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维清和赵楠一个宿舍,虽然家里有闲钱,没必要和别人挤,但她是个耐不住寂寞的性子,还是喜欢热热闹闹的宿舍,对自己左右逢源的能力也非常自信。</p>
在沈濂的引导下办完宿舍申请,程亦然又和他搬着行李将人送到宿舍。</p>
宿舍里有四人,而且还蛮大,里头的两位女生已经办完了手续,正和父母聊。</p>
沈濂告诉两人将行李放好,让别人帮看管一会儿,接下来要去办卡。完就走了,里头的人眼睛直直的看着他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回过神。</p>
刚刚是什么人物进了她们宿舍???</p>
周维清懒懒地跟在身后,对别饶注意力完全在沈濂身上感到不满。没看到她们两个人大美人吗!要和你们朝夕相处的大美人啊!</p>
出去的时候,沈濂似笑非笑问程亦然:“醋吗?”</p>
程亦然斜了他一眼,抬手理了理他没有歪的领子:“还好。反正是同框。”</p>
她觉得最好拉着沈濂逛遍整个学校,满世界的宣布所有权,再好不过了。</p>
这点占有欲,她还是要有的。</p>
沈濂对这个答案似乎不是很满意,将人摁在墙上惩罚性的吻了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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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军训,气不算炎热,经过一晚上的时间,班级里的学生也熟悉了彼此,列队的时候还有些吵闹。</p>
程亦然也在那一晚上成为了名人。辅导员本来还很看好她这位全国第一,还建议她当班委。</p>
不过程亦然上台,态度谦虚的表示自己性格太恶劣,不值得托付重任……然后她就被孤立了。</p>
这个家伙,连头发丝都透露着自己的不合群,队伍里,左右两边的人离她远远的,一点也不想碰到她!</p>
赵楠有些心疼,心疼完又有些好笑,屁颠屁颠溜到她身后,将胳膊挂在了她肩膀上。</p>
程亦然浑身肌肉紧绷,带着杀气的目光看到熟悉的面庞,突然蔫了,无语道:“了多少次了不要在背后碰我。”</p>
“然好可怕。”她撇嘴,笑着眨了下眼,食指着弹了下帽檐,飒爽道,“怎么样?我帅吧!”</p>
程亦然后仰端详着她,宽大的迷彩服完全无法凸显身材,只有端正秀气的脸庞能看的。</p>
“你到底为什么会觉得帅啊。”她诚实道,伸手捏了下她的脸,“而且你都胖了,不怎么酷诶。”</p>
赵楠头上晴霹雳,瞪了她好久。</p>
“终究是错付了!”她抹着泪水,“我就觉得你很好看,特别有将士的范!”</p>
“那是我真的好看。”程亦然耿直道。</p>
赵楠转身就走。</p>
“唔,你看,这个决然的背影就很酷了,所以你刚刚是没站好。”</p>
“闭嘴!我不要你夸我了!走开!”</p>
“真的,我给你拍照,拿回去就能裱墙上当传家的宝贝。”</p>
程亦然跑过去哄。</p>
众人:“……”</p>
彻头彻尾的区别对待啊!</p>
军训休息,艺术生的队伍很活跃,程亦然和赵楠溜过去看戏,当然,主要目的还是找闻嘉鱼和苏秉文。</p>
两人一起坐在树荫下休息,苏秉文在和旁边的人一本正经聊,闻嘉鱼沉默地坐在他旁边玩树叶,倒是没有女生敢靠他太近。</p>
赵楠姨母笑:“这两只实在是太甜了。”</p>
“赵楠。”苏秉文看到了不远处的身影,抬手朝两人招了招,“过来坐。”</p>
“嘿,来了。”她应道,笑着大步走了过去。</p>
程亦然慢慢跟在她身后,闻嘉鱼也抬起头来,看到她时眼睛亮了下,露出笑容,看呆了不少人。</p>
当然,更呆的是看着异瞳的程亦然面无表情走过来的人。</p>
那位……传中全国第一啊,而且似乎和上一届叫沈濂的男神学长是情侣……</p>
等赵楠过去,程亦然停下了脚步,示意闻嘉鱼过来。</p>
他起身拍了拍裤子走过去,笑道:“我服家里人了,现在我是这里的大一学生。”</p>
“我相信你的。”她拉着他到另一颗人少的树下,“班级里怎么样?感觉还好吗?”</p>
“非常好了,是志同道合的伙伴们。”闻嘉鱼欣喜,“比在中南中当孤独的艺术生好多了。”</p>
“他们带你玩吗?”程亦然事无巨细的询问。</p>
“嗯,我还蛮受欢迎的啊。”</p>
闻嘉鱼回应着,一边找地上好看的树叶给程亦然,程亦然分享她为军训准备的润喉糖,画面友善美好。</p>
沈濂在对面的树下,吸着凉茶默默看着对面刺眼的画面。</p>
她毫无察觉,正和闻嘉鱼着曲家之后对他的安排,终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带上帽子起身走过去。</p>
“沈濂找我,过去一下。”</p>
还没走到半路,尖锐的哨声响起,她加快了脚步,不自觉握住了拳头,颇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p>
她感到惊奇,走到沈濂面前时已经憋不住笑了出来,连忙收敛,问候道:“早?”</p>
