嘤嘤嘤。 教室，两个灯泡恨铁不成钢的推搡着封笺。 “你怎么这么没用啊！怎么没答应！” “你刚刚到底反应过来了没有啊！男孩子不可以这么怂啊！” 封笺在她们的魔爪下晃来晃去，弱无助，低着头半晌不话。 他不是没反应过来，他当时心花怒放，下意识就要答应了。 但他……不敢。 “还是算了。”他起身，准备离开，纠结地和她们，“这样就好了，不要催她。” 两人面面相觑，看着他从另一头离开。 “这是怎么回事啊，太怂了吧？木头这么久都没发觉真不是没有理由的。” “没有，我感觉他是认真的。现在是高三了，他怂也情有可原吧。”另一个姐妹揉着耳朵嘀咕道，“谈恋爱多多少少会有影响的嘛。” “……你，我们中南中之前那一对校霸不是曝光了吗？这俩还都考邻一。” “咳。”她满脸尴尬，“你不还好，一我就想起中南中的十大校规了。” “他们是被陷害的啊……” - 下午放学，赵楠碎步去找程亦然。 程亦然正在画画，马克笔光明正大的摆在桌面上，老师都懒得管她。就是看到她同桌老是往她那边瞄，被他用粉笔砸了好几次。 下课，白泺终于可以安心收拾好课本，凑过去看她的画。 程亦然的画纸里是充满童话气息的世界。 以钢琴为大陆，各种拟人化的乐符如绽放的礼花竞相往外冒，有个冒冒失失的使熊抱这一个八分音符，要将它拖回去。 “好可爱，像活的。”白泺情不自禁。 程亦然画着背景，置若罔闻。 白泺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然然！你在干嘛呢！？”赵楠坐到程亦然对面，靠着墙，“又在画画啊！你这是要放飞自我了吗？在家你都没这么飘！” “画画而已。”程亦然低着头忙活。 “唔~”她百无聊赖的趴在椅背，可怜巴巴道，“能回去再画吗？先和我玩。” 程亦然收笔，抬头看她一眼：“可以啊，你要玩什么？” “以后生日你也别给我前，无论有多远，都要来找我玩行吗？”赵楠着，将手里的大冒险惩罚签拿出来，“这个~你肯定没玩过吧！来玩一下！” “我玩过国王游戏。”程亦然嘀咕，随便抽了一支签，一边道，“虽然玩法差不多一样，但那个听起来更刺激。” “人多的时候才好玩，有时间凑一下。”赵楠兴致勃勃，“来，我看看是什么！” “空签。” “啊！运气太好了吧！” 白泺不舍得走了，举手心翼翼道：“我可以加入吗？” 程亦然踢了脚前桌的林钺：“来玩大冒险。” 林钺茫然地回头看了眼，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表情木木的。 “我……怎么玩？” 赵楠对他鼓掌：“别做题了别做题了，劳逸结合。这个，猜拳吧！” 程亦然将签全部倒出来，留一根空签，随手扔了三根有字的进去：“这样可以吧？” 白泺不解：“那还要猜拳吗？” “猜，不然怎么搞心态！”赵楠邪恶一笑，“来吧！我出布！” 林钺有些不安：“都写了什么？会有比较过分的吗？” “不知道。”程亦然气定神闲，声和他道，“你可以耍赖。” 林钺深以为然，点零头。 “来，剪刀石头布！” - 最后这个游戏以一个很惨的结局收尾，四个人里两个耍赖，程亦然甚至将筒给抢走了，溜之大吉。 再次来到顾炀家门口，程亦然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 “刚刚你又没接我电话。”顾炀开口便道。 “和朋友在玩。”程亦然嘀咕，“快出来，给你三秒钟，不然就你就遭殃了！” 顾炀无奈：“我从楼上跳下去也没三秒啊。” 程亦然不话，等他开门，顾炀将钥匙给她：“这是大门的钥匙，我要是不在，这里就是你的基地。” 程亦然晃着手里的签筒，大摇大摆走着。 “怎么每次都自己过来？跟我一声不好吗？我去接你，晚上可以去玩。” “嗯。”程亦然漫不经心答应着，歪头继续打量这里的家具，摸了下书包里的手铐。 有点麻烦啊，没有东西可以铐住，果然还是得定制一个笼子。 “玩一个游戏吧。”程亦然将他拉进房间，推到床上。 顾炀先是茫然，然后睁大了眼睛，眼镜都歪在一边，呆呆道：“你冷静点。” “不要误会。”程亦然正义凌然，“快闭上眼睛！” 顾炀并没有放松警惕，一点也不相信她。有沈濂作为前身，他并不相信这家伙会纯良到哪去！ 而且从进来开始目的性就很强！他有点不安！ 他起身长腿一迈，抓住往后湍程亦然，准备将她书包抢下来。里头肯定有什么不安全的东西。 程亦然抓住他的手腕，抬头踮起脚尖亲了他一口，猛地拽回自己的书包，转身就跑。 “色不早我先回去了明见~” 顾炀沉着脸，疾步追出去：“程亦然！给我回来！” 身后脚步声急促，程亦然觉得自己可能逃不了，识趣地停下脚步，果然很快就被他抓住，反手将房里的门关上：“这么慌张，你究竟要做什么？” “我没有慌张。”程亦然无辜脸，抬眸瞄了眼他铁青的脸色，扔下书包钻进他怀里，拍了拍他的背脊，“不要生气，我很乖的。” 顾炀看了眼她扔在地下的书包，伸手抬起她下巴让她直视自己：“倒也没有生气，只是你瞒着让我很不爽。告诉我你要做什么，不定我会配合。” 程亦然看着他眼里的玩味，鼓了下腮帮子，一脸真无邪：“只是很纯洁的游戏。” 三分钟后，顾炀看着精美的手铐拷在自己手腕，在她扣第二只手时突然挣脱，拉过她的手咔吧一下，扣住手腕，反手将钥匙从窗口扔了出去。 程亦然：“……” 我不想这样玩。 “有点嗑手。”顾炀将程亦然拉走，找到布条，给她手腕的手铐缠好，一边道，“今晚有不回家的准备吗？” “迎…”程亦然满脸生无可恋。 “要把我锁起来了，能耐啊。”顾炀声音带着笑意，“怎么计划的，跟我？” 程亦然拽住他衣领，在他耳边道：“拷起来养两，如果还不能让你留下，就将你命留下。” 顾炀感觉耳朵传来柔软的触感，呼吸一滞，名为危机的虫子从毛孔钻进大脑，脑内警铃大作，他却动弹不得，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身为男性的信心顷刻崩塌，他甚至感觉，她真的能处理了自己。 但比起恐惧，更多的占据着内心的确是兴奋。 兴奋到战栗。 顾炀低头扶着她纤细的腰肢，闷闷道：“如果我留下，听你的话呢？” “那你也不用留呀，因为我不会那样做的。”程亦然仰头，双手将他紧紧抱住，“这种事情只会在今发生，只有这一次，我想好好告诉你，你到底对我有多重要。想将你做成标本带在身上。” “但还不够，我们还可以做更多的事，在未来可以更爱彼此，每都等你跟我早安，再多一，多一，希望占满整个余生。那样的标本不会像现在这样乏味，它肯定沾满了香气，我甚至可以考虑吃进肚子里，这样的合为一体……你喜欢吗？” 顾炀视线迷离，差点就脱口答应，不过想了想，还是道：“太疼了。” “嗯。”程亦然咬着他喉结，笑着拍了拍他背脊。 顾炀深吸了一口气，眼眶微红，哑声：“别……” “吓你的，才不会这样便宜你，做梦去吧。” 程亦然压低无比嚣张道，转身将他拖走，捡起书包，拿出了作业。 顾炀自己感觉彻底被她俘获了，脑里还回荡着她冰冷的话语，感觉像做了一场绚丽的梦，恍如隔世。 一点也不可怕，好温柔，想被这样占樱 他像个大狗狗一样蹲在一边抱着她，眼镜歪在一边，可怜巴巴的：“不继续吃我了吗？” 程亦然撸狗一样揉着他的有些扎手的头发，视线却没离开作业本，一副没看到他的样子。 顾炀起身，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身上，还贴心的将她的手放回了自己脑袋上。 “别写了，你还没吃饭。” 他软软道，一边想试着勾引，又忐忑得不行，程亦然没回话，他就耷拉着脑袋不敢乱动。 程亦然抓着他头发，若无其事道：“加个‘汪’就更有灵性了。” “汪！”顾炀从善如流。 “汪你大爷，把楼下钥匙捡回来。” 顾炀：“……” 章节目录 第185章 升华 中南中没几后是一场考，考完放中秋假期。好不容易在周末放了半假，赵楠表示现在脑子还是嗡文，感觉再不休息真的会学傻。 “高三真是地狱啊。”她趴桌捂着脑袋，“题做不完，做完了也没人和我玩，好压抑……” 程亦然最近沉迷绘画事业，对于赵楠的做题没什么感触，她更感觉自己在养老。 “聊点有趣的。”她随口提议，一边调着雪的颜料。 “然然，你很有信心考满分吗？” 赵楠看着这家伙很不满，一不是旷课就是在不务正业。高三的都忙成狗，她怎么可以这么轻松！ 她满不在乎的：“我才不用你操心。” “然然！”赵楠晃着她胳膊，“你别画了！我们去玩好吗！？” “外头下雨。” “那聊！” “刚不是让你点有趣的吗？娱乐八卦啊，新发现什么的。”程亦然着，将她的手扒拉开，专心画自己的雪峰。 赵楠叹气，趴在桌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话。 程亦然将手机递给她：“和我鱼录了几首曲子，你听听看。” 赵楠不可思议，接过她手机打开音乐软件，低呼道：“你还直接注册音乐人了啊！为什么你的高三如此不同？我恨……” 她嘀咕着，点开听了几首。 对纯音乐没有什么研究，她听不出什么门道，只觉得和耳熟能详的BGM一样盛大而优雅，闭上眼睛便是星河山川。 不过……为什么纯音乐？ “这是合奏？”她茫然不解。 “嗯。”程亦然看她，“有什么问题吗？” 赵楠盯了她好几秒，郑重道：“你真不适合搞艺术，你可以应该搞嘻哈。” 程亦然反手给了她一肘子，撞得她呲牙咧嘴。 耳机里的音乐突然停下，她看着屏幕出现的来电显示，下意识点了划开接通。 “第一次秒接，值得纪念。现在要过来吗？” 赵楠：“……” 这谁？ 啊不，这不是我手机！！ 她慌慌张张地将耳机摘掉，把手机还给程亦然，声道：“电话……” 程亦然愣了下，接过手机，看了赵楠一眼。 赵楠欲哭无泪，双手合十声道：“我没反应过来，以为是我手机！” “没事。”程亦然应了声，拉开椅子离开座位。 赵楠目送她走出教室，神情有些恍惚。 刚刚谁啊，她怎么不认识？语气这么熟谂，然然反应也很奇怪…… 她看了眼旁边画里散发着凌冽寒气的雪山，转头去看走廊外的程亦然，神色狐疑。 - 顾炀最迟要在中秋后离开，问程亦然要不要同去。 “给你个友情提示，这种事你要在电话里和我，一律拒绝。有空当面。”程亦然惴惴不安，挂掉羚话。 不知道为什么有点要给他带绿帽的既视感了，这时间和大宝贝的约冲突了啊。 再往前调……和中南中考试冲突了啊！ 大宝贝的约是不可能放弃的，中秋放假后去登顶雪山，是要带自己感悟大自然的神圣和生命的真谛，白了就是去冒险。 她非常感兴趣。 总之，肯定要比和顾炀的行程有意思。 一边是诚信和大宝贝，一边是恋人…… 程亦然纠结了。 怎么把顾炀送走呢？ 就现在吧！现在不是有时间吗！？ 为了避免再等下去要开学上课和考试挤在一起，难以抽出时间的困境，程亦然当机立断，重新打电话给顾炀。 被挂羚话的顾炀很不高兴：“好好跟你话，你凶什么？” 程亦然：“……” 好吧，她承认刚刚听到这个消息是感到了麻烦，所以语气不太友善。 “我去找你。” “我来接你。”顾炀一秒原谅了她。 “嗯，到了给我电话。”程亦然再次爽利地挂羚话，回到教室收拾了下东西。 赵楠在一边目光炯炯的看着她：“你要去哪？我也要去。” “你朋友这么多，去找她们。我现在没空。”她拿笔尖戳了戳赵楠脸上的肉，“乖~” “她们一个个都要学习啊~”赵楠扒拉着她胳膊，像个即将要被抛弃的动物，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就带我去嘛~我认识下你新朋友，不介意的！” 程亦然：“……” 你到底不介意个什么劲，我很介意！ 她觉得自己不能带坏太阳，而且顾炀的事要解释起来还得牵扯到沈濂，怎么能让太阳知道自己移情别恋，渣了沈濂！ 自己是人渣没关系，但这让她知道后怎么面对自己！ 好像哪里不对劲……自己怎么面对她！！ “咳。”程亦然有点慌，面无表情道，“她们不陪你玩，你不会去骚扰林钺吗？既解决了无聊，又能消灭对手。” 前桌的林钺：“？？？” “不要在背后算计我。”他满脸无语，“还这么大声。” 程亦然：“……你就不能装作没听见吗？” 赵楠：“……不管！你带我去玩！不然我哭给你看！” 程亦然满脸狰狞：“你不要逼我！你再这样我就……我就哭给你看！” 赵楠无所畏惧，仰头放声大哭：“呜呜呜哇~！” “你再这样我就把你的头塞进桌肚里。”程亦然表示有被烦到。 赵楠噤声，趴在桌上画圈圈。 好凶！ 顾炀的电话没一会儿就来了，程亦然收拾东西走人，赵楠也起来，屁颠屁颠跟在她身后。 程亦然回身用眼神凶她，将她吓得抱着门框不敢再跟。 走到楼梯转角，赵楠看她进去楼道，蹑手蹑脚溜过去，下楼时一双异瞳从转角怼过来，吓得她猛地吸了口气，下意识就转身跑掉了。 “怂逼。”程亦然嘀咕，转身背着书包下楼。 “鬼鬼祟祟！”赵楠愤愤，“还有秘密！我把她当姐妹，居然瞒着我！” 她着，还忍不住跺了跺脚：“更过分的是，居然把我扔下来！！损友！绝交！不好玩！” - 校门口，顾炀开车过来的，嘴里还叼着眼，垂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程亦然开门上车，一边道：“明中南中的头条就是程校霸坐上不知名豪车，疑似被又老又丑的土豪包养。” 顾炀忍俊不禁：“什么又老又丑？你再一遍？” “不至于不至于，要被当成反面教材的传言当然不会出现诱饶成分。” “少开这种玩笑，不好。”他笑了下，举起手中的烟，“介意吗？” 程亦然静静看着他，不置可否：“少抽。” 他将烟头掐灭，弹进垃圾桶，伸手去拿水，旁边一只手拿着糖递过来。 “这不是我前几给你的吗？”他接过，不禁失笑，“不爱吃糖了？” 程亦然面无表情：“走吧哥哥，去你家，谈正事。” 顾炀咯嘣咯嘣地咬着糖，斜了她一眼，闷闷地发动汽车。 这家伙肯定有事瞒着我，前几还在恋恋不舍，现在一要走居然“拒绝”？！简直找揍。 他气得不行，车也开得飞快。 程亦然瞄了他两眼，吐槽道：“你要殉情吗？” 他开得更快了。 程亦然：“……” 完好无损来到顾炀家，他将程亦然拉出来，甩上门俯身将人困在车旁：“谈什么正事？我日程碍着你假期了？你有什么安排？” 什么啊这，一针见血。 程亦然心里腹诽，垂着脑袋搓了搓眉毛，随后果断投怀送抱：“唔，前几答应了朋友嘛，不能言而无信……” “我这个身份不值得你给点特权？”顾炀打断。 程亦然：“……” 你得真踏马有道理。 “……你看今走行不？我现在有时间？”她硬着头皮道。 “你走。”顾炀将她扒拉开，扔在车库，毫不留情地离开。 程亦然看着他离开，咂舌，烦躁地掏出手机联系闻嘉鱼，她觉得自己亏欠顾炀太多，既然是不能退步的问题，还是自己先妥协吧。 还没接通，她又迅速挂掉羚话。 先等等，我鱼也不亏欠我什么，辜负了他才是下策。 当个好人真难，干脆直接撒谎耍赖算了。 程亦然咬牙切齿，追上顾炀。 顾炀将门锁上了，不过程亦然带着钥匙，捣鼓一下将锁打开，快步往客厅走。 程亦然绕了房子半圈，敲顾炀房门，锲而不舍。 门内的顾炀听着密集地敲门声，还不话，实在很遭人烦，又狠不下心凶她，黑着脸下床打开门。 “大哥，我们得好好谈谈这事，我们是我们，我们之间的事，永远也不要牵连上第三个人，求你了。”程亦然面容认真，“我答应了人家，对方做了很多准备，我不能这样放他鸽子。” 顾炀看着地板，冷着脸一言不发。 “当然，这是我的想法。”她叹气，要和以往的自己告别，她也试着倾尽全力去好好的经营每一段关系。 她不想让生活回到一团乱麻的状态，虽然她没什么交际经验，但至少至少……她知道怎样对一个人好。 “我没有让你妥协的意思，只想让你听我下去，好吗？”她侧头看着顾炀，目光恳求。 顾炀脸色缓和。 她的声音很有力量，是恳求不是哀求，站在平等的位置试图和自己沟通。 她得没有错，也很理智，甚至可以很强烈的在渴求理解，他没有理由任性下去，他们是平等的。 顾炀深吸一口气，将她拉过来吻了吻额头。 “我知道的，我听着，吧。” 章节目录 第186章 难以应付的学姐 程亦然捧着他脸颊，询问道：“在不动摇和别饶约定的情况下，你能接受什么时候和我出发去基地？当然，那我是你的。” 顾炀沉默片刻，：“你们过几考试，前几不上新课，能请假吗？” “可以。” “中秋那开始训练，我也没时间，可以早点去，还能和你逛逛那个城剩” “好。”程亦然松了口气。 顾炀轻笑，将她抱在怀里：“你想这么多很累啊，我更希望你任性点。但这样很好……真的很好，很可靠，很值得，让我相信我们我们有很长时间的未来。” 当然，她必须那样做。程亦然笑了笑。 - 次日，程亦然和顾炀启程去另一个城市，她在飞机上翻着游行攻略，在大学那一页停留得格外久。 “你的那么基地附近的大学不会是这个外语大学吧？” “怎么了？” “喜欢。”程亦然嘀咕。 顾炀咧嘴：“考。” “去逛逛。”她迫不及待，她对外语还是非常感兴趣的，包括文字，她好像在这方面有着不错的赋。 下飞机，去基地的路上，赵楠打电话给程亦然，语气忧伤，不断的问她到哪里了，能不能拍点阳光明媚的照片，要不直接录像，让她短暂的体验一下外面的世界…… 搞得她好像在牢里八百多年没出去过似的。 程亦然懒得理她，和顾炀来到了一栋科幻风的建筑前。 顾炀脚步轻快，牵着她的手大步向前。 “这是你的梦想吗？”程亦然看着两眼放光的少年，“你不怎么跟我过。” “你不怎么喜欢玩联机游戏，怕你觉得无聊，没什么好的。是梦想也还不至于，就很享受让人臣服的感觉吧。”顾炀野心勃勃，“不久后有比赛，到时候来看。” 程亦然也不怎么理解，她现在还在心翼翼的前行，这种带着兴趣爱好奔向更大舞台发光发亮的高端操作，她还轮不上。 虽然她现在也能发光发亮来着，只是她擅长的东西却又不是很热爱，用来打发时间的消遣而已。 门口有人迎接，约莫二十的阳光少年热情的和顾炀打了招呼，有些好奇的看向带着墨镜的精致少女。 “我女朋友。”顾炀神采飞扬。 少年和程亦然打招呼：“我叫莫正阳，你好啊！” 程亦然礼貌地朝他一笑：“你好。” 莫正阳憨笑，瞪顾炀：“你个臭打游戏的居然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简直叛徒！” “凭本事追的，不服憋着。”顾炀哼哼唧唧，握紧程亦然的手，和他上楼。 莫正阳带着他们越过科幻酷炫的大厅，奢华的休息室，设备齐全的健身房，来到宿舍，放好行李，带着他们来到了训练室。 顾炀和这些人都认识，一来就打成了一片。 程亦然跟个挂件似的被顾炀拉着走来走去，还被人围观，觉得有些无聊。 顾炀很快就告别了他们，带着程亦然去了外面。 “饿了吗？我们先去吃饭。” 分别开始倒计时，顾炀很快就没了刚刚的神采奕奕，牵着程亦然的步伐都显得慢了许多。 游戏不能玩一辈子，再过几年褪去少年的锐气，他就得回去继承家产。他希望身边的人，到时候还在身边。 “不，去大学。”程亦然太大感觉，宽慰他道，“距离产生美，不怕不怕。作为闲人，我当然是随时都在，随时可以找你的。” 顾炀强颜欢笑，更不开心了。 “我可能在你需要的时候，没有办法及时出现。” 程亦然不以为意：“我又不是孩子，真的到那个时候，也是你出事。” 顾炀：“……” 不知道是先感动还是该骂她不吉利。 还是有点遗憾，怎么没把她拐到附近的大学？ 程亦然看他提不起精神，捧着他的脸揉了揉，亲了下他嘴角：“我永远都在。” 顾炀不是赵楠能驱散她周身阴霾的阳光，不是闻嘉鱼那样在她世界里闪耀的星河，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定义他的存在，论作用的话，应该是点亮她灵魂的那颗火星吧。 “别耷拉着脸，好好生活。虽然如果你废了，我会更爱你的，但还是现在还是请你先打起精神吧。” 顾炀：“……” 听听她这得是人话吗？！ 来到大学，兴奋的人变成了程亦然，不过很快她就不兴奋了，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看起来很普通。 嗯，就是俊男靓女挺多的。 “诶呀！看我遇到了谁？”唐菀柳似笑非笑地看着程亦然，目光滑到她和顾炀牵着的手上。 “阴魂不散呢，学姐！”程亦然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唐菀柳刚刚似乎实在跟旁边的人商量着什么要是，看到他们后便打了招呼走了过来。 “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她一过来，顾炀脸就黑了，好像对这个人有什么心理阴影，和程亦然道：“我刚刚看那边有喝的，先去买瓶饮料，附近等我。” 程亦然不想放手，但顾炀挣脱了，转身急急走开，她抿唇，回头不善地看着唐菀柳。 唐菀柳熟视无睹，笑着招呼她到树下的长椅坐下：“怎么和顾炀来这里了？” “陪他去附近那个电竞基地。”程亦然没记住名字，还歪头想了想。行吧，是真的没记住，忏悔两秒。 唐菀柳不怎么感兴趣，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你怎么是和他在一起？他和沈濂，你究竟是怎么选的？而且你当时不是跟我没有选吗？” 程亦然白她一眼，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你对我男朋友有什么偏见吗？” “还真是男朋友！”唐菀柳惊呼，“难怪沈濂那种人会放弃你，我要是他，都得气炸！” 程亦然：“……” 她不知道沈濂有没有气炸，反正她要气炸了。 记得她和唐菀柳了那事后，她跟自己相信自己的选择，搞得她感动得稀里哗啦的，结果呢？ 事到如今反手给了自己一刀！否定了她！ 看她脸都气青了，唐菀柳唯恐下不乱道：“我的然学妹，你可能不知道，沈濂也在这个学校。” 程亦然：“……” 要自闭了。 “你对顾炀有什么意见？”她要梳理好自己的头绪，不能被这个家伙牵着鼻子走。 唐菀柳眨巴下眼：“啊，这个，没樱只是觉得他和沈濂比，甚至你身边的人比，都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吧？他是真纨绔，林钺都比他优秀啊。” 程亦然：“……” 突然语塞？！ “打住。”她稳定好情绪，深呼吸，“起来，身边的人暂且不，沈濂是最不适合做伴侣的。” 唐菀柳掩唇轻笑：“好吧，这个理由打败了我。但顾炀是？他好像……没有和谁谈过恋爱。” “那他就真特么是赋秉异，我活该宰他手里。”程亦然还回忆了下那顾炀问候自己早安，叫自己起床的事情。 起来似乎是让人不耐烦的一件事，她怎么就觉得心猿意马呢？大概中邪了。 “这也太肤浅了。”唐菀柳吐槽，“你居然这样就被拐了。” 程亦然气得想掐她脖子。 “姐姐，赵楠也好闻嘉鱼也罢，每个饶个性决定他们在我心中的地位，同时也会让我定义在他们面前的角色，绝不是千篇一律的友人A。 “在顾炀这个爱慕者面前，我的角色是他的女朋友，我能自然而然的扮演这个角色，知道什么时候触碰他、拥抱他，而不会想在沈濂面前那样不知所措。能理解吧？” 唐菀柳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像在感慨什么，又点头道：“好吧，还有几分道理。” 程亦然瞪她一眼：“你应该明白的，试想本来是导师角色陪伴在你身边的人，突然要变成你的男朋友，即使他很好，但我没有任何准备，难以找到自己的立场来接受他的触碰，这很奇怪。” 唐菀柳笑出声来：“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完全清楚了！话，试想沈濂一开始就向你表白，你会同意吗？” “别试想了，沈濂是我先去招惹的。”程亦然不耐烦地回应，扭头看了眼还没有回来的顾炀，又瞪了她一眼，“你到底在笑什么！” “没，只是觉得你这人太有意思了。”唐菀柳忍俊不禁，“怎么这么可爱呢？” 一板一眼的，像个固执又认真得不行的孩子，她回忆着沈濂和她发生的种种矛盾，估计程亦然那时肯定也跟个屁孩一样，兵荒马乱。 程亦然眯着眼睛：“你知道这种突然夸人家可爱是什么行为吗？怪阿姨。” 唐菀柳笑得前俯后仰：“不好意思，感觉更可爱了！” 程亦然：“……” 真的很奇怪！！ “在我面前，你的角色是什么？”唐菀柳好奇道。 程亦然静静看了她几秒，移开视线。 不想，怕她占自己便宜。虽然自己刚刚脱口而出叫了一声。 “还真有啊！”唐菀柳很兴奋的样子，“真是荣幸呢~我来猜一猜。” “学姐问你个事。”程亦然换了副面孔，谦逊道，“毕业时学姐拿了中南中的大礼包吗？” “啊，是呀。”她笑意盈盈道，“就是这所学校的推荐信，我就过来了。” 程亦然目光一沉：“如果我要拿这一届的学习楷模，要做什么？” 唐菀柳不笑了。 她想继续刚刚的话题，但……这个话题似乎更有意思啊。 章节目录 第187章 一个笨蛋的礼物 要在毕业时拿到中南中的大礼包也不是很难，特别是成绩好加上是学生会的会长，那这个学习楷模肯定是你。 当然也不非得是学生会长，也有学生会长是混日子的，那样人选会在成绩突出的班干和社团社长中诞生。 除此之外，还有个例。比如很久以前有犯罪分子在中南中埋下一具尸首，某同学和警方与凶手斗智斗勇，最终将恶徒绳之以法。中南中为表彰他的智慧和勇气，给他准备了份大礼包。 但这对程亦然来就是痴心妄想了，唐菀柳很可惜地表示她不可能入得了学生会，也办不了社团，至于班干…… 管理一个班级，能干的人很多，即使程亦然能做出类拔萃，那也是会被学校首先排除掉的人选。 程亦然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中南中一开始有这种规定我也认了，可之前沈濂不也进了学生会？” “那是有我做担保啊。”唐菀柳到这个就很痛心，“你们或许不知道，那的照片事件还把我给拉下水了。” 程亦然明白了，如果有后门事情还是挺好商量的。 不过学生会长和班干什么的，光是听起来就很麻烦，能让她这种能动手就不会哔哔的人自闭。 她不干！ 还是见义勇为这种事比较适合她，肯定很酷！ “你缺中南中的奖励？”唐菀柳不明所以，“还是你想得到别的什么？名誉之类的？” “你不觉得中南中这个奖项是通关钥匙一样的存在吗？” 唐菀柳：“……” 通关是什么概念？？？ 看着她茫然的神色，程亦然讳莫如深：“从一岁开始我就在寻找这样一个出口，只要集齐任务地点里的宝藏，我就能打开那扇门，逃离玩家手柄的控制。我才可以真正的做为自己，活下去。” 唐菀柳：“……朋友，都高三了，还中二呢？” 确实也没那么可怕，对自己来，只是一个执念而已。 她想知道在最后，父亲会给予她一件怎样的东西。 程亦然沉默不语，仰头看着空，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身上落下斑斓的光影。 - 中南中上午，九点开始考试，上午自习。 还没有上课，程亦然溜到赵楠座位。她身边围了一堆学霸，正无聊得猜题。 当然，封笺这个学渣也在。 程亦然一过来就有人高声道：“我们的校霸这次有信心上领奖台吗？” “关你屁事。”程亦然一脸冷酷，看得人家很是尴尬，嘀嘀咕咕离开了座位。 现在留下来的都是老熟人了。 赵楠仰头瞧着她：“好耳熟的台词，爷青回。” “不至于不至于。”封笺吐槽，“快点把这样的青春扔掉吧。” 程亦然来到赵楠跟前：“不是嚷嚷着要礼物吗？” 赵楠满脸不可思议，感动不已：“真的假的？你昨那趟出行难道是特意为我准备礼物！？” “没樱”她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她，“生日快乐。当作补偿吧。以后的礼物我会用心的。” 赵楠：“……” 意思是这次的礼物没有用心！？真不知道该感动还是先嫌弃…… 她接过盒子，有些哭笑不得：“后面的话麻烦你去掉，我才不要听！” “但我要。”程亦然不明所以，“你不听就是你的错了，我不会废话。” 赵楠饶有兴趣：“你的意思是以后的礼物会很特殊咯？” “朋友间不会有成为好朋友特定的一纪念日，但他们通过彼茨生日纪念情谊，不是吗？” 赵楠老脸一红：“有这个法的吗？我开始羞愧了。” 程亦然看着她，眉头一扬：“开始期待了吗？” 赵楠点头如捣蒜：“我能打开这个盒子吗？” “不要，回去再打开吧。”程亦然溜走了。 “噫~~~” 赵楠在后面发出奇怪的声音，拿起黑色的礼盒跟叶晓雪三只炫耀：“看呀，她太可爱了~我觉得自己能做一期‘校霸大人爱上我’的专访，我感触颇深。” 封笺瞪大眼睛看她，声嘀咕：“冷静点，你们都是女孩子。” “闭嘴，这是设定！”赵楠凶他，又举着礼盒眉开眼笑，“来猜猜这是什么？” 陆修阳不知道想到什么，会心一笑：“我猜是可爱的玩具，打开看看。” “玩具？”叶晓雪狐疑，“你哪来的自信？” “而且还加上可爱这个前缀。”封笺蹙眉，不是很赞同，“不应该是酷炫的东西吗？” 赵楠却心中一动，怀疑陆修阳可能真的猜对了。 “你确定你的答案？答错了你怎么办？” 陆修阳很有自信：“错了就请你吃好吃的，对了让我拍张照。” 封笺感觉到了什么，心问他：“你是不是和程亦然以前是同学什么的？” 陆修阳点头，又摆手：“没什么好的。” 叶晓雪也很好奇，在她眼里就算陆修阳对程亦然怎么死心塌地，也不会是一个世界的人。这一次，仿佛隐隐约约间却感觉到了奇妙的交集。 赵楠回头看了眼，在附近没发现程亦然，拿出美术刀心翼翼划开包装，顶起盖子偷瞄。 封笺和叶晓雪不由自主也将身体倾斜过去瞧。 “靠！”赵楠啪一下盖上盒子，笑得拍桌，“我不行了！这是什么笨蛋啊！” “姨妈巾吗？”封笺大胆猜测，被她踢了一脚。 “拿出来看看啊，还卖什么关子。”叶晓雪不满。 陆修阳很淡定，和赵楠对视了一眼。 赵楠捂脸：“我后悔了，我不想拿出来，拒绝给你拍照！” “我的答案对吗？”陆修阳问，“告诉我们是什么吧。” 赵楠举起盒子放在耳边晃了晃，无奈地叹气：“好吧好吧，我直接拿出来。” 三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将盖子打开，看着里头有鸭蛋大的一只木制蛋，两只圆溜溜的眼睛，泫然欲泣，看着可怜巴巴的。 “摆件？” “不，应该是不倒翁。” “……还挺可爱。”叶晓雪伸手戳了下。 “这个看起来就很工艺品了，木头是原木，而且颜色纹路看起来也很舒服，和那些粗制滥造随便弄出来给三岁孩玩的不一样。”陆修阳手痒痒，伸手去拿。 赵楠先一步拿走，皱着眉嘀咕：“她不会知道我在宿舍被叫木头，特地做了这个吧？” “我觉得，它的表情和你也很像。”封笺抿唇笑，“你每次要她带你去玩都这样。” 赵楠：“……听起来还像是个报复。” “超意外的。”叶晓雪看着她手里朴素却可爱的木蛋，忍俊不禁。 “哼！”赵楠将蛋扔在桌上，看着它呆头呆脑的看着自己晃来晃去，实在忍不住破功了。 “我才没有那么傻！她什么意思啊！” 程亦然已经预料到了自己会被吐槽，所以早早离开了。 不知道她会不会接受，不接受怎么办？ 打一顿就好。 - 连续考了几的试，放假第一，程亦然收拾了东西跟着闻嘉鱼溜了。 乔任明表示非常不满意，教训程母道：“你看看她现在成什么样子！往外跑，有把这里当家吗？你怎么带孩子的！” 真把这里当家才是她该担心的吧。程母腹诽。 “家”这个字只有她能给，乔任明就算了吧。 - 程亦然没有心理准备，她很清楚自己的体力不行，不过毅力倒一直可以，也不是没和闻嘉鱼爬过。 不过，程亦然在接受爬雪山的信息时是想着带上相机给大宝贝拍照，不能放过这等人间美景。 直到加入队伍和大家呼哧呼哧爬到营地，她扶着登山杖生无可恋地和闻嘉鱼道：“我们要感受大自然，乘坐直升机到山顶也是可以的，不至于这样啊。你能坚持住吗？” 闻嘉鱼体力也不怎么样，他还和别人手忙脚乱的搭着帐篷，闻言回头朝她憨憨一笑：“虽然有点累，不过我喜欢这个过程，特别是和你在一起。我们要互相照顾啦。” 程亦然瞬间忘记了抱怨，拿出相机，将镜头对转闻嘉鱼拍了一张，厚厚的防冻服也挡不住少年一身温文尔雅的气质，在她眼里就是乖，岁月静好啊。 真是美好，已满电，再来几公里！ 闻嘉鱼和程亦然是跟着队伍正规的大队伍走，虽然路途不求很安全，但因为颜值和年龄较，格外受照顾。 程亦然不参加晚上的娱乐活动，跟前辈请教请教户外运动的知识，开启学习模式。 闻嘉鱼本来是要叫程亦然和他一起去不远处聚集在一起聊的人玩的，却不知不觉坐了下来，听着她认真询问要注意的安全事项和求生知识，很快就入了神。 这个不太坦诚又格外冷漠的家伙，身上却有着让戎抗不住去依赖的魅力。 大半夜，人们准备入睡，程亦然告别健谈的大叔，转身扶着已经靠在自己肩膀睡着的闻嘉鱼。 “鱼？醒醒。” “唔？” 闻嘉鱼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昏黑的夜晚，意识终于从温暖的梦乡拽回来，缩了缩肩膀。 “我们进去睡觉。”程亦然帮他将帽子拉了拉，牵着他往帐篷的方向走。 看到程亦然，他的目光突然亮起来，垂着脑袋亦步亦趋的跟着她走。 “你冷吗？” “还好。”程亦然很有男子气概道。 倒不是不冷，她的“还好”是还能抗的意思，而且她还没有高原反应，没什么好担心的。 看着后头软乎乎的男孩子，她心查看他附近有没有不安全因素出现，视线最后回到他身上，，“我保护你，不要怕。” 闻嘉鱼抿唇笑着。 章节目录 第188章 担心的闻嘉鱼 第二继续前行，程亦然和闻嘉鱼落在后头，互相搀扶着一步一步在雪地里艰难的往前迈，阳光照在雪地上，有些刺眼。 闻嘉鱼跟着节奏哼着歌，原来还挺拖后腿，但他体力很快就跟了上来，可能这位使的音乐对自己有玄幻的力量。 程亦然幽幽道：“雪怎么了？雪没犯错啊，它多么洁白无瑕，多么可爱，我怎么会有让它全部消失的想法呢……” 闻嘉鱼：“……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你还OK吗？” “我很好，不用担心。” 两人正着话，程亦然听到雪堆崩塌的声音和惊呼，一抹橙色的身影消失在雪地里，闻嘉鱼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身边的人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程亦然看着崖边的枯木，计算好时间，迅速将身上的绳索抛出缠绕在树根下，一个滑跪扒拉着绳索悬挂在了崖边，橙色衣服的阿姨正扒拉着崖边伸出的一截树枝，看到突然下来的人影，慌乱间松了手。 程亦然的手套已经脱下，迅速伸手扣住她的手臂，咬牙道：“往上跳！” 阿姨还没明白她要做什么，只见她抬脚蹬着崖壁，一股力量将她往上提，马上反应过来，扒拉着刚刚的树枝往上一扑，抓住了垂下来的绳索，迅速往上爬。 程亦然低头看了眼悬空的脚底，有一瞬间的眩晕，连忙用空着的手抓住了绳索。 阿姨已经爬了上去，还破着喉咙教她怎么抓紧绳索，她要将自己拉上去了。 幸好要救的不是个傻子。 程亦然木着一张脸腹诽，被从崖壁边拉了回来。 上去时有不少人往这个方向奔过来，闻嘉鱼也在后头拉着绳索，看到她上来，将她往安全的地方拖了拖，将她紧紧抱住。 程亦然被勒得有些窒息，连忙拍他肩膀：“再这么用力，我就要被你勒死了！” “我还以为你跳下去了！”闻嘉鱼带着哭腔嚎，“差点被你吓死了！” 旁边的阿姨在一边道歉，和赶过来的人解释自己是被雪晃晕了眼，走到了危险的地方，一边劫后余生的感慨被姑娘从而降救了。 程亦然看她趴着不动，抬声道：“她受伤了。” 阿姨窘迫的笑了笑，指着膝盖道：“摔到了，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起不来。” 旁边的人让她在这里等救援，有人帮她检查伤口。 闻嘉鱼也反应过来，松开她到处拍拍，一边闷闷道：“有没有受伤？” 程亦然将自己露在空气中的手伸出来：“冷。” “你的手套呢？”闻嘉鱼着，拉开拉链将她的手揣进怀里。 程亦然愣了下，往他跟前靠了靠，最后干脆往他怀里一埋，挡住风口，一边道：“掉山下了。” “我的借给你。”闻嘉鱼捣鼓着自己手套，“我将它松一下，你的手也能放进去了。” “嗯。”程亦然揉着他脑袋，“我没事。” 闻嘉鱼又哭唧唧的抱着她。刚刚看到她整个人消失在雪地里，他吓得差点两眼一黑昏过去。 他现在不想爬雪山了，只想带着她回家，一点也不好玩，还差点将人给丢了。 程亦然安抚着闻嘉鱼，眉头微耸。她感觉心口闷闷地发疼，可能是刚刚用力过猛，引起旧伤复发？ “妹妹还好吗？能站起来吗？” “我没事。”她满脸坦然，“不用担心。” “我真的觉得不会有人能救我了，本来附近没什么人，我腿还疼，抓不了多久，还以为我下一秒就要死了。”阿姨心有余悸，不停的跟旁边的人着话。 旁边的人安慰着她，已经听了好几遍了，目光赞赏又好奇地看着被少年抱着，只露出一个脑袋的女孩。 “我都不知道她怎么出现的！真的很及时！绳索瞬间就有了，妹妹力气还很大，将我往外提，我当时就想着就算这条腿不要了，无论如何也要活下来，妹妹还等着我去救……” 程亦然打断她：“我叫程亦然，虹城中南中，大恩不言谢，给我面锦旗。” 众人：“……” 这妹子真是……不见外啊。 阿姨一口答应了。 程亦然心里美滋滋的，一下子就见义勇为了呢~接下来会更危险吧？哪里危险哪里就有我。 闻嘉鱼听着她兴奋的语气，脸一黑，更坚定的要结束这个活动的决心了。 休息了一会儿，人们做了简易的担架，将阿姨抬着往下面送，闻嘉鱼也跟着他们回去。 程亦然不明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自己上去，他们也用不着我们。” “闭嘴吧你。”闻嘉鱼拉着她往下面走。 她琢磨了会儿，继续道：“我没有受伤啊，接下来的路也可以保护你的，我技术娴熟。” “你技术娴熟什么！你还想保护谁吗！” “优先考虑你。” “我才不要你的优先考虑！谁要你救啊！这么多人……你能做什么！好好待着不行吗！你看看你！受伤了怎么办！” “我没受伤啊……” “你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受伤！” “我不知道谁知道？我当然是没有受伤！” “你还顶嘴！”闻嘉鱼很生气，想到自己带她来感受大自然，她却想着“沽名钓誉”，越想越气！ “我不去了！” 程亦然顺从地闭上嘴。发火的大宝贝好可怕啊。 “你想要多少面锦旗？”他冷冰冰地问。 程亦然无辜：“再来一面……大概就可以了。” “我从这里找个地方跳下去，满足你！”闻嘉鱼甩开她大步往前走。 程亦然瞪大眼睛，连忙追上他：“我错了我改我笨蛋别气了，我们回去，你消消火。” 闻嘉鱼不想理她。 程亦然愁眉苦脸，她为了这次出行差点跟顾炀吵起来，好不容易到了这一，她觉得肯定能和闻嘉鱼满载而归。就算不是他分享给自己的“世界”，也会是很多好看的照片。 但这才第二，他不想去了…… 确实，发生了这种不可抗力的意外，会有心理阴影的。 多可惜啊。 她揪着闻嘉鱼衣摆，低声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啊？闻嘉鱼停下脚步，回头蹙眉看着她：“我才没让你道歉。” “……虽然我的确发自内心感到抱歉所以这样了，但你不搭理我，也就是想让我道歉吧？” 闻嘉鱼：“……” 那你干嘛出来！！ 他疾步往前走，将程亦然甩在身后。 “保存体力，这段路要走上一，而且我们脱离大部队，手里没有多少食物。”她在后面道。 闻嘉鱼停下来等她。 程亦然回头，看了白雪皑皑的雪山一眼，叹了口气，追上他。 换个思路，雪山确实危险，他不想上去，大宝贝也杜绝了危险啊。自己还让他受到了惊吓，太不合格了。 要好好陪着他，将大宝贝哄高兴了才校 夜晚，路上实在不好走，赶不下去，只好地方搭了帐篷再住一晚。 程亦然很困，缩在睡袋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闻嘉鱼在一旁辗转反侧，慢慢蹭到她身边，伸手碰了碰她的脸。 到底有没有受伤啊。 她怎么这样不负责任，一下子就跳下去了，这么快，万一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他狠狠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她以为自己很酷，很厉害吗！谁给她的自信！她还直接将人家提起来……就不会坚持一下等更多人救援吗！ 这样乱动，又发生什么意外怎么办！如果那个人不够聪明，拖累了她怎么办！那条绳索根本就没有缠紧！只是挂着她自己坠下去。 太危险了，从她用这样的方法下去开始，死神就在她身边如影随形。 她是成功上来了，闻嘉鱼却心有余悸。 他知道她可靠，知道她镇定、理智、细心、勇敢、果断。他很想将这样的人困在身边，内心的使和恶魔为此争论不休。 如果她普普通通，自己哪里会管她死活，但他现在却疯狂的祈祷着，她是个普通人就好了，在危险的时候躲在自己身后，至少不会受伤。 他继续靠近身边的人，闭上双眼，在她的温度和气息下度过了不安的一夜。 还没有彻底亮，闻嘉鱼迷迷糊糊醒来，发现程亦然钻到了自己怀里……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睡相很差？ 将肚子上的人扶开，他揉着眼睛爬起来，发了会儿呆，又低头去瞧程亦然。 她睡得也不是很安稳，神情甚至可以是痛苦。 闻嘉鱼最担心的就是她受伤却瞒了下来，现在更无法放心了，二话不开她睡袋去检查，塞了件厚厚的外套进去，心翼翼撸开她袖子…… 他忐忑不安地做着检查时，帐篷外突然响起脚步声，拉链刷的一下，一位阿姨看也不看地探进头就喊：“你们也快起床了！救援队……” 她顿了下，看着俯在睡袋上神色僵硬的少年，而少女……没看见，可能是在他身下被衣服盖着。 搞“清楚”状况，阿姨了然一笑，给了他一个眼神，退了出去，拉上拉链。 闻嘉鱼：“……” 程亦然也醒了，她还发现自己衣服乱了，爬起来整理了下，扭头茫然的看着他。 闻嘉鱼看着还有些迷糊的女孩沉默半晌，一本正经道：“你刚刚做梦自己伤口疼，我很担心。” 程亦然下意识捂了下心口，指尖隔着布料拂过凹凸不平的伤疤。 不知道是心理还是生理上的，真的感觉有点疼。 闻嘉鱼看着她的动作，瞪大眼睛如临大氮—是内伤！ 章节目录 第189章 保持优雅 清晨，顺利下山，闻嘉鱼拉着程亦然去医院检查，还碰到了之前的阿姨。 程亦然还和她唠起了嗑。 阿姨日常表示感激，随后感慨：“你男朋友对你真好。” “我们是同学。”程亦然脱口而出。 阿姨愣了下，坐在轮椅上瞠目结舌的看着她：“不是那种关系？” “啊？为什么你会这样觉得？不至于吧？”程亦然茫然，不过并不在意这个问题，继续道，“你知道虹城吗？长宁虹城……” “然！过来。”闻嘉鱼在走廊喊。 程亦然跟她道：“你记住我叫什么了吗？再一次啊，但知行好事，莫要问前程的程，来问琼花雨亦然的亦然。” 阿姨哭笑不得：“知道了，我一定不会在锦旗上将你名字写错的。” 程亦然放心的走了。 闻嘉鱼等着她过来，嘟囔：“这么想要锦旗，过几的我找几个群众演员，敲锣打鼓给你送到中南郑” “不用，留下来的钱自己拿去买糖吃。” 闻嘉鱼：“……” 买糖也就算了，她为什么一副施舍的口吻啊！ 程亦然日常逗鱼，和他商量道：“以后你叫我大然吧，然不霸气。” “我想叫你大撒子。” 程亦然：“？？？” 大宝贝骂我了！！ 检查的时候，程亦然很配合，情况描述到位，医生很快做出诊断，表示只是软组织挫伤，回去好好休息就好。 闻嘉鱼还不是很放心，他板着脸严肃道：“刚刚你让医生把我赶出去干嘛？你们是不是在演我？” 程亦然挠头，感觉鱼真的大惊怪，可能被吓住了，没缓回来，也懒得解释，直接转移话题：“走呀~我们去买月饼吃。” 于是闻嘉鱼彻底生气了，哄不好那种。 虽然程亦然并不喜欢吃月饼，但还是很虚伪的在一边表示这个口味很独特，那个看起来很精致，非常积极。 可惜闻嘉鱼不买账，自己玩自己的。 不过他看见程亦然还要出去，马上将她拉了回来，摁着她回房里让她休息。 程亦然：“……” 并不想要这样的关心，她要出去。 闻嘉鱼正在编曲，房间里不断传来挠门声，简直就像表哥家被关在房间里闹腾的猫，让人又烦又心疼。 他最终还是决定将人放出来，打开门，脸还是冷冰冰的：“你要干什么？” 程亦然委屈巴巴地抱着门捣鼓门把，嘀咕道：“出去拍照。” “这才刚回来，休息一会儿再出去。如果不想休息，就练会儿琴。” “我觉得我更适合打碟……” “你还是滚去睡觉吧。”闻嘉鱼无情地关上门。 程亦然：“……” 郁闷！ 第二就是中秋，晚上，两人踏上归途。 不过程亦然不想回去，在之后的几个站和闻嘉鱼分别。 闻嘉鱼一路冷着脸，这时倒委屈起来，给她塞了个月饼：“这是红豆味的。中秋快乐。” 程亦然喜出望外，接过月饼，在背包里拿出一副框起来的画递给他：“中秋快乐。” 幽蓝的夜色，雪山陡峭，悬崖上一颗圆满的月亮挂在漆黑的夜里，整幅画面给人森冷孤寂的感觉，也很凄美。 他低头默默的看着，视线落在右下角随手写下的落款：“你昨没睡吗？” “睡晚了一点。”程亦然含含糊糊，背好背包转身脚底抹油溜了。 闻嘉鱼目送她离开，再次看向那副唯美的水彩画，轻声：“对不起。” 他不该生她的气，她心情肯定不好吧。 - 程亦然现在倒很开心，还和赵楠晒了闻嘉鱼给她的Q版的红豆味月饼，蹦蹦跳跳上了另一站的高铁，去往顾炀的城剩 在基地门口，她先打了个电话，没有人接听，她就在附近晃，还去了那个外语大学。 直到夜色降临，她买了瓶鸡尾酒饮料坐在人来人往的广场喷泉边，仰头看着月亮，吃着月饼，喝着酒。 这段时间她没有接道顾炀回的电话。 沈濂大晚上的出去吃宵夜，路过广场的时候看到了她，不过当时不太相信是她，就这样擦肩而过。 不过回去的时候他看到这人还在那里，多看了两眼，把人认出来了。 她现在就像那个曾经在摩轮里赞颂黑夜的魔女，浑身待着旁人看不透的孤寂和冷漠。 顾炀那个混蛋在搞什么，为什么没有陪着她，为什么将她扔在这里。 他脸色阴沉，转身到附近的便利店买罐和她手里一样的鸡尾酒，拉开拉环走了过去。 程亦然正低头玩着游戏，一双皮鞋出现在视线里，她视线往上移，划过高贵的黑衣，落在那双深邃的眸子上，大脑文一声，手机从手里掉到地上，扯开了一只耳机。 她承认自己现在狼狈不堪，但看他抬起那罐饮料，自己也下意识的将手边的饮料捞过来，扔掉另一只耳塞，站起身尽量保持镇定的和他碰了一下。 “中秋快乐。”她着，自己抿了口所剩无几的饮料。 沈濂视线落在她扬起时白皙的颈部，柔弱得单手可以拧断。 他想着，皮笑肉不笑的咧了下嘴角，：“看起来过得不是很好。” 没有你精神。高贵冷酷，威严不容侵犯，看起来高不可攀，比少年的时候还要有杀伤力。 虽然也没过多久的样子。 不过看他过得很好自己就很舒服，特别是对比起来自己很惨的时候。 虽然现在她不想承认她惨。 她没有话，又坐下，将自己的手机捡回来。 “他呢？”沈濂哪壶不开提哪壶。 “大概没有空。”程亦然若无其事的着，伸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坐会儿吗？” 沈濂瞟了眼那围在喷泉旁低矮的石栏，有些无语，但还是屈起自己的大长腿，在旁边坐下。 “我吃了月饼，红豆味的。你有吃吗？”程亦然试图让表现自己没有看起来的那么惨。 沈濂继续补刀：“他给的？” 程亦然沉默，晃悠了下空聊罐子，将它放在脚边，揣好手机，漫不经心道：“闻嘉鱼给的，前和他去爬雪山了。遇到零意外，提前回来。” “坐这多久了？”沈濂问着，他很有兴趣，甚至能猜到大概时间，他直到她是什么样的人。 他想听她亲口出来，大概会觉得爽快。 “忘了，黑的时候过来的。这里能看到月亮。”她抬头指了下，静静地看着圆满的月亮。 “为什么不回家？还在等？” “没，只是不想回去。” “所以你就在这里睡大街吗？”沈濂自己都没察觉他在生气。 “我只是在赏月。”程亦然很无辜，“这不是传统吗？话，这次中秋过得应该是最好的，有酒，有月亮，有月饼，差一点就圆满了……不过这是要慢慢来的，不能一步登。” 不知道她在什么东西，为什么过个一年一次的传统节日都得不敢奢望。她神经病吗。 沈濂咬牙，默默在一边喝酒。 “你有吃月饼吗？没有我给你买个吧。红豆味的不错。”她侧头看着他，“有朋友在等你吗？介意我陪你吗？我可以再买点水果，秋是丰收的季节，要买很多水果庆祝……” 沈濂感觉自己好像在听学生在复述老师的中秋节作业。 哪来这么讲究，过了这么多年了…… “然后……”她继续着，“去看电视什么的？……还是放烟花？” 沈濂起身离开，冷漠的扔下句：“不需要你陪。” 程亦然眼里的微光熄灭，笑着咬了下舌头，轻快道：“太好了，以后有需要再叫我吧。” 完低下头，重新拿出手机，只是手有些脱力，手机从兜里滑出来掉进了喷泉里。 她安静的看着躺在水底的手机，石塑一样安静。 沈濂回头看着那个苍白的坐在那里的神经病，烦躁的掏出手机，想要打电话给顾炀，最后却迅速将页面取消。 “妈的，关老子什么事。” 他疾步离开了广场，背影有些慌乱。 程亦然最后还是将手机捞了出来，太多重要的东西在里面，不能乱扔。 捞出手机擦干，她捣鼓了大半，不过坏了。 钱在卡里，通讯工具对她作用不大，她很潇洒的拔掉卡后，将手机扔了。 懒得处理，再买一个吧。 在她走后，顾炀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在喷泉边绕了几圈，连忙拿出手机给兄弟打电话。 “她现在人呢？你别不是在耍老子吧！告诉我！” “我怎么知道啊，可能回去了吧。” “踏马……”顾炀再次试着打程亦然手机，还是没打通，揣好手机跑去问路人。 问了好几个，终于得到了一个大致方向，他顺着路人指这的路追出去，迷乱在灯火斑斓的街道里…… 此时，程亦然正拎着一堆水果，在网吧里……看电视，身边还有几个玩偶。 嗯，要有家庭氛围。 她吃着葡萄，揽着一个玩偶的肩膀，颔首道：“乖啊，看电视的时候不要话，这是个坏习惯。你们真乖啊，一点声音也没弄出来，是好孩子。来，这个苹果给你。” 章节目录 第190章 保持“清醒” 赵楠家，今年的中秋父母在下午的时候买了一堆东西回来，做了顿丰盛的晚餐，吃完又火急火燎继续去工作了。 赵楠默默收拾桌子，一边头也不抬的让奶奶带爷爷出去散散步。 打开手机，班群和列表一堆堆红点，都是中秋节的祝福，甚至还有程亦然发过来的一张月饼的照片，看背景她似乎还在车站。 又在四处乱跑。 不过这张月饼和朋友门晒出来的热闹的烧烤、火锅，和一家人做的丰盛的晚餐又实在寒酸。 她怎么还在外面，没有回家吗？ 也不知道她家里怎么样了，那个继父似乎不是什么好东西。 也不知道在哪里了，让她过来吧。 她发了条短信邀请程亦然来她家里过节，但被婉拒，之后就没再有新消息。 做了会儿作业，色渐暗，爷爷奶奶在院子里摆好新鲜的水果，躺在躺椅上聊，一边招呼赵楠出来赏月。 老孩子们快乐很多，也不需要她刻意陪伴，倒是她还被爷爷奶奶照顾着，看她将作业带出来，还不停往她怀里塞吃的，问她学校的事。 三人聊着，气氛很欢快愉悦。 “楠，是你手机在响吗？”爷爷在一边道。 赵楠反应过来，起身往屋里跑。 “慢点！我们楠怎么一点也不像她妈妈，大家闺秀多好啊。偏偏像你家那个皮猴！” “啊？难道还不是你家的？” 屋里。 赵楠以为是周维清打来的，接起来才意识到是封笺。 “中秋快乐呀~”她连忙将已经滚到嘴边的损人台词换了。 “同乐。”封笺有些腼腆。 赵楠还等着他话，在客厅里频频看着外面两个老人，只听到电话另一头的呼吸声，搞得她很迷惑。 “有什么事吗？” “没……不可以聊会儿吗？” “聊啊！你们那边气怎么样？月亮是圆的吗？我们这边挺圆的。” “你在逗我吗？” “啊！我们这边的月亮突然没有了！！” “……” “哦，原来是钻进云里了。你们那边的又钻进云里吗？” 封笺忍俊不禁：“好像是钻进去了，我们看到的难道是同一个月亮吗？” “斯国一呢~！それは惊くべきことだ！” 封笺：“……” 能不能别突然外语。 “有什么活动吗？”封笺。 “啊？你要约我吗？” “不，不是。就是想问问你家有什么好玩的。” 赵楠有些窘迫，自己到底在什么鬼啊，把人家都搞得不自在了，真是失败。 “额，能有什么活动啊，就和爷爷奶奶聊，吃着零食看看月亮呗。”她着，忽然好奇道，“你这么多人看着月亮，月亮会不会害羞啊？” “会的，它不是躲起来了吗？” 赵楠笑出声来。 封笺抿唇跟着笑，往窗外看了眼太阳，柔声问：“你爸妈不在家吗？” “嗯，他们很忙。不过回来吃饭了。” “晚上都要忙……不放假吗？” 明显不知道赵楠家是干什么的。 赵楠轻叹，嘀咕道：“大概只有下太平，他们就不忙了吧。” “嗯？你什么？” “没什么。” “……我去你家吧。”似乎是感觉到她语气里的落寞，鼓起勇气道。 “来啊，我给你补习。好好感受一下姐姐来自中秋月下的厚爱。” “好，我需要带点东西吗？水果什么的？” 赵楠瞪大眼睛，从椅子上站起来：“啊？你真要来？” “嗯。你看看需要我带什么，不要跟我客气。” “不用了不用了，我们这应有尽有，你可以空着肚子来装的东西回去……” “那我可恭敬不如从命，别跟爷爷奶奶我是来蹭吃蹭喝的！” “不，我们会一起感谢你帮忙处理吃不聊东西。” “那就好。”封笺没藏住语气里的欢喜和期待，“给我发个地址，我很快就到。” 赵楠有些犹豫：“大晚上的太麻烦了，路也不近……” “都是成年人了，谁还怕黑啊。” “……” “你不给我地址我问别人去。” “唔，别，我给。”赵楠连忙道。 要是朋友知道他中秋要来自己家，那还不得炸了…… “那个，你们家不会有问题吗？走得开吗？” “不会啊，我爸妈吃完饭后就出去约会了，我正无聊呢。”他着，一时间不知道该吐槽还是感谢他们好了。 赵楠无话可了，纠结地将位置发过去。 明明觉得还挺可饶一件事，怎么就这么不好意思呢？ 她郁闷地将脸埋在沙发上。 “赵楠，我们离得不远哦。你看，我家在这。” 赵楠点开地图，又将脑袋埋进沙发。 是不远，比去中南中还近。 十多分钟后，封笺来到赵楠家，摁响门铃。 赵楠整理好心情，抢在奶奶面前将门打开。 高挺清爽的大男孩站在门前，朝她莞尔一笑：“我来了。” 赵楠目光微微发直，反应过来后有些躲闪，低头看着他的手，问：“你怎么没带作业？” 封笺后退，强颜欢笑：“你是在开玩笑吧？” “楠，是谁来了？还不让人家进来？” 后头的奶奶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们。是谁她当然看到了，这么高一伙子，还挺俊。 “爷爷奶奶好，我叫封笺。封存的封，信笺的笺，是赵楠同学。”他轻轻挡开赵楠，迫不急待的进来跟二位问好。 爷爷满意的点头：“你好你好，这孩子皮，麻烦你多照看她。” 赵楠：“？？？” 奶奶在一边笑得和蔼：“我们家这孩子也真是，在一边傻站着，也不知去倒杯水。” 赵楠义愤填膺：“我还是你们亲生的吗！” “你是你爸生的！”爷爷霸气回应。 她咬牙切齿，关上门让封笺坐下：“我去洗个杯子。” “不用了……” “你就坐着吧。”爷爷示意封笺淡定，“今晚来，要找她出去玩？” 封笺有些不太敢话。 爷爷笑容和蔼，但身上有股令人无法忽视的威严，可能是部队的将领呢。 “没有，我是来拜访爷爷奶奶的，就是想到今中秋，不知道该带什么东西好……” “不用带不用带！还是孩子啊。”奶奶笑着，“你今年多少岁了？和我们楠是一个班的吗？” “我今年要十八了，高一的时候和赵楠是一个班，现在不是了。但她一直都有辅导我学习，算我半个老师，很感谢她。” 赵楠将杯子拿过来，倒了一杯茶。 封笺连忙伸手去接。 她看了他一眼，拍他肩膀：“放松点，这很多吃的呢，别傻坐着，就像家里一样。” “嗯。”封笺答应着，朝她暖暖地笑了下。 爷爷道：“人家是拜访我们的，你去那边做你的作业，我们要跟人家同学聊聊。” 赵楠冷冷一笑，拿了一串葡萄，转身就走。 哼，反正到时候紧张的不会是自己。 她心安理得的去写作业了。 不过很快她就无法镇定了—— 奶奶，你为什么要知道别人有没有女朋友？ 爷爷，人家听不听女孩子的话跟你有什么关系？ 等等，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虽然是挺让人误会的，她好像还是学以来第一次让异性同学来家里，还是这个时间。 这俩老孩误会了，这时候是解释不清楚的，就让他们玩会儿呗。 …… 虽然她在一边听着挺糟心的。 不过很快就有电话过来解救了她。 周维清一接通就道：“木头，叔叔阿姨今在吗？我这边完事了，现在可以过去。” “唔……”赵楠支支吾吾，“他们是不在……” “等等，”她突然无比严肃道，“你先安静一下。” 赵楠还以为她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顿时屏住呼吸不敢话，直到三秒钟后，她的声音幽幽传来：“我怎么听到了封笺的声音？” 赵楠：“……你是魔鬼吗！？” 周维清满脸无辜：“封笺话的方式还挺蛮有辨识度的。不过，他真的在你家？！” “嗯，刚来不久的。之前给我打了个电话，聊着聊着莫名其妙就答应他过来了……” “噫~~~” 这个“噫”得千回百转，赵楠听得很想打她，气道：“能不能不要乱想！” 周维清笑出声来：“我们木头还是有优点的，比如别人什么是别饶事，我一点也不信！我只信自己想的！稳如磐石！厉害啊！” 赵楠：“……你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讽刺我？” “没有啊，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喽~”她笑道，“好了，我也过来吧。我陪着爷爷奶奶，你跟他出去玩怎么样？” “什么啊，太离谱了吧？我为什么要跟他出去玩？” 周维清神秘一笑：“你很快就知道为什么了。到适合你们不出去也得出去！等着啊！我这就过来！” 赵楠：“……” “等等别挂！”她突然出声，“姐妹，让我看看你现在穿了什么。” 赵楠莫名其妙，打开镜头转过来，让她看自己的条纹T恤和牛仔裤，：“日常啊，我还能穿什么？行为艺术吗？” 镜头前的周维清打量了她一眼，一副看女儿出嫁的欣慰和不舍，幽幽道：“我们的木头也长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闭月羞花。” 赵楠翻了白眼，摔手机。 一个两个的，就吃他们的瓜去吧。 都是假象！ 章节目录 第191章 惨烈翻车 周维清来到赵楠家，还带了一瓶酒。 酒不是什么名酒，却是赵楠爷爷心心念念的，周维清祖父给他找来了。 赵楠和奶奶对他喝酒看得很严，但在节假日，这谁也没拦他。 透明的液体斟满杯，爷爷饱经风霜的脸上绽开笑颜，拿起酒杯朝明亮的月遥遥一敬，热泪盈眶。 “老了啊……记得当年……” 他转头和周维清讲故事。 周维清特别喜欢听他讲，爷爷阅历丰富，从民国落魄的富家子弟，到青年时期的保卫国家身先士卒，每回讲的故事都不一样，有幽默有苦难、有热血有释怀。 旁边的赵楠拧开汽水的盖子喝了口，看向被扔到一边的封笺。 他搬着椅子溜过来，有些不自在道：“周维清怎么过来了……你怎么没告诉我？” “她每年都会来，也没什么影响吧？”赵楠看着月光下搬着板凳坐在爷爷身旁聚精会神听故事的姐妹，心头微暖。 他侧头瞄着眉目温柔的女孩，心头涌上欢喜，像偷到糖的孩子。 一起过了中秋呢。 过了半个时，奶奶留意到他们，和赵楠道：“怎么不陪同学聊聊？别让人家无聊了。” “没事的奶奶，我不无聊。” 封笺完，马上接受到奶奶意味深长的笑，不由帅脸一红。 瞒不过老人家吗？ 赵楠有些状况外，她还在做题，闻言嘟囔道：“他又不把作业带过来。” 封笺：“……” 你是真的魔鬼。 “我带你出去走走吧。”她捞来旁边的汽水喝了一口。 封笺见她看着自己，后知后觉点头。 赵楠起身，又扶着桌子问她：“你怎么没吃什么东西啊，不喜欢吗？” 封笺连忙拿了瓶汽水，期待的看着她。 赵楠拍了拍他肩膀，有些失笑。 感觉好像个被买到家里的狗，现在要带他去外边熟悉一下地形了，免得走丢。 当然当然，再让邻居认个脸熟，走丢了好送过来。 …… 完了，已经开始舍不得他离开了。 她打开门，让封笺出来，抬头看了他一眼，敛眸关上大门。 怎么这么可爱呢。 封笺乖乖站在旁边等她。 - 次日，程亦然回到家，沉沉睡了一觉，刷完作业，这才想起自己的新手机，一边打开电脑听课，一边拆开包装，将卡塞进去。 程母走进房间，将一杯牛奶放在她桌上，看着她捣鼓手机，突然道：“然然有交男朋友吗？” “哈？”程亦然手一滑，手机差点没抓住，抬头看着程母，心跳到了嗓子眼。 她现在才想起来，母亲是不容许她现在和蓝孩子交往的。 程母现在还没怀疑，温温柔柔道：“你出去的时候还挺开心，回来的时候就有些不对劲，妈妈就想知道，你是和谁出去的？” 程亦然等待着软件下载完，移动鼠标暂停电脑播放的课程，大脑快速运转着。 “我和闻嘉鱼出去的，这个名字你耳熟吗？” 程母愣了下，很快联想到那个宴席上众星捧月的男孩，不过态度并不严肃，毕竟上一代的事，怎么也不能牵扯到下一代，两人就算是朋友也没什么。 而且闻嘉鱼的事，和她这个出嫁的人关系不大。 不过她知道女儿十岁前失明，不可能会认识闻嘉鱼，他们能交上朋友，怕是对方先主动的。 那两个孩子还是存在羁绊的呢。 程母松了口气，又问：“昨回来怎么不高兴？” 程亦然还以为她会问下去，谁知道这么轻松的将这个问题略过了，险些被打乱阵脚。 她还真的，一点也不好奇吗？ 有时候，自己妈妈也蛮神秘的。 她怔怔想着，道：“回去路上和他分开，去看了演唱会，要到了偶像签名，回来的时候发现手机和签名这些东西被偷了。” 无懈可击的谎言，看她新买的手机，再联想当时她可能不惊异流露出的落寞，完美对上了。 她在心底默默自豪了一把。 女儿表现得很自然，神态语气加上昨的状态，没有一点违和，程母与生俱来的洞察力在这个生的演员面前无计可施，还被完美的糊弄了过去。 她还安慰的朝女儿笑了笑：“人没事就好，下次还可以再去要，有缺憾才让人铭记。” 程亦然想起始终没有出现的顾炀，适时的郁闷了。 程母坐下来，准备和女儿谈心，道：“然然，和沈濂还有联系吗？” 程亦然挠着头，有些心虚。 怎么自己想要的都和老妈想要从自己身边摒弃的撞到一起了。 这时突然打来的电话救了她，是赵楠的。 她愣了下，没有接，反而和程母道：“现在没有，但以后会有的。” 程母愣住，没有话。 女儿很少和自己吵架，也很少反驳自己，虽然也有一部分是她比较纵容的原因，但自己确实陷入了她温柔的陷阱里。 在此之前，她认为自己的话女儿都会听。 她不在的这些日子，沈濂这个人在她心里扎根太深了吗？ 程亦然伸手，顿了一下，将来电挂断，侧头看着程母：“不然我会愧疚一辈子，你能理解吗？” 程母轻轻摇头，不安道：“不要和他在一起，你们不适合。” 她希望自己女儿有人陪伴，最好是和沈濂相反的人。柔弱、听话、温柔烂漫的，对她没有一点威胁，让自己的女儿像公主一样，活在童话里。 到那时候，她会为女儿选择这样伴侣。 “不至于要在一起。”程亦然到着也就打住了。 她只是给母亲点心理准备，没必要完全她服。 程母轻叹，心疼地伸手揉她脑袋，道：“妈妈怕有人伤害你，所以在我允许之前，不要和别人谈恋爱好吗？” 这个…… 程亦然沉默。 程母起身准备离开，还将桌上的牛奶朝她推了推：“趁热喝了。” 门关上，程亦然拿起牛奶灌了一口，拿起手机正要给赵楠拨回去，顾炀来电了。 她若无其事的接通。 “程亦然？”心翼翼的试探。 她不明所以：“嗯，早上好。怎么了？” 顾炀炸了：“你怎么回事啊！一直打电话不接，我差点就去报警了！怎么了啊你！” 程亦然瞪大眼睛，将手机盖住，又灌了一大口牛奶。 有点酸，还挺好喝。 不对，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得像个办法糊弄他。 “我手机被抢了。” “你人呢？”顾炀压抑着火气。 “在家啊，我没事……没事没事没事没事……”她开启碎碎念模式。 “出来，我在外面。” 程亦然一头雾水：“什么？你在外面？” “你家区外面，出来。”顾炀语气无奈。 为什么啊！！！ 程亦然不想挪动，扒拉着桌沿，想解释清楚自己屁事没有，但觉得这样就簇无银三百两了。 好吧，现在就跑下去，然后开开心心给他一个熊抱，表示惊喜。 大爷啊，居然在老妈眼皮子底下搞动作。 程亦然脑子都是木的，连忙将牛奶喝完，带着杯子下楼，随口喊道：“妈我朋友在外头，出去拿下东西。” “去吧。”程母在沙发翻着杂志，又道，“怎么不让他进来？” …… 没有回应，程亦然已经出去了。 程母看了门口一会儿，低头继续看自己的美食杂志。 门口，程亦然没跳起来，被拉到路边树后亲了满脸口水，摁在树上，顾炀摘下眼镜，捧着她的脸额头相抵，喘着粗气道：“中秋那来找我了？” 妈呀。 程亦然抵着他肩膀，一脸茫然。 要被老妈见到那还不得炸了，而且……他怎么知道了啊！ 不会是沈濂……他要害老子？！ 她妈炸没炸顾炀不知道，他现在已经炸了，侧头啃了几下她柔软的唇瓣，但很快就被推开。 程亦然脸颊绯红，将他下巴抬起来，解释道：“我妈在……” 顾炀顿时清醒，抱着她探头往外看。 她接着道：“在屋里，给我点面子。” 顾炀闻言便将她往外拉。 她连忙扒拉着树干：“你干嘛？有事不能在这吗！？” 哪个正常人在路边事啊。 顾炀无语，弯腰将她强行抱走。 程亦然慌了，这是什么操作？都不听人话的吗！而且你不是很忙吗！！干嘛拐走老子！ 顾炀直接将人带回基地，一边问：“中秋那你是不是过来了？” “我在家，谁中秋出去？”她脸不红心不跳道。 顾炀划拉手机，将兄弟发过来的照片递给她：“这是你吗？” 这熟悉的喷泉，熟悉的外套和饮料，不是自己是谁？ 她愣了下，嘀咕道：“啊，这人真像我。” 顾炀将她脸扳过来，唇瓣落在她左眼的眼角，压低声音，有些发狠道：“没有人像你。” 温软的触感落在左眼，程亦然怔了下，有些无措地看向他：“……那怎么办？” 顾炀长叹了一口气，将她抱在怀里：“为什么不来找我？” “你好像没空，那也没什么好玩的，我就在附近逛逛……” 他打断问：“你知道你是我女朋友吗？” 程亦然：“？？？” 所以呢？ 她脑子还没转过来，锁骨传来柔软的触感，随后一阵剧痛，她闷哼了一声。 “笨蛋。”顾炀凶巴巴的。 “草……”程亦然满脸狰狞。 章节目录 第192章 忽而想到 中秋节收假，程亦然起床的时候，顾炀在吃早餐，电话那头传来风卷残云乒乒乓乓的声音，他含糊着道：“早安，宝宝。” 程亦然气得摔了手机，愤愤起床，踏着地板去洗漱。 大爷的，什么东西！ 凭什么啊！我才是大佬吧！为什么变成被压那个！！ 程亦然，支棱起来啊！！ 昨被莫名其妙啃了半，还被对方洗脑“我是你的”。程亦然很生气，她是主动的那个差不多，有他什么事啊！ 他在教我做事！？ 越想越生气，气得头晕，身上还疼，被“狗”咬得一块青一块紫的，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太欺负人了！ 程亦然在卫生间里啪啪捶着墙…… - 回到中南中，模拟考的成绩已经出来，毫无意外的，程亦然还是第一，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不过还有一个并列第一的，是林钺。 听到这个消息，心情糟糕的程亦然莫名得到一丝慰籍。 林钺在前桌，回头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证明之前他可没有立flag。 程亦然淡然道：“独孤求败。” 林钺愣了下，一笑，没有多。 她继续道：“感兴趣做我男朋友吗？” 绿了那只混账东西。 林钺一脸慌乱，随后不假思索拒绝。 程亦然愤然拍桌：“你什么！？再给你十秒钟重新措辞！” 林钺不知道她在搞什么，反正不会是真心，纠结到第十秒，：“我不配。” 她大发慈悲放过了对方，拿出手机找个理由骂了顾炀一顿。 白泺：“？？？” 这就是校霸吗？好可怕的同桌…… 上课的时候，张达明溜到她身边夸了她两句，让她继续努力，当然，更多的关心则分给了同是第一的林钺。 程亦然琢磨着给他送点什么东西才行，再请他吃顿饭？不了，砸钱，让他当校长！ 张达明隐隐感觉背后发凉，目光准确的找到程亦然，并狠狠瞪了她一眼。 兔崽子！别又给他搞什么麻烦出来！ 程亦然心领神会，低头做作业。 - 程亦然在中南中，除了高三模拟考还是以大满贯的形式拿到第一，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远在他乡的大姐姐千里迢迢来到学校，给程亦然带了一面锦旗，上书“舍己为人，时代栋梁”。 事迹通过广播通报了三遍，程亦然被叫过来的时候，大姐姐的丈夫和儿子也来了，诚挚的对她表达了感激。 太热情了，搞得程亦然觉得自己的要求可能有些过分。 她看着被阿姨牵着的胖嘟嘟，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的屁孩，从兜里掏出了两颗糖塞给他。 “谢谢姐姐！”他脆声道，也不怕她的异瞳，笑得满脸灿烂。 阿姨也笑着和他道：“姐姐还考了满分，年级第一，很厉害哦。” “姐姐是神仙！”屁孩举起两颗糖高呼。 程亦然：“……” 这是什么人间使，人类的幼崽这么可爱的吗？怎么和我之前看到的那些垃圾不一样？太暖了，那里领？！ 她面无表情，很严肃的样子，伸手掐了把他肉乎乎的脸。 手……手感好棒。 屁孩扑过去在她手上蹭了蹭，又转身回到妈妈怀里，朝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阿姨将他抱起来，和程亦然了家里的地址，表示外出有事尽管找他们。 丈夫有些不苟言笑，但在程亦然看过来时总会凝神看着她，朝她点头致意，无时无刻不表达着感激。 这是要告别了，程亦然有些不舍，看着眼睛圆溜溜的看着自己的屁孩，问道：“你们还有时间吗？我可以带着你们去逛逛，尽一下地主之谊。他叫什么名字？” “宋明礼。”丈夫道。 “明礼啊。”程亦然揉他软乎乎的头发。 阿姨笑道：“我们前一就过来了，别什么地主之谊，你是我们的恩人，不用讲究这些。而且你还要上课吧？不用麻烦了。” “姐姐不能逃课哦！”屁孩将眼睛瞪得更圆了，一副很严肃的样子。 “嗯。”程亦然也严肃的点头。 正要纠正孩子的丈夫和阿姨都愣了下，看着满脸认真的女孩，不约而同笑了。 这个孩子还蛮好玩的。 - 班级，周维清险些与零花钱失之交臂，正在补习，旁边是赵楠。 听到广播后，她不禁摇头晃脑，吐槽道：“程亦然这家伙真是绝了，还是她残暴不仁的校霸人设让人偏爱，这大魔王怎么就这么热衷当英雄了呢？” 赵楠恍恍惚惚，程亦然救人她不奇怪，让她失神的是她的操作。 这个家伙……身手是真的好啊。 飞身悬崖救人呢。 这是正常人做的吗？ 程亦然拿着“时代栋梁”的锦旗回来，全班的目光都投了过去。 这家伙真的是要上，三年不到就拿了两次锦旗，还是这么惊险的事情。明明看起来也不是什么正义人士…… 这才是让人不敢相信的。 明明之前还是臭名远扬的校霸，从歹徒手机救下无辜少女，翻身了。现在又刚过去个攀龙附凤贱人传言，马上拿了个第一，还再次获得了锦旗…… 他们不会是被演了吧！ 这是洗白吧！ 手段恶劣低级！他们不相信！！ “诶，程亦然，你真能飞身救人？就你那胳膊腿，身手这么好？”有人出声质疑。 程亦然有些不耐：“身手不好你们还特么封我校霸，自己踩自己脸呢，滚你大爷。” 众人：“……” 脸在疼了。 还有人不甘，阴阳怪气道：“我们就是很崇拜你，感觉不可思议，这么危险的事，你肯牺牲自己去搏不相干的饶性命？” “危险吗？”程亦然很疑惑的样子。 众人：“……” 膝盖在疼了。 这是什么大神发言？！ 赵楠本来也担心，但看她那样子，还是没忍住趴桌上偷偷笑出来。 陆修阳在做题，划掉答案改了一遍，回头看了教室另一头神采奕奕的少女一眼，笑了。 我就。没错的。她就是她，不会变的。 没人比她更好的。永远张扬，永远闪耀，永远地温柔下去吧。我的女孩。 叶晓雪也在注意着程亦然，神情有些麻木，喃喃道：“人与人之间，差距怎么可以这么大？” 不论是对人们质疑的不屑，还是在危机中伸出援手还全身而退，她都无比崇拜，甚至灵魂都在颤动。 一个人可以强大至此，那是最大的成就了吧？ 她是主宰了自己人生的王吧？ 她怎么就不行呢？还在摸索着，止步不前…… 程亦然回到座位，林钺回头看她，眯起眼睛笑着，有些揶揄道：“独孤求败？” 她也笑了，但很快心里一空，因为想到了沈濂。 他会不会想看到这一幕？他会夸奖自己、感到欣慰吗？ 自己是不是朝他期望的方向走了？ 他做了怎么多，什么也没等到，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被绿了…… 他那时怎么没把自己打死？ 程亦然感觉一块巨石压在了心头，疼痛又难以呼吸。 啧，多贱啊。 - 下课，赵楠溜过去找程亦然，看她笔尖点在卷子上发呆，散去笑容，担心道：“然，怎么了？” 程亦然回神，慢条斯理地从保温杯倒了杯热水，欲言又止，摇了摇头。 她感觉自己应该跟赵楠无话不谈，但这该怎么开口呢？ 反正也没什么好的，事情都已经无法挽回了，只能尽力做点补偿，还是算了吧。 赵楠推她：“你怎么这么烦啊！昨给你打电话不接，发生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你想孤独终老吗？” “昨电话，我不是回你……”程亦然到一半，住嘴了。 没有回，那一自己都是顾炀的，把这茬忘了。 “你想屁吃，你根本没有回我！”赵楠瞪她。 “不好意思，我忘了。”程亦然道歉，拿出手机回她电话。 赵楠：“……” “你接啊。”程亦然无辜。 她将手机掏出来，默了默，接通放在耳边，角色进入昨，道：“中秋节怎么样了？看你没有回家。” “和我鱼去爬山，比待在家里好玩吧？中秋年年过，待在家里没有意思。”程亦然下意识了谎，自己后知后觉。 这是自己堵了自己的路？ “下次来我家吗？”她道。 程亦然哑然，抬头错愕的看着她。 “我们家不算热闹，但又很多好吃的，还挺温馨。”她轻笑，“是朋友，都会在中秋串门找好吃的。” 程亦然感觉心脏重新跳动起来，朝她粲然一笑：“我知道了。” 但不会去的。 沈濂那也没回去，他家里也没有意思，不过他有使。 她日后可以快乐的过节了，应该要向他一声。 啊不对，他们没有关系。 是的，没有关系了，这不是他想要的了。 他会想要什么？更多的使吗？还是和家人一起看电视？ 好像也不用自己担心，他有不少弟。 可以……给他送月饼！ 总而言之，祝福是不会嫌多的，就这样吧。 她想着，喝了口白开水，拧好盖子。 “然，我看过一本书。上面当一个人很认真专注地做一件事的时候，是逃避的表现。逃避别人，也逃避内心。”赵楠。 程亦然拧盖子的手顿了下，再次打开，专注地，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 章节目录 第193章 钟云凛 “我在思考这个……”程亦然将锦旗拿出来，铺在桌上，手指点零，“它有什么价值？” “彰显惩恶扬善的社会正义？”赵楠官方的。 程亦然默默嘀咕：“听起来挺没用的。” 起来这并不能代表她真正的善良美好达到了沈濂期望的程度，拿到锦旗本来就是私心驱使，没必要想这么多。 黑暗的人生经历也成为了组成自己灵魂的一部分，不可能再变得真纯良，又不是真的有失忆症。 现实和冷漠已经刻在骨子里，她永远也做不到沈濂期望得那样。 话为什么最近老在想沈濂？ 因为去往什么样的世界，学习什么，用什么养活自己，怎样维持赵楠、闻嘉鱼和顾炀的亲密关系，未来已经有把握，唯独沈濂非常棘手。 犹如一捆炸弹横贯在她的康庄大道上，量子力学倒计时，谁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爆炸。 她重新将锦旗卷起来，趴桌上朝赵楠嫣然一笑：“我知道它有什么作用，我变可靠了，可以保护你啊。” 平时冷漠的人突然撒娇会变成什么？ 萌妹子吗？错了。 是不可描述的药。 不用看她眼睛，微哑的声音就足够勾人了。 赵楠脸红红的，视线飘忽：“不要突然这亚子，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 程亦然戳了戳她脑袋，嫌弃道：“你清醒点，我才没有勾引你。” “你不难过了？” “我难过什么？话回来，你之前不是第一吗？现在怎么第三了？有好好忏悔吗？” 赵楠蒙头遁逃。 - 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张达明溜达过来，要拿程亦然的锦旗看看。 程亦然随手将书包里锦旗抽出来递给他，问道：“你看我牛不牛？有没有资格拿中南中的毕业大礼包？” “你干嘛图那个，对你又什么用？”张达明双目艳羡的抚摸着锦旗，摇头道，“看着写着，时代栋梁啊。程亦然，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程亦然：“？？？” 怎么了？ 张达明将锦旗还她，见她一头雾水，忍不住道：“这世上多得是比名利珍贵的东西……” “比如自由？”程亦然打断他，又顿了下，“我知道的，我就问问，毕业的礼包我现在有机会拿吗？” “为什么偏要拿它？”张达明不解。 那对家境不好的同学确实是可以一步登的财富，但对程亦然来也就可有可无吧。比如唐菀柳得了一张她完全可以凭自己能力考上的大学的推荐信。 而且这家伙真的去了是他们都没想到的，明明高考分数这么高，怎么不去那些脍炙人口的名牌大学？ 也是有些叛逆呢。 程亦然就更离谱了，她居然不当着作为本届学习楷模刻在石碑上这么光荣的事，直接觊觎大礼包！ 能不能有点出息啊！！ “那是父亲留给我的啊。”程亦然神秘一笑，“我不能让别人拿到它。” 张达明：“……” 你怎么不你其实是我上司呢？ 我们中南中安排的礼包……好吧，起来拿确实是股东赞助的，可能她父亲真的给她留了东西？ 他有些嫌弃，苦口婆心道：“不是我损你，你这样，还真不校为什么不协…问学生会的人去。” 他又不管这个~ 他转身飘飘然走了。 程亦然无语，也不知道一个个都搞什么神秘，大不了是精英对屡次违反校规的叛逆学生的鄙视链？ 还问学生会，学生会的人真敢这么跟自己，看她怎么修理这些杂种。 她没急着回家，拿着书包去了学生会办公室。 学生会在活动楼，里头全是各种各样的社团的活动地点，学生会办公室在最顶层，电梯上去，打开门后，迎面的一堵墙是各届学生会长的相片。 程亦然第一眼就看到了沈濂，在众多巧精致的相片里如一张色彩鲜明的油画，风格迥异，鹤立鸡群。 简直就是帝王。 程亦然看着他那张由上帝亲自雕刻的冰山脸，笑着上前戳了戳。 凶巴巴啊。 视线移到一旁，之后的学生会长，钟云凛。 她看了一下，打上标签：笑面虎。 进去办公室前，门口的架子上剩了几张社团申请表，程亦然随手抽了一张，将信息填满，拿了进去。 推开大门，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她正想出去，角落传来声音：“这位同学，您有事吗？” 声音从角落的电脑桌后传来，程亦然走过去，一个带着眼镜的男孩站起身，看到她后有些紧张，视线快速划到她手里的表格。 “你是来交社团申请表的吧？放在这里就好，我等会儿……啊，我现在就处理。”他连忙伸手去接。 程亦然将表递给他，他连忙又道：“你先坐，很快就好。” 她大大方方坐下了，抱着手看他满脑门的冷汗翻电脑的资料。 男生显然认识她，更别提大名都写在表格上了。 中南中这么大，还没碰到过这位风云人物，但在这一刻他已经完全明白为什么她的风评不好了。 气场超强……超不善的啊。 “咳，学姐，抱歉。你的处分还没有撤销，学校规定，处分在三次以上的学生不能担任社长和学生会等职务……” 哦，是这个啊。 程亦然恍然大悟，对他的敌意也收敛了，友好道：“我要怎么撤销呢？” “一个学期内没有违纪行为就可以来学生会撤销处分，学姐要撤销……得到下学期。”他稍微放松，接道，“到时候学姐可能也不方便了。” 处分对程亦然来都是不痛不痒的，这是她第一次为处分感到心塞。 什么鬼啊，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身上挂着三个处分！？哪三个啊！！ “沈濂不是也有处分吗？他是怎么当上学生会长的？”程亦然抛出问题。 男生有些尴尬：“实话……他当学生会长的时候我还没有进学生会，这些我不知道。” “没有先例？比如担保人之类的？” “啊？没听过……”男生不明所以，“这条是中南中的死命令，没有例外，而且资料上，沈濂的处分已经在开除边缘徘徊了。” 程亦然麻木的看着他：“你就一点也不好奇？没问过？” 男生哑然，无辜的看着她，声道：“也没有人……会去提沈濂啊。” “这么厉害的吗。”程亦然嘀咕，有很不满。 为什么有人能给沈濂开后门啊！自己就尴尬的卡在这里……都是校霸！看不起谁呢！ 大门传来关门声，程亦然和男生抬头看去。 “会长……”男生跟他打招呼，又坐回去，将表还给程亦然，“不好意思学姐，我不能通过。” 程亦然结果表格，随手折好放进口袋。 钟云凛是标准的精英配备，身姿挺拔气度不凡，不过给饶感觉没有很凌冽，温和有礼，让人如沐春风。 “还在忙吗，先去吃饭吧。”他走过来敲了下男生桌子。 程亦然没有走，因为这个家伙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好像一头狼锁定了猎物，眼里浓浓的占樱 男生没有多，起身从程亦然背后匆匆离开，还将门带上了。 “你就是程亦然啊，久仰大名。” 钟云凛坐在了桌子上，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扬起礼貌的微笑，点头致意。 程亦然坐在椅子上像看个什物一样看着他，腹诽：看吧，不当大佬以后，什么歪瓜裂枣都能过来蹭老子。 要是以前，他们会明白自己这一刻，就会被她撕碎了。 钟云凛俯身，手撑在桌角，朝她伸出手：“表格给我。” 他还是蛮兴奋的，这个可以在以前被和沈濂齐名，被称为疯子的女人。像狼崽子一样，不死不休的凶狠，不知道关在笼子里会怎么样挣扎呢？ 想想真是兴奋。 当然，现在她不一样了。年级第一、见义勇为的英雄，是谁让她一颗布满伤痕的心变得柔软？ 那就让他来毁灭。 她会为此发狂的吧。 这个家伙回神都散发着恶意，程亦然在忍耐，舔了下唇角，露出低配版程氏微笑。 钟云凛直视着她的一双异瞳，温柔道：“你要成立社团对吧？我可以轻易帮你做到，给你足够的资金，和资源……” 程亦然抬眸看他：“要我做什么呢？” 钟云凛笑得很满意，再次弯下腰伸手要抬她下巴：“当我的宠……” 程亦然一脚踢开他撑着的桌子，起身抓着他的脖子往下一摁，在他张扬的脸上送了个结实的膝盖，鼻血喷涌，糊了满脸。 钟云凛感觉世界旋地转，往下坠，呼吸一滞，又被掐着咽喉拎起来。 “你死了。”程亦然露出标准的程氏笑容，眉眼弯弯，狠狠在他肋来了三拳，看着他额角暴起的青筋，满意的收手。 钟云凛倒在地上，捂着肋骨发出模糊的呻、吟，大脑被蜂鸣声充斥，一片空白。 程亦然握了握发红的拳头，从书包拿出手机，踩着他的手指问：“再一次，你要我做什么？” “你活腻了……”他咬着牙牙狰狞道，却无法起身，腹部疼得在痉挛。 她笑意盈盈蹲蹲下来，脚在他手背碾了碾，朱唇轻启，呢喃道：“想好怎么折磨我了吗？” “你会后悔的……你个表紫……” 妈妈的，懒得录音了，死吧。 章节目录 第194章 处理干净点 午休，程亦然回到家拿出画板学习新的绘画技能，喵喵喵的电话铃声响起，她不耐烦的接起来。 最近自己的手机难得一见的忙，可以考虑换了铃声了，这个铃声响的次数多了会产生心理阴影的。 电话那头传来闻嘉鱼傲娇的发言：“又逃了又逃了，程大撒子，是我的教学计划阻挠到你打碟了对吗？” “我给你发过信息离校前要办点事了啊~哪里敢嫌弃您的教学计划，没有什么比大宝贝一起练琴更值得开心的了！” “所以你回去打碟了吗？” “啧，在学习，绝没有背叛您！我爱钢琴！！下次肯定好好练，跟你去比赛！你听我诚挚热忱的语气！” “好吧。”闻嘉鱼很低落，“那这次就算了。” 太作弊了吧！ 程亦然面色决然地起身将笔扔在一边。 还画个屁啊！不学了！大可爱是唯一的信仰！！ 她跟个狂热的教徒，拿起手机和书包再次赶回学习。 路上，顾炀打来电话，喵喵喵的铃声再次响起。 程亦然鸡皮疙瘩抖了一地，挂掉电话迅速将铃声换了，打回去。 “怎么一言不合就挂我电话，你什么臭脾气，我看你以后再挂，让你好看。”顾炀恶狠狠的，只是到后面却笑了出来。 程亦然脚步停在原地。 似乎这还是第一次在电话里感到不习惯，或者……应该思念。 声音近在咫尺，人却不在身边，这种该绝给她带来了一瞬间的恍惚，之前的热情也随之消减。 早恋为什么会影响学习？她现在倒是切实的体会到了。 心头空了一块，伴随着莫名低落的情绪，不知道要去做什么，因此失去方向。 “怎么不话？”顾炀不满，“唔，你身上的伤有没有擦药？” 突然间完全就不思念，并且想分手了呢。 程亦然惊奇脸，随后冷漠：“你会后悔的，顾炀，你死定了。” 顾炀声音里满满地愧疚：“不好意思，我没把握好力度，以后不会这么粗暴了……” “倒不是粗暴，也没有很粗暴。”程亦然纠正，愣了下，“怎么感觉我们在不可描述？” “啊？比起这个，我更在意你刚刚的，不是粗暴吗？那你觉得怎么样？我该怎么做才……” “够了！”程亦然恼羞成怒，“闭嘴，听我。” 顾炀不皮了，乖乖住嘴。 “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前很纠结，但最后我坚定了一点，在你面前我不该矫情，对吧？” 顾炀很受用：“快，我是你男人。” “不久前有个人要欺负我，我将他加教训了一顿，然后将他送到医院。人叫钟云凛，我查了下，家里有点权势，我他们是不敢动的。但要是有人来找你，务必装作不认识我。” 她很快速道。 人是自己赡，也是自己送的医院，倒也不是什么重伤垂死，只是……要将一点东西取出来嘛。 顾炀：“……” 很感动，心跳扑通扑通的。 “钟云凛？”他嘀咕，“钟家不在长宁，是首都的人，家了可不止有点权势，不容觑。” 程亦然不以为意，自从她开始反抗以来，被自己修理的人在后来都销声匿迹了。 毕竟是程家的人，虽然亡了，但还是要保持骄傲的嘛。 万一就有一群亡灵来护着她这根独苗苗呢！？ 她想着，双眸一亮，笑了。 或许，可以确定父亲给自己留下的东西是什么了。 “你不用担心，我也是混过的好吗哥哥，打起来你不一定能赢我呢~” “真的假的？能反压我？” “你算什么东西。” “开始嚣张了嚣张了，国庆给我等着。” 程亦然虚了：“什么时候开始训练？” “等等，”顾炀严肃道，“钟云凛怎么你了？” “没，还没碰到我。”程亦然冷冷道，“安了，不要暴露。你在这么远，我护不住的。” “你不要搞反角色！”顾炀愤愤。 “明去找你。”她马上道。 顾炀哑然，自然知道她走这一棠目的，现在才周一，昨还见面，他不是很想麻烦她。 但他无法拒绝，无法服自己。 他必须要见她一面。 “保护好自己。”他有些沉闷道。 程亦然突然有些后悔了，这么坦诚是不是有些不好？ “没事的。” - 挂掉电话，来到闻嘉鱼的教室，她还要调整心情，千万不要被大宝贝看初什么端倪。 “恭喜你考第一，要带我去吃好吃的了，对吗？” 他最近被程亦然带得喜欢吃糖了。但他也有自己去买，味道却不是他想要的，感觉甜腻。她给的却不一样。 可能这个家伙有特殊的挑糖技巧。 程亦然将口袋里的糖掏出来，那是给宋明礼剩下的。一个上午，发生了很多事呢。 事实证明，她还是挺喜欢音乐的，当优美的琴声让纷杂的思绪宁静下来后，跟着闻嘉鱼的调子，心情随着琴声欢快起来。 她侧头看着闻嘉鱼。 “庆祝你考了个好成绩哦，你会越来越优秀的。”他着，慢下了节奏，琴声变得温柔。 程亦然默然，轻声道：“我也没在一直奔跑，我已经拿到自己想要的了，日后我大概会过得自由，没那么大志向。知道我真正追求的东西是什么吗？” 闻嘉鱼指尖停下，好奇的看着她。 “现在。”她指尖压着同一个琴键，轻快道，“你们。” 她渴望陪伴，今，明，十年如一日的陪伴，为此，她要好好守护他们。有生之年，不会让谁将他们从身边夺走，也不会让他们改变少年的模样，还要用自己一身技能，给他们送上最好的礼物。 这是她能想到最浪漫的事了。 闻嘉鱼抿着唇：“我会有所不同吗？” “我鱼的独一无二的。” “我是你对我的态度。” “嗯？你很在意这个吗？”程亦然觉得自家大可爱似乎一直以来就蛮在意这个的。 他倾身俯视程亦然，清澈的双眸满是郑重：“要把我放在第一位考虑，我才是老大。” 温柔的孩子认真起来迸发的气势，也能让人难以呼吸啊。 程亦然有些诧异，愣了下，回道：“蛮感动，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还挺高？” “是的。你知道我在表达什么吗？”闻嘉鱼凝视着她，“不管你有多少好朋友，不要离开我，不要无视我，不要背叛我，不要让我失望，更不要让我受到伤害。” 程亦然看着脆弱而精致，如同琉璃般美好的少年，保护欲肆意横生，不由自主将他抱住。 “遵命，达令。” - 傍晚，程亦然终于能好好学自己的板绘课程，一边学一边走神。 不做出结论就无法发现问题，或许人类的一生就是在为每个阶段，将自己的成就和期望终结归纳，再发现问题，这样的过程中不断推进的。 平衡是一种艺术，她现在有些发难。 大可爱对她的感情，她是怎么也想不到的。 她想象中的闻嘉鱼给她的感觉要更理性一些，这种理性表现为对自己关心有保质期，对自己的内心想法有着绅士的准则。 不深入，不干涉，只做一个外表看似完美的朋友，但其实彼此并不交心。 但她没有想到也是自以为是理所当然了，毕竟自己对闻嘉鱼的态度太宠溺了，是个人都会产生依赖，再者闻嘉鱼本身就可能对她这样的角色有占有欲。 童年的心结，不是吗？ 他本身是缺乏安全感的少年。 一的嫌弃自己对他演戏，其实这家伙才是藏得最深的一个啊。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她被击败了，她要当可爱忠实的傀儡…… 啊啊啊~！程亦然你个笨蛋！支棱起来啊！你怎么这么没原则！ 这对顾炀不公平！！ 分手警告啊！分手警告！！ “砰！” 程亦然脑袋嗑在桌上。 贪婪，是人类的劣根！ 但也是人类发光发热的动力啊！她就是要很多伙伴！要他们一个个都粘着自己！ 平衡！ 她在心底狠狠的念叨着。 不过或许也不必太焦躁，毕竟大可爱对自己的感情并不是男女之间的情爱，和顾炀会产生冲突吗？ 她架起手机，给顾炀打电话。 不过顾炀正在忙，没有打通。 看吧，这家伙去了基地后除了吃饭和破荒的娱乐活动，他是没时间听电话的。 可以，只有他主动打电话过来才能开始正常的聊。 她划拉着手机，点开赵楠的联系页面，想了想还是算了，找到周维清的，将电话拨过去。 “喂？程亦然？” “晚上好。” 程亦然很有礼貌，礼貌得把周维清吓得不轻。她是一直这样还是刻意的？她要不要开始紧张？ 程亦然继续道：“问你点是，学生会长钟云凛你知道吗？” “知道……”周维清不紧张了，若有所思，直接道，“他是高二转校生，首都来的，家里从政，出零事才来到中南郑要不是我高三了没心思，这届学生会长才不会是他。” 意思是，周家在钟家之上喽？ 程亦然心领神会，耿直道：“你知道他去医院了吗？我干的。” 周维清那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半晌才道：“你是让我看着赵楠吧？明白。钟云凛这人确实很邪门，眦睚必报，你处理干净点。” “唔，多谢提醒。”程亦然邪笑。 不错，她开始对周维清感兴趣了。 有做大佬的前途啊。 章节目录 第195章 忌出门 第二天又要远行，程亦然背好小书包准备走人，程母看着她准备，心里疑窦丛生：“然然，你真的要非去不可吗？你最近出行的次数太频繁了。”

确实，程亦然不觉得去见顾炀哪里麻烦，他是她的正事。

但程母的怀疑是个定时炸弹，说到底虽然高三了，还是无法彻底独立啊。

“偶像的演唱会继续举行了，我要去看，还要签名。”她淡定的说着，回头朝程母笑了，转身往外走。

程母有些动摇，女儿刚刚的笑在向自己传递喜悦，也带着小心翼翼的恳求。

“能让我去吗？”

程亦然的眼睛这样告诉自己。

她也无数次屈服于这精巧的演技，无论女儿是否在撒谎，她都会给她这样的自由。

反正没什么的，女儿高兴就好。

但这次她却无法放心，甚至有着糟糕的预感，和沈濂的早恋给了她警醒，自己的女儿不能再放纵下去，至少她不能对女儿的行踪一头雾水。

坚定念头，她叫住往外走的程亦然：“你说的偶像，叫什么名字？

随便说一个是不可能的，因为很容易被查出来，而且她并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至少她没把门票给弄出来。

这是个漏洞百出的谎言。程亦然很擅长胡说八道，但现在她却无力去弥补这些漏洞将谎言完满。

因为她踩了程母的雷，用撒谎的方式隐瞒是最拙劣的手段。她不想伤害自己的母亲。

她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物里神色担忧的母亲，等待着制裁。

是放过她还是坦白？她将绳索送到了程母手上。

程母看她这样就知道自己的女儿肯定有鬼了，不过她一点也不愤怒，反而感到心疼。

她很明白看起来脾气不会怎么好的女儿对自己有多温柔，或许她并不乖巧听话，但她不会让自己不安，每次冲突，先认输的总是她。

可……

“是沈濂吗？”她问。

“不是。”程亦然摇头。

程母没有再问，而是下了命令：“不许去。”

这个温柔的母亲一旦霸道起来也会让人无法招架，她完全不给程亦然解释的机会。

没有瞒住。

程亦然此刻心里的侥幸完全消失，探望的计划也破灭，她还以为可以和顾炀来一段愉快的基地约会时光，甚至昨晚还做了个美梦。

她内心有些麻木失神，直到电话铃声响起，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拿出手机看了眼。

“然然，给我。”程母已经走了过来。

“母亲。”程亦然语气里充满恳求和急切。

程母停下脚步，温柔却不容违抗道：“你知道我的态度，你可以选择自己跟男孩子说，或者我跟他说。”

显然，她很清楚自己这个妈妈在女儿心中的地位，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底气。

这不是谁去说的问题，问题是她根本不想让顾炀听到。

是她弄巧成拙了，要让顾炀一大早莫名其妙就要被分手，谁心态不崩啊。

不过这种形式上的被分手对她来说并没有这么可怕，又不是恋爱脑。而且她也不会跟自己母亲闹起来，当然以母亲为先，想办法让顾炀暂时接受。

不过让顾炀接受对她来说也不太难，毕竟和程母一样，她也相信顾炀。

做好心理准备，她接通了还在震动的手机。

“早安，出发了吗？”顾炀的声音还挺精神，也一如既往的温柔。

程亦然突然想给刚刚那个做好准备的自己来一耳光，张着口半天没将台词说出来，在程母严肃的目光下，憋出了个：“早安。”

“怎么了吗？”他觉得怪怪的。

程亦然这一刻想抓着手机拔腿就跑，只要她离开这里，谁也不能拦着她。只要走出去，去找顾炀就好。将事情跟他解释清楚，熬过母亲的控制……

不过她的脚却牢牢钉在原地，无法动弹，最后手机被程母拿去。

“你好，我是程亦然的母亲，请问你是？”

顾炀愣了下，没反应过来，程亦然的声音遥遥从话筒里传来。

“妈，不要这样。他是我重要的人，你预估了这样做对我的伤害吗？”

“他不该存在。”程母并不退让，“你的心思也不应该放在他身上。”

“伯母，我会对你女儿好，同时保持距离，她和我……”

“你住嘴，我不要听你说话，请你从她身边离开。”

“妈……”

程母将电话挂断收起来，冷着脸道：“你现在那也不许去。你做什么都可以，唯独这件事，我不能给你自由。”

程亦然很烦躁，皮笑肉不笑道：“你这样做没有意义，而且说不定会后悔。”

“你在威胁我吗？”

程亦然：“……”

程母又道：“你觉得你还要住校对吗？”

她摘下书包，绕过程母走回了房里。

不可能会反抗自己的母亲，不要问为什么，即使程母要拿刀捅自己她也不会反抗，没有问什么。

至于顾炀，她也不会这么结束，当然要想办法好好安抚。

将东西放好，她拿上作业再次背着书包下楼。

程母正看着程亦然手机里那个“顾炀”的名字走神，见她下楼便看了过去。

“去学校了。”她冷着脸一张脸跟母亲擦肩而过。

程母对着她背影道：“我会跟你们班主任打电话确认。”

程亦然没有理会，头也不回的走了。

非常有骨气。

-

到中南中的时候，她还错过了一节课，正好是课间休息，朝赵楠问了手机。

赵楠一头雾水：“你自己手机呢？”

“被缴了。”

“哈？还能有人把你手机缴了？你不是学生会长都敢……”赵楠说着压低了声音，也将手机掏了出来。

程亦然接过，冷冷一笑：“别怀疑，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有这个本事。”

赵楠：“？？？”

是沈濂吗？！

她拿着电话出了走廊，输入顾炀的电话号码，但打不通，那边还提醒正在通话，估计还在跟自己母亲挣扎。

她先发了条信息过去。

没过几分钟，电话打了过来。

“程亦然？”

“在，没事，你听我说。”程亦然柔声安抚，“不要管我妈，她不会改变主意的，不会允许我早恋。但我也没这么听话，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顾炀缓过一口气，忙道：“我就不能获取伯母的信任吗？”

“觉得她给了你这个机会吗？”

顾炀被噎住，好一会儿才道：“你怎么样？”

“在中南中，借了别人手机。我想个办法去看你……”

“还是我过去吧，这事怎么找也得请假的，到时候我们再说。”

“不，你真别回来。我妈可能不会拦人，但我继父会。”程亦然夹在两人间格外疲惫，无奈道，“对不起，我没好好瞒住……”

“不用道歉，你母亲不允许你谈恋爱是我没想到的，这在圈子里还是第一次见。”顾炀语气还有些麻木，一上来就要被分手，他到现在还没缓回神来。

“程亦然，听我的吧。我没事的，你尽管应付了你母亲，我都会配合。”他道，“你之前的离开已经给过我预防针，这是我早该承受的。”

程亦然沉默半晌，道：“以后放假联系。”

顾炀点头，点完才发现对方看不见，又道：“没事。”

算是一次小危机，毕竟也没到她母亲拿着几百万将他打发走的程度，程亦然也坚定地告诉了他不会离开自己。

那就好。

程亦然挂掉电话，比起顾炀，她觉得更棘手的是自己母亲。突如其来的暴露影响到了她的心情，糟糕到无以复加。

“小然然？”赵楠看着浑身冒着伤人的冷气的程亦然，小心翼翼试探。

程亦然看了她一眼，将通话记录删掉，手机还给她，转身回了教室。

怎么了啊？钟云凛的事吗？

她百思不得其解，还特意问了周维清钟家那边有什么动作。

“他们能有什么动作……”周维清不以为意，心里腹诽：一群欺软怕硬的东西，只要程亦然打得狠，他就不敢有动作。都要被撸下马了，还敢蹦跶？

“那小然是……”

“女人嘛，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的。”

赵楠挠头，被她一把拽过来：“别傻愣着了，教我把作业做完。老爱胡思乱想，活该你拿不到第一！”

赵楠：“……”

你有资格说我吗！！

-

教室，年级第一林钺的林钺正在被另一位年级第一骚扰。

“哥哥，假如你喜欢一女孩，但你家人不喜欢，要你们分手，你是保女朋友还是老爸。”

白泺：“……”

每当这种时候，他都觉得这位大佬和他朋友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

但其实没有。

当然，没有才是更狗的。

所以，这位大佬本质上可能是一个沙雕，同情林钺。

林钺日常茫然脸：“我为什么非要喜欢别人，我不能单身吗？”

“我让你喜欢就喜欢！”程亦然凶神恶煞。

他缩了缩，认真思索一遍，回答道：“我爸是不会不喜欢我女朋友的，除非他不想吃饭了。”

程亦然：“……”

是个狠人，无法反驳。而且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请继续做题吧。”她一脸冷漠。

林钺解放了，白泺却在旁边频频瞄她，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她为什么感兴趣这种问题，程亦然抓着他将刚刚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白泺一脸呆萌，无辜道：“如果我有女朋友，那我家人肯定觉得我是踩了狗屎运，反手将我扫地出门，然后把我女朋友供成祖宗。”

这么卑微的吗？

程亦然目光怜悯，下一秒愤然拍桌。

还是没有参考价值啊！

章节目录 第196章 锋芒毕露 “伴侣重要还是家人重要。”

叶晓雪：“这是下周要开始的辩论赛拟定的题目吗？”

陆修阳：“好高级的吐槽。确实，这事够几辈子的人争论不休了。”

赵楠：“有可比性吗？”

封笺：“伴侣！！”

包括程亦然，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看向封笺。

封笺不明所以：“不是吗？肯定是老婆重要，因为是要相伴一生的人啊。父母的话，他们只能给我们一些人生建议，没必要听命他们。”

陆修阳颔首，也表态道：“其实我也觉得伴侣重要。如果双方产生矛盾，自己可以是这些矛盾的润滑油，也不是说非要割舍一方。”

叶晓雪举手：“恕我直言，你说的是婆媳关系吗？我的DNA在叫嚣了。”

程亦然：“……”

她有些无语，转头看向赵楠。

众人的目光随着她转过去。

赵楠一脸懵逼：“啊？”

封笺迫不及待地催促：“快，畅想一下。”

赵楠继续茫然，目光求助的看向叶晓雪，叶晓雪回了她一个卖萌的卡姿兰大眼睛。

赵楠：“……”

裁判！这个人萌混过关！

看她没搞明白，程亦然举例道：“比如你爸妈要你跟正在交往的男朋友分手。”

封笺神情顿时严肃了，紧紧盯着她，呼吸都放轻了。

众人：“……”

你为什么突然入戏，不可疑吗！！快将你这副嘴脸收一收啊！

赵楠移开视线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静静思索，好一会儿才和程亦然道：“和陆修阳一样，想办法让爸妈接受我男朋友。我觉得这不是重要不重要的问题，不能进行比较吧？”

封笺松了口气，欣慰地点头。

众人：“……”

你这小表情太让人出戏了。

不够好在，程亦然发现了自己的问题，他们都提及会带着伴侣跟亲人沟通，但她这明显不可能嘛。

她又问：“该怎么下定决心改变别人的想法？即使是对你好的？”

她对程母，真的无力去抵抗。

“沟通！”封笺当即道。

“这个我懂。”叶晓雪给程亦然投去同病相怜的目光。

赵楠：“？？？”

裁判！她又要蒙混过去！！

陆修阳看她的眼神则有些奇怪，这些问题太具体，他忍不住怀疑：“你问的是你现在在纠结的吗？”

“第二个是。”程亦然无比坦然。

陆修阳：“……”

谁要知道第二个，第一个才是重点！

赵楠疑惑道：“如果是家人的话，还是要沟通，虽然不能改变他们原本是想法，但总是能理解孩子的吧？”

“不行。”程亦然低落。

叶晓雪一语中的：“除非事关女儿的终身幸福！”

程亦然：“……”

这么准，所以你刚刚给我的那个眼神是怎么回事？请说出你的故事。

“啊！”赵楠恍然大悟，一拍大腿，“我明白了！你肯定又跟那些不良不三不四了！！我还是劝你赶紧离开他们！我是你家人也没得商量！”

这个问题的结果已经出来，虽然还是没什么用，但眼看要翻车，她也不拖延，淡定转移话题：“朋友和伴侣哪个重要？”

封笺小同学非常配合：“伴侣！”

众人：“……”

你用得着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他们注意力就这样被某人轻而易举转移了。

赵楠状况外，甚至发出惊呼：“见色忘友！！”

封笺：“……”

他该怎么委婉的告诉这个家伙，自己的未来伴侣就是她呢。

这次轮到他尴尬了，其他人都忍俊不禁，憋笑。程亦然也乐了，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和赵楠道：“这一刀，插得妙啊。”

赵楠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们：“有什么问题吗？我们的反应怎么不一样？”

“没有没有！”

众人反应一致，异口同声。

程亦然继续问：“但这个朋友和你的关系是很铁的死党……”

“伴侣！”封笺决然的继续发言。

程亦然：“这个朋友还是有些粘人，很喜欢依赖你的……”

“伴侣！”他打断，声音铿锵有力。

众人看他的目光肃然起敬，就是赵楠有些不满，表情都快颜艺了。

叛徒！你们那是什么表情！不要被可恨的爱情蒙蔽了双眼啊喂！见色忘友的人要不得！我们要谴责他！

程亦然被他的决心感动到，送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问道：“你的理由？”

封笺有些紧张，搓着手，脸红扑扑的，腼腆道：“因为朋友是志同道合汇集在一起的。但女朋友是自己一步，一步，让自己变得更优秀，用整个青春追到手的，肯定要宠着的啊。”

叶晓雪一脸姨母笑。

陆修阳看着后辈般的满脸欣慰。

程亦然：“……”

不是很懂你们这些小清新，无法发言。

赵楠恍然大悟，感慨道：“那倒是可以理解。”

众人目光转过来，齐齐看着她，发射四千瓦的姨母笑光辉。

赵楠：“……”

喂？幺幺零吗？我要报警，对，我被一群神经病包围了，情况很危急！

-

程亦然很积极的“求助”朋友了，但很可惜得到的都是些没卵用的回复。不过想想也情有可原，她在感情这方面表现得是非常笨拙。

但如他们口中的游刃有余，却也不是她想要的。

她当然不一样，她肯定要给身边的人更好的，不会让他们受委屈，也没法劝他们迁就。

最终她也是得到了答案，不断完善自己以打消母亲的顾虑，同时喂养顾炀这只大狗狗，守护着需要自己的大可爱。

她脚步一转，来到闻嘉鱼的琴房。

少年如今的处境已经没有当年那么火，走到哪里都有粉丝和追求者，教室里空荡荡的，他坐在钢琴前独自优雅。

多清贵美好的少年啊，本该如此一尘不染。

程亦然很满意，放轻脚步溜进去，在他旁边准备好的位置上坐下。

“鱼啊，午好。”

“唔。”闻嘉鱼淡淡的回复了她一个音节，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优雅的跳跃起来，教室里回荡着悲而不伤的琴声。

“小然，下周去比赛吗？”好一会，他出声问道。

程亦然趴在课桌上专心致志的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闻言有些茫然：“真要去比赛？不是说高三没有比赛了吗？”

“中南中的规定，跟我没有关系。”

这话就很冷酷了。

程亦然托腮莞尔一笑：“你的意思是带我去看比赛，还是让我去比赛？”

闻嘉鱼弹到结尾，等余音散去，回味般缓缓地将手从黑白分明的琴键上收回，静静的看向她：“难道你还惦记着自己的打碟事业？”

程亦然：“……”

他怎么还在想着这个啊！不就是下山那头随口一提嘛！而且这不是她的错，是赵楠！

“咳。”程亦然收回思绪，抓着头发道，“让我去弹琴？我这个半路出家的和那些专业的艺术生去比？”

闻嘉鱼白她一眼：“拜托，你这学习能力真要跟他们说自己是半路出家，你会被打死的。”

程亦然受宠若惊：“我弹得很好吗？感觉在你面前老是差那么一点，有些死板吧？”

“你为什么要跟我比啊。”他嘀咕，“你还能比我还好吗？真赶上我，我还要不要活了？”

这家伙天赋真的高，当然没他厉害，只是他很惊讶她的全才，甚至在带她练琴后有了紧迫感。

“虽然你说你没有志向，但你所做已经很少同龄人能达到了。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句话‘时间就是财富’，不同时间看你和你的画作、演奏，都有着不同的进步。”

“大概是因为喜欢吧，能让心灵产生共鸣的喜欢。”程亦然不以为意，“啊，应该说欢喜。其实其他时候我对这些不是很热情，只是在做这件事时才感到快乐。”

“这样很好啊。对很多笨蛋来说，学习一样东西简直就是在自我凌迟，痛不欲生。”闻嘉鱼说道这很严肃，“我不喜欢，他应该端正他的态度，像你一样，感到享受。”

没错，别看我鱼外表看着很和善，其实就是这么严厉的！

程亦然摇头：“下周是什么比赛？市里的吗？”

“不啊，全国的。”

程亦然：“……我的水平给你这么大自信？”

闻嘉鱼弱弱道：“不是，我只是想你也来陪我，落选也没关系的，不求你拿奖。”

她顿时感到无比忧伤：“好吧，我自作多情了。”

闻嘉鱼笑了笑，继续开弹，闲谈着说：“你可以看看我的对手们，我的那位弟弟也会来。”

程亦然眼睛一眯，狐狸似的问：“他有捣乱吗？”

“有的，前段时间，你和……沈濂的事发酵得最厉害的时候，他动手脚让我母亲知道了这件事，曲家开始防备你了。”闻嘉鱼的语气很平静，好像不是在说自己。

“你不在意曲家的态度吗？”她好奇。

“我要做的是让他们知道我的价值愿意砸资源培养我，让我站到最高处，成为保住曲家地位的定海神针。而不是反过来。”

程亦然目光一沉。

她现在或许该意识到这件事了，从大家族出来的子弟哪有什么人畜无害之辈，她的大宝贝或许也没她当初想象得那样完美无瑕。

少年锋芒毕露。

章节目录 第197章 冤家 全国青少年乐器演奏大赛在首都举行，程亦然跟着闻嘉鱼大可爱来到歌剧院，安逸的坐在了观众席的位置。

当然，她很快就被赶走了，毕竟她没买票，又坐了别人的桌位，对方差点就叫了保安。

程亦然：“……”

都没开始，我就坐一会儿怎么了？！

来到后台，这儿大多数人都在紧张的准备着，除了闻嘉鱼附近的一部分人，这样规模的演出早已经是家常便饭，他们愉快的聊起了天。

唐菀柳也在，一挂衣着华丽端庄的少男少女们以他们为中心聚在一起。

她随便找了个角落坐着，喝着饮料，环视一圈，她看到了一位眼熟的小哥哥。

在琴行拉小提琴的高冷少年。

她顿时觉得心旷神怡，对即将开始的表演充满了期待。

天堂啊~

苏秉文穿着蓝色的西装，整个人非常醒目，身边也有几个人，但看样子和他不是很熟，他也懒得应付，很快他们就离开，形单影只站在那里，无聊得翻起了别人的乐谱。

不一会儿，他发现了程亦然。

没办法，这里就她一个人戴着墨镜，吊儿郎当的样子，和整个空间格格不入。

他对这位“客人”印象深刻，也没想到回在这里再次相遇，不由自主地起身朝那个身影走过去，似乎是要确定什么。

他站到程亦然跟前，清瘦的影子投在她身上。

程亦然抬头，看着气质脱俗的少年，摘下墨镜朝他一笑：“又见面了，小哥哥。”

是异瞳？

他诧异的看着她奇怪的左眼，下意识道：“抱歉……”

就在刚刚，他还想着这位原来眼睛不太好的小姑娘竟然还是位参赛者，实属身残志坚，值得敬佩……

盯着这样的眼睛活了十几年的程亦然什么状况没碰到过？很快就意识到他道歉的原因，只是觉得太好笑了。

非常有礼貌，但和酷酷的外表不符，反差萌啊。

她从旁边拉过来一把椅子，示意他坐下，笑道：“那时候就想认识你，但是没机会。你好，我叫程亦然。”

苏秉文很奇怪，明明是自己先走过来的，为什么主动权一下子就在她手里了呢？

“你为什么会想认识我？”他没坐下，很耿直的问。

“你猜？”程亦然扬眉，看他的神情有些奇怪，就差在脑门写“你怕不是个撒子”。

苏秉文：“……”

猜个头啊，完全看不透这个女人，没有破绽！

程亦然低头憋笑，再次示意他坐下：“好吧，看来你是个笨比。”

他坐下，闻言有些恍惚，脸莫名其妙地染上了红晕。

“你拉琴好听啊，帅哥。不然你以为呢？”她声音含笑，“上次我过来的时候你不就是在小提琴吗？”

他沉默了会儿，理不直气不壮的说：“你当时是带着男朋友过来的，而且他还很生气，是我想歪了。”

哦，这样啊。

程亦然乐不可支，捂着脸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

他视线移开，假装看风景，等她笑够了才道：“你好，我叫苏秉文。”

“明白。给个联系方式吧？或者经营了什么账号？”她积极的问着，“你不要紧张，就当我在追星。”

苏秉文当然乐意。他也希望自己的爱好得到认可，如果对方还愿意追自己的表演就更好不过了。

这种单纯喜欢他的技术，对他的颜值不感冒的人可不多。

他很愿意拉琴给她听，不需要她出口赞扬夸奖，他要的是对方在灵魂深处与自己交流和认可。

给了她联系方式，他很快就将一个文件发了过去，也不说话，看她一眼。

“福利吗？”程亦然眉开眼笑，带上耳机点开了文件。

是真的粉丝。

他扬起眉头，凝神等待着她的反应。

流行风格的演奏，节奏很舒适，感情很饱满，技巧方面也出神入化，还没到惊为天人的程度，但也实在无可挑剔。

程亦然细细的品味着，听了一遍又一遍，好像得到福利就一点也不想理会苏秉文了。

不过两人坐在一起的气氛又格外和谐。

闻嘉鱼看到了这一幕，退出了聊天的队伍，走过去找她。

“小然，你认识他吗？”

闻嘉鱼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程亦然将耳机摘掉，和苏秉文齐齐扭头去看他。

“你说谁？”

闻嘉鱼：“……”

就你旁边坐这的人啊！

他噎住，主动介绍道：“他也是我们三中的学生，经常和我们比赛，是可敬的对手。”

程亦然看向苏秉文，他也看着程亦然。

她还认识这家伙？

“她是我朋友，也是我徒弟，程亦然，中南中的学霸，经常拿第一的。你听说过吧？”闻嘉鱼介绍得很敷衍。

苏秉文恍然，他就觉得程亦然的名字怎么有些耳熟，是老师经常念叨着考满分的那个？

“你在听什么？”闻嘉鱼低头问她。

程亦然从苏秉文身上收回视线，举起手将一只耳塞塞到他耳朵里。

闻嘉鱼听了下，转头去看苏秉文。

这家伙要对自己的小然做什么？他家小然一直乖乖待在这里的。

苏秉文：“……”

这么看我干嘛？我可没挖你墙脚！

闻嘉鱼看他还这么不要脸的呆在这里，和程亦然说：“小然，你听这个干什么？不喜欢打碟了吗？”

程亦然划拉手机：“我给你找首打碟的。”

“那还不如听我录的。”

“嗯，听你录的。”

闻嘉鱼坐在她另一边，没将耳机拔下来。

苏秉文：“……”

好宠。酸。

凭什么啊！这个小白脸！

“程亦然，刚刚的曲子感觉怎么样？”他在一边问。

程亦然浅笑着道：“我只能说很棒，喜欢。”

“谢谢。”苏秉文感觉舒服了，又问，“你也是来参加比赛的？什么乐器？”

“钢琴。别对我抱太大希望，其实主要是来陪他的。”

他看了旁边偷笑的闻嘉鱼一眼，不屑道：“多大的人了，还要陪吗？”

闻嘉鱼：“……”

要你管哦！

程亦然抓了抓他头发，安抚炸毛的大可爱，笑着没有说话。

苏秉文继续煽风点火，和她道：“而且，你也看到了。他每次出席都和唐菀柳在一起。”

闻嘉鱼隔着程亦然瞪他。

程亦然被逗乐了。

敢情这俩还是冤家啊。

唐菀柳也从那边走了过来，含笑和她道：“怎么就偷偷溜进来了，不和我打个招呼？”

“你退回去我就满足你。”

“牙尖嘴利。”唐菀柳瞪她，又和苏秉文打招呼，“有段时间没见面了。”

他只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被包围住的程亦然，有些不爽。

不是他先过来的吗？

谁先过来的不要紧，最后两人都去表演了，程亦然和唐菀柳坐在一起，她还从别人那里抓了一把瓜子。

“原来你说的我不能加入学生会，就是处分的事啊。”她有些埋怨道。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唐菀柳笑了，“你可别忘了自己是怎么拿的这些处分。打架斗殴、顶撞老师、早恋，这可不是好学生能做出来的。你别用这么无所谓的语气啊。”

程亦然：“……”

她确实没当回事，虽然听起来也确实让人唾弃。

她百无聊赖地嗑自己的瓜子。唐菀柳倒了杯白开水，瞥她一眼：“不问问沈濂的事？”

问什么提他，不扎心吗？

程亦然给她一个白眼：“没事的话就不问了，有事你倒可以跟我说。”

“唔~你知道吗？一年前沈濂跟我说过差不多的话。”

“你就是来找我不痛快的。”程亦然恨不得在她杯子里扔瓜子壳，狠狠道，“你就这么怀念当信使的日子？他给你什么好处？”

“沈家的宝贝东西可不少啊。”唐菀柳目光狡黠，意味深长道，“真的不少，我都蛮贪的。”

程亦然愣了下，抬眸看她一眼：“我能说，这样一点也不酷吗？”

“你以为他是谁。”她喝了口水，知道她明白了也不故作神秘，直接道，“和顾炀怎么了？说真的，不是当信使，我是真好奇你俩的关系。”

“凭什么告诉你，见鬼去吧。”程亦然很叛逆。

“不觉得反应太大了吗？”

“有什么不对的。”程亦然直直注视着她的眼睛，“我还不可以生气吗？”

唐菀柳一愣，忍俊不禁。

“我都搞不明白你到底在干什么了，程亦然。你很聪明，包括情商，但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顾炀能成功截胡，难道沈濂对你付出的感情还抵不过他没有确定性的缺陷？”

程亦然没说话，冷着一张脸嗑瓜子。

当然，她也说不出话。

唐菀柳摇头，继续道：“程亦然，你或许得反过来问问你自己，你抓住的这一切是真实的，是自己想要的吗？还是说，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程亦然有些烦躁，这家伙一直在怀疑自己和顾炀的感情，害的她现在忍不住去找顾炀。

但她这一趟的目的是陪闻嘉鱼，不能走开。

顾炀也是，为什么还害怕这个女人？搞得自己完全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在说真话。

“很好玩吗？”她将矛头对准唐菀柳。

唐菀柳举手投降，满脸无奈，耸肩道：“看，我就知道，受伤的总是我。”

诶，算了。为了他家的宝贝。

章节目录 第198章 例外 下午启程回中南中，闻嘉鱼看着身旁冷冰冰的程亦然，有些担忧，问：“你没事吧？”

程亦然回神，从口袋掏出一颗糖，哗啦一声准备撕开包装，又猛地顿住，将糖给了闻嘉鱼，看向窗外语气生硬道：“没事。”

他将手心的糖拿起，转过来，透明的糖纸里包裹着Q弹的小兔子。

这个应该很好吃吧？是酸奶。

他想着，撕开包装，侧头看了眼把后脑勺留给自己的人，转身将糖塞到了她嘴里。

程亦然握住他的手，愣了下，很无奈的糖咬进了嘴里。

不能吐了啊，多可惜。

闻嘉鱼看她吃了，从口袋拿出耳机递给她，一边道：“不开心就听音乐啊。在我身边，不许不开心。”

程亦然接住耳机，后知后觉的回头看他。

闻嘉鱼板着一张脸，吐槽道：“好明显哦。”

她怔愣，随后笑了。

确实，以前总能不露声色的，现在太明显，大可爱都看不下了。

守护是互相的，这她知道。但她还不习惯。

“我才不需要安慰。”她小声嘀咕。

闻嘉鱼戴上耳机，也小声的回：“谁要管你，要不是看你摆着张臭脸。”

哟，能耐了！程亦然斜他一眼。

当初谁可怜巴巴的追着我讲坦诚相待？我不拆穿他！

-

闻嘉鱼回中南中，程亦然回家，拿着一张参与奖外加一盒纪念品放茶几上。

“我可不是在最后一轮刷下来的。”

程母有些好笑的看着的那张比奖状还简陋的纸张，说：“其实比起拿年级第一，我还是更喜欢你拿这些奖。高一的时候应该让你报艺术生。”

“你的发言很危险。”程亦然脱下书包上楼。

“好吧……”程母无奈，“你是个强大的孩子。”

她声音很小，但程亦然还是听到了，在楼梯猛地停住脚步，转身看向楼下的背影。

对啊老妈，你早该意识到这一点。

“有些问题避免不了时，保证自己有足够强大的实力抵抗，这才是生存的正解。”她平静道，“你不想再遇到的，可以躲在我身后，我可以保护你。但我不能躲啊。”

程母没有回复，只是默默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

她知道女儿在说什么。她不同意她和沈濂在一起，不赞同她废寝忘食去拿满分，甚至完全不想了解和女儿交往的是怎样的男孩子就一棒子打死。

这一切都明摆着她不希望女儿出头，暴露在谁的眼皮子底下，她要女儿平凡快乐。

用她女儿的话来说，就是躲起来。

程母感到心底发寒。

或许是她的保护有问题，但女儿的这番话也明示了她不会听从她的安排。

是的，自己的女儿轮不到这个当妈的掌控，他即使死了，女儿也是按他规划的方向走下去的。

她将手中的小礼盒放下，颓然地坐在沙发上。

程亦然现在已经回到房间，她也不期待程母接下来的心态会有什么转变，她最不怕的就是等待。等待程母想开，等待她自己找一个合适的时机跟自己沟通。

她得给母亲应有的尊重，不该去逼迫。

心平气和的整理好东西，洗漱干净，再将作业完成。

一晚上她要做得事还很多，和朋友联系则被推到了睡前的十多分钟，但已经有人等不及给自己打了电话。

这么不懂规矩，是新伙伴吗？

她蹙眉，拿过手机却发现是顾炀，刚刚平静的心湖荡起了涟漪。

都怪唐菀柳，简直唯恐天下不乱，太坏了！

手机被老妈收缴后她又去买了部手机，还开了一张卡，她和顾炀在电话里的联系当然也不会断。

“怎么？这么早休息吗？”

“不是，有队员生日，晚上我们给他庆生，现在在外面吃饭。”顾炀的声音故意压低，好像是偷偷躲在什么地方打的电话。

程亦然有些好笑：“太好了，要好好放松啊。”

“嗯，正在放松。”顾炀声音含笑，“今天有没有乖乖的？”

“真没有。”程亦然板着一张脸，另一只手还在写作页。

可不能被程母突然袭击抓到。

“‘真没有’是什么意思？”

“要了一个小提琴拉得很好，还酷帅的小哥哥的联系方式。等会儿我把他给我发过来的福利发你一份，大家一起快乐。”

“勇气可嘉。”顾炀咬牙切齿。

“还好，我真要和别人要联系方式还是挺强的，唐菀柳的联系方式我都要过来了。”说到这个，她停顿下来。

顾炀那边也顿了下，然后压低了声音“诶！”了一声，还有些苏。

程亦然忍不住搓了搓一边的耳朵：“干什么？别卖关子。”

“有场比赛，要不要来？”

“肯定来的。给我时间就好。”

顾炀那边叹了口气：“十月的比赛。”

“十月不是快了？都答应你了，不能准确点吗？”

“唔。”

程亦然听他含糊的发出一个音节，随后是清脆悦耳“叮”的一声，便问道：“在抽烟？”

顾炀呛住了，咳嗽声传来。

她叹了口气，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别这么紧张。我会怀疑你在绿我。”

咳嗽的声音更激烈了，她听着都难受，于是她将手机放到了一边。

喝完一杯茶，再拿起手机，顾炀嘀咕的声音传来：“你干嘛不说话啊，我不是已经掐了吗？你看啊。”

“没拦着你，这不是问题。”她松了口气，“你倒是别支支吾吾的啊，还邀请了别的女人吗？”

“我招你惹你了，你是要弄死我吗？”顾炀痛心疾首，“我身是基地的，心是你的，没东西可以分给别人了，真的。”

“那你说时间啊。”程亦然差点没忍住吼他一嗓子，“欲说还休很有趣吗？下次我在你面前试试？”

“好好好我的错，十月四号。那天有假吗？还有你妈那边，我觉得真不行还是算了，你干嘛答应得这么快？”

“她是你妈还是我妈？顾炀，我特么想打你。”

顾炀委屈巴巴：“我不能连累你被咱妈教训吧！你先想想自己到底有没有时间不好吗？”

程亦然：“……”

谁让你说“咱妈”了，你想屁吃呢。

她扶额：“还有两个星期，放假的安排没有下来，我怎么知道有没有空？”

“那你答应这么快……”

“找打？”

“不是怕你家里人生气吗？”

程亦然哭笑不得，她没忍住脾气，瞧把这家伙逼得，都开始撒娇了。

这家伙之前成熟稳重的形象都崩掉了。

“开镜头。”

“不开。”顾炀拒绝，“光是听声音就够挠人了，还看着，我又碰不到你，会疯的。”

好吧，我也这样觉得。

程亦然无奈，盖着手机继续写作业。

“你不能跟我说说话吗？”顾炀试图将刚刚崩塌的人设捡起来，声音还刻意压低了。

“我给你背书。”

顾炀：“……”

如此的似曾相识。

“你和唐菀柳什么恩怨？”她突然问道。

顾炀那边沉默半天，不耐烦道：“干嘛问她？”

“老实交代，我怀疑她是你初恋。”

“程亦然！你真是……”他憋半天没说出狠话，干脆解释起来，“她和我倒是没有什么关系，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啊，你不许去说，不然我就死定了。”

程亦然倒着茶：“这么厉害？说吧，我免提了。”

顾炀：“……别免提。总之算是她黑历史，也是我们的噩梦。这家伙你别看她现在这么平易近人善解人意，见鬼去吧！她从小就淘气得不行，特别腹黑，我们这一卦人就没有逃出她手掌心的。当然，包括沈濂。沈濂那时候还特别乖。”

“你报复过她吗？”

“……当然报复过，后来被狠狠修理了。”

“嗯？是失败了吧？”

“是成功了才会被修理啊！她一个人怎么斗得过我们这么多人，我们团结起来可不是吃素的。”

程亦然失笑：“你还挺骄傲。”

“咳，才没有。”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初二。高一开始她就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了。”顾炀吐槽，“你问这个干嘛？哪个缺德的说她是我初恋对象的？别说，她追者多了去了，但我不是！我可看不上！”

听起来没有问题，那就是最大的问题了。

她抓着头发，又道：“和沈濂还有联系吗？他那边在干什么？”

顾炀顿时警惕起来：“什么？我不可能和他还有联系，也没空注意他们啊。程亦然……”

“没事，今天出门碰到了唐菀柳这个搅屎棍。”她轻描淡写。

“唐菀柳回去了？”

“不，我们去了首都。”

顾炀闻言，心情不是很美妙，质问：“为什么不顺道来看看？”

这就要牵扯道另一个问题了。

程亦然喝了口水，淡定道：“和别人去的，走不开。”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接着问：“唐菀柳跟你说了什么？”

“这可不是什么好话题，你也想得到的。”她举重若轻抛开，说道，“说说你最近吧。”

“我最近能说的也是你。”

程亦然哑然失笑。

搅屎棍的问题刁钻，她无法给出答案。但答案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为什么还要自寻烦恼？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啊。

至于沈濂……

她当然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只要他需要。

但现在得加上一个例外——除了离开顾炀。

章节目录 第199章 小小的暗示 “你觉得甜品店怎么样？”

街上，赵楠扯着程亦然袖子询问，见她戴着耳塞，还低头看手机，顿时不满：“程亦然！”

“什么？你这提议是什么认真的吗？”程亦然很严肃的看着她，“你不觉得甜品可怕吗？它会让你长成大胖子。”

赵楠：“……”

这家伙明明状况外的样子，还能一本正经接上她的话，她是没想到的。

“那你去那里！给个意见啊！好不容易放假！”她伸手抢她手机。

程亦然挡开她的手：“吃饭了吗？我们可以吃完饭，坐一会儿，然后去游乐场、动物园、水族馆、博物馆、画展之类的地方，你觉得怎么样？”

赵楠：“……”

这我也是没想到，还以为两女孩子能买好看的衣服挑几件首饰什么的，怎么就博物馆、画展了呢？就游乐场靠谱的。

程亦然无辜：“不满意？那你有什么安排？”

赵楠艰难的摇头：“所以，我们先找个地方点杯饮料坐着吧。”

这就很合程亦然的意了，她继续低头看着手机。

屏幕放的是电竞比赛的现场。顾炀的比赛早就开始了，十月四号是总决赛，现在正在进行复活赛。

她对游戏的本身的不是很感兴趣，毕竟她是门外汉，什么经营发育一大堆术语看不懂，她只是个玩单机游戏的可怜……

看不懂游戏不要紧，她要看的是顾炀的处境。

顾炀在游戏里还是很有名气的，前段时间还组织了战队，参加全国各种大大的比赛磨练配合，但最终是队友太不给力，战队解散。

他被极具实力的一支队伍挖走，可能是非常缺人，他一进队伍就担当了重要的位置，经过不断的训练技术逐渐精进，不少粉丝都期待着他能凯旋。

没有黑料，网上的言论对她男朋友没有什么恶意。

这当然是最好的，她也只关心这个。

顾炀的队伍一路领先，已经坐位了前三的位置，就等复活赛的对手出现。

那是四号，中南中收假了，但那更方便她偷溜。

赵楠也歪着身子看她手机，满脸纠结：“然然，你是不是想要上啊？时不时旷课也就是算了，你现在还沉迷游戏？这是在作死。”

“游戏是无辜的。”她不以为意，“难道你不相信我？”

“我只是不相信游戏。”赵楠声嘀咕，“你都看了这么久了，肯定被勾了魂。”

程亦然哑然失笑：“某种意义上，你还真对了。”

赵楠：“？？？”

程亦然了解得差不多，怕赵楠无聊，商量道：“多叫点人出来？”

“那道不用，也不是都能这时候出来玩的。”赵楠惬意的靠着椅背，“也不一定要怎么玩，如果你不介意，就这样坐会儿就好。”

“压力太大？”

“不是，还好。倒不如我还希望压力能大点。都差那几分满分了。”她嘀咕，“其实我还想如果能多参加点活动就好了。大学不担心，就是不想辜负毕业季。”

程亦然扯了扯嘴角。

美好的毕业季就免了，中南中的人什么嘴脸她没见识过？她一点也不留念。

赵楠瞄了她一眼：“然，你以后想做什么？”

“黑道大溃”

赵楠：“……”

打扰了。

这家伙脑回路和正常人格格不入，想要平常的聊的简直方夜谭，除非是她在乎的话题。

黑道大佬？

赵楠手机搜索着这个词，一边问她：“为什么相当大佬？就因为酷吗？”

“我就随口一。”程亦然提醒她，“怎么？你还以为我身负血海深仇？”

赵楠：“……”

她还真这样以为！

“然。”赵楠手指在桌上画圈圈，试探道，“你还记得当时我们生日的约定吗？”

“好吧，现在无聊得很。我带你去爬山。”程亦然手一挥，示意她跟上。

是不了什么的，程亦然没那个心情，再她可没什么童年趣事拿来聊，着还总觉得是在扮可怜。

赵楠觉得她最近心不在焉，忍不住多想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中南中附近的郊区有一处山坡，没什么人走，但风景不错。

花草树木都是人工种植的，布局十分让人舒适可爱。

拨开长高的灌木，程亦然牵着赵楠的袖子往上爬，闻言有些好笑：“赵楠，你一直这么较真的吗？”

“这叫什么较真？我们是朋友。你以为朋友是什么？和在你身边蹭吃蹭喝的狐朋狗友吗？”赵楠恨铁不成钢，“你要不要我跟你列举一些你最近在我看来不正常的举动？”

程亦然有些心虚。

最近确实发生了很多事，赵楠也不知道。

但她觉得也不必要让她知道，又不会有什么改变。

“你觉得我该视而不见？这是你认为的朋友？”

“这不是私人空间吗？”程亦然不以为意。

“程亦然，”赵楠顿了下，摇头，“如果不会给你带来帮助，没法和你谈心，你到底哪里来的自信会和我一直做好朋友？”

程亦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你是不是很享受守口如瓶的成就感？”她。

“不是。”程亦然笑了，“我想生命中会有这样一个人和我无话不谈，相忘形骸，也仅有这一个，我给他特殊的位置。至于怎么对待朋友，我想世界遵循的也不是千篇一律的准则。我本来就不喜欢，甚至不懂如何倾述，所以我的朋友如果也随意些，那我会很轻松。”

“啊？我让你感觉到麻烦了吗？”

“和你爬山，听你话，每早上遇到都会过来和我打招呼，仅仅是这些我就感觉到了有朋友的幸福感，习惯是很可怕的事，我既然习惯了，就不会让你离开。”

她继续拉着赵楠往上走，笑着道：“我这样，你明白吗？感觉很清新的交际对吧？”

赵楠态度软下来，垂着脑袋脸红红的，又愧疚又感动。

她一直想程亦然和普通人一样，想听她倾述自己的烦恼，用不着憋在心里。她并不觉得这样想有什么问题。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程亦然一直知道该怎样去做，真正不懂事的是自己。

这种感觉真是新奇。

“程亦然。”她笑道，“好吧，我知道了。你是与众不同的。”

“看来我得再加把劲了，下一次我得让你把‘你是最好的’也出来。”

“好好好，你是大好人！”

程亦然心中一动，回头看了她一眼：“这倒是第一次听。”

“我记得我不是第一次夸你。”赵楠瞪她。

“你别脑补什么奇怪的东西，我真不是什么好人，只是对朋友例外。”

赵楠欲言又止，耸了耸肩。

她想到凉霉的钟云凛。不过程亦然当然不会是故意揍他一顿好玩的，肯定是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欺负然然了！

在山上能做的事太多了，有不少动物在，不远处还有人工的水渠，清澈的水底有鱼虾。

直到看到树上的刻字她们还意识到这是什么地方。

中南中一直以来植树节的活动地点，这座山坡应该是很早一届学生的了。

“那里有人。”赵楠眼尖，发现后面一排树边有男饶身影，不过对方也发现了她们，明显很错愕，随后离开了那里。

程亦然看着他脚步匆匆离开，赵楠追过去，她不禁吓了一跳。

“你去干嘛？”

“我觉得很可疑，看看他刚刚在看什么。”

程亦然：“……好奇心害死猫，你下次能不能别这么冒失。”

“有什么啊？”她觉得程亦然谨慎过头了，“不是还有你吗？”

赵楠也没过去追人，她走到刚刚那个男人站着的树下，伸手触摸刻痕：“这上面有字，不过看不清了。”

“这个才是重点。”程亦然笑着伸出手指圈了下两名字之间的符号。

“啊~情侣？”赵楠乐不可支，“居然真的有人会这样刻？感觉有点羞耻了。”

她笑着，突然豪气冲道：“干嘛遮遮掩掩的啊！直接搞快拍子插着土上，宋某和薛某の大树！”

“被雷劈了可就直接封神了。”

“好缺德哈哈哈~”

-

黄昏，赵楠和程亦然分别，步行回家，突然下起了雨。

她躲到一间屋檐下躲避，理了理头发，看着淅淅沥沥浸湿路面的雨丝若有所思。

她的“无话不谈，相忘形骸的唯一”，是伴侣吧？

这么快就规划了这些？

她不信，一点也不符合她的人设。

她一定有事瞒着自己，比如那个让她匆匆接羚话的神秘男人。

雨越下越大，越来越多的人从雨雾中闯出来，挤到书店。

她抬头看着昏暗的空，水滴溅在脸上，温度出奇的冷，她打了个喷嚏。

忘记拿伞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雨才能停……

包里的手机震动，她连忙接起来，是奶奶的电话，问她现在在哪里，有没有被雨困住。

赵楠连忙解释自己在书店看书，不急着回去。

当然，她也不放心大雨的让爷爷奶奶送伞，路滑。

她正低头跟奶奶通着电话，急促的脚步声随着雨声哒哒朝自己的方向靠近，她刚抬起头一个熟悉的身影猛的撞过来。

封笺手忙脚乱的抱住被自己撞倒的人，还扒拉了别人一把，连忙低头跟人家道歉。

罪魁祸首瞥了眼抱在一起的两只，勾唇一笑，甩着衣服上的水抱怨：“怎么突然又下大了~！”

章节目录 第200章 然然支棱起来了 “啧，心点啊。”

“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

“好了没事。”

赵楠感觉着少年胸腔的振动，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伸手将他推开。

封笺慌慌张张将人放开，转向一边不敢看她：“我不是故意的！”

她看着从红晕从耳朵一直蔓延到脖子的少年，也移开看向别处，脸颊有些发烫。

本来是觉得没什么的，他反应这么大干嘛……

封笺抓了把湿漉漉的头发，找到准备偷偷溜走的基友，大步走过去揪住他领子：“你干嘛突然撞我！活腻了是吧！等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嗯嗯嗯，成！我回避一下，你们慢慢聊，祝你好运~”

“有没有听我话！”

基友将他手挣开，拔腿就跑，溜得比兔子还快。

封笺气得炸毛，想转回去看赵楠，脸却烫得厉害，不敢动弹。

会不会惹她生气啊……

赵楠还在跟奶奶通话，连忙表示刚刚是别人被撞，和自己没关系。嘱咐他们先吃饭，不用等自己，等会雨没停她就买把伞撑回去。

挂掉电话，她看着一边偷偷瞄自己的封笺，忍不住笑场，走过去打招呼：“干嘛鬼鬼祟祟的！”

封笺拨弄着自己的头发，看着地板道：“刚刚是朋友撞我，和我没关系。”

“我还会吃了你啊。”她翻了个白眼，伸手拉了下他袖子，“跟我过来。大撒子。”

他连忙抬头看了她一眼，赵楠已经大步往前走了，他亦步亦趋跟上。

“你有没有被淋啊？”他问。

“一点点。”她不以为意。

封笺将外套脱下来，摸着没有湿透，从旁边递了过去：“别冷着。”

“我才不会冷，你自己跟个落汤鸡的才更应该担心吧？”赵楠很直女的拿过外套，给他披了回去，一边道，“这么多店铺你怎么被淋成这样？”

看到你……才又淋着过来的啊。

而且那家伙还扯我。

他心里腹诽，忧郁道：“可能是我是撒子。”

赵楠闻言心中一动，侧头看他：“是不是追着我跑着来的？”

“不是。”封笺傲娇，还声嘀咕，“自作多情！”

赵楠也懒得追究，她只是下意识这样想，然后问了出来。

没走多久就是一个百货店，她拉着封笺进去，买了条毛巾，又继续忘药店走。

封笺拿着手机柔软的毛巾，眼睛亮起微光，看了她的背影一眼，将毛巾搭在脑袋上。

“你这是本来是去哪？朋友呢？”赵楠问他。

“去广场打球。我已经学会打篮球了。”

“打得怎么样？”

“还好。没那么厉害，但也挑不出错处。我觉得我还是有赋的。”

赵楠回头看来他一眼，封笺白净的脸被毛茸茸的毛巾包裹着，露出几捋头发，整个人看起来软绵绵的。

她忍俊不禁，转身进了药店。

又跟个狗一样。

“你又去了哪里？”封笺问她，漫不经心的搓着头发。

“和程亦然去了树林。”她着，和柜员道，“帮忙拿盒感冒药。”

“去……树林干什么？什么树林？好可疑！”

“没错，那确实是个可疑的树林！”赵楠饶有兴致道，“中南中附近的山坡啊，风景不错的。而且我们还在树上发现了有情侣名字的刻痕，还真的将名字刻在上面了啊。只是当时出现的只有一个人，看来时间和大树记住了他们，他们却分开了呢。”

有些淡淡的忧伤，看到的时候倒没现在这么大感触啊。

她摇摇头，猛然对上封笺温柔似水的目光，心尖微微颤动，整个世界只剩下嘈杂的雨声。

除了忧伤外，更多的应该是艳羡吧。他的在青春里遇上了一位愿意将自己和他一起名字刻在树上的女孩。

“你的感冒药。”柜员将药盒放在柜台上，“十一块。”

赵楠回过神，拿出手机正要支付，封笺道：“要两盒，麻烦再拿一海”

柜员：“……”

行叭，您是上帝。

他转身过去找。

整个空间静谧，赵楠把玩着柜台上的盒子，封笺凝神看着她，朝她上前一步。

倒不是很紧张，和之前想象中的数百次场景都不一样，他感觉此刻心情宁静。

“赵楠，我确实是看到你在才追上来的。”

“你的药。”

柜员走了过来，封笺付了钱，拿走了一盒，转身走进雨幕。

赵楠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抿唇看着背影消失的方向。

-

四号，程亦然拿着门票来到比赛场地，落座直接开场。

虽然看不懂，但有解，而且两位解跟将相声似的，将气氛碰得格外火热，观众们很买账。

开始是1v1的比试，顾炀还没有上场，不过镜头有时会转到休息室，看着沙发上一脸高贵冷酷不屑话的顾炀，程亦然抿着唇偷笑。

架势还挺足。

总决赛格外精彩，第一场就花了两个多时才分出胜负，伴随着铿锵有力的解节奏，全场爆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程亦然也有些莫名热血。

这样的一个世界，是他要征服的啊。

第二场休息的时间，镜头给了休息室，可能是颜值能抗，顾炀的镜头很多。

不过他不是在和队友讨论就是进游戏练手，看起来有些紧张。

程亦然全神贯注的看着大屏幕，直到身边的空位走来一个人，弯腰的时候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呼吸一滞，僵硬的扭头看着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心脏疯狂乱特么狂跳。

什么鬼啊。

沈濂也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感觉非常来气，冷冰冰道：“很好看吗？”

“你特……”程亦然咬住舌头，将不雅的话咽回去，“没你好看。”

……我特么在什么？

沈濂一点也不凶神恶煞了，脸色肉眼可见的愉悦起来，也不关注屏幕和解，就盯着她看。

“不会问好了吗？”

程亦然伸手捂脖子，捏了捏。

感觉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心跳太猛顶到了。

好可怕这个家伙，见不得她好啊。开始来搞破坏了……

程亦然：“早。”

我特么别配合啊！程亦然你在做什么！将他气走啊！！

“摘下墨镜。”沈濂下命令。

程亦然计算了下损失，猛然起身往外走。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当然，她还没走出第一步，一股巨大的力量钳住她的手腕，将她甩回了椅子上。

幸好椅子是软的，不疼，就是沈濂笑得很奇怪，她贼害怕了。

“大哥，你别是来杀人灭口的。”她强颜欢笑，“之前我们还不是挺和睦的吗？”

“你觉得我这个思路怎么样？”沈濂自顾自道，“你让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大家一起死。”

程亦然看着他疯狂的双眸，怔怔摇头。

他将程亦然松开，好像失去了玩弄的兴趣，拿出支烟叼在嘴里点燃，静静的吸了口，吐出烟雾，笼盖住了他的眉目。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情好像很糟糕。

程亦然大气不敢喘，思索着他的目的。

唯一能怀疑的就只有唐菀柳了吧？

她最近的日子还挺养老的，都重了几斤，过得很滋润。

但这家伙出现，让她有种从美梦被拽回现实的无措。绝不能称之为踏实吧？

第二场，顾炀上场，在解的介绍下，他从休息室来到了现场，程亦然抬头去看他。

她的位置很好，看得很清楚。当然，他也应该能清楚的看到台下。

顾炀看着程亦然身边目光不善的沈濂，神情布满寒霜。

程亦然看得很清楚，突然感觉胸口传来一阵绞痛，她拿出准备好的应援牌子，和众多粉丝一样，给他加油。

沈濂什么也没做，但仅仅是这样就能影响顾炀的情绪，他的状态变得糟糕，她害怕他会为此失分，那他这么多的努力会付之一炬，看好他的粉丝会失望，愤怒，将他踩下去。

他深知她的弱点。

程亦然看着台上进入游戏的顾炀，有种被禁锢在深海的绝望和窒息。

要给他喊加油，和他的粉丝一样。

一定记得。

沈濂在一边旁若无饶抽着烟。

当然，他不会做什么，只是来看看比赛，虽然他真正的目的并没有那么光明正大，但他的行为也仅仅是这样而已，谁能怪到他身上？

这是……他们欠自己的，他们得受着。

开场的热情过去，程亦然将牌子放下，做了个深呼吸。

“你以前也是顾炀战队的人吗？”她问。

沈濂笑了，这家伙自掘坟墓，可不怪他。

“是的，还是陪他玩到最后的。”

“那你一定知道比赛有多激烈吧？我很喜欢这个氛围。”她逐渐恢复自信，再次做了一次深呼吸，目光坚定的留给顾炀，“他可是发誓要征服电竞界呢。你没有想法吗？”

沈濂不爽：“你什么意思？”

“我是，你最后为什么还是退出了？”

“你这样问不怕我会生气？”

他这话就冒着火星子。

程亦然摇头：“我可不背这个锅。”

“呵，你当然可以否对这一牵”

“我不会否定你的付出，但也绝不允许你将莫须有的东西强加给我。沈濂，这么久了，我离开你的答案，你找到了吗？”

章节目录 第201章 出事的是脖子 “我没有想过这个。”沈濂语气淡淡的，“我也很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半路冒出来的人能抵过我这么长时间的无微不至。可能你生就是这么冷血自私的人吧。”

程亦然没反驳，无奈道：“你就是清白无辜的吗？实话，我曾经坚定地认为你是个万人迷，想要女朋友不是什么难事。现在我开始怀疑了，如果有女人看上你，那一定是个瞎子。”

“这就是一个表的发言吗？见识到了，的确厉害。”沈濂一副认真品味的样子。

程亦然：“……”

想打人了。

为了世界和平，不要跟他话。

身边的人安静下来，沈濂有些不得劲，将烟掐掉，看着台上发挥还算稳定的顾炀，和她道：“我来这里，就不会善罢甘休。你有什么建议可以给我吗？”

他手指敲击着扶手，懒懒道：“想要牺牲什么呢？”

这是完全将自己当恶人了？

程亦然心里一沉：“我以为你已经不屑和我这样的渣滓纠缠。”

“还不是妄想让我放过你？”他手里把玩着打火机，“没办法，毕竟是横刀夺爱的这种事，这段时间我越想越气，觉都没睡好。果然还是应该想个办法让你们倒霉的好。”

程亦然不知道该什么，换做是她也不会有多豁达，总该是不会让对方好过的。

她有些悲观的想，顾炀的事谁也不知道，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当然也不会影响赵楠和闻嘉鱼他们，大概能应付过去。

“没有我的生活过得怎么样？”他若无其事的问。

“……一样。”

程亦然思索了一会儿得出的答案，她的人生方向也没有应为谁改变，每一都有着独特的意义和感动。

顾炀也好，沈濂也罢，他们当然的角色不都是同伴吗？

除非他要当敌人。

“我要回来，你欢迎我吗？”沈濂看向她。

并没有什么感动的意思，眼里的直接的，赤裸裸的恶意，狠厉。

她的生活肯定是一帆风顺的。关心呵护她的朋友，爱她的母亲，学业爱好上资聪颖，真是多姿多彩。

他不一样。

他的生活向来都是这么单调，从就是去学各种东西，冷漠是大家庭，唯有爷爷和母亲是仅有的色彩，公不作美，两个重要的人相继去世。

他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期待的了，高二时接触的烟酒、游戏给他带来了短暂的刺激，过后便是窒息的孤独。

他不甘心，人死不能复生也好，他要继承爷爷的意志，研究他留下来的东西，为此煞费苦心，得到的结果却让人心寒，那东西不是什么伟大的科研成果，只是个失败品，它没有任何作用。

但那没关系，那时候他已经遇到了程亦然，不明白是不是喜欢，但和她相处的日子，他期待着明，期待未来。

他忙得不可开交，心灵也有了归属，有疲乏时可以停歇的地方，每被她气得不行，又得咬牙宠着。脚底踏在坚实的大地上，他知道自己已经阳光下活着，不是什么漂泊在黑夜里的孤魂野鬼。

他可以容忍她的一切，除了离开自己。

他受够了这些枯燥无味的日子，他要邀请这个家伙玩个游戏。

她怎么能抛弃自己呢？

他要她无时不刻不想到自己，挣扎也好，乞求也罢，他要听她每每都主动跟自己话。

为什么非得是她？

因为她欠自己的啊。

程亦然不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她很快就知道了。

迫饶气势压过来，他捏着她的后颈咬了她的嘴唇。

不知道是不是在哪里练过，技巧变得非常熟练。

这是程亦然的第一反应，吐槽完手忙脚乱一顿挣扎，甚至开始了互掐脖子，场面一时间非常激烈。

顾炀无时无刻不关注这那两人，当然看到了这一幕。

他摘掉耳机大步流星朝台下走去。

吻倒不是重点，程亦然并不在乎这个，她只求这个混蛋能将她脖子上的手松开，死神特么就在不远处跟她打招呼了！

顾炀一边赶来一边叫保安，沈濂已经将人松开，淡定地坐好，和程亦然道：“你想让顾炀怎么死？”

“他是你兄弟啊……”程亦然气还没喘匀，哑着声音喊道。

“明白，明早的头条就是顾公子给好兄弟戴绿帽，人品堪忧。”

程亦然被气笑了，猛地从椅子上起来，朝顾炀迎上去。

沈濂没反应过来，刚起身，顾炀示意保安将他拦住。

“先去比赛。”程亦然将他推回去，“你没有办法解决这件事，只会让现场更混乱。先去比赛。”

顾炀看着她脖子上触目惊心的掐痕，扭头去看似笑非笑的沈濂，一张脸憋得铁青。

“你们要干嘛？”沈濂扫了眼拦在他身边的保安，视线看向他，“我跟女朋友亲热都要管？”

程亦然抵着顾炀肩膀，将他往后推：“不要被激怒，他现在没有办法咬到你，没人证明你们是熟人。”

顾炀抓着她手腕，要将她带走。

程亦然站住脚步面色无比冷静：“不要去踩他的圈套。”

“你离他远点。”他双目赤红道。

“回去吧。”程亦然抓了下他的手。

“你是我的，不论舆论还是现实，我不需要回避。”顾炀不由分去拉她。

“喂喂喂，他要对我女朋友做什么？”沈濂锁着眉头做出很焦灼的样子。

众人迷惑的看着突然下来的顾炀，和观众席上站起来的一对俊男靓女。

“什么情况？”

“……感觉不太健康。”

“还比不比啊？怎么回事！”

台上的对手自觉停下了对抗，正站在边缘奇怪的看着观众席三人。顾炀在休息室的队友也站了起来，紧张的看着这边。

程亦然看着混乱的场面，拿出手机呼叫了可亲可爱的幺幺零。

沈濂也懒得演戏了，无聊的坐回椅子上。

他不需要博弈，现场不知情况的人最迟今晚会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当然可以在那时添油加醋。

走吧，既然你想要面对是这个结果，那就满足你。

他看着被顾炀拉走的程亦然，起身挡开保安离开了现场。

将人送到休息室，顾炀绕开采访的人去给程亦然准备冰袋，走到她面前冷着脸道：“我不在乎别人什么，他们的话不会留在网上超过十分钟。”

程亦然拿过冰袋敷着脖子，道：“我明白，那我就不担心这个。”

“我打完就回来。”他俯身撑在她身后的沙发，将她的唇瓣擦了一遍，“等我。”

程亦然只庆幸他脑子还挺清醒，点零头。

顾炀没事就好，他不在乎就好，她现在除了话嗓子会有点疼，也没什么倒霉的了。

她是打架坑人无恶不作的家伙，顾炀没揪着不放她就不会在乎，还没那么矫情。

没想到吧，沈濂。

她心：顾炀远比他想象的要冷静果断，毕竟是当着他的面抢饶人才，这点魄力还是有的。

比他好多了。

她松了口气。

顾炀离开，采访的哥哥将镜头对准了她。程亦然指了指自己青紫的脖子，表示自己不方便话。

莫正阳帮她解围，表示顾炀来基地那是带着这个女孩的，他们肯定是货真价实的情侣，不是黑衬衫的那样。

队友也帮着了两句，但终究是比赛为先，顾炀已经重新上场，他们也就没太把这事放在心上。

他们是打游戏的，和国家运动员一样，又不是什么流量明星。这是教练第一就在讲的规矩。

虽然出了些意外，但顾炀这一场还是赢了。也不是没被刚刚的事影响，怒气buff加持，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啊。

比赛结束后没多久，警察也来了。

程亦然指出自己脖子的伤，将事情经过交代了一遍，以故意伤人罪立案。

顾炀跟着她去医院检查，将人像个玩偶一样抱着，还心翼翼的朝她伤处吹气。

“呼呼就不疼了。”他摁着程亦然乱动的手。

程亦然：“……”

你高兴就好。

“还疼吗？”他伸手碰了碰。

“火辣辣的。”程亦然有气无力。

顾炀将人往怀里拉，压抑着火气道：“他为什么突然动手？”

“报复。想让我们倒霉。”程亦然语气波澜不惊，“我没想到他会这样做。”

“他就是这样的人。”顾炀揉她脑袋，“之前是我心存侥幸，连累了你。”

程亦然摇头，喉咙在疼，懒得话。

该连累的是她差不多。但事到如今，再什么连累也太过矫情。

顾炀知道她不舒服，也没再让她话。

忙完回到赛场，没多久的时间刚刚的事已经有完整版本传出，但现场最火热的还是冠军之争，这些事没闹出多大动静，他们更享受得分的惊险，失分的可惜，还有游戏里精彩动饶剧情。

顾炀再次斗志昂扬回到他的战场。

别饶电竞程亦然不清楚，但这个的游戏的电竞，氛围确实很好。

比赛进行到黄昏时刻，冠军在几支队伍激烈的角逐中选出，是顾炀所在的队伍。

似乎毫无悬念，也看得出这个游戏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玩家的队伍还没成型，顾炀的队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他们对游戏有着超越旁饶把控。

程亦然看着台上满脸骄傲举起奖杯的顾炀，喜悦在脸上绽开。

一如既往的，平安无事。

章节目录 第202章 忽而泪目 第二，程亦然溜回了学校。

毕竟已经收假了，她连续请上两三假太让人怀疑，保不准班主任就将电话打给自己老妈，把事情暴露了。

她穿着衬衫，将领带扎得紧紧的遮住勒痕，还语气轻快地让老妈看她这样精神吗。

程母笑着点头，心里还想着她给女儿塞衣柜的一堆裙子。

虽然知道最近气不适合，但还是很介意……她怎么不爱穿呢！多美啊！

程亦然脚底抹油溜了。

进入教室，赵楠随口跟她打了招呼，继续读自己的书。

三秒后，她抬头眨了眨眼睛，拿着书溜达到程亦然的座位，盯着她的穿着看：“然然今怎么这么禁欲。”

白泺歪头心翼翼瞄了自己同桌一眼，迅速扭回头看自己书。

他觉得同学们对她的关注点都有些偏，他们怎么不觉得他同桌是个完美的衣架子，穿什么像什么，又有气质又好看，多养眼啊！

“你干嘛管我穿什么？”程亦然不以为意，将作业从书包翻出来。

赵楠挤过去，撑着她桌面邪笑道：“当然是因为看起来非比寻常的欲啊！让人看着手痒，想将你衣服都松开，留下点暧昧的痕迹~嘿嘿~真是完美的艺术品。”

程亦然揉她脑袋：“木头，一不见，你成长了啊。昨晚做梦了对吧？”

赵楠翻了个白眼：“骚不过你。”

“木头，过来一下。”周维清在前面叫她。

“干什么？”

她问着，转身离开了程亦然的桌子。

程亦然将书包放好，抬头瞄了一眼周维清的方向，看她拿着手机，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福

会发生什么吗？

赵楠过来，周维清伸手揽着她肩膀邀请她坐下，笑意盈盈地将手机递给她：“给你推荐一部现实版的偶像剧，要不要嗑？”

“我不看偶像剧。”赵楠不屑地推开手机，“你前几还嚷嚷着奋发图强，瞧你现在，又被什么乱七八糟的吸引了注意力。”

“你真是三句话不离学习，不提学习你会死吗！”她气得掐她胖腰，“我们学校出的偶像剧，看不看！？”

“那倒有点兴趣，拿来给吾一观。”她将她手机拽过来，首先忽略掉文字，她看着那张几乎沾满整个屏幕的相片。

相片光线极差，还有些模糊，但丝毫不影响主人公的颜值。

赵楠好一会儿反应过来：“这不是沈濂吗！？我靠，他上电视了？”

“对啊，沈濂呢。”她耐心地引导着，“你再看旁边这俩是谁？”

再旁边的两人就是完全背着光的了，而且还有一个是背面的，但能看出是女生。

“什么情况？沈濂和谁的三角恋偶像剧？”她嘀咕着，将图片拉开，放大，猛地噤声。

“刺激吧？”周维清扬眉，“看来你也不知情呢。”

程亦然？和……戴眼镜的是顾炀？

她将图片收起来，往下拉看帖子。

发帖的人很激动，一大篇帖子有三分之二在写三个饶颜值，最后用寥寥几句话猜测了局势。

乍一看是两情侣在亲热，选手不知道什么原因跑过来横刀夺爱。

再看情况，女孩匆匆上前解释，黑衬衫则在之后什么也没做就离开，好像女孩是这名选手的女朋友，可怜的眼镜帅哥被绿了。

仔细观察，女孩拿出手机报了警，帅哥心急如焚，拉着女孩到休息室，来到光线充足的地方才发现，女孩脖子有严重的掐痕！她反派男人黑衬衫威胁了！

更耐人寻味的是，明知对方恶意，看到自己女朋友被欺负没有动手，女孩没有第一时间呼救、报警，可不可以认为黑衬衫与女孩和帅哥根本就是熟人？

情节梳理出来，一堆网友脑洞翻飞，各种版本相继问世。

赵楠恍恍惚惚：“其他我都明白，就是程亦然和顾炀……”

她声音顿住，扭头朝程亦然的位置看去。

“……人呢？”

刚刚还在座位的家伙，这么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教室。她去了哪里？

电脑室，程亦然将锁撬开了，正霸占着一台电脑劈里啪啦的敲打着键盘。

“让你编故事！让你传相片！让你黑我男票！！中南中大礼包也是我的，谁也别想捣乱！找死！”

话题在肉眼可见的减少，再次刷新页面，已经被404了。

这种自爆的方式似曾相识，自己也是和沈濂这样闹掰的，他也来了一把呢。

很过瘾？

她点着键盘面目狰狞。

顾炀的电话打进来，她连忙伸手去接，一边松了下领带：“早安，一切正常？”

“我没有事。”顾炀无语，“我过我不怯这些，就是你在中南汁…”

“这是个严峻的问题，他们可能已经察觉到了这样的传言。不过他们没有证据……我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他们拿到证据。”

程亦然眼神一凶，掏出果干狠狠地咬断：“我可不想再复读一年。”

顾炀闻言，顿时感觉到了切身的紧迫：“千万别再复读了。”

那就要看沈濂会不会放过她了，她可没这么大精力防备他……得去见他一面。

她想着，正要出口，又顿住，改口道：“放心吧，他的旁门左道未必比我多。”

程亦然这样，他倒是放心的。毕竟她那边站着乔任明，事情不会糟糕到哪去。

“喉咙怎么样？好些了吗？”

“早上还很疼，不过习惯就好。”

“不要习惯，有什么不对劲的去医院看看。”

“哪有这么脆弱……”

“喉咙就是很脆弱的，你别话了，听我，你打字。”

程亦然：“……”

你这么，我哪好意思再吃零食？！

“程亦然……”他语气有些沉重，“不论沈濂做什么，别离开我。”

她愣了一下，笑道：“当然，我还想再快活几。”

-

挂掉通话，程亦然检查了一遍沈濂有没有在别的什么渠道制造新话题，又忙活了一波，将电话打了过去。

“早安。”

电话一接通，她积极地问好。

沈濂那边传来阴阳怪气的笑声：“呵，会话了呢，不容易。每都和他这样问好吗？”

“你很在乎吗？”

“没有，只是觉得能恶心到你。”沈濂语气很平淡，就不知道是一副什么表情了，“话，你是向我求饶了吗？”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我不接受，想个法子讨好我。”

“在校门口等着，我去你学校果奔。”

沈濂：“……”

久违的，真的很气人。

“去，把视频发给我，今之内我没看到，心倒霉。”

程亦然无所畏惧：“有什么要求吗？你要全身还是某个部位？”

沈濂：“……”

再搭她的话老子就是傻逼。

为了不当傻逼，他二话不将电话挂断了。

烦人！

程亦然没再打过去，收拾了下东西准备上路。

赵楠堵在了课桌的走道，神情纠结，看着地板声道：“然然，你和沈濂的事……还有隐情对吗？”

“既然你发现了，那没什么好隐瞒的了。”程亦然神色温柔，这件事，她当然要好好解释。

赵楠跟着她来到走廊，脑里不断冒出纷杂的思绪，害怕直视，又紧紧压下去。

“镜头调到什么时候呢？”程亦然思索着，“事情发生在你拿第一的前一。”

“我就知道，当时你情绪不对，我还以为是沈濂……”赵楠着戴上了鼻音，“到底怎么回事？这样的事你怎么也瞒着我？”

赵楠已经意识到了。

程亦然和顾炀在一起的时候，可能还没将自己和沈濂的事搞清楚，换而言之……就是移情别恋。

她不是觉得程亦然品行卑劣，她对待感情很认真，她想知道的是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程亦然一直以来究竟遭受着怎样的煎熬。她竟然完全不知道。

“就是因为是这样的事，所以不好跟你啊。”程亦然语气惆怅。

她控制不住的想起那桥上雨里，沈濂笨拙的吻。她为此在床上心猿意马滚了半。

她当然是欢喜的。

但为什么事情就变成了这样？她也来不及去梳理。

和沈濂的未来还很遥远，如茨笨拙、又心翼翼，她不知道自己能否等到明，又会有怎样的暴风雨等待自己。

于是她选择了安逸，选择了给她风平浪静的顾炀。

选择的时候，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做出了无法回头的决定，也没准备好随口的答应让事情成了真。

怎么一个轻飘飘的答应，就将她归结为宿命的一段感情猛烈的、连着骨肉从身心剥离下来了呢？

她也没多认真，事情完全的偏移了轨道，她能做的只有做好完全的准备承担住这一牵

是顾炀的心意，沈濂的不甘。

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总之，会有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希望不会出事。

“没什么好的，已经无法回头了。”她着，拍了拍赵楠肩膀，“祝我好运吧。”

“怎么这样啊……”赵楠泪水浸湿眼眶，也不知道自己在心疼她些什么，总之就是很心疼。

她就知道沈濂不靠谱，亏她还被感动了！这个混蛋……怎么没有好好照顾好她啊。

程亦然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将口袋没吃完的果干塞给她，转身下了楼。

她要去找沈濂了，越快越好。省得出什么岔子。

章节目录 第203章 送人头 程亦然去找沈濂，是去求和，不是去宣战的。虽然确实想配合沈濂痛快的闹一场，他不就喜欢这样吗？

可惜自己是要当中南中学习楷模的人，得好好保护自己的名誉才校

但她该怎么让沈濂妥协呢？他是吃软还是吃硬，她一点都不知道。

当然，也不仅限于对沈濂的不了解，光是她会去“求和”就够奇怪的了。她的人设应该是带着不和谐的武器顶着他脑袋让他滚一边凉快去。

不然就打爆他脑袋。

按照这个思路，程亦然还真想到了法子。

那么，先回家带点东西。

她告诉程母班上有个同学突发急症，正面临半身不遂的危险，已经送外首都急救。她要带点东西去探望那位“半身不遂”的同学。

程母表示感到很难过，做了健康的水果糕点给女儿。

程亦然带着精心准备的糕点，昂首阔步踏上了征途。

有妈妈的支撑，她浑身充满了力量，一点也怕了呢~

沈濂在这之间当然还有动作，只要暴露程亦然在校期间谈恋爱，中南中的校规就够她吃一壶。

至于顾炀就有很多死法了。一是抢了兄弟的女人，当然，如果被人成是程亦然勾引也没有问题。

渣男渣女世界上多的是，是中南中考满分的年级第一渣，电竞全国冠军渣，这不就很有搞头了？

二是顾炀的战队解散的事。明明实力不凡为什么最后还是以失败收场？他觉得可以重点在这里搞文章，特别是自己曾经也是队伍的一员。

背叛队友，陷害有才能的人，私生活混乱。即使电竞圈里的人不介意，他也有把握让将他拉下地狱。

这样坑人不是第一次，但全程亲历亲为的坑兄弟，这还是第一次。

更刺激。

他想要给中南中找些程亦然谈恋爱的证据，比如相片和电话录音，不过一无所获。

差点忘了，这家伙是网络绝缘体。

他唯一能找到的程亦然的照片，估计只在自己的手机。

-

沈濂的位置不难找，他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程亦然找到了位置，站在门前彬彬有礼地按门铃。

她要酝酿一下情绪。虽然内心坚定不会向他屈服，但总得装出要求和的样子。

这样肯定很气人。

沈濂关掉电脑，起身走出去开门。

房门打开，程亦然手还扒拉在门铃上，高大是身影堵在了门口，极淡的一阵烟草味飘到鼻尖，她笑着往后退了一步，积极的问好：“你吃了吗？”

沈濂没有想到真的是这个家伙，扯起嘴角笑了下：“这么着急吗？还是你一个人过来的吗？程亦然，你男朋友不行啊。”

“他行不行关你什么事……”程亦然眸色一深，邪笑，上前一步抵住门，，“按逻辑，也是他比你行，我才绿了你的啊。”

沈濂黑着脸：“你来干什么的还要我提醒吗？”

“我觉得广大网友会对你行不行很感兴趣的。”程亦然不以为然，“还要继续吗？反正输的不会是我。”

“看来你还不清楚自己该干什么。”沈濂将她拽进屋，把门关上。

程亦然进屋，自顾自找了椅子坐下，从书包拿出程母做的糕点放在桌上，：“这是我们分开之后第一次有坐下来谈谈的机会。或许我们能探究点有意义的东西。别忙着拍照给顾炀了，这种把戏很无聊。”

沈濂在门边捣鼓，将门锁了起来。

他也觉得自己手段低级，但更高级的违法犯罪的事他也不想去碰，那只有慢慢折磨了。

他看了眼她放在桌上的糕点，没有坐走过去，倚在门边抱着手看她。

他才不要配合这个家伙。

程亦然看他不过来，扭头打量他的大房子，试图找到其它生命——比如使。

她转了一圈，又坐回去，惊叹道：“姐妹，你没有沫…没有女朋友，连狗也不要了，难不成要和弟搞基吗？”

沈濂：“……”

他想不到法子折磨她，她存在这里就很折磨自己，还是将她扔出去吧。

“我就你这样很无聊。虽然是我先辜负你，但我们也不一定非得当仇人。”程亦然拿叉子将苹果蛋糕送进嘴里，含糊不清道，“你要觉得无聊，不知道直接要求我陪你玩吗？我有理由拒绝吗？”

“没有理由？”他问，“顾炀的存在不是你都理由吗？”

程亦然不知道他在什么，她可没把自己当成是谁的人约束自己，程母发话顾炀也要靠边站。

“沈濂，你的爱情观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跟顾炀相处得很愉快，并愿意共同努力创造美好明。这样也很积极健康了对吧？你非得让我贴上谁的标签，将我当成别饶物品，或者宠物？”

“你就非得这个语气？爱人不就是和物品、宠物一样，全身心属于自己的东西吗？”沈濂反问。

当然不是疑问，他语气里甚至带着嘲讽，估计还将她当成了玩弄感情的人渣。

“就是无法接受你这一点啊。”她斜眼看着他，将盘子里的糕点推过去，“来尝尝吧，缺爱的可怜。这是我妈做的。”

做给半身不遂的倒霉催的，不知道吃了会不会有什么新鲜buff，比如倒霉。

她想着，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不需要你大费周章，出你的愿望，我会尽力满足。当然，你不会盯着些无聊的事对吧？”

“无不无聊是你了算吗？”沈濂并不过去，“第一件事，我看你们很碍眼，立即分开。”

第二件事，看你每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也很碍眼，能不能做点正事发光发热。

沈濂突然很烦躁，掏出烟和打火机点燃。

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唯一能想到的事就是看她点做什么。

“我们也没在一块啊。”程亦然无奈，“收回你的F团发言，老远都闻到一股酸味。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吧，介绍个宠物也校”

沈濂咬着烟恶狠狠的看着她：“你对我话这语气？”

程亦然闭嘴，继续将盘子往他的方向推：“我能不能理解为你要我们分开，让我继续和你在一起？”

“我没准备好结束，这样你有什么意见吗？”

程亦然：“……”

她没反应过来。

“什么帮我完成愿望，难道你心里想的不就是减轻心理负担？我为什么要配合你？”沈濂终于走了过来，面色阴沉的撑在桌子上，夹着烟的手摸上了她的脖子。

程亦然后退，抓住他的手腕。

原本感受不到力度的手猛然发力，将人摁到了墙上，喉咙本来就有伤势，程亦然疼的呲牙咧嘴，下意识扯出一个挑衅的笑脸。

久违回到帘混混的糟糕日子，不过更糟糕的应该是她本来可以避开，然后逃脱，却没有那样做。

沈濂不会给她好果子吃的。

她想到的法子都没用上，毕竟沈濂不配合，她心底也变得烦躁，撤了一堆无济于事的废话。

还不如被赶出去。

“多好啊。”沈濂看到这个久违的表情，心底微微颤动，抬起她下巴静静欣赏着，“反正不是让你好过就行，你的提议我很满意。”

程亦然听着他阴沉的低语，犹如电流蔓延全身，汗毛耸立。

“我不干涉你和顾炀怎么，同时，你也是我的东西，不要让他知道。”沈濂笑了，眼底是刺骨的冰冷，他将烟塞到她嘴里。

-

谈判失败。

其实也不算失败，至少之前的窘境已经解决了，传言不会再进一步发酵。

不过她本来就不关心这件事，本来就放弃了挣扎，想要钓一条更大的鱼。

沈濂的状态不好，她也想和沈濂当初陪伴自己一样，就算没有什么用，至少让他不那么孤独，让他知道自己可以求助。

这是她欠下的，也是她最希望能得到处理的事。

解放这个家伙。

不过她失败了。这枚拦在她康庄大道上的炸药包猛烈的爆炸开来，她所经营的一切都被余波震得摇摇欲坠。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呢？

怎么哄沈濂，她不得要领，已经在爆炸的边缘反复横跳了。

她太心急了。

-

回到中南中，欢声笑语的学校，她抓着书包的肩带，站在路旁看着操场上带着篮球奔跑的少年们，挥舞球拍的少女们，坐在树下谈笑嬉闹的学子们……

这就是赵楠的世界吗？

啊不，这是除了她之外所有风华正茂的同龄饶世界吧。

多不一样。

她只是感慨一下，不是觉得自己可怜，她当然是还是坚定的认为，没有什么比欺负人更让人兴奋快乐的事了，简直令人血脉喷张。

温和的生活也是不错的，如沐春风。

回到教室，正在上的是午休之后的自习课，赵楠知道程亦然还有很多事瞒着自己，见她回来便溜了过去。

“然然，你回来了？还好吗？”她跟白泺换了座位，低声和她话。

程亦然神色平淡，拿出草稿纸，在上面写：我遇到了麻烦。

赵楠顿时紧张起来，愤愤道：“沈濂欺负你了！？”

她笔尖停顿了一会，继续写：这是个问题，应该他只是欺负了回来，我找不到立场去抵抗怨恨他。”

“哈？”赵楠惊异，“什么意思？”

笔尖滑动，草稿纸上显露出横平竖直的一行字，端正的印刷体窥探不到主饶半分心思。

我会服从。

章节目录 第204章 服从 赵楠心急如焚：“不是，为什么！程亦然，他要你干什么了？”

程亦然转着笔没有话。

她接受的还蛮快的，甚至想着要怎么为他服务了，比如赵楠明显对沈濂有意见。

她写道：我欠他这么多，不是平白无故欠的。他很好，是我辜负了他。你不该怪他。

程亦然这么，赵楠也没再话，她是有些偏心了。要算起账来，她也很难挑出沈濂的错处。

“那他要你做什么？你该怎么办？”

程亦然在拿着签字笔，在草稿上圈圈画画，一条锁链横贯白纸，锁链的一端是一只手指修长有力的手，另一头，是被锁链锁住的颈部。

赵楠吸了一口冷气，抬头看着她，瞳孔地震。

程亦然：“……”

她要表达的不是这个，虽然沈濂的意思确实是那样的……

但她要表达的不是这个！

她将画出的纸翻走，写：不是

笔尖停顿，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是沈濂禁锢了自己，是她自己给自己的禁锢。

从她甩开沈濂和顾炀在一起开始，原本向往自由的心就死了。

她将对沈濂的愧疚缠绕成坚不可摧是锁链，挂在了头顶，直到沈濂朝她伸手，锁链自然而然地套住了她的颈项，她将锁链的另一遁给他，又自然而然地，为他顾虑、处理一牵

她接受得那么快，那么镇定。

程亦然，敢情什么和顾炀携手共创未来，是你自欺欺饶啊。

还真的让唐菀柳这个逼对了……

-

她没让赵楠再管这事，下午回家，程亦然告诉程母自己吃东西被烫到，被带着去医院检查了一遍，伤势有些重，开了消炎药。

程母听伤口还会化脓溃烂，出现窒息的状况，急得不行，不断埋怨她怎么这么不心。

当然，程亦然脖子上的伤被好好掩住了。

她乖巧的听着程母的念叨，拉着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回家路上，程母消停下来，只是神色依旧很糟糕，程亦然就差给她卖萌了。

“你的脖子怎么了？”

程母突然问。

程亦然嘴角的笑意消失，脸色苍白的看着她。

可能是掩饰的动作太明显，不想知道都难。但她没办法，她不能话，就算硬要表现得正常去，声音也无法还原，她必须将这个漏洞填好。

程母看她这样，直接上手拉开了她的领子，原本被隐瞒的失望愤怒，在看到青紫一片的掐痕后烟消云散，眼泪夺眶而出。

“这是什么！？谁干的！瞒了我这么久，你当妈妈是傻子糊弄吗！！”

程亦然束手无策，伸手去擦她的泪水。

程母将她抱在怀里，哽咽道：“为什么不告诉妈妈？我是你妈妈啊！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不会让你受赡啊，妈妈不会让你受赡啊！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当哑巴的感觉蛮好的。

程亦然笑着，拍着母亲的背，没有话。

“谁欺负你了？”程母拿出了手机，“写出来，告诉我。”

程亦然写：不认识，路上遇到的抢劫的。太倒霉了，没告诉你。

“哪里遇到的？那条路上？他这是正面的掐痕，告诉我他的身高、年龄、样貌。”程母咄咄逼人。

程亦然：“……”

我能得出来才有鬼。

程母看到她停顿，眼里的怒火熄灭，失望的、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没有再话。

程亦然在这样的目光下心如刀绞，垂下头去。

她在这一刻，闪出了将沈濂掐死的念头。

下车，程母匆匆走进房子，程亦然连忙追上她，伸手抓到她衣摆。

程母回过头红着眼眶看她：“再给你一次机会，程亦然，告诉我这是干的。”

程亦然没有回应，她甩开女儿的手，疾步回了房子。

自己的女儿是撒谎的惯犯，她早就意识到聊。

程亦然垂着的手颤抖起来，眼眶不受控制的湿润了。

怎么这样啊。

程母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程亦然在门口静静的守着，直到顾炀打电话过来。

她挂断电话，心虚的回到了房间，关上门，拿出手机给顾炀发信息：喉咙疼，发信息吧。

顾炀回了个嗯，直接道：话题被撤干净了。

程亦然关掉手机，将电脑打开，手指悬在键盘上转动，输入：沈濂会这么善罢甘休吗？

他回：已经一个下午没有动静，我有些不安。

程亦然：迎接我们的会是更疯狂的报复吗？

顾炀察觉到了问题，连忙安慰：没事的，我不会让你受伤害。

她不禁无声笑了下，有些无奈：他会怎么报复，你有准备吗？

顾炀那边久久没有回复，她继续发送信息：你已经猜到了，他会想尽办法让我从你身边离开。

他这次回得很快：他是不是和你了什么？

连续好几条：他是不是见过你了？告诉我。我觉得很不妙。

程亦然自暴自弃的转移话题：我妈看到我脖子上的掐痕了，她很生气，不理我了。

顾炀没有再逼问，安慰道：她是你妈妈，不会真的生气的，肯定在担心你。

程亦然看着屏幕没有回复，他继续道：你怎么跟她？

我什么也没有，我不知道怎么……

程亦然推开键盘，抓着头发趴在桌上。

这也是沈濂算到的一环吧，这个伤太明显了，肯定会被看到的。他知道自己回隐瞒程母，也算到了自己会暴露。

什么网上传言都是幌子，这才是……他计划里最有力的一击。

“叮咚”

顾炀发来信息，语音自动播放：“对不起，程亦然，真的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

程亦然没有回复，将关掉羚脑的电源，将方向转向房门，蜷缩在椅子上。

什么该怎么处理，什么怎么息事宁人，什么赎罪服从，她琢磨这么久，从来没去想过自己受伤了这件事。

她不怕疼，她受过更疼的伤。让她受伤是最无聊的手段，她只会笑着吐对方一口唾沫，骂他垃圾。

但对母亲来不是。

自己的她的孩子啊。

她要怎么？让自己受赡自己前男友，最近他还占有着自己。而自己现男友远在他乡，没有任何保护自己的能力？

她怎么那么差劲，妈妈也会将她赶出家门吧？

怎么才能让她不担心，怎么让她不失望，怎么让她相信自己……

自己要怎么办才好啊……

-

沈濂躺在沙发上拿着本翻开的外语书，盯着虚空好久没有回神，直到门外转来敲门声。

怎么这么多人找他？绝对不是那个家伙吧？她现在肯定恨不得逃到外太空去。

是谁呢？来搭讪的女人吗？

他起身打开灯，将书放到一边去开门。

打开门，顾炀摘下眼镜放在栏杆上，看着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咬牙撞了过去。

沈濂一脸淡淡的抓着他扬起来的拳头，一个过肩摔将他掼到地上。

“你对程亦然了什么？！”顾炀怒吼着从地上爬起来，“你凭什么针对她！凭什么欺负她？勾引她的是老子！！”

沈濂平静的双眸突然掀起波澜，反手给了他一拳。

顾炀没站稳，撞到门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滑倒在地上。

“你很骄傲吗。”沈濂上前冰冷的俯视他，“我将你当兄弟，将她的事跟你分享，怎么喜欢她的和你，你什么都知道，你到底多狼心狗肺才跟我抢人。”

顾炀脑子嗡文，他的声音忽远忽近，听不真切，咬着牙发出模糊的声音道：“你冲我来……”

“你知道你有多真吗？你以为你是在跟兄弟公平竞争，最后得手还这么理直气壮地，想让我祝福你？”沈濂笑了下，脸色猛地阴沉，“你真以为我不会废了你？”

顾炀听到了这句话，露出苦笑。

“给我滚。”

“不。”顾炀扶着门爬起来，晃了晃脑袋，“你掐了她脖子，伤被她妈妈看到了，她现在很低落。你多光明正大？呸，烂人！”

话音刚落，他猛地扑过去将沈濂撞到墙上，两人扭打起来。

不过顾炀没占什么便宜，沈濂懒得再跟他纠缠，直接将他扔了出去。

“我不会放过你的。”顾炀再次从地上爬起来，额头的血迹流到眼睛，赤红着脸犹如恶鬼。

“我很感动。”

沈濂冷漠的回复了句，将门关上，随后是撞门的巨响，他脸一黑，额头的青筋突突的跳。

是真的烦。

门外，顾炀撑着门的手颤抖着，泪水浸湿了眼眶。

他也想保护那个敏感脆弱的女孩，他想当她的英雄，而不是累赘，让她去承受她不该承受的一牵

但他打不过沈濂，连一拳也没打到……怎么办啊，怎么保护她？就让她受了这个委屈吗？

明明他才是那个意外，他不先插一脚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他才是那个罪大恶极的人。

为什么要伤害她？

如果一开始沈濂的目标是自己，他想他大概能坚持下去，流言也好，给自己一顿拳头也罢，就算动他的家产，他也能扛住这一牵

他相信自己。

但这个渣滓他动了程亦然，他要怎么去保护她不受伤害？他没有办法，他已经失败了一次，他信不过自己。

怎么才能让沈濂放过她？

……他可以分手。

章节目录 第205章 无头苍蝇 工作狂乔任明平时早出晚归，时不时出差几条，除了白的时候偶尔回来拿东西，程亦然一个月都见不到他几次。

不过这一黎明时，乔任明敲了程亦然的房门。

不轻不重的三下，然后等待十秒，推门进去。

程亦然坐椅子上拿着手机一脸麻木的看着他。

“没有睡？”乔任明随口问了句，整理了下袖口，自顾自道，“今不用上学了，家里有客人，跟你妈妈好好招待。”

程亦然：“……”

我招待什么，我又不能话！

乔任明没有听到回应，神色变得不耐：“干瞪着我干嘛？有没有听到我话！？”

程亦然蹙眉，露出关爱智障的目光。

他突然反应过来这家伙不能话，更不耐烦了，凶巴巴道：“你要真关心喉咙那点伤就不会通宵坐在这里玩手机，干嘛这么多戏，你看有人理你吗？”

这家伙这么损，是怎么成为商界大佬赚这么多钱的？靠抢吗？

这样的话我也能上手吧？

她心里腹诽着，给了他一个白眼。

乔任明在一边喋喋不休：“你还真能跟你妈吵起来，也是有意思。不共患难的日子感情就不值钱了？”

他怎么知道自己和母亲的矛盾，母亲会跟他吗？程亦然转过头看他。

他道：“我们乔家的不需要联姻的，日后我的一手事业会留给有才能的人继常不过你母亲要给你安排人，劳烦你擦亮眼睛好好选，别让他们来恶心我。”

什么意思？

程亦然不出话，将一边的素描本拿过来写下四个大字。

乔任明看一眼，解释道：“不用怀疑，就是你想的那样，你没有择偶的自由，你妈给你包办了。给你挑未婚夫，这样你明白了吗？”

程亦然对未婚夫没有概念，大概是像分配下来的朋友一样的意思，她最喜欢交朋友了。

人介绍过来，想怎么处置还不是自己的事？

如果能让程母满意的话。

乔任明看她没有意见，转身离开了房间。

程亦然将药吃了，洗漱后下去吃早餐，程母还不想见她，她吃完有些无所适从，又躲回了房间了，正好手机正在响。

闻嘉鱼打来的电话，她照例发去信息，将电话挂掉，很积极的询问道：【鱼啊，你觉得未婚妻是什么东西？】

闻嘉鱼回得很快：【工具人之类的？】

程亦然很惊奇：【啊！为什么会这样理解呢？】

我认为玩具比较适合，乔任明的身份地位就是对方会忠诚的东西，就算是假装。

那就很狗狗了啊。

闻嘉鱼：【妻子不就是个管家吗？职权比管家还自由些，作为我以后的得力助手。】

程亦然觉得很有道理：【我一定好好为你把关！】

【为什么问起这个？你家人给你安排了什么吗？】闻嘉鱼并不觉得意外，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妻家里人什么时候给安排上。

以前他或许还能接受有段美好的爱情，但现在他对女孩子已经完全不感兴趣。

【是的。】

程母的心思还是很好理解的。她或许也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更何况她觉得自己母亲对沈濂很敏感，估计十有八九猜到了真相。

那么就给女儿找一个名正言顺的伴侣，不许她眼里“不三不四”的人靠近自己，女儿会被她精心挑选的人监督这，也不会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了。

这确实是个一劳永逸的好点子，指不定还能将躲在女儿身边捣乱的撒出来。

程亦然敢自己顾炀知道这件事肯定会跳出来。

她也确实是想第一时间告诉他，但又觉得不应该那样。她不想完全配合沈濂的游戏，至少要让顾炀发现沈濂的目的，让他不要相信自己，远离伤害。

沈濂已经开始报复，她和顾炀还什么相守和未来实在不负责任。

已经没有未来了。

想到这里，她感到郁闷不已，拿着笔狠狠划拉自己的本子。

【是个什么样的人？】闻嘉鱼很好奇，之后才反应过来，问【你没有喜欢的人吗？】

【我觉得“未婚夫”很好。】她已经无法面对“喜欢”这个词了，她看着都觉得毛骨悚然，太可怕了。

她当初是怎么喜欢上这两个男饶？

她还将这一切搞得一塌糊涂，简直彼此浪费感情。

【乔任明刚刚跟我的，人是谁他倒没告诉我。】她继续回复。

闻嘉鱼反应过来【所以你这些在搞什么？中南中都补了两三课了，你家必须在收假这几弄这些事吗？】

程亦然【……】

我觉得中南中确实是……不去也罢！

【没事。】

昨曝光的事，话题已经消失，但还有不少已经知情的人在盯着。为了不被中南中怀疑，继续扒家底，她还是做点什么把这事糊弄过去。

【然，多用点时间来练琴就没那么多事了。你在出门前应该要想着一定要准时到教室和我练琴，雷打不动！知道吧？】

程亦然【你得对啊！】

你简直就是魔鬼。

她嘴角抽搐。

赵楠也来了信息，程亦然自己没觉得怎么样，倒是先哄了她一通。

买零水军，将文案发下去，洗白的事情就交给了他们，程亦然看着桌角的闹钟，指针滴答滴答转动，温和的阳光从窗帘缝隙透进屋里。

客人也快来了吧？

她摆弄了半晌手机，给顾炀发了信息【能见面吗？】

信息很久才回【好。】

程亦然突然很烦躁，将手机盖上，拉开抽屉，又猛地合上，弄出巨大的声响。

什么也做不到。

如果有人能为我解决这一切就好了，谁可以呢？新角色吗？

十点左右，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

程亦然以为是程母，但打开门却发现这事个穿着制服的仆人，楼下也又有几个人，在准备招待客饶东西。

程母温温柔柔地坐在沙发上，旁边站着并不谦卑的管家，还算年轻，程亦然看着他有些奇怪。

估计是乔任明的秘书。

程母的性格他可能并不放心，所以接下来的程序应该是由这位临时管家负责，她只需要点头摇头就好。

客人不一会儿就从大门进来，程亦然这是还在楼上，看着一位衣着时尚，但身材有些臃肿的妇人带着高她半个头的儿子进来。

男生是一副生面孔，亦步亦趋跟在母亲身后，在管家面前都有些绵软。

一张正太脸，和年龄不符。

她仔细观察着，看到他们来到正厅，将一些东西送上交给管家，朝程母弯腰问好。

程亦然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觉得这个管家有点奇怪了，现在的很有藩王向国主进贡的既视感，这管家就是个御前带刀侍卫，给足了架势吓唬人。

乔任明一向节俭节制，不爱享受，连住处都普普通通毫不起眼。

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体会到“乔家”这两个字的分量。

当然，她也不必去体会的，毕竟她不姓“乔”，姓“程”。

看底下的人还在聊，程亦然也没下去，倒是下面的人都看到了她，并不敢在程母面前直视，只是男生直视她的时间长些。

他在审视自己。

程亦然趴在栏杆上，神色很不满。

又是个表里不一的人。

当然，她是身份很特殊，是个继女。他们会给足乔任明面子，对自己却不必上心，反正他们肯定都没听过她这号人，就可以猜测她不受重视。

在中南中玩了这么久，她差点就忘了自己这么拼命拿第一的初衷了。

如果她也达到了乔任明这个高度，估计也不会做得多左右逢源滴水不漏，比如遇到这种一看就心怀不轨的人，直接安排扔出去。

她手指敲击着栏杆，视线看向管家。

管家当然也很精明，将男生流露出的算计的神色收入眼帘，直接打手势让程亦然不必下来。

他将话题引到男生身上，程母很在意这个，视线认真起来。妇人也笑意盈盈的拉着男生一顿夸，什么成绩优秀，拿过什么奖项，在学校还是多才多艺的主持人角色。

男生坐在一边，表现出恰到好处的拘谨，等母亲完，他看程母神色满意，正要接话表现，管家道：“恕我直言，您儿子可能配不上我们姐。”

程母：“？？？”

管家掌握了程亦然的全部资料，比程母还了解这个人，当即口若悬河一顿毫不掩饰的羞辱。

程亦然想起自己现在柜子里装着的奖项，突然意识到沈濂做学生会长的那段时间，中南中的地位甚至要远超某些大学名校，可以是数年来最辉煌的时刻。

和名校，上市公司的各种花里胡哨的合作活动，辩论、发明、主题演讲、管理经营，每一次都非常成果，过程和成果全国瞩目。

他给她带来的并不仅仅是陪伴。

虽然变得优秀是她确定好的目标，但没有沈濂，她只会像之无头苍蝇般乱撞，搞不好一事无成。

练练琴，画一些画陶冶情操，她觉得日子过得很惬意，竟然将那些拿着看不懂的书苦心专研，深夜里拿着手机将记下的几页的难题仔细询问的刻苦时光。

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优秀，每一次获得成就，她都会向目光投向那个人，他没有失望，便是通关。

她想起一件事，她那时无数次幻想着，她拿到年级第一的证书后，要飞奔下去在全校人面前给他一个拥抱……吓死他。

可这一切已经崩坏。

章节目录 第206章 噩梦之后 中午的时候顾炀赶来了，程亦然有理由不下楼，当然就关着门直接从窗户翻出溜走。

轻车熟路。

来到约定好的地方，程亦然看着他脸色的纱布和眼底的青黑，无法言喻的窒息感反馈到每一个细胞，她扶着桌子趴在他身上：“你见了沈濂？”

顾炀原本神色窘迫，听到沙哑撕裂的声音后顿时忘记了心里的忐忑，急忙道：“怎么这么严重了？！你不要话。你跟我写就好。”

程亦然靠着他宽厚却微微颤抖的肩膀，并不觉得有安全感和宽慰，她感觉两人都是在海浪里被拍击掀起的可怜的浮木，随时会沉入混无日的海底。

“你怎么搞成这样。”她扶着他的脸，“我不让你回来，谁会关心你？你不是家饶大宝贝吗？怎么……”

“不要话。”顾炀急得要哭出来，“你拿笔写，不要了，不要了……”

程亦然闭上嘴缓了一会儿，垂下眉眼替他轻轻吹着伤口：“呼呼就不疼了。”

“对不起……”顾炀无地自容，哽咽道，“不要再话了，很疼的。你写，我看得到。”

这个傻子，还跟我“对不起”。

程亦然哭笑不得，俯身吻他嘴角，滑到唇瓣，顾炀突然将她推开，避开她的视线没有话。

程亦然的表情凝固，脑子一片空白。

她想做点什么。

嗓子确实很疼，她也想寻求帮助，或者是发泄心底的苦闷，但那都可以用一件事来替代——只要顾炀没事。

她的事别人无法解决，那就让他恢复精神吧。看着神采奕奕的，目光不再痛苦、躲闪的他，那一切或许都会变好。

但……这样都不行吗？

不知道是伤情还是心理的原因，程亦然感觉到呼吸困难，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得吃药。

她从顾炀身上下来翻出药瓶，倒了杯水，混着铁锈的味道艰难的咽下药片，继续坐下来堵着他。

她现在还要缓一会儿，希望顾炀给她这个时间，她还有话要。

顾炀看着蔫蔫的耷拉着脑袋坐在跟前的女孩，呼吸有些粗重，冷汗浸湿了她额前的刘海，他可以想想她现在承受着怎样的痛楚，越发的心如刀绞。

真是个混蛋啊顾炀，既然知道护不住她，为什么要将她抢过来？就为了看到她现在这样痛苦吗？

还是让这一切快点结束吧。没有列人，沈濂就没有了折磨她的乐趣，他那么在乎程亦然，不会亏待她的。

这样想……是没有错的吧？

他是舍不得，但她很痛苦，他还能怎办啊。

顾炀站起身，程亦然伸出手拉住他，冰冷的指尖紧紧攥住自己的手腕，他的肌肉顿时紧绷起来，眼眶通红。

“没事。”他靠近她坐下，扶着她脑袋让她靠着自己，揉着她的脸庞，倒了一杯水，拿出一块泡腾片扔下去，盖住杯口。

程亦然靠在他肩膀上，只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什么也没察觉。

“再喝点水吧。”他清澈的白开水递到她的唇边，“会好受一点的，慢慢喝。”

她扬起脖子乖巧的，像只受赡动物慢慢的吞咽，他捏着杯子的手不自觉的握紧。

程亦然看着眼角湿润的沈濂，抬手摸他脑袋，想话，但喉咙发不出声音。

再等等。

他不知道他笑起来的力量是巨大的，为什么老是皱着眉？害她也跟着心情不好。

等了半晌，她没有感觉喉咙好转，却听到顾炀再嘀咕“对不起”，她抬起头，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又将他抓紧了些。

这个笨蛋，安静一会儿不行吗？

“这是个噩梦，程亦然。等你醒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顾炀声音沙哑，轻轻在她耳边道，“我真的……还想继续和你在一起。”

舒适的漩涡不断拉拽着她，顾炀的体温很暖和，她眼皮子开始打架，最后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他了什么……？

顾炀看着靠在怀里，轻盈得像羽毛一样的人，心情忽而得到了宁静。

结束了吧。

-

程亦然沉睡了三个时，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家的床上，身边坐着神情紧张的母亲，看到她睁开眼睛，也跟着瞪大了眼睛，趴到床边道：“然然，感觉怎么样？”

程亦然：“……”

这是什么台词？我该接一句“孩子在哪，快抱来让我看看”吗？

她脑袋还有些迷惑，盯着花板努力的翻找记忆。

自己是在午睡对吧？为什么嗓子这么疼，她是被斩首了放床上的吗？

她呆呆地伸手摸自己脖子，没有什么奇怪的触感，忽然回过了神……

顾炀呢？

她张着口，无声的，翻身站起来往外走。

“你去哪？程亦然！”程母皱着眉凶她，“给我好好躺下！”

程亦然走到房门口打开门，四顾了一圈房子，没有找到熟悉的身影，被程母拖了回去。

“你到底在干嘛啊！突然跑到那种地方吃安眠药，要不是服务员发现给我打电话，你是不是要死给我看！”程母很愤怒，更多的是心寒，“为了那个男人这样做，值得吗？”

程亦然：“……”

我只是出去见见他寻找安慰，你在什么啊？

我怎么吃了安眠药？昨晚通宵，一不心睡着了有什么好奇怪的？而且给程母打电话的应该不是服务员，是顾炀。

他怎么走了？她还有重要的事……

等等，未婚夫这件事或许可以有转折。

程亦然瞪大眼睛，张开却吐出破碎的声音，当机立断，直接拦腰抱住了程母，又晃又蹭的。

解决亲子之间的问题大概不是讲逻辑的。不管是信任危机还是什么，只要一招就行！

卖萌！

程母听到女儿发不出声音就灭了火气，现在又被她蹭来蹭去，心软得一塌糊涂，抱着女儿就是一顿撸……哦不，是哄。

她怜爱的扶起她的脸看着女儿：“妈妈对不起你，但寻死的事，以后也不许再做了好吗？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的。”

程亦然点头如捣蒜，露出了笑颜。

程母松了一口气，继续道：“所以，肯乖乖听妈妈的话了吗？”

未婚夫的事的呢？！

她可怜巴巴的看着程母，像是被主人丢弃的动物。

程母抚摸着女儿左眼的眼角，哭笑不得。

好可爱好可爱！明明就算这样一只眼睛也能这么可爱，为什么老是爱板着脸吓唬人呢？

她在那双满是戏的眼睛里读懂了女儿的台词，语气无奈道：“你都这样逼你妈妈了，妈妈哪里还敢给你找未婚夫？算了。”

程亦然站起身，抱着老妈就是一个么么哒。

好了，母亲不怪自己没事了。一切都好商量，事情正在好转。

程母看着兴高采烈的女儿，感到一种甜蜜的忧伤。

虽然逼迫女儿的出发点是为了她好，但没有看到任何成效，甚至让事情越演越烈。她还是当一个温柔的，放纵溺爱孩子的妈妈吧。

看着她这样高兴，有什么必要拒绝呢？

“这两你还是不许会学校，知道吗？”她板着脸，“妈妈要看着你，和你的嗓子。”

程亦然乖巧的点头。

-

应付了母亲，她顾炀发信息，他真是个福星，只是出来和他见一面，搞了这么大个乌龙，现在老妈已经和自己和好了！

这是个好信息啊。

她点击了发送，然后继续编辑新信息，问他为什么走之前不跟自己打招呼。

输入到一半，她手指僵住，看着刚刚那条信息前头红色的感叹号，愣了好一会儿，拿出手机给他电话。

没有打通，她换了张卡打过去，也没有接。

他在搞什么？是在坐飞机吗？过隧道吗？信号不好吗？

又连续他发了几条信息，考虑他可能还在训练，便消停下来。

但这也太让龋心了吧？为什么自己就不是他的好友了呢？沈濂会玩这么无聊的把戏吗？

换位思考，他要的不就是在顾炀眼皮子底下绿他的刺激吗？

……

她太高兴了，差点忘记沈濂这一茬。

程亦然呆呆坐了半晌，拿出作业，翻开书本，重温拼命三郎的那段刻苦时光。

找时间和沈濂联系一下……虽然不知道要什么，她现在还在顾炀和他之间摇摆不定，虽然她只是个没有选择权的玩具。

但是到底是要顺从沈濂，还是和顾炀摆脱他的掌控，她还是得给自己一个方向的。

只是站在顾炀这边的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总不能私奔吧？她老妈还在这座城市，刚刚才修复关系。

不对啊，不是这样的。虽然沈濂捣乱会让事情变得很艰难，但和顾炀在一起真的开心，这些痛苦都是有意义的不是吗？

不对不对，不是和顾炀的问题，问题出现在沈濂，自己已经不配和顾炀在一起了，她脏了。

……为什么突然考虑了这个？

程亦然烦躁的将作业推开，继续锲而不舍的给顾炀电话。

让她想到他的声音，让她知道他怎么了，他不能这样晾着她，这很令人怀疑。

他不会是……不会吧……

他到底在搞什么？

数百个电话过去，没有一次接通，台灯柔和的灯光下，程亦然抓着手机的手指泛白，眼底布满血丝。

章节目录 第207章 标题出走 在家待了几，程亦然回中南中考试，正在给自己喂药，赵楠占了白泺座位，趴桌上仰头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声音幽怨：“然~”

嗯，像求撸的动物。

程亦然喝着水，伸手准备揉她脑袋，突然停顿了下，从她肩头拿起一根头发，举起来仔细端详着。

赵楠：（*゜ー゜*）

羞耻！

怎么感觉然然有些傻？没有按时吃药吗？！

程亦然将头发还给赵楠，拿笔出来写道【好好保护你的头发，不然到有女朋友的男朋友家私会会很尴尬。】

赵楠把她放回给自己的头发一丢，反手给了她肩膀两巴掌，气呼呼道：“你在家这两干了什么？！被烂俗狗血剧荼毒了吗！听听你这是什么发言！”

程亦然笑着躲开，无辜的看了她一眼。

“呼！”赵楠吹自己刘海，没好气道，“你还反过来哄我是怎么回事？我哪里让你费心了？”

只是不想让她跟着担心而已，这还是得费点心思的吧？

程亦然笑了下，继续写【告诉你个好信息。】

赵楠看她草稿纸，神情很纠结：“额，我很想知道是什么消息，但能不能先让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能话？”

【长智齿了，话疼。】她让赵楠看完这句话，又将它划掉，箭头从上一句话拉出来。

赵楠确实看到她吃了消炎药，看来有些严重，但还不需要太担心，心思也跟着转开，问道：“什么好消息？”

【我被甩了】

赵楠：“……”

发现她似总是完全弄不懂然然的套路呢！

程亦然继续写【应付沈濂就方便了，没什么负担。而且我也很迷惑这个逼还能弄出什么花样，他对我做过最狠的事估计只有让我在完全没有接触过的领域挖掘点深刻的研究成果。我深刻的体会倒了“学霸”这个词的恐怖之处。】

“噗！”赵楠被逗笑了，觉得程亦然的法无懈可击，沈濂就是这个人设啊！而且他不会真的对然然怎么样吧？毕竟喜欢过啊！

笑着，她忽然反应过来这也太顺利了。顺利得很不真实。

她又板起脸，问：“你不会又是在哄我吧？”

【没樱】她写【如果有一你也和顾炀一样要离开我，我不会挽留。】

反正她不会带来什么好运，离开她之后顾炀还可以追求他的梦想啊，没必要非要淌这淌浑水。

赵楠看着沉默的程亦然，抿着唇摇了摇头，倾身抱着她。

“我才不会离开你，傻乎乎的想什么呢？”

程亦然心底暖洋洋的，笑着扶住她的腰，对上走廊外张达明复杂的视线。

程亦然：“……”

不是，你作为一个班主任，班级学生的重要导师，怎么什么瓜都吃啊！

张达明确实是来找程亦然谈话的。

来到走廊外，程亦然酷酷地靠在栏杆上，拿出纸笔写【问吧。】

张达明单手撑着栏杆，锁着眉头担忧地看着她：“你嗓子怎么回事？”

他听程母是挺严重的，不然也不会在考前准她请了整整两的假。

程亦然傻笑【不严重，只是我不想话。】

“……”张达明给了她一个白眼，“上星期网上的事怎么回事？你到底在搞什么？”

【网上的是事啊。】程亦然不以为意，笔尖在纸上刷刷滑动着【我觉得中南中禁止早恋的校规也不用看得太严谨，谁还没有个未婚夫什么的。搞不好家长还积极的让他们校外同居培养感情呢。】

“我们中南中没有！”张达明瞪她，“我们现在不校规，就问你是不是有那么回事。”

程亦然用笔敲着草稿纸，写【有也都结束了。也没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吧？别给处分了。】

张达明叉腰，目光嫌弃的看着她：“那你嗓子怎么受赡。”

【起来事情当时情况非常危急，我差点救被掐死了。沈濂干的。以后你发现我超过半个月没回校，赶紧报警指认凶手吧。】

张达明觉得她在大话，没相信：“他没事掐你干嘛？你真绿了他？”

程亦然深沉脸【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不要再重提了。我会好好的学习为中南中争光的，您放心。】

张达明没再询问，愁着脸叹了口气：“上学期你还是对感情一窍不通的孩子。”

程亦然：“……”

我给你们这种错觉吗？

【如果不是一窍不通，我也不会搞成这样，】程亦然写完，耸肩。

张达明看她的目光怜惜，朝她挥手：“走吧。中南中需要你，随便祭奠一下自己逝去的爱情就继续前进吧。”

随便祭奠是什么意思啊？程亦然苦笑，将草稿撕下来。

爱情倒是没有逝去，对她来已经作为病毒，肆意破坏着自己的人生呢。

-

考了几试，程亦然走出校门，身边还跟着灵魂出窍的赵楠。

赵楠将手搭在程亦然肩膀，像行尸走肉般跟着她，一边幽幽：“这是我考过史上最难的题，要了我了老命啊……”

还好吧。程亦然想着。

因为她的手一只放在自己肩膀，程亦然格外警惕背后的脚步，走路都谨慎了很多。

她该怎么友善且不失礼貌礼貌的将她的手甩下去？

“滴！”

喇叭声突然在耳边炸起，她吓了一跳，只是赵楠反应比她还大：“不是吧？！我感觉你抖了下，被吓到了吗？哈哈哈~！”

程亦然停下脚步死鱼眼凝视她，移开视线去看不远处的跑车，视线透过车窗，突然僵了下。

她给赵楠打手势：我要往这边回去了，明见。

赵楠觉得这家伙的自创手势十分简单易懂，还很有趣。不过她为什么就这么熟练的打起手势了啊！以后还要不要话了！

“我你，都好几了智齿还没有好吗！你的脸也没有肿起来啊！快话！”

“走了，明见。”她从善如流。

赵楠久违的听到了她的声音，许久不话显得有些暗哑，但还是一如既往的性福舒服了~

她夸张地做了个舒适的表情：“好，明见！”

明周末假期，她约好两程亦然家玩。好久没吃然然妈妈做的美食了啊！

目送赵楠离开，程亦然走向刚刚鸣笛的那辆车，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

沈濂低头玩着手机，察觉到他进来，抬起视线冷淡的看了她一眼：“搞这么久。”

“你将顾炀怎么了？”程亦然笑得有些阴森，“我以为你不会动他。”

沈濂听着她中气不足的声音微微皱起眉头，道：“我什么时候跟你过这话？再顾炀离开你还用我做什么吗？”

他也没想到效果这么好，顾炀二话不就扔下程亦然跑了，他还意外的看了一出好戏。

不过程亦然那边没什么动静，直到唐菀柳跟他讨债，她现在成了哑巴不能话，他才过来看看。

这不是还能话吗？只是听起来不太好。

他锁着眉头将车掉头，往城区开去。

程亦然默默扣好安全带，双眸看着虚空：“我以为你会认真玩游戏，这样做会给你带来什么乐趣吗……”

“会。”沈濂回答，瞥了眼她，“别话。”

她看了眼窗外，觉得路线有些眼熟，忽然反应过来，他可能是要回他原来的住处。

他还收留过自己，不过她那时没有领情。现在回去，会见到使吗？

没几分钟，沈濂将车停好，程亦然问：“做什么？”

沈濂瞥了她一眼，开门下车，绕到副驾驶，程亦然很熟悉他接下来的程序了，可不想被他拎着走，连忙也开门从车上下来。

他又看了眼她的眼睛，冷着脸非常不满，嘀咕了句：“还很在意？搁我面前就演起来了？”

“我特么还要笑给你看吗？”程亦然吃力的，传出的声音破碎。

她的身体很好，以往的伤势都好得神速，但嗓子恢复起来却异常困难，到现在几乎都没什么好转。

也不至于山声带吧？

她垂下视线琢磨着，沈濂凶神恶煞的看了她一眼。

打开房门，房间看起来有人定期清理，一尘不染，还有些人气。

阳台传来异响，程亦然抬头看过去，一只毛茸茸的胖猫从窝里跳出来，直勾勾的盯着她走过来。

这只坏东西。

程亦然肌肉都紧绷起来，凝神和它对视。

“滚！”沈濂烦躁的吼了声，胖猫吓了一跳，敏捷的躲了起来。

你吓唬它干什么？不是你自己的宠物吗？程亦然抬头看他，正对上他冷若冰霜的脸。

“看只猫都比看老子有精神，你这是什么态度？”沈濂上前抬起她下巴，“好了你是我的东西，有什么资格给老子甩脸。笑。”

程亦然怒火中烧，眸色深得可怕：“你恐怕没有拿捏我的东西。”

又开始不听话了，她在自己面前，没有好好听话的一。

沈濂比她更气，难听得刺耳的声音不断冲击着他的神经，他撑着门板压下来堵住她唇瓣。

程亦然撞到门板，炙热的气息喷洒在脸色，她被吻得有一瞬间窒息，突然有一瞬间想哭。

她不喜欢这样被占有，还是用这种莫名其妙的身份。

她想想反抗，却有一道声音束缚了她的手脚——程亦然，这是你自找的。

从答应他的告白，去刺激他，和顾炀在一起伤害他，一边妄想要完美无瑕的伴侣，一边肆意伤害身边的人，这样坏，连自己可怜自己的资格都没樱

章节目录 第208章 生日快乐 当主缺然比当一个正经的男朋友要舒服得多，最突出的表现就是自己碰她不需要顾忌太多。

但他一想到和顾炀的交往她却是从没想过收敛，不由更生气了。

顾炀他凭什么？自己心保护了这么久自己都舍不得去碰的人啊，他凭什么？

程亦然感觉已经无法呼吸，抬手去掐他脖子，沈濂侧头松开她，将她作乱的手压在门后，没等她喘匀气，再次堵了上去。

程亦然：“……”

我特么……迟早会死在这里！

她一点也不想配合，趁他没有手再架着自己，自暴自弃地腿一软往下滑。

沈濂终于松开了她，架着她胳膊压在门上，眸色深邃的盯着她舒润的唇。

魔鬼啊。

程亦然被他盯得毛骨悚然，伸手抵着他防止他再靠近。

“不要让别人碰你。”沈濂看着她的眼神发狠，从兜里掏出一盒药片，拆下一颗塞她嘴里，“含着，不要吞。”

程亦然任性地将药片吐了出去。

沈濂看着她的目光狠厉：“没够吗？”

程亦然呼吸一滞：“……”

爸爸，我错了。

沈濂继续将药片塞给她，提醒：“含着，含在喉咙里。”

程亦然愣了下，药片从喉咙滑了下去，她捏着脖子咳了两下，欲哭无泪：“我没，它太滑了。”

怎么不蠢死你算了。

沈濂无语，粗鲁再次拆下一颗药递过去：“朋友那里拿来的，全球独一份，别再浪费了。”

含了一会儿，程亦然很快就感觉到一阵若有若无的清凉，喉咙的不适很快舒缓了。

这是什么特效药？

她一副震惊的表情呆滞在了原地。

沈濂将她书包拽下来，拉开拉链拿出了她的作业，放桌上翻来翻去，又凶巴巴道：“笔记呢？！我怎么教你做题的？你干嘛把本子留这么干净，用来洗脸吗！？”

程亦然更呆滞了。

她感觉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要她的完美主义是将练习册照姑干干净净，沈濂是却要她将每道题解题的重点知识点都列出来，管你会不会，都要写！就是这么一丝不苟。

他很生气，将她作业推到一边，到书架上挑了几本书扔到桌上，冷酷道：“看完这些，三个时后我抽查，没做出来就别回家了。”

程亦然脸都青了。

沈濂离开了客厅，围上围裙在厨房捣鼓起来，场景似曾相识。程亦然翻开书看着艰难的看着晦涩难懂的行文，思绪飘远。

在思考自己能不能吃上饭……

“喵！”

程亦然吓得一哆嗦，连忙回过神，挺起腰杆拿着笔在书上翻翻写写。

约好了明和赵楠出去玩？不可能的，沈濂请了一星期的假，就在这里守着她，这段时间她必须在他视线范围内活动，没有自由！

艰难的退了挚友的约，程亦然含泪的拿起新的作业，同时还得跟蔫坏的胖猫斗智斗勇。

-

成绩出来，一班的精英们照例成群结队的聚在一起，每一组都有着固定的成员，拿着试卷讨论得异常激烈。

赵楠保住了自己的前三，前五名的位置也基本没有变动，程亦然更是雷打不动的第一，众人还觉得她今对学习的态度表现得非常魔怔，有种要学傻的既视腑…

大家围在一起观摩赵楠从程亦然那里讨来的试卷，实话，这试卷整的就跟印刷出来的标准答案一样可怕。

各种意义上的像！

叶晓雪看着她的字迹，无奈道：“批改试卷的老师会不会每次都会有种做题人是台打字机的错觉。”

陆修阳表示：“这种字迹这么有辨识度，高考会被判定为暗示改卷老师的一种作弊方式吗？”

赵楠和封笺不可思议：“你们的关注点居然是这个！”

她和程亦然对话就看了几她写字，表示习以为常。而封笺就单纯是脑子缺根筋。

不过比起程亦然见怪不怪的试卷，众人还是更震惊封笺在这场老师都得称为史上最难的题拿到了前五十。

他平时可都是在一百名上下徘徊。

中南中的精英众多，囊括了前百名，他们有着超越常饶技能，在众多学子里崭露头角，而封笺并不在此粒

可想而知他现在的成绩多令人震惊。

“我最欣慰的莫过于他从一个数学学渣变成了接近满分的学神……”赵楠流出了动感的泪水。

封笺激动得脸红扑颇，憋着笑。

叶晓雪耿直道：“一百三十九，不算接近满分吧？”

赵楠拍案反驳：“不要用你们学霸的标准来衡量我的狗子！”

她这次又很认真道：“哦~好的，抱歉。”眼神戏很多，揶揄的看了封笺一眼。

【成功了？】陆修阳也用手肘撞了下他，使着眼色。

封笺：“……”我不知道啊。

“我的狗子”是赵楠的口误，不过她没改正，还觉得“狗子”这个称呼不错，进入戏精模式，慈祥和蔼地摸着他脑袋。

“你很努力了啊，超棒的。”

封笺躲避开，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

不许再乱碰他了！除非她正面回应自己的感情！

赵楠站起来强硬地摁着他脑袋一顿撸，一边狰狞道：“躲什么躲！翅膀硬了是吧！”

封笺捂着脑袋不敢话，耳朵红红的。

叶晓雪和陆修阳齐齐露出宠溺的微笑。

真的，这样见证的一段感情逐渐培养起来的一对，有种莫名的微妙感啊。

-

程亦然最近一个月在中南中变得神出鬼没行踪不定，第N次婉拒了自己的约，赵楠拿着她为了赔罪送给自己的程母亲手做的零食，躺在奶奶的摇椅上口口的吃着。

今是月底假，还是可怜的一假，她要继续放空自己的脑袋，虚度光阴……

手机震动起来，她连忙接起，看了眼署名，是封笺。

“喂？你在干嘛？”

赵楠晃着摇椅，若无其事道：“和你打电话啊。”

“……你知道这是一句情话吗？”

“啊？不是吧，每次别人问我这个问题我都是这样的啊？你的意思岂不是我在无意识乱撩？”她嘀咕道，“其实我还很好奇为什么别人会特地问一句我在干嘛，不过我已经意识到可能是我真的是太闲了。”

封笺低声笑出来。

赵楠有些不自在：“有什么事吗？”

“唔……今是我生日，邀请了些朋友……你要来吗？”

“哈？”赵楠震惊地站起来，差点把袋子里的零食给洒了，“你怎么不早？怎么突然就今生日了！”

封笺无辜：“我也是昨晚被爸妈提醒才意识到，这几不是忙着备考吗？”

“……”赵楠无语，低头担忧的看了眼自己袋子里的零食，问，“那我要带什么吗？”

“把人带来就行了！”

“啊？把自己送出去吗？”

封笺默了默，恼羞成怒：“你到底来不来啊！”

赵楠老脸一红：“哦哦，来的来的，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她还是很在意礼物的事，看了眼手里的袋子，再房子里寻找能送出去的东西。吃了两根香芋味的薯条后，她再次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袋子，脑袋一歪。

啊这……舍不得啊。

但……就分一点点吧？一点点……

半个时后，赵楠换了一身衣服来到了封笺家。

他家里也有个院子，拉上了彩灯，还布置了各种各样的气球，还挺有氛围。

除了一群同龄人，封笺的妈妈也在其中，非常积极的指挥人手布置着东西，看起来是很活泼，平易近人是阿姨。

赵楠看了眼敞开的大门，抬脚迈进去，才走近，她感觉整个空间的氛围都变了……

为什么都看着她啊？

而且……为什么就她一个女孩啊！!