还是“早”,这个字都成为她跟自己打招呼的口头禅了,意为此刻心情阳光明媚?</p>
沈濂疑惑:“你笑什么?”</p>
“咳!怕你误会。刚刚和闻嘉鱼随便聊了一些,日常……”程亦然掀起眼帘瞄他,“醋吗?”</p>
他没回应,问道:“开始训练了,不回去?”</p>
“不不不不。”她深呼吸,“你不能逛到这里来吧?是来看我的?”</p>
“准确来是看你倒霉。”沈濂无情道。</p>
她回头看了眼集合的队伍,赵楠还在树下等她,急得跺脚了。她连忙挥手让她先回去,回身有些无措的看着他:“哦,醋了?”</p>
沈濂一言不合,转身就走。</p>
“别啊。”程亦然抓住他的手,没有拽他,无奈的跟着他走了出去,“别生气了别生气了,我给你唱儿歌好不好?”</p>
“我为什么要听你唱儿歌?我是三岁孩吗?”</p>
“那怎么办?”她无奈,加快了脚步跟上,手滑到他指间紧扣。</p>
她意识到自己几乎没有和沈濂牵过手,但十指相扣却是有过的,主动的一直是沈濂而已。</p>
掌心相触的瞬间,她感到电流闪过的酥麻,垂头抿着唇笑了出来。</p>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有趣。</p>
不是这个过程有趣,是沈濂。他不甩开自己,还面无表情气呼呼地话,特别可爱。</p>
“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她捏了捏他的手。</p>
沈濂停下来甩她的手,温软的身体靠到身前,程亦然抱着他的腰放开了相扣的手,抬头看他一眼,伸手放在他愣在空中的手上,再次相扣。</p>
沈濂没有动作了。</p>
程亦然低头看着他垂在身侧的手,刚刚欢快的情绪消失,紧张得心跳慢慢加快,抬头看他:“怎么不理我了?我和闻嘉鱼之间很单纯的啊,就像对赵楠,而且他也对我没什么意思吧?你都知道的。怎么了?我不能和他做朋友?”</p>
沈濂看着她耸起来的眉头,抬手揉了揉。</p>
这是他想要的效果,患得患失的照顾自己的心情,这样的反应很真实,但他却舍不得再好好体会,不想去看她为此苦恼焦虑。</p>
他亲了下她的眉心,坐在栏杆上抱住她,无赖道:“我就是醋了。”</p>
程亦然松了口气,试探道:“以后我跟他话两米远?”</p>
“不管你。”他嘀咕道。</p>
不是怕程亦然喜欢谁,只是很难接受她会将心思和时间分给太多人。</p>
但她刚才深渊出来,会用最纯澈的真心对待身边的人,她有权力用此换取温暖。</p>
他不应该剥夺。</p>
“我不是一直都有时间,所以不会形影不离的和你在一起,但我希望自己出现的时候你身边没有多余的人。”</p>
“唔……你总得给我个提醒你会过来吧?以后也记得要叫我,我会放下手中的工作的。”</p>
“这次不算,只是警告。”</p>
还算讲理。</p>
程亦然再次松了口气,低头看着他手里的凉茶,含着吸管偷偷喝了几口。</p>
沈濂低头看着她,忍不住又开始酸她跟别人聊日常……平常的话题,他不知道该和程亦然什么。</p>
“你什么时候给我买衣服。”他憋出一个话题。</p>
“嗯。”程亦然将凉茶咽下去,抬头看他,“这么期待吗?现在就可以去,反正逃一会儿是逃,逃一也是逃。你有时间吗?”</p>
“樱”他有些不自在的回答,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大脑过滤一遍,确认了之后的时间没有其他安排,摇了下头,不再多想。</p>
“你是什么时候穿上黑衬衫的?”程亦然摸了把他的胸口,起身拉他。</p>
“初郑”他起身,一边面无表情的答道,“黑衬衫是我母亲葬礼那的丧服。”</p>
程亦然怔了下,轻声道:“换了没问题吗?”</p>
“会有些不自在。但可以在见你的时候换一下。”</p>
“没必要啊,我确实喜欢你穿黑衬衫。虽然买衣服,我也没什么自信能给你买到喜欢的衣服,而且你完我完全没有购买欲了。”她无奈的笑了下。</p>
“为什么?你不会觉得我一直活在过去很奇怪吗?应该换了黑色迎接未来什么的。”</p>
程亦然咧嘴笑了,鼻子有些酸,摇头道:“那是母亲啊。你所守护的,期望的,也是我要守护的。我们当她一直都在吧。”</p>
沈濂停下脚步弯腰,将脸埋在了她肩膀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p>
她揉了揉他的耳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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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班级因为程亦然的逃跑被罚站军姿了,站到程亦然回来为止。</p>
赵楠斜着眼看看这那抹救命的绿色越走越远,双目含泪,笑容祥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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