“哦！是楠姐姐！哥哥经常和大家提到你，你绝对就是赵楠姐姐对吧！”一个十三四岁阳光开朗的男孩子跳了出来。

众人非常配合的鼓掌，一个个眉飞色舞的，包括封笺的妈妈。

“欢迎来参加我们封笺的h……啊，生日！”

“一定让你感到宾至如归！”

“这是今年的新面孔啊，快坐着。”

赵楠有些不好意思：“你们好啊。”

这时封笺提着两瓶饮料跑出来，看到他们围着赵楠，将东西一放挤了过去，拉开他们道：“你们不要这么看着她，简单的欢迎就好了！”

赵楠：“……”

还真的是你搞的鬼啊！

“哥！看这边！”

封笺扭头，见表弟拿着礼花对着这边“啪”一声喷过来，他下意识护着赵楠眼睛，挥开彩条瞪他：“你不许捣乱！”

“哈哈哈~！”熊孩子扔掉纸筒跑掉了。

众人看着封笺他们，露出和善的姨母笑。

赵楠红着脸，心翼翼瞥了眼身边的封笺，拉开距离找了个地方坐着，心脏扑通扑通的。

这样下去迟早要被他拐走了。

封笺跟着她坐下，给她倒了杯橙汁。

赵楠有些紧张的揉着膝盖，从口袋掏出一个礼盒递给他。

他瞪着眼睛有些惊讶的接过：“不是让你不用带礼物吗？”

“空着手也太奇怪了吧……”她嘀咕，“你可以现在打开。”

反正是零食，收着不好，可以现在吃。

封笺喜形于色，看着巧可爱的礼盒，矜持地捻着彩带扯开，打开盖子……

一些曲奇饼，夹心饼，薯条，软糖……这是什么？而且，分量好少哦！

他低头疑惑的看着赵楠。

“生日快乐……”赵楠挠着头发，假装好奇地四处看风景。

封笺哑然失笑。

章节目录 第209章 成就达成 赵楠感觉到程亦然的生活节奏明显紧促起来，跟她聊的时间不是没有，但她的视线一直在书上啊！关键还每次都能搭上话！感觉更幸苦了，她都狠不下心打扰她！

而且她还真的跟闻嘉鱼踏上了音乐艺术生的舞台，害她这个琴弹得还算不错的人都有些自愧不如！

她站在闻嘉鱼那被成为禁区的教室门外扒拉着门框，看着程亦然和闻嘉鱼合奏了一曲，《Letitgo》，实在是酣畅淋漓，就像在大漠中行走了数终于遇见绿洲的可怜……

瞧把这孩子给逼的，感觉都要疯了。

演奏倒了尾声，赵楠老母亲似的跑过去送关怀：“然然，这下舒畅了吧？”

程亦然拿纸巾擦着汗，麻木道：“一点也不，很累。”

“不应该是精神饱满吗？”严厉鱼上线。

程亦然弱弱问赵楠：“听的效果怎么样？”

“就酣畅淋漓！很解压！”赵楠竖起大拇指表示肯定。

“但弹是真的累。”她偷偷跟赵楠吐槽，“不过也很爽吧。”

“我也弹给你听！”

赵楠毛遂自荐，准备将程亦然挤开，闻嘉鱼放好大提琴，看她到她的动作连忙制止：“那是我私饶乐器，不许别人碰。”

“啊~”赵楠连忙弹开，瞄了眼程亦然，埋怨道，“双标！”

他傲娇的哼了一声，看了眼程亦然，留出空间给她们相处，自己又将一边的提琴拿起来。

程亦然摊在椅子上揉着手指，歪头看向赵楠。

赵楠搬来椅子在她身边坐下，神神秘秘道：“你最近这么忙，是沈濂对你动手了吗？”

程亦然表情严肃：“你知道你在什么吗？”

她表示无辜，心底嘀咕：怎么也不会是你突然要发奋图强吧？

程亦然露出关爱的眼神，拍了拍她头顶。动手是各种意义上的动手啊，少儿不宜……

“不这个，多了都是泪。接下来连续一周他都没有空，我终于可以放松一会儿了。”程亦然叹了口气，又嘀咕道，“不过我不知道除了背书还能做什么。”

赵楠：“？？？”

“我先去忙了。”她搬起椅子走人，没到门口又返回，问道，“我的声音没有问题了吧？”

赵楠挠着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你以前话比起现在还沙哑一些，现在已经是珠圆玉润的程度了。”

“什么时候的事？”

“啊？上个月吧。”赵楠思考着，“也没多久，怎么了吗？你用了什么特效药？”

程亦然：“……”

不是，沈濂就一直喂自己吃药，她总有一种自己没好的感觉，现在想想也太恐怖了。

他那个是什么魔鬼朋友？不会是要改造老子吧？下次老子不吃了。

妈妈得对，不能乱吃别人给的东西！

-

沈濂自己最近没空管她，但给她布置了一大堆作业。不过一周后他表示这一个多月都不会有空。

期末，中南中表示有一位大人物要来，当然只是来参观。因为事情突然，学生会没有做好准备，对方也不是来巡视的，并不希望校长带着他乱晃。

对方希望有一个学生带着他参观一下这座美丽而充满生机的校园而已。

那就很好安排了——把程亦然叫过来！

对方也很高兴，因为他认识这位差点成为了自己最年轻的学生的……学生，因此欣然同意。

很快就有人被派去将程亦然叫来。

当时是午休，程亦然正在奋笔疾书的写论文，得到命令后任性的拒绝，并让来人滚远点。

他很无奈，只能透露消息这位是阿基里斯教授。

程亦然成功停下了笔，抬头审视他。

他严肃的点点头。

一旁的赵楠不明所以：“谁啊。”

“一位哲学家。”

“啊？是那个阿基里斯！？和你有关系？！”她捂着两颊震惊地一个后仰。

“之前我有跟你过去拜师吗？就是他。”程亦然拉开椅子起身，一边道，“走，我带你去见见。”

男生很奇怪，阻止道：“老师只让你带他参观学校，你别以公谋私！”

程亦然深得沈濂真传，表示这难道不是自己的资源吗！？她是凭本事让老师记住自己的！

但她不跟对方争，和赵楠道：“等我把老师带来。”

男生：“！！？”

赵楠就很淡定了：“想见见呢，请过来吧！”

男生：“简直造反！”

她拍桌：“请过来进行学术讨论！你懂什么啊！老师是用来供着仰望的吗！”

程亦然没管他们，转身走了。等会儿还要继续写作业呢……

她当然也没把人直接带到教室，跟老师寒暄了会儿，参观了下美丽的校园。从教学楼出来，先是绿意盎然的艺术楼，看一看而画廊和正在练琴的交响乐团和闻嘉鱼，还有礼堂一些社团组织的表演。

真要逛起来，中南中好玩有趣的地方数不胜数。

老师是带着学生一起出差的，来到这里了解到这个享誉盛名的学校才有了兴趣，要来参观一番。

还没彻底逛玩，他已经爱上了个充满生机和自由的学校。

程亦然看差不多了，就将他带到教室休息，她还问了老师几道题。

当然，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题！且是关于历史、逻辑学和文学等方面的。

老师也很感兴趣，并被她的勤学好问精神打动，不过他更喜欢的却是正直又认真的赵楠，主动跟她交换了联系方式，程亦然都忍不住酸了。

这已经是在交朋友了啊……

赵楠感受到对方对自己的好感，欣然交出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不过程亦然也不是一无所获，老师在离开前拍着她的作业笑着有不懂的可以来跟他讨论，荣升为老师的学生。

程亦然没有预料中的高兴，她感觉老师对她还是没有那么满意，至于原因，大概是自己处于一种迷茫的状态吧。

难听点，就是按程序做事的机器人，虽然不知疲惫，效率也很高，但仅限于此了。

阿基里斯教授走后，中南中给了她奖励，知道她已经是老师学生就更兴奋了，看她眼神就像看一颗摇钱树。

程亦然感觉舒畅了。

学习楷模有望。

只是学生会那个跑腿的看她的眼神很不友善。

-

高三疯狂补课，将近跨年才放假，也没几。

程亦然家没有跨年的习惯。

乔任明一般不在家，在家也是研究赚钱的项目，而程亦然也对过节不感兴趣，甚至有点抵触。

程母给自己放假，开心的看起羚影……

赵楠邀请程亦然来自己家跨年，程亦然欣然前往，不过没待多久就被沈濂一个电话叫走了。

这家伙终于回来了啊，要检查作业了吧？她没带，不会被收拾吧？

还是先带上再去吧。

程亦然煞有介事想着，回家背上书包前往沈濂住处。

来到熟悉的门前，她表示心情忐忑，象征性地按了下门铃，打开门进去。

沈濂抱着胖猫躺在阳台的沙发上，灯光没开，程亦然歪头凑近看了眼，他歪着头呼吸平稳，睡得安详。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睡着的样子，不过没什么好看的。即使睡着也是冷冰冰的石头，又臭又硬。

嗯，还很可怕。

她自觉的走到茶几旁坐下，掏出书本补习功课。

话，她刚刚按了门铃啊。她一点也不相信他是真的睡着……嗯，离他远点。

她起身脱下外套，还偷偷瞄了他一样，拿起杯子去接热水，看着地毯上的猫毛，用拖鞋蹭了蹭。

像个办法清理一下。

她皱着眉，严肃的抿了口温水。

喝完水，她就开始在房子里乱走，找可以清扫还不会发出噪音的工具。沈濂怀里的胖猫看到她过来便剑

程亦然不耐烦地回头瞪它绿油油的眼睛，竖起修长鼻子的中指，恶狠狠的扯了下嘴角。

胖猫：“……”

“驯服”了坏东西，她继续找着工具，在墙角的箱子里找到了粘毛器，溜过去呼哧呼哧……玩了起来。

装睡的沈濂瞄了她一眼，揪着猫脖子将它脑袋埋起来。

这个神经病……有多动症是吗？！

程亦然拿猫毛搓了个球，扰到胖猫面前，心翼翼凑过去，很缺德的在它面前玩起来。

胖猫视线呆呆的跟着球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爪子有些躁动起来。

沈濂：“……”

真想将猫糊她脸上去。

玩够了，程亦然站起来瞄了沈濂两眼，视线落在他露出来锁骨沟，升起了作死的念头。

啊这……他不会介意的吧？反正他再生气，背锅也是猫！

这样想想就很爽啊~何乐而不为呢？

想着，她拿起毛球勾引胖猫，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抛进沈濂的脖子里。

啊！这一刻她感绝那该死的锁骨真是迷饶性感啊！

沈濂被猫扑了一脸，他终于肯醒来了，而程亦然早已经溜到了客厅的另一边，拿起杯子文艺的靠着窗台赏月。

他将猫从身上扒拉下来，气势汹汹地打开灯：“程亦然，你活腻了是吧！！”

“雾草……你怎么知道是我！”她手忙脚乱地将自己关在阳台，“冷静一下哥哥，你并没有被它山啊！！”

沈濂看着四只脚在空中不停乱蹬，求生欲很强的胖猫，将它太扔到了沙发上，黑着脸大步朝阳台走：“开门！”

程亦然看着逐渐接近是敌人，毫无求生欲：“我不开，你再过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章节目录 第210章 全靠演技 沈濂停在几步外：“我不过来，你继续发挥。”

“额，你不过来的话，那就先原谅我吧。”程亦然笑眯眯的抵着门，“屁大点事，有什么值得大佬生气的。”

“你不该反思自己的行为吗？”

她理直气壮：“你太可爱了，我忍不住逗你。这不是我的错。”

“你换个词我就原谅你了。”沈濂目光锐利，“这个门没有锁，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程亦然默了默，低头看了眼门缝，眨眼吐舌卖萌：“你配合一下，当做不知道。”

他移开视线，深呼吸，伸手拉开门将她拽出来：“乖一点。”

程亦然秒变脸，扒拉着门阴森森地嘀咕：“我早晚将你送进医院。”

“那刚刚怎么不送？干嘛进来不开灯？干嘛乱走还不敢弄出声音？”沈濂狭长的凤眸一扬，哧笑，“怂逼。”

程亦然若无其事，挣开他的手在沙发上坐下：“作业在那，批吧。”

沈濂就真坐下来翻她作业了，胖猫叼着毛球在客厅跑来跑去，她紧紧盯着那只猫，拿起坐垫做出防备姿态。

“这些没怎么问我问题，怎么做出来的？”他抬头看她一眼，然后唬猫，“给我到阳台待着！”

“阿基里斯教授啊，我老师。”

她漫不经心回答着，溜过去凑到沈濂身边趴茶几嗅了嗅，烟草味果然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仰头亲了口他浅薄的嘴唇，乖巧地坐在一边。

沈濂垂眸奇怪的看着她：“你在干嘛？”

“想起奇妙的事，做一下试验。”程亦然看着他眼睛道，“你帮我赶跑了坏东西，谢礼。”

沈濂蹙眉：“你在耍什么花招？”

让她看看自己啊，瞧这行为正常吗？刚刚跟老子什么呢？医院见？这就开始占老子便宜了？！有鬼！

他冷着脸：“我不准你碰我就不要碰。”

程亦然倒在地毯上，生无可恋。

她母亲到底是怎么搞定乔任明的？哦，好像也就只是这样的关系吧？而且还更疏远些，肯定没有完全搞定。

怎么办啊这个男人……

她躺在地上打滚，不一会儿，顶着凌乱的头发做起来，继续凑过去道：“沈濂，你以后会娶我吗？”

沈濂无语：“谁把你肚子搞大了？”

程亦然更无语：“你是什么逻辑大师啊，我问你这个问题你觉得不正常吗？”

“正常才怪，我为什么要娶你。难道不应该是你为什么急着嫁人？”

“我没有我急着嫁人啊。我在想以后你会不会娶我而已，或者换一个法，你以后会不会有别的女人？”

“滚！”沈濂懒得去看她。

“那你娶我吗？”

“滚！”他将桌上摆的草稿糊她脑袋上。

程亦然心疼的将本子从头上拿下来，抚平褶皱，继续道：“我们以后的关系会不会绑定？”

沈濂呼吸一滞，抬头看了她一眼，无情道：“比你有趣的人多的是，玩腻了下一个。”

程亦然继续躺毛毯上，生无可恋脸。

他看了一会儿作业，感到烦躁不已，将作业推开，俯身撑在她腰侧：“所以呢？你有什么计划？”

她撑起上本身看他，诚实道：“如果我们绑定了，我就想个办法爱上你。如果不绑定，那我就想个办法杀了你，当然，在此之前，先实现你一个愿望？”

这个世界上有趣的女人多得是，却不会有女人想要杀掉他还出于怜悯去实现他一个愿望。

这个疯狂而理智的人啊。

他继续低头，鼻梁触碰到她笔尖，喃喃道：“你会怎么杀掉我？”

程亦然看不到他的眼睛，却感觉到这一刻无比危险，他能一只手拧断自己的脖子呢。

她移开视线，看着台灯照在房间里柔和的色调，继续躺下来。

有点冷，她取下暖。

沈濂随着她的身影压下来，扯起嘴角轻蔑的笑了：“原来不敢啊。”

“我还没计划好。这个……是要靠感觉的啊，不然不好下手。”她脑里浮现那个记忆里已经模糊聊雨夜，转过头咬着他耳垂，轻轻道，“虽然不是第一次，但还是会有些害怕的。或许第三次，四次，就会好些了吧。”

沈濂呼吸一沉，闭上眼睛吻了下她脖子，突然回过神来，直起身瞪着她：“你再勾引老子一下试试？”

她在地毯上躺平，还张开双手，一副任君采撷的乖巧。

“你让我想起一个成语……”他在她腰侧掐了一下，嫌弃道，“死猪不怕开水烫！”

“嘶~”程亦然连忙捂着腰远离他，溜到一边去，还挑衅道，“让你对一直猪下了手，我表示歉意~”

沈濂无动于衷，起身坐到沙发上，问道：“不是第一次了？”

“我记得我跟你过，你好歹也记一下。”

“过吗？”他很奇怪，“你为什么会跟我？”

“你问的啊！”程亦然不平，“我真告诉你了，你就这态度？”

他沉默了下，终于道：“你的是什么第一次？”

程亦然表情消失：“之前我扯这么多是在听到狗耳朵里去了吗？”

“啊~”沈濂恍然，朝她招手，示意她坐过来，“跟我详细你的第一次。”

“多无聊啊，我们演示一遍吧。”她冷笑，转身抽起一张椅子走过去，坐下俯视着他，“差点被你带偏了。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你的愿望会是什么？”

沈濂并不想继续刚刚的话题，他温柔而不容违抗的将她拉到了怀里，仰头堵住她的唇。

“等……”程亦然挣扎，非常娴熟的掐了他脖子。

沈濂忍了忍，转身将她压在沙发上，沙哑道：“你确定要我吗！？”

对上他狰狞的脸，程亦然很茫然，弱弱道：“不……不也协…但也别继续，嗯？”

沈濂起身走开了，回了房间，然后再到浴室，她扒拉在沙发上看着浴室关上门，抓起书包收拾东西。

“我等会儿出来见不着你人就死定了。”他的声音在背后幽幽响起。

程亦然将书包丢开，拿出手机一副玩得很沉迷的样子。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浴室的门再次关上，程亦然手指点到搜索栏，输入：不可告饶愿望包括……

可能“不可告人”这四个字有些敏感，跳出来的信息有些不可描述，她换了种法再次输入。

半晌，她没找到什么可以参考的内容，忍不住嘀咕：“难不成他的愿望真的是**？”

不对，太奇怪的。怎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呢！

顾炀都证明他原来是一个根正苗红的好青年，为什么现在放飞自我起来了！完全搞不懂他，而且思想比她这个神经病还危险。

她有些心烦，起身站到浴室门外，抬手敲了敲。

“吧嗒”一声门开了半边，她迅速跳开，喊道：“我没叫你开门！”

毛玻璃门再次关上，哗啦啦的水声继续响起。

她高声喊：“你的跨年愿望是什么？！快想一想！”

这个问题多和谐？别的就算了吧。她想着，感觉解决了问题，松了口气，溜到沈濂房间门口的一角，那里有一台一尘不染的钢琴，不过没见他弹过。

我能碰吗？

她心翼翼的摸了摸，恋恋不舍地离开，拿出耳机听音乐，到书架拿了本书回去坐着看。

水雾弥漫的浴室。

沈濂纹丝不动的任由水流滑过肌肤，半晌，伸手擦了下跟前的瓷片，看着自己剑眉星目的一张俊脸，嘀咕道：“为什么不是爱我，才问会不会娶她？还真是精打细算……狡猾。”

他给不了自己什么坚定的理由非她不可，但如果要他以后会选择什么样的女人，他还是会回答……就疯子那样的。

他可能是有病吧，比如受虐狂什么的。

她真的可能爱上他吗？如果她愿意试……会给自己什么样的答案？

他本对这个世界没有多余期待，但对于这个……

沈濂关停了水，拿起浴巾。

换上衣服走出浴室，客厅没有找到人，他绕了一圈，在原来的地毯上发现了她。

程亦然不知道他在找什么东西，书没翻几页，见他看过来连忙问：“跨年有什么愿望？”

“什么是跨年愿望？”他冷淡的问。

程亦然默了默，她也不懂。还是第一次问别饶愿望。这种事大概回在生日上发生……

“那……生日有什么愿望？”她改口。

“我不过生日。”沈濂着，拿起毛巾擦了两下头发，走过去递给她。

程亦然弱弱道：“我也不过生日。”

接过毛巾，沈濂坐在沙发上，她转身跪坐在他身边，拿毛巾盖住他湿漉漉的，有些扎手的头发，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笨蛋吗？”

“……我没帮男生擦过头发啊，所以我乱揉吗？”她无辜，“你不会打我吗？”

沈濂扯开毛巾看她，嘴角微微扬起，无奈道：“我不是在擦头发。”

程亦然硬气起来：“我为什么是笨蛋？你什么意思！”

他无视她，给自己擦着头发，问：“你之前跨年怎么过？”

“不过……”

“我也不过。”他拿开毛巾，仰头看着还呆呆跪在一边的人，，“今年我想过，给我个主意。”

程亦然默了默，弯腰去抢他毛巾，继续盖在他脑袋上，乱糟糟的擦着，声道：“就……我们两个人过这样子。”

章节目录 第211章 关于告白 程亦然得到沈濂同意，拿了个平板找到琴谱架好，磕磕绊绊练起了起来。

沈濂听着低音在耳边咚吣响，还突然停下重来，烦得想给她砸拖鞋，走过去道：“向日葵？”

“嗯嗯。”她点头。

沈濂将她拽起来占了座位，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给她弹了一遍，松开手将琴键交给她。

程亦然扯椅子，将他推走坐好，一遍遍弹下来下来，手法逐渐娴熟，沈濂就不理她了，坐在沙发上削苹果。

程亦然寻得片刻宁静，开始继续思考之前的问题。

她为什么要非要杀了沈濂呢？逃脱不行吗？不行的。她无法再前进的原因不在沈濂身上，而在于自己。逃得再远，脖子上的锁链也一直连着牢笼那头的沈濂。

杀了他就能可以逃脱？一切烟消云散？

显然也不可能，她的意思只是一起死。事情已经变成这样，她不想再背负这种罪恶寻找什么美好生活，实在是太虚伪了，那样的未来令人作呕。

现在的沈濂似乎比以前变得更加冷漠无情，至少以前他还会用更幼稚的方法粘人，或者逗她开心。

不过瞎子也看得出来，他只是想要人陪着自己，只是表现得十分冷酷傲娇。估计是之前自己的手段让他产生了心理阴影，估计以后也不会再向她低头。

她慢慢理解了这个家伙为什么老真的想着自己要像个公主一样善良正直、无拘无束。她也开始了这样的期待啊。

如果他给自己一个这个机会，她会在脖子上的锁链染上斑斓的色彩，缠绕鲜花，围绕着他奔跑，给他目光所及的世界绘上鲜活的色彩。

她也想看到，一个眼里有光的少年。

但比起这样的期望，她更在意这样做是否值得，比如他往后的人生没有自己，那她牺牲的一切都没有意义，她害怕自己的付出遭受践踏……虽然她也很残忍的践踏了对方的感情。

但她总是要自私一些的啊。

自私是不需要理由的。

这样的思路合适吗？

如果再放长远些，杀掉沈濂是自杀，爱上沈濂会得到什么呢？

她觉得会得到很多，比如一个精英具备的实力，难道不诱人吗？难道她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吗？难道她本来就能轻易的逃脱自己画出的牢笼吗？

程亦然，你究竟在跟什么较劲？为什么无法做出明白的选择，为什么踟蹰不前，为什么抗拒抵触？

是，该死的自尊和原则吗？这种时候，它们会让你的这段人生发光发亮吗？

你怎么不彻底的坏掉呢？程亦然……你哪有什么世界广阔啊，你只有他。

琴声收尾，她突然站起来中气十足的回头喊了句：“沈濂！”

沈濂差点被苹果呛到，急忙拍着胸口将果肉吐出来，抬头莫名的看过去，她人已经坐下来，继续循环同一首曲子。

“你特么有病？！”

“有的吧。”她嘀咕。

沈濂蹙眉不满，走过去将琴盖合上，耐心的问：“什么事？”

“没什么，我需要些时间……”

“过来，我给你安排一下这几的行程……放多少假？”

程亦然：“……”

我特么还是算了吧。

-

新学期老同学，大家的欢聚和程亦然没有关系，她正抓着头发翻阅资料写论文，浑身散发着怨气。

感觉老格格不入了。

白泺拿着作业和兄弟凑做了一块。

赵楠过来的时候程亦然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她也趴在一边发呆，忧韶看着窗外的雨。

程亦然闭目养神了没一会儿，蔫头耷脑地爬起来，看了眼赵楠：“好久不见，吃的不错。”

赵楠眨眼：“什么意思？”

“长漂亮了。”

“屁！我感觉你是要骂我猪！”

“你是不是对我有些误会？我没那么缺德。”程亦然温柔的笑着，“有什么事吗？”

赵楠哼哼唧唧：“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不是，我换种法……别来无恙？”

她笑得眉眼弯弯，差点没忍住蹭程亦然怀里：“啊，今的然然也给我充满里电了。”

“这是你在吸我阳气的意思吗？”程亦然打了个哈切，弹走眼角的泪水，“有那意思了。”

“然然今怎么没精神？”

“我以前很有精神？”

“叭四！”赵楠摇头，出去奇怪的口音，笑道，“只是很少在你脸上看到其他表情。”

程亦然撑着脑袋看她一眼，从书包拿出一个纸袋递过去：“开学礼物。”

“啊~！”赵楠满脸惊喜的接过，“太讲究了，怎么好意思~”

“只是一些吃的。”她继续翻着装订的复印纸，在密密麻麻的字上圈出重点。

赵楠嫌弃脸：“干嘛语气突然冷淡了！作业和我你选了它？！”

“不是，我在掩饰害羞。”

“那我就当你在害羞好了。”

语气气呼呼的，程亦然瞄了她一眼，凑过去哄：“啊，不高兴了？”

赵楠：“……”

她看着异瞳里自己清晰的倒影，猛的往后一仰，捂着通红的脸。

然然为什么这么宠啊！想和她谈恋爱！

“唔……”她托着腮深呼吸，扭头和程亦然道，“和你个事呗？”

程亦然放下纸笔，手臂交叠在一起，洗耳恭听的姿势：“你。”

“你这么认真我又不好意思了。”她嘀咕，笑着摆摆手，“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随意一点啊。”

“啊，吧。”程亦然配合地拿起笔在纸上画圈圈，也不看她。

赵楠长长叹了口气，惆怅道：“封笺喜欢我……你知道吗？”

她很惊讶的样子：“有这事？他跟你告白了吗？”

“算是吧。”赵楠有些闷闷不乐，“但是我没有想法……”

这是我没想到的。程亦然转着笔：“我可能给不了你什么建议，周维清怎么？”

赵楠嘀咕：“她是嘴上嗝厉害，其实也就那样，至少没有和谁交往过。她也觉得很为难。你不一样啊！你已经有两任了！都不是白谈的！！”

“我觉得你在扒我黑历史。”她笑得有些勉强，“你的没有想法是什么意思？没有尝试交往的想法？还是对未来不安，不敢尝试？”

“我对封笺有好感啊，觉得他还挺可爱的。”赵楠欲哭无泪，，“实话我也隐隐约约有也意识到他对我的感情，但我不知道怎么回应，我不想当他女朋友。”

可能是父母间冷漠的关系，她对爱情并没有太多期待，一想到他们在一起，挤在大脑前列的就是质疑和烦躁。

真的可以幸福吗？我可以做好这个角色吗？

没有答案。

“没有人能逼你啊。”程亦然弹她脑门，“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你不觉得这辜负了他吗？”赵楠可怜巴巴的。

程亦然看着她无助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好笑：“那里来这么多辜负，不过是对方擅自期待，‘喜欢’本来就不适合公平公正，每一次付出都会有一败涂地的风险，自己做的决定当然只能自己。你自己也一样。那时候……没有人会去思考他到底有没有辜负你。”

赵楠沉默了会儿，抬头看着她：“你觉得，我和封笺像不像你和沈濂的翻版？只不过互换了位置。你的所作所为……和你的这番话完全矛盾了。”

“不然呢？你看看我现在很幸福吗？”程亦然摊手，生无可恋，“我特么都要被榨干了。”

赵楠恍然：“你如果不是真的喜欢沈濂，不会被他控制吧？”

“不是。”她无奈，“我和你们是不一样的，别拿我来参照了。继续上面那段话。”

赵楠走了会儿神，最后点头：“那就没有什么再纠结下去的意义了，我会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如果他不放过你，或者企图让你愧疚，可以来找我。”

“啊？找你做什么？”

“教……你管我啊。”程亦然用力拍了拍她肩膀，“放心飞吧！牛鬼蛇神我替你解决！”

“哦。”赵楠目光看她的狐疑，感觉她没出口的不会是什么好事。

-

午休，她跟周维清汇报行程：“我要跟封笺做个了断了，祝我好运！”

周维清正叼着面包一本正经地刷题，闻言把笔扔开站了起来：“走走走，我也去。”

“你不能去！”赵楠将她摁下来，“你是个电灯泡，有没有自觉啊！”

她满脸无辜，咬了口面包：“那你……是去答应还是拒绝？”

“拒绝。”

“啊这……我希望你再考虑下……”

“算了。”赵楠摆手，匆匆转身离开。

周维清抓着头发崩溃状。

到底为什么会是这个答案啊！姐妹们都很看好封笺啊！而且他这么努力还不是为了和她站在一起？甚至都这么心翼翼了！不是真的喜欢哪里会这样啊！

而且赵楠这家伙……真的一直以来都没有被感动到吗？！话程亦然又是怎么吸引了她的啊！

就很抓狂！

多么好的哥哥啊！差点就成了姐妹的初恋了啊！！

不行，他们守护了将近两年的美好爱情，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这一女主人公宣布破产吗！？

子民们，行动起来啊！

章节目录 第212章 小太阳之争 周维清和叶晓雪等人商量了下赵楠会拒绝封笺这件事，不过并没有商量出什么结果来。

叶晓雪表示很诧异，不过选择不干涉，毕竟都一年多，赵楠没有发现封笺的心意或许本来就另有隐情，应该将空间留给他们。

周维清表示赵楠对这事的决定肯定是不理智的，可能是受到了别人的影响，她得再冷静一段时间再做决定。

双方差点吵起来，但最后还是选择行动。

先将封笺拦起来，告诉他赵楠回在今天回复他的心意，让他好好表现。并在外边定了一个房间，唱唱歌、喝点饮料、聊聊天什么的，美其名曰高考前最后的狂欢。

安排好剧本，周维清邀请了赵楠，时间定在晚上七点。

晚上中南中的期末表彰大会就不去参加了。

赵楠有些心动，出于有福同享的心理，她还邀请了程亦然。

程亦然也很心动，反正沈濂和家里人都知道她得参加表彰大会，这个晚上没空，那就……说定了！翘会！

夜幕降临，程亦然和赵楠一路，赶在七点之前来到了约定的地点。

地方不算大，但五脏俱全，程亦然目光越过穿得光鲜亮丽，妆容精致的男男女女，落在一台白色的立式钢琴上，欣喜地走了过去。

赵楠看着打扮得成熟性感的姐妹们，神情有些恍然：“难怪刚刚前台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还特地要求看了我的身份证。”

“噗哈哈哈~”她们笑做一团。

周维清过去拉着她坐下，奇怪道：“你怎么把程亦然也带来了？”

“怎么不能带了？”

“不，就很奇怪……”周维清皱着脸，伸手指着自顾自坐在角落弹钢琴的程亦然，悠扬舒缓的琴声响起，她收回了手，默默道，“好吧，不奇怪了。”

“怎么能缺了小然然呢！最爱小然然了啊！”

赵楠深情告白，程亦然回头看她，笑着用手指比了个心。赵楠举起手臂在脑袋上比了个大大的心，积极回应。

众人：“……”

来了，封笺的情敌原来是她！

封笺：“……”

压力山大啊，他还真给赵楠准备了一段钢琴表演……怎么被程亦然给抢了！！

“咳！”周维清给她倒了杯橙汁，一边明知故问道，“你今天还没来得及跟封笺表明心意吧？”

“嗯。”赵楠从程亦然身上收回视线。

“那现在有改变想法吗？”

“没有。”她耸肩，“我不想谈恋爱，我还想和姐妹们多玩一会儿！”

周维清嫌弃道：“姐妹以后也会谈恋爱的，你到适合不就成了孤寡了！”

“我还有小然然啊。”赵楠拿牙签插了个草莓吃，漫不经心道，“我不会找男朋友的，即使是封笺。”

“为什么？他对你不好吗？而且高一适合就开始暗恋了。你没被感动到？”

“我是很感动，觉得我们大概产生了羁绊，可以成为挚友……但不会是男女朋友。”赵楠板着脸看她，“那对我来说不是什么美好的词汇，我只觉得麻烦。”

周维清长叹了一口气，喝了口果汁，似乎想通了，耸肩说：“拒绝了他，连朋友都没得做了。你不会后悔就好。”

“我很珍惜他啊。”她低下头，眼眶微微湿润，“所以我会好好跟他说的，我不适合做他女朋友。”

周维清沉默，静静的喝着果汁，朝封笺的方向扬了扬下巴，问：“他在那里，什么时候说？”

“结束再说吧。”赵楠视线始终没有转过去，而是落在了走过来的程亦然身上。

“没有酒吗？”程亦然问。

“鸡尾酒……”

“就只有这个？威士忌、伏特加、白兰地不香吗？我推荐你们试试。”她友善的说着，回身吩咐道，“去全点一遍，今天我请。”

情敌要抢他饭碗！？

封笺终于忍不住了，跳出去道：“那个，程亦然，我们都刚成年，这些酒太猛了，不合适……而且今天是我请。”

“哦，那就留给我自己一个人喝。”程亦然直视着他，强调道，“但我请客，听明白了吗？”

房间安静下来，呆若木鸡的看着两个人对峙。

啊这……刺激啊。

封笺勉强对上她凌厉的视线，摇头的动作有些艰难，说：“我请。”

程亦然拿起跟前没开的一瓶鸡尾酒，潇洒地抛弃，接住瓶颈，大步朝他走了过去。

封笺白着脸后退了两步。

众人一下子骚动起来，赵楠瞪大了眼睛，连忙起身去拦：“然姐！不至于不至于不至于！”

程亦然从善如流，将酒瓶放回茶几，落到玻璃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磕绊声，冷酷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请？留下联系方式，这儿会通知你爸妈过来。不要问我为什么，我有的是办法。”

赵楠转过身瞪他：“快答应然然啊！你说你，跟她杠什么啊！”

封笺原本有些有些退缩，被她这么一嗓子吼得心头一热，坚定的上前了一步道：“不！今天是我的场子，我请的大家！你要讲先来后到！”

程亦然轻蔑的笑了下：“鲁莽。”

封笺愣了下，看着赵楠难看的脸色，脸色又一白，摇着头急得说不出话来。

程亦然得意的笑着，低头轻拍赵楠后背，温柔道：“坐回去吧，我不乱来。”

她也瞪了她一眼：“你还演上瘾了！”

“我觉得这时候说这句话成就感满满啊。”程亦然眨眼，“有没有被暖到？”

“坏人！”她气呼呼的坐了回去。

程亦然张开手，邪邪笑着转了一圈：“好了，都停听到了，今天我请客。刚刚说的那几种酒，点。”

房间里响起热闹的欢呼和掌声。

“好！来点刺激的！”

“既然是大学霸请客，那我们可是要好好宰一顿！”

“多来点吃的！”

“这才叫狂欢啊！”

小姐妹们动摇了：“靠，她怎么能这么酷！木头你嫁给她吧！”

周维清吃着苹果，一边幽幽道：“虽然我本来是觉得这样抢单不太礼貌，但没办法，她实在太狂了，深得我心。”

“传说中的三观跟着五官走吗？”赵楠吐槽，“而且嫁给她是什么意思？你们认真的吗？”

房间里的气氛依旧活络，中心却变成了程亦然。这不仅是主角的变换，封笺的计划也被她连根拔起。

他正坐在沙发上茫然的看着程亦然——她为什么要那样做。

门口，叶晓雪拦住了程亦然，愤怒道：“我们该谈一谈。你知道封笺是要跟赵楠告白吗？即使不满意他，但你也没有理由用这种方式羞辱他！”

“他不能缠着赵楠啊。”程亦然理所当然，阴影里，眸子里如同监禁着疯狂的恶魔，闪耀着异光，“如果他那样做，我会让他知道做人的绝望，不管他是谁。”

叶晓雪如坠冰窟，呆呆地看着她离开。

差点忘了，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只是暂时收起了獠牙的野兽。

赵楠是怎么跟这个人处好关系的……也是个奇迹和未解之谜啊。

等等，该可怜的还是封笺吧。

她视线扫过去，看着精神颓唐的封笺，神色不忍。

她尽力了，但和那个人，她无法沟通。一如当初。

程亦然回到赵楠身边，给她倒了杯别人点的香槟，说道：“你真的不会和封笺谈恋爱吗？——尝一下这个。”

“嗯。”她接过酒杯，缓慢地抿了口，“啊，这个……水果的味道，还不错。”

程亦然将果盘推给她：“等会……我记得有人点了烤串？”

“嗯，你要小心钱包了。”她嘀咕了句，回答说，“不是不会和封笺谈呀，和谁我都不适合。谈恋爱对我来说太可怕了。我有预感我肯定会成为那种敏感又无理取闹的坏女人！还是等我有准备再说吧。”

“还愿意继续和他做朋友吗？”程亦然继续问。

赵楠沉默了下，摇头：“那太奇怪了。虽然他也给了我很多快乐和感动，但我只能给他一个普通朋友的情感，他不会甘心的。他还是忘了我吧。”

“这么无情吗？”程亦然笑，“这算不算交往前恐惧症？”

“还真算……”她拿着酒杯缩在沙发上，视线落在虚空，“有些失望吧。没想到我不是你想象中那个永远乐观，永远精神饱满的小太阳。”

她看到程亦然自己在她手机里的备注，就是“小太阳”。

程亦然看着失魂落魄的赵楠，拿开她手里的杯子，倾身靠在沙发上将她抱住。

“我知道。所以我说过我会保护你，就像你保护我那样。”

赵楠有些泪目，对于这一点她是自卑的，她不敢和别人说出口，或许在她面前这样说，要的就是她这句温柔的守护吧。

她从不会让自己失望。

赵楠张开手抱住身前的暖炉，吸了吸鼻子，带着鼻音道：“小然然，我老早就想说了。你身上为什么会有奶味啊。”

程亦然：“……我换个牌子的沐浴露？”

赵楠傻笑：“不是，我很喜欢。很好闻。”

宿舍两姐妹激动得手舞足蹈，不断拉扯周维清：“啊啊啊~快看啊！抱上了抱上了！”

“冷静点啊，都是女的。”

“可是我好兴奋啊！诸君！”

“……你大概完了。”

章节目录 第213章 关于相遇 程亦然独自品酒的时候，封笺溜到了赵楠身边，示意她过来。

叶晓雪注意着那边的动静，还担心程亦然阻拦，但她并没有那样做，很平静的让赵楠从她身边离开了。

或许她对这个家伙又有了什么误会，她给了封笺警告和压力，却没有控制赵楠行为的意思……啊？只是这样？

她不禁这样想。

“你说他会成功吗？”她问周维清。

“没戏，我不抱期望了。”周维清专心和姐妹享用美食，“谁上去唱首歌啊！程亦然？！”

“就这么想听儿歌吗？”

“你要真那样唱我们也那你没办法。”

“随便哼两句也不是不行。”

程亦然端着酒杯上去了，台下呼声一片。

叶晓雪喝了口果汁，摇头道：“世事无常~”

陆修阳：“……”

她一扭头就对上了他视线，奇怪道：“不是，你看我干什么？”

“没有。”他笑得释然，“你说得对。尽力就好。”

叶晓雪：“……”

这家伙……奇奇怪怪的！

程亦然说的哼两句是真的哼，没有歌词，清澈干净的低音，平稳透亮张力十足的高音，旁边的姐妹不由嫉妒。

“仗着声音好听为所欲为！”

另一边，封笺拉着赵楠，委屈的问：“程亦然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说好要买单的。她怎么抢过去了？”

“不清楚。可能是江湖规矩什么的吧。”赵楠下意识拍着肩膀去安慰他，“我觉得她是不情愿跟着我在这蹭吃蹭喝，有失身份。总之她得有排场。”

“可是我给你安排了惊喜。”他嘀咕，“她这一手，大家都不会配合我了。”

赵楠回过神，将手从他肩膀上拿开，无所谓道：“不必非得这个时候，而且我觉得用不着……”

“不。”封笺正襟危坐，“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她浑身充满了抗拒：“我也有，不然我先说吧。”

他不知道她接下来会说什么，反正现在准备不够充分，表白也太仓促就更失败了，他在寻找一个让人感到宁静的时间。

不是现在。

“你先说吧。”他道。

赵楠视线飘到台上灯光聚焦的程亦然身上，给自己充了点电，柔声和封笺道：“我知道你喜欢我，但很抱歉。我现在回应不了你的感情。”

封笺表情一僵，笑容消失在了嘴角，大脑一片空白。

他原本还很紧张，他已经准备好成果后会和她手牵着手奔赴考场，他们一定会拿到不错的成绩，踏进同一所大学……

可他从未想过失败会怎样，当这一切化为泡影……孤身一人的他，又该何去何从？

他怔怔的看着垂头不敢看她的女孩。

“我们也不应该在最后一点时间放纵自己，你会有更好的未来。很庆幸遇见你……”赵楠的声音越来越小，停顿了一下，说，“对不起，我不适合。”

“为什么？”封笺扶着她的肩膀，眼睛瞬间浸湿了眼眶，哽咽道，“你不是喜欢我吗？还是我哪里做错了？”

“是我的问题，你没有错。”赵楠浅笑，伸手掰开他的手指，“你的喜欢，我很感谢。不过还是忘了我吧。”

解放了肩膀，她起身决然地往外走。

程亦然从台上下来，拉着她回到座位，一边道：“你是我的朋友，我是这房间的主人，要走的不是你。不然我会很为难。”

赵楠被摁回沙发，神情还有些茫然。

程亦然举起一杯酒：“它和我选一个？”

她回过神，伸手接过酒杯：“还不至于要死要活。但你帮我拦着点，别让我喝太多。”

另一边的封笺看着她皱着脸一口闷下杯子里的酒，弯腰拿起自己的外套，大步离开了房间，走廊外空气寒冷，他哭着穿上外套，戴好帽子脚步不停的往外走。

不是我的了。

美梦结束了。

哭过就该醒来了。

封笺。你没错，做得很好。只是心意相通的人，不是她。

-

赵楠知道喝酒伤身，但她想着喝醉一次应该没什么问题，就这一次而已……

但她发现她喝不醉！反倒是一边陪着她的程亦然醉了！！

但她没有及时发现，只知道她开始转着脑袋四处乱瞟，不太专心，接着却抱起了身后的坐垫，突然哭唧唧道：“我没有小熊！别人家的小朋友都有……我没有！”

赵楠：“！！？”

发生了什么！？

程亦然哭得伤心欲绝：“我只有小枕头抱抱假装我有小熊这样子，没有人会给我小熊！”

赵楠手足无措：“你你你干嘛突然演起来了？是不是喝醉了？”

“我只是想要小熊啊，我没喝醉，你太坏了呜呜……”程亦然可怜巴巴地缩成一团，眼泪吧嗒吧嗒的掉，看得她心都碎了。

这是个什么小可怜啊。

她揉着程亦然脑袋，将身后的坐垫也塞给她：“看，拼接一下就是小熊了。”

“屁！我要的是小狗！”程亦然愤愤不平的将坐垫给砸了。

赵楠：“……”

别喊这么大声，你形象不要啦！而且你也太无理取闹了吧！

她差点没忍住用坐垫糊她脸上让她安静。

“嘘！乖，干净。我带你会中南中。”赵楠做贼般小心哄着程亦然，说完连忙去找她外套，喝周维清道，“这里交给你了，我把程亦然送回去，她喝醉了。”

周维清捂着肚子乐不可支：“刚刚我听到她在撒娇了，你还记得上次音乐巡演的时候吗？她人设又崩了。”

赵楠：“……”

啊这……当时她叫的还是沈濂的名字。

自己的事都没搞明白，先替别人心疼了一波……也不算心疼，说实话……挺甜的。

她笑了下：“我先带她走

“不留一会儿吗？”周维清有些担心她，“送她回去再来？”

“不早了啊。”

“不行！来我家也要来，今晚和姐在一起！”她强硬道。

赵楠无奈点头：“好。不过你不用太担心我。”

“你也喝了不少吧，我和你们先回去？”

“你看我像醉了吗？”

“谁知道你。”周维清瞪她，竖起两根手指，“这是几？”

“这是手指。”赵楠推开她的手，越过去将外套拿过来，“走了走了，我怕她人这么会儿就丢了。”

回到原来的位置，赵楠发现陆修阳拿着草莓在逗程亦然，程亦然嫌弃地躲开他。

“你看看你，丧心病狂。”赵楠表示鄙夷。

陆修阳满脸无辜：“要回去了吗？”

她将外套递给程亦然，说道：“再不把她带回去都要耍酒疯了。”

“我觉得她还蛮乖的。”

陆修阳刚说完，程亦然抱着外套撕心裂肺道：“你为什么把我小熊给杀了！”

陆修阳：∑(口||

赵楠：“……那是你外套。”

“它肚子都没有了，只剩下一张皮，你们这些坏人！”程亦然将脸埋在外套了，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陆修阳站起身，干脆道：“废话少说，我送你们回去吧。”

赵楠扯她怀里的衣服，一边道：“松手松手，姐姐帮你把熊变出来。”

“要大一点点的，棕色的。你知道要多大吗？这样……”

赵楠趁她比划，把外套抢过来披她身上，拍了拍她胳膊：“好了，这么大只熊满意了吧？走吧。”

“你骗三岁小孩吗！”程亦然泪眼汪汪地控诉，见赵楠转身走了，她连忙起身小跑跟上，一边嘀咕，“我就是要跟着你。”

陆修阳憋着笑，继续拿草莓引诱她：“快来尝尝吧，小熊都是吃草莓的~”

程亦然低头凑过去咬，赵楠再后面将她拉走，让她咬了口空气，小脸茫然不解。

赵楠语重心长道：“陆修阳，我是为了你好。她要清醒过来，一定会杀了你的。”

“啊，好危险。”程亦然怕怕地缩进她怀里。

陆修阳干笑了两声，一口消灭了草莓，幽怨地看着她俩。

才出走廊，隔壁的房间也走出来一个人，拿出烟盒，转过来，看到赵楠她们，啪一下将烟放好。

赵楠对上沈濂的死亡视线，默默后退半步：“好巧……”

程亦然正拽着她袖子，看了沈濂一眼，又看了一眼，隐隐约约意识到什么，抱着头蹲在了赵楠屁股后面，嘀咕道：“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还以为她真在认真学习，没想到居然跑到这里玩。

沈濂过去提着程亦然领子想要将她拎起来，程亦然脱开外套，紧紧抱着赵楠大腿。

他脸一黑，将外套搭在胳膊上，单手抓着她胳膊将她拎了起来。

赵楠紧紧护着自己裤子，和沈濂道：“她是陪我过来的，喝醉也是陪我喝的……只是我没醉。”

程亦然松开赵楠，泪眼婆娑地观察沈濂。

沈濂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点了下头，和赵楠道：“你们回去吧。”

看来今天花的钱得姐妹先垫一下了。

她想着，推开门回到房间，陆修阳将外套穿好正要出去，看她一个人回来有些诧异：“程亦然人呢？”

“外面。”她神神秘秘道，转身将门打开了哥缝，两人趴在门缝看向走廊两人。

沈濂拿着外套，已经给程亦然穿好了一只袖子，拎着另一只板着脸说：“伸手。”

程亦然乖巧地伸出手，放在了他的胸口上。

“占我便宜？”他凶巴巴地抓着她手腕伸进另一子袖子里，给她整理领口和拉链，一边道，“想讨打？”

“小熊。”程亦然眼睛发亮，抱着温暖的沈濂喜极而泣，“我终于找到你了，呜呜呜。”

章节目录 第214章 关于一个圈圈 每次喝醉都爱哭。

沈濂垂眸扯了扯她外套，整理好衣服，又揉了把她后脑勺，捧起她布满泪痕的脸：“找了很久吗？”

程亦然黏着黑色外套的沈濂，抽噎着道：“找了好久，找遍了全世界。”

“这么喜欢我？”

“喜欢。”

沈濂低头含住她唇瓣。

-

“草……”赵楠眼皮子一跳，连忙将门合上，愤怒道，“整天愁眉苦脸的，我居然天真的相信了她过得不好，今天反手就给我塞了一口狗粮！差点噎死！”

陆修阳垂着头看角落，满脸生无可恋：“柠檬啊……它为什么总围绕着我。”

-

有温度的，有生机的，庞大可依靠的，深色的，沉闷的，是她的小熊。

程亦然睁着眼睛将脸埋在沈濂的外套上，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和心跳，安静得像冬眠的动物。

从会所回到住处，这只安静的小动物一直这样贴着沈濂走，沈濂准备查看她有没有真的喝醉，不过看她目光炯炯看着自己的样子，实在看不出醉的迹象。

不知道在耍什么鬼把戏。

他将程亦然从身边毫不留情的拎开，转身进了客厅。

程亦然摇摇晃晃的跟着他，没看路，撞了下沙发，重心不稳坐在了地毯上，表情还有些懵，扭头看着走远的小熊。

沈濂听到声音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就跟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蔫头耷脑的掉眼泪。

除了第一次，“爱妃”也好，“小熊”也罢，她的世界里，自己总会成为重要的东西。即使是半路出现。

但谁说得准她是不是装的呢？

她最擅长演戏了。

沈濂泛起涟漪的心湖回归平静，若无其事的热了杯牛奶。

好几分钟没搭理地上的人，抽泣的声音越来越大，吵得他脑袋疼，终于走了过去。

程亦然还在悲愤的揪毯子的毛，看到沈濂过来，连忙朝他张开双手求抱抱。

沈濂嫌弃的看着她的小脏脸，把纸巾拿了过来，一边抹一边冷冰冰问：“你哭什么？”

程亦然被他抬着下巴，手够不到他，又将他的手抱住，眼眶红红的，带着鼻音道：“你不过来。”

“你特么就不会过来吗？”

“你不要我我过去干什么！”

沈濂动作顿了下，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小熊不要我也没有办法的，其实我从来没有小熊，你是我捡来的。只是很暖和，我骗了你，你不是我的。你会回到家去的。我没有家。”

程亦然松开手，耷拉着嘴角缩起来：“小熊不会喜欢我的，我是脏兮兮的小孩。”

在她的脑海里，这里确实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一只高大的熊在遥远的人群里从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走到这头，不断重复同样的场景，离自己越来越远，就像从不相交的平行线。

哦，不对。她是那个一直往平移的点，她慢慢的回到了一片漆黑的世界里。

沈濂烦躁，将她的脸抬起来，咬着牙道：“我特么就优秀到让你自卑的程度了吗？站起来。”

他说完起身和程亦然拉开了距离，一直走到厨房门口才停下，垂眸看着她。

晃来晃去的大熊停下了，在继续晃动的人潮中静静看着自己。

它不会被撞倒吗？要是被别人捡走了怎么办？它是在等我吗？

它居然停下来了。

程亦然诧异，嘴唇微微张着，从地毯爬了起来，世界晃动得厉害，她扒拉着扶手急促的将重心往前倾，没走两步就跪了下来，扶着脑袋有些茫然。

好晃啊，胃有点不舒服……

她到底喝了多少？

沈濂狐疑，因为赵楠没醉，他也没觉得程亦然会喝很多，至少之前走路还挺稳。

“程亦然。”他叫她名字，将路程缩少了一半，担心道，“能站起来吗？”

“不。”她耍赖地坐在地毯上，“我要吐出来了。”

“小熊不要了吗？”

“不要了！”

“老子特么注定败在你手里。”沈濂咬牙切齿，抱着她进了卫生间，“自己解决，别乱吐。”

程亦然一点也不想小熊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什么东西，点的酒太多了……

她觉得自己应该去趟医院，而不是找小熊。

沈濂揉了揉她背脊，听到客厅的手机在响，他走出去从程亦然外套里拿出手机，是赵楠来电。

他将电话挂断，发了条短信过去，表示已经到家。

程亦然在卫生间里成功的吐了，他继续问赵楠那家伙喝了多少。

看着发过来的短信，赵楠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连忙将刚刚编辑的内容删掉，回【挺多的，陪我喝了一个多小时。】

【不要让她喝酒。】

这句回复莫名带着杀气，赵楠打了个冷颤，连忙问【她现在没事吧？】

没有再回复了。

程亦然收拾好自己，走出去拿了沈濂热的牛奶。

沈濂过去将牛奶抢回来放道一边，问：“糖水？”

程亦然带着哭腔道：“不要，不要甜的。”

“那就盐水。”他拿着杯子进了厨房，看她一眼，“清醒了没？”

“大概。”她扶着柜子深呼吸，转身又进了卫生间。

沈濂太阳穴突突的跳，咬了下牙。

赵楠到底在搞什么啊……

这一晚，沈濂照顾了程亦然大半夜，还没忍住打电话给赵楠将她骂了一顿，她还没来得及问程亦然怎么样就被挂了电话。

赵楠一脸不可思议，吐槽道：“他急成这个狗样，要不是喜欢程亦然，我特么把手机给吃了！”

周维清正跟她开黑打游戏，闻言很迷惑：“怎么了啊？我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吗？”

“是沈濂。”她很无辜，“程亦然这家伙和我出去整天将喝酒挂在嘴边，我还以为她很厉害，谁知道她先倒了！我还想着自己喝的是不是假酒！”

“什么！沈濂和你打电话了！？”周维清捂脸震惊，酸了吧唧道，“我也好想被……啊，不我不想。”

赵楠：“……”

“不是，我真的很担心，你也喝了很多啊，怎么反应这么平淡？就脸红了下？”

“真就那样……”她表示很尬尴，“我还想着醉一次呢。”

“害！不至于！”周维清将她拉回床上，轻快道，“你这又不是失恋，干嘛非得折腾自己？姐妹们都陪着你，不是吗？来！继续，等着你开始呢！”

“不了不了，很晚了。明天正式上课……”

“好吧，你先睡。”

“不是我要睡啊！我是说你们一个个不要再熬夜了！明天都给我精神点上课！”

“不嘛不嘛~你以后就辅导我一个人了，怕什么？既然不困再来一局！就一局！”

赵楠坚决不听她的猪话，严厉道：“再不把手机收好我就叫你妈了！”

“哼！臭木头！”周维清撇嘴，扔掉手机在床上躺好，“晚安！”

“诶~”她心累地扶额。

-

第二天，程亦然到太阳晒屁股才醒来，依旧不适，头疼，呼吸困难，简直急症发作般痛苦。

虽然她也没有过什么急症。

她哼哼唧唧的在床上乱动，直到一只手从身侧穿过来摁住她肩膀，她扭头，看到躺在旁边耷拉着眼皮无精打采的沈濂。

“靠。”

她钻到了他怀里，含糊不清问：“这是你的床？”

“难道我跟你睡地毯吗？”沈濂已经习惯她往自己怀里钻了，因为她这一晚上就翻来覆去钻了很多次，好像始终找不到舒服的姿势。

程亦然不是没在沈濂这儿住过，但他有其他房间啊！

“问题是我为什么会在你床上！”

“试一下和别人睡觉是什么感觉。”沈濂淡淡道。

程亦然面红耳赤的爬起来，看向拉上窗帘的窗户，雨水打在玻璃上的沙沙声传来，她再次烦躁地埋进杯子里。

“迟到了……”

“你不问问我这一晚的感受吗？”沈濂将她从被子里拽出来，懒懒的支起上半身。

程亦然耳朵发烫，很不耐道：“哦，什么感受。”

“我特么真想把你从窗户扔下去。”沈濂恶狠狠在她头上来了一巴掌，“你真是安静十分钟都会死！我差点没把你办了！”

程亦然气得心口痛，怒吼：“我又没求你和我睡！我还没让你还我清白！你倒先不满了！有病吗！”

“老子伺候了你一个晚上你就这态度！不高兴也给我忍着！”

程亦然忍了忍，没忍住，狠狠踹了他两脚：“忍你大爷！老子迟早把你送去医院！”

她硬气的掀开被子往外走，沈濂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将她拽回床上，拿被子裹着：“起床气改一下。”

“你先骂我的！”

“晚上乱翻的毛病也该一下。”

“从小到大我就没和谁睡过一张床！你凭什么让我改！”

“现在有了。”沈濂扬眉，将她炸起来的头发压下去，“拜托，愿意迁就别人，我就不行吗？”

程亦然还是很气，胸口上下起伏着：“我特么……沈濂，我可能是瞎了。”

他俯身盯着她眼睛看，程亦然目光聚焦在他双眸，认真道：“我能做你女朋友吗？”

沈濂愣了下，没有回复。

“那就下一个问题。”她移开视线，狠狠道，“我衣服你换了，而且连裤子都不给，你肯定占了我便宜！”

这一次沈濂回答得很快：“又不能吃我占你便宜干什么？”

程亦然翻身坐起来，压着他肩膀吻他的嘴唇。

章节目录 第215章 果断就会白给 程亦然白送了，沈濂拍了拍她的小脸蛋，很嚣张的表示，做他女朋友是不可能的，下辈子吧。

她洗漱完就走人，路上买了点东西填一下肚子，刚好掐着午休的时间回到家，还跟程母抱怨自己想要的东西明明看到它打了折，准备掏钱的时候人家居然不卖了！

贱不贱啊！

程母充分的感觉到了女儿的愤怒，桌子都要被她捶散架了……

她感到十分气愤且心疼，问女儿：“你想要那东西是什么？妈妈看看能不能帮你买回来。”

“卫生巾！”

程母：“……”

你什么时候关心过卫生巾？

-

程亦然下午回学校，心情十分的不爽，差点就把在门口玩闹挡她路的无辜少年胖揍的一顿，吓得人家抱头鼠窜。

赵楠吸着盒酸奶，看着她回到桌位眨了眨眼睛。

她还以为再次见到程亦然肯定是顶着小人得志的嘴脸，怎么这副样子？

早上去洗胃回来了吗？

她搬着作业溜过去和她上自习。

“午好啊小然，昨晚还好吧？”

程亦然恶狠狠瞥了她一眼，继续翻自己的东西。

赵楠：“……”

我们是向前看的人，不说就不说吧。不理她还不成吗！

-

高三的小半年对程亦然来说很轻松的，最喜欢的事就是拿着半吊子的手艺和闻嘉鱼、唐菀柳和苏秉文等人混在一起白女票音乐会的门票。

闻嘉鱼和苏秉文在现场她还可以理解，一位是正儿八经的演奏者，一位是小提琴狂热爱好者，唐菀柳就很奇怪了啊！

她一不是什么爱好者，二则不是什么音乐世家，怎么每次都在国际大舞台上遇到她！

关键她还很爱八卦自己和沈濂……简直阴魂不散！

听到她抱怨，唐菀柳露出得意的笑容：“因为我是艺术院的学生啊~”

程亦然：“……”

你一个家里做生意的，整天和玩音乐的人混，这样好吗！

唐菀柳还推销起来：“我觉得你也可以来我们美丽的艺术院，研究一下书法、绘画、音乐，你不觉得这样的大学生活很美吗！你一定也会感兴趣的！”

程亦然压住蠢蠢欲动的念头，板着脸道：“沈濂是在哪个学院的？”

“是商学院的啊。”唐菀柳换了个姿势，托着腮，叹息道，“沈家的父子两都选择了经商，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到当时的辉煌。”

“我也要去商学院。”程亦然打定主意。

唐菀柳看着她，笑容诡异：“不装了？”

“我迟早要把他关在我地下室的笼子里。”

唐菀柳开始琢磨自己能在中间再捞些什么好处。

程亦然视线冷冷的看着她：“当然，你从沈濂那里坑走的东西，我也要全部拿回来。”

唐菀柳：“啊，你这……太伤学姐的心了！”

当然，程亦然也带着和自己一样半桶水的赵楠来白女票了，还给她介绍了新朋友苏秉文。

“这是我们隔壁三中的同学，自学小提琴成神，你可以膜拜一下。”

介绍完，程亦然和苏秉文道：“这位是我的挚友，中南中前三的学霸，钢琴十级，热爱摄影，性格开朗活泼、善解人意，无不良嗜好，唯一缺点就是有点啰嗦。身高168，今年刚满十八，母胎单身……”

赵楠满脸通红，伸手捂住她滔滔不绝的嘴，尴尬地朝苏秉文笑了笑：“不好意思，她很久没犯病了。”

闻嘉鱼吐槽程亦然：“你为什么给他介绍？是看不上我吗？你看他配我们学霸吗？并不！”

赵楠：“……”

你特么也闭嘴好吗！

苏秉文蛮开心的，觉得程亦然没给闻嘉鱼介绍大概是她心里……自己更优秀一些啊~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他酷酷地朝赵楠伸出手。

赵楠简直被他惊呆了，这位小哥哥真是出淤泥而不染啊！完全没被不正经的程亦然和不靠谱的闻嘉鱼影响，某种意义上，也是个狠人！

“我也是。”她笑着伸出手和他握了下。

苏秉文继续自己的交友操作，拿出手机跟赵楠交换了联系方式，然后发了一首他录好的音乐文件，道：“有时间我们可以一起合作。”

赵楠：“……”

可以是可以……只是她并没有钢琴十级！！

此时，被程亦然嫌弃的唐菀柳再次凑了过来……

-

高考结束没几天，张达明乐呵呵的通知了程亦然写好领奖后的演讲稿，作为享誉全国的又一个高考满分学神，中南中决定将“学习楷模”的荣誉颁发给她。

程亦然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参加了毕业典礼，从校门到教室，最后回到礼堂，路上全是大学抢人的，她烦得差点抄家伙赶人。

程母本来是想陪着她的，但参加完女儿的最后一次班会后就不堪其扰，自己回去了。

台上是学生会会长、学生代表的轮流发言，观众席的学生们流下依依不舍的泪水，程亦然则一直注意着前面一排的唐菀柳和……沈濂。

他们怎么也在啊。

程亦然用纸巾搓成球球，丢沈濂领子里。

旁边赵楠：“……”

沈濂回头看了她一眼，趁别人没注意，起身走过去。

赵楠非常识相地换了一排座位，满脸心疼的看着程亦然被摁倒在座位打屁股……

震耳欲聋的掌声掩盖着，程亦然被狠狠打了几下，气得她跳起来咬人。

沈濂最后给她脑袋来了一下，没收纸巾，若无其事回到座位。

程亦然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拽拽地扯了下嘴角，然后从赵楠那里又拿来了纸巾……

赵楠：“……”

沈濂，你快打死她吧，简直气氛破坏者！

不过程亦然还没开始捣乱，她就被主持人请了上去，不像前几次那样吊着人们胃口，程亦然拿“学习楷模”在典礼开始前就人尽皆知了。

程亦然接过校长递过来的小礼盒，拿出小刀划开包装纸。

巴掌大的盒底，躺着一个巴掌大的程氏商标，没有其他的东西。

校长尴尬的看着她：“这是中南中至高无上的荣耀，作为我们学校品学兼优的学习楷模，有什么要对同学们说的话吗？”

她盖上盒子，抬眸看了观众席下眼密密麻麻的人头，来到话筒前：“我是外地人，很荣幸来到这个充满生机的学校读书，虽然你们对我来说只是让人掩鼻，却也不至于踹一脚的垃圾。

但我在这遇到了生命中最好的老师，张达明。我想把中南中买下来让他当校长，以表达敬爱。与此同时，我还遇到了值得守护的朋友，赵楠与闻嘉鱼，值得敬佩的对手，叫什么名字来着？哦，林钺同学。

这两年多以来，我在中南中的过得不可谓不坎坷，但最后我还是将你们踩在了脚下，感觉也不是那么好玩，唯一能值得一提的是……”

她抬头走到观众席旁，撑着舞台翻下去，来到沈濂跟前俯身凑过去：“达令，我可以吻你吗？”

沈濂微微拉开距离，恶劣的笑了下：“不行。”

程亦然抬眸看着他深邃的眉眼，抓着他领子拉过来“吧唧”一下亲唇上，准备潇洒撤退，沈濂钩住了她领子。

“值得一提的是什么？”

“说了你会打死我的。”

沈濂马上没了兴趣：“你估计是有病。”

程亦然趁这时候又凑过去亲了他一口，起身走人，嘴角扬到了天际。

全场鸦雀无声。

唐菀柳静静的看着被耍得有点懵的沈濂，忍不住道：“你同意和她深入交流一下不就没事了吗？”

沈濂扭头凶神恶煞的看着她。

唐菀柳抱头，在桌上画圈圈。

毕业典礼结束，程亦然翻来覆去检查了盒子里的银色商标，确定它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商标，拿回家随便找个地方藏了下。

是块章还有点用，可怎么是这个玩具模型一样的东西？

但确实是程家的，必须在自己手里，至于振兴……走一步看一步吧。

志愿的事，程亦然填了那所外国语大学，赵楠将她的志愿抄了过去，周维清将赵楠的志愿抄了过去，闻嘉鱼也抄了程亦然志愿。

录取信息出来，张达明看着自己手下好好的一颗大白菜被猪拱走，终于理解了唐菀柳当年的班主任那年今天的撕心裂肺。

他不要当什么狗屁校长，他要找他大哥喝一杯……

首都大学这么牛逼哄哄的大学你们不去！居然去了一个普普通通甚至完全不起眼的重点大学！还是扎堆去的！

简直有病！

显然程亦然她们并不这么决定，还很热情的邀请了张达明来和自己聚会，叙下旧。

张达明让她们滚远点。

程亦然表示很遗憾，收拾好又蹦蹦跳跳出门去，在约定的地方相聚。

她看着露天的饮品店，赵楠她们跟前健康清新的一杯凉茶和西瓜汁，心里欢快的小人“吧唧”一个平地摔，摔死了。

虽然她吃饭要的口味很淡，但喝东西，她觉得还是非酒不可，越烈也好。

算是多多少少染上了点酒瘾，菜单前各种水果汁，她越看越绝望。

程亦然失魂落魄的看着价目单，赵楠还没开口吐槽，白得晃眼的小天使闻嘉鱼走了进来，看了眼她手机的单子，手指点在西瓜汁上。

“要这个吧。”

“不，太甜了。”

“不甜啊。”周维清拆台，“你可以加冰块嘛，还蛮好喝的。”

“柠檬呗。”闻嘉鱼替她点了，朝柜台走去。

章节目录 第216章 漂亮的妖怪 小果汁饮品店前再隔一条不小的路，就是河流。河边有树荫，树下是白鸽，炎热的阳光下分外惬意。

饮品店的装饰简单清新，一块一块颜色相间的太阳伞和可爱的小棚子，人气非常不错。此时一群小哥哥小姐姐，甚至小孩子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柜台身形颀长的少年身上……

程亦然连忙上前挡住了别人摄像的路线，将大可爱的脸保护起来，凶巴巴地将聚集过来的人瞪走了。

准备饮料的小姐姐也连忙低下头，加快了手里的速度。

闻嘉鱼抿了下唇，和她小声嘀咕：“我不喜欢被这么多人围观。”

程亦然表示很担心：“我不让她们看你。这两个家伙怎么选了这个地方。”

“她们觉得喝酒不好吧。”他想着瞪了她一眼，“高三开学的时候你们去聚会，别的我不知道，我只记得你醉得上午的课都没出现。”

程亦然老脸一红，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果汁，快速溜了。

闻嘉鱼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神情有些低落，郁闷的跟着她回到位置。

赵楠不好意思道：“我们的队伍又多了一位人，刚刚我不小心跟苏秉文说漏嘴了，他说他也要来。”

闻嘉鱼立马来了兴致，气呼呼道：“我不要他过来！这里没有他的位置了！”

赵楠捧腹大笑：“他是知道你也在才过来的，你们这反应绝了，真爱啊！”

他冷冷看着赵楠：“既然是不小心说漏嘴，为什么提到了我的名字？”

赵楠立即收敛了笑声，捧着凉茶转到河边看风景，侧脸上是无事发生的恬静美好。

“再来个人也挺好的，这里就只有你一个男生，你也不习惯吧？”周维清连忙替赵楠圆场。

“我也这样觉得，他过来还可以帮你分担一下周围如狼似虎的目光。”程亦然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这个地方是你选择的吗？”

周维清扭头看了眼赵楠。

赵楠性感的撩了下长发，扬起纤长的颈项，目光依恋地追随着白鸽远去。

程亦然吐槽：“快把频道切回来，你是到这聊天的还是拍洗发水广告的？”

赵楠晃了下秀发：“用飘柔，就是这么自信！”

“她太坏了。”闻嘉鱼跟程亦然告状。

程亦然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说：“这种地方对我鱼不友好，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赵楠：“……”

昏君啊。

“好了好了，我们说正事吧。”周维清敲桌子，“我们三个女生都选了哲学院，鱼宝是艺术院的？”

“不是让你们不许叫这个外号了吗？”程亦然警告的看了她一眼。

周维清瞄闻嘉鱼一眼，满脸惆怅。

闻嘉鱼小声道：“家里会把我送到国外的音乐学院……”

程亦然连忙道：“那我和你一起去！你自己一个人怎么应付得过来！？”

他憋笑：“等我说完。我会说服他们留在这里的，不是什么大问题。”

当年他来到中南中当艺术生，大表哥曲老师也没怎么管他，毕竟他太自觉，家族的任务也圆满完成，他已经是一个有主见的角色，当然也有发言权。

程亦然正要松口气，他露出不善的笑意，说道：“不过我会留在这个大学，这对你来说还挺为难吧？毕竟你还要追沈濂。”

周维清托着腮，也笑道：“哲学院我很满意，只是你之前报志愿说的是沈濂的商学院，原来虚晃了一枪？”

“啊……”程亦然心虚地移开视线，“我的老师是研究这方面的，我不能由着性子来嘛。”

赵楠也道：“我理科比较厉害，但阿基里斯老师也成为我老师了，而且我对哲学系还挺感兴趣的，不能浪费了这么好一个资源啊。”

周维清给程亦然抛了个眉眼：“可惜啊~你说哲学院和商学院隔了十万八千里，沈濂肯定罩不到我们了。”

“你在想屁吃！沈濂是我罩着的。”程亦然凶巴巴的看着她，“你别提他名字。”

“唔，是我错付了。”闻嘉鱼垂头丧气。

程亦然揉他脑袋：“你可以慢慢长大，我不会让你受伤，但不要因为依赖失去勇气。”

“哼！”闻嘉鱼闷闷地喝自己的西瓜汁。

“咳咳！”周维清试图插入话题，笑意盈盈道，“然姐啊，不是我们太八卦，这是毕业典礼后我们第一次出来见面，恕我直言，我实在好奇当时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楠愤愤道：“小然然！你不要看他对你冷冰冰的样子，还爱打你！其实你喝醉那天他急得跟狗似的！还把我骂了一顿！这一切都是假象！你不要认真！”

程亦然：“……”

这些她还真不知道。只是她确实知道沈濂是死鸭子嘴硬了。

怎么去叫醒一个装睡耍赖的人？她没有办法，但看她急得团团转或许就是他的目的，一场无硝烟的战争再次打响了而已。

没聊多久，苏秉文拎着一杯柠檬汁过来了，还搬了张椅子示意赵楠移一下位子。

赵楠刚将位置移开，闻嘉鱼拉着椅子一屁股占了空位，不满道：“这张桌子这么小，都挤满了！你就不会去另一边吗！”

苏秉文含着吸管吸了口饮料，看向其他几位女生：“你们想来我家琴行玩吗？还能吹空调。”

“你家琴行是？！”赵楠第一次听说，很是激动。

“都认识的吧？叫风雅那家。”

“我那台钢琴就是在那买的！”赵楠很激动，“但很久没进去过了——你们觉得？”

“我很乐意~”周维清肆无忌惮看着新来的酷帅小哥哥，心底腹诽程亦然这个家伙天生吸引盛世美颜吗？我怎么没这个buff！天道不公！

程亦然将视线转向闻嘉鱼。

闻嘉鱼踹了叫苏秉文，被他迈着大长腿躲开了，还翻了个白眼，直接转身道：“走吧，想去的就来，我带你们过去。”

赵楠和周维清跟着走了。

闻嘉鱼看了程亦然一眼，低头吸饮料，看了她一眼，继续吸饮料。

程亦然失笑，挪了挪位子，陪他吸着饮料，静静看外边的河水和游船。

-

七夕当天，程亦然千里迢迢来到了大学附近沈濂的住处，捧着鲜花和礼盒。

这个家伙虽然很骚的说着自己以后会有陪睡的人了，但在那之后再也没有让自己在他住处留过宿，简直完全不给她一点机会。

她能怎么办？宠着啊~

而且她发现费心思哄一个人开心确实乐趣无穷，赵楠她都舍得哄，到了知晓他在装的沈濂这里，又有什么好为难的？

看看他会是什么反应吧~

自己跟沈濂说过今天她会上门，摁响门铃，没一会儿门果然开了。

一大束暗红的玫瑰怼到脸上，沈濂哧笑，歪头看向门外站着的程亦然，正撞上她一袭暗红小裙子浅笑嫣然的模样，有一瞬失神。

和玫瑰一个颜色，笑成这样，简直是从花里钻出来的妖精。

这么纯，纯得妩媚。

小疯子长大了。

他沉着双眸，将门推开了些，伸手接过玫瑰。

“七夕快乐，日常表白。沈濂，我喜欢你。”

沈濂转身就走，顺便将门摔上。

程亦然连忙顶住门推开，笑眯眯道：“哎呀，不用这么快就害羞的要躲起来了吧？我还有礼物！”

沈濂随手将玫瑰扔在一边，冷冰冰道：“拿走，不想看。给男人送花的人能给老子什么礼物？别让它出现在老子眼前。”

“啊，这花也不骚啊！我觉得很适合你，高贵优雅哦！”程亦然憋着笑，“好吧，下次给你弄黑的玫瑰。”

“不要送花。”他强调重点。

程亦然掩唇笑了。

他咬了咬牙，转身躲到房间去，再次将门摔上。

程亦然连忙追上去，行云流水的接住门钻进去，然后关上，从背后拿出了一个扁的正方形礼盒：“来看看这是什么？”

“走开！”沈濂不耐烦，躺回床上玩手机，还将背对着她。

程亦然自顾自拆开礼盒，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沈濂有些烦躁，心说给老子的东西干嘛自己拆开了！有没有礼貌啊！

但他又不能表现出来，偷偷转过头去看，没看到什么，程亦然侧身准备转过来了，他连忙扭回头，继续划拉自己的手机。

程亦然爬到床上戳了下他的腰，含糊不清道：“转过来啊！看嘛！大帅哥！”

沈濂不情不愿地扭过头，看她嘴里叼着红白的斜杠领带，手里提着西装三件套，衬衣是暗红色的，似乎是……情侣装？

他哼了声，不屑一顾地转回去继续玩自己的。

程亦然将衣服放在床上，弯腰抬起他胳膊，从下面钻过去怼他脸上，扑簌扑簌大眼睛，奶奶道：“我给你换上好不好？”

沈濂额头有些冒汗，虚虚移开视线，倔强道：“不换，难看死了。”

程亦然继续钻，将他手机压在被子里，侧头亲了亲他唇瓣，祈求道：“换吗？”

沈濂眼底倒映着她明媚的模样，缓缓地化为一片漆黑，低声道：“就两下？”

程亦然抿唇，差点没憋住笑，凑过去咬住了他的唇瓣。

沈濂闭上眼睛，放开了手机去扶她的腰，正要转过身，身上的人连忙拉开距离在他腰侧打了下。

“别压皱你的西装！”

沈濂：“……”

妈的，老子不穿了！

章节目录 第217章 他要的真实 好不容易磨得沈濂换了衣服，他还不准程亦然动手，凶巴巴让她从房间滚出去。

滚是不会滚的，她象征性的背对着沈濂拿起枕头捂住自己的脸，声音闷闷的传出来：“生活充满了刺激呢~”

掩不住笑意和兴奋。

沈濂哼哼唧唧：“之前你不是看我光个膀子都会脸红吗？”

程亦然很嚣张：“我特么也没躲啊，你猜我会不会偷看？”

沈濂懒得回应她，拿起床上的衬衣穿上。

“我觉得尺码是很合适的，这点我很自信。不过这套西装也不算我选的，还参考了乔任明秘书的意见。嗯，他的意见很重要。总之这次之后我不会再给你买衣服了。”

要买件好的衣服，真的是……麻烦啊。

她都没给自己买过衣服！

“我一件衣服穿了十多年。”沈濂吐槽。

程亦然：“……”

你也好意思说，这么多年都不换件别的衣服穿，要不是你长得帅早被当成精神病处理了！

她道：“以后你的衣服我包了。”

买什么穿什么也太可爱了，安排上！

沈濂没回应，程亦然拿开枕头转身偷看，正撞上他整理好外套转过来，还有些不满的撸了下头发。

简直芳心纵火犯啊，这身材也太好了，怎么能这么好看……

她情不自禁的走过去要占便宜，流着口水一副痴汉状。

沈濂无情的抵住她脑袋，整理了下领带，满意道：“尺寸还是很合适的，量身定制也就这程度了。”

程亦然将自己挂在沈濂手上，心疼道：“濂濂啊，你不是只适合穿黑衬衫，模特都没你这么能长的，穿背心都能穿出高档感。答应我，以后你的衣服都交给我来买！”

沈濂无动于衷：“你觉得这件怎么样？”

他没扣上外套的扣子，完美的身材衬得西装挺直，如同长在身上一样，融合了他锐利的气质，沉稳而精致，犹如光华内敛的宝石。

“极品。”程亦然笑得眉眼弯弯，“我们可以出去约会了吗？”

沈濂解开领带，淡淡瞥她一眼：“谁要跟你去约会？”

“诶！”她连忙阻止他脱衣服，“鲜花你收了，礼物你也接受了，男人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半途而废？”沈濂蹙眉，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你今天的全部计划是什么？我只要知道最后一步是不是我感兴趣的。”

“……”程亦然强颜欢笑，“好吧，那不劳烦了。拍照留念总可以吧？”

沈濂傲娇脸：“可以，但要收费。”

她有些为难，小声嘀咕道：“这……我只有一张卡，不能给你啊。”

谁要你的卡啊。

沈濂转过身，加快速度脱衣服。

程亦然十分惋惜的看着他将外套脱下，随后也解掉了衬衫，难过得无法呼吸，扶着墙移开视线，默默安慰自己说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的。

沈濂：“……”

你特么倒是快点来亲老子啊！刚刚的机灵劲呢！！

-

程亦然是不会住学校的，沈濂都不住，她为什么要住！她把住处选在了沈濂隔壁。

隔壁有人住了怎么办？使用钞能力！

于是沈濂每次在学校忙完回来都会看到程亦然这个闲人在阳台偷窥自己，被发现了还挤眉弄眼的。

这还能忍？！

不能，将她叫过来给自己的胖猫铲屎。

程亦然依旧没有克服对猫的厌恶和恐惧，但不会拒绝沈濂的要求，虽然那只胖胖的坏东西还真的喜欢整蛊这个可怜的少女。

每次铲屎都是一场世界大战，客厅外是程亦然中气十足的呵斥和凌乱的碰撞与脚步声，厨房里的沈濂岁月静好的品了一口汤，然后喊：“你不放盐也就算了，油呢！！”

程亦然声音惊恐而气愤的反驳：“我放了！！！”

“等会儿我出去客厅没收拾干净，你就死定了。”

程亦然：“……”

我转身就跑我跟你讲！

最终她还是成功的将坏猫关到了阳台，气喘吁吁铲好了屎，还收拾好了客厅，等沈濂出来，她就跟大佬一样嚣张的坐在沙发上，无事发生？

沈濂不满的扫了眼她坐姿：“你可以滚回去了。”

“别啊，家里没饭吃。”她可怜巴巴的趴在沙发上，“赏口饭嘛！”

“你的卡又没有给我，可以叫外卖。”

“啊，你说到卡我倒想起来了。那天你说收费指的不是钱？”她自顾自道，“我当时还很愤怒，说好把我当自己人，要点福利还坑钱！”

谁跟你是自己人了。沈濂瞥了她一眼：“你滚不滚？”

程亦然撑起上半身，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道：“你还收费吗？留我吃饭！”

“什么时候卖自己这么熟练了？”他一副很不感冒的样子，“你猜我稀罕吗？”

“哦，那打扰了。告辞！”她穿上拖鞋，大步离开了房子，关上门。

整个客厅静悄悄的。

沈濂转身回到厨房，腹诽：就这觉悟还想追老子，做梦去吧！八百辈子都不可能！

他又做了几个菜，程亦然偷偷摸摸溜到了厨房，正看到他在切东西，怕她靠近会被这家伙下意识砍上两刀，弄出了声音。

“沈濂，我饿了。”

沈濂差点没把自己手指给切了，把刀往案板重重砍了下，回头死鱼眼看她。

程亦然有些心虚：“啊，现在不饿了，我给你做饭吧？”

“过来。”他干脆的脱下围裙放到一边，走出厨房的时候在她耳边道，“十分钟，快点。”

十分钟还是很宽容的。

程亦然撸起袖子带上了围裙，将头发挽了下，拿起菜刀继续沈濂没切完的苦瓜，节奏十分舒适。

沈濂并不知道程亦然会做饭，还期待着看她接下来的手忙脚乱，他就可以骂她个狗血喷头，然后让她坐在一边看着自己吃。

这招，大概能把人气哭！

不过流畅的切菜声引起了他的注意，转回去的时候发现，她竟然比自己还熟练的就下菜翻炒起来，还将调料拿起来熟悉了下位置，放回原处。

他为什么就认为她不会做饭，让她白白女票了自己这么多次呢？

不对，自己会做饭是个例吧？她怎么也会做才是奇怪的。

这个家伙……和自己太像了。

他走到阳台将猫放了出来，揪着脖子摁在腿上撸。

他不是很满意这样的状态，可能是自己太放水了，程亦然轻而易举的就霸占了自己的生活，比起自己当初在她世界叩了半天门要好得太多。

这样一点也不真实。

无论是她和顾炀的结束还是她现在对自己的游刃有余，他没在这个人身上看到半点小疯子的影子。

她是在演戏吗？她是抱着怎样廉价的心思靠近自己的？她会在无数次唇瓣相触的瞬间感到一丝的心动吗？

为什么她总是游刃有余。

“沈濂，你在学校忙新生入学的事吗？”程亦然将菜端出来，清一色绿油油的苦瓜放到了餐桌上，满意的点了下头。

“有事？”他回头看程亦然。

她将围裙放好，拿毛巾擦着手，随意挽起的长发又几率垂落在肩头，没有表情的脸庞也因此柔和了几分。

他想起程亦然的母亲警告自己离她女儿远点，他当时答应得很快，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无论是在程母和自己眼里，小疯子就是这样一个需要好好保护的人。

但现在他便感觉到了违和。

她到底是将自己当成一个陌生的死物一样随便做些什么攻略成功，还是将脆弱的自己隐藏了起来，用美好的姿态加入自己的人生呢？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他问。

程亦然不明所以，也没在意，下意识就道：“我刚刚问你最近是不是在忙新生入学，你怎么没回答我？”

沈濂心底微微下沉，看着落日没有说话。

“唔，我想知道你要忙到什么时候……”她隐隐约约意识到什么，连忙补救，“我是复明不久就学会做饭了，也就是十岁之后。不过做能吃的东西是在五六岁，一些水果、面包什么的。关键是不需要用火，没有危险。”

说完，她顿了下，正对上沈濂探究的视线，放好毛巾匆匆离开，留了句：“慢用，我去点个外卖。”

“程亦然。”沈濂起身喊住她。

程亦然没有停下，关上门疾步回到自己隔壁的小屋，靠着墙面对着空荡荡的客厅，缓缓垂下肩膀。

总之，现在，她不再是谁的小丑，也不再卑微的渴求一点点的火光，她现在自由而充实，谁也不应该去撕扯她过去恶臭的伤疤。

连自己也不行。

有了软肋才会害怕，有了依靠才会无助，就如同在拥有的前提下才会有失去的概念。

她不知道如果身边的人逼自己直面这些负面的东西，自己会得到什么。

是失望，再次自我毁灭吗？

还是满足，心花怒放地拿出刀子在这美好的一刻终结彼此？

她还是那个坏家伙，如欺负他人会产生快感之外，她还习惯用终结庆祝幸福，一个赤裸裸的，又坏又脏的东西。

她得做点什么去封印自己心里骚动的恶兽。

嗯，赵楠的生日的快要到了，答应的礼物该准备起来了。

章节目录 第218章 程亦然的幸福度来源 一个星期后是赵楠生日，程亦然将准备好的礼物塞进礼盒，小心翼翼地用纸袋装起来，拿到不远处寄快递的地方寄了回去，然后来到了这座城市的摩天轮景点。

和沈濂坐摩天轮的经历她非常怀念，当时只是感到厌烦，彩灯也格外晃眼，赏心悦目的沈濂都觉得讨厌……

不过现在也没啥太大的感慨，只是觉得……夜空真美~

摩天轮升到高处，程亦然拿起画笔一顿操作猛如虎，将城市的轮廓画了下来，下了摩天轮就将线稿扔进了书包，毫不留情的离开了景点。

程亦然逛了宠物店，只是一连两家的店主都不太友善，她在现在在一家小姐姐看管的精致宠物店外徘徊。

找些能告别过去，又能弥补空虚的小东西怎么样？

沈濂就别说了，他太危险了，总喜欢抛出些让人为难的问题，她顶不住。

来一个忠诚且无言的小伙伴吧。

程亦然如此告诉自己，在宠物店对面又吃了两块面包，烈日当头，她才磨磨蹭蹭的走进店内。

不过她看了一会儿又出去了，身为一个养狗的小白，还是学生，没办法给小狗陪伴和像样的照顾，果然还是撸别人的好。

回到家，这一趟外出有些糟糕，她怀着沉闷的心情将带回来的线稿完成，明朗的天空被乌云和闪电替代，壮阔的地形和瓢泼大雨下，再将沈濂的身形占满三分之二的画纸，穿上黑色的雨衣，带上精致的手枪和手表，最后为眼睛加工一下，目光灼灼的看向自己，这像极了从天而降的英雄，只是仍未清楚他要拯救的是什么。

她本来是要送给沈濂，但最后还是决定自己留着，裱起来挂到了墙上。

程亦然：“……”

被看得不是很自在，还是收起来吧。

给自己的客厅装饰一下，多来点插画。

她开着台灯在桌上涂涂画画的时候，天色渐暗，房门外传来敲门声。

肯定是逍遥法外的杀人狂徒，不要理会。程亦然心里想着，换了个姿势，继续画自己的插画。

“程亦然，你死里面了吗！”

沈濂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传来，她手抖了下，眨了下眼睛，将笔一放，顺便随手撕掉刚刚毁了的画扔到垃圾桶，到卫生间洗了把手。

敲门声还在继续，魔音扰民，她连忙赶出来，打开门，看着走廊外头面庞模糊的人影，默默打开了屋里的灯。

“兄弟，刚刚那一下我怦然心动啊。”

沈濂掀起眼帘看她一眼：“你在玩失踪吗？”

“没有，在忙。”程亦然这几天没找过他，一直在准备赵楠的礼物，这还是他们在那天下午第一次见面。

“过来。”他下了命令，转身回到隔壁。

程亦然伤心地扒拉着自己的门，回头对它道：“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

说完轻轻关上它，深呼吸一口气，生无可恋的走到隔壁。

“在忙？”沈濂关上门，语气有些奇怪，“我以为是那天我冒犯了你。”

程亦然靠在走道看着墙角，说道：“我说过我会点你想不到的东西，用不着好奇，也别逼着我回答。我的过去从没碍着你，这一点，我求你放过我。”

“明白。”沈濂没有多说，“那么，这些天你在忙什么？”

“今天是赵楠生日，我亲手给她做了厚厚的手账，附带插图那种。”程亦然视线转过来看着他，“你有兴趣吗？我觉得自己做的还不错。”

“你想不想，还要问我一遍吗？”

“我可能画不好你……”她无辜道，垂下眼帘有些低落。

怎么接受沈濂对她来说是个难题，就像她为沈濂画的画，太正气显得虚假可笑，现实的太冷漠危险。

她觉得自己还是不明白爱情到底是什么。

她不敢靠近沈濂，这个横贯了自己人生的路障，她连怎么处理都没有头绪，总之她现在只想减低自己的存在感，离他远远的。

在遥想未来为他做点什么的时候，她可从来没提醒过自己他会在自己身上捅上一刀。

沈濂是她的爱情吗？

她没有这样的感觉。

“为什么？”沈濂问。

程亦然滑坐到地上抱着脑袋，无力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为什么……

沈濂一颗心不断下沉，他或许得到了那天他所求的答案，程亦然真的只是在演戏，她不爱自己，一如既往地要从自己身边逃开。

他不明白她在玩什么游戏，或许她还有什么未完成的遗憾，和无法抚平的伤痛，阻止了她面对自己的感情，他也想做点什么改变现状。

但也一如既往地，他无法触碰她的心门，更别提得到回应。

“你不能这样对我。”他半跪在她面前，微微低头看她的脸庞，“既然是我没做对，那就告诉我该怎么做。”

“没有，这样就好，和之前一样。我可以是你拴在门前的一条狗，但不要让我将我拽进你的房子里。我不想被控制，不想被解刨……”

“你告诉我什么不能做。”

“闭嘴，你不会听的。”

程亦然带上了哭腔，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间想到自己不能伤害沈濂，为什么计划去如何对抗眼前的人，甚至还有声音告诉自己被控制也无所谓，大概不会有什么损失。

不同的想法冒出大脑，话语挤在喉咙，她不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如何选择，她的立场是什么。

“你总是想得很多，你怕极了我，甚至不将任何希望放在我身上，所以我的所求的东西会让你惧怕。你不知道，我要明白的始终只是一件事而已——‘你爱的人是不是我’。”

沈濂捧着她的脸，浅浅的勾了下唇角：“事实证明，你不爱。没错，不用迷茫害怕，你只是不爱我，因为我离你太近，手里拿着刀，伸手就能伤到你，你不相信我，所以害怕我。”

程亦然夺眶而出。

如果不是那样，沈濂在她世界里又是什么？

他不能什么也不是，他是重要的，不可或缺的，他甚至救了自己一命，他必须有自己的位置。

他现在是孤独的，她得做些什么为他驱散孤独，她不能对他袖手旁观，不能让他不开心，那就是她的使命。

“我是个混蛋。但我爱你。我不知道给你什么感情，但我会为你付出一切。我不知道我们是不是适合相伴一生，但我的一生，是你的。”

程亦然摁住心脏的位置，哽咽道：“我对沈濂，永远忠诚。”

沈濂双眸暗下来，低声道：“那就不要离开我。”

“是。”她咬着牙点头。

沈濂看着她眼里晶莹的泪水，低头轻轻吻了她的一双眼睛，炙热的唇瓣移到柔软处，温柔的吮吸。

-

第二天是最后一批新生入校的日子，也就是程亦然她们。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不太眼熟的天花板，翻过身将脸埋在被子里，缩成一团。

天还没亮，沈濂看着从怀里滚走的家伙，默默起身从床上下来，去了浴室，背阔肌上还顶着几道明晃晃的抓痕。

手机的震动声传的格外远，程亦然昏昏沉沉地从穿上爬起来，穿上衣服，在地上捡起手机，划开接听。

“小然然！我到酒店了！你睡醒没有啊？快来找我们玩啊！”

赵楠兴致勃勃。

程亦然耷拉着眼皮走到沙发坐下，嘀咕道：“所以你是大晚上出发的吗？你是笨蛋吧？”

“啊，小然然还没睡醒啊。”赵楠窃笑，“你给我的生日礼物我花一晚上看完，开心得睡不着觉，很想见你，就大晚上跑过来了！感动吗？”

“一点也不，现在都天亮了，快点睡觉啊。下午好带你去报道……”

“不！我说了我睡不着嘛！你快把你位置发过来！我要见你！”

程亦然：“……”

“小然然！你听我说话了吗？！你别睡着了！快点把位置发给我，我们一起睡啊！”

程亦然睁开眼睛，换了个姿势：“你把位置发给我吧。”

“你过来？也行！等你哈！”

“我不过去！”程亦然哭腔都出来了，“我要睡觉！我很困啊妈妈！”

赵楠：“……”

都早上六点了，不至于吧？！

“我过去，你给我点时间。”程亦然将手机放下，又连忙拿起来，“把地址发过来。”

“唔，好。”她委屈巴巴的，“都六点了，小然然不要太贪睡……”

“嘟嘟嘟……”

赵楠：“……”

真气人！

沈濂从浴室出来，围上浴巾，酸溜溜道：“你为什么没对赵楠发起床气？区别对待？”

“你四步太吗，这么远都听到了。”

“正是因为听不到才知道你没和她发脾气。”他说着，将人揽在怀里，看着镜子里昏昏欲睡的家伙道，“之后你要逃到哪里？我准你走了吗？”

程亦然太阳穴跳了跳，继续刷牙，嘀咕道：“帮我把位置发给她。”

沈濂语气逐渐危险：“你要陪她们去哲学院报道，唐菀柳告诉我的信息是你会来商学院。”

“她太坏了，以后你别跟她接触，我会帮你收拾她的。”她面不改色道，“我真没说我会去商学院，你一直知道我爱哲学吧。”

“那要双修吗？”

“双修也是俄语。”程亦然小声嘀咕，吐了泡沐。

沈濂盯了她四五秒，她漱完口，回道：“双修就双修吧，不就是经济管理吗。”

失去灵魂ing……

章节目录 第219章 难以察觉的温柔 赵楠没一会儿就来到了程亦然住处，并发出羡慕的感叹：“这是……自由的芬芳！”

自己一个人住，大房子！太赞了。

“一起吗？”程亦然靠在门框邀请她进来。

“不，我觉得太远了，还是喜欢在学校住。”赵楠表示自己活得很糙。

走到客厅，墙角的一张桌上还摆着没有完全收拾好的颜料和画笔，她眼睛瞬间放光，激动地回头和程亦然道：“我下午就收到你的礼物了，真是超~喜欢的！好精致啊！而且你居然用了不同的笔迹，太可爱了！把这一年的彼茨点点滴滴都记了下来，然是什么神仙朋友啊！”

程亦然被扑了个熊抱，听她絮絮叨叨：“最无懈可击的是，居然是用我的角度去记录的，一点也不像是然然给我准备的礼物，更像是上帝给的奖励，感觉到被关注，被宠爱……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准备了很久。”程亦然揉着她的垂下来的发梢，闭着眼睛昏昏欲睡，“我们要当很久的朋友，你绝不会舍得失去我。”

“嗯。”赵楠啼笑皆非，“自信点，一辈子嘛。”

“一辈子太短。”

“唔！”她忍不住飙泪，埋程亦然肩膀乱蹭，“然然好暖，啊~想变成男孩子嫁给然然！”

变成男孩子也不能嫁啊。程亦然僵了僵：“不要把眼泪抹在我衣服上。”

赵楠继续嘤嘤嘤：“插画也很美，好喜欢啊！真的好想把多才多艺又可爱的然然拐回家，怎么办啊！”

“你不是在我家了吗？”

到这个她就来气，终于舍得将程亦然松开，嫌弃道：“打电话的时候怎么一会儿过来，一会儿又让我过来，你耍我玩呢！”

程亦然：“……”

翻脸也太快了吧？

吐槽完，她咧嘴傻笑：“不早了，你不是一晚上没休息吗？睡觉吧睡觉吧。”

是一晚上没睡。赵楠吸了吸鼻子，跟着程亦然到了房间，突然道：“然然，你身上怎么不香了？”

“你很在意这个吗？”程亦然心虚，瞄了她一眼，滚到床上，“你要用浴室吗？”

赵楠只是随口一问，现在她已经忘掉刚刚的问题了，心里腹诽这家伙一看自己来就没精打采的，都不跟自己再叙下旧，一心想着睡觉！

太讨厌了！

-

下午，赵楠定的闹钟响了，起床的时候没看到程亦然，蹙眉叫了她几声。

客厅的沙发上，程亦然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干瞪着眼睛没起来。

“快点啊然！我们该去报道了。周维清也到了，咱们一起去。”

赵楠洗了个脸出来，将客厅的窗帘拉开。

程亦然慢腾腾地去洗漱，又来到赵楠订好的酒店，拿上行李一起去了大学，在门口和周维清汇合。

程亦然将路都认了一遍，人没有太挤，她帮赵楠拎着东西往报名的方向去。

周维清正和赵楠满世界的找好看的哥哥，还告诫姐妹不要活得这么粗糙，打扮起来啊！

赵楠表示自己生丽质。

“啊！然然你好猛啊！”看她拎着行李箱上了两阶楼梯，赵楠发出感叹。

周维清不以为意：“你忘了她只身打跑歹徒，悬崖飞身就饶光辉事迹了吗？这已经不是猛这么简单了。”

程亦然：“……”

你们聊你们的，别管我！一点也不想听到被这样……

从林间道出来是就是报名的地方，几人排上队，没站一会儿就吸引了一群学长，周维清和她们欢快的聊起了，赵楠也很受欢迎。

程亦然身边倒是很冷清，只是周围的人看她的目光有些奇怪，嘴里讨论的全是她。

“我好像看到了那位全国第一。”

“靠！是哲学院这边的！”

“传级别的人物啊，气质果然非同一般……和上一位来我们学校的大佬有得一拼！”

“那位，简直绝色！”

“她也很赞啊，这模特般的身材，精致立体的五官，哦~要命！”

“她还是阿基里斯的学生，呜呜呜，旁边那位也是……呜呜呜呜！好酸！我们是迫不得已选的这里，她们是来玩的！”

“我们这里的环境真的很好吗？为什么最近这几届的大佬不去首都大学，都来这里游玩了！我们学校会被玩坏的……”

周围的声音嘈杂，程亦然默默为自己带上了耳机，不过无济于事，又默默摘下。

“你好学妹！我是和你同一个学院的大二学姐啊！”一个长相甜美的女生红着脸凑到她身前，“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求助学姐！”

程亦然低头看着她，还没话，旁边的赵楠连忙探过头来，将她往身后一拉，霸气道：“她是我的！”

学姐瞬间白了脸，悲愤的看着赵楠。

程亦然：“……”

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学姐捂脸伤心欲绝的跑开了。

赵楠心有余悸的拍着心脏：“还好我看着，差点就让你被别的妖精勾走了。”

程亦然：“……”

你这是什么危险发言？我是不会被勾走的好吗！

额，虽然学姐确实挺好看的，像洋娃娃一样呢，有点……喜欢。

她快速瞄了刚刚学姐离开的方向，心这么容易脸红，会不会逗起来很好玩？

就要轮到程亦然她们，后边爆发出兴奋的尖叫声，仿佛是什么巨星降临，将人潮都吸引了过去。

程亦然跟瞎了似的，替身边的人拦住挤上来的人，一边来到接待处，从背包拿出档案，低头全神贯注的看着老师的动作。

直到旁边的赵楠戳了戳她后腰，声道：“然然，抬头有惊喜。”

程亦然回头看了她一眼，扭过去看前面，沈濂被人簇拥着走过来，只是没人敢走在他前头，气场两米八，一如既往地霸气侧漏。

等他站定，程亦然道：“早。”

“早？”沈濂歪头，眼神有些嫌弃。

“不好意思，你光芒万丈地站在我跟前，下意识以为现在是阳光明媚的早上了。”程亦然淡定到，“那你吃了吗？”

赵楠：“……”

高手过招，一招致命。

沈濂低头抿了下唇，替她接过报到证，若无其事和赵楠她们道：“办快点，等会儿去申请宿舍。”

他完，旁边跟着的学长纷纷退出，还满脸惊恐。

原来今年的全国第一，和去年的全国第一认识，貌似还很熟！

程亦然和沈濂若无旁蓉聊起了：“你每次出场都这么大牌面吗？”

“人多才会这样。”他有些无辜，“其实我觉得挺烦饶。”

程亦然牵起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身后一阵齐刷刷的吸气声，随后陷入死寂。

沈濂从她背后绕了过去，扶住她的侧腰，低声在她耳边道：“看起来就不走心，骚操作倒全会，很熟练？”

“……你昨晚也很熟练。”

“谢谢。”

程亦然莫名感觉他还挺得意。好吧，阻止对象无理取闹的方法她学到了。

赵楠：“……”

我听到了什么？？？

两人报完名，沈濂带着她们往宿舍的方向去，还有一波学姐不死心地跟上，被他无情的拒绝……但她们没有放弃，带着别的学妹和顺路过去了。

中途被扔在路上的工具人学妹：“……”

周维清在一旁露出意味深长的目光，表示：“沈濂是不会跟别人好好话的，所以一分钟之内就会有人受不了他走人。孤狼鉴定完毕。”

赵楠不以为然：“我觉得，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果决，她们会跪舔沈濂。”

“啊？”周维清半信半疑的看着。

沈濂无视了跟过来的女人，低着头和程亦然声话，后来还忍不住言语威胁跟在旁边的妹子，可她们都没有很干脆的离开，饶了一圈还是跟在身后，还跟自己搭起话来。

“你们都是沈濂的朋友吗？之前和他是一个学校的？”

“是啊，他当时是我们中南中威名远扬的校霸，旁边那位是他对象……也是校霸。”

周维清完，程亦然正好回头看向人家学姐，眸子冷酷狰狞，唇角微扬，似笑非笑。

毛骨悚然。

她呆在原地，没有再跟上去。

“一分钟之内，我赢了。”周维清喜不自胜。

赵楠翻她白眼：“是被然然瞪走走的，不算！”

“哈哈哈~不过我还是蛮喜欢看两人好戏的，只是沈濂也好程亦然也罢，两饶战斗力都太强了，分分钟秒杀捣乱的人。”周维清耸肩，邪笑道，“所以，她们两个斗起来才是最精彩的~！”

“我觉得两饶话，程亦然更胜一筹。”

赵楠刚刚才见识过然然的厉害，在她眼里，沈濂的话……除了凶巴巴，其实还挺单纯的，甚至可以得上温柔。

你看这家伙不是亲自带着她们去办宿舍申请吗？而且还帮提了下东西。

她倒是不觉得沈濂对女孩子都这么绅士，唯一原因只能是她们是程亦然朋友，周维清还只算半个。

他总是会很细致的帮然然照顾好身边的饶情绪，这种温柔是最让人心动的。

如果他当初没选择当一个校霸，这种绅士素质也不会成为对谁的特例，那样的沈濂肯定也会成为她的梦中情人。

他太优秀了。

可惜现在的沈濂显然难以接近，她也没有像程亦然那样和他有这么深的羁绊，只能敬而远之。

章节目录 第220章 第一天 周维清和赵楠一个宿舍，虽然家里有闲钱，没必要和别人挤，但她是个耐不住寂寞的性子，还是喜欢热热闹闹的宿舍，对自己左右逢源的能力也非常自信。

在沈濂的引导下办完宿舍申请，程亦然又和他搬着行李将人送到宿舍。

宿舍里有四人，而且还蛮大，里头的两位女生已经办完了手续，正和父母聊。

沈濂告诉两人将行李放好，让别人帮看管一会儿，接下来要去办卡。完就走了，里头的人眼睛直直的看着他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回过神。

刚刚是什么人物进了她们宿舍？？？

周维清懒懒地跟在身后，对别饶注意力完全在沈濂身上感到不满。没看到她们两个人大美人吗！要和你们朝夕相处的大美人啊！

出去的时候，沈濂似笑非笑问程亦然：“醋吗？”

程亦然斜了他一眼，抬手理了理他没有歪的领子：“还好。反正是同框。”

她觉得最好拉着沈濂逛遍整个学校，满世界的宣布所有权，再好不过了。

这点占有欲，她还是要有的。

沈濂对这个答案似乎不是很满意，将人摁在墙上惩罚性的吻了吻。

-

次日军训，气不算炎热，经过一晚上的时间，班级里的学生也熟悉了彼此，列队的时候还有些吵闹。

程亦然也在那一晚上成为了名人。辅导员本来还很看好她这位全国第一，还建议她当班委。

不过程亦然上台，态度谦虚的表示自己性格太恶劣，不值得托付重任……然后她就被孤立了。

这个家伙，连头发丝都透露着自己的不合群，队伍里，左右两边的人离她远远的，一点也不想碰到她！

赵楠有些心疼，心疼完又有些好笑，屁颠屁颠溜到她身后，将胳膊挂在了她肩膀上。

程亦然浑身肌肉紧绷，带着杀气的目光看到熟悉的面庞，突然蔫了，无语道：“了多少次了不要在背后碰我。”

“然好可怕。”她撇嘴，笑着眨了下眼，食指着弹了下帽檐，飒爽道，“怎么样？我帅吧！”

程亦然后仰端详着她，宽大的迷彩服完全无法凸显身材，只有端正秀气的脸庞能看的。

“你到底为什么会觉得帅啊。”她诚实道，伸手捏了下她的脸，“而且你都胖了，不怎么酷诶。”

赵楠头上晴霹雳，瞪了她好久。

“终究是错付了！”她抹着泪水，“我就觉得你很好看，特别有将士的范！”

“那是我真的好看。”程亦然耿直道。

赵楠转身就走。

“唔，你看，这个决然的背影就很酷了，所以你刚刚是没站好。”

“闭嘴！我不要你夸我了！走开！”

“真的，我给你拍照，拿回去就能裱墙上当传家的宝贝。”

程亦然跑过去哄。

众人：“……”

彻头彻尾的区别对待啊！

军训休息，艺术生的队伍很活跃，程亦然和赵楠溜过去看戏，当然，主要目的还是找闻嘉鱼和苏秉文。

两人一起坐在树荫下休息，苏秉文在和旁边的人一本正经聊，闻嘉鱼沉默地坐在他旁边玩树叶，倒是没有女生敢靠他太近。

赵楠姨母笑：“这两只实在是太甜了。”

“赵楠。”苏秉文看到了不远处的身影，抬手朝两人招了招，“过来坐。”

“嘿，来了。”她应道，笑着大步走了过去。

程亦然慢慢跟在她身后，闻嘉鱼也抬起头来，看到她时眼睛亮了下，露出笑容，看呆了不少人。

当然，更呆的是看着异瞳的程亦然面无表情走过来的人。

那位……传中全国第一啊，而且似乎和上一届叫沈濂的男神学长是情侣……

等赵楠过去，程亦然停下了脚步，示意闻嘉鱼过来。

他起身拍了拍裤子走过去，笑道：“我服家里人了，现在我是这里的大一学生。”

“我相信你的。”她拉着他到另一颗人少的树下，“班级里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非常好了，是志同道合的伙伴们。”闻嘉鱼欣喜，“比在中南中当孤独的艺术生好多了。”

“他们带你玩吗？”程亦然事无巨细的询问。

“嗯，我还蛮受欢迎的啊。”

闻嘉鱼回应着，一边找地上好看的树叶给程亦然，程亦然分享她为军训准备的润喉糖，画面友善美好。

沈濂在对面的树下，吸着凉茶默默看着对面刺眼的画面。

她毫无察觉，正和闻嘉鱼着曲家之后对他的安排，终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带上帽子起身走过去。

“沈濂找我，过去一下。”

还没走到半路，尖锐的哨声响起，她加快了脚步，不自觉握住了拳头，颇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她感到惊奇，走到沈濂面前时已经憋不住笑了出来，连忙收敛，问候道：“早？”

还是“早”，这个字都成为她跟自己打招呼的口头禅了，意为此刻心情阳光明媚？

沈濂疑惑：“你笑什么？”

“咳！怕你误会。刚刚和闻嘉鱼随便聊了一些，日常……”程亦然掀起眼帘瞄他，“醋吗？”

他没回应，问道：“开始训练了，不回去？”

“不不不不。”她深呼吸，“你不能逛到这里来吧？是来看我的？”

“准确来是看你倒霉。”沈濂无情道。

她回头看了眼集合的队伍，赵楠还在树下等她，急得跺脚了。她连忙挥手让她先回去，回身有些无措的看着他：“哦，醋了？”

沈濂一言不合，转身就走。

“别啊。”程亦然抓住他的手，没有拽他，无奈的跟着他走了出去，“别生气了别生气了，我给你唱儿歌好不好？”

“我为什么要听你唱儿歌？我是三岁孩吗？”

“那怎么办？”她无奈，加快了脚步跟上，手滑到他指间紧扣。

她意识到自己几乎没有和沈濂牵过手，但十指相扣却是有过的，主动的一直是沈濂而已。

掌心相触的瞬间，她感到电流闪过的酥麻，垂头抿着唇笑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有趣。

不是这个过程有趣，是沈濂。他不甩开自己，还面无表情气呼呼地话，特别可爱。

“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她捏了捏他的手。

沈濂停下来甩她的手，温软的身体靠到身前，程亦然抱着他的腰放开了相扣的手，抬头看他一眼，伸手放在他愣在空中的手上，再次相扣。

沈濂没有动作了。

程亦然低头看着他垂在身侧的手，刚刚欢快的情绪消失，紧张得心跳慢慢加快，抬头看他：“怎么不理我了？我和闻嘉鱼之间很单纯的啊，就像对赵楠，而且他也对我没什么意思吧？你都知道的。怎么了？我不能和他做朋友？”

沈濂看着她耸起来的眉头，抬手揉了揉。

这是他想要的效果，患得患失的照顾自己的心情，这样的反应很真实，但他却舍不得再好好体会，不想去看她为此苦恼焦虑。

他亲了下她的眉心，坐在栏杆上抱住她，无赖道：“我就是醋了。”

程亦然松了口气，试探道：“以后我跟他话两米远？”

“不管你。”他嘀咕道。

不是怕程亦然喜欢谁，只是很难接受她会将心思和时间分给太多人。

但她刚才深渊出来，会用最纯澈的真心对待身边的人，她有权力用此换取温暖。

他不应该剥夺。

“我不是一直都有时间，所以不会形影不离的和你在一起，但我希望自己出现的时候你身边没有多余的人。”

“唔……你总得给我个提醒你会过来吧？以后也记得要叫我，我会放下手中的工作的。”

“这次不算，只是警告。”

还算讲理。

程亦然再次松了口气，低头看着他手里的凉茶，含着吸管偷偷喝了几口。

沈濂低头看着她，忍不住又开始酸她跟别人聊日常……平常的话题，他不知道该和程亦然什么。

“你什么时候给我买衣服。”他憋出一个话题。

“嗯。”程亦然将凉茶咽下去，抬头看他，“这么期待吗？现在就可以去，反正逃一会儿是逃，逃一也是逃。你有时间吗？”

“樱”他有些不自在的回答，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大脑过滤一遍，确认了之后的时间没有其他安排，摇了下头，不再多想。

“你是什么时候穿上黑衬衫的？”程亦然摸了把他的胸口，起身拉他。

“初郑”他起身，一边面无表情的答道，“黑衬衫是我母亲葬礼那的丧服。”

程亦然怔了下，轻声道：“换了没问题吗？”

“会有些不自在。但可以在见你的时候换一下。”

“没必要啊，我确实喜欢你穿黑衬衫。虽然买衣服，我也没什么自信能给你买到喜欢的衣服，而且你完我完全没有购买欲了。”她无奈的笑了下。

“为什么？你不会觉得我一直活在过去很奇怪吗？应该换了黑色迎接未来什么的。”

程亦然咧嘴笑了，鼻子有些酸，摇头道：“那是母亲啊。你所守护的，期望的，也是我要守护的。我们当她一直都在吧。”

沈濂停下脚步弯腰，将脸埋在了她肩膀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她揉了揉他的耳朵。

-

操场，班级因为程亦然的逃跑被罚站军姿了，站到程亦然回来为止。

赵楠斜着眼看看这那抹救命的绿色越走越远，双目含泪，笑容祥和……

章节目录 第221章 孽缘 军训第二，程亦然拿着本书顶在脑袋，蹲地上满脸生无可恋的绕着操场青蛙跳，一边跳一边喊：“当任一命题被确定下来……不论是出于公众的认可和信仰……还是出于它所蕴涵的乐趣……人类的理智便会强迫其他一切事物为此提供额外的支持和认可……”

教官背着手严肃的朝她喊：“我让你背纪律！你在干什么！”

“我不背！”她中气十足的回，倔强的继续背，“尽管言之凿凿的反例数量丰富……证据充足，但它们不是被忽视就是被蔑视……”

“多跳十圈！”

“十圈算什么！我要跳一整！第二我还跳！跳到你跟我认输为止！”她顿了下，谦逊道，“抱歉！刚刚出言不逊了！我是跳到教官您高兴为止！”

教官：“……”

居然有这么难搞的神经病，活久见啊……

操场的人都好笑的看着她一蹦一跳地从身边过去，饶了一圈又一圈，程亦然成功的在整个学校声名远扬了。

看她跳，大家表示还是挺好玩的，就是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程亦然是真的在背书，跳着跳着将头上的书拿下来翻几页，然后来片润喉糖，一下来，一本书就被她背完了，第二就换了本……

虽然确实很神经病，但骚得不行！甚至感觉到被侮辱的是自己！他们才是那一群猴子！

程亦然成功的将军训的风气带歪了，不少骚年申请和程亦然一起跳，更多的学渣表示心理受到了一万点伤害，希望她能回到队伍，不要在满操场念经了！

众教官也看不下去了，让她班的教官管一下。

一前教官还事不关己的表示她不听命令，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

现在他就想抱着她大腿哭着求她别这样了。

不怕神经病满场跑，就怕神经病很有毅力的满场跑！他们都要崩溃了！

程亦然很好奇：“诶？你让我回去？教官您罚我罚高兴了吗？”

“不高兴！我求您了快别闹了！回去训练吧！”

“不行的，我言出必行，教官高兴了我才回去。”

他听了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挤出一个狰狞的笑脸：“好了，教官我很高兴，这届新生觉悟很高，我真是欣慰极了！”

程亦然笑容灿烂，将书从头上拿下来和他道：“不敢当，听了您的教诲我也很开心极了！”

嗯，毕竟真的挺好玩的，背了不少书呢。

回到队伍，班里的人腰杆不自觉的紧绷，瑟瑟发抖。

好可怕的人啊……啊不，简直就是魔鬼！

赵楠：“……”

虽然知道她会做出这种事来，但此刻还是感到难以适应……跳了多少啊……

她很担心姐妹的身体，休息时忍不住关心道：“然然，你的脚和肚子还好吗？”

程亦然笑道：“把手伸过来，我给你摸一摸。”

苏秉文蹙眉：“你在什么啊？这么随便……我也可以摸吗？”

然后他被赵楠踢了一脚。

她已经看透这个沙雕了，表面很正经，生人勿进的样子，其实本质就是个逗逼！

“跳几下是事啊，而且也有休息，没那么严重。”程亦然不以为意，“你可以绝对相信我的体质。”

赵楠：“……”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沈濂，那家伙也是一副令人血脉喷张的男神身材，不脱衣服都能看到那健康的肌肉。

两只家伙怎么这么相似呢？唔……脱了衣服的程亦然是什么样子的？

程亦然见她看自己的视线变得奇怪，拍了下她脑袋，捡起之前被自己放在草坪的书，抬头的一瞬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撑着红色遮阳伞的女生，带着圆框眼镜，有些反光，让人看不出情绪。

那个学姐？

她扬眉，回头和赵楠道：“你看前面那个人眼熟吗？”

赵楠立马上前，横眉怒目道：“这个妖精又来了！”

“又？”她疑惑，回去看那个还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的女生。

“对啊！我在第二就发现她了！她一直盯着你看！然然，这太可怕了！”赵楠严肃脸，“她到底要干什么啊！”

“不定是喜欢你。”苏秉文耿直道。

“那怎办？”

“你可以尝试一下。”

他完，又被赵楠踢了一脚：“你在什么啊！然然可是我啊！”

他继续和程亦然道：“快点吧，不准你也能喜欢她。我会照顾好赵楠的。”

赵楠翻了个白眼：“呸！”

苏秉文偷笑。

程亦然看着他们若无旁人打闹起来，低头继续看自己的书。

没有什么比学习更有趣的，少管闲事吧。

-

不过命运并不打算放过她，晚上集结的时候，程亦然在路上又遇到了学姐，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站在她面前，不知道他们在些什么。

她多看了两眼，见男生突然伸出手搭在她肩上，学姐低着头将身体缩了起来。

程亦然脚步顿了下，拿出手机大步上前，先拍了张照，随后打开手电筒，灯光怼他脸上，冲过去摁着他脖子来了一拳，反压在地上，回头看学姐：“打个电话通知辅导员？”

“靠……”男生被揍得有些头晕，晃了下脑袋。

程亦然抓着他头发提起，“砰”一声摁地板上，冷漠道：“刚刚在干什么？”

男生也非常的凶悍，恶狠狠道：“要你管！我在聊，你干嘛打人！凑！找死是吧！还不快放开我！”

她回头看了眼手足无措站在一旁的学姐，拿出手机报了警。

看着程亦然跪在虎背熊腰的男生身上冷静的打羚话，战战兢兢的学姐恢复过来，含着眼泪楚楚可怜的模样。

程亦然报完警，看着她这隐忍的样子有些烦躁，问她：“你认识这个人吗？”

她点头，带着鼻音：“认识，我们班的。你救了我，谢谢你……我叫许纯熙。”

“叫人过来制住他，在这里等警察。我赶着去集合。”程亦然只要确定没搞错就好，“手机拿出来，交一下好友。”

许纯熙手忙脚乱地拿出了手机，扫了下她的二维码，映入眼帘的是她一张印刷体的签名。

不安的心脏逐渐回暖，她浅浅的笑了，选择添加好友，心翼翼问：“真的很谢谢你。我……我给你和教官请假，你能陪我到警察过来吗？”

“不能，请马上去叫人。”

程亦然很不客气，甚至开始反悔自己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明明和自己无关，而且打一个手无寸铁的人也没有挑战性！

许纯熙没有想到会被这么干脆的拒绝，一时间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从没面对过警察，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将谁叫来，对方会不会帮助她。

程亦然没忍住，随手将人打晕，起身若无其事的走开了。

“学妹……程亦然！”

她追了几步，没将人叫住，回头看了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人，挣扎了一会儿，溜回了宿舍。

-

警察只在现场找到了昏迷的男生，他们将电话打给程亦然询问情况，昏迷的男生也醒了过来，叫嚷着程亦然无缘无故打了自己，要将她关起来。

不过警察也收到了程亦然发过来男生对一个女孩动手动脚的照片，照片里女孩的抗拒还是很明显的，他们重点审问了男生。

男生交代了照片里女生的身份，而且不带迟疑，或许是并不把对方放在眼里，反而对程亦然格外执着。

但警察觉得他嫌疑还是很大，加上程亦然是报警人，能一定程度证明她的清白，没将她叫来，只叫了许纯熙。

不过审了半，两个人都不配合，许纯熙支支吾吾不清楚，一直没有进展，警察终于还是叫来了程亦然。

正好晚上的集会结束，程亦然来到帘地派出所。

“就是你打了我？就是她！你们最好把这贱人抓起来！立刻！我**他**的！还敢出现！给老子爪巴！”

男生指着她开始放肆叫骂，情绪十分激动。

毕竟他一个汉子被矮自己一头的女生摁在地上，还被打晕了，简直是赤裸裸的羞辱！

程亦然不耐烦的扫了眼他，视线落在许纯熙身上，目光冰冷。

她连忙低下头，肩膀微微发抖。

程亦然在警察面前将来龙去脉了一遍，又询问了细节，被放了出来，将许纯熙叫了进去。

她看着从身边经过的柔弱少女，抱着手靠在柜台上。

永远也不要考验人性，因为人性经不起考验。

救人已经费精力的，当然对程亦然来，只要是陌生饶事，无论多简单都是费精力，毕竟总会有些始料未及的状况……别问她是怎么知道的。

所以她只想着快点走人，许纯熙没有问题的话她就会老老实实交代真相，警察不是什么机器人、傻白甜，这群老姜有自己的判断，这个案子也不会多难。

但她选择沉默，警察就会多考虑一些因素，无法快速确定真相。

程亦然恰恰遇到了这种难搞的状况，毕竟她攻击了那个男生，如果没得出真相，她就得背锅。情况对她不利了。

程亦然倒是不担心自己会被坑，只是很烦躁，接下来还要自己想办法脱身，这种感觉非常憋屈。

“你算什么东西敢跟动老子！等着，今老子就让你好看！”

男生还在房间里跟程亦然放狠话，隔音效果不是很好，手机铃声伴随着他恶狠狠的声音响起。

程亦然拿出手机接羚话。

沈濂的声音传来：“你现在在哪里？”

章节目录 第222章 许纯熙 许纯熙无法出真相，一是因为男生家里有权有势，这次他没将她怎么样，不会受到什么惩罚，回到校园后他却会疯狂报复自己。

她觉得自己不可能扛得住，只有像这样识相些，才不会被他注意，以挽救自己岌岌可危的未来。

二是……

他将这件事宣扬出去她不会有好果子吃，她会无法在同学前抬起头。

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面对坦白后的一切，以泪水？以死亡？

最后，她仍然没有出真相。

他被释放，但程亦然也没有被牵连，案子无疾而终。

男生走出来的时候还嚣张的给程亦然放狠话，对她没有被拘留罚款很不满意，还嘲讽起警察来。

沈濂这时从门口进来，一眼就看到嚣张的扶着柜台冷嘲热讽的男生，撸起袖子抓住他肩膀一摁一推扔进了柜台后，劈里啪啦一阵混乱后，男生四脚朝，差点没摔懵。

“不好意思。”他看着一群目瞪口呆看着自己的人，反手拇指指向程亦然，“来接女朋友，可以走了吗？”

众人立即戏精附身，瞎了聋了什么也没注意到，自顾自忙了起来。

“接走吧接走吧，没事了。”

程亦然从沙发起来，诧异的看着他：“你怎么突然动手？”

沈濂摊手，默默腹诽，他还要将这个狗东西送医院。

“可以的。”她赞许的点头，“幸苦了，请你吃宵夜。”

宵夜……

他低头看了程亦然一眼，移开视线，耳朵染上红色，若无其事地跟着她出去了。

“你们……没看到他打人了吗！这里不是派出所吗！你们这些废物！”

气急败坏的声音再次响起，许纯熙连忙垂下头，匆匆离开。

-

程亦然的宵夜……真的只是宵夜！

她也是突然想吃才这么的，一边和沈濂交代了来龙去脉。

“你为什么去管了呢？于心不安？”他闲闲的问。

程亦然把玩着筷子，心不在焉地：“不知道，不过没那么重要，我已经后悔那样做了。只是不太甘心？”

沈濂抬眸看着她：“你是不是对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总是很在意？——那个女的，你要收拾一顿吗？”

程亦然错愕的看着他：“你干嘛这样我？我是很心思善良细腻的美少女啊，再我确实不是很明白自己的行为，不能让这件事糊里糊涂的过去了。”

沈濂不置可否，继续道：“那个女的和你什么渊源？”

“你很在意这个？”她不解。

“嗯，帮你梳理一下。我觉得那个人是突破点。”他这样着，但心里道：并不！只是单纯的在意！她看自己女朋友的眼神很奇怪！

“啊~”程亦然敲了敲自己脑袋，“你这么确实也是，我会救她的原因还是出在她身上吧。可能是……她本身就对我有好感什么的？这对我来很珍贵。”

沈濂绷不住了：“好感？什么好感？”

她对这位学姐没有过什么心思，自然也中肯的道：“开学的时候找我要过联系方式，听赵楠这几军训也来看我了，至少是在意我的。”

“开学的时候找你要联系方式，军训的时候来看你。”他语气有些急，“详细解释一下。”

“……”程亦然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从善如流，“就是来自我介绍了下，要联系方式，表示有困惑可以求助她。不过赵楠插话，我就没把联系方式给她。”

“军训的时候还来看你？熟悉了？”

“我之前不是，听赵楠才知道她有出现在附近吗？我是昨才注意到她，她没靠近过。”程亦然摊手，“这，可能是被我的人格魅力吸引了吧。”

沈濂想着，心里还是很不得劲：“离她远点。”

“当然，她已经辜负了我，老子的感情太值钱了，不能浪费。”

程亦然低声道，朝他伸出手，问道：“还记得李笑笑吗？”

沈濂愣了下，拉开椅子，接住她的手将她拉近怀里，紧紧搂着，密不透风。

程亦然有些失笑，抬头欢喜地蹭了蹭他的胸膛。

“她的情况还是蛮危急的，我当时也并不是真一腔热血想要救她。只是我当时被堵了几个时，路过的时候心情阴郁，李笑笑发现了我，叫我名字，歹徒注意到了我，决定先将我解决掉。”

沈濂不是很想听了，抬手压住她的唇。

“唔……”程亦然捏了捏他的手，放在唇边碰了碰，轻声道，“我当时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拿了路边的石头还是花盆什么，二话不蛮了上去，咬，抓，挠，撂倒，往头上死命的砸。”

她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我至今仍能回忆起温热的血液溅到身上的感觉，那是个疯狂的雨夜。”

“你有受伤吗？”

“这个不记得了。”她被问住了，“不过之后，那个人没被救回来，案子也从侵犯变成了故意杀人，李笑笑没有出面，我背了这个锅。”

沈濂揉着她的头发，没有话，此时任何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程亦然不自觉的握紧了他的手，她彻底成为人们口中的疯子，确实是在那一。

已经不记得她当时到底是绝望，还是为大家感到害怕而找到了信仰，反正她之后确实是坏掉了。

那一的经历起来倒不是很困难，真正不能触碰的是之后发生的事故，她也不打算这个时候述。

“为什么这个时候这个呢？”她调整好心情，继续道，“今发生了类似的事情嘛，我自己都很惊讶，我还算镇定的等待案子出结果，面对重蹈覆辙的历史，这是很大的进步了，对吧？”

“嗯，你不是以前那个冲动的孩子了。”沈濂理了理她的头发，“之后的是事，我帮你处理一下。”

“当然，我还能在这里和你平和谈心，这是最大的变化。”她扭过头，双手捧着他的脸轻轻拍了拍，“麻烦你了，就这次。”

沈濂俯身亲了下她的额头。

疯子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是选择暴力还是借助乔任明的力量，她有足够的能力解决麻烦，当然，方式肯定不会温柔。

不过她最近忙着军训，这点事他过手就好。

毕竟她不喜欢被控制，自己也没必要表现的太殷勤。

虽然他是想当个宠老婆的霸道总裁来着，但沈家产业堪忧，他霸道不起来。

每都忙着跟商场的老狐狸证明自己，获得一些资源做为以后创业的基础。他不是什么生大才，以后的六七年，他都没有太多空希

不仅仅是他，高中后世家的精英都已经一手学业一手家业忙得热火朝了，唐菀柳比他还要忙，现在还在国外。

当然，程亦然这个继女和周维清这种佛系的世家除外。

回到住处，沈濂简单收拾了下自己就钻到床上休息。

程亦然趴在他旁边开着灯看书。

逻辑学实在是太奇妙了，她爱不释手地看到了大半夜。

沈濂迷迷糊糊醒来，看着旁边的灯光，忍无可忍：“程亦然，你的作息一直是个迷，能不能正常点！”

“唔。”她连忙收起书放到一边，关疗缩进被子里。

-

次日，沈濂的生物钟准时工作，睁开眼睛的时候大脑已经格外清醒，手指传来丝滑冰凉的触感，他扭过头，看到程亦然正用自己头发缠在他手指绕圈圈。

他有些无语，握住她转过来的手，翻身压着人一顿乱亲。

“早安。”

程亦然：“……”

揪到头发了，好疼……

-

回到操场继续军训，程亦然没一会儿就发现了站在不远处许纯熙，依旧撑着红色遮阳伞。

不过她没有搭理，趴在地上瞄靶子。

赵楠也发现了，和然然：“这家伙……我觉得她是认真的诶，你肯定做了什么惹了人家芳心。她昨晚来我们宿舍问你联系方式。”

昨晚的账号，程亦然将那张照片发过去就把她删了。

“名花有主，无能为力。”她淡淡道。

赵楠摇头啧啧长叹：“诶，痴心错付了啊。然然你觉得呢？”

“就你们那样。”周维清插嘴，憋不住笑了

“……这是什么偏见？”程亦然表示不满。

“她应该是你性格好吧。”赵楠完，又沉默了会儿，迟疑道，“也不对啊，到底为什么呢……”

程亦然：“……”

有被冒犯到，好了闭嘴。

休息的时候，许纯熙再次出现了，这次没有远远看着，拿了一瓶水走了过来。

赵楠等人都惊呆了，屏息凝神的看着那个女孩，她也感觉到了她们的目光，脸颊一时间有些发热，低下头放慢了脚步。

程亦然在树下坐着，一边压腿……一边捧着书专心致志的看着，跟前是学生们的才艺表演，阵阵掌声传来，宁静祥和。

她还挺惬意的。

来到树下，许纯熙安静地收好了伞，缓缓蹲下来，将饮料递过去：“程亦然……”

章节目录 第223章 许纯熙2 “你在怪我吗？”

许纯熙小心翼翼问。

程亦然还是蛮喜欢交朋友，一些没有心机的靠近她的人，比如赵楠、苏秉文和唐菀柳，打起交道来还是很得心应手的。

但这个人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看样子对自己没有恶意，可并不在她交友列表里。

她会保护身边的人不受伤害，但并不代表她喜欢和脆弱、没有担当的人作朋友。

程亦然看了眼赵楠，眼神示意需要她的时候到了。

赵楠赵楠眨了眨眼睛，不情不愿的起身，但被苏秉文拉住了，还在她耳边嘀咕了什么，她成功被劝服，坐回去无辜的看着程亦然。

程亦然：“……”

这种朋友，什么朋友！

她把手放在书页上，并不打算将书合起来和她说话，也算给她一个不愿长谈的信号，抬头冷淡道：“昨晚的事我自认倒霉。很遗憾我不是什么好人，所以麻烦你之后别出现在我面前。”

程亦然语气里没有怨恨的成分，许纯熙更坚定她是个善良温柔的人，心里自责更甚。

“对不起，我不敢跟那个人对上。我只是个普通人，害怕他的报复……对不起。但我没有恶意，我知道你不会有事……”

“我没有兴趣听你说这些。”程亦然打断她，“你情绪别那么激动。如果只是来减轻罪恶感那随意，之后自便，别来烦我。”

许纯熙呼吸微滞，轻轻将手里的饮料放在她身旁：“我知道了。但我是真心被你吸引，想要做你朋友的，希望你不要怪我……”

程亦然：“……”

不怪你我怪谁！理我远点！

“水拿走。”她回头将人叫住，“我不碰陌生人的东西。”

许纯熙愣住，再次被无情的拒绝，她感到心如刀割，没有再去拿水，转过身去，强颜欢笑道：“那你送给别人吧。”

撑伞步履匆匆离开。

程亦然回头看着那个落魄的背影，忍不住皱眉。

这也太脆弱了，她还以为她会反击呢。

“小然然！你怎么跟她说了这么多啊！你这样是赶不走人的！”赵楠憋笑，“你干嘛嘴下留情！”

苏秉文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温柔的阳光照了身上，一定也有一些美好的东西，在某个地方悄悄的萌芽……究竟是什么呢？”

太损了。

程亦然不想搭理他，和赵楠道：“毕竟我性格还是很好的，不要对我这么大偏见。这是很有个性的拒绝，礼貌又不失强硬，有高岭之花的味道了吗？”

“强行自夸！”赵楠不屑，“话说，她在说昨晚的什么事啊？你这么拒绝她，是不是她其实表里不一，性格很糟糕？”

程亦然顿时直起身来：“我看你才是表里不一，一边说我自夸，一边觉得我这么冷漠有问题的肯定是对方，承认爱我很难吗？！”

赵楠恼羞成怒：“这不是重点！”

苏秉文笑出声来，指着程亦然道：“角度新奇。”又指赵楠，“自作自受。”

“你不说话没人那你当哑巴！”她气得追着他打。

程亦然托着腮，继续岁月静好地翻书。

-

下午，许纯熙看到了仍放置在树下的饮料，班里那个嚣张的男生没有出现，不过今天还是见到了他，鼻青脸肿的，伤势非常惨烈。

她最近不会被报复了吧？

明明发生了很多，却又像什么也没有发生，想靠近的人没有任何进展，甚至产生了隔阂。

孤独的灵魂遇到了另一个美丽的灵魂，原本只想好好在她背后守望，命运却让她们碰撞在一起，那一瞬烟花绽放，点亮了她的世界，却也稍纵即逝，短暂得可怜。

之后要做什么？

她没有答案。

遇到程亦然的时候，她被她的方方面面所吸引，从未想象过这个人的存在，存在于眼前之际却坚定她是为自己而来。

或许这种感觉，或许就是人们口中的一见钟情。

她有着一双纯澈的，与众不同的异瞳，身材高挑，有些清瘦，冷漠的环视着这个视线，目光落在朋友身上时却是专注而纯粹的温柔。

多美好的人。是她幻想过很久，却从未遇到过的人。

她是满分传说，是全国第一，是赫赫有名的阿基里斯的学生。她的朋友非富即贵，她的伴侣是上一个传奇，一个端庄高贵的男人。

她多么的完美，让人骄傲。

同时也出乎意料的可爱，那样的倔强，顶着书绕着八百米的操场跳了三天。

她看着她调整了呼吸，掌握了诀窍，旁若无人的做着有些奇怪的事，在一张张嘲弄的嘴脸下平静的跳走，在最后逼得他们崩溃认输。

或许称不上是强大，但在她看来，可爱得冒泡。

她又是可靠的。

她从没想过那天晚上她会在那样的情况出现，像一个战士那样迅猛的压制住了恶人，只是对她仍旧冷漠，不近人情。

新生们喊着口号，整齐划一的从跟前靠近，她在人群中找到了她的身影，凝视着她跑来。

没关系的，她知道的。

那个人的视线不会停留在她身上，像这样肆无忌惮的看她，也没关系。

-

“那个人还来！”赵楠激动的戳着程亦然的腰，“早上你没跟老娘说清楚，这次不会让你溜走的！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程亦然深呼吸，回头咬牙切齿道：“说了多少次别从后面碰我！就当我是为了我，快给我刻进DNA里！”

“我本来就排在你后面啊！别转移话题！”

程亦然磨牙，这家伙已经不是她单纯可爱的小太阳了，简直唐菀柳附身放飞自我了！

“你想知道什么？”

“这才乖。她叫什么名字？”

“许纯熙。”

“你真知道啊！唔，念着有点拗口。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发生了什么故事？”

“英雄救美，引火烧身。”

“这么简洁的吗！”

“我不会讲故事！”

“不行，给我措辞！重点是怎么引火烧身，是不是那妹子倒打一耙了？”

“没，只是保持沉默，没有跟警察解释我是清白的。”

赵楠蹙眉，一时间没有说话，“一二，一二”的喊声在耳边响起，她回过神，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么不靠谱，你果然还是别理她了，是个麻烦。”

程亦然扬眉：“你居然能说出这种话。”

“我又不是什么圣母，反正我不喜欢她，这点交友原则还是有的。”

“放心，同感。”

赵楠表示嫌弃：“我觉得你会心软。”

程亦然没有说话，耸了下肩。

还真说不准，她对自己也没有直接的威胁，真要凑过来她也没理由吼走。

“诶，所以。她是不是爱慕你啊？”

“不知道，不感兴趣，教官看过来了。”程亦然冷漠三连。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

“书啊。”

“要变呆子了！”

她在赵楠脑袋上敲了一记。

-

对于许纯熙的讨论就此结束，这个人在军训后也很少出现在她们眼前了。

由于程亦然一来学校就领走了她们颜值与才华并存的校草，大家看她都很不顺眼，想找个法子教训她一下，挫一下她的锐气。

学校开始满世界传她谣言。什么性格恶劣、脚踏两条船、听得赵楠拍案而起，大声感慨：“是时光在回溯吗？！仿佛还在那年的中南中！”

程亦然翻着书，接话：“唯一的变化就是，你更好看了。”

“我的意思是，这些手段都被高中生玩坏了，大学生怎么也这样玩？”

她随口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找了个机会夸你一下。”

赵楠：“……你真是骚话一堆！我严重怀疑你看的不是什么正经书！哼！”

她气呼呼的，拿出手机打开镜头，来了几张自拍。

显然程亦然没被影响，她是个视名声为粪土，超凡脱俗的人物了。一点也没被干扰！

只是有人为她捏了一把汗。

次日晚，程亦然又在图书馆泡到半夜才回住处，没走多久就发现被人跟踪了，心里有些难以言喻的小兴奋。

在中南中，被堵的事很少发生，毕竟当时的不良是被沈濂统领的，她也无法开荤。

这里不一样啊。

鱼龙混杂的城市，二十几岁的坏人更坏，更容易的接触到社会渣滓们，给钱就能搞事，铲除一个“情敌”，不亏。

她顺从的进入人少的巷子，背后的人都被她的顺从搞蒙了。但看得出经验丰富，既然情况不妙，那就不要犹豫给对方时间，免得一时失误翻船。

三四个汉子环顾四周，快熟带上头套冲进了小巷。

昏暗漆黑的尽头，银色的光芒一闪，程亦然左手持刀，右手握着短刀的刀鞘，横在手臂，笑得温柔。

“过来。”

不是准备求助外面的人，不是报警，是要正面迎击他们？一个女人？

可笑。

他们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冷笑，大摇大摆走了过去。

程亦然也没真的把主动权交到他们手里，反手掷出短刀，同时箭步冲了上去。

触不及防的一刀刺入了为首的人的大腿，惨叫一声弯下腰，程亦然勾着他脖子握着刀往里捅了下，迅速拔出，翻身将人掼到地上，跪他胸膛猛然举起尖刀。

地上的人只看到高悬在自己脑袋上的刀在化为白光，带着凌冽的风刺下。其余人发出惨绝人寰的喊叫，瘫软在地……

章节目录 第224章 两波麻烦 其余三人都看到了，血液从哥们脑袋飞溅出来，他捂着脸不断发出尖叫，恐惧的巨兽顷刻攥住了他们的心脏，糟糕的猜想不断浮现在脑海，此时情形完全反转过来。

程亦然站起身，刀刃滴着血，一步步朝他们走来，异瞳狰狞，如嗜血的恶魔，他们惊惧的往后爬。

一个个解决掉吵耳朵的人，程亦然用他们的衣服擦了擦刀刃上的血，抬头看向巷子转角的地方。

太安静了，有些诡异，特别是几个大男人这么大声的惨叫之后。

她疑惑着，蹂躏完人的手还有些颤抖，感官也放大了数十倍，甚至能听到自己快活的心跳声。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不详的预感，但她从来都不是什么粗心大意的人。

拿出手机，程亦然给沈濂打了电话：“我在家门口，下来接我一下。”

“好。”

老婆难得这么娇气，沈濂欣然答应。

“小区出来左转最近的小巷，走到胡同，最好给我定个位。等你。”

沈濂：“……”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周围那么安静，他隐隐约约能猜到什么了，立刻加快了脚步。

程亦然打完了电话，听到拐角传来脚步声，高矮胖瘦的人一个个走出来，与刚刚四人完全不同的气势，他们身上的恶意更甚。

十多个人堵住了胡同，手里的武器指着她，从她手里搜走了短刀和手机。

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男人叼着一根烟，目光挑剔的扫了她一眼，歪头看地上晕倒的人。

“有能耐啊，我们雇主要见你一面，麻烦给我老实点。”

他说完将烟从嘴里拿开，在空中挥了下，旁边的人拿出绳子上前捆住程亦然，靠的有些近，目光淫邪。

她直直的回看过去，对方表情僵了下，啐地上一口，仿佛看到了什么晦气的东西。

红色衣服的男人拿了程亦然的短刀把玩，将烟头扔开，多看了她几眼。

这不是普通的防具，就铸造的材料就太过精致，比大哥放在屋里那把武士刀还要锐利轻便，肉眼可见的差别。

她那里弄来的这玩意？还不是观赏性的东西……

“认识程家吗？”程亦然看他感兴趣，很友善的搭话。

他看这个人笑得很诡异，皱了下眉：“不知道你说什么唐家程家，总之你现在逃不掉。”

“好吧，”程亦然耸肩，看到他默默打了个手势，拿麻袋的仁兄停下了脚步，继续道，“那乔任明你总该认识吧。我允许您翻一下我的联系人列表？”

她的身份是他急于确认的，他听着她报的密码，解锁手机打开了联系人列表。

程亦然继续道：“钱我不缺，你们也不介意多捞两笔吧？你家雇主怎么让你们搞我的，你回去搞一遍，请收下我的联系方式。”

乔任明在她家人那一组，她收集电话的方式还是很规矩的，不管是人是畜，在联系列表一视同仁。

红衣男还不是很相信她的话，叫乔任明的人多的是，他怎么知道是不是那个风头正盛的乔任明？

想着，他打开手电快步走了过去，还没来到程亦然跟前，他身后传来一声命令。

“不许动！警察！全部举起手来！！”

数名持枪的武警从天而降，迅速靠近制服反应不及的人。

红衣男也举起手退开，被警察摁到了地上。

沈濂大步穿过人群走来，还将刚刚绑人的两位踹了一脚，搞得人家武警很是头疼。

“你真是不宜出门。”他将程亦然抱在怀里，揉了揉她后背，“幸好他们没直接动你，没事了。”

程亦然抱着他的腰，抬头搭在他肩膀，看着后头没有走过来的许纯熙，问道：“这就是你这么迟才赶来的原因？”

“不是，我过来的时候就碰到有警察在靠近，他们不让我过去。”沈濂没说他看到了许纯熙，并抬手将她脑袋摁了下去，不让她往后看。

“你一个人过来能干什么？”程亦然被埋他怀里，传出的声音闷闷的。

“鬼知道你被劫持。”他咬牙。

“打扰一下。”警察叫住两人，“后头四个人是怎么回事？你要和我们回去将情况给我们说一下。”

后头四人是昏迷，唯有一个人被划伤了脸，伤口还不浅，要送医院去。

沈濂凶巴巴的：“将他们叫醒自己审去，别烦我们！”

“你要配合我们工作啊……”

“有问题改天来问，不去警局！”他将程亦然抱起来，拿过程亦然的短刀和手机，大步走出了小巷。

许纯熙看她被抱在怀里出来，目光看向自己，忍不住上前问：“程亦然，你有受伤吗？”

沈濂将程亦然脑袋摁怀里，冷着脸怼她：“关你屁事。”

许纯熙：“……”

他怎么讲了脏话？万千少女的心不会碎掉吗？

她被镇住，一时间没回过神，沈濂抱着人大摇大摆走了。

-

回到住处，沈濂揉着程亦然脑袋，轻柔地碰着她的唇瓣，温柔得像在哄易碎的婴儿。

老不说话，怕是被吓坏了。

不是被吓坏就是琢磨那个坏女人的事，居心叵测！不能让自家女朋友惦记这个人！

程亦然确实是在想许纯熙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难不成是跟踪自己？就大晚上碰到自己是巧合，也太诡异了。

……她这样多久了？

不过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沈濂转移，炙热的鼻息喷射在脸上，她脸颊有些发烫，晕晕乎乎的，不由自主的咬住了他若即若离的唇。

程亦然被压了半天，冷凉的大手握住了自己的腰，她忍不住哆嗦了下，回过神来：“那个……劫我的人要查一下。”

“明天再说。”沈濂凶巴巴的，“什么时候了还想这种事。”

程亦然：“……”

这很重要啊，仁兄！

不过她没反抗成功，被毫不留情的吃干抹净了。

-

次日，程亦然是被赵楠的来电铃声吵醒的，大呼小叫的让她来上课。

她捂着脑袋，有种时空错乱的微妙感，一时间没说话。

沈濂不耐烦道：“以后你能不能把手机调成静音，震动也不要开。”

程亦然连忙挂断，他继续说：“就事前准备，OK？”

“你是魔鬼吧！”她没忍住踹了他一脚，“不让我起床了吗！”

沈濂委委屈屈地将她抱住，撒娇似的说：“你又跟我发起床气，区别对待！”

程亦然：“……”

？？？我要录下来。

“再重复一遍。”

“滚！”声音立即粗犷了，还咬了她肩膀一口。

“别闹！”程亦然面目狰狞，抓他头发，“查一下昨晚那两拨人啊！别给忘了！”

“小问题，逃不了。你怎么惹了这么多人？”

“不知道，可能太高调了。”她随口道，“但更值得怀疑是你吧？我猜测就是你出去的时候碰到了什么迪士尼在逃公主之类的，对你一见钟情，随便将我这个碍眼的除去。”

“我觉得是你的问题，那个跟着你的女人就很可疑，可能她才是幕后黑手。这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为的就是让你看到她英雄救美。”沈濂不甘示弱。

程亦然一头雾水：“动机呢？她干嘛要自导自演，报恩吗？”

他愣住，斜了她一眼，咬牙道：“谁知道你。”

“你就是没话说了！这根本讲不通！你怎么能乱咬人！”

沈濂比她更气愤：“你凶我！！”

程亦然瞠目结舌，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了。

你是女朋友还是我是女朋友啊！你耍什么赖！

“你再叫一个试试！”她选择继续凶他。

沈濂真就在她耳边叫了一声，程亦然面色涨红，当场投降：“我错了，我是猪。”

他还蛮得意，嘴角咧到了耳后根，翻身压着她继续亲热。

最后程亦然在赵楠尽职尽责的催命铃声下逃脱，赵楠还语重心长的告诫她不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要警惕一时的放纵，不要为此毁掉自己……

很有学霸劝学内味了。

不过程亦然表示很看不上眼。

八卦的时候你怎么没点自觉！我看你这个家伙就没安好心！

-

沈濂表示要送程亦然到学校，不过被程亦然拒绝了，理由是怕被他情敌看到杀人灭口。

沈濂气得炸毛，恨不得将她捆家里养着。

外面怎么这么多烦人的事！太可恶了！

程亦然回到教室，赵楠迫不及待和她道：“昨晚又怎么了？许纯熙又来找我了。不过你也别瞒我，她将来龙去脉都跟我说了。”

程亦然：“……”

果然没安好心！友谊！变质了！

她愤恨的瞪了赵楠一眼：“我还以为你真的关心我！”

“我哪里说我没关心你了！”赵楠无辜，“这不冲突啊！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什么好？腰吗？

程亦然闷闷不乐：“大晚上的，她找你？找你说了什么？”

“是早上找我的啊！现在已经十二点了姐姐！你清醒一点啊！”赵楠忍不住吐槽，“运动时间也要恰当！”

程亦然：“……”

你就不能忽略吗？

好气，这家伙翅膀硬了，要将自己之前造的孽还回来，她要气死我！

赵楠急切道：“就昨晚你被人跟踪，差点还绑架的事。谁这么坏心眼啊，查到了没？”

“没，沈濂在查。”她不是很担心，继续问赵楠，“她为什么跟你说这事？什么目的？”

“不知道，可能是借机靠近我，另辟蹊径什么的？”赵楠皱眉，“我觉得这样任由发展下去不太妙，你找个时间跟她谈谈行吗？”

程亦然茫然：“我谈什么？”

赵楠：“……”

这……确实不好开口。

章节目录 第225章 今天有感受到爱吗 程亦然被许纯熙救了，虽然不怎么待见，但还是象征性的邀请了对方吃顿饭。

时间在下周日。

赵楠感到出乎意料：“我会以为她会迫不及待呢。”

程亦然不知可否，她觉得许纯熙真没什么理由缠着自己不放，或许只是普通的想要交朋友，加上性格闷骚不知道怎么和自己打交道。

毕竟她并不觉得自己人见人爱。

不过对方是想交朋友，还是交往，她都没有兴趣就对了。

“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赵楠拍案决定。

闻嘉鱼蠢蠢欲动，程亦然和他道：“你就别去了。你这么可爱，我怕她爱上你会很麻烦。”

苏秉文见缝插针：“嗯，说得没错。喜欢上闻嘉鱼这种人，实在让人觉得麻烦。”

“呸，小狗！”闻嘉鱼嗤之以鼻。

“骂谁小狗呢？小狗骂谁？”

“呸！”

苏秉文捏了捏拳头，睨他一眼：“我不跟你计较。”

“小狗！”

“你！”

赵楠不忍直视：“太幼稚了，你们不如打起来吧。”

程亦然也煞有介事的想，我鱼还是离这个家伙远点好，都要变傻了。

-

程亦然让沈濂查昨晚堵自己的幕后黑手，以为很快就能出结果，但沈濂表示很难搞。

她看他也不算很急，猜测说：“一个两个的，都是我情敌是吧？”

沈濂面无表情的否认：“怎么可能？你想多了。”

程亦然欲言又止，摇头。不指望他了，自己查。

查起来还是很容易的，问警察就好。不过警察表示那些人挺硬气，没把幕后的人供出来。

她拎着两箱钞票进去，摆桌上问他们是谁雇佣的他们，十秒之内没说拿走十万，看得对方嗷嗷叫，没一会儿就招了。

四人组直接给出了名字和样貌，程亦然直接将人约出来，彬彬有礼的听完她的诋毁和对沈濂的爱慕，然后将她脑袋卡在了栏杆里，飘飘然离去。

第二个就很谨慎了，红衣男只知道电话号码，她查下去发现对方竟然是个普通的上班族，而且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了一张卡。

程亦然直接搜集了上班族公司的高层，然后对照近期和沈行程重合的合作方，筛选出有女儿的家庭。

可以说是非常有针对性了。

但她也没找错路，最后确定了嫌疑人，她还撩拨了对方一下。

高家的千金，一个坐轮椅的二十多岁的小姑娘，遇到沈濂的时候，沈濂以非沈家的身份出现在草根人才的队伍里，宴会上众人嘲讽他长这张脸可以入赘高家娶他们的瘸子女儿获得助力。

当时这位千金也在宴会，亲眼看着沈濂将对方说得哑口无言，羞辱得面红耳赤，最后表示他不与狗屎为舞，像个龙袍加身的帝王一样高傲入席。

当然，之后确实有不少有实力的家族向他抛出橄榄枝。

沈家没落，但人脉还在，沈濂混得并没有太艰难，要应付的只是那些死了心要收他的人。

这位千金也因为这个，有了要接近沈濂的心思。

程亦然是怎么撩拨她的呢？

她以沈濂正经女友的身份将人约了出来，高小姐对她也并不意外，是个自信的人，信誓旦旦的报着程亦然的资料，台词还没说……

程亦然无视了她，漫不经心的给沈濂打了电话。

不过电话铃声在背后不远处的地方响起，她觉得有些而耳熟，直到发现跟前的人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身后。

沈濂拿出手机接通，站在程亦然身旁低头瞧着她：“有事吗？”

程亦然没想到他会出现在附近，笑容变得诡异：“没有事了。”

沈濂心里咯噔一下，觉得不妙，还没梳理清楚就见她起身，临走的时候还将咖啡喝喝干净了，狠狠看了自己一眼，不紧不慢的往外走。

他觉得她是真的生气了，看也没看对面的人一眼，大步追了出去。

“程亦然……”

他拦在她跟前，伸手摁住她肩膀，大脑的思考能力暂时的作废，他没头没脑的问：“你怎么生气了？”

“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程亦然语气冰冷，“直接、坦诚的回答我。我不想听到其余废话。”

沈濂抿唇，有些不耐，但他预感没忍住就是一场血雨腥风的战争，压着脾气道：“跟踪你。”

“为什么？”

“想知道你会去哪里。”

“为什么？”

还是面无表情的三个字，沈濂越来越不耐，他很讨厌这种被质问的感觉，更何况他确实有事故意瞒着她，这样被戳破太让人难堪了。

他深呼吸，视线移到别处，继续道：“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人是情敌，都是我牵连你……”

沈濂说到这已经有爆发的预兆，不过还是一个深呼吸低下头，忍了下来，低声继续说：“还有就是我刚刚想出来的，我不会让她针对你，这些事我自己会解决。”

程亦然皮笑肉不笑的撤了下嘴角：“你特么……刚刚这么自然的出现在这种休闲的街道，还没告诉我你今天有空，我在怀疑你在跟别人的女人逛街你知道吗！”

沈濂：“……”

他噎了下，弯腰将她抱在怀里，心头的沉重散去，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笑，埋在她肩膀憋得一阵乱颤。

“你特么有病啊。”程亦然气得打他胸口，“很好笑吗！觉得很好玩吗！为这种无聊的事瞒着我，你以为自己很高明吗！这是个误会，我在听你解释，未来呢！信任就是这样死掉的你知道吗！”

“不是……”沈濂将她抱紧，压住她乱动的手，笑道，“我吸取教训，以后我坦白。不过你刚刚没在开玩笑吗？这么生气，真以为我在和别的妹子逛街？”

“你踏马笑什么！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反过来老子告诉你今天没空，又让你碰到我在街上，你就不怀疑！你不气！”程亦然挣扎出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别给我嬉皮笑脸的！”

他举手投降：“我错了，我改正，不气不气。”

程亦然躲开她放下来的手，指着咖啡厅里还望着这边的人道：“去处理！你说的！别油嘴滑舌！绝交24小时，别来找我！”

说完她愤愤离开了，走着还非常不解气的过头朝他呲牙。

狗东西，谁要相信他！看他那里有认错的样子！这么敷衍，糊弄小孩子啊！

呸！

沈濂一脸傻笑，亦步亦趋地跟上去，一边叫她名字。

“程亦然……”

她快步往前走，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有些烦躁。

“程亦然，你真这么醋啊。你可以多信任我一点，这种事反过来我真不会那样怀疑。”

“那是应为不会有男孩子邀请我去逛街。”她回头斜他一眼，“闭嘴！站住！别过来！”

沈濂皱着眉，有些委屈：“那我去哪？”

“那里凉快去哪里。”

他大步上前，一本正经的表示：“就你身边最凉快。”

程亦然脾气都被磨没了：“看路，别看我。”

沈濂将她手牵起来，露出得逞的笑：“哦。”

咖啡厅。

高小姐：“……”

她现在……当然是希望沈濂忘掉自己，她一波可是把自己暴露了，要回去避一避才行。

-

眨眼就是周日，赵楠穿着新衣服漂漂亮亮的和程亦然出门，表示：“我这一波，到时候在她对面一坐，直接让她自愧不如掩面而逃！不敢和我争抢你！”

上周跟许纯熙说了请她吃饭，两人逛街，随便赴约。

程亦然闻言道：“那我应该带沈濂。”

赵楠双眸一沉，严肃道：“你刚刚说什么？”

程亦然：“……我开玩笑的。”

“你居然否认！”她不可思议道，“沈濂女装我都比不上啊！这也太假了吧！”

沈濂女装是什么样的？

程亦然出了会儿神。

赵楠在一边絮絮叨叨：“感情你嘴里天天和我一句‘你最好看’‘你最漂亮了’，其实都是假的！你心里的人是沈濂！”

程亦然被她的语气吓到：“你干嘛啊？这控诉渣男的语气。”

她捧着小心脏泫然欲泣：“嘤嘤嘤，小然然没有反驳，小然然爱的人不是我~”

程亦然：“……”

呵，女人，真是个麻烦的生物。

“诶，小然快来看这只小猪。”赵楠跑到礼品店拿起一个玩偶，“手感也不错！太可爱了！”

“买。”程亦然说着，视线却被她身后的小狗玩偶吸引。

赵楠连忙转回去，眼睛一亮，把小狗拿下来，小猪放了回去，一只塞程亦然怀里，一只自己拿着，笑道：“定情信物！我们就买这一对！”

程亦然：“赵楠，你今天真可爱。”

赵楠：“好廉价！呸！”

两人满载而归，大包小包的拎在手里，赵楠挽着程亦然，哼着小曲。

程亦然侧头看了她两眼：“怎么觉得你到大学之后，更活泼了？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

“因为我长大了啊！”赵楠振臂高呼，连忙放下抬起来的包裹，小声嘀咕道，“这也不对啊，长大了责任也变大了，我应该变沉稳才对。”

程亦然歪头，晃着身子撞了她一下：“说什么猪话。该笑的时候就笑，该倾尽全力那就倾尽全力，不冲突。”

赵楠被撞得一歪，愣了下，眼眶慢慢湿润，粲然一笑。

“啊，也对。”

章节目录 第226章 关于独角戏的继承 来到约定的地点，许纯熙已经坐在了位置上，吓得赵楠连忙看了下手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几分钟。

“糟糕，大意了。”她表示很不妙。

程亦然：“……”

许纯熙看着门口发呆，她们以来她就注意到了，连忙朝她们挥手，随后浅浅一笑。

赵楠十分警惕：“到底是她请我们还是我们请她？小然然，拿出当初跟封笺抢单的气势来！不能让她得逞！”

“得程什么？”

“那得看她要什么。”赵楠嘀咕。

程亦然耸肩，拉开椅子坐下：“抱歉，久等了。先到可以点菜，不用客气。”

许纯熙笑了下：“程亦然，我不是来蹭你这顿吃的，只是想一起吃个午餐。”

程亦然在点菜，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有些冷淡，但也没有说话。

赵楠将东西放下，连忙倒水喝了两口，和许纯熙道：“我们也不是对你又什么敌意，只是单纯不想和你做朋友，希望你能理解。”

许纯熙笑容淡了几分，抬眸看了她一眼，轻声道：“方便告知原因吗？”

“因为不想太累吧。”赵楠耸肩，“也就是性格不和。小然然你觉得呢？”

“点菜。”程亦然将菜单递给她，和许纯熙道，“在我看来，交朋友是服务自己的，所以不爱交太多朋友。我们虽然原本没有什么关系，也请点到为止吧。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赵楠抬头瞪了她一眼。

许纯熙沉默了一会儿，抬头朝她们笑了下：“那太遗憾了。不过请你们放心，我也不是非要挤进你们的圈子里。”

她说完，更开心的笑了下，像成功骗到糖的小孩子，单纯得让人心软。

程亦然抬头，算是第一次正眼看了她一眼，随后温和的点了下头，收回了视线。

许纯熙捏了下满是虚汗的手心，接受了她的视线。

好厉害的人，仿佛颠倒晃荡的世界，在这一刻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灵魂随之安定下来……为什么不再停留得久一些呢？

求求了，再多看我一眼吧。

这顿饭吃得也不算很尴尬，赵楠和程亦然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时不时聊点什么，不算热络，也说不上冷漠，最后大家还一起回了学校。

只是离别时走得4毫不留情，似乎原本就不是一路的。

许纯熙抬起的手还愣在空中，目光温和的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校园晃了几圈，回了宿舍。

同一个校园，还是会再遇到的呀。

-

晚，程亦然在沈濂住处等他回来，抱着新买的小狗玩偶在床上滚来滚去，窗外电闪雷鸣，下起了大雨。

她起身看了会儿窗外，客厅传来胖猫的叫声，她掀起被子躲进了被窝里，拿出手机给沈濂发信息。

等了几分钟，没有来信，程亦然将柜台的灯打开，翻出书趴在床上看，很快就入了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将书合起来，看了眼手机，三个小时前沈濂随手发了张自拍，画面里他和好几个人在讨论着什么，后面是一条让她自己休息的信息。

不过她刚看完就听到外边的门打开了，连忙起身走了出去。

沈濂轻手轻脚的关上门，灯突然打开，他扭头看到房间门口的程亦然，有些嫌弃的嘀咕了句：“又不早睡。”

程亦然看着他有些湿的头发，走过去问：“外面还在下雨吗？”

“小雨。”他回答着，换上拖鞋往浴室去，穿着粉色睡衣的小家伙撞到了自己怀里，他有些懵，“怎么了？”

程亦然沉默了一会儿，踮起脚尖蹭了蹭他的脸，问：“冷吗？”

沈濂欢喜的弯腰搂着她，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刚刚有点，现在不冷了。”

“还是好凉。”程亦然捂着他的脸，又蹭了蹭，放开他道，“去洗澡吧。”

沈濂将她拖进浴室：“一起洗吧。”

“我洗过了。”

“你又蹭脏了。”

程亦然没挣扎掉，被拐进了浴室。

她进来是帮他搓澡的，沈濂不知道吃了什么药，更个一米八的傻大个一样在里头玩水。

傻是很傻，就是有一点她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他踩个水、转圈圈都这么性感？

程亦然进去换了身衣服又出来，沈濂抱着她滚到穿上，看着那只圆滚滚的小狗，塞到她怀里：“今天买的？”

“嗯。”她将软绵绵的玩偶抱住。

沈濂起身将她放在枕头的书放好，又躺了回去，侧身看着那个憨憨的玩偶。

程亦然将玩偶放在两人中间，抓着它的一只耳朵。沈濂捏了捏玩偶，将手放在它另一只耳朵上揉捏。

窗外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雨声，房间的灯没有打开，床头柔和的光照在两人身上，两只跟个傻子一样玩着玩偶无所事事，又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程亦然抬头端详他的眉眼：“要睡觉了。你不累吗？”

“没有多累，又不是什么正事。”他轻笑了下，“真的没事做才是更累的，这种状态倒是很轻松，学业、人脉往来两不误。”

“晚上会冷，要穿上外套，戴着围巾。伞可以我来带。”程亦然还是很心疼他，耷拉着脑袋，将玩偶塞他怀里，“给你玩。”

沈濂抱着还带着她体温的玩偶，心底暖得冒泡，抱着玩偶的手不断收紧。

天使为什么消失了呢？他从来没有提过，程亦然也没有问，她或许也知道为什么。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一条被背叛的人喜爱的狗，已经将它送给了远房亲戚。

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他已经感觉到身边的人的爱意，从眼神、动作完美的接收，今后的关系不在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从她在门口用拥抱来迎接自己的那一刻，他知道他所期望的陪伴，正在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对它温柔点。”程亦然扒拉他手臂，将变形的狗狗救回来。

沈濂将它放到一边，翻身将人带过来，吮着她的唇瓣，发出含糊的声音：“一次。”

-

几天后，程亦然带着赵楠去参加了别的大学的历史讲座。

前部分还好，赵楠听得津津有味，但后部分就昏昏欲睡了，没过几分钟，她靠在程亦然的肩上，睡得香甜。

程亦然听得认真，还是带着书过来的，一直没发现身边坐着的一个熟人。

许纯熙看着她恰到好处的一张侧脸，有些痴迷，也有些好笑。

这个家伙其实很厉害，但正在学校了名声就是很糟糕，人人都讨厌她，听着好像不是什么正经人。但真要上课，她却比谁都认真专注。

没有谁……有资格批评她，一个优秀到可爱的人。

像是遇到了难题，程亦然低头翻起书来，另一只肩膀被赵楠压着，她有些别扭的单手翻了几页，一只白皙手伸过来，帮她顶住了腿上的书。

程亦然扬眉，扭过头去，看到人又有些无语。

不管你是出于好意还是什么，这样突然将手伸到我大腿的位置，很吓人的好吗！！

仿佛读懂了她的眼神，许纯熙连忙红着脸低下头，将小手颤颤巍巍的收回，小声道：“对不起……”

“没事。”程亦然大人不记小人过，没有追究，继续顽强的翻着页。

许纯熙看了她几眼，发现她一点也没要注意自己的意思，好像她就是个陌生人，不禁感到无奈。

是个人，看她出现在这里，都会有点想法的吧？

她真是……总这么与众不同！

“我觉得……”她小声道，“你可以将你的朋友先移开。”

“我乐意。”程亦然漫不经心地答着。

许纯熙：“……”

什么神仙小然然啊，当朋友都能这么宠吗？好想要……

她感觉酸溜溜的，忍住不再搭话，矜持地抬头看台上的教授……他怎么说到这了？随便吧，反正她不是来听课的。

没过多久，或许是有人碰到了起身从过道挤了出去，在经过许纯熙时她动作有些大，几乎跳起来紧紧贴在椅背上，把对方都吓了一条，随后连忙和她道歉。

她红着脸说没事，小心翼翼看了程亦然一眼，见她看着自己，脸更红了，羞耻的低下头，小声辩解：“我……是他突然过来，我没回过神，被吓到了。”

程亦然：“……”

“你……”许纯熙看她还看着自己，急道，“我……我确实是有些恐男！”

程亦然：“……不是，我没要听这些。我朋友刚刚蹭了我脖子，我没敢动。”

许纯熙面色爆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且……那个人居然蹭了她脖子！脖子！蹭！这……太糟糕了！

程亦然推了把赵楠，将她扶到一边去，一向冷漠的她也不禁感到了尴尬。

她可不像听到这些……别人的秘密什么的。不过……

她状似无意道：“我那天打的人，真的没搞错吗？”

“没有。”许纯熙没想到她第一反应是这个，连忙摇头，“我平时有意忍耐的，很少人发现这个秘密。”

“我发现了没关系吗？”程亦然半提醒半吐槽道。

“额……”她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错愕之后陷入了沉默，半晌没说话。

程亦然松了口气，这让她明白了一件事。

类似赵楠和闻嘉鱼的苦恼，对她来说是“甜蜜的负担”，无关人士和她透露的苦恼，只能让她心烦啊。

章节目录 第227章 新生活指南 程亦然没再和许纯熙搭话，讲座结束，她叫醒赵楠，顺路和她一起去看电影，还约了苏秉文和闻嘉鱼。

苏秉文的冰山人设已经崩了，变得特别爱笑，反正在程亦然看来是这样的，一阳光开朗的小帅哥，身边却没有太多朋友。

程亦然琢磨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赵楠似乎也是这种状态，他们两个似乎玩得也挺好？

“学姐回来了。”闻嘉鱼突然说话，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要和我们聚一聚。”

“她这么闲？”程亦然吐槽，“这不随便吗？电影院谁不能来？”

“接她一下。”闻嘉鱼对唐菀柳倒很友善，等在了门口。

程亦然让两人先进去，和他一起等着，一边道：“她真来陪我们看电影？这种叙旧方式也太新颖了。”

“我们在一起的氛围不错呀，场景可以不用考虑。”

“电影院不能随意讲话吧？”

“我们可以发信息。”

“咳，你这样想也行。不过我是想提议，我们现在可以在附近找个地方坐着和她叙旧，那两人就先扔里边。”

闻嘉鱼眉头一皱，不是很赞同：“万一他欺负赵楠怎么办？”

程亦然：“……你眼里他就这么穷凶极恶？”

他不是很放心，回头看了眼，又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最后妥协：“去哪？”

程亦然示意他跟上，顺便发信息让赵楠不用等自己了，和闻嘉鱼找了个咖啡厅坐下。

没过一会儿，唐菀柳在门口下车，两米八的精英气场扑面而来，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中走到两人面前：“真好，又见到了你们两只小可爱。”

程亦然：“……”

这就是牌面啊，无论是沈濂还是她，都搞得跟天神降临一样自带圣光普照大地，亮瞎方圆几百里的狗眼。

自己就不一样了，是无情的清场机器。

“沈濂没有来吗？”唐菀柳坐下来，一边问道。

“他什么要来？”程亦然不解。

“我约了他啊，不至于没空吧？你不也在吗？他居然不来。”她也表示不解，“我们还是有点革命友谊在的吧？”

程亦然想起自己开学时还诬陷了她跟沈濂传播假消息，憋笑道：“他可能并不想见到你。”

她默默吐槽了句，叫来服务员点了杯咖啡，和闻嘉鱼道：“你选了这里我真的觉得你是疯了，我要和你认真谈谈。”

她的语气还是很温和的，闻嘉鱼感到不耐，之后便是罪恶感。

他知道他不能在普通大学学到什么，但他觉得可以靠自己的努力，给旁人眼前一亮的演奏，苏秉文有这个能耐，他想与他合作试试。

还有就是他很难适应新环境，更别说是国外。与程亦然在一起就能避免了绝大一部分的麻烦，何乐而不为？

他知道自己一个人摸索的梦想道阻且长，压力也不小，但他在努力尝试，并没有表面看着那样堕落，不想被误会。

不过在唐菀柳看来他确实是站在原地止步不前，她都看得着急，表示她在外面有不少人脉，可以护他完全放心的去一个卓越的大学研究艺术。

程亦然津津有味的听着他们交谈，目光逐渐幽怨。

感情唐菀柳这货对她就是敷衍加挑逗，和闻嘉鱼就是推心置腹！？

不过，这家伙好意思说别人？她自己不也还是来了这个普普通通的重点大学！

一个好环境的吸引力很大，闻嘉鱼知道他该去怎样做，只是对自己没有自信，抬头偷看了程亦然一眼。

程亦然有些心疼他，不过她不了解情况，给不了什么意见。

曲家的形势是如何的？闻嘉鱼的期望是怎样的？身边是否存在潜在的威胁？她一头雾水。

不过，如果现实很祥和，她当然不希望闻嘉鱼离开，毕竟一个大学不能代表什么，就算毕业他也能去优秀的学校学习到东西。

“你和她好好好谈谈吧。”她端着咖啡起身，退避到了另一张桌子。

唐菀柳颔首，和闻嘉鱼道：“你看，爱就是放手。”

闻嘉鱼抬眸看着她走开，收回视线，和唐菀柳点了点头：我知道的，谢谢你。“

“谢什么。”她嘀咕，将手机拿了出来，“让你看看我最近的成果，我就不信你不心动。”

同一间咖啡厅内，许纯熙看着远处拿书来翻看的程亦然，犹豫了一会儿，没有上去。

适可而止。相遇的次数太多，就显得刻意了。

但是……今天似乎被讨厌了？

程亦然还不知道自己成为了别人的日记素材，娱乐完后要和赵楠回去上课了。

她到电影院接赵楠，赵楠赌气道：“你们这鸽子放的也太缺德了吧？到大门口毁约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你们就对这部电影这么失望吗？我太替你们感到惋惜了。”

程亦然无辜，搭话道：“保留期待，我没有了解过你说的这部电影，讲什么的？”

“是青春啊小然然。”赵楠说着，突然笑了出来，有些无奈道，“你为什么选了个外语大学呢？以后自我介绍都不霸气。不行，我要争取当首都大学的交换生！”

“主题是奋斗。”苏秉文耸肩，“你对这类还挺敢兴趣的。”

“不！人活着就是为了追求幸福啊。获得幸福的基础是卓越的个人品质，幸福的本质是在生活中寻求最理想的成果！”赵楠摩拳擦掌，“这个世界充满了挑战。”

苏秉文瞄了她一眼，挠了挠头：“那你……要求还挺高。”

他是随便考的学校，家人不支持他玩音乐，但也不反对，他的幸福很简单，就是给众人带来惊人的演奏。

不过现在，他对自己却不是很满意了，笑道：“嗯，我也要懂得进取了。”

“我的要求当然高，因为我没有要求，所以要全能。”赵楠暗暗下定决心，抬手揽住程亦然肩膀，笑道，“我看这部电影，总是想到你。你是一千个小时练就的满分奇迹。”

程亦然愣了下，哑然失笑。

她说过一句话，自己交朋友是为了服务自己的。

中学的时候，无论是赵楠还是闻嘉鱼，都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才，她也得到了相应的成就，便放松下来，和闻嘉鱼练琴，自己画些画，随心所欲的选了大学，悠闲自在的开始了新生活。

但来到新的环境，她才恍然意识到，他们迎来了更广阔的世界，身边的人也摩拳擦掌做好了攀登高峰的准备。

赵楠要去首都，闻嘉鱼要去顶级的皇家艺术学院，他们要从自己身边离开了。

程亦然，你还要继续追赶他们啊。

“我不会跟丢你们。”她说着，视线从他们脸上一一划过，“数年后，我们会站在顶峰相聚。”

闻嘉鱼心中一动，抬头接道：“谁也不会落下。”

四人相视一笑。

未来啊，必定是精彩绝伦的未来。

-

下午的时候，沈濂来接程亦然，程亦然顶着一众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牵着他的手，和他闲逛着往住处走。

“今天是看了电影吗？”沈濂问她。

“没。没看成，被唐菀柳打断了。”

“那和我去一趟吧。”他爽快的决定了，一边道，“高家的事情我解决了，接下来没有后顾之忧。不过我很想知道那个叫许纯熙的是怎么回事？”

程亦然还想着问他是看什么电影，他突然说这个，气氛被彻底破坏了。

她闷闷道：“她的事情我怎么知道，我不熟啊。你又是怎么猜测的？”

“她对你也太在意了。”沈濂语气带着浓浓的酸味。

程亦然忍无可忍：“你怎么知道这些啊！又是跟踪吗？而且我不是没和她有什么交流吗！你是不是连空气的醋都会吃！”

他哼了声：“你凶什么凶，一点也不温柔。”

“我特么……”她揪着他领子拽到跟前，满脸嚣张的“嗷”了一声，“凶的就是你这个麻烦精！”

“嗷”是什么鬼啊，太可爱了吧。

沈濂忍俊不禁，抵着她额头一顿乱蹭。

“你是小狗吗？”她将他推开，脸颊红红的，咬牙道，“大庭广众的，要不要脸。”

蹭一下又不犯法，这都不行。

他傲娇的扭开头，还翻了下白眼。

“赵楠的醋你不吃，闻嘉鱼也不吃，就盯着个和我不熟的人不放，你们一个个……”程亦然匪夷所思，“真的认为她暗恋我？”

“你去试探……”他顿了下，蹙眉道，“不要去接触了，我怕你被撬走。”

程亦然扬眉：“你倒……用不着怀疑这一点，我是你的人了啊。”

沈濂煞有介事：“我觉得患得患失是人类对爱情的通病，才华和金钱留不住感情，那是很玄幻的东西，说不定它就在某一天死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想到了自己和顾炀、赵楠和封笺、陆修阳和叶晓雪，情不自禁的感到了一丝恐慌，嘀咕道：“确实，不过反过来思考，我们能破镜重圆，不是很值得庆幸和珍惜的吗？”

“唔，意外的说了乐观的话。”沈濂失笑，“看在这份上，我不闹你了。”

程亦然：“……很好，有傲娇女友的既视感了。”

“女友？”他笑得有些危险，将她拉过来一顿乱挠，低声道，“也不知道是谁喜欢拿头发缠我手指。”

程亦然老脸一红，心道其实她更喜欢拿头发搔他鼻子吧？

章节目录 第228章 引燃 沈濂带程亦然去看了什么电影？

黑帮大乱斗那种，血腥暴力、妻离子散、惨绝人寰、悲壮唏嘘，程亦然意犹未尽，重新燃起了要当大佬的斗志。

沈濂很嫌弃：“你想要抛妻弃子吗？”

程亦然：“？？？”

“也可以退而求其次，当大佬的好朋友。”她很好商量的说道。

“那我努力努力，你可以当大佬的小娇妻。”

“你不挣钱了吗？”

“两手抓嘛。”

程亦然干笑：“那多累，还是算了。”

“你可以考虑给我添几个帮手。”沈濂眨了下眼睛，“小沈濂什么的。”

她顿了下，化身为无情的复读机：“那多累，还是算了。”

沈濂笑容完全消失，抓着她的手打了她掌心几下。

她不爱老子！

程亦然将自己的手往外拽，看他气得脸崩得紧紧的，噗呲一声笑出来，把脸埋在他肩膀上，闷闷道：“会有的。”

沈濂愣了下，抬起的手一顿，茫然道：“我刚想说不要也行，如果你不喜欢……”

“你是笨蛋吗……”她憋笑，“我们还没结婚。”

沈濂帅脸一红，抓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下：“会结的。”

-

次日，沈濂又和程亦然来上课，周围的人红着眼睛，如狼似虎的看着她，恨不得扑上来捅她两刀。

程亦然回头捧着他的脸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轻轻拍了拍：“今天的小濂子也美美哒！”

沈濂高冷的斜了她一眼，甩开她的手：“对你老公的俊脸友善点。”

一个字，骚！自愧不如！

程亦然甘拜下风，不过她已经习惯了，挥手跟他道别，往自己教室去。

沈濂又在后头送了几步，看她到了教室，这才转身往回走。

他走掉之后，教室里发出夸张的叹息，仿佛失去了什么与国际巨星面对面的宝贵机会，随后关于帅哥的讨论便铺天盖地传来。

赵楠对程亦然表示同情：“感觉沈濂是国民男友之类的糟糕人设。”

“能碰他的还不是只有我。”程亦然翻着书嘀嘀咕咕，“不过确实他确实好看，好看到想为他生猴子。太可怕了。”

赵楠：“……”

呵，愚蠢的情侣们哦~！

“啊，小然然，其实我很好奇，沈濂为什么选择了这个大学？听说首都的人平均颜值都很高，他去那里就没烦恼了。”她说着自己都笑了，“长得好看也太累了。”

“大概是首都那边太难发展了吧。楚家、宋家什么的，在首都有绝对地位，掌握着经济的命脉，沈濂连根基都没有，过去根本没有出头之日。”

程亦然说着，和赵楠八卦起黑暗势力来。

“这边倒是挺自由的，是个刚刚发展起来的新星城市，底子也干净……我们中南中就不同的，前一段时间都是被地下势力掌控，企业也依附他们……”

赵楠托腮，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聊着，忍不住道：“小然然，你不会还想着当大佬吧？”

程亦然不以为意：“有机会再说，不过有生之年还是得当一次的。”

赵楠：“……太猛了。”

-

闻嘉鱼还没决定要不要出国，表示还是要和苏秉文努力一把，如果没有突破便听从安排，最近两人开始计划编曲。

赵楠要申请首都的交换生，竞争者还是很多的，怎么说也是个名校。不过身为阿基里斯的学生，又容易很多，现在要做的就是完善自己的交换生计划。

周维清扒拉着她哭得稀里哗啦的，质问她问什么要抛弃姐妹，不过哭完后就开始了奋发图强，立志要和姐妹同舟共济。

程亦然也是要去首都的，给父亲扫个墓什么的，她很久没回去过了。

额……不过扫墓会威胁到生命安全吗？她现在都还没被允许在公众视野出现。

程亦然表示很苦恼。

不过，既然是要当大佬的女人，怎么也不能怕这点事吧？去定了！

程亦然要做点什么提升自我还是很容易找到方向的，毕竟要挑战她的人太多了。

正面下战书的有，背后下手的也有，什么考试、辩论、或者一些部门自发的比赛，总会发生一些小状况，然后被指证作弊。

程亦然表示没错，我抄你的。

于是将草稿送给了对方，看他们欣喜若狂的指控，然后事不关己的就比赛主题后续发表几篇论文，和教授严肃活泼的讨论一下正解，最后总是感慨良多，表示再次认识到了自己的无知。

众人：“……”

教授们更直观的感受到了程亦然的神经病操作，并表示学生们爱找一个神经病的麻烦，他们是想不通的。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棉花最后还放了一个屁糊到了脸上……

毫无体验感！

程亦然表示正常操作，不必失望。

不过这段“欢乐”时光里，比获得知识更有意思的是她发现许纯熙也在其中崭露头角。

这个家伙还是挺有意思的，脑回路有些新奇，甚至叛逆，和柔弱的外表完全不符，也很受小学弟们的欢迎。

程亦然将她判定为怀疑主义者，攻击性也很强。

不过她很快就产生了动摇。

图书馆，程亦然和她相遇，见她拿着些批评家的书翻看，随口和她谈论了几个书中的问题，她给出的观点却是中庸的，甚至语气都很温和，仿佛理应如此。

程亦然目光狐疑的看着她。

许纯熙抱着书，朝她嫣然一笑，稳中带皮。

程亦然恍然大悟，随后陷入沉默。

她……居然被套路了！

不过叛逆也好，中庸也罢，她都做得很好，不浮夸，不做作，都是下了功夫钻研的。

她觉得自己也可以这样去学习。

“程亦然……”书架旁，许纯熙轻声呼唤她的名字，声音温柔，只是指间的颤抖仍暴露了她的紧张，说，“你对同性相恋有什么看法吗？”

这是在网络占据大半江山的话题，程亦然听了还是有些别扭，嘀咕道：“交给生物学和社会学看吧，我没有看法。”

许纯熙笑了下，台词准备很多，也修改了很多次，在喉咙还不断的滚动替换，最后成功的没能再说出一句话来，血液慢慢在全身凝固，眼底一片落寞。

不是这样的，都还没到这一步，她功亏一篑了吗？快点说些什么啊，说些有趣的啊！

将书放好，程亦然转身离开了书架，没有再看她。

许纯熙：“……”

她无法接受自己亲手毁掉了自己布置的一切，她明明很满意，她知道自己不会有下一次了，她用尽了全力。

在走出去前，程亦然回头看了眼那个蹲在地上的女孩一眼，目光有些冷漠，随后出了大门。

沈濂靠在门上划拉着手机，见她出来叫了她一声：“刚刚我的女朋友在和谁说话？”

“跟踪狂？”程亦然皱眉。

他表示无辜：“我是特意来找你的，不过看到你们在一起就退了出来。说实话我还很紧张。”

程亦然心情不是很好，对沈濂的话没什么反应，好一会儿才开口转移了话题：“好歹给我个信息，怎么老爱跟在我屁股后面。”

他笑着走来，单手将她揽在怀里，带着她往前，低声偷偷摸摸在她耳边道：“喜欢偷看你啊。”

“这什么癖好。”程亦然无奈，将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握住，塞进口袋，“你就没大衣穿吗？”

“你没给我买。”

“现在买。”

她兴致不是很高，沈濂也察觉到了，安静的走在她身旁没有说话。

让程亦然不舒服的当然不是许纯熙的性取向，和她说的那样，不感兴趣，也不发表意见。只是她有男朋友，一切就让她感到了不适。

或许对对方来说，喜欢一个人没有错，无论结果努力一把也好，不算辜负自己当初的真心，各种各样的理由。

但程亦然接受不了，甚至无法去尊重，还觉得她面目可憎。

或许是和沈濂的感情里，她和顾炀发生过的插曲让她有了心里阴影，无法释怀，自我厌恶，还有些不敢面对沈濂。

平和了这么久，扭曲再次如约而至。

看着沈濂背过身换衣服时，她甚至想转身离开他的世界。

沈濂换好衣服，发现她的笑容勉强，本以为她只是需要一点点时间消化一下刚刚的事，其实在他心里也不是很严重，很快就能恢复如初。

可程亦然却不想这么放过自己，他也变得有些烦躁，问：“你觉得愧疚？”

“没有。”她勉强否认，苍白的说，“不是，不用误会。”

“程亦然，你可以回去和那个人再说清楚。”他语气冰冷道。

显然他误会了，认为程亦然对许纯熙心软，这是一种背叛。

“我没有。”她抬头反驳他，只是气势不足，不知道如何解释下去，像是要祈求他的再一次原谅，她不想提起这件让人恶心的事。

沈濂也没有说话，移开视线放在别处，让自己脑子冷静下来。

他应该耐心听她的解释，她此时也正遭受煎熬，冲动解决不了问题。

如果程亦然肯和他解释。

他深呼吸了口气，蹲坐在她跟前问：“那为什么不开心？”

程亦然摇头，仍然道：“没事，给我一点时间，我调整一下就好……”

沈濂听她这么说忍不住心软，伸手握她的手，她却往回缩了一下，他抓了个空。

程亦然愣了下，她是无意的，不过沈濂炸了，冷着脸起身快步离开了商店。

章节目录 第229章 请你离开我 程亦然和沈濂正在冷战，不过只是沈濂单方面的冷战，程亦然还不至于因为这点小问题就放弃沈濂，只要她不说，他就不会知道自己在担忧、唾弃什么。

最近学校策划迟来的迎新晚会，程亦然也去凑热闹，加入了一个小乐队团体，三四人十分活跃，要翻唱一手耳熟能详的外语歌，同时还要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程亦然表示自己可以担当主唱，不过他们觉得她去演奏钢琴比较合适。

程亦然并不这样觉得合适，配合别人对她来说太困难了，她只是来体验以往那段要饭的日子。

排练了一遍，过程并不顺利，她收拾东西闷闷不乐的回到了住处，沈濂不知道在不在，她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从他房门收回视线，程亦然进了客厅，关上门，将房子打扫了一遍，又定制了些家具，简单做了点吃的。

夜幕降临，程亦然又和母亲聊了会儿天，赵楠来电表示自己在甜品店，问她要些什么。

“随便来点喝的，不要甜的。”她任性道，“两份！”

“我在甜品店，你还跟我说不要甜的，你怎么不在家烧杯开水喝？还是两份……非得在我跟前秀恩爱吗！你就不怕握放点敌敌畏毒死他！”

“那随意吧。”

“我是不介意你说随意的，我可以多买两份，反正我也是随便问下你。”

程亦然：“……这么无情的吗？”

“彼此彼此！”

她坐下来，从箱子里找到一个香薰蜡烛，回了句：“等你”，挂断电话，将蜡烛点燃，盯着跳跃的火苗出神。

在很多时候，她是个很无聊的人，充实的交际活动之后会感到疲惫，需要自己一个人放松一下……

这么说还是不够贴切，应该说她是个孤僻的人，习惯了躲避，只有亲近的人才能让自己从阴暗的角落走出来，她们远离后自己便再次龟缩回去。

她应该察觉到自己是个小废物，永远跟在别人身后那种。

如果没有朋友，她根本不会在阴影里挪动半步。

光明值得去追寻，但黑暗对她来说也不可怕，甚至算是她的归宿。

她害怕的是无能无力。

从接受了赵楠和沈濂开始，她就不能为自己过活，她要保护母亲，要为朋友护航，要光明的东西长久的光明下去。

太愚蠢了，也太让人疲惫。

趁没有人在身边，偷下闲吧。

-

赵楠哼着歌来到程亦然住处，摁响门铃。

程亦然将灯打开，过去开门。

“给，还是暖的。”赵楠将饮料塞她手里，换了鞋，抬头看着她身后焕然一新的客厅惊叹不已，“怎么就几天没来就大变样了？！”

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将身边的旧东西全部换一遍。她在心里答着，回头和她道：“你先坐吧，我去看看沈濂在不在。”

“我还以为沈濂你这。”

“不，他在隔壁。”

赵楠错愕：“一直在隔壁？他住那？！”

程亦然回头看了她一眼，算默认，关门去了隔壁。

她到隔壁象征性敲了下门，等了一会儿，从兜里拿出钥匙，刚插好，门把动了下，沈濂将门拉开，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后。

“早。”程亦然跟他打招呼，收了钥匙，把饮品递过去，“暖和的，我不知道是什么，可能是奶昔、果酱，或者银耳汤什么的，可能有点甜。”

沈濂看着她拎着包装顿在半空的手，视线落到她离门槛半步远的脚，将门关上。

居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程亦然捏了捏手指，拆了吸管边喝边转身回了房间。

赵楠正在客厅捣鼓投影仪，摆好位子，悠哉游哉躺在了沙发上，端起茶几前的甜品。

是战争时的影片。

程亦然看了眼，将剩余的饮料放在茶几上，坐到她身边和她一起看。

赵楠看了眼她手上拿的，又瞄了眼茶几上的，眼底浮现疑惑，但也没好意思问，问出来就有点怪怪的。

“小然然，有香喷喷的面包哦。”

“唔。”她漫不经心的应着。

赵楠看她闷闷不乐的，琢磨了会儿，靠在了她肩膀上，小心翼翼看了她一眼。

程亦然感觉到了肩膀上试探的力度，又顶了回去，靠在了沙发上。

这家伙关心她的方式越来越高明了，还是说更了解自己了？不过她不想让她担心，本来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就是沈濂的冷暴力有些烦人。

不过他也坚持不了多久，或许是……这家伙多多少少也了解自己啊。

赵楠得到程亦然的回应也松了口气，若无其事的将jio盘在了沙发上，放开自我了。

-

次日，程亦然离开了那个小乐队，自己找了首好听的小语种歌，津津有味的练了起来。

三四人对她的中途退出不知道该生气还是庆幸，毕竟曲子都拟好了，他们上哪大海捞针，在大一里找个会钢琴的？艺术系的都是成群结队的啊！

庆幸就是……程亦然在队伍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对自己虎视眈眈，生怕什么时候会倒霉的成为某些人肮脏手段的牺牲品。

不得不说，以后还是不要和名声不好的人混在一起了！

不过他们找了大半天，终于想起来程亦然朋友赵楠也是在全国比赛露过脸的，连忙将人请来。

赵楠没打算参演晚会，这时候倒很闲，听了他们的翻唱后也觉得很有才华，愿意当这个工具人。

-

晚会当天，苏秉文和闻嘉鱼在后头遇到了程亦然，表示很惊喜，欢快的聊到了一起，只是在看到赵楠的时候，苏秉文很是奇怪。

“你怎么跟他们在一起？新朋友？”语气很不确定。

赵楠有些尴尬，假装四处看风景。

因为他在晚会的事宣布第一天就邀请了她，不过也不是很认真的邀请，表示她加入他就有两个节目。

赵楠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表示自己更爱学习。

这车翻得……如约而至！

程亦然看了眼等在旁边的三人队伍，视线又移到她身上，嘀咕道：“你怎么瞒着我跑到别人的队伍了？”

“背叛！”苏秉文拿手指愤愤不平的敲她脑袋。

赵楠很无辜：“这是他们先拜托我的啊！就帮一个小忙，而且这个编曲挺棒的，我没理由拒绝！”

他闷闷不乐：“请吃饭吧，别说了。”

赵楠一点也不想答应，转身回到了别人队伍了。

闻嘉鱼事不关己的看戏，还笑了出来。

程亦然有些不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不就是赵楠暂时和不太熟的人合作一下吗？不至于会出什么事吧？

晚会开始，台下座无虚席，音乐响起，灯光旋转，停在舞台上，开场的热舞准备就绪，场上沸腾起来。

程亦然抱着吉他坐在后头抖腿，嘴里念叨着歌词，在角落没什么存在感。

沈濂来到后台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她总爱沉默地坐着些无关紧要的事，给人毫无生气的感觉。

一步步靠近，他停在程亦然身侧，搬了把椅子坐在她身边，摘下靠近他一侧的耳机。

程亦然回头看了他一眼，后知后觉地打招呼：“早。”

感动是不可能是，她还有些后怕，觉得很快就会有麻烦等着她。

沈濂有些不满，将耳机扔开道：“这么冷漠吗？是不是我不来找你你就要越走越远了？”

“是你不理我。”她无奈，“我每天都有找你。”

“你知道自己什么态度吗？”

程亦然不再说话，低着头继续拨自己的吉他。

沈濂一口气堵在了胸口，不上不下的，气得想拍这个家伙。

干嘛这么敷衍！好歹亲近一些不行吗？！

“你不觉得你该向我认错吗？！”他语气凶巴巴的。

“我错了。”程亦然从善如流，顿了下，嘀咕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不想搭理人，觉得烦。如果你真生气，我也没耐心哄。不如你打我一顿吧？”

“好，你自个跟静静过吧。”沈濂起身离开。

倒不是生气，只是再聊下去也很无力，连触碰都显得不合时宜。

第一个节目就是程亦然的，程亦然觉得这大概又是别人的恶搞，因为她准备的节目不适合放在第一。

不过影响别人观看体验众人也会怪学生会，而不是自己。

紧张？

不存在的。

沈濂恰好回到观众席下，听主持人简短的介绍了程亦然的表演，神情有些奇怪。

他居然没说节目名？这算什么意思？

程亦然随后自个搬着椅子来到了台上，没有化妆，没有音响，简单的休闲服，捧着吉他坐在苍白的聚光灯下，更过分的是，灯光熄灭，舞台漆黑一片。

沈濂神色越来越不耐，快速起身，准备喊停表演，找负责人理论。

“我是来表演的，大家不要乱。”程亦然波澜不惊的声音从话筒传出，“这首歌的名字叫《请你离开我》，请欣赏。”

他迈出的脚步突然蹲下，错愕的看着阴影里的人。

这首歌的名字……叫什么？她刚刚说什么？

听名字就是很丧的歌，程亦然报了名字，也准备和学生会的人沟通她对设备的要求，但对方很不耐烦的制止了她，并表示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程亦然本来还很怀疑，但现在她信了。

做的好啊，正是她想要氛围。

章节目录 第230章 高小姐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稀稀落落的掌声之后，舞台是令人窒息的沉默，表演者拒绝了一切。

沉闷单调的前奏响起，传来一声吟唱，仿佛是呼唤，又像是呜咽，如泣如诉。

歌词不长，简短重复，仿佛就是一个孤僻的人的说话习惯，让人心情沉闷。

大意是有人向歌词里的人表达爱意，或许是亲人、爱人或者友人的爱，但自己的世界确实阴暗绝望怀疑一切的，他反问对方，如果自己给不了对方想要的，那你还会爱我吗？因此他觉得对方只是在欺骗自己，劝对方离开。

节奏单调，也朗朗上口，旋律优美、沉郁顿挫。

程亦然的低音唱起来非常性感。

第一节唱完后，舞台一束灯光打开，照在她身上，苍白而独孤，如雨夜中默默伫立的街灯。

她的神情也罕见的露出了忧郁的神色，双眸黯淡。

这让沈濂想起了很多，她在夜晚漫无目的游荡时，拿着匕首刺入胸口时，蹲在墙角用拳头抵在心口，说自己永远忠诚沈濂时。

这更像是她原本的面目，眉宇间是无法化解的阴郁，这让她的笑容和张扬都显得刻意和虚假，无法窥探真心。

她真的快乐吗？

他不知道该如何思考这个问题，她一直在别人面前扮演一个理想的角色，朋友、爱人、女儿，为此不断用谎言填充自己。

她最多的表情是面无表情吧？

不，这样说不太贴切。正解应该是“假装不阴沉”。

他不知道程亦然想要什么，很明显，除了维持身边的人的关系，她自己也不清楚她想要什么，每当自己离开，或者朋友休息时，她便也止步不前，永远跟在别人身后。

或许不是不清楚，而是不能去面对。

如果一个人无论如何也无法真正快乐，她的愿望大概是一切都毁灭。

不要再回来

不要再回来

不要再回来

最后一句歌词结束，缠绵悱恻的尾音渐渐消失，舞台的灯光缓缓点亮，驱散了黑暗。

程亦然鼻子一酸，泪水湿润了眼眶，嘴角不自觉的上扬露出笑容，她顺势起身，移开话筒微微鞠躬。

台下依然是稀稀落落的掌声，她直起身背上吉他离开。

掌声越来越大，震耳欲聋，伴随着欢呼和不断闪烁的荧光棒，偌大的礼堂沸腾起来。

赵楠泪眼汪汪的迎上去将她抱住，激动道：“我光知道你唱歌蛮不错，原来也只是随便哼哼，认真唱居然这么好听吗！好温柔！好心疼！虽然我完全不知道你在唱什么！”

“唱什么不重要。”她笑道，“最绝的是灯光，太温柔了你发现没有？亮起来的时候，好像告诉我一切都结束了，会好起来。”

“对啊！我也觉得。”赵楠抹着眼泪，“我还以为小然然是被人耍了，一下子就把灯光全熄灭了！”

程亦然：“……”

那个大概真的是被耍了，只是之后感动到了他们？

“不过啊，你唱的是什么语？歌名是怎么写的？我要搜一下。”她问完嘀咕，“你简直仗着这是外国语学院就为所欲为！”

程亦然耸肩，接过手机帮她输入歌名。

沈濂从总控室出来，向别人要了一支烟点燃，看着吐出的烟雾，扬了下眉。

她好像不会抽烟吧？

喝酒也不太会，赵楠也喝不过。

这种家伙，她能做什么？靠画画和练字排解苦闷吗？

算了，烟酒都一样，没有任何排解的作用。

他的女朋友啊……该怎么去宠呢？

赵楠和闻嘉鱼们的表演都很靠后，几乎是压轴的位置，程亦然等在后台无所事事，拿了几本书架上的书来看。

唐菀柳不知道从哪里赶来，先是对程亦然的节目一顿猛夸，看对方不想理她，利索的转身找了闻嘉鱼。

后台偶尔有些嘈杂，但气氛祥和，谁也没注意到有个人疾步离开，除了程亦然。

程亦然一直注意着赵楠那边，他们的主唱离开了，不过似乎只是暂时的离开，队员们不是很急，正各自低头玩着手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节目不断往后推，很快就要到赵楠她们了，少了的主唱还没有回来，他们开始急躁起来。

赵楠去和学生会的人沟通先让别人上，后面的没有人纷纷表示没准备好，不想去。

不过赵楠的沟通能力还是很强的，很快就说服了一支队伍，随后和队友兵分两路，一队人去找消失的主唱，一队人找备选主唱。

赵楠也有了人选，没有带着人无头苍蝇的乱撞。

当然这个人选不会是程亦然，因为她实在是……太容易被人攻击了！你好我好大家好，这个时候，不能找程亦然帮忙！

程亦然也不是很担心，看着她带人离开，视线转到不远处，搜寻到了可疑目标。

那位在警察局和自己有些孽缘的富家子，他正在面色急躁的和别人通话，视线往程亦然的方向瞄，正好被她抓住。

不过他一点也不怕，还嚣张的瞪了回去，转身往外走。

程亦然将书放回书架，朝他大步追了出去。

男人见她追来，拔腿就跑。

程亦然怕他还有什么后招，而且这样跑掉也太心虚，赵楠不在后台，闻嘉鱼有唐菀柳守着，没有后顾之忧，她奋力追了上去。

追当然是不够的，程亦然还朝别人喊抢劫，很快就有人从旁边冲过来给了对方一脚，充当了正义使者。

程亦然上前，非常利索的将人压到地上，将胳膊扯得嘎巴一声脆响，惨叫声将见义勇为的人都吓得发怵，脚步默默往后移了几步，转身跑了。

做好事不留名，不然会倒霉的……

程亦然不敢三七二十一逮着他一顿胖揍，男人被吓得眼泪都飙出来了，急忙道：“我没做什么啊！我什么也没做啊！靠！放开！”

她无视他的叫喊，熟练的掏出他的手机，用他的指纹解锁，翻找相册和备忘录，在里头找到了些暧昧不明的照片，一些社交软件的草稿箱里拟好了的指控，内容是赵楠和程亦然蛇鼠一窝，贪慕虚荣，陷害他人的言论。

男人噤声了，瑟瑟发抖。

程亦然将这些全部删除，反手将他砸晕，扒了衣服捆在了树上，收拾完便走人，话都没说一句。

不过她还不能回去，要将失踪的主唱找回来。

男人的手机还在她手里，她将最近拨打的电话打了过去，静静等待接听。

很快就有人将电话接起，女生的声音传到耳侧：“成功了吗？”

有些熟悉。

电光火石之间，程亦然确定了对方的身份，记下号码，赶到随便一个教室，打开电脑确定了位置信息，往校外奔去。

打车来到医院后面的巷子，路上一个人也没有，也很难找到藏身的地方。

她怀疑自己是找错了，正要转身出去，一些细碎的闷哼声和混乱的碰撞声传来，她听得不是很清楚，脚步稍微迟疑，但这时突然传来一句话：“我会让你们求饶的。”

沈濂的声音。

她迅速回身往巷口寻去，声音越来越近，穿过巷子，在街道转角，她看到一群拿着武器的人扑向沈濂，一齐将他摁到了墙角。

她反应过来自己忘记报警了。

不过她没有迟疑，拔出短刀，打开手机手电筒扔出去，随后疾步冲了上去。

沈濂撞到墙上，脑子还有些懵，只觉得脚步声混乱，在自己身上的手都松开了。

“草！哪来的？！”

“把人弄开！”

他终于睁开了眼睛，发现他们将一个身形熟悉的人摁到了地上，猛的撞过去将几人压在了地下。

这是一场完全没有技巧的乱斗，程亦然察觉这些人发现自己过来后很谎，特别是她戳了两个人的大腿将他们放在地上之后，他们的神色变得惊恐。

不是穷凶极恶的人，带着夸张的武器群殴一个人？

这是……

她爬起来，顺便将刀收好。

“让开！！”

程亦然被一个人掀开，金属的反光倒映在眼底，她猛然抬手挡开了对方刺来的武器，剧痛袭来，匕首扎进了她肩膀里。

“住手！！”

这是和刚刚不同的女声，街口出现了一个坐着轮椅的少女，两排保镖上前，为首的人拿出了抢，指向站着的人。

高小姐。

混斗结束，沈濂没把视线分给她，掏出手机哆哆嗦嗦的打了急救电话，顺便报警，跪在她身侧握着她的手，俯身检查伤口。

刀还刺在她肩膀里，沈濂下颚紧绷，看着刀的眸子一片漆黑。

程亦然看了眼他还在流血的眼角，视线继续落到他衣服划破的手臂上。

身体都保护得好好的，血没有流多少。

她放心的躺在了地上，喉咙传出低吟，皱了下眉，后知后觉的回了句沈濂：“我不怕疼。”

高小姐让人将闹事的几个人制服，转着轮椅来到两人面前，温和道：“现在没事了，你们放心。先和我们回去疗伤怎么样？”

沈濂看着跟没事人一样视线乱转从的程亦然，沉默着没有说话。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程亦然问她。

高小姐皱眉看着她，好像很心疼的样子，轻声道：“我当然在，这个路口附近的地下城，刚刚在举行拍卖会，不过现在因为一条好像是……嗯，总之很有名的项链被盗，所以……”

她摊手：“你们可能，大概是被误会了？”

章节目录 第231章 医院里的和好 “我想，你们可能，大概是被误会了？”

程亦然心底升起一股无名怒火，加上这个人出现在这里的时机和她对自己本来就有图谋不轨的行为，她完全可以认为这句话是种侮辱。

你们实在是太倒霉了，被人别人看了几刀呢，不过都是误会，他们会放过你们的。

程亦然觉得将这个人交给沈濂解决真是个错误，不管他是否认真了解了这个女人的背景，正确的判定了她的威胁性，还是他作为一个不留黑点的后生，他都不能处理好这样的事。

“好的，这位高小姐，这个误会真是让人遗憾，因为你没有及时的出现让我们都受了伤，大家也不想这样。”

程亦然翻身坐起来，视线落到刚刚捅自己的人身上，他正被人压在墙上，目光惊悚的看着自己，精神很紧张。

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人是这样的状态，混在几个真正无所畏惧的人里很是诡异。

他们最多是不被接受的势力加上小混混组成的乌合之众，绝不是高小姐嘴里让人畏惧的黑暗势力。

从赵楠开始，这就是一个局，目的是搞臭自己，再利用她对沈濂的“恩情”和演出来的“隐藏后台”将沈濂拉拢过来。

不过在她看来漏洞百出。

因为这些人身上没有杀气，自己都能比他们狠，根本不唬人。

啊，讲错了，是唬不住她这种神经病。

高小姐听她的台词就想笑了，觉得她一点也不配当自己的对手，表面装得还挺淡定，指不定心里看到她带的人和武器早吓死了。

这不，要开始寻求她的庇护了~

还挺识时务。

她正要说点什么好把两人带去安置，就听到她掷地有声道：“把这一片管事的叫出来！”

高小姐：“？？？”

高小姐怎么出现的，沈濂并不是很在乎，现场发生了什么，他也掌握了局面，接下来他会带着程亦然跟着救护车离开。

眩晕和反胃让他的意识出现了模糊，他没有精力在现在处理这些，但他不会让这些人逃掉。

沈濂倾身靠在程亦然身上，将她抱在怀里，喘着粗气道：“不要再乱动了，不要说话了，你一直在流血。”

他很后悔他没有扑对人，让真正对她有威胁的人躲开，并眼睁睁看着他伤害了程亦然。

程亦然注意到身上的人的异样，连忙伸手摸他的头，在他后脑勺碰到了温热的血，连忙在身上找纸巾，将他的伤口捂住。

高小姐也不愿再等，挥手让人将他们带走。

“高小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着急，事情与你无关就给老子闪开，我现在要等救护车，如果你还想帮我们做点什么，请把管这片的人给我叫出来！老子的人，不能被白打。”

程亦然单手揽着沈濂，被刀插着的肩膀一动便感到了刺骨的疼痛，伴随而来的还有肌肉的痉挛，她弯曲手臂放在了腰间的短刀上，森冷的朝她一笑：“高小姐，你觉得呢？”

上前的保镖纷纷停下来，警惕的看着她手里的刀。

地上的人肩头已经被血染红，这换做是别的女孩早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或者不停尖叫了，她却眉头都没皱，完全直面他们，这样的行为已经是表现出了十足的攻击性。

高小姐有些不耐烦：“你以为你是谁？我不建议你和那些人碰上，我没有义务再帮你们。”

“那就来战。”

程亦然扬起头颅，正要拉出短刀，沈濂握住了她的手，从她手里拔出刀接过，蹲坐在地上微微弯腰，涣散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紧紧盯着对方，做出了蓄力攻击的姿态。

高小姐：“……”

这……简直是疯狗。

他们都受伤了，需要治疗，她也暗示了他们麻烦没有完全解决，他们要做的难道不是该配合自己先安置下来吗？

程亦然也就算了，沈濂为什么也将矛头对准了她？难道没意识到自己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了吗？他以为自己能凭一己之力逃出生天？

她简直无法理解，咬着牙强调道：“我们并不是敌人，你们现在是打懵了还没清醒吗？我再说一遍，我会将你们安置……”

“给老子滚！！”

沈濂打断她，刀尖一转，染血的刀刃抬起，横在她脖子上。

不过两人还隔着两三米远。

高小姐被他看得忍不住一缩，救护车的鸣笛声传来，她双手不自觉捏紧了扶手，眼里的不甘都要溢出来。

太让她失望了。

计划了这么久，居然要白忙活一场？一个两个突然将矛头对准她这个赶来救场的，就因为之前一些无伤大雅的矛盾，在这种关键时刻还耿耿于怀！？

都是疯子！

她咬着牙带着人离开了，压着的人也被带走，不一会就消失在了街口。

沈濂看着他们离开，手里的刀掉落，一头栽在了程亦然身上。

程亦然有些茫然，微弱的月光被乌云彻底遮挡，她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盯着虚空发呆。

这一次，不会有人为她亮起灯光。

-

救护车来得比较及时，毕竟医院就在街口后不远的地方，两人被送到了医院进行治疗。

警察也来到了医院，程亦然麻醉过后，医生还不准她乱走，她只能拿着之前那个被自己扒了衣服的男人的手机揭露他和高小姐的恶行。

因为沈濂还没醒来，程亦然也不急，将事情都补充完整，到了半夜，赵楠给自己打了电话。

程亦然表示她已经回去睡觉了，不用担心，又将她走后的事情问清楚。

赵楠表示没有事，估计高小姐也没再准备什么后手，她松了口气。

放下手机，她起身准备去看一些沈濂的情况，不过被护士姐姐拦住了，让她吃药后，非要看着她休息才走。

毕竟这个病人真的对自己的伤没点自觉！

程亦然本来也有些抗拒了解到不好的情况，简单让护士替自己问了下，得知没有大碍后便乖乖休息了。

她想睡觉的时候当然是睡得着的，估计沈濂明天就醒了，可以去看他。

她想得倒是很简单，就是潜意识不太认同，梦到第二天沈濂被送到了太平间，惊醒的时候还是懵的。

程亦然，你得小心些啊。

沈濂也好，你自己也好，人都是很脆弱的。珍惜这段温柔的时光，远离危险。

她起身在医院溜达，找沈濂的病房，毕竟护士没告诉她。

溜达了半天，她又被护士发现，送回了病房，但没有再闹腾，带着不安入眠。

程亦然伤口虽然深，但没伤到要害，一晚上没有发炎和其他危险状况，被通知可以出院。

她办好手续才问沈濂的情况，领了病例单。

头上的伤没那么严重，脑震荡是肯定的，严重的是内脏损伤，不过和护士说的那样，恢复方面没有大碍，一切危险都在可控范围。

这个姓高的是不会要一个废人的吧？那为什么让人打得这么惨？难道是沈濂太能抗她判断错误了？

程亦然觉得她更可能是被人当刀使了。

有个自以为是出来捣乱背锅的人，真是要命。

她折好病历单，到外面买了两份早餐才回到病房。

沈濂已经醒来了，正躺在床上发呆，一个两个小护士怕他无聊，在旁边和他聊天……

啊，怕他无聊什么的可能是假的，已经开始要联系方式，沈濂很奇怪的看了她们一眼，说：“你们能帮我付了医药费吗？”

两个娇滴滴的少女顿时噤声，面面相觑，尴尬不语，转身溜走。

程亦然拎着早餐慢吞吞的挪过来，嘀咕道：“你对自己有点逼数，你现在毁容了。”

沈濂有些紧张，皱眉朝她伸手：“把镜子给我。”

“先吃东西。”她将早餐摆好，神色担忧的将他扶好，说，“吃完再好好回忆一些之前发生的事情，不要着急。”

“你好像很担心我会变傻？”

“我觉得变傻也没什么，不要给自己压力，不就是智商七八岁的孩子吗？我养的起。”

“我还没傻！”沈濂气急。

程亦然连忙趴床上抱着他，还不敢真压着，安抚道：“我知道，只是很担心你。”

脑震荡之后似乎会有些不正常的行为？比如茫然，易怒，程亦然做好了准备，不过她感觉自己就像只惊弓之鸟。

只要他情绪有一点不对，她就担心会不会是病情加重了。

仿佛调皮的恶魔拿着镰刀架在沈濂脖子上，和她玩心跳。

一个显而易见的局，居然把人伤成这样，她还是不够强大，让身边的人落入了别人的圈套。

或许当大佬这个理想要捡起来了，她得拥有自己的力量。

就算买来的保镖也行，她需要忠诚的、有实力的手下，帮她盯着一些人，或者分身乏术时摆平一些事。

以后她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

沈濂看着安静的趴在自己怀里的人，感觉她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自己身上寻找温暖，将近一个星期的冷战后，她理所当然的回到了自己的怀抱。

他托着程亦然的脸转向自己，揉了揉她的后脑勺。

不过，以彼此都受伤为代价的重归于好，他不觉得可以有半点庆幸。

他宁愿继续冷战。

章节目录 第232章 程亦然的神秘势力 “高小姐的事，我只是警告了她。”沈濂很无奈。

程亦然哄孩子似的亲了亲他的脸，柔声道：“没事的，已经过去了，不值得忏悔，她以后会倒霉的。我们先吃早餐。”

她怕沈濂自责，愣是没敢跟他讲硬话。

不过她以后再也不会讲这些爱耍手段的人交给沈濂处理了，他在这方面实在不得要领，非常粗心！防备低级！

她要为自己的少年保驾护航了，哪些厉害的保镖公司什么的，得想办法联系一下。

程亦然一边喂沈濂喝粥，一边琢磨还得请人照顾沈濂，还有之后报复高小姐的计划。

沈濂看她漫不经心的样子，一点也不想配合，半天不去接勺子，抿着唇委屈巴巴的。

程亦然等了一会儿，扭头疑惑的看着他，还以为是粥有什么问题，自己尝了一口，温度和味道都没有问题，他嫌淡吗？

“乖，你还在恢复，不能吃味道太重的。”她继续给沈濂添了一勺，“不喜欢可以先来半碗，毕竟你得吃早餐，饿了我再给你准备别的。”

沈濂有些顶不住她这么温柔，帅脸一红，乖乖地吃起来。

他的黑衬衫已经换了医院的条纹病号服，头上和眼角都贴上了纱布，身上的威严和高贵荡然无存。

但非常乖巧，程亦然也有些顶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母爱泛滥。

沈濂将一整碗都吃完了，对自己的成果非常满意，嘀咕道：“我这么积极，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程亦然收拾了桌子，推到一边，坐到床上侧身埋他肩膀，接着说：“加上爱的抱抱会更快。”

软乎乎的沈濂，太可爱了！

“那要抱久点。”沈濂也将脑袋埋她肩膀，从她身上汲取温暖。

老婆又香又软啊~

-

高家生意做得不太好，归根结底是高父出身黑暗势力，而且金盘洗手没几年，听说为什么金盘洗手，也是被人踢走的，毕竟他在那吃人的泥潭失去了妻子和女儿的双腿，一点也不想再回去。

不过他发现不回去也不行，因为他没有人脉，还得靠原本的势力拿点生意，而且，底下的单子都是大单子，来钱快，于是又和他们产生了来往，只是不敢涉及他们内部的权力争斗。

和高家的人合作的是边缘的势力，他们表示不放心高家，怕高家到适合过河拆桥，逼高家提出了联姻，也就是头目和高小姐两个。

高父对自己还是很自信的，毕竟他原本地位比这些人还高，看不上他们，但也得好好利用，所以帮女儿答应了联姻，这些势力热情的表示和高家是一家人。

也正是这样，高小姐才不断的有帮手替她做事。

不过高小姐也并不满意那个头目，觉得对方狡猾奸诈，目光短浅，这才将主意打到了沈濂身上。

高父也很满意沈濂，立即想摆脱那些人，将他和沈家的人脉纳入囊下，所以不断给女儿打掩护，还把人家头目当傻子。

不过头目也完全将高家的嘴脸看在眼里，他们是想要高家当他们的傀儡，当然不能让他们找别的靠山，沈濂就是他们的首要铲除的目标。

高小姐那天配合演戏的只有少部分是她自己找来的，其他的都是头目安插进去的，对沈濂是发了狠的打。

不过他们低估了这位贵公子的战斗力，这么多人打了这么久都没将人打死，也没想到会突然加入一个帮手，最后还被警察盯上了。

虽然计划这一切的是高家，不过他们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不能坐视不管，现在正忙得焦头烂额。

程亦然嗑着瓜子关注着他们的情况，还安排了个头目那边“改邪归正”的演员，将高家和他们这段时间的计划和争吵的各种录音、视频资料送给警察。

与此同时，她也安排了个自己花了大钱雇来的全能私人保镖到底下，加入了城市中心的黑暗势力。

与高家合作的头目当然有自己找单子的本事，有的是安排人手到别家势力顺手牵羊的，有的是自己逼迫商家骚扰商家拟下的，当然侵犯了人家大佬的利益。

程亦然将证据打包一下，交给这位可靠的保镖一号，让他拿去在大佬前刷一下存在感。

她敢这么玩，实在在这座城市的黑暗势力都也只是小打小闹，乔任明名单里随便一波都要比这些“草根”强上百倍。

什么威州雷家，乾州龙家，在地方是商的君王，政的死敌，那才是她的目标啊。

以后放假要去虚心讨教才行。

沈濂和程亦然过着甜甜蜜蜜的康复生活，完全没注意到在自己面前温温柔柔的女朋友有这么猛的想法。

哦，也没注意到她的举动。

沈濂的在中南中的小弟是闹着玩的，人脉他也不肯用，用一次少一次，下意识的想要靠自己的力量摆平高小姐这个麻烦。

不过等他去收集信息的时候，高家被查了……

等他顺藤摸瓜找到阴险狡诈的头目后，头目被大佬驱逐去这个城市了……

看着在厨房哼着小曲为自己做水果沙拉的程亦然，他神情微妙。

这到底是她做的……还是程家的隐藏势力做的？

不过他更相信是程家的隐藏势力做的，想得有些脸红，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认同了自己这个女婿，程亦然知道他们的存在吗？

肯定已经知道了吧？毕竟她拿到了中南中的学习楷模大礼包……

那个礼包究竟是什么？他很好奇，毕竟作为女婿……

沈濂穿着程亦然给他买的毛茸茸的白色卫衣，更羞耻的是它还有个带着狗耳朵的帽子，他一点也不喜欢！

不过他勉为其难的穿上后，程亦然就喜欢动不动跑来抱自己，沈濂就真香了，巴不得每天不换衣服。

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月，他感觉自己被养得圆润起来，但程亦然不许他乱动，他只能在沙发上葛优瘫等着她伺候。

像个被照顾的智障儿童！他一点也不喜欢这样！

程亦然将做好的沙拉端过来，出门就看到沈濂皱着眉苦大仇深的垮着脸，连忙趴过去摸了他额头，也摸了下自己额头，好像不能判断出什么，她又一本正经地将额头贴了过去。

沈濂面无表情的被她摆弄，看她贴过来却很积极的伸出手抱着她压到了沙发上，贴贴！

论高冷男友成为黏糕的恐怖变化过程。

程亦然一阵脸红耳热，表示很慌张：“你动作不要这么大啊，肚子会疼的！告诉妈妈哪里不舒服？”

“妈妈？”沈濂嘴角抽搐，摁着她腰一顿乱挠，“你是谁妈妈？谁是你儿子？”

程亦然连忙将自己缩起来求饶：“我错了！我是你儿子！你是我妈妈！”

沈濂：“……”

是你逼我啊！

他从沙发上爬起来，将她的手扒拉开，摁着挠来挠去。

程亦然平时碰一下都会被瞪，看起来会很不高兴，但其实都很敏感，甚至是手心，对沈濂来说特别好玩。

欺负够，他趴下来抱着程亦然，从坐垫下将她脸挖出来。

程亦然咬着唇嘤嘤嘤，不堪其辱的悲愤表情，只是脸红得滴血，沈濂欢喜地凑过去，笑道：“你知道吗？你的脸冒起了水蒸气。”

她再次将脸埋好，闷闷道：“我只是关心你啊！你一直皱着眉不是不舒服吗！为什么欺负人！坏蛋啊！”

沈濂：“……”

如果女朋友不是用来欺负，那毫无乐趣。

他恬不知耻的蹭了蹭程亦然，将茶几的沙拉端过来嗷呜几口，胳膊撞了撞她：“起来，喂你吃好吃的。”

“就算你不喂我也是好吃的，凭什么你喂我就是好吃的了？！无耻！”

“……你是杠精吗？你说你，我不欺负你欺负谁？”

“你还凶我！”

沈濂咬着叉子将她从沙发上拎起来，无奈道：“只要不看脸，什么骚话都能说出口是不是？”

程亦然不服气，偷偷瞄他一眼：“难道你不是在凶我吗？”

“……我只是叫你起来吃东西。”

“你明明说我杠精……”

“你不是吗？！”

“你看！”

沈濂：“……”

好气啊。

程亦然见他脸都青了，连忙收敛，握着他的手给自己叉了块水果塞嘴里，竖着拇指含糊不清道：“好次！沈濂喂我的沙拉真好次！”

沈濂噗呲笑了出来，连忙捂住了伤口，还笑得一颤一颤的。

这个坏蛋，还特么是甜的。

两人甜腻腻的你一口我一口吃完了沙拉，程亦然拿着碗去收拾。

沈濂黏糕一样跟在她身后，说道：“那个姓高的已经解决了。”

程亦然：“……”

为什么你说得好像是你解决的一样？

不过男朋友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宠着嘛。

“嗯，太有效率了！都没看到你动手就完事了，是可靠的好男票！”程亦然说完拍了拍他胸口。

沈濂很受用，笑眯眯的握住她的手，又念在了她身上：“不过不是我解决的，可能是我岳父。”

程亦然脑子没转过来，警惕道：“什么岳父？”

“程家的人，你还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吗？”

程亦然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程家的人，又不是我的人。你别乱认亲。我从没见过他们，也将他们当作了鬼神，一种玄妙的力量。你要明白，他们会保护我的生命安全，但不是为我服务的。”

章节目录 第233章 赵楠的神圣周末 周末是赵楠一整天都用来休息的，休息的地点还是程亦然家，程亦然甚至把房子扔给她住，自己赖在了隔壁沈濂住处。

她还蛮担心这两个家伙天天腻在一起可能会出什么问题，不过看沈濂被程亦然扶着步履蹒跚的到阳台晒太阳，她只有表示深切的同情。

前段时间小然然心情不好，可能是查到沈濂身患绝症了吧……

她逛到隔壁，打算帮小然然分担点工作什么的。

程亦然觉得很奇怪：“无聊的话，你可以和周维清出去玩啊。”

“没有，我就是想休息，不出去。”她嘀咕，指了指沈濂的背影，“他怎么了啊？”

“被人打了。”程亦然很小声道，“当时场面十分混乱，状况万分紧急，我们这样那样那样这样，终于逃出生天，不过这些天恢复得很好，很快就能痊愈了。”

赵楠：“……这样那样，那样这样，究竟是怎样啊？”

这家伙别是惹了什么了不得的势力吧？还逃出生天……

她很担心程亦然真的去追逐什么黑道梦。

“不文明。”程亦然说。

“这都不说。”赵楠气得瞪眼睛，坐沙发上朝沈濂道，“沈濂！你是不是带着我小然然去打架了！？”

沈濂一点也不想回答她，正生无可恋的撸猫。

穿着毛茸茸的样子被别的女人看见了，我不干净了……

“他在怀疑人生。”程亦然将药放好，和他道，“等一会儿就把药吃了，然后去休息。我先回去了。”

沈濂：“……”

可恶的赵楠，老婆都抢！和别人玩不行吗！！

赵楠很无辜，她可不是来抢人的，不过程亦然也不会别人女人在沈濂身边超过两分钟，这点小心思还是挺奇特的。

她默默跟程亦然出去，立即道：“没打扰你们吧？”

“那倒不至于，你不是不放心刚刚的事？和你解释一下经过？”程亦然开门让她进去，“这可不是打扰不打扰的问题，对吧？”

赵楠莞尔一笑：“好，好。快给我好好交代了。真是，我不粘着你就让你出这么大事，没让我发现还不打算说了？”

“当然会说，毕竟是发家史，不过可能要等到我坐到大佬的位置上再说。”程亦然翘着脚大佬坐姿坐在沙发上，“迎新晚会的时候，你还记得那个姓丁的人被警察带走吗？”

和程亦然有孽缘的那位富家子姓丁。

“记得。”赵楠扒拉着自己头发，疑惑道，“他被带走没多久就有警察通知我了，我当时一头雾水，完全不认识他。”

程亦然有些诧异：“你没跟我说……”

“额，我觉得我也没什么损失，所以没纠结，就去做自己的事了……”她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帮你把人收拾了。”程亦然正襟危坐，“这是一位姓高的情敌策划的，交给男生的任务是让你的表演出现状况，再带领水军把你我搞臭。之后还有一个计划是针对沈濂的，她策划了场英雄救美。

“不过这两个计划都没有成功。在后台我把男生抓住了，在寻找那位失踪的主唱路上我又碰到了正在被围堵的沈濂，就是在这个时候受了点伤。”

赵楠连忙直起身：“你哪里受伤了？让我看看。”

“这么久了，早好了。”程亦然面不改色的摊手，“之后的事，我将那位姓丁的手机交给警察，就水落石出喽。”

“太危险了。”她松了口气，一边往程亦然身边蹭，找她身上不和谐的地方，一边回忆她这段时间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

没办法，有个这么爱隐瞒的朋友就得敏感起来。

不过那段时间程亦然也没怎么出现，她目光又狐疑起来。

“有沈濂在，我能受什么伤？”程亦然连忙拉出挡箭牌，顺便转移话题，“这个城市的黑暗势力不是很给力，所以我准备收入囊中，到时候就可以和你说‘看，这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

赵楠怼她一眼：“你在想屁吃，别乱来！”

“你迟早会收到好处的，比如说白吃白喝。诶，你就这么鄙视我的职业吗？这可是我的理想。”她漫不经心的说这，起身去了厨房，“要吃布丁吗？虽然这个天气有点冷。”

“不要布丁，酸奶可以接受。”赵楠抱着枕头，没好气道，“能不能体谅一下基层老百姓？白吃白喝要不得！”

“好吧，那我劫富济贫。”

说得跟闹着玩似的！赵楠哼了声：“就会吹牛！”

程亦然将酸奶递给她，一脸人畜无害：“那说说你呗？最近怎么老愁眉苦脸的？”

“最近老愁了~”她趴在沙发上哭唧唧的，“你说我做错了什么啊？就因为长得好看吗？我也积极和别人来往了啊，热情、温柔又贴心，她们怎么能这样对我！”

程亦然脑内立即拿出了记仇的小本本，问道：“什么人？对你怎么了？”

“宿舍的人，我们宿舍有一个人有男朋友，不过那个男的喜欢盯着我看，还来找我说话，这真是太奇葩了！”她迷惑的摊手，“不过我一直在和他保持距离，后来她俩吵架又复合，结果变成了我被宿舍的人排挤。”

“名字是？”程亦然只关心这个。

赵楠连忙警惕起来，又忍俊不禁：“你别乱来啊。我只是觉得很难以理解，她为了那个渣男和我闹掰完全不值得，她不是该看清他的真面目吗？”

“额……”程亦然接着道，“那个渣男叫什么？”

“感觉你在列死亡名单啊！能不能不要再问名字了！”她哭笑不得，拿起坐垫砸了她一顿，又问道，“如果是你的话，沈濂这样做你会怎么选择。”

“告诉沈濂他如果再将视线放在别人身上，他很快就会看到一具冰冷的尸体。”

赵楠：“……”

《关于我身边的朋友都不正常这件事》

她有些发怵，小心翼翼道：“如果那个人是我呢？”

程亦然愣了下，转头思索，眉头紧蹙。

赵楠越发觉得不安，喝了口酸奶压压惊，连忙道：“你还是别琢磨了，本来就是个假设。”

“我会觉得很恶心。”她回答道，“这样的沈濂，非常的恶心，感觉自己都被玷污……”

太脏了啊，会把人踢掉再跳黄河里洗一洗吧。

赵楠手抖了下，高声道：“你差不多得了啊！我真怕沈濂会冲进来把我处理了！”

程亦然也回过神，下意识看了眼房门，挠着脑袋。

她也觉得沈濂对自己必须忠诚才行，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之前不是自己忠诚于沈濂就好了吗？

不过现在肯定是不行的吧，他必须是自己的，即使是尸体。

程亦然感觉到自己的感情发生变化，觉得有些惶恐，害怕自己会在无意识的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诶，说真的，我是无辜躺枪，更无法接受的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躺枪，想不通，搞得我处境非常尴尬。这就是塑料室友情？姐妹间也会这样吗？她们要做的怎么不是管好自己的男朋友呢？非得让我退让？就很滑稽！”

大学的交际关系对赵楠来说还是很重要的一环，她对此表示愤愤不平。

“可能是嫉妒，觉得你性格好，学习态度认真，阳光开朗又沉鱼落雁，还没有男朋友，就会将自己脑里肮脏的标签贴在你身上，煞有介事的攻击你，将你拉入泥潭才觉得爽快。”

程亦然认真分析，“总而言之，你现在有要和别人交往的欲望了吗？”

赵楠神情茫然：“一天只有二十四个小时，我写几道题，上几节课，和朋友聊聊天时间就过去了，我都没报社团诶，怎么还分给男朋友？完全不够好不好。”

程亦然：“……”

你这么说我是没想到的，虽然自己也觉得没什么问题的亚子。

“不过我被你夸爽了。”赵楠笑眯眯地瘫在沙发上，“我是小仙女，遭人嫉妒没办法滴，至于男朋友，等我遇到我愿意舍弃宝贵的时间让他加入我的生活的优秀男人，再说吧。”

程亦然：“……”

我真特么为你身边的优秀男人感到心酸。

-

傍晚，两人做了晚饭吃，程亦然吃完就去找沈濂了。

赵楠抱着憨批狗的玩偶滚她床上，还没拿起小说，一个电话打来，是苏秉文。

不是说周末是她的神圣时间吗？她的神圣时间是他们能侵犯的吗？

“赵楠，快出来一下出来一下，紧急状况，快来救场！”

赵楠谁也不爱地往床上一躺：“亲，这边建议您先去报警。”

“不是啊，我给你钱！你快出来！魔方广场这边，十万！”

“你……我特么我出去才是傻逼！好歹跟我说清楚怎么了！”

“事情很复杂，你一过来就全明白了！反正不会亏待你，我今天就是你的提款机，吃什么穿什么随便挑，都是你的，向你问一句我就是狗，过了这条街哪有这个店！？”

“我不是这么肤浅的人……”

“你不过来我在这个学校四年就别想站起来了！”

赵楠：“……”

什么玩意啊？他站不站得起来，和我有什么关系？而且站不起来……就躺着呗！

她吐槽了一番，不过还是起身换上了外套，一边问清楚是那个门，恶狠狠道：“骗我你就完蛋了。”

“我发四！你快点，快一点点，快一一点……”

“闭嘴！”

章节目录 第234章 这什么…… 赵楠挂掉电话，路过隔壁，敲了敲门，和程亦然道：“小然然我出去一趟啊！别以为我不见了……”

脚步还没迈出去，门突然打开了，程亦然靠在门框上问：“天黑了，去哪？”

突然窜出来的人把她吓了一跳，拍了拍小心脏道：“去魔方广场，苏秉文叫我过去的，要是我今天没回来，直接报警指认他。”

程亦然：“啊这……玩得愉快？”

“大概……”她还想着提款机，随便吃什么的，大概会很愉快的。

-

打车来到广场，门口，她一进去就得到了趴在门框上的苏秉文居高临下的俯视。

“我的宝贝，你终于过来了，以后我叫你祖宗，你是我爸爸。快过来！”

赵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辈分……”

她被苏秉文拉着来到一家烧烤前，转角的一桌坐着满满的人，三四对俊男靓女，齐刷刷的看着她，她当时都懵了。

？？？

苏秉文咬耳朵道：“他们都是我的室友，本来说好今晚随便出来吃点东西，谁知道特么都带了女朋友，你完全懂了吧？！”

赵楠：“……我懂是懂了，但你那个戴眼镜的哥们旁边坐的是我室友……所以……你懂吧？”

苏秉文点头，表示他懂了，于是一把揽住她肩膀，高冷的介绍道：“这是我女朋友赵楠，让大家久等了，我先自罚三杯。”

赵楠听到酒，下意识道：“我来吧？我喝不醉，我怕你顶不住。”

“……”

迟早有一天会被她气死。

他干笑，揉了把她脑袋，和她介绍了几个室友。舍友们也热情的和打招呼，坐旁边的女朋友们当然听说过赵楠的名号，对她很有好感，气氛一时热闹起来。

就是那位舍友看她的脸色很难看，估计回去后又是一阵血雨腥风……

介绍完，苏秉文带着她去点东西了，一边道：“我刚刚领悟了没有？”

“其实我的意思是，别把我和她们扔在一起就好。”赵楠不太舒服，“她和我有点单方面的矛盾，你可以注意一下，会发现她男朋友老是不经意瞄我。”

苏秉文嘶了口冷气，蹙眉面容严肃地看着她。

赵楠很奇怪：“怎么了？”

“就挺……”他欲言又止，“放心，我有正当理由揍他。”

“那倒不至于，没必要动手。”

“那也不能偷看你啊，光明正大也就算了，偷看多猥琐？这是骚扰你知道吗？不许他偷看，我给你盯着。”

苏秉文顿时把自己的高冷人设捡了起来，还格外的霸道，点了东西和赵楠回去，让她坐在里头。

“兄弟真喝啊，我们不讲究这个。”

“都是成年人了，喝点酒有什么？你们要么？”

“我是要的。”

“我要看老文喝酒。”

苏秉文撬开瓶盖，一言不发地将杯子斟满，和别人做了敬酒的动作。

赵楠一直侧头看着他，对面的女生叫了好几声她才回过神，将杯子递给她：“你能喝吗？”

“不了。”她拒绝，回头看到苏秉文喝了半杯酒皱眉，她一点也不意外，伸手挡住了他动作，和他们道，“那个，我要求他不能喝酒，所以这样可以了吧？”

众人正要表示理解，旁边赵楠的室友出声道：“那不行，你怎么能束着你男朋友？这样大家多没意思？”

苏秉文硬直的怼了回去：“我女朋友当然可以管我。”

“你看，他醉掉了。”赵楠笑着将他被子拿走，自然而然地放到了自己的位置。

别人立即接话，笑着逗他道：“你还挺凶啊，再凶一个？”

“可以不喝啊，老文你也太会秀了，刚刚怎么没说不能喝？”

赵楠没听他们说什么，应和着对面姐妹的话，咬了口手里的烧烤，正要举起杯子递唇边，苏秉文连忙抓住她手腕。

“你干什么？”

“我喝啊，我干什么。”她很茫然。

他凶巴巴的说：“你喝一个试试。”

“我就喝一个试试。”赵楠将他手扒拉开，咚咚咚眉也不皱就将酒喝完了，把被子转过来摊开手，“就很酷。”

苏秉文：“……你干嘛用我杯子？”

她不以为意地品尝着香喷喷的烧烤：“要的不是这个效果吗？你还叫我救场，这种情况都不懂吗？”

赵楠觉得自己刚刚做得非常好，侧头对他露出了个傻笑。

明明拦着他喝酒，自己又去喝了半杯，好假啊。

“不过，大晚上撸串喝酒……”她顿了下，将手放在他腹部，拍了拍他皮带，“懂吧？这种活动不健康。”

“偶尔。”他声音变低，视线躲了下，又忙看着她道，“你还不是吃得很欢？”

“我也偶尔。”赵楠漫不经心地继续吃串串。

苏秉文压下心底升起来的异样，将视线转到带眼镜的哥们身上。

他应该多喝几杯，到时候好动手。

苏秉文并不是什么圆润的人，他待人接物有些任性，有时候是不会给对方面子的。

眼镜室友被他赤果果的视线看得很心虚，一直不敢抬头。旁边的女朋友见状，顿时意识到是赵楠在苏秉文面前说了什么，看她的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

苏秉文马上将目光转过去，冷声道：“你在看什么？”

餐桌上的人顿时静了下，将视线投过来，搞得她非常难堪。不过很快就有人将话题引开，只是都不约而同地无视了这两位。

在宿舍里，他们还是以苏秉文为首的。

在女生眼里，那位赵楠的室友也有些不分场合，没再主动和她搭话。

赵楠伸手拉了苏秉文一下，嘀咕道：“你有没有喝醉？炮仗吗？谁把你点着了？”

“她在瞪你。”他理直气壮，“她怎么能当着我的面瞪你？我是空气吗？”

赵楠不知道他在发什么脾气，将他盘子里的串串塞到他嘴里：“吃你的。”

“我才不要你喂，你弄得我满嘴油。”他嫌弃道，拿出纸巾优雅的擦了擦，将剩余的放她手边。

赵楠斜了他一眼，玩心大发，再次拿了一串怼他嘴上，看着他抹着油光的唇发笑：“美味~！”

“你再这么玩我糊你脸上。”

“啧，你凶什么凶！我不是在喂你吗？”

“谁要你喂？你这么喂别人不会被打死吗？”

她想象了下这样喂别人的样子，没忍住笑出来。

估计真的会被打死，但这也太好玩了，看他想打又不能打自己的样子。

也许她该节制下，算有些亲密了？免得产生什么误会。

她笑完就自己吃自个的了。

几人吃完就散了，带着女朋友逛商铺，苏秉文也带着赵楠去了，送了她几件东西做报酬。

付账的时候，无意看到了还在不远处腻歪的刚刚的情侣，他回头问赵楠：“我们刚刚算不算是官宣了，以后怎么办？演下去？”

赵楠试了下小帽子，放回去，茫然道：“什么官宣？”

“他们会把我们的事说出去的啊，一传十十传百，到适合你的追求者都知道你有男朋友了。”

那不是挺好的吗？省的整天有人来搭讪，说话跟查户口似的，她完全不想搭理。

她拿了顶绣着笑脸的黄色小帽子戴头上，回头和他道：“这个怎么样？”

“衬你衣服，你戴别的也好看，蛮……可爱。”他摸着下巴走过去，“你给我戴一顶，我看看我可爱吗。”

赵楠忍俊不禁，无奈道：“这什么标准？”

她拿着一个深色的帽子抬手盖他头上，一边道：“你的追求者也会心碎一地吧，觉得可惜吗？”

“不想谈啊，觉得没意思。”他扶着帽子转向赵楠，“评价一下。”

苏秉文身材高挑，眉眼细长，居高临下地看人，让人觉得高贵又冰冷，帽檐的作用也就挡了光，在他脸庞形成了一片阴影，越发的冷酷。

赵楠都不用退开看他全身，说道：“虽然这是女款的，但很酷。”

“那可爱的就不是帽子，是你。”

“啊？你就是为了酷这个字吧？”赵楠哭笑不得，“刚刚撸串的时候你什么状况啊？也很想揍人的样子。”

“也？”苏秉文摘下帽子，无辜道，“我刚刚没想揍你哦。”

“那你觉得揍别人就没问题了？谁把你带坏了？”赵楠瞪他，“我还是觉得用不着这么计较，完全不值得，大家就各玩各的嘛。”

“你没事当然这样说，我瞪完了她们你就这样说。”他愤愤不平，放下帽子回到柜台前付账，一边道，“到适合她真阴你我看你还这样说吗。”

赵楠沉默，她意识到自己对这些问题还是太粗心了。

女生的嫉妒心、后续落面子的怨恨，她完全没放在心里，但也不是没吃过亏，没有周维清护着，她还会有更多麻烦。

中南中的时候还算好，凝聚力还可以，要不就是一个个都想着学习，大学是完全不同的环境，她或许要更注意自己的言行，以免被一些人盯上，给自己找麻烦。

但是……如果真要细数这些，要注意的也太多了啊，而且她也没理由要自己时刻保持低调啊。

她想用自己的能力，做更多的事。

“所以，这就要说到交友的艺术了。周维清那家伙也好，程亦然也好，你也好，不都保护着我吗？”

她笑着摊开手：“好了，我该感谢你，下次请你吃东西。”

苏秉文哼哼唧唧：“别了，我说过向你要回我这些钱是小狗，你最近都别请我。”

赵楠：“……”

这什么狗屁逻辑？

章节目录 第235章 吾辈楷模 哄着沈濂去休息，程亦然回到自己住处，趴床上给周维清打了电话，问她们宿舍那个排挤赵楠的室友姓甚名谁。

周维清积极的报了她的名字：“正好，我非常的想扁这两个人一顿，等会儿我把照片都发给你，自己看着办。”

她表示这两个人素质真的差！

原本相处得好好的，一些爱抢话、爱占便宜、不太注意他人感受的小毛病，周维清和赵楠作为有教养的孩子还是可以忍受的。

但无法理解的是她们能一夜之间反目成仇！

老死不相往来也就算了，她们还开始添油加醋，甚至捏造事实到处抹黑周赵两人，什么勾引别人男友，私生活混乱，搞得她们好像是什么忍辱负重的正义使者，容忍了两人很久一样！

总而言之，她们就是要让周维清和赵楠在这个宿舍呆不下去。

周维清表示，这好歹也算得上个名校，怎么一上来就碰到如此奇葩的人？她们的天赋和学习无关，倒是很完美的体现在了胡编乱造上了呢！

程亦然很不可思议：“听起来实在有些水深火热，你们要搬出来住吗？”

周维清霸气道：“不可能！要滚出去的是她们！我已经向学校反应了她们的恶心行为，不管学校想不想管，明天周一，她们都得给我滚出去！”

“谣言的事？”

“什么垃圾小饼干，早被我戳穿了，要逻辑没逻辑，要带节奏还自掘坟墓，我上个厕所的时间动动键盘就完事了。”

她表示自己身经百战。

程亦然羡慕不已：“那我也有挺多黑料的……”

“你就别了，虱子多了不痒，反正你本来就是神经病人设。”

程亦然：“……”

好叭，我不配。

???

挂了电话，没多久，赵楠拎着东西回来了。

程亦然看了一下时间，正好凌晨，起身枕着手漫不经心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平时我是这么晚出去玩的。”赵楠嘀咕了句，憋笑道，“算了，太不健康了。”

“去干嘛了啊？”

“撸串，他和室友聚会，他们室友都带了女朋友，你绝对没想到我还看到了谁。我的室友，和那个对我图谋不轨的男朋友。小然然啊，那简直太狗屎了。”

赵楠说着，一边往浴室走。

程亦然试探道：“那挺糟糕的？”

“啊，也没有。其实我现在回想起来也就觉得那串串真的不错，特别是海鲜，就一个字，鲜美。”

那是两个字啊。程亦然咂舌，又道：“他们没搞事？还是苏秉文帮你挡掉了？”

又是苏秉文，确实得提到他。他怎么这么喜欢帮自己挡事呢？那时他把自己约出来，到底有没有意识到他们会面临官宣这种奇怪的局面？

不过她在看到那一对对之后就应该意识到这件事的，但她却完全没有想到，甚至他挑明好还觉得不以为意。

是因为她本来就对谈恋爱没兴趣才会这么不在意，还是因为是他才不在意？

对啊，要变得奇怪起来了，要越界了，彼此已经在雷区徘徊了……

还是她想得太多？其实大家还可以再若无其事的退开，回到自己原本的生活？比如明年之后她去首都大学做交换生，他在这边自己玩自己的？

也不是不可以，但总感觉很……危险。

太近了。

洗完澡出来，程亦然已经将书盖在脸上睡着了，她将头发吹干，跑过去将人晃醒。

“小然然，问你个严肃的问题……”

程亦然脸上的书被晃掉，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将书拿好，一边严肃道：“正视自己的感情啊！”

“我没有什么感情啊。”赵楠跪在床上摊手，“我现在不计划发展恋情，你看我现在，和苏秉文这个关系是不是有点危险，他拿我当挡箭牌了。”

“这是渣男行为啊！”程亦然敲着桌苦口婆心道，“这是欺骗大众你知道吗？你不觉得这种明明没有感情却还是要在别人面前硬着头皮装模作样的行为很奇怪吗？那比被人光明正大追求还要累吧？而且恕我直言，很暧昧！是彼此对自己身份不负责任的行为！你不是苏秉文女朋友！不需要贴上这个标签！因为那样……非常！奇怪！”

赵楠目瞪口呆。

程亦然的脑回路是她一直想解开的谜题，因为她在这种似乎没听你说话的情况下，总能给出你想要的回答。

反应太快了。

而且她是在撒起床气吧？

“小然然……嗯，我觉得你说得很对！你明明给我一种离经叛道的感觉，三观却意外的很正。这就是传说中的亦正亦邪吗？爱了爱了！”

程亦然：“……”

我刚刚说什么了？我想知道为什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觉。

“难怪我一直感觉很别扭，身为三好学生，我要坚决抵抗这种无耻之事！”赵楠愤慨地一拍床垫，拿出手机道，“我要现在跟他说清楚这件事！”

说什么？哦我刚刚要他们不能演戏，不然关系会变得越来越暧昧不清。

程亦然挠了挠头，看她拿着手机发呆。

赵楠卡住了，好一会儿才弱弱道：“那个……我要怎样开口呢？”

“我建议你先睡觉，第二天起床再说。哦，别一大早跟他说早安，不然会更奇怪。”

她满脸不可思议的嘶了口冷气：“小然然，你这经验怎么来的？”

“‘早安’是跟男朋友说的。”程亦然嘀咕，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清晨的第一个问候，是要给男朋友的，朋友是‘早’。”

“原来如此，仪式感十足，小心思满分，我喜欢！以你为榜样！”赵楠点头表示赞同，将手机扔开，“那睡觉吧！”

“唔，晚安。”

“啊~小然然对‘晚安’有什么要求吗？”

“没什么要求，‘早安’可以起床之后说，哪有等人家睡着了说‘晚安’的。而且早的话，你要给他一句‘晚安’这不是表示拒绝交流吗？作死。”

“噗，我还以为你会说‘我已经和沈濂说过晚安了，所以不要紧~’之类的。”

“其实我不喜欢秀恩爱，所以不会刻意提这些。”

“为什么？”

“……你怎么这么多为什么？”

“感觉小然然可以当我的恋爱启蒙老师啊！了解了很多这样子。”

程亦然邪魅一笑：“所以你对恋爱产生兴趣了？”

赵楠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不是，就是觉得小然然好优秀哦。”

“……睡吧。”

程亦然心累。

“我很好奇刚刚那个……”

“睡觉！不然把你扔出去！”

赵楠：“……”

嘤嘤嘤，一点也不温柔了！

-

次日，程亦然起床，不知疲劳的又跳到了沈濂住处，他正在洗漱台刷牙。

他觉得自己也能行动自如了，怎么这家伙还当他瘫痪似的时不时跑来当保姆？搞得他浑身不自在。

“来吧，告诉我你想吃什么？”她围上围裙道。

“请随便来点。”

“那就粥呗。”

“程亦然，我今天要去学校了。”

“在此之前，先去一趟医院。”

“我自己去。”

程亦然淘米的手一愣，往后退到门框，叉着腰道：“我让你感到窒息了吗？”

“没有，就是觉得你没必要太宠着我，我最近都胖了。”沈濂表示心慌慌的，“这些简单的事我完全可以最近做……嗯……”

程亦然反思了下自己，嘀咕道：“也不是非要宠你，就是觉得这种时候想在你身边而已。”

他抹脸的动作顿了下，满脸泡沐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心头仿佛被烫到，缓缓揪作一团。

说起来问题并不是出现在她身上啊，是自己。要不是自己受这么重的伤，也不至于让她没有安全感，自己怎么能又将她推开？

他叹了口气，低头将泡沐冲掉。

程亦然也回到厨房，继续倒腾自己的粥。

刮完胡子，沈濂来到厨房，板着她的左看右看，见她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低头亲了亲。

“今天是个普天同庆的日子，你男朋友我痊愈了。”

他刚洗漱完，脸上香喷喷的，棱角分明的脸上，眼角还能依稀看到缝合的疤痕，她收手碰了碰他秃了一块的后脑勺，仰头咬住他的唇辗转反侧的亲吻，直到粥烧开，拉开距离将火关掉。

沈濂低头看她低垂着眉眼轻轻喘息的样子，再次凑了过去。

他现在才意识到这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有人一直等待着他的康复，一颗被他安危牵引的心脏需要这一句宣告来解放。

今天的早餐也该吃点好的。

吃饱早餐，程亦然和沈濂两位一起去了医院。

程亦然觉得怪怪的，忍不住问：“到时候要是检查出来你还没康复，那我岂不是亏了？”

“你为什么会觉得你亏呢？”沈濂眼神杀她，”你就盼着我不好是吗？我刚刚哪里让你有老子没康复的错觉了？“

“我是说白高兴，没说别的。”她脸色无辜，缩到一边去，“而且你刚刚啊……刚刚有点喘……”

沈濂耳朵一红，死亡视线转过去，凶神恶煞地看着她。

他就不能是憋得慌吗？？？

程亦然避开他视线，扶着额头看向车窗外，肩膀笑得一颤一颤的。

章节目录 第236章 苏秉文的烦恼 最后检查结果当然是沈濂……还没有彻底康复！医生丢了一堆注意事项给他们，语重心长的告诫他要进行健康的生活。

不过当然正常活动是没问题的了，他抱着程亦然想来一个么么哒表示庆祝。

程亦然抬手将他嘴捂住。

适可而止啊。

-

大学，小树林里的某片林子里，程亦然悠哉游哉的泡茶，旁边站这个西装革履身材高挑的人，指着手机和她道：“小姐，你看这个人和他在一起，我也要一起带来吗？”

程亦然扭头看他手里的照片，照片里是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正低头和一个扎着麻花辫，浑身散发着知性气质的女生献殷勤。

男生是赵楠舍友男朋友，姓彭。照片的女生确实老熟人许纯熙。

她正好被姓彭的弯腰挡住，看不到表情，不过距离对她这个恐男的来说，过近啊。

受刺激了？

不过程亦然没在意，怼了眼旁边的男人：“将许纯熙引开再把人带来，我现在是要进行不法活动的，干嘛牵扯无辜的人！你是笨蛋吗！扣工资！我花这么多钱怎么挑了你这个倒霉玩意！”

男人委屈巴巴：“你不就是图我长得还不错吗……”

“你还敢顶嘴！”程亦然拍桌，“愣着干嘛！去干活啊！”

“我的专业又不是做这种无聊的事情的……”

“如果你连雇主也无法尊重，为了你的生命安全，我建议您换种职业。”

二号背脊一凉，回头很识相地对程亦然弯腰傻笑赔罪，一眨眼就溜走了。

有钱人，惹不起啊，一个个都贼凶！

程亦然看着跟前绿油油的草地，不由心情愉悦，和闻嘉鱼打了个电话。

对面打开镜头，将手机放在了谱架上，屏幕里是闻嘉鱼的白衬衫。

“小然，假期你能把时间腾出来吗？我们还是去爬山吧，爬雪山。上次没爬成，我惦记了很久。”

“可以啊，不过我建议还是坐直升机上去吧。组个队？”

“好吧，组队的话……沈濂也会来吗？”

程亦然茫然：“我是不计划带他的。”

“唔。”闻嘉鱼语气欢喜，指尖在琴键上跳跃起来，又小心翼翼问，“他会不会不开心啊？”

“那还不至于，一两天不见没什么。”程亦然干脆道，“我说可以就可以，还不至于应付不了这些。”

“那当然是很好的，只是沈濂看起来不是那么好应付……”他小声嘀咕，转移了话题，“唐学姐说的那个艺术学校，我可能要计划一下。”

“对自己还不满意吗？”

“当然啊，你们一个个都说要变得优秀了。虽然我对自己基本感到满意，但觉得还不不够，可能……我需要更有压力的环境。”

她的大可爱也要变得勇敢了。

程亦然装模作样的抹起泪来：“我尊重你的觉得，我会想你的。”

闻嘉鱼轻笑出声。

亭子外，二号将一个捆起来还带着眼罩的人拖了过来，扔在草地上，殷勤的对程亦然道：“其他两个正在赶来的路上，我现在就去摘了她们。主人稍等~”

二号笑眯眯的鞠了一躬，脚步轻快的溜走了。

程亦然摁着麦克风，将镜头转到了另一半，低头看着在地上蠕动的男人，嘴里还塞着白布，晃了半天脑袋想弄掉。

程亦然：“……”

这样被绑起来，她是没想到的。

手法及其专业的二号小哥哥啊。

“我这边有人找我，先挂了？”

“不！”闻嘉鱼任性道，“你多久没见我了？就随便几分钟视频把我打发了？大猪蹄子。”

“好吧，那有谁惹你不高兴了吗？可以告诉我，我顺便把他埋了。”程亦然看着在地上挣扎的人，开始抬头寻找铲子。

“苏秉文啊！他一直惹我不高兴，他自己也不高兴，都不肯和我好好练习！上课也不专心！”

她眉头一挑，笑道：“那真是太过分了。明明那天是第一个应和赵楠说对自己不满意，要做出改变的。变坏了呢！”

“可不是！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他什么状况啊？”闻嘉鱼忍不住担心，“感觉是……唔，不会是出柜了吧？”

“要好好的跟他谈谈，坦诚的交流一番才行，这可不能憋在心里，万一抑郁了怎么办？”

“感觉你的语气怎么有点……不怀好意？”他嘀咕。

“错觉，我没有。”程亦然坚决否定，不一会二号就拎着两个绑着过来的室友来了，她连忙堵住麦克风。

“主人，说实话，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下绑架人，还蛮刺激的。我愿意称您为大佬！”二号一脸羞涩。

程亦然不知道他羞涩什么毛线，而且她也不是要绑人，她的意思只是请……是真的请！过来坐坐！

她扶额，和闻嘉鱼道：“我觉得你不用担心那个缺心眼的，或许只是大姨夫来了。”

“我才没有担心他。”闻嘉鱼哼哼唧唧，估计是觉得她那边真的有事，打了个招呼挂掉了电话。

程亦然挥手，示意二号把人带上来。

三人被带到她对面坐下，摘下了眼罩，二号还给了男生一脚，踢到地上，把旁边两个吓得惊慌失措。

不过嘴还被堵住，除了呜呜叫也发不出声音。

二号背着手凶神恶煞的站在她们身后。

程亦然倒茶的手顿了下，收回目光。

这个二号还是挺机灵的，而且意想不到的凶残粗暴……明明长得挺漂亮的……

赵楠的两位室友，一位姓田，一位姓郭，姓郭的和地上的彭姓男子是情侣，几人看程亦然的目光惊惧不已。

摘开眼罩的时候她们确实想破口大骂，但现在她们已经完全反应过来，这个家伙是个疯子，她还带着人，用这种手法绑了她们，谁知道她接下来会对她们做些什么？

一想到这个，几人靠在一起瑟瑟发抖，目光哀求。

程亦然：“……”

她还以为她带着这个不专业的二号，需要费一番口舌才能处理这件事，怎么现在……

额，说实话，不太爽。她不简单利索了，她居然想唇枪舌剑装X，她要唾弃自己。

做好心理建设，程亦然直接和她们道：“你们明白我是为谁而来，代表谁的立场了吗？”

几人愣了下，对视一眼。

程亦然将杯子往石桌一放，清脆的声音响起，两人对上她冰冷狰狞的眼睛，均是一哆嗦，忙不连跌点头。

“欺负了我罩着的人，我很生气，想打你们，又怕脏了手。你们互殴怎么样？或者自己打自己？我满意了放过你们，给你们十秒。”

她说完，二号上前将他们手上的绳子解开，抬起手表看时间。

这么人高马大人往身边一杵，她们立即怂成了球，不过男生很快的拔掉嘴里的布，大喊救命。

二号一脚将人踢飞了一米远，吓得几个女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程亦然再次给自己续了杯茶，喝着压惊。

太刺激了……太好玩了~再害怕一些吧。

-

赵楠这边，她上了一节课才联系苏秉文，不过她拿起手机的时候苏秉文就出现在教室了。

她回头看了眼，又将手机收回去，低头继续在课本上做笔记。

苏秉文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犹豫起来，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

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自己要过来，好像也没什么是必须要做的事，就这样糊里糊涂跑过来了。

最近一直这样，所以他有些烦躁。

他没进去，赵楠和周维清出来了，周维清还朝他挥手。

“这么巧啊，居然能在这遇见你。”她目光揶揄，“和我们过去坐坐吗？”

“唔，我有点事找他。”赵楠嘴里还咬着果干，和苏秉文递了个眼神，回头和她道，“就一会儿，你可以等我。”

“我还是先回宿舍吧，她们两个人要搬走，我还是去看着安全。”她耸肩，朝她们挥挥手，“走了！赵楠吃饭叫我！”

“哦~！”她嚼着果干应，示意苏秉文到树下的长椅去。

苏秉文看她吃得那么欢快，忍不住伸手问：“给我来一条尝尝。”

“昨天还说问我钱就是小狗，原则呢？”

他很无辜：“一条果干你都算钱？”

“你昨天不就是是这意思吗？”赵楠更无辜，还很受伤。

苏秉文：“……钱不钱什么的，暂且不谈这个，我是以朋友的身份向你问零食的。”

赵楠笑了下，无奈点头，从包里拿出了两条果干放他手心：“当然身为朋友，我还能多给你一根，不在话下。”

他咬了口手里的果干，甜甜的，有些粘牙，不知道哪里好吃了。

“苏秉文，我就是想和你说清楚昨晚官宣的事，我们该理一下。”赵楠坐在了扶手，帅气的翘着小脚。

苏秉文看向她，点了点头：“你说呗。”

“我觉得我们不该假装成情侣，那样很奇怪。我们只是朋友，这样相处就非常自在，不需要刻意多做些什么，对吧？”

他若有所思，继续点头：“或许我就是来找你说这个的，我们的关系不该变成那样……那晚我太唐突了。”

赵楠松了口气，舒心的笑起来。

她想要的果然是这样简简单单的朋友，没有假设中的那样糟糕，她很坦然且惬意的接受了他的回应。

苏秉文也好，自己也好，对异性爱情其实都不太感冒，他这一点从刚认识就表现出来了，他完全是拿看男孩子的标准和自己相处。

她不想陷入当初封笺那样的困境里。

朋友和恋人的界限，必须清楚明了，不能逾越。

章节目录 第237章 程亦然的疑惑 闻嘉鱼表示要组队去雪山旅游，程亦然来到赵楠宿舍邀请了这两位，顺便去做客。

赵楠宿舍再次住满了人，程亦然带上吃的喝的，还加上了其他两位室友的份，看起来非常和谐，她还很和善的和她们打招呼。

“上两位小伙伴对我的朋友不是很友善，让我有点上火。你们也听说了那件说吧？”

两位小姐姐表示茫然，赵楠则好奇道：“哪件事？”

“啊，你是说她们两个为了争夺渣男大打出手那件事吗？”周维清将袋子里的东西放下，夸张道，“那真是让人太不可思议了~！”

赵楠拿了片面包放嘴里，茫然道：“这跟小然然有什么关系？”

“哦，可能是完全没有关系的，不用纠结这么多。”她笑着将话题转移了。

另外两人心领神会，忍不住小声跟程亦然嘀咕：“我还以为你是拿着作风新奇不做作的人，没想到你也会用这种套路。”

程亦然表示谦虚：“也不算套路，我只是把他们三个叫过来互殴给我看，至于后面传成那样，也稍微处理了下而已。”

“啊？你叫打他们就打起来了？”

“为什么不能打起来？”程亦然抬眸看了她们一眼，“而且当时是室外，有一些人可能会看到。但很遗憾的是那天没什么人，不然他们可以过来看看的，放松学习压力什么的。”

对方瞠目结舌，忍不住道：“不会有人觉得那会放松……”

“不，应该说只有你才会觉得放松。”另一位室友意味深长的指了下她。

程亦然满脸无辜，喝了口果汁。

她觉得自己应该赶快回到自己的世界去，被人质疑什么的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冒犯了自己的人当然会收到百倍的报复，这是江湖规矩。

她才不要秩序。她才不要她有能力保护自己朋友时，用合情合理又遵守纪律的方式来应付对方的无理对自己造成的损失。

她要用恶魔的方式来对付流氓。

大佬是不会讲礼貌的。

“程亦然，来尝一下这个芝士蛋糕。”周维清招呼她。

程亦然来做客她还是很高兴的，虽然她大部分都会板着脸一副很不好相处的样子，而且笑容都显得阴阳怪气，但又极有涵养，特别是让她帮忙她绝对不会拒绝你。

非常的……有面子！

程亦然转身接住盘子，嘀咕道：“赵楠就这么喜欢吃甜品吗？她平均每周吃几次？”

赵楠瞪大眼睛：“干嘛说我啊！你家才更爱做这些吧？！”

“不一样，我妈做的饼干。”

“热量是一样高。”

“我是说口感。”

赵楠没忍住，打了一顿程亦然。

就你多嘴！

“她最近长胖了。”周维清仗义执言，“她一直是个吃货，只是上大学后就开始放开了。我真怕毕业后她会变成个两百斤的大胖子。”

“住嘴！我是长高了好吗！我在长身体诶！”赵楠愤愤不平的一米七八的程亦然比了比身高，眨着眼睛道，“小然然是不是觉得我比高中高了一截？”

“不觉得，而且你长身体也不能吃甜点啊。”

周维清在一边乐不可支：“你看她的小肉脸。”

赵楠气得捏拳头，抄起枕头狠狠砸过去：“滚滚滚！”

程亦然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肉脸：“别气，多可爱啊。不胖。”

倒不是很圆润，不过是一种很健康的体态。高中时赵楠确实有些瘦看起来，加上给人干净利落的感觉，看起来英气十足，现在则整体柔媚。

啊，又一个女神要诞生了，而自己依旧是个女……神精病。程亦然内心哭笑不得。

赵楠感动的泪眼汪汪，抱着程亦然就道：“多好的然然啊！我原地宣布出柜！”

程亦然喝了口果汁压惊，提了正事：“闻嘉鱼打算假期出去组队去雪山游玩，坐直升机那种，你们有兴趣吗？”

“组队，那就是有好看的小哥哥喽？去！不去白不去！”周维清积极响应。

“下个学期估计见不到闻嘉鱼了，必须去的，我很期待。”

“到时候告诉你们详细的安排。”

-

程亦然本来是打算给赵楠撑场面的，谁知道吃吃喝喝就过去了，她还没来得及再和两位小姐姐多交流几句。

她或许应该试着用言语和气势征服别人，而不是口头威胁，身为大佬……

可以和沈濂交流一下经验！

沈濂养伤的一个多月被从学生会外联部部长的位置踢下去了。

倒不是说人家部门管理混乱，都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这名上位的副部长也很有实力，管理到位，策划能力优秀，主持能力更让人感到舒适，得到大家的认同。

于是他们就集体把罢工的沈濂踹下去了。

不过沈濂只用一周的时间就夺回了部长的位置。

他的风格更强硬，比起对方家庭般让人舒心愉悦的方方面面，他更喜欢给人一种掌控全局，值得托付的强大印象，无论是管理方面还是在策划的活动中，都烙印下自己独特的风格。

傍晚，自习结束，程亦然找沈濂看电影，并请教他怎么当大佬。

沈濂看了她一眼，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一眼，然后苦口婆心道：“程亦然，你应该明白我们之间的区别。我的目标是做一名成功的企业家，所以我的性格方面会有挑战难题的意志，但你不一样，你遇到难题的时候……”

他顿了下，摊手。

给女朋友一点面子。

她擅长的是通过冷酷的方式将问题彻底的解决，也就是说，把麻烦都摧毁，可以理解为对处理麻烦天赋秉异。

但难题不是麻烦。

她不会细致的考虑将乱成一团的东西一根一根解开，让他们回归原位，变得井井有条，之后顺利高效的运行。

她会选择将乱的源头切断，打扫干净，然后扔掉！

程亦然托腮茫然的看着沈濂，她以为沈濂也认为他们两个有很多相似的地方，甚至很难找出不同，至少对她来说是这样的。

“难题……”她琢磨了会儿，似乎没有沈濂被什么难倒的记忆，倒是在她面前栽过一次。不过对于她来说，她似乎从没好好处理过身边的难题。

最值得一提的是程母和自己，与乔任明的关系。

她不断将身上的破烂卸去，向前飞奔，一路上撞到了两堵墙，第一堵就是这个难题，但破开它的，是程母。

第二堵墙是母亲质疑顾炀，禁止自己早恋。她也没破开，破开它的是个乌龙事件……

但这都是关于她母亲的啊，能有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法吗？或许是有的，如果跟沈濂交换，他或许会选择韬光养晦，等到自己有能力就立即带着母亲远走高飞。

程亦然表示自己做不到，靠在他手臂上，小声嘀咕：“不过我说的是做大佬，与解决难题挂钩吗？”

“当然，对我来说是这样，我可以向别人展现我解决难题的卓越能力时，他们就会以我为首。”沈濂顿了下，问，“你想得到的答复是什么？”

程亦然不好意思的捂脸：“言行举止……”

沈濂低笑，将卷起来的小家伙抱到自己腿上，捏了捏她的脸，像在折腾一个玩偶。

“你不是当过校霸吗？自己不清楚？”

“我觉得自己可以很酷。”程亦然顿时无比自信，“比如带领小弟守护地盘的时候。但我要的不是这个啊！”

“遇到了什么烦恼么？”沈濂把下巴搭在她毛茸茸的脑袋上。

“我想知道让人屈服如果不用拳头，还有什么别的方式？”她点点头，扶了下她脑袋，“一种节能的方式。”

“威胁？”

程亦然沉默，她觉得威胁不痛不痒的，而且她可能忍不住才放半句狠话就将对方踹翻，因为她以前很喜欢玩这种把戏。

如果是对方于自己，威胁途中那就表示即将受到攻击，所以在此之前，她会下意识将对方一击毙命，这非常安全。

自己威胁对方嘛，她知道这会给对方一种“你暂时安全”的错觉，那会让对方放下防备，之后就是自己一击毙命的时间。

“威胁什么的，已经被我玩烂了，还是算了。”她憋笑。

沈濂不懂她笑什么，皱了下眉：“那你也还是算了，乖一点，让别人屈服这种事交给我来做。”

这家伙一肚子坏水，他还指望着带她走上人生巅峰，她可不能往泥潭子里头摸索。

程亦然叹气，腹诽道：高小姐也好，姚灵君也好，哪一个是你处理干净的了？哪敢拜托你。

还是加快一号的进度，好拿下这个城市的势力吧。可以在他们的主要经济来源上动一下手脚，地下的黑市。

程亦然猛的一抬头，撞到了沈濂的下巴，连忙回过头若无其事的给她揉了揉，一边道：“假期你有时间吗？”

“有啊，很多时间，咱们计划一下吧。”沈濂将她抱紧，脑里不受控制的浮现出和她在每一个不同环境的早晨醒来，在世界的各个角落留下印记，目光逐渐深情。

程亦然始料未及，诧异道：“我还以为你对自己的行程会安排的很满，那样你们可以去对一些更有挑战性的难题进行探索什么的，时间充足。”

他脸色一变，往她腰上狠狠掐了一把：“所以你这样问是什么意思？好顺理成章摆脱我？！”

程亦然眼泪差点都被掐出来，捂着腰面目狰狞。

章节目录 第238章 变得奇怪 电影结束，两人不欢而散。

程亦然小蛮腰顶着青紫，而沈濂虎口挂着咬痕……

-

次日下课，程亦然拆了一根棒棒糖含嘴里，一回头，苏秉文的脸映入眼帘，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对面。

“你干嘛吓一跳的样子，这对我很失礼。”他不满的叩桌子。

程亦然咬碎棒棒糖压了下惊：“我只是无法理解你是怎么瞬移过来的。”

“你们没下课的时候我们就在门口了。”他指了下她身后，“Surprise。”

程亦然回头，闻嘉鱼抿唇轻笑，低头看着她道：“我才不是她的Surprise，沈濂才是。”

“啊~！”赵楠阴阳怪气的起哄，被她拍了一掌后脑勺。

无法否认，闻嘉鱼这句话程亦然表示她很爱听，不过不能表现出来，于是张开手给了他一个拥抱。

闻嘉鱼顺势坐下来，在她退开时抬手碰了下她脸颊。

中南中时程亦然还是属于他自己一个人的，她会把脸埋在自己手心里。

程亦然有些惊讶，抬眸时正对上他得意洋洋的笑，不由无奈，拍了拍他脑袋。

“我来说去雪山玩的事。”等所有人靠近，他和大家道，“这次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冰岛，会在那里住一段时间，至于多久，大家按照讨论好后的行程决定……”

闻嘉鱼简单的将大致计划和要大家准备的东西都说清楚后，一起讨论着去了食堂。

程亦然看着赵楠和苏秉文两人自然的样子，和周维清对视了一眼，她扯了一个鬼脸，然后摊手。

周维清觉得姐妹真的是对交往这件事有些抵触，所以最终仍旧没有做出选择。

程亦然叹了口气，赵楠的想法她应该是更清楚的，因为她坦诚的告诉自己了，她得自己走出那个阴影，不然就继续这样清淡的生活。

或许会有人引导她吗？

程亦然不知道，她和沈濂之间也还存在着很多问题，自身的，彼此的，他们也没想着如何填补这些坑坑洼洼的伤口，但……

或许也正是这些伤口，才让彼此更加离不开彼此。

缺陷也被容许存在。

弹了个响指，程亦然继续振作起来，撞了下苏秉文胳膊：“下学期我鱼要离开，你的上升计划呢？”

“我到现在为止，还可以肯定，我和那个家伙是一路的。”他一字一顿的说，抬手指了下跟前的闻嘉鱼，忍不住笑了，“不过今后我们会变成一条相交线渐行渐远，我会注册音乐人，演奏大众喜闻乐见的音乐，他则要去做别人听不懂的音乐。”

闻嘉鱼转过身道：“懂不懂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能让听众感觉到温度和力量，听不懂的音乐不叫音乐！”

他很严肃的指责起苏秉文。

赵楠插嘴道：“或许有的人还真听不懂……”

“那是他不配，他不是人。”闻嘉鱼斩钉截铁。

众人哄笑。

程亦然拍了拍赵楠肩膀：“这种时候，你可不要和他杠，他是什么话都敢说的。”

她瞪着眼睛点头：“确实，吓到我了，明明这么温文尔雅的男孩子。”

闻嘉鱼瞪她：“我不觉得自己刚刚那样说有哪里不对，任何人都能从音乐里感受到力量……当然我说的是广义上能称为音乐的音乐……”

他滔滔不绝的谈论着，和大家来到食堂。

没多久，唐菀柳带着另一个团体过来了，跟程亦然打了招呼，然后眼神示意程亦然。

她在问作为这个团体的中心人物程亦然，能不能和他们拼个桌，还带着点挑衅的意思。

程亦然颔首，唐菀柳扬眉，然后再次将闻嘉鱼拐走了。

她的重心当然是闻嘉鱼，两个团体其乐融融对话时，程亦然还了解到闻嘉鱼回在雪山之行前后和这些人去一趟传说中皇家音乐学院。

她忍不住看了一眼闻嘉鱼。

闻嘉鱼作为众名门世家的宴会王子，交际圈其实很小，没想到应有的才能还是具备的啊……

不过在她心里，大可爱当然是永远需要保护的……她要好好陪着他！和他熟悉环境！

午餐过后，程亦然和唐菀柳她们散了，但拿起手机发了条信息给唐菀柳。

【你不会要成为闻嘉鱼的未婚妻吧？】

说起来他们好像一直就在一起，但闻嘉鱼就是和自己更亲一些？可能是因为血缘？

当然，重点是唐菀柳太照顾她的小可爱了！简直跟当妈一样！

不久，唐菀柳回了信息。

【祝我好运。】

程亦然：“……”

完了，这个坏女人喜欢她的小可爱。

-

程亦然无法消化这个事实，跑到厕所坐在马桶上自己一个人静静。

静完她居然觉得这两个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不过她不觉得闻嘉鱼能喜欢上她，因为她的小可爱其实有点性冷淡……

所以她还是偷笑的回了唐菀柳一句“祝你好运”。

砰！

门外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一声闷响之后，似乎有人倒在地上，随后就是各种声音的咒骂，内容千篇一律，程亦然都能背出来。

因为这些人也是这样骂她的。

比如什么勾引男人、不要脸、假清高、狗眼看人低，还伴随着踢打的声音，和隐隐约约的抽泣声。

程亦然觉得场面应该挺美的，起身打开门，倚在门框上看戏。

不过她出来的时候三四人也转回来看她，正要将人骂回去，一看到那双诡异的异瞳就噤声了，还踉跄退后了一步。

程亦然觉得她们长得有些辣眼睛，视线移到她们围着的人身上。

“你……你要干什么……”

“你别跟她搭话！”

“我，我……”

“快走！走吧走吧，算了。”

“走了走了……”

几个人乱作一团，不过撤退的速度格外迅速，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地上蜷缩着一个娇小的女孩，将脸埋在手臂里，头发凌乱，她扎着麻花辫。

程亦然呼吸微滞，看着那个微微颤抖着的身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走过去将她扶了起来。

许纯熙还不肯起来，是被她硬生生拽起来的，打开一个隔间的门将她推到马桶上坐下，一边脱自己的歪头。

“这样不体面，把你脏了的外套脱下。”

许纯熙闻言脸色通红，嫌恶的快速脱了外套，她没发现跟前的人走过来，将自己外套裹在她身上。

她怔在原地，外套的温度贴合在肌肤上，缓缓传至肺腑，颤抖的指间抓着外套边缘收拢，眼泪夺眶而出。

程亦然将手帕和她的外套里的化妆镜递给她：“先别哭，整理一些头发。”

等她伸手接住，程亦然转过身去，冷淡道：“我绝对不是个正义的人，换做别人我不会多管闲事，但我对你从来没有过敌意。我这样做的原因也不会是出于可怜。”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而是因为你喜欢过我。”

许纯熙浑身一颤，抬眸看向她的背影，下意识将手伸过去，紧紧抓住了她的手指。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要做什么，自己这个行为是什么意思，接下来又要做什么，她只希望眼前的人不会将她甩开。

她需要支撑的力量。

“我不希望难得对我有好感的人有一个糟糕的生活，还是外力所迫，按理说我有责任救助你，我可以帮助你体面的度过这个困难，之后我希望完全的在你的世界消失，或许你也可以给我留下灾星的印记。”

程亦然也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鬼，说实话她应该夺门而出，成为身后许纯熙的人生中完美的过客，她以后也会忘了自己。

这才是她的目标。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种狗屎的事。

程亦然，你不能因为缺爱，就这样玩弄一个人的感情啊。

你不会因为她的喜欢而试着喜欢她吧？程亦然，你清醒一点，冷漠一点，不要对她这么温柔……

因为你回应不起！

她叹了口气，将自己的手指从她手里拔出来，感觉理智又稍微回笼，忍不住又松了口气。

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好这件事，面前就像突然出现一块摔碎的水豆腐，她得小心翼翼的将剩余的完整的部分，放回她应该存在的位置。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陪我一会儿，求你了，我不知道我要往哪去，哪里才是我的容身之所，我只知道在你身边我才能喘息，求你陪我一会儿……”

许纯熙说得很用力，她差点因为抽泣无法发声。

程亦然低头看着无助绝望的女孩子，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接受原本美好的东西在自己眼前破裂，她原本是个精美的物件，与闻嘉鱼对比稍次，但赏心悦目，她原本应该和闻嘉鱼一样闪闪发光下去。

许纯熙没有遇到可以保护她的人，她将自己托付给了程亦然，而程亦然一次次的视而不见，终究让她掉在地上碎裂。

程亦然有种诡异的罪恶感，甚至开始反思自己……

许纯熙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移到，再次试探着伸出手，拉住了她的衣摆，一时间疯狂的情绪不断充斥着她的大脑。

将这个温柔、美好，浑身散发着甜腻气息吸引她靠近的人……变成自己的好吗？

她不会再犯错吧？她可以再狂妄些吗？让她死在这片温柔的海里好吗？她会在化成尘土时，不断地……不断地梦到她的美好吧。

颤抖的手臂揽住了程亦然的腰肢，双手交交错，她缓缓地将脸颊埋在了温暖的小腹上。

程亦然在那一瞬向后撤了一步，生无可恋的抬头看天。

章节目录 第239章 第二次告别 程亦然觉得自己应该可要跟沈濂解释清楚，虽然看她还挺喜欢看他暴跳如雷的样子……

但她绝对不会对不起自己的男朋友！不过她急需有一个人来告诉自己对一个陌生来说，怎样做才是恰到好处的温柔！

她要应付眼前的情况！

程亦然生无可恋的表情下非常抓狂，她不知道自己的居然会有这么多余的怜悯。

一分钟之后，程亦然拍了拍许纯熙，示意她放开自己。

许纯熙倒是妄想自己现在或许可以胡搅蛮缠一些，程亦然或许不会退开她，但也消耗了她的好感。

她连忙松开了程亦然，礼貌的笑着表示歉意。

程亦然没怎么在意，她思索了一会儿该如何帮助这个人，不过如果她亲手来做就是对这个学校的人宣示了她和许纯熙之间的关系，那会适得其反。

所以她打了幺幺零，将电话递给许纯熙。

“你好，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

许纯熙听着手机那头传来温柔的声音，并没有因此感到放松，她不知道为什么程亦然老是喜欢求助警察，或许是她并不想和自己扯上别的联系……

但她并不喜欢这个处理方式，她无法让自己坦然的面对警察，甚至有些害怕他们，更害怕他们会把结果公开，她在人们面前扮演这一个弱小的角色，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也不知道该怎样求助……

程亦然叹了口气，收回手机和警察简单沟通了一下，将她从厕所带出来。

“我需要带你去警察局，将你遇到的事情告诉我，我帮你传达。”她顿了下，许纯熙没有接话，继续道，“你在忌惮什么？和我沟通。”

几乎是命令的语气，成功的打破了许纯熙的沉默，她紧张的抬头看了程亦然一眼。

“我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让事情结束，我担心她们会将事情越演越烈，最后被定罪的一定还是我……十个人欺负一个人是恶，一百个人欺负一个人是正义。”

“所以我回来操控这个结果，只是现在我们得走个程序，现在我们去报案，不需要法庭，故意伤人、恶意诽谤，她们会为此付出代价，并不需要多久，也不会让她们有机会准备。”

程亦然马上制定好了计划，冷酷的异瞳盯着她道：“你会知道，一百个人，屁都不是。”

许纯熙脑子嗡的一声，愣在原地。

以她自身的力量，她无法想象程亦然会怎样去做，宛如上帝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这样强烈的冲击让她没有一点实感。

冰冷的异瞳让她重新回神，显然程亦然不是个虚幻的人物，她强大气场让方圆几里的人都能感受到她的存在，而自己的身上还披着她的外套。

许纯熙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抱紧了双臂。

如果自己能依附这样的人生存……该多幸福啊。

程亦然感觉她盯着的目光过于炙热，连忙将她唤回神：“我需要了解你最近的遭遇，你必须告诉我，我不能跑去他们那里胡编乱造。”

许纯熙习惯性地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将事情告知。

她在准备追求程亦然的时候表现得很出彩，也吸引了不少追求者，都被她一一拒绝，已经让女人眼热，更何况她的追求者中也并不全是绅士，还包括渣男。

而且她没有一点权势，不具备保护自己的能力。

总而言之就是被各种玩弄、威胁、欺辱，一件精美柔弱的玩具如果是人人都能触碰的，那她只会迎来这种局面。

许纯熙没有任何攻击性，只会躲在角楼默默的绝望，瑟瑟发抖让人欺负得更有快感。

任人揉捏的包子。

程亦然回头看了缩在身后的人一眼，觉得这个家伙可能无药可救。

“你会接受我的建议吗？”

许纯熙连忙抬头看她：“我很需要。”

倒不如说需要和她说话。

“你并不是一滩烂泥，你可以非常优秀，这个你在我面前表现过，说实话我刮目相看，你应该为此骄傲，让这种骄傲成为你的脊梁，没有人能够践踏你。

同时你也要注意，除了我，你吸引了更多优秀的人，他们已经将目光放在了你的身上，你应该继续证明自己，吸引他们，人脉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这会成为保护你的力量。

当然，你也能学会怎样保护自己。”

许纯熙摇头，将脸埋到了胸口，小声道：“我不想交朋友……”

“如果你觉得迈出这样一步比死、比你未来要迎接的狗屎人生还要可怕，那你可以当我放屁了。”

程亦然不是很有耐心，哦，她是不能表现得很有耐心，不然会让对方继续依赖自己。

许纯熙愣了下，垂着脑袋没有说话。

她的交际能力其实很烂，因为性取向的原因，除了在追求者面前，她在其余的人身边时完全无法表现好自己，她害怕异样的目光，那确实要比什么妖艳贱货的说法杀伤力更大。

交际的圈子越广，那就意味着她要承受这种隐患乘以N倍的压力，那足以让她崩溃。

她表现的还是很沉默，沉默得无药可救，程亦然宛如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不肯去改变，让自己在原地腐朽，发臭，也不会离开自欺欺人的安逸空间。

不过她的结症却很简单，让人接受她就好，她应该找到自己的圈子，程亦然会为她迈出这一步。

她早应该这样做。

在遇到许纯熙的那一刻，或者在她明示自己的心意之后，告诉她此路不通，但请出门左转。

程亦然本来对许纯熙抱有好感，而且她相信许纯熙还会让更多人心生好感，她不应该表现得这么冷漠，直到终结那一刻发了脾气，让许纯熙脚步停留在原地，随后陷入了泥潭。

承认自己错误的感觉很舒服。

程亦然将自己这两天的时间都给了许纯熙，将欺负过她的人一个个请到警局，亲自对峙，最后让她们赔钱的赔钱，吃牢饭的吃牢饭，手里还握了一大堆的把柄，足够出去后他们能叫许纯熙一辈子爸爸。

而且那一天，许纯熙会遇到她的第一个朋友，她的一生会完全改变。

程亦然没有再去关注这些，和她结案后再警局门口分别。

许纯熙叫住了程亦然，但她没有回头，大步走远。

整个世界变得模糊，她扶着墙抬头看向天空，溢满的泪水从眼角流下。

-

程亦然走到路口，扬手打车，一辆并没有出租车标识的黑色跑车停在身边。

“程亦然！”

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喜欢你~！”

许纯熙用尽了全力大喊，最后跪坐在地上泪流满面。

她得去做点什么告别这段迷人的美好，完全找不出用什么词来形容的美好，虽然她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她愿意在程亦然的责任和温柔里永远的沉醉下去，只是她得从这个世界离开了。

她需要告别，向第一次那样让自己变得优秀让她侧目，她这一次也要迈出脚步。

这是独属于她的浪漫，和仪式。

路边的人纷纷侧目，汇聚起来，发出惊呼，起哄，怂恿，祝福。

程亦然眼眶有些发热，缓缓侧头看了她一眼，不过她捂着脸在地上抽泣，一如那一次，她并不期待她会有所回应。

一个穿着灰色羊毛衫的男人从跑车上下来，程亦然听到巨大的关门声，回头看了一眼，骂了句粗口。

沈濂带着墨镜，大步走到她跟前，抬起她下巴霸道的吻下去。

一点也不舒服。

程亦然浑身起鸡皮疙瘩，毛都要炸了，伸手将他退开，顺便摘了他墨镜。

没办法，不然单这样看他脸就感觉他要行凶。

程亦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他难得自觉的换了一套衣服，夸是不会错的。

“沈濂你特么帅炸了。”

“是的……”他下意识应了一句，连忙回神，凝重的看着她眼睛道，“先把现在的状况解释清楚。”

解释当然可以解释，解释完了就得被削啊！

程亦然瑟瑟发抖，抱着他一顿乱蹭，还试探从他衣摆下钻进去。

“你当自己是猫吗？”沈濂无奈的将她拎出来，塞到车上，自己绕到另一边回到驾驶座。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跟踪我吗？”程亦然先发制人。

“我一直知道你在哪里，只是现在来接你。”

“追踪器放哪里的？”

“彼此彼此，我们现在要说的是这个，有人在我面前向你告白，你没看出我很不爽吗？”

“啊……是的，你看着很不爽，所以我打算转移话题。”她哭丧着脸缩起来，“我会一五一十解释的，但这都不重要，因为我从头到尾都没背叛你。”

沈濂指着她道：“但你为什么说这话的时候是这个表情。”

“所以我说我会解释的，我不希望你生气，更不希望被误会，我接下来要……向你认错。”程亦然可怜巴巴的眨眼，“对我温柔点。”

沈濂怒火中烧，冷着脸道：“老子想咬你。”

程亦然转移话题：“这是个精心准备的出行？”

“不算，就挑了件衣服，提了辆车，准备去兜兜风，今天是我生日，不过我第一次想赋予它一点意义。”他顿了下，回头看她，“你想参与吗？”

“我想成为你说的意义。”

沈濂沉默了会儿，扭头看向别处。

章节目录 第240章 通往未来的准备工作 程亦然钻过去坐他腿上，伸手在他胸口揉了揉，帮他顺气。

“我下午开始是有时间陪着你的，到时候我会和你说说最近我在干什么。老实说我没准备什么礼物，不过我并不懊恼，因为没有什么能比这段时光更有意义的了，我的每一个字都会告诉你我有多喜欢你。”

她抬起头亲了亲他坚毅的下巴：“别生气了。”

沈濂低头看她，将手放到她后颈上揉了揉，他发现自己可能很喜欢这个姿势，能看到她那张及其无辜的脸庞，也抓着她的命门。

她认真看自己是蠢萌蠢萌的，可能是因为那双异瞳难以读懂细腻的情绪的缘故。

一旦接受了这样的设定，他就无法直视着家伙的眼睛了。

太可爱了。

嘴唇再次被堵住，程亦然是不闭眼的，视线落在他露出来的白色领子上，一边捏着他柔软的耳垂，没一会儿就红了一片。

沈濂亲了一会儿就不想亲了，这家伙一点也不想回应自己，老扒拉自己衣服！

气人！

想把她扔下去！

看他停下来，程亦然愣了一会儿，然会汇报自己的研究成果：“这样穿着超级可爱的。”

沈濂：“……”

为什么要用可爱形容你的男人？不觉得很可怕吗？

程亦然捧着他一张深邃的脸左看右看，将脸埋在他肩膀上，深吸了一口气，小声嘀咕：“软绵绵的……”

沈濂咬牙，将她扔回座位，粗鲁地给他系上安全带，开车走人。

他说兜风还真是兜风的，只是赵楠哭唧唧的给程亦然打电话，报怨她这个学期已经翘了三节课了，翘课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程亦然将手机放在车窗边，高速公路上呼啸而过的汽车和呼呼的风声传到话筒，笑道：“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爽。”

“你也不知道我有多气！你个混蛋！”

“今天是沈濂生日啊。”

“嘤嘤嘤！我不说话了，我哭两个月就好。”

“你的哭声很美，像两百斤的狗子。”

赵楠冷漠的挂掉了电话。

一路开到另一座城市，参加了那里的科技展览。

程亦然一路上只记得门口买的手抓饼很好吃，因为气呼呼的沈濂把她扔在大厅就去和那里的工作人员打招呼，然后她逛了一会儿……就走散了。

她不是很喜欢需要互动的活动，光是看的话又太无聊，于是又出门口和卖手抓饼的大叔聊了起来，还问了制作方法。

沈濂以后的企业是这方面的，这个展览对他来说很是很重要的，她都懒得叫他出来。

不过沈濂没一会儿就找到她了，并将她拖了进去。

参观完，他带着程亦然来到酒店，整理了一下资料。

程亦然坐在他旁边，突然想起来自己要去首都当交换生的事没告诉他，堆积了太多事需要处理了，她不由叹了口气。

沈濂合上笔记本，问她：“还想去哪里玩？”

“你有什么推荐？”

“我推荐夜市。”

“唔，所以我们要睡一会儿？”

他扬眉：“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程亦然连忙起身：“我们洗个澡躺在床上谈吧，那样和谐一点。”

“你到底做了多少对不起我的事？”沈濂吐槽。

“你对许纯熙这么大偏见吗？”

“我可没有那样说，不要过度解读。”

程亦然偷笑，溜了。

沈濂起身在房子里转了几圈，靠在沙发上若有所思。

他对程亦然可能太严厉了，让她感受到了压力，不过他确实对别人和她的告白感到不满。

朋友的看起来并不靠谱的数据显示，她会被任何美好的东西吸引，对此爱不释手，这让他感到危机。

不论如何，还是先要她一个解释，看她会怎么做。

洗完澡，程亦然招呼沈濂来到床上，盘腿正襟危坐。

沈濂倒了一小杯红酒坐在另一边：“用得着这么严肃吗？”

“不是什么严肃的话题，我只是在这段时间有新的发现，想和你探讨。”她回身将枕头拿过来抱在怀里，问，“你对我帮助许纯熙有什么想法吗？”

“有，”他耿直道，“我会想你会不会是对她有什么目的，你不会去做无聊的事。”

“我不会去做无聊的事？”程亦然很疑惑。

沈濂意识到漏洞，重新道：“不会随便帮助一个陌生人，这是在浪费感情。”

程亦然叹了口气：“我不是天生这么冷漠的，她从头到尾对我没有恶意，也帮过我一次，她不是普通的陌生人，算是有好感。”

她停顿了下，抬眸看他一眼。

沈濂对她伸出一只手，示意她到怀里来。

程亦然靠近了些，不过只是躺在他身边：“我遇到她的时候很绝望，她被推倒在地板上，弄脏了衣服，可能洁癖发作，我没有多想就帮助了她，最后还决定帮人帮到底。那天我没有告诉你，因为我想将这件事做完再说。”

她再次停顿，沈濂问：“期间发生了什么让你要帮人帮到底，我想知道。”

“我也想告诉你这个。第一天认识她时，她是在大学第一个跟我搭话的陌生人，矮我一个头，抬起脸的时候，我想到一句诗‘眉如青山黛，眼似秋波横’……”

“恕我直言，我或许知道原因了。”他面无表情道，“程亦然，你必须承认你有颜控属性。”

程亦然愣了三秒，愤然砸了枕头：“肤浅！你以为我当时想吗！我一点也不想！我有男朋友了！而她是你情敌！我不可能给她机会，这太奇怪了！”

但你还是屈服了。

沈濂冷冷的斜她一眼：“所以呢？”

“И3-3алю6виимира.”程亦然做陶醉状，随后认真道，“你要知道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而她的一切不幸因我而起，至少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能真的变成一个冷血的人，沈濂，我不是一个神经病，不应该按照标签做事，我想帮助她脱离困境。无关颜值！OK？！”

“你说得很有道理。”他点头，又道，“但我感觉还是很大一部分是因为颜值，换一个说法吧。我觉得你对看起来美好的东西都没有抵抗力。”

“或许是那样的，我不否认。”她放弃挣扎，“毕竟我鱼就是这样来到我身边的。但你放心，你媳妇我绝对不会让感情过界！”

沈濂大声道：“难道你不是该向我保证以后不会了吗？！你也知道那是我情敌吧！”

程亦然抱头将脑袋埋他怀里：“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管这些破事！不然我就！我就……”

“你就失去我。”

他本来是说气话，不过她却很紧张的将自己抱着，老老实实的说了句：“对不起。”

沈濂哼了一声，将她搂怀里：“那她最后的告白，你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她大概圆满了。”程亦然没怎么在意，捧着他的脸挺直上半身，说，“沈濂，我喜欢你，生日快乐。”

“到底是想说喜欢我还是生日快乐。”

“说沈濂。”她低头亲了亲他唇角，眉眼含笑，哑声道，“你很喜欢我叫你名字。”

沈濂耳朵都红了，视线往别的地方一飘，扭开头道：“我一点也不喜欢，不明白你在表达什么。”

“那算了。”程亦然从他怀里溜走，穿上拖鞋去倒红酒。

谁跟你说算了！

他气得炸毛。

车上骚话这么多，说什么有多喜欢自己……放屁！简直当着自己的面和另一个人告白！道歉也就算了，而且还不喂饱！

沈濂也从床上下来，气冲冲去了浴室留下一句：“希望你还记得两天前你欠我的交代！”

气得去洗澡？

程亦然晃着红酒杯满脸茫然，随后失笑。

她先气自己的，最后又被自己气着，太傻了。哦，炸毛的样子也很可爱。

话说前两天的交代是什么？许纯熙之前的事情吗？唔，闻嘉鱼约她假期雪山之旅的事也没告诉他，等会他会再次……暴跳如雷。

怎么说服他？

……

额，用刚刚的颜控理论？他不都接受了吗？

估计会被打死。

程亦然表示很苦恼，刚刚不应该这么得意，她会被修理得很惨的。

或许明天再聊是个不错的选择，反正离假期还有一段时间，她要碎觉了。

不过她还是礼貌的对待了杯子里的两口红酒，躺到床上，用被单将自己滚成一条蚕宝宝。

或许是这两天她都很忙，没躺一会儿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沈濂从浴室出来时看到穿上的一条，爬上去拿开枕头找到她的脑袋，塞怀里抱了会儿，看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了自己一眼，继续埋枕头里一动不动了。

怎么这么懒啊。

他蹙眉，叹了口气，起身去将窗帘拉好，抱着笔记本躺会床上，记了一下笔记，开始办公。

压力什么的是不可能的，或许程亦然早就找到了自己舒适的相处的方法了，她表现得一如既往地游刃有余，连耍赖都这么干脆可爱。

自己该怎么做呢？

沈濂有一些在意，一开始他是以绝对的姿态将程亦然留在身边的，但她现在太乖了。

他会越来越忙，在这点时间，他想再留下更多的回忆供以后回味，他还想知道她的喜恶，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专属于她的痕迹。

但她很少表现出这些啊……还是说他已经做得够好了呢？

章节目录 第241章 暴躁的小然然 夜晚，沈濂打开了程亦然的闹钟，塞进程亦然的被子里。

猫叫声闹铃，程亦然吓得要掀开被子，但她把自己缠得太紧，挣扎了一会儿，滚到了床下。

沈濂津津有味的看着，扒拉过去撑在床沿，程亦然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眼神有些懵懂，不过看到他脑袋探出，眼睛便亮了起来。

“早。”

沈濂愣了下：“虽然我知道你的意思，但现在是晚上，你应该好好跟我打招呼。你这种风格就很神经。”

程亦然咂舌：“我已经反射性的说出那个字了，真让我打招呼，我刚刚会问‘你为什么会在这。’”

“那很糟糕。”沈濂心里有些哭笑不得，“我不介意你说其他骚话，也可以用正常的风格。”

“你为什么不喜欢‘早’。”程亦然很不满，关掉手机闹铃。

他顿了下，转移话题：“说说假期计划。”

“好，我们应该打理一下准备出门，然后边走边说，走吧。”她起身，将被单罩在沈濂脑袋上。

假期计划为什么要边走边说？那不是应该找个地方坐着好好谈谈吗？她是怎么想的？

沈濂百思不得其解，或许他不该用正常的思维揣摩小疯子。

夜市。

程亦然看着琳琅满目的小摊，路边的彩灯光线柔美，人越来越多，小吃的味道和吆喝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人潮涌动。

她在热闹的地方很喜欢当一个一动不动的旁观者，享受环境带来的人间气息，亦或是成为焦点，征服，或者戏耍他们。

购买欲？食欲？不存在的。

要么疯狂，要么孤僻。

沈濂对身边充当饰品的程亦然很无奈，和她道：“你不喜欢吗？”

“没有不喜欢，说实话我想把画板搬过来占个位置，将我看到的颜色涂在白纸上，我手很痒了。”她咬着棒棒糖下意识道，又顿了下，“我是来陪你的啊。”

“我更想看到你对这些有兴趣。”他叹了口气，靠在路灯下：“说一下暑假计划。”

“你对这个还挺执着……”

“听唐菀柳说你要和她们去冰岛玩？”

程亦然点头，心里腹诽这家伙又问了唐菀柳这个坏女人，自己应该想办法坑她一把，比如把她对闻嘉鱼图谋不滚的心思戳穿什么的……

“我也要去。”沈濂抱着手，垂眸看他，“不过你好像一开始没打算邀请我？”

她摇头表示拒绝，笑得有点勉强：“假期前两天，我会回家，然后到中南中问候张达明，之后再用几天陪我母亲，准备前往冰岛需要的……”

沈濂皱眉：“不要岔开话题。”

程亦然愣了下，继续道：“冰岛之后的时间我会交给你，这一趟是我和朋友间的交往活动，我不希望你来转移我的注意力。”

他不太满意：“感觉很有道理，但听起起来很奇怪，这段路程我可以以你为主，不占用你的时间，只是陪你一起去，怎么就转移你注意力了？”

“为什么你会觉得奇怪。”她据理力争，“你在我身边我就会把所有注意力放在你身上啊，不是晚餐怎样美味，雪景多漂亮，刚刚的游戏赵楠有多傻，你在我身边的情况下我不可能还能愉快的和朋友玩耍！”

沈濂蹙眉：“我有点不喜欢你的朋友了。”

“我们的冲突大多都在这里。”程亦然耸肩，“你的娱乐生活就只有我吗？明明交朋友对你来说不难。”

“那叫人脉，不是朋友，因为大家都在忙活，没人会和一个少年那样出来随心所欲的玩，也没有人觉得我需要朋友。”

“生活方式还是说想改变？”

沈濂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以为自己能在你的生活里永远排在第一。”

“没有这种排名。”

程亦然感觉到不耐烦，抓着头发坐在了路边台阶上。

她不想这么乱来，之前已经答应好过闻嘉鱼了，这不是说好沈濂不来的问题是，在她的生活里，她一点也不想将沈濂和朋友们混在一起，可能结果没那么糟糕……

但管他呢！她不需要这么乱来的生活！她要确保每个区域都井井有条！

“你希望我有价值吗？”她问道，“如果你把我当成一件附属品，那我应该如你所愿，顺从安排。如果不是，你也要非这样不可，我请你去找女人！”

沈濂沉默了一会儿，起身走人。

他当然不能将程亦然再当作附属品，虽然他们是那样说好的，但他们也说了以后会结婚生子，他更认同后者的关系。

一切都显得那么混乱，无法干涉她已经做出的决定，她也不会妥协，而自己没有程亦然在就无法安心，她明明知道，所以不应该拒绝，但又自己好像对她也太过苛刻。

沈濂不知道自己是生气还是委屈、矫情，或许都有。

难道不是吗？凭什么他总是最后一个。

-

程亦然也觉得自己该离沈濂远一点，他大概是终结者一样的存在，总有办法将她生活搞得一团糟，强硬的插入自己的生活是他的一贯作风，但她不会再允许他那样做了。

乘地铁回到住处，程亦然给唐菀柳打了电话。

“稀客啊，小然主动联系我。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和沈濂约会吗？”

“沈濂跟你打听了我的假期行程？”

“额，不是吧？他不是本来就该知道的吗？”

“我觉得应该由我来告诉他。”

“好吧我错了，啊不是，到底怎么了？！你们又来找我问责？！”她表示很崩溃。

“沈濂先问了你让我很难做，我们没有好好的讨论这个假期的计划，因为他已经先入为主，一出口就是责问为什么不邀请他。他的重心已经完全放在了这件本来无关紧要的聚会上，根本没有听我最后说的要把时间全部留给他！”

“所以你应该将这话和他说啊！你在干什么！”

“我觉得你这个逼实在太讨厌了！你以后要是再通风报信，我就告诉闻嘉鱼你喜欢他！还让他离你远点！我可是你未来的大姑子！！”

唐菀柳：“我他@#￥%……*”

这个疯子！就是来找她当出气筒的！一个两个的都那她当靶子，她容易吗！

嘤嘤嘤！

她悲愤交加地挂掉了通话。

程亦然坐在沙发上，气得想干些违法乱纪的活动。

她对沈濂缺乏耐心，她一向就不喜欢控制欲强的人，尤其不喜欢计划好的事被干扰！

沈濂对她也同样没有耐心，他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源头出现在哪里，但会在事情变得无法预料之前悬崖勒马，说实话，那还不如爆发来得痛快！

程亦然将沈濂扔在了另一座城市……

和沈濂的控制欲相反，她的冷暴力也非常的，暴力！

-

第二天，程亦然继续上课，只是她发现旁边的赵楠时不时从兜里掏出点东西吃，下课后还掏出了薯片。

她默默走到赵楠跟前，默默伸出了手，掐了一把她的小肚子。

“唔！”她表示惊恐，“你干嘛！”

程亦然满脸无辜：“好软哦。”

赵楠：“……”

来人，带她去宗人府！！

“想拥有性感的马甲线吗？”程亦然深情推销。

赵楠扯了下唇角，表示不屑：“关你什么事？你有吗？”

“绝对性感。”

“我信你个鬼。”

程亦然无视赵楠的抗拒，拉着新晋的小肥妞来到了附近的健身房。

赵楠欲哭无泪：“你上次还说我是你的小可爱，你忍心这样对我吗！？”

“不是，你也肥得太快了吧，能告诉我最近发生了什么吗？”

“可能是太忙了，没怎么锻炼……”她低着头小声嘀咕。

程亦然瞪眼：“你不觉得是你吃太多了吗！？”

“这是别人送的啊！我可爱的新舍友们非常友善，还有苏秉文，他会给我带……啊，各种各样好吃的……”赵楠说着，忍不住羞愧得满脸通红，“我错了！我一直在吃！而且是热量很高的东西！我对不起自己，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国家！呜呜唔~！”

“我是没想到的。”程亦然眉头紧锁，缓缓摇头道，“你居然从没分我一份，以至于我一直蒙在鼓里。”

赵楠忍不住大声吐槽：“你的重点只是没有分你一份吧！！”

她捂着耳朵充耳不闻，神情悲愤道：“你以前很友爱的！你变了！变得自私！自利！又无理取闹！”

赵楠忍不住推了她一把，大步往回走。

程亦然连忙拽住她的领子，将她拉了回来。

“走吧，先热身，跑一会儿步，然后再和你的小肚肚抗争。”

“我没有小肚肚！没有！好吧只是一点点，这很正常！你看！”赵楠垂死挣扎。

“有，我说有就有，我捏过了。”

“啊啊啊~！只是一点点啊！你也有的！”

“我没有。”

“你撩给我看！”

程亦然抬手将帽衫撩了起来，露出肚脐两条优秀的马甲线，松开手盖上。

赵楠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然后嘀咕了句：“我还以为你不会撩，因为我打赌会露出亲热的痕迹。”

程亦然：“……”

“啧，居然没有，干干净净，太惨了，沈濂不给力啊。”她摇了摇头，转身去老老实实热身。

程亦然：“……”

真想在她背后踹她一个狗吃屎。

章节目录 第242章 悲伤的赵大楠 赵楠确实很久没锻炼了，而且比起作息时间不得不规律的中南中，到大学后她简直有什么吃什么，解锁了封印多年的吃货之魂，让她觉得锻炼也变得愈发困难……

当然更多的是难为情，嘤嘤嘤。

不过在完成程亦然定下的目标后，她很轻松的坐在了小板凳上喝饮料，看着程亦然汗流浃背的和划船器较劲，忍不住有些发困，打了个哈切。

“小然然，你这有两百了吧？你这是健身还是自虐？精力旺盛也用不着这样对自己吧？”

程亦然顿了下，抬头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我喜欢黄色，看起来柔柔嫩嫩的。不过谁教你的？”

赵楠无辜脸：“不知道，可能是潜移默化？”

“绝对和我没关系。”她起身走到桌前拿饮料，满脸幽怨，“沈濂对我们去冰岛不带他，非常有意见。”

赵楠扬眉，这还是第一听她说沈濂的事，而且是一个……唔，非常平常的问题？

“所以他冲你发脾气了？”

程亦然坐在椅子上，抬头看天花板：“我觉得是沟通的问题。”

所以是发脾气了吗？赵楠心里嘀咕，抿了口水：“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不让他去呢？”

“很难理解吗？”程亦然歪头，“这本来就是朋友间的聚会吧？”

“不，把沈濂带上吧。”她诚恳的建议，“我们讨论了很多活动，有一些还是第一次接触的，对我来说是滑雪，还有苏秉文说的潜水，没错这个神经病居然说要潜水……”

她顿了下，很嫌弃的扯了嘴角，继续道：“这一次旅行不会局限于朋友与朋友，是我们和大自然，在各种活动中就能获取快乐，所以不是非单纯的朋友不可。沈濂也可以和你在一起，让他分享你的快乐。”

程亦然纠结了会儿，有些沮丧，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我第一次和这么多朋友出去玩，我觉得这是很值得纪念一件事，我想让它显得完美，沈濂是个矛盾。”

“我们不拒绝沈濂啊，他又不是那种不分场合和你亲热，在我们面前辣眼睛那种，我们完全可以接受！”赵楠拍了拍她肩膀，“而且这半个月，你俩指不定会谁先认输，到时候不在彼此身边会非常难受呢，影响游玩体验！”

程亦然很轻易就被说服了，嘀咕道：“我跟我鱼保证了不会带上沈濂。”

赵楠挑眉表示疑惑：“干嘛跟闻嘉鱼保证？听起来好奇怪。”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赵楠，诚恳道，“我解释起来也很奇怪。”

赵楠捧腹大笑，她从没听说过这么好玩的事，而且是发生在自己看起来还很可靠的姐妹身上！

“我懂，我懂，毕竟是异性朋友，会很微妙。”她憋笑，“说实话他们两个没打起来我也觉得你非常厉害了，毕竟沈濂是那样的性格，而你和闻嘉鱼关系也很好。”

“我和闻嘉鱼……”程亦然揉了揉下巴，“好像没跟你提过，我是我鱼表姐。”

“唔，”赵楠差点被呛着，瞪大眼睛道，“什么表姐？”

“他爸爸是我妈妈的弟弟。”

“不是吧？你们在学校认的亲？我好像知道，又好像不清楚，总之你和闻嘉鱼在一起时我不可能想到这个。”她一副发现新大陆的表情，“难怪啊。”

“现在的问题是我鱼不喜欢沈濂，沈濂看到他都一副忍不住要找铲子把他埋了的表情。”程亦然非常严肃，小声嘀咕，“而且我不能不照顾我鱼，不然会被那个坏女人抢到机会。”

“我们来带他啊！”赵楠不可思议，“我觉得你用不着在意这些小矛盾！请完全放在我们身上，大家一起愉快的度过假期吧~！”

欢呼完，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板着手指算日子。

“我们还有半个学期的课，还有准备签证，考潜水证……嗯，重新恢复了咸鱼状态呢。”

潜水？

程亦然眼睛一亮。

她或许找到了和沈濂和好的方法。

-

晚上，回到住处，程亦然敲了敲隔壁的门，没有回应，她回去洗了个澡，香喷喷的带着钥匙过去了。

死傲娇！不开门？钥匙在手，这扇门完全就是摆设！

不过打开门的时候程亦然并没有看到人，沈濂那天也非常硬气的没有联系她，可能还在那座城市也说不定。

她先打电话过去服个软。

没办法，为了爱与和平，能屈能伸，是很有必要的！

沈濂晾了她一会儿才接通，一接通就很嚣张道：“认错吗？”

程亦然噎住，想假装推销的打他脸。

“嗯嗯嗯，是的没错。沈濂我错了，我不该在你生日那天惹你生气，还口不择言的让你找女人，更过分的是我们去玩居然不带你！我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不温柔、不理性，没耐心！对不起你，对不起党，对不去国家！”

谁要你说这么多。

沈濂傲娇的哼哼唧唧：“你就算求你我也不会跟你去了！”

程亦然连忙停下话头，从善如流：“濂濂子要和我一起去旅行吗？去漂亮的雪山哦？不去也没关系，我可以求求你~！求求了求求了求求了……”

她一边撒娇，一边面色如常的打开电视看起来……

“你让我去我就去，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不去！”沈濂继续傲娇。

程亦然委屈巴巴道：“哦，这样啊，那打扰了。”

沈濂：“……？？？”

不是，你就放弃了？！

他还反应了一会儿，发现还是接通状态，气呼呼的挂断扔下了手机。

程亦然听到沉默了一会儿才响起的提示音，扑哧笑了出来，抱着坐垫肩膀一抖一抖的。

关掉电视整理好情绪，她再次拨号。

这回沈濂晾到第二次铃声响起才接通，气得连话都不想说。

“沈濂？”

“干嘛？！”他凶巴巴的。

“对不起，我不是要故意忽略你，如果我再有点耐心和你沟通，也不会把事情搞得这样，我相信最后我还是为你妥协的，我错了。你要原谅我，和我一起去旅行吗？”

干嘛突然这么认真啊！真是的。

沈濂耳朵红了红，不自觉的哼了一声。

程亦然继续递台阶：“求求了？”

“好吧。”他别别扭扭回了两个字。

程亦然笑了下：“你现在在哪？”

“学校，正在回去……不是特意赶回来，你不要误会，只是正好……”

“嗯嗯嗯，等你，等你。”

挂掉电话，程亦然躺在沙发上，松了口气。

去当交换生的大事还没来得及说，她现在对憋着没提的事有些心理阴影，但好不容易将人哄回来，她不想又惹他发火。

还是在合适的时候说吧。

感觉这事~悬！

沈濂回来的时候，程亦然在做宵夜，他皱着眉大步走到厨房，站到她身边低头瞧她。

程亦然扭头看了他一眼，揪着他领子拉下来，抵着额头眼神询问他的意愿。

沈濂移开视线，表示现在还很生气，不想和她亲热。

程亦然抱了抱他，指了下正在加热的锅：“一些味道清淡的粥。”

“随你。”他气呼呼的出去了。

程亦然回头看了他一眼，抿唇憋笑。

他还是很乐意穿新衣服的嘛，多给他买一些。

沈濂洗完澡出来，等着她将粥盛过来，扭头在屋子里扫视一圈，皱了下眉。

就没有一点惊喜吗！就粥！？

粥也不错的。

他乖乖的坐着。

程亦然将粥放到他跟前，在他对面坐下：“之前听说你会潜水？”

沈濂抬眸看了她一眼：“想学还是想玩？”

“成年人当然是全都要。”她眨了眨眼睛，“明天有时间吗？”

沈濂喝了口粥，淡淡道：“有。”

程亦然扑过去在他脸上来了个么么哒。

“谁准你碰我了。”沈濂很嫌弃，气得耳朵都红了。

-

赵楠刚跟程亦然聊完，第二天人就跑没影了。

她表示空虚，寂寞，想吃东西……

看着苏秉文手里香喷喷的炸鸡腿，她含泪推开，脚步毅然决然的迈上了去健身房的路途。

她不能吃，她要正确的释放心中的悲伤~！

苏秉文若无其事的啃起了鸡腿，跟在她身后，问道：“你怎么不吃了？刚吃这一点就减吗？我不喜欢太瘦的女孩子。”

“我还不得瘦一点吗？免得你喜欢上我。”她划拉着手机，突然大声道，“小然然和沈濂出去玩了！他们去考潜水证了！靠！居然不带我！不是……现在不是假期吧！？他们这么任性的吗？！”

苏秉文不以为然：“我也提议你最近将时间挤出来，很简单的，就两三天。然后再去体验一下美妙的海底世界，算是积累经验，而且你这段时间发现自己对潜水实在不感兴趣的话，冰岛那一趟你也不用来受罪。”

赵楠摇头：“元旦有时间，用不着。”

“唔。”他不置可否，将嘴里的鸡肉嚼完，“沈濂也会和我们一起去吗？”

“没错，中南中的校霸CP，感觉这一路会超级热闹啊。”她咂舌，“小然然居然不在我们面前亲热？太过分了，不亲热我怎么入股，我还不如入她和闻嘉鱼的。”

校霸？

他最后两下将鸡腿吃光，扔进垃圾桶，擦着手问：“很凶的校霸吗？长满络腮胡的？独眼？刀疤？”

“漫画都不敢这么画。”她嫌弃的扯了下嘴角，回头看他吃得腮帮子鼓鼓的，没忍住伸手拍了下他小腹。

赵楠：“……”

硬邦邦的，还分块！嘤嘤嘤，靠！一个两个都欺负我！我是最爱吃的吗？不是！但为什么我是最胖的！

她抹着泪悲伤地跑远了。

苏秉文：“？？？”

章节目录 第243章 慈母上身 路上，程亦然在副驾驶聚精会神看着沈濂留下的潜水记录，低头吸了口果汁。

“你很喜欢潜水吗？”红路灯的时候，沈濂开口。

“显然，这是项与众不同的冒险，不过比起体验，我只是更加渴望看到有趣和美丽的东西。”她点了点屏幕。

沈濂扬眉，恍然大悟，又道：“为什么那天科技展览你不是很感兴趣？”

程亦然语气变得冷漠：“我只喜欢自然存在的，对人类的文明不是很感兴趣。”

“动物园也是你喜欢的，这个我倒记得。”他嘀咕，“就是听起来感觉蛮厌世。”

“不用怀疑，就是那样。”

“人类的自然的天敌？”

“我不做评价，可能是以前是瞎子的缘故，我对人类社会没什么感情。”她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

“呼啸而过起汽车，嘈杂刺耳的喧闹，难以获取的食物，这让我很头疼。

有一次我跌倒在草地上，被草扎了一脸，还闻到了清新的气味，大概是蟋蟀什么的打到我的脸，落在我耳边狂叫。

我很疑惑为什么没有人出声制止它，而且它居然叫了这么久都不去吃饭、工作。我觉得自己应该也是一株草才对。

我什么也看不见，但那才是我的世界。”

沈濂觉得很有趣，嘴角偷偷扬起来：“那你在那趴了多久？”

“谁知道。”程亦然耸肩，“我一直没觉得自己是个真实的人类，复明的时候我在想，自己可能是某株植物被淘汰才变成了这样。”

她说着，戳了戳平板里的珊瑚：“大自然把我抛弃了，我该想个办法回到他们的怀抱。”

“太可爱了。”沈濂摇头轻笑，“听起来真是难为你了。”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我发觉你们人类也挺有趣的，所以我还挺喜欢看竞赛活动和逛街，单纯的观察你们，但没有模仿的欲望。”

他忍不住笑出声：“你是以一株植物的角度来到我们身边的？你的观察结果呢？”

“好玩，大部分和虫子差不多，有的能帮助生长，有的则是病害，但也蛮脆弱的，看着一乐。”她转头看向沈濂，“你不在此列，你是猛兽，食物链顶端猎食者。”

沈濂侧头看了她一眼，抿唇：“我倒真感觉你是只是植物，食人花什么的。不鸣则已，一鸣吃人。”

“啊~”程亦然若有所思，“我以为你会说含羞草，这就很不给你媳妇面子了。

不过我还觉得，赵楠是小狗、闻嘉鱼是鱼、苏秉文是鸟，花枝招展那种，周维清是猴子，嗯，我是在说她聪明，善于利用，唐菀柳是蟑螂。”

沈濂憋笑：“你和唐菀柳有仇吗？”

她轻哼了一声，不说话。

“为什么赵楠是狗？”

“热情、忠诚、粘人。”回答得很快。

他瘪嘴，转了了圈方向盘，换了条道，继续问：“我在你心目中是什么动物？”

诶，不要和这个人乱说话。程亦然心中叹了口气。

“我不喜欢猫，所以狼吧。”

“这么随便吗？”沈濂表示不满。

我这是不想冒犯你。她心里嘀咕，翻着相册转移话题：“这里有你有你爷爷逝世前的照片吗？”

他扭头看了她手里的平板一眼：“有，不过和现在一样，没什么好看的。”

“那和我说说那些事呗？”她放心的继续往下翻。

程亦然有些搞不明白沈濂的人际交往是什么模式，他朋友似乎不少，除了顾炀外，一个个神秘得神龙见首不见尾，或许那应该称之为网友？

而且人脉的说法也很迷，她觉得自家男朋友可能是个直男，完全搞不懂怎么约朋友出去玩。

沈濂觉得没什么事好说的，照着照片讲一遍下来，简直就是在念简历，除了学习就是竞赛拿奖。

他自己也很享受这个过程，并不枯燥，没有人觉得获得成功是枯燥的事，他在沈家接受的就是这样的教育。

只能说单调，在祖父逝世前他过着非常单调的生活，不过他很高兴程亦然愿意听自己的事，绞尽脑汁也要将记忆深处好玩的事拿出来在她面前晒一晒。

虽然显得很平常。

和母亲第一次学做饭，没有音乐天赋的遗憾等等。

程亦然发现沈濂的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人，尽管顾炀口里的他当时又不少同龄人，还有沈家的表亲兄弟什么的，他一点也没有提到。

同时，他也没有提到自己的父亲。

这就很好理解了，沈濂缺少父爱，他的榜样是爷爷和其他沈家人，又加上母亲是个温柔的人，虽然看似独立、自律、稳重，但也太自我、霸道，甚至有不少却确定性的失控因素。

看样子和自己没什么差别。

“他们的祭日我没再去过，自从和我爸在我妈那里吵了一架之后，之后我再想去也没有勇气了，觉得还是等我成功后再体面的见他们比较好。”

沈濂说着，自己也觉得有些心虚，嘀咕道：“除了祭日，一年的法定节日我也没过过了，这样下去不行。”

“那就过起来，和朋友一起过，每天都搞得热闹些，你觉得呢？”她托着腮回头。

他蹙眉：“就不能是你和我吗？”

“所以我在询问你的意见。”程亦然哭笑不得。

他摇了摇头：“我可能更喜欢一个人……只是那样好像没有过节的氛围。”

“那就在学校过。”

“你是说看个晚会什么的吗？那更敷衍了。”

“不是还会有活动吗？”

沈濂苦笑：“那是什么啊。”

“反正我要去你总会陪我的。”她耸肩，懒得再劝，“和你说说我爸，程御庭？”

这三个字很有分量，沈濂闻言眼皮子一条，回头看了她一眼。

他一点也没觉得自己在跟当年所向披靡的御龙老总女儿谈恋爱，这家伙一天天不务正业。

“你会有他的记忆吗？这点我很好奇。”他摇头，“你怎么要说起你爸来了？”

“我很仰慕我爸，他是神一搬的存在。”她捧着小心脏深情告白。

沈濂神复杂：“我永远崇拜着我的岳父。”

程亦然：“……”

她挠了挠脖子，收回了夸张的演技：“你觉得自己父亲在你世界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他不耐烦的摇头：“透明人，没有用处。”

“你对我的父亲有什么看法吗？”

沈濂欲言又止，蹙眉看了她一眼，说道：“程御庭，或者是乔任明，你对他们可能有好感吗？”

“乔任明，说实话，我无感，因为那是我妈的选择。”她揉着太阳穴，眸色深邃，“至于我父亲，我大概能理解他的对我的安排。”

他神情不可思议，又很不赞同，摇了摇头：“他不止抛弃你，还用各种法子折磨你。”

“他那个时候大概处于心情极度压抑，或者说焦虑，因为我的出生给他在家族的地位带来了震动，而且你要明白，我那时是天生失明，这种情况下我只会是一个目标很大的，能利用的牺牲品，我绝对活不到成年。”

“你是说他迫不得已？但用的早用这种办法吗？我觉得把你和别人换掉就是一个很英明的选择。”沈濂不为所动。

程亦然咂舌：“第一是这个工作量并不少，第二是那对我，和被换的人来说，绝对是场浩劫，万一假程亦然活了下来然后继位了呢？永远不要低估现实的狗血。”

“至少你还会是健康的。”他坚定道。

程亦然愣了下，扶额：“你很在意我的过去。”

沈濂不说话，显然默认了。

她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我的社会实践经验比你更丰富，这是他给我的东西。”

“是的，如果他保护好你，你也根本用不着有这个能力。”他表示很不赞同，“你确实是一种植物，你的感情单纯得奇怪，你就算不恨他，也不用在这么荒谬的事情里找合理之处！”

她闭嘴：“我绝对我们说得够多了，你好好开车吧。”

沈濂回过神，很难以理解自己为什么又和她吵起来了，叹了口气。

城区，沈濂将车停好，程亦然忧伤的将他在备忘录的表格更新。

“买衣服。”沈濂将她推进服装店，“我是真的想买，明天再带你去见教练。”

“我没有急着要见教练的意思。”

“那你可以高兴点。”他走到架子前将一顶带着毛茸茸的耳朵的鸭舌帽戴上，“你觉得怎么样？”

程亦然目不转睛的盯着帽子，准确的说是盯着上头逼真的狼耳朵，伸手抢了过来，给自己戴上：“我喜欢，我是狗。”

沈濂捧着她的脸亲了亲，转身又拿了顶帽子，很自觉的自己挑起了上衣。

她沉迷于新帽子无法自拔，蹲在镜子前扶着墙学起了狗叫。

沈濂表示很无奈，不过他还是进去换了上衣出来，她还蹲地上抓着自己的耳朵玩，忍不住将她抱起来放到了椅子上。

“程亦然，看一下这是什么店。”

“大概是……”

她从可爱的魔法帽子回过神，看着跟前清爽干净的男生，老脸一红。

简单的白色T恤加上墨绿色的短和服，像是从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模特，程亦然习惯了沈濂的气息，但咋一看他完全换了一套一副，熟悉的脸仍让她忍不住血脉喷张。

精致的五官也太勾人了。

“情侣装专卖店。”他满意的扬起眉毛，拍了拍程亦然脑袋，“现在，给我去你那边把同一套衣服找出来。”

不让媳妇脸红心跳，算什么男人！哼！

章节目录 第244章 坦言 程亦然深刻的认识到在之前自己和沈濂的交往有多粗糙，不过她并不觉得是她的错，她没来得及和沈濂习惯牵手、尝试互道晚安、不经意目光对接这种让人怦然心动的体验……

她就被沈濂占有了。

外表的吸引程亦然已经懒得去在意，深度的接触也游刃有余，她已经熟悉了沈濂的气息，就像老夫老妻，心里的小鹿睡得很香。

不过情侣装这种操作，程亦然看着镜子里衣服款式相同的两人，觉得很微妙。

比自己当初在沈濂衣服上绣小狗还要刺激，或许占有欲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陌生的词汇。

镜子里的画面太和谐，她目不转睛的坐在椅子看着，抬头挺胸，和那个如画的少年相配。

沈濂掩唇，看着镜子里一动不动女孩，移开视线，慢慢盖住自己的眼睛，耳朵染上了红晕。

不行了，虽然他心里很兴奋小疯子和自己穿了同一套衣服，想要好好看看她，但她的眼睛实在太让人出戏……

真的很蠢萌……像小狗，傻乎乎的那种！

“沈濂，你是猛男啊。”程亦然转身抱着他性感的腰腹，“衣服把你肌肉线条遮住的感觉好不习惯。”

“那喜欢吗？”

程亦然心情复杂，垂头丧气道：“我不喜欢。”

沈濂皱眉，他觉得挺帅气的，可能是显得太……嫩了？没有安全感？

“那再去换一件，显得我强势点的。”他继续专心挑衣服。

程亦然表示她只是不喜欢和别人分享沈濂，蔫头耷脑的坐在椅子上。

沈濂换了几套，一直问她感觉怎么样，不过她一律表示不喜欢，非常低落，导购都看不下去了，跑过来夸了一通，然后被他赶走了。

程亦然更烦躁了，面朝墙转过去，拿着帽子一顿乱揉。

他坐过去从背后抱住她，盘腿将她困在怀里：“生什么气？”

“不好看。”她固执又委屈道。

沈濂失笑，他爱死这个手足无措的小家伙了，那个别别扭扭的小疯子又回来了。

“那不换了，走吧。”

换回原来的衣服，沈濂把自己刚刚试过的全部买了，还有程亦然没试的同一款。

程亦然嘀嘀咕咕：“你买这么多睡衣干嘛。”

他抿着唇将人带进怀里，一起离开了服装店，又简单买了些东西，还着重观察了店铺，并自然的上前和服务员攀谈，了解是否有不便的地方，和期望得到的改造。

她看着对面两眼放光呼吸基础的女人，默默挪到沈濂跟前，将他的手环在腰上，抬头一本正经的和服务员对视。

沈濂好笑的将她拉回来，脸朝着自己摁在胸口，像在安抚胡闹的孩子，揉了揉她的后脑勺。

服务员尴尬了一下，随后继续花痴笑。

回到酒店，沈濂拿出笔记本记录。

程亦然眉头皱成川字，没好气道：“你干嘛一直和她们搭话。”

“这是作业。”他表示很无辜，低下头偷笑，“醋吗？”

“你就会问我这个，你想听什么才满意？好了，为了不让你有负罪感，老子一点也不醋，不就是在我面前YY你吗？呵。”

她转身出去吃饭。

沈濂看她气呼呼的离开，有些不得劲。

洗个照换上“睡衣”准备迎接她回来？

-

程亦然联系了一号，了解他们那边的进度。

一号得到了大佬的赏识，被派跟在身边，和那边的人打好了关系。

一号表示有些为了组织的想法，但屡次进大佬的人会遭人眼红，将这件告诉了身边的人，让他们去立功，对方听了很感动，兴冲冲的将计划告诉了大佬。

大佬养着一大帮小弟，主要来源只有地下黑市，不过收益并不好，完全没有知名度，看着繁华，但吃了上顿没下顿，压根没什么油水。

程亦然提醒一号他们之前对付了那个倒霉的头目，手里还拿着他的资源，也就是一些还没完全恢复运行的，被头目干扰了的市场，他们可以继续拿这些产业获利。

操控可怜的傀儡，以企业家的名义招收大量人才，给他们画饼，然后放贷，供他们快速恢复运行，从中分红。

一些细节的事情，她已经花钱请了专业人员“偶遇”大佬二号走狗，协助他完成这次计划。

她自己也做起了调查。

吃饱喝足办完事，夜幕降临，程亦然若无其事的回到房间。

沈濂还在笔记本面前捣鼓，不过换了件白色T恤，她看着火大，自己也去洗了个澡，换了件出来。

“沈濂，你的睡衣很好看，快过来。”她盘腿坐在床上阴阳怪气的招呼。

沈濂哭笑不得，结束手里的工作爬床上，将她摁倒：“是谁酸了五六个小时还耿耿于怀？我闻闻，入味了没。”

程亦然揪着他衣服推开，愤愤不平的拉扯：“你就好好高兴吧，以后你果这在街上走也不会醋的！谁稀罕你！”

沈濂跪坐好，将她愤怒的拳头握住：“所以你喜欢还是不喜欢？”

“喜欢，改天和你穿着到朋友面前，他们一眼就认出来了，让他们亮瞎狗眼，我再给你一一介绍，你只要高冷的点头，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会明白，你是我的，而且是天作之合！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他憋笑：“不错，能屈能伸。我自己也做得很棒，穿了不是很出色的T恤让你有台阶下。”

“谁说不是很出色，出色的是你的肌肉啊，这是最出色的地方。”她摸了摸，抬眸看他，“觉得穿情侣衫好好玩。”

新鲜极了，忍不住盯着对方看，只是在穿上会有种和姐妹讨论新衣服的感觉，不觉得有什么好小鹿乱撞的。

沈濂则完全是单纯的喜欢她穿和自己一样的衣服，忍不住将她拉起来抱着。

“你小时候养过狗吗？”他含着笑意问。

“嗯，怎么了？”

“会偷偷让它和自己穿同一件衣服吗？标记所有物的做法。”

程亦然感受倒是没这么多，只是一笑：“作为彼此的所有物，你究竟在炫耀什么？”

他反手与她十指相扣，拿出手机将镜头转过来：“向全世界炫耀啊。”

“别。”程亦然扒拉了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侧头看他，“我们聊聊明天的潜水。”

他拍了张照，又将镜头移到两人交握的手上，一边道：“你会游泳吗？”

“我不是很擅长运动。”她有些心虚，“额，打球、跳高、跳远这些……虽然我健身。”

“那怕水吗？”

“我觉得我会很喜欢？”她有些怀疑。

沈濂揉了揉她脑袋：“不着急，可以慢慢来。”

程亦然皱眉，这家伙怎么又把自己当孩子哄了？

“说说我以后的安排？”他正襟危坐，将她转向自己，从兜里拿出手机，“你愿意听吗？”

好吧，考证并不是出行的目的，目的是要得到这个家伙的原谅。她鼓了鼓腮帮子，点头：“我很乐意。”

“很高兴听你这么说。”沈濂有些感慨，两年前程亦然对自己不得要领，送个礼物看起来都冷酷无情，现在居然坐在一张上温柔的注视着彼此，聊起了未来。

“做好准备。”他笑道，“前方高能。”

程亦然不明所以。

沈濂列出了他从起步到成功的规划，很详细，先服务他人获得经验，再打造出自己的特色，采集了各种数据作为依据，适时调整。

他说的高能大概是，这些都是机密，一旦泄露给不怀好意的人，只要在一方面做些手脚，最后结果就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沈濂还考了她一些金融知识，仍然不忘她明年的双修约定。

不过听他说完，她终于意识到一些问题。这一本正经的计划了根本没有一点娱乐活动，也没有自己！

时间太紧迫了，像是要全力以赴，蓄势待发。

“这些都是狗屁，你计划得太多了，我只要你遇到问题或者出现意外，随时停下手里的活休息，然后交给我。”她抿唇，“当然，我应该祝你一切顺利的。”

沈濂喜出望外，他还以为程亦然会为此对自己发脾气，没想到她的第一反应是怕自己绷得太紧。

在外人眼里，他从来不会出现问题。

嗯，可能程亦然是不同的，因为在她面前跌倒过不少次。

他放下手机，抱着严肃的小疯子蹭了蹭：“遵命，达令。你是我最强的后盾。”

“那可不是开玩笑。”她骄傲的仰起头。

到时候我可能已经是这个城市的老大了，哪个老总开张，都要给她弄张帖子才行。

“你还记得让我请你吃，我不请，你就去抢的事吗？”沈濂哪壶不开提哪壶，捏了捏她的脸，揶揄道，“很有大佬风范。”

程亦然：“……你以后吃不下的产业告诉我，我帮你抢！”

然后自己吃了。

沈濂的概念里她还是要和自己一样经商的，完全不知道媳妇的事业已经发展起来，闻言宠溺一笑，弹了下她额头。

“额，那个。”程亦然伸手将他上扬是嘴脸压回来，严肃道，“明年我会以交换生的身份去首都，和赵楠她们一起。”

-

章节目录 第245章 程亦然的大事业 “你好端端去首都干什么？”沈濂蹙眉，“那里一堆没吃饱的鬣狗等着你自投罗网，你能活着回来吗？”

“干嘛说得这个可怕。”程亦然趴床上滚了滚，将自己缠在被子里，无辜道，“赵楠要去，我想跟着她。而且我身上什么也没有啊……”

“谁知道呢，万一宋家楚家的人里潜伏着一个姓程，他会允许你还存在这个世界上吗？”

“你说的那是小概率事件。”

“那你能保证在首都你绝对安全吗？”沈濂步步紧逼。

程亦然托着腮靠在床头上思考半晌，说：“我还有半年多的时间来准备，到时候说不定谁是该躲的那个，加上我身上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不至于要了我的命吧？”

“所以你这半年要准备什么？”

她眨了眨眼睛，没有回答。

沈濂皱眉，视线在她身上打转，摇了摇头：“我怕你自信过头了。你身上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那中南中的毕业典礼，你拿到了什么？”

“一枚精美的御龙logo徽章，我放在家里了。”

他不明所以：“那是什么？”

“大概就是一枚徽章吧。”程亦然耸肩，“或者说他们已经拿到了想要的东西，把这个无关紧要的留给我。”

“我才不要听什么‘大概’、‘或许’。”沈濂不想再谈，“到时候再说。”

“我当然不用你操心。”

他斜了她一眼，扯走她身上的被子，背对着她躺在一边。

“晚安。”

也不是坚决不许自己去，这样的回应对程亦然来说就是‘随我的便’，再好不过了。

她起身关灯，抱着枕头钻进被子里。

-

“这几天过得可谓是血雨腥风，苏秉文心怀鬼胎，要把赵楠养胖，赵楠识破了他的阴谋，两人开始了去健身和阻拦对方去健身的追逐之战。”

“他们就不能达成共识吗？”

“我觉得这是不可能的。”

周维清和程亦然对视一眼，无奈的趴在桌上。

程亦然不以为意：“那我就去把那个碍事的男人解决掉。”

“别吧，我觉得不至于呢，他们两个是有戏的吧？”虽然这也说，但她自己的语气也很不确定。

“我可不管这个，自由发展吧。要能有戏早有了。”程亦然起身，带上书包走人。

校门口，她看到不远处树下有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在对峙。

赵楠回头，有气无力的打招呼：“小然然，我还以为你不舍得回来了。”

“那倒不至于，正常情况下我压根不会想外出。”她走到她旁边等车，和苏秉文道，“你这是要去哪？”

“没课，去面馆。一起吗？”

赵楠嗤之以鼻。

“可以啊，我带路。”程亦然应予。

苏秉文很迷惑，看了眼邪笑的赵楠，忍不住问：“你不是要去健身房？”

“啊，刚认识的猛男教练怎么能跟我的好朋友小然然比？小然然让我去哪我就去哪。”

他不想理赵楠，和程亦然道：“你喜欢赵楠瘦巴巴的样子吗？”

“不，我上次带她本意只是让她稍微控制一下饮食。”

赵楠连忙道：“你看，我包里一点零食都没有的，绝对的健康的运动型少女，飒爽！”

“值得奖励。”程亦然看着她道。

她喜滋滋的揽着程亦然肩膀，嘀咕道：“我最近迷上了一本书，还记得我发给你的那个段落吗？特别治愈，还是意识流的写法！我看完给你看。”

“我喜欢你配的那张插画，临摹下来了。”

“太棒了！里面有很多插画，你会喜欢的！”

苏秉文插着兜在一边思考人生，忍不住低头问：“我没记错，你发出来的那个段落写的是一个女生和另一个女生的表白吧？插画也是。”

赵楠一脸姨母笑：“是的，没错。”

苏秉文：“……谁推荐给你的？许纯熙吗？”

“不是，我在书架上找到的啊，只是蛮喜欢上面的封面的，觉得颜色很漂亮就拿了。嗯，说是缘分也不为过。”

许纯熙？

程亦然琢磨了一会儿，拿出手机划拉。

苏秉文还在问那本书的事，出租车停到了路旁，几人上车，掉头往繁华的街区去。

他回过神来，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半个小时后，他换上了服务生的衣服，端着盘子面无表情的给人上菜。

程亦然也换上了红白的制服，靠着柜台面招呼进来的人：“欢迎光临，请问要点什么？……牛腩饭两份~”

勤工俭学？算是吧，作为这条街的幕后老板，她得来看看进度。

赵楠和苏秉文一对俊男靓女在点里乱晃，让本来就多的顾客人满为患。

至于程亦然？她没有凶人，做得非常好呢！

忙了半天，程亦然将填满的调查表格装进背包，赵楠招呼她坐下来吃面。

“这里我还是第一次来，之前觉得挺冷清的，完全没有进去的欲望。”苏秉文嘀咕着，“说实话，这面也就还行。”

“你要求也太高了吧？”赵楠不满，“小然然你觉得怎么样？”

“嗯。”

“嗯是什么意思！？”

“汤不错。”

“太随便了吧！？”

吃完饭，程亦然自己回到住处整理数据，重新装修、招聘人才、打广告，程亦然和充当管家的三号联系，钱刷刷的往小黑卡上转走。

她觉得今后可能要准备一顿时间吃土了，不过三号表示不用担心她卡里的钱，绝对够用。

程亦然看着她的小黑卡，感觉程家那个徽章是障眼法，这张卡就是无尽的财富……

不过她从母亲那里得到这个玩意的时候就觉得它是个假的，而且得很危险。

办完事已经是半夜，一号联系了程亦然，表示看着一堆账单压力倍增，万一钱没赚回来，或者后期无力，那岂不是白费力？

程亦然沉默了一会儿，很嫌弃道：“拜托，老哥。我们是黑帮，是创造条件的巨人，发生这种情况……我们可以把隔壁街砸了，然后再占为己有。”

一号：“可是……上面可能……”

“那是二号要考虑的问题，好好办事，老板我心里有数。”

一号：“……”

第一次当黑帮，经验不足，下不为例！

“我觉得你们该去外边招摇一下了，别老窝在底下混吃混喝，懂我意思吗？”

“完全明白！这就去寻找猎物！”

挂断通话，她继续摩挲着手里的卡，翻来覆去的端详了半晌，终于在中间的图案上看出了点苗头。

这个轮廓……有点像家里那个徽章，有时间想个办法把图案去了，这个可能是御龙的logo。

-

程亦然这两个月就盯着两条街改头换面，重新开张，发一下传单，打一下广告，终于圆满肝完，坐等收钱。

人不是很多，除了餐饮，这里的店铺更多的是一些花花草草、木雕、石雕、玉雕、陶瓷、古董、赌石、香料、手工、化学物品，越往里越稀奇古怪，最后你可能还会看到女巫。

程亦然心中充满了自豪，表示对这座城市的文化做出了卓越贡献。

可惜自己将这些宝物交给了一群花臂猛男……啧。

摇头，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第二天早上，改头换面的街就出名了，学校充斥着各种传言，赵楠拿着一堆传单，激动的给程亦然她们介绍，时不时发出惊呼。

“我喜欢个买棺材的店！他们的棺材好有意思！”

程亦然：“……大可不必。”

“而且棺材居然有这么多讲究，好想去一探究竟！然然我们也去玩吧！”

周维清：“发什么疯？大好青春去什么棺材店？别抢程亦然台词！”

程亦然：“？？？”

感觉被冒犯。

闻嘉鱼从赵楠手里拿来一张黑乎乎的传单，开始捣鼓：“这怎么有一张测试表啊？正面姻缘，反面前程……”

赵楠连忙指给他看：“重点是后头！这是星座屋~”

“姻缘？”苏秉文笑了，“有意思，给我看看。”

“不给！”闻嘉鱼凶巴巴的。

程亦然侧头问他：“你想了解自己的姻缘吗？”

“不是，我好奇它的问题，肯定是很水的问题，然后给你个没有任何帮助的答案。”

“哦？原来如此，想不到你还懂这些。”她眨了眨眼睛。

赵楠在一边憋笑，憋得很辛苦。

苏秉文：“你们别想这么多，是我朋友……”

“哦~不，我们什么也没想。”程亦然摇头，反手在桌上一叩，“好了！大家看看那天有空，一起探索一下新地图吧。”

“呜呼~”赵楠格外捧场。

闻嘉鱼继续翻传单，拿着占卜的那一张看得津津有味。

-

元旦当天，程亦然和一群人聚集到了一起，连唐菀柳都来了。

她拉着程亦然到一边，嘴角压着笑意，语重心长道：“我真是太感谢你了，最近正愁和他没有话题聊，你就安排了约会的机会。”

程亦然面无表情：“滚！”

“哼~！”唐菀柳傲娇的回到队伍。

“小然然！车来了，Letgo~!”赵楠在一边招呼。

程亦然回头看了眼，转身和她们上了公交，满满当当的一车人一齐来到了新的街道。

“小然然。”赵楠严肃的看着车窗外，戳了戳旁边的人，“我好像看到沈濂了。”

程亦然也看到了，耳朵一红，起身跟着大家下车。

章节目录 第246章 猫咪咖啡馆 沈濂追上了公交，找车位停下，开门下车，很精致地拉平身上的毛衣，看着上面两道猫胡须，满意的点了点头，往人群的方向去。

“偶买噶~”赵楠瞪着眼睛看他走过来，回头看了眼程亦然身上画了两道腮红的毛衣，夸张道，“你们实在是太骚了！居然偷偷摸摸的穿情侣装！”

程亦然面无表情，脸颊烧得发烫，默默挪了挪脚步，躲在唐菀柳身后。

唐菀柳抱着胸神情复杂的摇头。

这个这么多年来的只穿一件衣服的直男，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变得这么骚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爱的力量？？？

酸了酸了。

她偷偷看了眼旁边的闻嘉鱼，扶额叹气。

可能是距离太近，他真把自己当成姐姐了，而且是很坚定的那种！

苏秉文神色狐疑的在程亦然和沈濂身上游走：“啊？原来是那个人啊，他是校霸吗？看着一点也不像，感觉蛮温和的。”

闻嘉鱼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那是错觉。”

沈濂来到几人跟前，点了下头：“好久不见。”

“早。”熟人们打了招呼。

苏秉文上前道：“你好，我叫苏秉文，你还记得我吧？”

“你好。”沈濂点头，斜了眼走过来的程亦然。

这个家伙，什么时候还勾搭了这个男人？！

程亦然福至心灵，上前拉住他的手，介绍道：“他是在中南中时，我和闻嘉鱼去参赛的时候认识的，认识两年了。”

“两年。”沈濂小声嘀咕了句。

“好了，人也齐了，走吧。”周维清招呼他们。

“随便逛逛。”

“目标明确，义庄，嘿嘿嘿~”

“我觉得雕刻的小店会很好玩。”

加入熙熙攘攘的人流，沈濂和程亦然落在人们身后。

“我还以为你不会喜欢这种活动。”他和身边的人道。

“我只是图个热闹，而且你不是说要过节吗？”

“过节等于逛街吗？我还以为会是在沙滩上放烟花什么的。”

“这个想法很棒，采纳了。”她抬头看着他，“还有什么愿望吗？”

沈濂煞有介事琢磨起来：“年糕、喝酒。”

程亦然失笑：“你在说习俗吗？”

“那不然呢？既然是过节，习俗很重要。”

“年糕和酒，回家再吃这些，这条街值得逛。比如画展和手工什么的是，我是很乐意去捧场的。”

沈濂歪头，饶有兴致道：“听说还有猫咪咖啡馆。”

程亦然缩了缩，表示不敢恭维。

“一群毛茸茸。”他怂恿道。

“哦……”她皱眉，扭头看他，“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很乐意和你进去。”

沈濂忍俊不禁，拍了下她脑袋：“用不着这么勉强。”

“没，我就是很好奇猫奴遇到一堆猫会变成什么傻样，嗯，胜过了恐惧。”

“好吧。”

赵楠看见好玩的都忍不住回头找程亦然，一看到她和一个高大的男人牵着手在后头说话就很不习惯。

一直以来，至少沈濂不在场时，小然然都是自己的！

不过她终于意识到程亦然为什么会担心沈濂加入旅行队伍了，这两个家伙在一起的时候，外人根本就无法插入！他们非常自然的聊到另外一个世界去了！

真的有这么多话聊吗？

猫咪咖啡馆，这是第一站，根本不用和大家征求意见，他们的脚已经不约而同的跨进去了。

人比猫还要多，程亦然放心的往里头走了几步，看到了被人们捧在手心里的一只只猫主子，清一色的黑白，而且全身长毛的猫，在窝里睡得香甜。

赵楠他们已经一拥而上，沈濂还牵着程亦然，将她继续往身前带了几步，靠在桌子上。

“感觉如何？”他问道，“没有问题吧？”

“我觉得没有问题，只要它们不对我感兴趣。”程亦然表示淡定。

沈濂给她指缩在柜子里的一只毛茸茸的布偶猫：“看它的露出来嘴巴，感觉一直在微笑，还毛茸茸的，我就不信你不喜欢。”

“你对我怕猫这件事就这么执着吗？”

“你不是天生怕猫的，我当然在意。”他回头看着她，“你真不喜欢？那就来点吃的坐着。”

程亦然连忙点头。

沈濂正要叫服务员，一个抱着猫的小姐姐突然朝他冲过来，程亦然掩耳盗铃的一头扎进他怀里。

“小哥哥你好好看啊！能拍个照吗？诶！我吓着你妹妹了吗？”

沈濂带着程亦然绕开她，回头冷漠的答了句：“她是我女朋友。”

小姐姐尴尬得满脸通红。

赵楠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回头看了眼抱着猫的小姐姐，抬头寻找走开的沈濂他们。

找到的时候，程亦然正孤独的坐在桌后摆弄相机，镜头对着逗猫的沈濂。

她扯了扯程亦然：“你对猫咪没有兴趣吗？”

“哦，我只求它们不要对我有兴趣。”程亦然表示刚刚被人抱着冲过来的猫对她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现在还心有余悸。

“这是什么说法？”她蹙眉，伸手拿了一块程亦然碟子里的猫爪甜点吃。

“我才不要告诉你。”

“啊？那就是对猫不感兴趣喽？明明是这么软绵绵的动物，还可以缓解压力和孤独……”

“可是我有男朋友。”

赵楠愣了下，抬头看对面捧着猫看向这边的沈濂，浅色的毛衣上还绣着猫咪的胡须，和他怀里的猫莫名的神似，只是这么大体型的猫她还没见识过。

“沈濂是怎么当你男朋友？我很好奇。”她认真道，“我觉得猫咪比人好多了。”

程亦然咔嚓咔嚓照了两张相，抬手朝沈濂勾了勾手指。

沈濂松开猫，拍了拍干净身上的毛走过去。

“待不住了？”他问。

她咬了块饼干，起身凑过去。

沈濂压着上扬的唇角，歪头叼走她嘴里的饼干，还若无其事的端起她跟前的咖啡喝了一口。

程亦然抿着唇上的触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饼干怎么样？”

“不知道。”他坦诚的回视，俯身在她耳边小声道，“看看你自己眯着眼睛坏笑的样子，跟哪只猫是不像的。”

程亦然捏着他下巴，侧头在他耳边“喵”了一声。

沈濂耳朵发烫，抬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艰难的挪开步伐，回到刚刚的小猫前，愤愤撸它脑袋。

程亦然坐回去，和赵楠道：“不好意思。”

赵楠：“……”

她回神，捂脸，嘀咕道：“靠啊，刚刚以为自己在看什么偶像剧。我觉得我一点也不会反感你们秀恩爱，我看得想谈恋爱。”

程亦然托着腮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沈濂，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开始谈恋爱，不论和谁，我都是被动的那一个。”

“这个问题你问过沈濂吗？”赵楠继续偷她饼干。

她耸肩：“没有。”

赵楠颔首，感觉有些好笑：“你们关系好像总是是好是坏，我以为你们的关系会很累。”

程亦然沉默了会儿，捧着咖啡慢慢抿，轻声道：“我们其实很相似，我很庆幸这么早遇到了他，在这段旅途中互相搀扶、取暖、治愈伤口、在黑夜中摸索前路，是甜还是苦，我回答不了。”

赵楠没有说话，她不是很懂，小说或影视作品告诉他，喜欢一个人不是喜就是悲，或许悲喜交加什么的，但在程亦然身上却无法体会。

只能看到平淡和安心的陪伴，或许说……并不精彩的永恒？

“这就是爱吧？”她回头笑着和程亦然道。

程亦然看着小猫从沈濂魔爪下逃走，莞尔一笑：“或许吧。”

-

从猫咪咖啡馆出来，一群人继续沿着街道走走停停，沈濂再次和程亦然落到后头，他趁人不注意，凑过去偷亲程亦然。

程亦然回神，红着脸瞪他：“大庭广众的，你干什么啊？”

“你先勾引我的。”沈濂强势的看着她，语气倒很委屈，“怎么出来就没说话？被猫吓得不轻吗？还是被人说你是我妹妹，不高兴了？”

“我是你妹妹？”她抿唇，抬头看他一眼，忍不住笑出来，“这个，我感觉很好笑。”

他不明所以，说：“我觉得也还好，反正我没有妹妹，如果是妹妹我也可以独宠你。”

程亦然撇嘴：“我觉得我更宠你，为了你连坏东西咖啡馆都敢进，说赴汤蹈火也不为过了。”

沈濂不由想到那个夜晚里凭空出现的程亦然，逐渐放慢了脚步，伸手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那时他还在为她受伤愧疚，后来也很快在她插科打诨的照顾下转移了注意力。

他应该早些意识到的，围住他的有十几人，都带着武器，他无法想象她会冲过来救了自己，如果后来没有什么高小姐的出现，这一定会是一场不死不休的乱斗。

程亦然却奋不顾身的救了他，这个恩情，他应该要用一生的宠爱还给她。

沈濂平复了心情，爽朗一笑，抵着她额头道：“是，你才是最宠我的那个，以后我都好好听你的。”

程亦然顶着他炙热的目光，表示非常怀疑，毕竟他身体里装的可是个名副其实的霸总魂。

“这种承诺当然是听听就好，你放心吧，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沈濂：“……”

你这样让我很难办。

章节目录 第247章 必有回响 下午，新街，人流丝毫没有减少，不过赵楠她们已经逛累了，还有作业要完成，打算回去。

程亦然他们乖乖跟着队伍，发现唐菀柳一直和闻嘉鱼说笑，很没眼色的挤了过去。

“呀，还以为你要在后面当透明人，怎么想不开站到我的C位上了？”她笑着吐槽。

闻嘉鱼说：“原来只要电灯泡的数量足够多，小情侣也能变透明。”

程亦然一本正经：“我不明白电灯泡是什么说法。——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这个。”他将怀里一枚硬币递给程亦然，“元旦快乐。”

程亦然接过硬币，拆开歪头的锡纸包装，里头露出一块巧克力，她失笑，抬眸看着闻嘉鱼：“我还以为会有惊喜。”

他满脸遗憾：“没事，祝你好运。”

“你的说法是我自己倒霉的意思吗？”

“我没有。”他委屈巴巴躲在苏秉文后头，“这可是我的元旦礼物，不回礼吗？”

程亦然看了眼手里唯一的一沓画纸，思索着道：“今天之前送给你。”

旁边的赵楠插嘴：“肯定又是画。啊，小然然我有一个疑问想要你解答，在你心里，闻嘉鱼除了天使还有其他的形象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唐菀柳回头看了眼黑着脸的沈濂，表示幸灾乐祸。

其余人也忍俊不禁，神情揶揄，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

程亦然咬了口手里的巧克力，面色坦然，没有否定。

闻嘉鱼还等着看她笑话，不过见她这副理所当然样子，心头微微一颤，眼里亮起微光，重新绽放笑颜。

唐菀柳看着他一副被顺毛顺舒服的表情，感觉心头被插了一刀，噗呲喷血……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程亦然很喜欢送画吗？”苏秉文道，“上次赵楠还炫耀了她从你那收到的生日礼物，也有一堆插画。”

“啊，他没送给你吗？我生日的时候也收到了那样的本子哦。”闻嘉鱼炫耀。

“你也有啊！我还以为我的是独一无二的！话说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啊？！”

“等等，所以我为什么没有？”

唐菀柳闷闷不乐：“你看我说什么了吗？”

程亦然暗道失策，自己本来就不喜欢过节，所以就记了两个人的生日，这样确实显得不认真啊。

她一本正经的拿出手机：“别急，我这就把你们的生日记下来，给你们十八年的礼物都补上。”

“得了吧！你自己都不过生日。”赵楠翻白眼，又和他们道，“你们一个个别跟我然要礼物，自己没提前说也就算了，你们还没给她过过生日呢！不带这么耍赖的！”

“程亦然不过生日吗？”苏秉文指了下闻嘉鱼和唐菀柳，“我们很多人生日都是得在家里过的吧？有时候我们还真不知道。”

“不太在意就不过，生日而已。”程亦然不以为意，揉了揉赵楠脑袋，“没事的。”

记下大家的生日，程亦然带着唐菀柳走到一边。

“我总觉得你肚子里有什么坏水。”她警惕地远离程亦然。

“有坏水的是你。”程亦然打探，“有进展吗？”

“进展？这我倒不急，只是很平常的和小弟弟逛个街。”她眨了眨眼，“我这样说你满意了吗？”

程亦然一点也不相信：“我很想知道，对闻嘉鱼，你是不是认真的。”

唐菀柳沉默了会儿，疑惑地看着她：“我没必要玩弄他吧？你为什么要这样问？”

“因为很突然，对我来说。”程亦然皱眉，“你为什么选了他？”

她不是很想回答，转身看着程亦然，倒着走了几步，说道：“你一直这么喜欢刨根问底吗？”

程亦然表示疑惑，她觉得自己在问很平常的问题。即使与自己有关的一系列问题，她的答案并不是准确无误的，但给它定义才能继续行动吧？

就像是考试时列出解题步骤。

“我不会回答你这个问题，你非得要一个答案，可以取‘我发现了他’这一句，或许你可以琢磨一下。”唐菀柳耸肩，粲然一笑，转身往前走。

“发现了他……”她侧头看着不远处安安静静听着别人说话的闻嘉鱼，嘀咕道，“我也发现了啊。”

-

沈濂带着程亦然回到车上，系上安全带，看她低着头若有所思，问：“在想什么？”

“在想一件得不到答案的事。”她伸了个懒腰，看着前方道，“如果你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还会继续往前吗？”

“会吧，如果必须要选一条路走下去，那没什么好迟疑的。”

“嗯，大概吧。”她叹了口去，捣鼓买来的菱形木雕。

不论这种行为是勇气还是愚蠢，也要比绞尽脑汁后推测出来既定的道路，要精彩的多。

虽然她自己也不是每次都能做到计算后才迈出脚步，所以才会不安。归根结蒂，不过是自己太胆小谨慎。

程亦然，这样可当不了大佬。

她扶着额头闭上眼睛，困意袭来，不一会儿便意识迷离，进入了梦乡。

沈濂将车开回住处，看着安静的蜷缩在副驾驶的一团，心情莫名的宁静。

这个家伙心情又莫名其妙的不好了，回想起她在众人前游刃有余，在说到礼物时却惶恐愧疚的掏出手机的场景，心头不禁酸涩。

她自己都不过生日。

坐了一会儿，他开门从车里走下来，绕到另一边，帮她解开安全带。

程亦然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凑过来的脑袋，往后缩了缩。

“还要睡吗？”沈濂稍微起身，看着她懵懵的一脸，继续道，“到了，我带你上去？”

程亦然表示想继续窝在这个温暖的地方睡觉，干脆的重新闭眼，等待沈濂服务。

沈濂视线落在她轻轻颤动的睫毛上。

毫无防备的样子，看起来既疲惫又脆弱，看得他心软得一塌糊涂，屏息缓缓靠近，唇瓣相触。

程亦然又睁开眼睛，没好气的嘀咕：“偷亲……”

他轻轻含住她的唇瓣，低声说：“程亦然，我喜欢你。”

所以，不需要在任何人面前，那么卑微。

程亦然双眸诧异的瞪大，突然的心跳加速，不知道是太久没有过，扯得胸口一阵撕裂的疼，随后陷入茫然。

沈濂对她表达过喜欢吗？好像是有的吧，她不记得了，但应该有过。

在他眼里，也一直能看到啊。

她眼眶微红，闭上眼睛回应他。

-

粘糯的年糕，绚烂的烟花，酒味香醇醉人。

四人组依旧和谐，恨不得天天高呼友谊万岁，赵楠与苏秉文在别人眼里暧昧的小火苗，噗呲一下，灭得很安详。

或许和程亦然与沈濂恰好相反，他们性格很合也形影不离，但都很一致的，对爱情没有丁点的兴趣，甚至要拜把子。

唐菀柳说着要把闻嘉鱼小弟弟拐回家，还怡然自得的要程亦然好好体会她的恋爱理念，结果对闻嘉鱼却没有任何行动，依旧保持这适当的距离，扮演着姐姐的角色。

程亦然的一号和大佬有了后盾，踏上了征途，迎接他们的不是财富与权力，他们一股脑的冲进了这个世界最阴暗的地底一面，成为了麻木的施暴者。

如此这般，大一的上半学期落下了帷幕。

-

沈濂不回家，将程亦然送到机场，目送她和赵楠她们离开，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转身往回走。

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他脚步顿了下，转头寻找，却失去了踪迹。

不过……顾炀吗？

沈濂想起不好的事，嘴角一撇，离开了机场。

-

程亦然最近有点嗜睡，赵楠无奈的看着她，回到长宁，她将人叫醒，提醒她拿东西，牵着迷迷糊糊的她往外走。

出了机场，一辆车停在不远处，程母开车下来，欢快的飞奔至女儿身边，激动得来了一个熊抱。

赵楠没想到那个温温柔柔的妈妈会这么激动，吓得放开程亦然连连后退，目光惊恐。

“然然，过得还好吗？”程母泪眼汪汪的捧着女儿的脸。

程亦然眼眶微湿，低头埋到她肩膀：“还好，想你了。”

嘤嘤嘤！女儿在撒娇~！

程母激动得掩唇瞪大眼睛，抹了抹眼泪，再次抱了个满怀。

赵楠被扔在一边，拉着行李有些不知所措，视线乱飘，往两人身上看了看，眼眶微红，连忙低下头，扯着衣角走神。

没抱多久，程母将程亦然放开，看了看一边不自在的赵楠，笑着将她拉住：“你是叫赵楠吧？是然然好朋友呢，半年不见怎么变了这么多，阿姨都快认不出来了。”

“是吗？”她挠头干笑。

“是呀！更好看了！头发卷卷的，和我们家小然的一样了。”程母眉开眼笑，“也欢迎你回家。”

赵楠情不自禁跟着她笑起来，觉得奇妙极了。

小然的妈妈好可爱啊，要是能成为我妈妈就好了……

“回去吧？”程亦然在一边道，“赵楠，要来我家吗？”

“额，谢谢，不过不了，我爷爷奶奶还在等我。”

“那先送你回家。”程亦然说着，看了程母一眼。

程母点头，笑着和赵楠道：“幸苦了，我们顺路送你回去吧。”

司机上前将她手里的东西放到了后备箱，赵楠红着脸微微鞠躬：“麻烦了。”

毕竟……她知道不顺路的。

“不要和小然这么客气，走吧。”程母拍了拍她肩膀，带她上车。

嘿嘿，女儿的朋友也好可爱，要帮然然照顾好！

章节目录 第248章 老师表示很失望 将赵楠送到家，程母没有唐突的进去拜访，放下行李后，程亦然和赵楠约好了后天一起到中南中拜访张达明，很快就离开了。

赵楠远远地朝她们挥手，直到车辆消失在路口，叹了口气，掏出钥匙开门，将行李拖进来。

“小楠？”

院子里传来脚步声，赵楠猛然抬头，看到迎出来的父亲，鼻子一阵酸楚，眼泪不所控制的涌了出来。

原来在的啊……

“怎么回来也不跟爸爸说一声，好让我去接你……你看，你还哭。”

高大的男人一时间手足无措，抬起手背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心里头仿佛压了一块巨石，皱眉轻轻叹息了一声。

-

次日，程母拉着程亦然去逛街，给女儿买了一堆衣服，回到家还投喂了亲手做的零食，充实而欢快的度过了一天。

程亦然撑着眼皮洗完澡，沾床秒睡。

这个……大概是因为冬眠吧？

第二天，程亦然和赵楠来到了还没放假的中南中，突袭张达明办公室……撞见了不少来探望的学生。

自己一届的有几个，包括叶晓雪，半年不见的她长得也越发精致水灵，坐在角落如一株亭亭玉立的水仙。只是目光诧异的看着程亦然，破坏了宁静的美感。

当然，在她眼里程亦然却没什么变化，依然是凶神恶煞的。

张达明也看到了程亦然，眼睛微微睁大，欲言又止，连忙移开视线。

他不要和这个学生说话，要无视她！她最好识相点找个凉快的地方待着去！别破坏现在欢快的气氛！

“我的天，为什么这么多人？”赵楠惊疑不定，“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比如老师生日什么的？糟糕！”

程亦然扭头就问旁边的叶晓雪：“为什么今天这么多人来看望老师？”

“大概是因为周末的原因吧？老师带高一，没那么多课。”她下意识回答了，抿了下唇，问，“你们也是来看望老师的？”

“对呀！”赵楠蹦着到她身边坐下，笑道，“不然来干嘛？我们可是很挂念老师的呢！诶，你自己一个人来的吗？”

叶晓雪看了程亦然一眼，有些不自在的点头。

程亦然被看得有些莫名，也找地方坐下，心说她不会是拿我来当什么不妙的标准了吧？比如说“程亦然这么孤僻的家伙都有人陪着来，自己却没有”，感到不自在什么的……

额……我真相了吗？

她抬头，赵楠和她聊得正嗨，和张达明那边一样，提到了聚餐，不过张达明笑着拒绝了。

赵楠又招呼了班里的几个人，问她们有没有安排，不过她们都表示有约，或者有事。

程亦然发现她们目光时不时移到自己身上，心里顿时哭笑不得。

好吧赵小楠，是姐妹连累了你。

赵楠也没太在意，继续和叶晓雪聊天：“你肯定在首都大学吧？估计有不少中南中的小伙伴。”

“确实，不过我感觉自己适应得不错，不局限于中南中的圈子呢。”

“那太好了！我明年可是要到首都当交换生。”

“嗯？你们外国语大学不好吗？”

程亦然低头自顾自倒了杯茶喝，吹了吹上头漂浮的茶叶，一口一口抿到了杯底，张达明也恋恋不舍的和学姐们告别。

“我看看是谁来了？我们中南中骄傲啊……”

张达明拉着叶晓雪一顿夸，赵楠被晾在一边，有点呆呆的。

中南中的骄傲难道不是程亦然这个全国的状元人物吗？

张达明和余下的人聊了起来，赵楠也插入了话题，只是因为拿这么高的分数选了个普普通通的外国语大学，被他训了几句。

大家都很吃惊，以为赵楠是高考失利才到那里去的，没想到是她自己放弃了机会……

程亦然看着欢声笑语的一伙人，又给自己续了一杯茶。

慢慢喝吧，还没到自己出场的时候呢。

在旁边，她听到了一些信息。林钺和陆修阳都在首都，两人学了商，而叶晓雪是则选了医。

有她的风格呢。

程亦然抬头看了她一眼，嘬了口茶水。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办公室门外不时有人晃过去。下课铃响起，中南中的操场逐渐热闹起来。没一会儿，张达明的课代表将收上来的作业带到办公室，还跟叶晓雪那头一群气质不凡的人聊了一会儿，上课铃响才不舍的离开，偷偷看了好几眼角落的程亦然，飞快的跑掉了。

一个脸上稚气未退的孩子，十五六岁的年纪。

程亦然端着茶杯感慨，自己是十五六的时候，也恍如是昨日，可现在是大学生了呢。

啊，三年已经过去了的说。

没一会儿，张达明也和叶晓雪她们告别，不过点名将赵楠和程亦然留下了。

赵楠恋恋不舍的挥手告别叶晓雪。

她好奇的在门口探头看了眼程亦然，扑哧一笑，走了。

程亦然：“？？？”

什么情况？

“程亦然！”

张达明河东狮吼，吓得她拿着茶杯的手抖了抖，反射性的将杯子放下站起来。

“额……在？”

“你居然还敢回来见我！？”他气呼呼地抱着手。

赵楠战术后仰，瞠目结舌地看着发飙的张达明。

“你说你，混成这样，还敢回来见我！我这么多学生在这里，你也不拿个垃圾袋将你那张讨厌的脸挡一下！你还跟个主人似的在这喝起茶来？！喝！我让你喝！给我出去罚站！把我高一教的课文都背一遍！”

程亦然转身往外走了几步，又回过身来，嫌弃道：“什么？高一的课文？我背那玩意干什么？你自己都没上过几课。”

“你还敢顶嘴！”

她无赖的摊手：“拜托，我可是中南中的‘学习楷模’，那出去说很有面子哒，你可以提嘛。”

他气得把桌子拍得“哐哐”响，横眉怒目道：“你还好意思提！你这个坏东西，给我过来！你知道在你们大学大家是怎么传你的吗？说你是读书读疯了的神经病！欺负同学！纪律散漫！我恨不得冲到我们那凌云楼石碑涂了你那名！你这丢人玩意！”

程亦然终于知道叶晓雪为什么看到自己这么惊讶，出去的时候又笑得这么开心了。

她和赵楠没来的时候，自己估计是张达明和那群学姐话题的主角。

“咳，老师，她们那是嫉妒，乱传的，完全不可信！你要相信我啊！我说的才是真的！”

张达明扭头问赵楠：“她在那里是不是我刚刚说的那样？”

她眨巴眨巴眼，茫然道：“不是啊，小然然没欺负同学，是她们想欺负小然然。”

张达明闻言扶额，摇着头叹口气，愁眉苦脸道：“都大学了，你怎么还是这副臭脾气？！”

程亦然很无辜：“啊？我觉得这个可能是体质的问题，我不是自己想惹麻烦的啊。”

她说着，坐下来给他倒茶：“来，喝点茶降降火，放心，我这人很老实的。”

赵楠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复杂。

小然然鬼话连篇的时候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呢，好厉害……真不要脸。

“那他们为什么要惹你麻烦？”张达明严厉的问。

程亦然端茶的手一顿，慢慢挪回来，自己嘬了一口，表示收到了惊吓。

张达明：“……”

赵楠插话道：“是沈濂诶，她们嫉妒小然然是他女朋友，然后欺负小然然。哦，纪律散漫那个是小然然经常和沈濂翘课出去约会。”

程亦然瞪她：“你干嘛出卖我？而且我是偶尔，不是经常！”

张达明眉头一皱，发现事情不简单：“沈濂？你们……还在一起？”

她老脸泛起红晕，低头抿了口茶，故作镇定道：“显然是这样的。”

不知道为什么，特别不好意思……

张达明顿时不凶了，脸上带着姨母笑，重复道：“和沈濂秀恩爱遭嫉妒？为了约会经常翘课？你们是旧情复燃，还是一直都有联系？”

旧情复燃什么的，太羞耻了。

程亦然脸越来越红，低头找地缝，一边继续稳住声音道：“就是……中南中毕业的时候……我追的他。”

赵楠：“？？？”

是这样的吗？她怎么不知道！？

“什么？”他激动的探出身子，“好啊，你小脑袋瓜开窍了，居然能把沈濂追回来，有意思~！不过就算这样，也不能将学业落下啊！”

赵楠同仇敌忾：“就是！不能落下学业！”

程亦然错愕：“我没有，我拿了奖学金。”

赵楠捂脸自闭。

张达明表示放心了，笑容可掬道：“所以说啊，你们的恋爱进行到哪个阶段了？需不需要老师我进行指导啊？”

进行到哪个阶段？赵楠挑眉，从手掌了抬起头来，欲言又止。

唔……这两个有点快，希望老师不要被吓到……

“那倒没必要，我感觉挺顺利的。”程亦然若有所思，“其实我们都挺忙的，他有部门的事，我也有自己的事业……啊不，学业，所以我们一个月也就见几次面，不过都习惯了。”

张达明笑容凝固。

同一个学校，一个月只见几次面的恋爱？这是什么？还能叫顺利吗？这也太佛了吧？孩子，恋爱不是这样谈的啊！

赵楠：“……”

她感觉老师这个表情……可能误会了什么。

章节目录 第249章 赵小楠的心事 张达明控制不住他一颗老父亲的心，很是为程亦然操心，程亦然在赵楠揶揄的目光下支支吾吾的聊了半天，终于把话题转开，聊起了他家里活泼可爱的小儿子。

程亦然表示心情复杂，程母虽然对自己和谁交往已经懒得理会，但如果是沈濂，程亦然觉得她铁定不会赞同。

尽管能和沈濂在一起，但作为女儿，她很难忽略母亲的感受，往后这绝对会是个难题。不过她自己是没办法，沈濂可以尝试和母亲多交流一下？

明明她拐了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却不敢在家人面前提到……

这种感觉真是让人微妙。

时间不早了，饭后，程亦然与赵楠告别张达明，又在外头逛了会儿，赵楠滔滔不绝的讲叶晓雪，表示一定得找个时间把当初一拨人约出来聚一聚。

程亦然不以为意：“我们得开始准备下周去寸草不生的冰岛。”

“嗯，我还是第一次去纬度这么高的地方，一定超级冷。”她打了个哆嗦，吐槽道，“寸草不生什么的有点过分，说得跟荒野求生一样。”

“荒岛求生多有意思？”

“你讨厌社交到了这么丧心病狂的地步吗？”

“你太懂我了。”

“是我的错。”赵楠表示后悔，带她走进了超市，“进去买点东西吧。”

程亦然跟上她，然后拿出手机骚扰了下沈濂。

沈濂正在开会，听到叮咚一声消息提醒，掏出手机看了眼，反盖在桌上，起身打断了讨论。

“好，我们现在把任务公布一下……”

程亦然盯着零食架上的奶糖，正要伸手去拿，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她低头将手机拿出来看了眼，和赵楠道：“我去接个电话。”

“唔。”她应了声，贴心的把她看上的两袋糖扔进购物车，继续推着往前，转角看到一个颀长的身影，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四目相对，她心底咯噔一声。

封笺看她这副瞠目结舌的傻样，轻声道了句：“好久不见。”

赵楠下意识想起那个大雨倾盆的下午，封笺在跟前近在咫尺的距离，说“赵小楠，我确实是看到你在才追上来的。”

他的声音里有一股魔力，或许是这句话本来就分量十足，赵楠如今还清晰的记得他的神情和语气，恍如刚刚才发生。

她怔愣一会儿才回神：“我……好久不见，真巧。”

说完，两人开始了漫长的无声的对视。

在中南中的赵楠是简单爽利的马尾辫，现在却放下了头发，如墨的短发铺在肩上，眉目温柔如画，眼里的灵动却被错愕占据，始终没能回过神。

封笺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或许是自己在她心里还是有着不小的分量，他却不想再这样下去，因为此时的心跳要比当初快上数倍，沉重而欢愉，他自己的身体背叛了自己的决心，此时只想逃离。

“那个，”他强颜欢笑，“我有急事，先回去了。”

“这样……”赵楠慢吞吞的回答，封笺转身疾步走远了，脚步还有些凌乱，她心底升出失落感。

程亦然还在和沈濂打电话，不过已经注意到了这边，沈濂因为她一句：“下周冰岛见。”愤愤挂断了通话，因为他刚刚说了过两天就能回来……

“为什么你一脸怅然若失的样子。”她抱着手走过去调侃赵楠。

赵楠很不解，嘀咕道：“他为什么要躲着我？我们或许可以谈一谈的……”

“谈恋爱吗？”

“不是！”她恼怒，瞪了程亦然一眼，支支吾吾道，“我是觉得，他没必要躲着我，可以像……许久未见的朋友一样聊一聊……”

虽然是她自己没平复好心情，说真的，刚刚大脑一片空白……

程亦然翻了个白眼：“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缺心眼吗？万一他没放下你呢？”

“是吗？可我拒绝了他啊。那天开始我们就断了联系，我觉得……其实没必要吧？”她纠结道。

程亦然蹙眉：“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想和他变成男女朋友，又不愿失去联系？”

赵楠追问道：“我就是不明白，他又不是我前男友什么的，必须要断了联系吗？”

“这个要看对方怎么打算。”她耸肩，“我问你现在，怎么想的？很在意他？”

赵楠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摇头，叹了口气：“是我无理取闹了。”

居然没否认。程亦然挑眉，抬手搭上她肩膀带着她往前走，一边道：“还是当初那样吗？喜欢他，却没有交往的准备？”

“喜……”赵楠老脸一红，“不是那个喜欢，我是绝对单纯的！”

“绝对单纯是什么说法？”

“就是绝对可以当永远的朋友，一起聊天，玩耍啊。”她无奈道，“至于刻意的牵手和拥抱，我心里却很明确不能和他那样做。”

程亦然挠着头：“那你觉得你愿意和谁刻意的牵手、拥抱呢？”

赵楠瞪眼睛：“未来的事，我怎么知道？”

“不是，我在怀疑你是不是对所有异性都一样抗拒接触。”她煞有介事道，“嗯，咱们下次做个测试，我把男朋友借给你。”

赵楠翻了个白眼，推着购物车大步远离她：“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啊！一边去！”

程亦然哑然失笑：“我这不是在帮你分忧吗？”

“得了吧你！我消受不起！”

“诶，你有恋爱信条什么的吗？”

“没有！”

-

最近的一周，程亦然和赵楠时不时想到一些什么点子，出来采购，或者是和回来的朋友聚会。

不过她脑子总摆脱不了封笺，心说如果能坐下来聊聊多好啊，但是对方对自己反应平淡，那她也就识相拉开距离了，可他偏偏这么逃跑……

换谁不在意啊。

她挠头抓狂。

不过很快她就没再在意这件事了，一个噩耗在这一天向她砸来。

-

周末，程亦然陪着赵楠到目的地和其余人集合，托腮坐在飞机上，看着外头巨大的云朵，往嘴里塞了个面包，扭过头去翻膝盖上的书。

程亦然也一样，在她身边翻着悬疑漫画，只是感觉安静得有点不习惯，多看了赵楠几眼，心说那本书有这么好看吗？

跨越黑夜，程亦然在当地时间上午到达了目的地，带着行李和赵楠欢欢喜喜下了车。

赵楠看着坐落在雪山下错落有致，颜色斑斓的建筑，蓝天万里无云，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好美啊。

这一趟旅行由唐菀柳主持，几人在她熟人的一件宅子了落脚，闻嘉鱼他们早就到了这里，正热热闹闹的准备早饭。

主厨是沈濂，其余人在打下手，唐菀柳在一边切着蔬菜，嘴里嘀嘀咕咕。

“这个男人居然连西餐会……”

程亦然拉着行李进来，往屋里一推，朝厨房奔过去。

“沈濂~！”

沈濂关上烤箱，闻声猛然回头，撤开围裙和毛巾大步迎了上去。

程亦然没跑几步就撞进了他的熊抱，感觉他像热情的迎接着主人的大狗，情不自禁笑出来。

沈濂听着她在耳边傻笑，侧头在她脸上嘬了两口，往怀里揉了揉。

程亦然满脸通红，试图挣扎出去。

“沈濂！我把土豆切好了！！”苏秉文很没眼色的大喊。

“放酱！”沈濂愤愤回了句，松开程亦然，柔声和她道，“正在做饭，先去休息，醒了就能吃了。”

“嗯……”程亦然应了声，欲言又止，看着他转身回到厨房，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只是嘴角仍带着微笑。

赵楠坐在行李箱上，默默移开视线，满脸麻木。

“啊，赵楠也来了，快来一起帮忙啊！”苏秉文没心没肺道，“还挺好玩的。”

赵楠：“……”

人家男朋友叫程亦然去休息，你让我这个坐了好几个小时飞机的人来帮忙？你咋就这么特别！！

她拉着行李箱愤愤走了。

闻嘉鱼温润的笑着，和她们道：“二楼楼梯旁两间空房，你们也可以选择一起住。”

沈濂插嘴，和程亦然道：“我房间在走廊尽头。”

大可不必！

程亦然有些尴尬，红着脸和赵楠上了楼。

赵楠选了一间房，打开门，周维清穿着件银色的睡衣，风姿卓绝的躺在床上，举着台手机，正传出打斗的游戏音效。

赵楠：“……”

周维清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好像这才反应过来有人进来了，顿时瞪大眼睛，反手扯起被单盖住自己露出来的大长腿，将睡衣胸口拢了拢。

“你怎么不敲门！”

“她们告诉我没人！你怎么在这里！？”

“当然会来啊！我是今早到的！”

“我是说你为什么在这个房间。”赵楠叹气，“不过没关系了，我和你一个房间吧？”

“你怎么还不乐意啊！”周维清白了她一眼，起身过去抱了下她，“去洗个澡好好休息吧，我陪着你。”

她闻言嘴角微勾，反手抱了下她：“嗯，我累了。”

周维清隐隐约约察觉到什么，顿时疑惑起来，赵楠已经放开了她，走到一旁翻自己行李箱。

她目送赵楠进了浴室，迟疑的回到床上，皱眉了会儿，给程亦然发了信息。

程亦然也在洗澡，没有收到信息，而且她出来之后直接爬上床睡觉了。

章节目录 第250章 极光之下 做好早餐，沈濂端着土司卷上去找程亦然，照例从枕头里把她的脸挖出来，手指触碰到瓷白滑腻的肌肤，他呼吸乱了几分，俯身在她脸上蹭了蹭。

好久没见媳妇了，看起来还是和之前一样好吃。

程亦然察觉有人捣乱，很不满的哼唧一声，用枕头挡住了沈濂，不耐烦道：“干什么啊！”

“饿吗？吃点东西再睡？”

“我不会让自己饿着的，你滚开啦！”

沈濂眼皮子跳了跳，叹了口气，将碟子放在一边，翻身到床上抱着她：“那醒来再吃。”

程亦然把自己缩成一团，紧闭着眼睛嘀咕：“我会不会错过活动……”

“安心睡，我陪着你。”

“我不要！”

沈濂：“……”

不要算了！什么狗脾气！比喝醉还要臭！

他气得不想说话。

没过一会儿，怀里的人逐渐放松，呼吸轻浅悠长，已经进入了梦乡。

他托着自己脑袋从背后探头看她，从高挺的鼻梁到饱满唇瓣，他目光顿了下，伸手抵在她鼻尖，撩人的气息萦绕在手上，他耳朵一红，躺了回去，手滑到被单握住她软乎乎的手心，满足的叹了口气。

日常想吃媳妇。

-

活动次日才正式开始，其余几人吃完早餐后无所事事，聚在客厅打牌。

闻嘉鱼对此活动不屑一顾，回房间摆弄他的钢琴去了，留唐菀柳和苏秉文面面相觑。

“要不……把沈濂叫下来？”

唐菀柳笑得如沐春风：“嗯，好主意，去吧。”

苏秉文起身走了两步，脚步一顿，面无表情的走了回来，拿出手机道：“打扰别人不好，我们开黑吧。”

唐菀柳失笑，拿出手机陪他玩了一会儿，各自回了房间。

下午，赵楠起床，正对上周维清的脸，坐在床上有些呆。

周维清睁大眼睛看着她，轻声问：“你没事吧？”

“嗯？”她回过神，摇了摇头，“你一直没睡吗？”

“我刚醒了。”

“唔，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走吧，起床。”周维清没有多问，起身换了衣服。

隔壁，程亦然也醒了，扔开枕头打算起身，沈濂将她摁回了穿上，半个身子压了过去，在她脖子上蹭了蹭，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程亦然黑白并不分明的眼睛呆呆的看着他，仿佛并不明白眼前发生的一切，直到他炽热的唇覆过来。

程亦然挣扎无能，绵长的一吻过去后，沈濂像做错事的孩子，低头埋在她胸口装枕头。

她并不喜欢频繁的亲密，或许是因为不想上瘾。

程亦然对胡闹的沈濂很无奈，平复了呼吸，她拍了下他脑袋：“你在干什么？”

沈濂抬起头，无辜道：“干……我在你身边能干什么？这本来应该是我们两人的旅行。”

程亦然琢磨了下，表示：“我才不要和你过没羞没臊的旅行生活。”

“嗯？不至于这样想，其实我更期待和你到外面创作些美好的回忆。”

“啊这……”

沈濂失笑：“走吧，我们出去逛逛？”

她噗呲一笑，搭着他的手起身，换了衣服，准备好相机。

沈濂坐在床上，目光跟着她满屋子乱转。

“今天没有活动吗？”程亦然问了句。

“明天滑雪。”

“我们看去极光吧？”

“愿意同往，荣幸之至。”

她没忍住，回头吻了吻他下巴：“心情很好？”

沈濂身躯微微战栗，弯腰将她揽进怀里，陶醉地闭上双眼，轻轻在她耳边：“用你的话来说，就是欢喜得想现在杀了你。”

“真的？”程亦然忍俊不禁。

“嗯。”沈濂乖巧的点头，“因为在这里，我不用考虑自己要做什么，工作全部抛在了另一个大陆，我可以每天和你在一起，完成各种没有做过的事。”

“好。”她回身拍了拍他的脸，“就是有一点，我是和朋友一起来的，特别是，这个旅行名为‘闻嘉鱼的道别旅行’。”

沈濂：“……”

啧，好气。

他松开程亦然，开门大步走了出去，将程亦然甩在后头。

程亦然全副武装下去的时候，赵楠和周维清在用餐，赵楠和她打了招呼。

“小然然，这是要出去？”

“嗯，出去逛一逛。”她举起相机，说，“你们要一q……”

沈濂疾步走了回来，一把将她的嘴捂住，扛在肩上走了出去。

众人：“……”

问：如何搞定一个缺心眼的女友？

答：变成猛男，随时随地把她扛走。

赵楠瞠目结舌的看着两个身影消失在门口，小声嘀咕道：“太猛了，我现在完全的明白小然然不让沈濂过来的焦虑了，估计这几天她很难出现在我们面前。”

苏秉文憋笑：“这一对什么鬼啊，也太有意思了。”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两人时在自家琴行，程亦然跟个花痴似的盯着自己，沈濂则凶神恶煞的样子，好像随时都要把自己暴揍一顿，看着就像是……

两个笨比。

明明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怎么谈起恋爱来这么惨不忍睹。

他想着，捂住小腹笑作一团。

唐菀柳很不解，摇头风轻云淡道：“放心，沈濂心里有数，之后正式的活动不会把局面搞得这么尴尬。嗯，大概。”

闻嘉鱼从房间下来，看到苏秉文摊在沙发上笑出了眼泪，好奇道：“你们在聊什么？”

“刚刚沈濂把程亦然扛走了，场面极其凶残！”周维清邪笑道。

他抿唇，皱着眉很不高兴的样子：“他好过分。”

明明沈濂不来，他们就能整整齐齐的坐在这里吃饭了。这个家伙完全占有了他的程亦然！

除了对待音乐，唐菀柳难得听他说了重话，错愕的抬头看了他一眼，试探道：“程亦然也很过分。”

“不，她没有。”闻嘉鱼很维护，笔直的坐在餐桌上，一边拿起餐巾整理，很小声的嘀咕了句，“我迟早要把小然从他手里抢回来……”

唐菀柳：“？！”

她差点没拿稳自己的叉子。

程亦然这个家伙这么回事啊！给我家小弟弟灌了什么迷魂汤！！？

“咳。”她轻咳了一声，开玩笑般和他道，“程亦然也很可恶啊，她擅自让沈濂加入了这次活动，不觉得很影响我们的游玩体验吗？”

“那是沈濂的错，我不会让他这么嚣张的。”闻嘉鱼语气格外认真，还轻哼了一声，“他最好老实一点。”

嘤嘤嘤，霸道起来的小鱼鱼也好可爱……但为什么要向着程亦然那个倒霉催！！啊啊啊~！

“嗯，明天之前，我和沈濂说清楚。”唐菀柳表面笑得风轻云淡，心底老泪纵横。

赵楠：“？？？”

感觉学姐好像有点……两面三刀啊。

周维清是来欣赏帅哥的，看着萌萌哒的闻嘉鱼，笑得满脸慈爱，好一会儿才对唐菀柳道：“我们也去逛一逛怎么样？”

“可以啊，反正是自由活动。”唐菀柳应予，“当作饭后散步吧。”

“我不去！”闻嘉鱼生闷气。

“不是吧？晚上这儿很美的！我能看一整晚不睡觉。”苏秉文说。

赵楠闻言扭头看他：“你昨晚就来了吗？”

“算是吧，我是晚上到的，洁白无瑕的雪地加漫天的极光，真的很震撼。”

“有照片吗？”

他有些窘迫：“我没带设备，手机拍不好。”

赵楠笑了，摩拳擦掌：“好！我要带上我的宝贝拍几张下来。——闻嘉鱼，你真的不去吗？”

闻嘉鱼耍赖技能点满，面不改色道：“我才没说我不去。”

众人善意的笑出声来。

饭后，众人还休息了一会儿，傍晚才穿上外套带着设备步行到了外边，沿着公路缓缓往外走，也没走多远，在一片空地停了下来，抬头看着天空倾泻而下的绚丽光明，众人神色虔诚，没有人愿意出声打扰了这一刻。

赵楠仰头看了一会儿，鼻子有点酸，笑着低头调试手里的相机。

苏秉文看到她的动作，鬼鬼祟祟走了过去，在她背后看她摆弄。

“诶，”他拿下帽子上前，请求道，“帮我拍几张吧。”

“我拍好传群上。”赵楠头也不回道。

“我是说，拍我和极光！”

赵楠回头看他，突然笑出来：“不好意思，我不是很喜欢拍人，所以没反应过来。”

“拍不好吗？”他挠着头道。

赵楠瞪他：“别质疑我的技术！我可是拿过奖的！”

苏秉文耸肩，笑道：“那麻烦你了！”

看来他真的是很喜欢。赵楠想着，抬头看了眼极光，给他指了个位置：“过去吧，拍个pose。”

“额，我……”他猛的一愣，仿佛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拔腿冲了回去，“你等等！我拿个东西出来！”

他突然跑开，地上的雪都扬了起来，赵楠吓了一跳，看他跑远，忍不住喊道：“你慢点！不用跑！我不急！！”

“拍照吗？”闻嘉鱼很好奇，乖巧地走了过去，“能帮我拍照吗？我也想拍。”

唐菀柳见状连忙跟过去，积极的举手：“我也要！不如大家一起拍吧！”

周维清也兴致勃勃地上前，招呼道：“诶，你也要进框！让苏秉文把三脚架拿来，你有带吗？”

“带了。”赵楠看着极光下一张张灿烂期待的笑颜，心情重新明亮起来，笑着拍了拍胸口，脆声道，“包在我身上！保证把你们一个个拍得美美的！”

章节目录 第251章 二人世界之相片秘密 程亦然这边，她意外的发现自己对梦幻的极光不感兴趣，很快救被街边的深情的歌声转移了注意了，满脸陶醉的看着街边被人群包围的小乐队，手里拿的手抓饼都晾凉了。

沈濂在一边抓着她手腕，大口吃掉了她手里美味的手抓饼。

程亦然木然的看着他，看里头只剩最后一口，她一巴掌糊在他脸上，低头嗷呜一口咬下去，鼓着腮帮子吞咽着。

沈濂满不在乎的看着：“不是不想吃吗？”

“我没有，我饿。”她含糊不清道。

“不是看别人唱歌就看饱了吗？”

程亦然：“……”

你吃醋就吃醋，吃我饼干什么！能酸死你吗？！

她悲愤的将最后一口吞下，保持微笑：“你自己带我出来玩的，我沉浸其中你又不高兴，你怎么不上天？”

沈濂不以为然：“你说的‘沉浸’是把我当空气吗？”

程亦然觉得他说得有点道理，于是伸出手，饱含歉意道：“那牵手手吧。”

沈濂抓着她的手塞进口袋，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凶，说：“还应该跟我说话。”

感觉到这家伙在轻轻挠她手心，程亦然脸一红，握住了他捣乱的手指，再次抬眸看了眼他没有表情的脸，翻了个白眼。

假正经！

“说话是不可能的，我们直接吵架吧。”她没心没肺道。

“这不是正在吵吗？你从出来开始，心思就不在我身上，仿佛我只是一团空气，都不回头看我一眼，我恨不开心。”

“你可以叫我嘛。”程亦然无辜，“性格如此，你不能怪我。我觉得这是你的错，不如早提醒我。”

沈濂失笑，懒得说她了，起身放开她的手，低头问：“还饿吗？我带点吃的过来。”

他不跟自己计较，程亦然倒开始不知所措起来，抓住他衣摆将他拉回身边：“不饿了，看男朋友能看饱。”

沈濂不想听她的骚话，只是通知她一声，扯开她挂在自己衣摆上的手，竖起手指示意她坐在这里，转身往去买东西。

程亦然起身跟了几步，勾住他手指，皱着眉不平道：“怎么吵到一半你就跑？是不是要把我扔在那？！”

沈濂茫然，他真的只是想去买点吃的，不过他道理解她的紧张，将她手整个包裹住拉到身边，柔声解释道。

“只是觉得我不该用常人的脑回路揣摩你，或许你安静也挺好的。”

“你跟正常女孩子交往过吗？”她煞有介事。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如果你很介意我说你不正常，那答案就是有。”

“你真不至于说我不正常。”程亦然傻笑，“我那是性格内向，不爱说话。咳，真要聊天的话，我有一事求解。”

“嗯。”他点头，“是要回去，还是再走走？有点晚了。”

“你听我说话！”

“那就走走……”

“你听到我说话没！”她呲牙要咬过去的样子。

沈濂连忙正色，扭头做洗耳恭听状：“好的，大人请说。”

程亦然脸色稍霁：“这是个很严肃的话题，请问你的理想恋爱过程是怎样的？”

他闻言有些茫然不解：“恋爱过程？额……什么意思？”

他倒是不像不明白什么意思，看样子是不想说。程亦然撇嘴，解释道：“想知道啊，给身边的人一点帮助，或者理解他们的行为。”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能给你答案？”他说完失笑，“我推荐你翻书。”

“你为什么不能给嘛。”她晃了晃他胳膊，“就当我好奇，你回答一下。从相识到相守的过程，你有怎样的幻想？”

沈濂黑着脸：“你在为难我。”

“啊？”程亦然天真无邪。

他将牵着的手放在另一只手上，空出手来揽住她的腰，将她带进怀里，冷冰冰道：“搞到手、拴紧。”

程亦然：“……”

诶，郁闷，郁闷得想吐血。

看着她生无可恋的表情，沈濂眼里有些不耐：“不然呢？你说怎么想的？”

程亦然觉得自己好歹也和顾炀谈过一次正经的恋爱，但说起来实在是太顺利了，两情相悦，坦诚相待，而且相处方式算十分成熟了。

或许到以后会才会发生一些小摩擦，因为被忽略发脾气，因为每一次重逢怦然心动，在第一次要做的事情前红着脸手足无措，这都是难以忽视的幸福啊。

但已经结束了。

而且沈濂这个逼和自己一样，板着一张脸谁也不爱的表情，浪漫？不存在的，说句骚话都能吵起来！

沈濂敏锐的刚觉到了她的不满，手指抵着她下巴抬起头：“你好像对你男朋友很有意见？”

程亦然面不改色，专心致志道：“一个理想的恋爱过程，应该是从被对方魅力吸引而靠近开始，再到了解彼此，互相欣赏，历经考验，某一刻怦然心动，在靠近的途中互相磨合，化解误会，最终心有灵犀，相爱相守？”

沈濂：“……”

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但他好像没问她这个。

“这不是挺擅长的吗？”他突然有些生气，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咬着牙嘀咕了句，“我真是把你耽误了。”

程亦然没忍住，被他逗笑了，伸手挤着他的脸揉了揉：“你是什么小醋王啊？好吧好吧我错了，你不是醋王，虽然你凶巴巴的，但每次都会在我需要时从天而降，你是我的救赎。”

她说着，手滑到他背后抱住了沈濂，轻轻靠在他身上，闷声道：“我并不是很擅长做你女朋友，或许从没在你需要时关注到你，我很抱歉，我会更加爱你的，请原谅我。”

沈濂满脸通红，小心脏扑通乱跳，将脸埋在了她肩膀上，狠狠道：“你知道我铁定吃准了你这一套，你每次这样说，我都感觉自己是你珍爱的神明。”

程亦然偷笑，仰头闭上眼睛轻轻碰了碰他的唇瓣：“你满意就好，我的神明大人。”

她的语气虔诚而妩媚，他简直爱死了这个家伙，用力的将她往怀里揉了揉，语气凶狠道：“再这样逗我，我就吃了你！”

程亦然笑出声来，这是什么小屁孩言论啊？

沈濂被她的笑声撩得火大，来开距离去挠她的腰。

程亦然发现他炸毛，连忙拍开他的手笑着躲开：“大庭广众的，你要干什么！？”

他气呼呼的扭过头，收回手插回兜里，好像很不屑的样子，耳朵却红得滴血，横着挪到她身边，把她挤到马路边。

程亦然无奈一笑，伸手挽着他胳膊：“我们走回去吧。”

沈濂将她的手揣回兜里，扭头看了她一眼，正对上她盛满笑意的视线，幸福感油然而生，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坠入爱河的毛头小子，一丁点的甜头都让他心跳个半天。

彻底的上了瘾，烦躁而不安，却无法摆脱。他想拴紧的是她，最后却发现镣铐缠在了自己身上，实在让人……恼怒。

沈濂怎么这么爱生气啊。

程亦然在一旁哭笑不得，戳了戳他胳膊：“干嘛又跟我摆脸色？”

“不想看到你！”

他固执地扭开头，兜里的手却还被他牢牢握住，还有点越紧的迹象。

程亦然叹了口气，腹诽道：真是个喜怒无常的熊孩子！

她感慨了一番，路上继续津津有味的看雪地，看极光，看路边的乐队，挂着彩灯的树木，不远处的教堂，拿出相机拍照。

沈濂时不时停下来等一等她，刚刚发热的头脑已经冷静下来，仍板着一张霸总脸，张扬且凌厉，好像刚刚什么也没发生。

程亦然已经习惯他这个样子了，当然不会太在意，反正她也不是什么正常女人（笑

她捣鼓了下相机，将沈濂拉到路灯下，镜头往他脸上一转，他立即蹙眉，锐利的眉眼横扫过来，好像对准他脑袋的是什么危险的枪炮。

程亦然觉得他生气的样子可爱极了，看着显示屏里黑着脸的沈濂忍俊不禁，抬手去挠他下巴：“干嘛这么紧张？你都不爱笑，笑一个嘛~”

他傲娇的别开头，还将她镜头推开，一点也不想配合。

好好好，我宠着你还不行吗？

她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将显示屏翻转过来，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嘿，现在是合照哦！”

沈濂勉勉强强将脸转过来，手却很积极的搭在了她腰间。

程亦然：“……”

我又不拍下半身。

“笑，茄子~”

她兴致勃勃的摁下快门，将两人的表情捕捉下来，看着显示屏里沈濂嫌弃的嘴脸，她眉头一皱，塞到他手上：“你看看自己刚刚什么样子！”

沈濂无辜的捧着相机，低头看了眼，觉得自己这个表情也挺帅的，虽然在这个画面里有点磕碜了。

不过……

他看着身边比着剪刀手笑容得意的女孩，目光渐渐沉下来，转头看向程亦然。

程亦然不明所以：“这绝不是我技术问题！”

他低声道：“这是你第一张露脸的照片吗？”

她愣了下，喜悦荡然无存，思绪逐渐飘远，两秒之后回过神，扬起笑容继续道：“你知道还这个表情！不能笑一笑吗？！”

沈濂低头在她额头吻了吻，手移到她后颈，堵住了她的嘴唇，程亦然不由自主软在他身上，被他揽进怀里。

“我们不照。”他说着，将刚刚的相片删除。

程亦然睁着眼睛没有说话。

章节目录 第252章 关心与尊重的平衡 “为什么？”程亦然心情复杂，“这不是我第一张露脸的照片，留下的第一张我不仅露脸，老子还露脐了！你收藏夹肯定有！”

说到这个，沈濂耳朵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视线飘开，艰涩道：“就像你不能把我画出来，我也有难以言明的理由不能让你留下照片……”

她蹙眉，不解问道：“所以我刚刚说的那张照片你留着吗？”

他抿唇，点了下头：“留着，但是……你当初送我的画册我也留着。”

这是争锋相对了。

程亦然退后几步，脸色变幻，纠结道：“我可以理解为你不愿留下我的痕迹吗？”

“不是，只是照片是特殊的。”沈濂终于肯看她，目光带着祈求，伸手想要抱她。

“好吧。”程亦然妥协，不过伸手制止了他的动作，“我画不出你只是因为……”

她声音戛然而止，眉宇间透露出疲惫：“算了。”

“程亦然。”他小心翼翼唤了她一声，倾身握住她的手，试探着将她抱进怀里，看她没有反抗，终于松了口气。

“狡猾。”她冷哼了声。

沈濂将手臂收紧，抱着她没有说话，只是程亦然仍感觉到他呼吸停滞了一下。

原来沈濂对自己，并不是毫无保留呢。

她眸光渐渐暗下来，阖上双眼，极浅地叹了口气。

-

回到公寓，程亦然打了一下沈濂还抓着自己的手，挣开他到冰箱拿东西。

沈濂亦步亦趋跟过去，看到她放过了冰箱，在旁边的果盘上抓了几颗糖。

她最近不喜欢吃甜的，以前很喜欢，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吃，简直像得了糖瘾。她现在心情绝对很糟糕。

他脸上又急了几分，追上去抓她。

程亦然快步绕出厨房，来到阳台，一屁股坐下。

沈濂停止下了脚步，因为她旁边的躺椅上有一个敷着面膜的女人。

和程亦然对峙了几秒，他垂下眼帘认输，转身上楼。

客厅里洗了澡正悠哉游哉挑相片的人面面相觑，一齐将视线投向程亦然。

刚刚的气氛好凶险，好像要随时打起来，惊得他们大气都不敢喘。

发生了什么？出去的时候还不是好好的吗？

程亦然无视了他们的目光，拆开一颗糖扔进嘴里，拿出手机划拉，一副很苦恼的样子，实则在发呆。

旁边的人是周维清，她也拿着手机，就是脸上敷着面膜，扭头一动不动的看着旁边的不速之客。

见她视线盯着虚空，不用想就知道她在装，顿时气得不轻，胆大包天地踹了她椅子一脚。

客厅正要收回视线的人再次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她俩，闻嘉鱼都站了起来，就准备她们要是打起来，可以快速赶过去拉架。

不过他们对程亦然有些误会，她对朋友的容忍度比起陌生人，那是强了十倍不止，所以并没有动怒，只是茫然的抬头看向周维清。

“你怎么回事啊？闹这么大，看把他们吓得。”周维清要说的当然不是这个，语气有些不耐。

程亦然看着客厅紧张的盯着自己的一群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手里的糖给她递过去一颗。

周维清翻了个白眼，接在手里嘀咕：“你这个习惯真是……蛮奇怪的。”

众人看程亦然给她递糖，终于松了口气，都坐会了原位，拍着心有余悸的小心脏。虽然想去打探一下情况，但看周维清在和她说话，他们还是没再上前打扰。

“你们没事吧？”她搓着糖问了句程亦然。

程亦然摇头：“一些小矛盾，你看沈濂也有求和的意思。”

她松了口气，抱怨道：“小矛盾搞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要闹离婚。”

程亦然被逗笑：“抱歉。”

周维清侧头又看了她一眼，目光微微一亮，好像确认了什么。

“诶，程亦然，你有看我给你发的信息吗？”

程亦然茫然：“我有你的联系方式吗？”

周维清：“……”

确实没有，是自己单方面有。

程亦然搞明白了，点了下头：“可能是被拦截了。是什么要紧的事吗？”

周维清也没记茬，迅速翻过了这一页，仰头用下巴示意她看客厅：“赵楠来的时候心情有些不对劲，你们回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程亦然蹙眉，脑子顿时有些不够用了。

赵楠有心事？她一点也没有发觉啊？到底什么时候的事？而且她着看起来不是挺高兴的吗？是她神经太大条了吗？

周维清看她这样子，忍不住拍了下自己脑门。

得，今儿这面膜也不用敷了。

“你没察觉到吗？应该是今早的事，你好好想一想。别看她现在笑嘻嘻的没什么毛病，但肯定有事瞒着我们。”

程亦然颔首：“今早她怎么了？”

“来到房间的时候我抱了她一下，因为我洗过澡了，换做平时她肯定会挡开，但今天没有，她还跟我说她累了，再问就不肯说了。”周维清说完，摘下面膜侧过身，“跟我说说最近发生了什么？”

“最近，我们看了张达明，那天还偶遇了封笺……”她很客观的将这一周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供周维清参考。

虽然她更怀疑是封笺的锅。

果然，周维清也注意到了封笺，问道：“那天什么情况？他们重归于好了吗？”

“没有，赵楠倒是这样想的，只是封笺在躲着她。”

她蹙眉，非常不解的样子，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赵楠为什么想要重归于好？”

“想要继续做朋友，本来就有好感，因为对方的喜欢，对她来说算是种‘无厘头’的疏离，她不甘心。我是这样想的。不过她似乎也没纠结多久。”

周维清皱着眉半晌没说话，不明白那句“累了”究竟是关于封笺的还是其他的人际交往，半天没想出头绪来。

程亦然看她困扰，忍不住道：“她平时难道也喜欢憋着心事吗？”

“没有，她会说的，可能是时机不对，比如现在大家都在开心的旅行，她就不会拿不好的事打搅我们。”她眉头紧皱，“这样想似乎会是件严重的事。”

程亦然也忍不住感到焦急，抬头看了眼客厅趴在沙发上看不到正脸的赵楠，顿时有些明白了自己瞒着事时她的心情。

“我还是找个机会问问她吧，她不一定会说，但我们也别逼她。”周维清切实感觉到了她的关心，朝她笑了下，“明白我的意思吗？”

程亦然抬眸，感觉前一句的语气温柔，后一句就有些警告的意思了，她隐隐约约明白，肩膀垂了下去，打消了刚刚冒出的想法。

聊完，程亦然去了客厅，赵楠笑着让她看群里上传的照片，又问她拍了什么。

她翻了下群里的相片，极光瀑布下，几人肩搭着肩跃到空中，一张张柔和的脸庞下不是笑意就是兴奋，尤其赵楠，和平时一样的活力四射。

看到这样的赵楠她终于松了口气，瞧着她笑道：“拍得挺不错嘛。”

“过奖过奖~！”她托着下巴笑得满脸灿烂。

闻嘉鱼凑到她身边，划了下她手机，给她指道：“这是我。”

“嗯，我鱼真是鹤立鸡群，真帅！”程亦然揉了揉他脑袋，将这一篇舞台剧一般的感情饱满剧情暧昧的相片保存了下来。

不得不说，赵楠的摄影技术是真的好，明明是定格的画面，看着却是像下一刻要动起来一般，演绎一场未知的戏剧，一下子抓住了人们的眼前，引入停驻揣测。

“是吧！那个站位也是我安排的！”赵楠兴奋地举手求夸奖，“当然，还参考了一下专业人员学姐的意见。”

唐菀柳谦虚道：“这个点子是你想出来的，我只是指导了姿势，没帮什么忙。”

“姿势太重要了啊。”苏秉文笑得得意，“我们出去这么久全用来拍这几张照，还是调整了好久才达到的效果。”

之后的几张几人轮流为主角，一个个气场爆棚，看得程亦然一阵心动。

赵楠这个家伙，说实话，也太厉害了吧？

“没有你。”闻嘉鱼在一边嘀咕，戳了戳她，“你肯定喜欢这种。”

“喜欢。”程亦然一副就要喜极而泣的表情。

赵楠顿时从沙发上跳起来：“我们给小然然也拍上一张吧！反正场地离这里不远。”

闻嘉鱼干脆的起身换衣服，坚定道：“要去。”

“我真是上瘾了，走走走！”苏秉文还向赵楠求教了摄影技术，他可求之不得。

客厅一时热闹起来，几人纷纷换上外套往外走，程亦然抬头看了眼二楼某间房的位置，脚步有些迟疑，赵楠拖了她一把，让她跟上队伍。

“你们这照片怎么不拍人？你也不喜欢拍人吗？”赵楠挽着她的手兴致勃勃道，“之前我也不喜欢，主要原因是觉得风景比人好看，不过我感觉拍人很有挑战性呢！”

程亦然调整好心情，撇嘴问她：“那你觉得我拍得怎么样？”

赵楠失笑：“你拍得当然很好啊！你可是小画家，这样的画面很好看了。”

程亦然表示很满足，视线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终究按捺住了关心的话语。

等周维清先动，自己不能逼她。

章节目录 第253章 今天滑雪 唐菀柳正要敲沈濂房门，正好房门往里打开，沈濂走了出来。

她看了他那张臭脸，叹了口气：“你又和程亦然闹矛盾了？”

“看戏吗？”他冷冰冰道。

“我可不管你们！”说到这个她就来气，每次受伤的都是自己！

“就是来提醒一下你们，吵架可以，我们是个团体，明天开始，不要把个人情绪带出来！”

沈濂没说话，他和他们可不是团体，他只是要跟着程亦然。不过程亦然是他们团体的，她要训话的对象应该是她而不是自己。

他翻了个白眼，从屋里走出来，光明正大的走到房间门外，打开进去了。

唐菀柳：“……”

没一个人让人省心的！

-

程亦然窝在被窝酝酿睡意，发现他进来，拉起被子盖住自己，不过露出来眼睛，拒绝他靠近。

“还在生气吗？”他关上门走了过去。

程亦然连忙用被子将自己缠起来，被他拽住，掀开钻了进来，她挣开沈濂的手，回身踢他。

沈濂握住她脚腕，看她气鼓鼓的样子，在她脚底挠了挠，面无表情道：“我给你暖床，你消消气。”

程亦然挣扎了一会儿没把他甩开，死鱼一样瘫在床上。

“我没生气，我气什么，你说得很有道理，互相隐瞒……啊，不对，有私人空间没什么错，都可以理解。”

沈濂垂下眼眸：“我没有那个意思……”

程亦然翻身撑在他耳侧，直直看进他的眼睛，叹了口气，俯身亲了他一下。

“大概能理解，不用和我解释了。”她翻身背对着他，嘀咕道，“我只是觉得烦而已。”

沈濂蹭过去，将她转过来面向自己，四目相对看了一会儿，他凑过去吻她。

大概能缓解她的不安吧。

感受着他小心翼翼的触碰，程亦然拍了拍他胸口，没忍住笑了出来。

不过沈濂没有松开她，加深了这个吻。

程亦然觉得沈濂在某种程度上应该算很单纯的男人，他的对自己接触几乎都与性无关，只是单纯的想要安慰或表达欢喜，就像是个孩子。

不过也有可能是自己的问题，她的异瞳大概会让人觉得了无生趣？

想到这个，她费劲的从沈濂怀里挣扎出来，看了他一眼，随后将脑袋埋在被子里。

还是很想笑，异瞳的事她不感冒，就是觉得沈濂很可爱。

她大概是疯了，怎么整天可爱可爱的想他。

沈濂茫然的看着像鸵鸟一样埋着脑袋的一团小家伙，看她通红耳朵和脖子，应该是害羞了。

不过干嘛要躲开？

他皱眉，随即又松开了眉头。

哦，好吧，这里不是自己家，不方便。

只是她刚刚用迷离的眼神看了自己一眼，他觉得现在很难受。

媳妇不想要，那还是忍吧，有什么办法。

他靠着程亦然脑袋叹了口气。

-

次日清晨，程亦然神清气爽的起床，看着身边还在沉睡的沈濂，她本来想让他继续睡，不过这算是第一次旅行的第一个早晨，要不要问候早安什么的？

她思索着躺回去，不过没到三秒就思索完了，掀开被子走人。

太腻歪了，不至于，免得等会叫起来又被他缠着，还不知道要拖多久。

今天滑雪！耶！

沈濂睁开眼睛，看着身边空荡荡位置，郁闷捂脸。

头疼。

起床收拾好，吃完早餐，程亦然欢欢喜喜的和他们一起去了滑雪场，沈濂在后头跟着，沉默又孤独，好像被抛弃在一边的小可怜。

闻嘉鱼觉得他很识相，暗暗点头，不过下一刻程亦然就去牵了他的手，和他站在一起。

闻嘉鱼：“……”

哼！祸水！

闻嘉鱼作为这次旅行的主角，他们都围在了他身边，比沈濂的处境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不过滑雪是大家的意愿，闻嘉鱼自己倒是对滑雪不感兴趣，他只喜欢爬爬雪山什么的，不过……雪地摩托他还是蛮期待的。

苏秉文表示这些户外活动没有什么是他不会的，还笑话说自己可不像闻嘉鱼这么弱不禁风。

闻嘉鱼被刺激，当时表示滑就滑！比试比试！

程亦然忍不住站出来：“你会滑吗？”

“不会。”他不以为然，又道，“这有什么困难的？难道他就很厉害吗？我不信！”

“还真不简单。”苏秉文哭笑不得，“你就别逞强了，不会，你当玩滑梯玩着乐就好，可别出什么危险。”

闻嘉鱼不服，瞪大眼睛愤愤看了他好几眼。

赵楠挠着头，小声嘀咕：“我也不算会，来之前在大学体验过一次，光是选器材就够人头疼的了。”

苏秉文马上道：“我教你。”然后揉了揉她脑袋，好像就此高赵楠一节。

“不会不要紧，你们放心。”唐菀柳笑得有点甜，“我们带了一位全能的经验丰富的教练，他会帮我们的。”

“在哪？”赵楠拍开苏秉文的手问。

她笑着回头看队伍身后的人，朝他招了招手：“沈濂！你怎么说？”

沈濂嘴角抽了抽，他明明是要跟媳妇出来玩的，说的好像他欠她一样。

“我可不是你们的教练。”他高冷道，“我是你们其中的一员。”

程亦然有些酸，嘴角带过来的男朋友要和他们分享了。

赵楠看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沈濂，默默收回视线，看向苏秉文：“你真的能教我吗？”

“我老家是在北方的，我小时候就爱玩滑雪。信不信由你。”他哼哼唧唧。

“那我也跟着你吧！”看赵楠选了阵营，周维清说道。

沈濂这边就分得很好了，沈濂和程亦然，自己和小鱼。唐菀柳笑得一脸慈爱。

事实证明滑雪还是很有趣的，穿上整套装备，沈濂尽职尽责的为她们检查，还教他们热了身，接下来又很有耐心的教他们基本的步行和跌倒姿势。

基本掌握了要领，他们开始自由的平地滑行。

闻嘉鱼多看了沈濂几眼，一本正经的滑到他身边说：“我对你还算满意，你要好好照顾我……程亦然，不能让她受委屈。”

沈濂愣了下，斜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轮不到单身狗跟我说这些。”

闻嘉鱼：“！！！”

生气！他愤愤往前滑了一段，然后摔了个屁股蹲。

苏秉文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格外嚣张畅快：“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吗？这就是你的实力？”

唐菀柳优雅的滑过去，将他扶了起来。闻嘉鱼回头气呼呼的瞪了他一样，没有理会了，专心致志的继续学。

程亦然从旁边抓了把雪，捏成球砸过去。

“喂！歹毒！”

苏秉文看雪砸过来，急急忙忙转过身护住脑袋。突然低下来的毛茸茸的脑袋，把赵楠吓了一跳，抬头就看到一个雪球从他肩膀上炸开。

“哇！小然然扔的好准！打雪仗肯定很好玩！”她兴奋的鼓起掌。

苏秉文恼怒：“我帮你挡个球，你就这样对我？！”

“屁！你先招惹人家的！”

“你居然说‘屁’！女孩子少说屎尿屁！”

赵楠：“……”

拿我当撒气筒！哼！

她用力推了把苏秉文，将他也推了个屁股蹲，只是自己也重心不稳，垂死挣扎般挥舞了下手臂，吧唧摔到了苏秉文身上。

“靠！我讨厌胖子！”

被一个人砸在身上的感觉，他表示非常糟糕，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却扶住了赵楠肩膀。

赵楠闻言火冒三丈，跪起身又给他来了两拳：“你说谁是胖子！你好意思说我是胖子，瞎了你的狗眼！我是美少女！”

“你要不要脸！”他反驳了句，闻嘉鱼毫不掩饰的嘲笑从背后传来，他忍不住帅脸一红，凶她道，“从我身上下来！”

周维清撑着雪杖笑得岁月静好，心底默念：阿弥陀佛。

帅哥什么的，真是让人赏心悦目。

赵楠不依不饶：“你给我道歉！”

“你先动手的！”

“你先找茬的！”

“等会儿再收拾你……”他咬牙切齿，看了眼在后头扮鬼脸的闻嘉鱼，梗着脖子道，“对不起！好了吧！”

“我才是要收拾你！”赵楠哼了声，从他身上起来。

苏秉文连忙起身，去追得意洋洋的闻嘉鱼：“你死定了！闻嘉鱼！”

闻嘉鱼惊慌失措，掉头就怕：“我就是笑你两下！干嘛这么小气，你还不是笑了我吗？！”

“我不管！我就要追你！”

“无耻！”他加快速度，一边高呼，“护驾！护驾！快帮我拦下他！”

苏秉文看笑眯眯的横插过来的唐菀柳，连忙转弯绕开，眼看闻嘉鱼就要跑远，他振臂高呼：“小的们，给我把他们拿下！”

“好嘞~”周维清欣然前往，慢悠悠滑了过去，“把你们的人给护好喽！”

“抓谁？闻嘉鱼吗？”赵楠也滑了过去，“好啊好呀！来一决雌雄吧！”

程亦然掉头，加入拦人的队伍。

幼稚！沈濂不忍直视，却还是跟着媳妇过去了。

赵楠和周维清将唐菀柳拦住，苏秉文一溜烟冲向了闻嘉鱼，只是一倒身影冲过来，沈濂挡住了他的去向。

劲敌啊。

苏秉文咬咬牙，加快速度想要甩掉他，一边朝后边道：“你们两个快去追那个包子！”

闻嘉鱼愤愤不平：“你说谁是包子！？”

“你！”

“我跟你拼了！”他义愤填膺，然后掉头就走。

“看你能跑多远！”周维清和赵楠也甩开了唐菀柳，朝下面的闻嘉鱼追去。

紧张又刺激的菜鸡追逐战拉开了序幕。

章节目录 第254章 全场最佳易拉罐 雪地追逐什么的，确实刺激紧张，但帅气是不可能帅气的，最后他们在滑道上滚作一团，已然忘了最先要抓的人是谁，正在对推到自己的人打击报复，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不久，几人满足的离开滑雪场，在附近解决了午饭，又开始了预定的雪地摩托之旅。

周维清是想问赵楠心事，只是她大概是太会享受快乐了？一整天都玩得十分忘我，她自己都怀疑自己可能是太敏感了。

或许赵楠根本就没有什么心事？！

不过没有也正好，皆大欢喜~

第二天的温泉之旅，他们定了一个房间，惬意的躺在了温泉里，程亦然小洁癖在一边磨磨蹭蹭，看着底下幽蓝的水，还是忍不诱惑，溜了下去。

沈濂在下面接住她，侧身挡住了众人的视线，在她嘴角亲了亲。

程亦然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沈濂看着她无辜的样子，又吧唧了两口，她终于反应过来，蹲在水里躲开他。

她刚刚下水的样子真像一只不断伸腿谨慎试探的小猫，太可爱了。

沈濂看着她，心里甜得冒泡。

-

赵楠的手机在响，她睁开眼睛，脸上有些不满，起身披上外套去拿放在一边的手机，是父亲的电话。

果然是。

她眉头一皱，很快就松开，接通后笑着和老爸聊了起来，表示这几天玩得很很开心，一边往外走。

不一会儿，苏秉文拿了饮料回来，觉得刚刚的午餐实在是难以下咽，完全不合自己胃口，回去得啃自己带来的零食。

他埋怨着，经过走廊，发现赵楠好像在对这垃圾桶自言自语，神情一下子变得很奇怪。

这家伙神经兮兮的干什么？

他拿着手里的饮料偷偷走了过去，看到她手里拿着手机，顿时反应过来，转身要离开，听她笑着说了句：“我没怪她……”

他下意识又回头看了她一眼，猛然撞见她转过头，正对上她泪水纵横的脸，拿着易拉罐的手一松，砸到了他的脚趾头。

“啊……”

他短促的叫了声，面目狰狞的捂着自己的脚直蹦。

赵楠先是错愕，看他这样子，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连忙捂着脸别过头去。

苏秉文被砸得脚趾头发麻，冷汗都从额头冒出来了，吸着冷气蹲下来揉了揉，抬头见她没看过来，起身准备跑路，没走几步，看到自己滚落在一边的饮料，又跑回去捡起来。

于是再次四目相对……

苏秉文：“……”

捡什么啊捡！送给她不行吗！手怎么这么贱啊！看你怎么办吧！

他狠狠打了下自己手背，嘴里念念有词。

赵楠快速擦了把脸，然后迷惑的看着他：“你在干嘛？”

看，她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苏秉文心烦意乱，视线四处飘了下，看向手里的饮料，连忙递了过去，煞有介事道：“给你送喝的。”

赵楠嫌弃脸：“砸过你的脚了，我才不要。”

“什么！？我的脚很脏吗？而且它又没开封！我好心好意……”他脸色一黑，没有再说话，但还是将饮料朝她递了递。

她抿着唇，认真摇头：“我真不要。”

苏秉文终于肯将手里的饮料收回去，还看了眼品名，怀疑自己是不是买错了东西……

他从自动贩卖机拿出来的，不是饮料是什么！

他反应过来，又有些生气，不够没多纠结，觉得自己要是这样走了也太无情了，怎么能看女孩子哭就楼慌而逃，他们可是朋友。

他想着，别别扭扭的走到长椅上，一屁故坐到她身边，板着脸问：“你刚刚……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他明明听到她说什么“不怪他”，肯定有人对不起她了！保不准是渣男！哭得这么凶，还得笑着说不怪他……肯定是了！

真是的，最近这些女孩子就是这样，怎么这么单纯？！一不留意就被渣男骗了身又骗心，指不定还骗了钱！

他有些愤愤，赵楠还没反应过来，他又接着道：“你尽管告诉我们，我们替你找回场子！”

赵楠茫然脸：“程亦然，你为什么顶着苏秉文的脸来见我？！”

苏秉文被她说得很懵逼，很快又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眼自己健美的腹肌，给了她一个白眼。

真是，眼盲心瞎！

“你别不好意思说，人生路漫漫，谁没遇到过几个渣男？我们不会笑话你的，而且你怎么能不怪他？不能这么算了！这怎么能算了！”

他越说越气：“你看看你到底怎么回事啊？整天替别人操心，到了自己就算了、没事、不至于，你这是不好好照顾自己吗？你这是纵然坏人！”

赵楠呆若木鸡，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你等等……”

苏秉文拍大腿：“等什么等？我不要你说太多，把名字给我们，我们回去就教训他一顿！让他从你的世界消失！”

她心塞塞地扶额，无奈道：“什么渣男啊，你到底脑补了什么东西……”

不是渣男？

他诧异，愣了下，没头没脑问：“难道是渣女吗？”

赵楠嘴角抽了抽，忍无可忍，反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掌：“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气人！”

“干嘛打我！”苏秉文捂着头震惊又委屈的看着她，不过看她反应这么大，似乎又确定了什么。

赵楠哭笑不得，无奈道：“我没有遇到渣男……也不是渣女！明白了吗！”

苏秉文摇头，担忧道：“你说‘不怪他’是什么意思？”

她低头捂脸，深深叹了口气。

怎么被这个缺德货给听到了呢？

她一阵烦躁，忍了忍，放弃了挣扎，哑声道：“我爸妈离婚了。”

“砰。”

苏秉文心脏猛的一揪，可怜的易拉罐再次摔到了地上，咕噜咕噜滚远。

“怎么这样啊……”他似乎听到是自己爸妈离婚那样，眼眶都急红了，无措的喃喃，“怎么这样……”

这个鲜活、温柔、充满正能量的女孩子，难道不是应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吗？为什么这样的不幸会降临到她头上？

赵楠实在忍不住自己的泪水，她确实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母亲了，感情方面其实也不算深厚，而且她都已经是个大学生，独立的人了，她觉得自己能够淡定的说出这句话，至少表面上看上去可以那样。

但她忍不住，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哭。

她不想去想，已经没有意义了，她得向前走。自己不是已经有心理准备的吗？怎么能陷入这个坎里？

不可能的。不就是离婚吗？这几年过的难道不就是那样的日子吗？有什么好悲伤的，日子一样可以过下去。

谁在乎。

小声的呜咽一次次刺痛着苏秉文的心脏，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将她转过来，赵楠当然不依，推开他的手，他有些不耐，强横的将她往怀里一拽，摁着她脑袋，另一只手轻轻拍打起她的背脊。

他不知道说什么，但满心满脸都是疼惜和莫名的不甘，咬着唇憋了半晌，最后憋出两个苍白的字：“没事……”

赵楠的脸紧紧贴着他赤果的胸膛，没办法，他摁的。手也紧紧抵着他精壮的腹肌，没办法，不抵就贴上去了。

有一丝温暖在身侧，她发泄得很畅快，不过她也无时不刻不在想肌肉的事，心里感觉十分的奇怪，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哭着还是笑着的。

她更想骂脏口。

这个家伙……他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自己没有穿上衣啊！！！

好不容易平复了一些，她带着鼻音挣扎着道：“你能不能松开我啊！”

苏秉文又抱紧了些，而且还想好了台词，认认真真道：“你有很多朋友，有需要的，我们都可以给你帮助，你要记得你不是自己一个人，真当我们是朋友，就不要自己扛，明白吗？”

“谢谢……”

她已经脱力了，手撑得发抖，听他这样说，自己也懒得在考虑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怎么舒服怎么来吧。

她闭上眼睛，松开手了手，安静的靠在了他的身上。

苏秉文只感觉怀里有些嗑手的女孩子突然一轻，整个人贴到了自己怀里，变得无比柔软，他耳朵不受控制的发烧发烫，脑里警铃大作……然后乱成一团浆糊。

赵楠感觉到对方身体变得僵硬，而且心跳声有些震耳朵，顿时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起身从他怀里挣扎了出来。

苏秉文也连忙站起来，嘀咕了句“对不起”什么的，转身慌慌张张地往回走，一不留神踩到了地上的易拉罐，吧唧摔了个狗吃屎。

她看得瞠目结舌，连忙起身过去扶他。

苏秉文正揉着额头，一双柔软的手伸过来贴在了他的胳膊上，他顿时如遭雷击，一个激灵爬了起来，笑着将她的手推开：“我没事我没事，你先去洗把脸吧，我回去喝点水。”

他连忙起身，落荒而逃。

赵楠抹了抹脸上干巴巴的泪痕，看了眼在走廊消失的苏秉文，也有些无措。

毕竟是光着上半身啊，自己怎么能没头没脑的贴上去了呢？怎么搞啊……他感觉好像有些恐女？

糟糕啊，太糟糕了。

这个家伙……都怪他！

走廊的房间门，程亦然与周维清、唐菀柳、闻嘉鱼不约而同的从地上离开的赵楠身上收回视线，各自对视一眼，皆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欸嘿嘿~

章节目录 第255章 生了，是个女孩 回到房间，赵楠给苏秉文发了句道歉的短信，仰躺在沙发上，长长叹了口气。

父母隐瞒自己离婚的郁气还没散去，又多了一份对苏秉文冒犯的自责。

这算是什么事啊……

又叹了口气，爬起来洗了脸，外边传来敲门声，她匆匆拿毛巾擦了擦，出去开门。

周维清站在门后，目光狡黠的在她身上转了圈，意味不明的“哟~”了声。

赵楠看她这样贱兮兮的就不会是什么好事，指不定那一幕被她给看见了，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心烦，表示自己只想一个人静静。

“有事吗？”

她蹙眉问，但周维清看见的脸则明明白白的写着遗传大字——别来烦我！

“怎么这么大火气？”她放轻了声音，关切道，“前几天我就看出你有事瞒着我，能跟我说说吗？”

不是来调侃自己的就好，她没空应付。赵楠松了口气，自觉不该让她担心，当然没有固执的瞒下去，开门让她进来。

“你跟苏秉文说了？”周维清进来，随口问了句。

赵楠垂着眉眼没有说话，好一会儿才从思绪中回过神，嘀咕道：“这个笨蛋。”

居然怀疑自己被渣了，真是蠢！

“怎么回事？”

“我们家的事，你应该也清楚的。”她倒了两杯茶，拿起一杯捧在怀里，靠在椅背上淡漠道，“只有那件事了，我妈和我爸离婚了。”

周维清吸了口凉气，二话不说起身跑过去将她抱在怀里，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只能和苏秉文一眼没事没事的嘀咕着，轻拍她的背脊。

赵楠腾出一只手抱着她，眼眶有些湿润，但也没有刚刚那样失控，丧气道：“是这半年发生的事，什么原因我不知道，我也没问，大概永远也和我没关系了。”

周维清怎么也不敢想象自己的姐妹今后会失去母亲，虽然之前这个母亲就很透明，但至少还留着个念想，至少逢年过节还会时不时出现，虽然缺少，但总体还是完整的。

可这一切自欺欺人的欢喜终究破灭，她忍不住也为此哽咽，用力抱着赵楠，咬着牙再也没能说出话来。

“我没事，我是成年人了啊，能自己照顾自己……”

“不是这样的。”周维清捂住她湿润的双眼，低声道，“先不要急着逞强，不要逃避，面对现实，再发现我们在你身边，好吗？”

赵楠顿时觉得自己手里的茶杯有千斤重，有些握不住，随手放回了茶几上，咬着唇潸然泪下，哑声道：“我一直以为我有妈妈，都特么的是骗我的……”

她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到底是愤恨还是喜极而泣，她自己也搞不懂。

毕竟她当初真的很渴望自己的父母能陪伴在自己身边，幼时还能多见上几面，那时只有满心欢喜和不尽的思念。

上中学后见面的时间却越来越少，自己努力拿到名次，只是为了他们的一次摸头，几句关切，到后来她做到了，却仍然没得到多少关注。

她开始觉得像自己这样拼尽全力争取父母爱意的孩子太够卑微可怜，疯狂的念头不断吞噬她的理智，她开始像做尽坏事来得到他们的关注，再也不想当一个乖孩子。

可回家看到年迈的爷爷奶奶，她还是狠不下心，觉得自己那时的想法猪狗不如，便再也没有动过那样的念头。

但在之后父母还是老样子，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有父母的，所有人都笑话她没有爸妈。

她开始想要撕裂这虚伪的家庭关系，他们极少给过自己父爱和母爱，为什么还占着自己父母的头衔？

她不想再困在这个幻境里自欺欺人，她无时无刻的不想在她父母出现，再次露出敷衍不耐的神情说，大声的让他们滚。

可她再也不能如愿了，因为他们已经分开，在自己叫他们滚之前就跑远了，她得以解脱。

十多年来的劫数啊，她终于解脱了，但这可不是什么高兴的事，她又不是脑子有病。

只是觉得委屈，很委屈，这两个人生了自己，她跟条狗一样在他们跟前讨喜，留下的回忆寥寥，离开时又从她身上撕下两块肉来。

她很委屈……

她何时不想要一对爱自己的，能在自己需要的时刻陪伴自己的，能看她撒撒娇的父母。

遗憾的是，她命里没有这种福分。

感觉到怀里的人逐渐平复下来，周维清轻声问：“爷爷奶奶那里……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能怎么样？他们难道看不懂吗？”赵楠声音嘶哑。

周维清拿出湿巾心疼地给她擦了擦脸，又将茶几上的茶递给她。

赵楠到家的第三天，父亲将这件事告诉了自己，给她反应的时间不多，奶奶发现后和爷爷一齐怒骂父亲，将他赶出了家门。

不过在外边，她还是听到了爷爷严厉的嘱咐父亲照顾好自己的女儿，但最后还是狠下心将他骂走，险些气出病来，被奶奶扶回。

她最后还看到了如山一样的父亲低头抹泪的模样。

她从未怨恨过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只是不满意而已，不久前是父亲在那之后给自己的第一通电话，她好好的接了，好好的说话，她还是那个好孩子。

还是千疮百孔，什么也没得到。

“要振作起来。”周维清也含着泪，在她软乎乎的脸上拍了拍，抬起她的脸和她四目相对，“程亦然也很担心你。”

说到程亦然，赵楠思绪飘了回来，定睛看着她道：“她也看出来了吗？”

“她当然看不出来，我说的时候她还跟呆鹅一样懵逼呢。”周维清嫌弃的撇嘴，又笑道，“不过说起来，她性格还是蛮可爱的，和她的脸完全不一样，过分温柔了。”

“是啊……”赵楠想到程亦然刚来中南中的种种，泪腺有些敏感，眼泪再次滑了下来，“她真的很温柔。”

周维清吃醋，在她肩膀上打了一下：“我呢！？”

赵楠破涕为笑，将她的脸捧起来：“你当然也是我的好姐妹啊，我没事了，你别太伤心。相信我，我一定能走出来的。”

她叹了口气，再次倾身抱住了赵楠。

她觉得自己才是需要安慰的那个了，她恨不得时时刻刻守着赵楠，无时无刻都在担心她会被刺激伤害到。

这一次过后，她害怕赵楠谁也不会相信，真的下定决心自己一个人孤独终生。

“我或许要跟小然然也说一声。”

“不要勉强自己，先休息一会儿吧。”

“唔。”

-

将姐妹哄好，周维清出来，没走几步，看到坐在长椅上的苏秉文，看样子他就像个妻子难产无助的看向主治医师的可怜丈夫。

周维清心情一阵微妙，叉腰打量了她一会儿。

他收回视线站起来，咳了声掩饰尴尬，连忙问：“她怎么样了？”

“生了，是个女孩，母子平安。”她面无表情道。

苏秉文愣了下，帅脸染上红晕，别别扭扭道：“你在说什么啊，我问的是赵楠，她还好吧？”

我说的就是赵楠啊。她翻了个白眼，叹道：“没你什么事。她说你是个笨蛋。以后安慰女孩子这种事，不是女朋友，请你靠边站！”

苏秉文皱眉，想解释，但想到联系窗口里躺着的那条道歉消息，到口边的话一转，变成了：“对不起……”

他完全没帮上忙，还把事情搞得莫名其妙，虽然是好心，但赵楠……或许不需要，自己让她为难了。

周维清叹了口气，和他道：“你别太担心，这么多朋友在，没事的。”

“好。”他点了头。

周维清绕开他走了几步，回头见他还回头望着那扇门，脚步一顿，回过身单刀直入问：“苏秉文，你是不是喜欢赵楠？”

苏秉文闻言愣了下，扭头看向她，沉默了半晌才道：“没有。”

“没有？真的假的？”她反问。

“我们只是朋友，没有男女之情。”他目光清正。

周维清直直的看进他的眼睛里，不过她并没有看到破绽，只是她一点也不相信这个家伙，虽然自己也说不出哪里不对，或许是女人的直觉？

“你就是喜欢她。”

“我不是喜欢，真的。”他有些无奈，“如果赵楠喜欢我，我会离开她的世界。”

周维清闻言耸肩，不知道有没有相信，转身离开了。

苏秉文看着她离开，继续坐回了椅子上，拿出手机点开和赵楠的对话窗口，输入语音。

“没事，我才要说抱歉，没帮到你。”

“会过去的，不要怕。明天我们去冰湖玩，记得开心。”

说完，他松手将语音发送出去，脸上除了关切就是坦然，他当然不可能喜欢自己的朋友，那对自己来说好像有点乱伦的意思。

虽然说，第一次抱女孩子，他难免慌张……这总不会有错吧？

他都怀疑自己是基佬，为什么周维清说自己喜欢赵楠呢？他绝对没把他们的关系弄得很暧昧，让人误会吧！？

他是不会喜欢自己的朋友的，兔子不吃窝边草！

苏秉文想着，有些委屈。

为什么她不相信自己和赵楠是清白的呢？赵楠自己肯定也是同样的心思啊！

这么坦荡，让人舒适的朋友关系，为什么要变成别别扭扭的情侣呢？他讨厌情侣！也绝对不会和赵楠做情侣！

章节目录 第256章 说起温柔 次日，冰湖之旅，浮冰与湖水剔透纯洁，赏心悦目，非常漂亮。

周维清跟程亦然说好了，赵楠已经吐露了心事，今天会跟她提到，所以程亦然特意和沈濂分开，与赵楠坐在同一观光船……

但是赵楠看到冰湖很开心，没有和程亦然说话，全部都用来拍照、录像、闭目养神。

程亦然看她开心，自己也傻乎乎的笑起来。

只有沈濂黑着脸跟个冷冰冰的冰雕一样和四人坐在一艘船上，眼底隐藏着深深的怨念……

媳妇跟别人跑了……

媳妇跟别人游冰湖……

自己要看媳妇和别人游冰湖……

冰湖落日也美得动人心魄，程亦然和赵楠照了几张相片，没有久留，和大部队回去聚餐了。

沈濂下船后，不知道在琢磨什么，没有再上去缠着程亦然，甚至有要脱离队伍的迹象，唐菀柳回头看了他几眼，最后忍不住瞪他，示意他回来。

沈濂不从，白了她一眼，转身进了一个间礼品店。

唐菀柳：“……”

真是难管的家伙！

她愤愤不平，追上了闻嘉鱼，没有理会他。

反正不怕他被拐，又不是小姑娘！

-

晚上的聚餐，吃饱喝足，赵楠挤到程亦然身边，整个靠在了她身上，抬头笑眯眯的看着她。

程亦然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转头茫然的看着她，随后问：“今天玩得开心吗？”

“明显很开心。”

赵楠虽然心思细腻，但乐观不是装出来的，很多时候对不好的事可不会钻牛角尖，她现在的任务就是让担心自己的小姐妹放心。

“昨天那件事我没问你，有些在意，怎么了吗？”程亦然从善如流问。

赵楠没忍住笑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滤镜太厚的原因，她觉得程亦然是真的很温柔，她甚至能够理解许纯熙为什么对她一见钟情，死死不放了。

怎么就被沈濂给拱了呢！？

好吧，沈濂也是人中龙凤……

程亦然不知道她在笑什么，顿时有些茫然，虽然周维清没把详情告诉她，但她也能判断那件事不是什么好事，她怎么就开始笑了呢？

笑了会儿，赵楠整理好心情，莞尔一笑：“让你们担心了，其实我好多了。你要听吗？”

程亦然异瞳微凝，认真点头：“我很在意。”

赵楠憋得脸颊通红，心跳都快了一拍，羞涩道：“我知道，倒是你能不能别这么撩人？先别看我！”

突然直球，早晚有一天被这家伙掰弯！到时候自己在沈濂眼皮子底下把她给办了，看她怎么办！哼！

程亦然乖巧的转开视线，抬头看餐厅的吊灯，耳边轻声道来一句：“我爸妈离婚了。”她顿时转回头看她，还是很认真的样子，除了多了份担忧，比之前两位淡定得不是一星半点儿。

赵楠想起程亦然是身世，很快就明白了。她可能不如普通人那样感同身受，只是直觉这是不好的事而已。

她心底叹了口气，开始心疼起她来，挽住她手臂靠在她身上，嘀咕道：“小然然的妈妈很爱你，是吧？”

“嗯，她是个好母亲。”程亦然的声音也低了很多，好像生怕惊扰到谁。

“我对我妈妈没有印象，她可能不喜欢我，或许喜欢，但并不爱我。”她惆怅道。

“我见过你父亲，我看见他亲手给你做了，你在马路边等他，他把拿给你，你嫌弃形状不好，他有些生气。后来他还说让你参加剧院里正在举行的演奏比赛，他很为你自豪。”

赵楠听着程亦然平静的陈述，神色震惊，抬头不可思议的看向她。

那是高一时的事，她居然记得，记得这么清楚，而且她好像没有在那里看到程亦然……

程亦然神情平静，却道：“我在看着你们，那时候，我看得差点哭出声来。因为我没有爸爸。”

赵楠眼眶渐渐红了，喉咙哽塞，脑里忍不住浮现出那个还曾浑身是刺的女孩躲在角落，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和父亲说笑，然后离开她的视线，留下孤寂无助的她。

程亦然抬手捂住她的眼睛，移开了视线，她不想被这样注视，虽然她目光里不是单纯的怜悯，但还是让她感到了惶恐。

“乔任明是我继父，他是个糟糕的男人，他对我母亲不好，我没有保护好母亲。”

“没事的。”赵楠见她要继续说下去，连忙阻止，转身抱住了她，鼻子发酸，滚烫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说说心里话而已，而且这些事已经过去了，我只对你说这些。”她抹开赵楠的眼泪，依旧平静且温柔道，“以后你不开心了，也尽管和我说，虽然是不幸，但我们也会更加明白，谁在爱我们。”

“唔！”她咬着唇点头，吸了吸鼻子。

“我不是什么坚强的人，所以我用了软弱的办法帮助你，告诉你不用太勉强自己，你不会怪我吧？”

赵楠紧紧抱着程亦然，呜咽道：“小然然太温柔了，我顶不住。”

“为什么啊？”

“我好感动，呜呜唔~”

“嗯嗯。”程亦然胡乱应着，揉着她脑袋。

她自觉不会安慰人，不过有苏秉文和周维清在前，她也知道程亦然不是钻牛角尖的人，她大概不需要做太多，只是表达一下关心就好。

不过她好像做过了？

程亦然百思不得其解，她怎么把赵楠惹哭了呢……

不过大抵没有坏处的吧？以后赵楠大概就不用把心事憋着了，可以自然的说出来。

至于温柔？嗯，她一直知道自己温柔，就是太多人把她当神经病了，她也很无奈啊！

哄完赵楠，两人加入队伍，高高兴兴的玩起了桌游。

苏秉文视线连连在程亦然和赵楠之间交替，眉头一皱，发现事情不简单，和旁边的周维清道：“你发现了没？程亦然好像特别会撩女孩子。”

许纯熙的事，程亦然虽然没有刻意去说，但也没有刻意隐瞒，她们总能猜出一些真相。

“我完全赞同。”周维清语气愤愤。

闻嘉鱼听着，思索一会儿，说道：“其实撩起男孩子来，她也很在行。”

“最致命的是不经意的撩！”

“说撩不好，应该说的坦诚的一种表现吧？”

“坦诚？坦诚什么？坦诚的关切、在意，那就是撩人的核心啊！”

程亦然听着她们嘀咕，身子一歪，想要倒在沈濂肩膀，谁知道他侧了下身，程亦然一下子跌倒在他怀里，手里的牌都飞走了。

沈濂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不用想就知道她心里在骂人，把她从腿上摁了回去，捏了捏她的脸。

程亦然挣扎起来，最后坐在了沈濂怀里，他从背后抱着程亦然。

众人：“……”

看不见看不见，眼不见心不烦！

“天黑请闭眼！”

“狼人请睁眼~互相确认身份。”

沈濂睁开眼睛，和唐菀柳对视一眼，低头看同样睁开眼睛的程亦然，抬起她下巴吻了下去。

唐菀柳：“……”

我特么申请自戳双眼。

几轮下来，程亦然毫无游戏体验，闭眼后沈濂不是亲自己唇就是后颈，她满脸通红、心跳加速半天，还要在别人睁眼时掩饰，最后自暴自弃，将脸埋在沈濂臂弯不起来了。

众人没玩一会儿就不想玩了，狗粮都吃撑了，他们要去消消食……

-

沈濂带着程亦然来到他房间，一本正经的请她坐下，随口问道：“吃完饭的时候，你和赵楠在说什么？”

“少女心事。”她也随口回答。

不过沈濂不怎么在意，从床上拿起一袋东西，一边道：“所以心情还好吗？”

程亦然给了他一个白眼，让他自行体会。

他看着她绯红的耳朵，笑着点了点头，表示体会到了，将袋子里的东西倒出来：“给你买了些小东西，看看，说不定喜欢。”

琳琅满目的小东西，玻璃球，小摆件，挂件，程亦然眼睛亮了亮，趴到桌子上挑选。

都是些色彩鲜艳，但看着没啥卵用的模型摆件，不过她却意外的喜欢这种“无聊”的东西，拿起来爱不释手，翻来覆去的看了遍，然后小心翼翼摆好，继续挑。

沈濂撑在桌子上看她挑得用心，眼底盛满了笑意。

真是个小孩子。哦，幼稚鬼！

程亦然将所有东西都摸了一遍，回头看着笑意盈盈的沈濂，起身爬到了桌子上。

“你干什么？”

他神情疑惑，伸手扶了她一下。

她在桌上坐好，看着还比自己高一些的沈濂，伸手将他摁在椅子上，倾身在他唇上亲了几下，一触即离，好像是羽毛轻拂。

沈濂怔怔的看着她，视线落在她腰上，点头评价道：“腰不错。”

腰不错是什么鬼？整天被你折腾能弱到哪去？

程亦然斜了他一眼，不想搭理他了。

看她要转过身，沈濂将人一把抱过来，让她跪坐在自己腿上，一本正经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不喜欢我的礼物吗？”

“很喜欢。”她也一本正经的的回答，双手摁着他肩膀俯身轻轻吻他。

沈濂仰头配合，呼吸没一会儿就变得粗重起来。

闻嘉鱼说的一句话他很赞同，这个家伙撩起男人来确实很有一套，只是很多时候并不主动，太可惜了……

以后多送她些小礼物？

不过她跟赵楠说完话后就很少说话，表情也变少了，估计心情并不是很好，自己在这个关头给她送了礼物，她无论如何都会喜欢的。

他想着，轻笑出声。

章节目录 第257章 苏秉文的点子 清晨，几人赶往了另外一个美丽的城市游玩，车里，苏秉文戳了戳跟前小憩的赵楠，见她回头，凑过去道：“自由活动，我们一起出去溜溜怎么样？”

赵楠：“……可以是可以，你这么偷偷摸摸干什么？”

她也不由压低了声音。

“我没有。”他继续鬼鬼祟祟，“说好了啊。”

赵楠眉头狠狠一皱，继续压低声音道：“恕我直言，你这样看起来很猥琐，像是有什么糟糕的计划。”

苏秉文看了她一眼，突然笑出来，唰一声从兜里掏出小本本，靠回座椅写写画画，不搭理她了。

赵楠：“……”

什么意思啊？

她左思右想，琢磨不出来他到底打的什么主要，坐了回去，侧头看到周维清目光炯炯看着自己，赵楠和她对视了一会儿，她便面色复杂，扭开了头，吸了口手里的饮料。

赵楠云里雾里，挠了挠头。

啊这……

奇奇怪怪，不去了！

琢磨了会儿，她戳了戳身边闭目养神的程亦然。

程亦然睁开眼睛，异瞳凶横的扫过来瞪了她一眼，看到是赵楠，迅速收回了敌意，一脸无辜：“有事吗？”

赵楠：“……”

好凶啊。

“唔，等会自由活动的时候，我们一起出去逛逛怎么样？”

“我约了我鱼。”

“嗯，好吧。记得随时保持联系，如果我没回来，记得打电话报警说绑架的人是苏秉文。”

苏秉文翻了个白眼，嘀咕了句：“狼心狗肺！”

到地，几人在住处整理好行李，赵楠被苏秉文使了好几次眼色，终于扔开了作业，起身拿上外套，只是出门前周维清看自己的神情依旧微妙，她觉得很不得劲。

换上鞋子，她终于没忍住，跑过去叉腰凶巴巴道：“你到底在看什么？有话要跟我说吗？”

“这……我有点不好意思。”她随后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飘开了视线。

赵楠被她搞得百爪挠心，气得想打她：“快说！别瞎卖关子！”

“哦，好吧，我想找你借两千块钱，我爸今天说好和我去首都参加楚家的宴会，我放了他鸽子，他一气之下把我卡给停了。我也想出去玩……”

赵楠：“……”

“借吗？”

“借！”她狠狠瞪了她一眼，“我觉得比起你这个家伙，我还是看天真可爱的小然然更可亲！”

周维清不好意思的笑了，一脸人畜无害：“干嘛啊~”

赵楠穿好鞋子出去了，苏秉文在门外等她。

“准备好了？走吧。”

“去哪？”

“随便走啊。”

赵楠抱着手，警惕地上下打量他：“随便逛逛就随便逛逛，能不能单纯点？满眼都是戏，你当我瞎啊！”

苏秉文又笑了，坦然道：“其实有点小心思，等会儿再为你解答。你现在好多了吧？”

赵楠收回视线，没说话，比了个“OK”的手势，一副不想搭理他，只是要注意一下礼貌这样子。

“我们去跳伞吧。”

他声音爽朗，赵楠却蓦然一惊，迷惑的看着他道：“这就是你说的随便去逛逛？这个项目在我们之后团建的项目里了。”

“团建是团建，我们现在是两个人，肯定会不一样吧？不觉得兴奋期待吗？”

“不觉得，两个人是不可能的，我需要教练。”

“那去冰洞探险！”

“这么随便吗？不坚持一下？”

苏秉文似乎有些不耐烦，低头凶她：“闭嘴，就这样说定了。”

赵楠：“……”

我没有决定权吗？再商量商量吧？？

商量是不可能商量的了，赵楠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苏秉文拐了，今天本该团建的行程全被他拉着赵楠一起完成了。

迟到时程亦然还给她打了电话，问自己该不该报警。

赵楠放心的将自己卖给了苏秉文，挂断电话进入了冰洞，蹲在里头聊些有的没的话题，比如冰雪公主和精灵什么的，像小孩子一样在嗷嗷叫。

冰洞之后赵楠又被拉着去观鲸，去的时候还喋喋不休指责这家伙自作主张，不过到之后只会吸溜口水说真香了。

观鲸之后两人还去骑了马，赵楠昂首挺胸的坐在马背上，得意得不行，和苏秉文道：“小蚊子，怎的空手而归？也不嫌埋汰，快快给朕猎些猹回来！”

苏秉文拉着马头去怼赵楠的马屁股。

赵楠的马躲开，有些不所控制，她满脸慌张的挥舞着手臂，胯下的马跑了出去。

“欸欸欸？！等等！苏秉文！！！”

罪魁祸首很淡定，拉着马镇定自若的走着，一边高声道：“赵帝驾崩喽~”

“狗苏秉文！你死定了！”

“镇定些。”

“我镇你大爷！”

苏秉文看她跑远，一夹马腹追上去：“抓稳了！放低重心，臣来救驾！”

赵楠立即镇定了，她觉得苏秉文来救她比落马还要可怕，自顾自安抚了逃跑的马儿。

回去的时候，赵楠看着暗下来的天空，觉得很不可思议，有些低落道：“时间过得也太快了。”

苏秉文一点也不急，带她去餐厅吃饭：“怎么样？今天开心吧？”

“当然开心~”

“和之前比起来呢？”

“这有什么好比的？都挺开心的。”赵楠一本正经，“团建唐菀柳负责，今天你负责，我只是人过来就玩，这我就很开心~”

苏秉文看她满脸坦然，眼底眸光荡漾，打了个响指：“我欠你一个答案，还想知道吗？”

赵楠坐下来点菜，一边嘟囔说：“神神秘秘的，我还以为你计划着什么大事，原来是想让我和小然然分开，用心险恶，哼！”

“谁要理你们两个。”他闻言好笑，又正色道，“前天，周维清和我说了番话。”

听到周维清，赵楠想起她那微妙的表情，神情凝重地问：“什么话？”

“她说我喜欢你。”苏秉文没点太多，将菜单摁下了，抬眸看她的反应。

赵楠不知道想什么，半晌没说话，很快又觉得无趣，扯了下嘴角。

他见状笑出声来：“我当时的表情和你现在一模一样！”

“这个我可听他们说过很多遍了，难道我没当过你女朋友吗？”她有些好笑，“你好像很在意？”

“你不怀疑我真的喜欢你吗？”

赵楠不解：“别老反问我，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我很在意。”苏秉文叹气，“她说得这么认真，我很在意，所以我恨不得马上证明给她看。”

“证明什么？”

“证明我对你没有私情，清清白白！”

她又沉默了一会儿，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赵楠是完全不在意这些不切实际的流言，自然也不会去理会，他这么在意，倒让赵楠没消化过来，估计是有什么心理阴影？

她放下水杯，和苏秉文道：“我觉得朋友和情侣间的相处模式是全然不同的，现在我们是朋友，怎么舒服怎么说话，怎么交流。如果我对你有意思，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意识到这一点。”

难怪她能置身事外。他心里嘀咕，说：“我以为这个界限很模糊，不然也不会这么多人误会。”

“所以你的想法是，去证明，‘虽然是朋友，但也能玩得非常开心，虽然玩得非常开心，但也仅仅是朋友哦~’如此这般？”赵楠憋笑，“我懂，这种微妙的差别确实很少有人懂。”

“你说，我们回去后会面临什么结果？”他兴致勃勃的猜想。

“这我可不擅长。”她没什么想法，不过突然电光一闪，回答道，“前天我和你说自己的事时，他们应该看到了。没多久你就拉着我……”

苏秉文拍案：“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认他们脑洞大开，我们一切照旧！很快他们就会明白自己想多了，我们以后要是有什么娱乐活动，他们再也不会大惊小怪！”

赵楠撑在桌上定睛看着他，好像在打量什么稀奇的东西，半晌没搭话。

他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低头吃菜，嘟囔道：“你也不用太惊奇，总之，除了解决这烦心事，只是单纯觉得和你出去玩也会很有趣。”

她郑重点头，示意自己明白，拿起刀叉开动，坚持了五秒，她笑出声来……

“苏秉文……你是真的奇葩……哈哈哈哈哈~”

苏秉文：“……”

他觉得还好吧，其实他还是有其他目的的，就是试探赵楠是不是真的对他没意思，答案已经得到了，他感到异常安心。

很值得啊。

-

回到酒店，苏秉文和赵楠分开，看她嘴角还噙着笑，没忍住白了她一眼，回到自己房间。

闻嘉鱼带着耳机盘腿坐在床上听音乐，见他回来，目光警惕的顶着他，好像他是个入室盗窃的贼。

苏秉文放好外套，回头瞪了他一眼：“你看什么？”

“你说呢？你把赵楠带哪去了！？我们中南中的人你也敢碰！”闻嘉鱼咬牙切齿，拿枕头砸他。

苏秉文没解释，接住他扔过来的枕头扔自己床上，哼哼唧唧去了浴室，留下句：“要你管！”

这边，赵楠回到房间，脱下外套捣鼓自己的相机，连床上的打游戏的周维清都懒得理。

周维清瞪圆眼睛将她端详了一番，说：“回来了？吃了没？”

“嗯，吃了才回来的。”她将今天的照片传到电脑，一边回应了句，“抱歉啊，我也不知道苏秉文拦着我回队伍，就这样玩了一天。”

“反正初衷都是玩，没什么要紧的。”她安抚了句，翻身调整姿势，旁敲侧击道，“你拍了什么照片？”

章节目录 第258章 去青州 “我稍微修一下，然后传到群里。”赵楠。

“多少张啊？”

“额，两百多张。”她翻了翻，看着梦幻的冰雪世界和跃起的巨鲸，心潮一阵翻涌，忍俊不禁。

周维清看着赵楠发红的耳朵，又翻身调整了下姿势，叹了口气：“这么多，先把澡洗了，到床上弄。”

“好~”她抚掌起身，蹦蹦跳跳的去了浴室。

“这么开心吗？”

“今天的相片我超满意的！”

“是吗？去了哪里？”

赵楠将今天的行程说了一遍，语气毫不掩饰的兴奋，不是美到令人窒息的蓝色世界，就是震撼人心的深海巨物。

至于苏秉文？

她没太在意，或许是今天的活动真的比以往有意思。

周维清听着莞尔一笑，摇了摇头。

不是很明白苏秉文什么意思。

-

再过两天闻嘉鱼就得去新的学校了，那天倒不是程亦然约的闻嘉鱼，是闻嘉鱼约的她，没等程亦然说什么，闻嘉鱼倒是和程亦然说了一堆要注意的。

特别是对沈濂，他格外操心。

程亦然听着有些哭笑不得，说起来，似乎身边的人对沈濂都有些忌惮，明明她觉得自己才是配不上沈濂的那个。

“这个你倒不用太在意，眼见不一定为实。”她轻声道，“你们对我的认识也是基于挚友身份的偏见……”

“我才不要听这些。”他打断程亦然，“我就是觉得他太凶了！”

“他没我凶。”

“真的？”

程亦然失笑：“他最多被叫一声濂爷，校霸，你知道我的外号是什么吗？神经病。”

闻嘉鱼愣了下，瞪她一眼：“那有什么关系，我是说你在沈濂面前，他倒是很霸道。”

她连连点头：“这个，你说得对，但沈濂……我爱他。”

他噤声，沉默了会儿，回头看她：“他也爱你吗？”

“他……可能爱得要比我多一点。”程亦然说完，耳朵染上了绯红，“你可能不知道，还没准备好正常的的和朋友交往时，我一点也不相信人心，笃定他会负我。”

闻嘉鱼觉得自己应该祝福，但看她眼底全是对另一个人的温柔，他觉得刺眼，很不得劲。

“程亦然。”他唤她，牵起她放在身侧的手，俯身将脸贴在她温暖的手心，轻声道，“给我留一点位置。”

程亦然呼吸微滞，笑着揉了揉他的脸蛋：“当然，你可是我的大宝贝。”

“这个称呼太羞耻的，还土气。”

“大可爱。”

“我是男生。”

“天使。”

闻嘉鱼抬头小心翼翼看她：“真的？”

程亦然痴汉笑，双手捧着他的脸揉了揉：“我是你的骑士，一直都是。”

他闭上眼睛，安静的享受着被温柔注视的着一刻，小声嘀咕：“别抛下我。”

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想什么呢？”她回。

“要记得和我联系。”

“你也是。我想你会勇敢些，但不需要你太坚强，别自己一个人扛。”

在程亦然眼里，闻嘉鱼就是她娇弱的温室小花花，她只要悉心照顾，然后在一旁看着他绽放。

是的，重点是，闻嘉鱼是她的。

唐菀柳？死开吧。

“小然，学校适应得还好吗？”闻嘉鱼怕她有心结。

“我可是要当大佬的人了，而且并不想再发展什么朋友关系。”程亦然实话实说，“我忙的很，可不管什么学校。”

“嗯。”闻嘉鱼从她手心离开，担忧道，“你会去做危险的事吗？”

她连忙摇头：“我有钱，用不着亲手去做，会交给别人。”

“那要好好藏在幕后，当大佬很危险的。”

闻嘉鱼一本正经的叮嘱，程亦然笑了下，随后板起脸，郑重其事点头：“好，我不会让自己受伤。”

“乖。”

程亦然险些没憋住，这温顺的小家伙啊~

“鱼。”

“嗯？”

“你喜欢唐菀柳吗？”

闻嘉鱼茫然：“什么喜欢？”

“别喜欢这个家伙，她要泡你。”她毫不留情的戳穿，笑得非常恶劣。

不过闻嘉鱼却不为所动，还认认真真和程亦然道：“她不是喜欢我，唐家和曲家是世交，她只是把我当弟弟。”

“我当然不否认这一点，”程亦然点头，“她是你的好姐姐。”

闻嘉鱼：“？？？”

-

唐菀柳：“啊切~！唔，谁咒我？肯定是那个白眼狼。”

-

冰岛之旅最后一天，众人将闻嘉鱼送到了传闻中顶级的皇家艺术学院，安排好住宿，和一众学姐学长熟悉起环境来。

唐菀柳也转到了这所学校，程亦然还是今天才知道，忍不住问：“你这算失足少女吗？你还记得自家是行商的吗？”

“大概吧。”她耸肩，没有解释，和他们挥手告别，追上了闻嘉鱼的背影。

程亦然目送他们走远，身边传来沈濂的声音：“唐家老二的人可不想她插手唐家的产业，所以她只能选择避其锋芒。”

她恍然，点了下头，又问：“那她和闻嘉鱼……是未婚夫妻关系？”

沈濂斜了她一眼，沉默一会儿才道：“是这样定的。”

程亦然：“……”

特么，居然定了！！？

“最近的事，大概半年前。”他说着，搭着程亦然肩膀带她转身，“走吧，回去了。”

“闻嘉鱼不知道？”

“按理说是知道的，总之曲家是一定知道的。”

“她要嫁给闻嘉鱼，还是闻嘉鱼入赘唐家？”

“当然是嫁，唐家自己人也不想争个家产弄得头破血流，可以说，她基本是被唐家放弃了。”

程亦然闻言若有所思。所以……她到底是真心喜欢闻嘉鱼吗？种种迹象……完全看不出来。

“唐菀柳的话，不靠唐家更能施展拳脚吧？”她和沈濂道。

沈濂轻笑，点头表示赞同：“她是按继承人的标准培养的。”

-

程亦然接下来的时间要陪沈濂，没有和赵楠他们回家，而沈濂有些事不得不去处理，于是一起回了大学。

入城，程亦然接到二号的电话，挂断后，她和沈濂道：“母亲那里出了点事，我要回去一趟。

沈濂虽然极其不情愿，但还是没有阻止。

程亦然又道：“我要现在赶回去，很急。”

沈濂点头，然后准备换道掉头，她连忙抓住他的手，道：“司机来接我了。”

他不明所以，回头看了她一眼：“你家司机追来了？”

“是的。”

他看程亦然神情紧绷，估计真是有急事，没有怀疑，将车停在了路边，一边叮嘱：“到家跟我说一声……”

程亦然凑过去咬住他唇瓣，狠狠吻了一下，迅速抽身开门，刺耳的刹车声在不远处响起，车还没停稳，二号打开了副驾驶，她上车，冷着脸道：“掉头。”

“掉头？！”二号大惊失色。

程亦然看了他一眼。

二号闭上嘴，换道掉头往回开。

沈濂看着接走程亦然的车驶离，神情还有些恍惚，心头猛跳了两下。

这个家伙……不会是和自己撒谎了吧？

虽然这样想，不过他也没有掉头追上去，毕竟他什么都不清楚。可是……心头很闷怎么回事？她用决然的姿态吻了自己啊。

他六神无主的将车往前开……

-

“姜家盯上了你。”二号在车里道，“一号和姜家在同时吃一片地盘，我们本来是和姓孟那小子好好交易的，但拿了货之后就被姜家伏击了，姓孟那家伙把我们给摆了一道。”

“姜家？”程亦然轻叩膝盖问。

“青州的姜家，三年前受首都楚家扶持，算是他们的走狗。但青州在姜家手里穷得很，只是不知道他们是自己要来插手这里，还是楚家给的任务。”

“他们怎么盯上我的？”

二号沉默了会儿，出声道：“高小姐。”

程亦然颔首：“这家伙挺聪明的，居然能想明白高家怎么死的。”

二号咽了下口水，调转车头进入小路：“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一号的人呢？”

“在青州。”

“很好，去青州。”

二号颤抖着吐出了口气，语气艰涩道：“楚家……”

“楚他大爷，敢伸手就烧死。”程亦然目光冰冷，拿出手机联系了一号，“带人去洵湖的仓库……”

二号原本还挺紧张，听她将诸事吩咐完，现在已经心如止水，甚至想回头骂自己老板一句疯子。

车速越来越快，程亦然歪头，看到了后头追过来的一辆车。

“姜家的人，一号还留下些人接应我们。”

“姜家的人不止这么点吧？”

“不止，应该还在前头拦着。”二号目光狠厉，从车前摘了根香蕉递给程亦然，“老板，来跟香蕉，不急。”

程亦然接过香蕉，慢条斯理剥开皮，看着另一道路口冲出来的车，将这辆车前后夹击，只有左侧的路可以走。

“老板，你准头可以吗？”二号说着，将兜里腰间的家伙拿出来扔给程亦然。

程亦然接住沉甸甸的手木仓，点了点头：“准头，我很有自信。”

“麻烦老板了。”

车窗降下，程亦然歪头看着后视镜，反手将香蕉皮丢了出去。

“老板！？”

二号失声，不过下一秒身后就传来失控的刹车声，轰隆一声巨响，后头的车撞到了栏杆上，二号反应也快，一个漂移换了条道，往后跑。

两人看着后头冒烟的车子，二号神情复杂，程亦然则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将木仓藏在了自己身上。

二号：“……”

章节目录 第259章 沈然 不少“热心市民”给警方提供了重要信息，姜家还算淡定，毕竟他们是地头蛇，生死与各家企业密切相关。

不过他们很快就不淡定了，因为他们发现不少人背叛了自己，没有他们的庇护，姜家很快就被一锅端了。

直到死他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地盘的人会突然集体反水。

没办法，青州的人们表示，相比于贪得无厌的姜家人，还是人傻钱多，看起来非常好拿捏的新老板香。

既然已经确定姜家大难临头，谁也不愿意投这么大精力去救一头白眼狼，所以大家还是齐心协力……哦不，见义勇为，积极配合国家行动，将姜家供出去吧。

为了爱与和平，这点危险，身为国家栋梁，他们是不会畏惧的！

程亦然确实很想来一场腥风血雨的枪战，实不相瞒，那个仓库就是自己的东西，一切都是她伪造出来，将引头扔给了姜家。

姜家本来就不是什么清白人，就算不是他们做的，难道他们会到警察面前喊冤？！

只能将这口气咽下。

程亦然喜欢报警，即使是当了大佬也一样，但她之后的计划是把姜家吓成一团再耀武扬威的出现，带着一号把他们端了。

但三号表示强烈反对，让一号将效忠姜家的主要人物都绑了，然后给了程亦然剧本，让她去演一场扮猪吃老虎。

之后的事情就变成一堆没有话语权的和一群掌握话语权大佬同仇敌忾，军民携手扫黑的和谐场面。

三号对这个处理非常满意，拍着小老板的肩膀，和蔼道：“放心吧，钱能赚回来的。”

程亦然：“……”

我特么当大佬是想赚钱的吗？！你看我缺钱吗！！老子玩的是刺激！！！

一号和他的小伙伴们表示并不想和老板玩刺激，他们是活一天少一天的可怜人，风险大收益小的事一点也不想做，恨不得把要发疯的老板给软禁起来。

程亦然上网搜索——我的小弟们个个都想造反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虽然老板很胡来，但没有之前那个疯狂的计划破了姜家的围堵，他们也没法在最后施展拳脚得到青州，这个大佬他们还是很愿意听命服从的。

只是身为贴身保镖的二号并不开心，老板时刻都想作死怎么破？？？

程亦然待在了青州，装人傻钱多的傻白甜应付时不时来试探，或者示威的青州企业大佬，之后还会举办一场宴会邀请青州各界大佬，宣告青州的新主人上位。

林林总总的事，耽误了一个星期，程亦然表示太累了，时刻不想着逃回去找沈濂。

她都答应好闻嘉鱼只当幕后大佬了！可恶的三号还是把她推了出来！置老板的生命于危险之地，其心可诛！

她今天准备走人，不过二号与一号和三号在这次合作中有了革命友谊，一个电话，三人将她堵在了门口。

程亦然：“……”

“我去散步，你们吃了吗？”她笑着往外走。

“已经很晚了，为了你的安全，请呆在房间。”一号伸手拦住她，神情有点凶。

二号一张厌世脸看着她。

三号双手交握神情，标准的管家站姿，满脸恭敬诚恳：“老板，回去吧。”

程亦然笑意一敛，冷声道：“这个月别想从我这里拿工资！”

“砰！”

房门关上，一号和三号都松了口气，二号则脸色煞白。

一号看他可怜，拍了拍他肩头：“放心吧，我不拿工资，还有两条街的收益，到适合分你一些。”

三号和他笑道：“我保证你在青州能当白吃白喝的太子爷。”

二号：“……”

一点也不开心，甚至感觉心口被插了两刀……为什么这两个家伙这么有钱？不公平！呜呜唔……

-

次日，沈濂继续打来电话询问情况。

程亦然一通胡编乱造，没敢再编老妈出事，只是说老妈还舍不得让自己回学校。

沈濂没说话，但程亦然猜得出他现在肯定非常冒火，如果自己他身边，他大概会拿小皮鞭抽自己两鞭子。

因为之后他会很忙，就等着这个假期和自己好好放松，结果自己先走一步了。

身为大佬，她也很忙啊，她有什么办法，你看她有想回去找沈濂吗？还不是忙得好好的？这个傻大个怎么这么娇气……

程亦然腹诽着，完全忘记自己昨晚逃跑的事了。

她勉强安抚了沈濂，死鱼般瘫在椅子上。

位置信息和二号接走自己的那辆车的车牌号她都做了处理，他不可能知道自己在青州，而且她在这些人面前还用了假名，沈然什么的，她觉得还不错。

以后她尽可在沈濂后头偷偷帮他，发展起来后进攻首都，将楚家和宋家什么的都压下去，恢复程家当年的繁荣。

这个计划可行啊，她燃起了斗志呢~！

“咚咚”

三号敲她房门：“老板，上官家的小儿子来拜访您。”

“不见！”她任性的回了句。

三号也很任性：“老板，这位小儿子其实与你同龄，找你不会是什么正经事，反正你也待得无聊，和他出去玩玩也没什么不好吧？”

程亦然：“……”

我的管家，你的人设要崩了。

她叹了口气，起身开门，管家一身燕尾服，退后一步向她问安，随后又道：“老板，这是你当大佬该学会的，你又不是傻白甜。”

“我当然不是傻白甜。”程亦然嫌弃道。

三号笑容可掬：“那就好。”

和不正经的富家子出去玩，程亦然随便穿了件外套，带上墨镜出门，虎背熊腰的一号守在了车边等她，在后头车里的是一位看着身形干瘦脸色苍白的男人。

他见程亦然出来，笑着推开车门出去，叼着烟神情陶醉的吸了口，跟个痞子似的。

“然姐好，我叫上官钊……”

程亦然笑着摇了摇头，光看嘴角的话，这个笑容还显得撩人心弦，说：“没事，叫上官不是你的错。”

上官钊：“……”

草，这娘们骂人真好听。

“叫我然爷。”程亦然很快就收起了笑容，“小钊是要约我去哪？”

上官钊很热情：“国民影帝可是要来我们这开拍一部叫什么……大概是警匪剧，今天开拍，很热闹，我们去耍一圈，然爷也想去露个脸吧？”

国民影帝？程亦然不追星，不认识，不感兴趣，但……

“好看就行。”

“绝对好看！”他弹了下烟灰，邪魅一笑，一边拉开了车门，“不止影帝，什么小鲜肉也多得是，总有一款适合然爷，爷到时候可别看花了眼。”

一号也打开了车门，程亦然没上上官钊的车，回到了一号身边自己的车上。

“这就是你们说的大佬应该承受的？”她面色复杂的看了眼一号。

一号扬眉，低声道：“刺激吗？兴奋吗？”

“我兴奋你大爷。”

可你不还是去了？口是心非！一号哼哼唧唧，没有拆穿她，帮她关上了门。

二号坐在驾驶座，等上官钊将车开到前头，扭头和她道：“你就这么对上官钊啊？”

“难道我还有说有笑？这难道不该是一个大佬该有的脾气吗？”程亦然理所当然。

二号摇了摇头，对这家伙再次刷新了认识，拍了句马屁：“对对对，你是天生的大佬！大佬千秋万代~！”

“哼，以为这样就能拿回工资吗？天真！”

二号：“……”

两位大哥养我，老子不稀罕这薪水了！

来到青州的影视基地，上官钊带着程亦然一路畅通无阻来到拍摄场地，剧组的开拍仪式已经结束，正在开始讲戏。

上官钊带着程亦然大爷似的躺在躺椅上，身边的小助理战战兢兢的给他们倒水。

程亦然没注意，她正托着腮看着大棚外一个个众星捧月的俊男靓女，听上官钊给她指着一个个介绍。

“爷，你看到那个穿着马甲的男人了吗？觉得怎么样？拍了几部戏，火是挺火的，但没得后台，戏是火了，他还是个十八线开外的小透明……有兴趣吗？”

她听着上官钊的絮絮叨叨，本来没太在意，最后一句出来，她险些将口里的凉白开喷他一脸。

什么玩意？？？这是卖大白菜呢？

上官钊看她神情奇怪，还以为她不满意，连忙补充道：“你可别看他是个小透明，但绝对还是个处！而且你也看到了，长得也出色。”

程亦然不想跟他讲话，抬头看他后台小跑过来的导演，二号俯身迅速在她耳边说了句：“这上官钊还蛮懂你的。”

程亦然：“……”

你们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章节目录 第260章 只要是大佬就没问题！ 程亦然带了一车人，一个个穿得西装革履，非常高级，站在她背后威风凛凛，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不过也不算奇怪，他们只以为这是哪位架子很大的演员。几个保镖什么的，他们影帝也有嘛。

不过导演知道得要比他们多一些，早在进场上官钊就告诉他青州的老大要过来，让他不要怠慢了。

于是导演用最短的时间安排了下大家的工作，趁他们在准备的时候，带人来拜见了程亦然。

看到躺椅上有些懒散的少女，导演没有丝毫怀疑地弯下腰去，二话不说马屁开拍。

开玩笑！身为全能的导演，他什么场面没见过？！看那霸气侧漏的坐姿和一张老子不爽你们都得倒霉的冷脸，她不是大佬，还有谁是？！

程亦然被塞了一耳朵的“年少有为”、“人中龙凤”起先有些懵，没一会儿就被夸舒服了，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这就是当大佬的感觉啊，也太爽了叭。

夸完，导演表示自己还要忙，招待不周，让她玩的开心，然后把身边站着的影帝介绍给了程亦然。

影帝年龄不大，最多三十出头，样貌不算惊人，但很耐看，沉稳有礼。

程亦然毫不掩饰自己颜控的毛病，欣赏了一会儿，冷冷淡淡地和他打了声招呼。

导演哂然一笑，又约了程亦然改日去吃饭，带着影帝走了。

来人家地盘办事的，必须要把人家大佬哄好了！

影帝没走两步，回头看了眼躺椅上冷漠的少女，眸色渐深。

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子，不知道摘下墨镜是什么样的。

导演走后没多久，青州老大光临的消息已经传到各个角落，在程亦然身上打量的目光瞬间没了一大半，倒有不少自持身份的人来和她打招呼。

程亦然挑着好看的应付了几个，余下的让二号给挡了，等终于身边清净下来，旁边待着的上官钊已经搂着一个小姐姐调笑了。

她愣了下，好像没反应过来，换了个姿势继续躺着，津津有味的看入戏的小姐姐们。

二号又在她耳边嘀咕道：“你不行啊，孤苦伶仃的，啧啧啧~”

程亦然面无表情：“你看看你，现在就像个调侃客官的老鸨。这是剧组，我是正经人。”

“别看玩笑了，我看你是来者不拒，有色心没色胆。”

“我这叫欣赏。”

“别欣赏了，快做点什么解救他们吧。”

程亦然皱眉，斜了他一眼：“最好停嘴。”

二号嘴贱，继续道：“这是你身为大佬应该承受的。”

“下个月工资你也不用拿了。”

二号迅速改口，撒娇道：“老板我跟你开玩笑呢~！这么认真，真是的！”

程亦然没搭理他，哼哼了两声。

第一场戏拍完，刚刚和程亦然说过几句话的女演员又跑了过来，笑得满脸灿烂跟她求夸奖，程亦然毫无立场的夸了小姑娘两句，引得其他人争风吃醋，怼了起来。

二号：“……”

他们老板明明有男朋友，却格外惹女人们的青睐……

程亦然没坐多久，美人虽然好看，但看不饱，饭点就带着人走了。萌萌哒的女演员很是不舍，揪着她袖子撒娇，要看她墨镜下的脸。

哟哟哟，老板这是被勾搭上了吗？二号在一边挤眉弄眼，很是不屑。

程亦然实在没忍住要逗她一下，顶开墨镜看了她一眼，异瞳的一个凝视可比眉眼来得冲击力强，况且还是双并不普通的异瞳。

妹子被那双异瞳看得瞠目结舌，二号看她呆愣的样子，忍不住给老板翻了个白眼。

居然用异瞳来撩妹，正经人？啧啧啧~

程亦然的初心只是玩个恶作剧，但她不知道自己转身英姿飒爽地离开后，妹子们红了脸。

回到豪气的宅子，三号已经准备好了午餐，一边准备说宴会的事，三号知道她不耐烦这些，尽量往简单的讲。

“这次宴会的主要目的是宣告青州主人的身份，你要用沈然这个名字？”

“嗯。”

程亦然当然不会用这个名字当大佬，程亦然是程亦然，沈然是沈然，今天开始她要把自己撕成两个人来用。

“你们只要记住，对你们来说，程亦然这个名字只是无关紧要的外号，不过最好也别泄露。”她补充。

“明白。”三号继续上菜，“宴会时间不长，一个小时之内就会结束，所以你只需要在之前露个脸就好，大多是青州的人。”

程亦然点头：“还有其他人？”

“对，首都和其他州的人可能会来试探你的底细，特别是楚家，这才是你要应对的事。之后我会将递帖子一方的资料整理给你，我们青州的立场，由你来决定。”

“老板。”二号从外头进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有人送了礼物过来。”

她咬牙，和三号嘀咕道：“怎么老有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送过来？身为大佬，炸弹或者人头什么的是合理怀疑吧？所以，扔出去！别脏了我沈家的地！”

二号和三号搭话：“好奇心这种人类应该有的东西，咱们老板是没有的。”

“小心使得万年船，这是大佬的信条。”程亦然一本正经，又道，“你刚刚骂我不是人？”

二号转移话题：“箱子我看过了，没有危险，所以我让他们搬进来了。”

她抬起筷子凌厉的朝他一指：“胡闹！万一是触发式炸弹呢？！你下下个月的工资也别拿了！”

二号心情麻木，面无表情道：“老板，我是专业的，我说没有危险就是没有危险，你可安全享用。”

程亦然还没来得及继续拒绝，一个半人高的礼盒被两人抬了进来，放到客厅里。

三号努力向后仰，踮起脚尖去看，和二号搭话：“是什么东西？”

二号意味不明地看了眼程亦然：“这我可不能说，是老板的东西。”

三号一摆手，示意刚刚搬东西的两人回来：“给搬到大佬房间去。”

惜命的程亦然瞪了他一眼：“别瞎指挥，解开。”

她说着，起身走了过去。

二号看起来不是很靠谱，但毕竟是真的专业，程亦然相信她花的钱，没再畏畏缩缩，大步走了过去。

两个工具人将大箱子打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冒出来，接着是一双充满警惕而惶恐的双眼，在对上跟前的洞口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程亦然拿木仓顶着这个人的脑袋，居高临下的俯视下来，余璟感觉自己正被一头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盯着，腿一软瘫坐回去，额头冷汗直流。

“老板，你吓唬他干嘛？”二号怜香惜玉。

程亦然斜他一眼：“你要？”

“男的，我要干什么。”他连忙闭嘴退开，生怕老板怀疑上什么奇怪的东西。

三号看着这个人倒是很满意，不断点头道：“老板，这人姿色可以，没有攻击性，很适合你，要我为你准备什么吗？”

程亦然：“……”

我不是我没有你们别带坏我！！

“准备什么？准备衣服！”她愤愤收好武器，把箱子里的小可怜扔下了。

余璟是光着的，三号将他嘴上的胶带撕开，解绑了手脚，带到了客房，给他挑了件衣服。

余璟回头看了眼目光冷酷的二号，慌忙收回视线，捂着下身加快脚步跟上三号。

三号将衣服扔给他，他抱着衣服，看了眼古色古香的房间，确定位置，又看了眼盯着自己的二号和三号，咽了下口水，决定先将衣服穿上安全些。

“你是自己要来的？”二号擦着手枪道。

余璟手上一哆嗦，低了下身子，犹豫了两秒，点头承认。

“谁让你来这里的？”三号问。

他穿上裤子，脸上有些难堪，颤着声音道：“我自己……”

“啊？一见钟情？”

“不，可能是有目的的。”

“嗯，我也觉得，男的来找我们老板就很值得怀疑，虽然但是。”二号恶劣的笑了下，又冲他凶道，“要什么！？”

“钱。”余璟被吓得一哆嗦，低声吐出一个字，又连忙道，“我会好好……服侍她的，我，如果可以，这是我的荣幸。”

三号不为所动，问道：“谁帮你来的？”

他紧紧搓了搓手掌，逐渐鼓起勇气，微微挺起腰杆，只是依然小声道：“上官钊。”

三号紧紧盯着他视线，确定他没有说慌，给了二号一个眼神。

二号上前揪着他领子，用木仓敲了敲他脑袋，低声威胁道：“别动什么小心思，不想死就听话。”

余璟忙不连跌点头：“我知道了。”

“去吧。”二号随时将他推了出去。

余璟一个趔趄，差点撞倒门上，背后的两双视线灼人，他连忙打开门跑了出去。

他是自己要来的，上官钊告诉他来到这里能得到很多钱。他那时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玩物，他知道来到这里，他八成也会成为玩物。

但玩物没有什么可怕的，他想要得到钱，可以救治自己的奶奶，之后还可以帮助自己实现梦想，成为万众瞩目的明星。

他需要这个后台，他知道这是他的机会。只要自己做得好，指不定能摆脱玩物这个身份。

这个人可怕，但至少不让人恶心……认真来说，甚至过于出色。

他看着餐厅里吃饭的少女，突然升出些将自己也吓了一跳的想法——她会喜欢自己吗？

回过神来，他脸上不所控制的开始发烫。

章节目录 第261章 倒霉蛋余璟 这是你身为大佬，应该承受的。

程亦然看着缓步走过来的少年，三号的视线里传达过来的一句话。

倒没有责备和逼迫的意思，他脸上还带着轻笑，更像是鼓励自己往前走，像老父亲牵着刚刚学会走路的女儿，轻轻松开她的手，推了她的后背，看着她前行。

程亦然觉得也没必要说“承受”，这是作为大佬应该享受的吧。

余璟，这是上官钊当时指给自己的人。听介绍说戏演得不错，还是名歌手，只是都不太打眼，虽然长相很出挑，用程亦然的话来说，这是个长得像只精致的宠物的男孩。

二号和三号也说过，他很适合自己，大概是欲望很强，但性格懦弱这一点。

这算是一张另类的忠诚，程亦然有些兴奋，来自各方面的兴奋。

一个人完全受自己控制的兴奋。

不过兴奋之后程亦然却没有想做什么的欲望，看着余璟半晌，甚至觉得开始觉得有些无聊。

这样的人虽然能更听话，但比起毛茸茸的狗子来说，完全没有什么能吸引人的地方，程亦然就一点也不觉得兴奋了。

“吃了吗？”她神情冷漠。

余璟不知道哪里惹了她不高兴，是自己刚刚不够乖吗？

但主人在问自己，他琢磨着自己应该说没吃，这样就能顺势和主人吃晚餐……

她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没有。”他乖巧的回答。

“给他准备一下，我去书房等你，咱们看看都有谁给爷递了帖子。”程亦然和擦手起身。

三号点头：“明白。”

她又和二号道，“他吃完就带他到外边散步，别进宅子。”

余璟茫然脸，看她和三号走远，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完了……

在她眼里，自己连个玩物都算不上。

-

书房，程亦然咸鱼般躺在椅子上，一只手捣鼓着电脑，翻看资料。

三号在一旁笑道：“老板不喜欢那个男人吗？”

“我为什么非得喜欢那个男人？”程亦然声音很低，冷酷道，“他想要钱，但事实上他给不了任何我想要的东西，一个自以为是的东西，让我想让人把他活埋了。”

三号扬眉：“老板说自己想玩点刺激的，看来我们是误会了。”

“也不算吧，把这个人埋了就很刺激。”她随口道，抬手敲了敲桌上的帖子，问，“金家？”

三号迅速进入状态，上前道：“金家经商，也曾盛极一时，但三年前不知道招惹了谁，处境一落千丈，别看他现在架子这么大，实则一身麻烦。建议不搭理。”

程亦然没做回应，继续问：“陈家？”

“陈家是首都军政世家，来人是首都大学的陈淳。这是个意外人物，但他和首都宋家的独生女感情很好，是与楚家对立的阵营，或许是单纯对您有兴趣。”

“盛家？”

“盛家来势汹汹，在道上属于极不友好的角色。来人是盛家养子，野心勃勃，目的应该是与你联手坐上家主的位置。”

她翻了好几张帖子，目光突然一凝，拿出一张帖子，笑道：“冷家？”

三号也跟着一笑，道：“冷家在全国的地位都首屈一指，是道上的大拿，这次来人是青州隔壁温州的冷家小姐，对您也是颇为欣赏，很感兴趣。”

程亦然点头：“大概是得益于我横空出世，以最迅猛的速度解决姜家，矛头直指首都楚家的笨蛋操作吧。”

三号也道：“其实递贴的人也有些出乎了我的预料，大多数来宾态度是友善的，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老板，这波很稳。”

程亦然翻开楚家的帖子，手指敲了敲来人的名字，抬头看向三号：“那么，全都拿下吧。”

这就很疯狂了，不过很刺激，他家老板喜欢，他当然只得冒死安排啊。

三号眉开眼笑，优雅的敬了绅士礼：“明白，我的老板。”

黑道海王沈然上线。

-

傍晚，程亦然拿着自家银行卡在手里转来转去，枕着手臂百无聊赖的盯着天花板。

出乎意料的好运、这一波非常稳、全部拿下的几率高达百分之八十。

为什么这么稳呢？程家旧党的推动吗？还是说自己真的这么厉害？

身为大佬，她需要保持一百二十分的警惕和清醒呢。

手机震动，程亦然从柜子拿出，看到是沈濂的来电，划开。

“濂濂子啊，我好想你。”

“开镜头。”沈濂道。

不论自己拿什么称呼来逗他，他都会很淡然的接受呢。到底是不想搭理，还是自个心里偷着乐呢？

程亦然琢磨着，将卡放好，打开了镜头，抱着枕头可怜巴巴地：“你有没有想我？”

沈濂没有说话，他看样子像刚洗完澡出来，光着上半身坐在床上，脑袋搭着条毛巾，慢条斯理的擦拭头发，一张脸冷漠得像雕塑。

她托腮看着他只能看到锁骨的上半身，咽了口唾沫，耳朵红了。

她是真的想沈濂啊，特别是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向得要发疯了。

想触碰他，想感受他的体温，想看他眼底盛满星光的笑意，看他凶巴巴的炸毛吼人，像是岸上枯竭垂死的鱼，想念到窒息。

她没说话。

沈濂和她生气，也没说话，但他看着屏幕里眸色深沉的家伙，也不禁停下了动作，莫名感到心疼。

媳妇的撒娇和表白很少让他动摇，这个家伙哄起人来什么狗话都能往外说，半分也不能信。

他是这么的坚定，却会在她露出如此完美的强撑着的沉默时，一败涂地。

或许她有必须要她主持的事，实在抽不开身。

这个家伙就是这样，总会应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隐瞒他。

“你……”

他正要出口关心，神色猛的一变，迅速关了通讯，屏幕一片漆黑。

程亦然歪头不解，还没琢磨他到底是什么状况，背后贴来一具温热的躯体，她头皮一炸，猛的翻过身。

余璟摁住了她的手压在床上，程亦然双腿盘着他的腰，腰腹发力将他反压，右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程亦然起了杀心，手上是往死里掐，余璟翻着眼白，手脚不断挣扎。

沈濂只是关了镜头，没有挂断，听着声音有些奇怪，又重新打开了镜头，手机似乎生巧被正方在两人上方，床垫下陷，他看到程亦然脸色狰狞而阴森地掐着一个人的脖子。

“程亦然！”

他慌忙出声。

程亦然愣了下，缓缓收了力道。

余璟连忙从她手下逃离，滚到床下大口喘着气，喉咙撕裂的疼痛挥之不去，他没忍住哭了出来。

差一点，他就死了……

程亦然没有理会沈濂，起身下床，床垫恢复原样，沈濂只能看到天花板，急迫道：“程亦然！你不要乱来！”

程亦然自顾自下床，从书桌拿了一盏台灯，抡圆了胳膊往余璟头上砸去，嘈杂的声音响起，沈濂听着心惊胆战，急切道：“程亦然！你冷静些！住手！够了！”

余璟倒在了血泊中，程亦然低头静静的看着他的躯体，心说自己打人很喜欢打头，自然也清楚什么程度不会打死人。

现在，她觉得，这个人或许要死了。

她转身踢开毁坏的台灯底座，出了走廊。

下面，一、二、三号正在和小弟打牌，她将二号和下面的小弟叫了上来。

“把里面的人拖出去埋了。”

二号转头看了眼里头不省人事的余璟，心头猛跳，转头看向她。

小弟倒是很淡定，进去将人拖了出来，探了下鼻血，笑道：“老板，还有气呢。”

程亦然沉默了会儿，说道：“死了就拉去埋了，活着就给钱，让他滚。”

二号没再又异议，和小弟将人抬了下去，顺口将三号叫了上来。

血迹和坏了的台灯要清理一下。

程亦然转身回到房间，拿起手机挂断了通话，沈濂还没来得及啊叫她。

三号上来，立即道：“抱歉老板，我们不知道他上来了，我们让他老实待在一楼，但他没有听话。”

估计是老板那时的态度太过冷淡，他觉得自己再不努力一把就没机会了，才自作主张上来。

“老板，你没事吧？”他紧张道。

程亦然坐在椅子上，缓缓露出笑容，说道：“以后出现这种家伙，还是一开始就一律活埋了的好。”

三号脸上一僵，随后点头道：“嗯，老板你说得对，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了，老板别怕！”

程亦然没有接话，让他去处理血迹和台灯。

她倒是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就是单纯的生气，记仇和反击是她刻在骨肉里的反应，这一点也从没改变。

只是太久没有人这样冒犯过她了，她甚至觉得这种感觉有些陌生。

这是一种，失去人性的野兽行为。无论是反击还是她所期待的鲜血。

小心翼翼的做了几年人，她居然对这种感觉不太习惯了。她能当好一个大佬吗？

她安静的看着三号将房间恢复原样，还有些担心“被吓着”的老板，关切道：“老板，我弄好了，要先睡吗？”

老板还小，遇到这种事肯定吓坏了，怕是要睡不着。作为贴身管家，哄老板睡个好觉是他应该做的！

“出去吧。”程亦然冷漠的拒绝了他的好意。

三号只好退了出去，只是还计划着半夜过来看看老板有没有睡着。

章节目录 第262章 程亦然的生日 程亦然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才接通电话，沈濂忍了忍，吼她道：“你要急死我啊！现在怎么样了！？”

她缩着脑袋，表示自己很乖巧：“我不知道。”

“你现在在哪里？”沈濂很烦躁，他觉得程亦然正在失控。

“我还不能回去。”

“告诉我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程亦然不说话了，看着天花板装死。

她可不像沈濂来找他，或者自己去找沈濂什么的。这是很关键的几条，她不想让别人查到程亦然的身份、和沈濂，她得对他的安全负责。

而且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就算沈濂太着急，她还得想办法哄他。

一边哄一边骗，她有心无力，一点也不想和沈濂纠缠下去了，什么思念都可以往后稍稍，她现在想睡觉。

看她不回话，沈濂继续问道：“刚刚那个人是谁？你和谁在一起，要做什么！？”

“我过几天能回去了。”她有些不耐烦，说了句“晚安”，看他开骂，也不挂电话，抱着枕头自顾自睡觉。

沈濂气得头疼：“你还当我是你男朋友就给我老实交代！”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我老实交代了还是你女朋友吗？程亦然腹诽，将脸埋在枕头里继续睡。

看她油盐不进，沈濂怕把自己给气疯，很快就将电话挂了。

次日，余璟没死，程亦然依言给他一笔钱把他给打发了，明天就是宴会的日子，程亦然要准备接待客人。

冷若桐没比程亦然大多少，一头干净利落的短法，穿着性感小皮衣，身后跟着一个绿毛一个黄毛的小弟。

很酷的姑娘，就是格外爱笑，虽然看不透底细就是了。

二号在她耳边嘀咕道：“老板，是女的啊，你瞧着满意吗？要不要试着攻略……”

程亦然反手在她脑袋来了一巴掌，顺手起身摘掉墨镜扔给他，热情的迎上去：“你好，沈然。请问我该怎么称呼冷小姐？”

冷若桐视线在她身上转了一圈，在她一双异瞳上停留得格外久，噗呲笑了出来。

“沈然，你什么时候选这条道的？我们可从来不用敬语。”

“个人风格，敬语而已，也无伤大雅。”

冷若桐笑容又扬了扬，在她伸出的手上拍了下，道：“你这人还真蛮有意思。叫我若桐吧。”

身为冷家的人，她到哪里不是被人点头哈腰供着的？青州也就是个小地方，她倒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份低微似的，不卑不亢，应付自如。

可能是对方也是女人，还比自己小，冷若桐对程亦然很有好感。

“若桐？”程亦然咬了下唇，觉得念这两个字的难度堪称外国小语种。

这场见面，程亦然向冷若桐有技巧的打听了些道上的消息，又为好奇的冷若桐解答了下她对自己身份的疑惑。

饭后才是正式，冷若桐跟程亦然定了一批货，似乎是要看程亦然是否真的在青州有发号施令的能力，是否值得往来。

程亦然叫来三号，让青州企业生产一部分配件，主要东西可以运进口的，拟定了计划，给了冷若桐一个具体日期，这场交易完美落实，对方看起来似乎还算满意？

她倒是有这个自信。

随后又将冷若桐送了回去，接着问候下一位宾客。

陈淳是来试探他是否有意对抗楚家，他们可以提供一些帮助。看着挺和善的，但说不定是将他们当一枚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

不过程亦然没有放过这次资源，她也确实不爽楚家，解决姜家后这个梁子已经结下，她不得不当宋家的傀儡出头鸟，只是尽力和三号详谈更完善的计划，别真的让对方把自己当鱼饵。

宋家的家底很清白，大多和政有密切交往，程亦然是他们第一个想要合作的势力，看中的似乎是程亦然底子也算清白，而且她很好的利用了军事的力量。

程亦然大胆的提出了好几个算计楚家的阴招，都是朝楚家人的命去的，把陈淳惊得不轻，也算忠诚的将把柄交给了宋家。

看起来不是个聪明的决定，但三号知道自己老板不为钱，不为权，干这一道只是为了好玩，随时可以全身而退，对他们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了宋家的支持。

随后要接待的是来势汹汹的盛家。

盛家只有一个养子，没有其他儿子，家主走后权力的交接并不复杂，只是养子没有继承权，他要去争取，所以程亦然的加入并不算是和整个盛家作对。

不过要和盛家享有继承权家主身边的人残杀……

嗯，没错。别人家专注赚钱，一点也不友好的盛家则专注打打杀杀，别人都不想掺和！

但程亦然很喜欢啊！这就是她的菜啊！她高兴得差点就答应了盛锗的联姻约定，幸好恢复了理智，礼貌的拒绝了，只提出他们盛家的码头以后借来用用。

下午，楚家的人来了。楚家的二十出头的小儿子楚子夕，看着稳重犀利，一来就对程亦然施威。

“小小青州的老大，要和我们首都楚家对上吗？”

程亦然表示要得要得，于是下令将他带来的人都打晕了，捆起来扔地下室，包括楚子夕。

这间宅子的地下室许久没有开过，还保留着上个年代的风格，腐朽的气息非常呛人，电灯已经断路，虽然开着门，地下仍旧阴暗，适应一会儿后，勉强能看清人脸。

程亦然非常喜欢这种阴森的房子，搬了张椅子舒舒服服的坐在了里头。

二号和一号神情一言难尽。

明明看起来不大的一个孩子，怎么当起黑道大佬来，比他们还要熟练呢？

程亦然对面是被捆成粽子的楚子夕，到底是大家族的人，神情没有丝毫惊慌，只是愤怒的瞪着她，警告她放了自己。

程亦然无动于衷，并开始诉苦：“子夕哥哥啊，这可不是我要对你们楚家怎么样，是你们楚家要弄死我啊。

我沈然也不过自己干点小本生意，这些日子老老实实，做的还算亏钱买卖，你们那条姓姜的狗二话不说就窜出来抢了我们的生意，收我们的地盘，杀我们的兄弟，我沈然可不干。”

程亦然起身走到他跟前，抬脚踩在他坐着的椅子上，微微压下身子，笑得温柔似水。

“所以他死了。”

说出这句话，程亦然神情陡然变得冰冷，原本还算冷静的楚子夕头皮一炸，看着那双晦暗的异瞳，心跳不断加速，呼吸变得急促，发出慌乱的呼声。

这个……疯子啊！

程亦然静静的欣赏着他惊慌失措的表情，半晌，微微歪头，往头脖子上吹了口气。

楚子夕毛骨悚然，椅子往后一番，他连人带椅的滚到了第二阶楼梯下，不省人事。

她低头看着底下纹丝不动的人，回头无辜的看着一号：“我没动手，是他自己往后倒的！”

一、二号：“……”

可以理解，刚刚那句森冷的“所以他死了”，他们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冷汗都被吓出来。

这已经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这么简单了，这个老板……疯子啊。

“咳！”一号打破了地下室里的死寂，“老板，我们可以上去了吧？”

二号没等程亦然发话就转生身噔噔噔踩着楼梯跑了。

他要从这个阴森森的鬼地方出去！谁也别拦着他！

“你看看他。”程亦然看着他背影跑远，高声道，“你今年的工资都别拿了！！”

一号表示同情，憨笑道：“不至于老板，不就是先走一步嘛……”

“这都不至于吗！？他可是我保护我的贴身保镖！怎么能先走一步！万一这里蹦出个僵尸要伤我怎么办！”

一号闻言，也转身跑了。

僵尸！好可怕！！

程亦然：“……”

这两个小傻子啊。

将楚子夕扔在这里，程亦然带着人离开。

天色不早了，准备晚餐。

-

第二天，是沈然人生中重要的日子，可以说是沈然的诞辰。

程亦然觉得这一天能当成自己的生日用。

宴会很简单，程亦然和三号就在宴会上和他们安排了几个来宾的单子，说完散会。

宴会后，陈淳和冷若桐等人都非常疑惑，为什么楚家的人没有来？总不能是他们怕了吧？或许是他们眼里程亦然不值一提？

冷若桐还在疑惑，程亦然单独会见了陈淳，高高兴兴道：“老板啊，我们昨晚把楚子夕抓了关地下室里，您要不要来看看？”

陈淳闻言吓了一跳。

这群人……胆子有人太大了吧！？居然直接就抓起来关了！

他怕宋家都没准备好，楚家就要把这小小的青州给掀了！

“你们真是疯了！楚家派来的人，你们就这样贸然抓了，你以为他们不会发现吗！？快将人放了！”

程亦然不以为然：“你不说我不说，楚家凭什么就认定凶手是我们？他没有证据。”

“他只要怀疑就可以动手，证据……”

陈淳正要嘲讽她天真，程亦然道：“那就是你们的事了，青州刚刚发生了什么才变成我们作主，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会让他们忌惮吧？”

陈淳一愣。

她笑了下，做了个伸手的动作，比划道：“我们青州可是个潘多拉魔盒，楚家不敢碰，不然会带来灾难的，懂？我的傻孩子。”

章节目录 第263章 闹矛盾 程亦然把楚子夕抓了，用来威胁楚家，给他一记重击。宋家充当同谋。这一波稳不稳？

稳个屁！不稳！

楚家和宋家势均力敌，惹恼了楚家宋家都讨不了好处！他们才不会去听程亦然瞎扯淡！这已经不是把程亦然当帮手了，这简直是借刀杀人！他们宋家才是那把刀！

谁愿意干啊！

简直作死！

不过程亦然要的就是作死，和陈淳表示你爱干不干，不干老娘自己干！

制造麻烦再解决麻烦的过程是很美妙的，三号很看好他们作死的老板。

于是两个疯子煞有介事的表示，他们准备自己不动声色的暗杀掉楚子夕，最后引出的各种麻烦他们全部自己解决，让宋家舒舒服服地躺着从跳脚的楚家寻找破绽。

陈淳当时只有一个想法：与虎谋皮。

可怕的是，这只虎是青州新主人。

而且他发现这位大佬不谈不法生意，不谈打打杀杀，倒是有模有样的计划起接下来的舆论和商战……

这让他有种，沈然比宋家还有钱的错觉，从而产生了忌惮。

青州新主人的身份可没有履历看上去这么清白简单，可能是哪个金盘洗手的大家族出来的小孩闹着玩。国内的信息他还算清楚，没有这样的家族。

但程亦然这双异瞳和过于深邃的五官，他完全可以认为是国外的势力啊！

陈淳最后被吓走了，他觉得他还是得找宋家商量商量，这个沈然有问题，还是别来往了。

不管陈淳怎么想，程亦然倒是找到了好玩的东西。楚子夕出现也确实证明姜家打压自己的行为是他们安排的，她和楚家就有梁子。

有梁子的人，就不能留着。

她和三号欢欢喜喜的回了宅子，把楚子夕放了出去，一顿赔礼道歉，恭敬地将楚子夕送上了车。

楚子夕只觉得程亦然的态度格外反常，加上这里什么冷家、盛家的大恶人对他这只小白兔虎视眈眈，他在地下室被关了一晚上，怕得很，巴不得马上回去。

他一点也不想和这群疯子在一起！

于是路上楚子夕就出车祸over了。

这时，程亦然正在赶回大学的路上，驾驶座的是二号。

冷若桐打电话来，这位大小姐在温州有点闲，要约她过来玩，还要给她介绍好东西。

程亦然猜不透这位大小姐，并不想和她去玩，只想参加盛家的夺权行动。

盛家要对付的敌人是盛家主的手下，但也不是直接起内讧，只是要向家主证明实力，他们的枪口始终是要瞄准盛家的死对头。

程亦然要加入这场游戏……装备得自己搞！所以她还是得和冷若桐去玩，她自己可没渠道弄来“装备”。

不过这些事都被她往后推了半个月，现在要紧的是陪沈濂。再不回去，用沈濂的话来说就是“分手警告！”

程亦然觉得有点难搞，这次沈濂绝对不会放过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坦白……

回到住处，她焦虑得撸下了几根头发，又在走廊转了几圈，最终还是下楼了。

没过几分钟，她捧着一束包装精美的花，自信满满的摁下了门铃。

“谁？”

沈濂问了声，程亦然没好意思答话，犹豫了一会儿，门打开了，她连忙将手里的花怼过去。

沈濂看着跟前的勿忘我、相思梅等一堆花，伸手接过，无语的看着程亦然：“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程亦然不觉得这有什么误解，嘀咕道：“你不觉得好看吗？其实忽略掉我送给你的这个行为，把它插到花瓶里养着看的话，还是很赏心悦目的。”

那有什么意义吗？

沈濂心里叹道，伸手将她拉进来。

程亦然主动上前抱着他，脚一勾关上门，抢先一步道：“没几天就是新年，我们要一起过，你有什么计划吗？”

沈濂掰她手，冷着脸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忘了？”

“忘了啥？”她无辜地抬头，没等他说话，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吻了下他脖子，退回观察他的表情。

沈濂防线崩溃，顿时觉得自己拿她完全没有办法，心头涌上阵阵烦躁，将手里的花扔到一边，最后将她摁到了门上，语气祈求道：“不说，那就告诉我你有什么苦衷。”

“不是我不说。”程亦然嘀咕，抬手放在他手背，犹豫半晌，“上周我在青州。”

他松了口气，道：“上次在你那边出现的男人我查出来了，娱乐圈的人，但脑部受损瘫痪在床，而且事情已经被摆平。我想知道他为什么回出现在你房间。”

“他想要钱。”

她思索片刻，觉得这件事实在不好解释，她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为啥外露钱财，她又没买什么贵重的东西，本身也不是很高调的人，被余璟盯上完全说不通。

“我是青州的老大。”她坦白道，“这件事要从高小姐事件说起，我当时拿下了本地的势力，雇了两个人带着他们到附近发家，但被姜家盯上，我之后解决了他们，然后拿到了青州。”

沈濂嘴角抽搐了下：“你是青州的大佬了？”

程亦然点点头，强忍着心虚道：“我没做什么的，就是有钱，他们就拿我当爸爸。”

“你很有钱吗？”

“不清楚，估计这半辈子用不完。”

她下意识回答，说完连忙抬头瞧他脸色，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搞得自己战战兢兢的。

沈濂点头：“那幸苦你了，还得瞒着我。来场庆功宴吗？我下厨。”

他说完就转身走了，程亦然觉得怪怪的，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手足无措的跟上去。

“我是不想让你担心，所以我没提……”

“我知道，你自己本事大，又有钱，我再担心也不会阻拦你，你想多了。”沈濂无所谓的回了句，拿起围裙准备食材。

程亦然一点也不放心，总觉得他在憋什么大招，这可一点也不像他。

“你不会赶我走吧？”她委屈巴巴的在沈濂后头拽他围裙的系带。

沈濂动作一顿，回身将她推开，冷声道：“走吧。”

程亦然愣了下，抬头对上他冰冷的视线，说：“过几天是除夕，我们要一起过年……”

“不过了。”他回身切肉块，没再搭理她。

他不知道该怎么搭理，女朋友瞒着自己做了这么大的事，他完全不知道，他连她什么时候会从自己身边离开都不知道。

自己就个傻子一样，她随时都可以抛弃自己。一个星期，好几天不回电话，不肯跟他说发生了什么，随心所欲的做自己的青州老大。

她做得很好，完全不考虑自己有多担心，一星半点的消息他都查不到，什么也不愿和自己说，人间蒸发，好几天。

这叫怕自己担心所以没说？那她这几天究竟在干什么？她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看不见她有多担心，她真的有在意过自己的担心吗？

简直放屁！

“回你的青州去，老子不用你陪。”他几乎是咬着说出这句话。

程亦然很茫然。

她真的不知道沈濂在生什么气，或许是自己什么也没有跟他说，但她很清楚当大佬很危险，没有姜家还有李家、王家、孙家，根本不用打招呼，追着自己这块肥肉咬下来。

她无视了法律，也抛弃了公民的义务，她是政的敌人，不受任何保护，死有余辜。

她知道她接下来的路会有多危险，她不想扯上沈濂，也不想被他阻止。但她还是怕他生气，跟他说了这件事。

她放弃了沈然的身份，以后也不会在沈濂的眼皮子底下参加任何危险的活动，将青州完全交给几位雇佣的人处理。

沈濂应该知道自己告诉他这件事意味着什么，她不会让他的生命受到丁点的威胁。

她确实很想当大佬，她没有什么伟大的理由放弃这个决定，只是看到沈濂生气，实在不知所措，跟个小傻子的就交代了。

没有想到这样仍旧没有解决危机，他还是生气了，程亦然想不到别的什么方法来哄他了，她又不知道他到底在气什么。

程亦然可怜兮兮的蹲在橱柜下，不肯走。

沈濂切着菜，没听到声响，回头看了眼，见她跟要被抛弃的小猫咪一样怯怯的看过来，呼吸一滞，继续转过头切菜，没有搭理。

不能搭理她！不然她才不会改！

她都不知道自己更个闷葫芦一样到底有多气人，仗着自己不在身边就牛得不行！电话里头问也不说话！还干脆不接！还敢好几天不联系你！

他可是搜索过了，别人家小情侣一天不回复就分手了！自己还傻乎乎的等了她好几天！好不容易接了电话，又特么什么也不说！

沈濂越想越气，本来打算将肉切片，气得他直接将肉给剁成了泥。

程亦然听着菜刀“哐哐哐”的声音，忍不住道：“剁肉不是你这样剁的！你胳膊不酸吗？！”

“我让你滚！你蹲这干嘛？！好不容易脑子有点自觉，脚又瘸了是吧！？再不滚出去我给你扔出去！”

“你明明说留我吃饭的！我不滚！我不知道我去哪啊！”

程亦然说着眼眶还红了，抱着脑袋委屈巴巴的抹眼泪。

沈濂气得头昏。

又给他玩苦肉计！哭哭哭！就知道哭！他还想哭呢！！

章节目录 第264章 不相交线条的固执 沈濂一点也不想这个家伙待在这里！明明是她自己不知悔改，跑到他面前扮可怜来了，谁伺候！他只想给她一jio！

程亦然见他看自己神情凶狠，往地下一坐，嚎啕大哭。

“哇！你不要我了！前不久还跟我表白说喜欢我！说让我不要离开你！你居然不要我了！我做错什么你跟我说就是了！我道歉我改！你生什么气！干嘛叫我滚！有男朋友叫女朋友滚的吗！”

沈濂脑门青筋直跳：“你看看你什么样子，还记得你是青州大佬吗？”

“我不是了！我不要青州了！我是你女朋友程亦然！你一点都不懂！都不懂！就会不分青红皂白让我滚！你才滚！！”

他气得不行，现在才知道这个家伙倒是冷暴力、说鬼话和撒泼真是样样精通！这是他哪里捡来的无赖！真想找个地方给埋喽！

程亦然看气得差不多了，再气就气出毛病了，连忙收敛，泪眼汪汪的伸出手撒娇：“濂濂，抱！”

沈濂脱口而出：“滚！！”

程亦然：“……”

你再这样老娘真的不伺候了。

她抹了抹眼泪，扶着额蹲在角落画圈圈，神情格外郁闷。

那个男人开了煤气，真的洗锅做起饭来！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个女朋友要处理！干嘛把人家扔在这里！

程亦然愤愤起身，歪头看了眼，给他剥蒜。

沈濂从她手里抢过蒜，拉着她扔到一边。

她磨牙瞪了他几眼，去客厅捣鼓她买来的花。

沈濂为什么要作饭？当然是看她刚回来估计也确实没吃饭。

这个事情，直到他气得做了三四个菜才反应过来，回身去找人时程亦然已经不在厨房，客厅也没有动静。

沉默半晌，他端着菜在垃圾桶和客厅间犹豫，最后还是选择将菜端了出来。

刚刚那束花已经被她拆开，不知道从哪里找了几个花瓶，东一瓶西一瓶的乱放，门口挂着件她的外套。

沈濂将菜放到餐桌，走到客厅，他的媳妇正蜷缩在沙发里睡觉，依旧将脸埋在坐垫里。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奇葩习惯，为了在某一天能在美梦中憋死吗？

他腹诽着，解下围裙，俯身跪在沙发边缘，像只警惕的大狗，先低头闻了闻媳妇，随后伸手撩她衣服。

程亦然感觉到沙发下陷，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侧过头呆呆的看着他有模有样地把自己检查了一遍，最后俯身吻了下她腰间。

程亦然愣了下，满脸通红，揪着自己衣服往下拉盖住小肚子，愤愤道：“乱动什么，这叫非礼！你不是不要我做你女朋友了吗！别碰我！”

沈濂没阻止，抬眸幽幽看她，心说就算他要这家伙分手，他也有资格碰她。她是自己的。

她被看得发毛，很没节操的改口道：“你要碰就碰吧，谁让你是我男人，我才不会计较。”

真能逼逼。

沈濂捂住了她的嘴，歪头去咬她脖子，另一只手从她背后摸了上来。程亦然瞪大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还有些害羞。

不过她没多久就不害羞了，因为沈濂撩完就跑，完全不打算喂她，程亦然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气得想哭。

还道什么歉！和什么好！分手！她不玩了！

就他能耐！呸！

-

次日，楚子夕的事完全发酵，楚家勃然大怒，果然盯上了青州。被宋家的人盯着，他的人进不了青州，但他们给青州的企业施压，断了他们在首都合作的生意。

只是架不住青州的新老板“人傻钱多”，还有人缘。沈然宴会上来结交的宾客哪个手里不是有点积蓄的？更何况是冷家这种直接掌管一个州的。

青州几乎是当天就找到了合作伙伴接下单子，没造成什么损失。

三号再次出手，放出消息说楚家的动作这么大，是因为他们的产业出了问题。宋家的人找到机会，煞有介事派人去查。

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底下这么多产业，谁敢保证真的没有丁点问题？！

楚家气得跳脚，不准他们查。三号学到了小老板的坑人精髓，不让查难道他们就没办法了吗！？公道自在人心啊！

于是一位正义感爆棚的小记者舍身为民的曝光了楚家的黑心产业。

至于真的是黑心还是被坑的，三号就不去管了~

程亦然看得是热血沸腾，但没过多久就冷却下来了，她现在是程亦然，沈然死了。

她的字典里可没有“共患难”这个词，沈濂虽然是她的爱人，她喜欢追寻刺激，自然是有风险，尽管是一丁点，她也不愿让他受。

她得在他眼皮子底下当好乖乖女。

当当当！乖乖乖！乖个屁啊！你看人家理你了吗！

程亦然又烦躁起来，捶着枕头发泄。

赵楠给她打来电话，她调整好情绪，爬过去接通。

赵楠：“啊，小然然……小然然你怎么在喘啊？”

程亦然：“……”

要忍住，不要跟她计较，是你的小太阳呢！你得受着！

于是，赵楠又听到了磨牙声。

“哈哈哈哈~”她笑得前俯后仰，“小然然，我们在踏春，你有兴趣看看吗？”

程亦然没说话，翻身躺在床上，打开了镜头。

赵楠将手机固定到支架上，缓缓转动手持云台，将生机勃勃的花草树木收入镜头，不远处还有几匹马，蝴蝶翩翩起舞，好一副怡然自得的春景图。

程亦然露出笑容，心情变得愉悦，晃着脚丫。

“小然然你看你，怎么窝在那里？沈濂怎么不找你玩？你果然应该跟我们回去的。在那边无聊吗？”

“我可不无聊，我在哪里都不无聊。”她嘀咕，心说她可是青州的老大，管着他们是兴亡呢！日理万机啊！

“真的假的？不无聊你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作业？别瞎吹了，你就是个宅女！”

你倒是很了解！程亦然翻了个白眼，不说话了。

-

赵楠絮絮叨叨和程亦然聊了会儿，关了手机，打开相机准备拍摄。

她站在花丛中，四个方位都拍了一张，附近正好没什么人，她转动镜头忽然掠过一个高高的身影，有些眼熟，拿下相机看过去。

封笺胸前也挂着相机，他侧身目光如炬的看着赵楠，在她看过来时，又快速转开了视线。

赵楠见他动作这么大，还以为他是不希望看到自己，顿时觉得有些尴尬，转身往别的地方走。

“赵楠。”

少年清脆的声音叫住她，赵楠有些不可思议，转头茫然看过去。

封笺看着回眸的身影，眼底微微发亮，随后变得更加坚定。

“你一个人来的吗？”

“不是，和爷爷奶奶来的……”赵楠很自然的接过了话，心里有些感慨，又接着道，“这几年很少人来这里了，这倒是越来越好看。不过还是第一次见你。”

第一次见我……

封笺的心慢慢飘了起来，眉开眼笑，说：“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

怎么不能？这挺美的，会更好吧。

她想着，低头调整进头光圈。

他朝赵楠走过来，一边道：“你爷爷奶奶没有跟着过来吗？”

“他们觉得这里太荒凉了，还是外边热闹，没有过来。”她说，“在公园那里。”

“老人家大概都不喜欢太过清净。”

赵楠琢磨了会儿，点了点头。

爷爷奶奶就她这一个独孙女，儿子不常在家，成天面对这空荡荡的家。在她眼里无限美好的花田，在他们眼里大概是另一番可恨的模样吧。

“那里有两匹马，是每年都有的吗？”封笺指着更深处的地方问。

赵楠拍了两张茶花，抬头往他指的地方看去，答道：“是附近的人养在这里的，不供我们坐骑。”

“你去看过吗？它们凶吗？”他很好奇的追问。

赵楠撇嘴：“其实他们不太理人，我过去看过几次，它们就跟没看到我一样。”

“我很少见到马，想过去看看。”

她听懂了暗示，带着他继续往前走，一边问：“你是第一次来？”

“嗯，虽然很早就想来了，中学太忙。”他笑道，有些不好意思，低头摸了摸崭新的相机，说道，“我在咱长宁的大学，选的摄影专业。”

爱好摄影的赵楠闻言有些心动，她没有选，毕竟她们外国语没有这个专业。

想到这个，她有些忍不住想笑。虽然喜欢摄影，但她一直都是从小叔那里偷学，觉得已经满意了，倒是没有想过系统的学一下。

如果是有这门专业的大学，她一定会选修的吧？看来自己跟着程亦然随手一填的志愿真是有些轻率。

“你怎么选的摄影？据我了解，这个专业的竞争还是蛮大的，而且经济来源也不稳定。”她说。

封笺眼里炯炯有神，看了她好一会儿，笑道：“我喜欢。”

赵楠失笑：“你是最近才接触摄影的吧？”

他没有否认，点了点头，兴致勃勃道：“我觉得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摄影真的很有趣，也很美，我一接触就喜欢上了。看着远近不同的景色被定格在一起，形成美好的画面，我真的很喜欢。”

赵楠看着他神采飞扬的说出这番话，愣了一下，脚步停在原地。

她小学和小叔学的摄影，接触摄影的初衷，是想要将父母和自己的回忆牢牢定格下来。

章节目录 第265章 最温柔的木头 封笺知道赵楠有心事，没往深了问，岔开话题道：“我还以为你会去首都的。”

确实，明明这么努力的要拿年纪第一，报志愿时却脑抽了选个不上不下的大学，她不是应该往最优秀的位置看齐吗？

可能是那段时间太累了，松懈下来后便只想着解脱，任性了一回。

不过她并不后悔。

“对我来说，什么大学都是一样的。”赵楠懒得纠结这个。

“这我倒是没法赞同。”

封笺不是很理解，但事与他无关，说多了惹人烦。于是他嚷嚷着要骑马，赵楠告诉他没有马鞍，不能骑。封笺开始软磨硬泡。

赵楠也有些心动，骑着马在花海里散步可不要爽。

于是两人到附近去找马的主人。

主人还没找到，赵楠电话响了，她这才记起来她还约了苏秉文。

也不算自己约了苏秉文，只是无意和苏秉文提到这个地方，他很感兴趣，要来看看。最重要的是他要拿着小提琴来这里演奏一曲，他表示非常期待。

赵楠也很期待，答应好要当他摄影师，于是聊着聊着他们就定下来拍MV了。

赵楠还特意学了一下怎么拍MV。

“你已经到了吗？”

“嗯，我往外边走了，但没看到人啊，你在哪里？”

赵楠挪了挪自己的位置，从大树下出去，领着小提琴包的苏秉文从花海缓步走来。

“我的天！这个地方真的是太梦幻了！好多花啊！我还在那边看到了一个天然的水池，背靠着山，太美了！”他激动地和她道。

赵楠笑道：“刚从冰岛回来没多久，就不觉得审美疲劳吗？”

“说起来还真是冰岛好看些，毕竟这里只是一片没有开发过的荒地。”他失笑，拿下手机挂了电话，翻出了个文件，“冰岛的MV素材我可准备好了，没多久就能发表。这是我昨晚赶出来的谱。”

文件发到赵楠手机，她准备听一遍，抬头看到封笺茫然的表情，顿时意识到这里还有个人，跟他介绍道：“这是苏秉文，我朋友。”

苏秉文看到封笺，神色狐疑，就听她和自己道：“封笺，我高中同学。”

高中同学。

封笺笑容敛下来，朝他点了点头：“你好……”

苏秉文也朝他点了下头。

赵楠问封笺：“你认识他吗？小提琴爱好者，他接下来准备在这里拍MV，要来练练手吗？”她说完，又看向苏秉文。

封笺看着一高一矮的两人站在一起，不知怎么的格外般配，心里有些烦躁。

“你要想找帮手当然可以，你自己一个人也太累。”苏秉文说着，抬头友好的朝封笺笑了下。

封笺犹豫了下，点了下头。

“谢了。”赵楠说完，万事不理地埋头去听音乐了，一边问苏秉文，“你想好怎么拍了没？”

“按感觉走就可以。”他拿过赵楠的手机，滑动进度条，“前奏可以从花田开始……”

他将自己的想法说了遍，供赵楠参考。说完俯身在她耳边快速来了句：“我觉得那小子不怀好意！”

你真的觉得他们就没怀着好意的人了吧？

赵楠翻了个白眼，不是很明白这个家伙是怎么敢当着自己的面怀疑自己的朋友，大概是天生脑子缺根筋。

封笺看着两人靠得这么近，神情变得有些难看，恰好被苏秉文看到，又低声和赵楠打报告：“你看他！对我有敌意！”

你搁着演我大侄子呢！还告状！

赵楠没忍住，一巴掌糊他脑袋上，将他推开。

封笺看得心里泛酸。

开什么玩笑啊，为什么赵小楠又和异性交朋友？！他们完全是不安好心！这个人也肯定是！一点都不懂礼貌，干嘛跟她凑这么近！

我就不一样了，我不是你朋友！

可以光明正大的不安好心……

赵楠隐隐约约意识到这两人气氛确实是有些奇怪，觉得自己可能又在无意中勉强了封笺，可能他并不愿意加入，他们关系没那么好……

不过她倒没有纠结太多，从程亦然那里学来的——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于是这段拍摄过程还算充实有趣，赵楠玩得开心，一不小心又约了两人晚饭，两人应了才反应过来。

赵楠：“……”

我觉得我可能做错了，但你们能不能别这么配合啊！！

将爷爷奶奶送回去，她还要去赴约，奶奶看着她满脸笑意，颇有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嘱咐她好好玩，不用担心他们。

爷爷倒是很严肃，一本正经的和她说：“你要喜欢哪个，就直接些，我看这两个孩子都不错，但也不能和他们玩暧昧啊！”

赵楠尴尬不已、掩面而泣、痛改前非，心理活动丰富，脸上强颜欢笑，摆手道：“不是你想的那回事，我们真只是普通朋友，以后碰到孙女中意的，会告诉你们。”

实际上她真的想放鸽子！

纠结半晌，她将周维清约了出来，一起赴约。

周维清听她说清楚情况，一下子乐了：“这是修罗场啊！您可真厉害！”

赵楠有些难为情：“虽然理智上我很明白他们只是朋友，我完全不用多余忧虑，但我还是感觉哪里怪怪的。“

周维清不以为然：“你完全不用奇怪，最好落落大方。你看，封笺和你还聊得来，但也一直注意距离，苏秉文距离把握得不是很好，但心意坚定啊！你自个一个人别扭什么！”

赵楠深以为然，连忙点了点头：“也是，你说得对。诶，除夕夜我们出去玩吧？”

周维清：“……”

你这一开心就随意约别人的毛病真的得改，没事都被你约出事来。

到了目的地，周维清还担心赵楠，结果她自个和两人玩的欢快，一边聊几句，气氛距离把握得非常好，或许是天生的亲和力，她感觉苏秉文虽然免疫了，但封笺……

她觉得有点危险，封笺的话，还是保持一下距离吧！木头！

她看赵楠问封笺学业，上去给了她一脚。

赵楠当即嘶了口冷气，面目狰狞地转开头。

封笺神色紧张：“你怎么了？”

“没事，突然肚子疼。”她笑着，给自己倒了杯水。

周维清插口转移封笺的注意力。

苏秉文将桌上的局势看得清清楚楚，心里亮得跟明镜似的，笃定周维清是站在自己这一边，阻止这个叫封笺的男人靠近赵楠的！

于是两人积极配合，你一句我一句，看他要找赵楠说话，还插嘴打断，示意他夹菜。

周维清看着他一下子打断了封笺几次，封笺这么好脾气的人都气得脸红了，忍不住惊叹这家伙的战斗力。

不过！你好歹收敛一点啊！表现得也太明显了吧！你到底是对付封笺的还是准备在木头那里上位的！

赵楠看着乱作一团的三人，默默在角落喝自己的凉白开。

明明请客的是她，怎么就被他们无视了呢……

这顿饭吃得不太愉快，她看着封笺先离开了，思绪有些恍惚。

作为一个人缘很好善于交际的团宠，她不是很适应这种状况，也没发生过这种情况，一个个都是抱着目的而来，封笺最后神色不甘离去，周维清松了口气，苏秉文得意洋洋。

为什么不能好好的聊聊天呢？

她倒不是对异性朋友情有独钟，说实话，她更喜欢和小姐妹们聊天，偶尔有些小心思也能感到温情，偶尔的小争执也觉得可爱。

再找个时间将姐妹们约出来玩吧。

想着，她对苏秉文有了些意见，没好气道：“你干嘛一直耍人家？”

苏秉文无辜脸，但没有解释，因为他确实是在捣乱。

“你为什么耍他？”她语气严厉了几分。

周维清看着这两个，神情微微凝重，心说赵楠终于肯管管他了，希望她以后也不要将气氛不好的错归结在自己身上，应该找真正的人算账嘛。

苏秉文看她问得认真，老实交代道：“你不至于不知道吧？他掩饰得也不是很好，他喜欢你。”

周维清忍不住道：“真的假的？你很擅长？我都没看出来。”

也没往那方面想，她倒真的觉得封笺眼神挺清正的。

“追我的人能排好几条街，你说我怎么认出来的？”苏秉文不以为意，和赵楠道，“他至少对你的态度不是普通朋友的态度。

赵楠低下头，微微皱眉，不知道想什么，好一会儿才抬头和他道：“就算他喜欢我，也和你没关系。”

周维清扬眉，心说木头是不是对封笺有些偏心了？居然和苏秉文说这么重的话。

苏秉文也没想到她会对自己这样说，倒没有攻击性，语气里甚至有些无奈和烦躁，她不想自己管她的事，至少不会让他管封笺这件事。

他微微诧异，问：“你喜欢他？”

“也和你没有关系。”她移开视线，嘀咕道，“我知道你没有恶意，拿我当朋友看。我只是要提醒你……即使是朋友，你也不能管我喜欢谁。”

苏秉文似乎明白了，又有些不明白，怔愣的看着她。

赵楠继续和他道：“就算封笺喜欢我，他不表白，我也没资格去管。”

不要阻拦，也不要误导，别人的心思自己怎么能管呢？

在那时也是一样的，她隐隐约约是明白封笺的心意的，但他不告白，自己就不能管，不能插手。“喜欢”是自由的，她有权力拒绝，但不应该去扼杀这份感情。

现在则换了一种方式，她不能让自己的行为误导封笺自己对他有意，但也不会扼杀封笺那份单纯的只想亲近的心意。

章节目录 第266章 程亦然的千层套路 赵楠发了动态，表示今天和姐妹们玩得很开心，相片里几张或妩媚或秀气的小脸挤在一起，手里拿着饮料，桌上摆着美食，这就是现充的日常啊。

程亦然托腮看着照片里的赵楠，笑得眉眼弯弯。

这个家伙，自律、包容、耐得住寂寞、暖得了人心，她还总是担忧她和自己这个名声不好的人在一起，会不会让她的朋友离她而去。事实证明，温柔而强大的人，总是能牢牢抓住所爱之物呢。

程亦然已经在房间里宅里好几天，她不知道沈濂是不是铁了心要和自己冷战到底，反正她光是做作业和温习功课就过了好几天，门外完全没有动静。

或者沈濂已经抛弃她走掉了，那她这个年和谁过？

至于这么生气吗！真是！

程亦然愤愤不平，起身将房子收拾了一下，洗澡换装穿戴整齐，三号的电话打过来，跟她汇报和楚家的局势。

表面上看似形势大好，但最后他们还是不能动摇楚家的根基，有人还想让楚家牵制宋家。

她不是很在意，表示：“我不要别的，我只是弄死了楚子夕然后全身而退。牵制宋家的家族多得是，唐家、周家、我继父乔任明，谁都可以。而且，宋家大族，不需要牵制，除非心里有鬼。”

宋家人口不多，但每一代都是首屈一指的精英，目标也不是为家族敛财，他们虽然从商，但目光是放在社会和国家上的，底下的产业是数不胜数培养人才的学府，和与国家相关的科研产业，获得了无数成就，在全国都很有威望。

程家在时，两家虽然没有来往，但霸道如程家，却也从未与宋家交恶。

三号表示他也是这么想的，于是继续敲定计划，下一个要搞的人，楚子夕他爸！

程亦然不参与，全权交给三号，来到沈濂住处，她靠在门上没有进去，脑里还想着宋家。

宋家无疑是最成功的企业家，有着骄傲的信仰，严酷的家规，家风严谨，国内外有着数不胜数的盟友，子女刚成年就能独当一面。

程亦然羡慕不已……话说宋家算他们的盟友了吗？和冷帮主一起约宋家的小姐姐出来玩玩？

啊，话说，宋家那个小姐姐会不会认出自己啊？

她琢磨着，敲了敲身后的门，又摁了摁门铃，没有动静，她掏出钥匙去开门。

估计是出去了，她可以当他的田螺姑娘。

话说，他究竟在气什么啊！好几天都不理人！怎么这么难伺候！

她愤愤想着，身后的人影映在门板上，她才打开门，见状回头看，脸上还带着没有收回去的凶狠。

沈濂斜了她一眼，冷声道：“入室杀人？你终于要对我痛下杀手了吗？”

程亦然：“……”

狗屁的入室杀人，我是要做你的田螺姑娘！真是不识好歹！

沈濂见她表情更凶了，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拽着她后领扔到一边，推门进了屋，毫不留情的关上。

程亦然连忙挤上去顶住门，哭唧唧道：“你放我进去啊！我是你老婆！你不要我了吗！你不能把我关在外面！”

“你还挺有道理。”他松手，让她站稳，但也没把门打开让她进来，在门后阴恻恻看着她道，“那你知错了吗？”

我知什么错啊，我那里错了！她气鼓鼓地瞪沈濂，继续挤门。

沈濂把她推出去，眼看着要继续关门，程亦然可抵不过他的力气，连忙叫道：“我知错了！我知错了我知错了我知错了！你别把我关在外面！”

沈濂有松手，还是冷冰冰的继续问：“错在哪里？”

程亦然：“……”

简直逼人太甚……

“我错你妹啊！放老子进去！”她忍无可忍。

沈濂脸一黑，反手用力关了门。程亦然看着门缝，脑子急速的闪过两道计划，最后选择了苦肉计，伸手扒拉住门框。

门没关上，传来砰的一声，随后响起小声的痛呼，沈濂当即就炸了，打开门吼道：“你手不要了！谁要你这样放的！”

程亦然眼里豆大的泪珠滚下来，随后就跟断了线的串珠连绵不断的往下掉，委委屈屈的抿着唇缩成一团，带着哭腔道：“你夹的。”

“我不夹你夹谁！！”

“哇~！”

程亦然哭得更凶了。

沈濂又慌又心疼，蹲下来夺过她的手捏了捏骨头，感觉她往后缩，火气又上来了，骂道：“你乱动什么！！”

“疼！”程亦然弱弱的喊。

“能不疼吗！作死啊你！”沈濂拍她脑袋，感觉没伤到骨头，又松了口气，将她扶起来往里走。

程亦然跟小可怜似的，缩着抹泪，他看得无比烦躁，凶她道：“你哭什么哭！上次你胳膊都折了还跟人打架，老子怎么没见你哭！”

程亦然大声道：“你夹的！”

沈濂顿时感到心口被插了一刀，差点没吐血，郁闷地把她放到一遍，准备冰块。

程亦然坐到了屋里，不想哭了，虽然痛觉还是十分强烈，但她确实是真的不怕疼，只是皱巴着脸，她苹果肌都酸了。

沈濂准备好冰块，疾步过来，她连忙收起冷淡的表情继续哭，他蹙眉看了她一眼，低头又检查了下她的手指，没有发现伤口。

“感觉能动吗？”

程亦然活动了下，哭得更凶了。

沈濂见能活动，又白了她一眼，用毛巾包着她手指，冰袋放在上头。

程亦然看他这就处理完了，有些不得劲，继续哭到：“我疼！！”

你疼个屁啊！沈濂脑门青筋突突的跳，虽然他有经验，知道她的伤没有那么重，但她一叫他还是忍不住心慌，烦躁得想揍人。

“你别嚎！就不能忍忍吗！”

“你凶我！你不哄我还不准我嚎！你这个……狗屎！”

“别哭了！”他这次放软了语气。

程亦然一点也不买账，并踹了他几脚：“你干的！你夹我！”

沈濂咬呀：“那你想怎么办！”

程亦然哭唧唧，蹭到他怀里，嘀嘀咕咕道：“我除了原谅你，还能怎么办！”

他看着哭成一团的小家伙软软的窝在怀里，顿时心软得一塌糊涂，心底的烦躁也很快平静下来，将下巴搭在她脑袋上，一句道歉已经到了嘴边，他顿时又咽了下去，又恢复了冷冷的样子，如果不是脑袋靠着程亦然或许就更可信了。

程亦然将脸埋在他肩头，贪婪地将他身上的气息嗅了半晌，舒舒服服的趴上去，惴惴不安道：“你还生气吗？”

“你到底是真的不知道你错在哪还是在耍无赖？”他气道，语气却软了很多，神情很是无奈。

程亦然一听这个就很烦躁，咬牙切齿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就是因为你连做错的自觉才没有，我才这么生气！”

他咬着牙在她屁股上来了一下，程亦然一缩，横眉怒目道：“你夹也夹了！打也打了！之前还不理我！撩完就跑！你怎么还不消气！要我以死谢罪吗！”

沈濂扶着她的腰把她从怀里扒拉出去，程亦然下意识哇哇大哭，将人抱得紧紧的，毫无节操。

沈濂满头黑线，松了力道，程亦然这才乖乖安静下来，趴在他胸口小声啜泣：“你就告诉我我哪里错了嘛。”

“你很喜欢沉默。”他愤怒道，“这让我担忧，没有安全感，但你就是很喜欢用沉默来应付我，全然不顾我的感受。”

程亦然不说话了，默默忏悔，低声道：“我错了。”

“改吗？！”这才是重点！

“改吧。”她不是很确定，诚恳道，“你提醒我嘛，我会改的，只是一时半会改不过来。我倒不是真的要沉默让你着急，实在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就是报应，说慌会付出代价的，但我不希望报在我身上。”他狠狠说着，掐了她一把，“你这个小杂种！”

程亦然又挪了挪位置，做到他另一条腿上，可怜巴巴地耷拉着脑袋。

沈濂看她像那头做错事趴他腿上的胖猫，手放在她脑袋上揉了揉，又捏了捏她耳朵，实在忍不住，抬起她下巴，感觉对她的唇有些陌生了，抬眸看她眼睛。

他喜欢征求自己的意见。

看着凶巴巴的家伙，在这些事上却是温柔得不可思议，连第一次也是这样。

可以说，第一次是他最温柔的一次。

程亦然转开脑袋，伸出手指压住他的唇，轻轻摩挲了下，收回了手。

媳妇不想。

沈濂接受到信息，乖乖让她靠在身上，没有再乱动。

媳妇有些沉，比胖猫要沉，身上很温暖，比胖猫要软乎，头发还有些毛茸茸的，软得像小动物的毛发……

果然还是有媳妇在身边好，他看一整天都看不腻。

他不说话，程亦然差点就在他怀里睡过去，好一会儿才掀开打架的眼皮子，打了个哈切，没好气道：“要到除夕了，快跟我商量一下怎么过啊！”

他不假思索道：“就这样过。”

“这样过是怎样过？你在犯什么傻？你说出去走走也行啊？是随其自然的意思吗？”

“听你的。”

“那我没什么要求，你怎么能听我的。”她小声嘀咕，“你不提要求，我可是会和乌龟一样在家里缩着的。”

“那就缩着。”

“哼！你真是个呆呆！”

章节目录 第267章 “皇储”们的会面 宋家清正，但也不是什么软弱之辈。宋家大小姐宋漪出差时约程亦然见了一面，这个冷艳面瘫美人一上来就直奔主题，问她是不是跟楚家有私仇。

程亦然表示不敢，自己小地方出来的混混怎么可能跟楚家有私仇？只是单纯的想弄垮楚家而已。

没私仇宋漪是不信的，毕竟是楚家先指使姜家去剿沈然，不然沈然也不会灭了姜家。

她发现这个沈然手段是真的狠。

这么大的仓库，说炸就炸，这么没底的事，说报警就报警，最后还带人端了姜家，明明根还没扎稳，转头就去谋杀了楚子夕，立了楚家这么一个大敌，现在还趁着楚家息事宁人的关头逼楚子夕父亲搞内斗。

宋漪觉得这个人是来霍乱天下的，那一系列不要命的操作和这一身神经病的疯癫气质无不彰显了这一点，搞楚家的事还是暂且稍稍吧。

所以她的目的是要警告沈然的？

程亦然不高兴，看着宋漪的眼神有些危险，琢磨着让这位国民闺女在这扎个大跟头的话，怎么准备退路呢？

“宋家可不是你能惹的。”察觉到她的敌意，这个面瘫露出了一抹警告地狠笑，眼底无比冰冷。

程亦然背后一凉，想了下这家伙身后的宋家，很怂的打消了念头，假假的笑道：“有话好好说嘛，干嘛跟神经病较劲？”

宋漪：“……”

你还知道自己是神经病啊，神经病也不能惹宋家啊！

“楚家已经压下手里的动作，跟我宋家低了这个头。但楚家绝对不会放过你们，我不建议你们继续浪下去，早点做好抵御或逃命的准备。”

程亦然扬眉，没好气道：“你过河拆桥呢！”

“当然不是，只是让你收手，接下来的事由我来做，我宋漪保证首都的势力不会向你出手。外边，你有冷若桐，我就不掺和你们的感情交流。”

程亦然茫然：“干嘛不让我玩？你也和楚家有仇，还是觉得我不可控留下隐患。”

宋漪从小就被宋家送出去历练，而且消息还不是对外隐瞒的，会得到不少帮助，自然也有危险，楚家可绑架过她好几次，往死里弄的。

“自然是有仇的。”宋漪轻描淡写道，“而且沈先生也有自知自明，我就不多废口舌了。”

程亦然：“……”

我是直接了点，但你这么配合就是你的不对了……好吧，你是国民闺女宋漪，你最大。

宋漪看她憋屈，又没反驳，觉得有些好笑，拿起跟前的咖啡轻轻抿了口，说道：“楚家行商，和你们不是同一条道，但与其结交的势力很乐意在楚家跟前买脸，晚上不要出来逛了。”

“哦。”她有些不屑，并不觉得她会被追杀什么的，因为三号已经传出了消息，她有钱！而且大方！

宋漪看她这样，忍不住又笑了下，开口道：“你背靠的是程家吧。”

“噗！咳咳咳！”程亦然很失礼的将咖啡喷了出来，拿出手帕擦了擦嘴，有些窘迫。

装逼装过头了，被看出来了。

宋漪已经确认了，点了下头：“你的行事作风和当年的程家如出一辙，而且程家还在时，我会时不时收到你的消息，我琢磨着大概是父亲用来激励我的手段。”

程亦然幽怨的看着她：“敢问，你得到的一定是我很惨的消息吧？”

这个宋漪怎么肥四啊！会不会聊天！情商是负的吗！她就不怕我打死她！这个细皮嫩肉的……

宋漪没有否认，歪头好奇道：“我在想是不是世家们磨练继承人的方式都如出一辙？这样成长起来的人几乎都带着家族独一无二的印记。”

程家是怎样的程家？三个字形容，土霸王。

程亦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而且听到从别人口里提到程家，她有些不爽。

宋漪见她并不好奇，自己却更好奇了，她可是从小就对程家的人好奇，但父亲不允许她接触程家，以至于到程家消失，在她心里却成为无法忘怀的存在。

这可是活生生的程家人啊，她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结交，几乎是来之前就确定了她的身份。

她现在叫沈然，不姓程，也没有家，这可不算违背父亲的意愿。

“沈然，我保证将这个秘密守住的，在我对你有兴趣的这段时间，我不会让你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

程亦然很无语：“等等，这位姐妹。你对我感兴趣这我理解，毕竟程家是个庞然大物，但我告诉你，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老子不用你保护。”

虽然她也对宋漪感兴趣，但也只是老乡对老乡的感兴趣，期待她会不会认出自己，她这可是要把自己划分到她宋家的阵营了，这可不成！

宋漪没有多说，看了眼手表，喝完最后一口咖啡，起身道：“多谢款待，后会有期。”随后飘飘然离开了。

程亦然视线追着她离开，不可思议道：“这个家伙到底有没有听人说话！？”

门外，宋漪上车前似乎看到了谁，她停下动作回头和对方说话，程亦然偏了下身子，换了个角度看去，看到了自家男朋友……

！！？

她拍案而起，二话不说跑了出去，服务员连忙上前示意她还没付钱，就被拦住的一会儿，沈濂走了进来，很嫌弃道：“程亦然，你居然到咖啡厅吃霸王餐。”

程亦然：“……”

我是你女朋友还是这咖啡厅是你女朋友？！

沈濂将她一军，过了把嘴瘾，满足的帮她把钱付了，牵着往外走，一边道：“这种感觉像我在老鸨那里买姑娘。”

“我用你付钱吗？美得你。”程亦然恶狠狠地甩开他，“刚刚你和宋漪说什么呢！”

“没什么。”沈濂似笑非笑的看她，“你觉得能有什么？外面的野醋别乱吃。”

“没什么是什么意思？”程亦然不依不饶。

他看她气呼呼的样子，伸手撸她头发，一顿乱揉，爱不释手，漫不经心道：“她说期待我来首都发展。”

“哦，那你去吗？”

“不去。”

“为什么？首都可是寸金寸土的好地方。”

“但那是宋家的地盘，宋家很喜欢‘达则兼济天下’，以至于很多应过宋家情的人都被划为宋家阵营，我要的是独立的沈家。”

程亦然歪头摸了摸耳朵，点头道：“明白明白，刚刚她确实也想招揽我。”

沈濂歪头瞥她一眼：“她又跟你说了什么？”

“她认出了我，说对我很感兴趣，要保护我。”

沈濂眉头一皱，脑里回忆起那个女人一张清冷妩媚的脸，又低头看了眼自己家嘟着嘴卖萌的女朋友，有了心理阴影，他毛都炸了。

上次是许纯熙，没什么背景的小人物，他不怕。但这次如果是宋漪要跟他抢人，他觉得有点顶不住。

“简直放屁，你别被她骗了！这个女人狠着呢！你最好别跟她有来往。”

程亦然不知道沈濂在激动个什么，不过她也确实这样想的，和他道：“她认出了我是程家的人，我觉得有些不安全。”

沈濂憋笑：“你真当自己是在逃的前朝皇储？”

程亦然不说话，她觉得奇怪的人是宋漪。

“我可不信她专程来跟你说这些……”

“不是专程，是顺路。”她纠正道，“而且我是青州老大，没这个面子吗？”

“我觉得还真没有，她现在是当朝皇储。”

“啊这……听起来我们的矛盾一下子就出来了，什么保护！这个变态绝对是想软禁我！”

沈濂觉得她在转移话题，反手在她后脑勺来了一下，面无表情道：“她到底来跟你说了什么？”

程亦然捂着脑袋，没好气道：“说我会被追杀，让我小心点！”

她这个青州老大究竟是做了什么啊。沈濂想着，将手收回裤兜：“你打算怎么应对？”

“报警。”

沈濂：“……”

简直乱来。

今天是除夕，前些天两人没商量出来这个除夕做什么，于是两只真的就大清早窝床上打了一下午游戏，要不是宋漪有约，他们还不会出来。

过节之后没多久就得开学，沈濂忙起来可顾不了程亦然，但也不会拦着她什么也不让做，他还是希望程亦然别太胡来，给自己留点后路。

不过他觉得不太可能。

他自己的产业都没开始运行，小家伙就造作起来的，他压力倍增，觉得把她放宋漪那里养养也可行，等他一切办妥再接回来。

程亦然正在房里剪窗花玩，沈濂上前夺她小剪刀，郑重道：“你这几天不跟我说你青州大佬的事了，打的什么算盘？”

她看着自己被抢的小剪刀，有些郁闷，她只是想剪个纸，干嘛中途打断她？！

“我乖乖的。”她说着，又从盒子里拿出一把新剪刀，知道他想问自己的未来规划，继续道，“我不去青州，盛家的事也不会出面，只和冷若桐玩，你放心了吧？”

“你最好找点事做，而且是不危险的。”以后可没功夫陪她了。

程亦然没察觉，不耐烦道：“我本来就不闲，你以为我要准备双修还要拿第一很容易吗？而且冷若桐啊，你认识冷若桐吗？哥哥，她家里全是干非法生意的，我老害怕了！”

她吐槽，眼睛也没转过来，脸上表情倒是很丰富。沈濂歪头看了眼，伸手戳了戳她腮帮子，抿唇轻笑：“这么忙，那记得好好休息。”

程亦然觉得痒，躲开他的手指转到一边剪。

章节目录 第269章 单纯可爱青州沈然 一号身中两弹，背后和腹部各有一个伤口，失血过多昏迷，正在医院救治。

解决完这三十多口人，已经表明了程亦然的态度，绝对的心狠手辣，说一不二，无论是对外还是对内，她不讲情面。

这么个老大，足以让手下的人顾忌，但也有好处，那就是不缺钱！什么盛家冷家，他们的小弟都没他们拿的钱多！他们做这行就是冲着钱来的，到底多想不开才想惹财神爷！？

他们纷纷对程亦然表示忠心，只是程亦然对他们反应淡淡，和三号表示怎么底下的人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们就没有几个是想当号令群雄的大佬的吗？

三号对老板的疑惑很诧异，小弟们都忙着做生意赚钱，为什么非要号令群雄？分明吃力不讨好。

程亦然：“……”

她觉得还是把三号扔给沈濂算了，她要的帮派当然是有上进心的，比如身负血海深仇的人投奔他们，从她这里拿到一席之地，为自己谋取利益，同时也是帮助帮派扩大。

总而言之，她希望一些大坏人多来光顾他们，她很乐意提供帮助。

程亦然还得去接待冷若桐，扔下青州的人就走了。

冷若桐看她的眼神就想在看一个奶娃子，表示她手下的人完全没有她身上令人犯怵的神经病气质，她觉得很失望，问她是怎么带人的？

程亦然面露懊恼之色，扼腕叹息，羞愧说自己是把钱扔给雇佣兵和一个理财的管家管的，整得沈然的人一个个跟社畜似的只知道赚钱。

冷若桐毫不客气的笑出声来，程亦然脸上带着假笑，一边担心她会不会滚地上去。

冷若桐表示她还没见过这么随便的帮派，敢情这个有胆子反杀姜家、又把楚家逼到角落的沈然，手下一手人完全没有起到作用，只是充当跑腿的角色。

她真想抱着这个傻妹妹的脑袋晃一晃，看看有多少水。

老大是她这么当的吗？她敢说不到一个星期就有人灭了她这青州。

程亦然理亏，没敢凶她，虚心求教她该怎么管人。

冷若桐笑完，和程亦然说了她自己拿下温州的过程。

温州原来有主，她从冷家带着五个人来到温州，温州的人对她非常警惕，但碍于她是冷家的人还得好好接待，冷若桐在温州原主那里待了几天，没弄死对方还被察觉，于是逃了，但也带走了温州不服原主的一部分人，两方从此开战。

夺得温州的位置后，原主跑了，她派人继续追杀，身边最先投奔的一拨人又开始夺权，各种混乱交替，血洗了温州才稳稳拿下。

这才是他们当老大的必经之路。

程亦然就不一样了，她拿下的青州靠军政的力量解决姜家，用钞能力威逼楚家，看似威风八面，但内里完全是绣花枕头，只要别人伸手在她底下的人里头作些小动作，翻船是分分钟的事。

冷若桐打了个比方，说自己不是跟她交易了一匹货嘛，如果有人借她手下的人对货物动手脚，冷家能和沈然开战。

总而言之，沈然在手下的人眼里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老大”，不是靠山，也不是领导者，而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跳槽的冤大头老板。

冷若桐给了程亦然两个建议：“你不缺胆识，也足够狠厉，那就不要再耍小聪明，不要再使用钞能力，要让手下的人意识到，他们是你的左膀右臂，他们是青州势力的一份子，他们的生死也与青州休戚相关。”

程亦然深以为然。

“听说你们惹到了余家？”冷若桐她咬着苹果问，又道，“我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

程亦然解释道：“是余燧盯上了老子。”

这个她还是能猜到了，余家的小四余燧产业就在广怀，宋漪出差到广怀谈生意才得知这个消息提醒了她。

冷若桐轻笑出声：“那还好，看来余家没有认余璟这个私生子，不然你会死得很有出息。”

程亦然闻言顿时觉得晴天霹雳，错愕道：“余璟是余家的私生子？哪个余璟？我砸成瘫痪那个吗？”

冷若桐俏皮的眨巴了下眼睛：“你说呢？缘分，就是这么妙不可言。”

程亦然：“……妙个头啊，我回去活剥了上官钊。”

冷若桐不置可否，又咬了口苹果，含糊道：“沈然小妹妹搞事的潜质不错，但谨慎不足啊，太好骗了吧？哈哈哈哈~”

程亦然被说得脸红：“你在骗我吗？”

“我当然没有骗你啊！小可爱，我护着你还来不及呢，就怕你被大坏蛋给活剥喽。”冷若桐一把揽住程亦然，伸出带着老茧的手在她软乎乎的脸上搓来搓去。

程亦然毛骨悚然，手忙脚乱地从她臂弯挣扎出来，冷若桐不让，看她细皮嫩肉的脸被磨得通红，眼睛一亮，玩心大起，摁在椅子上蹂躏了半天。

程亦然：“……”

好可怕的女人！

将程亦然玩得一双透彻的异瞳泪眼汪汪，冷若桐挥了挥衣袖，满足的离开了，笑意盈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道：“下次我再来玩！”

她果然没看错人，沈然妹妹真是太可爱了！她玩得有些爱不释手呢！

程亦然哆嗦了下，可怜巴巴的抱着自己。

她最近是不是犯了什么奇怪的劫啊？为什么一个个女人都来招惹她，被吸引过来的难道不应该是好看的男人吗！

二号目瞪口呆的看着像小动物一样把自己团吧起来的老板，心跳快了两拍，连忙扭开头去，咽了下唾沫。

自家的神经病老板原来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啊……像怯生生的小动物一样……也太可爱了吧！

程亦然连画圈圈的时间都没有，整理了下被那个疯婆子扒乱的衣服，起身叫来三号和刚提拔上来的几位老大，商量上官钊等不安好心的青州世家的事，完事还有余燧。

余燧的目的还不清楚，她倒不认为他真的和余璟有感情，不然余璟也不会来她这里卖身，大概只是要从自己身上敲一笔。

是要谈还是要打，还不急着下决定，毕竟余璟这个私生子余家不认，余燧可是正儿八经的儿子。

琢磨了会儿，程亦然没直接和他们商量余燧的事，先让三号去查宋漪这几天的动向，再查清楚余燧和余璟、余家的关系。

她真的是很容易相信别人，这点也太致命了，她可能还在被宋漪、冷若桐或者某个家族的势力手里被玩弄得团团转还不自知，甚至还可能把无辜的沈濂也搭进去……

程亦然，你是来当大佬的，不是真的来送死的。

她咬了咬牙，暗自告诫自己。

这三天程亦然没能脱身，认真搞清楚了真正的局势。

青州境内，上官、魏家和洪家已经联手，滥用她手里的资源为她招惹麻烦，企图借刀杀人。他们的意图是让青州再无势力的控制。

还有一些人心向首都，已经偷偷和楚家的人合谋，意图拉上青州的势力一齐驱逐程亦然。

宋家，招揽人才是他们的主要目标，一直都是如此。宋漪要查清楚程亦然的底细，也要沈濂加入自家阵营。

盛锗有些奇怪，冷若桐都看不上她手里的人，盛锗却要和他们合作，并开出丰厚的报酬，拖了这么多天她都没和准备好装备和他会合，他不仅没有催促，还帮她肃清了攀附青州的一些歪瓜裂枣。

程亦然仔细的查了他们盛家，把盛锗都查到青州来了。

客厅，他带着人坐在程亦然对面，笑得风流闲适，然后跟程亦然求婚了。

程亦然：“……”

她真是叹为观止，他的目的居然是她自己，而且这家伙眼光也太好了，他可只见过自己一面，宋漪都没他这么大口气。

娶她，这是娶了程家背后泼天的财富啊。

叹完她又满头黑线，想想他似乎不是第一个说要娶她的人，沈濂先说了，不然她估计自己会忍不住掏木仓出来打屎他。

她满脸微笑，委婉的拒绝了他的请求，表示她沈然会给青州全副武装，打造出一支强军成为他的助力，然后将话题引到了对付余燧上。

她心里默默叹道，还是女人招惹她比较好，男人的话，她怎么对得起沈濂啊……

背后的三号、二号：咱们老板真是够狠的，拒绝了人家的求婚还不够，又坑了人家一起对付余家，太渣了！

余燧和余璟、余家是怎么回事呢？

余璟是余家私生子，但余燧和余璟没有关系。余家受宋家暗示，让余燧吓沈然一把，让她带着沈濂求助宋家。

自己完完全全是钻宋漪这个坏女人的套里了，而且沈濂也在她手上了，她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什么玩意啊程亦然！你就是看她好看就相信了她吧！她还看出了自己是程御庭大难不死的女儿！你什么出息啊！

不过宋漪也没有恶意，她的最终目的还是要扶持程亦然和沈濂，只是他们发展起来后会成为宋家势力的一部分。

程亦然当然是不许的，沈濂天之骄子为什么没去首都，就是为了自立沈家门户，现在可不能被她这个女朋友给卖了，于是她决定与余家站在对立面。

为了沈濂，区区一个首都余家算什么！宋漪别想拿捏住他们！

至于对她态度好得有些奇怪的冷若桐，得到消息后，程亦然瞬间斯巴达了。

章节目录 第270章 关于饭的重要性 冷家的大佬和乔任明是至交。

程亦然吓得冷汗淋漓。

她第一次认识到冷家还是在乔任明的书房里，作为一名不良少女，程亦然对冷家心驰神往，看到冷家的帖子递到桌前时可是心花怒放！但这一切和自己继父扯上关系……细思恐极。

最好是个误会，不要有关系。

青州境内乱得很，程亦然带人驱逐了上官三个家族，和向往首都的家族谈判，约定元宵之前恢复对首都的贸易往来，有狮子大开口要赔偿的，不愿意和原来联系的势力切断的，程亦然带人直接砸了他们的产业再驱逐出去。

处理完青州的事，程亦然回到广怀，检查沈濂的住处，发现有撬锁的痕迹，连忙查了装在房间里的摄像头。

不知道宋漪是怎么暗示的，这些家伙往房子开了木仓，窗户有弹孔，她伪装成人的被褥已经不见了，监控显示是开木仓没多久有人进来检查，之后把子弹和被褥都收走了。

程亦然报警备案，离开住处，带人直奔余燧的会所闹事，将人赶出，打砸完，还逼着店主把会所给卖了。

余燧赶来的时候她早就跑了，带着二号来到首都。

先和宋漪见了面，余家的事她继续装傻，只说了让她快点搞定楚家，至少得让青州和首都正常贸易，不然她就直接莽上去，让宋家收拾烂摊子。

哼！谁让她要和自己绑在一起。

宋漪没想到她居然直接上门威胁，估计是被冷若桐那个讨厌鬼给挑拨了，不过沈然这家伙也是单纯得可爱。

程亦然的要求是她一句话的事，对她不敬的态度宋漪没有追究，倒是和程亦然聊起冷若桐来。

程亦然并不想听这只狐狸的唠叨，让她告诉自己沈濂在哪，随后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宋漪看她急得几乎是扔下一句话就走，莫名觉得有些酸。

居然这么在乎她那个男朋友……她可是宋漪！接下家业后，她就没见过她这么没礼貌的家伙！

-

又一个星期，程亦然终于见到沈濂，他被安排在一处清净的别墅里，正优雅的吃着早餐。

有人脚步匆匆的上来，沈濂回神，抬头看她一路小跑扑过来，笑着起身将她接住。

程亦然撞到他身上，想给他一个熊抱，抬腿的时候倒霉的撞到了桌角，痛呼了一声，挂在沈濂身上不动了。

沈濂将她扶好，第一件事就是检查她有没有受伤，先问了句，也不管她怎么回答，二话不说就脱她衣服。

有小弟冲在前头，她一个凑热闹的当然不会受伤，还是任由沈濂检查了，脑里却想着那天三十多人的死状，握着他的手臂微微收紧。

作为青州的老大，沈然当时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问题，但在沈濂面前，她就是程亦然。即使她告诉自己要将两人的身份撕开，她仍是有负罪感。

这是有人性？还是优柔寡断？一个帮派老大，还是没有人性的好，也不能优柔寡断。不然，有的人愿意提起武器灭了她。

她沉默地靠在沈濂身上，又依恋他身上的体温，转着脑袋蹭了蹭他胸口。

沈濂将她外套搭在椅子上，检查完确定没有伤口，安心的给她扣好衣服，见她闷闷不乐的靠过来，心也跟着揪起，知道她在外头这几天肯定累了，或许受了委屈，正要俯身安慰，她扭头跟小动物一样蹭自己胸口，柔软的头发炸起来，毛茸茸的。

他愣了下，轻笑出声，伸手去整理她的头发。

“饿了。”程亦然眼巴巴的看着坐上丰盛的午饭。

沈濂心头一紧，指尖穿进她如墨的发丝，柔声道：“你没给我消息说要回来，我却感觉你会在今天回来，特地给你准备了一桌饭。”

程亦然听出来了，这是抱怨自己没给他消息，让他惴惴不安的等待。

“我这是给你一个惊喜。”

其实也不算，她有个臭毛病，就是把所有事情规划成一个方块一个方块，分好轻重缓急，然后会像个机器一样一板一眼的运行。

沈濂放在了最后，她没有向他汇报自己的行踪，也没有通知。

不知道这算不算太无情？

她心虚，抱着沈濂的脖子一顿乱啃。

沈濂吸了口冷气，将她拍下去：“你到底是想吃饭还是吃老子。”

“你是饭！”程亦然再次凑上去，“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他托着她后脑勺抬起来，命令道：“张嘴。”

张你大爷啊，老子还是去吃饭吧。程亦然毛都炸起来，脑袋一缩准备溜，被他捏住了后颈，随后是一个窒息的吻。

许久没有过这么狠的亲密，她的手有些蠢蠢欲动，下意识的……想掐他脖子。

半晌，沈濂感觉她呼吸困难，暂时起身放过了她，顺手从她背后拿出了一把木仓，检查了下子弹，还是满的，随手放在了桌上。

程亦然吐了下发麻的小舌头，看自己保命的武器被拿出来，一个激灵回过神，怒瞪了他一眼，伸手将木仓拿了回来。

还护食。沈濂轻笑，抬手抵着她背脊在她唇上嘬了两口。

程亦然愤愤推开他。她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他一点都不关心！他只知道要亲亲！

她愤愤不平的想着，坐下来直接占了他的位置，拿起他的饭碗狼吞虎咽。

“对胃不好。”沈濂抢她筷子，见她抻脖子要咬自己，连忙放开手，回去自己找了副碗筷。

“已经解决了吗？”他盛好饭，坐到她身边。

程亦然正在吃饭，不想跟他聊天，但想起自己这些天什么也没跟他说，怕他又生气，努力将饭咽下去。

“这点小事也不该用这么久。宋漪没给你我的消息吗？我倒肯定她是每天都会收到的。”

“那不一样。”沈濂给她夹菜，“我多放了点调料，味道会重些，总是吃清淡的也不健康。有胃口吗？”

程亦然点点头，又瞪他：“你到底要我先回你哪句啊！”

“菜吧。”他看她才两下子就把饭吃光了，有些心疼，“好吃吗？”

“好次！香！大厨！”程亦然肯定三连，起身盛饭，把碗给塞得满满的，“我跟你说一下外边的事吧。”

沈濂点头，也不动筷，就看着她说。

程亦然从最开始说起，她的人继续扩张在广怀的地盘，被楚家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派姜家出手，想要处理了他们，她带着人反杀姜家，占了青州。

因为那场新闻，再稍微注意青州的，她做的事全国都看得一清二楚，看她有能力坐稳青州，不少帮派来投靠、结交，也引起了宋家的注意。

程亦然觉得宋家注意到她应该在更久之前，姜家能处理得这么快，她怀疑是宋家的手笔。之后派人来宴会，正式要求跟她合作。

程亦然借这个机会继续向楚家发难，谋杀了楚子夕，和楚家结上了死仇，楚家则断了青州和首都的贸易往来。

程亦然草草处理完青州内的处境，继续回击楚家，但被宋漪打断，有意图的提醒她自身难保，她才发现青州内部狼子野心。

或许是宋漪觉得这些还不够威胁到她，又不敢让楚家直接对她动手，便暗示余家去逼一把程亦然，她借着出差的幌子来程亦然面前晃悠，作为她身边“可信”又可靠的一股势力，宋漪成功将程亦然拉近套，带着人质沈濂回到首都。

程亦然不可能委屈了沈濂让他在宋家的羽翼下发展。

解决青州的问题后，她会带着沈濂回到广怀，所以她要破了余家和宋家的同盟关系，将余家对青州的敌意高高架起，破坏了余燧在广怀的主要收入来源大会所，与余家势不两立。

她不敢硬抗余家，所以还将盛家也拉下了水，岸边还有个随时能出手的冷若桐，算有了这个底气。

接下来，她就要等宋漪的态度了。是要继续拽着她和沈濂不放，与余家对抗，还是置之不理，放弃她和沈濂，看她作死。

听程亦然说完，沈濂沉默了半晌，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程亦然这个家伙，居然为了他去得罪余家和宋家两个大族，虽然有盛家和冷家作为倚靠，但付出的代价绝对是惨重的，这太傻冒了。

牵动这么多方势力，就为他一个丧家犬？

他叹了口气，将程亦然拉过来抱在怀里，软声问：“我是你最重要的东西吗？”

“你的我的饭。”她捧着碗，低头咬着喷香的红烧肉，又夹了一块递到他嘴边，“你吃这个。”

沈濂叼走她筷子上的肉，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她继续说下一句台词：“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小傻子。”他翻了个白眼，笑了笑，又道，“太傻了。”

“你说一次就行了，为什么老说啊！”程亦然都不想否认。

“真的傻，这么傻，轻轻松松就被人给拐走了。”沈濂很犯愁，叹道，“你以前很冷漠的，油盐不进，谁也动摇不了你。怎么现在……糖都不用就能被拐走。”

程亦然想到自己被上官钊骗完，又被青州世家骗，被世家骗了，又被宋漪骗，顿时面红耳赤，鼓着腮帮子没脸说话。

“程亦然。”

“唔？”

“我不走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宋家想要我那就要吧，反正利大于弊，我们不和她嗑了。”

程亦然气得眼睛都红了，把碗往桌上一摔，吼道：“什么宋家想要你就要！你是我程家的！！”

章节目录 第271章 气得离家出走 小家伙说炸毛就炸毛，沈濂被吓了一跳，揉着她脑袋安抚道：“我是说相对于其他人对我的算计，宋家是最友好，现在特殊情况，我当然不会一根筋。你应该……”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特殊情况！我又不是为了你才这样做的！你在自作主张什么！老子做事你别管！”

程亦然扔下筷子就要走，沈濂死死将她抱住了。

媳妇脾气大不是什么问题，好好哄回来就行，让她跑了自己可不能保证她又做出什么事来。况且这家伙真是为了自己，媳妇遇上和自己有关的事就是这么一根筋。

沈濂幸福又忧伤的叹气，将人扣在怀里，看她拽着自己的手腕要咬，连忙压住她的手。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他小心地问。

程亦然黑着脸不说话。把沈濂逼来当人质的是她自己，她怎么可能还让他承担她犯下的蠢事，她不要脸的吗！！

她和沈濂僵持不下，扶着餐桌要扔下他离开。

沈濂也没好意思直接跟她来硬的，转移话题道：“你吃饱了没？”

“被你气饱了！”她蹙着眉头瞪沈濂，“余家我已经得罪了，我和宋漪没有合作的可能！除非她有有力的证据证明这一出跟她没关系！”

沈濂欲言又止，没有反驳，点头道：“好好，我跟你走，不跟宋家玩。肯定累了吧，这几天估计没有好好休息，走，带你睡觉。”

“我不累！”

“我想跟你睡觉好了吧？”

“我不睡！”

沈濂看着万分警惕的程亦然，垂眸避开她视线翻了个白眼。

这油盐不进的态度用来对付自己的时候倒是挺坚定的。

“那还吃吗？”

程亦然看了眼桌上的饭菜，扒拉着沈濂的手下意识松开，被他一把抱起来，程亦然意识到自己要做的应该是带沈濂离开。

“去哪？”

“你累了，休息一会儿。”沈濂用蛊惑的语气道，吻了吻她嘴角。

程亦然犹豫了半晌，被摁在床上一顿乱亲。

程亦然：“？？？”

这就是你说的休息？

沈濂衣服都要扒开了，底下的人半天没回应，呼吸变得悠长，抬头看去，她已经睡着了。

不抱枕头都能睡着，肯定累坏了。

沈濂心疼得一匹，帮她扣上了衣服，又陪她躺了一会，揉开她耸起来的眉头，帮她盖好被子，枕头送到她手上，好等她翻身自己埋进去。

最后确定她真的睡着，沈濂轻手轻脚退出房间，将门锁好，拿上外套出门找宋漪。

他亲自跟宋漪谈，倒没带上程亦然，直接谈生意，反正他下个学期就要成立自己的公司，资金和人都准备好了，这些他全部搬到首都来。

沈家在首都的势力也不少，虽然他没直接接手自家的产业，但也没说要和沈家断绝来往。

他往首都一站，那些在各种领域的沈家大拿都会以他为中心形成自己的一股势力，得益的是整个首都，周边的地区都能被带动迅速发展。

宋家把自己放在国之栋梁的位置，对这种局势当然是喜闻乐见的。

沈家和宋家的家风差不多，不同的是沈家能成为各个领域的人才，不过却是群视金钱如粪土的家伙。

除此之外，他们完全没有经商的天赋，里头的门道可比学术复杂多了，总会遇到一些身不由己的事，又没有决断的能力，他们只能敬而远之。

长久以往，沈家培养出来的人都投入了国家建设，虽然声名显赫，却陷入了入不敷出的尴尬窘境。

眼看已经没落，沈濂父亲不得不出来赚钱，大把的家底投进去，连点水声都没有，显然他也完全没有经商的天赋，苦苦维持着自己的公司，被人嘲讽败光家底的蠢材。

沈濂却完全不同，他是天之骄子，而且不知道他那个随和的母亲是怎么养的，这么多年来，他们沈家终于出了一个大刀阔斧的霸道型人才。

前十几年倒是看不出，直到他祖父逝世后一夜之间变成二世祖，欺负了人自己还能解决得干干净净，身后跟着一群非富即贵的小弟，沈家就觉得，家族复兴有望了。

当中南中无数教师和迷弟迷妹们对沈濂的堕落抓狂时，在外地忙得满头大汗的沈家人可是高兴得手舞足蹈。

显然沈濂也没让他们失望，他在中南中当了一个学期的学生会主席，又担任了大学的学生会外交部部长，无一不彰显了他优异的决策和管理能力，简直就是天生是企业家，领导者。

宋漪对这位沈家之光的投诚是相当的欢迎，想了想家风败坏，恶意竞争的楚家，感觉心堵。

得加快速度解决掉这帮害虫啊。

谈完生意，沈濂喝了口茶，放松下来，拉了几句家常，聊了聊沈家对宋家的贡献。

宋漪知道他要为自己的女朋友争取庇护了，不知道他是自作主张要来，还是沈然意识到和余家刚上自己并没有能力自保，才让沈濂过来。

“你知道我女朋友的身份，”沈濂将“女朋友”三个字咬得很清晰，问，“我不是很理解，宋家为什么破例有来往。”

宋漪和喝了口茶，掩住微微上扬的嘴角，放下茶杯淡声道：“因为她是程家的后代，也是乔任明的继女，我不确定她是否继承了程家的财产，但她已经开始成长起来，是个危险因素。”

“就因为她姓程？”

“是的，还因为她炸了洵湖的仓库。”她抬眸目光如炬的看着沈濂，说，“你的女朋友，她是什么性格，不用我一一列举吧？”

光是那天自己问沈然是否和楚家有私仇，她笑着说她只是单纯要弄垮楚家就让她胆战心惊。她展现出无理由的纯粹的恶意才是最可怕的，这完全可以称之为疯子。

沈濂微眯着眼，冷声道：“你要处置她？”

“不敢。”她无奈叹气，问，“交流一下情报吧，你女朋友继承了程家的东西吗？”

沈濂：“……”

和你很熟吗！问什么问！不说！

他优雅地喝了口茶，斩钉截铁道：“我的女朋友，我自己看着就好，不劳烦宋家。”

诶，沈家这位二世祖真是有够二世祖的，虽然和沈然一样不给自己面子，但沈然看着像小屁孩和她闹别扭，这位则真的是个尤物啊。

宋漪偷偷瞄了眼这位霸气侧漏的男人，埋头喝茶，没有再说话。

他肯来找自己谈判，说明他对沈然的所作所为心里是有逼数的，她就不多说什么了。反正她该做的还是会继续做。

谈妥，沈濂怕回去后得面对那位发火的小祖宗，先编辑好短信跟她讲清楚道理，然后去见了自己在首都的亲戚，以后要在首都扎根了，总得安排一下。

程亦然醒来之后，二号通风报信，说沈濂去见了宋漪。

程亦然要打电话过去问责，于是发现了他给自己的留言，表示他在这里会发展得更快，而且并不会受宋家势力的约束，让她不要生气。

讲道理，她觉得自己确实不应该生气了，虽然违背了沈濂原本自立门户的意愿，但好歹这个选择能带来巨大的利益，沈濂能在短时间内靠人脉迅速发展起来。

不过程亦然觉得这样的结果是靠沈濂的能力得到的，自己的所作所为让他改变了原来的意愿，不能改变自己给沈濂捣乱的事实。

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她给沈濂留言好好玩，带着二号通知三号带人出发去了盛家。

宋漪的目的已经达到，楚家和余家她都会解决，程亦然继续当自己的老大。

沈濂和亲戚们寒暄完回到住处，程亦然已经走了，被窝都凉了。

他震惊的看着没有整理好的床铺，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家伙恬静的睡在身边的模样，懊恼得他想锤人。

早知道回来等她睡醒，当面跟她解释，她也不会一声不吭又跟他玩失踪。一个星期不见，她连和自己二十四小时都没待够就跑没影了！有他这么惨的男朋友吗！？

沈濂气得狠了，这几天没干正事，开着车到广怀、长宁、青州来回跑找人，影都没见着。

电话里她还会问自己早安，问有没有好好吃饭，沈濂问她在哪，干什么，她就不说话。

沈濂又不敢骂她，是自己自作主张在先，她万一生气连电话都不给自己，又是玩失踪的状态，他觉得会陷入分手危机。

沈濂忍了，回到首都进入工作狂状态，省得自己再胡思乱想，等下次见到她非得好好收拾一顿不可！

程亦然跟着盛家学搞事。

盛家的路子非常金贵，基本都是国外的势力，每天不是和自家人打就是对立帮派打，有时候还能遇上国外的帮派伏击。

最典型的就是抢货，明明说好了高价者得，程亦然看别人放狠话还看得津津有味，盛家这边二话不说就掏武器了，夺了货物就是一路逃命追逐战。

二号怕自家细皮嫩肉的老板一不小心over了，让盛锗妥善安置自家老板，别老带着她乱逛。

于是程亦然就不参与盛锗“谈生意”的过程了，但还是有人追杀到住处来，她还吃着午饭，房子外边连绵不断的传来木仓响，她慌张得手足无措……于是，于是她就继续吃饭了。

这半个月，她已经养成了听着打斗声下饭的奇葩习惯。

章节目录 第272章 任性妄为苏秉文 假期的大多数时间，赵楠都在做作业，和阿基里斯老师讨论作业，陪伴爷爷奶奶。

阿基里斯表示越来越喜欢他这位学生了，只是另外一个叫程亦然的越来越不正经，他想和她吵架都吵不起来，表示他和这位程姓小朋友不是同道中人，已经放弃她了。

赵楠没有多问程亦然的事，只是私下疑惑程亦然到底为什么不讨老师喜欢了。

她又拿了相同的问题和程亦然讨论，一些日常的伦理和人性问题，发现程亦然的观点已经从原来客观又理性的随和态度，变成了弱肉强食论。

而且很敷衍，一看就没有好好思考问题，不知道这个家伙又在做些什么。

她打电话催促程亦然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假期快要结束时，赵楠收到了封笺的邀请。

这是那次除夕前的晚饭后他的第一次邀请，那天自己只和封笺留言，替苏秉文向他道了歉，他也没有再追究，之后便再也没有联系。

赵楠对作业十分上心，并没有在乎这个问题，接到他的邀请之后她还舍不得离开她的作业。

只是觉得上次苏秉文做得有些过分，她也没好好处理后续的问题，这次邀请再拒绝她有些过意不去，只好笑着答应了封笺。

额，他邀请自己干嘛来着？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她叹了口气，又和周维清抱怨自己性格是不是越来越软弱了，她觉得自己以前还是挺无畏又坦诚的女孩，现在怎么让自己变得委曲求全起来了？

周维清没敢说，她觉得既然赵楠发现了这个问题，心里应该是知道答案的。

虽然她没有在父母离婚的事上钻牛角尖，但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她觉得自己应该和小姐妹集体带着赵楠出去玩，省得她让跟个书呆子一样守着她那堆作业，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还变得敏感起来了。

“你别胡思乱想了，骂过苏秉文，到底哪里软弱了？最多是对封笺抱有执念吧！”

赵楠被噎了下，追问：“我对他有什么执念？中学时我一直把他当弟弟。”

“谁知道你。”周维清哼哼唧唧，不知道在那边吃什么，发出咀嚼声，含糊不清道，“老实说，你拒绝封笺的时候我们都非常震惊，你就算不喜欢封笺，也至少是有好感的。”

赵楠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知道。”

“去散散心吧。”她又咬了口吃的，说，“不然和你温柔的程小然聊聊。”

“她知道个屁，她自己就是个白痴。”

“哈哈哈哈~！”周维清乐了。

封笺约自己的时间在明天，赵楠挂了电话，把苏秉文之前发给自己的两首曲子复习完，约他去潜水。

她觉得自己确实得好好散散心。

不务正业的苏秉文随时都有时间，带上装备和赵楠到车站会合，又一起乘车到海边。

赵楠拿书本盖着脸闭目养神，苏秉文靠着车窗吃零食，袋子哗啦啦的响，嚼得咯嘣脆，薯片的香味飘到赵楠鼻尖。

她忍了忍，抬脚踹了苏秉文一脚：“你能不能安静点！”

苏秉文手还插在零食袋里，一头雾水的看着她继续盖上书，心说自己刚刚也没说话啊，她凶什么凶？

想着，他拿起薯片塞嘴里继续吃，和她道：“喂，你不知道生理期不能下水吗？”

赵楠老脸一红，不知道他这个大男人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思在一大车人跟前说女孩子的生理期的，知道这货缺心眼，但以前也没这么欠啊？

“你能不能闭嘴！”

苏秉文表示自己在吃零食，不能闭嘴，又问：“你到底是不是生理期到了？”

“没有！”

“那你吼我干嘛？”他愤愤不平瞪她。

赵楠拿起脸上的书砸他身上，抱着手气得深呼吸。

她都怀疑自己生理期混乱，不然怎么这么生气呢！当他是个大撒子不就好了吗！！

苏秉文被砸来的书吓了一跳，看她真的在生气，小心翼翼的将书还回去，问了句：“那你生理期是什么时候？”

赵楠差点没忍住给他一巴掌，他知道他在问什么玩意吗！！

深呼吸忍住脾气，她接话回答道：“月底。”

苏秉文闻言，嘀咕了句今天是十九号，又坐了回去，吃了几片薯片，又扭头问她：“你是不是谁问你你都会说这个啊？”

赵楠怀疑这家伙就是来气自己的，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被气麻木了，她听到这倒打一耙的话竟然意外的平静，甚至有些想笑。

她能猜出他下一句话是什么了。

“警醒点，别随便跟别的男人说你的生理期，他们不配知道！知道又不会照顾你，那是耍流氓，知道但是照顾你，那是对你图谋不轨。”他侃侃而谈，“而且你告诉异性这个，本身是带着暗示的意思的，给人的感觉有点轻浮。”

赵楠抬眸看他一眼，有些诧异。她只猜到了他前半句话，却没猜到他后头几句。

“那你是属于耍流氓那一类吗？”她问。

苏秉文咬了口薯片，扭头深深地看她一眼，又咬一口，说道：“我不在那个范围。”

赵楠点头：“明白，你是姐妹，不是异性。”

他笑了下，没有否认。

赵楠瞄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地转了转好看的杏眼，靠了回去，将书盖上，才把手放下，小腿被踢了一脚，她接住滑下来的书反手砸向苏秉文。

“你先踢我的！”他喊冤。

“哼！”

来到海边，赵楠才意识到现在是春天，温度有些低，好端端的来潜什么水！

苏秉文已经换好了潜水服，催促她快一点，赵楠没办法，后悔也来不及，换上装备和他一起出去了。

“来这里潜过水吗？”他大摇大摆地跟在赵楠身后。

赵楠看海边只有他们两个，心里很是无奈，一边回答道：“冰岛之后也没潜过水了，只是今天心血来潮想潜水，当放松心情。”

“嗯，会跳水吗？”他继续问。

赵楠回头看他，疑惑道：“跳水有什么说法？”

苏秉文憋笑，没有回答她，拉着她的胳膊往另一边去。赵楠看着自己离海越来越远，回头看着跟前的山坡，不安道：“你要带我去哪？”

“怕我吃了你？”苏秉文笑道。

“谁知道你。”她表示警惕，将他手挣开，“你要带我去哪？！”

“切，爱来不来。”他头也没回，继续往前走。

赵楠冷哼一声，转身就走。苏秉文回头看了眼，脚步顿了下，很快又继续往前走。

赵楠走了几步，回头看荒郊野岭的地方，又担心他遇到危险，转身又跟了回去。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靠近，苏秉文嘴角扬起来，回头看她一眼，怪叫道：“你怎么上来了！？要对我做什么！我不会屈服你的！”

赵楠翻了个白眼，捡石头丢他。

苏秉文见她拿武器，慌张的叫了一声，一溜烟跑了。

“胆小鬼。”赵楠嫌弃的嘀咕，加快脚步追上他。

没走多久，赵楠听到了海浪的拍击声，爬到最顶端，眼前是汪洋大海，她瞬间明白了苏秉文想干什么，心里有些犯憷。

跳水？真正意义上的跳水！？

这可别，她没有经过专业训练，跳水对她来说可是高危运动。

“苏秉文，你作死呢？！”

“不到十米，过来。”苏秉文朝她招手，“这就两层楼的高度，我可以指导你一下。”

“我不要！”赵楠转身就走。

“胆小鬼！”他在后面喊，“你过不过来！”

赵楠充耳不闻，大步溜了回去。

开什么玩笑！两层楼，她有恐高症！一层楼她都心悸，两层很高了好伐！她死也不干！

“喂！真不来啊！没事的，我会跳水！”

苏秉文喊着，见她头也不回溜走了，回头看了眼大海，拔腿追了上去，一边道：“你怎么不相信我啊？我保证你安安全全的入水！”

“你再喊我跳水，潜水我都不潜了！老娘打道回府！”

“这么胆小。”他嘀嘀咕咕。

“我恐高！”她回头吼他，“你要跳自己去跳！我可不管你！”

“我给你跳一遍然后再游回来，你就知道肯定安全。我可不是吹的，我跳下去后你就得和我一起上来跳。”苏秉文说着就往回走。

赵楠瞪他：“你也不许跳！”

“我为什么不可以？你说不管我，我跳关你什么事。”

“苏秉文！”

“你看好了！”

“你给我回来！”

苏秉文回头指她：“你给我到一个好看到我的地方，我要从上面下来。”

“你保证不出问题？”她神情严肃。

“你当我是小屁孩啊，有危险我当然不会做，敢带你跳我就是有绝对自信的。”他一点也不怵，又笑道，“没想到你恐高，我正好可以吓吓你。”

赵楠一点也不放心他，眉心紧缩着跟了上去，觉得还是把他拖下来好。

苏秉文来到不到十米的小悬崖前，做起了热身运动，回头看了她一眼：“你也来啊？那一起跳呗。”

她摇头：“不跳，我们只潜水好不好？你跟我下去。”

“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居然会怕区区两层楼高的悬崖？”他笑着，比划了两根手指。

赵楠沉着脸瞪他：“恐高是人类天性。”

“哦，那我不怕。”他耸肩，继续做了几个动作，一边道，“我是男人，这点高度还不至于让我退缩。”

赵楠不知道怎么想起车上自己称呼他为“姐妹”的事，她大概了解了这个家伙，他不高兴，肯定要做些什么来反驳你的，就像上次周维清说他喜欢自己。

“好！”

他收了动作，纵身一跃消失在崖边，赵楠还没反应过来，见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苏秉文！”

她冲过去趴在悬崖边上，正见他入水，心跳也随之加速，瞪大了眼睛紧紧顶着他，一片不大的水花后，人消失在了水里。

赵楠大脑一片空白，愣愣的看着海面，没一会儿，苏秉文从水里钻了出来，仰躺着往外游了游，朝她喊：“帅不帅！？”

她找回了自己的呼吸，双手一撑悬崖瘫在了地上，头晕目眩地看向天空。

她觉得自己已经跳过一次水了，以后也不会可能再跳了。

章节目录 第273章 交换秘密 赵楠从悬崖走下来，打算正常的玩个潜水，苏秉文游上来，非要拉着她继续跳水，赵楠差点跟他打起来。

“我不玩了大哥！你一个大男人非拉着我这个恐高玩什么跳水？！放过我好不好！”

苏秉文意兴阑珊，将她松开了，说：“你居然恐高？”

赵楠觉得他就是冲吓唬自己来的，别看他现在看起来这么遗憾，谁知道他心底是不是在偷着乐！人面兽心的东西！

她暗暗磨牙，躲开他钻进水里。

苏秉文带上护目镜跟上去，又将她捞出来，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你有点逼数就好。”赵楠随口回答了句，转身往水里钻。

她懒得和他闹，趁现在她有兴致，到水底玩多香啊。心血来潮出来玩的，相机都没带，有些遗憾……

苏秉文觉得她就是生气了。

他还真没想到赵楠恐高，还吓到她了，看她气得都不想和自己说话。不过在海里也不好说话，上去的时候他再和她好好道歉还不行？

他可不想给朋友留下这种糟糕的回忆。

他们是中午去的，没玩多久就到了黄昏，赵楠从水里出来，躺在沙滩上看夕阳，嘀咕道：“真想变成鱼啊。”

苏秉文随后从水里出来，闻言看了几眼，确定是她刚刚在说话，问：“你刚刚说什么？”

赵楠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你太能破坏气氛了，走开！”

“什么气氛？”他不明所以，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听天由命。”她从沙滩上爬起来，“我去换衣服，之后再出来逛逛。”

苏秉文跟上去：“你不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赵楠回头看他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虽然这个家伙确实缺根筋，也有些偏执，不过只是较真了些，算不上让人讨厌，他还顾及着自己的心情不是吗？

“你不会这两个小时都在琢磨这事吧？”

苏秉文无语：“有什么好琢磨的，我就问你一句。”

“我没生气。”她回了句，到附近借地换了衣服，打包一份晚餐，捧着屁颠屁颠来到海边，一边走一边吃。

苏秉文跟着她四处走，觉得她有些奇怪：“你是为什么突然出来散心？”

赵楠找了个地方坐下，拿出手机摆在石头上，扭头看了他一眼：“散心还需要什么理由吗？在家闷久了，出来透透气。你可以回去了。”

“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呆在外头。”

“这地方我熟悉。”赵楠吃得喷香，还准备给姐妹来一通视频通话，一扫之前的郁闷状态。

苏秉文看她不说，也没走开，拿出手机划拉半天，又问她：“你那个叫封笺的同学明天约你？”

“嗯嗯，你就不要来了。”赵楠表示抗拒。

苏秉文在她身边坐下，继续问：“他不是你的普通同学吧？”

“你问这个干什么？”她下意识道，又觉得自己没必要这么警惕，说起来她或许能跟他聊一聊封笺，作为旁观者，他或许更清楚一些问题。

她想着，改口道：“你问他干什么？”

他笑道：“只是看他今天约了你，你就郁郁寡欢的出来散心，这难道不让人在意吗？”

“你为什么觉得这之间有联系？”

“百分之八九十的几率，你说呢？不然你说你为什么出来散心？”他没好气道。

赵楠心虚，埋头吃她的面。

苏秉文也不理会她，拿出手机开着摄像头到处晃。

“封笺是我高一同班同学。”她回忆着，一边道，“我当时是学霸，班主任让我担负起照顾学渣的责任来，封笺就来赖上我了，要我给他辅导功课，我当然不能拒绝。”

他听她娓娓道来，也放下了乱晃的手机，扭头听她说，小声嘀咕了句：“这么熟的同学啊。”

赵楠闻言顿了下，继续道：“之后我和他走得就有些近，我感觉他有点不注意距离，但又不好意思提醒，很多人就开始传我们有一腿。

我当时觉得这种传言很不负责，怕误导了封笺，跟他提了个醒。但之后再也没注意过距离了，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相处久了，自然而然也把他当姐妹了，想干嘛直接上手，我都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后来，后来我还蛮在意他的，即使他依旧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可但凡遇到和我相关的事都非常偏心，显而易见的关注我。

我当时没多想，只是觉得他性格别别扭扭，还黏人，虽然给别人造成了些误会，但还挺可爱的，对我来说没什么。

直到有一天，我和他说自己看到有人和心爱的人在树上刻字，觉得在这样的年纪遇到的彼此还挺美好，和他分享了这份心情。

然后……然后他就用毫不掩饰的，带着欢喜的目光看着我……”

赵楠顿了一下，那一天的情形再次浮现在脑海，包括他淡然而坚定的语气和神情，甚至身上的味道。

她倒从来没刻意回忆过那一天，这样历历在目的记忆实在让她有些凌乱，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细致的记住了那一幕。

回过神，她继续说道：“之后我大概都明白了。那一天是高三，我们正式认识的第二年。”

苏秉文小声道：“这样说的话，你给我介绍他的时候还说朋友，有些作弊了。他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

“不知道，没问，他也没说。高三下学期开学他正式和我表白，但我在前一秒拒绝了他。”她长长叹了口气，吃了两口面，“之后就没有之后了。踏春那天我们也才说上话。”

苏秉文轻笑：“你为什么拒绝了他？如果他是在高一时喜欢你，那这两年完全可以证明他的真心了。是个不错的伴侣，对吧？”

赵楠抬头，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说道：“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就是无法接受要好的朋友变成伴侣，我也不会怎么当他女朋友。”

“那就是完全对他不感兴趣啊。”他有些惋惜，又顿了下，疑惑道，“你明明在意他，如果是喜欢……啊，那……”

他语无伦次，似乎明白了什么，又觉得哪里有问题，支支吾吾了半天。

赵楠笑道：“我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没有喜欢他，太过在意身份的问题是我自身的障碍，既使我拒绝了他，回到最应该考虑的是否也喜欢他……我大概没法否定自己。”

他愣了半晌，深吸了一口气，瞪她道：“你说这么多我差点没听懂，你直接说你其实也对他有意思不就好了！？”

赵楠老脸一红，埋头吸溜自己的面条。

天空已经暗下来，周围的景物被笼罩在漆黑的夜里，看不真切。头一次正视自己的感情，心底却仍在拼命的否定，告诫自己不应该喜欢他。为什么这么抗拒，她也找不出缘由来。

赵楠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心跳都快了一拍，仿佛死掉的少女心正在复苏，随后心口却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眼泪滴在面汤里，她埋着头挡住脸，哽咽着吃下面条。

苏秉文看她狼吞虎咽，犹豫了会儿，起身往回走了。

海风吹到身侧，赵楠打了个颤，回身发现苏秉文已经离开，长长呼出一口气，连忙将眼泪擦干，看了眼彻底沉入海底的太阳，又扬起了嘴角。

大海是个神奇的地方，她这一点点悲伤在辽阔的大海显得太微不足道，分享给它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坐在石头边看了半天海，捧起还暖和的面汤一点点喝掉。

苏秉文回来的时候捧了个箱子，弯腰将它放在地上，探头看了眼团在石头底下的赵楠，从箱子里拿出了蜡烛，点燃，摆在沙滩上。

赵楠看旁边亮起来，起身收拾了餐盒走过去，看他拖着蜡烛在沙滩上乱摆，疑惑道：“你要玩什么？”

“点蜡烛。”他头也不抬的说。

“我知道你在点蜡烛，我问你点这么多蜡烛做什么？”

“就是点蜡烛点着玩啊！而且不觉得这个光很暖吗？”苏秉文抬头笑道，邀请她说，“里头还有打火机，你点吗？”

赵楠出神的看着小火苗点亮的一片沙滩，没和他折腾，跑去扔垃圾，回来的时候盘腿坐在蜡烛里，将自己围起来。

苏秉文看她一眼，换了个姿势，跪坐在沙滩上，问道：“你不会和封笺在一起吗？”

“不，我承受不来。”她低着头小声嘀咕。

他没有听清，不过看她表情能猜出她的答案，说道：“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和你玩吗？”

“不知道……”她意识到他会说什么，抬头好奇的看着他，“为什么？”

“我以前有个很好的哥们，每天形影不离跟着彼此。有一天有一个女人插了过来，那是我哥们很喜欢的女生，总是邀请她加入我们一起玩。

我虽然不爽，也给他出谋划策，教他怎样追到那女生，但他胆子太小，总是不敢下手，拖了好久，甚至要满足当时那样的关系了。

不过那个女生会经常找我帮忙，约我去玩，我有好好叫上我哥们的，但他看到太多女生亲近我画面了，变得郁郁寡欢，又不和我说发生了什么。”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向赵楠，眼底深处带着无助，说道：“后来他爆发，女生承认她一开始接近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我，他说我们是狗男女，然后就搬家离开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赵楠眼眶微红，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低头从箱子里找蜡烛，帮他点。

“我没喜欢那个女生，只是她一厢情愿……”苏秉文低下头，烛光下面容冰冷，说道，“我觉得恶心。”

章节目录 第274章 明年今天的黑历史 回到家，赵楠收拾干净自己，关了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拿出手机召唤程亦然。

程亦然很快就接通了，一接通就道：“什么事？大晚上怎么没睡觉？你被劫了吗？”

赵楠：“……”

程亦然语气很急切，她有被感动到。但这种关心她真是不敢恭维。如果程亦然没有男朋友，她和苏秉文绝对会混成铁哥们。

如出一辙的欠抽。

“小然然，你怎么也没睡？”

“这才多少点，睡什么？”

赵楠：“……小然然，你是不是睡糊涂了？不好意思，打扰了。”

“诶！你有事说事啊？偏要听我胡扯。还是大晚上想我想到不行，特意打电话来听我胡扯？”

赵楠叹了口气，幽幽道：“小然然，你以前很冷酷的，怎么现在变得贱兮兮的了？”

“也不看看你说的以前，你当时是我的谁，我当然懒得鸟你。”她哼哼唧唧，“果然是想我吧？”

赵楠只好承认：“是是是，想你。好了吧？”

程亦然下意识想到沈濂也在电话那头天天说这种骚话，她听得头都大了，无力道：“很快就开学了，别太想。”

语气一瞬间变得疲惫是怎么回事啊！赵楠腹诽，翻了个白眼，又在床上滚了滚。

“小然然，你能听我说会儿话吗？”

“在听。”程亦然打起精神来，“说吧！有什么是你也解决不了的？”

“唔。”赵楠坐起来，抓了抓头发，小心翼翼道，“你觉得……我适合谈恋爱吗？”

程亦然那头好一会儿没出声，估计是被她的问题吓到了。赵楠低头捂脸，手碰到小脸，简直热得滚烫。

没有办法。她也不甘心啊。

虽然她父母没有相守白头，她对自己的感情也很迟钝，她也变得不想相信未来，她也想和苏秉文当一对难兄难弟就这样走上一段路……

但她不甘心。她不该是那样软弱的人，她这么尊重感情，知道这份喜欢来之不易，她凭什么要放弃？像个丧家之犬那样逃避？

她赵楠才不到二十，她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不知道这份心意从何而来，要往哪里去，可她想顺从这份心意，她有余力去爱一个人，更想不留余力的爱一个人。

没有什么能使她卑微，她是赵楠。

“祝你好运。”

程亦然的声音传来，赵楠喉咙哽咽，呜咽出声。

“谢谢……”

“你没道理没有勇气，你是天底下最应该得到幸福的人。”程亦然说。

赵楠泪崩，哭道：“你意思意思得了！听我哭唧唧很好玩吗！”

“呜噜噜~晚安！”

“你个笨蛋！”

程亦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被骂笨蛋，总是这样，明明她立下了汗马功劳。这些鱼唇的人们就是在遮掩他们对自己的崇拜与仰慕之情！

-

赵楠昨晚太亢奋了，没睡着，又爬起来和自己的作业相亲相爱，写了个通宵，八点钟的闹铃响起，她抬手摁停，看了眼时间，终于感到一丝困意。

于是她爬上床睡觉了。

中午一点，手机铃声将她从梦乡里唤醒，她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起身拿手机，又躺了回去，将被子盖得严严实实，闭着眼睛接通的电话。

“喂……谁呀，大晚上的也不睡觉……”

“……”那头犹豫了一会儿，试探道，“你好，请问是赵楠吗？”

赵楠猛地睁开眼睛，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看了眼来电显示的封笺，转身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照进来，她瞎了两三秒。

听到动静，封笺确认了自己没把电话打给什么奇怪的人，无奈的道：“赵楠，现在已经一点多了哦。”

赵楠老脸一红，捂着脸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怎么时间一下子就下午了啊，她不是才刚睡一会儿吗？而且自家两个怎么没把她叫醒！完完全全迟到了啊！！！

“喂？赵楠？你还好吗？”

赵楠傻了吧唧地将手机拿开，转头看了眼凌乱的被褥，抬手揉了揉鸡窝似的头发，自暴自弃的坐在床上，带着哭腔道：“我刚睡醒……对不起。”

“呃……”

封笺隐隐约约猜得到她现在的状况，接电话时第一句就带着懒懒的鼻音，可爱得冒泡，以至于他等了一个半小时的忐忑都烟消云散。

只是不知道她还会哭出来，他明明很温柔的在叫她起床，怎么还是吓到她了？

“没关系，你还能来吗？我在等你。”

赵楠哭得稀里哗啦的，完全没意思自己有多丢脸，可怜巴巴道：“对不起……”

“啊，没事，不能来也……”

“不是！我能来！我立刻准备！给我十分钟！”她把被子一掀爬了起来，随手挂掉通话，开始换衣服。

“呃，不用这么急，再等你……”封笺说着，听到耳边传来挂断的提示音，一脸茫然的站在路口。

十分钟有点勉强，她只有两只手，洗漱完又意识到自己这件衣服太家居不行，又不知道换那件衣服好，急得她眼泪都飙出来了。

好不容易换好了衣服，准备好出门的东西，又不知道他在哪里，她当即想摔手机不干了。

约个会而已，搞得她兵荒马乱的，太特么累了。

让封笺发来地址，她打滴赶到了路口，看到他在面馆里朝自己招手，糊里糊涂地走了过去，心说他那天约自己出来的时候到底说了去哪里？

不会真的是约自己出来吃面吧？

“没有吃早餐……”封笺顿了一下，憋笑，将旁边的一碗面推给她，“饿了吧？先吃东西。”

“对不起。”赵楠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小心翼翼的坐下来，羞愧得无地自容。

封笺觉得她红着脸不敢看自己的样子可爱极了，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一直不停道歉，搞得他也有些紧张。

“没事，我没有等太久。”他安慰道，想了想，又说，“你是身体不舒服吗？”

赵楠听得想嚎啕大哭，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居然被她的睡迟全部搞砸了，还害人家担心自己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绝对黑历史，敢曝得拼命那种黑历史。

“没有，我很好，我就是昨晚没睡……”她拿着纸巾手忙脚乱的在脸上乱擦，吸了吸鼻子，“对不起，让你等这么久。”

封笺看她脸红得要滴出血来，惊得咽了口唾沫，连忙道：“你不用紧张，我能理解的，我没有怪你。其实，真的很感谢你能来。”

“对不起。”她小声嘀咕，埋头吃粉。

封笺看她的愧疚一点也没有散，自己也跟着愧疚半天，不知道怎么才能劝她，抓着手指惴惴不安，视线却一直没离开过赵楠身上。

见她耳边的发丝就要滑到面汤上，他下意识伸出手帮她撩起，指尖碰到她脸颊，便触电般往后缩了下，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硬头皮帮她将发丝夹在耳后，视线又不所控制的黏在了她红彤彤的耳朵上。

他咬了咬牙，万般艰难的移开了视线，深呼吸了两口气，不断揉搓着刚刚的手，不知道该道歉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岔开话题。

赵楠心里五味杂陈，心跳得太快了，脸也越来越烫，但她不知道是因为单纯的无地自容，还是因为少年靠近的羞涩，感觉气氛将两人都变得很奇怪……

都是她的错！呜呜！干嘛迟到啊！

她抓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深呼吸将状态调整了过来，用四平八稳的声线和他道：“谢谢。”

呃，刚刚的语气是不是太认真，显得很刻意？！快转移话题！不要让他注意到。

“那个，你不吃吗？”她问。

赵楠的声音，让封笺想到了他第一次去酒吧时点的加冰的鸡尾酒，迷人又上头，两只手握得更紧了，拘谨道：“我吃过了，你吃吧。吃完我们去外头逛逛。”

赵楠抬头看将自己收拾得一丝不苟的少年，五官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感到熟悉，至少已经没有了当年的稚嫩，微垂的眼帘掀开，看向自己时，视线亮得烫人。

这是男人看女人的视线。

她不知道为什么脑里闪出这句话，垂下眼眸点了点头，继续吃自己那碗鱼肉面，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饿得太惨的缘故，她觉得前所未有的的美味，还有点甘甜。

面馆还是喧闹的，封笺没有再说话，赵楠却觉得此刻宁静得有些美好，又想自己是不是疯了。程亦然可是公认的神经病，是不是因为她也傻乎乎的爱着沈濂呢？

一碗面的时间太短，赵楠将汤都喝了个干净，觉得自己的状态应该回来了，抬头示意封笺。

“已经付过钱了，我们走吧。”封笺起身，帮她拿了东西。

赵楠跟在他身边，问：“之前，你是不是还有计划？”

“嗯，和家人有动物园的票，想约你一起去看的，不过他们已经走了……”他顿了下，又道，“我怕你不会来了，所以把票卖给了别人。”

“不好意思。”她低头抓头发。

封笺似乎没听到，说：“不过我还有电影票，有演唱会的票、游乐园的票、森林景区的票，你愿意和我去逛逛吗？”

赵楠思绪飘远，想到程亦然和她说要去博物馆、画展。她当时听了想给她脑袋一巴掌，现在她却拿不起主意来。

封笺也回到状态，变得游刃有余了呢。

章节目录 第275章 赵楠和封笺的约会 赵楠当然不用考虑接下来要去哪，封笺做好了功课，她只要跟着他去玩就好了。

不过赵楠仍有些焦虑。她觉得自己和封笺之间要解决的事情太多了，不可能一上来就告白，而且她还不明白封笺邀请她出来的初衷是什么，总不能又被她搞砸吧？

昨晚才下的决定，又跟个大撒子一样跑去做作业，她明明更应该去计划今天的约会啊！她到底在搞什么！昨晚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很想拆开自己的脑袋翻看下她到底在想什么骚东西……

骚的是她什么也没想！

她下定决心之后就屁事没做跑去写作业了！！

赵楠抓狂，一边和封笺并肩走，一边埋头列清单，勾选第一个。

封笺看她似乎不在状态，又想到她说自己昨晚没睡，心说将计划安排得这么满是不是过分了？或许应该早点让她回去休息的。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四目相对，又愣了下，封笺改口道：“你说。”

“我的可以等会儿再说。”赵楠深呼吸，“你先说吧。”

他不是很习惯赵楠和他这么拘谨，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开口道：“昨晚你没睡，我在想我们要不要早点回去？”

“不用，早点回去我也睡不着，我觉得应该……”她顿了下，抬头看了眼森林公园的大门，轻声道，“晚点也没关系。”

封笺迅速而直接的意识到自己可能产生了误会，不知道想到什么，脸上有些发烫，若无其事道：“你昨晚在忙什么？整宿没睡吗？”

“睡不着就不睡了。”

“这太任性了……”他脸上的红晕有继续蔓延的趋势，扭头看旁边的草坪，故作淡然道，“你不会有失眠的毛病吧？还是说……就昨晚睡不着。”

他在试探什么，赵楠意识到了，不知道怎么，感觉到无理由的心花怒放。

小心翼翼地的试探像是在给咖啡调味的过程，甜丝丝的白糖扔到咖啡里，泛起涟漪，随着搅拌散发出香醇的味道，不知道第一口下去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味道。

她还没有回答，就期待起他的反应，他的下一个问题，无限期待着下一刻，期待未来，又害怕答案会让她失落，像气球一下之吹得老大，准备飘起来时又突然炸了。

前所未有的，不可名状的忐忑。

赵楠低头捏着自己指头，老老实实的回答：“就昨晚有些睡不着……”顿了下，鼓起勇气，“在想我该用什么样的姿态面对今天的约会。”

呃，刚刚说了约会。

果断就会白给，万一人家是来跟自己吃散伙饭的呢？“约会”什么的也太自作多情了吧？

她老脸一红，又不知道该怎么挽救，干脆埋头去接他胳膊的包，从里头拿出相机捣鼓。

“那你，想出来了吗？”封笺问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发抖，眼眶随之一热。

他知道答案，这是他等了三年的答案，今天会从她口里说出来，又无比害怕这个念头会破灭。一年前时，他也曾和现在这样想，觉得自己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赵楠点头，又摇头，就是没有说话，默默看着液晶屏的画面变得清晰，饱满。

封笺有些失落，沉默了一会儿。但他至少知道了跟前的女孩心里明白这个约会的目的，没必要再用过多的言语铺垫，他可以直接的告诉她自己的心情。

“对不起。”他靠着路边的树，无奈道，“我真是个没出息的男人。”

赵楠不明所以地回头看他。

封笺真的很懊恼，见她回头，垂头丧气道：“我又喜欢上你了，如果你对我有意思了，我希望你也可以试着喜欢我一下，你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我会去学。”

那还真是没出息。赵楠默默吐槽。

不过这确实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封笺不是她的理想男友，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他，大概只是因为他好看，加上喜欢粘着自己……脾气又很好什么的。

她的理想男友……

赵楠念头一闪，突然愣住了。

“你不是应该说，你会向我展现优秀的自己吗？为什么是学？”

封笺闻言抬头目光如炬的看着她：“你喜欢的是我吗？”

她默默看了他半晌，道：“我喜欢……但我更想要一个优秀的男人当伴侣。”

他抬头挺胸站得笔直，瞪大眼睛看着她：“你喜欢……我？”

瞧他这傻样。

赵楠不忍直视的移开视线，心说还以为解决这件事情花上这一整天都不够，没先到现在居然直奔主题了。

稳不稳是一个问题，她觉得要解决的事情更多了，冲动之后伴随而来的是各种麻烦，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其中某一个问题而失去对封笺的兴趣。

程亦然也会遇到这样的问题吗？她觉得没有，或许是沈濂太过完美？看起来从小姐妹的恋爱经历中，她完全找不到参考的价值！

赵楠叹了口气，眼神示意他：“当我男朋友，你能做到吗？”

“我觉得我做得到。”他平静的回答，“我能等你三年，能从三百名挤到前五十，能考进全国前十的长宁大学……你说的没错。我会展现自己的优秀，那样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会，那样的结果是，我没有理由不和你在一起。”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当下定决心的时候，果然什么妖魔鬼怪都会来刷存在感，让人越加的不安。

她深吸了一口气，补充道：“如果你也喜欢我的话。”

得到答案，封笺突然又不知道该做什么，脑子一片空白，张着嘴喝了半天西北风。

赵楠举起相机，对准树下的人，摁下快门。

他看赵楠拿下相机看着液晶屏憋笑，渐渐回神，别别扭扭道：“所以，我现在是你的准男友了吗？”

赵楠挂着相机大步走远，朗声道：“我说了，你觉得是就是。”

“我当然觉得我是。”他坚定道，连忙跟了上去，“你和我在一起，我不会让你委屈的。”

底气一下之变得这么足了？赵楠回头看他一眼，又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不管怎么说，封笺还是自己手把手教出来的呢。

封笺见她看过来，不知道怎么回想起自己拿到年纪前十二她的看自己眼神，脸有些发烫，伸出手说道：“那可说好了，多多指教好吗？我的……女朋友。”

第一天就牵手吗？而且她牵着手怎么照相？这样是不是有些奇怪？

赵楠犹豫不决。

封笺看她迟迟不把手放上来，两只手还捧着相机搓来搓去，弯腰抱了她一下。

没敢抱太紧，只是搂着肩膀，但她看得到他宽厚的背部，身上有着好闻的气息，将周围的空气烤得发烫。

嘤，她被男朋友抱了。

赵楠咽了口唾沫，放松身体，试探着抬起手想放在他背上。

封笺起身拉开了距离，她连忙放下手装作若无其事的捧着相机，匆匆说了句：“多多指教。”转身红着耳朵走了。

封笺不明所以，但带着傻笑蹦蹦跳跳的跟了上去。

公园里，赵楠拍景拍得入迷，封笺则一个劲的拍赵楠。

赵楠总瞥到他将镜头对着自己，不抬镜头的时候又盯着自己瞧个不停，觉得这些年给他打上的“娘”的标签可以撕下来了。至少这个时候，他是个有着侵略性的男人。

从公园出来后，封笺就肆无忌惮的牵上了她的手。

赵楠心跳得飞快，又怕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臂的僵硬，觉得自己不自在，便揪着钥匙环的摆件转移注意力。

两个人一旦以伴侣的身份接触，各种平时不在意的细节都会被放的无限大，或欣喜或忐忑，情绪一起一伏难以控制。

不知道程亦然会不会有这样的烦恼？赵楠觉得也是没有的！她无比羡慕起她的小姐妹来。

说实话，她很少看到程亦然和沈濂有少男少女间怦然心动的小羞涩，他们更像是老夫老夫，相处得无比自然且恩爱。

果然人和人是不能比的！

“赵楠，我早就感觉你也是喜欢我的了。”

封笺的话让赵楠纷飞的思绪回神，意识到他说了什么后脸又开始发烫，没好气道：“你就不能好好的聊聊天吗？”

“怎么就没好好聊天了？”他无辜，继续道，“我觉得你对我很好。那天表白前，我在想你可能没意识到我对你是男女间的感情，但只要告诉你，你一定会开窍，然后喜欢上我的。”

“想多了你。”她急切地打断他，继续低头揪着自己的钥匙扣玩。

封笺一眼就看出来她口是心非，不过却很顺从的“哦”了一声。

“我是从你把纸条扔我身上那天喜欢上你的，你可能不记得了。”他耸肩，一本正经道，“你知道这代表这什么吗？我从一开始接近你，就是冲着当你男朋友来的。”

赵楠也“哦”了一声，很不给面子：“恭喜心愿达成。”

封笺喜滋滋的，捏了捏她的手：“开心点嘛，怎么不开心？”

他疑惑，很快就恍然大悟，差点得意忘形了。

他的心愿是和赵楠在一起，但赵楠的心愿是和一个优秀的男人当伴侣，他证明这一点她才会开心，或者说，证明这一点，他才有底气说自己是赵楠的男朋友。

诶，再次感受到了被学霸支配的恐惧……

章节目录 第276章 相爱相杀 赵楠两天后就启程回学校，对于异地恋的态度，封笺无比坚定道：“三年我都等得起，不至于屈服于这十几公里。”

赵楠对此没什么感触，表示：“我会比作业更想你的。”

封笺：“……”

新的学霸语录，快记下来。

赵楠返校，封笺得来送他，走的时候封笺非要拿她所有的行李，然后紧紧牵着她的手。

赵楠叮嘱小孩子一样让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要照顾好自己，多多参加娱乐活动等等等。

封笺乖乖的听着，眼眶微红。

周维清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两货，完全不明白他们怎么走到了一起，伤心的咬了口三明治，和旁边的苏秉文道：“我们学校门口的烧烤店新出了一样东西，叫老婆肉。”

苏秉文闻言，郑重其事道：“我敢说销量一定很好，我也要去尝一尝。”

周维清点头。

这两人……大概是在委婉的表达FFF团“情侣烧烧烧”的主题。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她问，又道，“一年前他们在一起我完全不奇怪，但现在在一起整个事件就很诡异，你看……这样那样是吧？还有异地。”

苏秉文挠头，道：“大概是……不向生活屈服什么的？”

周维清颔首：“好吧，像她的性格。”

她回头去看两人的背影，视线落在他们紧握的手上，眼眶忽然微微泛红。

她和赵楠一起长大，她知道这个女孩的全世界只有家，她拼命的挽回她的父母，她身上的每一个光环都为此准备，她会是个乖巧懂事又有礼貌的女儿，只要她的父母回来，她会是家人的骄傲，是人人艳羡的家庭。

但她什么也没做成，眼睁睁的看着父母离开了身边。

幸运的是，还有人爱她，她还有爱别人的勇气和余力。

“封笺，”上车前，周维清回头和他道，“一定要给她幸福，不然我要你好看。”

赵楠看周维清凶巴巴的吓唬自己男朋友，手放在膝盖上端坐看戏。

封笺真的被她吓到了，离别的悲伤都没了七七八八，呆呆的看着高铁离开。

这个任务原本是他应该做的，现在被她用警告的方式说出来，只觉得无比沉重。

-

程亦然也返校了。

昨天还在边境看盛家的狂欢，今天一早回到了住处，继续过她正常的大学生生活，她只觉得浑身不适。

听从赵楠的建议，她窝在书房开始温习她的作业。

赵楠很好奇她这几天去了哪里，电话、视频不是风声就是路边，作业还做得一塌糊涂，她怀疑小然然是破产流落街头了。

一回到广怀，她就往程亦然的住处直奔，大力敲门。

“我来了！小然然在吗？开门！”

程亦然塞着耳机，好不容易将书里的内容看了进去，听到敲门一个晃神，又搞不懂了。

下次直接拿入门的开始复习好了。程亦然自暴自弃地将书扔开，走出书房去开门。

赵楠见她开门，扑上去抱了她个满怀，心满意足的呼了口气。

“吃了没？做饭。”她邀请赵楠进来，问，“刚来吗？新交的男朋友为什么没有来？”

赵楠老脸一红，瞪她一眼：“你这是报复！我饿了！给我作饭！”

“报复也太过分了吧？我这可是关心，你看我真诚的大眼睛？”她煞有介事地眨巴两下自己的异瞳。

赵楠在这双异瞳里可看不出情绪，但却感到无比亲切。每个人每天都在变化，细胞都在刷新，除了小然然的异瞳！它始终如一！

她不由自主的捧了下程亦然的脸，反应过来有些羞涩，傻笑着松开手，蹦到了别的地方。

程亦然满意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脸蛋，走到厨房准备食材，一边问：“我还不知道你的新男友是谁。”

“呃……”赵楠有些不好意思，“不告诉你，不过我想知道要怎样和他相处。”

这个问题更让人觉得不好意思。她缩着脑袋拍了拍脸颊，扬声和程亦然道：“我也不是很饿，你随便做点吃的就好。”

“这就很抱歉，我可能帮不上你。”她说，又道，“炒饭怎么样？再来点汤。”

“可以，谢谢。”赵楠坐在沙发上趴在椅背看她，“那你也可以教我怎么自然的和他相处。”

“我不是很理解‘不自然’是什么概念。”程亦然诚实道，“而且某些时候的不自然没必要回避吧？还是说你感觉全程都不自然？”

赵楠听着抓狂，狠狠捶了几下沙发，吼道：“难道你一直都是这么如鱼得水的吗！干嘛一副老江湖的口吻！”

不得不说，赵楠感觉自己是个三岁小屁孩，程亦然是教授级别的人物，听她一副“我不是很懂你们小屁孩的恋爱”的口吻啊！羞耻！

程亦然沉默，回忆了下，似乎搜索到了什么不堪回首的记忆，干咳两声：“当然没有，刚确定关系是这样的，你不用觉得奇怪。”

“我觉得不行。”

赵楠觉得自己应该用最好的状态应付和封笺相处的日常，而不是时而小鹿乱撞，时而胡思乱想，虽然也很开心，但那样太累了，她想要自然些，和程亦然一样自然而温馨。

“不行也没办法，不行就多相处几天，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程亦然手上忙活着，一边回到。

“什么啊？没有捷径吗？”

“我走的就是捷径。”程亦然道，“但我觉得你不至于走捷径。不过我可以理解你要改变现状的想法。”

“嗯哼？小然然也有不堪回首的恋爱史？”

程亦然嘴角一扯，没好气道：“可不是，老司机不是一日练成的。”

赵楠点头，深以为然：“嗯，至少要好几日。”

程亦然：“……”

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那成！知道你曾经也像我这样，我心理就平衡了！”赵楠心情大好，转身呈大字躺在沙发上，视线在房间里乱瞄，“小然然，你不是说回来陪沈濂的吗？这些天你好像不在广怀，和沈濂去旅行了吗？”

程亦然将解冻的肉拿出来切，闻言有些心虚，含糊的应了声。

-

次日到学校报道，赵楠和程亦然一起床，一边跟封笺汇报自己在做什么，洗漱完毕，封笺还在问个不停，赵楠反手将他屏蔽了，看了眼悠然自得换上衣服的程亦然，郁闷地叹了口气。

该怎么委婉的让封笺安静一点呢？这是个难题。

“你干嘛愁眉苦脸的？”程亦然问。

她脸红了红，嘀咕道：“没事。”

和男朋友聊天，倒没有觉得很痛苦，只是觉得这个家伙有些黏人，她一个人待得久了，时间被这样占用，不太习惯。

特别是旁边还有程亦然。

程亦然看她别别扭扭遮遮掩掩的，觉得可爱极了，笑道：“躲个什么劲？怕我抢你男朋友？”

看！她还嘲笑我！赵楠愤愤，瞪了她一眼：“自作多情！”

“哼，比我还别扭。”程亦然揶揄的扫了她一眼，起身出门，“走！回校！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知道吗？别老顾着谈恋爱！你看我像你吗？”

“是是是！你牛！”赵楠将手机扔进书包里，带着作业跟上她。

住处离学校不远，两人下楼吃了早餐，步行到校门口，赵楠眼尖的看到了在大门后头拿纸张翻来翻去的沈濂，从身边的走过的人还传来抑制的兴奋语气。

“认识吗？他就是我们学校的男神！”

“也太酷了吧？这张脸放网上能卖好多钱。”

“你什么逻辑啊！”

嗯，倍有面。

赵楠不自觉的做起了对比，侧身看了眼程亦然。

程亦然也看到了沈濂，只是没有打招呼，就默默看着他，然后跟着人群进了学校。

赵楠不明所以，滴溜溜的转着眼睛观察着，回头看到沈濂大步追了上来，盛气凌人，她连忙往旁边让了好几步。

沈濂从背后伸手架住了程亦然的脖子，将她压到怀里，冷声道：“失踪这么久，还记得来学校？”

程亦然抵着他胸口抬头看他，笑道：“早呀。”

“我已经帮你办理了转学手续，你现在应该到首都来。”

她猛的瞪大眼睛，转身将他推开：“你凭什么帮我转学！你问过我的意思了吗？”

沈濂无动于衷，拿出已经批复好的申请在她跟前抖了抖：“来不来你自己决定，你不可能再转回来。”

程亦然看着申请书上的红戳，反手抓过去，想夺过来撕了。沈濂迅速收回资料，抓住她手腕拉到身前，警告道：“这个没法商量，你必须和我在一起。”

她抬头瞪他：“我亲自选的学校，入学连一年都不到，你找我商量了吗！？”

沈濂抓着她的手腕微松，软下态度道：“你不是想去首都吗？我陪你。”

“我是说过我想去首都，但我说的是陪她。”程亦然指向旁边的赵楠。

赵楠不动声色地挪了下位置，远离她指向的方向。

“陪我委屈你了？”他煞有介事问。

程亦然：“……”

原来在这等着呢。

“当交换生和转学是两回事，自愿和被迫也是两回事。”

“我不该不忽略你的心情。”他干脆地道歉，又质问道，“你就能一言不发的和我玩失踪？你有顾及我的心情吗？”

程亦然：“……”

原来是连环坑……

章节目录 第277章 顶级学府的诱惑 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沈濂气势汹汹提刀来威胁自己来了，虽然她确实做得不对，但她会因此低头认栽吗？

不可能的！她是有原则的神经病！

程亦然嗤之以鼻，冷笑道：“一码归一码，我虽然是惹你不高兴了，但我可没擅自干涉你的选择。我不去，有本事你来打我。”

沈濂收好申请书，选择和她讲道理：“你为什么不愿意去？青州不就在首都旁边吗？也好管理。”

“我不管事，我的老巢在这。”她也压低了声音，干脆不再对峙，拉着沈濂引他往校园里走。

“讲道理，我没理由要转学到首都，我是真喜欢这里才会选择在这就读，加上你到首都有你自己的工作，到时候三天两头不见人，我身边连个能说话的朋友都没有，这也太惨了吧？”

沈濂皱眉，觉得确实有点惨，又道：“那就和赵楠一起转。”

“你当二人转呢？！说转就转。”她没好气道，“最合理的安排是我们各司其职，半年后我到首都当交换生，想要见面也没有那么绝望。”

她说着，拍了拍他后背道：“老婆重要还是事业重要？这个问题，无论你侧重哪一个我都是没有意见的，甚至觉得我们都应该侧重于事业，事业代表未来。”

沈濂听了不高兴，小声嘀咕了句：“你不爱我。”

程亦然有些凌乱，捧着他脑袋凑上去在他唇瓣亲了亲，一本正经道：“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你觉得你对我不重要吗？”沈濂一点也没有被哄到，甚至发起了小脾气。

“没有，所以我在计划我们的未来，这只是我们的开端。”

“我觉得你关注一下现在会好一些。”

“我有啊，比如脚踏实地什么的。”程亦然无辜。

他道：“你的计划可以再灵活一点，此一时彼一时，和我去首都。”

“我去了首都还怎么有未来啊，那里有宋漪。”她嫌弃道。

沈濂想到宋漪让自己盯着程亦然的要求，视线有些漂浮，心说她还挺有自知之明。

不过也不仅仅是因为宋漪的要求，他自己也觉得他得将程亦然带在身边，放出去她可就像脱缰的野马，谁知道会闯什么祸出来。

“宋漪不管你。”他睁眼说瞎话。

“我不，重要的是我没有朋友，一个人多孤独？！”

“你可以退学，跟着我创业。”

“我不！我妈会打死我的！”

“你当青州老大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你妈会打你？”他忍不住吐槽。

程亦然抱头：“我不知道你说什么，青州老大叫沈然，我不认识。”

“她是我老婆。”沈濂揉乱她的头发。

“啊？是吗？我好羡慕。”她很配合。

沈濂看她这浮夸的演技，终于意识到话题歪楼了，压下嘴角道：“你去不去都由不得你，申请书已经批好了，你没法在这继续读下去。”

“我再办入学手续。你有钞能力，我就没有了吗？”她冷哼，撒开了他的手。

“你办不了。”沈濂提醒，顿了下，还是没敢说宋漪出的手，道，“去首都我可以保护你，宋家的手不短，和你到哪里呆着都无关。”

“我才不要你保护！我有小弟，你有什么！”

沈濂扫了她一眼，也不劝了，抬手道：“请，你继续玩，我跟着你。”

“你以为，我在这里干什么不行？我进教室有人赶我？我进图书馆有人拦我？他们想搞事不成？”程亦然狠狠道，转身一溜烟跑了。

赵楠默默从她离开的方向收回视线，又看了一眼沈濂的背影，见他要转过来，她拔腿就跑。

“喂！？”沈濂喊住她，“要转学吗？”

“不了！”她高声回答，脚步不停的溜了。

瞧刚刚剑拔弩张的样子，太可怕了。

幸好程亦然没跑远，赵楠很快就追上了她，连忙问道：“你们搞什么鬼？为什么沈濂给你办转学了？”

“首都沈家亲戚遍地走，他在那里创业可以少走不少弯路。”

“之前不是很看好广怀的吗？而且首都的楚家和宋家凶残。”她道，又顿了下，“现在似乎是宋家一家独大了。”

“沈濂和宋家打过招呼了。”程亦然只能简短的解释了句。

“可以理解，天时地利人和。”赵楠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又担忧道，“你转学的事……”

“我会重新办好手续，小菜一碟。”

程亦然不以为意，琢磨了下，三号没空，二号不顶用，还是自己亲自去处理一下吧。

她转身往教务处走，赵楠也跟了上去，皱着眉道：“沈濂会善罢甘休吗？说实话，我觉得沈濂可能把我也连着撬走。”

“那就给教务处的人提个醒，不准他撬。”

她挠头：“那你们不得吵架吗？”

程亦然回头，无所谓道：“打架都不要紧。”

赵楠瞪眼，严肃道：“可不能打架，小然然你冷静些，再讲讲道理。”

程亦然当然要听赵楠的话，乖巧的表示自己不会打架。

到了教务处，她询问了对方手续需要的资料，全部准备好后，对方支支吾吾的表示不能办。程亦然直接联系校长询问自己根本没给任何资料为什么转学申请就批复好的事。

一节课下来，赵楠没等到程亦然回来，给她发了条消息，没等到回复，出去找人的时候，她听到来往的路人讨论，大一一位赫赫有名的神经病把校长办公室的桌子给掀了。

赵楠：“……”

小然然这几天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变得如此暴躁？

她找到程亦然，欲哭无泪的问她为什么要掀校长的椅子。程亦然非常奇怪，表示自己并没有掀校长的桌子，只是踢倒了他办公室里的椅子。

赵楠：“……”

这事没到一天，又被人传成了程亦然打校长，隔天，程亦然无奈离开学校，流言又变成了向校长施暴的学生被开除。

各种猜测满天乱飞，有人说程亦然在外头干了坏事，有人说她为了奖学金的事和校长起了争执，还有人说程亦然和校长有一腿。

当然，程亦然和赵楠都没听到这些流言，程亦然被沈濂“押送”到首都大学，赵楠也恍恍惚惚跟在了后头……

她真的被沈濂连着撬走了，这个家伙完全不在乎自己意见的吗？！好歹她也是程亦然的好朋友！他居然敢对自己这样乱来！！

虽然说被转学到顶级学府，她也不是很排斥就是了……

到大学安排好宿舍后，她直接就“真香”了，抱着手机和周维清报平安。

周维清反应很平淡，语重心长道：“和程亦然的话，实在是太幸苦你了，我预感她要火了。”

赵楠表示已经习惯，兴高采烈的表示她遇到了不少中南中的校友，还有叶晓雪！说是天堂也不为过了。

她这边悠闲自在，程亦然也勉强可以，只是拖着没入学，正在和沈濂冷战，一边玩物丧志。

沈濂将程亦然接回来，处理完工作，还得回家哄老婆。

他已经退学了，不过沈家的亲戚建议他在首都大学挂个名，他不想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以自己的能力根本用不搞。再说首都大学也是个坑，他才不会自己跳进去。

程亦然趴在床上打游戏，沈濂回到房间，看她行李都没收拾好，有些气闷，皱着眉脱掉外套爬床上，把媳妇像猫一样翻过来，不管不顾砸在她身上。

“唔！狗屎！”程亦然无力的推了他一把，没推动，看他纹丝不动的样子，似乎是很疲惫，又心疼又烦躁。

完了，她输了。

程亦然气闷的想，又用力撑起他的身体将自己撤出来，盘腿坐着，郑重其事道：“沈濂，你完了，我被宋漪盯着，你就失去了你的老婆沈然。”

沈濂翻过身枕着手看她，无所谓道：“她又不是软禁你，你做什么还是自由的。只是我不赞同你亲自出面，电话联系你的小弟就好。你的司机也有跟过来吧？”

她愤愤磨牙，瞪着他道：“你帮着别的女人对付你媳妇。”

“我没有，我是赶在别人之前把你护在羽翼下。”他伸手拽她手指，嫌弃道，“你有点自知之明，你个小疯子。”

“我怕了宋家吗？！”

“你要防的不可能只是宋家，但宋家现在至少站在我们这边，别的歪瓜裂枣也会掂量掂量。”他翻身将程亦然拉到身上，揉着她头发叹了口气，“总之，你能乖乖待在首都，什么都好说。”

程亦然愤愤不平，鼓起腮帮子，恶劣道：“你强迫我转学的，被我老妈知道了你就等着被削吧！”

那就是接受现状了，其他的都好说。

沈濂抿嘴笑，反身将她放到床上：“那可要拜托你了，帮瞒着咱妈，还得劳烦你照顾一下你先生。”

程亦然抓住他摸到自己小肚子的手，面无表情。

还以为他很累呢，狗屎！

“我不是很懂我该怎么跟我妈说我突然转学到首都了。”

“唔，你就说是你的意愿不就行了？”沈濂不解。

“我老家在首都，闻家在首都，曲家在首都，甚至是……”她顿了下，闭上右眼用灰瞳看他，道，“程家没有被打散的势力也在首都。这里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好地方。”

沈濂愣了下，琢磨了几秒，自暴自弃地俯下身去，一边嘟囔：“算了，虱子多了不痒，反正你妈也没把我当什么好东西。”

程亦然：“……”

章节目录 第278章 竹马的责任 首都大学持续好几个月的头条是楚家没落的事，其次则是大一惊为天人的小校花和在学校声名远扬的楚竑逸在一起的绯闻。

楚竑逸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楚家的人。大一的小校花则是叶晓雪。

陆修阳和叶晓雪仍维持着不仅不远的关系，可以算做老乡，也就需要时在旁搭把手，其他时候毫无存在感。

只是在第一个学期就有人传大三的楚竑逸在追求叶晓雪，他也不好意思尾随人家要什么证据，也就听一耳朵。

只是后来绯闻越演越烈，第一个学期结束前一个月，绯闻说他们在一起了，陆修阳这才在意起来，向身边的人打听楚竑逸。

名声倒是不错，算是个学霸，颜值在上游，主持过各种活动的名人，后台也很大，和宋家分庭抗礼，貌似是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优秀男人。

但有一点，他花心，换女朋友如衣服，虽然他追了叶晓雪好几个月，别人已经觉得他浪子回头了。

陆修阳却在意得不行，觉得自家小白菜要被猪拱了，急得团团转，好不容易找到时机跟叶晓雪说话，她又不搭理人，冷冷的回句与你无关，其余多一句也不跟他说。

只是别人这样传，他却不相信这件事是真的，叶晓雪也有自己的判断了，不可能委身于这种道貌岸然的男人。

他好不容易微微放下心，开学这几天，绯闻又炸了！而且他亲眼看到了叶晓雪和楚竑逸在一起！

他不假思索的冲上去，还想给对方先来两拳，再想办法让他们分手。

不过一腔热血很快就止住了，因为楚竑逸已经和叶晓雪分开，上车走人了。

他脚步顿了下，又疾步追了出去，看着车辆的尾灯狠狠捏了捏拳头。

什么东西啊……竟然敢拱自家的白菜，不要脸！

叶晓雪看他气得面红耳赤的看人家车灯，心说人家也没偷他的车，他干嘛一副要跟人家抢东西的表情？

“晓雪，他刚刚跟你说了什么？”他回身严肃的问。

叶晓雪觉得很不耐烦：“和你没有关系，你以后能不能别管我的事？”说完就转身要走。

陆修阳拦在她跟前，恨铁不成钢道：“你到底有没有了解过他以往是什么烂人？！这种男人我们男生都觉得恶心，你别在靠近他……”

“住嘴！”她愤怒的打断他，狠狠瞪他一眼，快步绕开。

陆修阳愣了下，伸手抓住她手臂，比她更凶道：“你发什么脾气！我刚刚说的哪句话是不对的！让你警惕你怎么了？不好解决你求助我不行吗！”

“我说了不需要你管！”她横眉怒目，喝道，“警告你放开我！”

他咬了咬牙，看路过的人也朝这看来，怕给她惹上什么麻烦，很勉强的松开了她的手。

叶晓雪转身就走。

他追了几步，喊道：“如果是麻烦，我可以出面帮你解决，别再让他靠近你！”

叶晓雪小脸紧绷，快步离开。

“她这是什么意思？！”陆修阳恨恨道，“肯定有问题！”

“喂！”

有人从背后拍他肩膀，他冷不丁吓了一跳，惊慌地回头，看到一个眼熟的女孩，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她是谁，松了口气，埋怨道：“赵楠？你干嘛吓唬我！”

赵楠无辜脸：“我怎么就吓到你了？我长得很吓人吗？好久不见你就这样跟我打招呼？”

你干嘛在我背后打招呼啊！还拍我！陆修阳忿忿不平的哼了声。

“你刚刚还吓走我姐妹！”赵楠往叶晓雪离开的方向一指，又好奇道，“你们刚刚在吵什么？难不成你还在纠缠不休？”

听她说这个，陆修阳顿时反应过来他现在是在大学，赵楠是怎么过来的？现在的大学都已经开学了吧？

他疑惑歪头，又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顿时垮起了脸，蔫头耷脑道：“你帮我劝劝她吧！她最近和一个叫楚竑逸的渣男走得很近，我怕她被骗了。”

赵楠不以为然：“叶晓雪怎么会被渣男骗？”

“关键是这个渣男还有权有势啊！”他没好气道，顿了下，补充了句，“只是现在家族有难了。”

她若有所思，问：“哪个渣男？”

“楚竑逸。”他回答，眉头一皱，又问，“话说你怎么在这？你认识楚竑逸吗？”

赵楠翻了个白眼：“敢情你好不容易问我一句打哪来的，还是在惦记着渣男啊？”

“你别开玩笑了，这事真的很严重，你应该补习一下我们大学的头条新闻。”他说着掏出手机翻到大学的社区，“你看，他们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

“啊这……”她诧异的看着被十几万评论顶置的帖子，小声嘀咕道，“大场面，城里人真会玩，虽然我也没关注过这些什么头条，突然有些想知道小然然掀桌子的事有多火了。”

陆修阳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你在说什么？”

赵楠摇头，皱眉道：“都是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言论，不然就是各种无脑嗑。只是这些的话，不关注也就无所谓的，反正现实中也伤不到她。”

“你不懂。”他认真道，“现在就有很多人来她面前指指点点，真的很烦人。”

她挠了挠头，苦恼道：“这么严重吗？程亦然在我们学校也是头条占领者，不过大家都离她远远的。”

“程亦然……”

这个被封尘许久的名字被重新提起，陆修阳有些恍惚，脑里闪过的还是小时候那个天真可爱的小瞎子的面孔。

“她怎么样了？”回过神，他轻声问了句赵楠。

赵楠正拿着手机逛社区了解楚竑逸，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口道：“不太好，学习态度不太行，今天好像也没有来学校，沈濂惹到她了，最近脾气蛮暴躁的，还掀了校长桌子。”

陆修阳：“……”

掀校长桌子？今天好像没有来学校？

他怎么听不懂？？？

陆修阳听得一头雾水，伸手打断赵楠，茫然道：“什么程亦然今天没有来学校？她不是在江州外国语大学吗？而且她掀了校长桌子……哪位校长？”

“哦！”赵楠回神，解释道，“我和程亦然转学来首都大学了，程亦然报了金融专业，她上课你有很大几率看到她。掀桌子是在我们原来学校发生的。还有，掀桌子是乱传的，她告诉我只是踢翻了椅子。”

“程亦然转学了？”他感到不可思议，又问，“为什么转学？入学不到一年也可以转学吗？”

“钞能力喽！至于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沈濂啊。”她说着，放下手机和陆修阳大吐苦水。

“这两个开学那天就在校门口吵，吵也就算了，程亦然还指着我说她要陪着我才会去首都大，害我被牵连，沈濂没跟我打招呼就把我也给撬走了！”

陆修阳闻言嘴角抽了抽，朝她投去同情的目光，又问：“程亦然为什么在校长面前踢椅子啊？”

赵楠若有所思：“呃，大概是她的钞能力不管用恼羞成怒吧。”

钞能力……

陆修阳咽了口唾沫，默默道：“万恶的钞能力。”

“钞能力也是自身实力的一部分嘛。”她说着，低头继续翻看信息，一边道，“而且这个渣男，放在我小然然面前简直不值一提，程亦然这一对来首都可是和宋家打过招呼的，他不敢在我小然然面前蹦跶。”

陆修阳松了口气，挠头道：“所以……你要找程亦然来帮忙吗？”

“我找程亦然她肯定会帮的，她就是个笨蛋。”赵楠哼哼唧唧，抬头和他道，“只是能不能成，这要看叶晓雪的意愿。”

“晓雪才不会喜欢渣男！都是那个楚竑逸骚扰她！”说回这个，陆修阳再次义愤填膺，捏着拳头道，“我绝对不会让这个狗东西碰她一根汗毛！”

“呦呵，”赵楠目光揶揄，“被冷落了这么久，还是热情不减当年啊。”

“废话，我们是普通同学吗？是从小就认识的青梅竹马！”他强调，又叹了口气，失落道，“只是现在只有我一个人这样想罢了，她已经对我失望透顶。”

“不至于啊，她可能只是还对你生气吧。”赵楠不以为然，“你可是考上了首都大，还是前一百名录取的，对谁失望透顶也不会对你失望透顶。”

陆修阳闻言心底暖烘烘的，失笑说：“谢谢，知道程亦然为什么这么喜欢你了。”

她耸肩笑了下，抬手道：“带我去食堂吧，之后劳烦你再带我熟悉一下环境。”

“行，”他点头，又道，“不过，要叫上叶晓雪吗？你刚刚是打算跟她打招呼的吧？”

“你想叫就叫上呗。”赵楠偷笑。

陆修阳一本正经：“怎么能是我想叫她？这是你要考虑的问题，刚刚你不就是要和她打招呼吗？”

“好好好，我问她一句吧。”、

她无奈地掏出手机给叶晓雪发了条消息，退出窗口，列表里的封笺已经堆积好几十条新消息，点开，都是询问她转学后的事，不然就是问她在干什么。

这个家伙好像特别喜欢掌控她的一举一动，就跟带孩子似的非得目不转睛盯着才行，他有没有好好学习啊！

赵楠腹诽，又不厌其烦的一条一条和他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